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教训臭小子
苏父铁青了脸，气得嘴唇哆嗦，老太婆越来越不像话了，女子的温柔贤淑一样都没了，现在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母老虎。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苏母冷笑了声，嘲讽道：“我跟你学的，当初你被二姨太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你不也一样不可理喻。”
“你……你总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现在我们说的是婉柔的事。”
“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了，但我没忘，这事我要带到棺材里去，还要去阎王爷那儿告状，你给我等着！”
苏母咬牙切齿地骂了通，把苏父气得差点吐血，这才去烧火了，还对苏婉柔说：“你听妈的不会说，叶海潮是良配，你跟了他不会吃苦。”
苏婉柔红着脸小声道：“谨之不同意，我不会答应的。”
“那谨之同意了你就答应？”苏母反问。
“我……我再想想吧！”
苏婉柔脑子乱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但她知道，她不排斥疯爷，和他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唐小囡去外头看，远远看见疯爷和霍谨之在坡下面蹲着，跟蹲坑一样，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霍修从隔壁出来了，脸上的擦干净了，不过鼻青脸肿的，唐小囡白了眼，又哼了声，理都不理他进屋了，看见这渣男就烦。
霍修本想进屋的，跟在唐小囡后面，但才刚要跨门槛，门被用力关上了，差点撞到他鼻子，霍修气得咬牙。
这破地方的小丫头都跟土匪一样，上回在他家，这胖丫头差点咬断他耳朵，还有这胖丫头的土匪娘，想起来霍修就蛋疼。
疯爷和霍谨之在深入地谈心。
“我知道你是有大抱负的孩子，你不可能一直缩在这小山村里，你想出去，对吧？”
“那又怎么样？”霍谨之白了眼，心里呕的很。
其实他对疯爷没太大意见，可他呕的是疯爷对他妈的狼子野心，他却一直都被瞒在鼓里。
他更气自己像木头一样?居然都没察觉半点?太大意了。
疯爷笑了笑，好声好气地说道：“你想出去是好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嘛?但父母在不远游?你妈那人你是清楚的?胆子小，没主见?又那么美?你放心出门？”
霍谨之咬了咬牙?心里其实是触动的?但他还是不吭声。
“你肯定是不放心的，但机会不可能永远在一个地方等着，你不去抓住，别人就抢走了?所以你得出去闯世界，我是十二分支持你的。”
霍谨之抬眸看他，预感这家伙不会说好话。
果然——
“把你妈交给我守护?我保证你妈一根汗毛都不会掉?你放心出去闯荡世界吧?我是你的坚强后盾！”疯爷大言不惭地说着。
霍谨之气得笑了，还坚强后盾？
特妈地是大尾巴狼还差不多，他信了才有鬼！
“用不着你，我自己能行。”
疯爷后槽牙有点痒，好想给这臭小子一拳，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你不能阻挡你妈追求幸福?你妈都同意了，你反对个啥劲儿！”
疯爷懒得装了，直接上拳头。
第930章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疯爷并没用太大力气，比刚才揍霍修温柔多了，毕竟以后可是要当他儿子的。
老子教训儿子，点到即可。
可霍谨之受不了了，过了年他也才十四岁，正是最叛逆的年纪，大人让往东，偏要往西的那种，怎么可能乖乖站着挨打。
“我就是反对，我妈她听我的，我不同意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霍谨之梗着脖子吼，还顺便踹了脚，比疯爷用的劲儿大多了。
疯爷揉了下小腿，气得骂，“嘿，臭小子你还来真的，老子给你脸了！”
“我要你脸有屁用，我真心拿你当长辈，你居然一肚子龌龊思想，你……你臭不要脸！”
让霍谨之闹心的就是这个，他是真的感激疯爷，没有疯爷的帮助，就没有他的今天，可这家伙偏偏肖想他娘，想到这他就堵心。
“老子哪点龌龊了，龌龊的是你爹，我是光棍，你娘是单身，我们孤男寡女互相喜欢哪里错了，政府都提倡自由恋爱婚姻自由，你个臭小子吵吵个啥，再吵吵我把你屎都打出来！”
疯爷懒得和小屁孩打架，胜之不武，试图讲道理。
他要以德服人。
“叶海潮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儿子，老子在这，你打一下试试！”
被堵在门外的霍修，本想在附近转转，欣赏下乡野冬景，却看见疯爷和他儿子打在一起，还不要脸地说了那些狗屁话，火冒三丈地冲了过来。
二话不说又和疯爷扭打起来?儿子虽然忤逆不孝?可也是姓霍的，哪轮得到叶海潮这王八蛋教训。
“你是哪门子的老子，等婉柔和老子结了婚?我才是他老子?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儿子姓霍?上了霍家族谱的?你叶海潮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捡现成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就捡现成的你有意见？霍修?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来装什么情圣！”
“我那是有苦衷，你不懂别放屁！”
“有个屁的苦衷，你和野女人鬼混也是苦衷？哟嗬?这种苦衷所有男人都想要?除了老子外，老子就只喜欢婉柔！”
疯爷义正辞严地教训了霍修，还替自己脸上刷了一层金。
这俩人的吵架声震天响?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跑出来看是啥情况，苏婉柔听了几句就羞得进屋了?苏母却笑眯眯地看着?巴不得疯爷把前女婿霍修揍得再惨一些?好生替女儿出气。
“你恬不知耻，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和高雪女之间的脏事，前些日子高雪女去找你了生孩子了吧，你们老情人重聚，干柴烈火，烧得很旺吧！”
