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就是来踏实过日子的
唐绍正又问道：“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是回越城，还是继续待淞城？”
“肯定是在淞城的，那边我人头熟，做生意讲究就是人脉，来金的生意人脉也大都在淞城，在淞城定居发展前途肯定比越城好一些。”
杨丽娟实话实说，她没想过回越城。
别人都是家乡美，可她对家乡并无多少情结，家乡带给她的伤痛，远大过喜悦。
而且——
“淞城的教育远强于越城，全国一流，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也更适合在淞城。”
杨丽娟又补了句，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没说。
住在淞城的话，她就能避开婆媳相处这个大问题了。
张满月不喜欢她，她倒是能费心思去讨好，可就算她哄开心了婆婆，长久住在一起肯定会发生矛盾，还有妯娌之间。
舌头和牙齿时间长了都会打架呢，更何况是原来并不熟悉的陌生人，远香近臭，还是分开住更好。
物质上她肯定不会小家子气，平常三五时地回家一趟，就像客人一样，大家客客气气的，处起来肯定比住在一起好。
杨丽娟是左思右想过的，住在淞城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这些话她肯定不会说出来，心里有数就行，也不能和唐来金说。
夫妻之间是得坦诚相待，那也看是啥事。
两件事绝对不要和老公坦白，一是私房钱，二是对婆婆的不满。
私房钱是女人的后路，坦白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对婆婆不满就应该深藏在心底，永远都不要和老公说，婆婆再不好都是人家亲妈，你老公可是从人家肚子里出来的，还喝人家的乃长大，母子情比和你的半路夫妻情深得多。
所以，女人要学会让老公自己去发现，有些事不要说，让男人自个去体会一下，胜过女人的千言万语。
但如果男人是朽木不可雕，婆婆又是恶中极品，女人还是趁早散伙吧，及时止损，过快落的单身生活不香吗？
唐绍正眼神变得嘉许?他对杨丽娟的印象相当不错，这姑娘虽是寡妇，但眼神清正，坐姿端正?是个正派人。
说话有条有理?没说一些华丽的话，还是蛮实在的?而且这姑娘对未来相当有规划?说明她诚心想和唐来金过日子?是个持家有道的能干女人。
等杨丽娟走后，唐绍正直说道：“是个不错的，虽有些心计?但为人正派，对来金又一片真心，我看蛮不错?这姑娘能管住来金。”
唐百山笑了，“那这事就定了?老六你给排个好日?趁早把亲事办了?再不办肚子都大了。”
“行?我抽空排一个。”
唐绍正答应了，又看向唐来金，语重心长道：“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以后可得稳重踏实些，好好和人家过日子，别再吊儿郎当了。”
“六叔，我啥时候吊儿郎当了，一直都踏踏实实的。”
唐来金心里是不以为然的，他比六叔可好多了，至少他没在外头乱来，五年前六叔还去爬寡妇墙了呢。
第960章 古老的婚俗
唐百山一巴掌抽了过去，“你六叔说错了？你要是踏踏实实的，能把人肚子搞大？结了婚就给我收心，规规矩矩地过日子！”
唐来金摸了摸后脑勺，心里特委屈，他到现在为止，也才谈了杨丽娟一个对象，咋就不踏实了？
六叔那样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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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正月的天气非常好，除夕那晚下了一场大雪，初一就放晴了，直到过元宵都是艳阳天，马路上的雪早已经化了。
杨丽娟在唐家住了到初六，便去了越城住，唐绍正排出来的好日子是正月二十六，时间蛮紧凑了，杨丽娟本不想和娘家联系的。
但唐家的意思是联系一下，毕竟是结婚，双方父母最好到场，否则面子上过不去。
杨丽娟同意了，这十年她其实也想过回家的，但听表姐说两个哥哥过得并不好，父母也在怨她，她便断了心思。
现在都要成亲了，她有男人依靠了，回去了她也不怕了。
而且她也想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第一次婚姻她仓促为之，连酒都没办，在民政局领了个证就算数了，彩礼嫁妆这些都没提起，以至于婚后前婆婆当她面，都说她是白送上门的，那种鄙视轻贱，杨丽娟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一次她必须嫁得隆重，不能让唐家人看低了。
好在这些年她开饭店存了些钱，办嫁妆是够的，就是时间仓促，有些东西来不及置办。
杨丽娟临时住在了娄芷君家，她不想回娘家住，而且她要在城里置办嫁妆，还是住在城里方便些，她娘家比磨盘山还偏远，出来一趟很不方便。
许金凤是热心肠，帮着她一道置办嫁妆，还有苏婉柔，人多力量大。
棉被，床单枕套，热水壶，锅碗瓢盆，马桶，床等。
“九床被子怕是来不及弹了，要不弄几床毯子吧。”许金凤说道。
“其实有两床就够了，哪盖得了九床啊。”杨丽娟觉得九床被子太浪费，而且仓促之间上哪去弄这么多被子。
其他人家嫁女儿，都是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了?九床被子少说得准备个一年，还有其他嫁妆，都是慢慢筹备的。
许金凤摇头，“其他的能省，九床被子是不能省的，女方置办九床?我们家再弄一床子孙被?凑起来就是十全十美，差一床还能叫十全十美？”
“红棉袄也不能省，你结婚那天一定要穿的?新娘子不穿红棉袄的话?成亲后是过不上好日子的。”
