第946章 绝世佳人
柳叶的手术做得还算顺利，做了22个小时。
田力玉到底是50多岁的人了，高强度的手术把他累得一塌糊涂，走路都要护士搀扶着，在办公室沙发上休息了半个小时，才勉强能够自己走。
易路西今天是立功了，最后几小时，他挽救了整个局面。
做到最后几个小时，田力玉由于体力严重不支，几乎难以继续手术。
易路西顶上去了，做了半个主刀。
田力玉有些气馁。
体力问题是外科医生的生命，体力不行，技术再好，也是白搭。
当然，田力玉也有替代办法，那就是培养自己的助手，那种亲信级别的高级助手。
简单一点说，就是培养一个徒弟，能够帮自己做大部分的主刀，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劳动量。
在他从华西医院带来的助手中，没有一个非常突出的助手，相对于易路西来说，他们都有差距。
把易路西当作亲信？
田力玉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学术界，有多少人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还有人抢夺别人的成果，师徒之间红脸的又不少见。
易路西会靠得住吗？
要是全力培养他，田力玉带来的人肯定会有想法，他们义无反顾跟随师父离开华西这个舞台，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跟着师父有出头之日。
现在，田力玉全力培养与自己毛关系都没有的易路西，他们当然会心里不平衡。
但是，从培养的价值来看，易路西是最有天赋的，只要两年时间，易路西就会在高阶美容手术中成为主刀医师。
而要是培养自己的徒弟，5年也没有希望。
田力玉咬咬牙，心想，只能是赌一把了。
赌易路西！
田力玉的体力，不可能越来越健旺，走下坡路是肯定的事，他急需要有一个好的助手。
而这样的助手，只有易路西有希望。
他暗暗下了决心。
……
过了5天时间，拆线的时间到了。
颜面部的美容，拆线是越早越好，这样留下疤痕的机会就会越少。
田力玉做美容手术，基本上都是5天拆线。
拆线的时候，刘牧樵也赶过来了。
这是自己精心设计的产品，现在要出炉了，不第一眼看一下，心里难受。
还是田力玉亲手拆解绷带。
一层层，最先出现的是柳叶的额头。
嗯，不错，一个饱满的额头，发际线升高了1厘米。
眼睛出来了。
好！媚态展现出来了。
眼角微微有些往上挑，不经意很难注意到，但是，眼角衬托出来的“媚”，很伶俐。
脸颊，微微有些肥，两个酒窝隐约可见。
鼻梁挺拔，内敛，不张扬，不喧宾夺主。
嘴巴出来了。
好！
刘牧樵心里喝声采。
好一个媚态尽显的调皮的嘴巴。
嘴角微微上翘。
上嘴唇略有些上勾，这是“媚”的7大点睛之笔。
对，有7个地方是重点。
眼角、嘴角、酒窝和上嘴唇，这7个地方组合在一起，柳叶成了一个绝世佳人。
整个面容暴露出来了。
突然，变得很安静，所有的人都似乎停止了呼吸，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柳叶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刘牧樵，她希望刘牧樵能快点告诉她答案。
刘牧樵内心是波澜不惊的，他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遗憾，要是手术还高明一点的话，那就是精美绝伦了。
当然，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柳叶的气场比手术前增加了一倍以上，特别是，她身上这种妩媚，让男人很难抗拒。
刘牧樵盯着柳叶的眼睛，点点头，“宋医生，给柳叶镜子。”
宋医生是烧伤整形外科唯一的女医生，赶紧把镜子递给柳叶。
“噢，麦购！”柳叶惊喜地叫了起来！
她猛然要扑向刘牧樵。
田力玉似乎早有准备，两只手按住柳叶的肩膀，“别激动！你的脸，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太激动，特别是不能触碰。”
柳叶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刘牧樵笑着说：“柳叶，下个月的半决赛，有信心吗？”
下个月，柳叶将要去花都参加全国模特半决赛，要是晋级成功，她还要在那里参加决赛。
进入决赛，刘牧樵就满足了，以柳叶的容貌和气质，将来，成为名模特的概率很大。
虽然整形是演员的隐私，但是，有没有整形，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会有人知道，她是在安泰医院整形美容的。
这种广告效应，效果是非常的明显。
做了两台成功的手术，刘牧樵开始期待第三台了。
杨丽丽。
杨丽丽是影视方面的二三线演员，一旦成功晋级一线演员，那么，她的广告效应会更加不得了。
“老田，你可以打电话给杨丽丽了。”处理完柳叶这边的事，刘牧樵迫不及待对杨丽丽说。
“杨丽丽？”田力玉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过敏，他是怕了她了。
“怎么，你怕她？”刘牧樵笑着问。
“嗯，她不相信我。”
“哦，没关系，你把我们最新的成果告诉她，并且，你还可以承诺她，今后，我们要是涉足影视界，我会让她做女主角。”
“什么，你说我们涉足影视界？”
“有问题吗？”
“有呀，当然有问题！因为，我们怎么会去涉足影视界呢？”
“都有可能的。”
“不过，影视界好是好玩，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专心做医院比较好。”
刘牧樵笑了，“没错，我们肯定是要专心致志做医疗，但是，要是有人要我们投资，这也不是不可以。我想拍一部反映医生生活的电视剧，让民众了解一些医生的生活。”
“好啊，有两个演员是现成的，柳叶和钟灵。”
“还有一个，女主角就是杨丽丽。”
田力玉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我试试。”
田力玉的担心没错，杨丽丽一听是田力玉打来的电话，才讲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最后，电话改成姜薇打，杨丽丽才勉强接听。
姜薇首先介绍了柳叶与钟灵治疗的过程，并且把她们前后对比的照片发过去，杨丽丽沉默了。
“过去，我们设计上出了问题，最近，是刘牧樵亲自挂帅，高级整容术，都是刘博士亲自设计。你放心，不会有第三次错误了。”姜薇说。
“我有个要求，刘牧樵亲自帮我做手术。”杨丽丽说。
第947章 又一台高阶手术设计
刘牧樵亲自做，那是不可能的。
姜薇明确告诉杨丽丽，刘牧樵是超级设计师，田力玉是超级手术医师，前几次的合作，他们制造了两个美人，钟灵与柳叶，你也看到了，她们都是绝世美人。
并且还告诉她，刘牧樵想投资一台电视剧，《大医精诚》，女主，可以考虑你杨丽丽。
当然，前提条件就是你杨丽丽必须接受整容手术，刘牧樵必须对自己的投资负责。
杨丽丽沉默了。
她不是犹豫，而是激动，激动得连话也讲不出来。
很快，杨丽丽就启程了，带着住院的所需物品，一个人过来了。
她没有带随从，她其实也没有正式的随从，更没有骨灰级的粉丝，干脆，她谁也不带。
她这几年演了一些戏，都是配角的配角，每年的收入，平均下来，还不如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工资，上次来美容，是她所有的存款。
也就是说，她养不起随从。
很巧，她来到安泰医院，刘牧樵和田力玉正在帮另外一个女子设计手术，杨丽丽成了旁观者。
刘牧樵是在给一个老板级人物设计整形美容手术。
这是深城赶过来的一个女老板。
老板也姓杨，叫杨怡，亿万富婆。
年龄已经42岁了，已到徐娘的年龄。
一个人，不能纯粹为钱而活着，等钱用不完了，也要为自己活一活了。她也为此而努力过。
前年开始，她试图抓住青春的尾巴，开始，男人，要么是爱她的钱，要么就是逢场作戏，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魅力了。
她去了几次寒国。
人家给她做了整形美容手术设计，烂大街的美人模式，她意识到，那是寒国人的美，也是年轻人的美。
她肯定不适合这种大众口味，于是又跑到第二家医院，在这家医院，她做了三次整形美容术，最后，她后悔了。
美是美了，但美得不合身份。
杨怡是企业家，突然之间她成了甜美可人的小姑娘，哪里还有女老板的尊荣？
不对劲。
她试着相亲，很奇怪，男人都只见一面，然后一个个都杳无音信。
最后，她才意识到，人的容貌应该与职业，与年龄挂钩。
42岁的年龄，太甜了、太媚了，都是原罪。
最近，她注意到了，安泰医院的整形美容悄然名声鹤起。
她试着过来看看。
刘牧樵接待了她。
他一针见血说了几个问题，杨怡浑身一震，好家伙，不负天下有心人，就是他这儿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正式手术设计讨论会。
名曰讨论会，其实哪里是讨论？是刘牧樵唱单口相声。
田力玉已经放弃了今后自己设计的打算，他知道，差距不是一点点，自己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刘牧樵的项背。
有一个人听得十分的认真。
易路西。
他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提出一些个人的见解。
当然，在刘牧樵面前，他很难有自己的真正的见解的，时不时问一句，时不时请教一下。
刘牧樵很乐意为他解答。
“杨怡总裁，你的容貌总体来说，偏向于稳重，但稳重中不失单纯与天真，但更多的是稳重。其次，你的这个年龄，妩媚与温柔应该是主要特点，体现一个中年女老板的特点不能太多，太多了就是强女人的味道了。强女人肯定没几个人喜欢，所以，我想刻意塑造一个智慧女性，一个儒雅的老板，而不是强横的老板。这是一个总体的指导思想。你认可吗？”
“认可！非常的认可！我跑了很多的美容医院，没有一个能说得你这么清晰。”杨怡激动地说。
“嗯，既然你也认可了，那，我就说具体的整形美容手术了。”刘牧樵在杨怡的图像上开始画线条。
她是需要全身整形美容的。
“噢，补充一句，我不会把你整形美容的太过于美丽了，那样，你就不是你了，我把你做到中等偏上的美丽，而气质上，我尽量提高你的女人气质。”
“对对，就是这样。”
杨怡需要整形的地方有好几处，腿、臀、腰，最主要是面孔。
这个整形美容手术，属于6.5级，超越了中阶。
“腿部，把你做得太细，筷子脚不适合你，你的腿要坚定有力，但也不能现在这种肥。所以，腿部需要稍稍抽调一些脂肪。臀，主要是提一提，这是很常见的美容术，不多说。腰要细一点，妩媚，婀娜，女人气质会更强。最后我们说脸部造型。”
刘牧樵开始在面部画线条，一共划了32刀。
“有点多，有点儿吓人，对吧？别担心，不会留下疤痕的，我们采用进口的针线，微米级，不拿放大镜还看不见，这种线，1米的成本价就是1.8万。”
刘牧樵顺便介绍了一些材料，坚定顾客的信心。
杨丽丽在一边听得惊讶不已。
杨怡眉头挑了挑。
她不缺钱，越贵，她越有信心，就是怕大路货，几百块钱一米的美容线与一万多一米的美容线当然不同。
