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民族之根也
张百仁在皇宫修整了三日,第四日才见杨素愁眉苦脸的自江都赶来,进入皇宫探望。
经过三五日修整,张百仁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有溺水真气护持,张百仁的内伤不会太严重。
“娘娘,杨素大人在外面求见”有侍卫恭敬道。
“叫他进来吧”萧皇后正在与张百仁下棋,闻言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声。
瞧着棋盘上两条大龙不断厮杀,张百仁心神全部投入其中,似乎连外界的动静都不曾察觉。
杨素走入皇宫正要行礼,待见到正在全神贯注厮杀的张百仁与萧皇后,一边小黄门偷偷做了个手势,杨素恭敬的站在一边,一双眼睛悄悄看向了棋盘,瞧着其中厮杀的两条大龙,下一刻猛然一惊。
在一刹那,杨素似乎感觉到了一股锋锐无匹之气纵横棋盘,似乎要诛尽天下逆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意展露无疑,仿佛要诛尽天下众生。
在那锋芒之下,一只凤凰不断左右挣扎,磐盘重生阻挡着锋芒的一次次进攻,但在锋芒之下凤凰只有防守的份,一次次被锋芒劈开,化为齑粉。
“啪。”
“啪。”
“啪。”
屋子里只有落子声,此时静的落针可闻。
“这小子剑意好生厉害,好生霸道!这般霸道的剑意本官生平仅见,怪不得李昞都要束手无策,只是不知李昞怎么得罪了这小子,居然被其打入了剑意”杨素心中暗道。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见萧皇后满头大汗的抬起头,瞧着依旧盯在棋盘上的张百仁,轻轻一叹,声音略带沙哑:“是本宫输了!”
张百仁闭上眼睛,此时有侍女端来茶水,萧皇后慢慢的喝着。
“娘娘的棋道当真是厉害,天下间少有能胜出娘娘者,要不是下官剑道近日突飞猛进,占据了居高临下之意,怕是面对着娘娘的磐盘重生,也要节节败退”张百仁感慨不已,凤凰浴火重生,磐盘无敌天下难寻对手。
张百仁的棋道锐意进取,凡是有阻拦者,直接劈开那无尽的阻挡。
萧皇后的棋道是与你同归于尽,而对方却又恰到好处的浴火重生,将你所有优势都给化为灰烬,反而自己浴火重生之后变得更加强大。
“输了就是输了,小先生剑道修为天下无匹,这股剑意当为天下第一,须知陛下的天之龙道尚且难敌本宫凤凰磐盘,今日却偏偏败在小先生手中……看来小先生胸怀大志,打算登临至高大道,超脱阳神”萧皇后心中感慨,也唯有那般超脱的境界、心胸才能压服一个皇朝。
张百仁笑而不语,杨素在一边恭敬道:“见过娘娘。”
“杨大人不要客气,赐坐吧”萧皇后道。
张百仁睁开眼,瞧着杨素,顿时一愣。
此时杨素愁眉苦脸,哪里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杨大人去了江都如何?”张百仁道。
“陛下盛怒之下,各种责罚是免不了的,皇上给我一个月时间破案,不然……脑袋可要搬家了”杨素苦笑。
也无怪乎天子恼怒,洛阳乃是杨广的大本营,此地居然被偷袭,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嘛。
而且最关键的是,还叫人把涉及到大隋国运的河图给盗走了,这简直就是在拼命打他的脸,打的噼里啪啦响,杨广若是不曾有所动作,如何威慑天下群雄?如何保持自己的威严?
此时杨素恨死了李昞,要不是这混账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走开,岂会发生这种事情?
“来人谋划布局周密,想要破局难上加难!”杨素无奈道。
“现在只能看督尉的了”杨素将目光看向张百仁。
“大人放心,其中一人中了我的剑气,不论是跑到天涯海角,都难逃我感知。更何况此人似乎很大胆,居然就隐匿在洛阳城外,当真是胆大包天,灯下黑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张百仁不紧不慢的抚摸着手中棋子,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回棋篓,然后站起身:“大人若是做好了准备,咱们就去找那群逆党聊聊天。”
“小先生伤势无碍了?”杨素闻言面露喜色。
张百仁冷冷一笑:“我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吃过这么大亏,若是不找回场子,只怕觉都睡不安稳。”
说完话站起身,背着剑囊对萧皇后一礼:“娘娘尽管等候好消息就是,有尚书令大人出马,定然手到擒来。”
说完一双眼睛看着杨素:“大人,咱们走吧!”
“本官早已经命下面准备好了”杨素道。
张百仁点点头,与杨素二人出了皇宫,暗中布置了秘卫,杨素装作是寻常一般向着自家府邸走去,而张百仁慢悠悠不紧不慢逛着大街,吃着小吃晃晃悠悠出了皇城。
洛阳城外,一群身披黑色披风,脸带黑色铁面具的男子安静站在一起,一眼望去怕不是有千人之众。
走出洛阳城,张百仁循着标记来到汇聚之处,手中拿出印信,戴上铁面,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督尉屠龙”张百仁拿出印鉴,有人上前检查过后确认无误,退到一边。
张百仁不紧不慢道:“尚书令手谕,尔等全都听我调遣,务必将叛党一网打尽,莫要走脱!”
“尊令”声音整齐划一。
张百仁不紧不慢道:“尚书令大人就隐藏在暗处接应,伏击对方高手,而咱们要做的就是将普通叛党尽数擒拿,找出河图下落。”
说完后张百仁收起杨素手令,起身向着洛阳城外走去。
铁面下张百仁双眼遥遥的看着洛阳城外偏僻之处的一个小村庄,眼中带着怪异之色:“真是胆大!”
张百仁能感应到,自家的诛仙剑气就在其中,不断与自己交相呼应,盗取着哪位武者的元气。
两千人一路潜伏,在村外站定。
“各路高手布置下去,封锁所有可以走脱的路径,注意布置机关陷阱,对付这群叛党用不着讲道义”张百仁抚摸着腰间剑柄,不紧不慢的缓步迈出:“尔等在村外潜伏,若有人逃走,尽数格杀!本官亲自去打草惊蛇,探探底细。”
一边说着张百仁踩踏泥泞路面,顺着小路来到村中。
八九月份天气正热,大家忙着收割,村中倒是没有多少人。
远处
杨素一双眼睛打量着张百仁:“这小子好生的小肚鸡肠!不过胆子不错!若是换了别人,非要叫手下去送死不可。”
张百仁脚步迈出,看到村口茅草屋前一位老者正在搓着麻绳,缓步来到了老者身前:“见过老丈!”
“大……大……大人……”老者瞧着张百仁一惊,立即跪倒在地,话都不完整。
“噌”剑光闪烁,瞬间刺穿了老者的喉咙。
“为……为……”咕噜血液在喉咙处翻滚,老者一只手抓住长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死不瞑目啊!
“谁家九月份就开始搓麻的!”张百仁冷冷的瞧着老者,似乎知道对方心中疑惑。
抽出长剑,血液喷溅,张百仁蹲下身子抚摸着老者的脉搏,随即轻轻一叹:“也是有道修真,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居然来趟这遭浑水!你不死谁死!”
“当年始皇建立长城虽然残酷,但却叫我关内得万世太平,此等千秋伟业居然被陈胜、吴广两个小人坏了大业!如今陛下开运河,欲要驱逐天下妖邪,此等大业绝不容许任何人暗算!此乃我汉家民族之根也!”
说完后张百仁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死的最憋屈的阳神真人
被张百仁杀死之人,做鬼的机会都没有,魂魄与最本源精气化为了诛仙四剑的养料。
陆续杀死了几位探子,张百仁脚步轻缓,来到一处农家大院前,瞧着比寻常人家略高了一层的篱笆,心里轻轻一叹:“就是这里。”
说着话张百仁自袖子里拿出笔墨,在大门上悄悄的画了一笔,然后立即退去。
张百仁又不傻,天知道大院中隐藏着什么高手。
“找到了,本官已经做下标记,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张百仁回到村外。
“一千弓弩手准备,随我进入村子,剩下的暗中戒备”既然确定了对方的存在,巡天司也不再客气,武者感官灵敏,这么多人靠近,杀机冲天绝对是瞒不过去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冲进去好了。
一千弓弩手持着弓弩,大摇大摆的闯入村子,立即惹得村中鸡飞狗跳。
大院中,几位男子围坐在一起,不紧不慢的磨着大刀。
听到外面的鸡飞狗跳,其中一人猛然站起身,打开大门向着村中看去,但见泥泞的乡村道路上,一群黑衣人奔驰而来。
“该死的,军机秘府居然找上门来了!咱们做得这么隐蔽,怎么会被对方找上门来”男子立即关闭大门,此时院子里的其余几位男子齐齐面色一变。
“怎么办?”一个男子开口,缓缓戴上了黑色面纱。
“三位易骨大成,一位阳神真人,还有两位易骨强者,咱们总共六人,大家都是高手,对方人手虽然多,但只要杨素没来,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即便是杨素来了,有大人在此,咱们未必不能一拼”男子瞧着阳神真人。
阳神真人苦笑:“若是遇见杨素,老道也只有逃跑的份,绝对不敢捋虎须。”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阵阵吱呀、吱呀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大院中的六人俱都是变了颜色。
“强弩?”
感受着周身传来密密麻麻的杀机,六人瞬间炸了毛。
“里面的人听着,村子已经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布下天罗地网,地洞也早就被我等发觉,还是速速束手就擒,放下兵器立即投降吧”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站在大门外,在其身后一千张弓弩张开。
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加强了无数倍的强弩。
“大人,我等投降!”院子里六人使了个眼色,一男子打开大门,六人齐齐放下兵器,刚要走出大门,却见巡天司的头领一摆手:“放箭!”
“嗖”
“嗖”
“嗖”
一阵阵刺耳的箭矢鸣叫声传遍虚空,上千只硬弩刹那大面积覆盖攒射,这种弩箭可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可以填充的强弩,每一次都能四五根齐射,一眼望去但见箭矢犹若是暴雨一般,瞬间洞穿了篱笆、墙壁、茅草屋,院墙被射倒,屋子也在瞬间倒塌。
“真人!”院子里传来一声悲呼,两位普通易骨境强者万箭穿心,那阳神真人更惨,居然化为了刺猬,肉身被射爆,其余三位易骨大成武者也不好过,身上箭矢刺入肌肤,血流不止。
“卑鄙,不是说投降不杀吗?”三位武者怒吼。
阳神真人死的太憋屈,一身本事来不及发挥,对方出手措不及防,瞬间就被射爆了肉身。
但见一抹阳神散入虚空,瞬间走脱,不见了踪迹。
“嗡”
三位武者猛的发力,周身箭矢震断,然后卷起地上的长刀,化作了音爆在空中掀起白浪向着大门外的众侍卫冲去。
这种情况更不能转身逃走,武者的速度可以突破音速,但绝对快不过这种硬弩,若是胆敢逃走,只能将背后空门留下,给人家当靶子!
张百仁站在外面摇了摇头:“武功再高,被大军堵住,以硬弩攻击,也讨不到好处。”
“在射”小头领摆摆手,再次有无数箭矢攒射而出,在虚空中卷起阵阵呼啸,三位武者此时手持兵刃,倒是好过了许多,三人配合起来居然将满天箭矢全部打掉,然后趁着侍卫换弓箭的时候,已经冲出大门,来到了近前。
“布阵!”头领面无表情,身子瞬间后退,窜入人群中,千人动作迅速,分工明确,呼吸间一座兵家大阵摆出,将三位武者圈了起来。
千人脚踏罡斗,步履一致,似乎形成了某种力场,扭曲了空间,然后就见空气不断震颤,层层白雾开始衍生。
“莫要叫其布成大阵,咱们冲击!”
易骨大成武者强悍无比,举手投足之间音爆滚滚,有降龙伏虎之力,开山裂石之威,手中的长刀舞动犹若是蛟龙出海,不断劈砍入迷雾中。
即便是有大阵护持,但也不断有人被崩飞,然后落入大阵外,后面人上前,大阵空缺瞬间再次被补齐。
“军机秘府的混账果真难缠”其中一位强者道。
“嗖”
就在此时,军机密府头领出手偷袭,卷起滚滚音爆。
“铛”
一声交击,双方居然平分秋色。
一击不成,统领立即撤回军阵内,一双眼睛扫视着迷雾中的三人,再次窥视破绽。
这位统领是易骨大成的武者,到在张百仁预料之中。
当今世上,易骨大成武者虽然不多,但却也绝对不少!
武者在易骨大成之前,只要有足够的资源,真正的名师传承,想要修炼有成并不难。
难就难在见神不坏,见神不坏是武道的第一道门槛,将天下武者挡在了外面。
武道是武道,一些劲力还需自己领悟,比如说柔劲等等,武者想要分出高下,还要看这些劲力掌握了多少。
当然了
易骨大成和易骨大成还是有区别的,有些先天因素不到见神不坏永远无法弥补。
比如说有的人天生就可以力举千斤,若叫其修炼武道,同样的境界绝对是碾压性的存在。
这一种人骨骼奇异,天生底子深厚,便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苗子了。
其实好多人都在说什么武道境界,说起来到也可笑,武道其实只有三个境界,易筋、易骨、见神不坏,仅此而已就这么简单。
这三个境界看起来简单,但每一步都繁琐无比,想要突破需要海量资源。
就比如说易筋,人体筋脉长千米,想要淬炼完毕,需要的金银简直是海量。
之上的易骨就更不用说了,脱胎换骨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改变自家骨骼性质。
如果说易筋、易骨境界是人力可以达成,那么见神不坏便需要大机缘,犹若是道家入道一般,将诸般心术不正之人挡在门外。
之前有人和我说,为什么成仙的都是仙人,反派怎么办?
