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何德何能，让她为他而活
汤尊去找了陈冬至，他目前是在精神科做医生。
陈冬至先让汤尊带战优优去做了基础检查，之后又询问一些调查问卷，最后得出结论。
战优优是从小被精神折磨，一旦情绪波动很大，她就会反复出现幻觉，不是多严重的病，不用吃药，但也不可忽视。
因为幻觉加重，她会出现很多不良的反应，之后吃药恐怕也治愈不了。
汤尊说；“你意思的是，她这种情况，像是患上了慢性病吗？”
陈冬至摇头，“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慢性病，但是对她不是，这是她的防御机制，她可能太想念你，就会在脑海里构思你的模样，然后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陈冬至写了几个字，又询问汤尊，“你说你也看了一些心理学的书，没有注意到她存在一个很，很不一样的地方吗？”
“什么不一样？”
汤尊虽然看了一些心理学和精神科的书，但也不是专业的，有时候做出非常专业的判断。
“她对自己认同。”
陈冬至把他写的字给他看，上面大概是战优优和汤尊聊天内容，但是陈冬至写了很多个‘小优’。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三四岁的小孩，对着镜子看，就会看到自己的样子，大人就会告诉她，镜子里的人，就是她自己的样子，也被称为‘我’。”
陈冬至用笔盖瞧着笔记本，指着‘小优’。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会有自恋的，所以强调一些观点的时候，会强调一个主体，‘我感觉’，‘我以为’，‘我喜欢’，‘我不喜欢’，但是你太太和你交流中，她和你几乎没有用过‘我’，而是用‘小优’。”
汤尊拧着眉头，并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好。
陈冬至又说；“在生活中，是不是只有你，叫她‘小优’？”
汤尊点头，“是，一个称呼，和自我认同有什么关系？”
“有，‘小优’，这会成为一个代号，一个她代入的角色，是你妻子，是最爱你的人，也是你最爱的的人。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也是你的折射，你内心是怎么样，会和她暗示，然后她会不觉得遵从这种暗示表现出来，已达到你不讨厌的形象。”
汤尊沉默的没说话。
因为这内心解剖的过程，让他一时还无法理解，他需要缓一缓。
他妻子一直缺乏自我认同，认同了他给与她的角色，所以她的很多情况，不仅仅是她的问题，还有很多是他的问题。
陈冬至看他拧着眉头，也宽慰几句，“这种状况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所以想要缓解，治疗，也不能是几天就能调整过来。
你也不用太过焦虑，你妻子情况还算良好，你多陪陪她，过几天过来我们再聊聊。”
“谢谢陈医生。”
汤尊道谢，带着小丫头离开医院。
到了江家，战优优感觉他情绪不好，有些无措，“宝哥哥，小优的病是不是很难治疗？会传染吗？”
“不会。”汤尊回神，看着她的脸，心里复杂。
战优优高兴和他对视，扬起笑脸，抱住他想亲亲，但汤尊有点感冒，不想传染给她。
“你不会传染，我的病会传染，还有抵抗力低下，不能亲亲。”
战优优失落，黏在他身上不撒手。
汤尊无法推开，只能纵容，抱着她去沙发上坐下，他动手削苹果给她，然后让她说说她的作品。
料到自己的作品，战优优很期待和他分享，拿出一叠画稿来给他。
汤尊的看着她，询问；“小优，你最喜欢哪一张？”
战优优迷茫的看他，“最喜欢？都喜欢！”
“小优，让你送一张给我，你会送哪一张？”汤尊试图诱导她自己真正的想法，而不是来察言观色他的情绪。
战优优认真的选了一张画，“这个，这个好看，是狐仙。”
汤尊哭笑不得，“你宝哥哥不是狐仙，之前逗你玩的，战优优。”
战优优蹙眉，不喜欢这个称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汤尊和她对视，“是不喜欢我说的哪句话？”
“你为什么不叫小优，宝哥哥，你就是狐仙，你怎么能说，你不是呢？”
战优优委屈，觉得受到了欺骗。
“你是战优优，我这么叫你，没错。”
“错了，错了，是小优，不是战优优！”战优优情绪激动，声音也拔高，愤怒的瞪他。
然后意识到她对他发脾气了，她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憋着嘴。
还是不甘心的强调，“不是战优优，是小优。是宝哥哥的小优，别人是战优优。”
汤尊听着她的话，眼眶发酸。
有时候太过依赖一个人，会成为那个人的一部分，可是这样她就失去了自己。
他爱她，但是不想让她成为自己，他并不好。
汤尊觉得，自己对她也不够好，何德何能，让她为他而活。
“战优优，你就是战优优，我叫你是小优，是昵称，但不是你的全部。”
战优优恼火，声音尖锐的抗拒，“不，不是，是小优，不是战优优，宝哥哥，你不爱小优了吗？小优就是小优，不是什么战优优！”
汤尊看她情绪激动的哭起来，捏紧拳头，克制情绪。
“是，你是战优优，我的妻子，就是战优优，你想做我的妻子，就是战优优！”
战优优想要解释，但是她解释不清楚，像是哑巴一般，不知该怎么表达，哇的一声哭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抓着他求饶。
“宝哥哥，是小优，不是战优优，是你妻子，我不是别人。”
听见哭声的汤贝贝下楼，看着两人，疑惑的看向汤尊，汤尊却对她摇头，让她别管。
“战优优，你是谁？”汤尊再次询问。
“是宝哥哥的妻子，是小优。”
一个称呼，就表示一种角色认同。
小优，是他给她的，她也只承认这个身份。
汤尊心疼，不忍心在说话，把她抱到怀里。
“小优，你不仅仅是我的妻子，你还是战优优，还是优优。”
战优优依赖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低声啜泣，说什么也不松开了。
第1329章我爱你，小优爱宝哥哥！
汤尊摸着她脑袋，等她情绪平复下来，他让她喝了药，等她睡了，再去找妹妹解释。
汤贝贝听到战优优竟然出现幻觉，很意外。
战优优每天早起吃早餐，随后画画，午餐照常，会午休会再继续画画，晚上看了一会电视，就坐在角落里发呆，然后上楼和汤尊发视频。
她一天的时间很简单，也都很正常。
但看似正常的背后，或许就潜藏着不知道多少的异常。
精神类的病情，汤贝贝也不太懂，不能给建议，只能让汤尊多陪陪战优优。
汤尊有些崩溃。
工作上的事，让他累得难以喘息，突然战优优又出现这种事，对他精神上的打击很大。
他如困兽，抓着头发，低头沉默许久。
汤贝贝看的心疼，坐在他身边，说；“以前我不开心，没有人哄我，我就会哄我自己，然后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能帮到你，不过被困在一个地方，是很累得是，不如你带优优出去旅游，带她去采风，上次我带她去玩，她心情就很好，还画了很多的作品。”
汤尊抬眸看她，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也许，你说的对。”
“现在我带孩子，还有江璟辰又有工作，不能陪你。”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汤尊摸了摸她脑袋，“谢谢你，妹妹。”
在他最困顿，最狼狈的时候，还有她陪伴。
他真的很庆幸，上天给他一个至亲，是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妹妹。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哥，你心情不好，我也不会高兴呢。不过，哥哥，你有吃过你自己买过的巧克力吗？”
“嗯？”
汤尊疑惑，巧克力？
汤贝贝起身，去抽屉里拿了一包没有打开过的巧克力，撕开递给他一块。
“你看似冷漠，其实内心很炽热，做什么事都为别人考虑，接受宫家的公司是为了父母考虑，当初结婚的也是为了帮我，你似乎还没有真正的为你自己做一件你想做的事。”
汤尊接过巧克力，看了一眼，是他买给她的，她还没吃。
看她也吃一块，他才缓缓放进嘴里。
有些苦涩，但味道醇厚，还有一点牛奶味，带有淡淡的花香。
“哥，你渴望的，优优就给与，但是她过度索取，而你给不了，她就不得不让幻觉来安慰自己。
哥，我很不想，不想你活的太累。
最可怕的是，你累过之后，你都不知道，你在为什么。”
一片巧克力吃完，汤尊离开，回到卧室。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望着战优优熟睡的脸，心里发软。
……
第二天，汤尊收拾东西，带战优优去旅游。
不过出发之前，他还是想带她回战家走一趟，见见她父母。
他询问见到她见到父母，有什么感觉。
战优优疑惑的反问，“见到父母，需要什么感觉，父母和哥哥，不都是一样的人吗？”
汤尊蹙眉，继续询问；“那么，要离开贝贝，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不舍的，但是和宝哥哥在一起，小优很高兴！”战优优扬起灿烂的微笑，似乎昨天的争吵不存在，那虚幻的幻觉也不存在。
汤尊捧着她的脸，似乎和她沟通，她父母和哥哥，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是离开，会舍不得。
战优优却不在乎，“不，不重要的，宝哥哥，他们不重要，你最重要。”
“……”解释不通，他又带她去医院的停尸间。
阴冷带着渗人的阴森，还传来凄惨的哭声，是一个让人情绪很不好的地方。
汤尊询问她，“在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战优优笑着看他，“有宝哥哥在这里，都挺好的，小优觉得开心。”
“……这里是停尸间，留在这里已经不算是人，是失去生命的尸体，你会害怕吗？”
战优优摇头，拽着他的手，“有宝哥哥在，就不害怕，别人的生命和小优有什么关系？”
汤尊觉得情绪压抑，转身走出医院，站在车水马龙的路上。
又问她；“战优优，你曾经和我说过，清晨的阳光很好，还有青草，花儿都很美，你要画出来，如果你见不到他们，你会难过吗？”
战优优想了想，“看不见就算了，宝哥哥能看见就好，小优看见阳光，很漂亮的花儿，都想给宝哥哥，想让宝哥哥感受到。”
她画了很多温馨的场景，温馨的东西，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给他看。
以为她能感觉到，他没有那些东西，所以她想给他。
她的方式很笨拙，却是竭尽所能。
然后她又板着脸，教训，“宝哥哥，是小优，不是战优优。你要叫我，小优，是宝哥哥的小优。”
终于听她强调了一个‘我’。
汤尊和她对视，“战优优，你爱我吗？”
“爱呀，很爱，很爱的。”
“是你爱我，还是战优优爱我？”
这有些绕口令，并不难的选择题，但战优优却需要思考好一会。
“是小优爱宝哥哥。”
“那你和我说，我爱你。”
战优优毫不迟疑的学着，“我爱你，小优爱宝哥哥！”
汤尊奖励的亲了一下她的脸，“以后和我说话，你要说‘我’，减少叫小优，要不然我就叫你战优优，或者不理你。”
听着他的威胁，战优优很委屈，但还是乖乖的听话。
汤尊准备带她一些旅游热点城市玩一圈，又带她去吃一些当地的特色，还有当地有特色的景区。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询问她的感受，若是她没有感受，那他就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她，让她记住这种感受。
战优优能和他待在一起，就很开心，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听。
至于听到脑子里，是刻板的记忆，还是真的有情绪去体验，汤尊一时也摸不准。
他晚上也会和陈冬至打电话，聊战优优的情况。
汤尊困惑的是，战优优好像，分辨不清，眼前的是幻觉，还是真实。
这就好像有些人喝酒，会有人能感觉到自己喝醉，然后克制酒量，但有些事无法确定是否喝醉，喝醉了，还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战优优就属于后者。
