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越王杨桐
“中州龙脉!”张百仁打量着脚下的山脉,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中州龙脉关乎重大,乃是人族根本,一旦中州龙脉被毁,人族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之前梦回上古,到底是不是真的!若为虚幻,为何偏偏诛仙四剑化作了真实!若说是假……”张百仁眉头皱起:“我若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上古之时天地莽荒无尽,单单一个西昆仑就及得上中土大小,在之后的五千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地为何变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谜团,没有人来告诉自己,更没有人来相助自己解答!眼下要做的便是镇守中州龙脉,就连蚩尤的金身都跑出来作乱,可见人世早就已经混乱不堪,阴司怕是也有大变!”张百仁背负双手,眼中露出了一抹沉着。
转身走入轩辕洞府,此时洞府内已经人去楼空,就连之前轩辕一族的守护者,此时也不知所踪。
其实张百仁也理解应龙一族的守护者心中的那股郁闷,苦苦五千年的守候,子子孙孙一代代天骄龟缩于这么一个方寸之地,无数天资盖世的后辈因为先祖的一道遗命却不得不困守此地,这是何等的悲哀。
悲哀!
不错!
就是悲哀!
明明有屠龙术在身,却偏偏只能看人家施展,这是何等的悲哀!
自古多情空余恨!
张百仁背负双手,循着那轩辕的指使,慢慢来到了洞天的最深处。
龙脉
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龙脉在浩浩荡荡东流去,就算是以张百仁的修为,也看不出这龙脉的端倪。
“叫我世世代代镇守此地是休想,不过留下手段倒也无妨”张百仁看着那龙脉,眼中露出了一抹莫名之色。
剑符!
这世上有一种手段叫做剑符!
张百仁手中拿出一块玉石,一道道诛仙剑气灌注其内,然后随手一抛便将剑符没入了龙脉内,沉入了地脉之中。
不管是谁,只要想对龙脉动手脚,就必须先过自己的那一关。
此地事了,张百仁纵身而起,转眼间消失于青冥。
在其身后,袁天罡紧紧跟随。
涿郡
回到庄园,张丽华正坐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看向星空出神。
“丽华在想些什么?”张百仁来到张丽华身边,慢慢坐下了身子。
“丽华在想,如何才能更好的帮助先生完成大业!”张丽华面带笑容。
听到张丽华的话,张百仁揉了揉对方脑袋,散乱了三千青丝:“张须驼何在?”
“张须驼正在山东那一带平叛!”张丽华道。
张百仁想起了后羿射日真经,连忙去摸眉心,却不见任何异常,随即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张百仁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先生,你的眉心是什么图案,好漂亮啊!”张丽华注意到张百仁动作,循着张百仁的目光向眉心看去,随即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
“好看?”张百仁一愣。
一面水镜出现在张百仁身前,张百仁拿起水镜低头观看,随即露出了一抹诧异:“这是什么?”
只见自家眉心处一点米粒大小的印记闪烁着红蓝之光,一面金乌、一面是玉兔。
金乌抱玉兔!
金乌与玉兔环抱,不断流转交替。
张百仁神情震动,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我眉心以前可从未有这般印记。”
“先生道功入骨,还要恭喜先生了!”张丽华轻轻一笑。
张百仁抱着镜子,定定的观看着眉心处的印记不语。
“都督,张须驼来了!”就在张百仁沉思之时,门外传来了鹰王的通秉。
“张须驼不在山东平叛,来涿郡做什么!”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自己这边才刚刚念叨,对方就已经来了。
张百仁眯起眼睛,一双眼睛看向了远方,手指敲击着扶手:“请老将军去大堂,本都督稍后就到。”
鹰王退出,留下张百仁眯着眼睛,过了一会才道:“我去见见张将军,张老将军素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今日会不远千里来涿郡访我?”
大殿内
张须驼风尘仆仆的端坐在大殿中喝着茶水,待瞧见张百仁走进来后,顿时眼睛一亮,便要站起身。
“老将军安坐!安坐!”张百仁一掌拍出,将张须驼按住,细看张须驼的修为,顿时露出了震惊之色:“老将军你……。”
“自从得了大都督赐下的神物后,老夫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经进入玄之又玄的境界”张须驼面带笑容,提到修为,这是唯一能令他高兴的事情了。
张百仁表情严肃:“老将军如今的修为,怕是比大将军还要高三分。”
“下官何德何能,岂敢超越大将军!”张须驼连连摇头。
瞧着张须驼眉心处的哪一点蓝色印记,张百仁心中暗自道:“张须驼得了上古传承,射日真经乃名震天下的两部无上典籍之一,张须驼得了这神通,修为突飞猛进倒也正常。”
瞧着张须驼,张百仁随意的笑了笑,扯过话题:“老将军不在山东平叛,来我这涿郡作甚?”
张须驼苦着脸,露出了无奈之色:“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山东境内大小盗匪无数,虽然上次都督刑罚天下,炼死了无数叛军,但百姓活不下去,唯有造反一条路。”
造反可活,不造反只能被饿死,若换成你,你会如何抉择?
“都督,你只与我说一句实话,大隋……大隋还有救吗?”张须驼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气数已尽,无力回天!”张百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
在那一瞬间,张须驼整个人似乎苍老了下来。
天下各路诸侯无数,每个人都别有心思,如今大隋是大厦将倾,张百仁又能够什么办法?
“老将军,大隋气数已尽,老将军还要寻找退路才可!”张百仁目光凝重道。
毫无疑问,面对张须驼这等强者,张百仁起了招揽的心思。
“陛下待我不薄!老夫定与大隋共存亡!为我大隋流尽最后一滴血!”却见张须驼猛然站起身,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方才转身告辞离去。
“唉!”
张百仁叹了一口气,对于张须驼这种固执的人是又爱又恨,恨其冥顽不灵,脑子里满是愚忠。爱其才情,爱其愚忠。
“若我大隋多几尊如张须驼一般的猛将,只怕天下大事可定矣!门阀世家也不会搅出那么多浑水”张百仁叹了一口气,他无法说服张须驼,就像是自己无法说服杨广一般。
“修为越高的人便越会珍惜性命,便越会爱惜羽毛,忠心爱国皆已经成为过往!”张丽华摇了摇头,对于张百仁的话不置可否。
“都督,京城急报,陛下召集都督入京一述!”陆雨这小丫头走了进来。
张百仁面色沉着,过了一会才道:“你等安心守好涿郡,本都督去去就来。”
张百仁修成阳神,念动间游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从涿郡到洛阳不过用了一个时辰,便已经来到了大内皇宫。
站在城门前瞧着那黯淡、低迷的天子龙气,张百仁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入洛阳城,一路径直来到杨广寝宫。
“陛下!”
歌舞笙箫,酒池肉林。
站在寝宫外,张百仁眉头皱起。
“进来吧!”杨广挥手令美人退下。
瞧着满地的酒液、香风,张百仁屏蔽了呼吸,却没有多说。
“今日请爱卿入京,是有两件事要与都督商议”杨广慢慢穿好衣衫,对着身边的内侍道:“去将皇孙叫来。”
说完话转身看向张百仁:“朕膝下有诸王,但唯独偏爱皇孙杨桐。朕今日请都督来,是想请先生收其为徒,日后纵使我大隋大厦倾覆,也可保留一份血脉。”
杨桐?
张百仁一愣,之前杨广和自己约定的不是唤作:杨呆吗?
“臣与陛下有约在前,定会保存杨家血脉,至于说拜师……”张百仁捻着胡须:“法不可轻传,还需考验了越王的德行之后,在言其他。”
听了这话,杨广点点头,倒也不勉强张百仁。
不多时,就见一十四五岁的青年疾步走入大殿,然后恭敬拜倒在地:“皇爷爷!”
“起来吧!快起来!朕有诸多子孙,唯杨桐有我遗风!”杨广看着杨桐:“其父杨昭懦弱无能,但凡其有一分气概,朕也不必厌恶他。”
说完后看向张百仁:“都督以为如何?”
张百仁细细打量着杨桐,看了一会才道:“越王一表人才,可先入我门下打磨几年,至于说收不收徒,还要另说。”
杨广点点头,一双眼睛看向杨桐:“你且上前来拜过先生。”
杨桐闻言走上前,恭敬的对着张百仁一礼:“杨桐拜见先生!”
“杨家数千口血脉,陛下独留这一根独苗,对于其他人来说未免太过于不公平!”瞧着行礼的杨桐,张百仁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杨广。
“气运反噬之下,能保留一根独苗朕都已是烧高香,岂敢只盼全族幸免?”杨广轻轻一叹,话语里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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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大时代
历代王朝,一旦亡国,下场都不会太好。
虽然说不上血脉断绝,但却也为统治者忌讳,近乎于斩尽杀绝。
“日后大都督便是你的先生了,你要小心侍奉先生,若能拜入先生门下,乃是我杨家之幸!你若能学得大都督一成本事,便可胜过这世间九成修士。若能学得大都督五成本事,天下之大尽可去得!若能学得十成本事,当凌驾于诸国之上,想要开国亦不过等闲而已”杨广话语里满是意味深长以及浓重的嘱托。
作为君王,可以昏庸、无能,但绝对不能没有识人之术。
“陛下过奖!”张百仁客套一句:“陛下才是天地间第一强者”。
“朕的本事是天地赐予,爱卿的本事却是自己修来的,根本就没法比!”杨广摇了摇头,自知之明他是有的。
“朕欲要三征,爱卿有何教我!”不理会一边的杨桐,杨广看向了张百仁。
“若要下官说,自然是放弃三征的好!”张百仁摇摇头。
“放弃三征不可能!”杨广否决:“朕虽然暴虐,但却不是傻子。如今这天下万民之心与朝廷背道而驰,大隋衰亡已经无可避免。既然如此,朕倒不如在死亡之前好生折腾一番,灭掉高丽也算是为大隋做下的罪孽赎罪。”
张百仁默然,过了一会才道:“如今涿郡百万大军与陛下已经产生二心,长此以往只怕……只怕军心哗变啊。”
听了张百仁的话,杨广敲了敲案几:“尽朕的一份心意罢了!”
张百仁摇摇头,看向越王杨桐:“越王是打算留在皇宫,还是去本督的涿郡?”
“小王留在洛阳,与祖父共患难,岂能在大隋生死存亡之际离去!”杨桐虽小,但话语却是斩钉截铁。
听了杨桐的话,张百仁点点头:“王爷好志气!不论洛阳也好,涿郡也罢,只要没有我允许,谁能害的了你?”
“都督既然有如此本事,为何不保下我祖父的性命?”杨桐看向张百仁。
张百仁没有回答,一边杨广解答了杨桐的疑问:“朕乃无上君主,岂能苟且偷生?大隋是朕的大隋,朕定与大隋共存亡。”
听了这话,张百仁轻轻一叹,对于杨广此人的评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落下。
“都督若有事情,尽管去忙吧,朕在这里和越王说些私话!杨广摆摆手,打发走张百仁。”
张百仁点点头,对着杨广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永安宫。
“杨桐,大都督如何?”瞧着张百仁远去的背影,杨广看向了杨桐。
杨桐略作沉吟,方才开口道:“能得皇爷爷看中,实力深不可测,只是却不知人品如何。”
“你要记住,想尽一切办法,拜入大都督门下”杨广目光凝重道:“诸多皇子皇孙,为你心性最好。皇朝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唯有门阀世家才能永恒。你与大都督哪里学了本事,然后凭借我杨家暗子,重新复苏卷土重来,咱们还是天下一流的门阀世家。”
“皇爷爷,太原李家图谋不轨,为何不将李家抄家灭族?”杨桐心中不解。
“朕又何尝不知?”杨广摇摇头:“这天下终究要易主,不是我杨家的天下,与其便宜了那群外人,倒不如便宜自家人。”
民心是什么?
强盛时期民心是空气,乱世之时民心是大势。
大隋已经失去了大势!距离灭亡不远了。
走出杨广寝宫,张百仁略作思忖,向着永安宫方向走去。
巧燕正在院子里练武,一举一动犹若风雷,空气轰鸣化作了液态。
“见神!”张百仁一愣,看着那妙曼的身姿,眼中露出了一抹愕然。十几年过去,就连巧燕都见神了吗?
“百忍!”巧燕闻言停下动作,待转身看到张百仁后,露出了一抹喜色:“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居然突破了见神境界。”
张百仁心中凝重,局势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吗?
皇宫乃天地龙气最浓郁之地,乃是修士的禁忌所在,但此时居然有人突破了,可见龙气的压制已经削减了多少。
“恭喜啊!见神修为已经算得上是一方高手,日后巧燕姐姐去了江湖,也算得上是一位女侠了!”张百仁打趣道。
“你这小子,居然还敢调戏姐姐我!”巧燕瞪了张百仁一眼,然后拉扯着张百仁手掌向一座宫殿而去:“你随我来!”