许金凤说了不少越城当地结婚的习俗，这些古老的习俗，都是一代传一代?可能再过几十年就不会有人遵守了?但现在却十分讲究。
杨丽娟哪懂这些?她十四岁就离家了，也没人教她这些。
难怪她第一次婚姻不得善终?她连一床被子都没有?更没穿红棉袄，连新衣服都没穿，穿了件旧衬衫就去领证了。
“谢谢嫂子，我真不懂这些，我都听你的。”杨丽娟真心道谢。
许金凤同情地看着她，也是个苦命的姑娘，爹不疼娘不爱，自个在外头闯荡，幸好老三还有点良心，否则这姑娘还得遭罪。
第961章 特别像一个人
许金凤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杨丽娟真心求教，她自然愿意指点。
“马桶也是不能少的，这叫子孙桶，陪嫁了子孙桶，才能香火旺盛，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有床，你可别嫌麻烦，姑娘家必须得陪嫁一张床，用来当婚床，以后你和老三要是干仗，就让他去睡地板，床可是你的。”
杨丽娟忍不住笑了，这些听着怪有意思的。
苏婉柔也笑了，柔声道：“丽娟他们结婚后肯定住在淞城，床也搬不过去，我看就算了吧。”
许金凤想想也是，拿不定主意，便说道：“那你自个拿主意，总之马桶是不能省的，床随你们便。”
“我问问来金吧。”
杨丽娟准备和唐来金商量，她其实是希望办得隆重些的，她也不差钱，可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好多东西，只能挑要紧的几样买了。
娄芷君母女一旁听着，没有发言，在越城住了近一年，母女俩的状态都很不错，娄芷君胖了不少，如果不看那块胎记，其实是个清秀佳人。
娄妈妈的气色也好多了，性格也开朗了些，但还是不爱说话，许金凤和她关系还不错，进城给唐爱国送吃的，会绕路过来看看娘俩，也送些蔬菜年糕过来。
“如果经济条件允许，嫁妆还是隆重些好，不说十里红妆，一拖拉机还是要有的。”娄妈妈难得发言。
她的气质清冷，身材娇小纤细，如果不出声，存在感很低，苏婉柔朝她看了几眼，神情很疑惑。
她总觉得娄妈妈特别像一个人?去年第一次瞧见就有这样的感觉，但她总是想不起来。
今天看见变年轻漂亮了的娄妈妈，她的感觉越发强烈了，那个人的名字也呼之欲出?可就是卡住了。
“床这样的大件可以省了?其他的小件多置办些?一样能风风光光的。”
苏婉柔不好意思总盯着娄妈妈看?侧过了视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三个女人达成了一致?决定多在小件东西上下功夫?置办起来省事些，只要装满一车子?外人看着风光就行。
一只圆滚滚的橘猫滚了过来，跳到了娄妈妈的腿上，喵喵叫着撒娇?娄妈妈低下头?轻柔地抚摸着滚滚，她能恢复得这么好?滚滚的功劳最大。
“瞧你这肚子?比生崽的都大，你得少吃些。”
娄妈妈温柔地说着，替滚滚按摩肚子，脸上带着浅笑，苏婉柔也喜欢猫咪，唐小囡养的大橘，就时常跑到霍家去蹭吃的。
“这就是滚滚啊，和大橘是一个妈生的吧？一模一样，也一样肥。”
“大橘是小囡养的那只吧，就是一个妈生的，都特别能吃，肥得像猪一样。”
娄妈妈口气带着宠溺，在滚滚脑袋轻轻地抓了下，滚滚伸出肥爪子，在她手上轻轻地拍了几下，似在抗议，娄妈妈忍不住笑了。
苏婉柔怔了下，她这边正好看到的是娄妈妈的侧颜，刚才那一笑，犹如春暖花开，美得连院子里的梅花都失色。
娄妈妈的侧颜比正脸美多了，是真的毫无死角，但这不是苏婉柔发怔的原因。
因为她终于想起那个人了，就是和娄妈妈特别相似的那个人。
第962章 一张全家福
“你长得真像姚燕，尤其是笑起来的侧颜，一模一样。”
苏婉柔脱口而出，神情很惊喜。
她当姑娘时，最喜欢的女明星就是姚燕，那个时候姚燕已经不太火了，虽然演了几部电影，可不是女主角，水花不大。
姚燕的辉煌时期是四十年代，那个时候她红得发紫，是淞城电影公司的当家花旦，每部电影都是女主角，报纸上只要刊登了姚燕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照样会被抢购一空。
苏婉柔知事时，姚燕已经过气了，不过依然不影响她追星，她弄来了不少姚燕的剧照，其中有一张她最喜欢。
姚燕穿着旗袍，佩戴了串珍珠项链，抱着一只猫咪，微低着头浅笑着，拍的就是侧颜，和刚才娄妈妈的情景非常相似。
只不过娄妈妈没穿旗袍，也没有化妆，不如相片里的姚燕风情万种。
娄妈妈面色大变，冷声道：“我和她怎么可能像，你看错了。”
说完她便起身回了房间，之后再不出来了。
苏婉柔神情讪讪的，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但娄妈妈和姚燕是真的很像，她没看错。
“苏姨，我妈不是针对您，您别在意。”娄芷君过意不去，替母亲圆场。
许金凤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在意的，你妈就是这脾气，不过你说的那个姚燕是干什么的？”
“我好像听过这名字，好像是演电影的，不过好像不在了。”杨丽娟说道。
“就是演电影的，是个大明星，我特别喜欢她，又美又会演戏，拍了好多电影，可惜去世了。”苏婉柔十分遗憾。
“生病没的？”许金凤问。
苏婉柔摇头，压低声音道：“跳楼，好像是十年前的事。”
许金凤吓了一跳，没再问了，这种事不是她一个老百姓能关心的。
娄芷君却面有所思，苏婉柔并不是第一个说妈妈像姚燕的人，有时候妈妈心情好，她会陪妈妈去买菜逛街，也有人说妈妈像姚燕。
但每次听了后?妈妈好几天都不会有好心情?之后再出去?妈妈就围了纱巾?说的人便少了。
“苏姨?你有姚燕的相片吗？”娄芷君问。
“有啊，我收集了好多?不过在家里，哪天我给你带几张。”
苏婉柔神情欢快?像小女孩一样，那些剧照是她当姑娘时收集的?放在饼干盒子里，这趟妈妈全带过来了?虽然相片泛黄，可保存得很好。
屋子里?娄妈妈手里也拿着一张相片，她的神情带着悲伤，相片是全家福?在一个花园里，一个美丽的中年女子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前面则站着她，当时她才十五岁，和妈妈站在一起的是继父。