她是不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的。
陈冬至解释；“她幼年，有人给她输入一些不太好的暗示，让她的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她的行为不能和一般正常人做比较的。
说的再直白点，她从小到大经历的精神折磨，让她成为一个异类，一个不在乎亲情，没有友情，可能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
现在她嫁给你，对你依赖，说明你身上有某些东西，是让她期待的，若这种期待消失，她要么杀人如麻，要么自杀。”
第1330章会勾人了
汤尊担忧的询问；“她这种情况会伤害自己吗？”
陈冬至说；“目前，她不会伤害自己，但以后不好说。你带她去玩，有什么新发现？”
“她似乎感受情绪是比较迟钝的，而且，”
“不，汤尊先生，我问的是你，你自己有没有新的发现？”
“我？”
“对，是你。”
陈冬至强调，“你要治疗她，你先把你自己的情况治疗好，你在旅游的途中，感受到的是什么，传递给她的，她给你的反馈，就是你的内心真实的感受。
想要救人，就必须要先自救。
汤尊先生，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并不好吧，或者说，你的童年也是千疮百孔，你现在所传递出来的温柔，是你的伪装，掀开那层伪装，你能走到自己心里，才能走到她心里。”
“……”
这话听着有些玄乎，但汤尊却沉默。
陈冬至又说；“我并非有意冒犯您，只是你妻子的情况特殊，需要你的配合，你配合之前，先要自愈，才能去治愈别人，要不然你会很危险。”
“我危险？”
“对，你会被影响，陷入到未可知的情绪里出不来。”
陈冬至说这就有些复杂了，毕竟心理医生这个工作岗位的是死亡率是一般医护人员的三倍，就是因为心理医生引导他人的时候，需要更强大的内心。
汤尊安静的听着，“嗯，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尝试。”
陈冬至鼓励说；“汤尊先生，也不用觉得发恼，你就跟着你自己的本心，比如，你去医院停尸间，你的感受是什么，你的真实感受是会影响你的妻子，所以你妻子给你的反馈，你可以反思自己。
他人，就是镜子，照射你的模样。”
陈冬至顿了顿，语气深沉，“同时，他人，也是地狱，会把你锁起来，所以踏入地狱之前，你先要让自己不要变成鬼。”
“……”
汤尊有时候觉得，人心背后藏着很有趣的逻辑体系。
有很多情绪来源都是有因果，抓住因果，就能挖掘到背后的情绪框架，从而抓住人心。
他以前觉得江璟辰，就很会玩抓住人心。
这应该是他内心强大，知道他人的逻辑体系和情绪框架，却能从容淡定的应对。
这种人，很可怕。
挂了电话，他回想着自己去停尸间的情绪，不由得浮现小时候，他和一群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比试较量。
没有胜出，就不会罢休。
而想要胜出，就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在较量的时候，没轻没重，手段甚至阴狠，把对方弄死了。
这让他对他人的生死根本不在乎，不，有时候他对自己的生死看的也很轻。
他和战优优一样，对他人的冷暖不感兴趣，缺乏同理心，却也不会失去人性，也会对某些人，有超乎寻常的情感。
看了眼时间，他转身进房间，叫正在看动画片的战优优去洗澡。
战优优不舍得站起来，视线还停留在电视上，“宝哥哥，和小优一起洗。”
“我之前说了什么，怎么又忘了？”
战优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有说‘我’。
她觉得这个好麻烦，但是看男人板着脸，态度坚决，她只能慢吞吞的说；“是我，宝哥哥，你和我一起洗。”
“奖励你，可以一起洗！”
“好耶，小优，哦，不，我，我们快点吧！”她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去洗漱间，汤尊哭笑不得，提醒要拿睡衣。
“洗澡而已，怎么这么着急？”
战优优期待的说；“和宝哥哥一起洗澡，能和宝哥哥玩**气的游戏，好玩！”
“……”他这狐仙的角色，是洗不白了。
汤尊是真的，只想好好洗个澡，毕竟白天去游玩也挺累的。
但是，他的小丫头……太主动，扛不住。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晒三竿，汤尊看时间，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从来，从来没有到了十点，还没起床的经历。
去洗漱，又叫了餐，他准备下午的行程。
看床上的小丫头翻身，拍了拍，忽而惊醒，哇的一声哭起来。
“小优，战优优，你哭什么？”
战优优望着他，有些害怕，看他过来，往后缩了一下，眼泪簌簌的掉的更凶猛。
汤尊蹙眉，走到床边，想要触碰她的脸，帮她擦眼泪。
“不，不要碰我，走开！”
战优优恐惧的躲开，哭的伤心，“宝哥哥，宝哥哥。”
汤尊望着她，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为什么对幻觉中的他，如此恐惧？
“战优优，是我你的宝哥哥！”
战优优仰头看他，用袖子胡乱的擦掉眼泪，似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慢慢的伸手，触碰他的掌心。
感觉到温度，她双眼一亮，猛地扑上来，仅仅抱住他。
“宝哥哥，宝哥哥，我以为，你丢下小优又走了，在这个地方好陌生，小优好害怕。”
汤尊听见她第一个用了‘我’，第二个称呼却又用了‘小优’。
这很可能在她内心，有两个人格，这是她藏的很好。
因为真正的她，是不会轻易感觉到害怕的。
而会感觉到害怕的是‘小优’，‘小优’害怕被遗弃，害怕陌生的环境。
“我在，我在，战优优，你之前为什么害怕我？”
“小优，小优以为，你是假的，假的宝哥哥不好，总是骗我。”
战优优委屈的蹭了蹭他脖颈，十分依恋。
“真的呢？”
“真的宝哥哥，最好了，好看又疼小优，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呢。”战优优笑着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声音很大，还发出啵的一声。
“……咳，小优喜欢我，战优优会喜欢我吗？”
“不，不是喜欢，这是爱！”战优优笑着点头，“战优优就是小优呀，会爱宝哥哥的！”
“现在承认，战优优就是我的小优，对吗？”汤尊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战优优蹙着小眉头，一脸迷惑，“小优，战优优，有什么区别吗？小优是宝哥哥最爱的，战优优是吗？”
“有的。”
汤尊看他身上还套着自己衬衫，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小优是画家，但战优优和我一样，很适合做杀手。”
“哇，能和宝哥哥一样，那肯定很厉害。”战优优兴奋，跟着他的动作穿上衣服。
“我想认识战优优，你别躲，有什么想法都告诉我，我愿意接受任何样子的你。”汤尊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
“战优优，现在，你是什么感受？”
战优优垂眸看他沉醉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想，继续给你**气。”
“……”汤尊愣住，睁开眼眸和她对视。
“只是，这个吗？”
“不然，还有什么？宝哥哥，你难道不想吗？”战优优抬手，勾了勾他的……喉结，吻了一下。
“……”
之前是不想的，现在很想了。
“战优优，你等等，不饿吗？现吃东西，我们在商量这个话题。”
汤尊战略性后仰，和她保持距离，觉得现在的战优优，有点邪性。
会勾人了。
第1331章宝哥哥，你生气了？
汤尊觉得，之前的战优优，乖乖巧巧的，像竖起两只耳朵的小兔子，等着他来喂。
可如今叫她战优优，就变成的尖尖耳朵的小狐狸，会自己主动要，还会偷着要。
“我先吃饭，吃饱了再闹。”
“……”
战优优噘着嘴，似乎在挣扎要不要妥协，最后有人敲门，是外卖来了。
忽而她勾住他脖颈，不让他走，还一脸坏笑，说；“先亲亲，再去开门。”
他低头亲她，小丫头却控住他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
汤尊真的很意外，这丫头的小心思是越来越多了。
不想门外的人等，汤尊先去拿了吃的东西，两人吃了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他想带她出去。
战优优很宅，更想留在酒店里，但汤尊说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风景，哄着她出去。
他们到的景点，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台阶，登上台阶到山顶，可以看整栋城市夜幕降临的夜景。
听说评价还不错，几乎成为网红打卡点。
两人顺着楼梯一层层上去，刚开始战优优还会聊几句，后面她累得直接坐在台阶上，不想起来了。
腿都要断了。
汤尊在她身边坐下，“累了就休息，战优优，你一眼望去，看见的是什么？”
他们已经走到很高的位置，向下看可以俯视城市，但因为没有到晚上，此时的城市，是喧嚣和热闹。
战优优说；“你。”
“嗯，什么？”
“你呀，宝哥哥，不管走到哪里，小优看见的都是你，你是最好看的。”
“……”汤尊听见她说的情话，勾着嘴角看向远处。
之前感觉有些苍茫黑白色的远方，似乎多了一些颜色。
他看向远方的时候，战优优就看向他，笑着靠在他肩上。
“宝哥哥，好累。”
“还没有上去，就看不到最好看的景色，我们坚持一会。”汤尊劝说。
“不要，我不要看了，我想回酒店。”战优优撒娇。
汤尊忍着笑，没有说话，又过了五分钟，他起身说；“走，我牵着你。”
“不，宝哥哥，不行了。”
“是谁不行了？”
“小优不行了。”
汤尊说；“小优不行，战优优可以，我的妻子也可以。”
战优优听不懂他的绕口令，小优不就是战优优，战优优不就是他妻子吗？
她都不可以，战优优和他妻子，怎么就可以了？
她鼓着小脸，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也不喊累了。
终于到了山顶，有休息的长椅，她坐下后，就晃着腿，亮晶晶的望着他。
“宝哥哥，你看我上来了，我就是你妻子。”
“是，你是我妻子。”汤尊听她说‘我’，心情很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当突破一些极限，她其实也有内省和反思。
“我妻子很棒，会陪我一起看风景。”
休息一会，夜幕降临，两人站在栏杆旁，望着下面，整座城市都亮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光，观赏性还是很不错。
战优优疑惑，“就这？”
“战优优，你想看什么？”
战优优想了想，“小优以为会有很亮，很亮的灯呢。”
“想看很亮的灯？”汤尊想了想，带她去做吊车下山，到了山脚下，他带了她去了一个地方。
走进去，就有很亮的灯，还有喧闹的声音，男女随着音乐扭动身体。
是酒吧。
汤尊要了两杯果汁，带着她去角落里坐下，“这里人多，战优优，会怕吗？”
战优优点头，灯光虽然很亮，但是太吵了，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不适应，用手指堵住耳朵。
过了一会，她才平静下来，不过是一直紧紧地靠在汤尊身边。
音乐再次响起，汤尊带她去跳舞，她紧张的抱住他，不敢和别人靠近。
汤尊轻轻拍着她后背，“战优优，是不会害怕这里的人。”
战优优拼命摇头，身体绷直。
汤尊和她对视，轻声询问，带有几分蛊惑。
“你是谁？”
“小优，是小优呀。”
“战优优是谁？”
她沉默靠在他怀里，逃避这个问题。
逃避没有错，但对于事情并不能帮助。
汤尊在她耳边低声说；“小优是我的妻子，战优优是吗？”
“是呀。”
“是吗？我想要我妻子去面对这些人，战优优，你敢吗？”
“……”
又是沉默，战优优想去厕所。
汤尊带她去女厕所，站在外面等她，好一会还没等到她出来，汤尊蹙眉，有些担心，就推开门进去。
