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2章 天大地大您的健康最大
随后的几天，产品质量有起有落，有过一天“优”品5次的，也有一天出现两次“废”品的。
总体来说，还算是完成了预期。总共才3个“废”品，33个“优良”品，比三位老总的期望还高了一点点。
就这样,
在高强度的劳累中度过了一周，突然接到德方的加急请求，要追加3000万欧元的产品，时间也是两周。
对于这个订单，三位老总是既喜欢又担忧。
喜欢自不需说，做企业的对订单就和蚂蟥见到血！
3000万欧元，毛利达到1800万！两批货的纯利润就是过去一年的纯利润总和了！
但是，问题摆在这里，卜文彬要连续高强度劳累1个月，会被累死！
一个健康的人每天工作12小时，连续工作1个月都扛不住，何况一个肝癌术后才几天的病人！
很矛盾。
打内心讲，三位老总都迫切希望签下这笔订单，这可是好兆头，说明这产品前途无量。
德方需要这批产品，也是因为他们的下家感兴趣了，追加的订货单，所以他们才追加订货。
在1个月前，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送过去1吨的试用品，陆续生产了一些样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得到的订单越来越多。
特别是西门子公司，他们准备在核磁共振机等高科技产品中大量试用这种材料，这就是人家追加订单的原因。
对于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来说，并不都是喜,
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日本三菱科技也在强推他们的产品。
说实在的,
人家有优势，他们的良品率很高，生产工艺也很稳定了，只是他们的劣势是成本较高，价钱比较贵。
现在摆在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面前的形势是，他们必须保证良品率，必须能够按期交货。
如果这两个条件都满足了，对方就可以保证长期合作。
而长期合作的前景，即便是没有第二家客户，一年下来也会有7亿欧元左右的业务，如果还有新客户，那就不得了了，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将成为暴发户。
其实，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清江市本身已经不是小公司了，年产值40个亿，属于纳税大户,
只是,
近年来业务停滞，利润率大幅缩水,
有时候需要靠退税来维持利润。
如果这个新产品能够成功，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将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变，它将跻身于清江市十大科技企业，并且成为最赚钱的公司。
可是，摆在他们前面的问题也很突出，产能！良品！
产能，在没有稳定工艺之前，卜文彬必须每批产品把关，年产值最多只能达到10亿欧元。产能扩大的根本，就需要卜文彬设计出最优工序和稳定的配方，从目前看，这种前景还不明朗。
当然，希望肯定是有。
第二就是良品率，这也离不开卜文彬。在卜文彬严格把关的情况下，良品率达标，应该不会有大问题，90%的良品应该不是大问题。
不过，卜文彬追求的不是良品率，而是“优品”率，如果他做到了80%的“优品”率，今后，他的产品就天下无敌了。
在国际上做得最好的是三菱科技，他们的优品率大约是50%，这也是他们卖得比较贵的原因。
卜文彬的目标是在现有成本的基础上做出80%的“优品”，那么，他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几乎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综合来看，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发展前景非常的好，如果产能可以大幅提升，优品率很高的话，做世界第一层级的材料公司就有希望了。
卜文彬在做80%“优品”的梦。
而罗总、易总、樊总则在做营业收入千亿的梦。
梦可以天天做，但现在的问题需要马上解决，签，还是不签？
得和卜文彬商量。
卜文彬正在指挥冶炼，“把温度再升高30度！然后稳定在2756度，正负3度！”
他额头上满满的汗水。
卜文彬已经不仅仅在配方上考虑问题了，他开始对冶炼的工艺上探索新的办法。
很辛苦。
在这种高温环境下，正常人也容易中暑，他是一个病人。
他们没有惊动卜文彬。
等了10分钟，卜文彬发现了他们。
“今天又出了两个‘优品’。”他有些兴奋。
今天才出了两个产品，全部是“优”。他能不高兴吗？他还在调整。
“看了，你要实现80%的‘优品’，希望很大啊。”
易总过去也是搞技术的，他对卜文彬很佩服，当初自己做技术，一辈子也只搞出了3个品种。而卜文彬，短短3年就出了重大成果，这非常不简单。
“嗯，80%的‘优品’，应该不是遥远的梦，争取下一批产品，我就要达到80%的‘优品’。”卜文彬说。
“那就好，我们公司就全靠你了。”易总说。
“卜总，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罗总改口了，不再叫他小卜，总工程师也是总，再说总工程师相当于副总的地位，也应该称呼他为“总”。
卜文彬身上一热，老板称呼自己“卜总”，哈哈，我卜文彬也是老总了？
“罗总，有什么事？您说，不是商量，您吩咐。”卜文彬说。
“那边来电，要求增加订单，又是3000万欧元，要求这个月交货。我们很为难，想拒绝，因为，我们担心你会累垮。我们拒绝之前，还是想和你通个气。”罗总说。
“拒绝？”卜文彬惊骇地问。
“对呀。你这样辛苦，不拒绝怎么行？”习惯了口是心非的人脸都不红。
“不，不能拒绝，这可是我们打开局面的关键时期。我的身体不会有问题，我知道，我挺得住，放心，为了公司的美好明天，我拼了。”卜文彬大声说。
“这……我们不忍心啊！”罗总说。
“放心好了，大不了，我找刘牧樵帮我调理一下身体。”刘牧樵说。
“易总，樊总，你们看呢？卜总是不同意拒绝对方的。”罗总朝易总樊总看去，征求他们的意见。
“卜总，我们还是觉得不妥啊。”易总也假惺惺。
“是呀是呀，天大地大你的身体最大。”樊总一样的口吻。
第2163章 创纪录
最后，大家还是听从了卜文彬的意见。
签！
柳絮听到之后也吓了一跳，这不是玩命吗？
“人生难得几回搏！”卜文彬和柳絮亲热之后，把签约的事说了一遍，柳絮急了。
“没有健康，财富再多也是白搭啊。”柳絮说。
其实，关于财富,柳絮一辈子什么也不做，光是吃喝玩乐，她手中的钱起码可以挥霍3代。
“不对不对，人活着并不仅仅是赚钱和拥有财富，而是玩一把过瘾的。你知道，前面的30年,我努力读书,努力工作，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个出头之日吗？现在,眼看着就有出头之日了，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我能不拼吗？”卜文彬说。
“嗯，我也理解，但是，你才做了手术，身体还虚得很……”柳絮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虚吗？
不虚，一点也不虚！他比手术前还厉害很多。
手术前，他虽然也几乎是夜夜要，但手术后，他有时候一夜几次，太过旺盛了，柳絮既幸福又有些吃不消。
她知道，这是天籁针的作用，这种作用不会永久保留，要不,身体好了也是一个麻烦，这样的男人,不出轨是不可能的。
应该是短期的副作用。
要是能开口问声刘牧樵怎么处理就好，但是，这怎么开口呢？
柳絮忍不住还是咨询了刘牧樵，只是，她咨询的方向是另外一个问题。
“卜文彬太拼了，又接了一个单，3000万欧元，14天交货，这样，他1个月都处在高强度劳动中。身体，我担心他身体受不了。想问问你，在医学上，有没有办法，恢复体力的好办法？”
柳絮专程去问了一下刘牧樵。
“哟，他的产品打开局面了？看来，他们公司将有一个飞跃式发展了。可贺可喜啊！”刘牧樵说。
“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柳絮说。
“噢，这种担心是有的。噢对了,中药在吃吗？在吃中药期间，最好是少出汗,要注意劳逸结合才行。”刘牧樵说。
“那怎么办？”柳絮见刘牧樵这样说，心里急呀！
“不过呢，你也不要太担心，你要他每周找孙一谷一次，做一个天籁针，体力和精神不会出大问题。”刘牧樵轻描淡写。
“你这个天籁针，就是有一个副作用不好。”柳絮不敢说下去。
“什么副作用？”刘牧樵问。
“不。不好说。就是那事，太厉害了。”柳絮和刘牧樵关系很好，最后还是把这话说了。
“噢，这样不是很好吗？”刘牧樵在这方面的经验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他以为，能力越强，女人会越高兴。
“不是的，万事都是有限度的，恰好才是最好。”柳絮把刘牧樵当作蓝颜知己了，干脆和盘而出，都说了，“他白天在车间折腾，晚上在床上折腾，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嗯，你说的也对。好吧，这样吧，我帮他做一次天籁针，让他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刘牧樵天籁针第七层，治疗上随心所欲了，可以选择需要加强的功能，而不是无差别激活所有的功能。
柳絮大喜。
这天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卜文彬来到安泰医院，找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帮他做了一次天籁针，第七层的。
这可不得了，卜文彬获得了一次“仙术”的治疗，别说肝癌已经做了手术，其实，连刘牧樵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拥有的天籁针第七层，癌症根本不需要做手术。
卜文彬还吃什么中药？什么药都不需要了！
刘牧樵果然做到了，他只帮卜文彬激活了一部分的机体技能，而那方面，他还故意稍稍压抑了一下。他希望卜文彬是一个好丈夫，而不是一个花花公子，西门庆式的人物。
卜文彬正常了。
他工作12小时根本不感觉累，精神很旺盛，关键是，他接受了第七层天籁针治疗之后，脑子突然变得更加清晰好使，回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竟然出了12个“优品”！
三位老总闻讯赶来，怎么可能呢？两天12个“优品”，这不是达到了100%“优”吗？
“你好好总结一下经验，要是真的能够做这么高的‘优品’，今后，我们公司就天下无敌了！”樊总说。
“卜总，你好好总结一下，真的，要是真的找到了关键要点，能够把‘优品’做到90%以上，我不说他们，我送你几个点的股份！”易总太激动了。
他是知道这“优品”与“良品”的区别的，世界上做的再好的，“优品”也只有50%，并且是高成本的情况下做出来的，想再提高“优品”率，几乎是不可能了。
如果自己的公司，以现在的成本，做出90%的优品率，哪里去找竞争对手？
罗总见易总表态了，说：“易总，你给多少，我总比你多1个点。”
“我给5个点。”易总笑了。