其实前面已经说了,道家入定之后便是采集大药,大药分后天之精与先天真精,若是心术不正之辈,每当采集大药之时必然会欲念丛生,污浊了真精,使得真精浑浊阴阳不分,难得纯阳!
既然无法纯阳,便无法玉液还丹,步入阳神大道。
其实大家所谓的仙、魔都被小说给歪曲了,不要拿虚幻小说中的东西去衡量现实的东西。
所以说,道家成仙者必为真人,各各都是有道高真。那些心念杂乱之辈,迈不过玉液还丹的门槛,练就的乃是‘虚丹’难以永存于世,熬不过天地大限,自然是死翘翘了。
不知道解释明白没有,没解释明白大家可以回去看前面章节……。
“可惜了,一位阳神有道高真,居然也跑来蹚浑水”张百仁摇头晃脑,满面感慨瞧着虚空中风云变幻,显然这位阳神真人转世投胎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邪神出手
阳神真人法天象地,有无穷伟力,但你要有机会叫他施展出来才行啊!
阳神真人虽然修成了阳神,但肉身的重要性依旧不可忽视,道家重视肉身,肉身为命之根基、载体,不可损伤。
瞧着场中的争斗,张百仁忽然间心中起了一股莫名危机,一双眼睛左右打量:“怪哉!怪哉!尚书令杨素在此,怎么会有危机?”
瞧着场中的争斗,张百仁不紧不慢身子开始后退,逐渐撤出了村庄,来到了包围圈之外,见到杨素站在小山丘上俯视着下方的战场,走过去道:“大人,下官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此事还有波折,尚且有高手在一边隐匿,这群贼子真是狡诈”杨素抚摸着袖子,瞧着张百仁:“你的直觉倒是敏锐,似乎有秋风未动蝉先觉的意境了。”
“大人可能应付?也不知河图是否在这几个人身上!”张百仁道。
“哼,当然在这几个逆党身上,陛下虽然与先帝多有不和,但河图之事关乎重大,这群贼子居然暗中收买了此地的土地为之效命,好严密的心思。天下无数神祗组成了一张大网,这些人只要出了村子,就会暴漏在大网之下,除非他们还收买了别的神祗!”杨素笃定道。
张百仁闻言抱着长剑不语,如今九月天气刚刚凉爽,但见虚空中云雨翻滚,似乎有风雨欲来的气势。
“这群逆党还有动作,不可小觑!本官这就出手!”瞧着天空中的云朵,杨素一步迈出,带着滚滚音爆,向着战场而去。
“轰隆”天空中云雨骤至,一道惊雷划破虚空,向着杨素打来。
雷电的速度快,杨素的速度也不慢,只见杨素一步迈出避开了雷电。雷电落空被大地吸收。
“大胆邪神,居然敢对大隋朝天命官出手,莫非活腻味了?”杨素怒吼,虚空被一拳打成了液态,高压下雷电被杨素震散。
“如此神威,犹若魔神也!”瞧着杨素一拳居然轰开了雷电,张百仁眼皮子直跳。
咔嚓!
电光划过天际,向着张百仁劈打而来。
“凑,我又没得罪你,你丫的打我干什么”张百仁只觉得头皮发麻,困仙绳护体,猛的对着空中一抽,雷电居然为困仙绳吸引,然后成为了困仙绳的养料。
“邪神?什么邪神?”张百仁心有疑惑。
“我来!尔等退下!”杨素瞧着邪神出手,猛地冲入战场,一掌凝固虚空,易骨大成武者面对杨素之时仿佛是一个小孩子,毫无反抗之力。
眼见着三人要被拍死,天空中邪神出手,漫天雨水化为飞剑,向着杨素斩来。
“尔等布阵!”杨素身形退开。
千人军伍快速布阵,天地间云雾缭绕,军阵组成,隔绝了邪神的视线。
打量着满天的水剑,杨素冷冷一笑:“区区邪神罢了!也就这点能耐。”
说着话杨素一声呵斥,猛地一口气呼啸而出,所有水剑尚未靠近已经被震散,一声呼啸咆哮苍茫,天空中的云朵都似乎被震散。
“河图何在!”云层中传来浩荡话语,层层不绝的神辉遮天蔽日,震动苍茫宇宙。
“大人,河图在此!”其中一位男子自怀中掏出一卷卷轴,对着虚空中变换的云层高声呼喝。
“河图!”杨素眼睛一亮,一步迈出瞬间跨越虚空,来到了易骨大成武者身前,向着河图抓了过去。
“杀!”天空中惊雷道道,无数雨水化为绳索,向着河图卷来。
“嗖!”
此时其余两位易骨强者配合着邪神,齐齐向着杨素杀来。
“杀!”
风云吹荡,天地间虚空变了颜色,两位易骨强者突破了音爆,在空中卷起道道白色浪花。
“唰”
云层中一到蓝色光华闪烁,瞬间劈打在下方死去的道人身上,只见道人身子凭空悬浮,伤口凝固血液倒流,猛的张开了眼睛,一道蓝色光华射了出来。
“大胆邪神,居然敢在我大隋作乱,其罪罄竹难书”杨素一掌挥出,落在了两位武者的胸口,只见两位武者仿佛是出膛炮弹,瞬间倒飞而出落入山林不知所踪。
“河图交给我!”邪神看着最后一位武将,眼中点点神光流转:“什么叫邪神?我等若是能得正统,便是正神,而天宫中的窝囊废才是邪神。”
道人面带不屑,武将正要将手中的河图送出去,此时杨素猛然发力,卷起刺耳的音爆,一掌向着眼前的武者拍来:“受死吧!”
“大人救我!”武者一声悲呼,面对着见神不坏强者,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唰”
道士体内一道流云飞袖卷出,刺破了音速,向着杨素脖颈斩来,逼得杨素回防。
“砰”杨素一拳空气凝固,绸带寸寸崩裂,空气炸开卷起滚滚音浪,将道人连带着武者推出三丈,然后杨素猛地发力,向着邪神拍去:“藏头露尾之辈,既然敢出手,那我便先斩了你。”
“杨素大人,本官来助你一臂之力”远处虚空神光浩荡,一片模糊的身影摇曳而来,一掌向着下方战场拍过来。
“李昞!怎么哪里都有李家插手,莫非河图失窃之事,就是李家在捣鬼?”张百仁瞧着虚空中的那道神光,不断靠近的诛仙剑意,眼中点点杀机流转:“李昞!李家!”
“砰”地上泥土翻飞,杨素退了出去,与神祗瞬间分开,一双眼睛看着垂落的李昞:“唐仁公,你下手轻一点莫要将本官牵连进去。”
“上次因为本官而耽误了尚书令大事,本官过意不去,如今正要助大人一臂之力,降服此邪神!”李昞身形神光笼罩,看不真切。
“邪神!”张百仁嚼嚼着这个字眼。
“别叫本官知道你是那家宗门的前辈,不然本官非要将你满门诛尽,道统断绝不可!”杨素目光发冷。
“杀我?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道人冷冷一笑。
“大胆外道,居然胆敢在我大隋领土作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待我将你拿入天庭,朝见天帝,看你还如何嘴硬”李昞冷冷一哼,瞬间一掌向着邪神拿去,双方神光不断碰撞,将二人笼罩在一处,一时间神光浩荡,飞沙走石。
杨素退出战圈,在外面观战,一双眼睛看着场中的争斗不语。
山顶
张百仁抱着长剑,站在大树下。
若是再有雷电劈自己,有大树也能为自己遮挡一次。
“这场争斗已经没有意义,有了李昞和杨素,便是压倒性的优势”说完后张百仁转身离去。
场中缠斗,巡天司各路高手不断后退,手中道道弓弩安装好,瞧着战场面色紧张。
只见李昞手掌犹若是金铁,所过之处神光浩荡,脚下泥土在刹那化为了铁石,而那邪神此时有了肉身,借助肉身之力居然压了李昞一头,手掌卷动间翻江倒海的力量不断涌现,将李昞神威搅碎,瞬间将其崩飞,然后一步迈出来到了武将身前,向着其手中的运河图纸摄拿而来。
“图纸给我!”神祗面无表情,损失这么大,废了这么大周章,还不是为了这一卷图纸。
如今运河图纸既然已经在手,决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休想!”杨素带着滚滚音爆,冲了过去,一掌打碎空气,液体开始涌现,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形态。
“砰!”空气炸开,雨水飞射,将远处的墙壁洞穿出一个个拇指大小的孔洞。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半卷河图
张府
张百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慢悠悠打量着远处的争斗。
杨素与邪神争斗,自己是插不上手,而且李昞那老家伙就在场中,眼不见心不烦,对于李家张百仁是从心底厌恶。
瞧着远处天空中的雷云消散,烟波收敛,张百仁才轻轻一叹:“河图找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咱们无关了,各位好生修炼吧。”
张百仁想的到美,却不知道这世上千变万化,没准下一秒就会出现差错。
“报!”有军机秘府的侍卫快速来到张百仁身边。
“什么事?”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尚书令召见大人,据说河图失手了!”侍卫压低声音道。
“噗”张百仁口中茶水喷了出去,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武有杨素,法有李昞,怎么会失手?”
“大人去了就知道了”秘卫苦笑。
张百仁闻言立即站起身,向着杨素府中走去。
他倒是好奇,为何杨素会失手?杨素好歹也是见神不坏的强者,就算李昞与邪神联手也不是杨素的对手,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为何会失手?
张百仁匆匆来到杨素府邸,却被告知杨素进宫了,张百仁无奈只能向着皇宫而去。
永安宫
张百仁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见杨素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萧皇后背对着众人许久无语。
瞧着大殿气氛压抑,张百仁行了一礼:“见过娘娘。”
“起来吧”萧皇后道。
张百仁直腰,看着面色苍白的杨素:“大人,听人说河图失手了?真的假的?不会开玩笑吧?有大人亲自出手,岂还会失手?”
听了张百仁的话,杨素羞愧欲绝:“河图只抢回来半卷,剩下的半卷被邪神抢走了,都怪李昞办事不利,匹夫不足以成事也!居然坏我大事,帮了倒忙!”
听着杨素骂骂咧咧,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瞧着杨素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咦?”忽然张百仁愣住了,一双眼睛看向洛阳城,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看向杨素:“大人,李昞莫不是故意的?上次诏狱之乱故意拖延时间,这次又故意插手帮倒忙……。”
“不可能,李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乃是世交姻亲,绝不可能做出坏我大隋根基之事”一边的皇后开口。
听了萧皇后的话,张百仁还能说什么?
“还请娘娘降罪,为下官求情,此去江都请罪,陛下或许会杀了臣的!”杨素居然扑通一声跪下。
“唉!”萧皇后轻轻一叹:“起来吧,好歹夺回了半卷图纸,此事本宫自然会在陛下面前为你开脱,只是剩下的半卷图纸……。”
“娘娘”一边的张百仁忽然开口。
“何事?”萧皇后转过身瞧着张百仁,风情万种、妩媚多姿的脸上满是忧伤。
“娘娘!之前中了下官一剑的男子未曾死亡,居然还在洛阳,而且就在这洛阳城内,下官虽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想来对方应该放松了警惕,若是搜查一番……。”
“洛阳城中多为权贵,你若大肆搜查必为人所记恨”萧皇后道。
“运河图纸迫在眉睫,此事绝对不容耽搁,这或许是最后挽回局势的唯一办法。”
听着张百仁的话,杨素顿时眼睛亮了:“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此事绝对错不了”张百仁点点头。
“还请娘娘做主”杨素对着萧皇后恭敬一礼。
“还是先探明那家府邸,再做决定也不迟”萧皇后略带迟疑道。
须知洛阳涉及到名门望族,绝不可轻易动手。
“娘娘,虽然门阀世家把持天下,但军权却在我等武者手中,臣日后誓死效忠娘娘,效忠大隋!”杨素连忙行礼表示臣服。
萧皇后摆摆手,张百仁与杨素退下。
走出永安宫杨素满脸感慨的看着张百仁:“唉,这次本官可多亏你了,不然半卷图纸再次失窃,陛下非要砍了我脑袋不可。”
“大人说笑了,好歹大人也是见神不坏的强者,为我大隋柱石,陛下岂会砍你脑袋”张百仁摇摇头。
“有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老夫与陛下之间关系微妙,你日后就明白了”说到这里杨素瞧着张百仁:“未来是属于你的天下,老夫看好你。”
说完后当先走出永安宫:“你小子亲自去探查一番,然后本官去江都请罪,这边就全靠你了。”
话语落下杨素已经不见了踪迹。
见到杨素走远,张百仁摇了摇脑袋,去了黑袍身穿一袭粗布麻衣,脚上踩着布鞋,出了皇宫,骁龙骁虎正在外面等着。
“大人”二人凑上前来。
张百仁瞧着马车,再看看二人:“你们随我出行,逛一逛这东都洛阳。”
说完话向着大街上走去。
骁龙骁虎面带疑惑之色,你看我我看你,紧紧的跟了上去。
其实张百仁挺奇怪的,那个易骨大成强者是怎么走脱的。
按理说在杨素面前,这易骨大成武者根本就没有走脱的机会才是。
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张百仁不得而知,但瞧着杨素一脸晦气,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张百仁吃着瓜子,一路上漫无目的地行走,骁龙骁虎手中拿着肉包子,张百仁对自己的手下从不亏待,跟了张百仁后这些秘卫都富得流油。
“裴府”
来到一处大门前,张百仁瞧着骁虎,漫不经心道:“这是哪家裴氏?”
