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7章 应该给点教训
秦康健不仅仅能够嗅到危险，还善于处理危险，他最常用的方法是断尾求生。
这一次，他也准备这样做。
第一，他准备亲自登门道歉，并且带两件礼品，一种是青省特有的黄皮麝香，表面上有一层黄色的分泌物保护麝香的药性不容易挥发，作为医生来说一定是有用的。
第二件是青省有名的牛黄。牛黄是止惊和解毒的名贵药材，市面上牛黄极难搞到真货，像他手里拳头大小的牛黄，形成的时间至少40年，在牛黄世界里绝对是极品。
这种牛黄要是做成安宫牛黄丸，可以做1万颗以上。至于价格吧，很难估计，千万以上。关键还不是价格问题，而是没有地方弄到。
这东西其实根本就不会拿来做安宫牛黄丸，而是做更高级的药材。龙虎丹里就需要这东西。
秦康健得到这东西，极为不光彩，虽然他花费了1300万，但手段，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连秦风也不知道他父亲有这个东西，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秦康健本来是想留作传家宝的。
第二，他准备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向刘牧樵转让公司一定比例的股份。
对于第二点，秦康健不会主动奉上，对于药材来说，还不算要他的命，但是企业股份让出，和要他的命差不多。
不过，他还是准备让。
他搞过几个竞争对手，其中一个跳崖自杀，一个成了乞丐，还有几个也是家破人亡。
这就是残酷的商界竞争，这就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他知道，在刘牧樵面前，自己就是小鱼一条。
这世界上两件事不能做，杀父夺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世界上必报之仇。
夺妻之恨是人间最大的恨，是个男人就会要泄恨，你也许惹一个普通人人家只能独自流泪，但你惹了一个比你强的人，你的末日还会久吗？
秦康健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知道自己惹上了魔兽，末日就在眼前。
他必须亲自出马。
此时，刘牧樵在机场就见到了夕羽、邹庆祥。
“不好意思，老大，都是我的错。”邹庆祥一脸的仓惶和歉意，“我不该这样说话，我该死。”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当时也乱了方寸，真以为夕羽出了意外，没事就好。说实在的，虚惊一场，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
刘牧樵笑了。
“这样也好，我本也应该来。我还应该感谢你，邹庆祥，那个秦家有点可恶，得给点教训才行。”
刘牧樵觉得夕羽被人欺负了，虽然说人家尊重夕羽，搞了一个这么大，这么隆重的仪式，但是，站在夕羽这一边就不这么看了，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刘牧樵此时，既高兴又愤怒。
高兴是夕羽平平安安，他在飞机上就得到了通知，搞清楚了这是一场误会，这是意外之喜，刘牧樵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但是，他感觉到被人抢了东西。
并且是心爱的东西。
他在飞机上查了一下资料，知道秦康健是典型的土豪，这家伙在显摆自己多么的富有，要用金钱买下夕羽。
刘牧樵有种极度的愤怒！
岂有此理！
抢我的人。
刘牧樵虽然并没有把夕羽列为自己娶妻的候选，但是骨子里却是很爱这个女徒弟的。
他不能想太多，他现在很愤怒是事实，要平息这个愤怒，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这是必须的。
一听刘牧樵要给秦家父子一点教训，夕羽也笑了，“是的，他们也太欺负人了，以为天下女子都喜欢金钱，都是金钱的奴隶。”
邹庆祥本身就很内疚，只要是可以令刘牧樵开心的事，他都高兴，赶紧说：“是的，老大，一定要给秦家一点教训。”
刘牧樵看了一眼邹庆祥，摇了摇头，“哎！”叹了一口气。
邹庆祥赶紧说：“我说错了吗？”
刘牧樵反问：“人家错了吗？”
邹庆祥忙说：“他们当然错了！他们怎么可以抢你的女朋友……”但是，这句话没落，他不敢说下去了，他的眼睛盯着苏雅娟。
此时，苏雅娟正和夕羽聊着天，她在说几个小时前，吓得半死，连最宝贵的东西也带过来了。
夕羽在问是什么东西。
苏雅娟说，绝对保密，我们有两颗龙虎丹，今后，我们遇到危险，这是救命的药。
我们？
夕羽在琢磨这句话。
我们？我属于你们中的我们了？
刘牧樵，姜薇，苏雅娟，我夕羽？
过去，夕羽一直把姜薇和苏雅娟当做是和刘牧樵一体的，她从来就不敢把自己也列进去。
我夕羽是谁？我只是刘牧樵的学生，我们是师生之情。虽然，她很爱刘牧樵，但不敢往婚姻方面去考虑。
她俩在切切私语。
邹庆祥这句话，把苏雅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她由不得瞥了一眼邹庆祥。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邹庆祥想解释。
苏雅娟摆了摆手，说：“不要解释。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刘牧樵的朋友。”
苏雅娟的解围恰到好处，刘牧樵可以不用说话。
确实，这句话，对于刘牧樵来说也确实不好解释，这个时候，刘牧樵才又想起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很恼火的问题。
在他的理性的思维中，夕羽还真的没有太多的考虑，他自己觉得应该娶姜薇，而谢敏则认为，刘牧樵娶苏雅娟是比较合适的。
而夕羽没有被列为考虑的名单。
现在这个问题又拎出来了，刘牧樵不免有些烦。
“秦家也不是十恶不赦，他们喜欢夕羽，本也没有错，夕羽这么优秀，谁爱她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问题是他们错就错在不该这样张扬，这样不讲道理，这样炫耀自己的财富！”孙涛终于插话了。
他本来是想说，你秦家没错，但错在你搞错了对象，你不该打夕羽的主意。
这是很霸道的逻辑，你可以爱夕羽，但你不能！
这就是逻辑。
其实，刘牧樵也是这个逻辑，爱谁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爱了夕羽就不行，我刘牧樵心里不快活，我必须采取行动。
第1968章 亲自出马
青省工业园区的一栋大楼里，匆匆忙忙出来了几个人，表情严肃，其中一个矮胖秃顶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脸色极为难看，走路都有些趔趄。
有人帮他开了车门。
他试图进去，两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在副手的帮助下，他才进去。
车上，还上去了一个中年人，车，在几秒钟之内就启动了。
车后，其余的人都站立在那里，脸色凝重，直到看不见车影了，他们才转身进去。
“林总，放心吧，秦总亲自出马不存在摆不平的。”一个年轻人对林总说。
“你不懂，这不是生意竞争的问题，而是男人之间的斗争。如果是生意，秦总出马，当然不会有大问题。可是，你小子知道吗，这是羞辱了人家的女人！”林总有气无力说。
“我总觉得，爱一个人，是别人的权力。再说，爱夕羽，用隆重的仪式求婚，你不答应就是了，也不是羞辱啊！”
“浅薄！浅薄！你根本就不懂！刘牧樵是什么人？是十个秦总也比不上的超级大佬，在社会上做人，他们这种人是不能有任何瑕疵的。他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会一笑了之吗？”林总说。
“那，太小气了。”
“哼！我说你呀，还太不了解大人物的心理了，你的眼界不大。告诉你，男人，越是在女人方面小气，越是一种境界，格局越是远大。一个普通男人的女人，你挑逗几句都不是大事，但大人物的女人，你敢挑逗？”
林总回到了办公室。在秦总离开的时候，他就行使总裁的权力，这是多年的规矩。
林总是秦总最信任的人，也是秦总企业最值得信赖的人。
秦风被看了起来，除了上厕所，除了吃饭，他就必须在办公室里，有两个彪形大汉看着他。
这两个彪形大汉根本不受别人的约束，他们只听秦康健的指挥。
“我回家睡觉也不行吗？”秦风最不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办公室，就和他不想待在教室一样。
秦风虽然大学毕业，但是，他这个大学非常有水分，因为，它本身就是三本，关键是他没有去上过几堂课，他有替身，考试什么的，都有人帮他。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学无术，至少高中他还是努过力，三本还是他自己考的。
后来，他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职位，要他坐办公室，学习企业管理。可是，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厌倦了，在办公室待30分钟，身体就会发生变化。
头昏、眼花、呼吸急促、手脚出冷汗，还经常伴激烈的干咳。
这个毛病很厉害。
看过很多医生，最后，协和的医生给了他一个诊断，“办公室综合征”。
今天，他发过几次“办公室综合征”了，但是，看管他的人一点也不在乎，就是你咳死了他们也不会同情。
反正是一条，他哪里也去不了。除了上厕所和到食堂吃饭。还不能超过时间，都是10分钟。
秦风3次发病，咳得喘不过气来。
说来也奇怪，3次发病，最后都自己好了。最后一次，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没有再发了。
难道这是好了吗？
好不好，秦风没有去考虑太多，但是有一点，他在不停地折磨看守的人，威胁的话，利诱的话，他想了很多主意。
但人家就是不理睬。
“求求你了，我回去睡觉总可以吧？”
“不行。”回答依然是冷冰冰的。
“你们不担心我今后做老总了，开除你们吗？”秦风再次举起大棒威胁。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其实，秦风这个问题很愚蠢。如果他们不履职，现在就会被开除。看好你，最多是今后的某一天被开除。
孰重孰轻，他们清楚得很。
“我给钱你们。”最后，秦风把杀手锏拿出来了，“我可以给你们每人1万块钱。”
他虽然没有继续发“办公室综合症”了，但是，心里难受得很，这一点，一点也没有减轻。
他必须离开。
至于去哪里，干什么，他都没想好，但是，他必须离开，这是他的一种预感，不祥的预感，不离开的话，有可能出现危险。
这种危险他知道会来自于那里。
他父亲。
他父亲虽然宠爱他，但是，在失去理性的时候，亲儿子也会杀的，对于这一点，秦风坚信不疑。
他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两万！给你们每人两万。”秦风很快就意识到，一两万块钱，别人不会同意的，丢饭碗的事，太大了，“10万！每人10万！”
秦风的开价一下子就涨了。
他的零用钱很多，20万块钱只是一天的零花钱。
“别枉费心机了，给我们每人100万，我们也不会干。”彪形大汉提醒秦风，真的，100万他们也不会干这事。