“那我就给6个点”罗总大声说。
这样，卜文彬加上原来的5%的股份，他就拥有了16%的股份。
当然，这还是画的一张饼，卜文彬要做到的是，“优品”必须达到90%以上。
不过，随后几天，卜文彬信心大增，3天出了18个“优品”，达到了100%。
当然，他不会天真地认为，今后能达到100%的“优品”。
要达到全部“优品”有办法，那就是把“良品”剔除来，专门给对产品要求不高的企业用，而讲究质量的企业，全部供应“优品”，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卜文彬总结了经验，他发现，要做“优品”完全是有章可循的，只是要发现这个规律，没有一个特别聪明的脑子是不行的。
幸亏他是学霸，也幸亏他得到了刘牧樵的第七层天籁针的帮助。
卜文彬当然知道自己突然变得更聪明的原因，一定是刘牧樵那天晚上帮他做的天籁针！
又过了几天，也就是做第二批产品了，卜文彬的“优品”记录还在继续增加，他已经连续做了87个“优品”了。
这就不得了了。很明显，他已经找到了诀窍。
罗总、易总做下来，得好好讨论一下卜文彬的待遇了。
第2164章 金钱鼓斗志
一场倒春寒来得非常猛烈。
一夜之间，整个清江市银装素裹，地面上的雪厚度超过10厘米。
各单位都派出了人员上街扫雪。
安泰医院骨科又一次爆棚。
断手的，断腿的，还有断了背脊骨的。
安泰医院的直升飞机全部出动，救护车一直就没停过，可惜,
雪太深，有些地方车子过不去，救护人员只好徒步用担架救人。
每次到了大雪天，钟明亮和李华团队就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掌握无痛正骨的人不多，真正能做到“无痛”的只有李华和钟明亮，他们的几个徒弟还没有把真本领学到手。
现在安泰医院的骨科有9个科室，这还是他们并没有放开扩张的情况下,
保持了9个科室。
他们没有地盘扩张了。
再说,
其他医院也得生存呀。
中医附二院原来骨科是绝对优势，他们最兴旺的时候，也有9个学科，现在已经萎缩了，只剩下6个科室，入住率——病床使用率也只有70%。
刘牧樵也进了手术室，3台颈椎手术，分成3组，刘牧樵亲自做一台高位截瘫的患者。
而在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会议室里，罗总、易总和樊总在算一笔账。
现在，卜文彬的成果越来越不可思议了，他已经连续106次达到“优品”，“优品”率达到了100%。
也许，这不是最长“优品”记录。
三个老总都很兴奋。
这种“优品”率，拿在国际上竞争，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绝对可以和任何竞争对手竞争了。
现在,
他们在算一笔账，过去期望的90%的“优品”率已经不在话下了，再怎么弄也不止这个结果。
现在的预期是98%，99%了。
卜文彬，我们该怎么给予他奖励呢？
一定要给他丰厚的回报，不能让他有异心。可以预料，不久的某一天，一定有人会来给他诱惑，这种诱惑会非常的大。
在商业界，这种情况太多了，防患于未然，这一点，樊总是有深刻体会的，他见识过多次。
他过去负责贷款，给企业做评估，有好多次与今天的情况一样，某个企业出成果了，要加大投资。
银行考察也没有问题，但是，银行放了贷,
不久出问题了,
成果转移走了，发明人因为待遇问题离开了原公司，最后银行也跟着吃亏。
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绝对不能走覆辙！
樊总给另外两个老总算账。
“你们再让9个点，一点也不吃亏！业务要增加一倍，利润要增加6倍到7倍，怎么算，你们都是大赚。我建议，牢牢抓住卜文彬，绝对不能让竞争对手把他挖走了。”樊总说。
“他的股份已经不少了，16%，再加9个点，就是25%，这个股份是不是太多了。”
罗总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股，他原本占51%的股份。给卜文彬25%，自己今后就只有38%的股份了，就不再有绝对控制权了。
易总也在犹豫。
他也只有37%的股份了，给卜文彬的权益是不是太大了呢？
“不要犹豫了，假如我是竞争对手，我愿意给他33.3%的股份。你们算算，去年，你们俩总共才分红3200万，而今年，一旦完成了7亿欧元，你们两个可以分到2.7亿的现金。这是按照最保守的计算。如果按照理想的，并且也是很可能实现的利润计算，你们两个加起来，很有可能分到4.3亿的红。这笔账，怎么也比现在的几千万多了很多倍吧。”
樊总讲话速度很慢，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见多了，不得不提醒你们。去年，承蒙二位厚爱，你们给了我300多万的薪金，我不能不有所回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要我举例子，我可以随便举几十个例子。真的，教训太多了。很多公司就是在曙光来临的时候突然窒息了，垮了。都是这个原因，人才和成果出走！”
“卜文彬不是这种人，应该。”罗总摇头。
“卜文彬可以不是这种人，但是，不是卜文彬的问题，而是人家，我们的竞争对手！他们有办法把卜文彬挖走。卜文彬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但是，人才的出走不一定都是人品的问题，而是诱惑！太大的诱惑不是人品能够抗拒的！”樊总有些激动。
“我们必须给他足够的留下来的理由！”樊总作为局外人，他不是股东，所以能够很坚决地认定一个问题。
易总最先动摇，接着，罗总也同意了，他们最后的股份分成是，罗总38%，易总37%，卜文彬25%。
这笔账算清楚了。也正是这笔账算得很清楚，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才幸免于难。
两个月后，当德国企业正式确定与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长期合作的事确定下来，卜文彬成了抢手的人物。
他先后接待了5起国内，3起国外的客人，他们都来游说卜文彬，加入他们的公司。
卜文彬拒绝了。
虽然对方给出的饼很大，但卜文彬毫不动摇，他宁愿守着现在这笔股份，也不另起炉灶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能背信弃义！我是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培养的，成长的，我哪里也不去。”
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进行了一次融资，并且准备上市，陈太忠很坚决做了一次风投，他投进去100个亿，这些钱，当然是刘牧樵的。
后来，上市成功，陈太忠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17倍的市值时，他把股票抛售了。
柳絮也没有闲着，她也投进了不少的钱，她没有出来，最后，她和卜文彬相加的股份，成了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这是后话，两年之后的事，先给一个交待。
扯得比较远了。
卜文彬一而再再而三得到三位老总的金钱鼓斗志，他当然不会傻乎乎拒绝，他笑纳了。
他确实也很努力，创造了320个“优品”新的记录。
之后，出现了两个“良品”，接着又是一路高歌猛进，质量非常稳定，甚至是卜文彬不需要在现场指挥了，他们也能够保持“优品”。
第二步，要考虑增加生产线了。需要融资。一条新的生产线，加上厂房、土地，附属设备，需要几十个亿。
风投来了。
第2165章 高级别会诊
风投，来的是陈太忠，他手里有用不完的钱。
由于有陈太忠的投资，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进入了又一个春天，它是三不缺：不缺钱，不缺技术，不缺市场。
这样的企业能做不好吗？
可以预计,
卜文彬每年赚回来的钱，柳絮只能数“0”了，九个“0”，还是十个“0”.
她自己的业务没有丢，这千百万的小钱，柳絮做零用钱。
有钱人的生活,
我们不去探秘了,
人家一天不用掉几十万就和没活是一回事。
赚钱难，其实花钱也难。
我们回到正月十五。
过年是正儿八经结束了。
小龙已经开学,
今年是高考年，再过一百多天就要考场上见。
他的压力很小，考中南湘雅，650分足够了。他不准备考8年制的，就在湘雅读本科，硕士他是准备去协和读的，博士则回清江大学读刘牧樵的博士。
不管多有把握，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力争考出最好成绩。
苏雅娟给他的中药，他每天准时喝，效果不错，每天精神极好，并且是情绪也很高，心情比较愉悦，睡眠质量不错，睡到床上,
3分钟之内进入深睡眠，一个晚上梦都没有。
小悦悦也开学了，她的寒假作业是加了量的，人家做20套卷子，她做了40套。
刘牧樵这群人不每天回孤儿院了，他们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姜薇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天清醒4个小时，其他时候就是睡觉。
夕羽已经正式毕业，也正式加入了刘牧樵工作室。
苏雅娟一边看门诊和管理特殊伤口科，一边写书。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会诊通知，湘雅医院有个很特殊的病人，需要刘牧樵参与会诊、治疗。
这个患者有些特殊，92岁高龄，国家勋章获得者，病情比较重，湘雅医院向部里请示，组织全国知名专家会诊，然后成立抢救专家组。
刘牧樵是第一个接到通知的。
他没有耽搁，把手里的事一丢,
就去了机场。
飞机比较紧张，刘牧樵动用了特殊顾客身份上了飞机。
这架飞机被优先放飞。因为有特殊顾客的飞机一般都会得到优先起飞命令的。
飞到黄花机场,
还早到了15分钟。这在航班中并不常见。
湘雅的车子在机场门口等。
来接刘牧樵的是两个年轻人，他们开的是丰田小巴士。
别看它就是一辆面包车，其实，这车是低调的豪华，它的售价其实达到了170万，纯进口的。
就连坐习惯了豪车的刘牧樵也暗暗赞扬，这车真的不错。这就很好解释，经常看到重要人物坐丰田巴士。
来接刘牧樵的是中南大学礼宾处的正副主任，他们两个同时出动的情况还不多见。
车辆很多。
出了机场，刘牧樵才注意到，前面竟然有一辆警车开道，后面也跟了一台警车。
刘牧樵略微有些意外。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病人。
车速比较快，始终是120码。
刘牧樵这是第三次来星城。
高速路不是很宽。
刘牧樵很难理解，为什么机场出来的高速公路竟然只有双向四车道？
正想着，前面堵车了。
幸亏有警车，他们开上了应急车道，一路过去，堵车路段很长，有几公里，原来在下三一重工的道路处非常拥挤，导致了长距离的堵车。
这就好解释，为什么会派警车的原因。
据说到机场有两条高速，s20和s22。
过了收费站，就是三一大道了。
三一，是一个很有名的重工企业，据说，世界上最大的起重机就是他们制造的，世界上最高的消防车也是它们生产的。
三一重工是民企中的骄傲，也是民企的典范。
他们的老总就是中南大学的校友。
道路相当的拥挤。
一路上，刘牧樵会看到几个很熟悉的建筑，著名的芒果台就在路边，著名的军事院校也可以眺望。