“回禀大人,是河东裴氏裴仁基裴大人的府邸,现在任职为护军”骁龙道。
“河东?原来是山西人”张百仁眉头皱起,裴仁基他听过,以前担任文帝侍卫,后来又投靠汉王杨谅,杨谅起兵造反被杨广平乱,裴仁基下狱,却被杨广重用,封了护军。
护军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过,但绝对是很牛很牛的官职,负责监督诸武将,培养提拔军中武官,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军中培养嫡系。
“裴仁基大人与咱们军机秘府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当年这位大人进过诏狱,咱们没少招待他”骁龙道:“所以现在没事咱们见到裴大人都绕道走。”
“进过诏狱?”张百仁闻言一个激灵,那变态地方进去还能有好?这梁子指定是结下来了。
“河东裴氏”张百仁嘀咕了一声:“貌似又是一个和李阀亲近的人,看来李阀势力当真不可小觑。”
“去去去,哪里来的穷小子,胡乱在这里窥视,小心大爷扭下你的脑袋”裴府侍卫瞧着张百仁三人,露出恐吓状。
张百仁三人笑笑,这世道果真不缺狗腿子,这混账若是知道三人身份,定要吓的魂都没了。
“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所有和李家亲近的党羽,都是本官打击的对象”说完后张百仁领着二人回转自家府中。
来到书房里,张百仁提起毛笔,轻轻书写“裴仁基”三个字,然后吹干折好,打好蜜蜡塞入折子里:“交给杨素大人。”
“是”侍卫立即离去。
“裴仁基?”杨素打开折子,瞧着杀机冲天的楷书,露出疑惑之色,缓缓闭合了折子:“莫不是搞错了?裴仁基会做出这种事情?没有理由啊!”
“去将封德彝招来”杨素道。
有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封德彝面色严肃走进来:“大人!”
杨素将折子递给封德彝,打开后封德彝一愣:“好锋锐的剑意!”
“内容是重点”杨素没好气道。
“大人莫非是叫我去查裴仁基?”瞧着折子,封德彝沉吟了一会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拜帖
“裴仁基乃是陛下亲信人物,岂能轻易动得”杨素背着手,眼中带着沉思之色:“之前屠龙说,那逆党进入了裴仁基的府中,这件事可麻烦了,若是处置不当,必然会惹得陛下反感。”
杨广虽然好色,但绝对不傻!
傻子也不可能得到朝中那么多大臣的支持登临皇位。
“大人,此事倒也简单!”封德彝脑袋一转,便有了主意:“大人何不前往江都请罪,洛阳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屠龙,等到屠龙将事情闹大,大人可以在江都趁机和陛下进言,在从中调旋。”
杨素人老成精,如今自己与陛下之间关系微妙,岂会在这个时候去动陛下的心腹大臣?
“也好,此事便交给屠龙了,本官这就前往江都”说完后杨素苦着脸,向着江都而去。
说实话,巡天司的大都督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压力太大!
仔细读完杨素书信,张百仁将书信折叠好,不紧不慢站起身:“大都督说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理。”
“大人,当真要动裴仁基?裴大人在军中的影响力可不一般,就算是鱼俱罗大将军也要给几分面子……”骁龙道。
张百仁双手插在袖子里,不紧不慢的闭上眼睛:“杨素这老狐狸,他的心思我懂。”
“给裴仁基递上军机秘府拜帖,就说本官明日前去拜会”张百仁轻轻一笑:“这老东西叫我站出来顶缸,若是出什么问题他在从中调和,这是官场常见的伎俩。”
骁龙骁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可不是嘛,官场上一直都是小弟跑出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是出现问题,大佬再出手调和,调和不了就推出去当替罪羊。
裴府
裴仁基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有仆役走上前来:“大人,军机秘府拜帖。”
“军机秘府拜帖?”裴仁基一愣,然后道:“拿过来我瞧瞧。”
侍从递上拜帖,裴仁基瞧着手中的拜帖,缓缓打开。
过了一会才见裴仁基随手将拜帖扔在一边:“区区一个小小督尉居然也敢来查我?总督都不够格,什么时候大都督出马再说吧,这群见不得光的老鼠,整日在暗地里瞎搞一通,不必理会。”
“大人,明日要是军机秘府的人来了呢?”侍从看着裴仁基。
“还用本官教你吗?府里的都是老人,怎么会有逆党?说不得是军机秘府的人闲着没事干,故意给我添堵,找人杀鸡儆猴立威呢,将老夫当成了那只鸡!没事刷存在感呢”裴仁基与军机秘府之间的关系绝对是不得不说的故事,当年汉王杨谅造反失败,裴仁基被关入了军机秘府,没少受招待,要是见到军机秘府的人有好脸色,那才怪呢。
“咱们在裴府没有密探吗?”张百仁道。
“大人莫要开玩笑,裴仁基这厮老奸巨猾,用的多数都是府里的老人,咱们哪里有机会安插进去”骁龙苦笑。
张百仁翻看着手中的密卷,这是从诏狱调来的,裴仁基在诏狱中的事情都记述的一清二楚。
“大人,要我说这件事就算了吧,裴仁基这老狐狸可不好惹!早就看咱们军机秘府不顺眼,打算给咱们找麻烦,却迟迟没有机会呢。如今大人主动撞上去,怕是给了裴仁基发作的借口。”
“说的简单,本官感应逆党就在裴仁基府中,此事牵扯到半卷运河图纸,岂能随便放弃?裴仁基若是做的太过,可别怪咱们心狠手辣将其牵扯进来”张百仁站起身:“准备吧,明日本官要亲自去裴府拜会。”
江都
无数美女在大殿中衣衫只着片缕的嘻戏,杨广躺在美人中间饮着酒水。
就在此时,有侍卫禀告:“陛下,尚书令杨素大人求见。”
“杨素?莫非运河图纸找到了?”杨广坐起身,摆摆手示意众位佳丽退下:“叫他进来。”
“臣杨素参见陛下”杨素走入大殿,对着杨广恭敬一礼。
“尚书大人免礼吧”杨广站起身,缓缓穿上了龙袍:“可是运河图纸找到了?”
“这……”杨素闻言一阵吱唔。
“怎么这般样子,到底找到还是没找到!”杨广动作一顿,眉头皱起。
“只找到一半”杨素额头见汗。
“一半?”杨广转过身瞧着杨素:“什么意思?”
“回禀陛下,运河图纸撕裂了,臣只夺回来一半”杨素低着头道。
“一半!”杨广整顿好衣衫:“谁出手了,居然叫你也无可奈何?”
“陛下,说来也是窝囊,对方本来只是一个邪神,不足为惧,只要叫臣寻到其跟脚,拔除庙宇管叫其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杨素说到这里迟疑起来。
“但是什么,咱们可都是老相识,你说起话来怎么吞吞吐吐的”杨广略带不耐烦道。
“可是此时天庭的唐仁公李昞出手,居然帮了倒忙,本来臣就要将那邪神的身体震散,将其附身的道人一拳打成肉泥,解决了战斗,谁知道唐仁公出手,居然拖了下官后退,给了邪神机会,虽然成最后将道人打成肉泥,邪神逃窜,但那逆党却裹着半卷阵图跑了”杨素苦笑,碰到这种事情他能说什么。
“李昞?”杨广走到座椅前,端起了酒杯:“唐仁公上次误了你大事,莫不是这次想要将功赎罪?”
杨素没有回答,他又不是李昞,怎么知道李昞怎么想的。
“逆党可有踪迹?”杨广转过身看着杨素。
杨素点点:“倒是有了线索,下官正在命人追查。”
“有线索就好”杨广轻轻一叹:“如今大隋虽然强盛,但各地门阀世家力量日也增强,要不是朕手下有你们这几位见神不坏的大将军,怕是觉都睡不安稳。”
“陛下,门阀世家由来已久,想要平定不太现实,好在咱们高手比他们多,他们就要听咱们的”杨素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虽然门阀世家根深蒂固,但还是拳头大了一筹。”
“你派人去探寻鱼俱罗的消息,若是鱼俱罗能突破,朕的压力反而小一些”杨广不紧不慢道:“朕已经令人搬下诏书,大肆封赏鱼俱罗的家人。”
“陛下圣明”杨素恭敬道。
“唉,说起来我杨家才是这世上最大的门阀,可惜了……”杨广轻轻一叹:“运河图纸就拜托爱卿了,这群逆党未必不是各大门阀搞得小动作。”
听着杨广的话,杨素不语。
君臣二人说了一会话,转身告辞离去。
走出行宫,杨素顿时深吸一口气:“陛下不愧是此方世界第一高手,汇聚了万民意志,居然将我神魂压制的死死的,当真是厉害至极。”
“不过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陛下的心思了”杨素无奈一叹。
某一处密地,李昞瞧着身前的黑山老妖:“你中了这么多剑意,必死无疑!”
“大人,下属不甘心!不甘心啊!”黑山怒吼了一声,面带咆哮:“我已经长生在望,却被这小子坏了法体,下官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如何?”李昞感受着自家体内的剑意:“好在这剑意尚且稚嫩,找一个老家伙去瞧瞧,虽说不能拔除,但未必没有压制的办法。”
说完后李昞卷起黑山,消失在天地间。
皇宫中
张百仁与萧皇后相对而坐,二人之间摆放着案几、茶盘。
“民间流言,说陛下要选拔天下英才,开武科打开寒门之路,欲要做武才人之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百仁瞧着萧皇后。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扫地出门
张百仁纯粹是无话找话,开科举可是隋朝的壮举之一,打破了门阀的垄断,给了天下无数寒门士子一个晋级的途径,不在依仗门阀的推荐,这件事功在千秋,消减的是门阀的利益。
变革不是一下子就变革的,这需要一个过程,开武科举之事早在杨广登基之后,民间就有流传,甚至于杨广登基之前,民间已经开始有小道消息,不然张母怎么会说自己儿子去考文武官人?
说来也奇怪,张百仁倒是好奇母亲如何会那般笃定当朝会有勇气打破门阀的垄断,开武科举呢?
武道虽然低于文道,但重要性却比文道要高。
门阀可以容忍杨坚开文科举,但在这个武道纵横的时世界……。
想到此处,张百仁心中没底,自家母亲的身份实在太神秘了,绝对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萧皇后一双眼看看着张百仁,张百仁坦然对视,过了一会才听萧皇后道:“此事不假,陛下却有此意志。只是此事尚且在酝酿,不断试探着门阀世家的底线。”
张百仁闻言笑了:“陛下勇气可嘉。”
“小先生怎么看?”萧皇后道。
“此举开古今之先河,陛下定然得天下寒门拥睐,不过话语权毕竟掌握在门阀手中,陛下还需徐徐图之”张百仁道:“陛下此举,可是触犯了门阀的利益。”
萧皇后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陛下自诩要比肩秦皇汉武,不让古人,当然要做下伟业。”
“裴仁基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萧皇后看着张百仁。
“公事公办,大都督可是在坑我,居然将这烫手山芋塞入我手中”张百仁起身,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下官还要准备与裴大人斗智斗勇,还请娘娘告罪。”
“去吧!去吧!”萧皇后摆摆手,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
瞧着张百仁走远,萧皇后才轻轻一叹:“这小子!”
回到府中,张百仁练了一会剑法,参悟混元一点,手中拿着道德经的手抄本细细研读。
水,是这个世界最接近天道之物,聚散无形奇妙万端。
屋子里一颗夜明珠照耀,张百仁坐在夜明珠下看着书籍。
过了一会才忽然道:“倒是忘了,六子的孤儿寡母还在诏狱中。”
“骁龙”张百仁道。
“下官在”骁龙推门走进来。
“你去将诏狱中的芸娘放出来吧,孤儿寡母也不容易”张百仁道。
“大人,明天吧!诏狱一到晚上可不消停”骁龙苦着脸。
“那就明天,你别忘了!”