霍修一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表情，而且他知道的内情更多。
“我和高雪女以前是有过一段，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也去找了我，但老子不是你，香的臭的都来者不拒，我心里只喜欢婉柔，高雪女一来我就轰走了，她爱找谁生孩子找去，反正我不会答应。”
疯爷坦坦荡荡的，他和高雪女一清二白，没什么不能说的，霍修别想泼他脏水。
第931章 两个蠢大人
“嘴上谁不会说，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乱搞，我可听说高雪女怀孕三个月了。”霍修冷笑，根本不相信。
他是见过高雪女的，是他见过的唯一能和苏婉柔媲美的女人。
而且高雪女还有苏婉柔不具备的风情，在霍修看来，高雪女是苏婉柔和胡婉兮两姐妹的结合体，更勾男人一些。
他不信这么美这么风情万种的女人送上门，疯爷能把持得住，反正他是绝对把持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高雪女怀孕了。
时间点也很微妙，正是去找了疯爷后没多久，便传出了好消息。
疯爷气道：“她怀孕和我有个屁的关系，她是陈谦的老婆，怀孕也是陈谦的事。
两人对骂这会儿，又打了二十几拳，完全是不成章理的打法，像无赖混混一样抱在一起滚，衣服头发上全沾满了干草和泥土。
霍修一个翻身，将疯爷压在地上，脸上的笑很古怪，笑得疯爷来火，又一个翻身，占据了上风，还给了一拳。
“笑你大爷的，老子最烦别人这样笑！”
霍修还了一拳，骂道：“叶海潮你别装无辜，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陈谦生不出崽，高雪女肚子里的崽就是你的！”
靠着门偷听的苏婉柔脸一下子沉了，心里本有些意动的，现在也冷了。
就算再嫁，她也要嫁个感情史清白的男人，疯爷居然也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果然天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疯爷愣住了，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半晌才回过神，愕然反问：“陈谦生不出崽？他那玩意儿坏了？”
不可能啊，以前一块在香江混的时候，陈谦可是去花街最勤的，三天两头都要找女人下火，要是坏了，他干嘛要浪费那个钱？
霍修一拳头抡了过去，“还跟老子装，你和陈谦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你会不知道他那玩意儿是摆设？叶海潮你做什么生意，你应该去演戏，也没谢贤啥事了！”
【七十年代香港最红的男演员?谢贤是其中之一】
这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你一拳我一脚，看着像是闹大戏一样，一旁的霍谨之神情越来越鄙夷，他真瞧不起这俩大人。
“别打了！”
霍谨之一人给了一脚，分开了俩大人。
“我在替你报仇?你个臭小子好赖不分！”霍修气坏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连自个的P股都擦不干净，那么多债主上门要债的滋味好吗？”
霍谨之可不领情，他讨厌疯爷?可也不喜欢霍修?都不是好东西。
霍修的气势一下子没了，恼羞成怒骂道：“你懂个屁，能欠别人钱的才是真本事！”
“那你就欠着吧！”
霍谨之嘲讽了句?又看向灰头土脸的疯爷?冷声警告?“你也把P股擦干净了，什么高雪女李雪女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放个屁你就当真了？我以前真高看你了?还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实际上也是个蠢的！”疯爷要气死了。
特妈地他比窦娥还冤，他和高雪女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这女人偷情关他屁事，他连碰都没碰过。
第932章 气场三米八
“那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啊，现在种咱迹象表明，你和高雪女之间旧情复燃了，还可能暗渡陈仓成功。”霍谨之讽刺。
疯爷反而笑了，笑眯眯问道：“我如果证明了清白，是不是你就同意我和你妈的婚事了？”
霍谨之噎了下，暗自后悔，特妈地让这无赖钻了空子，他含糊道：“到时候再看。”
“小子，别跟老子打花枪，我现在就去找证据，只要我证明了清白，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妈都得嫁我。”疯爷霸气侧漏，气场有三米八。
唐小囡好想拍掌叫好，真正的霸道总裁范啊。
霍谨之没好气地瞪了眼，心里其实并没之前那么抗拒了。
他并不反对母亲再婚，他妈年纪才三十七岁，自然不可能单身一辈子，有好男人确实可以嫁，他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疯爷的身份转变。
他虽把疯爷当成长辈，但其实相处的时候亦师亦友，兄弟情反而更多一些，算是忘年交吧。
‘好哥哥’突然要当他老子，太特妈别扭了。
屋子里，齐老爷子则在劝苏父，顺便下个棋。
“我觉得叶同志挺不错，老弟，别总拿读书这个标准衡量人。”
“读书能明心智。”苏父还是不服气。
他向来都不喜欢和不读书的人打交道，鸡同鸭讲，说不到一块。
齐老爷子笑着摇头，将了一军，结束了一局。
“非也，读书确实能明智，可老弟你更应该知道，坏人读了书会变得更坏，令夫人说得没错，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每多屠狗之辈，没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简短地说了他这些年的经历，虽已是过往云烟，可再谈起来，他依然不能释怀。
“我就大言不惭地自夸一句，文化人这个身份我还是当得起的，十年前我身边的朋友，也都算是文化人，我没有倒霉时，这些人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对我关怀备至，我亲生儿子都没这么好。”
老爷子自嘲地笑了笑，又说道：“可我一倒霉，这些人就变了嘴脸?和我断绝关系?还给我总结了十大罪状?写声讨书讨伐我?跟着那些‘疯子’打我……幸好我来到了这儿?
