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可以横着走了
要用震惊来形容。
是的，骨科震惊了，安泰震惊了，整个清江市医疗界都震惊了。
刘牧樵终于承认自己拥有传说中的绝技。
做手术接骨头的医生实在是太多了，清江市都有几百人，开刀接骨头，有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不开刀就能接好骨头，还不痛，这就奇特了。
陶主任想自己学。
刘牧樵不同意。
他说，要两个年轻的，最多不能超过30岁，主治医生最好。
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刚好有两个人，一个叫李华，一个叫钟明亮。
“你们把全身的穴位都记下来，等哪天记清楚穴位，我再教你们无痛正骨法。”
第二天，李华和钟明亮要行拜师礼，刘牧樵对他们说。
“第二条，就是要练习手劲，腰劲，正骨的时候，手的力量很重要。拉伸肌肉，需要非常大的力气。有句老话，胳膊拗不过大腿，做正骨，就必须拗过大腿。所以，练习手劲，还要练习腰部的力量。你们从明天起，跟我练功一个月，从站桩开始，听懂了吗？”
“懂了。”
他们明白，学习绝技，当然需要吃苦，古时候讲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曲不离口，拳不离手。
要不，怎么学绝技？
门槛高点是好事，就怕门槛太低，门槛低了，学的人就多了。
作为有幸成为刘牧樵徒弟的人，李华和钟明亮兴奋得一个晚上没有睡着，他们知道预示着什么，几年后，十几年后，他们将会以神医的身份出现在医疗界。
传奇的医术，失传的医术，别说两个人做徒弟，即便是两百人做徒弟，分散到全国，到全世界，也有吃不完的大鱼大肉。
从今以后，根本就不需要羡慕杜小平、邹庆祥、苏雅娟、钱昊、钱家福他们了，掌握无痛正骨法的人，到哪里都是神一级的人物。
虽然一个晚上没有睡什么名堂，但是，他们按时起床，到了神经精神中心的楼顶上。
刘牧樵要教他们练功。
其实，练功，刘牧樵知道个鬼，他自己练功也是自己编的一套程序，无非就是练习四肢肌肉。
作为学医的人，自然是讲究科学的，要练习那些肌肉，这个难不倒他。
再说，高级的无痛正骨法，对医生有一套练习的法子，从腿部肌肉，练到腰部肌肉，再练到手臂、前臂和手。
等他们到了楼顶，刘牧樵已经练习了半个小时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有晚，我本来就是约定这个时间。起早，我已经习惯了。你们开始吧，先练习站桩，半个小时，然后再做引体向上100次，最后，我教你们五禽戏。”
刘牧樵每一次提及五禽戏，都会有一种惋惜，五禽戏只会虎戏和鹿戏，得到另外三戏，怎么这么难呀。
李华和钟明亮站桩，马步，才十分钟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刘牧樵没理睬他们，自己在做引体向上，他轻而易举做几百次。
二十分钟后，他们两个终于熬不住了。
“第一天马虎一点，我给你们一个目标，一个月后，你们要做到站桩一个小时，纹丝不动，引体向上，一口气做五十次，仰卧起坐五十次。半年的目标是，举重抓举六十公斤，挺举八十公斤。这目标不是很高吧？”
这个目标不高。
与职业运动员差了很远。
刘牧樵也不是要训练他们参加比赛，无非就是要他们有力气牵拉病人的肢体。
骨折，患者的肢体是缩短的，正骨时，要拉伸肢体，这个力量真不是一般的力量就行的，特别是拉腿部的肌肉，需要一百多斤的力气。
做完引体向上，他们两个累趴了。
刘牧樵让他们歇息一会后，又教了他们五禽戏的基本架势，要他们有空就把五禽戏练熟练。
五禽戏本身就是华佗发明的功法，而无痛正骨法也是传承于华佗，所以，练习这套功法，说不定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帮助。
早晨的训练不能搞得太疲惫。
刘牧樵倒是无所谓，李华和钟明亮就不行，他们一天很辛苦，说不定还会要做手术。
“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其他时候，你们自己安排训练，主动一点，你们要明白，做正骨，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很好的体力做基础，怎么也学不会。”
刘牧樵收拾东西，就在楼下吃饭，他们两个也被邀请了。
本来，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只供本栋大楼的几百员工吃饭，其他人不能随便进入。
“尝尝我们食堂的早点。”刘牧樵邀请他们两个。
来到食堂，姜薇和苏雅娟已经到了。
“咦，今天还带了客人？”姜薇笑着问，又说，“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去挑好啦。”
刘牧樵的早点，姜薇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有时候苏雅娟也帮他准备，她们都知道刘牧樵喜欢吃什么。
有个规矩，是姜薇定的，就是不能每天重复，一定要变变花样。
刘牧樵好说，随便她们怎么安排，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桌子上已经安排好几样早点。
刘牧樵挑了一碗小米稀饭，一个素菜包子，一只玉米，一小碗炒粉，一个水煮鸡蛋，还有几片红烧鱼块，一小碗西蓝花。
刘牧樵每天的体能消耗很大，大多时候，他一天要站十个小时的手术台。
李华和钟明亮回来了。
他们每人一盘子东西，他们把早点当作自助餐搞了。
“还是你们食堂搞得好。医院食堂虽然有很大的进步，但和你们比较，差远了。”李华说。
“你们今后是刘牧樵团队的人了，可以到这边来蹭饭吃啊。”苏雅娟说。
李华和钟明亮这才意识到，对呀，今后我们是刘牧樵的团队了，我们可以横着走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一旦被刘牧樵听到了，马上就会被踢出群的。
李华碗里两个荷包蛋，三块红烧鱼，包子、饺子一群。
钟明亮碗里也差不多。
正吃着，赵一霖过来了，他的食量比较大，快60岁的人了，竟然还这样生猛。
“哟，是你们两个啊。听说刘牧樵收徒弟了，没想到是你们两个啊。”赵一霖坐下来。
“您是老前辈了，请多关照。”李华说。
赵一霖说：“好说，今后，患者送了好酒给你们，记得请我就行了。”
钟明亮忙说：“喝酒，那是一定的！”
第752章 对手都睡不着了
盆骨骨折也可以做外固定。
这就让人感到格外的惊奇了。
四肢骨折、锁骨、肋骨骨折，这些都没问题，外固定是最常用的方法。
可是，盆骨骨折也采取外固定，这就令人不淡定了。
省直中医院，市中医院的专家教授听到这个消息后，没几个人相信。
老年人盆骨骨折，保守治疗的很多，它不叫外固定，它叫放弃治疗，任由病人自生自灭。
外固定？怎么固定？
“他们用石膏固定。”
“石膏固定？”
“对，他们采取一种特殊的形状，固定后还不影响大小便，也不影响睡眠。”
“……”
无话可说了。
在省直中医院的副院长办公室里，业务副院长在听取骨科大主任的汇报，他们派人到安泰医院进行实地考察。
“真的是无痛吗？”
“是的，微微有些胀，有些麻，其他没任何不适的感觉。”
“这倒是一个大问题。竞争对手啊。”
省直中医院的骨科是很有名气的，他们和附属医院、市中医院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他们手术能力肯定比附属医院差，但是，他们依赖传统正骨疗法，赢得了不少病人的好评。
省直中医院总共才一千张床位，骨科就占了480张，总共有9个科室，科室分得很细，譬如上肢，就分为手外科、前臂外科、上臂外科。
很细，很精，很专业。
医生之间不跨专业，做手外科的就不做上臂，更不会做腿的骨折。
他们差不多50%的床位是骨科的，业务收入的56%也来自于骨科，骨科是他们的吃饭碗。
现在安泰医院冒出了无痛正骨法，他们不吓了一跳就奇怪了。
他们高度紧张。
他们派出了医生，混到安泰医院去了解情况。
情况比预想的要严峻。
做过外固定的病人评价很高。
……
市中医院同样很紧张。
他们的骨科床位数少一点，为360张，他们排在老三的位子上。
他们的业务收入三分之一来自于骨科。
他们非常紧张。
“无痛正骨法”，教科书里提到过，而实际上已经失传了的绝技，在中医人眼中，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绝学。
他有两个“绝”。
一是无痛。
在古时候，没有麻药，无痛，那是绝对的优势。
第二个“绝”，则是正骨本身。
正骨的传承本身是没有统一标准的，不同的师门，手法不相同，最终的效果也不一样。
传说中的“无痛正骨法”是正骨各门派中，它属于“绝学”。
无痛，手法奇特，是“无痛正骨法”的两个优势。
无痛，各医院都有办法做到，打麻药不就做到了吗？
无痛不是重点。
重点是刘牧樵的正骨法，不是一般正骨法可以比拟的。
已经得到证明了。
市中医院的“探子”回来报告，安泰医院做了一个骨盆骨折的病人，外固定，固定的方式真的是奇思妙想，很巧妙。
既固定成功了，又不影响生活。
这就太可怕了，这说明一个问题，刘牧樵掌握的正骨法，比现在所有医院掌握的都更先进。
“要密切关注安泰医院的动向。我们自己，要居安思危，一方面提高水平，另一方面提升服务，第三方面，加紧与其他医院的感情联络。”院长在办公会上专门做了指示。
……
自从刘牧樵开到了《无痛正骨法》之后，他先后做了二十几台正骨外固定，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盆骨骨折的。
从X-线片子上看得出，盆骨有几条骨折线，还有盆骨的变形。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特殊立体外固定图形，可以很好地把盆骨固定。
他按照正骨法的手法，先是使骨盆回归到正确的形状上，再用8字、6字等固定法，把盆骨固定妥当。
这个方法很巧妙。
陶主任、昌医师、范医师，还有李华、钟明亮等人都差点掉了下巴。
这种固定法真的太令人惊讶了。
特别是，刘牧樵的正骨手法，很奇特，一挤、一压、再一扭，骨盆就回位了。
“高明！”
他们几个暗暗喝彩。
至于疼痛的问题，刘牧樵不再用马醉木树脂了，他用正规的无痛法，按压几个特定的穴位，病人仅仅感觉有些胀、麻。
这是刘牧樵掌握《无痛正骨法》的第七天。
他已经做了二十三台外固定术。
病人数越来越多。
刘牧樵接受了两个医生的申请，他们希望跳槽到安泰医院骨科。
刘牧樵给他们半个月的适应期，实际上是考察他们的能力。
安泰医院需要做手术的骨科医生，陶主任他们力量还不够，再说，今后随着业务增加，也需要招收大量的医生。
这次来试用的是两个副主任医生，一个来自于中医大学附一院骨科，一个来自于省直中医院病理骨科。
病理骨科是指股骨头坏死、肿瘤等骨病科。
这个人来跳槽，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安泰医院病理骨科还没有怎么开展，未来业务扩大，病理骨科肯定是要最先独立成科的。
……
皮院长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
他要跟刘牧樵订一个协议，骨科的业务增长，要拿一部分利润出来，交给刘牧樵的工作室。
刘牧樵回绝了。
不是说刘牧樵境界高，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骨科这一点点的增长，他的设想，至少，骨科要做到附属医院的水平。
附属医院骨科总共是500张床位，包括创伤骨科、脊椎骨科、骨病科等，他们最拿手的是脊柱外科和骨病科。
他们和省直中医院的骨科有互补的关系。
省直中医院以四肢骨科为主。
刘牧樵知道，今后，安泰医院的四肢骨折不愁没病人，冲着“无痛正骨法”会有很多病人涌进来。