虽然打工赚100万太困难了，白拿100万是很有诱惑力的，但是，他们不蠢，即使拿到了100万，人家不会报警？
秦风见无机可乘，就来横的，他拿起凳子砸！
两个彪形大汉可不会容着你，你砸，他们一样的来狠的，只有两三招，秦风就被制服了，他被绑了起来，绑在桌子柱子上。
这边，秦家乱套了，秦康健的老婆早就对前妻生的秦风有意见，现在听他闯祸了，心里高兴，她有一个女儿，终于有机会上位了。
秦康健这人重男轻女思想极重，他根本不准备给家产给女儿，最多就是出嫁的时候多给几个钱，嫁妆置办厚实一些，对于这种安排，秦康健的现任老婆是非常有意见的。
不过，她又没有办法，因为，换妻，秦康健有过先例，她担心他会故伎重演。所以也不敢闹，只是私下里帮女儿积攒一些金钱，偷偷地，她手里也有几百万的存款了。
今天，她知道公司出事了，她走到了前头，要求财会给她侄儿的企业支付3000万的应付款。
林总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毫不犹豫就签字了，让财务立即执行。
3000万的款子挪动，必须是公司的最高领导者签字，今天林总是第一负责人，他签字算数。
“夫人，你还可以透支秦总的前后3年的分红。大约是1.5亿。这笔钱，你也有权支取。”林总阴恻恻地怂恿。
第1969章 疯了
秦康健做梦也没有想到家里会起火。
他坐在劳斯莱斯幻影车内，一点睡意也没有。
其实，他已经很疲劳了，高强度的用脑让他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关公的大刀向他砍来，也看到了毒蛇在他身后吐着信子，还看到了儿子秦风被彪形大汉撕成四片……
他当然知道这是紧张导致的结果。不是真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出现过很多次了。
青省省立医院的专家曾经给他诊断过“应激性精神病”。他到现在都恨死了那个主任医师。
狗屁医生！我秦康健怎么可能会得精神病？
他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回来后没吃药一样的好了。他知道自己只是出现了幻觉，他给自己提醒，千万不要提看到幻觉的事，这样，那些觊觎他财富的人就会有机可乘。
他们会想方设法诊断他是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病人能成为青省首富吗？
狗屁！
今天要去见刘牧樵，确实有些紧张。
秦康健对比他强大的人有天生的敬畏心理，在他的意识之中，凡是比他强大的人都在想方设法掠夺他的财富，会想办法至他于死地。
他曾经把一个对手逼得跳崖自杀，最后被警方认定为失足意外死亡，没有考虑是他杀的问题。
但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个亿万富翁被他搞得家破人亡，最后流落街头，乞讨度日，3年后也不知去向。
还有。
不少的秘密。他不会对别人说，连他自己回忆都不允许。很多事，他真的忘记了。
但是今天，很多恐怖的场景再次在脑子里出现。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忆，但是根本控制不了。
他开始哝哝自语了。
副驾位子上是他的秘书。
他的秘书皱了皱眉头，时不时回头看了看，他知道，自己的老板老毛病又犯了。
他没有阻止司机继续往前开。
秘书姓江，命里缺水，父亲给他取名又加了一些水，他的全名是江海洋，名牌大学毕业。
江海洋是京城华大毕业的高材生，硕士毕业，没有去研究所，也没有去国企，而是在秦康健企业中做了一个秘书，年薪80万起，每年都会有激励工资的，不多，30万，50万是有的。
这个钱不多，也不少了。
不过有人不认可江海洋的选择，你怎么可以给一个疯子打工呢？这种非议不少，别看秦康健的企业有几百亿资产，但是隐患也不小，至少，以你秦康健的水平，你真能够控制这么大的企业？
现在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一定另有原因。
这是外人的看法。
江海洋已经在公司里干了9年了，他能不清楚？
江海洋智商高，情商也高，他在几百亿资产的秦康健手下做事，几乎是得心应手，秦康健听他的，而不是他听秦康健的。
当然，在外人面前，江海洋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秘书，他在林总等高级管理者面前，言谈、举止都非常得体，他对他们也非常的尊重。
因此，江海洋在公司里地位很高，人员也很好，就连秦风这样的花花公子都对他恭敬有加。
此时此刻，江海洋皱了皱眉头。只不过，他皱眉头很不容易被外人发现，甚至，他皱眉头轻微得连对面的人都不容易发现。
今天他皱了几次眉头了。
秦康健的言语有些多，有些乱，以至于他的司机几次朝江海洋看，意思是你江哥做主啊，下一步，我们还继续往前开吗？
江海洋没有任何指示。他就只好往前开。
他们的目的地是安泰医院医护人员驻地，朝晖宾馆。
朝晖宾馆不大，只有150个床位，最近经过改造，被青省省立医院租下来了，全部留作安泰医院支援的医护人员做宿舍使用。
除了宿舍，还有客房，其中有一套是刘牧樵的专用套间。
刘牧樵已经住进去了。
这里为他安排了卧室、会客厅、会议室和办公室各一间。这不是排场的问题，刘牧樵的身份其实是非常不一般了，应该给他这么高的礼遇。
按照孙涛的意思，还应该给他安排大厨和随身保姆，刘牧樵拒绝了。
孙涛的想法一点也不过分，现在很多大佬级老总，出行时都是一大帮人马，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光是保镖就是两位数。
大厨是必须的，贴身服务员是必须的，跑腿的是必须的，就连饮用水等都应该是专供的。
但刘牧樵一概拒绝了。
他嫌麻烦，没必要，特别是保镖他就省了十几个人，又不是唐僧，谁还会捉他煮着吃了？
再说，即便是有仇富的人，或者精神异常的人攻击他，刘牧樵又需要别人保护吗？
刘牧樵还没有到讲排场的时候，他也不习惯，更没有这个需求。
此时，刘牧樵正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苏雅娟在帮他整理皮箱，里面全是他的衣裤用品。她已经很熟悉刘牧樵的习惯，或者说，刘牧樵的习惯其实也是姜薇和苏雅娟培养起来的，衣裤、袜子、剃须刀等的位置都是固定的。
苏雅娟还特意带了一瓶碘伏，一瓶75%的酒精，以及婴儿用的纸巾，作为擦手消毒用。
苏雅娟对刘牧樵的过度反应没有任何评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不准备说什么，因为这是男人的事。
谁知道男人脑子里想什么东西？
其实，苏雅娟觉得大可不必对秦家有任何反击，人家做了人家认为一件很正确的事，就好像喵咪偷吃了鱼一样，它本性就是吃鱼的。
但是，苏雅娟没有说自己的看法。
倒是孙涛，在怂恿刘牧樵。
“这厮是可恶，不给一点教训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孙涛为什么要这么说，好像不是为了讨好刘牧樵。
孙涛和刘牧樵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孙涛从来不讨好刘牧樵，更加不会溜须拍马。
为什么孙涛要刘牧樵报复秦家呢？
苏雅娟问自己。
显然是没有答案的。她是女人，与男人的思维是有区别的。
“刘牧樵，秦康健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了。我看，看看他开了什么价。要是纯粹是敷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孙涛提醒刘牧樵。
秦康健在宾馆外面等。
江海洋则就在刘牧樵会客室门外。
第1970章 两件宝贝
求见，没这么容易。
刘牧樵也有思想斗争。
虽然这次秦家的动静大了一点，还得自己亲自跑来，还以为夕羽病亡了，这次的惊吓着实不小。
都是花花公子秦风害的，刘牧樵一肚子的怒火。
这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需要发泄，但没有想好怎么发泄。
他不准备把动作做得太大，免得人家笑话，但也不能无声无息默不作声，说刘牧樵的女人可以随便撩。
站在秦家的立场上，可以理解，有钱人确实是可以放肆一点，有钱人任性是他们的本钱。
但你这次是背时，任错了对象。
秦康健的秘书江海洋已经把牌翻开了。
一颗黄皮麝香，有200克，这是罕见的麝香王；另一颗东西更不得了，拳头大的牛黄，足有1.5公斤。
这颗牛黄可以做传家宝，放在酸性环境中可以保存上百年。
刘牧樵看了看两件礼品。
收下！
为什么不收？
可以给夕羽压惊。
价钱，卖给药铺市值2000万以上，卖给收藏人士，在5000万以上，如果制成龙虎丹，还配一些其他药材，那就是很多亿。
它们可以配置500颗以上的龙虎丹——当然，为了这两件药材，还需要不少的其他药材，犀角就是一个难题，还有龙血和虎元就更加困难了。
但是，这两件东西是稀罕物，刘牧樵淡淡地说：“收了。”
孙涛有些意外。
苏雅娟回头，也呆了几秒钟。
这是你刘牧樵？
你可以报复人家，也可以惩罚人家，但你不能抢夺人家的东西啊！
这明明就是巧取豪夺啊。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孙涛和苏雅娟的表情，他不在乎，也没有准备解释。
其实，这两件东西，制作龙虎丹是佳品，但是，龙虎丹没这么容易，它需要的原材料有18种之多，其中7种都是非常罕见的药材，其他的药材没弄到，龙虎丹自然也做不了。
但是，刘牧樵知道，黄皮麝香和牛黄都是治疗风湿类疾病的中药名贵药材，夕羽有了这两样东西，不得了，很快就能成为神医。
他得帮夕羽积攒一些东西，这颗牛黄和黄皮麝香，节约一点用，夕羽可以用10年以上。
10年，她可以治多少病人！10年，早就是国医大师了。
上面给了安泰医院两个国医大师的名额，苏雅娟的提议，最后刘牧樵也同意，给了二钱，钱昊与钱家福。
他们的国医大师称号，在上面走流程，还需要几个月的评审。
国医大师与院士差别很小，相当于中医界的院士。
在刘牧樵的脑子里，苏雅娟在30岁左右，夕羽再过5、6年，也会要评为国医大师，关键是她们的水平，早就达到了国医大师的平均线。
但是她们的资历太浅了。
刘牧樵得帮她们。
苏雅娟在写一本大书，中医古方方面的，她可以先出一本实用古方集，有了这本书她足够成为国医大师。
夕羽可能困难一点，她没有苏雅娟的定性，比较活跃，出书什么的比较难，但她悟性高，在治病上有一手，成为民间的“神医”很容易。
帮她一把，争取博士毕业后5年内破格成为国医大师。
好东西，本来买也是可以的。
但是，刘牧樵不想在秦家人面前做君子。
何必呢？
刘牧樵淡淡地说了一声“收下”，停顿了片刻，又说了一句，“他们可以走了！”
孙涛迟疑了一下，问：“你是说，这事就这样结束了？”
刘牧樵转过身，说：“你认为呢？”
孙涛不好怎么表态比较好，按理，应该可以结束了，人家董事长都亲自上门赔罪了。
但是，你是不是可以见人家一面呢？
见一面是我们的风度，不见面，等于是说这个过节还没有揭过。
“可以见一面吧？他们很想见你。”孙涛说。
“不见了，哪有这份闲心？”刘牧樵不想见无聊的人。
“听说，人家秦家老总都急得有几分精神异常。”孙涛已经从江海洋嘴中知道了，秦康健老病复发。
“什么？”作为医生职业习惯，刘牧樵赶紧反问，他不是同情秦康健，但他同情病人。
这是医生职业训练的结果。
医者仁术，医者仁心就是这个意思。这与品德无直接关系。医护人员救护车一年在现场救治多少病人，很多时候，患者神志不清，也有不少病人再也没有醒过来，但很少听说患者有丢失金钱的事出现。这就是一种操守。
