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Oraculum
提起小提琴,波莫娜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有梁祝。
住在贝克街的名侦探是个性格怪异的人,他的兴趣是拉小提琴,他本人不但是个技艺精湛的演奏家,而且还是一个才艺超群的作曲家,他喜欢音乐,并喜欢在音乐的氛围下让自己的身心放松。
但是,他是住在城市里,在万籁俱寂的漫漫长夜里听到他那忧郁的琴音低声回诉,就像春天的时候听到猫叫,烦人得要命还打扰人睡觉,邻居们会报警的。
梁祝是很优美,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那如泣如诉的故事很感人,小提琴的声音也很动听,但是,天天播、月月播,就像圣诞节的歌曲一样洗脑,以至于跟巴普洛夫条件反射一样了。
在全是男孩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他们不论之前在干什么都会停下。
女孩让男孩留下陪自己过家家他不开心,男孩玩踢球的时候也觉得带着女孩不能尽兴,在课堂上女孩比男孩成绩好也会被男孩欺负。
就连让·雅克·卢梭也觉得女人就该比不上男人,她们属于家庭,不要和男人在外面竞争了。
女性和男性竞争困难的,祝英台女扮男装进入寄宿制学校肯定在生活方面带来很多不便,埃琳娜·卢克雷齐·娅尔纳罗虽然不用跟她一样女扮男装,并且没有住在宿舍里,却一样要面对很多挑战。
她是个私生女,和塞西莉亚维尼尔一样,不过她的母亲是一个农民,她的母亲扎内蒂·波尼是为了逃避饥荒而来到威尼斯的。
战乱让很多人处于饥荒和恐惧之中,还有疾病在难民中蔓延,这世上有不顾他人死活寻欢作乐的贵族,也有如同吉亚姆巴蒂斯塔·柯娜罗·皮斯科皮亚这种愿意把自己的财富捐献出来,帮助穷人的贵族。
吉亚姆巴蒂斯塔和扎内蒂是在难民营里认识的,他帮助了她,她爱上了他,一切都顺其自然得发生了。
当埃琳娜·卢克雷齐·娅尔纳罗出生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结婚,但她并不是他们头一个孩子。
巨大的身份落差让扎内蒂和巴蒂斯塔结婚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是逃荒的农民,一个是威尼斯共和国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的继承人,虽然巴蒂斯塔的继承权靠后,他依旧是有继承权的,在那个战乱、瘟疫、饥荒还有天灾横行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巴蒂斯塔用了28年时间才说服家族同意他娶扎内蒂为妻,同时他也放弃了家族给予他的种种特权,他自己成了一个家,改姓娅尔纳罗,他和扎内蒂所有的孩子都是在皮斯科皮亚的罗纳丹皇宫里出生的,虽然扎内蒂是他的情妇,巴蒂斯塔没有妻子,也没有别的情妇,他们的关系除了欠缺一个被公众承认的婚礼以外和所有忠诚的夫妻没有任何两样。
出生于贵族的家庭,却没有享受任何特权让埃琳娜很恼火,她很小就被视为有神童的天赋,根据家族朋友的建议,她开始接受古典教育。
她在教师的指导下学习拉丁语和希腊语,并在7岁时熟练掌握这些语言,她还掌握了希伯来语,阿拉伯语,法语以及西班牙语。
她后来的研究包括数学,哲学和神学,掌握了大键琴,击弦古钢琴,竖琴和小提琴。
在她十几岁和二十出头的时候,她对物理学,天文学和语言学产生了兴趣。当时帕多瓦大学哲学系主任,于1668年出版了一本用拉丁文写成并以几何学为中心的书,这本书献给了一个二十二岁的埃琳娜。
在埃琳娜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女性曾经在大学读书。
幸而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巴蒂斯塔已经成了威尼斯共和国仅次于总督的圣马可教堂财务主管,那是威尼斯贵族中令人垂涎的位置。
当时的教皇就是那个拨款给波兰抗击奥斯曼帝国组建翼骑兵的亚历山大七世教皇,而威尼斯总督则是多米尼科二世·康塔里尼,如果威尼斯真的将自己的海军军费挪用了,就必然要有个信得过的人来运转这笔钱,还有谁比巴蒂斯塔更适合?
与此同时,他要一点小特权,让自己天资聪颖的女儿在帕多瓦大学读书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可怜的是那些大学的男生,他们被埃琳娜打败了。
虽然是私生女,不过男孩子们还是不敢欺负她,因为她有个有权有势的爸爸,阿拉伯语是公认难学的,埃琳娜会,她还会希腊语、希伯来语、拉丁文,有几个人能跟她一样用这种古老的语言骂街呢。
她可以去很多地方,却不能去医学院的螺旋剧院看解剖,为此她向很多人抗议过,包括她的爸爸。
巴蒂斯塔很纵容他这个女儿,却没有同意用权力让她去那个地方,她终究是个姑娘,虽然她献身与本笃会工作,但却没有成为修女,她还是要嫁人的。
她虽然是个私生女,但是她在“海之婚礼”中非常抢眼。
私生儿女也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们和情妇比正妻所生的孩子讨贵族喜欢,那么他们甚至能获得比婚生孩子更多的偏爱。
除了在陆上教堂里举行的婚礼,每年威尼斯总督都会驾船出海,将一枚金戒指投入海中,随行的人中就有参加“海之婚礼”,接受亚得里亚海和波塞冬祝福的私生女们,这种婚礼一样被威尼斯贵族视为合法有效的。
埃琳娜有很多追求者,然而她瞧不起那些男人。
她的眼睛注视着那些比她博学的男老师。
她11岁的时候发傻一样发誓要一辈子坚守童贞,但是等她二十多岁后就不一定那么想了。
在当时那个时代,男老师和女学生的恋爱比21世纪还不道德,巴蒂斯塔为她安排了很多婚事都被她拒绝了。
他的父亲能用他的特权让她进大学读书,却没法为她安排在学校教学,她成了第一名女毕业生,可是她在学校里学的数学、哲学、神学、物理学、天文学全部都失去了用处,她唯一能从事的只有音乐,她成了一名专业音乐家。
音乐需要感性思维,数学需要理性思维,但这些都没法安慰一个女人寂寞的心。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威尼斯的“狂欢”就开始了,那些穿着斗篷的面具客或划船、或步行,在威尼斯歌剧院女高音的陪伴下来到幽会的窗台下等待情人出现。
他们会发出那种恼人的、如同猫叫一样的声音,扰乱埃琳娜沉浸在音乐中的心。
她的音乐并没有那么受人欢迎,帕蒂尼至少还有魔鬼的颤音作为名曲,她一首都没有。
得不到承认、得不到关注,她甚至真的在思考接受父亲的安排,找个人嫁了。
然而,她发过誓,在她11岁的时候。
她虽然是个麻瓜,却无疑比一些女巫还聪明,11岁的英国孩子会乘坐霍格沃滋特快,去一所位于苏格兰深山中的魔法学校读书,她却发誓成了神的新娘,即便她并不是修女。
在她同一个时代,有一个男人,他33岁那年中标,建造安康圣母教堂,他将人生中最黄金的岁月都给了她。
列奥纳多达芬奇通过建筑学和生物学研究,发现了黄金比例。
而他则发现了漩涡的魅力,在大海上,如果船只卷入漩涡中,几乎只有沉没的命运,在莎士比亚所写的威尼斯商人中,安东尼奥的船迟迟不归,人们以为他们遇到了船难,这个时候夏洛特没有帮助安东尼奥,而是要他一磅肉。
一磅不能多,一磅不能少,而且还不能流一滴基督徒的血。
那是法庭,也是剧院,毕竟威尼斯商人是一部喜剧,夏洛特最终奸计落空,有情人终成眷属,观众们笑得就像看仲夏夜之梦一样开心。
然而,雾都的剧场外面,有一个恶魔却在白教堂出现了。
他专门“猎捕”那些为生活所迫出卖身体的女性,他就像解剖尸体一样,不仅杀了她们,还将她们开膛破肚拿走一部分器官。
当解剖台上出现了罪犯和病人的尸体时,男人们对他们是没有同情心的。
然而倘若是女孩,不论她生前是干什么的,螺旋剧院里没人再会伸长脖子去看教授解剖了。
海边的女游击队员雕塑在潮汐中沉沉浮浮,就像海中的维纳斯时隐时现。
美丽的事物被破坏是一种悲剧,谁会在看悲剧的时候发出大笑呢?
人们希望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是真实存在的,这样就能抓住开膛手杰克,可惜他只是一部小说里的人物,开膛手杰克依旧逍遥法外。
有很多人被怀疑过,却因为缺乏证据而被释放了。
就像她所做的推论,如果威尼斯真的挪用了海军军费,支持波兰翼骑兵,因此不得不引爆圣安杰洛弹药库隐瞒证据,她需要证据。
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吉亚姆巴蒂斯塔,圣马可教堂的财务主管,他是连接威尼斯和教廷的桥梁,他并不是牧师,也不是圣徒,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个爱出风头的女儿,他或许不被人知道,因为他是第二名,是除了总督外最有权势的人。
有人对权力仅次于自己的人心怀不安,觉得他野心勃勃。
但是巴蒂斯塔是个清醒的人,他脱离了家族,不再是康塔里尼家的威胁了。
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农民的女儿,一个显赫的贵族舍弃了一切。
但这有可能是一个艺术家的臆想,他们就是这样,不求甚解,只要觉得这个故事感人就会到处传唱。
善意的谎言虽然是谎言,却能带给人希望,能让人远离地狱之门。
真诚的实话虽然残酷,却能让人在跨入地狱之前识破魔鬼的诱惑,清醒地停止脚步。
那些困在小提琴里的音乐家只是想明白,观众到底想听什么。
他们不想要贫困的生活,在街头表演,他们想要在万众注目的舞台上,享受大众的喝彩。
“Bravo!”
她清醒了过来,发现音乐亭外居然站了不少观众,他们正在鼓掌。
那个不会拉小提琴的魔药教授刚才以高超的技艺演奏了小夜曲,就像他被鬼附身了。
“这是把好琴。”西弗勒斯放下琴弓得意地说。
“加上你,一共七个。”她冷冰冰地说“这个地方的亡灵会帮助活人,换一个地方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他看着那个JHL的缩写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实验的原因,要是这个地方也全是恶意的亡灵,世上就没有好地了。”
波莫娜看着那些麻瓜,他们都很快乐。
有一个穿着修士袍的中年人躲在人群中,吐出舌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他的舌头真的很长,几乎要碰到下巴了,看起来有点吓人,她立刻跑到西弗勒斯身旁挽着他的胳膊。
“怎么了?”他问道。
麻瓜怕女巫,女巫怕会烧死自己的牧师呗。
啊,真是太可怕了,虽然他是个医生。
第八十九章 被解剖的维纳斯
别人旅游都是去的历史名胜,或者是找当地美食,波莫娜和赫敏却喜欢去图书馆。
作为一座古老的学校,帕多瓦大学在医学,心理学,农学,工程名气很大,尤其是医学院,它是意大利财政拨款第二高的学校,第一是博洛尼亚大学,如果不是因为维罗纳校区独立了,帕多瓦大学医学院实力还要更高一些,在植物园有一个黄色的房子,里面存放的都是植物学院的书,它只对帕多瓦和博洛尼亚医学院的学生开放,里面存放有一种木头书,每一本书只介绍一种植物,里面不仅放着文字内容,还有植物的标本,分门别类非常清楚。
医学院的书很多已经和古董一样古老了,如此一来持有一张文化古籍修复博士的身份大学里任何一个分馆的书可以通借,甚至包括那些很珍惜的手抄本,15世纪安德烈·维萨里所出版的《人体构造》的封面,古典式建筑的大厅中挤满了人,他们交头接耳,他们对着大厅张望,有一个骷髅坐在栏杆上看着天空,奇怪的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它,也没有人因为他的出现而惊慌害怕,其中不少人正窥视着躺在解剖台上的女性。
中世纪欧洲的医生一向对女性身体感到好奇却又难以理解。因为它让人捉摸不定,让人困惑。因为这样的困惑,衍生出众多奇妙的言论。比如有医生认为女性身体不过是男性的变形,也有人提出子宫内部其实分成七个小房间,攸关产妇生男或生女。
女性的身体之所以神秘,还有另一个原因,在传统社会中,大多是女性提供其他妇女医疗服务,比如产婆。尽管医学界对于妇科或产科早有一套说法,但在实际执行上,男性还是鲜少参与。换句话说,对于妇女之间代代相承的身体知识,男性无从理解也无从置喙,被排除在知识网络之外。
但从15世纪左右开始,医学界对于女性身体的知识却出现了新的态度。女体依然是神秘的,但不再是不可解的。相反男医生反过头来要质疑女性世界里的知识。在他们眼中,那些口耳相传的知识,或许不过是未经反省、充满谬误的臆测。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出现了维萨里的解剖场景,当女性只能依赖传统智慧时,男性却开始用解剖来探索女性身体;当女性只能用记忆和口说来传递知识,男性将自己之医学理念印刷成书。被书写下来的知识,取得了绝对权威的地位。
她们成为被男性医生观察的对象,不再拥有自己的知识,或对身体的解释权,尽管那是她自己的身体。
女人的子宫里真的有七个小房间吗?第一个被害者玛莎·塔布连身中39刀,但她并没有被开膛,同年8月31日,另一位妓女玛莉·安·尼古拉斯被发现死在白教堂附近的屯货区,她被开膛了,肠子被掏了出来,但问题是她怀孕了,那个女婴也被刀戳死,这样的子宫无法确认它是不是和传中的一样。
8天后安妮·查普曼被发现了,她盆腔中的子宫,和膀胱被凶手切割并带走,而且切开都非常地整齐,应该是精通解剖学的人才能做到,在《论人体构造》这本书中,附带许多描绘人体的绘画,以便解释人体构造。他们有各式各样的姿态,沉思、摆动双手,或因为被吊起而呈现古怪的扭曲。可是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都是男性,但封面上却是一个被解剖的女人。
这就像是某人买了一本类似花花公子的女性泳装杂志,结果里面全是男人的泳装一样让人失望。
女性的尸体很难搞到,聪明的女孩儿懂得保护自己,解剖剧院在欧洲很多地方都有,那是一种兼具娱乐与教育性质的表演,尸体开始供不应求,供应方或是去盗墓,甚至杀人来提供大体的情形屡见不显,这使解剖逐渐充满了争议性,这样的背景下,意大利在鼓吹社会普及教育的利奥帕德二世聘请了优秀的蜡像师苏西尼制作大量的人体解剖蜡像,尝试创造出以蜡制造的人体百科全书,同时避免解剖尸体时容易产生的肮脏杂乱,更不需要再以尸体当作人体解剖知识的主要素材、进而引**理上的争议,在帕多瓦的解剖剧院里也有被开膛破肚的女性蜡像,她不仅有着细致白皙的皮肤、丝绸般的长发与迷离的双眼,更与一般多以男性尸体为大体的解剖展示不同,不只是器官,连肠子边的血管与肠系带都模拟得十分精致,蜡可以唯妙唯肖地模仿人体肌肤的弹性与光泽,人毛发制作成的头发与睫毛、玻璃做的眼珠、精细的器官与循环系统与敞开的腹腔,像一具真正的人体,她安祥地躺在玻璃棺内的丝绸上,彷彿灵魂出窍般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据说放在佛罗伦萨的解剖维纳斯,甚至精细到可以打开7层,一层一层拿出器官,最后观察到在子宫内、几个月大的胎儿。
男人对女人的好奇心已经从脱去衣服,变成了要把她们的肚子打开,看皮肤下面长得是什么样,女人看着那种蜡像会觉得很恶心,但保不准有哪个变态对它着迷,他们还让她戴着头冠,挂着珍珠项鍊,给活着的女人,让她换点食物,不至于流落街头,被开膛手杰克盯上不是更好吗?
