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不会生气吧
米特里有些着急。
他今晚约了尤彩花,手里还有50万的见面礼,再搞不定尤彩花,他就会疯了。
可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刘牧樵竟然把主刀交给JON了。
JON的手术,米特里是最熟悉不过的,他以精细著称,速度比一般的医生还慢。
颅脑手术,有时候需要速度,有些人需要精细,更多的时候是后者。因为,大脑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精密的器官,手术损伤了某个地方就会失去某项功能,譬如颞叶某个地方被损害,就可能出现失认、失读。
JON是一个追求十全十美的人,他在普林斯医院就以手术精细,精准而闻名。
刘牧樵你把主刀让给JON,你这不是故意的吗?
明知今晚我有一个重要的约会,你偏偏为难我——他好像并不知道嘢。
得提醒一下他。
“刘牧樵,JON的手术太臭了,还是你主刀吧。”
米特里曾经就在普林斯医院有过矛盾,麻醉师希望病人的手术越快越好,多一分钟麻醉就多一分钟危险。
而JON则要精准做手术,他做的手术极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多余的损伤,也因此在欧洲很有名气。
这也是他近些年开始做脑干周围手术的理由,有这个实力和病源了。
米特里这么一说,JON不干了,大声说:“岂有此理,我的手术臭?胡说八道!”
“你还不臭,人家两个小时能够完成的手术,你要4个小时,一点都不熟练!还做名医,你真是骗子。”米特里毫不客气。
“你……米特里,亏你说得出,我本就是以精细出名的,怎么可以用时间一个维度来衡量,你拿大老粗跟我比?跟我有仇吗?”
JON感到很委屈,好不容易有机会让刘牧樵指教,你这不是故意伤害我吗?
而米特里心理却说,对的,我们有仇,过去没有,现在有了,你耽搁我约会,天大的仇。
刘牧樵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都是国外来的,怎么会这么不团结?前几天,米特里才和凯琳教授干了一架,现在又和JON干起来了。
得阻止这种风气。
“米特里教授,JON的手术很不错,特别是他的精细是非常出名的,你应该也知道。”刘牧樵说。
“刘牧樵,你别信他,他哪里是精细,他是不熟练。磨磨蹭蹭的,一个小时的事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米特里说。
“不是的,JON,我已经看了他的手术,很不错的。现在这个患者,正适合他做,让他练练手。”刘牧樵心平气静地说。
“给他练手?他磨磨蹭蹭的,耽搁我的时间!”米特里不小心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你有事?”刘牧樵问。
“还不是去约会!老不要脸的!”JON赶紧说。
“谁说的?谁说的?你才去约会!”米特里赶紧否认。
刘牧樵做助手,闲暇的时候很多,有大把时间闲聊,“米特里教授,我正要问你,听曾雪飞说,他给你介绍了3个对象,你看中了谁?”
“没……没最后确定!”米特里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JON忙里偷闲,“你这老色鬼,肯定是吃在嘴里,看着碗里。”
这句话,说中了,米特里尴尬地呃呃呃。
刘牧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今晚要是有约的话,你就申请让何巧来顶替你。”
谁知,米特里嘴硬,说:“不存在。别说我没有约会,即便是有,我也要坚持完成工作,这是我们的职业操守。再说,约会,有的是时间。”
这句话成了句号。
今天的手术是大手术,聚精会神做手术,都是名家,习惯了心无旁骛,接下来,都不说话了。
刘牧樵时不时指点一下JON,JON则全身心投入手术中,只有麻醉师米特里有大量时间空闲,3到5分观察一下心电监护,再就是每隔10分钟检查一下麻醉效果,其余的时间,可以想想别的。
米特里就是在这种工作环境中度过了30多年的时光,枯燥、寂寞、无聊。
不过,米特里的成就就是在这个空闲时间里得来的,他利用这碎片时间,思考了很多问题,总结了很多经验,后来就成了麻醉领域的精英,整个欧洲的大医院都知道他的名字,听过他的报告,请过他救急。
今天注定是痛苦的,他有大量时间关心手术的进度,看着慢悠悠的JON,心里在吐血。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6点钟越来越近,他很想请何巧来顶班,但是已经开口了,自己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话不能跟放屁一样。
他只能咬牙坚持,最后到了5点钟,只剩下1个小时了,他放弃了。
明天,明天再说。可是,尤彩花会生气吗?
要是生气了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
米特里基本上是放弃了女教授和女行长,他被尤彩花的年龄和她哈哈哈快乐的心态征服了。
和这样的女人生活一定会很开心。
女行长也年轻,但是,她很少笑,职业特点太明显,做事儿一板正经,连坐姿都是规规矩矩。
尤彩花就不同,很随意,很放松,特别是笑,她笑得好开心。
女教授气质不错,容貌虽然半老徐娘,但风采犹存。
不过,米特里觉得她太沉稳,整个会面,她似乎是履行公事。
还是尤彩花好。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刘牧樵说:“JON,我们换个位置,我主刀,你一助,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争取在1个小时之内完成手术。”
手术时间不能无限制,很多手术都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减少手术打击,减少风险。
刘牧樵和JON换了位置。
米特里看到了希望,他特别感谢刘牧樵,对刘牧樵的热爱又进了一步。
手术速度非常快,刘牧樵有时候慢下来是等JON,一助的操作也不少,讲究速度,JON肯定是没有优势的。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
米特里数着时间。
在离6点钟还有15分钟,手术结束了。
手术结束,不等于麻醉师的工作结束,他还要等病人苏醒,最快也是15分钟之后。
晚了,晚点了,解释一下,尤彩花不会生气吧?
米特里在谈爱方面是有很多经验和教训的,他非常担心尤彩花生气。
第1712章 婚礼
患者以最快的速度苏醒了,米特里教授连洗手都是三下五除二,匆匆忙忙走了。
刘牧樵嘲他的背影诡秘地笑了笑。
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给曾雪飞,问了一下米特里教授的情况,曾雪飞汇报了最近的情况。
“不会有问题吧?”
刘牧樵最担心这群还带有野兽性质的人乱来,即便是教授,刘牧樵真担心他们会变叫兽。
曾雪飞也沉吟了一会,说:“不会吧,人家米特里是知名教授那。”
刘牧樵也不好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未婚青年嘛,这种问题没什么经验。
米特里出门就打了一辆摩的,来不及了,连的士都难得等,抓住一辆摩托就喊,“去德雅楼!”
“先生,我不是摩的。”
“50.”
“我不是的。”
“再加50.”
“好嘞,你扶好,我开了啊。”
安泰医院门口的人流量是很大的,的士安排在东门外300米外,和机场一样排队上客。
还有嘀嘀在附近兜客,一般来说上客率非常高。
第三就是这种游动的摩的了,他们习惯说不是摩的,他们担心钓鱼执法,一旦进去,生产工具就没了。
这群人奢望的收入不是很高,一天能够做10单就够了,每单其实也就是一20元,养家糊口,在清江市这种收入属于中等。
米特里被摩的东拐西拐,走了很多小道和巷子,越走他是越担心,“你这是带我去哪里?我身上可没有多少钱喏。”
“放心好了,摩的只能走小路,再说,插近路,你不是要赶时间吗?”
摩托司机今天很高兴,一单就能赚100元,路程又不远,3公里而已。
谁说外国人文化水平高?
看来,外国人也有蠢人,本来20块钱的,他自己开了100块,只有外国人才这样蠢。
到了德雅楼,米特里跑步进去,后面摩的司机追,“车钱!”
米特里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付车资。
一张100元人民币丢过去,他急着上楼了。
咦?
人呢?
米特里心里咯噔一声,糟了!尤彩花生气了。
米特里赶紧掏出电话,拨通了尤彩花的电话,开口就说:“对不起,今天做手术,我已经赶过来了,你别生气了,快回来吧。”
这是,米特里看了看手机,迟到了半个小时。
这个不应该。
真的不应该。
以守时著称的德国人,米特里非常自责。
“真的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一台大手术,所以迟到了,请你原谅我。我带了礼物给我的义子……”
那边的尤彩花一听礼物,顿时就喜晕了,不到1分钟,她就来到了约会的地方。
刚才,她虽然生气了,但也并没有走远,只是想考验考验一下米特里,或者说欲擒故纵。
“这是给儿子的见面礼!50万。”米特里把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密码。6个8.”
尤彩花一个激灵。
高兴啊!
尤彩花见过的钱真的不多,那年结婚的彩礼才6万8,娘家的嫁妆只有2万,加起来也不到10万。
现在米特里随便一出手就是50万,加上上次的,接近80万了。
她心里一喜,最后的防线就垮了。
喝了一杯咖啡,尤彩花就决定不再矜持了,她跟着米特里走了,就在隔壁不远的小宾馆里开了一间房。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
不可描述。
米特里教授正式决定了,他要娶尤彩花,这个比他小20多岁的女人,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快乐,他认定了,后半辈子,幸福就来自于这个女人身上了。
只过了3天,他们就正式决定结婚,一个小型的婚礼正在筹备。
婚礼安排在朝阳公园的一块草地上。
租这块草皮用了3万块钱,还不包括冷餐会上的食物。
米特里教授请来的客人就是安泰医院的同事,他希望主婚人是刘牧樵。
刘牧樵婉拒了,最后决定由孙一谷做主婚人。
孙一谷的天籁针已经是二层了,名气大得很,就连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教授也请他做了天籁针——对外的名称是“针灸”。
来就诊过的中医药大学的针灸医生,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才知道针灸原来是这样的,可以针灸出音乐出来。
一曲《丢手绢》两三天都在耳边缭绕。
孙一谷也有幸被邀请参加米特里与尤彩花的婚礼——安泰医院大部分的名角都被邀请。
人数相对于总人数来说,比例还是相当小的,只有87人。
孙一谷还没有加入安泰医院籍,他的人事关系还在同济医院。
他作为主婚人。
刘牧樵、孙涛、曾雪飞、高健都是受邀者,姜薇也来了。
今晚的婚礼格局更倾向于西式。
尤彩花打扮的非常漂亮,一身婚纱就是3万多——租的,清江市最高档次的婚纱摄影公司租的。
尤彩花特高兴,人生幸福来得太快了。
过去买菜都选择买便宜的尤彩花,突然就变成了拥有180万的小富婆,这种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快活。
米特里教授根据我们这边的风俗,给了100万做彩礼,这100万就是尤彩花的婚前财产了。
婚礼准时在晚上7点钟开始。
刘牧樵和姜薇、苏雅娟、夕羽坐一桌。
一桌坐4个人。
陈太忠带着钟灵和陈莹、乔峰之魂一桌。
曾雪飞夫妇与孙涛夫妇坐一桌。
首先是婚礼进行曲,接着是新人入场,米特里穿着一身燕尾服,手挽着一身洁白无瑕的婚纱的尤彩花。
尤彩花5岁的儿子,还有一个6岁的小女孩走在后面。他们也是绅士、淑女打扮。
孙一谷上场了。
他在主持人的邀请声中走向了舞台正中间,接过话筒,开始了10分钟的证婚。
住持人是江东省卫视的当红主播,他住持安泰医院医护人员婚礼,都是5折,今天是他的第一场。
9万8千元。
就在婚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后面来了一个优雅的女人,年纪大约在50岁左右,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坐在一张空凳子上。
服务生给她到了一杯白开水,又给她上了一个汉堡,一份鸡翅,一份糕点。
这个女人默默地看着新人在主持人的呼喊声,在做中式的三鞠躬。
第1713章 婚礼2
这个晚会在热烈地举行,一个个嘉宾上前祝贺,有的还发表即兴感言,刘牧樵就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谁也没有注意坐在后面的那个女子——服务员除外,他们自然以为是邀请的嘉宾。
等婚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接下来是舞会。
按照礼节,重要的嘉宾应该邀请新娘跳舞,新郎则要礼让,他还要带头欣赏舞伴搂着新娘跳舞。
第一个上前邀请新娘跳舞的是刘牧樵,他是一院之长,他首先邀请是比较好的。
这是一曲《茉莉花》曲子。
尤彩花的舞姿真的不敢恭维,一般般,能够跟上而已,幸亏是快四,很普通。
刘牧樵本身就不很擅长跳舞,两个人合起来,很勉强,谈不上美感。
一曲完了,刘牧樵也吁了一口气,完成任务了。
“刘牧樵,回去练习练习,你的舞姿真的只有一般般啊!”姜薇笑道。
“你教我?”刘牧樵笑着问。
“夕羽教你。夕羽会跳草裙舞。”姜薇说。
“不是草裙舞,我才不跳草裙舞呢!”夕羽赶紧更正。
“哦,对了,是肚皮舞。”姜薇笑着说。
“也不是肚皮舞,是拉丁舞!”夕羽说。
“咯咯,拉丁舞穿得更少,还不是一样?”姜薇打趣。
他们聊着,第二支舞曲又开始了,这一次是孙一谷邀请尤彩花跳舞,他是主婚人,又是离院士差一步的大专家。
“咦?梁夫人?”刘牧樵不经意瞟了一眼,注意到最后一排,有个女的很像是梁夫人。
她怎么来了?