医学，特别讲究慎独，任何情况下，哪怕是你一个人在场的，医护人员都不会做亏心事。这是职业对这个行业的要求。
“如果是病人，我倒是可以见一面。”刘牧樵转身过来，端起苏雅娟沏的茶，喝了一口。
他到外面出差，是自己带茶叶的。
刘牧樵喝茶已经养成了习惯，高品位，一杯茶至少也在300元以上。
300元对刘牧樵来说算不得大开销，一天也就是6、7杯，几千块的事，别人也会想办法帮他消费一些。
刘牧樵走到办公室，他问苏雅娟，“你来，还是我看？”
苏雅娟说：“你是师父，我来看吧。不过，如果是精神分裂，我没有信心。”
苏雅娟擅长的是神经官能症一类的疾病，也属于精神病一类的疾病，但和精神分裂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当然，她也估计，秦康健不应该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否则，他的企业做到现在这样大就不好解释了。
他很可能是某个时候发生应激性精神病。
也就是说，精神受到激烈的刺激的时候，可能出现短暂的精神疾病。这和精神分裂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苏雅娟的分析是对的，秦康健患的病就是典型的应激性精神分裂，短暂出现症状。
刘牧樵对这些病也不是很内行，他在神经内科方面是大师，而神经内科与精神科又是有本质区别的，虽然都是大脑疾病，一个是器质性病变，属于神经内科，一个是属于精神层面，属于精神病科。
但是，刘牧樵在关键的时候，他有一杀手锏的——中医古方。
中医古方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到底是积累了多少年了很难说得清，有正式的文字记载已经有3000多年，如果是师徒相传，从炎帝时代算起，那就是4、5千年的历史了，至于之前，远古时期，甚至是上古时期，医学是什么样子，无从知道。
第1971章 回避一下
见面时很有戏剧性，一见刘牧樵，秦康健竟然下跪，恳求皇上开恩。
刘牧樵怎么说也不见效，非要刘牧樵说赦你无罪，并且赐座，他才坐稳，聆听刘牧樵的指示。
江海洋陪在身边，司机也在旁。
苏雅娟问了一下病史，暗暗点头，这是一个介入精神病与神经官能症之间的疾病。
她收集了完整病史之后，把患者交给了刘牧樵，“这个病人可能需要你出手，我无能为力。”
刘牧樵给秦康健搭了搭脉，脑子里的方子出现了好几个，“苏雅娟，你记录一下，我给你10个处方。”
这是在做重大传授，今后，苏雅娟在这方面又会成为专家。
刘牧樵报了10个处方，都是闪耀得很厉害的处方，效果很好。
他有个经验，今天这种亮度的星星，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只要吃7到半个月，疾病都应该痊愈。
可以说，刘牧樵的古方，传授最多的是苏雅娟，总数已经达到3000个了，其中，300个是苏雅娟经常使用的，另外的都是她在研究的。
如果古方收在刘牧樵这里，迟早古方又会绝迹的，只有让苏雅娟研究一遍，再解释一下，出版成书，古方才能够发扬光大。
其实，苏雅娟肩负着古方的传承问题，这是一项绝对伟大的工程，把刘牧樵脑子里的古方分门别类编撰成书，这些古方才不会因为刘牧樵的离开而再次失传。
但是，刘牧樵一次性把30000古方交给苏雅娟又是没有意义的，他只能根据今天这样，一种病一种病进行传授，苏雅娟才能理解，也才能在书籍中写清楚，这个古方的适用范围。
现在苏雅娟已经掌握了3000多个处方，这3000个处方已经摸透了，完全可以用于临床。
而她最熟练掌握的300个处方，则成就了她在医疗界的声望。
二钱，钱昊，钱家福他们已经是准国医大师，钱昊熟练掌握的处方是63个，钱家福掌握的是48个。他们也不能再加码了，也没必要再加码了。
他们和苏雅娟不同，他们就是某个方面的专家，疗效杠杠的，今后也就是争取自己多治疗一些病人，在他们掌握的范围中，传承下去，一代一代争取别失传。
夕羽，刘牧樵并没有拿定主意，她可以做苏雅娟的助手，共同完成这本大书，也可以让她独自在风湿领域成就一番事业。
风湿类疾病是一大类疾病，现在的药物治疗效果不是很好，没有特效药，治疗起来难度大。
现在常用的药物就是激素类，副作用多，疗效有，但难以坚持。
总体来说，风湿类疾病是难治性疾病，在这个领域有成就的话，成就大医名声就很容易了。
夕羽完全可以成为风湿病的大医。
刘牧樵给了她100多种处方，即使她现在这样并不太沉溺于医学之中，就已经是医名远扬了。
她的名声一点也不弱于二钱。
只是，二钱整天在临床上埋头苦干，所花费的精力是夕羽的数倍，看的病人是夕羽的两倍多。
今天，刘牧樵终于是亲自出手了。
苏雅娟不得不惊叹，刘牧樵的博学多才。
苏雅娟是不知道刘牧樵的医疗指挥系统的，她以为刘牧樵就是这样厉害，没有逻辑可以解释的强大。
她记下了10个处方。
接下来刘牧樵建议，“你们家老总得的病并不是小病，你们应该清楚，完全可以下精神病的诊断。如果，你们走正规的医疗流程，按理就需要去精神病医院，吃碳酸锂这类的抗精神病的药。但是，你们不能走这个流程，因为，你们应该能够想到，谁会和一个精神病人打交道？除非人家想占你的便宜。”
江海洋心里一紧。
对了，这个刘牧樵真的是医者仁心啊！
他帮秦康健想到了身体，也想到了事业。
按理，刘牧樵和秦康健是有仇的。现在他出手救秦康健。为什么？
“现在，先喝一剂汤剂，秦总才可能会头脑清晰。我还要和他谈一谈。江总，同意吗？”
刘牧樵脑子里有很多的假设了，他有一个疑惑，秦康健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企业能够做到几百亿，这能用普通的逻辑来分析吗？
江海洋当然是希望秦康健尽快恢复身体，他对企业是很了解的，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的风平浪静。
刘牧樵隐约已经注意到了，秦康健的企业是一条破船，在海浪中顶风逆行。他突然之间不想复仇了。
他反问自己，我跟秦家有仇吗？
仅仅是因为秦风追求了一下夕羽，我就有必要大动干戈？我的格局就这样小吗？
天下的人谁都有爱的权力，秦风也一样，只不过他不小心爱错了不可以爱的人。
现在，人家已经拿黄皮麝香和牛黄来赎罪了，我刘牧樵现在该拿出格局来了。
刘牧樵邀请秦康健谈一谈。
等他吃了一剂汤剂之后，秦康健真的清醒了，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
“您就是刘总刘牧樵老总？”秦康健第二次和刘牧樵相见，这一次才算是清醒状态下。
“嗯，秦总，请坐。”刘牧樵客气请坐。
“对不起，我儿子犯了大错。请您一定原谅。”秦康健诚惶诚恐。
“也不说是犯错。谁都有爱的权利。”刘牧樵努力装出绅士风度。
“我们不该强行求婚。”秦康健也知道自己过于嚣张。
“嗯，对的，你们不应该这样做，人家女孩子已经拒绝。”刘牧樵说。
“那个黄皮麝香据说这层黄皮能够把药性封闭100年，那个牛黄，用酸性液体浸泡，也可以保存100年。这两件东西，就算是我们给夕羽姑娘赔罪的。”秦康健试探一下刘牧樵，看可不可以就此一笔勾销。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告诉你，夕羽姑娘是不会收你们的东西的。”
秦康健大惊，说：“不！一定请夕羽姑娘饶恕我们。真的，您也注意到了，我是有病之人，我……”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你别说了，我收下就行了。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你的病，你的企业，呵呵，2000万做代价，你很划算的。”
秦康健大惊，看了江海洋和司机一眼，“你俩回避一下。”
江海洋和司机走了。
“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请您给我出点主意好不好，我秦康健全家都会世世代代记下您的恩德的。”秦康健诚恳地说。
第1972章 个个是人才
刘牧樵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公司的内情，而是凭刘牧樵大师级的商业企业的知识，他觉得他们公司有问题。
公司的套路很深，但到了大师级水平的大佬，公司有没有问题，他们只要一过目就会知道。
刘牧樵和梁夫人都属于难得的商业奇才，他们对公司问题的敏感性特别的强，秦家企业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发展，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一定存在着很深的秘密。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处理吗？”秦康健急切地问，“解决了我们公司的问题，我愿意给一座矿山作为回报，还可以开采100年以上的高品质的矿山！”
这座矿山本来是给夕羽的。
秦家很富有，也很大方，一座矿山他也随便就出手了。
当然，这也证明了秦家的问题很严重，使得他宁愿出大价钱。
同样也可以推理，他为什么愿意把矿山作为聘礼给夕羽，理由只有一个，要是不给别人，迟早也是别人的。
刘牧樵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们公司几个最关键的人，你可以说说他们的情况吗？”
“可以。”
秦康健朝四周看了看，轻声说：“不会有人偷听吧？”
刘牧樵笑了笑，说：“放心，这里不存在有人偷听。”
秦康健才把声音放大一些，讲述了他自己与公司高层的问题。
秦康健文化程度很低，但是，他的商业才能却很高，一路拼搏下来，积攒了几百亿的资产。
并且属于优质资产，煤矿属于高能量的焦煤性质，在钢铁行业，非常走俏。他的煤炭价格很高，即使是进口煤炭冲击，他的价格也还算不错，保持有较高的利润。
秦康健患有精神疾病，发作的频率大约是每年1、2次，需要经常服用抗精神病的药。
省立精神病院曾经给他下的诊断是间隙性精神分裂症。
这是秦康健最为恼火的大事，也不得不让他走上了一条与魔鬼共舞的道路。
他们公司有副总两人，财务总监1人，董事5人。
林副总是公司的元老，他在秦康健不在的时候，住持公司的工作，他属于公司的二号人物。
在秦康健眼里，林总是公司的顶梁柱，也是公司的精神领袖之一，他和秦总共同支撑起了公司的这片天。
秦康健让林总做秦风的老师，有朝一日秦康健不能主持工作了，就好让秦风撑起秦家企业的一片天。
由于林总的巨大贡献，秦家给了林总20%股份分红的权力，不能出售，仅用于分红。
第二位副总是周总。
周总是后来进来的，经营能力第一流，公司运转这一块主要是依靠他，他掌握了公司的全国商业渠道的7成，很多难以拿下的市场，都是他出马，没有不成功的。
最令人信服的一件事就是12年前，秦康健进军饮料行业已经3年，当时的市场占有率为2.4%，毫无规模可言。
周总请缨，他带领一个团队来到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苦苦经营了1年半时间，第二年，他们的果汁饮料市场占有率就达到了27%，现在已经是53%了。
这就是周总的厉害之处。
还有很多的其他案例。
周总这人有个性，与林总有矛盾，两个人在经营理念上有本质的不同，发生矛盾的时候每年大约3、4次，每次，都是秦康健亲自出马解决。
周总有一个缺点，冲动起来可以和秦康健干起来。
正因为这个原因，秦康健没有把周总纳入核心中的核心，虽然给他的绩效工资很高，但没有股权分红。