就看见战优优手里拿着一根口红，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口红。
他惊诧的愣住。
他记忆中的女孩，别说口红，唇膏都极少用。
“这个，宝哥哥，会很丑吗？”
“不，你怎么会有口红？”汤尊十分清楚她包里的东西，没有化妆品。
“啊，偷偷拿的。”战优优笑着口红扣上，丢进垃圾桶。
汤尊蹙眉，像帮她擦掉，战优优却后退，她不想。
他停下动作，没有说话，牵着她出去。
战优优的红唇扬起，“宝哥哥，你生气了？”
汤尊说；“你想要口红，我给你买，但不能偷。”
战优优哦了一声，有些委屈，“小优就是好奇。”
汤尊猛然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她。
“不，小优不会偷别人的东西，因为她知道，她要是拿了别人的东西，我会生气，而你是战优优。”
“嗯？啊，战优优不是小优吗？小优是你妻子。”战优优无辜。
汤尊看着她的红唇，忽而觉得刺眼。
他捏紧拳头，忍着不去擦掉。
新音乐响起，有dj喊麦，所有人跟着音乐蹦迪，欢快的节奏，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动起来。
战优优笑着也跳起来，汤尊站在旁边看她，发现她在慢慢的和他拉开距离，甚至靠近了旁边的人。
她投入音乐中，扭动身体，甚至还想脱外套。
这是战优优，笑的纵容，色彩浓烈的。
他的小优，色彩哪怕是活泼，也是浅淡的，对于音乐的反应是迟钝的。
他忽而握住她的手，“时间不早了，走吧。”
“可是，可是，这个好玩，还想玩。”
“是谁想玩？”
“我。”
“……”
汤尊闭上眼，克制着怒气，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加重。
ps;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然后才需要有不断成长，有人会长成自己期待的样子，也会有人，转身发现自己，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啊，说的就是明炙，最晚更新，好讨厌……
第1332章你要为你自己而活
汤尊再次睁开眼，却松了女人的手。
“那你玩吧。”
战优优欢喜，笑着继续跳舞，挤进人群中。
汤尊几次想要帮她拉出来，但还是忍住。
他不能，约束她做自己。
可这种距离，让他心里很慌。
那不是他的小优。
他的小优，粘他，也不会挤在人群中。
一曲结束，战优优回来，似乎也察觉到汤尊心情不好，她抱住他。
“宝哥哥，你怎么了？”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战优优看了眼舞台，虽然舍不得，但是决定跟他离开。
两人刚转身，有两个喝醉的男人，抓住她的手腕，要她陪喝酒。
战优优推开那男人，但男人不仅不撒手，还要往她身上靠。
战优优甩不开喝醉的男人，求救的看向汤尊，可汤尊站着没动。
他要看她的反应，或者是他想她变成小优，躲在他怀里来，他一定一脚把那男人踹翻。
没有帮忙，战优优眼中闪过冷光，拿起醉酒男人酒瓶，扬起手臂，就往他头上砸去。
“嗷，痛！”
醉酒男人痛的捂着脑袋，跪在地上，再看手有血迹。
在抬头，眼前换乱一片，看不清男男女女，也找不到砸他的人。
酒吧外，汤尊急速带女人上了车，看她手里还拿着酒瓶，赶紧把她手里的酒瓶丢掉。
“胆子挺大。”
“啊，宝哥哥，我好怕，怕。”酒瓶从她手里拿走，战优优像是被抽走了勇气，脸色苍白，往他怀里缩。
汤尊意外，知道是他的小优回来了，张开手臂抱紧她。
他心里第一个反应，是庆幸和惊喜。
“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
“我，我用酒瓶，砸人了。”
战优优往他怀里钻，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砸，那个时候是不害怕，但现在她想起来，内心是惶恐，后怕的。
她怎么会做那种事？
汤尊现在也迷惑了，若是双重人格，应该是不会记得之前做的事，但是她记忆清晰。
更像是一种情绪隔离？
到酒店，他带她就洗澡，她唇上口红洗了好几次，才帮她洗干净。
战优优嘟着嘴，“为什么我会抹口红？”
“想尝试吗？”
战优优迟疑的了一毛，摇头。
有女人能拒绝的化妆品的诱惑吗？
汤尊没有在说话，和她一起洗澡后，躺在床上，时间还早，他准备看部电影。
战优优在床上晃着腿，还在想之前在酒吧的事，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种事。
“宝哥哥，我那样是不是不好？是我患上很严重的病呀？”
“你想玩，没有好不好的，只要适度，不喝别人的东西，也不和别的男人疯玩，偶尔去那种地方也没事。
你没有病，你只是从来没有出来玩过，有些好奇而已。”汤尊尽量平静的安慰她。
战优优是小优的时候，很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她就记什么。
既然他说没事，她就不担心了。
就趴在他怀里，几乎要和他黏在一起。
他看的是一部高科技特工电影，讲述英雄主义，作为是做过特工职业的汤尊来说，这种电影吸引不是很高，也只有一些特技还可以看。
因为在真正特工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是需要前期很多准备，周密而细致的计划，实行的过程没什么特技，但紧张和刺激却不少。
真的打起来，是以命相搏，也没有华丽的招数，都是招招致命，速战速决。
前线的人，每次回来都会有伤，而他要做指挥和技术协助，精神压力很大，好多次他都有些扛不住，整夜都睡不着，强迫式的一遍遍检查程序没有出错。
电影中突然响起爆炸声，战优优吓得双肩一抖，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宝哥哥，好多血。”
爆炸让主角受了伤，手臂都是血。
“嗯，别怕。”
战优优询问，“这个人，会死吗？”
“不会，他是主角，主角死了，电影就没法演。”
“哦，这样呀。”战优优其实还是有些懵懂，她握紧他的手，“我宝哥哥是我的主角，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会有事。”
汤尊一愣，低头看她，扬起嘴角，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小优，生活不是拍电影，生活要比电影残酷。”
战优优蹙眉，“为什么，不是生活比电影有好呢？我想我的宝哥哥，会很好，很好，很好！”
“也可以更好的。”汤尊抱紧她，“你就是我的最好。”
战优优笑的开心，然后就看见电影中，因为男主角受伤，女主角救了他，把他带到住所疗伤，两人聊了一会，女主角吻住男主角，两人拥吻，倒在床上。
战优优害羞的捂着脸，从指缝里瞧着画面里，男女主的激吻还结束。
国外的电影，拍得尺度挺大的。
战优优转身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伸手去拿啤酒，淡定的喝一口。
看他喉结滚动，她突然也觉得口渴，舔唇咽了一口唾沫。
她询问；“宝哥哥，我也想喝。”
“什么？”
“你手里的。”
汤尊看着手里的啤酒，迟疑几秒，“你不能喝。”
“为什么？”
“啤酒，女孩子还是别喝。”
战优优蹙着眉头，有些不开心。
汤尊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戳了戳她的脸，她转头避开。
他无奈的轻叹，喝了一口啤酒，喂给她。
战优优惊讶的瞪大双眼，尝到啤酒的味道，不是很好喝，她觉得有些苦涩。
但是她舍不得放开他，张开手臂抱住他。
“宝哥哥，主角不会死，别看了，你看小优吧。”
“看你做什么？”汤尊顺势躺下，撑着手臂，嘴角含着笑。
“看小优，”
“嘘，不是小优，是战优优。”
“哦，看战优优。”
汤尊轻叹，再次纠正，“战优优是谁？”
“是小优，不对，是我，是我，是我，我记住了。”
战优优趴在他身上，“宝哥哥，好麻烦，你总是纠正，小优喜欢你不好吗？为什么要战优优和我呢？”
汤尊撩开她的头发，他内心，自然是最喜欢小优。
可是她生病了，产生了幻觉，若是不帮她治疗，她的情况会糟糕。
“小优喜欢我，自然是好，但你不仅仅是小优，你还是战优优，你是你自己，你不能为谁而活，你要为你自己而活。
所以你要记住，什么才是真实，就不怕被虚假的欺骗受伤。”
战优优拧着眉，“好复杂，听不懂。”
“你听不懂，我就陪你懂，女孩，总要有一个认识自己，认识身边人的过程。
等你懂了，会变成很厉害。”
汤尊顿了顿，忽而，心脏有些疼。
她变得厉害，还需要他吗？
第1333章他被人强行喂了狗粮
让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变为成熟的女人，或许很残忍。
“宝哥哥，小优现在就很厉害！”
“怎么厉害？”
小优忽而俏皮的笑着，小手往下……在他想躲的时候，压制他，吻他。
“……”
汤尊很确定，此时的战优优，就是他的小优。
但这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
第二天汤尊和陈冬至联系，说了战优优的情况。
陈冬至说人的心里状态，千变化万，只是根据他的描述，还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要让他亲眼所见，或者让他和战优优当面聊，才能更加准确。
汤尊收拾东西，带战优优又玩了两天，就回京都市。
也许是在外面游玩，情绪放松，汤尊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紧锁的没有都松弛了。
陈冬至没有叫他们去医院，而是让他带战优优去逛商场，他在旁边观察。
汤尊准备带小丫头去彩妆店，买一些化妆品。
她上次迟疑了，应该是喜欢吧？
走到化妆品专柜前，有柜台的导购员招呼他们，然后给他们介绍，还推荐什么好用。
汤尊听得头晕，让他们自己忙，他们随便看看。
他让战优优自己选，战优优好奇的，拿出一支口红，学着别人，在手背上画了一条线。
她点评；“这红色不纯，上色不太好，还有这个材质，不经用呀。”
汤尊轻咳提醒，“这不是画画，这是抹在唇上，不用太多。”
“哦。”战优优没弄过，有些无所适从，就把口红放下，但视线却盯着别人怎么弄。
汤尊看她似乎很期待，就拿出一支口红，“小优，我帮你画。”
“哇，可以吗？”
战优优双眼发亮。
汤尊用过枪，哪里用过口红，把口红全部拧出来，然后给她抹的时候，力道没控制好。
口红……断了。
“……”汤尊。
这材质确实是不行，就这么轻轻地弄一下，就断了。
导购员气得脸色都青了，埋怨，“先生，您虽然用的试用装，但是毁坏了，也该赔偿，这一支口红要三百四十元。”
汤尊挑眉，“是试用装，断了就表示不好用，怪我？”
“哎，你这种人，我一看就像是海王，长得帅却没钱，带小姑娘来看口红，却买不起，只能用试用装，真让人恶心。”
“……”汤尊。
听见有人骂汤尊，战优优生气，瞪着那女人，“你不许说我宝哥哥，是这试用装的口红不好，不是我宝哥哥的错！”
导购员听她一声声的喊男人，宝哥哥，有些恶心。
“宝哥哥？你还以为是贾宝玉呢！你们今天必须赔偿，否者我就叫保安了。”
战优优发火，“我没说不买，但是你不能骂我宝哥哥！”
“他弄坏了我的东西，我说他两句怎么了，他在你这是宝，在我这里可不是，我可不会宠着他。
要是真的有钱，就买正装呀，拿着试用装算什么。”
战优优发火，伸手就把货架上一片口红，都砸到地上。
有些口红直接摔到地上，直接断了。
导购员发火，怒骂，“你，你发生疯，我是为你说话，担心你被这种男人玩弄，你还不识好歹，是有病吧！”
战优优气鼓鼓的瞪着她，“是呀，我有病，不过我砸碎的东西，我都付钱，我就乐意弄断，你管得着吗？”
她说着又拿出两支口红，拧开，直接折断。
“你，你，最好付钱，要不付钱，我就报警！”导购员恶狠狠地警告。
战优优冷哼，继续折断口红，弄得到时倒出都是红色。
来往的顾客看戏，觉得她神经病，都垂涎的盯着她手里的口红。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那导购员很怕这女人到时候不付钱，而且她把所有口红都弄断了，其他顾客还买什么呀？
“你别动了，你是疯了，好好地口红都折断。”
“明明是这些口红不坚固，我的彩笔就不会这样。”战优优反驳。
导购员伸手想打人，汤尊上前一步，拦住她说，“我们购物，没有对物品的使用权吗？会付钱的。”