上了芙蓉路，一路的绿灯，仅仅在芙蓉路上用了7分钟，车子往右边一拐，就进了湘雅路。
一座古色古香的高大建筑和一座现代化的医疗城竟相辉映。
一边是老湘雅，110多年的历史，红色的墙面显得很庄重。一边是现代化的医疗城，巍峨雄伟，城堡一样静静地耸立在那边。
车子没有停，一直开到地下车库，然后从地下电梯直接去了老干科。
电梯门开，刘牧樵第一个就看见了吴安桦院长。
他亲自出来迎接。
“你是到得最早的。不过，他们有几个也快了。华西的鲁教授和沪市的昌教授。”吴安桦院长握着刘牧樵的手，“老朋友，在京城见面后，又已经半年了。最近怎么样，都好吗？”
一边聊，一边去了办公室。
老干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科室，大会诊是经常的事，并且这里的大会诊与其他科室不同，这里的会诊级别一般都会很高。
今天就是很高的一次会诊，全国知名教授总共17人。
资料都已经复印好了，每个人座位上都有一份，还有电脑，每个人一台，看化验、检查都直接从电脑上看。
特别是影像学资料很好看，和看片子不同，电脑上可以看得更多，并且还是全程的。
刘牧樵没有急于打开病历，他在等吴安桦介绍。
吴安桦教授正在和护士讲什么，说了几句，回身过来，说：“鸿老的病情具体的还是多器官衰竭，这个治疗比较棘手。今天组织一个大会诊，就是想找一个比较好的方式治疗。”
吴安桦坐在刘牧樵身边，说：“你还是先看看吧，所有的检查都在资料里面。噢，又有专家到了，我去一下。”
吴安桦院长人比较敦厚，性情也很和蔼，是个好人。
留下刘牧樵。
他放开资料。
年龄92岁，男，全身乏力，精神差，食欲不好进院。这就是他的主诉。再看入院诊断，竟然有11个之多。冠心病、心功能4级、高血压、2型糖尿病，肾功能不全、肝功能不全、胆囊切除术后、股骨颈骨折术后、肋骨骨折术后……
诊断真不少。
和普通的老年人差不多，一身的毛病，只是，一般的老人到了这个程度，家里都是准备放弃的，而这个人，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他是为国家立了大功的人。
第2166章 高级别会诊2
刘牧樵没有继续看下去，有人进来了。
他起身打招呼，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两名专家到了。人家的年纪加起来是刘牧樵的4倍。
刘牧樵现在是医院协会的会长，和过去相比，他必须更加成熟才行。
所谓成熟，主要是做出一个成熟的样子给别人看，至于本身成熟不成熟,这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刘牧樵和孟教授和林教授热烈握手，互相说几句“久仰”。这就是成熟的表现。
“久仰”两字其实也不仅仅是客套话，今天过来会诊的人，全部都是非常有名的人，或者说，是老年医学和重症医学顶尖人物。
吴安桦作为主人，跳上跳下,又出去接待客人了。
华西的到了。
老熟人。
刘牧樵原来在华西见过的陶教授。
陶教授差一点就成了重症医学的院士。
当年，他和麻醉科主任都有希望入选院士，但同一年一个单位同时入选两个院士的可能性不大，麻醉科的老大入选了，他自然就落选了。
这人生吧，很多时候像是赶公交车，这一趟错过了，下一趟就不一定如期而来了。
陶教授就是这样错过了这趟公交，他至今也就是一个二级教授，在华西医院享受比较高的声誉，但和麻醉科的那位比，就不是一回事了，人家才是镇院之宝，而陶教授还是苦命一条，譬如今天会诊，他就是一个人赶飞机。
当然，他也不是不可以带学生来提包，但那要钱呐,费用谁出？还不得从科研经费中掏？
气人就气在这里，陶教授一年的科研经费也就是几十万,而华西医院麻醉科的那位院士，他还可以捐款出来，前些日子他私人就捐出来1亿。
做医生的捐1亿，很多人不敢想，哪来的钱？
做医生确实不可能捐1亿，几辈子也赚不到1亿，而是这位院士的科研成果，转化成了产品，他有收入，他的收入还不小！
陶教授1年几十万的科研经费，掐着指头算，节衣缩食，省吃省用，一年下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钱给学生买机票？
而麻醉科的主任一年的科研经费上千万，他不但可以大手大脚，还能够出大成果！
这就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人生就是这样，你生气也没用的,命中注定了。
当年刘牧樵和陶教授有过争论，陶教授手下有几个助手,高级助手，被刘牧樵挖走了，陶教授对刘牧樵是有意见的。
那时候，他正在申报院士。
现在没意见了，因为院士没有成功，他自己都很颓废了，对医院领导意见很大。
要不是他年纪已经60多岁了，他早就会跳槽到安泰医院来。
他原来的助手到了安泰医院之后，不说科研经费，只算工资绩效，比陶教授高了一大截。
陶教授一年的薪金也就是40多万，这还是加上了讲课费。他的助手在安泰医院薪金是他的3倍还多。
他没有机会跳槽了。
因为，安泰医院重症科有李毅，陶教授来了没主任的座椅了。
差点做院士的教授，还能做副主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陶老啊，很久不见了啊，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刘牧樵也开始讲客套话了，“今天把您大驾请到，做学生的要好好学学。”
刘牧樵自己都觉得肉麻。
但陶教授习惯了，他笑着说：“你是谁的学生？我可做不了你的老师。大名鼎鼎，医院协会会长，协和、京大的教授，我倒是要好好向你学习才行。”
他也是客套话。
陶教授并不清楚刘牧樵在重症医学上的造诣，他也仅仅是客气客气而已。
今天参加会诊的，有7名是重症医学的专家，也可以说是当今最顶级的重症医学专家都来了。
李毅没有进去？
医学可不会惯着暴发户。
李毅在最近才爆发出来，谁知道他有没有真才实学？
至少，会要看3年之内的科研成果，论文数量与质量，李毅这个人才出现不久，别人知道李毅大名，也不会超过1年。
所以，很简单，他不可能参加今天的会诊，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被列入国内顶尖高手行列。
陆陆续续进来了会诊专家。
刘牧樵一一打招呼。
这主要是他现在是会长，不能被别人说他傲慢，目中无人，他必须给人一个谦虚谨慎的形象。
也确实，现在国内顶尖医院的顶尖医生不知道刘牧樵的，非常非常少了，一般来说，越是顶尖专家，越是会关注医学动态。这医学动态不仅仅是指医学进展，还包括其他一些新闻，像刘牧樵这种人的横空出世，顶尖专家能不知道？
今天大家也顺便结识一下刘牧樵。
热闹一会，部里的领导让大家看资料，等会就要会诊的。
这种会诊不是走形式，所以熟悉资料，没足够的时间不行。
这个时间必须给足，足够到他们可以把病历背下来，并且，他们还要拿出自己的方案，与众不同的方案。
刘牧樵也不能马虎，他也认真看资料。
他的记性比谁都好，看了一遍之后，就完全把病人的情况搞清楚了，这一点并不是说刘牧樵比别人都聪明，其他人都聪明，不聪明的人不可能参加会诊。
他记性特别好与刘牧樵的几大特异功能有关，他的“亚冬眠”是非常养脑的，可以说，他的亚冬眠让他的智商提高一大截，记忆、思考问题的清晰度、推算的步骤都比常人高出很多。
过年前，刘牧樵和李毅玩了5番棋的比赛，李毅全输了，0比5，他再也不敢和刘牧樵玩分先。
他彻底认输。
其实，刘牧樵之所以赢得了李毅，主要是刘牧樵的记忆强一些，他可以算出围棋几十步棋，李毅只能算到十几步，刘牧樵掌握了基本围棋规律之后，李毅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也就是说，刘牧樵的算法很厉害。
别人需要1个小时消化患者的病情，刘牧樵只需要15分钟，没办法，这就是优势。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把这个优势转化为实际的医治方案的优势，他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方法。
这是一个难题。
刘牧樵还没有老年医学的技能，他只能从重症医学方面考虑治疗方案。
第2167章 没救了
患者92岁，多器官功能不全，这一次住院，其实是综合因素在起作用，肝肾心肺的功能都不行了。
但你说一定就到了终末期吧，也不见得，如果积极的想办法,也许能够恢复部分功能，重新活几个月，甚至是几年。
这也是这次会诊的目的。
刘牧樵从重症医学角度上考虑，没有找到好的办法。
如果用中医呢？
也许古方会有一定的作用。
刘牧樵瞧准机会，把吴安桦招来，“我想先见见患者。”
如果是普通的会诊，这，没有问题。但是,这个病人已经是风吹残烛了，17位专家，检查17次，肯定是不行的。
治疗小组的想法是，统一由一个人做体格检查，大家共享就行了。而这个检查已经完成。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能禁止专家去体格检查，万一有遗漏？万一人家有疑问？万一人家想证明一下某个问题，体格检查是允许的。
何况，现在提出要看病人的是刘牧樵？
如今，刘牧樵已经隐约被公认为是医学界的第一人，至少，吴安桦是这样认为的。
正当他准备同意的时候，刘牧樵说：“我不是全面体格检查，仅仅是摸一下他的脉搏。”
摸脉搏几乎是不打扰病人。
吴安桦当然乐意。
他领着刘牧樵去了病房。
很熟悉的老人，电视上经常见到。
好人！不仅仅是好人,可以说，绝大多数国人都享受了他给予世界的贡献。
刘牧樵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让他多活几年。
让他多活几年，要先过了现在这一关才行。天籁针反应很大，在不得已时可以用于急救，但是，最好还是在稳定的时候做比较好。
天籁针第7层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但是，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是最好的，第七层天籁针用于延年益寿才有意义，起死回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还是先考虑古方，等患者病情稳定了，刘牧樵再上门偷偷帮他做一次天籁针。
刘牧樵真的不敢在高层人物中暴露第七层的天籁针，原因就不需要多解释了。
他不想做人家的私人医生。他要做一个医术高明的普通医生，不是为特定群体服务的医生。
这个可以理解。
一个拥有医学智慧系统的人，怎么可以堕落成为特定群体服务的医生？
还是先用古方来救治吧。
刘牧樵把手搭在患者的手腕上。
可是……
刘牧樵等了好一会，竟然没有一颗闪亮的星星！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没得救了？
很明显，古方从未缺席过，每次接触病人,它都会跳出来。
当年姜薇就是依靠古方和天籁针活过来的。
而这一次,古方集体静默了。也就是系统认为该患者已经灯尽油干了。
连古方都认定无药可救了，那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价值了。
会诊。想到这两个字,刘牧樵只能是摇头。
“没救了？”
患者的儿子见刘牧樵一边摸脉一边摇头，忙问。
“呃……”刘牧樵一时间不好怎么回答，说没救了？自己不是还有天籁针吗？说有救，他也不好在会诊的时候提出来，自己会天籁针吧，不好说自己能起死回生。
天籁针，有些人隐隐约约听说过，也有人确实做过，听过的人多半是半信半疑的——更准确地说，多半不信。