高级缝合线有两种，一种是玉米淀粉制成的，一种是胶原蛋白制成的。前者用于神经的吻合，后者用于皮肤的缝合。
胶原蛋白制成的缝合线是需要拆线的。
刘牧樵接着说：“额头的刀口是为了减少皱纹，保持额头的光滑。女人有一个光滑、细嫩的额头，就是一张名片。脸颊这里，我们需要把你的颧骨削低一点，还给你填充一点脂肪，做两个小酒窝……”
刘牧樵把每一处的手术目的讲解了一遍，所有人不住地点头，都听懂了。
当然，真正听懂的人并不多，应该说，基本上听懂的人，易路西应该是一个。
他很少说话。
除了问刘牧樵的几个问题，他就没有再说话了。
“杨总，你的手术设计大体上就这么多，手术，就由田教授团队负责，你有信心吗？”
他是问杨怡。
“有，我一切都听你们的。”杨怡回答得很干脆。
“那行，手术的具体日期，你和田教授商量。”刘牧樵说。
“我也不等了，都已经来了，就明天吧。”杨怡是一个干脆的人，就和做企业是一个风格，说干就干。
“明天检查，后天手术。我明天还有一台整形手术要做。”田力玉说。
“行，今天我就住院。”
第948章 精美的设计
杨丽丽的情况有了180度急转弯。
杨怡，虽然不是演艺界的明星，但是，在女人中，她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杨怡的人。
杨怡是深城的一个知名企业家，她17岁只身来到深城，20多年前，她举目无亲，在深城很多工厂干过。
做过流水线，也做过推销员，啃过冷馒头，睡过工棚，大过年由于买不到车票，一个人在花城火车站啃着冰冷的馒头过年。
后来，她有了第一份订单，在一个外资企业成了营销经理。
3年之后，她终于混出了一点名堂，和两个老乡，开了一个小作坊，他们做工人、技术员、厂长；她则专门负责推销、收账。
一晃又是3年，她的厂子突然要招收200员工。
再过3年，她的公司成了拥有12万员工的大型企业。
她做了公司的总裁，她的个人资产超过100亿，她的另外两个合作伙伴则灰溜溜回到了农村老家。
他们在6年前分手了，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他的前男友，有了一点成绩就沾花惹草，被杨怡踢出了群。而另一个合作伙伴则是携款潜逃，拿着他们三个人赚到的130万钱，逃回了老家。
杨怡孤军支撑起了这个企业，她也由合资企业变成了独资企业。
现在，她的员工固定在10万到12万之间，近两年的营业额也在500亿左右。
杨怡在事业上无疑是成功的，但是，第一次的感情伤害太重，后来，每次遇到机会，她都是犹犹豫豫。等她醒悟过来，她已经是中年女子了。
她需要一个归宿，需要一个家，更需要一个孩子。
今天，杨丽丽终于看到了神奇的女企业家杨怡。
杨怡并不认识杨丽丽。
杨丽丽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自知之明，自己只是一个二三线演员，人家杨总不认识自己，有资格生气吗？
杨丽丽自我介绍，我是某某电影里的几号。
杨怡微微笑了笑，对不起，这个电影我没看。我平常工作很忙，很少有娱乐的时候，偶然去看一场电影，也必定是大片才会去看。
杨丽丽只能讪讪地说：“你是我们崇拜的女子。”
杨怡冷冷地一笑，“有什么崇拜的？不就是有几个钱吗？”
杨丽丽说：“很多人，连钱都没有！”
杨怡“嗯”了一声，说：“你，做演员的，不是很有钱吗？”
杨丽丽悻悻地说：“我只是一个三线演员。比工薪阶层还缺钱。”
杨怡说：“你看不起工薪阶层？”
杨丽丽说：“工薪阶层不是很穷吗？”
杨怡笑了，说：“你不懂。我20多年来，没少和工薪阶层打交道，他们心里很富有，他们不为三餐忧愁，更不为明天的生活担忧。生病有医保，老了之后有退休金，并且，他们的退休金永远追得上物价水平。上班，7、8个小时，几乎不要加班，一周有两天踏实的休息，还有很多节日，带薪年休，8小时之外，完全属于自己。打牌、喝酒、娱乐，没有任何顾虑和牵挂。要是我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做工薪阶层。”
杨丽丽惊疑地看着杨怡。
“你一个大企业家，竟然宁愿去做一个职员？”
“嗯。你不懂，我和他们打了20多年的交道，他们比我们更快乐。”
正聊着，田力玉过来了，说：“杨丽丽，刘牧樵叫你过去。”
杨怡说：“你也是做整形美容手术吧，我也听听去。”
刚才，做完杨怡的手术设计之后，刘牧樵突然被叫过去参加一次接见的任务，沪市的一行专家来安泰医院考察，提出来要见刘牧樵。
这次考察是带有行政性质的，与医改有关，与刘牧樵没有大的关联。
他们是慕名，知道这所医院的刘牧樵，还经常逆行到沪市做飞刀，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几十年的习惯，都是沪市和京城医院的医生往外跑，会诊、手术。什么时候出现了逆反现象，沪市还要请清江市的医生去会诊、手术。
一见面，更加不得了，几个行政官员吓着了，刘牧樵竟然这么年轻！
刘牧樵完成任务之后，又回到烧伤整形外科，接着，他要给杨丽丽做整形美容手术设计。
“杨丽丽，对不起，前两次失手，给你造成了阴影。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们帮你完成美女的梦想，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年上半年，你将有可能成为《大医精诚》电视剧的女主角。”刘牧樵首先坚定杨丽丽的信心。
杨丽丽高兴地说：“请刘博士您多费心。”
“没问题。你，我设计的理念是，你的美，与一般人不同，我想，你应该是突出一个字，‘野’，你有野性美，这一点，在女子中难能可贵。虽然野，但野中还有‘媚’，这样，‘野’与‘媚’相结合，你就完全有了自己的风格，和现在的演员，没人雷同，你将领导一种突特的美丽，作为演员，你很容易成名……”
刘牧樵把给杨丽丽的设计思路说了一遍，杨怡高兴了。
“刘博士，你们准备投资电视剧？我也加一股，现在，电视电影都喜欢联合出品，你不会拒绝我吧？”
刘牧樵转过头说：“怎么会呢？欢迎，欢迎。”
杨怡说：“我早就有个想法，要拍一部《打工妹2》，我想要杨丽丽做主演，你可不可以在手术设计中，给她加一点女强人的元素？”
刘牧樵笑道：“这，我就要问杨丽丽了，你愿意吗？”
杨丽丽极为高兴，哪有不愿意的？
《打工妹2》，肯定是演绎杨怡自己，要是我成功演好了杨怡这个人，那我还愁什么？
“我同意。”
刘牧樵说：“野性中不缺妩媚，强人性格中不缺温柔，嗯，一个新的杨丽丽，将给演艺界带来一种新的风格。”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做具体的设计了。
恢复下巴，提高发际线，眼睛拉大拉园。
野性、灵性、妩媚、刚毅糅为一体。
“嗯，我是相当的满意了。杨丽丽，你自己满意吗？”刘牧樵一种陶醉的享受。
“满意，满意，非常的满意。”杨丽丽忙不迭地回答，生怕回答迟了刘牧樵又会改变主意。
第949章 等待结果
杨丽丽的手术很顺利，有点儿出乎意料，她出院才7天，就拿到了一个女主角的签约。
众所周知，电影界的张导，是近代导演界的超级大佬，眼光毒辣，看中谁，谁就必火，他创造了很多明星，世人给她们取了一个外号，叫她们张女郎。
杨丽丽被张导看中了。
张导这人从不含糊，看中了，立马签约。
还没等刘牧樵反应过来，杨丽丽就已经是张导团队的人了，今后，刘牧樵找杨丽丽演戏，就得找张导团队，这出场费就不可能很低了。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不高兴，杨丽丽跟随张导，出息会更大，杨丽丽出名了，安泰医院的整形美容科就更加出名。
柳叶也出院了，她也不得不出院，因为模特大赛复赛开始了。
复赛在花城举行。
刘牧樵说了，柳叶你要是进了复赛，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打电话给我。
柳叶答应了。
今晚应该是柳叶的半决赛，刘牧樵有种莫名的恐慌。
他不知道有没有幕后操纵，他希望公平。
要是公平的话，柳叶应该会有不错的表现。
“姜薇，要是柳叶打来了电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刘牧樵上手术台前交待姜薇。
今天的手术时间会比较长。
有很长时间没有做胰腺癌清除术了，怪想念的。
杜小平去了南洋，他开始有飞刀了，刘牧樵坚持一个原则，一周最多出去两次，其他的，他就让杜小平和朱亚光出去。
安泰医院只有刘牧樵一个人出去做飞刀，档次会显得很低，人家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的人超过100人。
刘牧樵在亚洲已经很有名气了，在欧洲，，大洋洲，美洲，还有非洲他还没有踏足。
这很好理解。
这几个地方更加相信美第的力量，不相信亚洲国家也有高水平的医学专家。
傲慢与偏见是有代价的。
前些天，欧洲一个政要，在玩马术的时候，从马背上载下来，脖子被扭断了，他们急着送往霍普金斯医院，穆勒提醒过他们，最好是请刘牧樵。
但是，没人理睬他的呼吁。
结果，在霍普金斯医院做完手术之后，第7天，病人去世了。
当然，这种代价还会要继续下去，穆勒在西亚有威望，但在欧洲等地，他并没有太高的地位。
他也是傲慢与偏见的受害者。
穆勒本来就是西亚人，在白人面前，他不算有高贵的血统。
刘牧樵让杜小平出去做飞刀之后，朱亚光也已经尝试，他主要是做颅脑外科手术，颈椎手术必须和刘牧樵搭档。
今天，杜小平不在家，去了南洋，孟飞云很高兴又可以和刘牧樵搭档了。
和刘牧樵搭档，孟飞云可以检验一下这段时期是否有进步，另外，还请刘牧樵帮她克服几个难题。
其实，医生一辈子都在学习，终身学习，这是做医生的特点。
克服了老问题，又会出现新问题。
孟飞云总感觉，在胰腺癌清扫淋巴结时，她有几个疑问，胃淋巴网、十二指肠淋巴网，是不是一定要清扫干净。
她认为，没必要全部清除淋巴网，因为，淋巴本身就是免疫系统，B细胞、T细胞、巨噬细胞都在淋巴管内。
今天的手术，主要由孟飞云做主刀，刘牧樵做助手。
手术术式是Vilishi简化版，孟飞云正在熟悉这种术式。
不能急。
Vilishi术式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会的。
杜小平学了一年半，还有赖于他前面的功夫本身不浅了，在跟刘牧樵做手术前，杜小平就偷偷在县一级医院做胰头癌手术，胆子练大了，对后来的进步是很大帮助的。
孟飞云不同，她是科班出身，又在大医院锤炼，没有机会野，她只能规规矩矩，到现在，就更加要遵循规程，不能冒险。
她的进步，应该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
也就是说，她很正规。而杜小平路子比较野，反而先一步证道了。
孟飞云的手术一丝不苟，速度不急不缓。
刘牧樵一边看着，一边偶然纠正一下孟飞云的缺陷。
“关于淋巴网的问题，你要是有把握分清楚谁是谁，那我的观点是，不要去破坏其他器官的淋巴。清扫别的器官淋巴，后遗症是明显的，譬如胃淋巴清扫以后，胃粘膜必定会出现水肿，要恢复淋巴循环，至少要半个月时间。胃粘膜充血，淋巴不回流，影响消化功能，这个，不要我多说，你应该明白。”刘牧樵解释。