一路上穿插过道道宫殿,迎着那侍女宫娥,张百仁点点头,进入了一座偏殿。
“这是我的屋子”巧燕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很整齐、简洁,充满了少女格调。
入目处是粉红色的床榻,周边雕刻着各种刺绣之物。
“别乱看!”巧燕连忙放下帷幕,拽着张百仁来到一边,指着那三个中等箱子道:“如今天下大乱,皇宫中到处都是流言蜚语,这箱子可是姐姐我几十年家底,你小子帮我收着,免得出逃之时笨拙。”
看着巧燕,张百仁面色诧异,不曾想巧燕居然还有这般心思。
“这可是姐姐几十年的积累,你可要给我好生的看着,若是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巧燕瞪着张百仁:“我一个弱女子,出去之后不也是要吃喝吗?”
张百仁一笑,便要打开箱子,却被巧燕一巴掌拍开:“不许看!你若偷看,小心了你的皮子。”
“行,不看就不看!”张百仁抬手将箱子收入袖子里,还不待其反应过来,便已经推出了寝宫:“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张百仁摇头走出巧燕屋子,转身向萧皇后寝宫走去。
萧皇后寝宫
萧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双眼睛看着镜子里的红妆,露出了一抹沉思,呆呆的的看着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张百仁站在萧皇后身边。
“你还有时间来这里?”萧皇后没有转身,只是透过镜子,看着张百仁的面孔:“你又长大了!”
这话听得张百仁有些无语,什么叫我又长大了!
“大隋即将灭亡了!”张百仁道。
萧皇后闻言身子一抖:“什么时候?”
“明年!”张百仁道。
“终于要灭亡了吗?”萧皇后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下官接你出宫,还是……”张百仁迟疑道。
“大隋未亡,本宫出宫算什么事!”萧皇后慢慢转过身,那魅惑万千的面孔满是疲惫。
“本宫很累!”萧皇后声音软绵无力。
张百仁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大门:“娘娘尽管安心,一切都有在下呢。”
三征!
三征的时间终于确定了!
一道诏书,天下皆惊。
太原
李世民看着手中密报,眼中满是沉思:“先生,杨广莫非疯了?如今大隋这般风雨飘摇,他居然还想着三征。”
春归君手中拿着剪刀,在不紧不慢的修理着花草,过了一会才道:“三征之后,天数尽归公子,老夫唯一担心的便是张百仁。”
“没有了杨广的支撑,张百仁不过一无牙老虎,何足道哉?”李世民冷然一笑。
春归君放下手中剪刀,慢慢给水壶浇了一点清水,仿佛照料自己儿女一般:“不知为何,老夫总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惜,老夫肉身被毁,元神也消融了大半,许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江都
王世充看着手中密报,端坐在哪里许久无语。
“陛下莫不是疯了!大都督也跟着发疯!不过也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隋灭亡,天下逐鹿!”说着话,王世充拿起悬挂在楼阁上的长枪,猛然一枪刺出,身前虚空片片破碎。
没有人能想得到,江都的区区一个不起眼太守,居然有了破碎虚空的修为。
要知道,鱼俱罗才不过是踏上破碎虚空而已。
不过鱼俱罗在破碎虚空的道路上走了很远、很远,至少鱼俱罗并不会比张百仁弱多少。
“王家!琅琊王家!太原王家!当年的耻辱、血仇,清算的日子不会太远!”王世充手中长枪舞动,卷起阵阵惊雷:“三征过后,方才到我显威之时。”
“三征?”某处水榭,李密看着手中密报,露出了一抹沉思。
“大隋灭亡已经是天定,谁都无法解救逆转局势,三征之后便是大隋败亡的开始!”李密陷入了沉思:“天下群雄割据,各路门阀世家纷纷落子,老夫该投靠谁好一些?”
这些日子李密不好过!岂止是不好过,简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大隋势弱不假,但谍报系统却一直完好无损,追查着李密的踪迹。
瓦岗山
翟让与徐茂公对坐,二人身前沙盘不断变换。
“先生何以教我?”翟让道。
“我瓦岗的机会到了,当年的夺龙大阵已经孕育出真龙,只待大隋三征结束,便可掠夺了大隋最后的龙气!只是唯有一点下属心中不安,大都督若将矛头对准我瓦岗,只怕是……”徐茂公愁眉苦脸。
当年金乌南下火炼山东,天下群雄俱都是亲眼目睹,岂能没有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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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刘元进称帝
如今只要稍懂大势之人都知晓,大隋失去了民心,可谓是大势已去。
杨广欲要三征,霎时间在江湖上卷起了滔天暴雨,无尽巨浪,百姓闻之骇然变色,纷纷远遁,或立地为盗。
九月,己卯,东海民彭孝才起为盗,有众数万。
冬,十月,丁丑
张百仁瞧着慌乱不成样子的洛阳城,门外惊慌不已的百姓,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为何门外百姓如此惊惶?”
“都督,贼帅吕明星率领手下反贼,将东都围住了!”左丘无忌上前,眼中满是凝重。
“嗯?”张百仁面色一冷:“区区盗匪居然有如此本事,敢兵围东都了?”
左丘无忌低垂着脑袋,眼中满是苦笑不语。
“区区盗贼,岂能动摇我大隋国本!”张百仁面带冷笑,一根发丝忽然飞出,闪电般奔射出了洛阳城。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剑丝过处,虚空断裂。
大小头领几十人瞬间授首,刹那间场中一片大乱,乱贼四散奔逃。
也不知被斩的那几十人中有没有吕明星,不过有又能如何?没有又能如何?对于张百仁来说没有区别。
“速将此事通报陛下!”张百仁冷冰冰道。
盗匪居然有胆子围困东都,显然如今大隋局势已经紊乱到了一定程度。
前些日子杨广出游,并不在东都,是以才有张百仁传信一说。
张百仁弹指间斩了城外大小无数颗盗匪头目的脑袋,叫周边暗自旁观之人心中发冷,眼中满是惊悚。
这魔头的修为越加高深莫测了。
“三征?”
刘元进看着手中细报,眼中满是冷笑:“杨广作死,果真是天助我也!”
刘元进何许人也?
话说当初杨玄感造反,刘元进帅其众将渡江,与杨玄感汇合失败之后,硃燮、管崇迎刘元进,共推刘元进为主。
“大王,我等占据吴郡,兵马齐备一样不缺,如今天下大乱,杨玄感造反天下响应,我等若能效仿,必然会引得各路豪杰来投!”管崇道。
刘元进面带犹豫,一边的硃燮与管崇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大王,您若能率先称帝,必然最先凝聚天子龙气。有了天子龙气,我等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除非朝廷围剿,不然何人是天子龙气的对手?我等以天子龙气不断吞噬各路反贼,占据着大义之名,何愁不胜?”
“就是!就是!大王,您若能称帝,可是先人一步啊!修为也必然可以更进一步!”管崇道。
刘元进也不是傻子,听了二人的话,面带犹豫道:“造反不同于称帝,俗话说得好,天无二主,我若称帝必然会被朝廷盯上。如今朝廷虽然衰弱,但却也不是我能抵抗的。此事不妥!不妥!”
好嘛,刘元进的反应出乎二人预料,在对视一眼,硃燮道:“大王,称帝虽然会惹来朝廷围攻,但却也可以立下旗帜,如今天下活不下去的百姓、英才比比皆是,主公若立起旗帜,赦封手下,那些跟在主公手下的弟兄也有个奔头。各路怀才无门的英才才会来投靠大王,您若是称帝晚了,英才可都被那些门阀世家搜刮去了,到时候悔之晚矣!”
“大王,您可要三思啊!称帝虽然会惹得朝廷围剿,但却也可使得各路英才来投,天下百姓投靠!我等崛起于微末,如何与门阀世家相比?若等万全之策,怕是为时已晚,到时候门阀世家动手,哪里还有大王的机会。那些各路英才又不是傻子,放着大好的门阀世家不去投靠,反而来投靠咱们几个泥腿子?怕到那时,即便是大王称帝,也会泯没于尘埃之中!”管崇巧舌如簧,说的那刘元进面色动容。
一边硃燮瞧着管崇,露出一抹暗叹:“不愧是纵横家传人,这份巧舌如簧的本事,自己是永远都及不上的。”
眼见着刘元进意志摇摆,硃燮在一边添了一把火候:“大王,三思啊!手下兄弟跟了您,不就是为了前程吗?咱们有什么优势?若手下被人拉拢过去,可就麻烦了。再者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招拢英才也是难啊。”
名不正言不顺,确实是打动了刘元进。
“好一个名不正言不顺!一切有劳二位代为操持了!”刘元进站起身抱拳一礼:“我若为帝,二位可为尚书仆射。”
次日,刘元进称帝,天下大惊。
“都督!都督!不好了!不好了!”左丘无忌脚步匆匆的走入屋子。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天空,背负双手站在庭院内不语。
“何事如此惊慌?”张百仁慢慢转过身。
“都督,刘元进称帝了!”左丘无忌地上密报。
“什么?”张百仁亦同时变了颜色:“该死的!因为蚩尤之事,居然将他给忘了。”
与上古人族生存大劫比起来,眼下的人族内乱只能算是小孩子打闹。
张百仁接过密报,低头看去,顿时面色一变:
刘元进称天子,燮、崇俱为尚书仆射,署置百官。
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毘陵、东阳、会稽、建安各路豪杰俱都是纷纷出手拿下了自家长官,用来响应刘元进。
“砰!”
手中密报化作火光,张百仁眼中寒芒流转:“北天师道!”
毘陵、东阳、会稽、建安是谁的地盘?
会稽是王家的地盘,若无王家应允,谁敢作乱?谁有本事作乱?
王家故意借豪杰之手,铲除朝廷在会稽的势力。
琅琊王家背靠北天师道与南天师道,你要张百仁如何不怒?
“大都督,娘娘请您入宫一述!”有内侍已经在门外等候。
有人称帝,自然有人焦急。
称帝,意味着大隋已经乱到了一定程度。
张百仁面色阴沉:“不必入宫,你告诉娘娘,一切本都督心中有数。我要去见陛下,称帝可不是小事!”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
如果说群雄造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称帝就是大人干的事情,直接逼着杨广迎战。
事情升级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天子之怒
“砰!”
酒杯砸落,溅得酒浆遍地。
歌声乐舞霎时间停息,大殿内落针可闻。
看着手中密报,杨广眼中怒火流转。
“陛下,大都督张百仁求见!”就在此时,内侍小心翼翼的壮着胆子在门外喊了一声。
“宣!”
杨广只是吐出一个字,宫娥嫔妃俱都纷纷退下。
一袭紫色衣衫的张百仁缓步走入大殿,瞧着面色铁青的杨广,眼中露出一抹凝重:“陛下听到消息了?”
“这是有人要直接挑衅朕的威严,朕若不能施展雷霆手段,岂非显得太过于无能!叫我死去如何面对杨家的列祖列宗!”杨广话语里满是压抑。
“此事怕没那么简单,区区一个刘元进有何胆子与朝廷做对?”张百仁眼中杀机流转:“陛下需施展雷霆手段,否则三征怕是难了。”
杨广面色阴沉的点点头:“此事朕心有断绝,明日早朝在见分晓。”
张百仁点点头退出大殿,瞧着北地的夜空,眼中露出了一抹深沉。
在会稽一带居然有天子龙气诞生,显然刘元进是得了民心的。
天无二主,枪打出头鸟。
“可惜了!”张百仁摇摇头。
第二日早朝
群臣汇聚
杨广难得正襟危坐面色端庄的坐在那里。
“众位,吴郡刘元进造反,诸位爱卿何以教我?”杨广俯视着下方群臣。
群臣低着头,讷讷不敢言语。
“裴矩,你说!”杨广点名裴矩。
裴矩苦笑,只得站起身道:“以下官愚见,可以派兵征讨,可令会稽一带的官府围剿。”
“砰!”
案几上笔墨齐飞,群臣一个哆嗦。
“别以为朕不知尔等打的什么心思!那会稽各路豪杰居然绑了官府之人前去投靠刘元进,若说背后没有人支持,真以为朕是猪吗?”杨广声音冷酷:“拟旨!”
有宦官上前,快步整理笔墨。
“左屯卫大将军代人吐万绪、光禄大夫下邽鱼俱罗将兵讨之。着大都督张百仁问罪北天师道,钦此!”
杨广此言一出,群雄俱都是骇然变色。
“陛下,不可!”裴矩猛然站出来,连忙开口阻止。
“陛下,万万不可啊!”虞世基也站出来。
在之后选曹七贵,左右尚书仆射等等俱都是齐刷刷站出来。
若叫鱼俱罗入关,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以鱼俱罗的武力,若是趁机横扫各大门阀世家,那该怎么办?