相片上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可谁能知道，没过几年，一家四口便分崩离析，颠沛流离。
娄妈妈苦笑了声，将相片放回了抽屉，往事种种如云烟飘散，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她很满足。
只希望再不要有人来打扰她。
第963章 破裂的坠子
许金凤和苏婉柔最近几日忙得团团转，杨丽娟是双身子，不能劳累，嫁妆基本上是她俩帮忙筹备的，暂时放在唐家城里的房子里。
苏婉柔带来了姚燕的相片，正是那张侧颜杀的剧照，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张。
“真挺像的。”
许金凤和杨丽娟看了都说像，眉眼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娄妈妈少了姚燕的风情，相片上的姚燕风情万种，眼波婉转动人，大明星的风采果然不同凡响。
娄芷君看到相片后，心里很不平静，她认出了姚燕，正是妈妈抽屉里那张全家福里的抱孩子的女人。
妈妈说是她外婆，但已经死了。
多余的妈妈不肯说了，直到今天，娄芷君才知道，她外婆竟是大明星姚燕。
唐小囡今天也来了，在家里不好玩，许金凤和苏婉柔在缝裤子，光滑的丝绸被面上是喜鹊上枝头的图案，还有大红喜字，十分喜庆。
被底是白纸红蓝长格纹的厚棉布，在院子弄个大床板，先铺上被底，再铺上棉被，最上面一层则是被面，然后得缝起来。
现在没有床套，被子都是手工缝制的，红彤彤的红双喜被面，还有红蓝条纹的底子，再过二十几年可能没人再用了，但现在家家户户都用这样的被子。
缝被子是大工程，洗裤子的工程也不小，现在叫拆洗，先拆后洗。
得把线拆了，拆线也不是的剪刀乱剪一气，得有个章法，因为拆下来的棉线还得再缝上去，这可不是二次利用，至少也得五六次七八次了。
七八十年代的东西都非常金贵，哪怕是一块破布头都舍不得扔，可以拿来粘鞋底呢。
许金凤戴好了顶针，麻利地缝着裤子?唐小囡和娄芷君一道陪滚滚玩。
今天太阳有点猛?院子里晒得暖融融的，玩了会儿，唐小囡就热得出了汗?脱去了滑雪衫?里面是红色的开司米毛衣?石兰给织的，还是高领子。
娄芷君也脱了棉袄?里面是元宝针的黄色毛衣?身体好了的娄妈妈手很巧?织毛衣做衣服都是一把好手?而且还会钩很多小玩意儿，娄家沙发茶几上的白色花纹布，就是娄妈妈自己钩的。
细细的白毛线，钩出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纹?比买的好看多了。
“娄姐姐，你的坠子摔破了。”
唐小囡注意到娄芷君脖子上挂了块玉坠，但只有半块?破裂处盘得很圆润?但仍能看出是摔破的。
娄芷君低头看了眼?神情有些黯然，“我戴着的时候就已经破了，这个坠子是我妹妹的。”
“娄姐姐还有妹妹呀，她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唐小囡有些惊讶。
“不是亲妹妹，是叫的一个妹妹，她是被人遗弃的?被邻居一个大叔抱回来了，但大叔不会照顾人，那个妹妹在我家待的时候比较长。”
娄芷君口气听起来非常遗憾，还有些悲伤。
唐小囡预感到这个妹妹的结局可能不会太好，否则玉坠也不会在娄芷君身上了。
第964章 做生意就得六亲不认
唐小囡没再问了，没必要勾起娄芷君的伤心回忆，她转移了话题，娄芷君松了口气，很感激唐小囡的贴心，她确实不想再提起可怜的妹妹。
不仅是因为妹妹，还是因为那段岁月，是她们一家最苦难的时期，爸爸的身体也是在那个时候拖垮的，她一点都不想回忆那段往事。
“伯伯什么时候回来呀，他都去好长时间了。”
唐小囡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揉搓滚滚，滚滚好脾气地趴着，任由唐小囡揉搓再揉搓。
“叶叔走的时候说，快则半个月，慢则半年，他要查清楚一些事，没那么快的。”
唐小囡朝苏婉柔看了眼，疯爷要是找到了证据，这两人的婚事应该成了吧？
她上次旁敲侧击地试探过霍谨之，已经没那么抗拒了，估计之前就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疯爷身份的转变。
好歹是忘年交呢，霍谨之拿疯爷当兄弟，结果这家伙却想当他爹。
难怪霍谨之不乐意，换了她也会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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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囡念叨的霍谨之，现在正在淞城，他是来处理霍修房产的，年前霍修求助上门，愿意拿四套房子换一笔钱，霍谨之当然乐意。
不过他还是狠狠砍了一通价，亲老子也得明算帐。
他砍的价都是精确计算过的，刚好够霍修还了债务，没有多余的钱去乱搞女人。
“小子，这些房子你可不能转卖出去，就算手头不宽裕也不能卖，缺钱来找我。”霍修警告。
他购置的房产都是好地段，买一套少一套，日后想再买到这么好的房子难了，他能百分百地肯定，淞城的房子绝对会比黄金还贵。
有这些房子在手，就等于坐拥了一座又一座金山，遇到啥事都不怕了。
霍谨之没好气地嘲讽，“找你能有钱？”
自个都欠了一屁股债要卖房了，还有脸说去找他？
霍修脸面有点挂不住?讪讪道：“我现在是暂时困难?将来肯定会东山再起，只要你小子别联合外人背后暗算老子就成。”
要不是霍谨之背后咬一口，他也不至于弄到现在的地步?对付陈谦他是不惧的。
“我是替天行道?谁让你有了钱就乱搞?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当穷光蛋。”