孟飞云说：“明白了，清不清除，关键是要掌握淋巴的分布，能够不清除就不要清除，不能因为担心而盲目大范围清除淋巴。”
“是的，其他手术也是一个意思。肿瘤的转移，它是必定沿着路径转移的，由近及远，它不会走岔路。就比如河流，逆流而上几乎不可能。”
“嗯，理解了。”
刘牧樵朝墙壁上的时钟看了几次了。
怎么还没有音信呢？
刘牧樵早已经是一心二用了。
姜薇也知道刘牧樵的心情，始终坐在办公室，等候柳叶的电话。
晚上10点半了。
仍然没有消息。
按理，现在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8点开始，10点半应该出成绩了呀。
此时，远在花城，第四组的比赛已经结束，16个佳丽中，要选出前三名参加决赛。
这一组，就是柳叶所在的组。
出现了一点状态。
柳叶前面小组赛的成绩并不理想，她是以最后一名成绩跻身复赛的，可是，今晚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柳叶的成绩毫无争议，是小组第一。
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组最看好的三名选手都已经有赞助单位赞助了，现在，突然有一个要落选，这对于行业规矩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在这种商业味道很浓的比赛中，赞助商是爷们，她赞助的人突然没机会晋级下一轮，这就是所谓的烂场。
当然，赞助商可以左右比赛的结果，但是，总体来说，是在规则允许之内左右，实力也要看，并且，有个规则，前几面名，比的是实力。
也就是说，暗规则与明规则必须有机协调，不能太假。要不，太假了，今后的比赛还有谁看？
现在是个问题，谁进入复赛，得进行谈判。
第950章 有人要投资柳叶
刘牧樵很少有今天这样躁动不安的。
虽然他也知道某些事情是有内幕的，但他一直相信，即使有内幕，也应该坚守一定的职业道德。
按照刘牧樵的理解，柳叶进入决赛应该是有这个实力，虽然她的模特学习时间不长，但她的容貌，刘牧樵相信无人可比。
这一点，刘牧樵非常有自信。
柳叶的身材天生的魔鬼身材，她的容貌被他修饰了一番，他不相信不会征服裁判。
也确实，柳叶的容貌，彻底地把裁判给征服了。
这群裁判，就连女性裁判也放弃了对别人的承诺，把柳叶的分数打得很高，以至于出现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经过前面几轮的比赛，第四组的前三名已经可以确定，赞助商一个个都认领了一个选手。
本来，这种操作不会出问题的，都已经几轮比赛了，谁行谁不行已经一目了然了。
一般来说，前三名，即使有操作，也不会出现大问题，赞助商又不是无原则认领，他们当然是认领那些最有可能得前三的选手。
其实，从复赛到决赛，都会是这样操作，谁第一，谁第二，已经被认可了，只是有时候，某个赞助商突然发飙，一定要让第三名得冠军，出钱买通，这种情况有，但不多，因为，协商的事，一般都在事前就商定好了。
今天出问题了。
赞助商在发脾气，第四名的赞助商出了几十万，他们的选手仅仅露脸了3次？
并且还没有代言一次就这样陨落了？
不行！
可是，二三名不理睬他，你出了钱，我们比你出的钱还多！
谈判的结果，可以出局的人只有一个，柳叶，她就没有赞助商。
可是，这个结果被一个人否决了。
代表裁判的谈判者发飙了。
“如果柳叶不进复赛，我们裁判全体罢工！”
裁判协会的实力不可小觑，最后通过协商一致，这一组进入决赛的人增加一人，柳叶以第4名身份进入决赛。
这个决定下来，时间已经是结束比赛两小时之后。
“我进入决赛了，以第4名身份！”她激动地在电话里说。
“好！祝贺你。”姜薇说。
“谢谢你们了，谢谢刘博士，谢谢田教授。”柳叶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为什么才出结果啊？”姜薇问。
“不知道，听说有人质疑比赛不公，被抗议，所以开会讨论吧。”
柳叶很天真，她根本就不知道，比赛结果被操纵了，她还以为真的是出现了争议。
“哦，明天决赛，我们会在电视上看直播。希望你能得奖。”
姜薇是知道的，这种比赛，柳叶得冠军的机会几乎为零，除非有特别大的大佬，看中了柳叶，要投资柳叶。这样的人，必须是有十足的能量才行。
想投资柳叶的人，肯定会有。
但是，临时改变策略的，临时决定投资柳叶，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投资者都很精明，这次让柳叶落选，投资下一次是最好。
“我明晚要争取进入前三名！”柳叶回答。
“噢，好吧，预祝你成功。”姜薇只能这样回答她。她当然知道，这世界并不简单。
柳叶打完电话，被一群人邀请吃夜宵。
这群人，人数不多，三个人，两男一女。
男的一个50岁上下，一个45岁左右，女的也有40岁了。
“我是天涯演艺公司经纪人，这两位是星市实业的老总和副总。”女子介绍，“我们想请你吃个夜宵，有些事，我希望和你谈谈。”
“哦？谈什么呀？”柳叶一副吃惊的样子问。
“先到餐厅再说吧。”中年男子说。
来到餐厅，很快就上了很多美食，柳叶真的很饿了，夹起一只烧麦就吃。
“你不需要减肥？”女子惊讶地看着柳叶，她第一次看到模特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为什么要减肥？”柳叶不解地问。
“做模特，要保持好的身材啊。”女子回答。
“哦，我从来就是一个吃货，好像是吃不胖。没关系，我一般都吃得比别人多。”柳叶真的没有太注意饮食，她身材不是减肥来的。
“好，不聊这个问题了。”中年男子说。
“好吧，聊正事吧。柳叶，这两位老总找你，是准备和你合作的，他们准备赞助你。”女子说。
“好啊。”柳叶一片天真。
“嗯，是这样的，我们准备请你作为我公司的代言人，签订一个协议，你今后10年，所有的演出、比赛都由我们安排。明晚的比赛，你得第六名，我们给你的年薪是60万。”中年男子说得简练。
柳叶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说：“为什么不是前三名？”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前三？不可能的，想得前三名，今后再说吧。”
柳叶摇头说：“不，我一定要进前三名。”
“你不可能的。”
“我努力。”
“努力也不行。”
“为什么？因为我练习太少了？”
“别逗了，一到十九名都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只有一个第六名的名额，下次，我们争取进前三。”
柳叶一听，脑子里“轰”然一声，“怎么可能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在比赛的中期，其实，排名已经开始，到今晚，决赛的名次已经出来了。你得第六名，是插队了。”
“这么黑？”
几位都笑了。
“不是黑，大致的公平是有的，否则，你也进不了决赛。”
“还不黑？”
“比赛有两个层面，一个是舞台上，你们的表演，一层是幕后的较量。选手的实力是一个方面，幕后的谈判也是很重要的。你应该知道，谁表现好，谁表现差，谁说得清？你说，萝卜与白菜，谁更好吃？”
“各有所爱。”
“对了，所有的美，都是相对的，光靠裁判评分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们有一套解决的办法。”
“金钱？”
三位都笑了。
“怎么可以这样俗气呢？”
“难道我说错了？”
“没错，你说得很准确，我们的意思是要专业一点，文雅一点，应该把这种叫做‘资本运作’。”
“怎么样？我们签约，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当然，刚才说的是粗略的方案，详细的，你再看看。”中年男子从皮包拿出一份协议。
柳叶没有看，她摇头。
“我得和刘牧樵商量一下。”
第951章 请刘牧樵
企业赞助，很多自认为眼光独到的人，都喜欢找新人。
新人的成本很低，今后还可以高价卖出。
柳叶，被人看上了，这很自然。
柳叶的容貌和身材，未来，绝对是有巨大潜力的，现在投资，很有价值。
柳叶被星市实业老板看中，第一个上来要和她签约，可以说，他的眼光确实不错。
不过，他有点儿毒，竟然只给柳叶60万年薪，怎么说，这个价位都是很吝啬的。
他欺负柳叶不懂。
60万，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钱了，一个初赛差点出局的人，这位老总觉得，柳叶一定会欢天喜地。
谁知，柳叶并没有看他的合同。
她说要问刘牧樵。
刘牧樵是谁？
作为一个企业家，刘牧樵是谁，他真的不认识。
“刘牧樵是你父亲？不对，你姓柳，刘牧樵是你的经纪人？”
“不是的，他是我的医生。”
“噢！他是整形美容的医生？”
参加模特比赛的，有的是天然的美，也有的是经过了整形，这，在行业里并不奇怪。
隆个鼻，做个双眼皮，拉个酒窝，纹个眉，等等，那太常见了。
“是的，他是我整形美容手术的设计师。”
“噢，这么厉害？寒国人？”
“不是，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医生，很厉害的。”
记住了。
那个女士，特别记着了这个人。
在演艺行业，整形美容是非常的常见，那天，关注一下刘牧樵。
至于寒国，美容是做得好，不过，似乎有些千篇一律，都是标准的美容。
柳叶不像是韩流，她的美，独具特色，应该说，刘牧樵是很不错的。
柳叶在初赛的时候，气场比现在小很多，现在突然一下提高这么多的气场，可想而知，刘牧樵的设计水平有多高。
“你问他干嘛？”签协议，与医生有什么关系？
“必须问他，他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
“好吧，你就打电话问吧。”
“好的。”
柳叶给姜薇打了一个电话，姜薇很直接了断说：“绝对不能签！”
“为什么？”柳叶问。
“你的身价绝对不止60万年薪，谁找你，再高的价，你也别理睬，等比完赛回家，到时候，刘牧樵会帮你做建议的。”姜薇老到很多。
她当然知道，柳叶的身价绝对不是60万，100万也不止。
她需要一个比较灵活的协议，而不是把自己卖了。
柳叶拒绝了这几个人。
他们当然不甘心，继续做工作，也提了价格，年薪100万，今后，每年增加10%，但柳叶咬定牙关，一口拒绝。
她其实很想有这个协议，100万不少了。
这几个人遗憾地走了。
接下来，柳叶有接待了两批摆放着，都是一个目标，想和柳叶合作。
都拒绝了，姜薇这样的建议一定是有目的的，她很聪明，她是刘牧樵最信赖的办公室主任。
柳叶也不想做愚蠢的人。
虽然明天她很可能是第19名，但她不气馁，刘牧樵说了，第一步进决赛就够了。
19名，也是有奖励的，优秀模特奖都会有的。
她一连拒绝了好几群人的签约，有的人说她傻，有的人还恨恨地说，等着瞧。
等着瞧三字，看出自谁的嘴里，其实，有时候这三个字挺吓人的。
演艺界，最怕有人封杀，一旦被封杀，那就彻底的凉凉了。
这和刘牧樵被封杀不同，刘牧樵是封杀不了的，而演员就不同，演员一旦被封杀，哪里来回那去。
一辈子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现在，柳叶被威胁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话有多严重。