第三个重要人物是财务总监，这个人财会水平很高，给公司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特别是成本控制这一块，可以说给公司的贡献很大。
但是，秦康健不喜欢这人，总觉得他阴阳怪气，在税收这一块，秦康健隐隐约约感觉到有隐患。
秦康健自己的文化程度低，对财务报表几乎是看不懂，他起先还能够装模作样看一看，后来，他发现人家其实知道他看不懂，干脆就不看了。
因为有这个担心，秦康健把自己的亲侄子安插在财务做副总监，总算是秦家有人在里面起监督作用。
最后就是江海洋了，秘书，秦康健的心腹。
华大毕业的江海洋对秦康健忠心耿耿，公司里的一点一滴的动静，他都会及时收集，汇报给秦康健。
现在令秦康健比较尴尬的是，这几个人一个不能少。
公司做到这种程度，那就很麻烦了，或者说离危机已经不远了。
林总，不能少，主持大事没有林总，公司很可能就会崩塌。他能说会道，工作思路清晰，处理问题很容易抓住要点，再棘手的问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公司不能少了林总。
周总也是不能少的，他掌握了7成的销售渠道，一旦他这里出问题，很快就会形成产品积压。
别的产品还好说，果汁饮料的保质期只有3个月，一旦积压，后果不堪设想。
财务总监这个人，秦康健更加不敢动，他掌握了公司的财务机密，就是税收这一块就可以让秦康健脱一身皮。
企业原罪这一块，不用忌讳，秦康健也有，甚至还相当严重，当年乡镇企业老板，成功的企业，几乎都逃脱不了原罪，一查一个准。
至于原罪这一块，没事的时候万事大吉，有事的时候够你蹲监狱。
江海洋也是秦康健离不开的人，他是秦总的眼睛和耳朵，也是秦总的高级参谋。
在江海洋来公司之前，秦康健有一个至暗时期，他文化程度不高，在员工中不可能有太多威信，关键是他发言只能念稿子，根本就没有能够脱稿的机会，更别说鼓动、激励的言辞。
他是大老粗的代名词。
公司除了高管，还有一大群的中层干部，他们服的人，当然是林总，而秦总，他们都把他当作没文化的人处理。
所以，汇报，更多的中层干部喜欢找林总。
江海洋来了之后，情况就有所改变了，可以说，江海洋把秦康健的文化水平提高了一个层次，特别是管理方面的典故、定律、词汇，以及经营的理论、模式，他从接触到熟练使用，最后成了他的口才。
老总能够用新的理念，新的知识告诫中层干部，他的威信顿时就提高了。
关键是，江海洋还是秦总的最好的参谋，这样，林总、周总就很难糊弄秦总了。
这样的人，他能少吗？
第1973章 玩套路
秦康健讲完这一些，刘牧樵脑子里的商业智慧被激活了，好家伙，30000案例中，类似的案例竟然多达145个，属于经典案例了。
不难。
里面的是非曲折，谜团不难分析，刘牧樵连谁是什么角色都能猜到几分，在这样的案例中有几种典型的人，在他们公司里也能找到。
一种是企业灵魂类人物，一种是精明的经营者，一种是高明的财会人员，一种是高级谋士。
很危险的企业啊！
这里面的每一个角色，在秦家企业中都不缺，四大金刚类型的企业，过去就有很多一夜之间被别人肢解的。
有时候，肢解的方式很残酷，老板突然失踪，也有老板突然意外死亡，也可以是寿终正寝，还可以是潜逃。等等，各种各样的离奇事情都可以发生。
这一场景，要在秦家企业中发生，可以说只差一个诱因了。
刘牧樵讲了三个故事，与秦家故事相类似的故事。
秦康健出汗了。
“你说说，这次是谁怂恿你们娶夕羽的？”刘牧樵在帮他找关键人物了。
“江海洋。”秦康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可是，他不一点也不怀疑江海洋，他认为江海洋是最真心的心腹级大员，这几年，如果没有江海洋的辅佐，他不可能走到现在。
“我没有说江海洋一定是叛徒，具体的，我想听听江海洋是怎么怂恿你的。你不了解夕羽的背景，不代表别人不了解。说实在的，安泰医院在你们青省省立医院的动作不小，你也算是一个大企业家了，对我的情况一无所知，这点，是难以理解的。”
秦康健点头，说：“是的，想想都害怕。你，刘牧樵刘总，我不知道是因为文化程度低。我对外界的了解，或者说大多数的知识都来自于江海洋等人。是的，江海洋应该知道你的情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江海洋是知道夕羽是什么人，但是，他力劝秦康健把夕羽娶过来做儿媳。
他说，很担心秦家的财富无人继承。
富不过三代，这是千年的经典名句，很多很多的实例证明了这句话是多么的接近真理。
秦家的情况就更加值得担忧了，他的第一代就基本上是靠运气，加鲁莽，加野蛮上位的。
这一代能够稳住，算是非常非常的侥幸了。
第二代秦风，名义上是大学毕业，但谁不知道，他除了风花雪月，其他的并不比他父亲强多少，在经商投资上，根本没有继承多少秦康健的基因。
江海洋直言不讳，秦家一定要进行基因改造。
这是秦康健坚决支持儿子娶夕羽的根本原因。
江海洋有自知之明，或者说他并不蠢，他知道自己的智商不够用，自家祖祖辈辈也没有出什么大人物，即使出了秦桧的千古名人，在家谱上也特别的声明了，他们这个秦家不是那个秦家，不是一支的。
他们追溯上八辈，也只能比较确切的知道上八辈是没有什么大人物的，都是青省某乡下的地道农民，最有名的在某军队做过一个上尉连长，娶了3个老婆，最后上战场死了，上司给他母亲颁发了一个奖章和20块大洋。
需要改造基因。
秦康健安排了江海洋张罗这件事，后来事情都清楚的，10辆劳斯莱斯，占了青省32大富豪座驾的三分之一。100辆哈雷摩托是几个哈雷品牌商店里的存货，顺便做做广告，没花钱。
“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的。”秦康健说。
“周总林总的态度呢？还有财务总监。”刘牧樵追问一句。
“周总是消极的，说，胡说八道，改造基因是这样改造的吗？在高校中找一个女子不是更简单吗？林总是支持我们的，他说，秦风需要一个能够管的他住的人，夕羽是最佳人选。至于那个财务总监，没说话。因为这笔钱，不动用公司的，他不管。”
刘牧樵点头，沉默了一会，说：“秦总。你说的送我一个矿山做回报，我心领了。我不感兴趣。但是，你给我的黄皮麝香和大牛黄，我收下了。作为回报，我有四个建议，一是你尽快治愈你的疾病，也就是说，你坚持吃完我开的药，你的病基本上就稳定了；二是安排江海洋做你的副总，让他接管林总的工作。而林总，你得马上对他进行财务隔离。我现在唯一的不能确定的是，你的财务总监是不是你的人。你那个侄儿，你回去就要把他职务撤了，并且还要把他看起来。第三，秦风，你把他放在你的子公司去跟班学习……”
秦康健沉默了半天，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您是说，公司里作乱的是林总和周总？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我早就在堤防他们，他们一直是我的心头之患。你说得对，我必须让他们马上离开公司。”秦康健说。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错了，作乱的人是江海洋和周总。唯一能拯救你的，是林总。我还有第四个建议。”
刘牧樵迟迟没有说第四个建议。
“请刘总明示。”
秦康健急于想知道第四个建议。他根本就糊涂了，既然林总是拯救公司的人，作乱的人是江海洋和周总，你为什么要我把林总隔离，还要让江海洋升任副总，掌管大权？
这是什么套路？
玩这种套路有点难度，别说秦康健这水平的人，即便是很多千亿大公司的老总都玩不转。
刘牧樵脑子里有很多现成的玩法，他玩起来应该很嗨。
“第四个建议，你装病，住进省立医院神经科。我们会让你与公司切断联系。”
刘牧樵安排完计划，停了一会，给时间给秦康健消化。
秦康健到底还是有阅历的人，他似乎看到了某种场景，他没有急于说话和提问，而是努力思考刘牧樵的话。
这个时间有点长，大约是有10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秦康健先打破沉默。
“有点难，不过，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很高明。我担心我玩不转。”秦康健说。
刘牧樵笑了起来，看来，你秦康健读书不多，其实智慧还不小，能看清我的套路，你其实已经是赢了。
第1974章 挫败阴谋
坐在一边的孙涛有点懵，他没有弄明白刘牧樵的意思。
可见，孙涛虽然是医院管理的老手了，管了医院有上10年的经验，但拿到商场上来，能力明显是不够的。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孙涛的一脸茫然，微微笑了，很好，这小子还没有学坏，商场这一套他还不内行。
这样很好，单纯点。
医院和商场是不同的。医院比较单纯一些，大多都是学医的，这个学医与学社会学的人有区别。
主要的区别是，学医的人追求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研究的是事物的真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人体有多少骨骼那是一定的数量，不会无缘无故多一块也不会无缘无故少一块，多一块，少一块都属于异常。
同样，在处方的时候，药品的剂量，用药的时间，用药的长短都是一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这就是严谨与科学。
所以，学医的人骨子里就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什么第三种状态。
孙涛是典型的医学生，他管理的部属也是医学生，这一群人在一起，不需要套路，也不需要模棱两可，即使争论也得搞清楚是是非非。
很多时候，理有八方，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但医院里，医学上，是有对与错的，孙涛的管理也是有迹可循的。
但是，在社会上，在商战上，医院这一套就不起作用了，社会管理和企业管理，套路很深，人复杂很多，套路，陷阱处处都是。
刚才，刘牧樵说的就是商场上很经典的高级商战，孙涛自然会感到茫然。他茫然就对了，不茫然，刘牧樵还得多一份心眼防着他。
孙涛的权力极大，而他又不是法人，这是安泰医院的一个巨大BUG。正因为孙涛的正直，刘牧樵才敢放手给他。
即使是高健，有一些小九九，但刘牧樵对他还是放心的，因为，高健也就这么回事，想搞出大名堂来没这个能力。
至于高健小打小闹，吃吃喝喝，收点小红包，刘牧樵是睁只眼闭只眼，水至清则无鱼，人家跟着你，你清廉没问题，这是你的为人。你手下，你不能要求他和你一个标准。
所以说，刘牧樵对高健，一是不记当年的仇，二是继续重用他，原因就在这里。
刘牧樵不喜欢非医学专业的人做医院的重要领导，他们脑子可能每天琢磨的事，是一些别的事，不但不帮你的帮，还要你多一份心思防着他。
秦康健就不同，他没读高中和大学，但他是社会学博士，在社会实践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无论怎么说，他是一个合格的企业管理者，他至少做成了几百亿的家产，仅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其实就是自己无知。
刘牧樵今天布局了一个经典的处理危机的方式，他竟然听懂了，这就是能力。
刘牧樵朝秦康健笑了笑，又朝孙涛笑了笑，他们的高下已经决出来了。
当然，也不是说孙涛比一个小学生智慧还差，而是在商战这个领域，孙涛比秦康健差远了。
“秦总，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人，你就不存在玩不转了。”刘牧樵说。