刘牧樵赶紧起身迎上去。
他有些紧张,梁夫人这样出现绝对不正常,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你……”
当刘牧樵走近一看,根本就不是梁夫人,但是很像,像得像是姊妹一样,或者说本人一样。
“你是刘牧樵吧?我只是路过,看看热闹。”女人没有自我介绍。
“你很像一个人。”刘牧樵嘟哝了一句。
“梁夫人?确实,我们很像。”那位女子说。
“你认识梁夫人?”刘牧樵问。
“小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耍,我们是姨表姐妹,有血缘关系。”女子说,“我姓宋,江东大学的老师。”
“哦,幸会幸会,你们姐妹都很厉害啊。”
刘牧樵想,梁夫人是商界大佬,宋教授则是大学教授。
江东大学也是985,211,和清江大学平起平坐,综合实力上略低于清江大学。
“到前面去坐坐?”刘牧樵邀请。
“不了,我还有事,这就走。”宋教授起身,朝刘牧樵笑笑,转身走了。
很优雅。
很有气质。
这才是女人中的精英。
刘牧樵回到座位,曾雪飞赶紧来了。
“走了?”
“走了。你认识她?”
“我给米特里介绍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她。我还以为她是来闹场子的呢!”
“怎么可能?她这样的人怎么会闹场子?她是梁夫人的妹妹,江东大学的教授。”
曾雪飞问:“你也认识她?”
刘牧樵回答,“她自我介绍的。米特里这老家伙,眼光不怎么样啊,宋教授虽然年纪大一点,但这才是女子中的精品啊。”
曾雪飞笑了,“人家米特里教授是找老婆,不是找明星。适不适合,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牧樵摇头,说:“尤彩花和米特里教授差距太大,我担心他们不会长久。”
曾雪飞说:“这就难说了,他们两个的文化差异确实不小,未来,谁知道呢?”
两个人聊了一会,婚礼也进入了尾声。
凯琳老头子是最后一个上台找新娘跳舞的,他的舞姿是这里的人中是最好的,只是尤彩花带不动,老头子勉勉强强刷了几个花样,然后草草地结束。
婚礼在10点钟结束了。
刘牧樵对于这场婚礼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仅仅是一场聚会而已。
但是,对于外国来的这些人,意义还是很大的,22个专家,有近三分之一的人是单身,这与外国人的习性有关,离婚,对于外国人来说,就像是脱了一双袜子那么简单。
今天的婚礼,对于那群单身狗来说是一种激励,就在这里做中国女婿不是很好吗?
回家的路上,刘牧樵还是坚持认为,米特里这老东西,根本就眼光不行,只看外表,不看内行。
其实,外表,宋教授也是一流的,尤彩花只是年轻而已,要是她也接近50岁,就会比宋教授差远了。
姜薇同意他的观点,只是,她们几个女的,都没有近距离看到宋教授,倒是她们对尤彩花的印象一般般。
苏雅娟很少谈论,她最近开始起草《古方汇聚》这本书了。她满脑子都在琢磨这件事。
这是一本巨大的著作,一定会要超越《本草纲目》的实际价值。
夕羽神经比较粗,她觉得他们这对很不错,一个有貌,一个有才,男才女貌,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
第二天,米特里就来上班了。
“你不是有3天的婚假吗?”刘牧樵很意外,米特里应该休假,怎么一天也不休呢?
“休假,没必要啦,昨晚进了洞房,也不是很辛苦,今早精神抖擞,我就来上班了。”米特里说。
“昨晚的感觉怎么样?”JON开玩笑。
“还不就是那样!”米特里的话语中并没有特殊的兴奋,兴奋期很快就过去了。
刘牧樵倒是没体验,也就注意不到米特里这话的冷。
其实,米特里头几天一过,心劲儿就不大了,倒是有件事,他有些烦恼,尤彩花要争夺经济权。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米特里教授过去是有老婆孩子的,他的经济权始终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油菜花说,中华文明的传统,就是男人赚钱,女人管家,并且威胁道,不交经济权,就不能让他来亲热。
这种威慑有点儿过分。
虽然尤彩花并没有真的实施,还是让米特里亲热了,但是,米特里担心,今后她会实施这种惩罚的。
这也是米特里不很开心的原因。
他愿意给很多钱给尤彩花,但是他不能把工资绩效全部上缴,这是习惯,也是权力。
米特里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几天以后,米特里就第一次受到惩罚了,他提出来要亲热,尤彩花趁机要经济权。
“不行。”
“那你就别上来!”
第1714章 离婚
夜已经很深。
窗外下着小雨。
刘牧樵在灯下认真阅读姜薇写的论文,《现代护理学概述》。
一篇好文章。
姜薇准备以她和刘牧樵的名义发表,刘牧樵否定了,说只署你的名字就够了。
写《概述》不是一般人都能写的,必须是权威。
姜薇现在是世界护理协会的会长,高级专员两重身份,她不写,别人也不敢写。
她是被《中华·护理学》杂志总编约稿的,文章比较大,约稿是5000字到1万8000之间。
这种规格属于最高规格了。字少了不够气派,字多了,就成了专著。
姜薇写了1万字。
刘牧樵看得很认真,一个字一个字阅读。
看了两遍,他竟然一个字没有改。
“很好!”
文笔好,文章逻辑好,关键是阐述的问题好。
可以预计,这是《中华·护理学》打翻身仗的一篇文章。今后,引用的人数会很多,引经据典,这是一篇护理学硕博必读的文章,也是必须引用的文章。
姜薇的护理学知识是最前卫的,是国际上最全面的,层次最深的论述,不成为经典都不行。
刘牧樵用了1个小时才看完。
再看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台美容整形的手术,会要一整天的时间。
不管身体多棒,还是要养精蓄锐。
正准备熄灯走人,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这就奇怪了,这么晚了还有人打办公室电话?
刘牧樵手机号码是不公开的,办公室电话则是公开的,一般都是小黄接,今晚刘牧樵让小黄回家了,没必要守着他。
本来,刘牧樵在办公室的时候,小黄是要坚守的,但刘牧樵经常要小黄开小差,姜薇知道了,也不会责备。
刘牧樵接了电话,是米特里打来的。
“刘牧樵,我要离婚!”米特里在电话里喊道。
刘牧樵心里一紧,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结婚才几天?3天啊,你就离婚,是不是太随便了?
刘牧樵只好问一声:“怎么回事?”
米特里在电话里大声说:“中国婆娘要不得!”
刘牧樵这次忍不住笑起来了。
你这结论是怎么得来的?都说中国女性善良、温顺、吃得苦,你一棍子把她们都打死?
“米特里教授,具体点。”刘牧樵不敢开玩笑,人家是认真的,他也只好认真地问。
“你们的婆娘太会做生意了,把那件事作为一种武器,要挟,绑架。”米特里说。
“不懂。”刘牧樵确实不懂。
“尤彩花要求我把所有的收入交给她,连零用钱都受到限制,我不答应,他就不允许我亲她、要她,你说,这不是交易吗?”
米特里把核心问题讲出来了。
事情的来由其实很简单,也是尤彩花太过于贪婪与无知,本来,她都已经胜利了,把米特里的经济控制在手里了。
米特里把工资卡交给了尤彩花,谁知,尤彩花还要没收他的信用卡,规定他一个月只能用1000元的零花钱。
在尤彩花的脑子里,男人既不吸烟又不喝酒,也不打牌,给你1000元做零用,已经够大方了。
这是她固有的概念,过去,尤彩花整个一家一个月的开支也只有1000元左右,给你米特里1000元,对尤彩花来说,已经很大方了。
米特里当然不同意。
我每个月只有1000元的零用钱,其他的全部归你,我不成了你的奴隶吗?
米特里过去手里每月都有10万欧元左右,突然落差这么大,他自然就不同意。
不同意,尤彩花就又哭又闹,说米特里不真心,有钱还要去外面找女人。
最后,尤彩花拒绝米特里抱她、亲她,更别说那事了。
米特里在这方面的功能很强盛,需要很强烈,于是就出现了半夜大闹的场面。
米特里提出来离婚。
尤彩花以为他只是吓唬她的,也就强硬地回复,“离就离!谁怕谁呀!”
可是,现在见米特里打电话给刘牧樵,提出离婚的事,才知道外国人讲话不含蓄,是真的。
吓坏了。
她扑过去,抢夺米特里的电话,大声喊:“不离!坚决不离!”
刘牧樵在电话里听到了,苦笑着摇头,这一对,看来是一对真冤家了。
他把电话挂了。
谁爱理睬你们夫妻之间的破事呢?