“多谢大人体谅”骁龙拍了马屁。
张百仁放下手中的道德经,缓缓站起身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一个美人在抱着玉兔,高处不胜寒。
“神界天宫”张百仁收回目光,盖上了夜明珠,脱了衣衫倒头便睡。
第二日天刚亮,张百仁起身打坐修行,然后吃了早饭向着裴府走去。
这一次张百仁穿了军机秘府的衣衫,领着十几位护卫来到裴府,那看门的侍卫瞧着领头的小都督,怎么看怎么感觉熟悉。
“军机秘府督尉前来拜访”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大人里面请”侍卫赶紧道。
“各位,我家老爷不在家,几位请回吧”有管家不紧不慢的走出来,挡在了前面的路上。
瞧着管家,张百仁摸了摸腰间的长剑:“不在家?军机秘府有侍卫一直在盯着,裴大人一直在家,管家可莫要诓我,若是阻碍了办案,脑袋搬家是小,抄家灭族是大。”
“哟,当老夫吓大的?”管家梗着脖子道:“这里是裴府,不是军机秘府,小子别在这里逞威,你要想耍威风,怕是找错了地方。”
“我乃朝廷命官,为朝廷办事,你不过是一个白丁管家,居然敢这般和我说话,本官若是宰了你,想必陛下也不会多说什么”张百仁面无表情。
“小子,你敢动手!”管家梗着脖子道。
“有何不敢!”张百仁手掌攥住了剑柄便要发作,却听一声阴沉的呵斥传来:“住手。”
“老爷”管家恭敬的道。
“老夫裴仁基,军机秘府当真越来越猖狂了,老夫好歹也是朝廷钦赐朝廷命官,你等也太不将老夫这个护军放在眼中了”裴仁基话语落下,但见周边人群涌出,一队对队士兵将军机秘府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早知道裴仁基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必然会趁机和军机秘府做对,找回场子,但没想到裴仁基这般不留情面,可见裴仁基对军机秘府的恨毫不遮掩。
“裴大人,大家都是为了朝廷办事,没必要这么做吧!”张百仁瞧着那一张张拉开的硬弓,顿时头皮发麻。
硬弓之下,管你是什么武者,只要不能易骨大成,终究是免不了一死。
就算是易骨大成强者,还有更强的弩箭对付。
“老夫是朝廷命官,身家清白,你等军机秘府不去办案,却来本官府中捣乱,当真是不将本官看在眼中,若再不退出去,休怪本官不客气了”裴仁基面带冷光:“可惜你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居然加入军机秘府为虎作伥,你父母若是知道,定要掐死你个逆子。”
张百仁无语,裴仁基这老东西对军机秘府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根本就一点都不配合,反而巴不得自己动手,然后将自己等人留在这里。
张百仁终于知道骁龙骁虎为何说军机秘府的人遇见这厮要绕着走了。
“裴大人,运河图纸牵扯甚广,关乎着我大隋国运,事情的重要性不用下官多说……”张百仁阴沉着小脸。
“不用和本官说,说那么多没用,本官府中都是亲信之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叛党”裴仁基摆摆手,声音严肃铿锵有力。
张百仁还能说什么?面对着油盐不进的裴仁基,怪不得杨素都要避开。
“你们走吧,这次就不追究尔等擅闯本官府邸之罪,若有下次……定要将你们全留下”裴仁基道。
听着裴仁基的话,张百仁面色阴沉似水,转身就走。
瞧着张百仁领着侍卫走远,管家道:“大人高明,将这小子扫地出门,折了军机秘府的面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苍蝇不叮无缝蛋,军机秘府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有些线索,你派人细致搜查一番,看看是否真的有异常,别给军机秘府留下把柄”裴仁基道。
“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排查”管家匆匆离去。
瞧着管家远去的背影,裴仁基面色阴沉下来,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军机秘府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恶心我的。”
“怪不得那武士会潜入裴府,要么是裴仁基故意庇佑,要么就是看准了裴仁基与咱们军机秘府不对付,所以故意隐藏在裴府”张百仁被人扫地出门,脸上一片平静。
“不能忍啊!自从军机秘府建立以来,那个见到我军机秘府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这老小子居然将咱们扫地出门,日后必然惹人耻笑,军机秘府威严扫地”骁龙气的肺都要炸了,太丢人了,日后说出去在军机秘府内部也会被弟兄们嗤笑的。
“别说没用的,抓到武者,找到河图要紧,我等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要什么脸面”张百仁苦笑:“走吧,密切监视裴府,此事还需找大都督周旋才是。”
说着话回到张府,张百仁开始写信给杨素,叙说事情经过。
这次事情杨素早就料到了,故意在江都磨蹭几天,就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参这混账一本。
信件快马加鞭送出,张百仁轻轻一叹:“果真做什么都不好做,军机秘府也有不买账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奉旨搜查
打量着手中的书信,杨素摇摇头:“这种事情,本就在我预料之中,明日上朝参他一本,裴老匹夫实在是可恶,整日里找我军机秘府麻烦,这次正好趁机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杨素将书信收起来,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然后道:“明日再说。”
第二日早朝
杨广无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哈欠连天,瞧得下方众位大臣皱眉不已,显然天子昨夜又放纵了一夜。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有太监开口。
“陛下,臣有本启奏”杨素走出来,站在大殿中央。
“杨素,你不是返回洛阳查案了吗?怎么还没走?”杨广瞧着杨素,眉头皱起。
“陛下,臣此次所奏,就是与运河图纸之事有关”杨素恭敬一礼。
“呈上来”杨广道。
有小太监接过书信,递到了杨广面前。
杨广打开书信,随即脸黑了下来:“裴仁基实在是不知轻重,运河图纸关系甚大,怎么还做这种意气之争!”
说完后杨广道:“传令下去,着令张百仁全权查办此事,搜查裴府!不得有误!”
小黄门在一边恭敬的记下,稍后自然会有人起草圣旨。
朝中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裴仁基又怎么被杨素给盯上了,被这老家伙盯上的人岂能有好?杨素此时虽然说不上权倾朝野,但也差不了多少。
圣诏传递的速度很快,一道圣旨传递到裴府,只见那裴仁基跪倒在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带这么打脸的!杨广这一巴掌打的太厉害了,一点面子都不留。
裴仁基心中恼怒,外人不知道,但见其身子都气得颤抖,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下官接旨”裴仁基咬着牙齿,嘴角带血。
将传递圣旨的侍卫打发了,才见裴仁基将圣旨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圣旨!狗屁的圣旨!”
另外一边,张百仁与杨素相对而坐,杨素自身边将圣旨拿出来,递给了张百仁。
“确定那人就在裴仁基的府中?若是搜查出来则罢了,裴仁基打落牙齿也要咽回去,但若是抓不到把柄……只怕形势会逆转,到时候这老东西诬告反咬一口,咱们都落不得好处”杨素面色严肃。
“大人放心,那人就在裴仁基府中,此事绝对错不了”张百仁缓缓站起身:“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下官好了,只是不知道裴仁基有没有搀和其中。”
“这……到真不好说”杨素面色迟疑。
“无妨,此事下官有了断定”张百仁收起诏书转身离去。
“来人,速速点齐兵马,与我前往裴府走一遭”张百仁道。
“大人,裴仁基那老家伙不买账,咱们也不能来硬的啊,去了也讨不到好处”骁龙在一边无奈道。
张百仁晃了晃手中的圣旨:“用你多嘴,本官早有准备。”
瞧着明晃晃的圣旨,骁虎顿时笑了:“原来如此,陛下亲自下诏了,这回定要叫裴仁基那孙子好看,不将其府邸砸个稀巴烂,就对不起咱们上次受到的屈辱。”
“莫要放肆,冤家宜解不宜结,裴仁基以前受过军机秘府的手段,自然满怀怨恨,本官与裴仁基并无私怨,尔等莫要给本官惹事,咱们公事公办就好”张百仁瞪了二人一眼。
二人讪讪一笑,不敢反驳,下去招呼兄弟。
回到自家府中点齐兵马,带着三五百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裴府。
此时裴府大门打开,裴仁基面色阴沉的站在院子里,瞧着趾高气昂的军机秘府侍卫,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见到张百仁走来,裴仁基脸拉得老长,这小子如此年幼,上次被自己折辱,这回形势逆转少不得要被对方折辱回去。裴仁基是心中打定主意,你愿意折辱就折辱,我就是一言不发,你们要能找到证据也就罢了,找不到证据定叫尔等丢官罢职。
“见过大人”张百仁来到裴仁基身前,不紧不慢一礼。
瞧着张百仁,裴仁基冷冷一哼,黑着脸没有回话。
张百仁苦笑:“大人以为我下官趁机报复回去,折辱大人是也不是?”
“难道不是吗!”裴仁基黑着一张脸。
张百仁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过身吩咐众位侍卫:“搜查!”
见到张百仁没有多说,只是指挥着侍卫搜查,裴仁基反倒是讶然,随即一阵羞愧,对方小小年纪尚且有如此胸襟,自己一大人居然连个孩子都不如。
随即黑着脸走过来:“本官府中真有叛党?”
“难道大人以为咱们这般大费周折是在陪你玩?”张百仁扭头看了裴仁基一眼:“大人可知运河图纸失窃之事?”
“此事朝野震动,本官自然知道……”说到这里裴仁基瞬间面色惨白:“你小子别坑我,小小年纪好狠毒的心思,我如何会去与盗取河图的叛党在一起。”
“大人别着急,等本督尉将这叛党揪出来,再说也不迟”张百仁瞧着裴仁基:“到时候大人不要和我解释,还是去和陛下解释吧。”
见到张百仁如此胸有成竹不似作伪,裴仁基顿时有些端不住架子了:“你小子说的当真是真的?不是军机秘府故意折腾本官?”
张百仁摇摇头,军机秘府是有多无聊才来折腾你。看来军机秘府的名声在裴仁基眼中是彻底的坏了。
“大人,不曾发现异常”骁龙凑过来低声禀告:“大人,这可不是玩笑,你不会搞错了吧。”
“怎么会错,此人就在裴府”张百仁自袖子里拿出困仙绳,仿佛是长鞭一般捆在手上,瞧着一边面色轻松的裴仁基,张百仁道:“劳烦大人将府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聚合起来。”
裴仁基摇着头:“本官一身清白,怎么会和乱党勾结,定然是你搞错了。”
说着话吩咐管家:“去将府中的人都召集起来。”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除了府中的夫人之外,所有大小丫鬟婆子都已经召集起来。
“大人,人都在这里了,你看哪个是乱党!”裴仁基没好气道。
瞧着裴仁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张百仁不紧不慢的道:“大人真将所有人都聚集起来了?”
“除了女眷不能见客,都在这里了”管家在一边道了一声。
张百仁一双眼睛瞧着裴仁基:“裴大人,还是将各位夫人请出来吧。”
“无礼!女眷如何见人,你敢折辱老夫!”裴仁基闻言气的鼻子都歪了。
张百仁愕然,随即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本官今年五岁,尚且算不得男人,去后院见一见将军的家眷没问题吧。”
瞧着稚嫩的张百仁,裴仁基道:“你最好找出叛党,若找不出来,别怪本官不客气。”
张百仁无语,手中困仙绳来回敲打着手臂:“你等在此地保护这些仆人,本官去后院去去就来。”
“大人!”骁龙骁虎走出来:“那人已经易骨大成,大人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多嘴,本官是吃白饭的吗?”张百仁瞪了骁虎一眼,循着剑气感应向着后院走去,留下满面焦急的骁龙骁虎。
裴仁基跟在张百仁身边:“小子,你最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老夫定叫你和杨素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为大人抓住叛党的,与其有心思参我,大人不如想着如何摘清关系,怎么和陛下解释吧”张百仁脸上带着笑容。
看着张百仁如此笃定,裴仁基反而心中没底了,霎时间闭口无言,心中想着之后的各种说辞。
第一百四十章 黑脸的裴仁基
若张百仁真的搜出叛党,自己该怎么说!是不是低头认个错,然后将这事糊弄过去。
要是张百仁没有发现叛党,自己怎么将这小子以及杨素拉下水,甚至于打击军机秘府的力量。
二人各有心事,张百仁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裴仁基紧随其后。
一路上弯弯绕绕,张百仁停在了一处楼阁前。
“出来吧,不用本官亲自请你出来吧”张百仁手中的困仙绳仿佛是鞭子般,敲打着手掌心。
“若兰,这里是若兰的居室!”裴仁基一愣。
“老爷,您怎么来了”一个人比花娇的女子走了出来,来到了裴仁基身前。
张百仁打量了女子一眼,鼻子抽了抽,瞧着裴仁基的脑袋,仿佛绿油油的戴了一顶帽子,而且这若兰夫人居然真空上阵,张百仁一眼扫过甚至于能见到其胸口处的两颗花生米鼓起来。
“小子,这里是我夫人楼阁,怎么会有男子藏匿,你若是坏我夫人名节,本官与你誓不甘休!”裴仁基见到若兰走出来,心中大石头落地,楼阁里若是藏人,若兰岂能不知道?
张百仁看了裴仁基一眼,一双眼睛看着楼阁:“你躲不掉的,裴府里里外外已经被军机秘府硬弩包裹,这里是皇城之内,就算是邪神也不敢出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老爷,哪里来的小鬼,居然在妾身这里吵闹,搅得妾身不得安宁”若兰娇嗔,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张百仁。
“督尉,你可要给本官一个解释!”裴仁基瞪着张百仁:“若本官不满意,必然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叫你脑袋搬家。”
张百仁怜悯的看了裴仁基一眼,瞧得裴仁基心中发毛,浑身不自在。
“啪”张百仁手中绳索飞出,只听得一声惊呼,但见若兰夫人身上的衣衫仿佛是蝴蝶一般寸寸炸开。
“啊!”若兰夫人一声惊叫,缩成一团,裴仁基面色恼怒:“小子,你敢无礼!”
一边说着,双手向着张百仁锁来。
裴仁基武道功夫绝对不弱,已经踏入了易骨大成的境界。
听着刺耳的爆鸣在耳边响起,张百仁不紧不慢,一步迈出身子轻飘飘后退:“裴大人仔细检查了尊夫人的身子,没准还要感谢本官呢。”
“混账,你敢折辱老夫!”裴仁基此时恼怒至极,当年在阴司秘府的屈辱再次浮现于脑海。
张百仁面对着裴仁基的攻击,只是不断后退,纵身一跃,身子仿佛一片树叶落在了凉亭上:“裴大人太鲁莽,好生冷静一番是真。”
只见张百仁手中绳索落在湖中,卷起一团湖水浇了裴仁基一身,瞬间叫裴仁基一愣,停住了动作,面色阴沉的一抖身子,所有水珠被震落,然后来到了自家夫人身前,仔细打量。
易骨大成武者的灵敏、感官绝对逆天至极,起初裴仁基不曾在意,如今细细一嗅,闻着那股怪异的味道,尤其是背部的一朵红色‘草莓’裴仁基顿时心中恼怒至极。
“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女子悲呼,泪流满面。
裴仁基面色阴沉,猛的伸出手抓住若兰夫人的身子,居然毫不忌讳张百仁,在若兰夫人惊呼声中猛地打开双腿,瞧着黏糊糊的液体,裴仁基顿时恼怒至极:“贱人!”