“谁？”秦康健说。
“现在在财大读博士的梁红玉，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找她，就说我推荐的。她现在正在写毕业论文，正需要一些素材。”
刘牧樵推荐梁红玉，秦家的企业就安全了。
后来又安排了一些具体的事务，秦康健满意地走了，临走前，他说：“事成之后，我会登门重谢的。”
秦康健走了。
孙涛还是一脸的疑惑。
“你是欲擒故纵？有必要吗？”孙涛多少还是明白了一些。
“这是必须的。让他灭亡想让他疯狂。这是一个基本的思路。”刘牧樵也不会在孙涛面前摆出高深的样子，直接把指导思想说出来。
有层次的人从来不需要你具体去解释什么，你只需要点拨一下，后面的想象空间留足给他们，他们就享受这种想象。
孙涛基本上是明白了。
当然，作为理科生，特别是严谨的医学生，他还是有逾越不了这堵墙，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家搞掉呢？
当然，这与孙涛参与过的内斗有关，在医院这个相对比较单纯的地方，连斗争都是直来直去的。
所以，在孙涛做医院管理过程中，打架都发生过。
“其实，孙涛，你没有必要学商业那一套，医院与企业是两码事，医院可以是共赢，而商业不是。再说，你领导的那群人在都是品德上要高于社会平均值，虽然社会对医师有偏见，但是，你应该知道，医护人员的德行是普遍较高的。你所在的行业也不仅仅是生存问题，更多的还是社会责任。所以，亏本的事我们也要做。好了，不聊这些无聊的事了。我只想告诉你，秦家的企业不会出大问题了，有梁红玉的参与，秦家企业将迎来第二春。”
孙涛觉得好笑。
刘牧樵自己也觉得好笑。
原本他们是准备把秦家搞得惨不忍睹，谁知，刘牧樵面对一个病人时，突然有了怜悯之心，不但没有打击别人的企业，还帮助人家躲过一次惊涛骇浪。
这件事就这样布置下去了。
后来，事实也证明，刘牧樵的策划几乎是完美的。
梁红玉接到邀请后秘密来到青省，她对公司进行了解，半个月后，她就成功挫败一次公司高层的颠覆行动，江海洋、周总、财务总监以及秦康健的侄儿全部被抓。
民营企业在职务犯罪方面，和国企一样受到法律监督，这次企图颠覆秦家企业的人主谋是江海洋，具体操作者是秦康健的侄儿。
其中最凶恶的人，也就是不准备给秦康健生路的人是秦康健的侄儿，他准备让秦康健永久呆在疯人院里，他已经和省精神病院的一个副院长谋划好了，把秦康健抓紧去，再也不放他出来。
其中的具体操作准备的非常精密，一旦实施，秦康健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没用了，他说出的话句句都是精神病人的话，谁会相信他？
第1975章 人生决策
夜，格外的安静。
清江市。
滨河路。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
加上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月亮显得与往日不同。
钓鱼的丁老头又在河边钓鱼。
他只有一条杆子，并且是手竿。
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钓大鱼。
他只钓3斤以上的叼嘴鱼。他有这个本领，只有3斤以上的叼嘴鱼上钩。
当然，3斤以上的鲤鱼也可能会钓上来。
刘牧樵坐在河边的木凳上。
从青省回来已经有一个半个月了。那边传来消息，江海洋、周总、财务总监和秦康健的侄儿都逮捕了。
他们被诉“侵占公司财物罪，数额特别巨大”。
秦康健亲自来到清江市，他要送刘牧樵一座矿山，也就是上次打算送夕羽的那座煤矿，价值数百亿。
刘牧樵没接受。
可是，秦康健一定要送给刘牧樵和夕羽。
刘牧樵最后决定替夕羽收下。
说实在的，要不是刘牧樵想出这个计划，秦康健现在肯定就呆在精神病院，每天吃着抗精神病的药物，痴痴呆呆，要是不听话，时不时还会要来一次可怕的电疗。
想想这样的日子都十分可怕。
他一定要感谢刘牧樵。另外，还有一个人也需要感谢，这个人就是夕羽。
夕羽是天使，给秦家带来福音，如果没有夕羽那场邂逅，秦家就会在半年之内落入魔鬼手中。
刘牧樵最后答应了。
今晚，夕羽约他在河边坐坐。
夕羽是同机回来的，她结束了在青省省立医院的工作。她本来的目的是查Jon。
邹庆祥也回来了。
他这次是出了洋相，虽然最后结局是皆大欢喜，但是谎报军情是他一辈子也抹不去的耻辱。
他情绪很低落。
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科室里，一连做了30台帕金森病手术。
刘牧樵提早了15分钟来到河边。
他不知道夕羽要和他谈什么。
有点紧张。
说实在的，如果是苏雅娟找他，他不会紧张，会很乐意和苏雅娟花前月下。
但是夕羽，刘牧樵一直把她当成自己心爱的徒弟。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去青省，反问自己，真的自己仅仅把夕羽当成了徒弟吗？
他自己也怀疑了。
“年轻人，你钓鱼的技术这么好，竟然不见你出来钓鱼，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想不通，你这么厉害的钓鱼技艺，竟然没有露一手的冲动。看你年纪不大，一定不会有什么让你颓废到如此地步的遭遇啊。”
丁老头子又钓了一条4斤重的叼嘴鱼。
丁老头子是钓鱼高手，他一年中在这清江河大约要钓十来次，每一次都会有不少的渔获。
这老头的车子是四驱的大奔，冲上了马路牙子，停在路边，不担心罚款，也不担心别人不长眼的车。
滨河路本身就是一条很窄的马路，不冲上马路牙子根本就没办法停车。
刘牧樵真的不感兴趣。
他曾经开到过钓鱼的技能，比这老头子还厉害，但是，他也许身上的技能太多，根本就没有露一手的冲动。
“钓鱼，我真的兴趣不大。”刘牧樵也没准备迎合别人。
“你对什么感兴趣呢？好像你也不小了，还在谈恋爱？为什么不早点结婚？”丁老头又问。
今晚这种情况，过来人都知道，刘牧樵一定是约了女孩子。还有闲心约女孩子来这里，换上别人，早就生儿育女了，或者说早就生米变熟饭了。谁像你，几年前你和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半夜三更的花前月下，现在都过了好几年了，还在这里约会，我还以为你孩子都读幼儿园了呢！
刘牧樵不想和他聊这个东西，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你钓鱼这么厉害，河里的鱼不恨死你？”
“这你就错了。你知道生物最大的敌人是谁吗？”丁老头问。
“当然是天敌啦。”刘牧樵笑着说。
“错！是同类！”丁老头说。
“同类？嗯，强词夺理啊！”刘牧樵反应过来，也对，同类才有利益冲突，有时候确实是敌人。
“师父，我来了。”夕羽走了过来，“这么晚了，不会骂我吧？”
刘牧樵说：“你有什么话白天不能说吗？”
夕羽说：“白天气氛不好。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夕羽一板正经的样子，刘牧樵暗暗吃惊，他真担心她会谈太敏感的话题，关于姜薇的话题，他真的不想谈。
可是，三个女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回避姜薇。
“好吧，走，我们去那一边说。”刘牧樵指着40米外的一张长凳说。
“这里就行，顺便看看钓鱼。”夕羽笑着说。
刘牧樵见她这样大方，倒是心宽起来，看来，她不会谈论姜薇、苏雅娟与她自己的事。
“你是准备和我聊什么？”不是谈论婚假问题，你神神秘秘半夜三更和我聊什么？
刘牧樵实在是想不出还有更适合的话题了。
“我人生有一个重大决策，想听听你的意见。”夕羽说。
刘牧樵一惊，人生重大决策？
这确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人生能有几回重大决策？谈论这样的话题，当然要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谈。
刘牧樵心里有些紧张。
他替夕羽收下了一座矿山，难道她准备专心经营那座矿山去？
弃医从商的人并不少。
假如是这样，刘牧樵心里会很不舍的。
除了这个话题，还有第二个吗？
刘牧樵想不出来，只好主动问：“你这么严肃，我好紧张。夕羽，你别吓唬我。你是不是准备放弃医学了？”
夕羽惊讶地说：“放弃医学？喔，师父，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都快博士毕业了，我为什么要放弃医学？”
刘牧樵说：“还是你自己说吧，什么人生选择？”
夕羽说：“我和苏雅娟苏姐聊了几个晚上，关于我俩，哦不，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这件事比较大，也比较敏感。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的真实的想法。”
刘牧樵心里又是一紧，你和她，你们自己谈这个问题，你想听我的想法？
他没想到，她们会自己谈。
可是，我刘牧樵选择的是姜薇啊！
当然，谢敏是不赞成的，她说得也有道理，姜薇没有办法生孩子，而刘牧樵不能没有孩子。
她希望刘牧樵在苏雅娟和夕羽之间做一个选择。
第1976章 转型
刘牧樵很紧张，在她们几个人面前很少这样紧张。
夕羽说话了。
“师父，我想……转型……”
夕羽有些忸怩，这不是夕羽的风格，她一向是泼辣大胆，今天怎么腼腆起来了？
他不是腼腆，而是担心刘牧樵骂她。
“你说啊！”刘牧樵说。
“我……我不准备继续搞风湿疾病，我想沉下来，向苏姐那样，专门研究你的古方。”
刘牧樵大吃一惊。
“你？你能够研究古方？你沉得下来？”
研究古方显然不适合夕羽，她坐不住，沉不下来，她喜欢热闹，性格活泼。而研究古方就必须和苏雅娟一样，认认真真，一天工作时间也不是八个小时。很多时候要牺牲休息时间，工作到半夜也是常事。
更关键的是，苏雅娟已经研究几年了，她加进去，出专著的时候，是第二作者，排第二位，对于夕羽来说也不公平。
“你是不是头脑发热？”刘牧樵问。
“没有。从青省回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不能再这样疯疯癫癫了，我应该沉下来做一点事。有你这样的好师父，我应该珍惜才对，不能和现在这样了。”夕羽说得很认真。
“你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已经很努力了。”
刘牧樵没有觉得夕羽不勤奋，更不存在偷懒的事，工作兢兢业业，只是，她不爱加班加点。
“不，师父，你这是在批评我。我和苏姐差距太大了。她写这本书已经写了五分之一了。我想帮她一把，争取用5年时间完成。”夕羽说。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夕羽，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不赞成你和苏雅娟合写。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你的性格比较外向，你沉不下来的，要你工作12小时，你做不到。第二，关键是，任何著作第二作者只是人家成功的阶梯，是陪衬。你可以独立写一本书，或者你完全可以在风湿领域成就自己，没必要和苏雅娟合写。那样，你会很亏的。”