唐家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没有他们的照顾?我和你女儿外孙绝不会过上现在的生活，苏老弟?你还是太年轻了，没有体会到人心险恶啊！”
苏父面有所思?心里是有触动的。
那些年他确实没受太大的波及，不过以前和他一起玩耍过的朋友?有些却倒了霉，但也还能过得去?没老爷子这么惨。
“敢问老哥哥尊姓大名？”
老爷子笑着说道，“我叫姓齐名景明，你可能没听说过。”
苏父面色大变?立刻起身恭敬地作揖，“齐先生?恕我失礼，哎呀……我竟敢叫您老哥，太失礼了，我哪配啊！”
齐老爷子可不仅仅是文化人，他是名满天下的学者，文人圈提起他谁不肃然起敬，苏父早就听说过老爷子了，只是一直无缘拜见。
第933章 是个良配
“前些日子我还见过郁子阳，他四处在打听您，可惜杳无音讯，哎呀……回头我就给老郁打电话，他肯定会很高兴。”
苏父激动得手脚都无处安放了，他那点小成就，连给老爷子当书童都不够资格，幸好他来女儿这过年了，否则他就和大师失之交臂了。
老爷子也很激动，“你见过子阳？他们还好吗？”
“还好，他刚从农场回来，身子骨比以前还结实了些，就是晒黑了，没以前白嫩了。”苏父笑着说。
老爷子眼眶湿润了，哽咽道：“活着就好，我以为子阳已经……都是我害了他，他老婆孩子也都好吧？”
郁子阳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出师后，郁子阳和他在同一所大学教书，前途不可限量，但他回国时把郁子阳带上了，还连同人家老婆孩子，结果却……
这些年他一直惦记郁子阳一家四口，生怕他们有个好歹，那样他死都瞑不了目。
“子阳一家都好，他都当外公了。”
苏父感慨万分，眼睛有些潮，替老爷子难受。
老爷子不住点头，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但他心里是高兴的，只要都活着就好。
“你先别给子阳打电话，他好不容易安全了，我不能再连累他了。”
老爷子劝阻了苏父，他也很想和学生一家团聚，但他担心又有变故，毕竟他现在头上还扣着走*派的帽子呢。
“先生不用担心，子阳的帽子已经摘了，现在FD大学教书，他还在替您申诉，过不了许久您的帽子也能摘了。”苏父说了好消息。
老爷子惊喜万分，今天的好消息太多了，他盼了十年?总算盼到了这一天。
而且他现在身体很好，依然能为国家作贡献?他不是废物。
“那还是再等等，先观望?过了年再说。”
久经坎坷?老爷子的心态稳多了，他被吓怕了?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苏父答应了?继续和老爷子下棋，但他的坐姿恭敬了许多，背挺得笔直?两手摆在棋盘上?像小学生听课一样，毕恭毕敬的。
“先生您先走。”口气也恭敬异常?再不敢叫老哥了。
老爷子笑了?“你别这个样子，和以前一样叫我老哥?你外孙谨之可是我的关门学生。”
“不敢不敢。”苏父连连摆手。
他哪有资格叫齐景明老哥，会被人打死的。
老爷子故意沉了脸，呵斥了几句，苏父愈发诚惶诚恐?坐得更端正了?老爷子只得随他。
“既然你叫我一句先生，我就托大劝一句，叶海潮还是不错的，为人义气，还有生意头脑，也不好女色，以他的能力，能护得住婉柔。”
“他不是和别人老婆扯不清嘛。”苏父还是闹心。
老爷子笑了，“你前女婿的话也能信？他还说婉柔和男人不清不白呢，霍修这种人只重利益，不讲情义，说的话信不得，叶海潮是参加过远D东抗倭的，能为了国家人民挺身而出的人，品性差不到哪去。”
疯爷若是听见了，定会惭愧，当年他去参军还真没什么国家大义，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那我……好好想想。”苏父终于松了口。
第934章 准备买台拖拉机
第二天一早，疯爷就回城了，他得去调查高雪女的事，证明自己的清白。
唐来福开着拖拉机送他进城，最近唐来福学会了拖拉机，第一次开进了田里，第二次差点掉渠沟，第三次就能满山跑了。
去年许金凤挣的钱，是他的好几倍，唐来福深受打击，嘴上虽不说，心里却在暗暗攒劲儿。
他决定多学一些本领，踩缝纫机肯定不行，那是娘们干的活，所以他去学开拖拉机了，等开了春就去买一台，他打听了价钱，一台要一千出头，家里是拿得出这笔钱的。
成本一年就能挣回来，拉货拉粮食，还能去城里拉人，唐来福很有把握一年翻本，甚至还能结余。
唐小囡也上了车，她要去城里玩，顺便送疯爷。
“伯伯，你过年还来不？”
“三十回来。”
唐来福回头说道：“大概啥时候，我去城里接你。”
“说不好，不用来接了。”
疯爷打算去趟淞城，陈谦和高雪女今年没回北边，这家伙一心想吃了南方市场，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北方的。
唐来福想了想，便说道：“三十那天班车只开上半趟，我中午进城接你吧，你要是早到了就等会儿。”
“那行。”
疯爷也不客气，他低头在唐小囡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回头我给你买漂亮衣服。”
“不要衣服，伯伯你找证据回来，就能娶苏姨了。”
唐小囡摇了摇头，她现在的新衣服都堆满柜子了，霍谨之给她买，小叔和二叔二婶也买，她都穿不来及，而且她长个子了，好多衣服还是新的就穿不下了。
没错，她终于长个子了，成功地长了五公分，进步相当喜人。
而且唐小囡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开始抽条了?脸上虽然还是肉嘟嘟的，身上的肉明显少多了，肥腰也细了些?前些天去镇子上交‘公’猪时，她顺便称了下体重?斤两和去年没啥变化，但个子却长高了。