这一夜，她一直都很兴奋，进了决赛。
她还比较单纯，直到现在，她还认为，凭实力可以进入前三名。
第二天，睡了一上午，中午才和刘牧樵联系，姜薇接到电话，说，刘牧樵还在手术台上，不能听电话，预祝你柳叶今晚取得好成绩。
晚上，比赛正式开始，裁判是一批新的，很多是知名大家，柳叶是18号，抽签结果不是很好。
柳叶满怀信心，精神也格外饱满，在台上走得起劲。
这台比赛是花城卫星台直播，按理，作弊的空间不大。
柳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她认为，卫星直播，全国人民眼睛又不是瞎了，你可以随便打分？
果然，现场的气氛很能反映事实，每次，柳叶出场，一片欢呼声。
观众，并不是外行，很多都是行家，还有很多摄影师职业就是做模特摄影，你说他们不专业？
不当场亮分数，给最后的颁奖一点悬念。
柳叶有点遗憾就是她知道刘牧樵肯定不会再电视机旁，他一定在手术室。
也确实是这样的。
刘牧樵现在是在做一台颈椎手术，朱亚光、唐辉、何教授搭台，这是安泰医院最强搭档，四个知名教授，除了刘牧樵，其他三位都来自于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这个病人是从西亚乘坐私人飞机过来的，颈椎严重骨折，高位截瘫，穆勒亲自护送。
穆勒最近送来了不少病人。
他虽然在美洲、欧洲说话分量不够，但是，在亚洲，他是大哥大，彭千龙，艾琳都是他的下属。
穆勒送病人就医也是那佣金的，送一个病人，一般的行情是1到3万美金，刘牧樵这里也有一定的提成。
安泰医院本身的提成不多，主要还是患者一方。
按照市场行为来说，现在是卖方市场了，安泰医院的资源很紧张。
安泰医院从买方市场，转变为卖方市场，仅仅只用了半年的时间。
不过，刘牧樵和皮院长商量，穆勒送来的病人，我们还是给1%的提成给他，这是一种尊重。
穆勒亲自送病人来，原因很简单，在他看来，这台手术也只有刘牧樵才能拿得下来，而恰恰，这两天，刘牧樵不能飞西亚，那就只能让病人自己上门了。
西亚是有钱的地方，那里的人，看似一个普通的人，其实可能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说他是王子也很难说。
今天这个病人是公主的丈夫，是有爵位的，在内阁有重要职位，因为飙车受了重伤。
怎么办？
他们国家都很重视，找到穆勒，要他联系刘牧樵。
如今，刘牧樵在西亚的名声很大，很多国家的政要都知道刘牧樵的名字，他们开口就是找刘牧樵。
有趣的是，某个王室成员，生娃娃，难产，家属开口就是，去请刘牧樵！
第952章 等结果
和刘牧樵搭台的几个助手做得很累，没办法，大部分的手术要在显微镜下操作，他们只能不急不躁。
刘牧樵没有机会看墙壁上的时钟，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11点了。想吃夜宵了？”护士问。
“不是，姜薇过来了吗？”刘牧樵一边操作，一边问。
“没有，找姜薇主任吗？要不要打个电话？”
“呃，不要，要是姜薇进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刘牧樵惦记着柳叶。
现在，应该出结果了，11点了，怎么可能还不出结果呢？
此时，姜薇守在电视机旁，电视直播正在做广告，这广告做得比较长，哪里有直播的时候，突然变成广告，并且这个广告一做就是半个多小时。
还算有良心，半小时之后，广告没有了，颁奖也没开始，电视里开始重播前面比赛的画面。
重播的部分，很明显有倾向性，反复在播7号、9号、15号的比赛。
柳叶18号，很少有她的影子。
姜薇知道没戏了。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宣布比赛结果。
老看模特表演的人就知道，这是出状况了。
成绩单里，靠前的名单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这是犯忌，这是破坏规则，其实，冠亚军，一直到前六名，都已经在前几次比赛中确定了。
今天成绩出不来，肯定是有人闯进了前六名。
模特比赛，前六名是有大公司签约的，吃肉、吃鱼；后面的，就是一些小公司吃点汤水了。
闯进前六的自然是柳叶。
组委会在紧张地谈判。
有人发脾气了。
发脾气，这种决赛，经常有人发脾气。
抗议的都不少。
过去，抗议的一般都是裁判不公，对裁判的打分有异议。
今天反过来了，抗议打分太公平了。
你们怎么可以把柳叶打成最高峰？
赞助商抗议。
裁判也冤。
能怪我们吗？
人家柳叶太突出了！她走出了模特世界的另一个境界，以她今天的表现，她可以得世界第一！
当然，这句话有水分。
亚洲人做模特，选美，都是吃亏的，要得冠军，至少东亚人是比较难的。
柳叶不可能得世界冠军，但是，国内得冠军，那是肯定的。今天，我们要是压她的分数，我们担心，今后模特比赛会没有收视率的。
裁判代表也是神气十足，他们有理由给柳叶打高分。
他们看过的美女太多了，今天，柳叶这种令人眩晕的美，她不得第一谁得第一？
赞助方和裁判方产生了激烈的争论，主办方夹在中间，很麻烦。
“至少，前三名不能动，要按照最初的协议。”
赞助方提出了折中的方案。前三名按照赛前的安排，柳叶可以得第四名。
谁知，裁判方不同意。
主办方也怕捅娄子，他们提出，“这样行不行，冠亚军不动，柳叶得个季军。”
赞助方和裁判方都不同意。
赞助方一直坚持，柳叶可以得第四名。
裁判方则坚持，柳叶第一，其余名次类推。
由于几方面都坚持自己的利益，商讨没有结论。
最后，赞助方提出，柳叶现在是自由之身，还没有签约，原定的前三名，谁让出名额出来，谁就可以优先与柳叶签约。
于是，原定的冠亚军先后与柳叶洽谈。
洽谈的结果并不理想，她拒绝了所有的人。
这就令人尴尬了。
电视里的广告滚动了好几次了，后来不得不重复播送比赛的片段。
电视台的电话响个不停，有些特别执着的观众在质问，为什么老是播放7号、9号、15号的片段，而最好的18号，怎么就没有镜头。
台里跟组委会反映了这个情况。
最后，举办方拍板了。
他们拿出了最终解决的方案。
最上镜奖：柳叶！
观众最喜爱奖：柳叶！
本次大赛的冠军得主：柳叶！
三个大奖，被柳叶囊括了。
柳叶得奖后，热泪盈眶。
姜薇冲进了手术室，匆匆穿上参观衣，踩开手术间的大门，“冠军！”
刘牧樵一愣。
幸亏他还算牢稳，手没有抖，没有因此造成医疗事故。
“呃，不错，有点儿意外。”刘牧樵说。
“我让柳叶拒绝了所有的签约。在这之前。”姜薇汇报说。
“嗯，对的，不过，现在可以让她签约了。”刘牧樵依然没有离开显微镜，他的手也没有停。
姜薇出去了。
她给柳叶打了一个电话。
“有找你签约的，现在可以签了。刘牧樵说的。”姜薇说。
“谢谢，现在有7家公司想跟我签约，姜薇姐，你帮我做参谋。”柳叶激动地说。
柳叶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姜薇放弃了做参谋的想法，因为，她真的不能辨别出来，到底那家公司好，都是很强大的公司。
她关键是不想干预柳叶的决策，现在做冠军了，她的合同一定是沉甸甸的。
柳叶衡量了一下，对花城电视台派来的代表说：“我想和你们签约。”
在场的老板都吃了一惊，花城电视台是国有事业单位，和他们签约，很吃亏的。
确实，在场的都是大企业，合同报酬很丰厚，柳叶随便瞄了几眼，年薪都在300万以上，而花城电视台，她的报酬才60万。
相差有4倍，很多人都认为，柳叶脑子进水了。
柳叶脑子进水了吗？
柳叶神秘地笑了笑，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在民营企业工作，报酬肯定是很高的，但是，压力也会很大，关键是，一旦进去了，35岁之前结婚的可能性不大。
演艺界很风光，没错，会有很多的粉丝，会有很高的收入，但是这并不是柳叶想要的工作，她更喜欢安静。
她想要一个很稳定，又比较安逸，又能赚到钱的工作，关键是，她想和刘牧樵一样，做一个体制内的人。
体制内与体制外是有区别的，体制外，赚钱可能比较多，但也可能颗粒无收，不稳定是最大的特点。
体制内则永远和国家的大命运捆绑在一起，可以说，安逸、有保障，这是体制内最大的优势。
柳叶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人，在花城电视台，既安逸、稳定，又可以赚到钱，她为什么不选择？
核心问题是，还有一个原因，有人给她讲了她得冠军的经过，为了报答花城电视台，她签订了3年的协议。
第953章 额外的福利
春节，毫无疑问是华人最隆重的节日，也是一年开始的最庄严的仪式。
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传统，外出的人都要在这个时刻回家团聚。
不过，也有例外，医院的工作人员，这种传统佳节，是要打折扣的。
安泰医院没有规定医务人员都要坚守医院，下了通知，摸个底，有意向回家的先报个名。
通知是下了，各科室也传达了院里的精神，奇怪的是，报名的只有3个人。
安泰医院3000多医护人员，非清江市籍的就占了1500多人，皮院长还担心他们都想回家，医院就会出现用人荒。
当他接到汇总表是，一看，只有3个人要请假回家，其中两个是因为父母生病，1个是因为今年结了婚，要回家看看老人。
不回家的理由很令皮院长感动。
医生护士都说，一是病人病重的回不了家，二是医院里有几百个外国病人，我们愿意留守医院。
皮院长盘算了一下，确实，今年的情况有些不同，过去，1000张病床，春节，80%的病人会离开医院，很多医生护士可以回家过年。
今年不同，一是病人多了，即使一部分病人回家了，医院还会有2000病人住院，需要大量的医护人员；二是，那群国外的病人，他们不要过春节，算了一下，有800多外籍病人。
所以，不能让大量的医生回家过年。
清江市的医护人员好说，随时可以返回医院，外地的一旦回家了，来回一般最少也要3、5天。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只有3个人报名回家，这种奉献精神也太令人感动了，皮院长一激动，就把刘牧樵找来了，他要商量两件事。
一是值班的事，二是发奖金的事。
皮院长有个习惯，在开班子会议之前，有重大事情，他都愿意和刘牧樵商量。
现在，班子成员都是值得信赖的，就连高健，现在也很听话，工作也努力，虽然吃吃喝喝的习惯改不了，但不碍大局。
虽然如此，皮院长还是愿意多跟刘牧樵商量。
刘牧樵拥有《初级医院管理知识》，其实足够他领导一所普通医院的管理知识与能力，皮院长找他商量，那就对了。
他经常能帮皮院长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譬如上次皮院长遇到纪律检查的时候，逆风买奔驰车，就是一个高招，连纪检的人都佩服不已。
“春节了，只有3个人报名回家，你看，怎么处理？”皮院长问。
“哦，只有3个人吗？不行，鼓励回家，各科室安排好工作，外地来的医生，今年，原则上都回家一次，两天也行，3天也行，觉悟高，是他们的事，人性化，是院里的事。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尽量多回家看看。我负责几个骨干医生的工作，朱亚光、孟飞云、唐辉，等等，他们都回去看看老人家，其他的医生护士，就由胡伯龙负责安排……”