战优优弄断整排的口红，转身就对汤尊说；“宝哥哥，那些东西都不好用，是口红不好，不是你的错，你没错。”
汤尊忍着笑，“我知道了，我没错，那么，现在你心情好了些吗？”
“……”陈冬至，他味道了狗粮的味道。
“没有，那人好讨厌。”
汤尊说；“那就让她走开。”
他拿出一张卡，递给另一个导购员说；“让那位女士离开我们的视线，就去结账。”
另个导购员为难，但是为了利益，还是叫那个导购员先走开。
那导购员气哭，骂骂咧咧，“装什么大款，看你穿的穷酸样，刷信用卡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懒得看你呢！”
战优优气得冲过去要和她干架，却被汤尊拦住。
“你要是受了伤，我会心疼，不和她一般见识。”
战优优皱着脸，插着腰，“宝哥哥，可是我好生气，她怎么能这么说你呢，坏蛋，炸弹该把她炸了！”
汤尊看她都快气成一个球，觉得她实在是可爱。
“我不生气，等会我们就投诉她，说她欺负人，好不好？”
“对，我也会告状，哼。”战优优点头，再看她弄断的口红，她找卫生纸把它们都捡起来。
“算了，我给你买好的。”
“不要，要拿回去画画，这些也是宝哥哥花钱买给我的，我喜欢。”
战优优笑着拿袋子把它们丢进去。
围观的人，看她拿几百块的口红折断，现在又像是丢垃圾一样，丢进袋子里，可真是暴殄天物！
之前像是发病一样全毁了，现在又捡起来，是后悔了吧。
战优优当然是不会后悔的，随后她又盯上了眼影盘，她也用袋子装起来，说要拿回去画画。
陈冬至稍微提醒，“这些也不便宜，拿这些画画？”
汤尊很淡定，“很便宜呀，那些口红和眼影盘也才几万，我妻子画画的颜料，一小罐要上千美元，她心情好一天会用掉几罐，买一套画画的工具，消费上万美金是正常。”
“……”陈冬至惊呆。
知道学艺术的费钱，但没想到，她这是烧钱。
换句话说，她会用这几百块一根的口红，还是瞧得起它们了。
汤尊又忍不住想秀，“我妻子虽然消费高，但回报率也高，她一幅画最高卖到上百万，每个季度都会有画展，她现在随手画的一幅画，都能卖到几万，所以我们不亏。”
“……”
陈冬至肯定了，他被人强行喂了狗粮。
ps;让优优成长，会有一个过程的
第1334章我的荣幸
汤尊又带战优优去买了两套衣服，吃了午餐，下午陪她画画，晚上，再带她去酒吧。
在出发之前，他让汤贝贝给她战优优化了浓妆。
战优优五官本就精致，那双眼睛深邃，化了妆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幽深的似乎藏着很多情绪，汤尊看的不舒服。
但为了能战优优出来，他只能忍着心里的不适应。
去酒吧，他依旧点了果汁，陈冬至始终跟在他们身后，有点像电灯泡，但也没办法。
战优优的情况特殊又复杂，要是不跟踪观察，他一时也不好判断。
五彩的灯光下，战优优虽然有些好奇，但畏惧靠在汤尊身边。
汤尊说带她去跳舞，战优优摇头，很排斥。
汤尊想到那天的情况，说要上厕所，要带她一起去。
让战优优站在镜子前，他指着镜子里她，询问；“镜子里有谁？”
“小优和宝哥哥。”
“是战优优，和我。”
“哦。”战优优乖顺的点头，然后一脸好奇的看他，他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汤尊轻咳，转身去厕所，等了一会再出来，就看小丫头好奇的敲击镜子。
“战优优。”
没有人答应。
“小优。”
“嗯，宝哥哥，一起洗手。”
汤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而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一起洗手，还询问她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情绪。
战优优疑惑的摇头，一直盯着他的手。
汤尊察觉她的注意力都在他手指上，在询问也问不出什么，洗了手，带她出去。
音乐响起，汤尊还想带她去跳舞，但陈冬至阻拦他，别再管战优优，看她的反应。
战优优刚开始粘着汤尊，和他说话得不到回应，以为他是不喜欢她说话就保持安静。
她就望着舞台，看那些人舞动，她坐立不安。
汤尊说；“去玩吧，我在这里等你。”
战优优又听他催促几声，站了起来，走进了舞池。
汤尊忽而坐直，拧着眉头，是担心也不舍。
陈冬至让他稍安勿躁，他跟过去。
很快战优优回来，脸色很不好，询问；“宝哥哥，你想让我去玩，然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汤尊哭笑不得。
战优优绷着脸，指着他视线看向的方向，“你看那几个女人好几次了，我去看了，都化浓妆，妖里妖气，都不好看！”
汤尊一愣，“所以，你去那边，是为了看那几个女人？”
“嗯，要不然你喜欢了怎么办？宝哥哥，你别喜欢她们，就喜欢小优一个人。”
“你是谁？”
“是小优，小优，小优！”战优优发脾气，他这几天经常询问这个问题，都问烦了。
汤尊看她气都要叉腰，忍着笑。
心里愉悦。
他又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说；“你是小优，也是战优优，哎，战优优，我觉得那里，有两个女人不错。”
战优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气哼哼的跺脚，“我去看！”
她说了‘我’，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勾着嘴角，看着她再次冲进人群中，走到那两个女人面前，还转了两圈，抱着手臂，和那女人说话。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战优优和在那两个女人身边坐下，还接过其中一个女人递过来的酒杯。
“……”
汤尊感觉到不妙，剑眉紧蹙，猛然起身，走过去旁边她们聊什么。
走近了，就听那女人询问战优优，是一个人吗？
战优优笑着没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似乎有些嫌弃酒味，然后反问她们来这里，只是喝酒吗？
那两女人就指着一个男人，对战优优说，她们是那个男人的女朋友，等他玩够了，她们才能走。
战优优惊讶的看向一个男人，“你们，都是他女朋友吗？”
两人并不觉得没什么不好，还笑着说；“那男人很猛的，你要不要一起玩？”
“……”这信息量有点大，但战优优并没有表露太震惊，淡然的摇头，然后就对上的汤尊的目光。
她挑衅的扬起眉梢，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一整杯的酒。
“……”
汤尊和女人对视，感觉到她的任性和叛逆。
看她喝了一杯，还准备喝，他上前握住她手腕，要把她带走。
战优优却不顺从，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你要吻我？”
“不，我要带你回家。”
“不回家，我想吻你。”战优优盯着他。
汤尊想了几秒，他救战优优的时候，她就整天朝着要吻她，要是不吻，她就会焦虑不安，情绪躁动。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了一下，“如何？”
战优优不满意，拉着他的手，走到上舞台，然后把他的手搭在她腰上，再次稳住他的唇。
不是浅吻，是很强势的，像是要把他吃掉的那种吻。
人群中看着台上，拥吻的男女，都是吹口哨，激动的大叫。
似乎是很兴奋。
“……”
汤尊从来没有战优优有过这种，这种……激烈的接触，还有在这种人面前，又站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他的感情是含蓄的。
小优虽然粘人，但在公众场合，他会限制她的一些行为。
他试图挣扎。
他练过功夫，不是推不开，可是听见她在他耳边询问；“你爱顺从乖巧的女人，现在我不乖巧，你还会爱吗？”
汤尊叹气，把她扣在怀里，背对着人群，也在她耳边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你怎么会这种念头？”
“战优优就是战优优，是我汤尊的妻子，不管你是什么样，都不会变的。”
“那你爱现在的我吗？”
汤尊说实话，内心是有些抗拒的，因为他对现在的战优优还不熟悉。
他的观念里是，一个不熟悉的人，谈什么爱。
闻着女人身上的酒气，蹙着眉头，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喜欢这里热闹的氛围，是不是觉得很烦？汤尊，若是不能接受，就别逼着我找什么自我，让我乖乖的，不好吗？”
汤尊听她叫自己，‘汤尊’，很新奇。
从两人相识，她叫过几次这个名字，之后再也没叫过了。
如此陌生的语气，也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好。”他想了想，声音也严肃了几分，“战优优，我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汤尊，你的丈夫。”
战优优愣住看他一眼，伸手触碰他的脸，嘴角带着几分坏笑。
“你有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还有你的身体，我也喜欢。”
“我的荣幸。”
小丫头，早就觊觎他的身体呀。
第1335章心里不由得一暖
汤尊嘴角浅浅的勾起，说；“战优优，你的脸业长得不错，不过你想要享用我的身体，必须要提高你的体能。没战两个回合，你就会哭。”
战优优不仅不害羞，还愉悦的挑眉，笑出声，“那我还真是迫不及呢。”
汤尊拉开两人的距离，“那么，现在在这里继续玩，还是跟我回去？”
“跟你走。”
战优优又说，“不过，你要背我。”
汤尊也不矫情，在她面前蹲下。
只要能和她和平相处，这些小事，他都乐意做。
两人转身走下舞台，去有人拉住战优优，“玩的这么嗨，现在怎么能走，美女，要是他让你不满足，来，哥哥，我来满足你。”
战优优不悦的蹙眉，甩开那男人。
那男人看战优优还挺漂亮，身材也不错，哪里肯放开。
男人笑的更加嚣张，“美女，他出了多少钱，我出十万。”
“……”汤尊停下脚步，冷眼盯着那不知死活的男人。
那男人还没意识到危险，继续说；“美女，二十万？我在送你一辆车，下来吧，让哥哥我来背你。”
汤尊转动手腕，正准备揍这男人一顿，就看他背后的女人，抬脚就踹在那男人的脸上。
“……”汤尊。
小丫头，有点猛！
她双脚落地之后，那起旁边凳子，往他身上狠狠的砸去。
“啊！！！”
有人发出恐怖的惊叫声，赶紧往后躲开，怕殃及池鱼。
那男人被踹懵了，在女人凳子砸到自己身上，才想反击。
但反击不成功，又被砸了。
“十万，买你这张脸，要是不够，再给你十万！”女人脸色平静，扬起凳子的时候，眼神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她还拿起酒瓶，砸碎指着那男人，男人被吓得往后缩。
这是个狠角色。
汤尊赶紧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捞到怀里，“走了。”
男人应该是有伙伴，围过来想要教训两人。
汤尊叹气，把女人手里的酒瓶丢掉，这东西会闹出人命，但是他把一个小凳子递到她手里。
这凳子能自保，不容易出人命。
“敢打我们大哥，找死！”有人怒吼。
汤尊冷笑，“来，试一试你们的功夫！”
他说完就先下手为强，抬脚就踹开说话的男人，然后把冲过来的人都打开。
他收敛着力道，不会致命，但他打的地方疼是真的疼。
几下就把那些人搞定，酒吧的保安，听见有闹事的，都来围住两人。
战优优不耐烦，扬起凳子，还想打保安，却被汤尊拦住。
“不能打，人家是中立的。”
战优优瞪着他，“他拦住我了，中立的也要打！”
要打！
汤尊气笑，把她手里的凳子丢开，“让他们走开就好了，不能暴力解决所有事情。”
战优优的不赞同，“我觉得你解决的挺好，很帅，我喜欢。”
“……谢谢你喜欢。”
汤尊抬眸看向保安，指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几人。
“是他们惹事，我帮你们收拾了，不用谢。现在请让开。”
几个保安听他如此不要脸，打了人还想离开，哪有这么容易。
最后几人还是，去了派出所。
汤尊无奈，给江璟辰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去派出所把他们带出来的是战珏。
战珏瞧着妹妹，再看汤尊，怎么都不相信妹妹像是会打架的样子。