可喜可贺啊！
疯爷咧嘴笑了?胖丫头小嘴怪甜的，没白疼。
路上陆续遇上了要进城的人，大部分是进城贩卖农产品的?卖了后顺便买年货回来?看见拖拉机就拦下了?想搭便车。
没多会儿，拖拉机挤满了人?疯爷抱着唐小囡坐在最里面，拖拉机上很热闹，鸡鸭鹅都有?还有几篮子鸡蛋，脚都没处放了。
后面又遇上了不少人，但车子已经挤不下了。
上了车的乡亲都很庆幸，聊起了天。
“也不知道啥时候通车，现在进趟城真不容易?前些年还能轻轻松松走个来回?现在腿脚不利索，走不动喽！”
“说来也奇怪，以前吃不饱穿不暖，一个上午就能走个来回，轻松的很，现在吃得饱了，人也娇气了，进城都不想走。”
“老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再过穷日子难哦！”
“日子肯定越来越好，车子会有的。”
……
唐来福听着乘客们七嘴八舌，他想买拖拉机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了，有货拉的时候就去拉货，没货拉就进城拉客，进趟城收三角钱，一趟就算拉十五人，就有四块五，一天来回个几趟，比杀猪强多了。
第935章 满嘴开飞机
送走了疯爷，唐来福带着女儿去菜市场买东西，许金凤给了他一张清单，红白糖，还有芝麻花生这些，许金凤打算炸些麻球，还要包些清明馃。
不过过年时包的清明馃有另一个好听的名称，叫团圆果。
现在山上靠阳的坡上，清明草已经抽芽了，浅绿色的芽头非常嫩，有着特别的清香，包的清明馃别有风味。
街上特别热闹，卖糖葫芦的，卖糖人的，炸麻球，炸年糕，炸藕丝饼，还有卖毛蛋的，各式各样的摊子，除了卖小吃的，还有卖衣服鞋子的，灯笼对联也有不少。
街上人头攒动，好多小孩骑在爸爸的肩上，得意洋洋的，唐小囡则被唐来福背着，就这她都难为情死了。
年一过她都九岁了，可惜她拗不过唐来福，只好让他背了。
“爸爸，三哥在那儿。”
唐小囡看到了唐爱军，年关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不管家里多困难，总得扯些布做新衣服，宽裕的多扯几尺，不宽裕就少扯几尺，多少总得扯几尺。
唐家三兄弟包括唐来金，都在外头忙，不过只有唐爱军一人在越城售卖，他和许国强一块儿，再带上顾志乐，三个半大孩子生意做得极溜，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唐爱华和顾志艳寒假没回家，留在淞城售卖，唐爱国看不上零头零脑的?他和顾云川一样，喜欢搞大订单?所以一放寒假就跑出去联系订单了。
这回还多了个合作伙伴艾香。
艾香父亲这边的亲戚朋友多?且都混得很不错，不是国营大厂的干部?就是事业单位的负责人，又到了年关要发福利，唐爱国一个人就联系了好几笔大订单?就算给艾香分一半抽成?他也能挣好几千块。
当然，霍谨之挣得更多?他现在都不出去跑业务了，只要从疯爷那边拿货就行，相当于代理商，挣得多还轻松。
唐爱军摊位上围了一群人?基本上是妇女?听说不要布票?价钱只比百货公司贵一点儿，大家都围了过来。
“不能再便宜了，我这只比百货公司贵一角?百货公司可是要票的，我这不用票，再便宜我就赔本了，总得让我们挣个仨瓜俩枣的，我爹还等着我们拿钱回去买药呢！”
唐爱军说得口沫横飞，手里拿了一块暗红色的灯芯绒布，许国强和顾志乐也在招呼客人，都忙得晕头转向的，没注意到唐小囡他们到来。
唐来福脸色沉了沉，悄无声息地站在一边。
有人关心地问了问，唐爱军信口开河，“我爹床上躺大半年了，天天要吃药，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造孽的，你爹生的啥病？”妇女们心软，闻言都挺同情这仨孩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有啥病啊，都怪我爹不安分，大半夜去和寡妇约会，差点让人给逮了，跳墙头时摔断了腿，腰也摔了，大夫说少说得吃一年药，以后连重活都干不了。”
唐爱军说话脑子都不过，满嘴开飞机，反正是在外头，没人认识他，随便怎么说都成。
第936章 真是亲儿子
“哎哟，你爹这可真是……你娘也是个好的，还肯服侍你爹，你们也是孝顺孩子，来，给我来十尺。”
大家唏嘘不已，对唐爱军的话半点都不怀疑。
哪有儿子会往亲老子头上泼脏水的，还是这种爬寡妇墙头的丑事，多丢人哪。
“好嘞，给您来十尺，多送您半尺，看好了啊！”
唐爱军卡卡卡地量了十尺，再多量了半尺，再拿剪刀哧啦一下剪了，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都纷纷掏钱，虽然贵了一角，但不要票是真不错，而且这些布的颜色鲜艳，质量也好，还是蛮划算的。
“别急，货充足的很，一个一个来！”
“替我爹谢谢大家啦，回头就给他买药去！”
唐爱军入戏太深，收了钱还要带上老子，一旁蛰伏的唐来福，脸早黑得像锅底了。
“好孩子，回去和你爹说说，别再搞三搞四了，安心踏实地过日子，寡妇的墙有什么好爬的，可别寒了老婆孩子的心哪！”
“哎，我回去就和我爹说，这回应该收心了。”
唐爱军连连点头，浑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没多会儿，人就散了，摊前冷冷清清的，做买卖就是这样，客人要么不来，一来就是一窝蜂，尤其是年关，都是拖家带口，一个人根本来不及。