与其说是喜欢某样东西,不如说是喜欢某种欲望。
开膛手杰克不一定是一个人,这不是说是团伙作案,而是每次执行案子的是不同的凶手,第一个用39刀杀死玛莎·塔布的也许是为了泄愤,他求爱被拒绝了,或者是受到了某种来自女人的羞辱,刚好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周围那么黑又没有人路过,那个时候可没有摄像头,杀了她又没人知道,为什么不动手呢?
第二和第三个受害者的联系是被切割走的子宫,那可能是拿去研究了,那些“维纳斯”的蜡像,有一座的大肠上还系着丝带的蝴蝶结、放置在中世纪享誉盛名的威尼斯玻璃棺中,她们的子宫也许也被凶手给收集起来做成标本,放在了某个玻璃容器里。
不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对妓女非常鄙视,没人关心她们,也没人去理解她们为什么沦落到那个地步,她们除了同为女性的身体外没有别的了,在飘里,梅兰妮能平等得对待华伦夫人,那才是真正的圣人,波莫娜只想找到当年发生的真相。
在雾都出现的连环杀人魔让某些人感到了机会,他们可以狩猎人类,然后把过错都推到“杰克”头上,法医帕希·克拉克相信“杰克”杀了其中的三个受害者,在双尸案中,伊丽莎白·史泰德并没有被开膛,并且在四十五分钟杀两个人,“冷却期”太短了,波莫娜更倾向另个推论,当时开膛手将伦敦搞得人心惶惶,警察加大了巡逻,想动手没那么容易了,正巧这时伊丽莎白的尸体引走了警察的注意力,趁着这个时候真正的“杰克”在主教广场杀了凯瑟琳·艾道斯,除了同样被割喉剖腹,肠子甩到右胸,夺去部分子宫外,她的肾脏丢失了,而且她的脸鼻子被割掉了,还有一个很大的V形符号,有人认为那是共济会的标志。
但是在解剖剧院,他们看到了“人脸面具”,那些都是畸形扭曲的脸,那应该是真的人体标本,而不是解剖的维纳斯那样的蜡像,如果说“杰克”打算把凯瑟琳·艾道斯的脸整个扯下来,那她的身份就无法确认了,除非当时的警察有现在的面部还原技术。
由于面部毁坏严重,根据公共记录根本无法确认死者身份。最后还是在凯瑟琳口袋里的当票被朋友认出才确认这是凯瑟琳。凯瑟琳面部的伤是随意乱砍超过五分钟,其腹部有一条很长的锯齿状切口,从胸骨一路向下,直达盆骨。就凭这条切口,开膛手杰克把她的子宫和左肾摘除。
“杰克”从临时起意到逃跑一共只有15分钟时间,取脸和解剖用了至少10分钟,剩下的五分钟还要逃跑和杀人,他很着急,因此凯瑟琳的喉咙被切至脊骨,刀子在脊椎软骨上留下痕迹。
忙乱之中最容易出错,也许杰克就是当时主教广场附近的居民,听说了开膛手杰克又出现之后跟着出来看热闹,察觉到所有人都跑到了伊丽莎白那边去之后,人来人往的主教广场成了“空城”,于是他临时起意杀了醉醺醺的凯瑟琳。
他应该是背对着她的,否则割喉的血会沾了他一身,带着那么多血在街上走很容易被巡警察觉。
住在附近的话可以在匆忙杀人后跑回家里,将门关上,然后将他的“战利品”制作成标本收藏起来,第二天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工作。
曾经有人推测,“杰克”是外国人,也许是难民或者是其他国家的使节,却没人想过留学生。
他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享受了自由的空气,回到了英国压抑的环境,要维持自己接受过高等教育体面的样子,私底下却非常渴望“了解”女人。
独居的话可以把她们带回家慢慢折磨,不用在街上解剖,最后一个受害人玛丽被彻底解剖了,但这一次肾脏和子宫没有被拿走,取而代之待走到的是玛丽年轻的心脏,这是开膛手杰克下一个研究的课题——女人的心里装的是什么,其他的比如同样对女性袭击,却是三个人结伙,并且还没有成功杀死目标的是仿冒者,这三个人据被害者说有一个还是未成年人。
恶魔确实是存在的,只是平时它们被法律和道德给禁锢着,有了机会他们就会跑出来狂欢。
威尼斯人喜欢带着面具狂欢,杰克也许戴了,也许没带,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倾听了魔鬼的颤音,要不是给肠子系蝴蝶结太明显,他也许也会给那些被害者系一个的。
女人杀人一般是枪杀和毒杀,只有男人才会用自己的手和刀杀人。
尼采说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自己,女人害怕男人杀死自己。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自己,女人害怕男人杀死自己。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自己,女人害怕男人杀死自己。
聪明女孩应该懂得不要随意轻蔑嘲笑一个男人,他们的自尊心脆弱极了,猫有九条命都被开膛,取出肠子做小提琴的琴弦了,何况女人的命只有一条。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忽然在她身后问道。
“我在想,那把琴怎么会有五根弦。”她将那本书放回了书架,然后比划着拿着小提琴的姿势,大拇指并不参与演奏,只有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揉弦。
“也许那个人有六根手指。”西弗勒斯说,然后他忽然沉默了。
“怎么了?”
“我在想,皮特佩迪鲁有几根手指。”他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如果他多长了一根手指头,那布莱克在阿兹卡班的十二年就太冤枉了。”
正常人都有5根手指,长了六根是畸形的,需要切掉。
但是,对小提琴手来说,长了六根手指能演奏更复杂的音乐,这是一种天赋。
她叹了口气,法医经常解剖女性尸体,所以他没想到这一点,警察不解剖尸体,也不懂医学,他只看尸检报告,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果波莫娜一直在英国,她也不会注意到世上有个解剖剧场。
“真是一场畸形秀。”她低语着,扭曲的灵魂才会有这么怪异的想法,杰克不是巫师,却一样长了颗毛心脏,哪个女人要是和他结婚……
第九十章 心灵猎手
当一个人每一天都要看着那些人性中黑暗、丑恶的一面时,他就像是在凝视深渊一样,与怪兽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
开膛手杰克想要明白女人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而那些追捕杰克的侦探们也是一样,想要明白这个连环杀手想的是什么。
他们想要抓住他,获取名气或者别的东西,因为他们毕竟大多数是男人。
只有和被害者一样的女性才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将他给找出来。
和追求名利的欲望相比,求生欲更加强烈,那些被送进米诺陶斯的迷宫里的小孩也会为了求生欲而奔跑。
只有喝醉了的人,才会在黑暗、曲折有怪物出现的迷宫里浑浑噩噩。
连跑都不知道跑了,别人不论怎么提醒都没用。
不是谁都和哈利一样,会放弃冠军的诱惑,倒回去就塞德里克的。
然而迷宫的终点并不是逃出生天的路,怪物在那儿等着受不了名利诱惑的人们步入他的陷阱。
人类在面对未知时会产生恐惧和好奇心,如果好奇心太重,如开膛手杰克一样将女性的身体解剖,研究里面的构造,这种好奇心还不如恐惧这种负面情绪。
它和爱情一样,能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这个时候肾上腺素会飙升,这是人对外界环境产生的应激反应,脑子不清醒的人会对连环杀手产生迷恋。
人们对那些可鄙的怪物脑子里黑暗恐怖的想法所吸引,比起做“猎物”,人们更愿意做“猎人”。
食死徒就符合了人们的这些心理需求,有些巫师加入他们的同时戴上了面具,这样可以尽情享受杀戮快乐的同时又不用担心战争失败后被审判了。
没人真的希望伏地魔能赢,这是西弗勒斯所说的,当时伏地魔那么多追随者,参加这个“家族”他们多少能获取一些利益,比如权势、珍宝、藏书甚至参加虐杀麻瓜的游戏。
正常人会觉得他们很恶心,不正常或者不具备明辨是非能力的人会觉得这些“杀手”很酷。
一百多年过去了,同情那些被害者的寥寥无几,更多的人则是开膛手杰克的“追随者”。
他们和渴望抓住“杰克”,功成名就的“侦探”不一样。
如果说连环杀手是人类文化的一个极端代表,那么这些杀手可以是聪明的,有组织的天才。人们喜欢某样东西是源自于自己的欲望,那些“追随者”有作恶的欲望,却因为惧怕法律和警察的侦查技术而不得不遵纪守法。
连环杀手的发展方式与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式相同。
有摄像头的街道不再适合公开解剖了,农村及偏远地区没有,但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比如修一个旅馆,卢修斯马尔福的祖先就这么干过,不过当时是利用黑死病作为借口,隐瞒了那些麻瓜的离奇失踪。
1893年美洲世界博览会在芝加哥召开,一个农场主的英俊儿子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借着这个机会,心中构思了一个邪恶的计划。
他开始着手改造自己的旅馆,一楼是售卖衣服和珠宝的普通商场,而二楼和三楼的一百多间客房,都没有窗户,并且隔音效果极好。除此之外,一些密闭的房间中还铺设了瓦斯管道,用来作为毒气室使用。为了自己的计划不被发现,在旅馆的建造过程中,霍尔莫斯更换了数批工人。
这座旅馆整整经营了三年,警察在他的旅馆下面挖出了200多具尸体残骸,几乎都是女性,她们有的是外出打工的,有的是旅行的。
1896年霍尔莫斯被判处绞刑,在临死前这个恶魔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并要求自己死后要用水泥将他的棺椁浇筑封死,理由是防止其他医生偷走他的尸体研究。
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是医学院的学生,当时芝加哥交通事故频发,获取尸体并不困难,但他缺钱,霍尔莫斯前往学校太平间偷尸体,并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样子,以此骗取保险公司的保险金。
通过前妻留下的遗产商铺和大学骗取的钱财,霍尔莫斯开始制造并销售假冒伪劣药品,短短数年时间,就积累了一大笔财富,利用这笔财富霍尔莫斯建造了一座三层楼的豪华旅馆,在这个他自己设计的“迷宫”里他可以尽情享受“追逐”的快乐,也许他解剖了那些女孩,所以特别害怕自己被研究,爱因斯坦的大脑都被人解剖了,人们好奇是不是身体构造的不一样,让这些人变得与常人不同。
连连环杀手都有害怕的东西,“无畏”的人有多可怕呀。
就如同我们人类对待动物一样,我们驯养和杀害他们,就如同连环杀手奴役和杀害自己的人类玩物。
疯子是感觉不到自己是疯子的,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比如说妓女和流浪汉都是肮脏该被毁灭的,杀掉他们是为了让世界更“洁净”,他担当的是“清道夫”之类的角色,同时解剖妓女的身体有助于科学进步,他算是“废物利用”,理性的疯子比那些混乱的疯子狡猾。混乱的疯子毫不掩饰,贝拉特里克斯就是例子,她迷恋着黑魔王,每次执行杀戮任务都在前面,可是在黑魔王的面前她又很听话。
70年代的时候这种女人不少见,她们还很嫉妒贝拉,因为汤姆里德尔英俊极了,西里斯布莱克也很俊美,但他像是黑暗中最耀眼的星辰,而黑魔王则是纯粹的邪恶、黑暗,他偏激的思想迎合了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有魔力,却过得没有麻挂有钱人舒适的纯血。
别炫耀自己的财富,这会引起别人的嫉妒,做出过激的行为,但有人还是不会听。
他们为什么要听一个穷鬼老师的话呢?
炫耀欲也是一种欲望,这样会引来别人的关注,别人艳羡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是正确的,祖先传承的知识是落伍的。
或许要等到跟蝙蝠侠的父母一样,被流浪汉抢劫杀人后他们才意识过来,自己居住的世界没那么安全,然而等倒在血泊里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做了自己的选择,倾听了魔鬼的颤音,选择聆听天使喇叭的人,如巴蒂斯塔和扎内蒂,他们身份悬殊,却没有妨碍他们的爱情。
当农家女扎内蒂因为灾荒和战乱逃难到威尼斯的时候,巴蒂斯塔帮克她一把,然后他们又一起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也许他们没有留下什么雕塑和绘画,这些精美的艺术品,但他们的“遗产”被继承了下来。
就像贤者之乡的牧师威廉在墓志铭上写的:“希望你们把善良传递下去”。
她明明是个邪恶又贪财的女巫,为什么要听这些牧师的鬼话?