刘牧樵是内行，多少医生能够支撑起整个医院，他心中有数。
“第二件事，核算出来了，今年的利润比去年增加了60倍，有5.6个亿的结余，这是历史性的大事。我想给员工发一笔额外的奖金。”皮院长说到这里，有几分紧张。
因为，一般来说，医院能得到5%的利润，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事，这5%，一般都会要用于明年的投入。也就是说，5%的利润，医院看不到什么大钱的。
今年，安泰医院爆炸性的发展，加上两栋“中心”大楼，一栋“内科”大楼，资金都是拨款和捐助的，医院本身的钱基本没有用于投资，所以，一下子，账上多了5.6个亿的利润。
这都是员工辛苦赚来的，其中，很多还是赚的外国人的钱，因此，皮院长想给员工一个额外的福利。
刘牧樵问：“你准备怎么发？”
皮院长说：“给员工再发12个月的工资。”
刘牧樵微微一惊。
他转头看了看皮院长，咦，这是你皮院长的风格吗？
要知道，12个月的工资，等于是双倍工资，即使是档案工资，也要发差不多3个亿。
一般来说，院长肯定是舍不得的。
3个亿，可以做很多事，改善就医环境，可以买设备。
现在，做福利发了，有价值吗？
本身，安泰医院的员工工资加上绩效，已经很高了，你现在锦上添花，划得来吗？
这是院长角度思考的。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
他不能过于表态，他知道自己的表态比胡伯龙等人更有决定性，皮院长更相信刘牧樵。
“老皮啊，你这种想法，我完全赞成。不过，上面，会不会干预？”刘牧樵说的上面，是指财政那块。
安泰医院是吃财政饭的，员工的工资基数，每年，财政要划拨2000万给安泰医院。
虽然区区2000万，发工资都差几个亿，但是，就因为他们拨了2000万，财政部门就有权管理。
严格意义上讲，现在安泰医院的每一分钱，每一份固定资产，包括无形资产，都是国有的。所以他们有权干预。
皮院长抓了一下下巴，说：“不管他们！”
刘牧樵惊疑地说：“不管他们？这样，行吗？”
皮院长说：“我扛着。”
“你扛着？”
“嗯。”
“还是打个招呼吧。”
“不。打了招呼，今后就成习惯了，事事都要请示。我了解了一下省广电中心，他们发36个月的工资。”
“那不同，他们平常没有发绩效。”
“形式上是一样的，我才发12个月，今年试试水，今后我们就可以大胆地发了。”
刘牧樵没想到皮院长的决心这么大，暗暗点头，我就怕你四平八稳，你都思想解放了，我当然支持你！
“好，老皮，就这么办，我帮你扛一肩！”刘牧樵大声说。
一天后，全院都沸腾了。
12个月的工资，这是意外之财啊！
最高兴的是普通员工，因为，按比例，他们的收获是最大的，虽然骨干力量相对没有拿到大笔的钱，但是，他们也不眼红。
譬如一个勤杂人员，工资是4000元，平常绩效是12000，现在发12个月的工资，就可以得到4.8万的奖金。
而骨干，工资是8000，平常绩效是5万，现在也只发到9.6万的奖金。
有些不成比例。
没有人说不公平。
这是额外的福利！
满意了。
今年得到几万块钱的额外奖金，明年呢？后年呢？
想想都流口水啊。
安泰医院的后勤这一块，本来，已经拿了十几万了，再加12个月的工资，一下子，差不多20万块钱了，平常对医务人员的羡慕嫉妒恨，一下子全没有了。
这才是安泰医院应该有的氛围。
皮院长乐哈哈的笑了。
他的人气值一下子爆表。
第954章 讨饭去
安泰医院发12个月工资的奖金的事，在清江市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不是说安泰医院发了很大一笔钱，相对于有些企业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即便是在事业单位中比较，这笔钱也不是最大的。
广播电视中心，他们就发了36个月的工资，他们发了14亿的奖金。
但是，在医院，这是开先河的事，
财政规定是一年可以发13个月的工资，你安泰医院这不是发了24个月的工资吗？
省立医院、附属医院等单位受到了干扰，员工要求发奖金的呼声很大，在这种情况下，3个附属医院的头头碰头，最后商讨，也决定发一些奖金。
3各附属医院比较头痛，因为，他的人多，虽然总的业务收入高于安泰医院，但利润净值并没有安泰医院高。
最后，一咬牙，三位院长说：“发！”
发？
发多少？
最后一算，每个人只能发到5个月的工资。
不行，12比5，太难听了。
最后，他们统一意见，平均每个员工发4万。
这个数字不小啊，附属一院，员工8000，发下去就是3.2亿，钱不够，还向银行借了一点。
振动波传到省立医院，省立医院一咬牙，每个人发1万。
省立医院今年的业务没有增长，他们也是3000员工，发1万，把所有的利润全部掏光，明年买核磁共振的钱没了。
最苦的是清江市第一医院，孙涛只差没哭。
现在，清江市第一医院的院长病了，做了直肠癌手术，代理院长是孙涛，人家一个个医院都在发钱，他能不发吗？
可是，市一医院的经济情况很差，今年又是一个负债的年份，严格核算起来，亏了700万，虽然比去年负债少了300万，但还是没有盈亏平衡。
现在，各医院都在发奖金，唯独市一医院不发，好像是不行的。
孙涛没法子，他只能找市里。
市里的医院不找市里找谁？
他先是找财政。
财政很干脆，没钱！
孙涛再找分管市领导，市领导也只能摊摊手，僧多粥少，年终了，要钱的单位很多，最多给你100万。
100万，1000多职工分，人均1000都不到。
“领导，后面加一个0，至少要加一个0，。”孙涛说。
“孙涛院长，你以为这个0这么好加？我一个副职，给你100万，已经是对你们很支持了。你不能和人家安泰医院比，人家安泰医院有刘牧樵，我估计呀，明年，他们会发24个月的工资奖金。”
孙涛叹了一口气说：“苦啊！怎么得了。”
分管领导思索了一会，说：“我有一个办法，就看你的脸皮厚不厚。要是你的脸皮够厚的话，你过年的钱就好办了。”
孙涛看到了一丝曙光，赶紧说：“好啊，您快说，别说脸皮，我就是不要脸，也要让职工得点实惠。”
分管领导说：“你去安泰医院转一圈，叫叫苦，老皮不会见死不救的。”
孙涛“啊”了半声，半天不想说话。
这不上去要饭吗？
这不上去打秋风吗？
“你不是说不要脸也行嘛？怎么，回去见老领导都没有胆量了？”
“好吧，我试试。”
“什么试试！保证，你可以拿到过年的钱，并且，你这钱，就是欠一辈子，人家也不会要你还的。”
孙涛做了一个鬼脸，走了。
才走几步，又折回来，说：“领导，不管我化缘能化多少，你答应的那100万，我还是要的。”
领导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哎，亏你说得出的口，100万，在你眼里竟然也是钱？好吧，你放心，我就跟你安排，给你100万。”
孙涛走了，他没有回去，直接就到了安泰医院，找到了皮院长。
“老弟，怎么有空回娘家来了？”皮院长是高兴地打招呼，很久不见了，老部下，过去感情还不浅。
“还不是想回来看看您老领导。”孙涛强装欢颜。
“我有什么好看的？”皮院长一边沏茶一边说，“请坐，熊主任，你把我那罐好茶拿过来，送给孙院长。”
孙涛坐下，接过皮院长的茶，说：“一年了，回来汇报一下工作。刘牧樵在吗？”
皮院长说：“我看看。”
拨通了姜薇的电话，“刘牧樵在吗？”
姜薇说，刚好，下了手术台。
“那好，请他过来，这里有老朋友要见他。”
皮院长又说：“老胡，要不要见见？”
孙涛迟疑了一下，说：“算了，等会，我汇报完工作，再到他那里去坐会。”
还没聊到正题，刘牧樵进来了。
“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你有空走亲戚？”刘牧樵笑着说。
“实话实说，不来娘家，我这年怎么过？”孙涛说。
“嗯嗯，明白了，你要多少，跟老领导说啊，我先给你透露一个秘密，老皮的账上，还有几个亿。”刘牧樵眼睛看着皮院长。
皮院长早就知道孙涛此行的目的，笑着说：“刘牧樵，这话是你说的，我给孙涛了，你工作室分成的几千万，我就不会给了。”
孙涛吃惊地转过头，看着刘牧樵问：“你工作室分成几千万？”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我工作室有7000万的分成，一部分要给清江大学，一部分要做科研经费，我正在嫌少呢！”
皮院长赶紧说：“今年第一年，已经很不错了，都是纯利润。”
的确，这7000万是刘牧樵工作室的分成，他们的工资绩效已经在医院里拿了，刘牧樵光是手术站台费就拿了180万，绩效、工资就更不用多说了。
工作室3个人，苏雅娟的工资绩效也是在医院里拿，只有姜薇的，一半是医院出，一半是工作室出。
所以说，7000万，基本上就是纯利润了。
当然，工作室的收入并不等于是刘牧樵的收入，只是，这部分的钱，大部分由他支配。
它属于国有，是清江大学的收入，怎么开支，都要合乎规则，刘牧樵拿着这笔钱，会头痛的。
“老皮，你也别让孙涛院长开口了，他来的目的，你也知道，他们医院院长病了，丢给他一摊子的事，你赶紧说吧，给多少。”刘牧樵说。
“这样吧，我多了也没有，我知道你们医院的情况，多了，是负担，我给你1000万，每人1万，回去过年，明年，争取把院长的位子坐上。你做院长了就好了，到时，请刘牧樵帮帮你。别说赚钱，至少搞个收支平衡，给职工多几个钱。”皮院长说。
孙涛想说话，可嘴里说不出来，哑了！
太令人感动了。
开口就是1000万，刚好，平均每人1万。
清江第一医院人均发一万，赶上省立医院了，职工哪里还有怨言？
第955章 有人心里不平衡
孙涛还没开口，皮院长就答应了他借1000万，这很不简单，1000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皮院长也不是不知道，市一医院要不想办法，很难有真正的突破，还债，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孙涛回去，还没到家，院里一片欢呼声。
多1万块钱奖金，对于没有钱的人来说，就不是小事了。
孙涛的车子一到，财会科的主任就跑来了，“怎么分配？”
“还怎么分配？在编的，不在编的，全部1万，临聘人员3000，退休职工500.。”
这里所说的临聘人员，是那些没有正式劳动合同的人。
孙涛有一个理念，皆大欢喜，所以临聘人员也发3000，。至于退休的，本来可以不发福利了，过去的规矩是小节不发，大节发100元。
孙涛一高兴，说：“今后，端午、中秋、重阳节发100元，春节发500元。”
不过，也不是皆大欢喜，还在家修养的院长同志不高兴了，我还没死呐，你就翻天了？
市一医院宋院长得了直肠癌，在家休养，他今年57岁了，再上岗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你孙涛这么瞎胡乱搞，把规矩打破了，我今后哪里还有威信？
孙涛对于这件事，他并不傻，这个时候不抓人心，还什么时候抓？
至于老领导有没有意见，那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市一医院，这个烂摊子，我孙涛不是来陪葬的，再不拯救，再过得几年，不被安泰医院挤垮，我不姓孙。
必须提前接班，再不接班，医院会往死里走。