刘牧樵熄了灯,出了办公室,回到家里。
他回去洗了澡,开启冬眠模式,睡了。
他睡得很深,可米特里不得安静,尤彩花又是哭,又是诉,没玩没了。
不过,现在的尤彩花和上半夜不同了,他哭的是说米特里没良心,忘情负义。
她说的都是中华文化的内容,米特里懂个屁。
尤彩花本意是用言语打动米特里,她根本不知道米特里不懂,一个越是诉说,一个越是烦躁。
这种文化冲突其实是很严重的。
尤彩花也不是蠢人,见这一招无效,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又改变策略,用女人的温柔化解危机。
尤彩花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这么幸福美满的生活,怎么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
她最后一招用上了。
投进了米特里的怀抱,一上来就撩拨他。
米特里抗拒了30秒钟,又被融化了。
完事后,打成了新的协议,米特里每个月可以有1万人民币的零花钱,但是有一个条件,他不能碰别的女人。
后面的谈判妥协,刘牧樵自然不知道,以至于第二天刘牧樵看见米特里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时候离?”
“不离了。”
“不离了?和好了?”
“和好了。”
“你不是说中国女人不能要吗?”
“不,我理解错了,我爱中国的女人。我也离不开尤彩花。”
昨晚,尤彩花使出来浑身解数,一连三次让米特里神魂颠倒,他还离得开她吗?
今天还是米特里教授做麻醉师,带着两个小徒弟,刘牧樵则带着易路西,患者是一个严重烧伤后的整形美容手术。
按照常规,这种手术光是整形最少也得三次手术才行。
刘牧樵设计的方案是一次成型,并且还顺便美容。
这个手术难度非常大,对刘牧樵也是一个挑战。
易路西感觉压力很大,万一做不了助手怎么办?
第1715章 牛逼的易路西
易路西的进步非常大,作为最年轻的外科教授,他被批准带博士了。
这个进步跨度有些大。
易路西来安泰医院时还仅仅是博士后,短短的4年时间,就晋升教授,其中,教授是破格晋升的,博士点的申报也是周一鸣校长亲自攻关的。
34岁的毕业才7年,晋升教授有些不可思议,设博士点更加匪夷所思,不过,看过他的成就你就不会怀疑了,他配。
易路西现在美容外科已经赶上了田力玉,达到了9.5级。
9.0级就足够做名教授了。教授、主任医师,8.0级是及格线,8.5级就算比较高水平。
易路西短短的4年时间,从手术难度6.0级做到了9.5级,这个水平属于国际先进水平,他不升教授谁升?
8.0级就可以升教授,他达到了9.5级,这令刘牧樵也吃惊。
现在,安泰医院达到9.5级的医师,除刘牧樵之外还有6人,其中4名是寒国的专家,另外就是田力玉和易路西。
安泰医院美容科的人给刘牧樵定的级别是10级,但有感觉10级不能表达对刘牧樵技能的尊重,干脆,有人给刘牧樵定位神级。
现在,9.5级的易路西担心做不了刘牧樵的助手,今天的手术难度太大了。
分成3、4次手术就比较好。可刘牧樵却设计了一台一次成功的超难手术,并且还指名要易路西上。
这给易路西有很大的压力。
易路西这几年在刘牧樵的调教下,一路高歌,这对几个寒国专家很不公平,他们获得的机会太少了。
确实,10台手术,易路西上6台,其他几个教授总共才4台,这样的差距,谁进步快是显而易见的。
有句古话,同行是冤家。
在安泰医院,并不是所有人对易路西的进步都感到欣慰,田力玉,寒国的几个名教授,他们多少有些羡慕嫉妒恨。
几年前,田力玉是国内第一高手,他来安泰医院的时候是8.5级,现在涨了1级,达到了9.5级的水平,按理是应该满足了,但是,人家易路西却是从6.0级快速冲上9.5级水平,他能不恨吗?
易路西抢了他太多的机会。
另外的寒国教授,来的时候属于世界一流水平,9.0级,刚来的时候,除了刘牧樵,其他人面前,他们的眼睛长在额头上面。
现在不仅仅是田力玉赶上来了,连年轻的易路西也赶上来了,所以,要他们与易路西和谐相处就有一些难度了。
这就是易路西所处的环境。
刘牧樵知道一些,对于这种人性的正常表达,他没有干预的兴趣,也觉得没有必要,他连过问一下的冲动都没有。
这是你们私人的事。
易路西忍不住提醒一下刘牧樵。这是第三次了。
“你真的觉得有把握吗?再说,你真的认为我能做助手吗?”易路西看着刘牧樵准备切皮的刀。
“我都考虑了,这是一次尝试,对于安泰医院来说意义重大。一次手术完成过去需要数次手术的工作,对学术界,对患者的意义都很重大,这样的尝试早就应该进行了。你现在已经达到9.5级的能力了,有什么不自信呢?”
刘牧樵知道,这台手术很多人在关注,他之所以带易路西做这台手术,也是很明确地告诉田力玉和寒国教授,你们不要嫉妒易路西,更不要给他穿小鞋,他是我刘牧樵的得意门徒。
刘牧樵是想抬举一下易路西。
再说,他不培养易路西培养谁?
田力玉?
田力玉年纪大了,还得过胰腺癌,能够达到9.5级,应该满足了。
或者是寒国教授?
想都不应该这样想,寒国人牛逼了几十年了,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轮到我们牛逼了,你们帮我们打工差不多。
当然,刘牧樵也不是没有培养寒国人,经常带他们做手术,只是次数要比易路西少很多而已。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是说说而已,刘牧樵不仅偏心,而且还严重偏心,他帮易路西发表了几篇论文,并且还帮助易路西设计论文。
易路西能够破格晋升,没有几篇高质量的论文,能晋升吗?
刘牧樵说完,没有给易路西犹豫的机会,已经动刀子了。
他没有急于提升速度,在照顾易路西的前提下,手术做得不急不缓。
在学术厅,几个寒国教授坐在一起,虽然不高兴,但是他们不会失去学习的机会。
田力玉也在学术厅。
他早过了得癌症的心理至暗期,那个时候是最豁达的,对名利最是淡泊的,几年下来,名利之心慢慢苏醒了,对易路西也渐渐产生了嫉妒之心。
他有几分愤怒。
今天这台手术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我田力玉上。
在场的还有几个9.0级,8.5级的大师,他们都明白,这台手术拿下来之后,就谁也不要和易路西比了,因为,他是世界上做这种手术的第一个一助。
这就是为什么田力玉愤怒的原因。
现在有6个9.5级的绝顶高手,排第一的,今天这台手术结束后,就有了结论了,易路西!
他希望手术失败。
刘牧樵和易路西做得非常的顺,另外几个助手都是易路西治疗组的,他们长期与易路西搭档。
这个团队运转得很好。
思密达。
思密达。
寒国的4名9.5级高手越看越兴奋,从最初的羡慕嫉妒恨,渐渐变成了惊叹不已。
当然,他们惊叹的对象是刘牧樵。
他解决了几个技术难题,这几道难题就是过去需要做多次手术的原因。
刘牧樵的解决方案非常巧妙,并且可行。
这就是宗师级!
他们不得不赞叹。
他们不敢想象。
即使今天刘牧樵已经这样解决了,他们今后也不敢用于其他病人身上。这就是水平,这就是差距。
再看易路西,这家伙,竟然跟得上!
他们虽然嫉妒恨,但不可否认,易路西确实有水平,比自己不会差,也许还有一定的优势,他的优势就是与刘牧樵搭档的次数多。
默契。
高难度手术最需要的就是默契。
如果手术时主刀还要提醒一助干什么,偶然几次问题不大,提醒的次数多了,那就谈不上默契,这样的助手基本上就是添乱。
易路西配合得非常好。
米特里似乎有些疲惫,到底是50多岁的人了,一个晚上折腾3次,现在能够不睡着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他在认真看手术。
第1716章 洗得干干净净
米特里认真看着刘牧樵的手术,他见过的高手太多了,刘牧樵的手术绝对是一种享受。
他虽然困了,但还是强忍着瞌睡看着手术。
外面的寒国教授也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眨,这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今天这个患者是严重的颜面部的三度烧伤疤痕期,松解、重建、再造光是设计,他们就需要分三步以上走,第一次是松解。
面部的烧伤,肌肉,皮肤,筋膜,各种其他组织,包括血管、神经、淋巴,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了。
烧伤愈合都是以疤痕愈合的,疤痕有一个特点就是到了后期会要收缩。
手术第一步就是要松解疤痕。
做完第一步之后,再考虑怎么重建的问题。
这一步很难。
重建的组织太多了,肌肉的走向,神经血管,表皮的移植。
这一步简单点说就是找回一个基本的脸的形状。
很多时候,这一步又分几次进行,分2、3次做,都是水平很高的人。
最后一个环节是再造。
再造的意思就是不光有一个基本的脸型,还要有一个比较美的造型的问题。
所以说,这种手术,按常规,最少3次,也可能需要7、8次才能全部完成。
现在,刘牧樵提出来一次完成,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工程。
到目前为止,寒国教授已经不怀疑是否成功了,只是成功的程度。
田力玉也不再羡慕嫉妒恨了,要是他做助手,估计会有难度,他也全身心观看手术。
手术时间当然会很长。
从上午做到了晚上,手术中第一次暂停,需要放松一下,更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米特里很困了,吩咐两个徒弟看着病人,自己和衣睡在墙角下,地面很干净,没人拦着他。
刘牧樵和易路西几个涌进来厕所,痛痛快快放松一下,然后才把手术衣脱下,丢进污物桶里。
饭菜准备好了,一人一个盒饭,特制的,光是菜就有4个,还有一个汤。
一只烤鸡腿,一份小炒牛肉、一份青椒炒鸡杂、一份包菜,汤是紫菜汤,另外还有一个荷包蛋。
菜的量很足,菜的质量更放心,特别是刘牧樵专用食堂送来的食品,那是经过精心挑选制作的。
这是孙涛指示的。
刘牧樵的食物由专门的厨师做,食物原材料必须是最好的,山泉水必须是当天封装的,另外,还安排了营养师,制定每天的饮食品种。
刘牧樵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也不好反对,生活特殊化,不是他一个人,到了一定层次之后,特殊化是难免的了。
就譬如坐飞机,刘牧樵现在才知道“特殊旅客”的特权是很有价值的,今后再也不要担心晚点的问题了,掐准时间出发也能搭上飞机,遇到航班延误,可以随时更改航班。
生活中有些特殊是一种快乐,就譬如过斑马线的行人,汽车纷纷停下来礼让你,就给你一种愉悦。
刘牧樵感觉饭菜的味道并没有与过去有太多的差异,但是,心理感觉却不同,这是大厨做的,专门的工作人员挑选的,新鲜程度更不用说,都是当天采摘的。
“够了吗?”
负责饮食的护士看到易路西吃得飞快,问他要不要加一些饭菜。
“还要!”