战优优对战珏不感兴趣，看向汤尊，冷着脸说；“浑身难受，要回去洗澡。”
“走吧。”
“等等，汤尊，优优，我是你们哥哥。”战珏指着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战优优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汤尊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辛苦了，走了。”
“……”战珏嘴角一抽，拦住两人，“我开车来了，走吧，我带你们回去。”
汤尊虽然会开车，但没有考国内的驾照，也就没有开车出门。
有免费的车，他也不会客气。
拉住战优优，指着战珏说；“这是你大哥，叫一声。”
战优优这才看向战珏，但目光懒散，不甘不愿的。
“哦，大哥。”
“……”
这语气好敷衍，战珏心痛。
他上车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陈冬至。
“什么情况，他是？”
汤尊介绍，“陈医生，跟着我玩的。”
战珏一愣，汤尊不会无缘无故的带着医生出来玩，肯定是妹妹的情况不太好。
他客气的打招呼，陈冬至也微笑点头，然后看向战优优，发现战优优，在汤尊叫她小优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一路无言，到了江家，汤尊带昏昏欲睡的战优优下车。
他拍了拍她的脸，“我背你。”
“唔，宝哥哥，好困。”她迷糊的趴在他背上，打了一个哈切，闭上眼睛。
“……”
夜里的凤，吹得有些凉，但汤尊听着她嘟囔，心里不由得一暖。
现在她是，他的小优。
带她上楼洗了澡，让她先睡，他下楼询问陈冬至观察的结果。
陈冬至手里拿着笔记本，笔记本上记录了很多他观察的内容。
陈冬至没有说话，而是先询问汤尊的感受。
汤尊心情比较复杂，“她为什么会改变，我也搞不懂，感觉，不太好。”
陈冬至沉默的盯着他，目光犀利。
汤尊蹙眉，“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
“我不确定，但是我想听你真实的感受，袒露一些不为人知的情绪，是有些为难的，但你必须面对，因为你妻子对你的观察细致入微。
或者说，她去体会你的情绪，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汤尊情绪本就内敛，与人说话都不多，更何况去交流情绪。
情绪这种东西，一直是被他忽视的，因为以前有任何情绪都不会有人关心，所以他为了自我保护，就尽量不让自己产生过多情绪，而冷静面对现实。
他避开陈冬至的目光，沉默的盯着地毯，许久才说；“你像是刺探军的敌人。”
陈冬至轻笑，“是，每个人为了保护自己，都会设置一些保护机制，这就是防御机制。
比如不小心打碎了花瓶，怕大人责怪，于是撒谎说是猫打碎的，转移目标，避免责备。人也很聪明，当我们长生一些自己不想接受情绪，就会躲避，找别的借口来保护自己。
汤尊先生，若我有些话，让你不舒服，让你产生抗拒的情绪，你就可以反思，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很睿智的人，关于内省，你很擅长。
但是你想的很明白，却做不出，一个更为恰当，或者温和的方式来缓解伤害。
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很多像你一样的人，天资聪颖，所谓的天才，但却无法解决自己内心的很多事，所以就出现了心理医生。”
ps；明炙小课堂；下一章我们继续剖析汤尊的心理。
这里面有很多关于心理学的东西，有不懂的小可爱，可以敲1，我在后续多解释一下，因为战优优是被心理折磨，所以心理内容写的稍稍有点多。
第1336章原来，她早就生病了
陈冬至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汤尊的反应，若是他情绪波动大，
他会停止用语言和他交流。
“心理医生根据比较科学的方式，总结来的经验来，用逻辑分析，让困惑的人发现一些新的视角，采取一些可能和你认知不一样的解决办法。
学习心理学，并不是让自己变得多幸福，而是让自己更多能量来面对痛苦。
所以作为心理医生的我，可不想做什么救世主，而是想在你的世界，帮你瞧瞧，是否还有其他的窗户没有打开，提醒你一下，让你开窗的透透气。”
陈冬至长篇大论来介绍他的职业，是试图来缓解紧张的气氛，也是试图和他走进一些，给他暗示。
心理医生可不是因为有偷窥癖，知道别人内心情绪而愉悦。
但是他说了这么多，汤尊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反馈，他有些沮丧。
扯开话题，说；“根绝我的观察战优优女士的情况，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症专业解释，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的整体性。
简单直白点，就是人要切换不同特征的性格，来适应环境。
战优优女士从小被人恶意的驯化，依附性很强，没有正常成长环境，她自我本就很弱，又有暴力倾向，善于隐藏自己，唯一与外界沟通是画画。
她在画画上表现的天赋异禀，或许她不太会说话，能用的词汇都很少，但是她画的作品要表达内容很清晰，可惜，以前能懂的人，几乎没有。
那么，她为什么会幻想你，不幻想别人呢？
你和我说，她掉进水中，挣扎了一下就往下沉，随后我也询问了其他人，得知战优优女士是会游泳的。
她之所以不挣扎，有种假设，她当时就产生了幻觉，她以为自己是一只鱼，或者她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根本不想挣扎，因为她挣扎没有意义。
当时你把她救起来，又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她一直要和你亲亲，应该是人工呼吸对她来说是暗示，那种接触，让她意识到，自己能在岸上能存活，那么我们可以就确定，前一种猜测，她掉进水里，以为自己是一只鱼。
随后我又去翻她往期的作品，她确实画过一些鱼，而那些鱼的眼睛，和她的一样。
那些作品的时间比较早，那么她犯病的时间就可以推测到更早的时间。
她早就产生幻觉，但那个驯化他的人，也懂心理学，给她治疗了一段时间，但似乎效果并不好。
之后她依赖汤尊先生，还总是要亲亲，就表示你是她的氧气，所以她顺从你，粘着你，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就隐藏了真正她对自己。”
陈冬至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像是做学术报告。
但他还没说完，他翻了一页他的笔记，继续说；“接下来，我们就来说，她产生幻觉，觉得有一个你在她身边。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一种良好的反应，她不在幻想自己是鱼，而是转移了目标，这样至少不会偷偷潜入水中的被淹死。
人一旦依赖另一个人，要成为另一个人一部分的时候，会给对方很大的精神压力。
比如她想念你，会说出各种委屈的话，不自觉地表露出弱势来博取同情，以达到能在你身边的目的。
而你不在身边，她内心真正的自己，就会在质疑，所以她在陌生的环境，出现烦躁情绪和危险的时候，真正的她就会出来应对这种情况，不讨好，不乖巧，甚至叛逆。
汤尊先生，你妻子的情况真的很复杂，要治愈她，需要你配合。
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根据我的经验，还有我调查相关资料，她这么多年的精神折磨，还有身体折磨，让她大脑内部神经元结构就和一般人不一样，情绪表达方式和与众不同。
想让她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几乎不可能。”
汤尊听他说了这么多，有些他听得懂，有些他还需要消化。
心情是往下沉的。
原来，她早就生病了。
可是他和她在一起两年多，都没有发觉，可见她影藏的多深。
或者不是她藏得深，而是他忽略了她某些怪异行为，以为她经常那样，那是她的习惯。
多么可怕，她患上了精神疾病，作为她的丈夫，竟然觉得那是她的常态，是她的习惯。
“需要我做什么？”他语气有些急切。
陈冬至直视他，又是一阵沉默。
汤尊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垂眸避开。
陈冬至说；“你妻子的精神是要依附你，想成为你的一部分，那么，你有想过，为什么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弱小，胆怯，乖巧又不善于表达感情，却对你喜欢笑吗？”
汤尊的眉头拧成川，回忆着，“因为她偶尔有一次笑了，我夸奖她笑的好看，然后说喜欢她笑，她就逐渐笑容多了。”
“是的，你给她暗示，只有你夸奖过她笑容好看，她木讷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像是平静的湖面，见到你就会形成条件反射，每次遇见你，就像是在水面投下一颗石子，石头落水，荡起一圈圈波纹，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陈冬至顿了顿，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笑脸。
“至于她的弱小，胆怯，和不善于表达，有一方面是她内心的不成熟，另一方面是你需要这种不成熟，这样你保护她。
我换更直白的说法，你在保护纯洁干净的她，就是在保护你自己的内心，有时候沉默，也是保护你自己的外衣。
在那件外衣下，看似强大，其实藏着一个不善于表达，面对感情会怯弱，对待生活又乐观的小孩。
所以我很欣赏你，也很尊重你，汤尊先生。”
汤尊听着他在剖析自己，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别人聊自己，甚至不想成为别人的话题。
当别人关注的时候，他心里有些羞窘，又有些烦躁，脸色也就不太好。
这种情绪，一般人感受明显的，是在读书的时候，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站起来后，被全班同学注视，会让人紧张不安，可能明明知道的答案，脑海里也是乱糟糟的。
陈冬至明白他是什么性格的人，知道自己说这些，会让他不适应。
但有些事不说，解决不了问题，他也很为难。
第1337章没有爱，那里来的恨？
陈冬至发现汤尊和汤贝贝是不一样的性格，汤贝贝好交流，也敢于敞开心扉。
但汤尊是蚌壳，敲打了半天，也不会开口。
可又不能着急，心急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必须要采取一些迂回的方式，说一些让他感兴趣的话题。
“汤尊先生，你和你妹妹，其实有些像的。她是一个很通透的人，但会偶尔情商掉线，会变得迟钝。
那种迟钝，就是一种防御机制。
很多事不懂，就不用去分析，去进行，这也是一种理性的逃避。
她也因为通透，乐观，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两条可以走，她换一条也不会更坏了。
人生经历对自己的认知方式，和情绪表达都有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说童年影响人的一生。
你们都在不是很好的成长环境中，因为父母角色缺失，但你们依旧善良，纵然在冰冷的大海里，但有一个温暖的握手，哪怕不能解救你们出苦海，你们也会选择善良。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作为杀手的你，会救落水的战优优女士。
但是现在你想要治疗她的病，善良是不够的。”
“现在你要治疗你妻子，就好比是，一个在泥土松软，暗藏陷阱的沼泽里的人，去救另一个深陷水中的人。
一个失误，她可能会把你拖入水中，到时候你更痛苦。
我几次强调你的感受，是你先把你自己脚下的泥土坚固一些，你才能有力气把她拖上岸，你们一起离开那片会吃人的沼泽。”
汤尊面无表情的看他，“陈医生，懂的可真多。”
“哈，你别夸我，要不是江先生找我，我真的不想接这个案例，太复杂了，你知道因为整理你妻子资料，掉了多少头发吗？”陈冬至吐苦水。