在图书馆镶嵌了木头的墙上挂了一副圣安东尼奥教堂的炭笔素描,教堂拜占庭神庙式的圆顶不多不少,刚好有7个。
“我讨厌7。”她盯着那幅画诅咒着说。
“我也一样。”西弗勒斯说“老傻瓜糊涂了,我也跟着一起糊涂,加上哈利波特才7个魂器。”
“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阵,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女巫应该被保护,男人必须长大,你们已经够受罪了。”
这句话她听得很受用。
“就像你只揍哈利和罗恩,不找赫敏的麻烦?”她问道。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巫师。”波莫娜搂着他的脖子,在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留下一个口红印。
“哦,见鬼。”他嫌脏一样,将脸上的唇印给抹开了,这让他的脸色有了点血色,看起来不再像是一个鬼魂,而是一个实在的活人了。
“你很可爱,西弗勒斯。”她微笑着看着那个可怕的斯莱特林老蝙蝠。
看着他在迷宫一样的霍格沃滋城堡里追逐着收拾那对梦幻组合挺有趣的,虽然他和牧神潘一样丑陋。
被这么直接夸奖,他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久后,他扯着袍子转身离开了,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的嘴角上翘,看起来像是在微笑。
第九十一章 书摊的卖报人
近代的工业革命,使城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工业革命前城市的特征是以第一产业为主,第二第三产业为辅,城镇化水平不高。
工业革命后,工业城市的特征是第三产业所占比例大,农业现代化,城镇发展水平高,人口聚集,环境受到污染,城市的格局变化是城市以圈层式向外扩张,就像是进行解剖表演的螺旋剧场,越是距离中心近,门票的价格就越贵。
只有当瘟疫爆发,或开膛手杰克这样的连环杀手出现,人们才会感觉到人口过于密集的坏处。
苏格兰场罗列的嫌疑犯名单多达百人,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可疑的,后世的缉凶者甚至将女人也列入嫌疑人名单之内,而人们推测的依据是嫉妒,因为那些妓女都曾经生育过。
波莫娜也经历了流产,说真的,她有股松口气的感觉,带孩子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光对付西弗勒斯就已经够了。
她帮别人看了30年孩子,莫莉生了六个,一开始虽然很辛苦,等他们长大了莫莉就自由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渴望拥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条件允许她甚至想收养赫敏,但赫敏可能对她的亲生父母更有感情,她很难接受昔日的老师成为养父母的。
“杰克”选择受害人好像是随机的,只要是醉醺醺的妓女他都会动手。
如果说安妮·查普曼的死让“解剖者”明白了女性生理结构,那么接下来凯瑟琳·艾道丝的死就已经是非理性的了,他下手太重,已经失去了那种手术刀的精准。
杰克想把凯瑟琳的脸给扯下来,为此还花了五分钟时间,如果双尸案之夜他真的是在一英里外杀了伊丽莎白后,又跑到主角广场行凶,他必定累得气喘吁吁。
一般正常男性跑一英里需要五分钟,扯掉脸皮五分钟,杀人逃离现场五分钟,这么匆忙还是在凌晨漆黑的街道上,他怎么能一下子就发现凯瑟琳·艾道斯,并且将她当成目标。
他选中了她,但是警察加大了巡逻,他没法确定他有多少犯案时间。
理性的疯子不会和混乱的疯子一样不顾后果,他会估算被抓的风险有多大,有十足把握他才会动手。
要藏一片树叶,最好将她藏在森林里,花了130年的时间,人们才从对“杰克”的痴迷中清醒了过来,那天在对角巷门口的麻瓜书店里,出售了关于杰克的五个受害者的书籍,但是买他们的人并不多,谁会对流落街头的女人关心。
然而凯瑟琳·艾道丝真的是一个廉价的妓女么?
凯瑟琳·艾道斯从英格兰中西部城市伍尔弗汉普顿来到伦敦后,遇到爱尔兰流浪汉托马斯·康韦两人文了情侣文身,在英国四处贩卖书籍。
凯瑟琳能读会写,记录了康伟创作的叙事诗,她去世后有500位家族成员出席了她的葬礼。
她是个值得尊敬的妇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家族成员出席她的葬礼。
在那个年代,有很多因为城镇化离开家乡到城里生活的男男女女,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在那里相遇、相知、相爱。伦敦的文艺氛围不是只靠几个名人就能撑起来的,还要许多街头艺人,也许凯瑟琳在乡下是个老师,500个参加葬礼的不全是她的亲人,还有学生,可是大家都搬走了,学校开不下去,她只好到大城市里来闯荡。
她应该有点值钱的东西,否则不会有当票,那够她和托马斯生活一段时间了。
不是所有从事文学创作的人都能和马克吐温一样幸运,靠演讲就能挣钱,托马斯·康韦是个诗人,但他的作品并不畅销,为了维持生计,他在卖书的时候也许还会卖点报纸。
开膛手杰克的出现让那个雾都魔鬼成了大小报纸的头条新闻,某个人正沾沾自喜自己的成就,感受着恐惧的氛围。
也许是凑巧路过,也许是他在凯瑟琳手里买了一份关于自己的报纸,他听到那个衣衫褴褛的乡下女人说:“开膛手杰克真是个无耻之徒。”
伦敦是一个以衣着光鲜靓丽的程度来评定一个人是否有地位的大都市,谁要是被一个叫花子鄙视了都会觉得很气愤,更何况是“杰克”。
如果凯瑟琳是先选定好了的目标,那么“杰克”也许在跟踪她,只是警察太多了,他一直找不到动手的机会,一直到伊丽莎白被杀后所有人都赶去了那边。
他估算好了巡警路过的时间,15分钟有点紧迫,却值得冒险。
那么关于凯瑟琳的生活轨迹是什么样的?她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书报摊?如果有,她开在什么地方?周围有没有人看到有形迹可疑的人跟踪她?
这个只有苏格兰场的警察档案里才有,探长问了很多目击者,却没有固定的线索,有人是故意那么说的,他们喜欢也喜欢这种恐怖的氛围,有的人则是想出风头,他希望杰克是他看到的样子,他是提供证据的证人也是小说家。
1888年,夏洛克福尔摩斯探案集《血字的研究》已经出版了,有一个目击证人甚至还提供了一个带着猎鹿帽,穿着皮围裙的怪客,猎鹿帽几乎是福尔摩斯的标志了,但那个时候柯南道尔还没那么有名,这个故事只刊载在《比顿圣诞年刊》。
这个形象很恐怖,后来报纸以皮围裙来指代开膛手杰克,所以说出这个口供的人有没有去过凯瑟琳开的书报摊,购买这本杂志呢?
当时侦破这个案子的人包括两支伦敦警力和全英最顶尖的侦探,甚至连柯南·道尔都被请去协助调查,杰克不仅赢了苏格兰场的警察好像还赢了夏洛克。
他们并没有真的去在乎那些死者,因为她们似乎除了显出自己的生命成就一个连环杀手外,对社会没有别的价值。
因为“杰克”甚至还带动了一个产业和“文化”符号,一定有游客想重温一下当年的案件,就像“杰克”时不时带着那些女性的标本到案发现场重温一样。
这是他的“遗产”,他成了万圣节里孩子们打扮的妖魔鬼怪之一,他从一个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懦夫,变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凯瑟琳说他不知羞耻有什么过错?
她是低收入人群,但是她有固定的恋人,因为刚来伦敦,一没有适应大城市的生活,二没有找到稳定收入的工作,没法租像样的房子。
德古拉这本书诞生于1897年,距离开膛手案件已经过去了11年了,吸血鬼伯爵取代了杰克成了新的恐怖和惊悚的符号。
为什么杰克没有为了挽回自己的“名誉”再次作案呢?“杰克”不是僵尸,他只是一个精神病人,他得了鼠疫染病而死了。
或者他移民去了新大陆,在美国继续他的罪恶。
反正他逃跑了,躲过了人类法庭的制裁,这给很多人一个启示:警察没那么聪明,如果自己够聪明,就能和杰克一样成为“传奇”。
波莫娜接待过一个有酗酒问题的家养小精灵闪闪,她都没有想到过要找她询问小巴迪克劳奇是怎么逃离阿兹卡班的。
他的妈妈代替他去死了,他的爸爸利用自己的权利将儿子偷偷带离了北海监狱,却将他安排在了另一个监狱里。
“杰克”也许逃脱了监狱和绞架,却没有逃脱“婚姻”和“家庭”这个牢笼,他的余生都在扮演另一个人。
也许他最终忍不住杀了自己的妻子,被警察关进了监狱。
还有一个可能,他实在太平凡了,平凡到让人根本不相信他是连环杀手开膛手杰克,即便他当众承认了,别人还以为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又从“Somebody”变成了“nobody”,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即便午夜梦回他也以为那只是一个怪诞的梦而已。
她教塞德里克要学会伪装,这样能避免别人对他心存妒忌,但她这么教好像是错的。
万一哪天塞德里克也变得和小巴迪克劳其一样成为食死徒,那就太丢人了。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笑眯眯地看着她。
“开膛手杰克。”她诚实得说“还有,你想成为诗人还是王子?”
“就算你告诉了我你在想什么,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说“你的逻辑在哪儿?”
“请我喝一杯我再告诉你。”她伸手整理他的衣领,它一点都不乱,并且衬衫很白,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他的眼里顿时闪起了亮光。
“我想看看帕多瓦的教授平时去的酒吧长什么样。”她低声说“我在麻瓜百货公司看到了一件晚礼服,今晚上我想穿它,你可别穿这身了。”
“它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他眯缝着眼睛,带着鼻音问。
“丝绸的,用两根细带拴在脖子后面,之要你扯开那个节,它就会整个掉下来。”她说“你喜欢吗?”
“我不确定你穿成那样,我还会带你出去。”他发梦一样盯着她说。
“但我想出去。”她捏着他的胳膊说“凯瑟琳的丈夫是诗人,而你是混血王子。”
“什么?”他又懵了。
于是她就开始说她毫无根据的推理了。
穿皮围裙的要是被一个穿布围裙的家庭主妇抓住了,他会多丢人呐?最好她的推理不是正确的。
可惜自信过头了就会自负,这种男人实在太常见了,而且容易疏忽大意,伏地魔也不就是这样么。
第九十二章 恶棍与饭桶
有些话女孩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像凯瑞迪·布巴吉,她不仅支持巫师和狼人通婚,还劝导巫师应该理解麻瓜研究关于巫师的知识和魔法,毕竟好奇心每人都有,好奇心是推动时代进步的力量。
她一定忘了好奇心害死猫这个谚语。
知识如果掌握在错误的人手里,就会成为他害人的工具。
虽然没有证据,波莫娜就认定了开膛手杰克是因为好奇心想要研究女人的身体,却因为一直弄不到,只好在街上杀了那些女人,然后在街上对她们进行解剖。
这是一种非常羞辱人的手段,和光着游街示众差不多,“杰克”具备解剖的知识,这一点其他没有接受过医学培训的人是装不出来的,他们跟某个女人有过节,然后假装自己是开膛手杰克,结果把现场弄的一团糟。
知识不能交到错误的人手里,医学都能被人拿去害人何况是魔法,凯瑞迪的想法很天真,她惹恼了不该惹的人,结果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阿米莉亚·伯恩斯则是因为发出了正义的声音,惹恼了当时的食死徒。
开膛手杰克已经死了,除非他变成吸血鬼,现在谈论他应该是安全的,除非有哪个崇拜他发疯的家伙,认为“杰克”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没有自信心的“懦夫”,要出手教训那个敢看不起“杰克”的女人。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他,就算她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崇拜的连环杀手也不行。
要命的话就不要继续追查下去,执法人员经常会遇到这种死亡威胁,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维护正义不畏生死,谁的家里没有妻儿父母。
安妮是一个很悲惨的女人,她28岁嫁给了又老又丑的马车夫约翰·奇普曼,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因为脑膜炎夭折,还有一个先天残疾。
夫妻两都酗酒,可至少在1886年约翰去世前安妮还是个老老实实卖花做女红养家的正当妇女。
但约翰死后安妮就彻底的变了,沉沦和备受生活打击的她开始流连在伦敦东区进行***,直到被杀死。
对十九世纪末的女人来说,家里的男人死了,天就塌了一半,即便她曾经是警察的妻子。
白教堂地区就像是对待瘟疫一样,天一黑路上就没什么人了,还过什么夜生活,早点回家休息,就这样还觉得不安稳,生怕“杰克”翻墙进屋。
喧闹的城市重归寂静,“夏洛克”在这种夜晚演奏“小提琴”必定别有一番风味。
安妮的脸也被割伤了,“杰克”也想把她的脸取下来,或许是为了取下凯瑟琳的脸做练习。
他故意放了很多烟雾出来扰乱警察的视线。
醉酒的女人往往很容易控制,她本来就是女人,又喝醉了,但是伊丽莎白是清醒的。
如果她被人正面袭击了,她会见尖叫,除非她被人从后面偷袭。
她没有挣扎的痕迹,或许是因为她被人按着,直接砸向了地上,女人柔软的身体不是沙包,这一下就够她晕过去了,那是个对自己的力量有相当自信的男人干的,不是对自己的力量有怀疑的“杰克”干的。
伊丽莎白·斯特莱德是在白教堂博纳街国际工人俱乐部发现的,在那里出现的是出卖体力的工人,也许伊丽莎白是被某个喝醉的工人袭击了,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当时伊丽莎白买了葡萄,那是一种相当昂贵的水果,她是家庭佣人,兼职做针线活和***,不可能买得起这种水果的。
而有钱人也不会对一个45岁的瑞典女人感兴趣,他们更喜欢最后的受害者,25岁,红头发,曾经是高级妓女身材高挑丰满,穿得很整洁,有着像百合花一般甜美笑容的玛丽。
女佣配工人,这样的家庭在下层社会应该很常见,也许有那么一个工人,他以成家的目的和伊丽莎白交往,但她却只想要他的钱,并且他还发现她到处乱睡,正巧那天他在俱乐部喝酒的时候看到她经过,于是就袭击了她。
凯瑟琳·艾道斯与伊丽莎白在同一晚被杀,她才把自己的鞋典当了,有了一点小钱,想喝两杯放松,她的丈夫托马斯因为太累了,要在家里睡觉,没有送她去酒吧。
穷人一般不只是干一份工作,她不仅要看书报摊,还要靠在商场推销衣服为生,这是每个新到陌生城市的乡下人都要经历的生活,城市并没有多好,问题是老家也没人了,到了伦敦只能租房子住,这种漂泊无依的感觉很痛苦,却没有办法,这是城镇化带来的次生问题,白厅的贵族老爷们才不会纡尊降贵得去关注一个乡下女人的生活呢。
他们看到的是热闹繁荣的街道,以及扰乱社会治安的开膛手杰克,他的出现扰乱了白教堂地区的秩序,影响了经济发展,美国的经济萧条和鼠疫传播对英国经济发展巴拉巴拉,这些问题。
有人说到了大城市机会多,那都是骗鬼的,反正凯瑟琳就没那种运气,在伦敦金融城内,市长拥有最高的优先权,并且有相当的传统特权、权力和权利。而市长会在每年11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之前的星期五就职,就职第二天则会举办市长大人巡游,这一天就是市长巡游日,这对伦敦人无疑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
如果杰克能被抓住,那么市长也许可以不被愤怒的市民赶走,在他不断施压下警方尽了很大努力去侦破此案,由于那个时代没有女警,他们甚至让一名男警员假扮成妓女在街上游荡。
1888年11月9日的市长巡游日正好是玛丽·凯莉被发现的日子,除了被拆散的尸体外,警察在桌上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只被防腐液浸泡过的耳朵,上面的耳饰和9月30日夜伊丽莎白案的左耳耳饰相同。
以现在的技术应该能测出那个耳朵是谁的,但不论是安妮的还是凯瑟琳的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杰克会知道伊丽莎白耳环的样式。
一,杀死伊丽莎白的也是“杰克”。
二,警局内部有人出卖了调查情报。
麻瓜很喜欢刺探别人的隐私,尤其是记者,希望能得到“新鲜出炉的劲爆新闻”,肯定不止一个人买了情报,想赚点外快的警察就“帮了个小忙”,反正凶手抓不到也不是他承担责任,而是探长和市长。
警方动员大批人力却迟迟无法侦破案件,饱受包括维多利亚女王在内的英国各界人士批评,进而导致警界高层的异动。
弗莱德里克·艾博兰的职业生涯被开膛手杰克毁了,也许他没有酗酒的毛病,天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疯子在袭击醉酒的女人后突发奇想,袭击喝醉的男人呢。
有人寄给了乔治·艾博兰一封含有人半颗肾脏的包裹。信中一个自称“开膛手杰克“的狂徒讽刺艾博兰等重多警官是笨蛋、饭桶,并说自己把那半颗肾脏吃了,艾博兰在此之后想进任何办法抓捕嫌疑人,但都以人证居多、证据不足而失败,更由于上级部门对此案件及其怠慢,干扰艾博兰抓捕凶手。
那是市长竞选期间,那个开膛手只杀妓女而已,又不像议会爆炸案一样,要炸死所有议员和国王,那么较真干什么呢?