孙涛没有顾及老领导的感受，至于看望老领导，前几天已经去了，并且把过节费送给了他。
他现在懒得再去了，他知道，宋院长肯定在家里砸杯子，在拿石头打天。
市一医院的职工安静了下来，市二医院就麻烦了。
按照严格意义上讲，市一医院是没有资格发奖金的，他们是亏损单位。
市二医院就更加惨了。
在清江市做医院，除了附属医院，肿瘤医院，妇幼医院相对好做一些，其他医院都很艰难。
说白了，附属医院吃肉，其他医院就只有汤喝了。
市二医院连喝汤都很难轮上。
现在，安泰医院带头，发了上10万的奖金，全市大大小小的医院都在想办法，有的多，有的少，就连中医附一院，附二院都发了2.3万的奖金，市二医院的职工谁不想发？
“人家发奖金是人家有结余，账上有钱，我们有什么，我们有债务！”院长理直气壮地对抗议的科主任吼。
“你吼什么吼，你没有把医院搞好，还有理由是吧？”
科主任是不怕事的，市二医院本来就缺乏担纲的人才，科主任是很有底气的，你又不敢轻易炒他的鱿鱼。
“我抄你林主任的奶奶！”院长的火气终于是爆发了。
很快，文斗变成了武斗。
市二医院院长和科主任打架的事很快被市局知道了，邓尚局长本来都已经开总结会准备休息了，谁知还要处理这种啰嗦事。
这种事情不好处理。
市二医院是一个烂摊子，全年营业收入7000万，要养活500职工，这任务是十分的艰巨。
他们早就债台高筑，就连药品商都不愿意给他们供货，小小一个市二医院，竟然有8000万债务。
邓尚很恼怒。
他恨刘牧樵，也恨皮院长，带一个这样的头，把本市的规矩搞得稀烂。
他还特别的不爽，就是你们一个医生，拿的工资奖金比我局长还高，心里不平衡啊。
“岂止是医生，护士！据我所了解，有的护士竟然拿到了40万的工资绩效！”文副局长添油加醋。
“嗯？这也太无法无天了，这不是私有化了吗？”邓尚还不知道王艺这样的护士，一年的收入，税前是40万。现在一听，心里极度不平衡。
也确实是，作为局长，灰色收入是有一点，但是，你一个护士竟然超过我局长？
谁的贡献大？
岂有此理！
难道医院没有工资制度吗？
医院就可以乱发钱财吗？
邓尚不是医学专业，他是学历史的，过去在行政机关工作，对医院运作本身不太了解。
过去他也没在意医院的分配，现在突然想起来，这不对劲啊！
得了解一下。
向谁了解？
当然是打电话问财政。
“关于医院的分配，确实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做得好的，可以多发绩效，做得差的，财政也没有保证他们的工资。也就是说，医院，其实是自负盈亏。”财政局的回答很直接。
邓尚一时气结，半天回过神，说：“我们作为行政管理部门，可不可以制定一个规则，规定绩效的发放呢？”
财政的领导沉吟了片刻，说：“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你的目的是限制人家发绩效，可是，你想过没有，人家要是发工资不出，你会补足他们的工资吗？”
邓尚想了想，说：“可不可以内部平衡？”
“内不平衡？你的意思是劫富济贫？我说，邓局啊，你是不是穿越回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了？”
“什么意思？”
“你这是开历史倒车啊。”
“怎么是开历史倒车呢？你没有注意，卫生系统发展极为不均衡，有的单位大肉大鱼，有的单位肉汤都没有喝。这是新时代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财政局领导反应过来了，哈哈干笑几声，心想，原来，貌似有领导能力的人，一旦有了私心杂念，什么水平也没有了。
他只好直接说：“邓局，我提醒你，你要是觉得安泰医院发多了绩效、奖金，那你就错了。”
邓尚怒了，“难道他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财政领导说：“没错！我问你一件事，你回答得出来，你就去砍他们的绩效，协和医院，湘雅医院，你去了解一下，他们顶级医生的绩效、奖金，要是他们比刘牧樵发得少，那你去砍安泰的绩效，否则，我跟你讲，别到时候你一鼻子灰。”
邓尚不死心，直接打电话给市府的主要领导，谁知，市府的主要领导想都没想，直接就说：“邓尚，我建议你找刘牧樵谈谈。”
“我找刘牧樵谈？”
“是的，你对你的系统发生的大事，竟然充耳不闻？”
“我们系统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问我？你真的糊涂了，还是装睡？”
第956章 内外有别
邓尚想统一卫生系统绩效的事暂告一段落，他不得不处理二医院的事。
他是本着糊稀泥的理念去的二医院，各打五十大板。
“大过年的，你们打架，一个院长，一个主任，像什么话？”
一副大家长的嘴脸，本以为发一下威，事情就会平息。
谁知，人家不买账。
院长说：“局座，你得给我做主，我堂堂一个院长，还搞不赢一个科主任，我不要活了！”
主任也说：“你是屁院长，卵本事都没有，把医院搞得一塌糊涂，人家安泰医院前几年也不怎么样，现在别说绩效了，年终奖就是上10万，而你，一分钱不发，好意思做院长？你应该上吊，你应该跳河，你应该做猪被杀。”
院长一听，愤怒极了，又要冲上来打架。
邓尚发话了。
“不像话！不像话！我邓尚在这里，你们竟然视我如无物，难道，我不应该受你们尊重吗？”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邓尚是堂堂局长，你们应该敬畏我才对，骂街、打架，都应该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我既然在场，你们都应该对我有怕惧才行。
玻璃心受伤害了！
“我要严肃处理你们两个！你，院长，暂停职务，由副院长住持工作，你，主任，就地免职！”
邓尚发威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太把自己看高了。
院长眼一瞪，大声说：“我是市里任命的！不是你局里任命的，你说处级，我也是处级，你没权！”
邓尚确实没权，建议权都没有。
主任也是眼睛一瞪，大声说：“你有权利撤我的职？哈哈，再说，你撤吧，我看你撤了我，谁来做主任。”
他是神经内科的主任医师，他们科室，除了他，连副主任医生都没有，真的没人能够做主任，没有他，就连三级查房都不行。
三级查房是住院医生，主治医生，副主任，或者主任医师三级。
邓尚一听，脑子里“轰”，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跟随来的张副局长一见自己有机会了，官架子一摆，嘿嘿，干笑几声，大声说：“你们两个，目无纪律，目无长官，要严肃处理。至于怎么处理，我们回去开会商量。”
“商量个毛线，我记得你们两个了。”邓尚拂袖而起，走了，张副局长也屁颠颠跟上去了，回头说，“你们惹局长生气了，等着瞧。”
回到局里，邓尚越想越气，但是，真的开会商量处罚，又一想，算了，局里班子成员，有的人正想看热闹，这件事一公开，还不笑掉某些人的大牙？
冷处理。
美其名曰是冷处理，其实，别看有的人有权有势，但真的遇到事来了，其实也无可奈何，只好打脱牙往肚里吞。
邓尚就是这样的人。
……
大年三十夜，眨眼就来了。
医院需要人留守，值班的人有几百，皮院长吩咐，在院子里开30桌，所有值班人员都一起过大年三十夜，在医院住院的病人，则在病房里吃饭，包括陪护，都是免费。
医护人员，1桌10人，12个菜，大鱼大肉，非常丰盛。
病人及家属，则是分餐，送到床头，四菜一汤，有鱼有肉，也很不错了。
刘牧樵没有回家。
他带着工作室的姜薇、苏雅娟参加了团圆宴会，和皮院长坐一桌。
很热闹。
这里的景象气势非凡，这热烈的场面，与其他医院相比，那不是一点点的差距。
此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人在偷偷地录像。
这个人，没人注意。
再说，除了他，很多医院员工也打开手机录视频，传到网上，这么值得炫耀的事，谁不想发个朋友圈？
朋友圈是满天飞，整个清江市的医疗行业，互相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不到半个钟头，整个清江市医卫系统都看到了安泰医院的繁华盛世。
没本事的人，羡慕的，嫉妒的，仇恨的都有。
有点本事的，则在做规划，暗暗下决心，明年，一定参加安泰医院的招聘。
也有的人在盘算，找什么关系能进安泰医院呢？
还有的人则在想，即使花个10万、20万，也要进安泰医院。
不过，热闹归热闹，刘牧樵还是挂念着一个人，谢敏。
大过年的，不回家怎么行呢？
正好这时，姜薇说：“这里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和谢敏妈妈一起过年吧！包括苏雅娟。”
苏雅娟有些腼腆，说：“你们两个去了就行了吧，我去，像什么呢？”
姜薇说：“你别逗了，想什么呢？我们一起去陪谢敏吃个饭，有什么不妥？”
苏雅娟做了一个鬼脸，没有再反对。
到了二马路，那个卖臭豆腐的大爷不见了，孤儿院门口停着一辆豪华车，很眼熟，也是一辆S级的奔驰。
姜薇停好车，孤儿院大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
柳絮！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我早就来了，正好，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
刘牧樵有点吃惊，没想到柳絮会在大年三十夜和刘牧樵一起过。
“你不回家？”刘牧樵问。
“明天一早就回万佛市，今天，陪谢敏阿姨，也包括你们一起过年，顺便汇报一下今年的收获。你是我的贵人，这辈子，我都衣食不愁了。”柳絮笑着说。
这时，谢敏出来了，笑吟吟地把她们接进去。
柳絮说：“我先汇报一下我的工作，今年，我光是卖穿刺设备，就卖了198套，赚的毛利有900多万，除掉所有费用，加上税收，我今年的收成还不错，有400万进账。这是一项的收获，还有药品，那是顺便做做，也有100来万的收成。我首先要感谢的，就是刘牧樵刘博士你，你说我的大贵人。”
刘牧樵刚要说话，谢敏在下，说：“要说感谢，我要感谢你柳絮，今年，我们孤儿院变化这么大，有你的一份功劳。其次，就是姜薇，感谢话就不多说，你，功劳也非常大。另外，苏雅娟，你帮我开的中药，很有效，我过去的毛病都没有了。谢谢你。”
苏雅娟笑着说：“谢敏阿姨你真偏心，既然感谢柳絮和我，为什么就不感谢姜薇呢？是不是内外有别呢？”
第957章 停止输液
谢敏被苏雅娟这么一说，心里一动，似乎有些后悔。
对呀，怎么就把姜薇当做自己人呢？
要说娶媳妇，苏雅娟应该是更合适的，无论从年龄，还是学历，姜薇都不占优势。
姜薇年龄大刘牧樵几岁，学历也比刘牧樵高，她做办公室主任是不二人选。
但是，谢敏在潜意识中，怎么就把姜薇当做自己的人了呢？
赶紧补救，不能得罪苏雅娟了，也许，苏雅娟才是刘牧樵喜爱的人。
就在谢敏她们其乐融融的时候，在10公里外的附属一医院的急诊科，收治了一个外伤病人，一年轻男子被人刺伤，股动脉破裂，生命极度危险。
附属一医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把各方面的专家调聚拢来了，在全力抢救。