也就他抱怨的语气，让他变得有温度，不像是一个检测人心的恐怕怪物。
陈冬至揉着额头，苦兮兮的说；“单身狗好可怜，辛苦工作，还要被你们强迫的塞狗粮，你知道我有多心酸吗？”
“陈医生条件如此优越，不可能没有人追求。”
从专业上来说，这位陈医生很优秀。
还有处理事情不急不缓，人品，很有魅力。
在加上外貌，身材，家庭环境都是上乘，这种男士，不难找女朋友，他竟然还吐槽自己是单身狗。
不得不让人好奇，他想要找一个怎么样的人。
陈冬至笑了，笑的很无奈，说；“你一个已婚的人，可能不太清楚现在单身人士的窘境。
嘴里说好想谈恋爱，但要是有人找你谈恋爱，又会消极应对，甘愿自闭。”
汤尊悠长的哦了一声，又说；“听说，嘴上说不想恋爱的人，是心里都有一个不能拥有的人？这句话对吗，陈医生？”
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比听他来剖析自己来的更舒服，所以汤尊更愿意说这种话题。
陈冬至觉得牙酸，拧着眉头，“任何真理都有被打破的时候，你听别人说，没有科研数据支持，当然不对。”
陈冬至不想在聊自己，又提醒，“你先想清楚，做了决定，我才能和你一起制定措施，有了目标，会推进治疗。
说起来，我又说的没完了，而作为家属，你沉默寡言，还要我来通过观察你的微表情，来猜测你的心思，我太难了。”
“感谢陈医生。”汤尊真心说。
“不，你别感谢我，我承受不起，你要感谢江先生，太狠了。”
汤尊好奇，不知道江璟辰做了什么，能让他如此烦躁。
“江璟辰，威胁你了？”
“唔，也不算威胁，就是，你会介意，别人的性取向吗？”
“……不。”
汤尊诧异，陈医生的性取向怎么了？
“我发现自己是双性恋，和女朋友分手而已，我女朋友闹了一阵，是江先生帮了我，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他的事，不管多难，我都会管。
汤尊先生放心，我虽然双性恋，但有自己职业素养，不会影响帮你妻子治疗。”
“但是，你最好别凌晨给我打电话！”
“……”
他妻子又不是急性病，他没事凌晨和他打什么电话？
但说起他的性取向，汤尊想要表示自己不介意，但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于是他想了一下自己妹妹安慰人的样子，说；“双性恋很不错，能了解女人心思，又能换个角度去观察男人的世界，如果是我，我会高兴。”
“……呵呵，汤尊先生，不会安慰人，可以闭嘴，微笑就可以。”
“抱歉。”汤尊尴尬，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
陈冬至放弃和他交流，叫了一声汤贝贝，难得来一趟她家，就做一次回访，了解她最近的情绪，是否有反复。
汤尊和陈冬至聊天的时候，陈冬至暗示，有些话题可能比较隐私，不希望有外人在，所以客厅就留给他们了。
汤贝贝得知他们聊完了，就把陈冬至请到书房去聊。
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汤尊，抬眸和正下楼的战珏对上视线。
战珏送他们回来，也没离开，又不想打扰他们谈话，就去找江璟辰聊了一会，等他们谈完了才过来。
战珏询问；“优优的情况，有药可医吗？”
汤尊蹙眉，“或许有。”
战珏也沉默一会，最终是叹了一声，“是我们没有好好照顾优优，让她变成这样，她应该很恨我们吧。”
汤尊轻笑一声，他极少表露情绪，笑容也少，但这样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他和战珏说；“没有爱，那里来的恨？”
“……”战珏惊愕的望着他。
汤尊却平静的说；“没有被父母抱在怀里撒过娇的孩子，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学会恨的情绪。
或许，小优对那位张毅医生，也不会恨，有的痛。”
痛是身体的传递到神经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不会通过认知，激发出恨的情绪。
因为她从小被张毅养大，很多东西都是张毅教会的，纵然产生了恨，也会被剔除吧。
要不然当年的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反抗，挣扎，闹腾……但是她没有。
战珏听了他的话，忽而感觉浑身寒冷，一时都无法面对他。
那是他疼爱的妹妹，见了他，大哥都不会叫，敷衍的像是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就是当初她当初，在求救的时候，他冷漠的站在旁边。
甚至，甚至，把她画出来求救的画，当做艺术品展览出来，给别人看她痛苦。
一股懊悔和刺痛扎进心脏，他咬紧腮帮子，说不出一句话。
第1338章小优，亲亲我
书房。
陈冬至在给汤贝贝回访复查的时候，江璟辰就在身旁。
陈冬至询问了她几个问题，又让汤贝贝聊了一下最近的情绪，确定她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提醒江璟辰。
抑郁症还有复发的风险，一旦复发，是很难再痊愈的。
江璟辰看了眼小妻子，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其实找了很多相关抑郁症的书看，知道复发的危害，所以偶尔他察觉她情绪不好的时候，想办法让她说出来，而不是闷在心里。
就怕万一钻了牛角尖。
但陈冬至也说了，他妻子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之所以会有抑郁症，是因为特殊事情刺激，又赶上特殊时间，产后。
产后的身体本就在恢复，孩子和母亲分离带来的不适应，之后他出事，孩子失踪，多方因素引发，这就导致她会失眠多梦。
有时候，她会睡不醒，是不想醒来，面对她不想面对的事，潜意识为了保护自己，身体自然就会分泌一些物质，让自己沉睡。
陈冬至说了很多，也都是开导两人的话。
虽然患上抑郁症的是女方，但夫妻是一体的，一起共同面对，总会一个人孤军奋战更好。
……
另一个房间，汤尊洗漱后，在熟睡的妻子身边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
宫氏的工作，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做那是责任，他不得不做。
可是面对战优优的事，他不仅仅要有责任，还要他做出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到底好不好。
他也不确定，一旦做了决定，他自己会不会后悔。
迷茫，困惑，让他烦躁，焦灼。
看着睡熟的女人，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该让她怎么办才好呀？
在这世界上，唯一会时时刻刻想念他的小优。
“唔，宝哥哥，别怕。”
战优优翻身，往他身边蹭了蹭，迷糊的睁开一只眼看他。
“小优，我怕。”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露出弱势，把她抱在怀里，难受的红了眼眶。
给她治好了病，她会变成战优优，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小优，她会爱他吗？
要和一个陌生的战优优相处，若两人相处不来，他会先先逃吗？
汤尊，他不怕刀山火海，不怕阴谋算计，却怕她将来对他露出冷漠的眼神。
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战优优被他抱的太紧，有些难受，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迷茫的看着他，发现他眼角竟然有眼泪，吓得瞪大了双眼。
“宝哥哥，你哪里难受呀，你是生病了吗？你为什么哭？”
汤尊双手捧着她的脸，“小优，若我不给你治病，你会恨我吗？”
“不会恨宝哥哥，我会爱宝哥哥的，宝哥哥是我的宝贝！”她笃定的说。
汤尊心里却更难受。
他可以这样的问题，却做不出，让她一直病着。
“小优，亲亲我。”
战优优心疼的亲了亲他的唇，又去亲他的眼睛。
“宝哥哥，你别哭，你是哪里不舒服，小优给你亲亲。”
汤尊的眼泪擦不干净，眼角泛红，一眨不眨的盯着女人，也亲了亲她的唇。
“我很好，将来，也会很好的。”
别人说是战优优依赖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情感上，是他何尝不是离不开她。
“将来是什么？”
小优扎进他怀里，天真的笑着，“现在小优和宝哥哥在一起很好，很好，超级好！”
汤尊轻轻地揉着她的脑袋，温柔又珍视，像是怕她消失。
本就一座孤岛，好不容易有一个人住进来，若是她消失，他这孤岛会荒芜的变成沙漠。
下定决心，他约了陈冬至见面，说了他的想法。
陈冬至并不意外，因为他早就说过，他是个善良的人，哪怕失去一些东西，他也不想让战优优继续病着。
看着这样的他，陈冬至同情，也敬佩。
这份敬佩，是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不太好的事，没有变得尖锐极端，而是选择温柔以待身边的人。
“那么甜，不腻？”
汤尊看他嘴里吃着抹上糖浆的甜甜圈，又喝了一杯放了半杯奶的咖啡，蹙了眉头。
“不，我噬甜，就像是有些人喜欢超级辣，有些人吃超级辣的火锅，似乎很正常，吃很甜的甜食，好像容易遭受异样的目光？”
汤尊轻咳，“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的感受。”
“你这不是废话，我要是觉得难受，我会吃吗？”
闲谈的时候，陈冬至犀利的很，和平时看病端正温雅的形象相差很大。
不知道还以为，他会人格分裂呢。
“……”
汤尊觉得和一个学心理学的人争辩，会被他分析的最后一层遮羞布都会撕开。
太不理智了。
陈冬至说；“我们只是闲聊谈论，还没有进入治疗，真正治疗是我和你妻子沟通。
不过，我现在就能想象到情景，肯定是她对我不感兴趣，沉默不语，然后我说一句，她说不出一句。”
“……”汤尊想说，你真相了。
他妻子画画的时候，对于熟悉的人，都不会说话。
她只在他面前活泼一些。
陈冬至又切开了柠檬，柠檬被切开的时候，柠檬水流出来，汤尊在一旁看的都觉得要酸掉牙，却看陈冬至直接塞进嘴里。
他虽然吃的优雅，但是汤尊还是感觉牙龈被酸到，眉头再次打结。
陈冬至被他表情逗乐，“味道不错，你尝尝。”
“……不用，谢谢。”
陈冬至说；“现在能体会，我看见你和妻子秀恩爱的感受，就是这种，酸柠檬的味道蔓延在口腔的感觉。”
“……抱歉，我们的错。”汤尊是没有这种感觉，不过被他提起来，他还真的有种想象。
单身狗看夫妻在一起的日常，而产生的酸腐味。
陈冬至把整个柠檬都吃了，还又切了一个，放进了红茶里，红茶李还放了一颗糖，和三分之一的牛奶。
然后看他很享受的喝了一口。
“……”汤尊是第一次见，如此奇怪的喝茶方式，又酸又甜，不奇怪吗？
陈冬至再喝第二口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满足，又拿起一颗糖。
“你妻子是这颗糖，你是这个柠檬，你们虽然属性不同，但很挺特别，柠檬和糖到了茶里，会融合在一起。
至于是甜，还是看酸味更重一些，要看品尝人的偏好。
所以你先明白，你妻子是一种偏离正常人能接受甜味的程度而已，想要改变她，是不可能，因为她就是这么甜。
你是你柠檬，酸味的，想要帮她，也不能减弱你的属性。
那么，只有找到一杯红茶，你们相互融化，然后找到一种你们自己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这杯饮料就是最好，至于别人觉得好不好，那个别人又不喝，无关紧要。”
“……”
汤尊意外的看向他，他竟然通过一杯茶来解释这段关系。
他思索几秒，“那要怎么找到那杯茶？或者，要怎么制造那杯红茶？”
第1339章汤尊先生，深爱他妻子
陈冬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我喜欢甜，不喜欢酸味，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去尝试酸味吗？”
“找刺激？”