易路西其实已经饱了,但饮食中枢还没有停止需求。他又要了半份米饭和一只鸡腿,一份鸡杂。
安泰医院的鸡有两种,一种是长肉的鸡,生长速度较快,但绝对不用激素,一般是6个月到8个月就能食用,这种鸡口感最好。
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土鸡了,放在山坡上喂养,饲料是自己配制的,没有添加剂,主要就是玉米粉、秸秆粉和骨粉,大部分时间它们自己找食。
鸡腿的制作有些像肯德基,味道更像烧烤。
作为医生,也不是绝对的讲究养生,腊肉、腊鱼、咸菜、烤肉之类的还是吃,只是不长期吃就行了。
特别是江东省乡下的腊肉,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为了养生不吃?
那不行,也没必要,适当的吃一点,不会有问题。所有的致癌物,都要谈到一个量的问题,离开量,就没意义。
刘牧樵,安泰医院并不是一个刻板的人和单位,他们的养生讲究科学与人道,特别是在当今污染比较重的环境生活,你过度讲究养生可能会适得其反。
易路西很快又把这半份饭菜吃了,有些撑,不敢再吃。
刚吃完,米特里闯了进来,“我的呢?”
他打了一个盹,醒了,肚子饿了。
他的饭菜是西式的,谁也不会动他的。
刘牧樵吃完了米饭,似乎在闭目养神,其实,他在想手术的下一步。
到目前,手术才进行到一小半,后面才是大考,10大难关,才过了3个,他在酝酿怎么闯关。
米特里一边吃鸡翅,一边看了墙上的时钟,有些遗憾,今晚是回不了家了,开不了工了。
现在,他和尤彩花是蜜月期,时刻都想黏在一起。
今晚是不行了。
“米特里教授,今晚你老婆在家守空房,不担心吗?”
老护士何姐是手术室年纪最大的护士,她是手术室的管家,也是后勤保障的大妈。
手术室点餐,牛奶的储藏、分发都是她管。
今天的餐就是她点的。
她对米特里很熟悉,连他喜欢的饭菜口味也摸准了。
她喜欢开玩笑。
“担心?不担心。”
米特里真不担心,他和尤彩花最是般配了,他在那事上,可以让尤彩花得到特别的满足。
他自信自己是有优势的男人。
而此时,米特里的家里,尤彩花翘首以待,自言自语说,“该下班了啊,怎么还不下班?”
米特里过单身日子很多年了,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的习惯,什么时候回家,从来不先通知。
尤彩花耐不住了,给米特里打电话,关机了。
一般来说,在手术室里,医生护士都要关机,谁手术的时候接电话?
米特里习惯了上班就关机,尤彩花也知道,一定是还在做手术,心里稍微又踏实了些。
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又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是关机。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想想米特里昨晚做床上的表现,尤彩花马上就激情起来。
嗯,一定要等着他回来再睡。
洗澡去,洗得干干净净!
第1717章 老黑
刘牧樵他们一连做了36个小时的手术。
很成功。
刘牧樵心里有数,这个病人开创历史——不,是自己开创了历史。
本来需要9个月治疗时间的病人,一次性,半个月治愈,不仅仅是时间问题,更主要的是减少了很多痛苦。
对于医生来说,它的意义远大于治愈一个疾病的意义,而在于技术的一种突破,或者说对传统手术的颠覆。
易路西准备写一篇论文,刘牧樵第一作者,没关系,易路西同样会有巨大的荣誉。
这是一种划时代的手术术式,不仅仅在烧伤整形外科,在其他外科学同样有借鉴的意义。
刘牧樵伸了一个懒腰,嗯,很爽啊!
这种手术才够味。
这是刘牧樵的体验。
现在是晚上9点钟了,吃面,还是吃下锅粉?
按理应该吃一顿正餐,但是,刚才吃得过饱,食堂知道刘牧樵在做超级大的手术,特意做了一顿好吃的。
竟然有一饭碗的红烧肉!
刘牧樵吃了它,连续干了7个小时,一点也不饿。
易路西也撑着了,他的几个徒弟也准备紧跟刘牧樵,他们也愿意吃面,或者下锅粉。
米特里可不准备跟刘牧樵去浪了,他到食堂要了一份西餐,吃完,屁颠屁颠回家了。
小别胜新婚。
一进家门,尤彩花就扑进了怀里,米特里连房门都忘记关,直接就上了。
半小时之后,第一层大浪过后,后面又是和风细雨,绵绵不绝,整个房间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幸亏隔壁的干儿子睡得很熟,否则,这一对赤条条的人,很容易被儿子看到。
儿子的房间正对着他们的房间。
“林老板,7碗下锅粉!加料,再加两个蛋。”最终,刘牧樵还是决定吃下锅粉。
不忘本啊。
自从王师傅面馆开业之后,刘牧樵就没有到林老板这里吃下锅粉了。
王师傅面条再好吃也仅仅是一碗面条,而下锅粉则是儿时的味道,两种没有办法比。
“嚯!什么风?”林老板惊奇地发现刘牧樵,他跑了几步,迎接上来。
“生意怎么样?”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两个粉馆里,人不太多,与过去最辉煌的时候比,差了不是一点点。
“怎么说呢?自从王师傅面馆开业之后,我们这里就差远了,至少少了一半的生意。”林老板并没有沮丧的表情。
“不好意思,王师傅面馆是我引进来的。没想到对你冲击这么大。”刘牧樵有几分歉意。
“没关系。我也想通了,钱是赚不完的,我能够赚,人家也可以赚。现在生意淡一些,我人轻松些,你不知道,生意好的时候,我一天只能睡4、5个小时,现在随便就可以谁7、8个小时。少赚点,可以活长一些。”
一边开玩笑,一边亲自动手,他要做7碗正宗的林老板下锅粉。
林老板的下锅粉有几道手续是最正宗的,一是猪油,现炸,把肥肉切成薄片,砸出一层油之后,再下米粉。
这是第一道手艺,油特别的香,油渣嘎嘣脆。
第二道手艺是他特制的辣酱,酱味很浓,略带一些酒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的难。
这是林老板下锅粉的特征之一,刘牧樵特喜欢这味道。
第三道手艺是米粉的浸泡,太烂了不行,太软了也不行,水温与时间一定要精准。
第四道手艺就是火候了。
可以说,这是一道口味很厚重的美味,不宜多吃,但事实上谁也不可能长期吃。
吃多了血压会升高。
凡是口味很重的食品,食盐都会比较多。
人每天摄入的氯化钠不要超过6克,一碗下锅粉的食盐就接近3克,所以,下锅粉不是健康饮食。
不过,刘牧樵年轻,没必要顾忌,才20多岁,想吃就吃,别说一碗下锅粉,即便的一碗腊肉,吃下去也不会碍事。
“好吃!”
等7碗下锅粉齐了,刘牧樵才领着大家开吃。
“林老板,手艺越来越精了啊!”刘牧樵有这个感觉。
“手艺没长进,是你很久没吃了,所以会有久别重逢的感觉。”林老板也是实话实说。一碗粉,哪里会没止境?
正吃着,来了一群黑人,他们竟然会讲中文。
“林老板,煮5碗下锅粉。老子今晚收获不小,赚了2000元。”一个黑乎乎的年轻人,笑的时候,牙齿洁白的,很可爱。
“恭喜啦,发财了!”林老板赶紧说。
“加料!再加两个蛋。”黑人朋友说。
“好嘞。小鹿,我问你,一个月可以做多少单?”林老板问。
“不一定,7、8单不会少。”黑人说。
……
刘牧樵听了半天没有听出所以然来。
后来,林老板轻声对刘牧樵说,“他们是负责给外国死人处理尸体的。”
刘牧樵几个心里一紧,医院大了,连这一行都可以养活人啊。
显然,这几个人是外国留学生,他们在兼职,一个月8单,就有1万6千的收入,5个人平均,3千多。
3千多,在非洲大部分国家,这是一笔大钱。他们仅仅是抬送一下尸体,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和成本,很轻松的。
刘牧樵盘算了一下,一个月有7、8个外国人死亡,这数字不少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这件事得问一问。
“把这几个老外叫过来,我请客,下锅粉的钱算在我们账上。”刘牧樵说。
“这不行,还是我请客。”林老板忠诚地说。
“不要你买单,你赚口饭吃不容易,我不差几碗米粉钱。”刘牧樵说。
“我也不差钱……”林老板还想争辩,刘牧樵挥了挥手。
“你把他们请过来。”刘牧樵想了解一些他看不到的一面。
安泰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自然也是死人的地方,但是,即便是世界上最好的医院,死人的事还是经常要发生的,甚至可以说,医院越好,死的人越多。
最难最重的病都是送到最好的医院,死人自然就会多。
老黑过来了。
果然,他们是留学生,分布在清江大学、江东大学、江东师范大学,他们的队伍也不止5个,他们实际上有17个成员。
他们的领头人是赞比亚的雷漫,他掌握了资源,所有外国人的尸体处理,都是由他们负责,他们从中赚2000元。
第1718章 一霸
今晚领头来吃下锅粉的就是雷漫,他是江东大学国际贸易系的大四学生,准备考研了。
这群留学生在读书期间是有奖学金的,他们还兼职,有的是在外国人较多的餐馆里端盘子,有的给在华外国人做家教,有的做导游,也有做尸体处理行当的。
别看这活不怎么阳光,但是也不是低贱的活,他们获得这个权利还经过了很长时间的争取,甚至是很残酷的竞争。
雷漫在1年前才获得了独家经营权。
对的,这活有人抢着做,处理一具尸体可以获得2000元,纯利润是很高的,雷漫获得这个权利,也算是活学活用。
他学的是金融,其实就是经商管理,老师在课堂上讲了很多的案例,他自然会去思考。
他发现为外国人服务是一个发家致富的途径。
安泰医院是外国人最多的地方,于是,他移师安泰医院,在安泰医院蹲守了1个月之后,他找到了几条为外国人服务的途径。
做旅游,是一条生财之路,于是他成立了“旅游服务公司”,包括导游、卖门票、订机票车票、租车、订旅社等。
为患者挂号、找床位、找名医、找住宿等也是一条生财的道路。他成立了“外国人就医咨询公司”。
后来他还发现,帮外国人处理尸体也很发财,他成立了“外国人后事服务中心”。
对于这个服务,一开始,遇到了很大阻力,原来,处理尸体这活很多人抢,纯利比较高。
他做前几单的时候,几乎把自己搭进去了。
安泰医院有两个尸霸,一个是保卫科的石磊,一个是很多年就在这里干这活的残疾人阿贵。
阿贵得了脑瘫,走路,干体力活肯定不行,连说话都口齿不清。
他却是这里真正的尸霸。那个石磊看起来强大很多,实际上,阿贵才是这里的实际控制人。
他们曾经就干过一场。
按理,阿贵和石磊干,鸡蛋碰石头。
可是,结局却是非常意外,一个身高1米8的石磊,竟然干不过一个1米6的残疾人阿贵。
道理其实也很简单,阿贵是为生存而斗,他打一场输一场,但是,他拼命,受伤了上,只有能动,他就找石磊干,石块、玻璃、钉子都是他的武器,他不杀死石磊,就这些武器,把石磊打趴了。
最终,阿贵给了石磊三分之一的市场,他也愿意给,因为,过去,死了人,来抢生意的人不少,虽然最后赢的多半是阿贵,但每次都费精力,现在石磊也想进军这个市场,他就把这部分的市场给了石磊。
石磊本身是保卫科的临聘人员,单身,今年接近40岁了,值夜班的时间比较多,别人想从他手里抢死人,难度就比较大。
就这样,阿贵和石磊霸占了安泰医院的尸体运输、处理的行当。
阿贵在安泰医院经营了10年以上了,近几年,安泰医院的业务增加了,他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
你别看他残疾这么严重,其实他不穷,在清江市有两套房子,一套是他自己住,另一套是他租给别人,得租金。
至于媳妇嘛,跟他结婚的没有,但女人,他从来不缺。
阿贵是一个名人,在他手底下干活的人有7个之多。
1年前,雷漫贸然闯进来,动阿贵的奶酪,阿贵自然是不会允许的,先是通知石磊,后来自己出马。
干了几架,赢了。
雷漫投降了。
不过,后来阿贵发现了雷漫的价值,又把他吸收进来,让他给外国人打交道,外国人这个市场就让给了雷漫,阿贵只收取管理费。
管理费,每具尸体300元,直接给阿贵本人。
其实,阿贵做这业务,每次都不是他自己动手,都是手下人做,他收取管理费,300到500元不等。
给外国人雷漫做这笔业务,他并不亏。
安泰医院业务这样大,有刘牧樵等名医坐镇,也只能治疗能救活的,还有一些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重了,死人自然不会少,平均一天不止死5、6个,需要经过阿贵手的大约是三分之一左右,一个月他随便都是几万元的收入。
雷漫接手了外国人的业务,他带了一群兄弟,把服务品质做上去,收费有高有低,自然,人家也愿意有一群这样的人帮忙,2000人民币起价,多的收到了5000元。
雷漫学金融,还没毕业,就开了3家公司了,他个人的月收入在5位数,他手下的兄弟,也在4位数。
4位数对于非洲朋友来说,这笔钱不少了,一个月3000元,一家人可以过上很富足的生活。
刘牧樵把他们请过来。
“外国人一般是在什么情况下死的?他们都进院了吗?”