夕羽摇头，说：“这些我都想过。我沉不下来，你今后看吧，我会沉得下的，那年高考，我高二之前并不努力，到了高三我突然意识到人生转折点到了，再不努力就迟了，我用一年的时间，从班上20多名跳到了班上的第4名。考研也是的，我并没有资格报送，我用了半年，考上了熊老的研究生。其实，我知道我有潜力。”
“可是，你排名第二！”
“没关系。名，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是希望苏姐的书尽快出来。以现在这个速度，她会要到50岁才能完成，太久了。”
“那倒也是的。但是，这是一本大书，和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相提并论，慢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问题的，苏姐姐也是一个女的！她需要孩子！今后有了孩子，她还能和现在一样把时间都放在研究上吗？”
这是夕羽考虑的最关键问题。
这次秦风强行要向夕羽求婚，提醒了他，也提醒了苏雅娟，她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再怎么不急，再过3、5年还能不嫁吗？
当然，苏雅娟有过不嫁的念头；夕羽干脆就没有考虑嫁人的事。这一切，都是因为刘牧樵！
苏雅娟不敢想象自己嫁给一个不叫刘牧樵的男人会是一种什么体验。夕羽则是更直接，除非还有比刘牧樵更优秀的，否则她就不考虑。
但是这一次青省的事，她们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件事了。她们两个在一起谈得很开放，她们甚至都差不多想达成一个协议，今后一起侍候刘牧樵。
只是她们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仅仅是意会。
“师父，我准备帮苏姐写风湿病这个大类。你有多少这类的处方，全部给我吧，我负责完成。”
“夕羽，这种考虑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你尽快成就你自己。你在风湿病这一块，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大医，国医大师名号，3、5年应该可以帮你争取。”
夕羽说：“这个都无所谓。我现在的病人已经够多了，再多，我也吃不消。我现在想尽快帮苏姐完成那本著作。你就答应我吧。”
刘牧樵说：“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我也不能反对。好吧，明天，我们抽时间，风湿类的古方大约有2000多，一线处方我已经给了你100多了，其他的算是二线三线处方。明天开始整理吧。”
刘牧樵不再反对。人家夕羽要改变一下自己，为什么要拦阻呢？
夕羽也是要长大的。
她现在这种性格更像是没有完全长大的女孩，活泼得过头了。不过，刘牧樵其实很喜欢她这种无心无肺的性格，一辈子都快快乐乐，什么烦恼忧愁都与她扯不上，那多好啊。
当然，苏雅娟那种勤劳、文静、贤淑是典型的古典美，刘牧樵也一样的喜欢。
现在，夕羽想变成一个成熟的女子，想做一番事业，他必须成就她。
刘牧樵和夕羽的话全被丁老头子听到了，他哈哈大笑。
“老头，笑什么？”夕羽问。
“笑你痴啊！好好的自己不做，一定要学人家，太可惜了。姑娘，活，就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活下去，别去刻意学别人，压制自己是很残酷的。你看我，一辈子就获得很自在，钓了一辈子的鱼，谁还比我快活的？多好！”丁大爷说。
夕羽冷笑道：“一个人快不快活，本身就没有办法比较。假如，你不钓鱼，说不定是一个亿万企业家，或者是一个大官，你能说一定不比现在快乐吗？”
丁老头沉吟了片刻，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这种生活我满足了。”
夕羽说：“你认为你满足了，可是，你的家人呢？他们快不快活？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家人，你这么晚了在外面钓鱼，你敢说你妻子不担心吗？你孩子不担心吗？”
丁老头沉吟了一会，说：“咦，你这姑娘，嘴巴还忙厉害的呀！你说的似乎有点儿理。不过，我习惯了，我家人也习惯了，他们不会担心的。”
夕羽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叫做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快活，把自己的快活建立在别人的担忧上，你还自以为是！”
第1977章 不该问的问题
刘牧樵和夕羽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丁老头子和夕羽聊了一会败下阵了，默默收拾了行李，回家了，并且说，今后再也不半夜三更钓鱼了。
也确实，一个70多岁的老头半夜钓鱼，落水了鬼都不知道，多危险啊。
刘牧樵把夕羽送回家，自己回办公室又看了几件机要文件，作为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有些东西看完了就要上交的，及时归还很重要。
刘牧樵看完，做了封印，才回家睡觉。
之后的几天，刘牧樵发现，夕羽果然变了，变得深沉了很多，不再是过去那样嘻嘻哈哈，每天忙忙碌碌的，只有中午会在食堂准时出现，其他时候不见她的人影。
苏雅娟知道她在哪里，她的卧室成了工作室，一台手提电脑，一台台式电脑，后者的配置很高，7万块钱买的。
她把刘牧樵给她的2000多个处方放在电脑里面，并且用两个硬盘备份了。
她准备按照苏雅娟的风格对2000多个处方进行整理分类，她给自己下了任务，用半年的时间拿下来。
这个任务很重。苏雅娟3000个处方整理了2年，最近的速度才开始加快，一年最多能拿下3000个。
夕羽有信心的原因是，她对于风湿类疾病理解得比较透撤了，整理归类分析所需要的时间就少很多。
刘牧樵中午出现在食堂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时候，中午在做手术。
他有些不习惯。
“夕羽的进展很快，才10天，她就整理完了160个处方。”苏雅娟吃晚饭的时候对刘牧樵说。
“你注意一下她，这厮不按套路玩，这样猛，我担心她身体。”刘牧樵说到最后一句话，心里略微有些心跳，在苏雅娟面前说担心夕羽的身体，多少有点不适合。
人家是你的女徒弟啊！
果然苏雅娟眼睛瞥了一眼刘牧樵，说：“我也担心她，她经常加班到晚上两三点钟，遇见她，你也劝劝她吧。这活不是一两个月能干完的，至少也要3、5年，甚至可能更长。这样用力太猛，我担心今后反而没有兴趣了。”
苏雅娟的重点落在最后一句话上，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强的动力来源。
过了两天，刘牧樵终于见到了夕羽。
“很久不见了。”刘牧樵说。
“哪里，才13天！”
夕羽其实是口是心非，她早就有了如隔三秋的感觉，今天特意过来吃晚饭，其实目的很清楚，就是来看刘牧樵。
“哦，13天还不久？”刘牧樵笑着说。
“我最近集中精力在搞古方整理，还顺手，已经搞了200个了。”夕羽碗里的饭明显比过去多。
过去，夕羽就是女的当中最会吃的，她劳动强度大的时候，一顿要吃两碗饭，这在现在的女孩子中不多见。
今天她碗里装得更满，饭量估计和乔峰之魂有得一拼。
刘牧樵食量比较恒定，一碗米饭是每餐固定的量，除了在有红烧肉的时候，他会要加半碗。
“夕羽，你别太熬夜了。苏雅娟说你经常熬夜到深夜两三点钟。”刘牧樵关切地问。
“她夸张！我嘛，我的时间都是有计划的，偶然会有两三点钟的时候，但是不会是经常的。再说，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坐性一般，不会太刻意为难自己的。”
夕羽嘴里是这么说，其实她在拼的时候，比谁都拼。
她在20天的时间里做了苏雅娟一个半月的事就是一个例子，人家苏雅娟已经是很拼了。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食堂吃饭啊？”刘牧樵没有在那个话题上聊太久，换了一个话题。
“一是记起来了，很久没有看师父了，怕你忘记我了。二是，青省那个洗脚城的妹子来电话了，她说有Jon的消息。”夕羽说。
“啊，有吗？”刘牧樵激动地问。
“也不确定，那个林慧燕说裘处确实见到了一个外国人，他说和你很熟悉，也是搞脊髓外科的。不过，这么一讲，我又觉得Jon的可能性不大了。”夕羽说。
也是的，太像了反而不真实了，既然Jon要躲开刘牧樵就不应该谈论这些话题。
刘牧樵听了之后，不怎么感兴趣了。
“我要蒋薇薇再去落实一下。我也觉得这事不靠谱。”夕羽说。
刘牧樵“嗯”了一声，不想说话。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敢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夕羽停下来吃饭，看着刘牧樵。
“你还有不敢问的事？”刘牧樵确实有些意外，他真的没想到夕羽还有不敢问的事。
“当然啦！很多事，我都不敢问。”夕羽把筷子放下。
“真的没想到。好吧，你问。夕羽，你什么事都可以问的。”刘牧樵吃了一口苦瓜。
“师父，真的？我什么问题都能问？你也会都告诉我？”夕羽有些激动。
刘牧樵说：“是的，你问……”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诉她。别说别的，就说李六一的事情，他就不准备告诉夕羽。
他不是担心夕羽会守不住秘密，而是他不愿意她们知道自己做头颅移植术，他总觉得这门技术并不光彩，是邪恶的，丑陋的，阴暗的。
“好，我问了。第一个问题，师父，您最近突然要找Jon，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是不是有具体的目的？”
夕羽早就有这个疑问。最近刘牧樵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是知道的，刘牧樵急于找到Jon。
她感觉这是大事，不仅仅是因为友谊。
如果从感情角度来说，刘牧樵找Jon也是情理之中，但应该在Jon离开的早期，而不是现在。
刘牧樵头皮都是麻的。
刚才把话说满了，现在，第一个问题就不能真实回答，是不是太失信了？
失信，在夕羽面前失信，刘牧樵真心不愿意。
他欲言又止。
“算了，师父，你别为难了。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夕羽立即就觉察到了刘牧樵为难了。
“其实，我刚才这样问你就是很不对的，哪里有任何问题都能回答的？谁心里没有点秘密？对不起，师父，这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问。”夕羽内疚地说。
刘牧樵笑了，“对嘛，你心中的秘密就不能告诉我。”
夕羽也笑了，说：“确实，任何事都告诉你那还得了？好吧，不问了，不问了。”
刘牧樵说：“问是可以问，只是，我不一定回答好吗？因为，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撒谎，对不对？”
第1978章 做主任医生的上级
Jon的消息时隐时现，但没有确切的消息，就连刘牧樵也怀疑，Jon到底是不是在青省。
他渐渐对青省那边失去了兴趣，又开始了在媒体上寻找Jon的消息。
有一天，一条小新闻引起了刘牧樵的注意，中亚的某个名人患有严重的心肌炎，基本上靠体外循环维持生命。
是个大人物，手里的私人武装有十几万，他在寻找一颗适合于他移植的心脏。