众人虽然各有底牌,但面对着鱼俱罗还是不够看。
“如何不可?”杨广看着群臣。
虞世基苦笑道:“陛下,大将军镇守涿郡,压得突厥、吐蕃、契丹喘不过气,不敢犯我大隋分毫,若擅自调离,只怕是……。”
“不必说了,朕心中有数,立即宣掉鱼俱罗入宫面圣!”杨广话语霸道,不容置疑。
群臣见此不敢多说,生怕激怒杨广,将自己脑袋咔嚓了。
北天师道
这不是张百仁第一次来,也不是最后一次来。
有一群叫人不省心的亲戚,就得要多费心思。
尚未登临山门,一道人影便挡在了其身前。
“百仁,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北天师道游玩!”来人站在青石上,一袭整洁衣衫,再配合雪白的胡须,看起来仙风道骨。
张衡!
北天师道老祖张衡!
张百仁到来,当然瞒不过张衡的感知。
脚步站定,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张衡,看了许久后才听张百仁叹了一口气:“我是实在不想与老祖做对,可北天师道的后辈叫人太不省心。”
“你乃是有道修真,跳出生死,何必为人卖命,做一山野逍遥神仙岂不快哉?”张衡眼中满是不解。
“你等修道之人屡次插手红尘之事,叫我如何做逍遥神仙!”张百仁继续迈步向着北天师道山门走去:“本都督既然来了,不带走点东西,怕是无法和陛下交差。”
张衡闻言顿时面色阴沉下来:“张百仁,你好歹也是我张家血脉,教中之人不是你长辈老祖,便是你兄弟姐妹,你要杀那个?”
“天命难违!不杀人,何以为陛下东征准备时间!”张百仁不紧不慢道:“刘元进造反,各路豪杰绑了官府众人,若无门阀世家支持,谁敢这么做?”
“琅琊王家之所以屹立千年不倒,全靠你北天师道撑腰,我不来问罪北天师道,难道还要去与王家的老弱妇孺计较吗?”张百仁声音冷酷道。
张衡身形一闪,挡住了张百仁去路,过了一会才道:“你要什么交代?”
“三十颗人头!三十颗王家的人头!”张百仁面无表情道。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如此荒诞要求,老祖我决不答应!”张衡面色铁青。
“你不答应,那我就亲自去取来!”张百仁脚步不停。
“非要逼我不可吗?”
张百仁默然,只是继续攀登着山石。
“也罢,老夫便领教大都督高招!”瞧着张百仁毫无波动的面孔,王家老祖猛然一掌伸出,虚空中云雨汇聚,化作了一道符文,向着张百仁笼罩下来。
腰间宝剑轻轻一阵颤抖,电光火石间出鞘,照亮了千古世界。
“斩!”张百仁一剑斩出,虚空被剑气劈开。
若在逐鹿大战之前,张百仁或许还有几分忌惮,但如今见识了上古神人的手段,张百仁岂会将张衡放在眼中。
一道剑光,劈碎了虚无,斩灭了符文,逼得张家老祖不得不后退。
不后退的下场只有死!
张衡好不容易活了千年,他当然不想死!
“砰!”
剑气过处,山石被斩开,但却看不出丝毫的裂痕。
“小儿,休要嚣张,且看我手段!”山中有道人高声呵斥,却见天地变色,斗大的石头冲天而起,铺天盖地的向张百仁砸来。
袖里乾坤!
“砰!”
张百仁左手袖里乾坤能装天下,随即化作了印诀,猛然向着那元神老祖砸了下去。
“砰!”
大地元磁之下,道人元神魂飞魄散。
“张百仁!你当真要欺师灭祖不成!”瞧着老道被番天印一下子砸的魂飞魄散,张衡终于怒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鱼俱罗的死劫
“不入至道,终为蝼蚁!不能跳离轮回之苦,终究不得超脱之道,虽有神通法力,却也只是一浮游罢了!”张百仁的目光很淡,眼中全是不屑。
修行之事,境界越高看的就越明白。
“回!”张家老祖手中一道符文流转,本来被张百仁砸散的魂魄此时竟然时光逆流一般重组。
阳神真人,修为已至不可思议之境。明彻天地大道,宇宙洪荒天地本源俱都在其眼中。
若用理论来说的话,那便是:
凡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普通修士眼中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阳神真人眼中看山依旧是山,看水依旧是水。
魂飞魄散也是相对来说,对于已经开始参悟仙道的张衡来说,自家后辈的三魂七魄虽然被打散,但却依旧存在。
就像是一堆积木,虽然被打散,但却依旧存在。
想要复活,只需重新将积木堆积起来就是了。
“多谢老祖!多谢老祖!”那元神真人眼中满是惶恐,告了一声罪远远避开,眼中满是愤怒:“竖子,尓真的要欺师灭祖不成?”
张百仁摇了摇头:“你是谁的祖?你是谁的师?”
“百仁!”张衡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你神通无双,法力无尽,又何必为那昏君卖命!你当真要与我北天师道死磕?”
听了这话,张百仁面带笑容:“本都督崛起于微末,能有今朝全靠天子信赖,我修行所需诸般宝物,具都是由天子所赐,皇宫大内诸般典籍任凭我取阅,天子待我不薄!”
宁负苍天不负卿!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与杨广做对,唯独他张百仁绝对不行!
这是恩义!
盯着张百仁,张衡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过了一会才转身向山中走去:
“你随我来吧!”
从北天师道诞生至今朝,张衡数次转世轮回,人世中的许多事情都看淡,血脉更是不知延续了多少,有多少分支。张百仁也好,还是山门中的那些人也罢,都是自己的血脉后裔。
到如今,张衡真正追求的乃是仙道,一个威震一个时代的后起之秀,与一群争权夺利碌碌无为之辈,选择哪个他当然心中有数。
“你可要想好了,为了朝廷得罪王家值不值得!王家可是传承了千年的大家族,王羲之等人征战地府,为我人族默默付出,一旦惊闻人世间的事情,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张衡话语凝重。
“坏我人族大计,死不足惜!”张百仁目光冰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要我来,那我便来了。”
瞧着食古不化的张百仁,张衡气得翻白眼:“你才是老古董!你才是老古董。”
与自己比起来,张百仁更像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铛!”
“铛!”
“铛!”
一声声钟响,众人纷纷向着大殿汇聚。
张衡看着人头攒动的各路道人,转身离去:“你自己去吧!”
张衡走了,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出面。
“北天师道掌教何在”张百仁阴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脉。
“大都督,你怎么来了!”看着身形飘忽而来的张百仁,山中掌教顿时面色一变。
“琅琊兵变,本都督奉陛下之命,来北天师道问罪王家!还需王家众位老祖给我一个交代!”张百仁面色阴冷,阳神的气机逸散而出,虚空在此时似乎凝固。
“都督,我等方外之人,早就已经远离红尘喧嚣,王家之事与我等毫无干系,都督来此怕是找错人了!”一位王家老祖闻言忍不住站出来反驳。
张百仁冷冷一哼:“无关?有关无关岂是你说的算?”
“都督未免太霸道,这里可是北天师道,岂是都督放肆的地方!此地乃方外之地,轮不到都督做主!”又有一位王家老祖冷然嘲弄。
“唰!”张百仁大袖一甩,还不待那修士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张百仁装了进去。
“都督!”掌教不敢出手阻拦,只是惊呼了一句。
可惜不待其说完,张百仁已经卷了那王家子孙十几人,消失在北天师道大殿。
众位老祖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满是阴沉之色,但却不敢出手拦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百仁远去。
“老祖,大都督剑走偏锋,毫无修道之人的平和……”
“至少人家已经成就阳神,在看看你自己,你若能成就阳神,老夫宁愿你剑走偏锋!”张衡翻了个白眼。
张百仁取人头数十颗,顿时惊得王家大怒,但却是无可奈何。
王家高手在征讨阴司,如今鬼门关被镇封,除非是生死存亡之际,否则王家高手、老祖是绝对不会回返的。
十一月,己酉,右候卫将军冯孝慈讨张金称于清河,孝慈败死。
洛阳城
观天楼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远方星空,眼中满是凝重。
如今张百仁道功通玄,感应着天空中的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大周天星斗神术不由自主运转,张百仁能感应到虚空中的星辰与自己的交相呼应。
鱼俱罗之死!
张百仁想到了鱼俱罗之死!
历史上正因为刘元进造反,鱼俱罗兵败,才被杨广斩首。
劫数为什么是劫数?
能躲得开,那便不是劫数了!
是人都知鱼俱罗位高权重,乃是如今大隋的定海神针,张百仁想不到杨广诛杀鱼俱罗的理由。
“可是劫数仍在!”看着天空中的星斗,张百仁夜观天象,眼中满是无解。
鱼俱罗乃大隋定海神针,张百仁想不到杨广诛杀鱼俱罗的理由。
“鱼俱罗的死劫并未消散!”张百仁面色凝重下来。
“都督,大将军鱼俱罗入京面圣了!”左丘无忌站在楼下道。
张百仁眉头皱起:“请大将军入我府中一述!”
第二日
下午
鱼俱罗拜见了天子之后,起身来到张百仁府邸。
酒,是数百年的佳酿。
菜肴是百花楼的菜肴。
张百仁与鱼俱罗相对而坐,慢慢为鱼俱罗填满酒水。
“洛阳乃是本都督地盘,当一尽地主之谊,大将军请畅饮此杯中酒!”张百仁给鱼俱罗满酒。
鱼俱罗端起酒水一饮而尽,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许久后才轻轻一叹:“都督倒是好享受。”
“人生就那么点乐子,我若在不喜杯中之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张百仁放下酒杯,一双眼睛看着鱼俱罗:“大将军为何眉头紧锁?”
“不知为何,自从来到东都之后,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鱼俱罗在喝了一杯酒水。
“将军怕是有死劫!”张百仁面色凝重,语出惊人。
鱼俱罗忽然一阵心惊肉跳,骇然的看着张百仁:“都督何以教我?”
张百仁略作沉吟,上下打量着鱼俱罗,过了一会才道:“将军以为刘元进此人如何?”
“土鸡瓦狗而已,不堪一击!虽然凝聚了天子龙气,但却也难成大器!我若裹挟朝廷兵锋,区区刘元进弹指可灭!”鱼俱罗眼中满是不屑。
“怪哉!怪哉!刘元进既然弹指可灭,那大将军死劫何来?”张百仁不解。
“这是本将军命中的劫数,虽然都督为我逆改天命,但我却也有自知之明,如今劫数怕再次生变。不过我有无敌铁拳,管它什么劫数,直接粉碎了就是!”鱼俱罗不屑一笑。
在袖子里一阵摸索,过了一会才见张百仁掏出一枚玉符:“这是我练成的替死玉符!”
“不必!”鱼俱罗面色郑重的推拒了玉符,眼中满是严肃:“是劫数,也是考验!我如今破碎外虚空已经登顶,再无寸进。若想在进一步,唯有入微,查明体内情况,破碎内虚空,方可在做突破。”
“若能破劫打破命数,日后老夫修行再无障碍!有了这替身符,反而叫我失去了勇猛精进之心,不可!不可!”鱼俱罗连连摇头拒绝。
“好魄力!将军好魄力!”张百仁面露赞叹,挥手收回玉符,却也没有多说。
鱼俱罗欲要借助劫数磨练自己,突破武道,他能说什么?
他还能说不让鱼俱罗突破?
酒宴一番畅饮,瞧着天色渐暗,张百仁叹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鱼俱罗关乎着自己的布局,断然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密切注视大将军的动静,若有不妥速速汇报!”张百仁压低嗓子道。
听闻此言,脚下影子一阵扭曲,荆无命领命而去。
“劫数?本都督倒要看谁能害你!”张百仁冷然一笑。
王家
琅琊王家
此时王家老祖看着眼前的那十几颗血淋淋,死不瞑目的人头,双拳紧紧的攥在一处。
王家缟素,素白色的灯笼、绸缎。
没有哭声,有的只是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张百仁!”王家老祖双拳紧握呲目欲裂,过了一会才道:“不报此仇,我王家誓不为人!不报此仇,我王家如何面对天下群雄,如何统治下属!”
“老祖,张贼如今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想要诛杀怕是难上加难!我王家讨不到好处!”
“哼,那就先诛除其羽翼!”王家老祖眼中冷光流转。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劫起鱼赞
“张百仁难对付,那便先诛除其羽翼,待其羽翼尽断,便是我等趁机发难之时!”王家的一位老祖道。
“张百仁最大的帮手便是鱼俱罗,二人一个在朝内,一个在边疆交相呼应,张百仁对付不得,那鱼俱罗到并非没有破绽,听人说鱼俱罗有个弟弟叫鱼赞,乃是昏君的殿前侍卫!”一位王家老祖看向了家主:“这件事你去谋划一番,小娥不就在宫中吗?借助这鱼赞搬倒鱼俱罗,只是要牺牲一下小娥了。小娥是那家直系子女?”