刘牧樵手上并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病人死在这里。他希望心里有个底。
“很多人是因为不治之症,最后在医院死的,大部分是进院了,也有一小部分根本还没来得及进院就死了。”雷漫介绍。
“他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刘牧樵好奇。
“有的是火化了,带骨灰回去,有的就埋在清江市。”
虽然各国的风俗不同,但是,在异国他乡,这群外国人也只能是火化了带回去,或者干脆就葬在这里。要把尸体运回去的也有,但是极少极少,都是大人物。
外国人来安泰医院就医的,基本上都符合两个条件,一是病重,国外已经下了结论没治了,或者治疗难度极大;二是家境都比较好,可以拿得这笔钱出来。
也侧面告诉了雷漫,他们的生意不会差。
去年雷漫就统计了一下,在安泰医院,德欣医院,省人医三家医院的业务,他们总共处理了800具尸体,按平均每具2500元计算,业务收入竟然有200万。
雷漫的公司总共17人,不用计算器,也算得出来,他们每年的收入有多高。
“你觉得我们医院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譬如外国人进院的问题。”刘牧樵希望国际市场更开拓一些,就应该知道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肯定还存在很多问题。
“刘教授,你们医院什么都好,就是一个问题,床位不够,我开了一个服务公司,要弄到名教授的门诊号,真的太难了。”雷漫说,“就譬如,苏雅娟和夕羽的门诊号,都已经排到一个月以后去了。”
第1719章 灵蛇
西南的怒江县,思敏的白细胞全部被变异的白细胞占领,高烧到了41度。
她处在谵妄状态,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胡话。
思敏的父亲两眼深陷,他已经把家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所有的好友和亲戚都借遍了。
再伸手,思敏的父亲也不好意思。
思敏的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思敏的父亲用最后十几块钱买了一瓶百草枯,这是一种据说不可能救活的农药。
等妻子与女儿葬了之后,他就准备一了百了。
思敏得白血病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反反复复,本来还不算太穷的家,变得一贫如洗,就连买一斤肉的钱都没了。
反正活不了几天了。
思敏的父亲看了看窗台上的那瓶百草枯,苦苦地笑了笑。
一辈子,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束。
在大山里,能抚养大一个这样漂亮、聪明的女儿,本应该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思敏是县一中的学生,成绩在年纪排在前10名,考上一所好大学根本不成问题。
谁知,天生嫉妒,就在高考的前夕,她突然发烧,一检查,整个家庭都掉进了深渊。
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母亲本就有风湿病,一急一操劳,很快就崩溃,风湿病急性发作,躺在床上几个月,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思敏的父亲是一个坚强的老头,年轻时开始,就是当地有名的药农,一年之中,至少有300天在大山上。
他采集的野生药材价钱卖得很好,比一般药材要高三成的价钱。
他家的生活在当地还算不错,家里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自家制作的火腿肉,母亲养的鸡鸭也不少。
思敏从小就属于“富养”的,在整个村子,她是打扮的最好看的,她上了最好的初中,又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父亲积攒了20万的嫁妆钱,准备等思敏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婆家。
谁知,大难临头,思敏得了不治之症。
一年来,他花费了90多万,思敏的病还是复发了。
没指望了。
思敏的父亲写好了遗嘱,他家里的唯一财产,将用于还债。
他有一条干瘪的死蛇,蛇肚里有一个干瘪的胆囊,他自己估价60万。
很长时间了,据说还是他祖父留下来的,这条蛇叫做“灵蛇”,早已经灭迹的剧毒的蛇。
过去,有人开价30万,后来开价40万,他祖父和父亲都舍不得卖了。现在,他急于出手,收购的人最高的出了10万。
他当然不能贱卖了——关键是,10万块钱也救不了急了。
老头子不想欠债,他留下一条蛇,就是为了还清所有的债务。
干干净净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干干净净离开这里,至少不能让女儿背上债务去阴间。
他们要在阴间团聚的,他们不要有任何债务,在阴间没有疾病,好好的一家人快快乐乐生活。
约了一个人,一个采购商,他要亲自验蛇。
几十年了,没有谁见过灵蛇,早就绝迹了,是真是假,采购人员要验货。
据说,这个人是大行家,他专门为大型药厂做药材检验。
看来,等不到了。
思敏的父亲给女儿做了冷敷。
他把蛇放在桌上,把账单也放在桌上,他唯一祈祷的是,药材采购人员是君子。
思敏的父亲开的价是60万,刚好可以还清朋友与亲戚的债务,还剩两千元,那是请别人把自己一家埋了。
思敏快了。
只剩下一口气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随时都可能落气,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不甘心,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思敏的父亲已经筋疲力尽,他差不多也会要倒下。
他挣扎着爬起来,把窗台上的“百草枯”移近一点,等会没力气的时候,还能够够着。
朦胧中,来了一群人。
一个男孩跪在思敏的床头哭泣。
思敏的父亲勉强能够辨别,男孩是思敏的同学,现在是暑假,他来看望思敏。
这个男孩在华大物理系读书,他是来和思敏告别的。
这群人都是思敏的同学。
他们凑了13万元,要送思敏去医院。
“不了,已经迟了,没希望了。”思敏的父亲说,他不希望再欠债,这条灵蛇,60万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再说,医院医生说了,思敏这病已经毫无希望,即使是骨髓移植,希望也不大。
何必呢?
早点解脱是最佳的选择。
“啊,百草枯!”
“赶紧收起来,别让他喝了!”
“还我!”思敏的父亲奋起去夺,没力气,摔倒在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什么都不知道了。
嘴里苦苦的。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嘴里苦苦的,还有液体往喉咙里钻。
朦胧中,他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
“醒了。”
“醒了。紫雪丹的效果真好。”
“幸亏你带了,给思敏也吃一丸。”
“可能,她需要龙虎散。我也带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男人。
他们身后是一群大学生——思敏的高中同学,他们相约来看望思敏。
“你是……”思敏的父亲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我就是您约见的人,灵蛇,我们已经验货,是真的。60万太便宜了,我们给一个公平的价格,370万怎么样?你可以还价的。”
“370万?”
“是的,370万,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并且,你女儿,我们带走,也许还有救。”
“不,你们先得搞清,这条蛇,确定值得370万?我可不想懵你们。何况,这蛇年代比较久远了,药性怕是失效了很多。”
“老伯,您是一个忠厚的人,我们也不想做小人,你这种灵蛇,我们这是第二次遇到了,去年我们收购了一条300万的,比你这个小,年份也比你这个短。这蛇胆也是有年份的,百年蛇胆相当于千年灵芝。370万,是我们的开价,你要是觉得贱卖了,可以喊价的。”
“不,我不喊价,就370万。我只要60万,其他的,给女儿治病。有没有希望,我也不计较,治完这些钱,要是还不好,我认命。”
“老伯,你们全家都跟我们走,思敏,我们有一半的把握,而你爱人的病,我最拿手了,我可以夸海口,一定能够治愈的。”
“请问,你是谁?”思敏的父亲眼中散发出一丝光芒。
第1720章 刘牧樵介入白血病治疗
“我是夕羽,刘牧樵的徒弟,这位是老药师程占军。”
老人眼睛一亮。
在县人民医院,老人听过医生讲过,思敏的病到安泰医院找刘牧樵,也许还有一些希望。
他已经毫无经济实力了,思敏的病也已经到了晚期,找刘牧樵,他已经不敢奢望,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现在,眼前一个极漂亮的女子,一身牛仔衣裤,打扮得极为有个性,她眼中流露出信心与诚恳。
“老伯,你放心,把你女儿交给我们,一定能治好的。我们有无抗原标记的骨髓干细胞,给思敏妹妹做移植,肯定会成功的。”
夕羽是学中医的,她在临床上发现,同样的病,产地不同的药材,疗效就明显不一样。
最近,她除了看门诊,完成论文,就是跟着老药师程占军辨别药材。
药材的学问可大了。
药材的产地、纬度、土质的、采集的季节、收藏、炮制都明显影响药材的质量。
特别是一些珍惜药材,学问就更大。
前几天,有人告诉程占军,怒江县的大山里,有一个药农,家里有一条灵蛇,已经传了几代了,现在急于出手。
程占军就跟刘牧樵讲了。
灵蛇这东西属于传说中的东西,鉴别极难,但药用价值极为珍贵,与千年灵芝、犀角、穿山甲等属于同一类。
前年,安泰医院买了一条灵蛇,用了300万元,还是南亚弄来的。
这家伙灭种了。
刘牧樵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吩咐程占军亲自跑一趟,要是真的,不论什么代价也要买到手。
这样的药品,是制造救命要的有效成分,他还查了一下脑子里的古方,有好几种救命药都出现了灵蛇这味药,特别是,在治疗老年痴呆症的几种处方中,也出现了这种药材。
价值非常大的药材。
刚好,程占军汇报的时候,夕羽也在。
她在治疗风湿病的时候,也需要灵蛇,现在的处方里,用普通的竹叶青的蛇胆替代了。
要是那边有大量的灵蛇就太好了。
她向刘牧樵申请,跟着程占军去一趟怒江县。
……
到了怒江县,夕羽对老伯说。
老伯自然不会反对,他留下60万给邻居,帮他处理债务,带着思敏和老婆出山了。
夕羽租了一台悍马,正好走山路,到了县城,改乘火车回清江市。
白血病专科已经准备好了病床,思敏一到,潘涛教授就带着人检查了病人。
由于在路途中夕羽他们使用了龙虎散等药,思敏不发烧了,人也暂时清醒了,潘涛给出的结论是,先使用3次化疗,等候移植时机。
“老伯,我跟你说,你女儿的病很重,我们初步的决定是,先化疗,把癌细胞杀光之后,我们就开始移植,需要一定的时间。等会,我们会请刘牧樵教授来会诊,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您放心,到了我们手里,你女儿就不会轻易死掉。”
潘涛院士没有自我介绍,他推出刘牧樵,让病人家属放心。
最近一个多月,其实刘牧樵介入白血病的治疗很深。
原因是白血病科室的病人死亡率很高,因为,白血病的移植,准备时间比较长,并不是病人进院就能做移植,而是需要有一个准备时期,这个准备时期关键的目的是要把癌变的白细胞杀灭干净,杀灭癌细胞就需要做化疗。
在做化疗的时候,病人熬不住死了,这种情况很多。
那天刘牧樵和黑人朋友聊天,得知不少的外国病人就是死在这个环节,非常可惜。
他到血液科开了一个会,从此他开始介入白血病的治疗。
他并没有开到新的技能,而是他的古方发挥了作用。他可以给患者找到一个最好的中药处方,让患者能够安全度过准备期。
这是很重要的一步。
刘牧樵介入半个多月后,至少有21个病人受益,他们吃了中药之后,病情很快就稳定。
过去一直讲中药见效慢,西医见效快,而刘牧樵开出的中药,患者第二天就能稳定病情。
这使得好几个很可能死亡的患者稳定下来了。
这是血液科又一个大进步。
潘涛院士都不敢说自己的能力了。
提供无抗原标记的骨髓干细胞的人是刘牧樵,给病人开中药的也是刘牧樵,这里面,我潘涛有什么功劳?