针灸，全国上下，有几家医院没有？大医院按规定必须有中医科，而中医科的标志是有针灸推拿，和中药房；在每个城市，除了西医院，还一定会有中医院，这几乎成了城市的配套机构；在农村卫生员，近年来普遍建立了中医馆，还有很多个体诊所，中医特色也十分突出。
谁没见过针灸？
而传说刘牧樵的针灸可以祛百病，可以起死回生，这吹得有点儿离谱，再怎么厉害，不也就是针灸吗？
刘牧樵当然不会在会上介绍自己的天籁针！
见人家问话，他只能说：“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专家，我不敢下结论。只是，据我观察，病人的病情相当的难治。”
“这我理解。要不，也不会组织这么大的会诊。”意思是说，那还要你讲？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再说，他儿子见过的教授可多了，一个个越是头衔高的专家，年龄就越大，这些天，湘雅的老人——也就是湘雅达摩院的那群长老，还包括他们的扫地僧，可能出来了一半以上。
他们帮他父亲看病。
也正因为他们不断地会诊想办法，他父亲也才能够存活到现在，要是换一个平民百姓，只怕是死了一百遍了。
现在，院长怎么带一个主治医生或者是谁的博士来看病人？还亏他有脸在这里装模作样，说出“病情相当的难治”这样的屁话！
患者家属有些不乐意了。
你吴安桦院长也不对，今天不是来了很多专家会诊吗？你不陪同他们，却带一个学生来见习？
我父亲是国宝，不是小白鼠！
“吴院长啊，我担心今天的会诊不会有什么好结论，是不是，我们等会诊结束后，再想点别的法子？”
刘牧樵说出来自己的担心，又说出了下一步的打算，他希望吴安桦教授能够听懂。
不过，可惜，吴安桦为人太敦厚了，他对其他教授都很尊重，也寄予了很高的希望。
他没有听出刘牧樵的意思——这个病人用普通的医疗已经没有希望了，现在唯一的只能是指望用天籁针了。
“会有结论的。这次请来的教授，可以说，我们是做足了功课的，请到的这群人，都是高手，有真才实学。”吴安桦说。
“是嘛是嘛，吴院长他们经过认真甄别，请来了许多专家，我父亲一定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患者的儿子说。
“难。”刘牧樵随口说了一个字。
“对你来说，当然难啦！”患者儿子顶了一句。
刘牧樵一愣，这才意识到，患者儿子把自己看成是学生，或者是住院医，主治医师。
这种场合，主治医师什么都不是。
也确实，在湘雅这种医院，即便是普通教授也算不得什么，你一个主治医师仅仅是写病历抄医嘱的人。
第2168章 这是撩妹的时候吗
刘牧樵没有和他争论。
他能吗？
他能和病人家属争论，说自己很厉害吗？不能！甚至连自己是来参加会诊的都不好亮出来了。
他选择沉默。
不过，他沉默了，人家可不沉默。
“小哥，你今年多大了？”
刘牧樵本不想回答，但是，不回答也不行,
刘牧樵对患者本人是极为尊重的，那么，连带他的家人，他也应该尊重才行啊。
“我刚满了30岁。”刘牧樵说。
“毕业了吗？”
30岁的博士海了去，家属讨厌刘牧樵多说了几句话，更加想损他，就直接把他当学生了。
即便不是学生，也大不了是一个主治医生,
在大医院,
主治医生毛都不算！
在患者的家属眼里，你即便是一个主治医生，也就是人家教授的小跟班，用不着尊重和恭敬。
吴安桦也注意到了人家的轻视，忙说：“他就是刘牧樵……”
“刘牧樵是谁的学生？他老师很厉害是吗？”
这种联想是很自然的，你既然亮了名号，你还年轻不至于很有名，那么就一定是你师父有名气了。
“是他本人有名气。”吴安桦院长说。
“他……吹牛的名气？”人家家属也是有文化的人，在医学界，你30岁有名气？怎么可能？
虽然历史上牛顿等大科学家出名的时候也很年轻，但是，医学界，没有听说年轻的可以很有名气。
医学是靠一点一点积累的，你不到胡子白了，就谈不上有经验,
谈不上水平高。
医学不仅仅是掌握了多少知识，他关键是能够在临床上运用，书本知识再多,
如果不能够运用的话，就不可能成为好医生。
知识转化成运用需要经验的积累，这一点是不可替代的，你一个30岁的娃，怎么可能有名气？
“呵，刘牧樵教授现在任医院协会会长。”吴安桦准备以最简练的方式告诉患者家属，刘牧樵多有名气。
这会长两个字足够显示刘牧樵的份量了。
可是，这个什么什么“长”，患者家属见多了，无非就是有背景，要不，这个会长也轮不到你30岁的人做。
于是，患者家属冷笑了几声。
他不得不表示一下尊重，可内心却是非常鄙视的。
患者是体制内的人，患者家属不得不遵守游戏规则，人家官二代也好，富二代也好，他必须尊重人家。
患者家属清楚,
患者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了,
领导还在组织力量抢救,
这就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规则。
他们不可能主动破坏。
患者家属认定刘牧樵是有背景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展现了本该有的尊重，他微笑着对刘牧樵说：“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吴安桦以为误会结束，也就没有进一步介绍刘牧樵了，只说了一声，“他就是来给鸿老会诊的。”
于是，他们离开了病房，回到会诊室。
刘牧樵没有兴趣再去熟悉病历了，已经没有意义，所有的化验单，检查单都没有价值，因为很简单，再怎么努力，患者的生命也只能维持3天左右了。
k氏评分已经只有10分。k氏临终评估分只有8分。生命不可能超过3天了。
这是刘牧樵的结论。
即使是最神奇的古方，也毫无办法。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各位专家的脸，基本上都差不多，很严肃。都是眉头不展。
他们没有想到好办法。
这种会诊，每个人都会把绝招拿出来的，会绞尽脑汁，想出最有效，最好是与众不同的独特。
这是关系到荣誉的问题。
都已经成为顶级专家了，顶级专家要维护自己的声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在该表现的时候一定要有好的表现。
齐莎莎，都在翻看资料。
刘牧樵没有兴趣。
他起身来到走廊，看墙上的宣传资料。
都是一些科普的东西，譬如怎样防跌倒，怎样降低血糖血脂，还有一些是康复的小知识。
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护士站有几双火辣辣的眼睛，她们在讨论刘牧樵。
“多帅！”
“好有才的！”
“听说是会长了。我们吴院长才副会长。”
“据说没结婚。还没有明确的女朋友。”
“你，小芝，你还有希望。”
“玲姐，你是很想吧？你主动一点呀！”
……
湘雅的护士真的非同一般，她们进医院，第一关就是原来的章灵芝，章灵芝的眼睛很毒，谁好看谁不好看，逃不过她的眼睛。
有些人第一眼长得好看，但不耐看。真正好看的人就是经得看，越看越好看，这种美才是真的美。
刘牧樵背后的那群护士就是那种经久耐看的人，她们早就知道今天有一个帅哥参加会诊，现在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欣赏了。
不行，仅仅欣赏可不够，机会难得。
她们三个中的两个偷偷走了过来，留下一个守在吧台里。
“刘牧樵教授，我们合个影怎么样？”叫玲姐的护士今年25岁了，还没有找男朋友，她很挑剔。
湘雅的护士能不挑剔吗？
相貌身材和空姐是一个档次，收入也不低于空姐，技术活更绝，都是本科毕业，有些还读了研究生。
她们不挑剔谁挑剔？
“噢。”刘牧樵转身才注意到，两个极美的护士，戴着口罩，两只眼睛满满的爱意，刘牧樵忍不住想取下她们的口罩。
她们似乎能读心，主动取下口罩，亮出她们美丽的鼻子和嘴唇以及洁白的牙齿。
她们似乎在问刘牧樵，“美吗？”
刘牧樵还不至于矜持到拒绝美女，不就是合个影吗？
“好啊。”
开始合影。
美女很大方，主动挽着刘牧樵的手臂，“我们要像情人一样好吗？”
玲姐第一个合影，另一个负责拍照。
很快，聚拢了一小圈人。
声音压得很小，但人多了，加起来还是很糟杂。
好奇的人出来看热闹。
哇，一群美女围着帅哥拍照。
鸿老的儿子也出来看热闹。
仔细一看，这厮不就是刚才给父亲会诊的那个刘牧樵吗！说了是纨绔子弟，果然没看错！
除了他，会诊的专家里也有几个注意到了。
不应该啊，现在是你撩妹的时候吗？
第2169章 不让刘牧樵会诊
偶然事件。
对于刘牧樵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太偶然了，不就是被护士看中拍了几张照吗？
可是，有人不淡定了。
你刘牧樵是请来会诊的，人家都在认真查阅资料，而你却跑出来撩妹！
这是对组织者不尊重,
更是对患者不尊重。
组织者不高兴了，患者的家属不高兴了。
患者的家属对组织者也有些意见，你们怎么挑选人的？挑一个纨绔子弟来给我父亲会诊？这是负责人的态度吗？
他们提出了抗议。
要求重新审视专家成员的能力与人品。
组织者是部里委托湘省有关部门，他们这批行政官员对业务不是很熟悉，就把聘请专家的任务交给了湘雅医院。
吴安桦院长出面解释。
“这批人，我们是经过了严格的审查的，并且也报告到了部里，部里也完全同意。至于你们质疑的刘牧樵，我多说几句，刘牧樵是部属安泰医院的院长，正教授，主任医师，在众多领域都有很深的造诣。在我们这批专家中，他是绝对的好手。”吴安桦院长介绍也算很全面了。
谁知，人家可不认账，越发不高兴了，说：“你们拍马屁也不要这样明目张胆的拍呀！明明一个纨绔子弟，你吹嘘他这么厉害，什么意思吗？退一步讲，就算他是天才，水平很高，但他这个态度！其他专家都在认真查阅资料，他却在这里撩妹，你还帮他辩护？我们不要他会诊！”
部里的一个司长说：“刘牧樵这样是不对的，影响非常不好，这次会诊,
他就不要参加了。”
部里的这位司长很年轻,
属于春风得意之人，34岁就提拔到了这个职位，他傲娇得很。
此人才上任3个多月，对安泰医院知之甚少，对刘牧樵也是仅有耳闻。这种人对自己的评估很高，一般对别人就不怎么关心了。
此人姓曾，京大毕业就去了大洋彼岸留学读博，在那边获得全额奖学金，发表过几篇很有质量的论文，30岁回国。
在协和干了1年多，竞聘部里的公务员岗位成功，一路来顺风顺水。
这次部里派他来协调组织对鸿老的会诊，名医上以湘省为主，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他不合适！吴安桦院长，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姓曾的很坚决。顺便还责备了一下吴安桦院长。
吴安桦倒是一愣。
部里的主任副主任们对他都客气三分，你一个司长口气真的不小啊！
当然，要说级别,
湘雅的吴安桦院长仅仅是副厅,
比你姓曾的低了半级，但他是湘雅医院的院长,
不是可以比级别的！
吴安桦院长没有和他计较，原谅他年少不懂事，就温和地说：“曾司，你应该对刘牧樵比较熟悉。他是部属医院的院长，说来你们还是同事，他的能力你应该清楚啊！”
他不清楚，他甚至是不愿清楚，一个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的人，连半天海外经历都没有，这也会是人才？
见他毫无表情，吴安桦院长继续介绍，“这次会诊，考虑到他的中医很厉害，还有，他在重症医学上也很有造诣……”
曾司挥了挥手，打断了吴安桦院长的介绍，说：“这次你们还准备用中医？咹？胡扯！”
曾司是在国外熏陶了很多年的纯正西医医师，和国内的医师不同，对中医特别的反感和鄙视，一听吴安桦请刘牧樵来，就是准备让他在中医方面发挥作用，他怒了。