和真正的食人行为相比,“羊吃人”一样可怕。
开膛手杰克想知道女人的心里装的是什么,那些政客不在乎,反正他们有的是钱,可以找玛丽这样漂亮的高级妓女。
至于女人不再结婚、不想生育,造成人口下降的问题,那也不是一个“蠢女孩”该去想的。
如果女孩不想落的和那几个人到中年,不仅白天要做小生意,晚上还要担心自己睡什么地方,不得不上街找客人的地步,那就趁着年轻努力存钱,保证有足够的钱养老看病。
千万不要和德国的雅利安女孩一样,被为国家利益而去人口农场繁衍后代,小孩子一点都不像天使一样可爱,弗雷德和乔治经常把莫莉气哭。
大城市的公立学校也没有可以改变命运的知识,那是资本家用来培养流水线工人的,私立学校一般人上不起,即便大学把课程公开了,一听不懂,二用不着,学那些知识有什么用呢?
资本主义已经走到尽头了,现在英国在去工业化,除了伦敦,绝大多数城市和乡镇的工厂关闭,有大量人口靠失业补助生活。
资本家和封建贵族将大片农民私有土地围圈起来占为己有,没有了土地的农民当工人,现在工人也没得当了,就靠失业补助生活。
资本家不是开救济院的,英国人其实很穷,有钱的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游客如果只在伦敦,从伦敦眼看到的是“大英帝国”,离开了伦敦,那些乡镇了无生气,一没钱,二没人,三没产业拉动经济,四没学校,除了绝望让人看不到任何未来。
美国倒是很有活力,问题是那是消费主义带来的刺激,就和心脏起搏器一样,一旦停止心电图就平了。
而且他们买房地产发了疯,波维利亚岛那样的岛也有人买了修房子度假。
在威尼斯买一个岛才五十五万美金,美国人信教只是形式主义,他们不怕鬼也不信神,钱才是最重要的。
胆量大果然不一样,就是不知道他们听说过“Magiaposthuma”没有,黑巫师通过将尸体烧成灰烬散播瘟疫。
哦,又有人要说这世上没有魔法的。
没有魔法还相信有巫师!
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比如人,但有人觉得食人很酷,亚马孙还有食人族,到那儿去算是找到归宿了。
让他去也不去,那里多落后,电都没有。
霍格沃滋就是类似的地方,魔力和电力无法共存,没有电视电话电脑,更别提互联网了。
在帕多瓦图书馆里还有很多现代农业的书籍,有机农业已经在意大利开始做起来了,这种蔬菜比普通蔬菜要贵很多。
当有利可图的时候,事情就会有人去做的,在自家花园里种点有机蔬菜拿出去卖,领失业补助加贴补家用,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一点。
前提是人的观念要改过来,做农夫农妇一点都不可耻,意大利人听说大学读的是农业,他们会称赞那个学生,夸他是好样的,这种肯定让越来越多的人学习农业发展“Localeat”。
有钱人怎么能在吃方面省呢?威尼斯商人里的夏洛特就是舍不得在吃方面花钱,哪个有钱人愿意当葛朗老头和夏洛特那样的吝啬鬼?
什么职业高等呢?坐在光鲜的办公室里的职业才算?
记者都被称为“狗仔队”了,职业规划跟不上变化,艾博兰绝对想不到这世上有开膛手杰克那样的疯子。
他并不是没有能力的,在升任探长前他曾经拒绝苏格兰场的帮助,一个人破了黑斗篷案,他凭个人能力升迁为伦敦首席侦探检察员。
艾博兰撰写回忆他当年抓捕开膛手杰克的细节及过程,并出书让后人们了解1888年那个“多事之秋”。书中写道是由于当时社会因素的影响,才让开膛手杰克逍遥法外。
1903年乔治·查普曼因毒杀妻子罪名成立被格兰特警官逮捕,当时艾博兰激动的对格兰特警官说:“终于抓到开膛手杰克了”。似乎在他看来,乔治·查普曼就是开膛手杰克。
乔治·查普曼又是谁呢?
他是安妮·查普曼的儿子,她和老马夫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因为脑膜炎夭折,还有一个先天残疾,乔治就是活着的那个有残疾的。
他是个残疾人,在力量上没有自信,需要等到女性喝到醉熏熏后下手。
他毒杀了自己的妻子,一般男人会用刀子和手,女人才用毒杀和枪。
他的父亲是个马车夫,妈妈是个妓女,安妮并不是缺钱才干哪一行的,乔治有正当职业供养她,可是她却还是经常晚上出去。
他有同居人安妮,因此不能把女性带回家里。
在杀死安妮后他自由了一段时间,白厅的无头女尸可能是他干的,可是他后来结婚了,他的妻子代替了他的母亲成了他的同居人。
这种囚笼的生活他坚持了五年,最后毒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被警察抓住了。
残疾人是没有办法成为医生的,杀人碎尸案的特点“远抛近埋”、“头远身近”、“小近大远”,在美国的杀人旅馆则是埋了200具遗骸,安妮的尸体是被移到院子里的,“杰克”的命案现场都是就地,只有安妮是特别的,一个残废也没办法5分钟之内跑完1英里,他没法完成双尸案,他只是借用了一个机会,杀了凯瑟琳。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靠自己努力变得小有成就,却因为一个放荡的母亲而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他很恨自己的妈妈,却没有到要她命的程度,也许是因为一次意外,他杀了安妮。
在怎么处理她的尸体时他下意识得按照“杰克”的犯案手段,等他给自己的母亲开了膛,手里拿着曾经孕育过自己的子宫后,那个“怪物”才真的觉醒了。
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小的时候是个小可怜,在寄宿制学校被同学欺负,他们知道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害怕骷髅,却把他关在了满是骷髅的实验室里一夜。
他后来不再害怕骷髅了,却并不是因为战胜了自己的恐惧,而是他的心灵扭曲了,他变成了一个怪物,和“开膛手杰克”乔治·查普曼一样。
“开膛手杰克”落网了,虽然是因为一件完全不同的案子,所以不需要再为了提起他的名字就害怕的程度了。
只要查一查他有没有到过帕多瓦,或者参观过解剖的维纳斯蜡像,就可以找到他的“扳机”。
“哦,糟糕。”波莫娜喋喋不休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怎么了?夏洛克?”西弗勒斯笑着说。
“证据很难找到了。”她无可奈何地说“谁会留着像他那样的小人物的照片,他可是被害者的儿子。”
第九十三章 热心肠
英国人对死亡和鬼怪的迷恋是刻在骨子里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当地的“幽灵一夜游”,而作为首都的伦敦则更是丰富多彩。各式各样的鬼屋、“幽灵巴士”、还有这个极富盛名的“开膛手杰克一夜游”。
麻瓜似乎是把“骑士巴士”和“幽灵巴士”搞混淆了。
巫师只需要在路边举起魔杖,就会有一辆双层巴士赶来救援,可惜梅洛普是个哑炮,她没有办法使用魔杖,否则她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和真正的“怪物”相比,汤姆里德尔还不是坏得很彻底,汤姆,他杀死妈妈不是故意的。
有的时候,女人需要冒这样的风险,生产即使到了现在也有一定危险性。
女人不让男人接触这个领域,就像上帝设立禁止吃生命树果子的规矩一样,永生是禁止的。
然而,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去追寻。
1947年一名叫做琳达·灵香猫的女子在灵魂赌场被谋杀,准确得说她是被抛尸到那里的,但当地人却相信她是被献祭的祭品。
有人相信杀死她的是疯人院的医生保罗,他有外科手术的经验,要肢解人并不困难,但波莫娜却觉得这个案子不是他做的。
不是有那个能力就一定要去犯罪,保罗治疗病人的办法虽然很疯狂,可是这世界已经够疯了,“安静”一点其实挺好的。
帕多瓦大学的图书馆是世界上最美的图书馆之一,借书卡上有圣乔治的红十字标志。
网络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并没有覆盖,一如广告牌没有在威尼斯的建筑外墙上出现一样。
图书馆网络速度非常之慢,这对想在网上冲浪的人来说是极端痛苦的。
帕多瓦图书馆有很多读者,读书对当地人来说是一种消遣。在公共场合过于亲昵的搂抱亲吻并不适合,但是要是躲到书架后没人注意的角落,不被人发现就没事了。
从窗户看出去,是茂密的森林,还有古老的城市,帕多瓦被称为学者之城,这里游客不多商业气息不重,反而充满了浓郁的学术魅力,不论在这里读书还是教学都是快乐的。
男孩对女孩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只要别跟开膛手杰克一样就行了。
有人说连环杀手之所以干下那么严重的杀人案是因为基因和大脑构造与常人不同,因此才有人想要解剖他们。
开膛手的案子和杀人旅馆不一样,“杰克”很高调,而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则一直隐藏得很好。
连环杀手往往是因为一些和他们所犯的大案无关的案件被捕的。
霍尔莫斯在德克萨斯杀害了一对姐妹,并烧毁了她们的房子,当他用这两条人命和一栋房屋想像往常一样骗取保险金的时候,警方开始怀疑并调查他了,很快霍尔莫斯就发现,正是因为对钱财的贪婪迫使自己不得不开始逃亡。
他在逃亡前纵火烧毁了自己的酒店,即使到了这种危急关头,他依然没有忘记向保险公司申请赔偿。
他的父亲是富裕的农场主,照道理他不该对钱那么贪婪。
室友们欺负他也许不仅仅限于把他关在有骷髅的黑屋子里,也许还伴随着勒索。
不是所有的“恶作剧”都是值得大笑的。
这种恶已经植入了霍尔莫斯的心里,魔鬼崇拜,自我中心意识,妄想狂,残忍的施虐癖,自恋情节。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伤害别人的时候也在害怕自己被伤害,在他成年后他的父亲也没有任何帮助,让他像穷人的孩子一样“独立”。
霍尔莫斯很孤独,别人有朋友一起“玩游戏”,他则杀了陪他一起“玩”的人,如同迷宫里的米诺陶斯,因为饥饿吃掉了那些可以作为他玩伴的小孩。
在杀死安妮以前,开膛手犯案都是有目的的,快速、高效,因为他的目的是了解女性的身体结构,在安妮之后就是享受肢解的过程了。
他不仅带走了玛丽的心脏,还带走了她大腿根附近的皮肤。
有的男人很喜欢摸那个位置,这是一种宣布,他的心里想的就是那事,女人如果不接受就要明确说不,否则他会得寸进尺的。
一些黑暗的欲望被藏在道貌岸然的面具之下,成为无意识之海中的一部分。
只有才能,并不能让你幸福,汤姆里德尔固然有着如烈日一般耀眼的才能,若没有周围诸人的帮助,可能永远也没法将这份才能发挥出来。
政治家没有意识到将那么多来自各地的人集中在城市里会带来怎样的混乱。
每个人都遵纪守法,不是么?他要是敢犯法就把他抓起来,问题是如果警察和侦探都抓不住那个恶魔该怎么办?
不只是有男性连环杀手,还有如扎比尼夫人类似的女性连环杀手,贝蒂·吉尼斯不只是杀了丈夫还杀了儿女,然而她还是逍遥法外了。
她伪造了自己的死亡,那个应征广告到她家应征管家的芝加哥女人失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灾现场一具无头女尸。
为什么杰克要破坏安妮和凯瑟琳的脸?是为了收藏“人脸面具”,还是为了让她们不被人认出来,只要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就会成为无头案,警察也调查不到乔治·查普曼和安妮的关系了。
“嗷!”波莫娜痛呼出声,她的嘴唇好像被咬流血了。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僵着脸说“你一点都不专心。”
“杰克。”她说“开膛手那个。”
他仰天长叹一口气。
“我在想他为什么要剥皮……”
“这就是我刚才亲的女人?你满脑子都是尸体?”