但是，刘牧樵看中的却是另一块，脊柱外科和关节置换，这是代表先进技术的方向性质的学科。
四肢骨折，或者说“无痛正骨”，这只是很基础的骨科，甚至可以说，是噱头，招揽顾客的噱头。
刘牧樵冷静下来一想，“无痛正骨”确实是好东西，也是安泰医院未来发展的传家宝，但是，平心而论，没有“无痛正骨”，病人一样可以得到治疗。
而脊柱外科，关节置换，就需要高水平的医生才能完成。
安泰医院，必须要两条腿走路，一条是“无痛正骨法”，一条是现代医学的高水平手术。
第753章 新的成就
刘牧樵对骨科的期待不是这一点成就，他希望骨科至少也要超过附属医院。
目前的格局，从医治骨科病人数量来讲，排名是省直中医院排第一，附属医院排第二，市中医院排第三。
从营业额，或者说净利润来说，排名顺序是附属医院、省直中医院、市中医院。
这主要原因是附属医院病种的质量高，附加值也高，一台关节置换，是普通四肢骨折病人三倍的费用。
特别的骨肿瘤病人，动不动就是十几万的治疗费用。
刘牧樵并不满足外伤骨折这一块，他要发展骨病、脊柱外科这一块。
可是，谈何容易？
除非自己开出几个大手术技能，才可能突然地腾飞。
想一步一步靠现有的人，或引进来的人做，十年二十年有一个飞跃还差不多。
不过，刘牧樵对目前是满意了，至少，骨科不会拖后腿了。安泰医院的腾飞引擎有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中心，这两大发动机，足够飞上万米高空上。
皮院长也是为了对刘牧樵的鼓励，想及时和他定下协议，不让他吃亏。
刘牧樵不急，骨科的发展，他还要观察一段时期。
无痛正骨这门技艺，就如给骨科安装了一台单发喷气式发动机，空战，绰绰有余，只是，它只能算是一架轻型战斗机，也仅仅可以用于空战，夺取制空权。
要是在动手术这一块也开出几个大技能，或者引进十几个、几十个高水平的专家，骨科就是双引擎的重型战斗机了，空战、对地、对海作战那就能所向披靡。
不能急。
先走第一步，充分利用“无痛正骨法”这一优势，把骨科品牌提升上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刘牧樵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痛正骨法”原来重点还不在“无痛”，更关键的是“正骨”。
他突然发现，所掌握的技能，整个清江市是独一无二的，这一个正骨技能，可以傲视群雄。
他处理了几例开放性骨折病人，连他自己也吓着了。
过去，不管哪个医院，省直中医院也好，市中医院也好，开放性骨折一律做内固定。
也就是说，都要开刀，钉钢板，或者是打髓内针。
理由很简单，开放性骨折，伤口是大问题，一旦感染了，那就很不好收拾了。
所以，开放骨折，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都是手术内固定。
但是，刘牧樵却尝试了外固定。
开放性骨折做外固定，匪夷所思。
伤口怎么处理？
恰恰，刘牧樵是清创缝合术宗师级水平，骨折外伤，绝大多数都是新鲜伤口，做清创缝合是最佳时期，刘牧樵在正骨的同时，做了彻底的清创缝合，只需要在伤口附近留出一个观察孔，或者说引流、换药孔，就可以做外固定。
简直颠覆了医学界的世界观。
开放性骨折不需要开刀，直接做外固定，打石膏、夹夹板，这对于其他医生来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刘牧樵成功了。
他让李华和钟明亮写一篇文章，“你们把这篇论文发表在《柳叶刀》上，今后，你们晋升副主任医师就有资本了。”
开放性骨折外固定术，最关键的不是固定本身，而是控制伤口感染，谁有这个胆子？
因为，开放骨折，一旦伤口感染，非常可能造成骨髓炎，或者是大量组织坏死，骨质暴露在外面。
关于后一种情况，胫骨平台骨折，就经常出现皮肤坏死，胫骨暴露在外面，既难愈合，又令病人极为不舒服，看着都心里发怵。
皮院长既兴奋又担心，对刘牧樵说：“不会出问题吧？”
刘牧樵笑呵呵地说：“你见过我出过医疗纠纷吗？”
皮院长说：“没有，确实没有，但是，你这种搞法，我总觉得违背医学基本原理呀？”
刘牧樵说：“其实一点也没有违背医学原理，我完全是按照医学原理做的，清创缝合术做好了，开放性骨折和闭合性骨折又有什么区别呢？”
皮院长也笑了：“有道理啊，我忘记了，你的清创缝合术绝对是第一流。”
……
刘牧樵的这一创新震惊了整个清江市骨科界，省直中医院的领导开碰头会，商量对策。
会议开了一上午，不但没有研究出好的对策，反而增添了许多烦恼。
他们了解到，自己家的一名副主任医生在安泰医院试用，一个很有前途的骨病科副主任医师。
还有几个人也跃跃欲试，准备跳槽，其中就有开展髋关节置换的两个医生，他们都是副主任医生，做髋关节置换已经三年了。
能够做髋关节置换的医师，都是顶尖专家，这样的人，要是安泰医院搜罗了二三十个，那其他医院就不要活了。
“提高待遇，盯紧那些专业技术比较强的人，感情留人，事业留人。”院长说。
“是的，既要感情留人，也要提高待遇，更要事业留人。我看啊，把有倾向走的人，又有能力的人，突击提拔做副主任，或者，把老的换下来，上一批新的做主任。”
老的不怕他们走，他们一般也走不了了，安泰医院要人，肯定是要年轻有为的。
这是省直中医院做出的反应。
此时，中医大学附属一院也很着急，这一年来，他们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大了，中医特色门诊，潘教授和钱肆力这两个国医，受到了很大冲击。
这个冲击，不仅仅是指病人减少，他们基本上没有很多预约的了，三五天就可以预约成功。
主要的是牌子受到了冲击。
过去，潘教授、熊本吉，名声那是如雷贯耳，现在，老百姓不怎么买潘教授和钱肆力的账了，都说，安泰医院的钱昊、钱家福和苏雅娟那才有真本事。
这怎么得了？
动摇中医附一院的根本了。
国医是镇院之宝啊。
现在两个镇院之宝失去了光泽，没有了法力，还镇得什么院？
现在又出现了新问题，他们的骨科人才偷偷去了安泰医院试用，这是一个严重的信号。
本来，中医附一院的骨科做得还比较可以，在省内各医院中排名第四，有近三百张的床位。
现在，安泰医院挖掘传统中医相当有成就，不但培育出了钱昊、钱家福和苏雅娟这样的疑难杂症门诊，还挖掘出了“无痛正骨法”。
中医附一院真的吓着了。
“为什么我们就没有这样的人才？”
“图书馆有这么多的古籍，就没有人去阅读，去研究，去探索？都是一些纨绔弟子，都是一些不思进取的人。”
“下任务，每个科室每年都要挖掘十个古方、秘方、偏方。哪里去挖掘？民间啊！图书馆啊！”
中医附一院的院长在发脾气。
第754章 重新折断手臂
骨科的病人在增加。
皮院长带着胡伯龙、曾雪飞、高健亲自下科室，见骨科走廊上都加满了床位，眼睛都笑成一条缝。
“给床位！”皮院长说。
“陶主任，现在有多少病人了？”胡伯龙问。
“130多个。”
“嗯，从60、70个病人，增加到了130，成绩喜人。给你一层楼，60张床位先应一下急，行吗？”皮院长说。
“行是行，就是人手又会少了。”陶主任说。
他胆子小，这么多病人，战战兢兢，生怕出纠纷。
“人手不是问题，你向刘牧樵要。陶主任，多久没有纠纷了？”皮院长又问。
“一个多月了，呀，四十天了。”陶主任这才意识到，自从刘牧樵介入后，就没出过正式的纠纷。
“呵，现在明白了吧？一个科室，一个医院，士气最重要。保持，争取三个月不出现纠纷。”
皮院长对骨科期望值不是很高，三个月已经是他对骨科最高的期望了。
陶主任没有信心，连表态的勇气都没有。
刚好，刘牧樵带着两个徒弟从换药室出来，他们刚才又做了一台开放性骨折的外固定。
“牧樵，我们考虑，把楼下一层腾出来给骨科，陶主任有些担心人手不够，你最会挖人了，考虑一下。”皮院长说。
“好的，现在我手里有9个人选，正在考虑。”刘牧樵说。
“都是哪些医院的？”
“省直中医院有三名，中医附一院有三名，市中医院有两名，附属医院有一名，他们都想过来，清一色的副主任医生。”刘牧樵说。
皮院长、胡伯龙吓了一跳。
这么多副主任医生？
要是骨科突然增加这么多骨干，那还愁什么？
“你帮我认真考察，只有是有真才实学的，都要了。”皮院长大声说。
刘牧樵也在考虑骨科分科的事，虽然还不迫在眉睫，但也不是太遥远的事。
有了130张正式床位，接下来就会向200病人发展，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第二个骨科就必须成立了。
这时，来了一个病人，他是半年前的来病人，怒气冲冲进来，直接就揪着范医生的衣领，喝道：“你说怎么办？”
他手里举着一张X-片。
“你放下手来，有话慢慢说。”范医生现在的脾气好多了，要是过去，就已经打起来了。
他接过病人手中的X光片，脸红了。
这是他治疗的病人。
是一个手臂肱骨骨折的病人，骨折线没有对好，只对准了三分之一。
这确实是范医生的责任。
“这……这……”范医生结结巴巴不好怎么办，说，“可能……要开刀，重新接。”
“开刀？半年前，你不开刀，现在你要我开刀？我不开刀，你负责把我的手臂接好，我还要做事养家。”患者也急了，他怕手术。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范医生也确实没有办法，病人骨痂都已经长了，你不动手术，我有什么办法？
病人愤怒了。
换谁，也会愤怒。
半年多了，病都应该会好了，你现在说重新来过，并且还要开刀。
现在开一刀，钉上钢板，等一年后，还要开刀，取钢板，这两年，不就白白的浪费了吗？
他家里只有一个正式劳力，一对儿女还在读书，大的，明年要考大学，谁出钱缴他读书？
这是一个问题，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他愤怒了，大喊大叫。
接着情绪就崩溃了，大哭起来。
刘牧樵过去，“大哥，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患者说：“你帮我解决？你也解决不了啊！他们要重新帮我开刀！”
刘牧樵拿起片子看了看，说：“你这不要开刀的，我重新接一下就成了，不痛，一点也不痛，打个石膏回去，三个月就可以松石膏，半年之后就可以做轻体力活，一年之后，你这手就完全好了。”
患者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有两个要求，一是我要刘博士帮我做，二是，我不会再出医药费。”
刘牧樵说：“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你，第二个条件，我认为，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半年的误工费。”
接着，刘牧樵又说：“三六一八，一百八十天，每天两百元，不满打满算，就打个半折，陪你一万八。”
患者有些意外，微微沉思了片刻，“这样行，你们就给我一万八，太感谢了。你是谁？你说话算数？”
“我就是刘牧樵。”
“啊？你就是刘博士，那就请你帮我治疗，你打算怎么接？”
刘牧樵笑着说：“我需要把你的手臂骨头重新折断，再对齐了。”
患者脸色大变，“不会痛死？”
刘牧樵说：“没听说过‘无痛正骨法’吗？保证你不会痛的。”
“我不，我怕。”
“要不，我让你睡熟，在睡梦中手术就做完了。”
“手术？不是说了不开刀吗？”
“噢噢，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手术是术语，就是接骨，不是开刀。”
“你吓我。”
“我不吓你，现在，我就让你睡着。”刘牧樵不想和他多啰嗦，用马醉木树脂，使病人睡着了。
他对李华说，“把长夹板拿过来，准备打石膏。”
李华和钟明亮，还有范医生很疑惑，你这是要干嘛？
“要干嘛？”
“折断啊！”
“你真的折断？我们以为你吓唬他的呢！”
李华很快就准备材料，刘牧樵抓起病人的手臂，用力一扳，只听得“咔嚓”一声，病人的手臂断了。
刘牧樵接下来，一拉、一扭，又捏了几捏，细看了看，对得整整齐齐，然后夹上夹板，绑上绷带，又在手臂的穴道上推拿几下。
这是帮他止痛。
这么推拿几下，二十四小时不会有疼痛。过了二十四小时，病人也不会痛了。