“胡扯！这么说，他更加不要参加会诊了。”曾司把手向空中一劈，似乎是要把刘牧樵的头砍了。
“不好吧，他都已经来了。再说，他是医院协会的会长。”吴安桦说。
“会长？他是会长？”曾司更加气愤，“一个搞中医的做医院协会的会长？胡扯！”
“选举出来的。”吴安桦进一步说明，高票当选。
“胡扯！胡扯！还不是因为他是部属医院！”曾司判断。
“那个时候，安泰医院还只是清江大学附属一院。”吴安桦解释，“之后，由于安泰医院的进步太快了，部里决定收编，可以加大投入。”
“安泰医院吗？嗯，我熟悉，近几年发展起来的。不过，用不着夸张，它和名校名院比较，还有很大差距。”
见他们争论不已，厅里的副主任觉得有必要干预一下，就来了一个折中，说：“曾司，刘牧樵教授都已经来了，他级别是副部，不让他参加会诊，今后你们也不好见面。我有一个提议，名义上让他参加会诊，但是，规定不使用中医。再说，病都已经这样严重了，哪里还可以用中医？”
现在鸿老很虚弱了，连喝水都已经不能，还能喝中药汤剂？
这个建议好，连吴安桦也不好再说什么，用不用中药，真的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说，客观上，鸿老也已经不能喝中药了。
他不会过分与上面的人争论，今后，还需要部里的支持，得罪任何人都不是理智的。
也确实是这样的，部里的司，权力大得很，你也许和主任副主任关系好，但具体办事的是司这级，县官不如现管，他要为难你，你真的只有哭的份。
吴安桦院长说：“这样也行，会诊在做结论时，你们控制好节奏就行。”
他们的讨论就这样做出了决定。
他们对鸿老的家属做了解释，赔礼道歉，说好了，刘牧樵的意见，他们不会采纳。
“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对不起鸿老。我代表部里道歉了。”曾司以为自己很厚道，很有责任感，他竟然真的道歉了。
吴安桦不以为然，他了解刘牧樵的，刘牧樵绝对不是花花公子，不会是抽空出来撩妹。
“说来，吴院长，你也有责任，你管理医院有问题啊！你们的护士，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看看，她们像护士吗？与歌厅里的小妹有什么差别？咹？”曾司批评吴安桦。
吴安桦不接受，说：“曾司这话可能不妥。你怎么可以拿我的护士与歌厅里的小妹比？至少，她们的文化层次不同啊！”
第2170章 玩手指
曾司说：“歌厅里的小妹，不少人也是大学生，你别小看他们哟！”
吴安桦追问一句，“那你拿我们的护士和她们比较，又准备说明什么问题呢？你是说我们的护士水性杨花？沾花惹草？还是……”
曾司说：“你这是不接受批评嘛！今天参加的护士，你就应该开除她们。”
吴安桦说：“我不会因为她们和刘牧樵照了几张相开除她们的。她们并没有违反哪条院纪院规。”
曾司怒了，说：“你……好吧,霍普金斯医院就不是这样，他们的纪律严明得多。难怪，你们湘雅这些年与协和差距越来越大，是有原因的！”
吴安桦院长也怒了。
“曾司，如果这么说，我倒是想多说几句。湘雅医院，享誉百年，确实,在近些年似乎是有些退步，不过，我客观地讲，这种相对的退步与改革发展有关，社会进步了，经济发展了，所有的医院都在往前发展，发展有快有慢，这与经济、地域、上面的支持程度都有关。我湘雅处在星城，属于二线城市，地域上不占一点优势，经济上，湘雅医院的投入非常有限，主要靠自己创收，而湘省并不是一个经济度发达的省份，创收有难度,我们湘雅医院始终还在第一梯队里面，凭着这一点，我觉得现在的湘雅人，还对得起祖先，还有脸去见祖宗的面……”
湘雅地处内地省份，有现在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他在各种评比中始终在10名左右，这第10名真心不容易，这是事实。
而事实上，每次评比，湘雅医院，湘雅二院和三院是分开参评的，而别的医院是新老病区合并在一起评价。这就不公平了。
在全国50强医院，湘雅医院和湘雅二院单独参评，两所医院都进了前20名，合在一起参评，名字就要大大前移了。
曾司冷笑几声，对吴安桦说：“安泰医院不也是内地吗？清江市和星城是一个档次的城市，江东省不比你湘省先进，为什么他们能够有长足的进步，而你们不能呢？”
似乎这一反驳可以把吴安桦院长所有的客观原因给全部驳斥了，谁知吴安桦院长很淡定地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请刘牧樵参加会诊的原因！刘牧樵是医学天才，他的成就非常的惊人。他拥有的医学技能优势,是很多医院所有加起来都多，他在神经学、脊髓学、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肠道外科、烧伤整形科、骨科、儿科、重症医学科、中医科等方面都拥有超高的医学技能。而这些学科也都转化成了国家重点学科。你说，我们那座医院可以不甘拜下风？就连协和，也和它建立了姐妹医院……”
曾司第一次听说刘牧樵拥有这么多的医学技能，他一点也不相信。
“他好像没有在海外留学的经历。”曾司说。
“你不要以为只有留学生才会拥有高超的医学知识与技能，曾司，我不是贬低你们海外留学生。刘牧樵综合实力，单项实力可以和任何留学生比较！”吴安桦也有些生气。
他还不至于完全要看部里的一个司级干部的脸色，部里的主任副主任都对吴安桦尊敬得很，你一个司长这样嚣张？
确实嚣张了一些。你曾司才出道多久？你敢在湘雅医院院长面前吆三喝四，太过分了。
吴安桦迅速结束了这场辩论。
他转身离开了他们。来到专家会诊室。
刘牧樵已经在座位上，只是，他根本就没有用心，而是在那里玩手指。
这么大的人，还玩手指？
实在是无聊啊。
刘牧樵本来是想拿出手机玩一盘吃鸡，但怕影响不好，忍住了，还是在这里掐指一算。
算什么呢？
他在算鸿老哪一天死。
根据K氏临终患者评分细则，刘牧樵在计算他会在哪个时候咽气。
K氏评分总共有14项，每一项根据具体情况打分。刘牧樵给鸿老的打分只有8分了，这是极为低的分数。
他在掐指而算。
可是，又误会了。
不光是吴安桦发现刘牧樵在那里玩手指，曾司和厅里的副主任也发现了，刘牧樵玩手指还蛮认真。
玩手指，呵呵，怎么说呢，那是7岁小孩子的阶段啊。
刘牧樵有这嗜好？
曾司“噗”笑了起来，还玩手指，你这是那里的医学专家？
虽然吴安桦介绍了刘牧樵的医学技能，但是，曾司并不以为是，一个连国都没出的人，哪里去学先进的东西？何况，你还是什么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清江大学在京大等大学面前，只能算是孙子。
不过，他还是有些惊讶，刘牧樵是怎么把别人骗倒的。
骗人，江湖上还是有不少的假医生号称“神医”，骗过不少的人，甚至是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但是，有一点，你再怎么会骗人，你骗不了医生！骗不了真正的科学工作者。
萍城的那个王神医，曾经就把不少的大人物骗倒了。
不仅仅是医学界，科学界不也是经常有骗子把大领导骗了吗？当年的水变油，可以说原理相当的弱智，但是竟然有这么多人受骗，真的不能理解。
曾司现在在想，刘牧樵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骗子呢？
他还在那里玩手指。他是不是在算自己骗倒了多少人？
刘牧樵把手指放下，摇了摇头，往后仰了一下，看着天花板发呆。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的专家都在看资料，只有他一个人无事可做，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很显然，他是不学无术的，连病历资料都看不下去，怎么可能是专家？
专家一定会把手头的资料看熟悉，记在心里，然后综合分析，还要组织发言的腹稿，特别是要研究出一套治疗的方案。
别说两个小时，给专家两天，他们都有事做。哪像刘牧樵一样，半个小时就无所事事了，这典型的不学无术。
曾司在笑。
副主任也在怀疑。
吴安桦在着急。
他在心里喊，老弟啊，你别玩了好不好，你也认真看一下资料不行吗？等会，会诊是要看真功夫的，你不会不发言吧？你不会附和一下别人吧？你是医院协会的会长，你是全国闻名的大专家，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呢？
谁知，刘牧樵根本就没有看资料，而是摸了摸鼻子，然后把头转过来，看着吴安桦和曾司等人。
他笑了笑。
他并不知道曾司对他有成见，也不知道曾司和吴安桦有过争论，他友善地朝他们笑了。
虽然，除了吴安桦，另外两个不认识，但很显然，他们都应该是会诊的组织者，刘牧樵礼貌地朝他们笑了笑。
第2171章滥竽充数
会诊终于开始了。
由厅里的副主任住持，部里的曾司为领导。
这应该是算重视了，鸿老的病，这么高规格的组织和会诊，与他的身份相匹配了。
鸿老的儿子被邀请旁听。
会诊有家属旁听，这种情况很少见，但鸿老不同，鸿老太重要了。
会诊省了普通会诊的病历报告，直接就由教授、主任医师发言，切入主题。
首先发言的是老年医学的涂教授发言。
她来自于津城。
“鸿老是我最尊敬的老人，有幸参加他的会诊，我倍感荣耀。我认真阅读了所有的病历资料，发现的问题和湘雅医院的诊断是吻合的。患者患有冠心病，心绞痛型，心功能3级，嗯，也可以判断为接近4级；高血压病3级；慢性支气管炎伴肺气肿，肺部感染；肝功能不全；肾功能不全；脑动脉硬化；轻度的帕金森病；脑萎缩；多发性腔隙性梗塞；肾囊肿；肝囊肿；前列腺肥大。和普通高龄患者类似，是多器官性损害。诊断，没有疑问，诊断明确。对整个病情综合评估，患者是进入到了终末期，病危，大约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治疗，我的建议还是抗感染，抗心衰，也就是扩血管，利尿，适当用点强心药。而对于其他脏器，暂时不予理睬……”
她属于中规中矩的老年病专家。
老年人一般都有多器官的损害，满天麻雀一手抓肯定是不行的，要抓重点，关键点。
现在病人最关键问题是感染和心功能衰竭，导致各器官供血不足，加重损害，所以，抗感染和抗心衰是关键。
又有人发言。
“问题是，我们按部就班抗心衰，病人会扛不住的，我估计，他的寿命应该是3天时间了。所以，我建议，还必须另辟蹊径，才有可能挽回局面。”
发言的是羊城中山医附属医院的余教授。
“余教授高见？”
“不好意思，讲实在的，我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
“这么说，就是没有办法了？3天后，鸿老必定驾鹤西去？”
“不，不，今天在座的这么多专家，一定会有好办法的。”
余教授和涂教授对话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两个都是很谦虚的人，抢先发言是表示我的等级比较低，你们厉害的留在后面发言。
这在普通的会诊中确实是这样的，低年资医生先发言，最高等级医生最后发言。
不过，今天这种会诊，并不是这样的，属于自由发言，先后顺序没有规定。
但是，有些谦虚的人会抢先，表示我等级最低。
不过，别人并不这样看，有时候，也有厉害的人故意抢先发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他把最终结论公布于众，后面的人怎么发言？你都已经把正确答案说了，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附和你，赞扬你。