霍谨之可没好听话，不整这么一出?他这爹现在还得意忘形地和胡婉兮乱搞?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爹的这把刀却是来害他和他娘的。
他就是小心眼?之所以把亲爹整得破产，自然是为了报沈半夏的仇，谁让他不好过，他就让谁过得更不好?哪怕是亲爹。
霍修咬了咬牙，好想揍这忤逆不孝的臭小子，可他不敢。
陈谦那边步步紧逼?他得联合这臭小子搞垮陈谦?只能忍气吞声?等他东山再起了，再好生教训这臭小子。
“我知道你恨我，私人恩怨咱们且不提，你要是想占领东南市场，陈谦势必得赶走，咱们父子可以合作?虽然你算计了我，但我是绝对不会算计亲儿子的。”
霍修大义凛然，说的倒是真心话。
他对儿子还是有感情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而且他还蛮欣赏霍修的那股子狠劲，做生意就得六亲不认，不狠难成大业嘛！
第965章 算计得死死的
“怎么合作？”
霍谨之没一口答应，他本就打算联手他爹了，他这爹渣虽渣，但做生意确实厉害，这回如果不是陈谦在正面攻击，他还不一定能搞垮他爹。
比起陈谦，自然还是他爹可信些。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
想赶走陈谦，他爹是最适合的合作伙伴，不过怎么合作得他说了算。
霍修心里一喜，只要儿子肯松口就好，他说了自己的计划，“我现在差的就是货，你有货，我有销售渠道，咱们成立一家贸易公司，绝对能把陈谦赶出淞城。”
“货我可以提供，公司也可以成立，但公司谁说了算？”霍谨之不动声色地问。
“自然是我说了……算。”
霍修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和儿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老脸有点热，讪讪道：“暂时我说了算，等你长大了就你说了算，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霍谨之断然拒绝，他可不相信这渣爹，谁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再生个儿子出来，有了儿子就会有私心，他得防一手。
“那你说怎么办，你才十四岁，不能当法人，你就算想当家也没资格。”霍修有点幸灾乐祸，这臭小子还是嫩了点啊。
“我是没资格，但我妈有资格，她当公司法人，不用你出资，你只负责销售，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霍谨之提出了早想好的方案，他爹是绝对不能掌握公司大权的，给个百分之五的股份意思一下就行了。
霍修气得跳了起来，“我不同意，销售可是公司的命脉，百分之五不够。”
区区百分之五他是看不上的，他要的是整个公司的话语权，老子给儿子打工像个什么样子。
“没有我的货你卖个屁，不要你出钱，净拿百分之五你还不满足？心别太大了，小心噎着。”霍谨之冷声道。
“我也可以出钱。”
“你哪来的钱？债还了还剩几块钱？”
霍谨之嘲讽地看着这渣爹。
霍修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这些都是臭小子算计好了的，难怪刚才压价那么狠，还了债后连顿西餐都吃不起。
“你小子不错啊，把你老子我算计得死死的，百分之五也行，但有一点，销售上的事你不准插手，你只要供货就行。”
霍修气乐了，还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欣慰感，这就是霍家的传统，能把老子给算计得死死的子孙，才是合格的霍家人。
当初他也把他老子算计得够呛，才得到了他爹的器重。
如今轮到他了。
“只要你心别太黑，我肯定不插手。”霍谨之冷冷道。
霍修表情有点不自然，这臭小子特妈地跟他肚子里的虫一样，样样都看穿了。
销售肯定是要吃回扣的，要不然只靠那点分红够吃个屁，不过臭小子还算开明，知道不能把销售卡太死，水至清则无鱼嘛。
以前他爹就常和他说，只要销售员贪得不太过分，老板就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太多。
第966章 昌隆贸易公司
“不让那些人吃饱，他们怎么替你卖命干活？”
霍修以前就常听他爹这样说，也所以霍家公司的业务员，个个都富得流油，住别墅，养情人，西装革履，皮鞋锃亮，一看就是上流人。
但霍家得到的才是大头，销售员贪得越多，说明他卖出的布越多，霍家自然挣得更多，这个才叫良性循环。
这个道理霍谨之当然也明白，所以他可以容许他老子适当地得些好处，别太过分就行。
父子俩达成了一致，难得地和谐，公司名称也取好了，是霍谨之取的，叫昌隆贸易有限公司，他祖父当初办的公司叫昌源，他便叫昌隆。
他一定会超越他祖父的成就。
公司的法人是苏婉柔，占有绝对话语权，霍修是负责销售的总经理，唐来金他没弄进公司，磨盘山的服装厂开春就要创立了。
到时候唐来金肯定要为服装厂办事，一仆不事二主，他的公司不可能招收其他公司的人。
不过他招了李青松那几人，还有顾云川和唐爱国。
他们俩也不到年龄，没法占股，不过他们各出了一千块，算占股百分之五，霍谨之和他们私下签了个合同，再有两年他们就到年纪了。
霍谨之动作很快，元宵节一过，公司就成立了，注册资金是两万，他出大头，股份自然也是最多的。
贸易公司主营范围很广，服装布匹等纺织物，还有电子产品等?什么赚钱就卖什么，因为唐爱国的朋友艾香?家族里有不少能人?能弄来批条。
所以只要霍谨之搞得到?哪怕是飞机大炮都能卖。
霍修干劲十足?他急于要搞死陈谦?这王八犊子和他是死敌，他都憋一整年的火了。
“陈谦在打听一个人?是姚燕的女儿?叫姚盼盼，很可能是他的情人。”霍修说了个消息。
“姚燕是谁？”
霍谨之不认识姚燕，姚燕死的时候，他才六七岁?不可能听说这个大明星，而且前些年姚燕这个名字是忌讳，顶多也就是私下提一嘴?公开场合没人敢提。