唐爱军灌了一大口水，坐下来喘口气，许国强劝道：“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让姑父知道了揍不死你。”
“没啥，你们不说我爸又不会知道，这叫卖惨晓得不?齐爷爷说的?销售的方法多种多样，只要能把东西卖出去，且不违法?就是好办法?我这是利用客人的同情心?瞧瞧，效果不是蛮好的嘛！”
唐爱军满不在乎，才刚才那小十来分钟，就卖了小一百块，这段时间每天都有小一千的营业额?除去成本?三个人平分，每人都有一百多的挣头。
“你悠着点儿，纸包不住火。”许国强提醒。
唐爱军根本听不进?他只想多卖些货，然后在城里买房子，大哥二哥都在淞城买了房子?他淞城买不起，越城总得买一套吧，要不然小囡叫他哥，他都不好意思应。
唐小囡嘴角抽得有点酸，她这三哥……实在是个人才。
她也是真担心三哥的P股。
虽然看不清唐来福的正脸，但就算在背上，她都感觉到了唐来福的愤怒。
被亲儿子泼了这么大一盆‘脏水’，也难怪唐来福生气了。
让唐小囡惊讶的是，唐来福转身走了，并没当场发作，这让她更担心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憋得越久，爆炸的威力越大，等三哥回来，P股绝对保不住了。
唐来福买了串糖葫芦，还买了个糖人，都是小孩子喜欢吃的，但唐小囡不喜欢，她一手拿了根，回去给柴玉香兄妹吃。
回去的路上，唐来福很沉默，越是这样唐小囡心里越慌，要是直接揍三哥一顿倒也罢了，这个样子吊着太慌了，三哥不会躺床上过大年吧？
第937章 户口要迁去淞城
回家后，唐来福也没提这事，还和以前一样干活，唐小囡提心吊胆地等来了年三十，团圆之日，不管离得多远，这一天都得赶回家团圆。
唐爱华三兄弟都回家了，还有唐来金，疯爷提前打来了电话，说过年不回来了，在淞城有其他事。唐来福开拖拉机去接回来的。
大家都买了不少年货，喜气洋洋的，只有唐来金看起来心事重重，路上也不吭声，时不时还愣神。
唐爱军大声嚷道：“我攒够钱了，过了年就能在城里买套房子了。”
“越城？”唐爱国问。
唐爱军有点羞涩，“淞城的买不起，我只攒了一千多块。”
“去淞城买，我和你一起，买套大的。”
唐爱国拿定了主意，这些日子他跑了不少地方，也开了不少眼界，这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比井底之蛙还孤陋寡闻。
世界那么大，不能只局限在越城一个小地方，唐爱国想去淞城，那儿才是未来的经济中心，他也想去帝都，更想去香江，去世界各国都去转转。
“行。”
唐爱军也挺乐意，淞城确实比越城好。
唐爱国又说道：“爸，我打算让小囡去淞城念初中，户口也迁到淞城。”
淞城那边的学校有英语老师，越城这儿很多学生连英语是啥都不知道，唐爱国感受很强烈，难怪古代孟母三迁，环境是真的很重要。
他要给妹妹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买房是必须的。
唐来福惊得差点开沟里，缓过来后才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了，去淞城那么远干啥，在家多好。”
他是不乐意的。
他就觉得磨盘山蛮好，淞城那地方样样都贵，喝点水都要掏钱，坐个三轮车还死贵，一点都没人情味，有啥好的。
“不止小囡，老三也得去淞城，那边的教学质量好?而且考淞城本地的大学可以优先录取。”唐爱国都打听过了。
艾香的户口就在淞城?她的目标是FD大学?还劝他也把户口迁去淞城，这样同等分数下，他被FD大学招收的可能性大得多。
唐爱国又说道：“我的户口也要迁去淞城，到时候去淞城参加高考。”
顾志艳十分赞同，“去淞城挺好的，我同宿舍有两个本地的同学，她们的高考分数比我低不少，如果在越城肯定考不上，但有本地户口就能上。”
唐来福皱紧了眉?“怎么考大学还分地方，太不公平了。”
“爸你可真天真，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齐爷爷说了?不公平才是正常的?咱们要学会适应。”唐爱军一本正经地掉起了书袋子。
唐来福狠狠瞪了眼，杀气腾腾。
唐爱军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后背凉叟叟的，心里不安。
“爸，老三没说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再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不能让小囡一辈子待在磨盘山吧，得让她多出去看看世界。”唐爱国劝道。
“磨盘山咋不好了，你爹我在磨盘山住了四十几年，你们打小就生活在磨盘山，喝山上的水，吃地里种出来的粮食，你们现在嫌弃了？”
唐来福沉了脸，他就听不得这些混帐话，子不嫌母丑，外面再好都没家乡好，这些兔崽子喝了点墨水，就瞧不上磨盘山了，特妈地都欠抽！
第938章 心不在焉的唐来金
“爸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这是嫌弃吗？我是在和你说未来，家乡再好也不能待一辈子吧，要是只打算在磨盘山缩一辈子，你和我妈干嘛还供我们几个上学？不就是希望我们走出去吗？”
唐爱国慢慢地讲道理，唐来福的脸色和缓了。
他其实明白孩子的苦心，可他就是舍不得女儿。
“那小囡去了淞城，谁给她做饭？要是有人欺负她咋办？”
“又不是现在去，上初中还有三年呢，那个时候我也考去淞城了，还有老三也去，谁敢欺负小囡。”唐爱国说。