不过，这种人并不多见，往往在派性很足的情况下，敌我双方狭路相逢，就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不是很多见，除非两派有大仇，就可能出现这种短兵相接的局面。
前几年有过一次火药味很浓的会诊，心血管分为徐派和王派，因为一个药品的使用产生巨大分歧，两边论战几年，都有大量的实验证据佐证自己一方是正确的。
论战了好几年，后来某一方在一篇文章中出现了人身攻击，激化了矛盾，结下了大仇。
恰好部里组织一个学术讨论，两派在学术厅见面了。
发言，本来是各自的大佬留在最后发言，但是，沪市的大佬打破规矩，他第一个发言。
他直接就发表了结论性质的发言。
这下可好了。后面的人怎么发言？
你沪市的大佬，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大专家，后面各门各派的人只好闭嘴，说他正确你又不是法官，说他不正确，你算老几。
遇到这种情况，组织者最为尴尬。
显然，今天不是这样的，津城的涂教授确实是谦虚，她在老年医学中属于顶尖教授，但还不是绝对的权威人士。
羊城的余教授则是一个耿直的人，他觉得，老办法，鸿老没得救了。所以，他直接说出来病人只能活3天了。
余教授说了这几句话，后面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倒不是别人不急于发言，等年轻的，年资比较浅的人先发言，而是都没有一个好的治疗方案。
余教授说了，传统的治疗已经没有希望，必须另辟蹊径，谁能另辟蹊径？必须是高手，必须有具体的方案才敢发言啊。
沉默了好一会。
协和的老年医学科前任主任赵老说话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死马做活马医。确实，按照传统的治疗方法，很可能收不到效果，我们还需要想点别的办法。问题的，虽然都是专家，我估计，大家也难得有好办法。我在家里就想，你湘雅如果还有办法，会请我们来溜一圈？现在，你们没办法了，让我们一起来扛一扛，思路不错啊。老吴，我没有戳痛你的痛处吧？”
“赵老说的入木三分，正中要害，确实，我们不行了，请你们出来一起顶锅。当然，也不完全是，说不定，谁有好的方法，救活了鸿老也难说啊。”吴安桦院长笑着说。
这是在开玩笑。或者半开玩笑。
赵老转过头，看着刘牧樵，说：“刘牧樵院长，或许你有什么绝招，说说看！”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摸了一下鼻尖，说：“我想听听各位的高见，暂时，我还没有完全缕清思路。”
嚯！
这句话一出，就有些给人不淡定了，你把自己定位在哪里？
刘牧樵这几句话，本意是，他有办法救鸿老，但是，怎么去实施，他还没有想好办法，他不能说，我的天籁针很厉害，能起死回生。
既然不能这样直接说，他就需要想个办法才行。
这个办法现在还没有想好。这就是他的本意。
可别人听起来就不是这个意思了，特别是鸿老的儿子，还有部里的曾司，他们觉得刘牧樵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自己不懂，等别人说出了好办法，你捡现成的吧？”这是曾司的想法。
捡现成的这还不容易？在很多的时候，会诊也是可以滥竽充数的，并不一定非要一流的专家才能会诊，一个初懂医学的人，一样的可以参加高水平的会诊，滥竽充数的最简单办法就是拾人牙慧，学鹦鹉学舌就行了。
第2172章 古老学院
在医学界，剽窃的事件很多，论文剽窃、成果剽窃，因此混上名医名士的确实有。
当然，不会很多。
刘牧樵应该属于这一类人。
曾司很是孤陋寡闻，他封闭在自己的光环里，对别人的光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曾司在京大属于学霸级,本科毕业后直接考上了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生，在那里，他跟随国际著名的心血管教授读研，一直博士毕业。
他也确实厉害，发表了好几篇高水平论文，其中利钠肽这篇文章还有很大的影响力。
他的老师对他说,你不要回国了,就留在霍普金斯医院做研究，你将来一定会有很好前途的。
他很被外国导师看重。
他也十分的得意,也十分的骄傲。
他打算留在霍普金斯医院，不过，他希望做医生，而不是纯研究，做医生才是医学生的梦想。
做医生需要通过医学资格证的考试，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正当他准备考医师执照的时候，他和一个美籍同学发生了摩擦，这个美籍同学羞辱了他，说他黄皮肤。
本来，黄皮肤又怎么啦？曾司的成绩和成果都比那同学强，他完全可以高傲地昂起黑头发黄脸皮的头对他说，我黄皮肤怎么啦！我比你强，你不觉得你自己低人一等吗？
曾司没有。
他回国了。
他应聘在协和医院做医师。
第二年，部里招收公务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曾司很骄傲地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成绩考上了。
在工作中很快就小荷尖尖角,崭露头角,以坐火箭一般的速度晋升为司级干部。
他有一种错觉，以为他是最厉害的，他封闭在自己的光环里。
安泰医院，刘牧樵，按理，在部里的人应该是知道的，部里收编安泰医院，特别是刘牧樵不时弄出一些动静，他应该是知道的。
但是，他封闭了自己，根本不关心外面的世界，特别是比他更厉害的人，他根本不愿意去了解，也不敢去了解。
他在医政司。
他对刘牧樵和安泰医院并不十分熟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安泰医院的收编，已经安泰医院的其他动态，主要的运作在高层，几乎没有惊动几个司。
至于刘牧樵，曾司不了解,主要还是他不是临床医生，他是官员，对临床上发生的事并不太熟悉。
现在，刘牧樵的表现更令曾司看不起，撩妹、玩手指、刚才的回答，他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刘牧樵不学无术，一定有什么背景，要不，他混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刘牧樵是二代？”曾司问吴安桦。
“二代？噢，听说是的。”
吴安桦听说过刘牧樵的身世，是最近听说的，他父亲是一个大财阀，专门给他建造了一座医院——德欣医院。投资100多亿。
“嗯，明白了。”曾司说。
“什么明白了？”随即吴安桦反应过来了，“刘牧樵绝对没有沾他父亲的光，他的医学本领高明，真的，曾司，你可能对刘牧樵误会了。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他连出国进修都没有过，怎么可能有高超的医学知识与技术？”
在曾司的眼里，外国的月亮才圆。
他对本土学者很有几分看不起，这是根深蒂固的，深入到了骨髓之中的偏见。
现在要他相信刘牧樵水平很高，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不是谁赞美几句，也不是吴安桦院长充分肯定就能改变他的观念。
“他领导的医院，已经有很多学科，超越了世界水平，他已经是最好，而不是去跟别人学！”吴安桦不得不说出这种话。
“可能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身处清江市的安泰医院，要超越国际上的大医院，霍普金斯医院，梅奥诊所医疗中心，这有可能吗？当然，如果说是中医，那我相信。”曾司越说心中越发有怒意了。
他不允许国内的人井底观天，怎么可以呢！你们不出去走走，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吴安桦院长，忍不住说：“老吴院长啊，难怪，你们湘雅这些年退步，我现在知道原因了。你们的眼界这么小。你难道没有派出一些人去国外学习吗？你这样不行啊，眼界太小了，怎么可以坐井观天？”
吴安桦院长的心，被狠狠地蛰了一下。
不是一般的痛。
这倒不是因为被一个年轻人批评，而是这个批评太严重了，上纲上线了，并且是毫无根据的指责。
“我承认湘雅没有保持住南湘雅北协和的美称，我也承认湘雅落后了，特别是双一流评选中，成绩比较惨。但是，你说我们与世界医学界脱钩，我们自我封闭，不送人出去。这点，我不同意。你知道吗？我们和耶鲁，和霍普金斯，和梅奥，和欧洲的几家大医院都有长期的合作。我们每一个医生，在晋升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之前，必须有半年以上的海外学习经历，没有例外。还有很多的国外访问学者在我们医院，我们也派出了很多的学者在外面学习。湘雅之所以还保持在全国前十的水平，与这些措施有关。当然，我们欢迎善意的批评，善意的提醒。但我不接受傲慢的偏见！”
吴安桦愤怒了。
虽然他不想得罪部里的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司级干部！但是，这种严重偏见不纠正过来，他非常担心人家就这样给湘雅医院下定义。
说湘雅不思进取，这一点，是不能接受的。
湘雅一直就与国际大型综合医院保持密切的关系，它的前身，就与耶鲁和霍普金斯有深远的渊源。
它的创建就是耶鲁雅礼学会发起的，他的创始人胡美和颜福庆都毕业于霍普金斯。
湘雅与这些医院的交流中间只断过很短的时间，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有密切的学术交往，互派学生，互派学者。
你说湘雅坐井观天，你曾司也太武断了。
吴安桦顾不了这么多，狠狠地回击了曾司。
“曾司，对医院的评价，希望不要带偏见。等会诊结束后，我想请你在湘雅多待几天，我带你了解一下有120年历史的古老学院，请你批评指正。”
第2173章 胡扯
曾司见吴安桦怒了，也不敢太放肆，虽然自己是部里的，但还不是高层，自己的路还有很远，得罪一方诸侯，不是好事。
他敷衍了几句。
吴安桦也只好借坡下驴。
再辩论下去，终究是没有意义的，树敌，不管是哪里的敌人，都不是好事，何况人家还是部里的重要部门的部门负责人？
当然不是怕，这也不是怕的问题，湘雅医院也不存在怕谁的问题，只是能少一个敌人最好是少一个。
他们刚才的争论是悄悄地进行的，现在有人发言了，他们必须停止。
见刘牧樵不准备急于发言，有人忍不住献计献策。
“我倒是有个想法，把最好的抗生素用上，尽快控制感染，再用激素替代法提升患者的应急水平，再用心活素利尿，扩血管，等心衰稳定了，再用极化液供给营养……”
发言的是华西的陶老。
他确实是动了脑筋。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提出了一套治疗方案。
“大家就这套方案讨论一下。”厅里的副主任建议。
没有人附和。
这不是可以附和的问题，每个人都在评估这个方案，可行，还是不可行，大多数人难以下结论。
这是不能乱发言的，3天后见真功夫，有没有效果，就是这几天的事，大家预计患者最多活3天，3天之后必定寿终正寝。
如果你的方案让患者活的时间超过3天，大家会说，ok，你的方案有效，如果3天之内死了，你就是失败者，名声也大打折扣。
这个时候宁愿没有贡献，也不要乱作为。
没有人赞成，也没有人反对。
“或者，还有别的方法也尽可能提出来。”厅里的副主任见大家不说话，于是又提醒大家。
平常的会诊热闹很多，仅仅是围绕一个已经确定的诊断，大家也可以发言半个小时。