“三十年前的大明星，在淞城红得发紫，演的电影一票难求。”霍修言语间有着向往。
姚燕正当红时?霍修已经是半大少年了，对男女间的那些事也是了解的，他是见过姚燕真人的，虽然那个时候已经三十来岁了，但依然美艳不可方物?万种风情。
其实论五官和脸?苏婉柔绝对比姚燕美，但苏婉柔身上没有姚燕的风情。
这种风情不是天生的，是多年修炼出来的，古人说回眸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姚燕就有那样的魅力，当时霍修才十五六岁，姚燕比他大得多，可他依然对这个女人沉迷。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姚燕风头正劲，交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可惜红颜薄命，姚燕遇上的都是负心男子。
三段婚姻都让她饱受流言困扰，姚盼盼是第一任丈夫的孩子，第二任丈夫只生活了半年就分道扬镳了，第三任丈夫生了个儿子。
第967章 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但姚燕在那些年摊上了事，所以才会跳楼自杀，她的第三任丈夫胆小怕事，和她离婚，还检举揭发她，倒是逃过了一劫，儿子也幸免于事。
不过她女儿姚盼盼却没那么幸运了，现在连人都找不到，更没人想起她。
霍修没想到陈谦居然和姚盼盼有关系，而且据他打听来的消息，很可能姚盼盼身边的女孩，就是陈谦那王八蛋的孩子。
“姚燕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外孙女，姚盼盼身边有个十二岁的女儿，不对，今年应该十三岁了，可能更大一些，这个女孩很可能是陈谦唯一的女儿。”霍修说道。
霍谨之挑眉，“陈谦身体真有问题？”
“这个消息绝对可靠，你不用再怀疑了，陈谦此生都生不出孩子了，姚盼盼的女儿就是他唯一的香火，要不他怎么会把义子派去越城找人。”
霍修隐有得意，陈谦身体有隐疾这事，他是百分百确定的。
也是凑巧了，陈谦到了淞城后，还是保持着风流习性，身边女人不断，恰好有个女人是霍修以前相好过的，他打听陈谦的消息时，查到这女人头上了。
旧情人相遇，好多话都不忌讳了，这个女人就说了个秘密，陈谦身体不得行的秘密。
各行都有自己的圈子，交际花当然也一样，当然现在不叫交际花，世人多称为狐狸精，或者臭表子破鞋一类，反正这些女人已经不在乎名声了，随便外人怎么叫。
女人说，陈谦每次叫了她的姐妹们服侍，给钱特别大方，可从来都不让姐妹们近身，她和姐妹们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到天亮，比平时都睡得踏实。
所以，她和姐妹们都特别喜欢陈谦，赚了钱还不用出力?谁不乐意呢。
只是陈谦有个要求，不准她们对外说，女人要不是对霍修有几分旧情，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霍修也终于明白了?陈谦是在花钱打空枪?也难怪高雪女和他结婚那么多年，肚子一直没动静?去年突然怀孕了?陈谦却高兴不起来?比死了爹娘还难受。
敢情是被戴绿帽子了啊。
霍谨之微微皱眉，陈野居然在越城，他得小心点儿。
霍修又说道：“还有那个叫沈玉竹的?她和陈野都回越城了，陈谦估计是移情了，对沈玉竹比对陈野还好?这小贱人……”
提起沈玉竹他就牙痒痒，脑门上现在还留了个疤呢?迟早他要搞死这小贱人?还有沈半夏?这对姑侄他饶不了！
“我知道了。”
霍谨之淡淡地回了句?他让李青松打听打听，看姚盼盼是什么情况，至于沈玉竹，既然她回越城了，他就送个大礼吧！
他的冷淡刺激到了霍修，不甘心道：“陈谦老婆肚子里的崽，肯定是叶海潮的，那家伙和陈谦一样不是东西，他们以前可是生死共患的好兄弟，最后却为了个女人闹翻了，那王八蛋脸上的那道疤就是陈谦弄的。”
这个消息让霍谨之有些意外，没想到陈谦和疯爷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难怪疯爷非要搞垮陈谦了。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霍谨之怼了句，懒得和他爹废话了，准备回越城。
公司就开在他刚从他爹手里买的一套房子里，地方好，又宽敞，特别适合开公司，他要回去给沈玉竹送大礼了。
第968章 填不饱的无底洞
唐小囡这几天都住在城里，她妈和苏婉柔也一样，都忙着置办嫁妆，她二哥开学了，这些天都回家吃饭，晚上倒是住在学校里的。
离结婚还有十来天，嫁妆置办得差不多了，好些东西都省了，像家具这些都没打，九床被子也是勉强凑齐的，许金凤缝了五床，还有四床是毯子。
这天，许金凤她们在娄家缝制红棉袄，因为要量杨丽娟的尺寸，索性过来了，太阳也很好，大家坐在院子里干活。
娄家有缝纫机，娄妈妈自己也会做衣服，和苏婉柔一样手巧。
“腰那儿要放一些，做大一点看不出来。”
苏婉柔量了尺寸，杨丽娟的肚子已经有点微凸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如果穿着贴身的棉袄，就会比较明显。
“嗯，多亏了你们。”
杨丽娟十分感激，她什么事都没干，都是许金凤和苏婉柔在忙活。
她父母和两个哥哥那边，更是没有一点动静，她前些天回了趟娘家，尽管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父母兄长们的冷淡，还是让杨丽娟寒了心。
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她这十年过得如何，而是问她带了多少钱回家，还说家里没钱办酒席，让她自个掏钱，要么就别办了。
杨丽娟也庆幸她没让表姐回家说自己的真实情况，只说她在淞城给人当保姆，自顾不暇，否则娘家人要是知道她开了饭店，肯定会缠着要钱。