“啪”
耳光落下,然后裴仁基猛地窜入了楼阁之中。
张百仁转过身,不去瞧那夫人,只是摇摇头:“老东西,这回好了!天大丑闻啊。”
“砰”
“砰”
“砰”
楼阁上阵阵音爆响起,墙壁不断被炸开,裴仁基与屋中的强者打成一团。
任谁被带了帽子都不会好过,尤其是裴仁基这种富贵之家。
耳边刺耳的音爆响个不停,裴仁基与对方从楼阁中打入了假山、庭院,所过之处山石崩碎,骇然至极。
“砰”大概过了一刻钟,双方才停止纠缠,面色阴沉的对立。
熟悉的感觉,虽然没见过男子面目,但张百仁确定眼前男子确实是诏狱、城南的男子。
“小子,果真难缠的很,犹若跗骨之蛆,老子逃到这里你都能找到”男子声音沙哑,肩膀上五个孔洞血流不止。
“你是如何潜入本官府邸,与这贱人勾搭在一起的”裴仁基面色阴沉。
“呵呵”男子冷冷一笑:“若兰本就与我青梅竹马,不过是组织为了监视你,才牺牲若兰罢了。”
说完后男子看着赤身裸体的若兰:“待我杀了这老东西与小兔崽子,就带你离去。”
张百仁手中困仙绳化为三米长鞭,在空中甩了个鞭花:“大话谁不会说,裴大人能不能行,要不要本官助你一臂之力。”
张百仁将‘能不能行’这几个字咬得很重,惹得裴仁基恼怒至极:“贱人!”
骂了一声若兰,裴仁基看也不看张百仁:“本官非要亲手宰了这奸夫不可。”
千万不要小瞧裴仁基的武道修为,能被杨广任命为护军,手上功夫绝对过得去。
“藏头露尾之辈,待本官撕破你面具,定要叫你不得好死!”裴仁基手中卷起音浪,向着男子在次杀了过去。
“可怜人啊!我说裴大人,人家姑娘才双十年华,你老牛吃嫩草,别不满足了!这姑娘定然是嫌弃你老迈,哪里及得上人家年轻力壮精力旺盛,这女人做你儿媳都够了”张百仁在一边添油加醋。
男人不能说不行,尤其是张百仁这般刺激,顿时使得裴仁基怒火勃发,下手越加狠毒:“狗男女、贱人,老夫非要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啊!”裴仁基怒喝,张百仁嘴巴太刁钻,惹得裴仁基怒火冲天。
“这老东西”张百仁摇摇头‘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儿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声音虽小,但却仿佛有一种魔力,落在了裴仁基耳中,顿时叫其心中杀机更加旺盛了几分。
“牛哥,你快走!不要管我!”若兰夫人悲呼:“妾身如今已经没脸活下去了。”
“倒是郎情意切,夫妻情深!”张百仁是时候添了一句。
“小子,你找死啊!”牛哥怒斥了张百仁一声。
“扑通”
只见若兰跳入水中,裴仁基不管不顾,但那牛哥却是疯了:“若兰!”
一声怒吼,居然将裴仁基给打退,向着水池扑了过去。
“你给我死吧!”裴仁基一拳落在男子肋骨下,顿时打的男子骨折,口中喷血倒飞出去。
“若兰!”男子悲呼,不管不顾依旧向着水池跳去。
“砰”裴仁基再次出手,将男子打飞。
此时男子战意全无,一心要跳入水池救回女子。
张百仁轻轻一叹,闭上了嘴巴:“可惜!造化弄人啊!都是一群蠢货,为了组织居然将自己心爱的人都搭上,落得如今这种境地也是活该。”
“裴大人,你说你羞愧不羞愧,要不是你老牛吃嫩草,岂能惹出今日的乱子,暂且留这小子一命,本官还要带回去审问呢!”张百仁道。
听了张百仁的话,裴仁基羞愧难耐,所有火气都倾泻到牛哥身上。
“砰”不知道被轰飞多少次,瞧着恢复了平静的水波,牛哥口中喷血,瘫倒在地,面带哀求的看着张百仁:“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若兰,求求你!”
“啊!”男子一声惨叫,骨头被裴仁基打折。
“裴大人,算了吧!”张百仁瞧着男子被制服,指了指水池:“你先将女子救出来吧。”
“哼”裴仁基冷冷一哼,落入水池中。未完结精彩继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逃走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裴仁基都不能真的叫若兰死在水池之中,这贱人胆敢背叛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必须叫其受尽折磨而死!
甚至于此时裴仁基再想,要将其卖入妓院,方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水池翻滚,张百仁来到了‘牛哥’身前,轻轻一叹:“蠢货!真是没见过你这种蠢货,好歹也是易骨强者,居然将自己的青梅竹马推入火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砰”
水池炸开,裴仁基面色铁青的走出来,张百仁一愣:“贵夫人呢?”
“这贱人好心思,下面的水池中居然有一条暗道,老夫气血不足,在水下闭气时间有限,居然被这贱人跑了,也不知道这贱人跑到了哪里”裴仁基声音阴狠。
张百仁瞧着裴仁基头顶,怎么看怎么感觉绿油油的!
张百仁目光怪异至极,叫裴仁基如芒在背,来到那牛哥身前猛地一脚踩下去,‘咔嚓’一声顿时叫牛哥筋断骨折:“居然敢来本官府里偷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当本官是软柿子不成?”
“大人,留口气!这小子涉及到运河图纸的下落,你莫要将其折磨死,到时候陛下哪里不好交代啊”张百仁慢悠悠的提醒着裴仁基,只是语调中带着一股子怪异,叫裴仁基怎么听怎么别扭。
“督尉大人……”裴仁基面色难看,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之事只要大人替我保守秘密,日后咱们便是朋友,以后军机秘府的事情,老夫绝不为难。”
裴仁基好歹也是当朝的权贵,脸面人家。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裴仁基不用做人了。
“好说!好说!下官也不是多嘴之人,日后咱们还要多多相互照应才是”张百仁看着裴仁基:“其实裴大人想法有些偏颇,你想想啊,咱们可都是为了陛下办事,诏狱的存在是为了震慑暗中的异端,这种手段用在异端身上自然是合适至极,裴大人将心比心,你若真的是异端,那手段用在你身上便是不屈,大人若不是异端……那也不会进诏狱啊,军机秘府的存在利大于弊,不然满朝文武早就叫嚷着将军机秘府取缔了。”
裴仁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不是不明白这般道理,只是当年遭遇确实在其心底形成了阴影。
不理会裴仁基的脸色,张百仁知道裴仁基肯定要领自己的人情,不然自家小妾偷汉子的事情败露,裴仁基以后见人都要矮一头,心里怪怪的。
“啪”
手中长鞭抽爆空气,张百仁对着外面道:“裴大人亲自出手将叛党擒住了,尔等速速将此人带入诏狱严加看管。”
骁龙骁虎跑进来,瞧着裴仁基破破烂烂的衣衫,再看看地上筋断骨折的男子,上前用特制的锁链将其困住提走。
“张督尉,这小子审问完后能不能交给本官,老夫要亲自了结他的性命”裴仁基面色狰狞。
“这个好说,不过就怕这小子挺不过大刑,大人若有时间,不妨陪这小子来诏狱玩玩”张百仁道。
裴仁基闻言略带犹豫,随即猛地点点头:“好,本官收拾一番,还请督尉稍待片刻。”
看着裴仁基的背影,张百仁摇摇头。裴仁基此时定然恨极了这男子,这种问题发生在权贵之家绝对是惊天丑闻,暴漏出去日后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对于‘牛哥’张百仁没有丝毫的同情,这小子在诏狱中差点置自己于死地,而且居然还将自己青梅竹马下嫁他人,将其推入火坑,还舔着脸跑来暗中勾搭,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人渣。
不多时裴仁基换好了衣服,一行人压着牛哥来到诏狱,此时有内侍走来:“张大人!”
瞧着熟悉的面孔,正是皇后身边的太监。
张百仁脚步顿住:“娘娘有何吩咐?”
“娘娘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太监凑过来道。
张百仁点点头:“回禀娘娘,就说犯人已经抓到,正要严加审问,请娘娘不必担忧。”
“那就好!那就好!娘娘听到这消息也就放心了”一边说着,打量一眼身边的裴仁基:“裴大人,你不是与诏狱有过节吗?怎么混到了一起。”
张百仁闻言乐了,小黄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见裴仁基黑着脸道:“合好了不行!不劳内侍大人操心。”
见到裴仁基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小黄门没有多问,张百仁给小黄门使了个眼色,小黄门点点头告退。
众人进入诏狱,将牛子锁在墙壁上,成了一个大字型。
张百仁嗑着瓜子,面色悠闲:“你小子,你叫本官怎么说你好。”
张百仁看着牛哥:“知道这里是那吗?”
“诏狱!”牛哥道。
“对了,本官倒是忘了,你来过这里”张百仁吃着瓜子:“怎么样,屋子熟悉不?”
“上次在这里和大人交了一次手”牛哥倒是很配合。
“唉,你说你好歹也是易骨强者,在军中也是纵横一方万人敌的存在,何必去给人私下里卖命”张百仁惋惜道。
牛二血了呼喇的脸抬起头,瞧着张百仁,面带嗤笑:“你含着金汤勺出身,哪里知道我等底层人的苦处,挣扎!”
说到这里,牛哥瞧着张百仁:“我吃过馊的泔水,生吃过蚂蚱虫子,被店家老板毒打,有一次在街头横尸七天,差点病死!我不知道明日的生活,不知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吃饱,这有错吗?。人世间的种种折磨我都经历过,大人若是想要叫我开口吐露主家秘密,倒不如杀了我!若没有主家搭手,我与若兰已经在街头饿死了!天知道在若兰嫁给这老不死的时候,我心中是何等挣扎,但主家对我有恩,有恩便一定要报答。”
张百仁闻言沉默,一边的裴仁基面色变幻,红了紫紫了青,拿起一边的鞭子劈头盖脸狠狠抽了下去。
但见皮开肉绽,男子却是面色不变,如清风拂面,仿佛受罚的不是自己,任凭裴仁基抽打。
“呼”好一通劈头盖脸,却不见男子脸上表情有任何波动。
“悲哀莫过于心死!”张百仁轻轻一叹:“可是后来你修得一身武艺,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我的一切都是主家给的,包括我这条命!”男子话语低沉,似乎是受伤的野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权贵作威作福,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死活,既然如此……没人管我们那我们就自己管自己,自己想办法!”
张百仁默然,一边的赵德宇走上前来:“大人,要不要大刑伺候?咱们诏狱千百般手段,就不怕这小子不招。”
“上次那群叛党也没见开口啊,你除了扯人卵蛋之外,还有什么本事”张百仁白了赵德宇一眼。
赵德宇闻言尴尬一笑,张百仁来到男子身前:“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招还是不招!”
“招什么?”牛哥不紧不慢道。
张百仁深吸一口气:“不知好歹!你若是招了,或许给你一条生路,虽然本官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运河图纸事关中原气数,涉及到我中原千秋万代子孙之根基,个人感情是小,民族存亡是大。”
说完后张百仁转身离去,毫不犹豫着的走出了诏狱:“留一口气就行!”
张百仁话语远远传来。
赵德宇冷冷一笑:“好嘞,咱们可就是喜欢这硬骨头!硬骨头拷问起来才有意思。”
赵德宇拍拍手,一个推车进来,整整齐齐的各样刑具摆放整齐。一边的裴仁基顿时面色一变。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抽魂炼魄
这一车的刑具,裴仁基瞧着可是满满的回忆,随即冷冷一哼,心中那股火气也消散了大半,转身跟着张百仁离去。
时间过去了三日,张百仁端着茶水坐在凉亭中喝茶。
赵德宇恭敬的侍立在下首。
“这牛二到是个汉子,还不肯招吗?”张百仁自语。
赵德宇能说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人能熬过诏狱的大刑吗?”张百仁打量着赵德宇。
“大人,这小子意志坚定,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便是下官也无能为力啊”赵德宇苦笑。
“此事本官进宫,请奏皇后娘娘”张百仁站起身,拿起行头穿戴好,脚步匆匆的向着皇宫走去。
“娘娘,张百仁督尉求见”永安宫,巧燕低声道。
萧皇后安静的读着书籍,听闻此言放下书籍,从摇椅上坐起身:“叫他进来。”
张百仁走入永安宫,对着巧燕一笑,还要施礼,只听萧皇后道:“免了吧!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般客套了。”
看到张百仁背着比自己还高的剑囊,萧皇后没好气道。
张百仁嘿嘿一笑,坐在了萧皇后身边。
巧燕端来糕点,萧皇后盯着张百仁:“你小子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本宫这里有什么事?”