这种推拿，选择在穴位上，是刺激中枢大脑分泌内啡肽，有强烈的止痛作用。
病人醒了。
一看自己的手臂，石膏都已经打了，惊讶地说：“你们这是把手接好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说了不痛，对不对，一点也不痛吧？”
现在不痛，就是因为刺激了穴道，体内产生了大量的内啡肽的缘故。
刘牧樵准备做这方面的实验。
他准备研究穴位推拿刺激机体释放内啡肽的实验，如果研究成功，就是一个基础医学与临床医学相结合的典范。
关键是这个研究的意义在于，可以大幅度减轻骨科病人的痛苦。
这个研究，他准备在一年内完成。
助手就是李华和钟明亮。
第755章 大人物Sue
骨科竟然60天没有出现纠纷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成绩。
病人数上到了180个，到这里，基本上遇到了一个瓶颈。
在这个瓶颈卡住了，不能再发力。
刘牧樵知道，再发力就可能崩了。
因为，以医院现有的条件只能到这个水平，再发展，就遇到脊柱疾病，关节疾病和其他骨病了。
也就是说，以刘牧樵的“无痛正骨法”为号召，病人冲到180，已经快到顶峰了，今后的增长就会比较缓慢。
要做到省直医院500病人，那就需要上十年，甚至二十年的积累了。
医院很少有爆发性增长的，增长需要长期的口碑。
安泰医院也是一样，骨科，有“无痛正骨法”，最先是噱头的作用，后期是口碑的作用，疗效需要慢慢传播。
刘牧樵知道，骨科没有出现大纠纷已经是一件非常大的成绩了，病人数是原来的三倍，需要停一停。
下一步发力，是等大手术为基础，没有高尖大手术，想第二次腾飞，几乎不可能。
下一次的腾飞，刘牧樵预期，一是找到一个龙教授相当水平的学科带头人，二是自己开出骨科大技能，并且还不能是一两个。
所以，刘牧樵以很和平的心态接受了骨科的停滞。
“就这样，两个月时间，我们骨科发展到了180个病人了，今后不会爆发了，增长会变慢，接受这个现实。你们该出去进修的赶紧去进修，下一次腾飞估计是两年后左右，那个时候，你们进修回来，正好赶上二次腾飞。”
刘牧樵在早晨的交班会上提示大家，现在是出去进修的好时机。
都去进修也是不现实的，新来的就去进修也是不可能的，刘牧樵指的是安泰医院原来的这帮人，尤其是那四个主任医师。
他们要作为主力，条件之一就是加紧学习，他们已经落后了。
说实在的，刘牧樵手里新加入的九个副主任医师，他们的水平比陶主任他们厉害。
他们九个的加入，也是最近骨科没有纠纷的原因之一。
“李华和钟明亮就不要去进修了，你们两个，有空就去特殊伤口外科学习，练成一流的清创缝合术是你们传承‘无痛正骨法’的必备条件。”刘牧樵说。
会后，昌医生、范医生等6个医生都要求出去进修，四个主任医师中，只有陶主任没有提要求了。
刘牧樵压了一个，“昌医生你就第二批出去吧，其他的五个，你们打个申请，交给胡伯龙副院长，我会帮你们联系进修的地方。”
刘牧樵这是在布一盘很大的棋，既然系统连续开出了两个骨科技能，今后一段时期，估计还有更多的技能开出来，那么，骨科将会是安泰医院腾飞的第四个引擎。
第一个是神经精神中心，第二个是胰腺肝脏外科中心，第三个是中医，刘牧樵的三万个古方，第四个就是骨科了。
四台引擎，那就是轰炸机了，大型的轰炸机，B52.
开完早会，刘牧樵又赶到手术室，今天有一台大型手术，杜小平、花步成和朱亚光三名大将联合手术。
这是一个来自于南洋的病人，几天前赴美，到霍普金斯医院就诊，被拒绝了，也就是俗话说的辞医了。
没办法治疗了。
病人是一个胰腺癌病人，胰体癌，转移到了肝脏和脑。
按理，这种病人确实没必要再手术，远处转移，并且都是重要器官。
病人及家属要求不高，多活一年就行。
四天前，杜小平接待了这个病人，以及一群随从。
“理解，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杜小平说。
“不，我不仅仅是为了活一天是一天，我是需要一年的时间来改组企业，时间短了，任务完不成。”
病人并没有崩溃，他很淡定，不像是怕死的人。
“什么企业？”
要换接班人，要一年的时间改组，那是什么企业呢？
“印尼Sibanda公司。”
蒋薇薇惊讶的说：“你是Sibanda公司的老总？”
病人高傲的点了点头。
Sibanda公司，女孩子大多都知道，是一个奢侈品公司，非常著名，也是印尼唯一的世界500强企业。
蒋薇薇说：“噢！杜主任，Sibanda公司比我们清江重工还厉害。”
杜小平这才意识到，他接待的是一个世界企业界顶尖人物。
赶紧变了态度。
“我马上请示我们的首席专家刘牧樵。”
“我们就是冲着刘牧樵博士来的。”
刘牧樵很快就来了。
他们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们在来之前已经查阅了刘牧樵的资料，艾琳为刘牧樵专门做了三个版面的资料介绍。
他们已经知道了刘牧樵还是个青年小伙子。
只是意外的是，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少年人不可能有的自信和成熟。
“Sue先生，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刘牧樵看了病历资料，特别是认真看了在霍普金斯医院做的核磁共振，还看了霍普金斯医院的诊疗建议，刘牧樵认真地问。
患者Sue说：“我并不是怕死，只是希望给我多一点时间。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说了，我的寿命大致只有三个月了，不够，这时间对我来说，太短了，我希望给我一年时间，至少也得八个月。Sibanda不能因为我的离去而垮掉，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企业王国，一定要让它存活下来，并且越来越好。”
“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刘牧樵说。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倾听。
“刘博士，这里是我最后一站，你能给我希望吗？”患者Sue急切地问。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笑了，说：“说实在的，如果不做手术，确实，最多也就是半年的生命期，肿瘤转移的部位都是重要器官，特别是脑转移，用药效果也不会好，因为脑与血管之间有一个血脑屏障，药物很难渗透到脑组织之中。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手术。”
“手术后，能活一年吗？”
“不，我们的目标，先设立一个小目标，三年，然后再设立一个大一点的目标，那就是五年。”
“你别哄我。”
“不哄你。如果仅仅是做手术，手术后活一年都有难度，但是，我还有杀手锏，我有中药，我帮你开一种特效的中药。三年，真的，只是我的小目标。”
刘牧樵不是说大话，也不是因为克瘤一号有这样的效果，而是此时，刘牧樵脑子里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在闪耀。
这颗星星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只有在刘牧樵看病的时候，星星才会冒出来。
这么亮，这么急于闪耀，一定是很奇特效果的方子。
克瘤一号只是一个通用的方剂，而中药，最有效果的不是通用方剂，而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体质，开不同的方剂。
刘牧樵拉近一看，好家伙，这个方子很奇特，很多都是名贵的药材，也只有世界500强的人才敢吃。
第756章 25小时的手术
Sue的手术由刘牧樵亲自主刀。
这台手术相当大，三个大器官。一个器官有时候就可以把人累趴，何况是三个？
刘牧樵没有按教学手术做。
杜小平、花步成和朱亚光轮流做一助。手术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不过，今天主刀的是刘牧樵，有问题，他顺手就处理好了，根本就没有惊动助手。
三个助手还是注意到了。
他们三个人都已经是顶级高手了，要是放飞他们，赚点小钱没一点问题。
他们很自觉，没有去开发自己的小天地，就连杜小平，也不再去下面医院做手术了。
这是一种自觉，也是一种责任。
他们要守住阵地，哪有时间出去赚外快？
出去赚外快的只有刘牧樵可以，他做的飞刀才有价值。
要不是他最近去了几次南洋，这个500强企业老板Sue，就不可能到这里来住院。
刘牧樵外出做飞刀，就是一种广告，就是一种宣传。
杜小平他们守在家里，也真的不敢随便外出，加上时间本来就很紧张，他们也分不出身。
胰腺外科120张床位住满了，病人数接近了龙教授的胰腺外科。
肝脏外科，180张床位也住满了，花步成累得狗一样，哪里还会有时间外出手术？
肝脏外科是最有发展前途的，要是开展肝脏移植之后，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床位。
不是说肝脏移植本身有多少病人，而是放大效应，能做肝移植的医院，其他肝脏病人会大幅增加。
朱亚光的神经外科，实际上是三个科室，180张床位，大部分时间是满的，他也是喘不过气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不出去赚钱，刘牧樵也没有亏待他们。
刘牧樵心里有数，这几个人，年薪不会少100万，随着医院的发展，拿出200万，300万给他们，又有什么了不起？
手术过程中，刘牧樵吃了两颗回气丸，至于助手们，他们都喝了两次牛奶，上了一次厕所。
刘牧樵不想上厕所，重新洗手穿衣很麻烦，干脆，牛奶也不喝，水也不喝，吃了两颗回气丸之后，又吃了几瓶药液，护心、护肝、护肾、护脑、护眼的，他又把积累的药液吃个精光。
也不是都精光了，护肾的就有很多结余。
“你们两个，老杜，老花，可以下去了。”最后做脑肿瘤，显微镜下做，他们也帮不上忙。
“你还挺得住吗？”朱亚光问刘牧樵。
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刘牧樵没有歇息一分钟，而他们三个，都轮流休息了几次。
“没问题。”刘牧樵说。
“要不，我上，你休息一会。”朱亚光说。
“不，我承诺了，说好了我主刀，我不能言而无信。”刘牧樵说。
“好吧，你别硬挺就行。”
几个人又埋头可干，一直做到了第二天晚上十二点，整台手术做了二十五个小时。
“累趴了。”朱亚光说。
“是的，刘牧樵，不知你哪里来的体力。”宋百年是最后一台手术的二助，他也累趴了。
神外的手术比腹部手术更耗体力，他们的体位基本上保持不变，连续做四五个小时，真的不是一般的辛苦。
刘牧樵吃了药液，体力上倒没什么问题，但是，肚子饿，那是饿惨了。
“姜薇，快饿晕了，我要吃一大碗下锅粉。”洗完手，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给姜薇。
姜薇会到食堂给他准备的。
神经精神中心食堂的厨师，专门到医院后门的那个粉馆拜了一次师，学了下锅粉的做法。
“帮我也弄一碗。”朱亚光赶紧说。
宋百年也想凑热闹，但又有些担心，不敢说。
朱亚光又补了一句，“给宋百年也弄一碗。”
刘牧樵只好要姜薇多准备两碗。
本来，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也有食堂，刘牧樵很少在这边吃饭，他一般都会回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吃饭，姜薇对他的饮食有安排的。
姜薇会从营养、健康、口味、喜爱等角度上考虑刘牧樵的饮食，吃什么，她都有安排。
下锅粉，姜薇不太赞成他在外面吃，偶然吃几次她不会反对，但长期吃，肯定不行。