“我想这就是连环杀手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猜他脑子里想什么?”她拖着下巴,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思考“为什么他不把安妮的脸取下来,他完全有时间的。”
“也许是因为他想参与调查。”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他可以以被害人儿子的身份探听消息。”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西弗勒斯冷笑着问。
“他可以伪装成记者购买情报,这样风险就没那么大了。”
“你怎么知道他买了内幕消息?”
“玛丽的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耳朵,上面的耳环和伊丽莎白的一样,乔治没有杀伊丽莎白,他不可能知道。”
“哦,亲爱的,看来你也没那么了解男人。”他讥讽地说“这是个‘游戏’,这点风险‘杰克’会冒的。”
“什么?”
“他冒险在十五分钟内杀了凯瑟琳不是么?参与调查是个刺激的游戏,不是每个警察都是腐败可收买的,但是感情用事的傻瓜们会同情那个想为母亲复仇的‘残废’,这种人好心反而干坏事,也许艾博兰一个人反而能抓住开膛手杰克。”
波莫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像蠢狗布莱克,太感情用事,所以才会在总部和女人孩子呆在一起。”
她想用绳子把他的脖子给套上。
“他太靠近了,引起了艾博兰的注意,他的演技没他以为的那么好。”西弗勒斯尖酸地笑着,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一般洋洋得意地说“他没有骗过艾博兰,却骗过了其他人,而其他人则坚信艾博兰是个傻瓜饭桶,只有自己能代替他破案。”
如果你要长期坚持做一件事,包括杀戮,那也是必须觉得有趣才那么做。
上战场打仗的士兵一样要杀很多人,不过他们是被迫的,他们觉得痛苦,想要早点结束,他们往往会留下战场后遗症,很难摆脱战争给他们带来的阴影了。
“你还在怕么?”波莫娜拉着他的手问。
他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古城和郁郁葱葱的森林。
“都是森林,这里的怎么一点都不黑暗。”他用低沉的声音问。
阿尔巴尼亚的森林应该是黑暗又冰冷的,也不知道纳吉尼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她希望那是一只普通的大蟒蛇,而不是血兽人纳吉尼变的。
波莫娜捧着西弗勒斯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现在我的脑子里都是简奥斯丁,你可以亲我了。”
他笑了起来,却没有吻她。
“你想的是哪一本书?”
“爱玛。”
“你要给人做媒?”
“不,爱玛总是给人做媒,却总是事与愿违。”
“你现在明白你希望我娶别的女人有多蠢了?”他用手背触碰着她的脸颊“有的时候你很自大,自以为了解每个人的感情秘密,硬要安排每个人的命运。结果证明,你全都做错了。”
“书里的台词不是这样的,是‘她’不是‘你们’。”
“我知道。”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我很同情西里斯布莱克。”
“什么?”她困惑地问。
他垂下了眼帘,像是要把某个秘密藏在他大脑里的迷宫中。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小小的角落,去找睡着的阿里桑德罗,还有正在奋力翻书的莫妮卡和詹卢卡去了。
第九十四章 纷乱如丝
母亲是最受人尊敬的角色了,而妓女无疑是最被人鄙视的,当这两种身份混合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儿子对她应该是怎样的态度?听闻她的死讯时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最正常?
每个小说的角色都需要设定,一个好的人设往往会迅速获得观众认可,从而大受欢迎。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写侦探小说的作家很多,成功的却很少,主要是作者设计的点子太假了,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性,读者一眼就能识破。
同样魔术师也是,那些“小把戏”是巧思获得的,只要观众们明白了其中的窍门,自己勤加练习也能变戏法,他们并不是魔法师。
胡迪尼被柯南道尔称为真正的魔法师,也许只是他没有识破胡迪尼的伎俩罢了。
柯南道尔是个出色的小说作者,却并不是真正的侦探,理性的是法官,直觉的是侦探,开膛手杰克案上至皇族,下至黑帮成员全部都被查了一遍,社会各个阶层都涉及到了,警察可不会和维多利亚时代的贵妇人一样只做“客厅社交”,他们什么地方都要去,见多识广下就连恐怖如地狱的分尸现场都能处变不惊了。
警察不需要和小说里的侦探一样面对那么多密室,他们的工作是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可疑的嫌犯,就像是猫头鹰在谷仓里找寻田鼠,盘问、调查、取证以及没日没夜的蹲守,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但乔装成女人的那个警察肯定很滑稽。
纳威的那个博格特虽然让他自己惨遭折磨,其他围观的人却觉得非常有趣,以至于老蝙蝠那段时间的举止比平时更加……雷厉风行?总而言之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惹,谁惹他,他就用毒液喷洒得那人体无完肤。
为了抓住开膛手杰克,警察们连皇亲国戚也敢盘问了,一开始波莫娜没有想到,经过双面间谍提醒她才想起这一点,骑士精神和正义感让一部分警察变得守口如瓶,不论记者如何贿赂,他们都不会透露消息影响破案的。
只要能抓住罪犯,扮女装被嫖客“占便宜”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们是好人,却没有识穿人皮面具下藏的是什么样的怪物的能力,只有经验丰富的探长察觉到了异常。
乔治给自己的设定是自己的想象,而艾博兰则可能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乔治的表现也许在他眼里很不正常。
安妮的脸上被划了很多刀,也许他在犹豫,是隐瞒她的身份,断掉警察的线索,还是以被害者儿子的身份进入警局内部,利用警察们的同情心获得情报。
他只需要扮成一个愤怒的,迫切需要知道杀害母亲凶手下落的儿子就行了。
这是人之常情,警察是可以理解的。
但前提是他的母亲是个正经女人,而不是在他父亲死后到处找男人安慰的妓女。
真恶心。
谁碰到这样的妈都会觉得很羞耻,为生活所迫沦为流莺都是可以理解的,安妮的行为已经出格了。
接下来发生的白厅无头女尸被人肢解了,没有头就没法确定她的身份,也许她也和凯瑟琳、安妮一样,是认识他的。
双尸案之夜时间紧迫,他还是花了五分钟时间尝试剥掉凯瑟琳的脸。在帕多瓦的解剖剧院里,那些畸形的脸标本看着制作起来很容易,可是实际操作却并不简单,“杰克”失手了。
他并没有取下她的脸,却把她的脸破坏得难以辨认,他不想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他。
他割喉的时候几乎把脖子割断了,这给了他罪恶的灵感——他可以把头给割掉,没有头的脑袋总没法确定身份了。
然而,根据“好心警察”的透露,他们在凯瑟琳的口袋里找到了当票,白厅女尸没有穿衣服,那些尸块看起来就和《论人体结构》里的尸块形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她是女人,而不是男的。
接下来发现玛丽的那天是市长巡游日,白天的时候杰克不会出现,警察们要维护现场安全,这又给了开膛手可乘之机。
安妮死了,家务就要乔治自己做,“清理”做起来麻烦极了,尤其是分尸现场,到处都是血,还是那种将案发现场留给警察来“清理”能少点麻烦。
玛丽为什么要邀请“开膛手”到她家里去呢?
她是高级妓女,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是不会到白教堂那样的地方的。
《新穷人法》虽然规定女性在工作上和男性享受同等权利,却没有对她们的尊严加以保护。工厂主经常会用解雇来威胁女工们接受潜规则,然而怀孕甚至捕风捉影的流言都能害得她们失去工作。
没有资本货物,没有一技之长,在商品经济的浪潮中,底层女性的出路还有什么?
被老板摸和被嫖客摸一样,挣的钱还更多,她们不用在灰尘漫天的工厂工作10个小时以上,3、4晚就可以赚到小女仆一周的薪水。即使房屋租金会比工薪阶层高很多,却不愁没有面包和水,身体也比女工和女仆们要健康的多。
即便玛丽欠了赌债,老鸨也一样有办法解决,多接一些有钱变态的活就行了。
只有得了梅毒之类的病老鸨才会那她赶出去。
得了病就要治疗,她已经穷到没有钱给房租了,只有漂亮的脸蛋和身体,不过她是有梅毒的,在感染初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有大腿根附近的皮肤会出现红色丘疹,割掉了这部分皮肤就没人知道玛丽有病了。
成为一个外科医生要久站,有扁平足或者天生腿部有别的残疾的人是无法担任的,可是他的知识在他的脑子里。
如果有人想制造出一种病,借此鼓励庸医、伪医及庸药、伪药的猖獗,那么最好的发明莫过于梅毒,它的症状丑恶恐怖,被它折磨的患者心甘情愿尝试各种治疗。这些庸医的治病之法,是用热熨斗把肿包烫焦;他们开出的内服外用药方,内容五花八门到难以置信,外用药甚至包括煮沸的蚁巢,连同蚂蚁一起奉送。
普遍公认有效的“治疗”方法是水银,另一个是愈疮木。前者在梅毒病出现不久就被欧亚两地采用。当时水银作为药物已可方便取得,是阿拉伯软膏里最重要的成分,治疗疥疮极为有效。梅毒也会造成皮肤起疮,因此这型药膏很快被纳入征用。结果药效极佳,事实上接下来400年里,它是唯一具有一般疗效的手段,可以阻却梅毒汹涌的攻势。16世纪中期之前,水银不但用来擦在病人身上,也做成膏药贴在患处,或做成药丸吞服。
不幸的是,水银被过度使用;许多病人病是好了,却也死了,人们给它取了个绰号“骗子银”。
乔治是个用水银为人“治疗”梅毒的伪医,他并不是真的医生,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医学的兴趣、伪装自己是个有知识的“体面人”。
他是个骗子,在从患者手里骗取了一定钱财后开了个药房,这样他就是正经女人们眼中的“良配”了。
为什么男人们在结婚后还要去招妓?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法从自己“正经”的妻子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或者他们天生就是如此。
玛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付账,她唯一有的就是她有毒的身体,所以,被骗的骗子医生怎么办?
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由亚麻布制成的避孕套,其发明者正是帕多瓦大学的解剖学教授布里瓦·法卢拜,古代还有羊肠子做的,在走出图书馆后不久,一个女学生就递了一个避孕套在西弗勒斯的手里。
他当时就跟石化了一样,拿着那个小东西一动不能动。
波莫娜发誓,她已经尽全力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不论是路人还是那三个麻瓜年轻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夸张。
所以,有了保护之后就不会传染那个病么?
梅毒除了那种传播方式外还能血液传播,这个常识在当时是没有的,也许“杰克”没有通过那个方式传染,却因为解剖了玛丽,结果通过血液传播而染病了,梅毒甚至可以穿透皮肤。
乔治得了那个病后传染给自己的妻子,她是正经女人,只有他一个男人,得了那种病传染源不是乔治还是谁?
家庭大战爆发了,她不仅要带走一半的财产,还要乔治付赡养费,这个过程肯定免不了各种恶意中伤,乔治想杀她但又不敢用“开膛手”的办法,于是他通过下毒的手段杀了她。
上至80岁的威尼斯总督马里诺,下到流浪的叫花子都喜欢年轻的女人。
不喜欢年轻女人的男人绝对是个怪人。
也许是被她笑得恼羞成怒了,西弗勒斯又狠狠打了她屁股一巴掌,她尖叫一声,又咯咯作响得笑。
听起来像是一只老母鸡。
老蝙蝠用死亡凝视瞪着那个发避孕套的女大学生,她就像霍格沃滋的小巫师一样跑了。
在人少的地方看不见他摩西分红海的场面了,但那些学生很机灵得知道绕着他走。
即便不是侦探,普通人也是有直觉的,尤其是女人的直觉,通常都很准。
再加上心细,其实很适合做女侦探。
在三巫师杯结束的散学典礼上,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过:请记住塞德里克,当你们不得不在正道与捷径之间作出选择时,请不要忘记一个正直、善良、勇敢的男孩。
波莫娜摇摇头,将那个在伦敦迷雾之中出现的怪物给抛在脑后。
他会让她失去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东西,她不想去追捕他了。
她挽着臭着一张脸的“混血王子”,希望下次她需要救援的时候他能及时出现,别像上次一样迟到了。
第九十五章 恶魔的尾巴
显形橡皮是一种可以让隐形的文字显性的魔法文具,除了是红色的以外和普通的麻瓜橡皮没有任何区别。
那块橡皮就是波莫娜拿来给西弗勒斯作弊用的,她把密钥写在了他们坐过那桌的菜谱上,他用隐形橡皮一擦就能看到“Coconut”的密钥了。
用凯撒密码加密是文艺复兴时期“异端”传递讯息的常用方式,即便信使中途出现了问题,也不用担心被“敌人”发现信里的秘密。
莫妮卡会凯撒密码让詹卢卡很意外,然后他们不知道怎么谈论起了黄道十二宫杀手,他的符号是一个十字架加一个圈,詹卢卡觉得那是狙击枪的准星,莫妮卡则认为那是某个基督教派的符号。
凯尔特十字架和十二宫杀手画的那种符号挺像的,都是一个十字架加一个圈,基督教文化中的圆圈与十字架结合,代表天空与大地,还有永生。
在德国因为凯尔特十字被一个已被禁止的新**党所采用,故德国政府禁止这个标志的公众展示。
问题是希腊十字是等臂十字,凯尔特十字不是。十字架是远古就存在的普遍符号,代表巴比伦太阳神,通常与外接圆组成太阳轮,他们今天查的书里就有这些符号。
如果说有什么最不想见到的连环杀手,波莫娜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十二宫杀手,这个人充满了愤怒,他自称杀了37个人,确认的有8个人,受害者年龄不超过30岁,他在七十年代很有名,因为他的密码全部都见报了。
十二宫杀手当时给报社发了408字符和340字符的密码,威胁如果报纸不刊载就杀人,报纸于是半推半就得刊载了。
有时赫夫帕夫的孩子们无聊也会尝试着破解他的密码玩,后来是麻瓜先破解了408字符的密码,340字符的至今没有破解。
408字符是简单的替代字符密码,十二宫杀手被破译的信里写道他在收集死后的奴隶,他估计还在思念南方种植园那种自己惬意得在阴凉的地方喝着冰柠檬红茶,看着奴隶们在烈日下捡棉花的奴隶主生活。
美国早期的开发和奴隶制有不可割断的关系,不论是黑奴、华人猪仔还是爱尔兰白奴都是奴隶。
也许正是这种原因,十二宫杀手根本不只挑人种,只要他看着想收了做奴隶的都杀了。
他以为自己懂了黑魔法,死后能当地狱的暴君么?