“娘娘,那叛党不肯开口,诏狱大刑都过了一遍,没办法了!”张百仁道。
萧皇后闻言动作顿住:“熬过诏狱的大刑,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到是条汉子。”
说罢放下手中的书籍,缓缓站起身:“既然如此,是唯一的办法是本宫宣召天宫神祗,将此人抽魂炼魄。”
“抽魂炼魄”张百仁闻言一惊。
“运河图纸关乎重大,莫说是他!就算是当朝王公贵族,若犯了事也要抽魂炼魄,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出手。”
萧皇后眼中杀机缭绕。
一边说着,萧皇后挥笔写了文书,但见凤气缭绕,文书焚毁,法界震动。
不多时两尊模糊身影浮现而出,对着萧皇后恭敬一礼:“见过娘娘。”
“此事关乎大隋国运,有劳二位尊神”萧皇后不紧不慢道。
“敢不遵娘娘法旨”二位神祗齐齐一礼。
“张督尉,带两位尊神前往诏狱!”萧皇后道。
张百仁看着两团模糊的人影,向着外界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但见神光浩荡,二人似乎处于另外一个时空,百姓不得见。
入了诏狱,二位神祗显露真身,模糊可见身形,但却不得真面容,瞧着浩荡神光,诏狱众人俱都是一惊。
张百仁来到牛二身前,瞧着膝盖被挖掉,眼睛只剩下两个大窟窿,指甲血肉淋漓不知所踪,骨头寸寸断裂,周身火烧火燎各种痕迹密布的身子,此时牛二已经不成人形,唯有一口气在吊着。
“何苦呢!”张百仁的叹息在牛二耳边响起。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牛二身上唯一完好的就是这张需要招供的嘴巴。
“你可知运河图纸关乎天下黎民百姓,我虽不知道你主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官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若是不招,休怪本官心狠手辣,将你抽魂炼魄”瞧着牛二圆圆圆,皮球一般的脑袋,耳朵、鼻子都被削了去,两只眼睛唯有恐怖的空洞流着血液。
“有所为!有所不为!”牛二声音虽然奄奄一息,但却坚硬似铁。
瞧着牛二,张百仁打量了许久,然后才道:“是条汉子。”
“来人”
“下官在”侍卫道。
“去,给本官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给这位壮士践行!”张百仁话语深沉。
侍卫领命而去,一个时辰后一桌酒席摆在了牢狱之中。
酒是上百年的花雕,菜是洛阳最有名的大厨烧出来的。
“牛二,吃了这顿饭,本官就送你上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张百仁端起酒,放倒了牛二嘴边。
牛二哈哈一笑,一饮而尽,一阵猛烈咳嗽,血沫呛出来:“大人,小人当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小年纪便出人头地,乃是我这粗人几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你我各为其主,无所谓对错,前尘往事如水,我牛二便是魂飞魄散,也绝不会怪罪大人。”
张百仁无语,一口一口的喂着酒菜,足足两个时辰,一桌酒菜才全部吃完。
牢狱之中气氛压抑,张百仁擦了擦手,打量着牛二:“可还有什么临终遗言!”
“大人,若兰怀孕了!是我的骨肉,小的只希望大人日后若有机会能照应一把,若兰没错,都是小人的错,求大人开恩”牛二眼中血泪缓缓流下,骇人至极,但牢狱中的众人却默不作声,显然见惯了这种场景。
“好!他日若遇见你的子嗣,本官必然引导其走入正途,为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张百仁道。
“就叫……牛若悔”牛二哭嚎着道。
瞧着牛二哭啼,张百仁轻轻一叹,转过身对着两位神祗道:“有劳二位尊神出手。”
“无妨,这般汉子实在是天下少有,令人敬重,我兄弟二人都不好意思出手了,只是圣命难违啊”其中一位神祗无奈道。
二人神光流转,将牛二罩住,只听得一阵阵惨叫传开,牛二身子抖动,声音震动诏狱,搅得诏狱不得安宁,妖兽瑟瑟发抖。
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两位神祗停下手,此时牛二已经气绝身亡,尸体冷却。
“好生厚葬了,是条汉子”张百仁吩咐左丘无忌一句。
听了张百仁的话,左丘无忌连连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二位尊神可有收获?”张百仁道。
“这小子倒是一个痴情种子,他的记忆似乎被人做了手脚”一位神祗道。
“不过好在咱们兄弟心细,发现了一条线索,回去面见娘娘再说吧。”
“请”
张百仁领着两位神祗回到永安宫。
“三河帮?”萧皇后眉头皱起。
“这就是唯一的线索,剩下全是这小子习武、还有一个女子的记忆”神祗道。
张百仁闻言站在那里,不知道三河帮是什么东西。
“二位尊神请回,此次有劳了!”萧皇后打发了两尊神祗,转头看向张百仁:“三河帮是什么势力?”
“下官回去一查便知”张百仁道。
正说着,忽听内侍禀告:“娘娘,杨素大人请见。”
“宣他进来”萧皇后道。
杨素风尘仆仆走入大殿,对着萧皇后一番见礼,然后道:“不知运河图纸可有线索?”
“大人可曾听过三河帮?”张百仁道。
“三河帮?”杨素摇摇头:“想来是无名之辈,不然军机秘府不会忽视。”
张百仁在大殿中走了一圈:“此事涉及到运河图纸,不容轻视,下官还要亲自走一遭,否则心中难安。”
“无妨,你尽管出手就是,出了事情本官替你挡着”杨素一笑。
“陛下在江都如何?”萧皇后看着杨素。
杨素闻言面色一滞,这话就尴尬了,杨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该怎么说。
难道能当着皇后面说陛下酒池肉林,日日歌舞笙箫,美人无数好生逍遥自在快活吗?
“陛下龙体安康,在江都巡视百姓,有劳娘娘挂念,倒是无碍”杨素模棱两可,迎着皇后严厉的目光,低下头不敢乱说,心中苦笑。
皇后宽厚,自己得罪了倒没什么,顶多是以后被穿小鞋,要是被陛下知道自己在背后乱嚼舌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退下吧”萧皇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河帮
杨素与张百仁被心烦意乱的萧皇后赶了出来,站在皇宫门口,瞧着富丽堂皇的永安宫,杨素苦笑。
张百仁摇着头:“大人倒是精明,皇后娘娘得罪不得,但是陛下更得罪不得。”
“本官倒是好奇,你小子用的什么手段,裴仁基那老小子居然服软了,之前见到本官还笑了笑”杨素好奇的看着张百仁,虽然裴仁基的笑容和哭差不了多少。
张百仁风轻云淡道:“把柄罢了!大人可曾听过三河帮?”
“此事本官亲自查看一番,你准备出发吧”杨素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外面走去:“大隋如今是风雨欲来花满楼啊。”
不得不说军机秘府的效率确实不一般,不过是一日的功夫,所有信息都已经摆放在了张百仁身前。
看着朱红色枣木案几上的一摞案卷,张百仁眉头皱起。
三河帮,名字虽然不起眼,但你若真以为这个势力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
三河帮处于三条河流交叉之地,纵览三条河流的权柄,过往商旅抽调水分,使得三河帮富得流油。
三河帮黑白不清,自己也做生意,而且还是最为值钱的盐铁生意。虽然朝廷缕有禁止,但山高皇帝远,三河帮与当地门阀、豪门纠缠不清,背后似乎还另外有几股大势力支持。而那河图便是被三河帮利用水道运走的,至于说河图去了哪里,还要去追踪一番。
打量着手中的资料,张百仁皱着眉头:“三河帮接近沿海一带,靠近淮水,把持着长江一段路,大概处于现代的安徽与湖北交界之处。此地三不管,不管是湖北也好安徽也好,权利交错繁杂,给了这些黑暗势力生存的机会。”
“巴陵!”张百仁看着地图,去巴陵直接顺水路而下,走汉水可以直接到达巴陵,而三河帮的老巢就是巴陵。
三河帮不简单,可是笼罩了好几条水域的大势力,颇有点江宗门的意思。
张百仁不紧不慢的打量着手中的资料,三河帮帮主身份不可考究,有人说是宗门出身,有人说是乞丐出身,众说纷纷,至于说三河帮主的名字,已经无人知晓,只是晓得江湖诨号‘翻天河’。
“翻天河”张百仁品味了一会:“好大的口气,陛下如今尚在,你居然敢说翻天,没死也算是一个奇迹。”
“巴陵之地安插了多少探马?”张百仁道。
“大人要去巴陵?”骁龙一愣。
“不去不行!”张百仁摇摇头:“那可是运河图纸,娘娘不放心别人去。”
“咱们军机秘府的势力遍布天下,大人到了巴陵自然不会摸不着南北”骁虎道。
张百仁敲击着案几:“本官去拜见尚书令。”
杨素府邸
张百仁通传后走入正厅,此时杨素瞧着地图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张百仁来到近前,打量着杨素手中的地图:“大人在想什么?”
“巴陵这地方可不简单,本官再想要不要亲自前去,你孤身一人未必能镇得住场子”杨素深吸一口气。
“有那么恐怖?”张百仁却是不信。
“水深的很,陛下一直都没有触碰的混乱之地,涉及到上古秘密,大隋虽然国力鼎盛,但若想强行弹压下去,也要折损颇重,给乱党可乘之机,我大隋之所以修建运河,未必不是与此地有关”杨素背负双手。
张百仁抚摸着长剑:“既然如此,下官更要去了,哪里有热闹,下官就喜欢往哪里凑合。”
“此事不急,本官亲自去江都为你请一份圣旨,弹压法界之力,也好省了一番折腾”杨素皱眉道。
“法界,又有神祗插手吗?”张百仁一愣。
杨素摇摇头:“圣旨有我大隋国运之力,上可压制法界,下可慑服群雄,给你一道圣旨是护身符。”
说完后杨素道:“本官这就飞信江都。”
说着话杨素手中笔墨泼洒,然后抓住院子里的一只苍鹰,将书信收摄好,苍蝇站起身扑腾着走远。
“这回好了”杨素笑了笑。
张百仁背负双手:“三河帮称霸一方,朝廷为何不弹压?”
“你小子是不知道,这些草莽要么杀掉,要么就放任自流。这些家伙刀口舔血惯了,岂会在过那种农家日子?”杨素无奈一叹:“朝廷大军一到,帮派望风而逃,钻入深山老林,待到大军撤退,在钻出来!朝廷总不能跟着来回折腾。”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只要大人亲自出面,管叫三河帮鸡犬不留,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杨素苦笑:“本官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阳神真人,也快不过宗门手段,本座这边有所动作,立即就会被人察觉。”
张百仁闻言无语,世上不怕死的人果真有很多。
说着话才听杨素道:“更何况,外面有异族虎视眈眈,契丹、突厥可都不是安分之辈,只要这些帮派不给朝廷扯后腿,不犯了忌讳,也没人和他计较,陛下日理万‘鸡’哪有时间去管区区一个小帮派。而且地方与帮派勾结,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现在三河帮犯了忌讳,这可是运河图纸啊”张百仁道。
“所以本官思来想去,还是叫你去稳妥”杨素看着张百仁:“你小子战绩本官听说过,剑意霸道无边,已经近乎于仙神,这件事交给你正好合适,再加上你前些日子炼制而出的宝物,本官对你信心十足。”
“大人倒是看得起我”张百仁苦笑。
“话说你那日炼制的宝物到底是什么?”杨素露出好奇之色。
瞧着杨素好奇的目光,张百仁仿佛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看着地图,杨素也不尴尬,反而哈哈大笑。
巴陵郡
一座开阔的府邸立在郊区之外,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远处的河运,将整个码头收入眼中。
“大人,运河图纸之事没想到竟然留下了线索,牛二那家伙居然被人找上门,这三河帮是不能再要了”一位男子坐在正堂,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案几。
中央男子身穿道袍,背负着一把长剑,闭目不语。
在男子身边的一位汉子豹子头,下巴浓密的胡子仿佛是钢针。此时满脸焦躁之色,正是三河帮的帮主翻天河。
“着什么急!”道士不紧不慢道:“为了建立三河帮,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收买了多少大小官员,岂能说放弃就放弃?三河帮苦苦经营十几年才有如此威势,若是放弃……。”
道士缓缓睁开眼:“贫道答应,上面的人也决不答应,你莫非是不想要脑袋了?”
“可是大人,牛二被抽魂炼魄了,三河帮绝对会暴漏在军机秘府的名单上,到时候……”翻天河苦笑。
“这倒是个麻烦,谁能想到牛二这小子居然没死”道士咬着牙,过了一会才道:“三河帮决不能放弃,速速打听是军机秘府哪位高手前来巴陵调查,能收买则就罢了,若不能收买……那就杀掉。”
“大人,你疯了!杀掉军机秘府的探子,会被军机秘府疯狂报复的,三河帮必然鸡犬不留”翻天河顿时变了颜色。
“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此事不是咱们能说得算的,还要上面的人暗中谈判。河图别着急送出去,这可是咱们和上面对话的筹码,不然三河帮只能沦落为弃子”道人缓缓站起身:“此事还需运作一番,看看能否将祸事消弭无踪。”
“有劳大人了”翻天河苦笑连连。。。。。。。。。。。。。。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青羊宫的蠢羊
一来一回一日间,便见到有飞鹰拖着圣旨降临杨素府邸。
“倒是快捷”瞧着苍鹰,张百仁露出羡慕之色。
“这畜生,当年成了气候专门挑村中小孩下手,幸得本将军路过,一箭降了这孽畜,在本将军麾下效力,做个传信跑腿的使唤着倒也还顺手”杨素打开圣旨,看了一遍后递给张百仁。
张百仁收好,小心卷起来:“既然如此,那下官准备一番,便前往巴陵追查河图踪迹。”
“速去速回,小心谨慎,时刻联络”
这是杨素给张百仁的要求。
张百仁穿着粗布麻衣,背着剑囊,腰跨长剑披裹黑袍向着码头而去。
骑马虽然快,但坐船也不慢,而且坐船比骑马舒服的多。
或许是吞噬了龙珠的关系,张百仁对于水格外的喜爱。
“大人,船已经准备好了”军机秘府的侍卫恭敬道。
瞧着威风凛凛的大船,张百仁嗤笑:“我一个人,要这么大船做什么。”
说着话接过骁龙手中的背篓,瞧着岸边的一叶扁舟,对渔翁道:“你这船本官买了,给他百两银子。”
说完后张百仁跳上船放下背篓,在老渔翁惊愕的目光中,摇着舟楫不紧不慢的顺着汉水而下。
“打听清楚了,是军机秘府督尉张百仁。”
张百仁是军机秘府督尉并不是秘密,唯有大家行动的时候,戴上面具不分彼此,少了一些顾忌,叫人分不出身份。
“张百仁?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罢了,军机秘府当真瞧不起我三河帮,或者说杨素有意放水”翻天河闻言一愣,随即大笑,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能有什么本事。
“张百仁?”坐在一边的道士眉毛一挑:“此人名号贫道有所耳闻,你若因此小觑对方,到时候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这小子心狠手辣屠了一位龙王,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我只怕不但不是杨素故意放水,反而是三河帮麻烦大了。”
听闻此言,三河帮主悚然动容:“屠了一位龙王?大人莫非是开玩笑,区区一位稚子如何屠龙?”