当然有。
潘涛的贡献可大了。
病人的化疗,就需要潘涛团队的精心策划,骨髓移植还有很多的技术操作问题。
就譬如植树,你有了树种,还得有植树的技能对啵。
潘涛就拥有关键的“栽树技能”。
只是他和刘牧樵比较功劳的话,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正说着,刘牧樵到了。
“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刘牧樵一到,就问化验结果。
“血常规出来了,大量的变异细胞,需要做3次规范的化疗,然后看情况。”潘涛院士说。
“一般情况怎么样?”
“非常差。正需要你的帮忙。”
“好,你们制定化疗计划,我负责开中药。在我外出的时候,苏雅娟负责会诊。”
“你又要到哪里去?”
“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我可能要去京城几天,搞不好还要出国。你放心,我已经把中医处方交给了苏雅娟,她会通过辨证论治给病人比较好的保障。”
“好吧,看看这个病人吧。”
一起来到病房,一个极为消瘦的女孩,黑不溜秋的,很难看。
本来思敏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病了一年了,已经到了疾病的终末期,容貌自然是全毁了。
说得俗气一点,看了会做噩梦。
她使劲睁开眼睛,看着刘牧樵。
“你放心,思敏,你的病会好的。”刘牧樵用坚定的语气说。
“好不好没关系,来个干脆的,现在这样太痛苦了。”
病得很重的病人,非常希望摆脱,这个时候谁给她一口毒药,她是会非常感激的。
“思敏,别这样想,还坚持一下,你就胜利了。”刘牧樵微笑着说。
也确实,癌症病人,精神支柱是很重要的。有的人,得了癌症半个月就没了,就是因为失去了精神支柱。
思敏的精神状态很重要,她现在很虚弱,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刘牧樵摸着她的脉,几个闪闪发亮的星星争抢着,刘牧樵选择了一个刚好需要有灵蛇胆的那个古方。
灵蛇胆是用毫克计算。
第1721章 梁红玉失联
刘牧樵去了京城,曾雪飞遇到了麻烦。
还是米特里。
他再次提出来要离婚,受不了了。
还是关于零用钱的问题,尤彩花反悔了,一个月给1万做零用钱,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用这么多?
米特里其实并没有动用零花钱,吃饭不要钱,他也不吸烟,喝酒很少,关键是没时间喝,更不玩牌,他的零用钱几乎没有怎么动。
米特里之所以要1万块的零用钱,无非就是一种权力的象征,用不用是他的事。
尤彩花就不这么想,一万块的零用钱,足够包养一个女人,男人钱多了就会变坏,这是不变的真理。
特别是,尤彩花意识到,米特里这么多年没有女人,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他一定有解决需求的地方。
会不会故伎重演?
尤彩花是非常担心的。
她咨询了一个人,抓住男人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不给他多了零用钱,二是给予他更多的温柔,让他根本就没有闲暇去惹别的女人。
第一条,尤彩花知道犯了错误,1万块钱的零用钱简直就是开玩笑,太多了,不花在女人身上根本就花不完。
得慢慢想办法,收回资金,最多给1千元。
第二条,那就是尤彩花每天晚上要他交作业,消耗他的精力。
关于第二条,米特里首先还很高兴,但慢慢感到吃不消了。
尤彩花不但不同情,反而变本加厉,要得越多。
后来就有了斗争。
米特里拒绝。
尤彩花疑心,一定是米特拉外面有人了,否则,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很快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越是担心外面有人,尤彩花就提出收回零用钱,这个,更加逆反,偏不交还资金,并说,全部花光了!
花光了?
尤彩花大怒,你一个月用1万,那就是证据,你已经变心。
又是哭,又是闹。
米特里不耐烦了。
离婚!
事情闹到曾雪飞那儿,当初你是介绍人,你得解决这个问题。
曾雪飞一打听,知道这件事基本无解,即便是暂时解决了,过不了多久又会爆发。
她决定不予理睬。
米特里找到曾雪飞,“离婚,请你做一下尤彩花的工作,我愿意协议离婚。”
曾雪飞没办法,问了问情况,说,“好吧,我做做尤彩花的工作,好合好散!”
她找到尤彩花。
“不不,我不离婚,他耽误了我的青春,我绝不同意离婚。除非……没有什么除非,反正我不同意离婚。”尤彩花态度很坚决。
“你不同意离婚,我理解,那么,你对米特里有什么要求?”曾雪飞问。
“满足我两个条件,经济权全不归我,我每月给他1千的零用钱。第二,他不能外面有女人。满足两个条件,我就不会闹了。”
尤彩花认为,这是最基本的底线,米特里应该满足她。
曾雪飞为难了,说:“据我所知,他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养女人。”
尤彩花说:“你信他?他一个外国人,需求旺盛得不得了。你不知道,结婚头个月,他是天天晚上要几次,现在突然不行了,你说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曾雪飞苦笑。
她不打算劝了,离婚是唯一的途径,两个人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或者说,他们是没有办法和平相处的。
“尤彩花,我跟你说,米特里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的。”曾雪飞说完就准备走。
谁知,刚才还很强硬的尤彩花扑通一声,跪下了,“求你,我不同意离婚,离不得啊,离了我怎么活啊!”
曾雪飞苦笑着摇摇头,走了。
第二天,米特里向法院提出来离婚诉讼。
法院的工作人员看了看米特里,“你们才结婚45天!”
米特里说:“结婚时间的长短有关系吗?”
工作人员说,“结婚不是儿戏。”
米特里说:“我都结婚三次了,儿不儿戏,还需要你教吗?”
……
刘牧樵在京城待了3天,开了5个会,很头痛,梁红玉失联了,她是途经加国的时候失联了。
梁夫人一直沉默。
他们在会上分析了原因,也决定动用特殊力量。
一定要与梁红玉联系上。
所有的可能都讨论过了。
最后,刘牧樵和梁夫人单独在一起,他们必须密谈一下了。
“情况可能会很糟,被绑架的可能性最大。”刘牧樵说。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梁夫人说:“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刘牧樵说:“原因是半导体的突破。”
梁夫人点头说:“对的。我早就预计到了,所以,我不同意梁红玉在加国落地。”
刘牧樵点头,赞叹梁夫人的预感,说:“你有什么指示?”
梁夫人说:“只能等那边,他们不会不通知我们的。我估计,是在搜查梁红玉的电脑资料,罗列罪名。当然,希望不要突然传来意外伤亡的消息才好。”
梁夫人想到的更严重。
刘牧樵没有继续谈论这件事,而是去了09那里。
09也是紧拧着眉头。
这件事有点大。
最好不要上升到国家层面,代价太大。
那么,要把事情缩小到企业层面,怎么处理才行呢?
“有了,可以利用特拉多,他申请了来你们安泰医院治病,作为交换条件,要他们放人。”09嘴角微微一笑。
安泰医院现在不仅仅是一所医院了,而且还是一副很好打的牌。
特拉多是加国的一名资深议员,在加国有很高的威望。
……
3个小时后,特拉多家里来了以为客人,他自报家门。
“我是刘牧樵派来的,焦兴,我来是通知你,你们国家有人抓了他的一个高管,宏宇科技公司的总裁梁红玉。刘牧樵说,他可以亲自帮你做手术,但开出了一个条件,你得帮他把梁红玉带过去。”
“无耻!这是两码事!我是一个病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特拉多怒了。
他已经预约了,明天就准备启程去安泰医院。
梁红玉的事与他无关。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也想象得到是怎么回事,宏宇科技公司的半导体世界领先,有人不高兴了。
“先生你不必激动。无耻的不是刘牧樵。他公司的高管出了事,他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医生,你放心他做手术吗?”
第1722章 有些棘手
特拉多患的是胰头癌,看过很多医院,都说五年存活只有三分之一的希望,其实,都预测,他只有3个月的存活期了。
就连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都推荐,你还是去找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吧。
已经约定了,明天启程去安泰医院。
现在不速之客上门,要求他找到梁红玉,并且送她回国,这就真是岂有此理!
“特拉多先生,究竟谁岂有此理,请你不要急于下结论。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你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确实,刘牧樵说了,他也不愿意拿病人做交换,更不想拿你这样严重病情的人做交换,但是,据我们所知,刘牧樵的一个高管,仅仅因为她领导的团队,创造了新产品,对某些国家的垄断造成了威胁,你们的人就听从某国的指令,抓了我们的人。刘牧樵不高兴了,他不想给西方人做手术了。你说,是他岂有此理,还是你们的人岂有此理?”
“我又没有参与这件事!”
“你没有,但是你的国人参与了这事。”
“他们的事关我什么事?”
“你说对了,他们关你的事!因为,他们抓了刘牧樵的高管,刘牧樵恰恰又是你的主治医生!”
“这……什么逻辑?”