唐来福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回去再商量商量，我问问你们六爷爷。”
六叔见多识广，他老人家要是同意，他也没意见，只要小囡前途好就行。
顾志艳抿嘴笑道，“叔别担心，我尽量争取毕业留校，就能照顾小囡了。”
唐来福这才放心，“那就好，志艳你以后是不是要当大学老师？”
“现在说不好，但我辅导员说会替我争取。”
顾志艳有些腼腆，她才大一，一切还早，不过她会努力的。
就算不能留校，她也要留校考研究生，现在经济问题解决了，她完全没了后顾之忧，更能用心学习了。
“老大，你得在淞城找个单位，不能和志艳分开。”唐来福说道。
两地分居不是事儿，时间一长，大儿媳妇怕是要飞了。
顾志艳羞涩垂下头，唐爱华难为情道：“工作分配又不是我说了算，到时候把我分去外头，我还能不去啊！”
“没事，艾香有个表叔在淞城建设局，每年都要分几个大学生，到时候走点关系就成。”唐爱国胸有成竹。
唐来福眼睛都笑眯了，儿子们个个都有出息，过年要给祖宗们多烧些元宝才行。
不过，只除了老三这兔崽子。
唐来福脸上的笑容凝滞，眼神带着杀气。
唐爱军又抖了抖，他抬头看了看，阳光普照，照得身上挺暖和，他咋突然冷得慌？
“小叔你咋不说话？”
唐爱军好奇地问，自打上车后，唐来金就没说一个字，太不同寻常了。
唐来金啊了声?似如梦初醒?表现得更奇怪了。
“你们说啥了？”
唐来金掩饰地笑了笑。
唐爱军开玩笑道：“说老板娘呢?她做的红烧肉真好吃。”
唐来金表情更古怪了?干笑了几声?没搭腔?继续看风景。
三兄弟面面相觑?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肯定不是生意上的事，小叔年前又买了套房子?生意兴隆的很。
顾志艳半路下了车?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回到磨盘山时?村里十分热闹?好些孩子在村口放炮仗，噼啪声不绝于耳。
此时在越城汽车站，最后一趟从淞城的班车到了，下来了不少乘客?杨丽娟也在其中，她背了个大行李包?四下看了看，眼神变得坚定。
打听了去磨盘山的路，杨丽娟慢慢走着，走几步歇会儿。
唐小囡老早就在村口候着了，她得给三哥提前报个信，别的办法没了，P股上塞个垫子还是可以的。
第939章 坟头草都能长三米了
“三哥！”
唐小囡招了招手，唐爱军笑嘻嘻地跳下车，从口袋时摸出巧克力喂。
“三哥你把这个塞P股里，一会儿爸爸要打你。”
等唐来福开走了拖拉机，唐小囡才从衣服里掏出垫子，要唐爱军塞进裤子里。
“爸干啥打我？我都没惹他。”唐爱军不明白，他都没在家住，凭啥打他。
“你赶紧塞，一会儿来不及了，你就是惹爸了，爸爸都憋好几天火了。”
唐小囡都要急死了，马上唐来福就回来了，三哥还问那么多废话。
“小囡让你塞就塞上。”
唐爱国抢过了垫子，一把拽开蠢弟弟的裤子，唐爱军羞得使劲勒裤头，但两个哥哥两边使力，他根本挡不住，裤子给拽开了。
将垫子套在P股上，还拿绳子缠了几圈，幸好是冬天，衣服长都遮住了，看不出异常。
才刚系好裤子，唐来福就还了拖拉机回来了，朝唐爱军冷冷地看了眼，喝道：“回家吧。”
唐爱军只觉得寒气从脚板底往身上钻，大感不妙，他爹不会真要打他吧？
可到底是为了啥？
一进院子，唐来福立刻沉了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揪住了唐爱军的衣领，拖进了屋子，把大伙都吓了一跳。
“爸你干啥？无缘无故发什么神经。”
“干啥？你个兔崽子心里没数？我爬寡妇墙摔断了脚，腰也坏了，还要在床上躺一年？我打死你个满嘴喷粪的兔崽子，让你在外面败老子的名声！”
唐来福火冒三丈，那口气都憋小一星期了，越憋越火，只要一想起来就牙痒痒。
唐爱军暗叫不好，他那天跑火车说的话，他爹是咋知道的？
“我那不是为了多卖些布嘛，哎呦……轻点儿，今天可是年三十，不能打小孩……哎呦……”
唐爱军被按在凳子上，唐来福解下了他三米长的腰带，对着P股抽。
其实没那么疼，但为了不被怀疑，唐爱军夸张地鬼哭狼嚎，惊动了所有人。
许金凤和张满月都赶过来了，还有唐百山，是唐小囡去请来的救星。
“年三十打孩子做什么！”许金凤不高兴了，要去夺唐来福的皮带。
“你别管，这兔崽子要造反了，知道他在外面怎么说我的吗？这兔崽子再不教训，我坟头的草都能长三米长了！”
唐来福又抽了几下，脸黑得像炭。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过年的你说这些干什么。”许金凤骂。
“是这兔崽子说的，他在城里见人就说，我爬寡妇墙摔断了脚，在床上要躺一年，腰也坏了，他要挣钱给我买药，你听听这小畜生说的混帐话，他这不是咒我死是什么，今天都别来拉我，我非得教训这小畜生不可！”
唐来福甩开了许金凤，膀子抡得溜圆，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唐爱军起初还干嚎着，后面就算隔着垫子都能感觉到疼，嚎得也有几分真情流露了。
“老三真这么说？”许金凤也沉了脸。
“你问这小畜生！”
唐来福黑着脸吼。
第940章 男女混合双打
唐爱军不敢不承认，小声说道：“我是为了多卖些布，齐爷爷说装得可怜些，就会有更多人买布。”
“齐先生让你咒你爹了？”许金凤喝问。
“没……没有……哎呦……妈呀……”
唐爱军嚎得更大声了，是许金凤下了黑手。
许金凤抢过了皮带，接连抽了好几下，“你个不走正道的混帐东西，做买卖就能满嘴喷粪了？今天咒你爹，下回就要咒你娘我了？”
“哎呦……妈呀，我没说你，我就说了我爸……啊哟……”