瞧着三河帮主难以置信的面色,道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岂止帮主不信,若不是自家师傅不断确定,自己也不会相信,区区一位稚子居然有如此手段。
“莫要小心大意,先派人暗中接触一番,若能收买最好不过!”道人开口。
“这小子要是不识抬举呢?”三河帮主道。
“威逼利诱都不行,那只能叫这小子命丧汉水,就说是龙王复仇”道人不紧不慢道。
三河帮主站起身,沉吟一会才道:“大人,属下说句不当听的,咱们总不能杀下去吧?死了一个张百仁会有第二个张百仁、第三个,杀不完的,一旦触怒军机秘府,咱们彻底被盯上,谁都甭想好过。”
“不然如何?交出运河图纸?”道人苦笑。
“我……”翻天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运河图纸是绝不能交出去的,交给张百仁,自家身后的那群大佬不会放过自己。若是交给身后的大佬,只怕会被杀人灭口,三河帮覆灭不用军机秘府出手,自家大佬就要下狠手了。
运河图纸就是甩不掉的大包袱、大麻烦,本来三河帮暗中为组织每年提供一些银子倒也挺好,满是悠闲自在的,可如今因为一场意外打乱了阵脚。
按理说运河图纸这等重要之物,是轮不到三河帮接手的,但谁让负责传递运河图纸的阳神真人死的那般憋屈?
一招错满盘皆输,不小心将三河帮扯了进来。若交出运河图纸,为了防止泄露组织秘密,三河帮主敢肯定,自己离死不远了。
组织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三河帮而暴漏自身的存在。三河帮主不是蠢货,运河图纸早就被藏起来了,至少要等三河帮度过眼下危机,在交给组织。
张百仁一叶扁舟,顺水而下,倒也不用划船,瞧着清澈可见河底水流,鱼虾在嘻戏,二十一世纪自己何时见过这般清澈的水流?
瞧着水流,不由得诗性大发,心生豪迈:
“为人不可恋嚣尘,幻化身中有法身。莫街胸中擒锦绣,好于境上惜精神。
回来便访仙家倡,迷即难逃俗眷亲。为告聪明英烈士,休教昧了本来真。
骑鲸几出洞庭湖,谁识逍遥厌世夫。万朵金莲开混沌,一轮心月印虚无。
不求我住黄金阙,唯愿人居白玉壶。袖得青蛇归去也,凤箫声裹步天都。
晖晖星斗焕文章,身逐闲云别帝乡。一粒丹于方外炼,百篇诗向醉中狂。
壶天自有长春境,海岛宁无不夜堂。踏破碧霄云外路,九重天上傲羲皇。”
张百仁出了洛阳几十里,放声高歌,震动脚下水波,在这浩荡的汉水上更显豪迈。
这边话语落下,却听远处河面云雾中传来一阵叫好之声:“好!好!好!好一个‘骑鲸几出洞庭湖,谁识逍遥厌世夫。万朵金莲开混沌,一轮心月印虚无’,对面是哪位道门高真,小道阳春有礼了。”
话语落下,但见一袭玉冠,身穿青色道袍,面如冠玉的男子脚踏一根竹竿,居然就这般悬浮在汉水上,然后向着此地急速而来。
“好道士,生得一副好皮囊”张百仁拊掌称赞。
道人一根竹竿渡江,显然是有真本事,乃是真正修为有成的高功大师。
张百仁看不出对方年纪,只见对方二三十岁,一袭道袍,脚下鞋履浮水不染。但见这道人面容稚嫩,肌肤吹破可弹,身材莹莹来到近前,瞧着轻舟上的张百仁一愣:“见过道友。”
本以为是哪路道门高真,不曾想居然只有一个小破孩,叫这男子空欢喜一场。
不过这小子敢孤身一人一叶扁舟游荡汉水,单单论胆量实在是叫人佩服。
“道友不妨入舟一述”瞧着道人,张百仁笑了笑。
道人纵身一跃,落在了张百仁的扁舟上:“贫道乃是青羊宫道士,号春阳。”
“阳春白雪,好一个春阳”张百仁一愣,若不是吕洞宾还不到出世的时间,他差点听成‘纯阳’。
张百仁对隋唐时期的道门势力划分并不清楚,这青羊宫不曾听闻,想来是那家隐世门派(胡诌的,道门没有隐世门派)。
“春阳道长……”张百仁叫了一声,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听起来有些‘蠢羊’的味道,也不知青羊宫哪位师傅这般极品。
“小兄弟敢孤身一人泛舟汉水,这份胆子小道佩服”道人对着张百仁恭维了一声。
“道长请坐”张百仁瞧着道人,耳边发丝缭绕,一股香气袭来,叫张百仁心中一惊:“莫非是已经移肾换形的高真大师?”
张百仁一愣,移肾换形张百仁此时也处于此境界门槛,双方不出手较量,谁也看不出对方的境界。
张百仁打开背囊,拿出一坛酒水。
“啪”
弹开盖子,一股酒香弥漫空中几百米。
“好酒!”道人一愣,越发觉得张百仁奇怪。
这可是杨素府中的御酿,被张百仁讨了过来,这陈酿怕不有几百年的时间,应该是两晋之时的美酒,保存到现在。
酒液化为了琥珀,张百仁拿出玉杯。
看着张百仁衣着普通,但美酒也罢,玉杯也好,无一不是名贵之物,道人一愣,越发觉得眼前小子不简单。
“不知道长可否饮酒?”张百仁道。
“饮得!当然是饮得!”春阳连连点头,瞧着化作了凝固之物的酒浆,满面陶醉:“好酒!好酒!小道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美酒。”
第一百四十五章 性命大道
张百仁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春阳真人,与对方泛舟于汉水,南下路上时不时的吃些鱼虾野味,倒也快活。
“你小子这般年幼,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也不怕家中父母担忧”春阳与张百仁举杯碰了一下,身前是一盘晶莹剔透的龙虾,二人将大虾米活剥塞入嘴中,丝毫不觉得残忍。
张百仁饮了一口酒水,感受着舌尖的蓓蕾不断放大,略带陶醉道:“我此次南下有事处理,倒是道长两袖清风游戏人间,好生的快活。”
春阳真人摇摇头:“你小子懂什么!”
说着话二人又是一阵碰撞,酒过三巡之后张百仁与春阳才停下手中的酒杯,眼见着距离洛阳越来越远,春阳道:“我说小子,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真没事?若被你家中长辈知道,可是要急坏了,然我还是带你回去吧。”
张百仁一笑:“此次南下,非去不可,有劳道长费心了。”
看着年幼的张百仁,春阳道人嘿嘿一笑:“贫道喝了你的佳酿,总归不能一点回报没有,南下路上就做你的保镖了,这一次算你小子赚大了。”
张百仁闻言打量着春阳,露出一抹怪异笑容:“当真?”
“当真,贫道怎么会说假话!”春阳看着张百仁粉雕玉琢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揉了揉张百仁的脸蛋。
张百仁一阵恶寒,拍开春阳真人,这道人生的一副好皮囊,为男当属潘安宋玉之流,为女当为妲己、西施之属,这般英俊的容貌,完美无瑕无可挑剔的五官,当真是天地造化,张百仁瞧了也忍不住心生嫉妒:“叫天下男人怎么活!”
张百仁虽然不丑,但绝对和英俊搭不上边,也就是五官协调精致而已。
对于张百仁时不时看自己的脸,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之光,春阳真人不以为意,这种目光他见得太多,反而沾沾自喜。
张百仁收起玉杯,与春阳谈论一些古今趣事,此时春阳真人始为张百仁折服。
张百仁见识广博,胸中蕴含诸子百家之经意,谈古论今谈玄论道好生快活。
要不是眼下这小不点太小,春阳真人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和对方结拜。
行至半途,张百仁一愣,停住了滔滔不绝的话语,一双眼睛看着远处横在江面上的大船,船上人影嘈杂,吵吵闹闹,显然不是好来路。
春阳轻轻一笑:“小子,这回知道怕了吧,待道爷我超度了他们!”
说着话只见春阳纵身跃起,脚步在湖面轻点,身轻如燕步步踏波,走向了铁索横江的船队。
看着春阳真人这一手,张百仁点点头,小道士的道功果真深厚,道家功法修炼到一定地步都会逐渐改善自己的体质。
道家修炼有两种,一种是炼性,一种是修命,还有就是性命兼修。
所谓的修命,不是算命,而是道功,也就是打坐练气,指的是肉身寿命。
而修性便指的是魂魄阳神了。
两种道功说不出谁好谁坏,不论是哪一种只要能修行到极致,都可为长生。
此时道门宗派林立,修行方法五花八门,但并没有所谓‘性命双修’的说法,或者说性命双修虽然大家也有修炼的,但未必是主流。
打坐练气之功护持肉身不死,气血不衰,可以有护身手段,不遭外劫。
修性之人若遇见什么兵荒马乱,毫无自保之力,只能死翘翘,不过修性之人基本上都是一步到位,只要有所成必为阳神真人。
不过修性太难,难的要命!
在修性的道家法师眼中,打坐练气之辈已经误入歧途,对于修性之人来说,所有的神通都是外道,稍有不注意便会堕入歧途,被神通迷惑难以超脱。
打坐练气,当然也是神通的一种。
只见春阳道人登船,脚踏玄妙步伐,左右纵横无数匪徒犹若是切西瓜般,纷纷人头落地,这般狠辣手段道叫张百仁眼皮子一跳。
道家讲究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春阳道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显然也是一个狠茬子,走入了‘外道’,不被道家主流所接受。
也不知道春阳杀了多少人,只见江面浮尸,血水染红了河面,惹得无数鱼虾争先抢夺吞噬,杀的一群土匪屁滚尿流,连连喊着饶命,跪地求饶哭嚎不止。
但见春阳真人眉目含煞,对于跪倒在地之人毫不留情,一剑落下了结了性命。
搜刮了船舱里面的财物,瞧着被掠来的良家子,春阳扔下大部分财物,然后拿着包裹落在了扁舟上。
“小子,道爷我这一手如何?”春阳看着张百仁,脸上满是笑容,在清澈的河水中洗着细嫩的手指。
张百仁一叹:“道长出手很辣,怕是走上了外道,难得正果。”
“你小子莫要被人糊弄了,只要我按部就班修炼,自然可以修得阳神,如何不见正果”春阳却是不服气,在水中擦洗着宝剑。
剑光涟涟,在水波中留下道道血痕,张百仁瞧着春阳:“道长需知,仙有诸般种类,阳神为至道,若修阳神必须明心见性,得见至性方能不朽!现如今大多数所谓的阳神真人,都不过是按照道功一步步登临而上,修出的只是元神而已,非阳神也!”
“咦,有这种说法?”春阳道人擦拭长剑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瞧着张百仁,露出了好奇之色:“有这种说法?”
张百仁笑了笑:“我见道长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才好心提点,须知修行有命、性二道,命功修炼到顶点,不过是魂魄圆满如一,所以称之为元神。而修性呢?不为元神迷惑,求得是至道阳神,直接破除神通障。”
春阳闻言收回长剑,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张百仁,过了一会才道:“这种说法小道闻所未闻,不过听起来却是正解,令人信服!”
张百仁打量着春阳真人:“道人如今若是兵解,可为鬼仙,已经修出了阴神。”
外道家子修炼到大周天圆满,玉液还丹之时便可修出阴神,而真正大法修得却是阳神。
阳神为至道,阴神已经落入下乘。
看着张百仁稚嫩的面孔,春阳真人细细思量,不再言语。
元神比之阴神也强大不了多少,但却能压得阴神一头。
张百仁这些日子所见之人,俱都为‘元神’之辈,真正的阳神至道早就被人给混淆了,也不知各家祖师怎么想的。
也是,阳神至道太难求,不见性宗抛弃一切,视一切皆为外道,就算神通也被视作为障碍,可见阳神之难。
张百仁前世为了求得阳神,废了多少苦功?