“老祖,小娥是小的亲女儿!”王家家主面带苦笑。
“哦?”王家老祖看着王家家主,过了一会才道:“我王家宗祠,留你一份香火。”
“多谢老祖!多谢老祖!”王家家主闻言面露大喜之色,眼睛里不断放光。
能得宗祠香火神位,那可是大造化!死后封神,长生久视也非空谈。
至于说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利用一番还是利用一番的。
“此事也不能全我王家出力,其余几家也通知一下,有机会剪除张百仁羽翼,想来其余几家也不会放过机会!”王家老祖冷冷一笑。
听了王家老祖的话,场中众人俱都是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一抹阴冷之色。
“老祖,刘元进哪里?”王家家主眉头皱起。
“弃子而已,随手可抛!配合鱼俱罗与吐万绪收复会稽,我等之所以叫刘元进造反,不过是趁机清洗会稽一带的朝廷官员罢了。传信刘元进,被俘虏的官员一个不留,尽数斩尽杀绝!”王家老祖略作沉吟,一双眼睛看着王家家主:“配合朝廷,将刘元进斩杀,莫要叫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会稽终究是我王家大本营,不能一直乱下去,我王家不可伤了元气。”
“是!”王家家主告了一声罪,然后站起身领命而去。
王家欲要诛除张百仁的羽翼鱼俱罗,这倒是很有搞头,顿时各路门阀世家笑了。
唐县人宋子贤,善幻术,能变佛形,自称弥勒出世,远近信惑,遂谋因无遮大会举兵袭乘舆;事泄,伏诛,并诛党与千馀家。
扶风桑门向海明亦自称弥勒出世,人有归心者,辄获吉梦,由是三辅人翕然奉之,因举兵反,众至数万。丁亥,海明自称皇帝,改元白乌。诏太仆卿杨义臣击破之。
帝召卫文升、樊子盖诣行在;慰劳之,赏赐极厚,遣还所任。
时间在流逝,历史的车轮滚滚,碾压而下。
刘元进进攻丹杨,吐万绪渡江击破,刘元进突围而去。吐万绪进兵屯曲阿。
刘元进结护栏相拒,僵持了百于日后,被吐万绪击破,死者数万。
刘元进夜遁而逃,硃燮、管崇等屯毘陵,连营百馀里,吐万绪乘胜进击,复破之。
刘元进一路败逃,又屯兵于黄山,吐万绪围之,刘元进、燮仅以身免,于陈斩崇及其将卒五个馀人,收其子女三万馀口,进解会稽围。鱼俱罗与绪偕行,战无不捷,然百姓从乱者如归市,贼败而复聚,其势益盛。
天下乱世莫过于如此,贼人杀之不绝,除非你将天下的百姓都尽数斩绝。
百姓活不下去,造反尚且有一条生路,若不造反,只能活活的饿死,亦或者被盗匪害死。
“怪哉!怪哉!鱼俱罗与吐万绪一路横扫,哪里有什么危险?”张百仁站在庭院内,看着院子里的梅花,迎着北风露出了一抹思索。
不解!
确实是不解!
鱼俱罗的死劫在哪里?
大内皇宫
“贵妃娘娘,王家有家书传来!”一位面容清秀的侍女缓步走入寝宫,递上了一个小匣子。
王家嫡女,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只是皇帝封其为元妃。
元妃生的貌美如花,身材婀娜多姿,能被杨广这大色狼看上的女子,甚至于封为贵妃,必然是才貌双全之辈。
皇帝后宫三千,皇后却只有一人,贵妃只能有三人,剩下嫔妃六人,其次的大小嫔妃不说也罢。
由此可见,贵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帝。
“唰!”
只见元妃看了书信后,霎时间面色苍白,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手指死死的攥住手中书信,攥的发白,指头全无血色。
“娘娘,您……”瞧着哆哆嗦嗦全无力气的贵妃娘娘,侍女顿时惊呆了。
“无事!无事!你尽管退下吧!”元妃双目无神的看着那侍女,仿佛被抽尽了全身力气跌坐在哪里。
宫娥不敢多问,只能转身退下。
“牺牲我一人,成全王家千古大业,好狠毒的心肠!好狠毒的爹娘!”元妃眼中恨意滔天。
但是那又如何?
又能如何?
她一个弱女子,有何本事反抗家族的命令?
就像是当年爹爹一句话,自己便不得不进入深宫,成为了笼中的金丝雀。
能反抗吗?
反抗了又能如何?又能怎么样?
这样无聊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宇文家族
宇文述收起手中书信,眼中露出了一抹犹豫之色:“若杀了鱼俱罗,北地无人镇守,怕是会出乱子。”
“不过张百仁太强势霸道,若不诛除此瞭,怕我门阀世家永远都无法抬起头来!门阀世家的传承大于天子、大于黎民、重于苍生!不狠站不稳,北地的百姓,你们莫要怪我!”宇文述猛然站起身:“来人,去将那逆子叫来。”
不多时,宇文成都走入屋子,瞧着正襟危坐的宇文述,行了一礼:“爷爷!”
“明日是你当值?”宇文述道。
“正是,祖父可有什么交代?”宇文成都道。
“你明日将鱼赞调入元妃的寝宫巡视!”宇文述不紧不慢道。
他王家都舍得将自家女子推出来糟蹋,他又有何舍不得的?又有什么不敢下狠手的。
“啊?”宇文成都一愣。
宇文述招了招手:“你且过来附耳听!”
宇文成都凑过来,却听宇文述一阵阵低语。
“爷爷,这……你疯了?不行!绝对不行!”宇文成都连连摇头:“稍有差池,咱们所有人都是跟着抄家灭族的大事。”
“这件事王家出手谋算,管咱们什么事,你不过是关键时刻配合一下罢了!”宇文述话语不容置疑:“此事就这么定了。”
宇文成都闻言无语,只能点点头算是应付了过去。
“该死的!”刘元进啃着干粮,双目中满是怒吼:“王家到底在搞什么?”
自己的左膀右臂死了,被王家灭口死于战乱,眼下就剩下自己和这大字不识的叛党。
“当初老子称帝,王家第一个暗中臣服,怎么居然想起来算计我?”刘元进眼中杀机流转:“该死的,老子是怕被人算计了。”
三日后
天朗气清
张百仁端坐在自家楼阁中,不断搜寻着关于鱼俱罗的密报,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莫非会稽王家转性子了?鱼俱罗就算是武力高强,想要剿灭盗匪也没那么容易吧。”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想要就这般不断剿灭盗匪,根本是痴心妄想!除非人类都灭亡了,不然盗匪杀之不绝!”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唏嘘:“如今良民与盗匪不分界限,良民活不下去就是盗匪,谁又能分得清忠良?”
就在张百仁沉思之时,皇宫内却已经风雨欲来
宇文成都身穿盔甲,一双眼睛扫过场中的各路禁军。
宇文成都晋级为至道强者,武道修为通天彻地,已经成为了大内总管,所有的禁卫俱都由其约束。
“你们这一队去陛下寝宫!”
“你们这一队去皇后寝宫!”
“你们这一队去陆贵妃寝宫!”
“……”
“鱼赞,你去元妃寝宫!”宇文成都不断吩咐,意味深长的扫过鱼赞,开口训斥道:“我等巡视禁宫,靠的就是本分,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宫中的忌讳你们都知道吧?若真的犯了忌讳,休怪本将军下手不留情面!”
“都下去吧!”宇文成都摆摆手。
群雄俱都是纷纷退下,留下宇文成都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的各路侍卫不语。
许久后,才听宇文成都‘呸’了一声:“以女子为算计,本将军不耻也!”
元妃寝宫
“今日当值者谁?”元妃慵懒的坐在软塌上。
“回禀娘娘,当值者乃鱼赞将军!”侍女道。
鱼赞此人贪杯好色,虐待手下,但因其哥哥鱼俱罗罩着,就算是杨广也不好惩罚,只能视若不见。
属下对其畏之如虎,恐惧不已。被其虐杀的属下,也不知凡几。
“鱼赞!”
元妃嘀咕一声,面色惨白的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画了一个美美的装。
点朱唇,绕云鬓。
贴花黄。
细看镜中人影,真美!美极了!
肤如凝脂!眉若柳叶弯弯,睫毛很长,两只眼睛好像会说话。
“来人,本宫要沐浴!”
慢慢将花黄摘下,元妃轻轻一叹,散乱了云鬓。
玫瑰花抛掷于木桶中,瞧着左右侍女,元妃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娘娘!”仕女恭敬的退出楼阁。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劫起
“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宇文成都看向元妃寝宫方向,眼中露出了一抹惋惜。
说实话,大内皇宫美人虽然无数,但元妃绝对是能排前三的。
尤其是那股娇弱的气质,看了更令人心中忍不住产生一股怜惜。
那是天子的女人啊!
“尔等都退下偏殿候着,稍后本宫有要事吩咐!”元妃道。
听了元妃的话,众侍女、内侍纷纷汇聚于偏殿。
元妃站在主殿,瞧着偏殿的人影,嘴角微微翘起:“去请鱼赞将军入偏殿,本宫稍后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鱼赞自偏门走入,瞧着汇聚一堂的内侍、鱼赞,元妃轻轻一笑。
“娘娘!”
尽管不是鱼赞第一次遇见元妃,但依旧为元妃的美貌所震惊。瞧着那恰到好处的腰肢、胸部,鱼赞略微失神。
“将军请起!”
元妃缓缓上前扶了一扶,转瞬即逝。
那细腻的肌肤,柔弱无骨的双手,叫鱼赞的心都差点酥了。
“哎呦!”
元妃一不小心踩到裙子,向着地上跌倒而去。
鱼赞眼疾手快,霎时间美人在怀,暖玉闻香。
“鱼将军!”
美人附着在耳边呵气如兰,细腻的红唇擦着耳边轻轻掠过。
“轰!”
鱼赞大脑一轰,周身充血。
感受着被鱼赞顶住的部位,元妃下意识的扭了扭,却是身子一阵瘫软。
“啪!”
感受着身上的柔软,鱼赞下意识用力抱住元妃,向着自己怀中挤来。
“娘娘!”
众侍卫赶紧窜上来扶住元妃,鱼赞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双手抱拳道:“娘娘,下官知罪!”
“罢了,你也是无心之失!”
元妃摆摆手:“鱼将军且先退下吧,晚点本宫有事情与鱼将军相商。”
一边说着,元妃滴出水般的眼睛媚眼如丝的看着鱼赞,瞧得鱼赞心中火热,低下头道:“是!”
打发了鱼赞,元妃松开众侍卫,慢慢拿出一块布料:“本宫前些日子得了一块布料,尔等将其剪裁好,制成衣衫、香囊。”
众侍卫皆尽齐齐点头,元妃转过身,瞧着忙碌的众位奴仆,一点圆球落入了香炉之中。
迷香!
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元妃方才转身离去。
主殿内
元妃缓缓褪去一层层衣衫,露出那洁白细腻的腰肢,毫无赘肉的小腹。
美!
美极了!
双腿修长,恨不能握在手中把玩一番,细腻而修长。
仿佛造化所出,一举一动都完美至极。
缓缓打开三日前侍女送来的香炉慢慢点燃,然后迈开修长的大腿,缓缓跨步落入了浴盆之中。
哗啦~
水花四溅!
从元妃寝宫内出来之后,鱼赞的脑子里满是那消骨噬魂的喘息声,伴随着那柔弱无骨的身躯,以及淡淡的幽香,那媚眼如丝‘别具意味’的目光,鱼赞忍不住气血冲头。
“据说当今天子日日歌舞笙箫,后宫贵妃皇后已经几年不得云雨,莫非元妃娘娘耐不住了……”鱼赞不由自主想入非非,关于宫内的一些靡靡之事,鱼赞也略有耳闻。
“什么人!”瞧着走近的内侍,鱼赞呵斥一声。
“回禀将军,这是琅琊王家送来的家书,还请将军代为转交!”内侍一双眼睛看着鱼赞,肩膀上一只不知什么动物的脑袋慢慢探出来,两只眼睛霎时间四目相对。
按理说通传信物,理应由内侍通传,这禁军岂能进入元妃寝宫?
但不知为何,听了那内侍的话,鱼赞就感觉自己似乎入了魔一般,想起了元妃那无暇的脸蛋,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身材。阵阵娇喘在耳边不断回,时刻的引诱着自己的心神。
“你去吧,这书信由本将军代为通传!”鱼赞也不知怎么了,就这般着了魔的接过书信,然后向着元妃寝宫走去。
“将军!”
有侍卫挡在寝宫大门前:“咱们禁军无传召不得入内”。
“本将军有事求见元妃娘娘!”鱼赞道。
那内侍闻言本来正要反驳,待瞧见鱼赞猩红的眼睛,心中产生畏惧,连忙侧过身让开路:“将军请!”