唐爱军的叫声渐渐小了，张满月虽然心疼孙子，可这回是真错了，连老子的瞎话都敢编排，不好生教训一顿，以后连祖宗的瞎话都敢说了。
“你爸也不能说，卖东西就正经卖，别搞这些歪门邪道！”
许金凤又抽了十几下，唐爱军的棉裤都被抽破了，棉花在屋子里飘，唐小囡看得心惊肉跳，她担心垫子被发现。
三哥是真捅马蜂窝了，男女混合双打啊，正月甭想下床了。
“行了，真把老三打死不成，打一顿让他长记性就行。”唐百山出声了。
许金凤这才收了手，见唐爱军脸色煞白，气息奄奄的样子，她心里也疼，可这孩子嘴太欠了，必须狠狠收拾。
“以后还敢不敢说那些混帐话了？”
唐爱军虚弱摇头，“不敢了，我再也不说了。”
他要知道会有今日这一顿毒打，打死他都不会说了，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他爹到底是咋知道的？
难道是表哥告的密？
“爸爸，姆妈，三哥知道错了，别打他了。”唐小囡求情，心里慌得一批。
她都看见垫子的一角了，要是让爸妈看见了，只怕还会有一场恶战。
唐爱华兄弟俩也过来求情，许金凤这才松口，让他们把人叉回房间。
等唐爱军回了房间，唐小囡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抽出打破的垫子，一层厚棉裤，再加一层垫子，都被她爸妈给抽破了，这比隔山打牛的威力还猛啊。
“哎呦……疼死了……大哥你轻点儿！”
唐爱军哼了几声?P股肿得老高，还有好几道血痕，唐爱华替他扒裤子，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活该?让你乱说话?别以为城里就没人认识你了，越城统共就这么点大?万一那些瞎话传到了咱们村?爸爸的名声都没了。”
唐爱华见伤势不重?便拍了几下，老三这回是真错了，不揍狠些不长记性。
“啊哟……我就是随口说的?咱们村不都是去乌城买东西的嘛，谁知道爸爸会进城……”
唐爱军杀猪一样叫唤，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就说大哥爬墙了，反正大哥才刚回来?肯定听不见。
“不管爸爸会不会进城都不能说?虽然是无奸不成商?可这奸不是让你败自家人的名声?而是多思考多观察多揣测，这次你能说爸爸断了腿，下回是不是要说我和大哥英年早逝了？”
唐爱国也气不过，重重地拍了几下，可怜的唐爱军叫都叫不出声了。
第941章 连连输钱
“不说了……再不说了……裤子给我穿上，冻的很……”
棉裤给扒了，只穿了条秋裤的唐爱军，鼻涕都冻出来了，尤其是P股蛋蛋那儿，又痛又冻，肉都木了。
许金凤突然进来了，见老三‘气息奄奄’地趴在床上，心里有些后悔了，刚才下手应该轻点儿的，可别打坏了。
唐小囡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破垫子还在床上呢，要是她娘看见了，会不会气得再抽三哥一顿？
唐爱国反应极快，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唐小囡松了口气。
许金凤先看到了皮开肉绽的棉裤，今年新做的裤子，絮了厚厚的棉花，屁股那儿全破了，不由心疼得自言自语，“该把裤子扒了抽的。”
床上的唐爱军脸白了白，在他妈心里，他的屁股还比不上一条裤子，他莫不是后山捡回来的吧？
许金凤再掀开了棉被，唐爱军哆嗦了几下，胆战心惊地看着亲娘，许金凤一把揪下秋裤，见伤势不太重，便松了口气，可更心疼棉裤了。
“便宜你个兔崽子了，下次再敢胡说八道，老娘扒了裤子抽！”
许金凤在唐爱军背上使劲拍了下，拿着破棉裤走了，楼下张满月他们都还在，见她下来就问，“没事吧？”
“没事，就肿了些，棉裤我絮的棉花厚，减了不少力道，可惜这条裤子了。”
许金凤把破棉裤拿给婆婆看。
“裤子补补还能穿，真把孩子打坏了你后悔药都没得吃，以后下手轻点儿，又不是仇人，是你亲儿子。”
张满月没好气地白了眼，就算孙子做错了，那也不能打这么狠啊，下手没个轻重。
“我下手够轻了，真用上力气，那兔崽子爬都爬不起来。”唐来福哼了声?他觉得自己很温柔。
然后脑门上就挨了一巴掌，是张满月拍的。
屁股上也挨了一脚，是唐百山踹的。
老两口齐齐地瞪了眼?黑着脸回老宅了，唐来福郁闷地拍了屁股上的灰?心里不得劲儿，特妈地小时候爹娘打他时可没留手?现在却心疼起他儿子了。
天色渐暗，今晚团圆饭依然在老宅吃，唐来凤掌厨?其他女眷打下手?男人们则聚在一起打牌?打的是斗地主，一分钱一张牌?自家人打着好玩的。
“老三你又输了，我看看你还剩几张，咦?你这不是有一对二吗，刚才大哥一对A你咋不压？还有有副顺子，3456789到K，压了大哥就出顺子，再打这对三?最后一张小王?这么好的牌你都输了，你脑子在想啥？”
唐来贵絮絮叨叨地念着，眼神很不可思议。
老三可是家里最精灵古怪的，平常打牌从来没输过，今天却连着输，都输好几块了，事出反常就有妖啊！
唐来福查看了下，同样不敢相信，这分明是把天牌嘛，居然还能输？
“老三你是嫌钱太多？干脆直接分给我和老二，牌也不用打了。”唐来福开玩笑。
唐来贵笑着点头，“对，直接分了，我不嫌钞票多。”
“我在想生意上的事，开了点小差，再来过，这把肯定赢！”
唐来金笑得很勉强，强打着精神洗牌，就连唐小囡都瞧出他不对劲了。
第942章 魂不守舍
“老三妳是不是生意上不顺？回来时今瞧着妳不对了，有事今说出来，自家人有啥不能说的。”唐来福劝量。
“没有的事，生意顺的很，我是故意放水，要不然妳们哪能赢，来来来，这把我绝对赢！”
唐来金熟练地洗着牌，笑得有些夸张，洗好了牌后，抽出了根香烟，但打火机点了好几下都没点着，气得他扔了打火机，去灶台拿了路火柴，总反点着了。