在红尘滚滚,天魔无数的红尘世界七十年打磨,尝尽了人世间的辛酸苦辣,爱恨情仇,然后方才看破一切,得阳神果位。
阳神确实厉害,即便是先天剑胎与时空之力也休想彻底将阳神磨灭。
张百仁在这个世界敢肆无忌惮的杀伐,显露自己锋锐的剑术,不是没有依仗的。
如果说阳神是性的话,那么命功便是打坐练气。
阳神真人也不是万能的,虽有无尽伟力,但也要肉身为媒介才能发挥出来。
见到春阳真人陷入思考状态,张百仁身披黑色披风瞧着下方的河水倒流,眼中露出一抹怪异的沧桑,似乎沧海桑田无尽时空变迁尽数都在张百仁的眼中流转而过。
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吕祖所言果真正确,纵观历史时空,张百仁觉得道家真正不灭阳神真人少得可怜。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见白云
不说屈指可数,估计也难超十指之数。
过了许久,才见春阳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瞧着张百仁,仿佛是个小太阳。
“多谢小先生指点,不知小先生尊姓大名”春阳恭敬道。
张百仁笑了笑:“我姓张,唤作百仁。”
“小先生高见,顿时叫小道茅塞顿开,只是阳神大道虚无缥缈,小道即便是知道这般道理,却也犹若雾里看花、井中捞月,难以求得,不知门径啊。”
春阳道人愁眉苦脸的看着张百仁。
张百仁笑了笑:“积德行善,扶苦救难,必会净化自家的灵魂,得以明心见性,得见至道。”
春阳真人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此时对于身前的小不点一点都不敢小看。
张百仁与春阳真人煮酒泛舟,说实话春阳这人倒是蛮对张百仁胃口的,有的时候顺便提点一番倒也无碍。
顺江而下,张百仁与春阳道人促膝而谈,拥簇而眠,等到第四日之时,张百仁忽然看着岸边那道熟悉的人影,却是愣住了。
只见白云道人吊儿郎当的在河边不知道挖着什么,弄的浑身上下全是泥巴,要不是这厮与张百仁待了几个月,张百仁对其身上气机熟悉至极,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泥糊糊的白云。
“白云!”张百仁坐在船头,手掌操纵着船只向着岸边而去。
“声音怎么这般耳熟!”白云道人满是泥巴的脸上抬头,一双眼睛左右打量,待瞧见舟楫上的那道小小人影,顿时心中一惊:“居然是这小杀星。”
“小爷,你怎么在这里”白云从泥土里钻出来,一双眼睛看着舟楫上的张百仁,露出了怪异之色:“听人说小先生现在日子可是好生快活,将我这老朋友都忘了。”
白云提起包裹,一步迈出跨越百米距离,直接落在了舟楫上。
这一幕瞧得舟楫上的春阳眼皮子跳了跳,这道人绝不简单。
张百仁打量着白云,然后一脚踹出,白云瞬间栽入河中。
“小子,你做什么!”白云不满的道。
“瞅你和个泥猴子般,还不去河里面洗洗,怎么在土里刨食”张百仁好奇道。
白云搓着牙花子:“你小子不知道,我正在抓河螺入药,小先生不是在洛阳快活吗?怎么突然南下。”
张百仁没有回答,而是对着一边的春阳介绍道:“这厮便是白云观的白云道长。”
白云观?
春阳一愣,白云观可是北方大教,门中高手无数,是以不敢轻视,连忙双手抱拳一礼:“见过道友。”
“这位是青羊宫的春阳道长”张百仁道。
青羊宫?
白云一愣,上下打量着春阳:“真的假的?青羊宫不是很久没有弟子在外面走动了吗?没想到连青羊宫都出来了,这天下果真大乱将起。”
说完后对着春阳一礼:“见过道友。”
客套完毕才转身对着张百仁道:“小先生到哪里都是不凡,不曾想居然和青羊宫都能扯上关系。”
一边的春阳也好奇的看着张百仁,白云观是北方大宗,而白云就是未来的掌教,张百仁居然能和白云观扯上关系,绝对不简单。
瞧着白云,张百仁哼哼唧唧道:“你不在涿郡呆着,来中原腹地做什么。”
白云苦笑:“小道在涿郡遇见我家师叔,听闻在下与小先生相识,恨不能引荐。只可惜小先生动作太快,还不等我等反应过来,小先生已经前往中原了。”
说到这里,白云脑袋凑过来,满是谄媚:“听人说小先生宰了一位龙王,可是分润了不少好处,龙鳞是否能给小道一片?”
一边的春阳愣了愣,一双眼睛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小不点,这小子宰了一条龙王?真的假的?你别看我见识浅薄你就忽悠我!
张百仁老神再也:“龙鳞?那东西有什么好的,你若是想要尽管去我府上取。”
“好说!好说!那咱们可说定了,到时候不能反悔”白云搓了搓手。
“小先生当真宰杀过龙王?”春阳在一边呆呆的道。
不待张百仁开口,白云的话痨又犯了,抢先接过话,絮絮叨叨道:“知道几个月前的水淹陈塘吗?”
“自然知道,当时三位龙王齐聚,法界震动”春阳一愣。
“看到没有,这小子就是那次事情的主角,龙王就是被他宰的,连挫水族三位大将,最后水族无奈只能狼狈而回”白云道人一只胳膊向春阳道人肩膀搂去,却被春阳道人不着痕迹的打掉,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稚子,春阳道人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真的?”春阳感觉自己有些迷糊。
“废话,小先生的资质是吹出来的吗?”白云不满道。
“居然有眼不识高人,还请先生莫要怪罪”春阳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
“春阳道人莫要如此,不知之前答应我的事情还做不做的准”张百仁笑吟吟道。
“什么事?”春阳真人一愣。
“你答应为我护航啊”张百仁翻了翻白眼。
“小先生若不嫌弃在下实力低微,难入法眼,自然是做得准的”春阳真人笑着道。
“那就好!那就好!”张百仁连连点头。
“小先生加入军机秘府,此次南下所为何事?”白云好奇道。
“三河帮!”张百仁话语中一抹杀机流转,惊得春阳真人身后的宝剑跳跃,心中顿时一惊:“好大的杀性!之前还说叫我明心见性,没想到自己却陷入杀戮之中这么深,这杀意比自己强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张百仁吐出的内容顿时**阳道人又是一惊,心中暗自叫苦:“糟了!糟了!这回被混账小子坑了,三河帮可不是好惹的,据说背后有大势力支撑。”
“三河帮?”白云一惊:“小先生去三河帮作甚?”
“怎么,三河帮很有名气?”张百仁见到二人的反应愕然的道。
“岂止是有名气,而是大大的有名气,三河帮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势力,帮中好手无数,据说还与邪神、逆党牵扯不休,甚至于我白云观与三河帮也有瓜葛,小先生此去三河帮,怕是凶吉难测啊”白云道士惊悚道:“要不然小先生打道回府算了,小先生虽然厉害,但三河帮里好手无数,而且都是亡命之徒,未必会顾忌小先生身后的力量。”
张百仁闻言敲打着船只,不紧不慢道:“三河帮好手无数,莫非本都督是好惹的不成?本都督有军机秘府撑腰,三河帮顺从也就罢了,若是胆敢违逆,定叫其鸡犬不留。”
张百仁两道眉毛仿佛是两把利剑,杀机流转,弥漫江面,河水在瞬间风波尽止。
一边的春阳开口道:“小先生,白云道友说的未尝没有道理,须知三河帮可都是亡命之徒啊,谁会管你有什么背景?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得过且过的主,小先生如此年幼,何必与这群亡命之徒硬拼?而且三河帮背后势力纠葛不清,小先生手段过于强硬,怕会招惹大麻烦,惹来杀身之祸。”
听着二人的劝阻,张百仁眼中剑意流转,迎着张百仁的剑意,春阳顿时动作一顿,只觉得头皮发麻,似乎下一刻就要丧命,体内道功居然丝毫运转不得,自家的肉身都仿佛中了定身术,没有丝毫知觉。
“好啊,你们两个家伙,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一个是特意前来劝我收手的,我算是看透你们了”张百仁一脚将白云踹入河中:“你还是自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运河图纸关乎重大,涉及到天下黎民百姓,岂能沦为尔等权贵的博弈品。”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劝说
听着张百仁的话,春阳讪讪一笑催动船只,将白云抛在后面。
“小子,你不听我的话,迟早会送命的!那伙人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白云在水中扑腾,却没有追赶。
张百仁看着春阳:“你若是心中怕事,不想惹上麻烦,自行离去便可。”
“小先生说哪里话,也未免太过于瞧不起我杨某人了”春阳嗤笑。
张百仁打量着春阳道人,这道人面皮薄,明明不想牵扯其中,但偏偏被自己将军,之前大话说出被自己拿捏住,所以不好改口。
到了巴蜀之地,张百仁弃了船只,与春阳道人上岸,看着热闹的巴陵码头,露出感慨之色。
“走吧!不着急办事,先在巴陵一带转转再说”张百仁不紧不慢的领着春阳在巴陵之地游山玩水,暗中传信此地军机秘府的探子。
“小先生,白云道长说的没错,那伙人若能不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的好,这是朝廷的事情,不是小先生一个人的事情”春阳道人闷闷不乐的跟在张百仁身后。
张百仁深深一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寻常之事,自然有朝廷插手,与我无关,但眼下……。”
“运河图纸关乎我汉族万世之基石,这些权欲熏心之辈居然不顾子孙万代利益,欲要拿运河做手脚,此事我决不答应!绝不!”张百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春阳:“明白我的意思吗?”
春阳沉默,过了一会才道:“此事涉及到长生之争,牵扯到宗门斗法,甚至于牵扯到叛党与朝廷正统的对决,滚滚之力犹若车轮,而小先生不过是车轮下的螳臂罢了。”
“螳臂?谁又说我不是大石呢?”张百仁抚摸着腰间的长剑。
春阳苦笑:“小先生当真是固执!固执到了极点!”
说完后轻轻一叹:“虽然小先生心胸令人佩服,但是此事真的太复杂了,涉及到长生之争,谁都不会放过长生的机会。”
“长生之争?”张百仁面露好奇之色。
春阳苦笑:“小先生当我没说就是了。”
张百仁若有所思,二人下了山在一处村庄借宿,瞧着面黄枯瘦的村民,也就比乞丐好一些而已。
“小先生,杨广穷奢极欲,不是明主,非小先生投靠的对象”春阳道人在一边劝了一句。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待到晚饭时间,便见村中香火缭绕,主家拿出一尊雕像,全家点燃香火,恭敬的叩拜。
“这是什么神,信众倒不少!”张百仁趴在屋中顺着窗子缝隙偷窥,露出好奇之色。
“不过一尊邪祀罢了”春阳摇了摇头。
一番祭拜完毕,只听得院子大门传来‘砰’‘砰’之声,有人扯着嗓子道:“李老三,阴阳神点了你媳妇前去祭祀,赶紧叫你媳妇沐浴更衣吧。”
“村长……我……不行啊,求大人放过我吧”院子里的家主一阵哭嚎。
“怕什么,叫你媳妇去陪庙祝大人,是神之恩浴,你莫要不知好歹,小心天神降怒,牵连整个村子”村长笑呵呵道,不过话语中怎么都有一股戏虐的味道:“当年叫你不要祭拜邪祀,你却偏偏不听,总以为本官害你,还帮着邪神传教,夺取本官的权柄,如今好了,全村男女都在信你的阴阳神,这回神祗看上了你老婆,你莫要推辞,自作自受而已。”
说完后村长就要走,却听李老三大吼:“村长,你可是收了三河帮五百两银子,这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然早就被你告官了,岂会有邪神传教的机会。”
“你在威胁我?”村长停住脚步,面色阴沉下来。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我只是说说,你若不帮我,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罢了,这事被朝廷知道可要掉脑袋的”李老三声音中带着一股疯狂。
“掉脑袋?你有本事从三河帮的眼皮子下将消息传递到洛阳再说吧”村长冷冷一笑。
“混账!祭祀给你了多少好处,我给双倍!”李老三怒斥了一声,不得不低头。
“晚了!你这话说晚了!”村长摇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下面色阴沉的李老三站在大门前无语。
屋子里,张百仁收回脑袋,看着面色如常的春阳道人:“道长不想管管?”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小子当年肯定是受到三河帮蛊惑、收买,在村子里替三河帮造神,祸害了一村子的村民,如今三河帮大势已成,自然不会将他这地头蛇放在眼中,也是活该”春阳冷冷一笑。
张百仁抚摸着下巴,李老三的老婆他看过,虽然有些彪悍,但姿色还是有的,无怪乎祭祀会惦记上。
“瞧见没有,都是一群愚民,不懂三四五六,亏你还要为他们说话。区区一群蝼蚁罢了,没准你做了好事这些家伙还要反咬你一口,不但不领你恩情,还要将你视作敌人”春阳道人不以为意。
“不管如何说,此事既然与三河帮扯上关系,那就不能不管!打草惊蛇先给三河帮一个下马威”张百仁擦拭着手中的剑鞘。
三河帮
白云道士苦着脸,一双眼睛看着身前的运漕帮主以及道人。
“白云师兄,事情怎么样了?”道人开口。
“唉,别提了,这小子倔强的很,根本就不买账!这回运漕可是有麻烦了”白云愁眉苦脸。
“区区一个五岁童子罢了,真有那么邪乎?”三河帮主翻天河却是有些不信。
白云连连摇头:“你们要是遇到,就知道他的厉害了,贫道已经尽力了,二位保重吧,这件事情贫道不想搀和进来。”
“师兄,你别着急走啊,你帮忙从中搀和一番,总归是有点用处”坐在上首的道人顿时急了。
“唉,你们不知道那小子的恐怖之处,每次被这小子盯上,我都是浑身战栗,这小子难缠至极,未必会买我面子,咱们后会有期吧”说完话白云就要告辞离去。
“且慢!”此时三河帮主开口。
瞧着白云疑惑的眼神,三河帮主道:“在下准备了一些礼物,还请道长笑纳。”
一边说着翻天河手掌拍了拍,走出一对侍女端着托盘,托盘上盖着红色绸布。
白云也不客气,他是真缺钱。不是一般的缺钱,而是非常缺钱,宗门里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送给我也好,若是三河帮被这小子给挑了,与其便宜那小子还不如便宜我”白云嘀嘀咕咕,决口没提张百仁和淮水水神的事情,淮水水神就在一边,距离此地不远,但不知为何白云居然只口未提。
见到白云拿着宝物拍拍屁股走人,三河帮主面色阴沉下来,这些道士根本就不将自己看在眼中。
“行了,白云就是这个脾气,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懒得搀和凡俗之事,这次要不是宗门有令,咱们绝对请不动他的”道人捋了捋胡须。
“听人说发现了那小子的踪迹,道长以为如何?”三河帮主一双眼睛看着道人。
道人面色阴沉,过了一会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派遣好手去一击必杀,然后嫁祸给水妖。”
“也好!”三河帮主点点头。
站在村口,瞧着李老三的老婆哭爹喊娘的被拉走,春阳与张百仁并肩而立:“怎么又改主意,不肯动手了?”
张百仁默不作声,转身走出村外,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这些人都被洗脑了,救出来也是废物,不值得花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