那个柠檬被切成一片一片，汁水很足，远远闻着都感觉很酸。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尝试呢？
陈冬至气笑，指着盘里的柠檬片，也让他也尝一下。
汤尊要鼓起勇气，才用牙签戳了一片，尝到嘴里……酸爽极了！
然后陈冬至递给他一颗糖，汤尊放进嘴里，有几分怪异。
“好像，变甜了，味道也有点不一样。”
汤尊一时找不到准确的词来形容，口腔里都是酸味，再有一颗糖融化，像是一种回甘，甜的腻人，却不会让人讨厌这种味道，反而像是久旱逢甘露。
“我喜欢吃甜的，所以经常找各种方式，来让自己吃的糖，显得更甜。
比如我会把我自己最喜欢的糖藏起来，等我想吃的时候吃不到，需要经过的寻找，延迟满足的滋味，吃到嘴里的味道也许会不一样。
也会有一段时间，我把奶糖藏在口袋里，想吃的时候，就能含在嘴里，这种满足感也会让人很舒服。
或许，先尝尝和糖截然不同的滋味，再来尝尝自己最喜欢的味道，那滋味也是妙不可言。”
“……陈医生，吃颗糖都有这么多想法，挺有意思的。”汤尊没什么喜欢吃，也没有什么可讨厌，但一日三餐却不会缺。
所以，他是挺不理解，吃货为了吃而花心思的那种状态。
陈冬至说；“活在这世界上，吃喝拉撒，你总要有偏好，我想吃，所以我会研究。
我要吃的糖，味道是没变的，变量是我的情绪。
当我着急寻找，突然找到，会觉得惊喜，这种惊喜的情绪，本就让人愉悦，更何况还要吃一颗自己喜欢的糖，不就是喜上添喜吗？
不花一分钱，就能得到的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汤尊沉思，反问；“这和我，要找红茶有什么关系吗？”
陈冬至喝着红茶，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汤尊。
陈冬至放下红茶，说；“你妻子的治疗，先找到适当的情景，让你妻子放松戒备，然后你来引导，让她主动来调整自己，就像是一颗糖甜度够不够，是品尝者说了算。
任何治疗，都是要病人主动参与，不是我们在这里聊几句就可以。
就像，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奔着死而去，所以这个过程很重要。
或许，你情绪不好，会出现排斥，但是你要坚定，你是陪伴她，而不是让她没限度的侵占你的空间。”
“不，她没有侵占，她只是粘人。”汤尊反驳。
陈冬至顿了几秒，把杯中的红茶喝完了，他又叫服务员来给他一杯温水。
陈冬至端着温水，喝了一口，“任何好东西都要适量，那我最喜欢的糖，吃过量了，我今天就要锻炼消化。”
“……”
汤尊抿唇，心里能明白的陈冬至的话，战优优就是太粘人，想见他，却见不到，才会有幻想他的存在。
陈冬至没有在说话，认真写自己的笔记。
两人僵持了十几分钟，汤尊知道两人在较量。
沉默，没有声音。
但在心态上，是有对抗的。
陈冬至闲散的坐着自己的事，而他想知道治疗战优优的办法，心里是焦灼的。
“我会想办法，让她接受治疗的。”
陈冬至点头，“加油。”
汤尊起身离开，却又被陈冬至叫住，“汤尊先生，付钱了吗？”
“……我会支付的。”
陈冬至客气的点头，“这家做的甜点和咖啡不错，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在这里见面，我建议你在这里办理会员卡，会便宜很多。”
“……谢谢陈医生，为我考虑。”汤尊愣了几秒，还是去付钱。
陈冬至勾唇，敲了敲笔尖，又在笔记上写下，“汤尊先生，深爱他妻子。”
……
汤尊回到江家，看见小妻子又在画画，他走了两步，就看她放下彩笔，兴奋跳起来，跑到他面前。
盯着他一会，才张开手臂抱住她。
“哇，宝哥哥，你回来了。”
汤尊也抱住她，“刚才，你盯着我，是在迟疑，我是真是假吗？”
“嗯，你走了，小优以为你又去工作了，好失望。没想到你会回来！”战优优笑着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要是离开，会告诉你，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你今天画了什么？”
“你看，这是我画的！”战优优把画了一半的作品摊开，她画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坐在酒吧栏杆旁，慵懒又妩媚的女人，是浓妆。
她以前画的人物，都没有化妆的，素颜清新。
可自从去了酒吧后，她再画的几张画的女人都是浓妆。
他还翻开一张画，画面很抽象，一个粗壮的男人，脑袋有一个破坏的花瓶，花瓶里栽了花，花枝上有红色花瓣，十分鲜艳。
想到她被人脑袋砸出了血，他忍不住想笑。
表现得如此婉约，不明真相的人，恐怕想不到这是画家，发狠的把一个高大男人脑袋砸出血。
战优优看他一直盯着那张画，还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压住。
“你别看了这张，看别的。”
汤尊询问；“砸人的时候，害怕吗，战优优？”
“不知道。”战优优迷茫，她能记得当时她做过这种事，却不记得当时她的情绪。
此时在她脑海里，重复那晚的画面，色彩被人偷走，是黑白色的。
汤尊揉了揉她脑袋，看她把口红，和眼影都摆出来，是画那些女人的。
他询问；“战优优，你觉得她们怎么样？”
战优优鼓了鼓脸，“不喜欢，好丑，宝哥哥，你别喜欢她们，你喜欢小优一个人就够了。”
“……”汤尊看着吃醋的小丫头，觉得可爱，低头亲了她一下。
战优优瞬间被安抚，笑着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再继续画画。
她又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和站在栏杆旁的女人截然不用，虽然化了妆，但妆容可爱，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望着栏杆旁的那女人，带着向往。
汤尊询问；“为什么要画这两个女人？”
战优优捂着嘴笑，“宝哥哥，你自己看。”
汤尊疑惑，再认真看那个妆容浓艳的女人，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个女人，怎么和我有几分相似？”
战优优解释；“就是宝哥哥呀，狐仙都能变身的，把宝哥哥变成女人，那些女人就会在缠着宝哥哥，只看小优一个人！”
“……艺术表达，还能如此多样，大开眼界。”汤尊抽了抽嘴角，然后严肃的看向她。
“战优优，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第1340章生一个孩子。
汤尊询问小丫头，“你最近有最想做的事吗？”
战优优毫不迟疑的说；“我最想做的事，是留在宝哥哥身边！”
汤尊微蹙眉，这个不行，陈冬至的意思，是要让他们保持一点距离的。
“除了这个，还有吗？”
战优优的笑容淡下去，双眼一眨，就有眼泪出来。
“宝哥哥，你不让我留在你身边吗？你不喜欢了小优吗？”
“没有不喜欢你，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呀，我先让你说一个最想做的愿望。”
战优优抽了抽鼻涕，“就想要宝哥哥，还有画画。”
她的世界简单，除了画画，就是她的宝哥哥。
她的宝哥哥，比她的命还重要。
“还有呢，你想想呢，还有没有别的，你特别想做的。”汤尊诱哄着。
战优优转头看着抱着孩子下楼的汤贝贝，忽而扬起嘴角。
“小宝宝，宝哥哥，小优想要养一个小宝宝。”
“……”
这个更难。
汤尊放弃商量，无奈的坐在旁边。
战优优看他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说；“宝哥哥不想要，小优就不要了，小孩不好养，比小优还难养呢。”
汤尊望着她，深思几秒，说；“想要小孩，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战优优同意，然后你要学会很多事才能带孩子。”
“啊，小优是战优优，战优优就是我呀，我同意了，带小孩要学什么？”
战优优迷惑的挠头，她是战优优，战优优不就在他面前，怎么还要出现？
她有这种疑惑，是因为她没有反思她为什么会打人，为什么记忆中出现了一些黑白色记忆。
那个状态的她，汤尊叫她战优优，区分开来。
但实际上，这种模糊的界定，战优优本人是分不清楚的，或许以前她就遭遇过这种事，然后习以为常。
“听宝哥哥的，宝哥哥说的都是对的！”
“……”那也不一定。
两人商量好，就去医院体检。
必须要确定她身体适合怀孕，才好备孕。
这次战优优十分配合，体检结束，拿着体检报告，汤尊去找医生看体检内容，询问她身体是否适合怀孕。
医生说她现在身体状况，没有太大的问题，要怀孕也是可以的。汤尊又担心的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对未来孩子是都有影响。
这医生就迟疑了几秒，这遗传的问题，谁都不好说，所以医生也不敢打包票，就按照正常的遗传学来说，这基因都是择优而选，可也会有意外。
汤尊带战优优离开医院，心情的不算太好。
战优优盯着他，抱住他手臂，“宝哥哥，你心情不好，是小优不能要孩子吗？”
“也不算，只是你需要调养身体，我们不能着急。”汤尊牵着她的手，说实话他心里也没有做好去做一位父亲。
而且将来孩子有遗传……他脑子有些乱。
“战优优，你真的想要孩子吗？”
“想要呀，有孩子也有趣的。”战优优回想着在江家看到的情况，“贝贝老公抱着的孩子的样子很开心，还有孩子很好玩呀，小优想要让宝哥哥能开心的抱着宝宝。”
汤尊愣怔的望着她，心里五味陈杂。
“那么，我们要一个孩子。”
“好耶！”战优优期待，又询问；“怎么要？孩子要怎么到肚子里？”
“……”汤尊。
最后，他带她去看科普的视屏，告诉孩子的来源。
战优优看完科普的视频，觉的有趣，还觉得神奇，像是种树一样，期待肚子里能种下一个小宝宝。
“……”
汤尊看她想要孩子的意愿很强，也不强扭，带着她去找了陈冬至。
也就是那家咖啡厅。
陈冬至听她们聊到孩子的问题，诧异的看了眼汤尊，但也没有反驳，而是鼓励她们，积极地实行这个目标。
生一个孩子。
陈冬至之前说，要让他们泡一杯红茶，说直白点，就是要找到一件事，让他们共同参与。
设立一个目标，他们一起去做的，然后再做事的时候，遇到一些问题，解决问题，达到目标。
这个设立目标，看似容易，但要实行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首先，战优优的身体就要调理好，若她的状态不好，这很可能影响孩子，若孩子出现问题，这将是一个悲剧。
陈冬至穿着笔挺的西装，因为这是工作，他收起了懒散，认真记着笔记，提醒汤尊，要执行这个目标，就必须要增加一个专业的医生，保证她妻子的健康。
汤尊当然知道，一切以他妻子健康为重，但他妻子渴望的东西很少，她想要一个孩子，为了给她治病，他才会答应她。
商量好目标，接下来就是实行。
陈冬至也建议他不仅要离开，还要适当的断绝和她联系，看她的反应，然后再给出回应。
汤尊知道迟早要面临这件事，虽然不舍，却还是和战优优打过招呼后，他当晚就离开了京都市。
战优优伤心的晚饭都没吃，趴在沙发上很不愉快，忽而她坐了起来，“宝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正在吃饭的汤贝贝，听见她的声音，诧异的转头，看见沙发另一边，空无一人。
战优优是对着空气说话。
然后看她兴奋的扑过去，什么都没有，她扑了空，摔在沙发上，意识到这是假的宝哥哥，她失望的跪在沙发上，半天没起来。
汤贝贝担忧，想过去安慰她，却被江璟辰拉住。
“这是一个过程，她总要慢慢适应，没有人能永远三岁，身边有人召之即来的，总要面对一些她不想面对的情绪，才会成长。”
汤贝贝心疼，但为了她好，只能忍着坐回去。
“道理我都懂，可是看她失望的表情，还是挺难受的。”
“她还年轻，难受一两年，以后她能控制情绪就会好些。”江璟辰安慰。
战优优就像个小孩，需要人疼爱，但她不是小孩，她结婚了，将来还想要自己的孩子，就必须要尝试着长大一些。
至少，她想要把自己产生幻觉的情况，控制在一定范围，知道真假，才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ps;陈冬至是男人，男人，男人！！之前说的，是因为他吃甜，还是明炙写错了字，有小可爱产生了误会？？
之前说他是双性恋，指他能对男性和女性皆产生爱慕感、建立浪漫关系，或认为两者皆有性吸引力的一种现象。还有哪些说的不太明白的地方，大家可以留言，因为战优优的治疗，所以介绍的多一些，啊，应该不虐吧？