食堂吃下锅粉没问题，粉是自己食堂自己做的，整个医院，加上病人以及陪护，加起来有六、七千人吃饭，每天需要大量的米粉和面条。
为了保证安全和健康，医院的米粉是自己制造的，豆芽也是自己培植的，即便是蔬菜，也是固定了几个基地，请了几十个菜农，专门为安泰医院种菜。
鸡、鸭、蛋、猪肉，特供，安排了几十个家属，专门弄这个，皆大欢喜。
所以说，吃安泰医院食堂是最安全的，最健康的。
刘牧樵、朱亚光和宋百年来到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姜薇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
这个时候，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但姜薇有个习惯，刘牧樵没有回家，她就不下班，除非是刘牧樵特别交待了，手术是通宵，不要她等。
否则，她一直会坚持在办公室。
见刘牧樵他们来了，姜薇挥了挥手，食堂服务员赶紧把下锅粉端上来，刚刚出锅。
食堂基本上是24小时营业的，半夜会留少量人值通宵班，保证加班的医护人员任何时候都有东西吃。
除了四碗下锅粉，还有七八个小菜，分量很少，很精致，都是起口味和有营养的菜肴。
鱿鱼丝、西蓝花、腌黄瓜、海带丝、油淋辣椒、腰果、杏仁、南瓜子。
姜薇把自己碗里的粉，夹了一些放在刘牧樵碗里，她其实也饿了。
刘牧樵狠狠地吃了一大口。
饿扁了。
舒服。
一口米粉下肚，舒服极了。
他连吃了三大口，才真正缓过劲来。
“刘牧樵，你太拼了！”朱亚光眼中闪着泪光。
见过努力的，没见过这样拼命工作的。
“太拼了？老朱啊——噢，你还不能叫老。你应该懂啊，我们安泰医院的技术力量还没有厚度，大多时候靠单兵作战，不拼不行啊。神经外科，你们几个，肩上的压力都很大，等人才出来了就好了。”
刘牧樵说着，又狠狠地吃了一口。
“舒服！”
“吃饭，就是这个时候舒服。”
“是的，什么美味，这个时候，能吃的东西，都是美食。”
第757章 不高兴的陈释
Sue苏醒了。
刘牧樵来到他的床边，对他说：“你的手术非常成功，我很有信心，一个星期后，你开始吃中药，化疗也要做，还有半年的苦要吃。”
“很苦吗？”
“你是说化疗吧？”
“是的，听说化疗很苦。”
“为了活下去，这点苦值得。我见过做过30、40个化疗的人。如果是一个脆弱的人，一个化疗也很苦，如果是一个坚强的人，做几十次化疗，也仅仅是轻描淡写。我相信，化疗对于你来说，算不上是一件事。”刘牧樵淡淡地说。
“嗯，谢谢你的鼓励。”
“不是鼓励。你这种老总，什么苦没吃过？我不相信，化疗对你来说也算吃苦。要知道，很多平常人都熬得过。”
Sue笑了。
是的，他从18岁创业，几起几落，到了40岁的时候，他还债台高筑。
也就是40岁那年，他成功了。
他的团队研发成功了一种高级化妆品，从此，一路高歌，不但化妆品占据了高端市场近一半的市场，他还迅速收购了十几个奢侈品企业，到他60岁的时候，一举进入世界500强，并且排名快速攀上，去年排名367位。
在他创业的前二十年里，他吃过狗粮，吃过别人的剩饭，在旧衣市场掏过死人衣服穿。
创业是心酸的。
“刘博士，你说中药真的有奇效吗？”
“是的，自从用了我的中药之后，从这里出去的病人，还没有一个复发和转移的。当然，我的中药使用，才一年，没有长期病例报道。你，今后就是一个案例。”
Sue的团队都知道，胰腺癌一年复发率，转移率那是非常高的。刘牧樵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复发、转移了，那就说明中药的作用真的很好。
刘牧樵又对Sue说：“你的一般情况不错，65岁的人，没有明显的发福，也没有明显的基础病，加上手术做得完美，预计，一个星期你就可以下床活动。这次过来了，希望你多待几天，游玩一下，别老是埋在企业里。至于企业改组问题，不急，一年后，你再慢慢进行不迟。”
这几句话看似平平无奇，Sue听到耳朵里，极为舒服。
刘牧樵看完Sue之后，又到了神经精神科中心，今天是神经4科的查房日。
刘牧樵每天要安排一个科室的查房，亲自看病人。
科室太多，查一遍，要一个月时间，对科室来说，这样的学习机会太少了，所以，轮到刘牧樵查房的这一天，所有医生都会早早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完。
今天，4科的医护人员7点前全部到位，等到正8点，刘牧樵到了。
刘牧樵注意到陈释似乎情绪不是很高，朝她打了一个招呼。
陈释有心事，努力挤出点笑容，朝刘牧樵笑了笑。
陈释的笑很有特色，她笑得特别的美。
虽然美女们的笑容都美，但陈释不同，更美都词不达意，应该是散发一种魅人的妩媚。
俗话说的“勾魂”，应该用这两个词来形容比较到位。
陈婧肯定也是这种笑容。
开始交班了。
刘牧樵听完交班，科主任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请刘牧樵作指示。
他没有太多的啰嗦话，顺便说了说整个医院的形势，特别是提到了骨科。
骨科这样的烂科，都已经被拯救过来了，安泰医院还有什么科室救不活？
有，胸外科、心外科、内科系统，还有一半的科室需要发展，因此，神经4科的同志们还需要做出牺牲。
这句话，是话中有话。
要是其他科室都上来了，神经4科的奖金还可以提高。
说明白点，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中心的绩效，被其他科室平衡了一些，富裕的要支援贫穷的，这就是团队。
神经4科并没有人有怨言，他们的绩效平均只有2万3，本来还可以高点，他们没有怨言，但刘牧樵不得不把话说明白。
这样，就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埋怨的话了。
每次说一件事就够了，这是管理学上的心理学上的学问，突出重点，让人有深刻的认识。
讲多了，就没有重点了，分散了注意力，讲了重要的事情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查房！”短短五分钟的发言之后，刘牧樵大声说了两个字。
一群人跟在刘牧樵身后，浩浩荡荡，很壮观。
本科室，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两个、主治医生四个，住院医生六个，再加上进修的和实习的，二十六个人。
病床边都挤满了人。
幸亏新楼病房空间大。
每一个病人身边都会停留一下，这是对每个病人的尊重。
作为病人来说，这种尊重很重要，这是对人的一种重视。
其实很多病人的病很简单，在医师眼里，就那么回事，根本不需要费神多思考。
“椎脊动脉供血不足，这病，没法根治，可以通过饮食、运动、娱乐来缓解。还可以吃点中药。”
刘牧樵脑子里有七八颗星星在闪耀，他把最亮的这颗星星拉近一看。
“记一下，我帮他开一副中药，效果应该比西医的作用好一些，止眩晕效果好。”
接下来，他报了一群药名。
“生地20g、丹皮20g、钩藤20g、山药20g、茯苓20g、山萸肉15g、当归15g、川芎15g、地龙10g、天麻10g、半夏10g、酸枣仁10g、栀子10g、甘草6g、南星6g、僵蚕6g。”
十几个医生都赶紧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每个医生衣兜里都有一个本子，刘牧樵的指示，他们会及时记下来，一方面保证工作上执行率100%，另一方面，都知道刘牧樵脑子里有很多的中医古方，记下来了，就多一项本事。
当医生，并不需要对所有疾病都要熟悉，很多人一辈子就看一个病，精通了一个病，可以吃肉吃鱼吃一辈子。
譬如有的人只治疗糖尿病，有的人只治疗痔疮，有的人只治疗甲状腺疾病。精通一个病，真的可以吃一辈子。
眩晕，在神经科是最常见的病之一，治疗起来很棘手，没有很好、很有效的药物。
刘牧樵说出这个方子，并不是只对这一个病人有效，他说的肯定是通用方。
理由是，刘牧樵似乎并没有辨证施治。
第758章 富人区
每一个病人，刘牧樵都会做针对性的物理体格检查，听取主治医师的简短汇报。
他同意的，就会鼓励病人一下，有不同意见的，会说：“还加某某药。”或者说“再复查某项检查。”
硬是诊断都错了，他就不当场说出来，而是说：“你的病，我们还需要会下诊。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案。”
诊断都准确，那是不可能的，只别出院了还带着错误诊断才好。
60张床位，60个病人，刘牧樵他们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查完病人，然后又用了半个小时处理医嘱。
最后，刘牧樵又针对今天查房的问题，给全体医生讲了半小时课。
两个半小时，神经4科的查房才算正式结束。
这个时间，是在计划之中的。
他准备离开，陈释过来了。
“刘博士，想麻烦你一件事，我外婆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想请您帮她看看行么？”
“什么问题？”刘牧樵问。
“也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好，反正最近，她的饭量少了，吃什么都没有味，还经常失眠，半夜三个站在阳台上唉声叹气。”
刘牧樵说：“好的，今晚怎么样？”
陈释说：“好啊，我在科室等你。”
一天的工作很忙，直到晚上七点半，刘牧樵才从针灸推拿科出来。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陈释，告诉她，可以下班了。
他准备吃了晚饭，洗了澡再去陈释家。
很快，陈释到了食堂，她也没吃饭。
姜薇知道刘牧樵要去陈释家，有些犹豫不决，她大体上知道陈释外婆的往事，越是有这方面的往事，越不好去了解更多。
“刘牧樵，我就不跟你去了。”最后，姜薇还是做出了决定。
刘牧樵特地换了一身比较正规一点的衣服。
这身打扮，更加英俊。
姜薇隐隐约约有种不安。
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刘牧樵很少穿正装，今天看他穿正装，她倒是觉得不习惯了。
也许，仅仅如此吧。
刘牧樵没有开车，就坐陈释的车，刚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就遇见了皮院长。
这老头子这个时候还没回去，不知在忙什么。
按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具体的事要做，医生护士越忙，他就越是没事可做，这是一条规律。
院长最忙的医院，很可能是最差的医院。
他们已经被皮院长发现了。
“你们……这是兜风去？”皮院长似乎是喉咙里说，一点也不自在。
刘牧樵刚想说明一下，陈释赶紧说：“是的呀，皮院长，你有兴趣吗？你也上来，我们到滨河路飙车去。”
一听飙车，皮院长打了一个冷噤。
孙涛因为一次飙车，现在被发配到了市一院受苦，听说，今年的业务还在往下滑坡，职工的绩效工资都发不出了。
“不去。你们注意安全。”皮院长说。
“好的，皮院长，你放心，陈释开车，龟速。”刘牧樵笑着说。
话音才落，陈释一踩油门，地板油，320万的法拉利“轰”，往前猛冲一把，这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战斗机起飞一样。
等刘牧樵回过神，已经到了200米外了。
接着，一个猛刹车，堪堪停在一辆帕萨特车子前面，不足一个拳头远。
“你瞎了眼啊，你……”帕萨特司机伸出头骂道，一看车上是刘牧樵，赶紧不骂了，说，“呀，老大，这是飙车去？”
车上是儿科的周医生。
才换的新车，差点被法拉利面对面碰着了，吓出来一身冷汗。
“周医师，换车了？”刘牧樵笑着说。
“才换的，22万。”周医生说。
胖子周医生是刘牧樵在儿科的第一个老师，他的第一辆车是捷达，而且是二手的。
他这样的胖子坐在里面，幸亏捷达是有名的好车，要是换车别的车，他早就该换车了。
知道的人都记得，胖子周医生是医院最早的有车族，这辆捷达开了至少十年了。