直到现在，娘家人都还以为她是穷光蛋?所以对婚礼毫不关心，杨丽娟的心也凉了?索性懒得办酒席，她不想便宜了娘家人。
酒席要收礼?她爹娘巴不得办酒席?但得她掏钱，礼金则进他们的口袋?还人情肯定也得她去还?杨丽娟不想和老家人有牵扯，索性不办了。
“丽娟?你真不办酒席了？”许金凤问。
“不办了，我爹娘现在就等着我拿钱回去呢?我倒不是在乎这些钱?我就是心里膈应?而且我都十年没回家了，办不办也无所谓?到时候放串炮竹就行了。”
杨丽娟自嘲地笑了?她是小心眼?记仇能记一辈子。
父母兄长十年前的凉薄，她现在都无法原谅?也不想再有来往了。
大不了她就当自个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生地养?以后唐家就是她家了。
许金凤摇了摇头，“你爹娘真够狠心的，要是他们知道你现在当老板娘了，肯定肠子都会悔青。”
“可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大哥生了四个孩子，二哥生了三个，家里穷得叮当响，上顿吃了下顿在哪都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我挣了钱，能把我血都吸干。”
杨丽娟冷笑，对娘家人已经没有半点指望了。
对于侄子侄女，她也没什么感情，一次面都没见过，而且这几个孩子被养得又脏又馋，还没规矩，真让她喜欢不起来。
她就喜欢唐小囡这样干净漂亮聪明的小孩子，多招人喜欢。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你哥哥们也是糊涂的，不办就不办吧，你和老三好好过。”许金凤听得直摇头。
这样的娘家就是个填不饱的无底洞，不来往是最好的，否则跟蚂蟥一样，甩都甩不掉。
第969章 配一脸
“婶婶们，新年好。”
顾云川出现在门口，他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长身玉立的少年，只是那样站着，就让人移不开眼了。
“云川快进来，吃过饭了吗？”
娄妈妈平淡的表情有了些欣喜，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顾云川。
“我吃了早饭过来的，芷君在家吗？”
顾云川玉白的脸有些红，他没想到娄家会有这么多人。
“云川你找芷君啊，她在屋子里。”许金凤笑眯眯地说，她也很喜欢这孩子。
不止她，唐来凤她们几个已婚妇女，都对顾云川十分怜爱，说话都变得温柔了。
“我配了点药，想让芷君试试。”
顾云川有点结巴，脸越发红了。
“快进去吧，芷君，云川来了！”娄妈妈冲屋子里叫了声。
娄芷君欢喜地出来了，看到顾云川眼睛都亮了，迎了他进屋，唐小囡跟在后面，突然发现顾云川高了好多，应该有175了吧？
大家都在长个子，就她只长了这么一点点。
唐小囡扁了扁嘴，她现在才125，她也不想太高，有160就满足了。
可这样滞慢的生长速度，她真担心连160都没有。
唉！
等几个孩子进了屋，杨丽娟感慨道：“这男孩是哪家的，怎么这么好看，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好看吧，是我娘家村子的孩子，才十六岁，学习也好，还会医术，人也孝顺，样样都好，就是成分不好。”许金凤说道。
“可惜了，不过现在不是不计成分了嘛，这孩子会出头的。”杨丽娟说。
“谁知道政策是什么样的，说是不计成分了，可政审还是严的很，希望能真的宽松吧，这孩子一心想考大学?要是考不了得多难受啊。”
许金凤叹了口气?对于顾云川这样的孩子，只要是当了妈的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呵护怜爱他，这也是霍谨之最嫉妒的地方。
因为毕竟是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屋子里，顾云川拿出了一瓶药膏，是他最新调配的。
“睡前涂抹一遍?我加了几付新的药材，看效果如何。”
“谢谢啦?我会记得涂的。”
娄芷君眼神有些黯然?笑着接过了药膏?她脸上的胎记?看着像是比去年大了些?这个胎记是会长大的?小时候才绿豆大一颗?现在已经核桃大了。
或许以后还会长成鸡蛋那么大，甚至覆盖半张脸，她以前就见过一个女人?半边脸都是胎记?娄芷君担心自己的脸也会那样。
“别灰心?这个不行我再配?我们一样一样试，肯定会有成效的。”顾云川安慰，声音柔和能让耳朵怀孕。
唐小揉了揉耳朵，眨巴了下眼睛，为什么她感觉到了丝丝情意？
难道这两人会？
看了看顾云川，看了看娄芷君，莫名配一脸。
一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一个温柔娴静知书达礼，美中不足的是娄芷君的外貌，顾云川的相貌是真的没有一点瑕疵，长得特别像前世某个男明星，是天涯四美之一。
名字唐小囡记不起来了，但她真的超迷那个男演员演的花满楼，感觉他完全演出了古龙写的那个味道，公子如玉的感觉演得淋漓尽致。
顾云川就特别像那个男演员，好像姓张。
第970章 莫名的排斥
不过唐小囡又觉得，顾云川应该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男人，否则书上他也不会和沈玉竹在一起了，毕竟沈玉竹的相貌更普通。
如果娄芷君没有胎记，她也会是个美人的，比沈玉竹漂亮多了。
“上次的书看完了吗？有没有不懂的？”顾云川关心起了学习。
“看完了，有几题不太懂。”
娄芷君拿出了习题本，两人头碰着头，特别有爱地讨论起了习题，唐小囡安安静静地坐着，大大方方地当灯泡。
反正她还小呢。
顾云川耐心地讲解了习题，深入浅出，唐小囡感觉比老师教的好，反正她都听明白了，娄芷君自然也懂了。
“你还是刷题太少了，数学就得多做题目，你有习题集吗？”
娄芷君摇头，有点羞愧，她还以为自己学得很不错了，但其实特别垃圾。