“大惊小怪,宫中那么多内侍,能出什么事情!”鱼赞瞪了侍卫一眼。
倒也是这么个理!
宫中内侍都在,鱼赞若敢逾矩,除非内侍都是瞎子。
这般想,那侍卫顿时松了一口气,鱼赞此人贪杯好色之名天下皆知,侍卫还真怕鱼赞美色冲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径直走入偏殿,却见众内侍趴在座子上看着布匹,两只眼睛强行睁开昏昏欲睡。
鱼赞身为鱼俱罗的弟弟,武艺还是有的,不等其开口发问,便听到主殿传来的阵阵流水之声。
瞧着昏昏欲睡的侍卫,鱼赞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居然偷偷的来到了墙壁前点开窗纸。
“轰!”
热血冲头,鱼赞只觉得全身都要爆炸,眼中满是那娇嫩的身躯,亮点殷红飘荡。那湿漉漉的头发,饱满上滑落的水珠,增添了无数的诱惑,径直撞击着鱼赞的内心,冲击着他的心神。
见到主殿空无一人,再看看偏殿昏昏欲睡的内侍,鱼赞蹑着脚走出偏殿,悄悄的来到了主殿。
香炉内粉红色气息已经飘荡而起,元妃面色潮红,口中散发出轻轻的低吟声,这般场景莫说鱼赞,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在此,也绝对受不了。
大殿门悄无声息间打开,鱼赞瞧着那背对大殿门的洁白细腻肌肤,却迟迟不敢迈步。
即便是美色冲头,也知道皇帝女人动不得。事到临头反而难得有了一线清明,欲望与理智不断交战。
空气中点点粉红色的气息被鱼赞吸入腹中,元妃一声轻轻的低吟,犹若爆发的火山一般,浩浩荡荡毫无抵抗的冲垮了鱼赞最后一丝丝清明。
“嗖!”鱼赞一步上前,猛然抱住了元妃的后背,对着那细腻的肌肤添了下去。
低吟声更加频繁,不断冲击着鱼赞的心神。
“哗啦~”
鱼赞扯去衣衫,二话不说直接跳入了浴盆中,瞧着水中完美的胴体,迷离的眼神,瞬间沉入其中,永世沉沦。
ps:加更咯。感谢“唐家楠树”同学的万赏。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宫闱
元妃亲了亲鱼赞的耳垂。
“爱!爱的恨不得死去!”
“你胆子倒是不小,皇帝的女人也敢玩,你说愿意为我去死,可是当真?”元妃慢慢站起身,缓缓跨步走出浴桶。
“能和娘娘有一番云雨,在下就是千刀万剐也值得了!”鱼赞毫不迟疑的甜言蜜语说出口。
“好!希望你能记得自己说出的话!”元妃轻轻一叹,慢慢的穿好了小衣。
“大胆!放肆!来人啊~”
一声凄厉、惊慌、撕心裂肺的喊叫传遍附近宫阙,鱼赞懵了!瞧着那喊得撕心裂肺的女人,猛然一惊:“难道她不怕死不成?”
皇帝的女人与人偷情,那可是死罪!真真正正的死罪!
“你不要命了!”
鱼赞顾不得穿衣服,猛然扑出去将元妃扑倒在地,压在了元妃的身上,捂住了元妃的嘴。
一声吼叫,众侍卫分沓而来,偏殿昏昏欲睡的侍卫猛然惊醒。
大门推开
看到了什么?
赤身裸体的鱼赞将元妃娘娘压在身下行不轨之事!
“鱼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非礼元妃娘娘!”宇文成都闻讯赶来,瞧着赤身裸体的鱼赞,眼中怒火流转。
“宇文将军,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有……”鱼赞磕磕巴巴,从元妃的身上爬起来,慌忙的穿着衣服。
有侍女跑过去,为元妃披上衣衫,遮掩住了无意中里漏出来的春色。
“鱼赞,枉费陛下对你这般信任,你居然敢淫乱宫闱,如今铁证如山,速去与我前往陛下面前请罪!”不待鱼赞穿好衣衫,宇文成都已经出手。
“砰!”
才刚刚穿好裤子的鱼赞就被打断了四肢,赤裸着上身死狗一般被侍卫拖着向杨广寝宫而来。
“大将军,真的不是那样……”鱼赞哭哭啼啼的看着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阴冷着脸,面无表情道:“任你说破天,淫乱宫闱就是死罪。”
“大将军救命!大将军救命啊!下官平日可没少孝敬您啊!”鱼赞哭哭啼啼道。
瞧着哭哭啼啼的鱼赞,宇文成都心生不忍,于是无奈一叹:“也罢!也罢!就指点你一条生路,你哥哥鱼俱罗为陛下镇守北地,弹压大隋天下,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只要提起你哥哥的功劳,陛下顾念着你哥哥,也不会把你如何!”
“当真?”鱼赞停止了哭声,连忙道。
“大隋全靠你哥哥镇压,你说我的话是真是假!区区一个女人罢了,陛下女人数不尽数,你若喜欢,将那元妃赐给你又能如何?”宇文成都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落水的人,总会忍不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谁会想起什么后果?活命要紧!
寝宫内
瞧着浩浩荡荡离去的众人,元妃摆摆手打发了身边的侍女,一双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眼中露出一抹留恋之色:“你放心,我虽然陷害了你,但黄泉路上绝不会叫你孤单”
三尺白绫飞起,悬挂于横梁之上,元妃眼中带着一抹惨笑,笑容里带着一抹嘲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若有来世,定为男儿身。”
半个时辰后,有侍女端来莲子汤,推开门后瞧着那飘荡的尸体,顿时一阵尖叫:“娘娘!”
天都要捅破了!
淫乱宫闱,简直是胆大包天。
寝宫内
杨广正在饮酒作乐,混在美人堆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内侍趴在杨广耳边一阵低语,下一刻却听杨广暴怒:“好狗才,可是真的?”
酒席被杨广一脚踹翻,无数汤水洒落在地。
侍女宫娥纷纷退下,内侍低声道:“人证物证俱在,宇文将军就在门外等候宣见。”
“叫他进来,朕要好好看看那狗杀才!”杨广话语阴冷,气如风箱。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鱼赞跪倒在地,瘫痪在哪里,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
杨广虽然怒火冲霄,但却也不是寻常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鱼俱罗哪里还要顾及一番。
“朕问你,他们所说是真的?”杨广俯视着鱼赞。
“陛下赎罪!陛下赎罪!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看在我兄为陛下开疆扩土镇守边疆的份上,饶了下官一命吧!我兄为陛下平定边疆,镇压叛党立下了汗马功劳,还请陛下开恩啊!”鱼赞不断哀求。
完了!
这厮完了!
如今杨广被人戴了绿帽子,你又提你兄长,岂不是死定了?莫非你拿你兄长威胁当今天子?如此一来,不但是你,就连你兄长都会被牵扯进去。
果真,听了鱼赞的话,杨广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好歹是一国君主,虽然愤怒,却也没失去理智:“将其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陛下!陛下!开恩啊!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如何及得上陛下的大好江山!”鱼赞被人拖走,慌乱的口不择言。
“混账!”果然,听了这话,杨广的脸更黑了。
“封锁消息,若有人敢嚼舌根,尽诛九族!”杨广手中酒樽化作了铁球。
耻辱!
奇耻大辱!
难道他杨广的江山,还要靠自己的女人来维持不成!
“鱼赞!鱼俱罗!”杨广自牙齿里挤出了几句话。
“陛下,如何处置?”宇文成都道。
“还需从长计议!”杨广手中铁球化作齑粉,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啊。
“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内侍惊慌的声音:“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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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人心狠毒
“又有何事”杨广顿时面色阴沉下来,似乎即将爆发的火山。
瞧着暴怒的杨广,内侍一个激灵,顿时面露为难之色,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元妃娘娘悬梁宾天了!这是元妃娘娘的手书!”
“什么!”杨广猛然一步上前将那手书拿过来,颤抖着手掌缓缓拆开。
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激动,而是气的!
“陛下见字:
妾身自幼入宫伺候陛下左右,然禁卫鱼赞非礼臣妾,臣妾已失清白,愧对陛下的厚爱!愧对家族的教养。妾身随恨不能常伴陛下左右,然已失清白之身,何颜以对面对陛下,妾身叩首……。”
接下来无非是一段煽情、不舍、愧疚的话,意在激怒杨广。
任何人,自己女人被人祸害,然后上吊自杀悬梁自尽,这种事情都不能忍。
寻常人都不能忍,他杨广乃是一国之君,如何忍?怎么忍?
“陛下,还需从长计议!鱼赞哥哥鱼俱罗是我大隋定海神针,陛下若诛鱼赞,只怕鱼俱罗哪里不好交代啊!”宇文成都看似劝告,实际上是慢慢的引火,将火烧到鱼俱罗的身上。
“从长计议!确实是需要从长计议!鱼赞所依仗者,无非是鱼俱罗!元妃之死,痛煞朕心,若不能为元妃复仇,朕妄为一国之君!”杨广看向宇文成都:“淫乱宫闱者,该处以何罪?”
“诛九族!”宇文成都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
“鱼俱罗素来号称天下第一强者,比你如何?”杨广目光冷冽。
“臣……怕是及不上!”宇文成都虽然不想说,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及不上鱼俱罗。
“不过……”宇文成都一双眼睛看向杨广:“陛下若想除去鱼俱罗,倒也不难,素闻李家四子:玄霸;勇猛无双冠盖群雄,可以比拟古之霸王。合臣与李元霸之力,再加上陛下助阵,刺客世家的至道强者掠阵,诛杀鱼俱罗不难。”
“李家居然有如此强者?”杨广一愣。
“李元霸强虽强,但却不足为惧!当年大都督早就料到李家心怀不轨,所以出手暗算,那李家玄霸却是一个傻子!一个至道境界的傻子!”宇文成都此时苦笑,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那股子震惊。
至道境界的傻子,此为修行界一大笑柄。
“再不保险,陛下还可召集各大宗门助阵,唯一担忧的便是大都督,大都督或许会不管鱼赞死活,但与鱼俱罗却是过命的交情!”宇文成都道。
杨广略作沉吟,眼中杀机流转:“此事你去安排,秘密召集各路高手入京,大都督哪里,朕自然会有办法拖住他。”
“陛下欲诛鱼俱罗?”宇文成都试探着道。
“非也!鱼俱罗若安稳,朕便留其一命为大隋效力!若敢有异动,少不得取了他的头颅!”杨广声音冰冷:“有备无患罢了!”
杨广又不是傻子,如今大隋龙气衰弱,鱼俱罗若听了消息之后打入京城,自己岂不是处于险境?
鱼赞必须诛杀,但却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宇文成都闻言点点头,忍下心中的喜悦,转身走出了大殿。
“鱼俱罗,怪不得朕了!天威不容冒犯!”说完后看向脚下影子:“去请达摩入宫。”
说完话,杨广离开寝宫,一路径直来到萧皇后寝宫。
“拜见陛下!”见到杨广走进来,萧皇后赶紧上前迎接。宫中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瞒不过萧皇后耳目。
不过萧皇后倒是奇怪,杨广这个时候不去处理这件事,来自家寝宫做什么?好像天子已经几年都不曾来到自己的寝宫了吧。
“唉!”杨广轻轻一叹,坐在了主位上:“有人乱了宫廷的规矩,朕正想诛杀鱼赞,只是顾忌着其兄鱼俱罗……”
不待杨广说完,萧皇后便连连摇头:“陛下不可!眼下大隋风雨飘摇,鱼俱罗为大隋立下汗马功劳,我大隋江山全靠鱼俱罗与大将军支撑,陛下若杀了鱼赞,只怕鱼俱罗必然心中不满,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听了这话,杨广面色阴沉道:“鱼赞非死不可!事关皇室的脸面!朕宁愿亡国,也不愿苟活下去,背负笑柄。”
“若诛鱼赞,还需防备鱼俱罗!”萧皇后面色凝重道。
“你负责拖住大都督,拖住大都督一日!”杨广站起身:“百忍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若想拖他一日,当是不难。”
“这……”萧皇后面带难色。
“朕知道萧家的动作,也不忍你为大隋江山陪葬,只要你拖延一日时间,朕会利用大隋最后的力量成全你萧家,爱妃以为如何?”杨广一双眼睛精光灼灼的看着萧皇后,哪里还有往日半点昏聩的样子。
面对着杨广逼人的眸子,萧皇后低下头:“此事便交给臣妾吧!”
“爱妃果真没叫人失望!”
杨广站起身,走出了永安宫:“大厦将倾啊!”
见到杨广走远,萧皇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侍卫道:“上次的迷神香,可还有吗?”