今天不同，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往日可以放肆讲的，今天不能乱讲。
至于诊断，过去会诊可以讨论半天，今天就是第一个说了一下，后面的人就不再说了。
因为，太简单了，也太确定了。
如果这个时候哪个教授纠缠诊断，那就太low了！
这个患者的病情，湘雅医院早就讨论了30多次了，现在请大家来，绝对不是讨论诊断，而是治疗上，除了常规的办法，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本来是寄予了希望的。
大家都在临床上滚打了一辈子，积累的经验非常之多，很可能都有一些小妙招。
就譬如尿潴留，白沙教授就有一妙招，肌肉注射胃复安，有很好的效果。这点，在教科书上找不到。
所以，今天的会诊气氛很沉闷。
“我发个言，抛砖引玉吧。我建议，用中医，可能有效。我们知道，紫雪丹、安宫牛黄丸，还有传说中的龙虎散等，都是救命的药。可以试试。”
说话的是同济的一名教授，他平常喜欢研究一些中医。据说他的方子效果还不错。
此话一出，专家们讨论热烈了，只是，都是低声说话。
“可以试试。有时候，中医有起效。”
“对的，中西医结合效果好。”
“我就有过这样的体验，有个病人，西医所有的药，都没有效果了，最后，我们医院的一个老中医，开了一副中药，叫什么丹来着，不记得了，竟然有奇效，最后多活了3个月。”
“对，对，我们医院并不排斥中医，并且，我们医院的中医科还很厉害。我们一年的药品营业额中，中医占了13%。”
“哦？这就蛮厉害了。西医院，中药占比13%，那确实是很厉害的。”
“我院肿瘤科有几名老中医，非常受病人欢迎，并且说，治愈了不少已经到了终末期的癌症病人。有名有姓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能否定，这种情况有。我就见过一个肺癌病人，只吃了中药，腺癌的，十几年了，还活着。”
……
嗡嗡的声音持续了十多分钟。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发言。
有些人肯定中医，有的人对中医半信半疑，还有的人是否定的。
曾司就是其中最坚定的否定者。
“胡扯，怎么又扯上了中医了？”他骂了一句，很轻，几乎没有人听到。
“对于中医我们怀开放的态度。今天，我们专家团队中就有一个是中医方面的传奇人物，他四个徒弟都被评为国医大师了。他就是刘牧樵。”吴安桦隆重地宣布。
噢，果然，这厮是搞中医的。曾司这才恍然大悟。
他越发看不起刘牧樵了。
他现在落心落意了。刚才，吴安桦介绍刘牧樵在很多方面都是行家，原来，他就是因为中医行！
没有颠覆他对没有留过学的人的看法，这群土鳖，再大的成就也就是中医而已。
“刘牧樵教授，请你从中医的角度出发，鸿老有希望吗？”吴安桦也是主持人之一，他是副主持人。
厅里的副主任不是医学专家，他是学医的，但不是专家，对于这样的大型会诊，必须还有专业人士才行，吴安桦院长就是最好的人选。
吴安桦教授是医学界的大师级人物。
他点名刘牧樵。
刘牧樵不能不说话了，他说：“鸿老的病非常严重，我看了病人，用普通的方法，真的，救不了他。预计，他还有28小时左右时间的寿命期，不会超过30小时。刚才，同济的方教授说用中医，没错，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中医了。不过，不是安宫牛黄丸，也不是紫雪丹，龙虎散也不行，即便是龙虎丹，也只能延长他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唯一的途径，我们可以试试针灸之类的，吴院长您应该会赞成。”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吴安桦心里一颤，他这不是暗示用天籁针吗？
对了，天籁针第七层是可以起死回生的。
而刘牧樵已经到了这个层级。
有希望。
但是，吴安桦院长也知道，刘牧樵并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所以，他就说到这里不再说了。
“胡扯！针灸能起这个作用，那不是仙术了？”
曾司非常不满意，这样的会诊，即使讨论不出什么好办法，也是可以原谅的，病太重了，即使高级专家也想不出好办法。
可是，你们扯什么用针灸术，这不是胡扯吗！
第2174章 针锋相对
“胡扯！”
这里级别最高的是曾司。刘牧樵除外，他副部，今天他只是专家，不履行副部的职责。
曾司骂了一句，“你们别开玩笑了，鸿老不是小白鼠，不准你们在他身上胡闹！”
所有赞成中医的议论也突然变无声了。
这里是正统的西医院,特别是曾司是霍普金斯医院的留学生，在这里讨论中医肯定没有市场。
再说，大家本身都是西医医学院毕业的，对中医不是很熟悉，一知半解。
不过话说回来，在国内，其实大家都比较认可中西医结合,即使是西医院的大牌教授，他们也经常使用中医。
吴安桦自己就开中医,他的老师孙明教授的中医开得相当的好，在治疗慢性支气管炎，肾病等方面，有很不错的效果。
但是，要他们说，中医比西医更好，他们也不会承认。在急救时，心衰、呼衰的抢救的时候，还是西地兰、硝普钠、速尿、尼可刹米、洛贝林、地塞米松等药更好。
在感染性疾病中，中医有黄连、金银花、连翘、大青叶等也有抗菌作用，但效果就比抗生素差太远了。
再说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西医特效药效果明显，这也不需多说，糖尿病有二甲双胍、阿卡波糖、格列齐特，特别是还有胰岛素，效果立竿见影。高血压也有不少的特效药,硝普钠、硝酸甘油,再高的血压也可以降下来。中医就不行。这也是事实。
但是，临床上有很多西医无效的疾病或者症状，中医的效果却不错。
所以，这两种医学，不是一种体系，但有互补的作用。
中西医结合才是理性的结论。
我们不能否定中医，鄙视中医，纯西医化是不对的。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反过来把中医拉得太高，说中医是医学的未来，那也是不对的。
现在的问题来了，曾司明确阻止大家讨论中医，并且下结论，用中医针灸是胡闹，是把鸿老当作小白鼠。
其他的专家怎么还敢说话？
不是他们怕当官的，在这群大教授眼中，司级干部还算不上大官。
在各种行业中，医师这个行业很特殊,他们可以接触层级很高的人，甚至是你平常想接触都不可能的那种人,不小心某一天就遇见了。
而对于在场的大教授,他们见司级干部，礼节都不需要，根本就不需要点头打招呼，直接就看病。
他们不是怕，而是涉及到敏感话题，不好争论，关键是自己的中医基础差，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就不帮中医说话了。
“胡扯。国际上大多数国家根本就不把中医当作医学。现在我们在为鸿老这样值得尊敬的人治病，你们胡扯什么中医！”
曾司越说越有勇气。他虽然也知道国家提倡中医，要把中医发扬光大，但是，他内心并不赞成。
他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人和他抬扛。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不是他承认观点错了，而是他承认，还是有人站出来抬杠。
刘牧樵开始说话了。
“我们不能这样，特别是部里来的同志，学中医、信中医、用中医，这是我们国家对中医的基本态度，我们讨论中医，怎么就是胡扯呢？”
曾司呛住了。
竟然有人批评我！你怎么敢？你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了，人家真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刘牧樵是副部，比自己级别高。
刘牧樵继续说：“中医有中医的弱点，也有中医的优势。不扯远了，鸿老，如果继续纯使用西医，他的寿命大约是28小时，不会超过30个小时。但如果使用中医中药，我相信，他还可以活3年以上。”
声音不大，但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心头一颤。
口气真大！
你敢说，鸿老能活3年？
“胡扯！”曾司哪里相信。
“真不是胡扯。我可以做到。”刘牧樵大声说。
“你可以做到？”曾司哈哈笑了起来，他根本就不信，“你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你明知不会让你使用中医中药，所以才敢放肆。”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既然是会诊，你应该听专家的意见。患者怎么治疗，由专家做决定。我想，你不会用行政的命令来下医嘱吧？用不用中医中药，我认为，还是以专家的结论为准。”
曾司突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刘牧樵。
确实不好反驳。
既然是组织专家会诊，并且是高规格的会诊，用什么方式治疗，应该充分尊重专家的意见，曾司这次连主持人都不是，他仅仅是部里派来协调的，所以，他根本就不应该干预治疗。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我个人的态度，请主持人考虑。我反对使用中医中药治疗鸿老的病。”
刘牧樵有些怒意，说：“你，今天好像不是专家组成员。按理说，你不应该发言。用行政干预临床，患者的生命，你负责吗？”
“……”曾司哑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刘牧樵，心里一万个草你马呼啸而过，暗暗下决心。
你等着！
获得心灵感应的是吴安桦，他也早就烦透了曾司，心领神会接着说：“对的，今天会诊，各抒己见。我们不排斥任何一个方案。中医，作为我们国家重要的医学组成部分，我们当然不能排斥。”
他没有说得太多，就这么几句话，牢牢控制了话题。
他作为副主持人，实际上是专业住持，他的话，主持人是必须听的。一个代表行政一个代表专业，专业必须获得尊重。
他话不多，多了不好，多了就显得是针对曾司来的。
他故意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曾司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卫健委的曹副主任也只好说：“各抒己见，各抒己见，大家继续。”
接下来，同济刚才发言的那位教授，见刘牧樵维护了自己，他不得不挺身而出，也说几句。
“在西医已经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会想到中医，这是我们临床工作者常年的经验，我自己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你们别笑话，很多次，我就是用中医解围的。”
第2175章 他放一个屁都是对的
同济的教授发言之后，曾司又骂了一句：“你等着！”
接下来，齐鲁的林教授胆子也大了，“我觉得啊，鸿老的病，按照西医的理论与实践，他到了终末期,绝对的终末期了，不可逆了。这个时候，我们唯一能够可以使用的就是中医了。而中医，在座的，只有刘牧樵教授在这方面研究的比较深，我有一个建议,这个病人就交给刘牧樵吧。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林教授对刘牧樵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手里的几个病人，白癜风,都是在安泰医院夕羽医生那里治愈的。