“现在去买吧，新华书店有卖的。”
“好，我和我妈说一声。”
娄芷君答应了，家里有许金凤她们在，她可以放心出去逛，而且她很想和顾云川在一起，尽管知道自己配不上，可她就是想多和他待一会儿。
其他的她不会想的，她有自知之明。
“去吧，在外面多玩会儿，不着急回家。”娄妈妈复杂地看着女儿，多了些柔情。
娄芷君感觉到了，特别开心，妈妈很少会这么温柔看她的，更多的时候是仇视，还有厌恶，这让她很难受。
她敏感地察觉到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她也知道爸爸不是她的亲生爸爸，不过她从来不问。
在她心里，爸爸就是她的爸爸，无人能替代。
“姆妈，我也要出去玩。”唐小囡嚷嚷。
家里听几个已婚妇女聊八卦也没啥意思，还是去当电灯泡更有意思，嘻嘻。
“去吧，跟紧哥哥姐姐。”
许金凤在女儿口袋里塞了二角钱，现在还是正月，街上的小吃摊挺多，女儿肯定会嘴馋。
“婶子放心，我会看牢小囡的。”
顾云川牵了唐小囡的手，和苏婉柔她们告辞，三人出门了。
新华书店有点远?要走二十来分钟?顾云川想背唐小囡。
“自己走。”
唐小囡拒绝了?也不知怎的?霍谨之和三个哥哥背她?她心里并不排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让顾云川背，她总觉得怪难为情的。
顾云川笑了笑?路过炸年糕摊时，买了几串炸年糕和臭豆腐?还偏过头问娄芷君?“你吃辣吗？”
“我特别能吃辣，我小时候在北方生活?那边人都吃辣。”娄芷君笑着说。
顾云川也笑了，两人并排站着?都是温和安静的样子，就连炸串的大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只觉得这俩孩子真般配?就是小姑娘脸上的胎记太可惜了些。
“那你的生活阅历还挺丰富的，我还没去过北方呢。”顾云川笑道。
“你以后肯定有机会去的?你学习这么好，肯定能考上帝都大学的。”
顾云川笑容淡了些，眼神变得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帝都大学。
第971章 都考上了
“顾哥哥，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你和我三哥，还有霍哥哥，都接到帝都大学的通知书了，放了好多鞭炮。”
唐小囡笑眯眯地插话，她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地瞎编，是因为书上的顾云川，在两年后考上了帝都大学。
不出意外，顾云川肯定能考上。
至于霍谨之更没问题。
有问题的只有她三哥，不过，唐小囡对自家三哥还是有些信心的，还有好几年呢，努力努力应该没问题的。
顾云川喜形于色，抱起了唐小囡，开心问道：“小囡真梦见了？”
“嗯，就是帝都大学的通知书，那几个字我都认得。”
顾云川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他不怕自己考不上，只怕考上了政审通不过，现在有了小囡的梦，他就像吃了定心丸，没有一点担心了。
娄芷君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十分奇怪，小孩子做梦而已，顾云川平时也没这么迷信啊。
“小囡的梦很不同寻常，有预言作用。”
顾云川弯下腰，贴着娄芷君的耳朵说，他不太想让外人听见，像唐小囡这样的开了灵慧的孩子，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
娄芷君脸红了，热气贴着她的耳根，熏得痒痒的，她更意外唐小囡有这么奇特的本领，这样她也能理解顾云川了。
她也替顾云川高兴。
“这下你能安心看书了。”
顾云川还没直起腰，闻言侧过头笑了笑，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不远处的沈玉竹眼里，她和陈野出来买东西，恰好碰到了顾云川他们，她一眼就认出了顾云川的背影。
正想过去打招呼?却看到他和一个女孩亲密说话的样子，还有那个刺眼的笑容，比刀子还扎眼?沈玉竹咬紧了牙，恨透了娄芷君。
也恨顾云川抱着的唐小囡。
凡是和顾云川亲密接触的女孩?都是她嫉恨的对象。
“你认识的？”陈野问。
“以前的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沈玉竹笑了笑，朝年糕摊走过去?陈野认出了唐小囡，兴味地挑了挑眉?原来是这个小胖妞?打架还是蛮厉害的。
陈野不动声色地跟着，他和沈玉竹奉命来越城找人的，他查到姚燕女儿在淞城的落脚地?去年丈夫病逝?就带着女儿回丈夫老家越城了。
只是打听了好几天，都没有姚盼盼母女的消息?今天索性和沈玉竹出来逛街散心。
以前陈野对找人并不热衷?因为他不觉得义父需要再找回女儿，他就是义父的儿子。
能替义父管理好生意?也能为义父养老送终。
但很显然?义父不是这样想的。
陈谦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义父一直都让他叫义父，而不是‘父亲'。
因为?在义父心里，他永远都不是亲生的儿子。
多了个‘义’字，就是外人。
这些倒也罢了，真正让陈野委屈的，是义父对沈玉竹的态度，他在义父身边待了六年，却比不上只来了一年不到的沈玉竹。
陈野能感觉到义父对沈玉竹发自内心的喜爱，假使找不到姚盼盼，沈玉竹或许就会成为义父的女儿了吧？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沈玉竹已经走到了顾云川身后，主动打招呼，“云川，好久不见。”
第972章 互相厌憎
正在涂辣酱的顾云川身体震了震，缓缓转过身，看到了沈玉竹，微微皱眉。
他已经知道了沈玉竹做的那些缺德事，害死亲母，给外公一家下毒，害死了外婆，做了这么多恶事后，依然不知悔改，去年夏天还想害唐爱国。
如果不是小囡提前梦见了，唐爱国现在就在坟里住着了。