输血。
超大量的输血。
出多少补多少，血站的人都要哭了，AB型血本来就少，被他一个人用了32升了，再这样下去，全省血荒。
AB型血，人群中很少，血站储备的自然也少，一旦遇到大出血的，可以说，对于血站来说，是灾难。
缺血，血站要负责补全，现在实行的是无偿献血，血液来源本来就少，要补足足够量的AB型血，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现在，突然之间，一个人用去了5个月的AB型血血量，血站站长真的在掉眼泪。
但又不能不供应，并且是，清江市没有了，要从其他地区调血来。
此时，万佛市，江源市，洣水市，梅城市，四辆运血车“哇呀哇呀”在高速路上疾驶，都在往清江市送AB型血。
“血！”
“要血，别问多少，有多少要多少！”
急救组的专家在大声呼喊。
“已经申请了，血在路上！”护士长亲自指挥护理人员。
血是最重要的，量要跟上，输血的速度也要上去，所以，血液袋包了一个血压计的袖带，护士长在给袖带打气。
“进展怎么样？”抢救组的组长是医务部的部长，他是内科专家，医嘱由他负责。
“刺破的血管在髂骨出口处，手术很难做。”主刀医生是附属医院的普外科医生，是有名的一把刀。
确实，要是一个纯粹的股动脉破裂，1个小时了，早就应该补好了。
今天的问题很少见，也很麻烦，伤口在股动脉出髂骨出，手术难度极大，再者，伤口不规则，并且刺破的血管有3厘米长。
这种伤口，作为见多识广的周主任也相当的没有信心。
“老胡啊，这个人可能会救不了，你想想看，还有谁，我是没信心。”负责主刀的周医生很烦躁地说。
他见过的血管破裂的人不说多了，1000多个肯定是见过了，亲自救活了1000多个动静脉血管破裂的人，在附属医院，他应该最厉害的医生了。
“老周，你可不能放弃啊，除了你，我真想不出谁在血管修补术方面比你厉害了。”医务部胡主任哀求道。
按理，今天算运气，周主任没有回老家过年。要是回老家过年了，这个病人此时估计已经嘎嘣了。
“我看过一篇文章，安泰医院刘牧樵，曾经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一例腹主动脉修补术，是不是请他过来救场？”周主任说。
“小李，给安泰医院打电话求救！”
刚好，这时候附属医院的副院长过来了，他是从洣水市赶过来的，他接到电话，正好在吃年夜饭。
一路上，他通过电话和视频了解到了急诊科的情况，输血的事，他直接动用了卫生厅的关系，要不，几个市的AB型血，怎么都往清江市了送？
人家都把家当给送来了。
“不，小李，电话我来打，报号码！”
副院长廖济生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自己出面比较好。
与安泰医院的值班电话联通了。
很快，电话打到了刘牧樵手机上。
“我马上来！”
刘牧樵知道，此时不是问病情的时候，每一秒钟都是很宝贵的，他筷子一放，起身就在。
姜薇二话没说，起身拿车钥匙，出门开车。
“开车注意安全！”谢敏在后面喊了一声。
“我也去！”
苏雅娟突然想起来，她包里有几颗急救药，用犀角、虎骨等配置的大力神丸。
姜薇很麻利就把车子发动了，往附属一医院疾驶。
到了附属一医院急诊科门口，那里已经有人等候，见刘牧樵下车，就把他接进去了。
刘牧樵也没有洗手穿衣了，就用络合碘棉球擦了擦手，弯腰看伤口。
周主任介绍了情况，刘牧樵一边又快速戴好手套，接过钳子，扒开伤口看。
“嗯，谁配合一下，用力压髂动脉。”
刘牧樵已经注意到了，周主任刚才一个小时，不仅没有进展，还把股动脉上端给缝崩了不少。
本来就很难，现在更难了。
压迫髂动脉处有效果了，连同股动脉，血流量变小了。
刘牧樵没再犹豫，快速地缝起来。
“硅胶片！”刘牧樵说。
“硅胶片？”周主任疑惑地问。
“有吗？”刘牧樵没有回答周主任的问话，此时，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没准备！”周主任说，“小林，你去准备我们科室拿来。”
刘牧樵还在快速地缝合。
“输血暂停10分钟。”
刘牧樵下决心了，必须让血管压力变小，10分钟休克的代价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个决定，有些冒险。
有时候，冒险是必须的。
“停止增压药。”刘牧樵进一步冒险。
此时，他对于休克暂时丢一边，不管，脑子里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血管缝合起来，这是唯一的活命的机会。
他的口述医嘱很快被胡主任转化为正式医嘱，他很快就理解了刘牧樵的意图。
这是一次冲刺，也许，这是唯一一次。
风险很大。
病人处在缺血状态，很可能会出现全身器官衰竭。
危重病人抢救，不怕某一个极端情况，就怕多器官的衰竭。
呼吸停了可以用呼吸机，心脏停了可以胸外按摩，但是，一旦多器官，呼吸、心脏、肝脏、肾脏等衰竭了，情况就严重很多。
“停止输液！”刘牧樵大声说。
所有的人心头一紧！
第958章 大力神丸
病人在血液量不足的时候，第一原则就是补充血容量，至少要维持输液。
“停止输液？”总负责人胡主任和副院长廖济生惊问。
“异丙嗪100毫克、氯丙嗪100毫克、杜冷丁100毫克！”刘牧樵继续下医嘱。
“啊？”在场的都惊呼。
“醇浴降温！”刘牧樵继续开口头医嘱。
这是要干什么？
休克病人保持体温是常识，现在你这是要降体温。
在用了异丙嗪、氯丙嗪、杜冷丁之后，再醇浴，将大大降低体温，对于休克病人来説是致命的。
医务部胡主任看着廖济生副院长。
廖济生副院长也看着胡主任人，两人对视了10秒钟，“咋办？”
几乎在同时，两人又同时说：“遵医嘱！”
“异丙嗪100毫克，氯丙嗪100毫克，杜冷底100毫克！”护士长在口述一遍，这是执行口头医嘱的基本原则，也是不可马虎的铁律。
护士在快速执行医嘱。
这里的护士是训练有素的，在医嘱开出30秒钟之后，大部分医嘱已经执行到位。
“硅胶片到了没？”刘牧樵这句话变得很平淡了。
很奇怪，1分钟前，刘牧樵还很急迫，瞬间突然就平静了，廖济生和胡主任都不由自主低头观看。
咦？
这是吻合——什么？结束了。
“硅胶片到了！”小林递过硅胶片，刘牧樵迅速把它垫在刚缝合的血管周围。
“快速输血！”
“快速输液！”
“西地兰10毫克！”
“多巴胺300毫克加500毫升0.9%生理盐水静脉滴注！”
……
又是一连串的医嘱。
“执行！”胡主任毫不犹豫地说。
他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知道，有希望了。
果然，刘牧樵说：“吻合已经没问题，我已经做了双层吻合，又加了一个硅胶保护层，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下面，就是抗休克了，这个，你们比我有经验。”
刘牧樵说。
谦虚！
非常谦虚！
我们抗休克比你有经验？
那刚才，你开的医嘱是什么意思？
哦！
不对！
刚才他是在制造休克！
胡主任赶紧说：“刘博士，那我就开医嘱了。”
他发现，刘牧樵最后的医嘱并不完善，要抗休克，还需要更多的措施。他也毫不犹豫，把医嘱开完整了。
不过，在廖济生副院长的眼里，这是刘牧樵做人的品质！
不贪功！
但是，所有的人都有一个疑问，“刘博士，你这个亚冬眠是出于什么目的？”廖济生诚恳地问。
“这个病人，失血史无前例，机体损害相当严重，必须采取亚冬眠让他度过危险期。”
刘牧樵是亚冬眠最大的受益者，也是亚冬眠最有经验的人。
说完，刘牧樵又“哦”了一声，“苏雅娟，给一颗大力神丸！”
用犀角、虎骨等配置的丹药，他的古方就叫做“大力神丸”。
苏雅娟从包包里拿出一颗，递给廖济生副院长。
“现在就用温开水喂吃。非常好的救命丹药。”
廖济生递给护士长，护士长很快就从胃管中注射进去。
“配置很困难吧？”廖济生问。
“非常非常困难，也许，只是最后一批。”苏雅娟说。
“噢，配方里很多贵重药材我理解，怎么会是最后一批呢？”
苏雅娟说：“告诉你吧，这方剂中，有虎骨、虎元、犀角，特别是还有一种药，非常难得到，独角兽的角和龙骨，真龙骨。至于牛黄等，那就很稀松平常了。”
很多药，听都没有听过！
一听就知道，都是高级药材，超高级。
“多少钱一颗？”
“成本价18万。”
这个价一出，又是一片惊呼。
很快，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半个小时后，患者竟然对痛觉有反应了！
这是从深昏迷转为浅昏迷的表现。
“什么情况？”廖济生副院长询问刘牧樵。
“什么情况”四个字有很多层意思。
一是这是什么起作用了？现在这个时候由深昏迷转浅昏迷，似乎有点儿不科学，难道是18万的神秘药丸起作用了？
二是你们安泰医院治病就是这样神奇的吗？
三是想问，你刘牧樵就是这样神奇的？
四层意思是，这个病人，你可以给一个预期吗？
刘牧樵理解的是第四层意思，说：“这个病人输血这么多，如果按照普通的西医治疗，很可能会出现很多后遗症，因为，各种抗原、抗体进了体内，很难不会出现异常的免疫反应，在神经科最常见的是神经血管性疾病，治疗起来很麻烦。至于心肺、肝、肾等有没有后遗症，我不是很清楚。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是有办法的，中医，对，应该说是中医古方，对这个病人会有帮助……”
廖济生副院长，胡主任，周主任等等，都是学西医的，过去对中医是比较排斥。
但是，今天他们都相信刘牧樵，因为刚才的骚操作，他已经把所有人都征服了。
周主任都绝望了，刘牧樵一来，用了不到10分钟时间，可以说是轻描淡写就把附属一医院几乎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解决了。
这样的医生，在附属一医院，是神一般的存在。
廖济生副院长迟疑了一下，出去了，一会进来对刘牧樵说：“刘博士，请稍等一会，我们院长想见你。”
不一会，齐院长来了。
“非常感谢！”一进门，第一句话，接着就是伸出长手，紧紧握住。
“互相支援，应该的。”刘牧樵一般也不会讲客气话，稍微讲一两句。
“今天大年三十夜，我也不耽搁你太多的时间，长话短说，我们想聘请你做我们的技术顾问，初步的想法是，每年的顾问费80万，税后。你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请及时伸出援手。”
齐院长说到这里，接着又说，“听说你们的中医也很厉害，我也知道你的时间很紧张，所以那，我想请苏雅娟做我们的中医顾问……”
出人意料，苏雅娟竟然也获得了50万年薪的待遇，每周半天，来附属一医院中医会诊。
苏雅娟很忙，既要看疑难杂症门诊，又要管理特殊伤口外科，但是，一周抽半天时间，还是能够抽得出的。
第959章 突破瓶颈
大年三十夜，清江市真的是热闹非凡。
它是不禁烟花鞭炮的城市，一到夜晚，到处是烟花鞭炮声。
刘牧樵回到了孤儿院。
他也买了几箱烟花，给弟弟妹妹玩。
这个时候，他就是孩子王。
谢敏在一边组织孩子们分发花炮，一边招呼要注意安全。
姜薇也在忙。
把安全的烟花分给年纪比较小的孤儿，把有点风险的交给年纪比较大，比较机灵的孩子。
苏雅娟则帮助他们点火。
今晚，有些阿姨回家了，只有两个阿姨帮助谢敏，姜薇和苏雅娟在这里最好，可以帮谢敏一些忙。
柳絮回家了。