实际上，周医生到安泰医院也只有十一年。
周医生吓出来一身冷汗。
刚才，他们两个都有责任，陈释的速度达到了100码，而胖子周医生则是逆行。
幸亏没有碰上。
周医生看着这辆车心里就发憷，什么人都可以惹，就别惹开豪车的。一根保险杠就是几十万。
何况里面的人，很多时候是横着走路。
胖子周医生最不想和这种人和车发生交集。
“陈释，今后你别吓我，我胆小，会做噩梦。”
“周叔叔啊，要不是我的车子刹车性能好，今天真的我们就出大事了。你怎么可以逆行啊？”
“你超速还讲我逆行？这一截路，不逆行怎么开，难道开一个街区？”
“好了不说了，你退一下，我在让你进去。”
说完，两个人都倒了一下车，周医生又逆行了30多米，钻进了小巷子。
“开慢点。”刘牧樵说。
……
陈释再也没有这样猛了。
可以说，她开的真的是龟速，在大街上，很少有超过40码的地方，即使在限速60码的滨江路，她也只开到了50多码。
在繁华的滨江街区，陈释把车开进了一个豪华的小区，这里的保安与众不同，都是清一色的二三十岁的精壮小伙子，个个精神抖擞。
他们似乎认识陈释的车，一出现就立即放行。
在地下停车场，刘牧樵注意了一下停车场的车子，噢，豪车真多，就连车位都比别的小区大很多。
一个车位足有三米宽。
陈释停车的左边是一辆宾利，右边是一辆奔驰，再过去则是一辆捷豹。
“你们这个小区尽是富人啊。”刘牧樵说。
“要不要在这里买一栋房子？这里的物业品质比较高，购物也方便，主要的是安全，从成立物业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过一次偷盗事件。”
这里是洋房和别墅混合区，房价，在清江市是最贵的，洋房卖到了4万一平米。与一线出城市比，还算是便宜的。
上到地面，就和到了花园一般。
人车分离做得很完全，就连别墅也没有车库。
不远处，就是陈释的家。
一栋别致的别墅，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就和画中一般，非常的典雅，安静。
这样一栋别墅，不说太高的价格，2、3千万应该不会少。
第759章 癞蛤蟆与天鹅
陈释的家真的不一般。
刚才还是在闹市，一进陈释家的范围，瞬间就成了世外桃源，她家周围全部是树木和花草，还有溪水潺潺。
这条小溪，不像是人工的，也许是小区背后的山上下来的。
这水，清澈自然，还有小鱼儿，还有青蛙。
宛如，这里是大森林的深处。
一栋白色别墅就在眼前，中式徽州园林式，两层。
“外婆！”
陈释叫了一声。
二楼阳台上坐着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女性。
刘牧樵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陈释的外婆！她看起来不到50岁呀。
她的真实年龄其实也不大，57岁，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一点也不奇怪。
陈释的外婆站起来，招了招手。
她已经看到了陈释身边的刘牧樵了。
多好的年龄啊！
陈释的外婆在一楼客厅接待了刘牧樵。
“听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医学天才。”陈婧说。
“外婆夸奖了。”
刘牧樵按照陈释的称呼没毛病，他比陈释也只大一岁，是一个辈分的人。
“你对哪些学科比较专长啊？”
“比较杂，今后可能是向全科发展。现在对普外科，神经科，中医科等。”
“哦，还蛮广啊，我都理解不了，一个人怎么可以精通这么多的学科，很多人一辈子都只看一个病，还成不了专家，你却是很多学科的专家，不简单。听说，你们安泰医院建立两个中心？”
“是的，外婆，我们建立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中心。”
“今年你们的业务可能达20亿？”
“是的，可能比预期的还好。”
“那不是和省立医院平起平坐了？”
“是的。”
“下一个目标是附属医院？”
“是的。外婆知道的还真多啊。”
“还不是陈释回来后就喋喋不休说安泰医院的前途似锦！”
“安泰医院的前景真的不错，我们有信心用五年、十年时间赶上附属医院。”
“不错，安泰医院的员工真有福气。”
……
说了很久，刘牧樵注意到，陈婧对医院了解得很细，很多事并不是最近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是陈释告诉她的。
但是，她一次也没有提到皮院长。连“院领导”三个字都没有提到过，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皮院长，更不关心皮院长。
“好好干一番事业，刘牧樵，你完全可以成为成功人士。”
刘牧樵赶紧说：“外婆你才是成功的人士，在海外有这么多的企业，你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刚才还一脸晴天的陈婧，突然之间脸色就变了，愁云密布。
“哎，你不懂。外婆我之所以在国外创立了十几家中餐馆，其实，还不是想打发时间，消除寂寞。”
刘牧樵不知怎么接话，干脆不说话，静静地听。
“哎，我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外婆这话错了。你没有被世界抛起，你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有一个幸福的家，陈释，你看，长得多乖。”
“你不懂。一个人，在金钱上成功不算是成功，在事业上成功也不算成功，首先，他得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就是被一个男人抛弃了的，怎么可以说，我是成功的？”陈婧苦笑了一下。
刘牧樵说：“其实，外婆，你们之间有天大的误会，一个穷山沟里的男孩，他怎么有勇气去纠缠一个比他地位高百倍的女孩呢？在他的脑子里，听到了幻觉，女孩说，你放开我，我要去寻找真正的幸福。这个时候，那个穷山沟里出来的男孩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只是一只癞蛤蟆，他只能放弃，他只能看着美丽的天鹅向西边飞去。而这只癞蛤蟆，一辈子都魂牵梦绕，怀念着消失在天际天鹅……”
“不，这不是事实。事实上不是这样，我到最后一刻都在等候他的挽留，我给他写过很多信，他一封也没有回过。”
“这就麻烦大了，我只知道，那个山里孩子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这只天鹅的音信，直到今天，他还在盼望，能够看到远方的来信。”
她沉默了。
她知道这中间一定有特殊的缘故。
不要多说了，一定是母亲的缘故，她有这份毅力，有这个能力，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她有些愤怒，又很无奈，过了很久，她突然笑了。
“不聊了，不再聊这个问题了，没意义，没价值，刘牧樵，今后我也不会再关注安泰医院。陈释在你这里，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十年之后，她会离开安泰医院，她还有事业，你应该知道。我希望她这个十年，做一个普通人，在普通人中间体念人生，让她知道人生实际上是丰富多彩的……”
她突然又变得十分开朗起来。
刘牧樵知道，她和皮院长的分手，其实完全是因为地位的差异，穷人和富人之间，是有一道鸿沟的，很难逾越。
所以，过去讲“门当户对”，一点没错。
皮院长和陈婧之间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
“刘牧樵，你帮我开点药，我一直都有一个毛病，睡眠很少，容易焦虑，都愁善感。”
刘牧樵说：“世上病有三千，无药可治是相思。”
陈婧“噗”笑了起来，“相思个鬼呀！我们都什么年纪了。别啰嗦，帮我开一副中药。”
刘牧樵本来还想开几句玩笑，但一想，人家都是有儿孙的人了，特别是皮院长，有儿有女有老婆，万一这对老情人擦出什么火花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刘牧樵给陈婧搭了搭脉，脑子里一个极亮的星星在不停的闪亮。
好家伙，这肯定是一剂特效药。
刘牧樵拉近一看，嚯！真的是一副极好的方子。
生珍珠母30g，丹参15g，钩藤15g，夏枯草15g，茯苓10g，合欢皮10g。
煎服。
开完药，刘牧樵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突然陈婧喊了一声：“刘牧樵，你停一下，我还问你一件事。”
刘牧樵停了下来。
“皮仔，他真的没有收到我的信件？”
“是的，他说，你走后，他就再也得不到你的音信了。”
“他……他现在好吗？”
刘牧樵认真地回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你可以见他一次，亲口问问。”
“不！不行的！绝对不行！刘牧樵，你别在他面前提到今天的事，你懂吗？一定！”
第760章 拉钩的技巧
刘牧樵没有对皮院长提起这件事。
他没有介入上一辈人，更准确是上上辈人之间的恩怨。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介入。
皮院长现在家庭和美，子女儿孙齐全，又是快退休了的人，突然之间旧情燃起，那很不好。
同样，陈婧也是的，有女有外孙女了，自己数亿资产，女儿在银行做高管，女婿在机关做不小的官，应该算是美满的了。
还是不介入比较好。
或者说，刘牧樵觉得自己没必要去惹这件事，免得尴尬。
他回来后，两次见到皮院长，都没有提及见过陈释的外婆，更没有说陈婧曾经给他写过很多次信的事。
皮院长对刘牧樵说：“你问问陈释，我这里有两个岗位，她愿不愿意过来。一个是行政办副主任，一个是护理部干事。”
刘牧樵笑着说：“你就别再想这件事了，陈释和别的护士工作的目的不同，她其实就是玩而已。”
“玩？她玩得这么认真？根据向丽芳的反应，陈释工作表现非常好，患者对她的评价也不错，这个月很可能要升五星护士。这是玩吗？”
刘牧樵笑着说：“其实你我，何尝又不是玩？人活着，只要是解决了吃喝问题，其他的就是玩。当然，这个玩，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你玩游戏，不是也关注输赢吗？所有的玩，都是为了赢。就是说，我们工作，都想做好，做出水平来。但是，归根结底，其实就是玩了一场。”
“呃……也可以这么理解。工作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也是我们寻找生活乐趣的地方，这么说来，也确实是玩。”
“牧樵，你关注一下陈释，她如果喜欢什么，想做哪项工作，你告诉我一声。”
刘牧樵只好说：“好吧。不过，老皮啊，你别把陈释当作了几十年前的陈婧，她可是你情敌的外孙女。”
“什么情敌？我只是想补偿一下对陈婧的歉意。是我害了她。”
“为什么不是你成就了她呢？她可是数亿美元资产的富婆，住在清江市顶级富豪区，要是跟了你，顶多也就是一个院长夫人。”
皮院长有些躁动，有些不耐烦。
再说下去，两个人会冲突起来。
皮院长迅速调整了方向。
“我刚才从骨科出来，好像是有纠纷的苗头。你最好去一趟，保持两个多月的记录，最好是继续保持下去。”皮院长说。
“我正要去骨科，也不算是纠纷，患者非要我到场不可。”刘牧樵说。
“那你赶紧去。”
刘牧樵来到骨科。
“要做手术，刘博士，我请你主刀。”患者见刘牧樵进来，等他自我介绍完之后，就提出了要求。
这个要求满足不了。
但是，刘牧樵又不能直接说自己不会做骨科手术，更不能说自己能够做，他只好说：“做手术，我帮你挑选一个手术做得更好的医生帮你做。”
“不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患者很坚决。
“比我厉害的也不行？”