这个人物非常有名气，他的身份很诡异，有多重身份，世人对他的评价很复杂。有人爱他，有人恨他，还有人高额悬赏暗杀他。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有极大的权势，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刘牧樵三次浏览这条新闻。
为什么要反复看？
似乎并不是因为空闲无聊，而是有某种东西在吸引他。
哦，对了，安泰医院的心脏移植术还没有正式开展，更别说心肺联合移植了。
现在最为顶级的医院是能够做心肺联合移植的。
不可否认，安泰医院根本没有这个水平。
再纵观全国，能够，也实际上做过了心肺联合移植的医院只有3所，全部集中在京城。
协和、陆总医院和京大三医院。
总共开展的手术也只有4台次。
但区区四台次这类手术，就奠定了他们是最顶尖的医院。
心肺联合手术不仅仅是对外科学科的考验，也是对内科学的考验，手术难度大，术前术后的调理与各种情况的处理极为复杂，这是对医院综合水平的大检阅。
这三甲医院都是一次性就成功了。都经受了考验。
安泰医院可以说还没有起步。
这是一种遗憾。
刘牧樵又看了一下这个新闻。
他摇了摇头。
如果是做心脏移植，做不了，但是，如果是做头颅移植，或者说躯体移植呢
刘牧樵突然有种冲动，他做躯体移植不是更好吗？
这个念头一出，刘牧樵心里一紧。
该死！
这不就是过去自己一直排斥这门技术的原因吗！
邪恶，阴暗。
如果真的可以做躯体移植，这个人一定会换一个20岁左右的健壮男人的身躯。
当然，代价是有一个20多岁的青年失去生命。
不敢想象。
刘牧樵把这条新闻刷过去，不看了。
他起身，回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到点了，手术室有一台手术，他是主刀。
刘牧樵坐专用电梯下到手术室楼层，刚好，甘教授出来。
“咦，你回来了？”刘牧樵看着甘教授问，他本应该是在青省省立医院支援。
“我和陈教授换岗了。”甘教授说。
“哦，什么时候回来的？”刘牧樵并不管细节，他们的排班都是高健具体负责。
“回来有7天了。”甘教授说。
“有什么收获？”刘牧樵边走边问。
“毛收获都没有。三天才有一次手术机会，都还不是高难的手术。闲得发慌，还是回来好。”
甘教授在那里主要是做颈椎手术。在内地，颈椎手术已经算不得很难的手术了，但在青省，这种手术是很有科技分量的。
但是，手术量仅仅是内地市级医院的数量。
刘牧樵笑着进去了。
手术室里，石友良正在帮病人做消毒，他今天又是一助。
作为安泰医院颈髓外科的一颗星星，他是非常勤奋的，这种基础活本应该是其他助手干的，但他都包了。
其实，他不干有些说不过去。
一般来说，二助三助干这活比较合理，但石友良是一个主治医生，而他后面的二助是章教授，按理是他的上级医生，再后一位的三助是刘副主任医师，级别也比他高，也是他的上级医师。
在科室内部，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医疗文书上的签字，他们两个都压在石友良的头上，讨论发言，也是他们更有权威性，或者说他们的发言在法定效率上是更优先的。
现在反过来了，手术技能排位，石友良做一助，他们两个帮他打下手，没办法，石友良现在已经遥遥跑前面去了。
“我想，先让你主刀。你有信心吗？”
刘牧樵洗完手，准备穿手术衣，护士已经给他打开了手术衣包。他瞄了一眼灭菌效果条。
“好的，我大约能做到三分之一阶段。”石友良还不能完成整台手术。
“争取做到一半吧。”
刘牧樵加码。他一直都在加压力。尽快培养石友良，刘牧樵不知不觉有些幻想，假如他在一年内达到Jon的水平呢？
其实这纯粹是幻想。
不可能的事。
Jon达到现在的水平，他的基础是20多年神经外科的积累，绝对不是这两年才开始的。
在来安泰医院之前，Jon就已经是著名的神经外科医生了，他的神外手术水平，其实已经超越了朱亚光。
而石友良还是一个主治医生，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试试吧。”
石友良也习惯了刘牧樵给他的压力，他也非常感激刘牧樵对他的用心良苦，他之所以超越了其他的教授，可以说完全是刘牧樵的悉心栽培。
他不是一个不感恩的人。
“前天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刘牧樵问起前天那个病人，石友良脸有些发热，那个病人是石友良主的刀，但是，不好意思，手术并不算成功，最后刘牧樵亲自来支援。刘牧樵没有责怪他。还鼓励了他。
“现在病人的情况还可以。只是，患者吸烟历史太久，烟瘾太大，血管的舒张达不到要求。用了舒张血管的药物。”石友良也穿好了手术衣。
“我等会去看看病人。今后一定要把吸烟情况弄清楚，非急诊手术，一律要戒烟半个月才安排手术。”
刘牧樵也是最近才注意到，吸烟病人脊髓手术效果相对差一些。
“好，我们开始吧。”
刘牧樵的注意力回到了现在这个病人身上，这是一个脊髓受颈椎压迫的典型病例，手术难度比较大。
麻醉师本来应该那个老外米特里，他昨天请假回欧洲去了，是去帮一个名人做麻醉，今天又是老搭档何巧。
何巧笑了笑，往血管里注射一管药液。
第一步是基础麻醉和肌松剂，把呼吸打掉，最后用呼吸机维持。
第1979章 绝密邮件
颈髓手术是精细活，能够把两块豆腐缝合在一起的技术仅仅还只是基础，所以说，这种手术技术再过几十年，也属于高精尖的技术，开展的医院也只能是在顶级医院。
刘牧樵很欣慰，石友良的手术又有了不小的长进了，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做了三分之一了。
当然，也与刘牧樵这个助手有关。
天下哪里去找这样的助手？一招一招喂，一口一口喂，别人都在想，石友良这是多大的福气啊，遇到这样的老师。
馋死了一批人。
其他教授平常也得到过刘牧樵的指导，但是像石友良一样得到如此多的指导，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谁都在想，假如我也得到这样的指导，我的技术也可以进入第一梯队。
也确实是这样的，刘牧樵最近几乎每一台手术都在指导石友良，他的技能在飞速进步。
宋百年感到后背发凉，他知道，石友良渐渐赶上来了，已经能够听到石友良追上来的脚步声了。
他知道，超越是迟早的事。
现在人家还只是一个低年资的主治医生就这样厉害了，宋百年已经是两年的主任医师了，正教授，明年可以带博士。
这个优势也保持不了太久，安泰医院破格晋升都已经成为常态了，倒是没有破格的成了异类。
现在破格最快的是易路西，上个月，他的材料已经送上去评审了，他很快就是正教授，主任医师。
当年易路西来安泰医院也才是一个主治医师，在做博士后。
未来可期的是石友良有可能打破这个记录。
手术接近做到一半的时候，石友良遇到了第一个难题，他把眼睛从目镜上拿起，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刘牧樵的眼睛还贴在目镜上。
他感觉到了石友良的目光，“你应该可以继续做下去。”
刘牧樵的话很轻，很轻松。
“嗯，好吧。”
石友良很顺从就把眼睛贴回到目镜上，回答的声音虽然很细小，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继续做。
刘牧樵在帮助他。手术还需要两个小时。
太阳的余晖照在神经精神大楼点顶端，在电脑桌旁，小黄接到了一个邮件，是来自于中东的一份加密邮件，密码是刘牧樵在青省请客吃饭的日期。
这个日子只有刘牧樵知道。
就是刘牧樵和林慧燕请假刘牧樵吃饭的那个日子。
小黄心里一紧，这是极为重要的邮件，她虽然不知道有多重要，但有种预感，或者说是某种不祥。
必须尽快与刘牧樵联系。
她没有往手术室里打电话，起身自己去一趟。
进了手术室，再急的事也必须戴口罩和穿参观衣。
“20号手术室。”帮小黄系带子的护士告诉她。
手术室很气派。
长长的手术室走廊，一眼望去，有数百米长。
安泰医院的手术室总共有3层楼，3个区域。这里是神经精神大楼手术室，总数有34间。胰腺外科大楼还有一个手术楼层，那边有68间手术室。还有一个中心手术室，其他外科都在这里手术，手术间比较多，有99间。
总共201间手术室，这在各大医院中并不多见，一天可以做近400台手术，这该是什么样的景象。
何巧今天替代米特里做刘牧樵的麻师，她格外的兴奋。
她曾经陪伴刘牧樵3年多时间，最初从胰腺外科开始，现在做到了脊髓外科，这种多面手外科医生，也许是绝无仅有的。
很多医生一辈子就做一种手术，千锤百炼，太常见了。
安泰医院在刘牧樵来之前，曾经有一个外科医生很出名，他在甲状腺外科名气很大，从主治医生开始，就没有再做其他手术了，到现在已经是普外科的主任医师，前后30年一直就做甲状腺手术。
在一辈子的甲状腺手术中，喉返神经损伤的患者为零，甲状旁腺切除的为零，上个月光荣退休，这两个零就是对他一辈子最高的评价。
这个很不容易。
这位陈教授和刘牧樵几乎没有太多的接触，他是安泰医院原来老班底中没有受惠于刘牧樵的老教授的唯一。
他在过去就很有名气，每天手术量控制在2台。假如他想做，一天5台都有的做。
但是，他持续按照这个节奏工作了几十年，很辛苦了。
上个月退休，刘牧樵亲自参加了他的退休的会议，给了他20万的奖励，还有一个瓷瓶，上面写有“甲状腺外科终身成就纪念”。
他自己统计了一下，这辈子他主刀的甲状腺外科手术总共是21099台，可能创下了吉尼斯纪录。
何巧麻师就最清楚，陈教授做甲状腺手术有多厉害，除了准备时间，他手术时间只需要8分钟。也许，这也是吉尼斯纪录。
当然，做一台手术前后准备时间很长。
陈教授很熟练。可是，他仅仅只能做一种手术，有次他做颈部一个皮脂腺瘤手术，别人半小时就能干完的手术，他满头大汗用了近2个小时，最后手术伤口还感染了。
何巧麻师看着刘牧樵，暗暗心惊，现在，刘牧樵总共算起来能熟练做的手术有十多种，关键是跨专业。
美容整形、胰腺、肝脏、大肠、脊髓、脑瘤、骨科、血管，等等，相互之间都是独立成科的，毛关系都没有。
他每一种手术都不仅仅是熟练的问题，而是这个学科中最难的手术方式，他差不多是唯一的能做的人。
这样的人，说他神级，一点也不夸张。
何巧又想，还不仅仅是他自己，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不得了，最令人惊异的易路西已经一路破格做了正教授、主任医师了。
而眼前这个小伙子石友更不得了，一下子超越了一群副教授，一群教授，直追宋百年了。
在何巧眼里，并不是易路西与石友良怎么怎么样，而是刘牧樵太厉害了。
外面，走廊上。
小黄跟着手术室护士一路走过来。
大部分手术室都是红灯。
20号。
“就这里了，您请进。”
手术室护士伸出脚，踩了一下踏板。
门开了。
第1980章 Jon发来的求救信
南方某个县城向南走10公里，铁河边，散发着红薯发酵的酒精味，这里是有名的第二中学。
在这里任教的人中，有一是化学老师，正在黑板上歪歪斜斜写着一些难看的字符。
他的字很差劲。
但是，他的课非常的棒，人家三堂课讲的东西，他一节课讲得清清楚楚，并且接受率都在90%以上。
这个人姓王，绰号叫隔壁老王，但是，他从来不会往隔壁家闲逛，甚至连隔壁家是谁都不知道。
在听课的人中，有一个女生，眼中流露出热烈的爱恋，这个学生叫舒婵，一个从七中转学过来的大龄学生。
她曾经是七中的学霸，三年前辍学，因为她得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就是这位王老师帮她出资30万，其他老师同学再捐了27万，她完成了骨髓移植。
她是在津城一院做的移植，身上还欠了30万的债务。
化学王老师让她转到二中复读，他相信能让舒婵在化学这门功课上得到95分以上的高分。