“爹,陛下说了,鱼俱罗若敢有异动,定会将其诛杀!”宇文成都面带喜色。
“鱼俱罗是何等人物,武道高于一切,仅仅一个鱼赞,未必会叫其上心!”宇文化及摇摇头,否决了宇文成都的话。
“鱼俱罗不肯妄动,那咱们便替他动,你派遣几个侍卫,暗自扮作鱼俱罗的亲卫,将其家人送入鱼俱罗大营,到时候只怕这厮白死莫辩!”宇文述冷然一笑。
“高!”
“姜还是老的辣!”宇文化及父子齐齐一阵惊呼。
鱼赞的消息被封锁宫中,不曾有半点流落在外。
鱼俱罗大帐,观看着手中的行军地图,看了许久后鱼俱罗方才放下手中的书信,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映照虚空,无尽黑云覆压而来,似乎要将自己的心神压垮。
“好浓烈的劫数,哪里来的高手,居然叫我这般心惊肉跳,产生大祸临头的感觉!”
鱼俱罗心中迟疑,犹自有些惊疑不定,心中后悔托大,没有收了张百仁的替死符。
“陛下刘元进据建安,吐万绪以士卒疲惫为由,请息甲待来春!”宇文述上奏。
杨广闻言不悦,手指敲击着案几,过了一会才道:“处理鱼俱罗要紧!”
“鱼俱罗今如何?”杨广看向宇文述。
“陛下,鱼俱罗以为乱贼非岁月可平,诸自在京中,居然派遣家仆暗自迎接,想来是鱼赞的事情走漏了风声,鱼俱罗将亲眷接出皇宫,怕是心怀不轨啊!”宇文述不紧不慢道。
听了这话,杨广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朕知道了!”
以鱼俱罗的武力,什么盗匪在其眼中都不堪一击,这番话听在杨广耳中,便是推脱之词。
见到宇文述退出大殿,杨广一个人站在御书房内:“宇文述所奏可否属实?”
“陛下,鱼俱罗的家眷确实是被人连夜接走了!”影子道。
“鱼俱罗!”
杨广拿起笔墨在案几上书写,过了一会才道:“怪不得朕了!按原计划办,召集鱼俱罗入京。”
宇文化及父子派人假扮鱼俱罗侍卫,为何鱼家亲眷就那么信了?
其实此事倒也不难解释!
镜头回放
鱼俱罗家眷府邸
“砰!”
“砰!”
“砰!”
十几个身穿便衣的男子站在大门前。
“吱呀~”大门打开,露出了一个脑袋:“谁呀?”
“我!”
“春将军,你怎么回来了?”门房看着眼前男子,露出了一抹讶然。
“我等乃是老爷的亲卫,如今二爷在京城犯下滔天大罪,在宫中亵渎了娘娘,陛下震怒正要诛灭鱼家,诸位莫要声张,速速带我去见老夫人!”那春将军压低嗓子道。
门房闻言一愣,立即让开路,领着众侍卫进入了大堂。
不多时,老夫人到来,那春将军等一行人连忙行礼,随即却听春将军道:“老夫人,二爷在宫中犯了事,淫乱宫闱强暴了贵妃,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还请诸位随我速速出了洛阳,投奔将军去。”
老夫人闻言面色一变,转身看向身边侍女:“二爷何在?”
“回禀老夫人,已经两日不见二爷的踪影了!具二爷的轿夫说,二爷两日前进了皇宫,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丫鬟话语利落。
“老身若没记错,禁军是不能在皇宫中过夜的吧!”老夫人顿时面色变了变,一双眼睛看向那偏将:“春来,你如何得知的消息?”
“小人得了老爷飞行传书,所以不敢耽搁!”春将军低着头道。
一边说着,将书信自怀中掏出来递上去:“还请老夫人查验真伪。”
老夫人接过书信,看了一会面色变了变:“确实是大将军的印信、笔记。”
“宇文成都乃鱼赞上官,你去带着礼物,去宇文成都府中打探一番消息!”老夫人看向了身边的管家。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面色苍白的回返:“夫人!夫人!祸事!大祸事啊!二爷果真在宫中犯了事,被陛下收押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入局
宇文家府邸。
宇文成都正在喝着茶水,忽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禀告:“将军,鱼俱罗府上的管事来访。”
“哦?”宇文成都闻言放下手中茶盏,略作思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请他进来。”
不多时,却见一干瘦,毫不起眼的管事走了进来。
“拜见大将军!”管事对着宇文成都恭敬一礼,递上手中礼品:“区区礼物,聊表心意。”
“哎呦,管事客套了,快快起来,我与你家老爷同朝为官,更为师徒。咱们也是老相识,何必客套!”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伸手将礼物接过,落在了桌子上:“刘管事上座。”
“不敢!小人今日来此,是有件事要请教将军,我家二爷已经两日不见踪迹……”刘管事苦着脸道。
宇文成都闻言豁然变色,放下了手中茶盏:“不知!不知!你速速回去吧!”
瞧着宇文成都脸上这种畏之如虎的表情,刘管事顿时心中一突,径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我家大老爷二老爷都与您同朝为官,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还请将军指点迷津,我鱼家感激不尽。”
瞧着那管事诚恳的面色,宇文成都叹了一口气:“也罢,我便与你说说,你切莫传出去。”
“还请将军示下”管事连连点头。
只听宇文成都目光凝重,压低了嗓子道:“天大的祸事,捅破天了,你家二爷奸杀了元妃娘娘,陛下震怒正要将你家二爷千刀万剐呢。”
“啊!”管事惊得跌坐在地,话语打颤:“将军切莫开玩笑!”
“那个与你开玩笑!”宇文成都凝重道。
“祸事了!祸事了!”
那管事惊心动魄失了心神,焦急忙慌的向着自家府邸赶去。
“老夫人!祸事了!祸事了!这件事居然是真的!是真的!”管事惊得直接扑倒在老夫人脚下。
那老夫人本来煞白的脸色瞬间失去了光泽,听了这话居然直接晕倒过去。
随即众人一声声着急忙慌的呼喊,将老妇人救醒过来,然后纷纷的扑上去:“老夫人,您没事吧!”
“老夫人,你可算是好了!”
“肃静!都肃静!”老妇人面色冷厉呵斥一声。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接着就见老妇人看向了春来偏将:“立即收拾细软行囊,速速出城!”
洛阳城中
张百仁在与袁天罡下棋。
“都督,您在轩辕洞天到底获得了什么好处!”袁天罡落下一颗棋子,眼中满是好奇。
“多事,你修为不济,差点坏了本都督好事!”张百仁瞪了袁天罡一眼。
袁天罡闻言讪讪一笑:“老道我精通命数,自然知道此行有惊无险。”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那你说说,大将军鱼俱罗如何?”
袁天罡落下一颗棋子,随即笑了笑道:“待我起一卦!”
大概过了盏茶时间,才见袁天罡脸上笑容忽然消失:“都督,怕是大事不妙啊!”
“嗯?”张百仁看向袁天罡。
“大将军在劫难逃!”袁天罡道。
“劫数!劫数!”张百仁捻着棋子,眼中露出了一抹难堪:“没有破解的办法吗?”
“天网四张,朱雀投江,如何破解?”袁天罡道。
是夜
张百仁登临摘星楼,一双眼睛观测天象,随即眼中露出了一抹无奈。
北方有将星摇摇欲坠,即将陨落。
“大将军,上京急报,召你入宫!”有阳神真人远道而来,站在了鱼俱罗大帐门前。
“劫数!劫数到底自何而来!”鱼俱罗慢慢站起身,走出了大帐:“鱼俱罗接旨。”
第二日清晨
张府
“都督,娘娘召你入宫!”张百仁正在喝着莲子粥,便听萧家兄弟气喘吁吁道。
“哦?”张百仁露出了惊诧之色:“娘娘怎么有时间诏我入宫?”
虽然心中惊疑,但却是慢慢放下莲子粥:“走吧!”
永安宫中
萧皇后正在喝着莲子粥,巧燕不知去了哪里。
“娘娘”张百仁径直走入寝宫,坐在了萧皇后对面,看着那尚未喝完的莲子粥,毫不客气的端起来:“还是娘娘会享受。”
一碗莲子粥下肚,张百仁诧异的惊疑了一声:“怎么眼前出现了重影,变成了两个娘娘。”
“砰!”
居然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萧皇后放下手中莲子粥,慢慢来到张百仁身前,将其缓缓扶起,向着暖塌拖拽去:“怎么样,知道乱吃东西的后果了吧!叫你以后乱吃东西!”
萧皇后将张百仁扔在自家的软榻上,方才慢慢站起身拿了一块迷香塞入香炉内,放在了张百仁枕前:“多睡一会好觉吧!”
一边说着,萧皇后打着哈欠:“今日皇宫注定不太平!”
这迷香太烈,以至于萧皇后才刚刚点燃迷香,便已经哈欠连连,趴在了软塌的另外一头。
萧皇后沉睡下去,张百仁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随即又倒头睡下。
他有神祗法身,察觉不到危机神祗法身自然不会有所动作,阳神真人也是人,带有一个人字。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洛阳城
城门前
鱼俱罗站在城门前一阵犹豫。
心血来潮,不断翻滚。
不知为何,这繁花似锦的洛阳城似乎化作了史前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欲要将自己一口吞掉。
不祥!
一阵阵不祥的气机在其心中弥漫,鱼俱罗有一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远远的离去,离洛阳城越远越好。
“知难而上方才为武道真谛!”鱼俱罗面色镇定,大步迈出向着洛阳城走去。
“大将军到了!陛下有旨,令你即刻进宫,不得有误!”有内侍不知自何处钻了出来。
鱼俱罗闻言不疑有他,他就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当今天子要杀他的理由。
越临近皇城,心中的那股危机就越浓重,死亡的阴影不断袭来。
“皇城?皇城能有什么危险?陛下还需依仗我镇压大隋,谁能在大隋害我?”鱼俱罗大步踏入皇城:“莫非最近劫数闹得,叫我心中已经乱了分寸。”
“陛下,鱼俱罗来了!”大内皇宫,宇文成都通秉。
“叫他进来!”
杨广道。
“臣鱼俱罗拜见陛下!”鱼俱罗抱拳一礼。
“爱卿劳苦功高,为我大隋立下汗马功劳!”杨广道:“来人,赐八宝宴!”
“谢陛下!”鱼俱罗一愣,刚到皇宫就吃饭?
“爱卿连夜奔波,还是先填饱肚子的好,不然朕可真是昏君了!”杨广似乎看出了鱼俱罗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八宝宴席端上,瞧着那宴席,鱼俱罗气血翻滚,心血在不断沸腾。
危机!
前所未有的危机在不断逼近?
“陛下要杀我?”鱼俱罗一愣,随即暗自否决,自己是大隋的定海神针,谁都有理由害自己,唯独当今天子没有。
但为何自己只要拿起筷子,便气血翻滚呢?
瞧着面带笑容的杨广,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宇文成都,鱼俱罗心中暗自道:“杀劫到底来自于哪里?”
鱼俱罗绝不相信杨广会害自己,在这大内皇宫乃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谁能害自己?
“定然是有妖人作法,乱了天机,欲要颠倒阴阳迷惑我的心神!”鱼俱罗强自镇定下来,端起八宝宴席开始大吃大喝。
不过一刻钟,所有汤水皆尽吃完,才听杨广叹了一口气:“鱼俱罗,这断头饭可还好?”
“嗯?”鱼俱罗心中一惊,猛然站起身:“陛下说什么?”
“鱼俱罗,你弟弟淫乱宫闱,奸杀了元妃娘娘,你更是私自将家眷接出京城,如今你已经事发东窗,还是速速受死吧!”一边说着,宇文成都已经拿着金刀,向鱼俱罗劈来:“你虽然是我师傅,但你敢背叛大隋,我也绝不饶你。”
鱼俱罗面带冷色,脸上已然铁青:“宇文成都,你要欺师灭祖吗?”
“我只忠于陛下,天地君亲师,你虽是我师傅,但既然犯了国法,那我便大义灭亲!”宇文成都手中匹练纵横。
“砰!”强如宇文成都居然被鱼俱罗一掌劈飞,转头看向上方面无表情的杨广:“陛下!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
鱼俱罗懵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广真的要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啊?
杀了自己不下于自毁长城,杨广为什么会这么做?
“鱼俱罗,你的死期到了!”大殿门外传来一声呵斥,李元霸拎着双锤,空气化作片片碎片,霸道绝伦的向着鱼俱罗砸来。
“砰!”
面对着强势霸道的李元霸,鱼俱罗居然倒飞出去,眼中满是不解:“陛下,就算是死,也要叫下官死个明白!”
听了这话,只听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弟弟奸杀了元贵妃,你说该不该死!”