“是的。比你厉害的也不要，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
“不，我们这里就有医生比我厉害。”
“哼哼，你骗我。听人说，前几天，一个外国佬，世界500强的老总，万里迢迢专门找你帮他手术。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不同啊，人家是胰腺癌。”
“我也是癌！一回事。”
看来，没办法解释，只好假装答应他，到时候全麻了，他也不知道谁主刀。
患者听刘牧樵答应了，高兴得不得了。
刘牧樵苦笑起来。
现在，他手里连中级宝盒都没有了，尽是一些初级宝盒，即便是上手术台，也不可能开出什么技能来。
刘牧樵还是上了手术台，他只能做旁观者，手术是新引进来的副主任医生做，省直中医院的医师，手术做得不错。
站在一边看手术很没意思，刘牧樵把几十只初级宝盒拿出来，把它们开了。
反正，留多了也没意思，鸡肋。
开！
没有意外，更没有惊喜，除了回气丸这类的初级物品，连中级物品都没一个。
也没有技能书——呃，不，有一本，《拉钩的技巧——初级，100案例。》
刘牧樵“噗”笑了起来。
这是实习生的技能。
拉钩。
刘牧樵这一辈子也不需要拉钩了。就连蒋薇薇都没机会拉钩了，这样的书不要翻开，开出来，占脑容量。
何况还是初级的。
刘牧樵轻松了。
身上再也没有宝盒了。
没有念想，也就不会再想着开出好的技能来。
手术做得很成功，刘牧樵松了一口气，出了手术室，又进了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手术室。
今天又是一个老外，胰腺癌的，杜小平和孟飞云搭台。
本来，刘牧樵半个小时前就应该到达，由于骨科病人需要应付一下，就来迟了。
“怎么样？”
“还顺利，没有粘连。”杜小平说。
没有粘连，刘牧樵就没有必要上台了，他就在旁边看着。
没有粘连，一样的要在清扫术，这是根治术的必须步骤，并且还不能马点，清扫术也干净彻底。
现在，杜小平和孟飞云对这种手术已经是很熟练了，刘牧樵上不上台都无所谓。
但是，有个原则，为了打开国际市场，刘牧樵对国外患者都会过问，会参加术前讨论，会亲自检查病人和谈话，并且一般都会上台手术。
最近外国的病人渐渐在增加。
当然，这个数量还不够，现在在床的病人中，国外的只有八个，还不到十分之一。
像霍普金斯医院，国外的病人达到了80%以上，那才是国际范。
哪天达到50%才能叫国际性的大医院。
现在还不是。
外国的患者，加起来总共才一百多人，其中以临近周边国家为主，像Sue这样从霍普金斯医院辞医之后来看病的外国人，Sue是第一个。
加上国内的，霍普金斯医院辞医后再来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印象中，总共是七个这样的病人。
“牧樵，刚才，又来了一个从霍普金斯医院转来的外国人，等会，你去看一下。病人也是冲着你的名气来的。”
“好的，那个国家的？”
“菲国的。一个著名影星，制片商，还是一个很励志的人。”
第761章 大明星效应
做完手术，刘牧樵随同孟飞云去见了那个病人。
患者年纪不大，只有40多岁，第一眼看上去，是一个很美丽的中年女子，要不是有很深的黄疸，很难注意到她得了重病。
她的名字叫Tilili。
她是一个弃婴，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捡回去，带大，14岁那年，捡破烂的老头突然急病去世，14岁的Tilili作为菲佣在一个制片商家里做事。
Tilili很懂事，吃苦耐劳。
那几年，制片商濒临倒闭，欠了很多的债务，他们家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把其他佣人都辞了。
轮到Tilili时，她真的不愿意到第二家挣饭吃了，就提出来，她每天只吃两顿饭，并且不吃肉，有两碗白米饭就够了。
主家也不忍心辞退她，就一起过着极为艰难的日子。
主人家有两个老人，都卧床不起，16岁的她完全照料他们的生活，非常的辛苦。
过了一年多，主人接到了一部小节目的录制，赚到了一点小钱，为了事业，他又借了一笔款子。
为了节约成本，Tilili成了这部片子的主角。
Tilili一边照顾主人的父母，一边抽空参加片子的录制，她一人兼任很多个角色，有时候累得晕倒。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片子轰动了演艺界，还在电影节上获得了大奖。
获奖的当天，赞助商问Tilili有什么要求，她说，想吃一顿肉。
当时，作为最佳外语片女主角的Tilili，一个人啃了一只猪脚。
从此，主人的公司红火起来，她成了主人公司的主要演员，她也成为国际明星。
一次台风，主人家全部遇难，她幸免活下来，成了公司的主要股东。
她在后来的事业上是成功的，是菲国最大的电影制片商。
今年，Tilili43岁，患了胰腺癌。
她首先想到的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院，她在那里做了检查，做了术前讨论，但是，有一个难题，肝脏有两个结节，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婉拒了手术，建议她保守治疗。
谁都知道，保守治疗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听从艾琳的劝告，来安泰医院找刘牧樵博士。
“有希望吗？”
“有的，我亲自帮你做手术。”
“我不想死。”
“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你们和霍普金斯医院有什么不同？”
“手术，我们更精细，加上我们还有一个他们没有的优势，中医药，听说过吗？”
“听说过，很神秘。”
“嗯，是的，不但神秘，而且还很神奇。”
手术当天，刘牧樵组织了一套很强的班子，杜小平，孟飞云，花步成都上太了，刘牧樵主刀。
手术做了8个小时。
还好，没有大面积的局部浸润，除了肝脏，其他地方也没发现转移。
Tilili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刘牧樵，手术成功吗？
刘牧樵很自豪地笑了笑，他做的手术，还没有不成功的。
胰腺、肝脏，他都是宗师级水平，他当然有资格说，比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更牛逼。
“可以说，很完美。一个星期开始吃中药。我帮你量身定制了一副中药，你会惊奇地发现，吃了这副中药之后，不但疾病可以控制，而且还可以对付化疗的副作用。”刘牧樵告诉她。
“刘博士，可以不做化疗吗？头发，我的头发，很可惜。”
Tilili不想头发掉了，作为国际名演员，她不想破坏了在粉丝中的形象。
刘牧樵笑了，说：“现在，什么都是次要的，第一就是要战胜疾病。我告诉你，我在制定中药方剂时，就帮你考虑了头发的问题。放心，你的头发，不会受大的影响。”
作为明星，这种担心是会有的，在病房外，就有不少的狗仔，Tilili的一举一动都会迅速传遍世界各地。
刘牧樵也知道，Tilili在安泰医院住院，对于医院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宣传。
他对孟飞云说了，好好照顾好Tilili，她的广告价值非常大。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从Tilili下手术台开始，媒体上就有关于她的新闻，就连刘牧樵也被冠以“最高明的医师”。
接下来的几天，国内的同行，陆续飞往安泰医院，来看望Tilili的明星络绎不绝。
安泰医院收获了一波明星广告效应，一个星期内，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就接收了13个从国外来的胰腺外科的病人。
为什么都找明星打广告？
安泰医院切切实实体念了一回。
住了七天，Tilili就可以出院了。
七天出院，把很多人都吓坏了。
胰腺和肝脏手术之后，七天就出院，简直要把同行吓坏。
一般来说，做了胰腺手术，病人的住院时期是很长的，一身的管子，把管子一根根拔出都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Tilili第七天就把管子拔了。
这是刘牧樵手术的一个特点，很少会有渗出液。
按理，淋巴清扫以后，都会有些渗出液，这种渗出液关系不大，会被腹膜吸收。
关键是胰腺手术一旦有胰液渗出，那就必须及时干净引流出来，留在腹腔里会出大事。
胰液是很强的消化液，遇到什么就消化什么，它只在两个地方不腐蚀器官，一是在胰管中，二是在肠道中。
刘牧樵就这样厉害，他手术时，不会让胰液渗漏出来，也不会让肝脏手术的胆汁渗漏出来。
其他医生，很难做到这一点。
所以说，Tilili手术后一个星期就出院，确实把别的医院的医生吓坏了。
过去没有太在意。
这次是明星手术，她每天的情况都会被报道出来，这样，七天这个时间就凸显出来了。
Tilili出院的事，不仅仅是国内震惊了，就连西边的那些国家的医院也被震惊了。
霍普金斯医院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个报道。
注意这个问题的只是几个小医生，他们没有分量，都只是主治这一级的医生。
这个级别的医生，在霍普金斯医院，基本上就是写病历的份，大多时候，大手术，他们只能做拉钩的角色。
他们注意到，有几个从霍普金斯医院转出去的病人，最后都在安泰医院做了手术。
他们有种危机感。
过去，霍普金斯医院是患者的最后希望所在，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堵墙——安泰医院。
第762章 放不下心
Tilili在安泰医院住院的广告效应很大，接下来，到安泰医院就诊的胰腺方面的病人越来越多。
大约平均每天都能收到一个以上的国外病人。
倒是奇怪，国内的有所增加，但并不是特别的明显。
国外的月亮圆，在很多人心目中一直改变不了这个观念。
不过，国内的病人，随着在霍普金斯医院碰壁的越来越多，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的名气逐渐在增加。
这个过程比较缓慢。
这一天，刘牧樵算了一笔账，胰腺外科两个科室，实际上已经收到了180个病人了，比京大龙教授的病人还多了几十个。
可以说，在国内，安泰医院胰腺外科已经进入前三。
180个病人，国外的占到了三分之一。
倒是肝脏外科，现在还是在180个病人上下徘徊。
发展不理想啊。
没有肝移植，到底是一个软肋。
肝移植，还得缓一缓。
因为肝源是一个大问题，其次，各科的人才队伍建设，没有两三年的培训，实力就不可能有厚度。
现在，尖子是有了，但厚度不够。
人才，一流的数得出来，杜小平、花步成、许凡生、朱亚光、孟飞云等，神经精神中心还有几个。
不够啊。
没有战略纵深，还不能打硬仗。
刘牧樵还有一个心病，到目前，除了几个基础技能，刘牧樵还没有开出一个内科技能，这是个问题。
内科是基础。
内科是保障。
没有内科的保驾护航，真的心惊肉跳。
例如，外科疾病经常会并发一些基础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等，没有内科系统的支持，寸步难行。
刘牧樵做到现在，还没有出大问题，真的是幸运。
现在手术越做越大，病情也越来越复杂，对内科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而现在的内科，还是过去的内科，普通地市级内科水平。
不行啊！
迟早出问题。
还得加强内科的人才队伍建设。
人才引进，这是一个紧迫的问题。
最近，来投奔的人才并不少，也有些怪才，但是刘牧樵很慎重，他怕滥竽充数。
他看中的李六一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有点儿进步了。