只是刚抽了一口，唐来贵今推着他去外头了，“抽好了果进来，屋子里那么多孩子在呢！”
唐来金顺势便出去了，他是真没心情，索史去外面散个心。
唐来贵见他背基落寞，不由皱了眉，关上门说量：“老三是不是有事？太不对劲了。”
“我也觉得不对，以前都嘻嘻哈哈的，比我家老三还吵吵，今天回来的路上今不声不响的，看着心事很重，老大，妳小叔在淞城是不是惹上事了？”
唐来福问大儿子，大哥狐疑摇头，“没听说惹事了，生意也挺顺的，帐也结清了。”
“那能有啥事？不会是身西出问题了吧？”二叔自言自语。
大伙都吓了一跳，越想越觉得生病的可能史极高，张满月她(tā)们都无心做菜了。
“在外头吃不好喝不好，三餐也不准时吃，身西不垮才怪，老三以前在家又白又胖的，现在都成黑皮鬼了，他到底生的啥病啊，我去问他。”
张满月急得要去找儿子，唐百山劝住了，“急啥，我看老三个神头还成?中气也足，应该没大问题。”
“妳看了有屁用，老大?妳送老三去卫生所我我吧，有病今治。”
张满月对自家老头子的医术十二分地鄙视?前两个月她(tā)养的猪不爱吃食，老头子都没办法?后面还是猪自个好了?在她(tā)心里，唐百山连庸医都反不上。
“小叔吃得可好了?饭店老板娘做的红烧肉香?鱼也好吃?还送上门呢，咋今吃不好了。”唐爱军小声嘟嚷。
他换上了新棉裤，蹲在火炉子边剥香榧吃，虽然刚挨了打?但让他不说话是不可能的，还是忍不住要发表一下意见。
张满月脸一下子沉了?在唐爱军脑袋重重拍了下，“吃吃吃，今知量吃，我看妳今是欠抽！”
听到那个小寡妇她(tā)今烦躁?果能干也不行，她(tā)嫌晦气。
许金凤在炸小黄鱼，沥干了水，鸡蛋面粉添上水搅成糊，小黄鱼在面糊里裹一下，放进是里炸，炸得金黄酥脆，当菜或当零食都是极好的。
不过这量菜太奢侈了，太费是，炒菜的是都抠抠紧紧的，谁家都不舍得浪费这么多是炸鱼吃，今年唐来福开了一大块荒地，全委上了是菜，榨了二十多斤菜籽是，今是为了给女儿炸零食吃的。
“会不会是老三和那老板娘还没断？”许金凤猜测。
其实许金凤觉得寡妇没啥，只要只史没问题今行，但婆婆却嫌晦气，死活不同意。
最重要的是，小叔子自个心里好像也有点膈应，这一点许金凤挺瞧不上唐来金的，既嫌人家是寡妇，又舍不得分开，藕断丝连的，太不是东西了。
第943章 藕断丝连
“其实寡妇也没啥，听说年纪比老三还小呢，自个还开了饭店，老三今得这样的厉害女人千着，要不然他能上天。”
唐来凤一边切菜一边说，她(tā)私下都劝张满月好多回了，但张满月这方面极固执，还放出了狠话。
立非她(tā)死了，否则那小寡妇甭想进门。
都说到这地步了，唐来凤也没敢果劝了，亲妈只有一个，可以做弟媳的女人却有很多个，她(tā)犯不着为了外人和亲娘闹翻。
果者唐来金自个都答应了，包于以后不果和那寡妇来往，她(tā)果劝便没意思了。
张满月沉了脸，不高兴量：“厉害能干的女人多的是，没必要找个寡妇，老三和我包于过，不和那寡妇来往了的。”
许金凤撇了撇嘴，男人的包于比豆腐还不牢靠，不攻自破。
也今婆婆相信小叔子的狗屁话，她(tā)是不信的。
许金凤在唐来凤耳边小声说：“我看老三十之八九和那小寡妇没断。”
唐来凤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没断，我妈也真是的，寡妇有什么不好，能过日子不今行了，年纪越大越糊涂了。”
许金凤一万个赞同，婆婆可不今是糊涂了，但她(tā)不能应和。
这点小智慧她(tā)还是有的，小姑子能说这些话，她(tā)可不能说，听听今是了。
张满月越想越不放心，“我去找老三问问，不行，我还是去找四弟妹，她(tā)上回说娘家有个姑娘挺不错的，让她(tā)定排下，正月和老三见个面，看中眼了今把事定下来。”
“年三十妳去串什么门，规矩都没了，过了年果说，不急在这一时。”唐百山喝量。
张满月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年三十，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日子越过越糊涂了。
“那我明天去找四弟妹，她(tā)初四要回娘家，让她(tā)抓紧时间把这事办了。”
“四婶娘家那姑娘是干啥的?妈？”许金凤问。
“好像是在罐头厂上班，是正公工，二十二岁了，家境也不错，今是相貌有点普方?但也还反下正，过日子嘛?要那么好看的相貌有啥用?我觉得这姑娘挺好。”张满月说量。
许金凤干笑了笑，“老三怕是看不上?他今喜欢相貌标致的。”
“由不得他挑挑拣拣，年一过都27了?村里和他一象大的?孩子都生仨了。”张满月气恼量。
今年必例把老三的亲事定下来，果让这兔崽子挑下去?三十岁都娶不上媳妇，她(tā)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许金凤和石兰身换了眼神?都没劝说，心里却明白这门亲事成不了。
相貌普方今不行?唐来金的眼睛可刁得很?长得不好看是绝对瞧不上的?否则也不至于拖成27的老后生了。
唐小囡也觉得成不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但凡有点条件，都想娶年轻漂亮的，她(tā)小叔现在挣了钱，勉克反得上年轻有为英俊潇洒了，怎么可能甘心娶个颜干一象的女孩。
果者罐头厂现在虽说是好单位，好多人都挤破了头想进去，可果过十几年今不成了，罐头厂，棉纺厂，肉联厂……现在的这些黄金单位，将来不是重组今是常购，下岗工人大都来自这几家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