当然，目标是满分。
也确实是，自从来到第二中学复读，舒婵的化学成绩非常好，几乎每一次的小考都是满分。
王老师不经意看了一眼舒婵。
突然，他的脸红了。
第一次看到这种令人熔化的眼神。
不行！
绝对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这样会害了她。
也会害了我。
王老师是一个中年人，丧偶。
不行！不行！不行！
王老师心里喊了100个不行。
他们的年龄相差15岁。这是不可能的事。并且，上面刚好来调查了王老师，组织上在考虑王老师回局里做局座。
王老师今年36岁。
30岁那年他就是教育局的副局，因为在一中任教的期间和一个女学生有过一段情史，他免职了。
他向上面申诉。一直申诉了5年。
最近有人来找他谈话，不但帮他洗清冤情，而且官升一级，为教育局的局座。
在这节骨眼上，千万别出现任何意外。
更为关键的是，人家舒婵还小，还需要读大学，马上就要高考了，千万不能分心啊！
王老师布置了作业，提早下课了。
他来到学校男浴室，打开冷水龙头，对着头猛冲了半个小时。
他回到了办公室，开始阅卷。
“舒婵晕倒了！”
68班的班长冲过来向王老师报告。
他一惊，“怎么回事？”
“旧病复发！”这时候，校医跟着进来，“我已经注意她几天了，低烧，今天查的血象，又发现有大量的异形粒细胞。”
王老师愣住了。
这怎么办？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再也难得筹集足够的费用了。再说，他还有一个难处，外面已经风言风语，说王老师和舒婵有一手。
我草他奶奶！
王老师很气愤。
我是纯洁的。我捐款救助舒婵纯粹是因为她是学霸，完全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
老师的职业习惯，对那些成绩好的学霸的看法，总是那么的好。
在王老师眼中，舒婵就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学生，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以就到了人生的尽头呢？
学霸。
七中的学霸。王老师在一次监考中发现的好学生。她解答一个化学题，用一个独特的视角解答，这种角度，连很多化学老师也不知道。
她还特别的漂亮。
漂亮与学霸往往是不兼容的。
但是在舒婵身上却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了。
她美得令监考老师都不敢多看一眼。
确实，舒婵的美，王老师至今所见过的女性中，是最美的一个。他责备自己，怎么可以心跳加快呢？人家仅仅是学生，而我是老师，一个大了15岁的老师，怎么可以心跳加快呢？
这是不对的。
后来，舒婵诊断白血病。全县教育系统号召捐款。他一个人捐了30万。
风言风语就是这样来的。
当然，后来进一步证实，王老师把舒婵接到二中复读，他动用了局里的关系。再一次坐实了他俩的关系。
这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很可能把王老师的命运再一次改写，县里头有意任他为局座，这件事很头痛。
现在，舒婵又病了。
“赶快送医院啊！”王老师说。
“送哪里？关键是我们不知道该送哪家医院？还有，钱哪！”校医说。
“我知道送哪里。上次，他们就搞错了。应该送安泰医院。清江市安泰医院。我的老师周一鸣是清江大学的校长，他们的附属医院安泰医院做移植是最厉害的。”
王老师是清江大学化学系毕业的，硕士学位，他读书的时候周一鸣就已经是校长了。
“等等，我有一个师弟，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叫刘牧樵，很有名气，我问问，他们有没有把握，费用需要多少。”
王老师很快就联系上了刘牧樵办公室的小黄。
“刘牧樵不在家，出国了，大约需要半个月才会回来。不过，你说的患者，可以送过来，应该能够痊愈的。至于费用，你们先过来吧，等刘牧樵回来了再具体商量。”小黄在电话里说。
王老师觉得小黄的话里有很丰富的内容，觉得很有必要自己亲自跑一趟，说不定能减免几万几十万，舒婵就有得救了。
“王老师，王局，你是不是慎重一点，你个人的事现在是关键时候。你也知道，外面风言风语，对你很不利。你现在还亲自送舒婵去清江市。你不担心自己的前途？”
二中的校长语重心长。
王老师官复原职肯定没问题，并且还很可能会晋升一级，这个时候，校长能不着急吗？
“问题是，我不去，舒婵的治疗与费用怎么解决？我们整个县城，清江大学毕业的没有几个人。我和周一鸣校长熟，他认识我。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王老师说。
“可是，你去了，你的前途可能就没有了。”
“我不管了，我要是为了自己，让舒婵放弃治疗于心不忍啊。”
“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二中，姓王的老师做出了一个让他可能万劫不复的决定，他护送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学生飞往了清江市。
而另一块天空，也有一个人冒着危险飞向了中东。
刘牧樵接到了一份秘密邮件。
Jon！
是Jon发过来的求救的邮件。
第1981章 结婚旅游
邮件证实了Jon曾经在青省出现。
他出现的目的不是为了想重新出山，而是另有苦衷。
他现在的处境已经证明了，当时的忧虑是正确的。
Jon此时已经在中东的某个城市里，过着严密监视的生活。
他躲躲藏藏过了近1年的时间，终究是没有躲过人家的追捕。
在离开安泰医院之前，Jon已经被人盯上了，他走上了逃亡的生活。和刘牧樵理解的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是主动离开的，而是被逼的，他做动物实验成功之后就被人盯上了。
并且，盯上他的人都是狠人，他逃走了。
他逃得很远。
他想过出国，但发现，他被一张黑网罩住了，根本就走不了。
最近由于中东某个大人物需要心脏移植，或者说躯体移植，他被追得紧，于是他在青省搞了一点名堂，把刘牧樵吸引过去，把追踪他的人也吸引过去。
可惜，并没有成功，他还是被逮住了，并且被偷运到了中东的某个城市。
在这里，他见到了未来的“助手”，他们都是头颅移植的爱好者。只是，他们离成功永远都只差一步。
他们能够接好血管，可是，脊髓吻合都失败了。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号称躯体移植研究者，但是离成功还很远，基本上看不到希望。
现在不同了。
躯体移植几乎可以在24小时之后成功。
Jon成了首席科学家。他领导一个由8人组成的团队，他们负责某个大人物的躯体移植。
Jon一万个不同意。
可是，不同意的代价太大了，他将被拉到沙漠里渴死、晒干，然后制成标本，会在某个陈列管理陈列，并把死亡的原因说清楚。
这是一个黑暗陈列馆，专门为正义人士所设，你会在这里看到很多违抗他们命令的人的死亡方式以及真正的尸体。
Jon来这里已经参观了陈列馆，里面有600年来陈列的尸体，数以万计，太恐怖了。
Jon仅仅看了60具就看不下去了，他瘫倒在地上，是被人抬着送出来的。
Jon不敢反抗，他只好答应他们。
但是，他又不甘心情愿，借口供体不合格。
现在，一个临时医院被他们建成了，里面有10个供体候选人，都是年轻力壮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缺陷的人。
检测的基因符合程度也很高，都有3个以上的位点相符，完全不符的位点都在两个之下。
Jon提出异议，他说要找一个更接近受体的基因，最好是5个位点相符。
这样，Jon有了接触电脑的机会。
向刘牧樵发出了求救的邮件。
他成功了。
刘牧樵已经悄悄地到了这个叫Y的城市。
这一次，刘牧樵是以旅游者的身份出现在Y城。
他有一个搭档，彭珊。
刘牧樵的这趟旅程并不是个人行为，他的整个行程设计，9号做了重要指示，是9号要求刘牧樵把彭珊带上，他们是以结婚旅游打掩护。
不得不说，彭珊是最佳搭档。
现在，她一身新娘子的打扮太亮眼了。
刘牧樵第一眼看到，心跳一度增加到160。
娶彭珊为妻，一辈子还有何憾？
彭珊的美，一点也不差于苏雅娟姜薇等人，特别是她扮成新娘子，小鸟依人，刘牧樵内心甜蜜蜜的，就真的以为是去度蜜月。
刘牧樵和彭珊出现在Y城。
Y城是一个沙漠城市，但是城市内的绿化还是不错的，在城内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荒凉的地方。
刘牧樵和彭珊住在假日酒店。
这座酒店非常的豪华，一晚需，3688美金。
对于这个数字，刘牧樵就感觉这是针对华人设计的价格，西方人对“8”肯定不是特别的有感情。
刘牧樵倒是不在乎这个价格，他开口就是预定了10天。
刘牧樵暗暗责备自己，怎么真的有度蜜月的感觉啊！
也确实，彭珊小鸟依人，和平常路霸性格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温柔贤惠，一个女人中的女人。
没办法，他们要扮成情侣，就必须是住在双人床的房间里，连浴室都是供两人用的冲浪浴缸，里面的装饰画也很露骨地直接表达了那层意思。
可以说，整个房间，到处充满着荷尔蒙的视觉冲击。
真的受不了。
房子并不是刘牧樵自己选择的，有人帮他安排，与外界联络也有人。
也就是说，刘牧樵他们并不孤独，他现在是“影子”。
刘牧樵很担心经受不了考验，说实在的，在这种情侣套房里经得住考验的人也不应该是刘牧樵。
他精力旺盛，体魄健康，又正是年轻的时候，关键是彭珊美貌若仙，又有了几年的感情基础。
说到姜薇，苏雅娟和夕羽，其实不应该丢下彭珊，彭珊的竞争力一点也不弱于她们三个。
刘牧樵都在怀疑，这是不是9号有意的。
在9号的眼中，最适合刘牧樵的女子当然是彭珊。
“彭珊，今晚怎么睡？”
“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
刘牧樵的小心脏砰砰砰跳得十分的厉害。
“你放心，我不会和姜薇她们争的。我可以做你的秘书，一辈子的那种。”这话相当的挑明白了，几乎不是暗示了。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彭珊，说：“谢谢。”
谢谢两字，并不冰冷，但也不是滚烫的，彭珊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这种失望仅仅半秒钟，她被刘牧樵炽热的眼神融化了……
三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自助餐厅，靠窗的桌子，两瓶红酒，两盆菜肴，两个碟子。
刘牧樵和彭珊互相注视了一下。
心里甜甜的。
“珊珊，明天你还是别和我一起走，我总感觉不是很安全。”刘牧樵轻轻嘬了一口红酒。
珊珊微微一笑，“哪有情侣可以分开行动的？”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说：“可是危险呐。”
珊珊笑着说：“你对我没有信心？放心好了，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刘牧樵摇了摇头，“累赘，我知道你不是，但我不愿意让你冒险。”
“和你一起冒险，就是牺牲了也没关系。”珊珊这句话甜甜的，刚才的3个小时，她知道，这辈子再也离不开刘牧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