第1341章是不爱小优了
战优优看见了好几次汤尊，晚上她想和汤尊打电话聊天，但汤尊找借口说工作忙，就挂了电话，战优优的失望达到了顶峰。
她躺在床上翻来滚去，实在是睡不着，起身去画画。
唯有在画画的时候，她心里才能平和一些。
她已经很少有这种焦躁，像是快要疯了一样的感受。
凭着感觉，她画了一个女人。
是一个脸色扭曲，色彩浓艳到有些吓人的脸，还有手脚都不正常，她自己一看都吓得捂住眼睛。
紧张的从细缝里，看着那女人的手背上，扎着两只铅笔，红色的血，她感觉自己手背有些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出这样的画，心中害怕，赶紧把画扣上，拿出另一张白纸，再画一张。
她想画她的宝哥哥，但画出来，还是一张扭曲的脸，那双眼睛特别大，大到恐怖，画中的人没有耳朵，头发又长又短，邋遢的像是乞丐。
此时，客厅里，正对着战优优的摄像头，转动了一下。
全方位的观察她的情况。
也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她能去的地方，都安装了摄像头。
汤尊能远程观看着她的情况，眉头紧皱。
盯着那张画，她的人，没有耳朵，嘴巴也是很小很小，可是那双眼睛却有红血丝。
那是她内心世界。
她不太表达，也没有人会有来听她表达，他断绝了和她联系，她就感觉不到世界的声音，所以没有耳朵，只有眼睛。
一双眼睛看到的世界，也不美好，所以她眼中有委屈，又怨恨。
她在怨恨他。
这么古怪的画面，汤尊心里看的难受，又把视频传给陈冬至，让他从专业的角度来分析一下，现在这种情况，要不要和她联系。
陈冬至观看之后，语气很淡定，“她还能画画，是一种很好的发泄途径，你下次在和她联系的时候，就和她讨论那几张画就好。”
汤尊这才放心，也没心思工作，就盯着镜头下的她。
她画画不知道时间早晚，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了，他就给江璟辰打电话，让他下楼，给她那条薄毯盖一下，要不然她会感冒。
“……”半夜被吵醒的江璟辰，还能说什么，只能下楼做事。
江璟辰下楼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但刚走到一楼，睡着的战优优，还是惊醒，警惕的看着他，不想让他靠近。
江璟辰察觉到她的防备，没有在走进，说；“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上楼睡觉。”
战优优摇头，她就想在这里。
在她自己的位置有安全感，回到卧室，都是宝哥哥的影子，她很难受。
江璟辰思索，说；“想要怀孕，是不能熬夜，身体不好，宝宝就不来了。”
“真的吗？”战优优这才站起来，起身的时候，她的脚发麻，一时没站起来。
忽而，她转头看见身后，“宝哥哥，你扶我起来好不好，脚疼。”
“……”
江璟辰看她身后的沙发，再看她抬手搭在空中，然后失去重心，整个人摔倒沙发上，发出砰的一声。
家里因为有孩子，家具边沿都很软，可她是膝盖撞到沙发上，疼的哎呦一声，抬手擦眼泪。
战优优抱着膝盖，“痛。”
“需要我抱你吗？”江璟辰绅士的询问，在他眼里，战优优就是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需要被人照顾。
但战优优可不把他当做亲近的人，而是防备的瞪着他，自己站了起来，一拐一拐的上楼去了卧室。
江璟辰在卧室外等了一会，卧室内的监控设备，只有汤尊有方位权限。
所以他在汤尊的消息。
十几分钟后，汤尊没发消息，那就表示没事。
不过，战优优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太乐观。
战优优都是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并没有改善。
甚至还有一次她以为汤尊出现，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茶杯摔碎，她的脚被割伤，汤尊才给开视频安慰她。
她盯着视频，也没说话，就抹眼泪，让汤尊看的心焦，恨不得飞到她身边，安慰她。
但陈冬至告诉他，不能心软，要适度的保持距离。
她的难过为扩大很多倍，来博取他的可怜，让他来陪伴她。
孩子撒娇的时候，不就是哭，哭着父母的关注，哭着父母的拥抱。
汤尊咬着牙，安慰了她好一会，等她停止了哭声，又和她聊了一会她的画。
可是她说，她画那些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他。
汤尊心里复杂，让陈冬至分析，陈冬至就给出一句话。
“任何关系中，距离会产生美，当美感被打破，就会被丑化。”
汤尊不知道这种丑化，会不会有恨。
陈冬至说；“爱而不得，才会恨。一个情绪淡漠的人，不会对一个路人有情绪，所以不用质疑，就是恨。”
“……”扎心。
陈冬至又嘱咐，他可以确定时间，一周看她一次，若是她一直哭着祈求，就推迟一天，来暗示她，你会来。
汤尊一直忍者，忍到第七天，飞到京都市。
战优优看见她，并没有高兴，而是歪着脑袋，很迟疑。
汤尊心疼的上前抱住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小优，我来了。”
“宝哥哥？”她表情惊愕，似乎很惊讶，他是真的。
“嗯，我在。”
战优优刷的一下，哭了起来，委屈巴巴，惹人心疼死了。
汤尊虽然每天在视屏里看她，但那种感觉很遥远，此时抱着她，他感觉自己整颗心脏都暖和了。
晚上，小丫头很粘人，汤尊被磨得没脾气，让她累得软了腰才怪怪的躺在他怀里，和他絮絮叨叨的说她这几天过有多不好。
汤尊安静的听着，脑海里忽而想到陈冬至之前喝咖啡，说他如何吃糖的方式。
忽而，就明白了一些。
之后他和战优优，制定计划，也算是给她立规矩。
小孩子要长大，需要懂一些约定成俗的规矩。
比如晚上不能晚睡，晚睡了，他就不给她打电话，还有各种细节，他都写下来，让她一条一条的背下来。
战优优背着背着，就哭了。
控诉他，很凶，很严厉，很冷漠，是不爱小优了。
“……”这可冤枉他了。
第1342章心痒
第二天汤尊带她去见陈冬至，陈冬至建议她可以吃点药。
吃药和心理治疗双方配合，等她身体数据平稳下来，才能怀孕。
否则，免谈。
汤尊也和战优优强调孩子，战优优不甘不愿的接受，但是看陈冬至的目光带着防备和嫌弃。
有种，是他带坏了她的宝哥哥。
陈冬至察觉她的敌意，只是露出温和的微笑，然后让她画画，他就在旁边看着。
战优优气哼哼的画了一个丑陋的南人，然后用一支箭，射在那男人的嘴里，杀了他。
“……”
陈冬至嘴角抽搐，所以说心理咨询师是危险的职业。
战优优的逻辑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之前试图和她交流，但她根本不搭理，还对他排斥。
如今因为她对他的排斥，已经显而易见。
离开之后，陈冬至和汤尊说，需要他配合演一场戏。
“……”
汤尊看他发过来的计划，摸摸的把手机放回兜里。
把战优优送回江家，汤尊和她交代好下周要做的事，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而摔了一跤，嘴角流出血。
战优优吓哭了，抱着他喊汤贝贝。
汤贝贝看哥哥的血迹，嘴角一抽，有点假。
但是哥哥受伤了，她还是要紧张一下，说要打医生电话，叫医生来给他检查治疗。
很快，陈冬至来了，给汤尊擦了嘴角的血，吃了一颗……糖，然后汤尊就好了。
汤尊对战优优说；“是陈医生救了我，他是我们的朋友。”
战优优哭着看了一眼陈医生，抿着唇没说话。
陈冬至也不多说，又给了汤尊两颗糖后，转身离开。
这就是他取得好感，但又不表露，也算是很心机了。但为了能让战优优不排斥，他也没办法。
汤尊知道小丫头吓坏了，心中愧疚，安抚的亲亲她，说他可能是太劳累，吃了陈医生的药就好了。
他观察她的表情，“战优优，可以不讨厌陈医生吗？”
战优优哭着点头，算是答应了。
“宝哥哥，我好害怕，害怕你出事。”
“嗯，我以后小心点。”汤尊听着他用了‘我’，就表示小优，和战优优，都爱着他。
他心里愉悦，他的小优会长大，会越来越好。
战优优开始吃药，**神类的药物，是不能的怀孕的，汤尊和她讲述了很多遍，直到她理解然后接受。
然后每次她看见他，就要给他发消息，若是他没回，就表示不是真的，若是他回了，那就是真的。
战优优从他走之后，吃饭的时候，看见了他，叫了一声宝哥哥，察觉其他人怪异的看着自己，她十分不解。
汤贝贝提醒她，“优优，那是假的，不信，你给你宝哥哥发消息。”
战优优还不信，给汤尊发了消息，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回复。
她在抬眸，盯着之前看见汤尊的地方，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难受的掉眼泪。
汤贝贝看的心里不好受，却还是劝说，要多吃一些菜，吃得好，才能长得好，长得好才能怀孕有宝宝。
战优优不乐意，宝哥哥都不在，哪里来的宝宝。
她已经学习了，想要孩子，必须要男女方配合，不是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汤贝贝无言以对。
回到房间，汤贝贝撑着下颚，瞧着两家的两个小家伙发呆。
江璟辰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头顶。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汤贝贝砖头看他，笑着说；“我在想，将来等我们的孩子长大，出现叛逆，我们该怎么办？”
江璟辰嗤笑，“他们愿意叛逆期，就让他们叛逆，少年和人打架，或者中二，不正常吗？”
汤贝贝挺着他淡定的语气，哼哼两声，“希望将来孩子叛逆的时候，你能抗住。”
江璟辰十分干脆，“叛逆的孩子，也不一定是不好，只是到了那个年龄，三观不稳，想要去做一些事去确定什么，我们只要告诉做事的底线就好，他能翻天也是本事。”
汤贝贝笑着起身做到他背后，抱住他脖颈，“江璟辰，那你中二时期，做过什么有趣的事？”
“中二时期？”江璟辰还真的思考。
汤贝贝看他没回答，忍着笑说；“是时间太久远了，我们江先生想不起来也没事。”
这不是暗讽他年纪大。
江璟辰啧了一声，抓住她的腰，“江太太，皮痒了，欠收拾。”
他们有年龄差，这一直是他很在意的点。
汤贝贝笑着躲开，又说；“江先生，这是恼羞成怒了，脾气这么大，中二时期不会真的想过要翻天吧？”
江璟辰把她捞到怀里，说；“倒也不算翻天，顶撞老师，教训看不惯的同学，然后想过挣很多钱，脱离江家的控制，记忆比较明显的，应该就是和江行顶嘴吵架。”
好像小孩子叛逆期都会和父母吵架。
汤贝贝想着自己，好像就没什么叛逆，因为叛不来，但是忤逆荣家人的事却经常做。
江璟辰望着妻子，说；“你，你还未成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的特别想做，但别人拦着你不让你做的事？”
说起她未成年的时候，江璟辰还挺好奇的。
汤贝贝认真的说；“挣钱，存钱，然后，过节能吃肉！”
“……”
江璟辰噎住。
他就该预料到的，别人十五六岁的时候，少女怀春，追星追漫画追小说什么的，她满脑子想着挣钱，谈恋爱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此时，江璟辰的手机响起，他按了接听，是韩云。
韩云询问，该如何确定，一个女孩喜欢你？
江璟辰啧了一声，“你问出这句话的背后含义，是你已经对那个女人动了心，想确定关系？”
“心痒，想靠近她。”
江璟辰嗤笑，“都被对方勾的心痒，看来对方的手段挺高的，是个有点故事的女人。”
韩云不太喜欢他这语气，“她挺好的，你别这么说，我准备招她来公司，就，”
“韩云，你先等等，你把人家的资料查清楚了吗？”
“查了，名牌大学毕业，家里也算可以，人挺聪明，性格也挺好，相处让人挺舒服的。”
韩云语气里藏不住对她的偏爱。
江璟辰斟酌几秒，放开汤贝贝，起身到阳台那边说；“韩云，人家是名牌大学毕业，那就是高智商，若是喜欢一个人，不会藏着掖着，哪怕害羞，眼神是藏不住的。
能让你不确定，那就说明，对方用了一些讨好你的手段，让你产生了这种误会，你，”
“江璟辰，喜欢一个女人，需要那么多算计吗？”
“……”
ps;；看汤尊的故事有点压抑，那就去看看韩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