她男朋友来接她回老家过年。
刘牧樵弄了几十个礼花弹，放起来格外有气势，弟妹们看得兴高采烈。
正好放完十个礼花弹，手机响了。
又是求援的。
谢敏一听电话就知道，刘牧樵该走了。
果然，刘牧樵说：“妈，不好意思，医院里又有活干了。一个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的，需要我去做手术。”
“嗯，你去吧。”谢敏既高兴又难过，她说，“每到过年，120就忙得不可开交。”
她这话没错，每当过年，120车队就忙得一塌糊涂，1到5线，都要出诊，经常还要动用各医院里的自备救护车。
大年三十夜，是华人大团圆的日子，各种酒醉的，假酒中毒的，鸭骨头卡在食道里的，吃多了胰腺炎急性发作的，烟花鞭炮炸了眼睛的……
反正是各色各样的病人都可能出现。
刘牧樵没有带姜薇和苏雅娟，她们两个陪谢敏过年。
来到医院，他直接就去了手术室。
“两台，人不够用。”杜小平刚才看了几个病人，忙得满头大汗。
孟飞云被动员回京城和老爸老妈过年了，还有几个也被动员回去了。现在，留守医院的不到三分之一。
“病情怎么样？”刘牧樵问。
“会要做部分胰腺切除。”杜小平说，“两台都是的，你做这台轻一点的吧，可以早点回去。”
早点回去？
胰腺手术，你说可以早点回去？
需要刘牧樵上台的手术，哪台不是高难度？
现在，杜小平的手下，蒋薇薇都能做简单的胰头癌手术主刀了，一般的胰腺手术自然不在话下。她不能做的手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手术。
蒋薇薇本来想在上次副高职称评选中破格晋升，谁知，评审会上，一票之差落选了。
她的论文，理论考试，面试的成绩都很好，因为是破格晋升，所以需要专家开评审会。
刘牧樵也没有和杜小平客气，就上了那台稍微轻一点的，他先是看CT片子，胰腺已经有大块的坏死，必须切除部分坏死组织。
刘牧樵洗了手，穿了手术衣，等蒋薇薇准备好了，他说：“你主刀。”
“我？”蒋薇薇惊骇地问，随即明白了，“好的，谢谢。”
不谢谢行吗？
这是刘牧樵对蒋薇薇格外的照顾，要她练手。刘牧樵在旁边把关。
这样的手术要是能够做几台，蒋薇薇可以飞跃式的进步，天下哪有这样好的师父？
蒋薇薇练手，刘牧樵将承担全部的风险，一般的医师绝对不敢这样做。
蒋薇薇拿出本事来，一刀，两刀……用了12刀，把腹部打开了。
“不好意思，离您的3刀开腹还远呐！”蒋薇薇说。
“可以了，你才主治。12刀已经是高水平了。这个技能，没必要追求，中看不中用。”
刘牧樵至今还只微微动了动手，帮助蒋薇薇剪了几根结扎线。
蒋薇薇还不错，加上有刘牧樵在一边看着，她的胆子也够大，清除积液之后，准备切坏死组织。
“这样行吗？”蒋薇薇在胰腺上划了两条线。
“嗯，可以。”刘牧樵赞同。
蒋薇薇下刀了。
她一步一步做下去。
“慢！”刘牧樵轻喝一声，他伸手要了一个血管钳，夹住胰管，“可以继续。”
第一块坏死组织切下来了。
“擦汗。”蒋薇薇额头上满是汗，刚才，她其实非常的紧张。
巡回护士赶紧拿了一块纱布，帮她擦了汗水，而身上其他的地方的汗水，只能任其浸湿衣服。
蒋薇薇有一个难言之隐，她最喜欢出汗的地方不是在背部，是在腰以下。
“不错。”刘牧樵赞许了一声。
蒋薇薇感激地哼了一声。
得到师父的肯定，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她的劲头更足了。
不过，进行到3个小时的时候，蒋薇薇有些吃力了，胰腺背部一块坏死组织，很难操作，下刀也困难。
“你能的！”见蒋薇薇犹豫，刘牧樵鼓励道。
“我有些怕。”蒋薇薇说。
“有我在，你怕啥！”刘牧樵显然很违心地这么说，其实，他此时也很紧张。
姜薇精神一振。
嗨，竟然成功了。
半个小时后，蒋薇薇终于闯过了这道难关。
“今后，你就进入了新的境界。或者说，你正式进入了副主任医师的行列。”刘牧樵说。
“我突破瓶颈了？”蒋薇薇声音都有些颤抖，激动啊！
一个医师，在一辈子中，突破的瓶颈越多，水平就越高。
很多医生，一辈子都没有突破的感觉，这种医生，就是我们平常看到的普通医生，医术平庸得很，还以为水平很高。
而一辈子能够有三四次的突破，这种医生水平不高都不可能。
在什么时候最容易突破呢？
一是医生行医到10年左右的时候，有些人会有一次突破，二是进修期间，三是当了主任之后，四是在新技术开展的过程中。
10年左右有一个屏障期，这个时候，医生更谦虚，更加知道自己的不足，也是最拼命学习的时期。
当然，也不都是这样，一些不思进取的医师，在这个最需要努力的时候，迷恋金钱，贪图享乐，白白浪费这个窗口期。
这个窗口期一般只有5年，过了这个5年，这个医生要么就提升了自己的水平，要么就永远堕落。
蒋薇薇就是在这个时期。
她获得了第一次的成功突破，这么年轻，今后，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蒋薇薇是幸运的。
杜小平也说幸运的。
杜小平一辈子两次突破就学会了Vilishi，其实，这种情况比较特殊。
按理，杜小平这种人，是很难进入胰腺外科大佬行列的，机缘巧合，他遇到了刘牧樵。
第960章 把宋百年叫来
安泰医院大年三十夜是忙碌的，救护车进进出出，到午夜就已经接了70多个病人了。
刘牧樵做了两台手术，到凌晨3点，又转战到了清江市中医院。
这个医院是以骨伤科为特色，远近闻名，在50年前就很出名了。
今年，应该说是去年了，是比较倒霉的一年，往年，它最少的增长速度都是在10%以上，而去年仅仅增长了2%。
无疑，它受到了安泰医院的严重冲击。
安泰医院骨科的增长速度是246%，幸亏还是有很多脊椎外科的病人，否则，对市中医院的冲击会更大。
刘牧樵很少去市中医院，人家对刘牧樵虽然不能说是恨之入骨，但谁都知道，挖他们人的，抢他们生意的，就是这个人。
不过，经过半年多的观察，他们又不得不佩服他了。颈椎骨折，高位截瘫的人，竟然被他治好了。
这是医学界的奇迹。
后来，他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得不请刘牧樵救场了。
刘牧樵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胸椎骨折，打骨水泥失败，骨水泥还压损了脊髓神经，最后，请刘牧樵帮忙，做了神经吻合。
第二次是颈椎骨折。
按照过去的规则，颈椎骨折引起高位截瘫，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现在规矩变了，刘牧樵制定了新规则。
高位截瘫病人是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病人要转院。
刘牧樵第二次过来救场，做了手术，很成功。
今天是第三次。
今天的手术比较复杂，颅脑与颈椎联合伤。
刘牧樵不知道市中医院的底细，又不好多带几个人过来。
将就着用吧。
按理，市中医院骨科优势保持了很长的历史，怎么也有几个在颅脑和颈椎方面有能力的人。
手术开始了。
按理要进行术前讨论，今天是紧急手术，很多医生又不上班，四个手术医师就没必要进行正正规规的讨论了，就在手术台上说一下要点，就开始手术。颈椎是重点，先得进行颈椎的固定，然后再做神经吻合，再做脑部的手术。
至于先做颈椎手术，还是先做颅脑手术，这要看情况。
今天这个病人很明显，应该先做颈椎和颈髓。
手术开始。
搭台的两个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器械师和麻醉师都是最优秀的，上次，刘牧樵也见过。
两位护士上次也见过，很漂亮，刘牧樵怀疑是经过挑选的，怕刘牧樵笑话他们的护士不漂亮。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在这方面太注意，今天晚上已经做了几台手术了，哪有心思看美女？
两位主任医师水平还不错，做颈椎置换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看得出来，市中医院骨科水平不是徒有虚名。
刘牧樵稍微松了一口气。
要是有这个水平，看来20个小时能够完成任务。
虽然是联合伤，但不是那种伤得太重的病人，20小时应该可以完成任务。
不过，手术做到5个小时候，刘牧樵心里开始打鼓了。
对神经系统，他们的能力有限啊。
不行，还得把搭档请过来。
朱亚光。
幸亏朱亚光没有回京城。
此时，天已经亮了。
“你们，神经科有厉害的医生吗？”刘牧樵试探着问。
“对不起，我们两个就是医院……怎么说呢？人家说，我们是两把刀……不过，今天出丑了，我们确实差一大截。”其中一个主任医师说。
另一个也说：“是不是再请一个人来，我们真的跟不上你，刘博士，看来，你真的太强大了。”
刘牧樵也不客气，说：“我们没搭过台，我习惯和熟悉的人做，这样吧，你们通知一声朱亚光，要他尽快赶过来。”
护士出去了。
过了10分钟，护士进来，说：“朱亚光医师正在做手术，还想你回去主刀呢！”
“什么情况？”刘牧樵急问。
“颅脑损伤，有脑干挫伤。”护士说。
“有没有说，非要我回去？”
“没有，似乎是说，他来不了。”
“哦，好了，我明白了。你再问一下，宋百年有没有空，要是抽得出来的话，要他赶紧过来。”
这一次，护士出去很快就回来了，“可以，马上就会过来。”
宋百年来了。
他有些紧张，做这种手术，他很少做一助。
过去都是朱亚光的专利。
不过，他又兴奋，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终于可以全程做一回一助了。
颅脑手术不是问题，他做过很多，想学的主要是颈髓的吻合，这个技能，得好好学学。
学好了这一门技术，朱亚光就不会这么神气了，刘牧樵出去飞刀，我宋百年也就有了机会，至少有了可能。
这是一门吃肉的本事。
颈髓吻合术，是世界级难题，真正掌握这门技术的人就是刘牧樵，加入这个团队，身价顿时就提升百倍。
确实是百倍，一般的专家，满大街都是，能把高位截瘫病人治好的，普天之下，暂时也只有刘牧樵团队。
所以，能进入这个团队，身价顿时就提升太多了。
“你这是第二次跟我做颈髓手术吧？”刘牧樵问。
“是的，上次只做了两个小时，希望这次能够坚持到最后。”宋百年暗暗下决心。
宋百年接过了第一助手的位子。
“注意保持力度。”
刘牧樵对拉钩看得很重，朱亚光之所以是最佳搭档，就是因为拉钩拉得稳。
别看只是拉钩，这个拉钩与腹腔手术拉钩是两码事。腹腔拉钩是实习生的专利，只要有几斤蛮力就够了。
而脊髓拉钩，拉的是脊髓神经，里面有灰质，有白质。也就是说有神经元，有神经纤维。
拉重了，损害了神经纤维或者神经元细胞，要么出现硬瘫，要么出现软瘫。
拉轻了，没有视野，刘牧樵的手术做不下去。
所以，这个拉钩是技术活，非常有含金量的技术活。
到目前为止，朱亚光是唯一能够帮他做完全程手术的人。
“还不错。”刘牧樵称赞了一句。
“才一个小时。”宋百年知道，要始终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对他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挑战。
他年轻，按理比朱亚光更有耐力，但是，这种一助，任何一个人都是严重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