“什么?”鱼俱罗一愣,这一声犹若晴天霹雳。
一道影子自鱼俱罗脚下钻出,悠悠的锋芒向着鱼俱罗的胸口刺去。
“这不可能!”鱼俱罗断然否决。
“人证物证俱在,元贵妃已经自尽,就连你弟弟也供认不讳,你还有何话说!”宇文成都冷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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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言
情节至此,我想应该说些什么。
本书已经接近三百万字了,该有个感言。今早被书友喷惨了,关于鱼具罗的剧情,怎么说呢?也算是本书的一个转折吧,鱼具罗乃是主角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杨广呢?对主角恩重如山,赋予重望,国库、印玺相托。
说忠义,自古以来忠义、爱恨两难全。
鱼具罗不死,主角怎么会彻底对大隋死心?如今天下皆反隋,难道还要主角给大隋陪葬?
鱼具罗不死,怎么说杨广气数已尽,自绝江山社稷?
而且如今三征还没有开始,杨广还从没有失败过,眼界之高、之大,怕是未必会将一个至道武者放在眼中。大隋如今强者如云,李元霸、宇文成都等等,杨广身为天下共主,会将一位大将放在眼中吗?
而且身为君王,自己的皇妃被人yin辱致死,还要问什么对错?还要问什么因果?不需要!因为他是天子,万乘天子。不诛杀鱼赞,如何面对天下百姓?一个皇帝如何面对天下之人?颜面何在?
杀了你兄弟,自然是要斩草除根,杨广以后还会相信鱼具罗吗?当然不会!杨广怕鱼具罗心怀怨恨,斩草除根是必然的。
至于说斩杀有功之臣,历史上死的有功之臣还少吗?
岳飞等等,只要帝王需要,仍凭你功劳滔天,也只能留下项上人头。
至于说主角一直疲软,不能大杀四方?
主角敢吗?
门阀世家千万年累积,王羲之等老古董镇守地府,地府的情况主角都没弄清,敢随意与门阀世家翻脸吗?
至于说无敌,这世上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子成仙不知所踪,留下的道统、亲传弟子修为会弱吗?
那些山谷时期的魔神,去了哪里主角没有搞清楚之前就直接亮底牌,使出诛仙四剑,怕是被人杀的骨头都不剩。
梦回上古诛仙四剑之所以有那般大威能,是因为轩辕黄帝武道修为高。而且还有轩辕黄帝的天子龙气加持。
诛仙四剑尚且没有大成,神通不敌天数,主角的根基还是太浅薄,一个人在他乡异世,岂能不倍加小心?
门阀世家动手必然是雷霆之势,可不会给你升级打怪的机会。而且门阀世家是一体的,代表的是秩序、法度,一个人在厉害也不能与整个世界、整个制度为敌!
至于说革命,改天换地?百姓不会令你的情,几千年奴役制度,僵固思想,岂是谁改变就改变的?百姓不骂你就不错了。
想想王莽是怎么死的,你说革命,百姓都会把你当白痴。
至于说主角杀一杀敌人,呵呵哒,门阀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是真的杀了门阀世家核心人物,不用门阀世家出手,杨广就要第一个先杀你平了门阀世家的怒火。门阀必然会倾尽全力复仇。因为主角是草根,虽然得了权势,但却不是门阀世界中人。杨广没有十足证据都不敢妄动,主角凭什么?
门阀世家权利有多大?势力有多大?其实书中已经隐晦的点出来了,比如说地府的老古董、运河的破坏,杨广拥兵天下却不敢翻脸,这都是细微之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大家慢慢品味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杨广也是门阀中人,秩序的制定者,怎会允许主角打破制度?主角敢做,第一个饶不了他的必然是杨广。
江山虽然重要,但对杨广来说,世家体系更重要。江山轮流做,杨广也是得益者,他总不会一直是皇帝吧。
唔,就说这么多,本来书中好多东西都已经解释过了,但是有的人跳着看,或者一目十行,现在喷的厉害,不得不出来在解释一番。
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就这样吧。
感言补充
而且主角修行的目的是成仙,现在暴漏底牌,惊瑞之日怎能办?那可是关乎能成仙的大事。什么王朝百姓,和成仙比起来都是小事,主角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摸清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浑。
至于说杀人,关键人物杀不得,小人物杀之无用,反而会坏了大局,倒不如不杀。
天下不是杀出来的,杀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鱼俱罗之死
“陛下!陛下!还请陛下明察啊!”鱼俱罗避开李元霸的铜锤,身形一转对着杨广高呼。
既然已经动手,就算这件事不是鱼俱罗做的,但那又如何?
难道还能放虎归山不成?
依然已经动手,那必然要分个高下,见个生死!
谁敢保证将鱼俱罗放出去之后,鱼俱罗会不会起了二心反抗大隋?
“砰!”
鱼俱罗一脚踢出,宇文成都手中的长刀脱手而出,瞬间被鱼俱罗接住。
刀光化作无匹神华,刹那间划过虚空。
“早就知道你狼子野心,我又岂会不防着你一手?你师父永远都是你师傅!”鱼俱罗面带冷笑,眼中露出一抹嘲弄。
刀光涟涟,差点将宇文成都拦腰斩断,此时殷红色血液流淌而下,只是一个交锋宇文成都便遭受重创。
“取我马槊来!”宇文成都冷冷一哼,他最强的不是刀法,而是马槊。
鱼俱罗最强的也非刀法,同样是马槊。
宇文成都身为至道强者,只要不被人拦腰斩断,或者是削掉脑袋,都不会丧失战斗力。
“嗡!”
李元霸一双铁锤砸来,虚空不断坍塌,卷起道道空间风暴。
鱼俱罗面不改色,持刀迎了上去,瞬间双方厮杀到一处。
李元霸里用自己的灵魂,换来了无敌的力量,并非鱼俱罗能抵抗的。
三十几招过后,鱼俱罗手中金刀受到李元霸冲击,已经再次极度弯曲,被弹飞了出去。
“砰!”
鱼俱罗单膝跪倒在地,口中黑色血液缓缓流出。
不是内伤,而是下毒!
之前的八宝有毒!
好猛烈的毒性,就算是鱼俱罗都承受不住,单膝跪倒在地。
鱼俱罗面色冷然,手中金刀插入地下的青石中。
“陛下为了杀我,可是费尽心机,可惜我已经开始参悟破碎内虚空之道,单凭这二人虽然能击败我,但若是说想要杀我,却远远不够!”鱼俱罗拖拽金刀,慢慢站起身,向着李元霸迎了过去。
“拖刀术!小心!”宇文成都忽然瞳孔紧缩,猛然抢攻了过去。
“什么拖刀术,不过雕虫小技罢了!”李元霸智力犹若四五岁小儿,得了胜利便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嗖”金光破空,虚空连绵塌陷。
李元霸举捶相迎,下一刻倒飞而出,撞碎了不知多少根横梁,坠落在地动弹不得。
殷红色血痕缓缓浮现,两把铜锤已经被削开,一道刀痕自右肩至左腰,若非铜锤挡了一下,自家脑袋偏移半分,这一击便能将李元霸劈死。
“砰!”宇文成都与刺客世家强者攻击而来,落在了鱼俱罗的身上。
“砰!”
血液喷飞,鱼俱罗胸骨塌陷,一把黑色的匕首仿佛影子般插在了腹部。
“好浓烈!好霸道的毒!”鱼俱罗面色铁青,身体开始发黑。
“也叫你死的明白,这是上古阴司强者相柳的毒,在经过各种剧毒之物冶炼而成,莫说是你,就算真正魔神来了,也绝不好受!”李世民自偏殿中走出来。
“陛下,放过老臣家人,看在老臣一心为国的份上,求陛下开恩放过老臣的家人!”鱼俱罗口喷鲜血,单膝跪倒在地。
“唉!”
看着鱼俱罗,杨广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想起了门阀世家。
鱼俱罗确实是忠心耿耿,瞧着鱼俱罗的惨状,杨广心软了。
“朕赦你家人无罪!”
“陛下,斩草要除根啊!”宇文成都厉声道。
“朕如何决定,岂由得你插嘴!”杨广面色阴冷的瞪了宇文成都一眼:“自己掌嘴!”
“是!”
宇文成都面色铁青,瞧着众人瞧来的目光,顿时心中发狠,低下头狠狠的扇了下去。
“多谢陛下!”鱼俱罗瞧着杨广,眼中露出一抹悲壮,下一刻长刀划过脖颈。
黑色血液喷出,鱼俱罗授首。
瞧着那滚落在脚下的人头,杨广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失落。
“呜嗷~”
天子龙气咆哮,居然又散去了三分。
失去了鱼俱罗的大隋,已然露出了亡国之相。
“很可怕的人!很可怕的刀!”瞧着倒地不起的鱼俱罗,刺客世家老祖轻轻一叹。
“来人,将鱼赞处死!千刀万剐处以极刑!”杨广面色冰冷,看着天空中散去的龙气,心中苦笑,却是并无痛快,永安宫哪里还有人等着自己解释呢。
永安宫中
张百仁在睁眼时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宫娥不知所踪,大殿中一片黑暗。
身子酸软,张百仁躺在软榻上,感受着软榻上的香气,艰难的挪动脑袋侧目看去,身边细微的呼吸带着道道香风袭来。
人比花娇!
瞧着那陷入沉睡中的面孔,在月光下皎洁无比,仿佛花仙子。
萧皇后睡觉并不老实,身子缠在了张百仁的身上,仿佛树袋熊一般,枕着张百仁的胳膊。
美人在怀,感受到胸口压下了的软腻,张百仁愣了愣神,心中开始悸动。
可惜身子发软,什么也做不了。
“也不知这迷药是什么制成,药力居然这般强横!”张百仁体内神血滚动,迷药之力纷纷消散。
瞧着沉睡中的萧皇后,低头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张百仁吻了下去。
手指灵蛇般钻入了萧皇后的衣衫中,攥住了那两团软腻把玩一会。
瞧着毫无反应的萧皇后,张百仁将其推开,慢慢整理衣衫站起身。
对于和死人无异的萧皇后,张百仁忽然失去了兴趣。
手中掐诀念咒,一滴水液凝聚,弹射在了萧皇后的脸上。
嘤嘤声中,萧皇后缓缓的醒来,躺在大床上许久无语。
张百仁吹了一口气,点燃大殿中的烛火:“娘娘今日玩什么把戏?”
睡了一天,萧皇后身子酥软,慢慢的站坐起身,沉默一会才道:“我对不住你!”
“什么意思?”张百仁愣了愣神,露出了不解之色。
“此时鱼俱罗怕是已经死了吧!”萧皇后道。
“什么?”张百仁猛然转过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床上的帷幕:“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鱼俱罗可能已经死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惊天霹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张百仁扯开帷幕,瞧着瘫软在床的萧皇后,猛然欺身上去,二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瞧着近在咫尺的张百仁,萧皇后苦笑:“陛下以萧家性命胁迫我,要我将你迷晕,趁机诛杀鱼俱罗。”
“唰!”
没心思和萧皇后**,张百仁站直身子,便要转身走出大殿去见杨广。
“如今已经宵禁,你出不得永安宫,还是待明日再去吧!你若出去,此时闲言乱语,怕你也不得安生!”萧皇后勉强用双手撑起身子。
“外面侍卫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我今日没有出永安宫!”张百仁冷冷一哼,话虽如此,但却停下了脚步。
“这迷香是陛下送来的,足以叫你我一觉睡到明日午时,也不知为何你突然醒来,为了防止被迷香波及,永安宫中侍女都被我打发了!”萧皇后苦笑着道。
“我不信!娘娘莫要诓我,鱼将军乃国之柱石,陛下为何无缘无故要诛杀他!”张百仁眼中犹自不信。
没道理啊!
“若鱼赞**宫闱,强奸了贵妃呢?”萧皇后道。
“什么?鱼赞莫非吃了豹子胆!”张百仁心中一惊。
“可这是事实!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元妃上吊而亡,陛下乃是天子,岂能憋下这口恶气!而恰恰此时鱼俱罗暗中将家眷接出了洛阳城,你说你若是陛下,你会如何想!”萧皇后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
“怎么会?怎么会!”张百仁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软塌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大帐:“这其中定然是哪里出了岔子。”
若论对于鱼俱罗的了解,谁能比得上张百仁?
鱼俱罗是绝对不可能造反的,就算杨广杀了鱼赞,鱼俱罗也绝对不会造反。
“可鱼赞**宫闱是不争的事实,当时所有侍卫都亲眼所见,就算是想要开脱都开脱不得。元妃自吊而亡,本宫亲自派人查验,绝没有人暗害!”萧皇后挣扎着靠近张百仁,伸出双手揉捏着张百仁的肩膀:“陛下雄心大志,岂会受此辱?如今大隋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破罐子破摔,哪里会有什么顾忌?本宫是怕把你牵扯了进去,所以才迷晕了你。你与鱼俱罗交情匪浅,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鱼俱罗被杀掉。”
“砰!”