至少，他慢慢对安泰医院有些兴趣了。
刘牧樵和他讲管理，以骨科作为案例，他会认真听了。
李六一对管理最感兴趣。
刘牧樵有了《初级医院管理学》对付李六一，差不多够用了。
《初级医院管理学》虽然是初级，但比想象的要高深，作为医院科室这一层，是经典。
初级二字，刘牧樵慢慢有不同的见解，它不是说知识本身是初级，而是指的是管理的层级。
科室管理是初级，医院管理就应该是中级了，高级应该是指医院集团的管理。
刘牧樵是这么理解的。
至于是不是这么理解，就没有人给他答案了。
李六一和刘牧樵谈到科室管理，他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特别是谈到科室文化，医院文化，李六一就特别的来劲。
“哪一天，我要到你们医院看看。”
终于，李六一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哪一天，就明天！”
“明天不行，这个星期都不行，呃，不行，这个月都没有时间。明天有大查房，有大佬级人物出场，机会难得。这个星期，有两批接待，我必须在场。接下来是心血管年会，我们是协办单位。忙不过来啊。”
真的，他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一个科主任助理，要做这么多的工作，真的难以想象。
其实，京大附属医院，并不是所有的科主任助理都是这样，大部分的科主任助理都没有这么多的工作量，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很多就是维护日常工作而已。
也许，京大一院，只有一个李六一。
这个李六一，刘牧樵用金钱引诱他，他无动于衷。
刘牧樵开价都开到100万了，还是税后。
李六一呵呵一笑，说：“我京大一院的医生还会缺钱吗？”
一句话，把刘牧樵噎死了。
这家伙，100万，真的吸引不了他。
不完全是钱的问题，这个平台，这艘航空母舰，他在这里还有提升的机会，就如明天，他就有机会见到心血管内科的大佬级人物。
而在别的地方，一年也没有一次机会。
这才是关键所在。
刘牧樵扫兴而归。
他在京大一院做了两台手术之后，第二天就回家了。
“有两台飞刀，安排得下来吗？”来接刘牧樵的姜薇问。
现在，姜薇实际上还充当刘牧樵的经纪人，家里的事虽然多，但她认为，要保持一定的飞刀频率。
太多不行。
家里是大本营，这里是优先经营的地方。
太少了也不行。
凡是刘牧樵做过飞刀的地方，那里的病人来安泰医院的就比较多。
所以，飞刀，实际上也是一种营销。
“这个星期，周三之前都已经安排了，周四和周五上午有点空。周末，我还想去京城，李六一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即便是浪费时间，我还要努力。”刘牧樵喝了一口矿泉水。
姜薇一边开车，一边聊。
“你今晚赶回来就因为后天那台手术吗？”姜薇问。
本来，刘牧樵应该明天上午回来，这样，他可以利用今晚多做一台手术。
“嗯，是的。”刘牧樵说。
后天是一台肝癌转肺的手术。
胸外科，刘牧樵还没接触过。
再说，胸外科是安泰医院的弱项。
不管是哪个医院，胸外科都是难度最大的科室之一。
有些三级医院，也没有成立胸外科，二级医院，九成五都没有胸外科。
因为胸外科的手术难度是最大的。
清江市，胸外科总共也只有10个科室，三个附属医院，肿瘤医院，这四个医院都有两个胸外科，省立医院有一个胸外科，安泰医院有半个胸外科，市一医院半个胸外科。
胸外科是最少的科室之一。只比心外科多一点。
之所以说安泰医院有半个胸外科，是因为这个科室常年只有二十个病人左右，并且，大部分不是自己的医生做手术，而是请附属医院的医生。
后天的手术，难度不在肝脏，而在胸外科。
请了附属医院的李教授来主刀。
李教授是胸外科的一把刀，在江东省，他属于元老，也是唯一的大佬。
刘牧樵还是不放心，今晚，他还想看看病历和资料。
关键是这个病人还有肺心病，右心室肥大，能不能手术，不能完全听李教授的。
第763章 第六感觉
回到医院，刘牧樵又启动了疯狂工作模式，当夜就请来几个人会诊，这些人，在于安泰医院本身来说，都是大佬级人物。
不过，内科的大佬级人物，刘牧樵看一眼就想哭，虽然也是主任医生，但他感觉比主治医生强不了多少啊。
他们还是在做主治医生的时候进过修了，之后十几年一直就待在医院里，哪里也没去过。
他们早就到了天花板。
哎，聊胜于无吧。
参加会诊的总共七个人。
杜小平、花步成、胸外科的常青树、赵一霖，和心内科和呼吸内科两位主任。
刘牧樵仔细看了病历，向心内科、呼吸内科和胸外科的主任问了几个问题，心里越发沉重。
“你们几个，发表一下看法。”
杜小平和花步成都是一个意思，什么难题没见过，做呗，遇到问题再说。
花步成说：“肝脏这一块我包了，不会出问题。”
他忘记了，刘牧樵还需要你打包票，你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得请他来帮忙。
刘牧樵根本就不担心这一块，他担心的是胸外科。
初步的方案是做胸腔镜，号称是微创，但手术还是大手术，只是相对过去劈开胸骨，或者切断大部分肋骨来说，胸腔镜就算是微创了。
方案是这样做的，不排除临时改变为开胸手术。
“李教授技术是没有值得怀疑的，只是，我们麻醉科没什么经验，对这种开胸手术，麻醉科是重点。”胸外科常青树说。
“对，把麻醉科主任请过来会诊。”
麻醉科主任就住在医院里，房改时买的房子，虽然在外面买了大房子，但由于考虑到工作方便，就没有搬出去住。
十分钟不到，他就到了。
“经验是不足，不过，我会安排何巧也参加麻醉，经验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嘛，我还是有信心的。”
最后都表了态，就连心内科、呼吸内科医生都充满信心。
刘牧樵又沉思了一下，说：“取消手术，动员转院。”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刘牧樵的风格啊。
霍普金斯医院拒绝的手术，他是来一个做一个，从来就没犹豫过，即使是腹主动脉浸润了，他也果断地做手术。
怎么，今天一个肝癌转移肺，他就犹豫了？
“为什么？”
“我感觉很不好。昨天就感觉不安，这手术，我们吃不消。”刘牧樵说。
胸外科常青树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一样，心里痛啊。
他不服。
“你可能是因为其他事感觉不舒服吧？这个手术不是大问题，何况还是胸腔镜？再说，我水平有限，担不起重任，但是，李教授是省内知名教授，有他把关，应该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刘牧樵摇头说，“你别误会，我担心的是内科方面的问题，怕内科有克服不了的问题，我就担心这个。”
两个内科主任脸皮上挂不住了。
刘牧樵苦笑着说：“你俩，不要想多了，我不是怀疑你们的水平，我是担心病人心肺功能不适合做手术。”
有些尴尬。
但是，尴尬归尴尬，这没有关系，讨论的是科学问题，你要是想太多，那是你自己的事。
再说，水平这东西，摆在那里，你自己几斤几两，应该要有自知之明。
刘牧樵下决心了。
不做。
转院。
刘牧樵亲自谈话。
虽然病人非常希望在安泰医院手术，但是，刘牧樵实话实说，我们安泰医院有短板，胸外科，做肺部手术，没有厉害的医生，也没有齐全的设备，我建议转院。
“说实在的，我心里很虚，没一点把握。”刘牧樵说。
既然刘博士都没有把握，那就只能转院。
第二天，他们转到附属一院去了，就是李教授的科室。
刘牧樵还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李教授，提醒他，这个病人内科疾病的问题。
李教授冷冷一笑，心里琢磨，我还要你教？
两天后，出大事了。
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原因找到了，是心脏问题，心脏的传导出了问题了——传导阻滞。
消息传到刘牧樵耳朵里，他不是庆幸，而是内疚。
要是安泰医院有很强的内科医生，就不会出现这件事了，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六一。
李六一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也就是说，要是李六一参加会诊的话，这个病人不会死。
心内科、呼吸内科的主任这下才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连刘牧樵都感觉到了会出问题，他们竟然毫无警觉。
这件事，李教授受到了沉重打击。
他亲自主刀，他还得到过刘牧樵的提醒，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最差的。
最后，附属医院也不想闹得太大，经过调解，把纠纷处理了。
附属医院有责任，但也不是完全责任，谁也不是神仙，一台普通的手术竟然会蕴藏着这么大的风险。
家属也是通情达理的，没有过分要求。
附属医院赔了10万。
刘牧樵的预感很灵，很快，过去对他佩服的，不得不又增加了几分敬仰。
其实，医生做到一定程度，往往会有这样的第六感觉，只是有些人不信而已。
这种第六感觉普遍存在。
特别是至亲之间，和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在出现危险前，就有人会有预感。
就包括梦境。
不是很多人说，梦见了谁，没多久，谁就出现了意外。
其实，这很可能就是一种第六感觉。
刘牧樵是神经内科大师，第六感觉是他研究的范围，一是存不存在第六感觉，二是第六感觉到底是什么本质。
神经科，也许在几十年后会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精神科的普林斯就在研究类似的东西。
他研究的是灵魂，他也在捕捉灵魂碎片，只是，谁也不知道，他研究的方向对不对。
最近，他收了一个病人，姓吕，他自己是记不清姓什么了，只知道他是一个著名的律师，是大律师。
普林斯惊奇地发现，这个吕律师精神分裂很严重，他有32种人格。
32重人格，就是说，他的精神分裂成32个人，他会以32种人的面目出现，他可以和自己打官司。
他同时是原告和被告。
最令普林斯吃惊的是，这个人他有一重人格是刘牧樵。
第764章 古怪的吕律师
刘牧樵也想搞一些研究，以他的起点，研究的题目就应该比较深奥。
他对于研究什么药物兴趣不是很大，要找有效药物，他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研究，脑子里的医学智慧系统会给他跳出来一些中医古方。
他最感兴趣的当然是神经系统的本质问题。
全身这么多的器官和组织，最值得研究的，最深奥的肯定就是神经精神啦，它甚至还涉及到了生命的本质问题。
思维、记忆、梦，就是需要研究的东西。
思维是怎么产生的？
记忆是怎么形成的，记忆的储存在什么地方？
梦的本质是什么？
这就是研究神经系统的本质。
再进一步，人，有没有灵魂？
很多濒死的人，活过来之后会描述一个奇特的景象，这幅景象大同小异，人死了，会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看到医生护士在抢救，看到亲人在哭泣，然后，会进入一个极黑的隧道，在隧道的另一端，迎接他的是绚丽多姿的光彩和他的生父生母，然后，突然之间对宇宙的万事万物豁然开朗。
这个场景，很多人经历过。
刘牧樵希望有一天在这个方面有所研究。
他不赞成普林斯把精力放在研究灵魂上，灵魂这东西，大致上是研究不出什么结果的。
但是，记忆、思维、梦境，应该是研究的方向。
记忆，到了老年，记忆会下降，老年痴呆的记忆，只有远记忆，没有近记忆，这些都是研究的切入点。
记忆是储存在哪里？
蛋白质？
微管？
那么，为什么有的人失忆，突然之间把一部分记忆丢失呢？
记忆是有希望研究出来的。
那么梦境，是不是记忆的一种复合表现形式呢？