疯子的世界也有理性和混乱的,十二宫杀手虽然能编出困难的密码,可是他却是混乱的,完全凭感觉挑选目标。
如果谁家附近住着这样的人都会觉得很不安全,加上美国枪支不受控制,他简直就是个灾难。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他当时有30岁,现在也有六十多岁了。
普通麻瓜六十多岁应该不是威胁了,巫师是越老越强大,只是魔力高了,身体的反应速度就慢,魔法部之战阿不思已经150岁了,他只是勉强是伏地魔的对手,那个伏地魔名字就是汤姆马沃洛里德尔变位后得到的。
十二宫杀手408字符的密码翻译后留下了最后一行意义不明的字符串,詹卢卡在图书馆里把它打印出来了。
EBEORIETEMETHHPITI。
波莫娜看着它发呆,这要怎么把它组合起来?
“你又在干什么?”老蝙蝠满是酸味得问。
“思考。”波莫娜坐在绅士广场的露天咖啡座里,拿出羽毛笔,开始把那串字符给重组了写在纸上。
HEIPMEORIBETHEETIT?
“什么是ETIT?”西弗勒斯问。
“我怎么知道?”
“没准是什么缩写。”莫妮卡将一个冰淇淋递给了波莫娜。
“哦,谢谢。”她激动地说。
来意大利不把冰淇淋吃到腻为止,她算是白来意大利了。
冰淇淋就是她的天堂,尤其是加了西西里开心果碎的。
“这里还有另一个缩写。”西弗勒斯意有所指得说“JHS,你真的觉得它代表的是耶稣是救世主的意思?”
“我不知道!”她冒火得说“你觉得我是全知全能的么?”
“你怎么觉得Zodiac在求救?”詹卢卡问“而且你拼错了,第一个词第三个字母,那是‘I’不是‘L’。”
“你批改过多少学生的作业,詹卢卡?”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又开始了。”波莫娜没耐心得抱怨着。
“我想,应该没你批改得多。”詹卢卡毫不示弱地说道“小学生潦草的字迹看着很痛苦吧?”
“你的字写得又如何呢?”西弗勒斯笑得更灿烂了。
“他的字写得很不错!”波莫娜立刻帮着西弗勒斯说,莫妮卡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好像她开始陷入ETIT是什么的沉思里了。
“也许是Tite。”阿里桑德罗喝着橘子汽水说“巴西足球队的教练叫泰特。”
“你说十二宫杀手会成为足球教练?”莫妮卡不可思议得大叫。
“还有什么比连环杀手转行成足球教练更痛苦的呢?”阿里桑德罗说。
“把这个I移到前面去,这样更符合语法。”詹卢卡说。
这时,写好的字忽然飞了起来,年轻的麻瓜们没有大惊小怪,等它停止了变化后就变成了:
HEIPMEORIIBETHEETT。
“这么变好像更无解了。”莫妮卡说。
“你觉得一个求救的人会在乎语法?”波莫娜问詹卢卡。
他大模大样地耸肩,然后也坐在露天咖啡座,看着广场上来往的人群。
“也许他被魔鬼控制了。”莫妮卡说“前面的话都不是他想说的,只有最后一句才是他想表达的。”
“魔鬼控制了?你可真滑稽。”詹卢卡讥笑着,像是忘了自己正在追求莫妮卡。
“你呢?”莫妮卡向波莫娜求助。
“有那个可能。”波莫娜说,哈利还骂过邓布利多是老家伙呢,那肯定不是哈利会说的话。
“瞧。”莫妮卡得意得对詹卢卡说。
“你呢?”詹卢卡问西弗勒斯。
“你能掐死你自己么?”西弗勒斯平静地说“我认识一个人,他掐死了他自己。”
詹卢卡不再说话。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HEIPME”这句话上。
大写的I和小写的手写体L只差了一个上翘的尾巴。
“我不觉得一个那么凶残的连环杀手需要拯救,你我都是他的目标。”詹卢卡指着自己还有莫妮卡以及阿里桑德罗,如果十二宫杀手真的没有死,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犯罪行为,那么确实,这些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都是他的目标。
“他是个老人了,也许退休旅游来了威尼斯,你们会拯救一个要杀自己的恶魔吗?”
“别忘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西弗勒斯说“不辨好坏,可怜恶人,结果害了自己,没准你们救的是撒旦本尊。”
“他可能在说谎。”波莫娜冷酷得说,她就是农夫与蛇故事的受害者“别被人骗了。”
“ETT可能是附在他身上那个魔鬼的名字。”莫妮卡说,下意识得摸着胸口的十字架项链。
“那东西对付魔鬼没用的。”西弗勒斯用低沉的嗓音说,完全不顾莫妮卡惊慌的眼神“唯一能战胜它的只有你们自己,亲情、友情、爱情,还有其他美好的事物,别忘了那些温暖和快乐的记忆。”
“咱们破译了这份密码怎么样?”詹卢卡说。
莫妮卡六神无主,似乎被吓坏了。
“我听说它很难,是世界级的密码。”阿里桑德罗说“你真的能破译?”
“试试才知道。”詹卢卡两眼放光得看着十二宫杀手的密码,看起来像是着了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魔鬼控制了,我只知道他智力超群。”
“发疯的天才。”西弗勒斯说“拙劣的杀手。”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波莫娜反对道“你们在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东西。”
“别那么紧张,说不准根本没什么恶魔,是他在恶作剧。”詹卢卡怪异得笑着,那表情像是被鬼附身了。
“不!”莫妮卡将那几页纸给收走了,然后恶狠狠地警告所有人“我可不想麻烦神父给你们驱魔,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了。”
波莫娜看向西弗勒斯和詹卢卡,他们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每次西弗勒斯和阿不思邓布利多达成共识都是这样,米勒娃和她则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她们都不喜欢冒险。
也许她该提醒莫妮卡联系梵蒂冈准备驱魔师了,毕竟他们并不是那么有空,提前预约的话出事的时候马上就能到了,提前准备好比临时病急乱投医要好得多。
第九十六章 “I I ”
在帕多瓦有一座并不起眼的小礼拜堂,外观上没有安康圣母教堂和圣马可那么宏伟,但因为里面有乔托的湿壁画而闻名。
古老的壁画容易被水汽、闪光等材料影响,因此那个礼拜堂每天限制只有25人可以进去参观,并且还要提前一天预约。
昨晚他们临时起意,要到帕多瓦来游览,当时预约已经来不及了,然而,詹卢卡是历史遗迹保护专业的博士,他认识不少人,于是他们在下午前去参观。
但丁《神曲‧炼狱》里就写过:人的才力博得的虚荣啊,契马部埃自以为在绘画方面擅场,如今乔托成名,使前者的盛名黯然失色。
但丁和乔托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乔托被称为绘画界的但丁,尽管他的绘画还带有近似中世纪蛮族美术的特点,却潜藏着与宗教文化相对独立的世俗精神,也就是所谓的人文主义。
这幅正对着正门的《最后的审判》和米开朗基罗画在西斯廷礼拜堂的《最后的审判》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作者虽然认识但丁,地狱的场景却并没有借用但丁的描述。
乔托的画中魔鬼吃掉恶人,又把他们排泄出来,然后魔鬼又把那些恶人吞进去,吃进去的和拉出来的一样,它也不嫌恶心。
按照新约记载,凡罪人被罚入火湖,做第二次死,即灵魂之死;凡善者,耶稣赐他生命之水,以求灵魂永生,审判之后,天地将被更新。
米开朗基罗画面左侧描绘的人物将升往天国的人群,右侧则将打入地狱的亡魂。右下角水面的船上向亡魂挥舞船桨的是地狱的引渡人,冥神“夏龙”,坐上船的亡魂将渡过阿克隆河打入各层地狱。米开朗基罗将他所厌恶的教宗儒略二世绘入了这幅作品,为了表达不满他将教宗画入下方地狱受蛇怪所撕咬,这一幕是米开朗基罗按照但丁《神曲》地狱篇的启发所描绘的。
埃及人认为,身体是灵魂的容器,很多宗教把人的躯壳指为“皮囊”,人形在外,魂系其中。
对人而言,皮只是外表,起决定性作用的,在于皮囊后面支配人身的灵魂。
有的人虽然还活在世上,但其皮内已被恶鬼占据支配,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有的人虽然其貌不扬,或许有着来自天国的前生往世。
在接受最终的审判时还穿什么衣服,米开朗基罗的画里把人物无论善恶都描绘成裸体,乔托的画里上天堂的则衣冠整洁。
和米开朗基罗相比,乔托的胆量都算小的,西斯廷教堂在梵蒂冈,宗教画是不能画那些“丑恶之物”的。枢机主教对米开朗基罗的行为加以强烈反对,认为在基督教最重要的教堂内,不能容忍如此的淫秽、“渎神”和不道德的画。
教宗回答说,他的裁判权没有延伸到地狱,因此这画像得以保留。但是米开朗基罗去世后不久,教皇就命画家伏尔泰拉给这些裸体人物添画了遮羞布条。这位画家因此得了个“穿短裤的人”的绰号。
1596年教皇克莱孟八世索性想把这幅壁画全部毁掉,幸被罗马圣路卡美术学院的画家们劝阻住了。
乔托的画没有像米开朗基罗那样引起那么大的风浪,这或许是因为斯克罗维尼礼拜堂很不起眼。
文艺复兴新锐的建筑杰作却是当时异端的标志,如果不是教廷当时陷入了权力的纷争中,也不会那么纵容建筑师和艺术家在教堂里随意创作。
方济各派是灵修派,在他们统治教廷的这段时间里,兴建大教堂的速度放缓了,不再和文艺复兴时到处都在建。
红砖的价格绝对比石材便宜,在威尼斯能看到很多整体白色石材搭建的教堂,在帕多瓦则以红砖教堂居多,连“圣堂”圣安东尼奥教堂也是红砖的。
有钱人想过奢侈的生活,同时宗教又限制人的欲望,捐钱建教堂则满足了这种被人尊敬得挥霍的欲望,非方济各派和隐修派等教派的教皇能得到有钱有权的人的支持,他们的宗教裁判所也就能开起来了。
人想要被瞩目、赞美的渴望是正常的,干好人好事不被人夸赞就罢了,还被人阴谋陷害,美国有一条好撒马利亚人法,取自路加福音,有一个路人,他在路上被强盗打得半死,所有的财物都被强盗抢走,连衣服也被剥光,躺在荒山野岭的路上。他需要得到别人及时的帮动,才能有活命的指望。
祭司和利未人是犹太教中的神职人员,是与神最亲近的人,不但担负着百姓的祭祀之责,而且还负有教导和带领百姓遵从律法与事奉神的荣耀使命。可以说他们代表着犹太教的正统与体面。
然而,面对那个受难的人,他们却塞住了自己的怜恤,他们视而不见走了过去。这时一个撒玛利亚人路过了,他是异乡人,为犹太人所不齿,但他选择用怜悯和爱心来帮助了那个倒地的路人。
好撒马利亚人法鼓励对伤者和病人提供自愿救助,并免除由于救治不当而对提供救助者带来的法律上的麻烦,除非救助行为会伤害到自身。
这是一条好法律,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的。
西方有农夫与蛇,东方有东郭先生和狼,农夫被蛇咬死了,东郭先生差点被中山狼吃了,在敦煌壁画中有一副名画,讲的是九色鹿的故事,好心的神鹿救了弄蛇人,弄蛇人却为了钱,向国王出卖了九色鹿。
在路加福音中赞美了撒马利亚人,却并没有说明为什么祭祀们对那个被抢劫的人视而不见。
是真的祭祀们的同情心被塞住了,还是那个被抢劫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从十二宫杀手的密码中破译的最后那一串18个字符有成千上万种拼写方式,但波莫娜却选择了最无稽的一种。
HEIPMEORIIBETHEETT。
一个连环杀手在求救,谁会救一个连环杀手?