林教授抢救过几个白癜风病人，他们因为吃了某种治疗白癜风的药物，出现了严重的肝肾功能衰竭，林教授抢救过来的，最后他们去安泰医院吃了一两个月的中药，好了。
夕羽是刘牧樵的学生。
“刘牧樵教授4个徒弟都成了国医大师，所以，我对刘牧樵教授很有信心。”林教授补充一句。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共鸣，接下来，又有3个教授赞美刘牧樵在中医方面的建树。
曾司越听越恼，暗暗记下了，今后要好好治一治这几个医院。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说什么了，更不敢说中医的坏话。
其实，他说中医坏话，并不是第一次吃苦头，有好几次,他都被人顶撞了。
有次,在部里开会，讲到医疗费用不合理上涨的时候，他就批评了临床上大量使用中医针剂，造成浪费。
本身，这句话也没错，确实，中医针剂在临床上使用过滥，影响了医疗安全，也增加的费用。
他这批评没错，错就错在，他说了一句，“中医针剂这东西啊，你们尽量少用，既不安全，又没有卵用，还增加了费用。”
就这句话，台上台下不少人很反感，你说中医没卵用！岂有此理！
会后,有几个比他资历深的人找他,“你这话不对,中医没卵用？你在临床上混了几天？今后，希望你别在公开场合中说这话了。”
袁长金则是怒气冲冲，在一次内部会议上，狠狠地，不指名地批评了他。
“有些人，喝了几天洋墨水，就以为掌握了医学的全部真谛，不得了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他视而不见，并且是说成一无是处……”
袁长金借部里的内部会议，批评了曾司至少10分钟。
曾司当然是不服气，找到王主任，诉苦了。
恰好，王主任也是搞西医的，对中医不感冒，他安抚了曾司，“姑且听之。你要理解，中医是一种文化，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京剧，中医，都是要继承的。你今后要注意这点，只要不是影响到人命关天的时候，中医可以用。这就是政治正确。”
曾司明白了。
但是，今天不同了，今天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了，我难道也听之任之？
当然不行！
这个时候，发言开始出现倾向性了，都说刘牧樵厉害，说他在中医方面有非常高的水平。
问题是，连鸿老的儿子也动摇了。
“既然都说他这样厉害，那他一定是很厉害啦。是不是，请他出手治疗？”鸿老的儿子对曾司说。
“胡扯！”曾司又骂了一句。
刚好，这个时候，曾司的手机响了。
是部里王主任打来的电话。
“会诊进展如何？有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办法？”王主任问。
“没有，都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曾司说。
“没一点办法了？这都是全国的精英啊，他们难道没有一点办法？”王主任有些难以置信。
“王主任，我正要向你汇报。这个刘牧樵不是东西，他在鼓吹用中医针灸。他不该我批评了他几句，还当场让我下不了台阶。现在，很多教授在支持他，就连湘雅的吴安桦也支持他。你说，我该怎么办？”曾司说。
那边沉默了片刻。
曾司怕别人听见，赶紧移动了一下位置。
王主任说话了，说：“小曾啊，你听着，也请你记着，刘牧樵放一个屁都是对的。他说有中医，那就用中医。你不要和他争论半句。因为，他说的是对的，这个病人，只能用针灸了，并且，别人针灸还不行，只有他的针灸才能救命。”
王主任对刘牧樵太熟悉了，他亲自体验过刘牧樵的天籁针。
曾司疑惑得很，怎么会是这样？连王主任都这么说，难道，刘牧樵的背景连王主任都忌惮吗？
不问清楚可不行。
“王主任，您说说，刘牧樵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部里对他很忌惮吗？我想，我们应该尊重科学，而不是忌惮某个人。”
喝了几年洋墨水的曾司竟然把这话都说出来了。
那边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说：“小曾啊，这么说吧，我们不得不忌惮他。不过，并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背景，而是，他的医术，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他比你的导师都厉害100倍。你懂了吗？”
不懂。
怎么可能呢？
“刘牧樵怎么可能比我的导师厉害？我的导师是国际知名教授，心血管介入的创始人之一，他和霍普金斯的史密斯教授是同学，他们俩都是霍普金斯医院的顶梁柱。”曾司说。
他不可能相信刘牧樵比恩师更厉害。
王主任说：“你知道刚才说的史密斯在哪里吗？”
“在哪里？”曾司问。
“在刘牧樵手下做一个普通教授，在帮刘牧樵打工，并且，他已经定居在清江市了。”王主任说。
“为什么？”曾司没有理解。
“就因为，他发觉刘牧樵领导的神经科比霍普金斯医院厉害很多，他不想回去了。我去年在安泰医院视察的时候，还见到了他，和他聊了一会。他对刘牧樵佩服得五体投地。”王主任说得比较耐心。
曾司沉默了。
如果连史密斯教授都佩服刘牧樵的话，我曾司就不得不服了。
王主任接着说：“如果其他教授没有好办法，那么，你就把鸿老交给刘牧樵好了。如果连他也没办法，那也就只能如此了。不过，我相信刘牧樵，他一定有办法的。”
第2176章 把命交给刘牧樵
回到会诊室，会诊已经进入尾声，大家的意见比较一致了，认为，用西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病人熬不过3天。
刘牧樵坚持说，熬不过30个小时。
大家都觉得，是时候用中医试试了。
当然，说用中医试试，也不是说他们认为中医一定有效，而是，他们相信刘牧樵。
曾司不得不同意。
他心里是很不爽的。他也高度怀疑刘牧樵的能力。或者干脆说，他根本就不相信刘牧樵能够用针灸把鸿老救活。
“既然大家都一致赞同刘牧樵用中医针灸帮鸿老治疗，我尊重专家们的意见，不反对用中医针灸。”
曾司作为领导表态。
厅里的副主任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了，他很担心因为这次会诊得罪上司。
不过，也许是想看灾难片，曾司接着说：“刘牧樵教授，你有把握吗？你认为通过你的中医中药，可以让鸿老多活多长时间？”
在曾司看来，刘牧樵的中医针灸即使有效，也就是让患者多活几天，这也是为什么别的专家说鸿老还能活3天左右，而他反复说，不会超过30个小时。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3年吧，也可能5年。”
刘牧樵回答得很清晰。
“3年？”
发出惊疑声的不仅仅是曾司，大部分的教授都很吃惊。
他们很怀疑，但又不敢不相信，刘牧樵不是在吹牛，因为，这件事真的是不能吹的，是要兑现的，3年之内，特别是最近，如果鸿老陨落了，那么刘牧樵的牛皮就破了，今后还怎么混？
在医学上，大家尽可能的谦虚一些，一些有把握的事，也会尽量讲灵活一些，说灵活一点，真的没有坏处。即使你认为病人能活3年，你如果这样说，那就完美了：“如果能够按我的方法来，没有外部干扰的话，病人有可能活过3年。当然，事情是复杂的，如果中途有什么意外，也很正常。我们一起努力，活3年，好不好？”
刘牧樵竟然直接了断说，他可以让鸿老活3到5年。
这个牛逼吹得有点过分。
曾司笑了。
他笑得真的开心。他认为用不多久，刘牧樵就会身败名裂的，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到了，也许就是3天之内。
怀着看热闹的态度，不准备立即离开湘雅医院，他准备在这里多待几天，看刘牧樵打脸。
曾司答应了吴安桦的邀请，请他视察湘雅医院。
吴安桦院长的意思是，让你领略一下湘雅的厚重历史和文化，也顺便看一看我们的成就与现状。
吴安桦是有底气的，湘雅医院，包括二院三院，他们的新成果可不是外面人以为的那样糟糕，他们有很多拿得出手的东西。
三医院的肝脏移植，胰岛移植国际闻名；二院的心脏介入，心脏外科，精神科国内领先，与世界最高水平保持同一个层级；一院的神经内外科，生殖医学，骨科等享誉几十年了。
还有很多拿得出手的东西。
说湘雅没落的人那是对湘雅的绝对无知。
曾司同意了留下来，并不是给吴安桦面子，也不是想看看湘雅的真实面目，而是想看刘牧樵的崩溃。
刘牧樵已经接手鸿老的治疗。
曾司相信，鸿老将会在3天之内陨落。
到时候，看刘牧樵被自己打脸，他会有多高兴。
刘牧樵准备做针的事，事实上只有吴安桦院长知道，别人都以为就是普通的针灸。
当然，还有一个人猜到了，部里的王主任。
众多专家想见识一下刘牧樵的针灸，但是，刘牧樵并没有急于做，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新版“龙虎散”，喂给鸿老吃。
新版的龙虎散加了特制的发了酵的非洲熊胆与牛黄王，疗效又上了一个台阶。
当刘牧樵拿出“龙虎散”的时候，有几个专家眼睛睁得好大。
“原来，果然有这东西？成本一定很高吧？”
“只怕这一点粉末，要几千块钱？”
“几千？只怕上万！据说必须有犀角等高级药品。”
“是的，我见过龙虎散的处方，只是不知道真假，里面有虎元、龙血、犀角、熊胆等等贵重药材。钱，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是你哪里找这些药材？”
“呵呵，我告诉你们吧，安泰医院内部使用的龙虎散，成本价就是30多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只有那些生命垂危，有抢救价值的人，才有机会使用。”
“成本就30多万？天价啊！这才叫天价！”
“据说，安泰医院也是数量非常有限，根据消息灵通人士说，总共也不到100颗，并且是用一颗少一颗。”
……
虽然大家对真正的龙虎散并不了解，但也已经足够的惊讶和羡慕。
羡慕的原因是，龙虎散的作用果然和传说相似，鸿老的病情竟然有所好转。
本来，鸿老的呼吸有32次/分钟，现在变成了23次/分；心率也由136次/分钟变成了98次/分；收缩压从76mmhg变成了98mmhg。
这些生命体征明显的好转！
关键是，鸿老的尿，有了。
这几天，鸿老的尿量，24小时都不到400ml，属于无尿。还有就是鸿老的神志好了一些。
在场的不是老年医学专家，就是重症医学专家，都非常清楚这些指标意味着什么，任何一项继续坏下去，都预示着病人的生命即将终结。
神奇的效果啊！
果然名不虚传。
有的是赞美龙虎散的，有的是赞美刘牧樵的。
只有曾司，像是喝了满嘴的醋。
“难怪，这厮有恃无恐，因为他手里有龙虎散。”
曾司明白了，这个刘牧樵有几颗龙虎散到处招摇撞骗，人家不上当都不行啊。
哎，可惜，只怕，鸿老真的会被他救活。
至于针灸，那纯粹是幌子，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救命的针灸术，救人的功劳完全就是这个龙虎散。
他对龙虎散不是很懂，就悄悄问了同济医院的那个教授。
“你懂龙虎散吗？”曾司问。
“龙虎散是传说中的救命仙丹，由于药材很难收集起来，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也难以制造几颗。效果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