但是，一些陌生的景象，那种似曾相识的预先梦到过的地方，在后来得到证实的陌生地方，又怎么解释？
现在，刘牧樵没有时间做这些事。
他现在每天做手术就占了一半的时间，还要去神经内科，还要去针灸推拿科，儿科，骨科会诊，还要去附属医院做帕金森病手术，还要去京大一院做手术，还有飞刀。
他每天工作时间在12小时到20小时之间，有时候连续加班，通宵也是常事。
所以，他只给自己定了一个研究的方向，没有去具体进入研究。
这一天，普林斯在食堂见到刘牧樵，高兴地告诉他，有个病人成功地盗走了刘牧樵的一丝灵魂碎片。
刘牧樵表示没有听懂。
“有个姓吕的律师，他有32种人格，其中，你，就是他的一部分，他有你的人格。”普林斯说。
“哈哈，你说我的灵魂碎片被他偷盗了，吓了我一跳。”
“是的呀，根据我的研究，精神病人的发病机理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善于偷盗别人的灵魂，二是别人的灵魂侵犯到了他们的身体，这个躯体就存在多个灵魂，然后，他就有多重人格，这不是很好地解释了精神分裂的发病机理吗？”普林斯说。
刘牧樵苦笑不已。
“你别不信，这个吕律师分裂成你的时候，他可以帮助别人看病。”
刘牧樵吃了一惊。
“他帮助别人看病？他会看病？”
“会的，我那天感冒了，他帮我开了一剂中药，吃了，第二天就好了。他说，他脑子里有3万个古方。”普林斯说。
刘牧樵这一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刘牧樵脑子里有3万个古方，他好像连苏雅娟那里也没说过，吕律师怎么会知道？
难道……
不敢想象。
“谁还吃过他开的处方？”刘牧樵问。
“有几个病人，一个是头痛、眩晕，一个是胆囊炎，一个是胃溃疡，我特意让他试试，吃了几副中药之后，他们都好了。效果特别的灵验。”
刘牧樵陷入了沉思。
不会吧？
怎么可能呢？
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
刘牧樵去了精神科实地考察。
整个神经精神中心，他来精神科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前后，他只来过三次。
他见到了吕律师。
吕律师对他变得很陌生了。
此时的吕律师，他的人格是一个女子，所以，他讲话也是女声，还打着兰花指，很恶心的那种。
“你认识我吗？”刘牧樵问。
“不认识。”吕律师回答。
“你认识吕律师吗？”刘牧樵又问。
“不认识。”吕律师回答。
“你连大名鼎鼎的吕律师，大律师都不认识了？”刘牧樵问。
“他，屁大律师，我刘牧樵刘博士最讨厌这个人了。”吕律师人格突然又变成刘牧樵了。
刘牧樵抓住这个机会，问：“你是刘博士？我不信，你根本就不会看病。”
吕律师大声说：“我不会看病？我脑子里有3万个古方，我看病，只需要接触到病人，脑子里就会有星星闪耀，这星星就是处方。”
刘牧樵脑子里“轰”然一声。
这是什么鬼？
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啊？
“你会做手术吗？”刘牧樵继续问。
“会呀！”
“你会做什么手术？”
吕律师陷入了沉思，半天摇头说：“记不清了。我过去好像会做很多手术，现在忘记了。”
刘牧樵急切地问：“你3万个古方，你记得多少？”
“嘿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古方，只告诉苏雅娟，其他人别想。我已经告诉苏雅娟3000个古方了，嘿嘿，她聪明，今后，我娶了她，再给她3000个古方。”
刘牧樵突然有冲过去想掐死他的冲动。
他怎么知道我的秘密？
难道是真的有灵魂？
他难道真的盗走了我的灵魂碎片？
不！不可能的。
但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俗话说，疯子和天才只相隔一张诊断书。
难道真的可以盗走别人的灵魂碎片？
有点诡异。
刘牧樵得认真想想。
别乱了阵脚。
灵魂这东西太过于飘渺虚无了，难道不是吕律师原来正常的时候打听到了我的秘密吗？
至于3万个古方，自己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时候不经意讲过，很难说。
而对于苏雅娟，这其实是公开的秘密，谁不知道我刘牧樵喜欢苏雅娟？倒是吕律师说，娶她的事，这个真的没有。
刘牧樵想逃走。
他担心吕律师再盗窃他的灵魂。
不过，他没有急于走，问吕律师，“你帮我开一副中药好吗？”
吕律师说：“好啊。”
接着就写了一张处方。
冬青15g、丹皮15、甘草10g。
刘牧樵拿在手里一看，这是什么方子？
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子。
他略微放心了一些。
这不是古方，也不是处方，这是胡乱开的药名。
刘牧樵放心了。
灵魂碎片的事，鬼话！
他回到办公室，静坐了片刻，突然又觉得不踏实了，难道他知道我没病，所以故意开这么一个处方？
刘牧樵又开始纠结起来。
第765章 陈释受欺负了
刘牧樵也就纠结了不长的时间，他根本就不会相信灵魂这一类鬼话，人就是自然界由原子组成的生物，当这个物质被赋予生命之后，他就有了思维。
当这个平台消失的时候，那就什么都归零了。
人，死了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上次那个“无脑人”也已经出院。由于三分之一大脑缺损，华佗再生丸所取得的效果还是有限的，他没有太复杂的思维，华佗再生丸仅仅提高了他30%的智力。
从药物角度看，华佗再生丸的效果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刘牧樵并不满意，这样的人，介于人与植物之间，真的没有太大的价值。
刘牧樵第二次去了陈释家里。
在豪华别墅里，他和陈婧聊了很久。
这一次，陈婧聊到了皮院长。
她其实对皮院长思念至今。
只是，她不能原谅皮院长，他那封绝情的信，太伤陈婧了。
刘牧樵解释，这就是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造成的后果，你为什么还不释怀呢？
陈释在一边大声说：“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
陈婧笑了笑，说：“陈释，你还是回来算了。那个皮院长时时关注着你，你也不自由。”
“不，我就要在那里！我就要在他面前晃悠，谁叫他抛弃外婆的？”陈释大声说道。
陈婧笑了，“谈不上谁抛弃谁，那时候，你外婆不是一气之下走了吗？要是不走，我谅他也不敢离开我的。”
“我就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陈释说。
陈婧忍不住笑了。
她对陈释疼爱有加，绝对不会轻易批评她。
陈释是陈婧一手带大的，教育也是陈婧从拼音开始。
陈释的英文很好，高考那年，按理，她应该打满分，可惜，她漏掉了一页，最后，临床医学也因此不能填报，只上了本科护理专业和预防专业的分数线。
对于成绩没有考好，陈婧没有责怪陈释，甚至，她还觉得，无所谓的，完成了大学学习就可以了。
人家读书是为了谋生，而陈释读书仅仅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休养，或者说，为了读书而读书。
她们没有生活上的压力，陈婧坐在家里，每年都有上千万美金的进账，别说祖孙三代人吃不完用不完，就是未来的三代也不愁生计。
这就是人的差异。
“外婆，不准你这样笑！”
陈释其实也最怕外婆了，外婆对她的教育是很严格的，特别是在怎么做人这个问题，她很认真。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天下人不负你，你也不能负天下人。懂吗？我们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来欺负我们，这才对了。特别是穷苦人，我们宁愿受点委屈，也不要欺负穷苦人。”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阳台外的树梢，哝哝自语，“他要不是因为家境贫寒，也不至于畏缩不前啊。”
她又想起了那个穷人家的皮仔。
皮仔，穿一件永远不离身的蓝布衣衫，一双永不更换的黄跑鞋，他才华横溢，忠诚老实，朴实无华。
那时候，陈婧作为校花，被很多的同学或者师哥追求，她没有动心，而偏偏，她主动与皮仔相约。
他们在学校的后山，在图书馆，在教室，在运动场，成双成对。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
后来……
一个去了国外，一个留在安泰医院。
……
陈释没有离开安泰医院。
外婆尊重陈释的选择，只对她说：“你要低调，工作要努力，别给外婆丢脸，也别给安泰医院丢脸。”
陈释把刘牧樵送回医院。
陈释在医院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内有宿舍，她们有三个姐妹住在这里。
她们这一批护士，个个貌似天仙，成绩也好，最低的学历也是大专，绝大多数是本科学历。
第二天，胡伯龙打电话给刘牧樵，他说皮院长失态了，要刘牧樵去开导开导他。
刘牧樵很快就到了办公楼，皮院长办公室地上，一地的破瓷器，皮院长坐在皮椅子里“噗嗤，噗嗤”喘着粗气。
保卫科长守着他。
“怎么回事？”刘牧樵进门就问。
“你来了好，亲情服务我们不搞了！”皮院长大声说。
“怎么啦？亲情服务惹了你？”
“他们欺负陈释！”
这时候，保卫科长赶紧解释。
原来，神内4科来了一个病人，血管性头痛的，陈释做护理，不是要给病人剪指甲吗？
这个男病人见陈释长得漂亮，就经常说一些不礼貌的话，起先，陈释不理睬他们，后来，他们就动手动脚。
特别是那个陪护，也要陈释帮他剪指甲。
陈释拒绝了。
为病人服务，没有为陪护服务的道理。
起先，陈释不理他，他就上前拉扯，陈释急了，反手一个耳光，打了那个陪护。
接下来，两个男人打一个。
他们把陈释打倒在地上。
后来，医生护士，加上其他患者的陪护都来劝架，他们被扯开，然后就到皮院长这里投诉。
皮院长一听，怒火冲天，没讲几句，就和投诉的病人和陪护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也就是说，皮院长动手打人了。
这不是皮院长的风格。
他稳得住情绪。
刘牧樵笑了，转过头问：“赢了，还是输了？”
“我打了他们三拳。”皮院长高傲的头昂了起来。
“我是问你赢了还是输了。”刘牧樵追问。
“我打了他三拳！”皮院长笑了。
“他打了你几拳？”刘牧樵追问。
“还好，不是很痛，也记不清了。”皮院长得意地笑了。
刘牧樵又转过头问保卫科长，说：“陈释受伤了吗？”
“头发被扯掉了一撮，额头上擦破了皮，嘴角打出了血。”保卫科长说。
“她人在哪里？”
“病人和陪人在胡院长办公室。”
“我问陈释。”
“她在曾雪飞院长办公室。”
“嗯，好了，你守着皮院长，不准任何人打他，哪怕是你杀人，也要保护好皮院长。”
说完，刘牧樵出去了。
他径直走到曾雪飞的办公室，陈释坐在那里，曾雪飞在批评她。
“帮病人剪指甲是基础护理的内容，虽然人家胡言乱语，但是，其实别人也没有太过分，也就是拉了你一把，你不应该先动手打人家啊。好，即便是你打了人家一巴掌，你不应该咬人家啊！好，就算你咬了陪护，你不应该咬那个病人对吧？你……哦，刘牧樵你来了好，你来教育教育陈释。”
“让我看看你的伤。”刘牧樵走近，对陈释说。
陈释转过头。
果然受伤了。
陈释在掉眼泪。
刚才这么久，她都没有掉眼泪，一见到刘牧樵，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
“好的，我帮你找回来。”刘牧樵说。
“嗯，特别是那个脸上有一个伤疤的，你把他的头发扯一块下来。”陈释认真地对刘牧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