如果开膛手杰克死了,或者被警察抓住了,红头发的玛丽就不会那么惨死在自己的住处。
但是她如果真的有梅毒,早死也是一种解脱,只是负责清理现场的警察会看到那么肮脏、邪恶的一幕。
“恶魔”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它还披了一层人皮,警察的工作就是将那些批着人皮的魔鬼找出来。
Zodiac是报纸和警察给他取的“绰号”,一开始他没那么给自己取名,他的犯罪行为也和黄道十二宫没有任何关系。
杀手寄来的信当中包含丰富的天文学知识,西方提起天文首先想起的就是黄道十二宫,要是当时的人给他取名叫“十二个跳踢踏舞的侏儒”估计就没人崇拜他,年轻人觉得他很酷,因此在“zodiac”消失二十多年后,纽约州出现了一个新的十二宫杀手,他根据星座杀人,并且和老zodiac一样,他寄信给媒体,线索就在凶手寄给媒体的密码信件中。
新zodiac的犯罪行为目的和老Zodiac不一样,老Zodiac曾一度引发了全球的关注,媒体就像陷入集体狂欢一样大肆报道十二宫杀手的神秘与疯狂,仿佛他们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开膛手杰克。
人们喜欢夏洛克·福尔摩斯或许是因为他是个民间侦探,但他却比真正的警察还要聪明,每个人都想成为夏洛克,zodiac的所作所为等于是邀请大家一起羞辱警察。
平时平民在街头看到的那些穿制服的警察好像没见得有多聪明,如果自己比警察聪明,那就可以更加尽情嘲讽那些贪污腐败的警察了。
新Zodiac的那些密码涉及天文学、海事信号,和老Zodiac不一样,他想要的是全世界的关注,他最终被抓住了,赫里贝托·色达20多岁,他本来是个好孩子,因为上高中时带枪去学校而被开除,命运就被扭转了。
从此赫里贝托就脾气古怪,朋友也没几个,一直与母亲、同母异父的妹妹住在同一间公寓中。
赫里贝托的妈妈在福利院工作,收入微薄,妹妹一边读高中,一边在烘培店工作。
他妹妹叫格拉迪斯,她有许多男朋友,好几个都是毒贩。
格拉迪斯很叛逆,经常和男友一起欺负赫里贝托,他们彼此的关系非常差,邻居有时都嫌他们太能闹了。
可是那些邻居有一天会感谢格拉迪斯,正是她天天和哥哥吵架,才让赫里贝托的连环杀手身份被意外曝光。
年轻人精力旺盛,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年纪轻轻就偷尝禁果,导致怀孕、堕胎等等行为,这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是非常“丢人现眼”的。
警方对外公布的调查里,老“zodiac”的受害者以年轻情侣为主,四男三女,只有保罗·李·史汀是独自在旧金山高地上被杀的。
他杀了那些管不住自己行为的年轻人,给了他们一点“教训”,他并不为自己的杀人行为感到羞耻,甚至于他还希望得到社会认同,因为他做的是“正确的事”。
阿里桑德罗说足球教练,这给了波莫娜灵感,也许老Zodiac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教练”和一个“队员”。
高智商、自信的“教练”操控着年轻的“队员”,让他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年轻人也许身体比老人强壮,可是智力平平,那封破译出来的信有很多拼写错误。
在密码学界,只有当所有专家或几乎所有专家都赞同所提出的破解方法时,加密编码才算真的被破译了。她整理出来的译文,以拼写错误来解释这一破译策略太牵强,对于密码专家而言,这是业余爱好者才会使用的托辞!
老Zodiac有两种杀人手段,一种是枪杀,还有一种是刀刺,当男人年轻的时候,他对自己身体的力量充满自信,就会选择刀、手这种方式杀人,选择毒杀和枪一般是女人,或者是对自己身体力量没自信的人。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用的坎特雷拉,每个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却没有证据证明,毒杀也是“文人”经常选择的杀人方式。
士兵、工人、装卸工这些从事体力劳动的则会用自己的双手,活下来的目击者说,那个袭击他们的是个身材强壮的人,十字军被恩里科·丹多洛那个人老成精的威尼斯总督耍得团团转。
年轻人容易被成年人在阅历、金钱、知识等领域操控,“教练”将密码内容、密钥、加密方式交给了“队员”,队员按照自己看到的手写内容给文件加密。
他并不是很聪明,也不够谨慎,如果他聪明又谨慎就不会成为被操控的目标了。
老人不只是体力衰弱了,精力也没法那么集中,他粗略检查了一下加密的内容,大致没有问题就发出去了。
看过那个密码和密钥的人都知道,那么密密麻麻一大串字符头都晕了,根本不想看第二眼,只有密码爱好者们才会去研究。
这些人不一定是高智商,比如408字符的破译者就是两个初中老师,而非FBI请来的大学教授和五角大楼的密码学家,那封信绝对是波莫娜看过的最自傲、最恶心的了:
我喜欢杀人,因为这非常好玩,杀人比在森林中打猎好玩多了。因为在所有被猎杀的对象中,人是最危险的猎物,这给我带来了非常刺激的体验......而最美妙的地方在于,在我死后,我将重生并升入天堂。而那些被我所杀的人将成为我的奴隶。我是不会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们的,因为你们会力图减缓或阻止我在接下来的余生中获得更多的奴隶。
但这些字符却用天文符号加密,对于有亵渎圣洁的“人”来说也许会觉得有趣。
1969年9月27日,布莱恩.哈特纳尔和西西利亚.谢巴德正在伯耶萨湖的一个有沙滩连着双子橡树岭的小岛上野餐。一名男子头戴着黑色刽子手式蒙面头罩,眼孔处有墨镜遮住,身穿背带裤,胸口挂著一个白色的3吋x3吋交叉循环样式的挂坠。他拿着枪走近他们,哈特奈尔相信是.45口径。该蒙面男子自称是一名从蒙大拿州监狱逃脱的罪犯,在那里他杀死一名看守,并偷走了辆车,并解释说,他需要他们的车和钱去墨西哥。
他带来了预先切好的塑料绳,并让谢巴德用绳子绑住哈特纳尔,然后由他绑住了谢巴德,究竟是什么样的逃犯会事先准备塑料绳?还大费周章地杀人,他明明已经带着刽子手头套了。
那个强壮的男人并不聪明,如果如波莫娜所想的,最后那一串字符,这最后的这串求救的字符是“教练”写的,还是“队员”写的?
最后的文字看起来是混乱而无逻辑的,和那封信前面虽然拼写错误,却能大致看出意思的信息并不一样。
如果是“教练”写的,“队员”照着它加密,不小心把小写的L看成了I,那求救的就是“教练”了。
最糟糕的情况,Zodiac是多重人格的精神分裂者,有的时候他非常聪明,有的时候他会和那个戴头套的人一样说拙劣的谎言。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他非常非常愤怒,已经不是“愤世嫉俗”能形容的了。
这种愤怒促使他做出过激行为,直到年轻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才停止。
“你怎么了?”莫妮卡问。
“我讨厌70年代。”波莫娜揉了揉鼻梁疲惫得说,那是一个充斥着摇滚、高调张扬和个性狂潮的年代。
她就知道看到圣马可钟楼上逆行的十二宫表盘一准没好事。
“我讨厌疯子。”她说。
“Zodiac没疯,他是被魔鬼控制了。”莫妮卡同情得说“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波莫纳毫不犹豫地说“纽约那个ZodiacII今年才30多岁。”
“我是说以前那个。”
“善良需要传承,邪恶一样有人继承。”她看着乔托所绘的《最后的审判》无奈地叹口气“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小心别让自己变成怪物,亲爱的。”
莫妮卡也看着那幅画。
“我想上大学。”莫妮卡说“我不想去米兰了。”
“帕多瓦大学却很难考的。”
“我会努力的。”她笑着对波莫娜说“很高兴认识你,游客,我想我们在圣马可广场相遇是神的安排。”
第九十七章 最危险的动物
第一台电脑发明于20世纪40年代,当时它有好几个房间那么大,是美国奥伯丁武器试验场为了满足计算弹道需要而研制成。
现在的电脑只有一张桌子就能放下了,而且运算速度也比以前快得多。
在70年代的时候已经有电脑了,只是它并没有现在那么普及。如果Zodiac懂电脑,他可以将他的密信和密钥输入电脑里,让打印机打印出来,不需要手抄,也不用担心加密过程中因为拼写错误而产生歧义了。
人脑和电脑相比,容易遗忘并且容易出错,这看起来好像是缺点,但有些发现的过程不是在错误中产生的么?
在玛蒂娜人性实验中,两个男人将枪瞄准她的头并不是男人们的创意,而是人群中有个女人在教唆。
加布里埃·杜鲁门和拉文克劳的级长为十三世纪著名的算数占卜师布丽奇特·威洛克到底归属赫夫帕夫还是拉文克劳而决斗的时候,波莫娜纵容了他。
众所周知,拉文克劳是聪明的,赫夫帕夫是废物学院,布丽奇特·威洛克这样擅长数字的学者怎么可能是赫夫帕夫学院的人呢?
波莫娜给了杜鲁门一个椰子口味的冰淇淋,并没有因为他打架而惩罚他,于是他觉得自己作对了,在新生的欢迎词上还把这件事洋洋得意地宣扬。
如果足球队员进了球,教练表扬了他,那他下次还会继续努力。
如果“队员”杀了人,“教练”表扬了他,“队员”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他让“教练”感到骄傲了。
布丽奇特·威洛克是第一个发现数字7有神秘魔力的人,在黄道带岛遇袭的布莱恩·卡尔文·哈特纳尔背后中了7刀,他的女友西西里亚则伤重不治,是他的证词说看到了一个带着黑头套的男人。
他们俩之后,保罗·李·史汀被杀,他的年龄有29岁,并且是独自一人,这和之前Zodiac选择年轻情侣下手的方式并不一样。
zodiac写的信,笔迹看起来像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写的,他或者是她很“理性”,而在黄道带岛遇袭案中,在杀人后,“Zodiac”徒步500码回到诺克斯维尔道,用一只黑色软笔在哈特纳尔的车门上画了一个交叉循环的标志,并在下方写道:vallejo/12-20-68/7-4-69/九月27-69-6:30/用刀,这行字。
笔迹和那个写密码信的Zodiac不一样,非常潦草,如果这个案子和十二宫杀手无关,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有关,那十二宫杀手可能是两个人,或者是多重人格,每个人格一种笔迹,再不然就是他在伪装自己的笔记。
那个戴黑头套的人脑子不清醒,“教练”让“四分卫”隐藏自己的意图,穿过对方的防守处地得分,他却好像领悟得不透彻,反而被密码给迷住了,他甚至在受害者的车上留下了一串迷一样的数字信息。
于是“教练”撤掉了原来的“四分卫”,换成了替补队员。
这个新的替补比以前的那个激进胆大,他选择的是有摄像头的城市,并且没有戴诸如滑雪面罩之类的东西掩饰自己的身份。
但他聪明地知道要把案件伪装成抢劫案,在杀死保罗后,犯人拿走了他的钱包和车钥匙,并撕下了他的衣角。
他带走了“战利品”,开膛手杰克杀死安妮之后除了带走她的子宫还带走了她的铜戒指,那并不值钱,就跟衣角一样,但那东西对凶手来说有特殊意义。
“教练”不是“Zodiac二世”一样渴望出名的人,FBI和报纸,以及全民参与的追捕让他愤怒的头脑冷静下来,他开始和“杰克”一样隐藏了。
警方在枪响后几分钟后抵达,几个少年目击者声称,杀手应该仍然在附近。与事发地有两个街区之隔,并同样接到警报的警官丹.福克,观察到一个白人男子沿着人行道走过,从后走上通往街道北边一所房子的前院的台阶,这次遭遇只有短短的五到十秒钟,他的搭档,埃瑞克.泽姆并没有看到该男子。因为无线电的紧急调遣只说让他们寻找一名黑人嫌犯而不是白人嫌犯,所以他们并没有与该男子谈话的理由,于是他们与他错身而过并没有停留。
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造成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天。
当他们到达樱桃街福克获悉,他们其实是在寻找一个白人疑犯,福克意识到与他们错身而过的肯定是那个杀手。
福克得出结论认为,十二宫是依照他原来的路线并逃脱到了普里斯迪奥高地的,所以他们进入基地以寻找他,但杀手已经消失。随后进行的搜索,也没有任何发现。三个少年证人协助警方的人像专家汇总了杀死斯丁的凶手的特征,几天后又搞出第二个版本,杀手估计为35-45岁。
歧视无处不在,那个接线员觉得黑人比白人容易犯出租车抢劫案,所以理所当然得觉得那个犯人是黑人。
但现场追捕的是个白人,这么瞎指挥的结果就是让真凶跑了。
脾气太好就容易被人欺负,纯血歧视“泥巴种”,赫夫帕夫被别的学院的孩子们歧视不够聪明,是傻瓜笨蛋废物才去的学院,拉文克劳则全部都是“天才”。
她和费力维本身没什么矛盾,费力维的身高相当于是一个“侏儒”,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变得偏激,依旧风度翩翩。
两个级长打架他并没有帮着自己学院,他让着波莫娜,为了一个已经作古的数学家属于哪个学院这种事争吵在他看来很没必要。
Zodiac在1970年间持续以信件、贺卡的方式与相关单位联络,并登上新闻,他唯一犯下的案件是针对一个怀孕的女人。
在保罗的案子发生后四个月,凯萨琳·琼斯开车从圣贝纳迪诺到派特拉马探望她的母亲。她当时怀了七个月的身孕,身旁还带着十个月大的女儿。
“替补”试图诱拐绑架她,他料想一个带着婴儿的孕妇不敢在高速公路上跳车,但凯萨琳·琼斯不仅跳了,并躲了起来。男人也追了出来,所幸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可疑的男人就开车离开了。琼斯搭了便车到派特森警局。她在录口供的时候,她注意到警方认定这个绑架了她与她的女儿的人与保罗·李·史汀事件有关。为了避免黄道带杀手回来将她杀害,警官将琼斯安排在附近的麦尔斯餐厅里过夜,之后发现她的车被人纵火烧掉。
在邮戳为1970年4月20日的信件中,杀手写了我的名字是(Mynameis_____),后面是十三个密码字。杀手并宣称他与1970年2月18日发生的旧金山警局爆破案没有关系。杀手提到‘杀警员比杀警官来得光荣多了,因为警员还可能回击‘。
Zodiac正在快速升级,在信中,杀手画了一个炸弹,并宣称要用来炸毁学生巴士。
他可不是个适合教小孩子踢足球的“教练”,他在训练杀手,目标是“不守规矩的”小孩。
第一个“四分卫”很听话,他选取的是目标复合“教练”的要求,却很鲁钝;第二个“替补”要聪明得多,但他选目标是自己能下手的,比如偷袭毫无防备的计程车司机,以及绑架怀孕的孕妇,并不符合“教练”想给“坏小孩”一点教训的目的。
第一个“四分卫”很符合一个“工具人”的要求,第二个“替补”则具备连环杀手的素质,等有天他从“教练”身上学到足够的知识和技能,他就会独立门户,甚至杀了“教练”。
唐娜·莱斯是一名在萨哈拉·太浩赌场工作的护士。她工作到凌晨两点,按照最后一个被照顾的病患所言,她是在凌晨一点四十分进行看护,也没看到她离开她自己的办公室。隔天早上,她的制服与鞋子被发现在她办公室的一只纸包里,而且还脏得难以解释。她的车却被发现在她的公寓,而她的公寓里非常干净。不久,她的顾主与房东都接到了不明男人的电话,男人在电话中提到莱斯的家人发生了意外,要她快点离城。警方起初以为莱斯只是一个单纯的失踪个案,认为她只是单纯的离开。
但是1971年3月22日有一封寄到记事报,给保罗·艾李的明信片,推测是给保罗·艾利。该信可能是来自黄道带杀手,杀手宣称发生在1970年9月26日的莱斯失踪案与杀手有关。这封信是由广告与杂志剪集而成,上头有着冰松大厦的广告,卡片上还写着‘塞拉利俱乐部’,‘找到第十二个牺牲者’,‘看一下那棵松树’,‘走过太浩湖’,‘就在雪地周围’;黄道带杀手的记号画在回信处。
莱斯失踪那天正好距离1969年9月27日“周年纪念日”差一天,很多美国中年男人有赌博的习惯,毕竟他们经历过大萧条时期,为了促进经济赌博业遍地开花。
除了赌博,他们还喜欢女人,以前躲避追捕的时候波莫娜就在一个单身男麻瓜的家里住过,也许“教练”想到赌场找点乐子,把真正的护士莱斯当成穿着情趣用品的“护士”了。
赌场里怎么会有护士?她们不是该在医院里工作的么?