“什么逻辑?半导体材料,可以是西方人制造,就不能我们制造?科技,就只允许你们领先?这个逻辑,你怎么说?特拉多先生,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你自己的,你还是行动吧。”
特拉多很愤怒。
他努力把自己的怒火压下去,给他的一个老部下打了一个电话。
“我要一个人,一个叫梁红玉的中国人!24小时之内。不,18小时。”他的口气很严肃。
“呃……”
“呃什么呃?你给我快行动!”
特拉多对这个人是有恩的,他之所以能够成为联邦的重要职员,多亏了特拉多的提携。可以说,没有特拉多,就没有他。
这人代号是S,属于调查局的二级重要官员。他并不知道梁红玉的事。
但是,他可以调查。
一小时后,他回电话了。
“特拉多先生,搞明白了,梁红玉被5局的人抓在手里,他们准备送往魅果去。”
“我要这个人,随我一同飞中国。”
“可能不行呃,这人太重要了,她拥有一项技术,将打破半导体格局,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特拉多沉思了一会,说:“S,你只告诉我,你能不能把人救出来。”
S犹豫了。
这是大事。
救人并不难,以他的职位,短暂时间带走人质,不是太难的事,但久了就不行。
关键是,这是大事,他不敢。
特拉多可不管,你抓人本就不对,现在我要救命,管你是不是大事!
“S,你是不愿意是吗?那行,上次我推荐你升职的事,那就到此为止吧。”
特拉多心急,救命要紧,他甚至没有想到,人家S帮了你,那他就不是升职的问题,很可能是丢饭碗的事。你这个时候许诺他升职,这不是忽悠人家什么?
特拉多没想到,人家S年轻,脑子灵活,他不可能想不到。
S继续沉默。
特拉多挂断了电话。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真的没这个能力。”
“这不是我的事。你要知道,梁红玉没有救出来,刘牧樵就不能帮你做手术。”
“不是还有杜小平吗?我查了资料,还有几个人会做这种手术。”特拉多说。
“没错,还有杜小平,孟飞云都能够做,但是,他们都是刘牧樵的徒弟,师父不高兴,他们也会不高兴,也做不了手术。”
特拉多咬牙说:“你们没有医德。”
客人笑了笑,“你还是别这样评论比较好,要活命,你只有一条路,你去找总督或者那个谁谁谁。我知道,你是有办法的。”
……
此时,刘牧樵还在京城宏宇科技公司的小会议室,他在等候消息,梁夫人已经回家了,她知道,刘牧樵会有办法的。
刘牧樵面前有一份资料,特拉多的关系网。
特拉多这家伙过去也算个鹰派人物,做过的坏事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了,他是加国的实权派人物,跟总督大人关系不错。
刘牧樵冷笑几声,你要我救命,你就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你说我没有医德,我承认,我就在你面前没有医德,你咋的,咬我啊!
你说我趁人之危,对,你也知道趁人之危不道德是不是?你过去有过多少次不道德!
为什么我就必须道德?
刘牧樵是有个性的人,今天你撞到我手里,我就不和你君子了。
S只是个小人物。
刘牧樵根本就没寄希望于特拉多请S帮忙,梁红玉也不是S能够救的出来的。
他的目光盯着3个人。
……
特拉多出了别墅,走向车库。
他的司机在那里暖车。
他身后跟着那个客人。
“去总督府。”
司机看了看特拉多后面的小伙子,欲言又止。
他们开了45分钟的车,在一栋建筑物面前停了下来。
客人说:“特拉多先生,记住了,没有任何条件可以和刘牧樵交换,除了梁红玉。你应该懂。”
特拉多狠狠地看了年轻人一眼。
他进去了。
司机和年轻人在车上等。
特拉多进到总督府,见到了总督,把来意说了。
“特拉多先生,你错了,这件事是不能交换的。”总督大人说。
“不,这件事我们本来就不对!”特拉多大声说。
“呵呵,特拉多先生,真是奇怪,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讲理了?理、法,不就是工具吗?你怎么突然这么幼稚起来了?”
总督是个成熟的ZZ家,他知道国际关系与国际事务的真谛,这世界哪里讲什么理?
我们只有在有理的时候讲理,没理的时候我们会讲理吗?
天真。
“不,总督大人,你们不放了梁红玉,我没命了!”特拉多大声说。
总督大人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特拉多,你的命值几个钱?
“好,好,我明白了,总督大人,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你就别怪我无情了。你应该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反正我要死了,那就一起死吧!”特拉多冷冷地笑了笑。
第1723章 老魔头出马
刘牧樵在接听电话。
梁夫人再次来到公司,对刘牧樵说:“我想好了,明天起,我接任宏宇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并且宣布量产新型半导体材料,价格永远低于国际同类产品的30%!”
刘牧樵心里一紧。
这老娘们是准备颠覆这个行业啊!
这是一损招。
也是一毒招。
这是复仇的架势!
梁夫人的名气比梁红玉高多了,商界中传说,国际上商界超级大佬为三个半,其中,梁夫人就是三人中的一个。
如果梁夫人挂帅宏宇科技公司,那么,敌人的算盘就全落空了,甚至还增加了战斗力。
这就是舍一域而救全盘,围棋中的胜负手!
不过,这步棋也险,万一人家恼羞成怒呢?
这就必须有很大的格局,梁夫人必须算到这种可能,并且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人家并没有公开说扣押了梁红玉,撕票了,你也没有办法找他们的麻烦。
梁夫人是在走险棋,一旦走错了,就可能失去爱女。
“你认为必须这样吗?”刘牧樵抬头看着梁夫人。
“是的,特拉多的力量还不够。他们未必会给特拉多面子。”梁夫人说。
“他现在已经到了总督府。”刘牧樵提醒。
“很可能没有作用,我们必须给他们压力,制造一些氛围,表明梁红玉回来不了,则他们会要遇到我这个老魔头。”
梁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漠的光芒,刘牧樵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老魔头!
这是一个很霸道的外号。
“好吧,我听从你的。”
刘牧樵虽然心里还有一丝保留意见,但还是决定了,按梁夫人的决策办。
他召集了公司高管开会,宣布由梁夫人接任董事长兼总裁职务,并且,明天宣布三隆公司开足马力,正式量产半导体材料。
所有的高管被吓坏了。
这不是要了梁红玉的命吗?
按照通常情况,对方是会撕票的,因为,你没有按套路来,他们就要按套路走下去。
都不说话。
梁夫人冷冷地一笑,说:“即使梁红玉牺牲了,公司的业务也要发展下去,半导体,我们掌握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那么,梁红玉即便是死了,看到我们抢占世界市场,她也会很开心的。再说,做事业会有代价,特别是顶级事业,牺牲就会更大……”
梁夫人说完,刘牧樵补充几句,“相信梁夫人的判断吧,这是目前最好的一步棋,也许是不得已的一步棋。退一万步,即使错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万一梁红玉牺牲了,那么,我们就在商场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当晚,大家忙碌了一个通宵,很多媒体在深夜接到电话,邀请明天参加宏宇科技公司的新闻发布会。
这是大事。
很大的事。
几乎还没有媒体知道,我们在半导体上有重大突破,并且是国际领先技术,外国封锁的局面很快就要打破了。
由于公司的新闻发布会开得比较早,住得比较远的媒体人不得不连夜做好准备,这种新闻要是不抢在第一时间发布,那就是失职。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万里之外的加国,五局的人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他们一见面,都有些紧张。
“看来,对方不准备按规矩出牌了。”
“什么情况?”
“梁夫人准备亲自出马。”
“啊?这个老魔头?”
“嗯,号称老魔头的梁夫人要接手宏宇科技公司,她属下的三隆企业70%划归刘牧樵名下。”
“这就头痛了。”
“撕票?”
“嗯,只能这样了,撕票。”
“你们谁下手?干净利落!不要留下证据。”
“好的。”
……
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
刘牧樵作为最大的股东,正式宣布由梁夫人接任宏宇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
梁夫人结过聘书,宣布三隆公司由刘牧樵收购70%的股份,从即日起,正式量产新一代半导体材料。
梁夫人在台上讲话。
突然,她的秘书上去递给她一张条子,这是任何人也不敢隐瞒的消息。
“撕票了。”
梁夫人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
她停止了讲话。
不过,这个过程仅仅只有30秒钟,她活过来了。
“我们将要把竞争对手往死里打!”她声音洪亮,“谁不给我活路,我就要让对手死在我眼前!”
梁夫人讲完话就快步走下讲台。
记者招待会继续进行,只是,有两个人不再接受记者的采访。
刘牧樵和梁夫人。
他们在小会议室里接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告诉特拉多,我看过了他的资料,按照正常的规律,他还能活3个月,这3个月,他将在痛苦中挣扎。如果他想活命,我可以救活他,条件是,他把梁红玉带回来。”刘牧樵发布指示。
“红玉没死?”梁夫人问。
“我不相信她死了。”刘牧樵说。
“仅仅凭感觉?”梁夫人说。
“我怀疑,高度怀疑。”刘牧樵说。
“但愿你猜的是对的。”梁夫人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
加国,特拉多快要疯了。
“太不人道了,太不人道了!拿一个病人要挟,这是什么医德?”特拉多说。
“特拉多先生,你还是节约点时间吧,如果梁红玉有什么意外,你的寿命就只有3个月了。”年轻人说。
“你们刘牧樵平常就这样对待病人?”特拉多问。
“你真啰嗦,你还是别怨刘牧樵吧,怨只怨你生在加国!你必须扛一肩。再说,你过去不是著名的鹰派人物吗?刘牧樵答应帮你治病,已经是最有道德了,已经是非常有人道了。”年轻人说。
“不是说撕票了吗?”特拉多问。
“没有,没有撕票,他们敢撕票吗?”
年轻人并不确定撕票的真实性,但是,刘牧樵既然要特拉多救梁红玉,那么,梁红玉活着的可能性就很大。
特拉多又开始动用关系,人家要么说不知道这件事,要么说撕票了,帮不上忙了。
特拉多也相信,5局的那群蠢猪,真的是撕票了。
刘牧樵坚持没有撕票。
特拉多最后又回到了原点,“S,你帮我打听,梁红玉是死是活。你给我一个准信。”
S不得不再次出马。
这一次,很顺利,他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真的撕票了!
“撕票了,在3小时前,已经火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们说,这是五局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五局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不存在例外。”
第1724章 必须答应
特拉多失望了。
他透过年轻人焦兴找到刘牧樵解释。
“撕票了,这不是我不努力,希望你刘牧樵教授出于人道,救救我,虽然我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也没有办法,我只能今后补偿。”
刘牧樵冷冷地说:“一句话,你把梁红玉带回来,我亲自帮你做手术,并且我会把最好的药给你,保你五年之内不会有任何问题。”
特拉多大急,说:“撕了,人家撕票了,不是我不努力!”
刘牧樵缓缓地说:“你这也信?”
特拉多说,“这能不信吗?我有亲信在里面,他传来的消息!”