起初他的反应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现在只觉得恶心憎厌，妈妈和祖母果然没说错，他就不应该和这样的毒蛇交朋友。
“有事吗？”
顾云川神情变得疏离，完全不同于之前和娄芷君的有说有笑。
沈玉竹暗暗咬牙，看向也转过身的娄芷君，相貌出乎她的意料，她觉得娄芷君是丑陋的，那么大的一块胎记，分明就是个丑八怪，她比这丑八怪漂亮多了。
“云川，怎么不介绍你的朋友？”
“干嘛要给你介绍，你又不是我们的朋友。”唐小囡毫不客气地怼。
沈玉竹现在是她最厌憎的人，没有之一。
可惜这女人的女主光环太厉害了，每次眼看着要搞死了，都会被人救下，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让这个讨厌女人消失。
沈玉竹神情变冷，唐小囡也同样是她最厌憎的人，没有之一。
她的命运就是从这死丫头变化后开始改变的，原本她还是人人称赞的好姑娘，母亲是受人尊敬的老师，齐爷爷主动教她英语，顾云川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出意外，她会顺利地考上大学，走出磨盘山，然后衣锦归来。
都是这死丫头害的，害得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唐家却红红火火，一天比一天好，沈玉竹很怀疑是唐小囡偷走了她的气运。
跟着陈谦时间长了，她也信起了气运一说，陈谦经常会在书房和卧室客厅摆放一些物件，盆景鱼缸等，为的就是改运。
沈玉竹也学会了些，她很肯定自己的气运被唐小囡抢走了，所以她才会那么倒霉。
唐小囡就是她的克星，只要这死丫头消失了，她的气运肯定会回来的。
沈玉竹眼神闪过阴毒?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轻声细语道：“小囡还和以前一样任性呢。”
“小囡很懂事，一点都不任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顾云川怼了回去?拉了娄芷君就走?但他用的力气大了些，娄芷君撞到了年糕摊的酱料瓶?浅色的外套沾了一大块褐色的酱料?而且是在背后的衣摆。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顾云川歉疚道。
“没事的，擦擦就好。”
娄芷君微微笑了笑，拿出手帕想擦拭?但污迹在后摆手够不着，她没多想就脱了外套，里面还是那件元宝针的毛衣?坠子挂在胸前。
“娄姐姐，我给你擦?你穿上衣服吧?冷。”
唐小囡走过去想帮着擦?娄芷君已经擦干净了?只是留下了一块浅褐色的污渍。
“太阳下不冷的，已经擦好了，我们去买书吧。”
娄芷君抖了抖外套，准备穿上，沈玉竹却突然冲了过来，抓住了娄芷君，死死地盯着她胸口。
第973章 坠子
“你干什么？放开芷君！”
顾云川沉下了脸，推开了沈玉竹。
沈玉竹心里刺了刺，顾云川是她唯一付出过真心的人，哪怕被冷漠对待，她依然想和顾云川和好，可现在顾云川却为了另一个女孩，对她恶言相向，还动上了手。
她恨顾云川，更恨娄芷君。
不过现在她要搞清另一件事。
“你这坠子是哪来的？”沈玉竹喝问。
半块破裂的坠子，和姑姑说的一模一样，但娄芷君的年纪却对不上，姑姑的女儿才八岁，没娄芷君大。
娄芷君穿上了外套，将坠子塞进了衣服里，“别人送的。”
“谁送的？”
“和你没关系吧。”
娄芷君不想回答，而且她对沈玉竹咄咄逼人的口气很不喜欢，再者顾云川和唐小囡都说了不是朋友，她自然没必要客气。
“我们走。”
顾云川伸手牵着娄芷君走，还冲沈玉竹警告地看了眼。
三人很快消失在人流里，沈玉竹定定地站着，心里翻江倒海着，绝不能让姑姑知道这事。
就让姑姑以为女儿永远找不到了，时间越长便越死心，这样她才会是姑姑唯一的亲人。
还有姚盼盼母女，沈玉竹也同样不希望找到，有了亲生女儿，陈谦不可能再对她和颜悦色了，也所以她才主动提出帮忙找人，幸好她过来了。
“那个坠子怎么了？”陈野心里起疑。
他也看见娄芷君胸前的坠子了，非常普通的一个玉坠，并不值钱，还是破的，为什么会让沈玉竹色变？
难道和姚盼盼母女有关系？
陈野心里又不舒服了，他以为义父单独和沈玉竹说了些姚盼盼母女的事，区别对待让他对沈玉竹的嫌隙也加深了。
义父宠亲生女儿他可以忍，但都是收养的，沈玉竹凭什么后来居上？
“没什么，我认错了。”
沈玉竹云淡风轻地含糊带过，姑姑女儿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但她越是不肯说，陈野却越怀疑她掌握了秘密情报，想要去义父那里邀功。
“那个坠子只剩一半了，还当宝贝一样挂着，或许是有纪念意义吧，可能是纪念长辈的吧？”陈野试探。
沈玉竹脸色变了变，她的年纪还小?城府并没那么深?陈野很轻松就试探出来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刚才那个胎记女孩，就是找到姚盼盼母女的线索。
“谁知道呢?我也不认识人家，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沈玉竹笑得有些勉强，做贼心虚，她以为陈野看出坠子和姑姑的关系了，或许姑姑也和陈野说了这事，她得抢在陈野前头动手，决不能让姑姑看到娄芷君。
陈野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暗自冷笑，在他面前耍心眼，哼，还嫩了点儿。
他得抢在前面找到刚才的胎记姑娘，打听到姚盼盼母女的下落，让义父知道他才是最能干的，沈玉竹算个屁。
一路上娄芷君有些心神不宁，两次差点闯红灯?幸亏顾云川拉住，去书记买了几本习题集，他们便回家了。
顾云川欲言又止，没忍住问道：“那个坠子很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