黑暗中,张百仁身子一瘫,依在了萧皇后的胸口。
萧皇后动作一滞,不紧不慢的揉捏着张百仁肩膀:“如今本宫的身家性命、我萧家的未来全都寄托在你身上,本宫岂能容许你出半点意外?我与他夫妻几十年,最是了解不过。若元妃没有死亡,这件事到还能化解,元妃既然死亡,鱼赞是非死不可,谁去了都没有用!”
“你是不知鱼俱罗对我的重要性!”张百仁闭上眼睛,无尽的黑暗中疲惫袭来:“能杀大将军,肯定不是寻常人手。”
“宇文成都、李元霸、王艺,还有陛下以及各路真人!再加上炮制好的毒药,鱼俱罗死定了!”萧皇后道。
张百仁闻言闭着眼睛,过了一会伸出手,一把攥住了萧皇后的柔夷:“我很累!很累!”
“本宫知道,鱼俱罗是你最大的布局,花费了你诸多心血,但是却及不上你的性命重要。事关陛下尊严问题,谁敢开口谁便是死路一条!陛下疯起来连先皇都敢杀,更何况是你!自古无情帝王家……”
萧皇后慢慢将张百仁搂在怀中。
气氛就这般沉默下来,过了许久,张百仁伸出手搂住了萧皇后腰肢,微微一用力,便将萧皇后推倒在软塌上,骑身压了上去。
“不要!”萧皇后轻轻一呼。
“我在陛下哪里受到的气,还要在你这个正宫娘娘身上找回来!”张百仁推开萧皇后双手,猛然压了上去,口中不断亲吻,二人在黑暗中,张百仁也不知是哪里的胆子,任凭萧皇后挣扎,却如何比得上张百仁。
很快萧皇后云鬓被扯乱,张百仁一双手掌顺着亵衣,攀登上了一对肉球。
“我是皇后!”萧皇后气喘吁吁,呵气如兰:“鱼赞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张百仁不管,只是对着萧皇后亲去,堵住了萧皇后的嘴,大手不断在萧皇后的身上游走,不断揉捏着一对饱满,再过片刻只剩下贴身亵衣,张百仁双手向着下面探去,待钻入亵裤后,摸到了一块长条形的布匹。
身子顿时一阵僵硬,萧皇后气喘吁吁,见到张百仁停下动作,猛然一脚将张百仁踹飞,落在了地上:“都和你说不要了,本宫月事来了。你居然敢冒犯本宫,等着明日被砍头吧!”
一边说着,萧皇后将床上的被子扔下来:“今晚你睡外间!”
张百仁无奈苦笑抱着被子,瞧着那帷幕中的软塌,转身走了出去。
之前心中也不知是那来的邪火!
黑色,总会给人平日里不敢的胆子和勇气。
一夜未眠
鱼俱罗惨遭劫数,张百仁能睡得着才怪。
既然睡不着,干脆坐起身喝酒。
月上中天,却见萧皇后穿着亵衣坐在张百仁身边,二人看着天空中的明月,萧皇后接过酒壶,给张百仁倒满:“你心中一定是怨我的。”
张百仁摇摇头。
“我也有我的难处,萧氏家族数百口人命,而且还能避免你与陛下的冲突,本宫这样选择是最有利的!唯有受害者是鱼俱罗一人!”萧皇后看着张百仁:“就算是再选一次,本宫也绝不后悔!”
“我并不怨恨娘娘,今日若非娘娘出手,也会有别人出手,情况或许会比今日更要恶劣!”张百仁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再想以后的路罢了。”
萧皇后抱着膝盖,一双眼睛看着天边的明月:“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逃离这深宫大内,伴君如伴虎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说着话夺过张百仁手中的玉杯,喝了一口酒水:“全是眼线!我这寝宫内外全是眼线。过了今日,你可莫要在行今日之举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交代
看着萧皇后,张百仁闻言一怔,伸出手去擦了擦萧皇后的红唇,酒液被擦拭的一干二净,然后轻轻低头吻了一下,惹得萧皇后眼睛顿时瞪起:“本宫是皇后!”
“啪!”
张百仁拍了萧皇后臀部一下,一伸手用力,便将其拉入怀中。挣扎一番,萧皇后挣脱不得,只能依了张百仁,趴在其胸口饮酒。
人活着为了什么?
一为权。二为色。三为饱。
若抛弃这三样,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和死人没有区别!
修行为了长生,为了更好地活着,更好的去享受这一切。若整日里吃苦受罪,哪个愿意长生?
天边逐渐泛白,萧皇后慢慢挣扎着自张百仁怀中坐起身,仔细的整理了一番衣裳,仔细的道:“你可要记住了,日后千万莫要在轻薄于我,这皇宫中到处都是眼线,若传出风波,你我性命皆休。”
说完话萧皇后转身走入皇宫,留下张百仁拿着酒坛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东方泛白的天际无语。
日上三竿
才见萧皇后自寝宫内走出来,此时萧皇后一袭正装,和往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走了!”萧皇后道。
张百仁沉默一会,方才收起酒坛,略一运功,周身酒气消散一空:“保重!”
张百仁转身离去,大步走出了永安宫,略一沉思向着诏狱走去。
“大都督!”
见到张百仁走来,侍卫顿时恭敬一礼。
张百仁颔首:“我且问你,鱼赞被关押在哪里?”
那侍卫闻言面带犹豫之色,张百仁目光顿时阴冷下来,手中火气酝酿,正要将那狱卒炼化立威,却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呵斥已经传来:“瞎了狗眼的东西,连大都督也不识得!”
“啪!”
来人一个耳光将那狱卒抽飞,撞在了墙上晕倒过去,然后恭敬的对着张百仁一礼:“大都督!”
“赵德宇,这诏狱看来也不尽数在你的掌控之中吗?”张百仁话很轻柔,但听在赵德宇耳中却犹若惊雷:“都督,这厮不是诏狱的人,是宇文成都带来的。”
“哦?”张百仁看了那狱卒一眼:“处理了,给那些妖兽加餐!”
“是!”赵德宇点了点头。
“都督饶命!都督饶命啊!”那狱卒闻言挣扎着站起身,便要跪地讨饶。
“咔嚓!”赵德宇毫不犹豫的拧断了狱卒的脖子,死狗一般扔在地上:“都督要见鱼赞,请随我来!再晚一些,只怕见不到人了!”
“嗯?”张百仁诧异的看着赵德宇。
“陛下要将其千刀万剐!”赵德宇低着头道。
“带我去!”张百仁顿时面色一变。
哒~
哒~
哒~
脚步声在黑暗的通道里颇为阴森,赵德宇在前带路,左右转折之后,对着前方伸手。
张百仁点头走入诏狱内,只听一道熟悉的呵斥声传来:“本将军不是吩咐过,没有命令所有人都一律不得靠近,莫非尔等活腻味了不成!”
宇文成都的声音!
站在黑暗中,透过栏杆看去,只见牢狱内站着四道人影,宇文成都端坐在太师椅上。
十字架上捆束着一具骨架,确实是一具骨架。
除了脑袋完好之外,手臂、大腿、腹部、背部不见丝毫血肉,都是洁白的骨架。
肠子流淌了满地,心脏却依旧在跳动,没死!
见神强者的性命之顽强,简直有些叫人发指。
即便没死也差不多了,此时鱼赞经过一夜千刀万剐,距离阴司尚差临门一脚。
“还不速速退下!”
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宇文成都训斥了一句:“难道当真不要你的狗命了不成!”
“好大的官威!”
张百仁冷冷一哼,慢慢自阴影中走出来,向着牢狱而来。
“张百仁!”宇文成都猛然站起身。
“咔嚓”
牢狱上的锁链断掉,张百仁慢慢推开牢狱大门,向着牢狱内走来。
“都督,此人乃是陛下亲自下旨看押的重犯,若无陛下口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其中”宇文成都一步迈出挡在了张百仁身前,与以前相比,如今宇文成都腰杆越加挺直,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忌惮、畏惧。
态度强硬无比!
“你要挡我?”张百仁看着宇文成都。
“这是陛下的口谕,下官遵照旨办事罢了!”宇文成都寸步不让。
“不知天高地厚,大隋虽然死了鱼俱罗,但能要你命者却不知凡几!”张百仁话语冷然,然后瞬间出手。
三坟葬尽众生!
一掌拍出,虚空扭曲,一尊晶莹剔透的土黄色玉碑浮现,其后黑洞扭曲,猛然向着宇文成都镇压而来。
“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瞧着被自己一掌震碎筋骨的宇文成都,张百仁暗自问了自己一句。
黑洞扭曲,宇文成都失去了踪迹,地碑缓缓消散。
天碑是青色的,地碑是黄色,还有一碑专门为了克制阴司众生,乃是黑色的。
四个侍卫身子颤栗,瞧着面无表情的张百仁,顿时纷纷跪倒在地:
“都督饶命!”
“都督饶命!”
“下官什么也不知道!”
“下官什么也不知道!”
不去理会四个侍卫,张百仁看到了鱼赞身前:“鱼赞,你且看我,本都督有话问你。”
“都督!”鱼赞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张百仁面色阴沉道:“你当真睡了元贵妃?”
“贵妃娘娘是自愿的!那贱婢害我,先是诱惑我,然后喊来了禁卫!”鱼赞哭啼着道:“都督,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哥哥死了!”张百仁话语低沉。
“那个哥哥?”鱼赞一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唉!”张百仁看着鱼赞,有些无语。
天下女人那么多,玩贵妃虽然刺激,但你丫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死了也活该。
瞧着双目无神的鱼赞,张百仁不紧不慢道:“将过程与我说说。”
“都督,你可要为我哥哥复仇啊!”鱼赞声音嘶哑,心脏跳动急促起来。
“说过程!”张百仁冷然道。
鱼赞闻言一个激灵,犹如冷水被浇了下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瞧着鱼赞,张百仁摇摇头,自古以来坑哥者,独此一位。
听到鱼赞叙说完,张百仁转身离去。
“都督,救我!救我啊!”鱼赞高声惊呼,哀求连连。
“送他上路!”张百仁看着左右侍卫道。
侍卫闻言面露惊惧,待张百仁身形消失在黑暗中,其中一人道:“动手不?”
“都督是说的反话还是……?”
“看起来不像是反话!”
“那就送其上路!”
瞧着面色狰狞的士卒,鱼赞一阵阵惊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张百仁,我大哥身前待你不薄,你怎可见死不救!”
“砰!”
大地炸开,宇文成都灰头土脸的自泥土里钻出来,瞧着张百仁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忌惮。
太强了!
一招之下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吗?
看着萧皇后准备的手书,张百仁面色阴沉的扫过。元妃体内有精斑,经过道家高真确证,就是鱼赞的气机。
杨广也不是傻子,若没有确凿证据,绝对不会动手。
站在杨广寝宫前,张百仁面色迟疑,不知该不该进去。
“都督,陛下请您进去!”有内侍小跑过来,低下头道。
“罢了!”
张百仁迈步走入大殿。
大殿一片死寂,杨广端坐在案几前,就那般静静的坐着。
“陛下!”张百仁抱拳一礼。
“坐!”
杨广看着张百仁:“朕知道,你一定有许多话想要问我说。”
“不论是何原因,鱼赞玷污了贵妃,合该千刀万剐;但……下官想不通,陛下赐死鱼俱罗的理由!”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杨广。
“鱼俱罗居然接走了洛阳城中的家眷,你说朕该如何是好!而且朕又杀了鱼赞,你说朕该不该斩草除根!”杨广看着张百仁:“大隋的形势朕再清楚不过,但朕是天子,宁愿战死也绝不能受辱!绝不!”
杨广话语斩钉截铁!
杨广与寻常帝王不一样,寻常帝王安稳度过,岂会如杨广这般胡乱折腾,将整个江山都折腾没了。
说来说去,还是尊严的问题。
张百仁懂了!
绿帽子问题,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天下注目,权利最高之人。
张百仁叹了一口气:“失去了鱼俱罗,只怕我大隋处境更加艰难,陛下可曾做好准备。”
“朕是天子!”杨广重复了一句。
“下官要带走鱼俱罗的尸体,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下官替其收尸,也全了情谊!至于说鱼俱罗的家人,除了鱼赞之外,还请陛下莫要牵连。鱼俱罗好歹也为陛下立下过汗马功劳。”
“接入涿郡吧!”杨广叹了一口气。
“下官告退!”张百仁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没有什么理由,确实是不需要什么理由,他是天子就已经足够了!没诛鱼俱罗九族,已经法外开恩。
有内侍领着张百仁来到偏殿,却见一番白布覆盖在尸首上。
缓缓掀开白布,瞧着脖颈的刀痕,张百仁轻轻一叹。
ps:那个谁生日来着,补上……三鲜的……(这是强行赖我加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