刘牧樵说:“是他撕的票吗?不是的话,就不要信。特拉多,我给你提供一个信息,你去找朗多吧,这个人会给你准确的答案。”
朗多表面上是一个企业家,其实他是一个大鳄鱼,他是企业界有名的大鳄。
这个大鳄不是指大佬,而是一个凶残的绑架者或者说杀手。
为了商业利益,他们组织了一个地下团伙,和M很相似。
他们参与商战,也参与商业绑票和商业暗杀,还有就是策反,偷窃商业与技术机密。
特拉多惊愕地问:“你知道朗多?”
特拉多这一吃惊真的非同小可,因为,朗多的身份,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并且还有一件事实,知道他的人,都不愿意说知道,知道朗多是一件很忌讳的事。
事实上,就有人因为知道朗多的身份而从人间消失。
特拉多也不承认自己知道朗多。
认识不等于知道。知道一个人需要很深的交往。
特拉多认识朗多,这是肯定的,不认识朗多那就太可笑了。
朗多在好几个国家都有投资,特别是在高科技领域,他有大量的投资。在加国,朗多是名人,与首富之类同名。
特拉多不存在不认识朗多,他还出席过朗多的宴会。
特拉多一直装作并不知道朗多的身份。
现在刘牧樵要他找朗多,他吓坏了。
朗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知道他是最要命的事。
“我反正随便你,救梁红玉,我也不止你一条途径,我有多条路要走,而你只有一条路,救出了梁红玉,你的命就有救了。你看着办吧。”
刘牧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特拉多崩溃了。
朗多可能杀他,他确实不敢找朗多。
但是,不找又不行。
他权衡了很有一会,决定找朗多。
朗多的家很秘密,直接去他办公室。
特拉多是有名望的人,朗多不存在不见他,并且是立即就召见了他。
朗多也有利用特拉多的时候,联邦采购就是一笔大数字,朗多在其中是有利益的。
今天朗多立即接见特拉多是另外的原因,他知道的事比特拉多更多。
“你是为梁红玉而来的?”朗多问。
“你这都已经知道了?”特拉多惊骇地问。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你要刘牧樵帮你治病,梁红玉是刘牧樵的高管,这不是很好的逻辑吗?找我,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朗多问。
“刘牧樵要我来找你,希望你出手。”特拉多说。
“刘牧樵?”
有些出乎朗多的意料,按理,刘牧樵不应该知道他。
“是的。”特拉多说。
“嗯,冲着刘牧樵的面子,我可以过问一下。”朗多说。
“不是你做的……”特拉多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果然,朗多眼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刘牧樵认为是你做的。”特拉多慌里慌张的解释,其实,越解释越露马脚。
“告诉你,这不是谁一个人做的,也不是5局的事,而是一群人,一群国家共同的行动。”
朗多摸了摸头发,他属于秃顶很早的人,30多岁就只有少量的头发,现在还有几十根,他留着,很有规矩地摆在头顶上。
“他们会听你的吗?”特拉多又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只能说尽力,你的事,我还是想帮忙的。”朗多点燃了一支雪茄,这一派头,想收敛都不行,“不过,有件事,飞鹤滩的水电工程,你得给我做。”
特拉多又是吓了一跳,飞鹤滩水电站是联邦的一个大项目,上千亿美元的投资,给谁做,都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
“我做得了主?我只能保证我这一票,加上我的朋友的那几票头给你。”特拉多说。
朗多嘿嘿笑了几声,“谁不知道你特拉多先生的能力?只要你答应,我马上过问这事。”
特拉多也不敢讨价还价了,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他必须答应,这个项目也必须给朗多做。
自己虽然能力上有限,但他必须全力以赴。
特拉多不再犹豫,“好的,我答应。”
朗多微微给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不担心特拉多不帮忙,也不担心他帮不了忙。
特朗多走了。
可以说有些悲壮,他知道,活了命,后面的时光有一半要交给朗多,拿下那个水电项目,他需要做很多很多的工作。
朗多打了一个电话给5局的头。
他不会在电话里讨论这个问题,只是约见。
5局的头是不敢拒绝朗多的,他们当然知道朗多是什么人,他们还需要朗多,更不敢得罪朗多,可以说,5局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朗多。
朗多和5局的头在一间密室里见面了。
“梁红玉,这个人你得给我。”
“已经撕票了。”
“开玩笑。你们5局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鲁特,别开玩笑了!我在今天这样的时候是不想听笑话的,更不喜欢开玩笑。你得明确告诉我,人,什么时候给我?”
“你觉得我能给你吗?我们只是执行者,背后的主子,可不是我们,你应该知道。”
“嘿嘿,如果连这一点我都不知道,我还来找你?”
“朗多先生,你真的为难我了。”
“鲁特先生,当然,我是带了礼物来的,你也不看看礼物?”
“朗多先生,不是礼物的问题。”
“你在这个位置上,还可以做多久?我问你,做10年?5年?1年?或者说,1个月?”
鲁特吓了一跳。
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朗多诡秘地笑了起来。
第1725章 摊牌
5局的头鲁特头有些大,他是不想放人的,但今天遇到了一个老流氓,这家伙杀人放火比5局的人还厉害。
5局的人下手还考虑后果,朗多却不是,他正因为不考虑后果所以才成就今天的家业。
全世界,80多个国家都有他的人,他的成员是5局的300倍,他完全可以毁掉鲁特的前途——甚至是生命。
现在,朗多摊牌了。
很文雅,很有诗意的摊牌。
但在鲁特耳朵里,一点诗意都没有。
朗多说的那句话,10年,1个月就是最直白的提示,这是一道选择题,也就是说,你能干多久,我说了算。
这点,一点也不夸张,朗多有众多这样的案例,搞垮一个人,太简单了,随便一个丑闻,让你永远不能翻身。
鲁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鲁特先生,我有一个设想,今晚,人,给我,我许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或者这样表述吧,我有一个好项目,千亿级的,我给你0.2的股份。”
鲁特打了一个激灵。
他这个职位,念头一动,或许是万丈深渊,或者说康庄大道。
他必须谨慎。
得罪谁比较好,他很头痛。
对于鲁特来说,他确实进退两难。
……
两天后,刘牧樵回到了安泰医院,他要给一个老外亲自做手术。
他知道,这台手术确实有难度,比国外同行估计的还要糟糕,已经广泛粘连了。
这种有广泛粘连的胰头癌,一般都是选择放弃,特别是高度怀疑有腹主动脉浸润可能性的,没有医生敢做。
杜小平和孟飞云等人能够做胰头癌的Vilishi术式,但永远替代不了刘牧樵,因为,他们都做不了腹主动脉修补术。
做腹主动脉修补术,按理只存在于理论中,腹主动脉太大,一旦出现破裂出血,可以在30秒之内全部把血液流干净,几秒钟就可以造成休克。
今天的这个患者就必须刘牧樵亲自主刀。
刘牧樵从京城出发,一直都没有中断与加国那边的联系。
当然,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刘牧樵必须等梁红玉登机了,起飞了,进入国境了才会正式对外宣布。
梁红玉并没有被撕票,刘牧樵第一个反应是对的,他们放出风来就是要树立威信。
当然,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们也不会把梁红玉交还,这等于是撕了票。
刘牧樵的判断是对的,也只有这样,梁红玉才有机会重见天日,否则,梁红玉就可能老死他乡。
撕票是肯定不会撕,放,没有特殊交换物,也不会放,最后梁红玉就消声灭迹了,在今后某个时机,有价值了,她是可以“复活”的。
刘牧樵等着那边传来的消息。
到机场了。
登机了。
起飞了。
一切正常。
刘牧樵不敢关闭手提,他是特殊客人,是有特权的,可以使用电脑,也可以使用手机。
至于干扰通信,那是鬼话。
梁红玉飞到京城,还需要15个小时,一条很特殊的航线,万无一失才行。
飞机在清江机场降落。
刘牧樵第一个走出飞机,他走的是特殊通道,接他的是夕羽。
夕羽在看病上是严格遵守时间的,下班时间一到,时间就属于她自己的,她基本上不加号,规定40个号,她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该看的病人看完。
她享受所有的业余时间。
她的爱好很广泛。
最近,她在不知不觉中,照顾刘牧樵更多一些。
今天是她休息的日子,周六周日,除了有学术讲座,她就坚持休息。
照顾刘牧樵算休息,她开展刘牧樵的奔驰来接他。
刘牧樵并不喜欢悍马,也不喜欢mini,他还是习惯于坐宾利和奔驰。
“你回来的很突然,小黄才告诉我的。”
夕羽笑吟吟的看着刘牧樵,作为第二个师父,夕羽掌握了治疗风湿病的金钥匙。她对第二个师父更加亲热。
“有一台急诊手术,所以没预先通知家里。”
刘牧樵即使对夕羽,也要保密。这种事件,不仅仅是公司的秘密,也是国家秘密。
刘牧樵不会告诉夕羽,也不会告诉苏雅娟,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姜薇。
姜薇是唯一知道刘牧樵拥有医学智慧系统的人。
梁红玉这件事,也许若干年后会成为一种野史,很可能永远不会公布于世,因为,这是一种基本的行规。
梁红玉被释放,某些规定还是要遵守的。
刘牧樵故意把话题引开,不希望夕羽追问某些细节。
刘牧樵公司出事,有不少的人知道,刘牧樵走的时候并没有隐瞒谁,要是夕羽问起来,不好怎么回答。
一路上,聊了一会米特里要离婚的事。
到了医院,刘牧樵直接就去了胰腺外科中心,看了一会资料,然后见到了特拉多。
特拉多惊喜地问:“你就是刘牧樵?”
刘牧樵点头,“是的,我是来帮你主刀。”
“你看了资料了吗?我来这里之后,又做了全套的检查。”
到了安泰医院,派特CT、核磁共振、生化、心电图、彩超、出凝血时间等等,当然得全部重做。
必须对病人有一个最全面的了解。
“看了。”
“怎么样?你不会告诉我治不了吧?”
“病情确实严重,但是你放心,我说了的事,我会兑现承诺的。我看了所有的检查化验,我决定今晚做手术。”
“这么快吗?”
“你觉得有必要拖时间吗?你的病,拖不起了,每一天都在发展。”
“很严重对不对?”
“对,比你们医生看到的要严重。癌症已经浸润到了腹主动脉,我准备做腹主动脉修补。”
特来多没有学过医,但对于腹主动脉还是知道的,这是体内第二大的动脉血管,破裂,一分钟之内就完蛋。
“梁红玉还没有到。”
“梁红玉飞机一着陆,我就给你下麻药。”
特拉多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不是一般的医生,这是大国重器,看来,今后和他们竞争,越来越困难了。
杜小平进来了。
他是助手。
“为什么要选择在晚上9点45分动手术?”一上来,他就问刘牧樵。
这是梁红玉落地的时间。
刘牧樵自然不会告诉他。
“这个外国人信迷信,是他提出来的。我们就尊重人家的风俗吧。”刘牧樵这样敷衍杜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