只有明信片和密码信,没有杀戮的“死亡预告”根本没人当真去研究,曾经大名鼎鼎的Zodiac被摇滚明星和披头士乐队的新闻代替,他一定觉得很郁闷。年轻人觉得他“酷”是因为他让警察放弃了传统的调查方式,转而在神秘学、天文学这些领域解密,和报纸后面的填字游戏差不多,是他带着警察兜圈子。
Z408编码更加简单是因为这封信只有54个加密符号。虽然一个字母可以由好几个加密符号替代,但是一个既定的加密符号永远都指代同一个字母,因此通过观察最频繁出现的加密符号,如E、T或A就可以解开了。
他就像过气的摇滚明星一样没人当他是一回事,也许他借酒浇愁喝醉了,他问莱斯想不想挣点额外的小费,莱斯没有理会他。
在“教练”眼里,护士莱斯是个“妓女”,男人被女人看不起已经觉得很恼怒了,何况是个“妓女”,他是个容易暴怒,进而做出冲动行为的人,于是他袭击了莱斯。
人会犯错误,他记得莱斯是他第十二个受害者,但是警察调查后觉得没有关联,但他们还是在接近加州诺丹市的塞拉利俱乐部的庭园里挖出一幅太阳眼镜。
在加利福尼亚发现一副太阳眼镜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1969年9月27日那个戴着头套的“逃犯”也带了一副墨镜,“教练”也许没办法将“逃犯”的尸体埋在庭院里,却可以将“逃犯”的墨镜放进去。
加上之前的七个人,两个“门徒”,已经是9个人,1966年10月30日,十八岁的贝提斯待在学校图书馆一直到晚上九点。她的邻居在晚上十点半钟曾听到尖叫声,隔天早上贝提斯的尸体就被发现在学校图书馆与贝提斯宿舍的路程之间,就躺在学校正在维修的石板路。在尸体的身上的福特汽车配电盘盖还缠着电线。她被残忍的凌虐致死。一只男性的天美时手表和撕裂的袖子掉在现场附近。虽然手表的指针停在十二点二十四分,但是警方认为攻击事件发生的时候应该更早一些,在现场还发现军靴的鞋印。
一个月后,在1966年11月29日,一封打字机写成的信寄到了河滨市警局,上面还写有河滨市印刷公司的字样。信的标题是自白,信件的作者表示要负起贝提斯命案的责任,并公开命案的细节,并警告:‘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贝提斯如果不是第一个,那她前面还有一两名受害者,12个受害者就齐了。
为什么贝提斯必须得死,她只是一个大学生,她做了什么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警察会警告女孩子小心提防坏人,却不会剥夺她们穿裙子的权力。
和真正的鬼相比,有一种动物更加可怕。
老师把学生教得太天真已经够可怕了,要是还和Zodiac以及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将学生当成工具操控,那将更可怕。
阿不思老糊涂了,衰老会让人的大脑迟钝,产生思维盲区,加上哈利才7个魂器,如果哈利成为魂器是一个意外,伏地魔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用阿瓦达索命咒摧毁哈利这个魂器了。
这也就没了霍格沃滋大战的关键转折,也没了从绝望燃起希望的那场让人丧失理智的热血战斗,也无法瓦解人数多数的食死徒的意志,完成以少胜多的“奇迹”了。
闲事管太多惹人厌,现在的小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了,女孩子婚前没有童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但是这也伴生了别的问题,比如和西西里亚约会的布莱恩被人用枪对着就不知道怎么反抗了,乖乖得听凶手的指示把西西里亚用塑料绳索捆了起来,后来自己也被捆起来,背后中了7刀,差点成为被害者是值得同情,但为什么他不反抗?
他就像是一只被捆起来的羔羊,等着被人放血屠宰,并且还让一个恶魔继续为非作歹。
当鸡群里没有公鸡,有一只母鸡就会转变性别,看起来像公鸡一样。
“教练”也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比起男人,女人更无法容忍年轻女性的轻率。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忽然在她身边出现。
“没什么。”她没精打采地说。
她更偏向Zodiac是男性的那种猜测,毕竟也有“管得宽”的男性存在,眼前的老蝙蝠就是一个。
“智慧是一种毒药,不只是海莲娜,想想布丽奇特·威洛克,她最后疯了。”西弗勒斯说“你干嘛用Coconut当密钥?”
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没有说出口,她好像还没疯得那么彻底,因为疯子是不知道自己疯了。
“因为我是天才。”她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地说“疯子和天才本来就很像。”
西弗勒斯嗤之以鼻。
“你的头倒是和椰子壳一样硬。”
“你在骂人?”
“不,这是一种赞美!”
波莫娜朝着老蝙蝠龇牙咧嘴。
她想咬他。
“混蛋!”
“哈哈哈。”把她气极了,他反而高兴地大笑。
她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朝着他的脖子下口,他用手挡住她的脑门,不让她咬自己。
虽然礼拜堂里游客不多,大家都忍不住把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
莫妮卡、詹卢卡和阿里桑德罗离他们远远的,装成不认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丢人了。
第九十八章 天堂背后
博尔赫斯曾经说过: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作为一个诗人,他给儿子说的话是这么写的:
生下你的不是我,是那些死者。
是我的父亲,他的父亲和他的祖辈;是将一座漫长的爱之迷宫勾画出来的人们,始于亚当与该隐与亚伯的荒漠,在一个古老得早已成为神话的黎明,他们,一腔骨血,一同抵达这个未来的日子,我生下你的此刻。
我感到他们为数之多。我们就是他们,也是在我们之间,你和未来你将要生下的儿子。
最后的儿子和红色亚当的儿子。那些人也都是我。永恒就藏在属于时间的事物,那些匆匆掠过的形体之中。
虽然很不可思议,蠢货学院的学生很喜欢泡图书馆,哈利偷听到赫夫帕夫关于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闲言碎语是在汉娜艾伯特、麦克米兰他们一起上自习的时候。
世界本身即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而时间漫开纵横出无数交错的小路,我们在立体生活里所以有无限的可能。
哈利能听懂蛇佬腔不一定是因为伏地魔的灵魂附身在他的身上。
生下他的不是詹姆波特,而是那些死者,莉莉的父母是麻瓜,估计没有斯莱特林后代的血脉。
波特家一直是纯血,说不定斯莱特林的血缘就这么在种种巧合下流传到了哈利的身上。
波莫娜不相信哈利是魂器,他和伏地魔是有某种联系,却不是魂器。
如果有必要她会去查波特家的家谱,她害怕的是那些资料遗失了,这样一来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推论了。
书本是脆弱的,水、火时间,都会让它们消失,上面留着的信息也随之一起消失了。
后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抢救一些珍贵的文献,但即便如此依旧很徒劳,仿佛用手捧起大海里的水,最终能留下的只有掌心里的那一窝儿。
诸如开膛手杰克和zodiac这样的连环杀手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被人记住,在历史上留下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
想抓住他们,让他们接受法律制裁的警察研究连环杀手情有可原,为了出名而模仿他们,杀死无辜的模仿犯是种什么心理?
在十八岁的贝提斯就读的河滨市立大学图书馆的桌子下方发现一个雕刻出来的诗,标题写着《活的厌倦/不想死》。
即便没有打印机,zodiac也可以用打字机代替手写这种容易辨别和鉴定的方法,是什么原因让Zodiac不愿意用打字机呢?
打字机会发出噪音,在需要安静的场合会引人注目,比如图书馆这样的地方。
贝提斯的尸体被发现在学校图书馆与贝提斯宿舍的路程之间,就躺在学校正在维修的石板路上,假设凶手是从图书馆跟踪她,然后偷袭了她,那么那个人就有可能是河滨市立大学的人。
市立大学和麻省理工当然不一样,市立大学的“教授”是不能和麻省理工比的,不论是收入还是社会地位。
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年轻女孩,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贝提斯和一个“教授”师生恋,然后把他甩了,那个“教授”暴怒之下杀了她?
也许Zodiac想过用打字机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后来他不用了——他希望警察能抓住自己。
开膛手杰克案之所以悬而未决是因为有大量的假信息和情报干扰探案,Zodiac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发生,所以故意用手写的方式,方便警察剔除那些凑热闹的。
Zodiac有很强的反社会人格,可能患有自大型妄想症,总希望给公众营造一种自己比其他人或者某个政府机关更加强大的印象。认为自己承受着以警察为代表的政府管理体系的压制,所以对警察、对政府抱有反感和敌视的态度。
如果别人对其行为并未予以充分的重视,就会感觉受到了某种侮辱或者无视而产生恼怒的情绪。
七十年代的美国,当时的资讯传媒并不像现在这样发达,计算机网络还没有广泛应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当时人们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是通过阅读书籍、学习相关的课程。
调查Zodiac现在是公开的,FBI公开了一些调查资料,十二宫密码所包含的字符形式有希腊字母、莫尔斯电码、天气预报符号、字母、海军旗语和星相学符号;第一份佐迪亚克密码中引用了小说《最危险的猎物》中的词句;第七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提到了一种简易炸弹的制造方法;第十三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写信的人模仿了幽默轻歌剧《天皇》中的唱段《让罪有应得》;第十八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写信的人提到了讽刺喜剧《驱魔人》。
这么大的阅读量波莫娜也自叹不如,但是这也暴露了他的信息来源渠道,他是个喜欢去图书馆读书的人。
这世界生不逢时的人那么多,要是各个跟他一样愤世嫉俗,世界早就被连环杀手充斥了。
让她在意的是那一排凌乱无序的,由18个字符组成的信息:
HEIPMEORIIBETHEETT。
他写的第18封信正好提及驱魔人……
所谓的超级书呆子就是讲的他们这一群人,帕多瓦那么多景点不去,一群人又跑到图书馆,以至于图书馆管理员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用那个肥胖的意大利男人的话来说:找点真的食物去吧,别当把书页啃光了。
晚饭他们谁都没心情去外面吃,大家去了詹卢卡在帕多瓦的住处,一栋藏在居民区深处,有上百年历史的别墅。
影子已经提前开始做菜了,餐厅就在一楼,地上铺着木色瓷砖,墙上就刷了一层白色的灰浆,客厅正中间是一个小房子一样的壁炉,波莫娜突发奇想,能不能将它和英国的壁炉网链接起来,这样以后来意大利就方便了。
这个想法她告诉了西弗勒斯,然后由他去想着怎么实施。詹卢卡将书房里的电脑搬到客厅破译Zodiac的密码去,波莫娜和莫妮卡坐在弗洛伦萨出产的地毯,研究驱魔人,以及和妖魔鬼怪有关的东西。
莫妮卡说不要调查Zodiac的密码,但大家都开始查之后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查了,好奇心打败了恐惧,而且她似乎相信Zodiac是被魔鬼附身了。
谁那么疯,会想拯救一个连环杀手,那样的人求救谁会伸出援手?
所以拒绝提供帮助是合情合理的,不用担心良心的谴责。
波莫娜调查它是想要确认,是不是真的有魔鬼存在,还有有那个ETT、TTE、TET缩写代表什么意思。
“别去追查那个疯子了,你们会失去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东西。”影子说“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跟吃外卖一样填饱肚子的。”
“享受美食吧。”阿里桑德罗傻气地拍手说道。
“还记得你们来威尼斯是干什么的吗?”影子看着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说“你们是来度蜜月的。”
谁的蜜月是这样的,又是战争狂人又是连环杀手,你的少女心在哪儿呢,波莫娜?
“他是正确的。”西弗勒斯抿着嘴说“你书读多了脾气会特别暴躁,和万事通小姐一个德行。”
波莫娜很快就放下了。
赫夫帕夫虽然会被歧视,但他们从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当“天才们”还在想新生小船是怎么不用桨就能前进的时候,“傻瓜们”没有告诉他们,是人鱼托着船游到码头的。
越简单的方法越有效,想太多反而找不到解决方案,塞德里克把金蛋放水里就找到了线索了。
“走啦,去吃饭!”波莫娜一声令下,向餐厅开拔。
“走啦!”莫妮卡冲詹卢卡吼。
“怪胎”根本无动于衷。
于是莫妮卡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整个人给提起来了。
“这才是我的姐姐。”阿里桑德罗说完风凉话就无情得转身,一点都不管被揪着耳朵哀嚎的詹卢卡。
“跟你一样。”波莫娜怒视老蝙蝠“一开始研究你就连吃饭睡觉都忘了。”
“多亏有你。”他假笑着说,搂着她的肩膀走进了餐厅。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餐厅,没有雷佐尼科宫那么豪华,放了一张可以坐10人的桌子,在主人的位置后面放了一幅梵高的向日葵,它在白色的墙上看起来显眼极了。
“这是真迹吗?”波莫娜问道。
“不是。”詹卢卡揉着被揪红的耳朵说。
“那是谁画的?”
詹卢卡没回答她的问题,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
“罗莎。”西弗勒斯无声地对她做口型,她瞬间明白了。
尴尬啊,好尴尬,她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第九十九章 vallejo
《胡安·洛佩兹和约翰·沃德》是博尔赫斯最后的一组作品之一,1982年发表在阿根廷《号角报》上,后收入诗集《阴谋者》。
胡安·洛佩兹和约翰·沃德,一个是自小热爱英国文学的阿根廷青年,一个是自小热爱西班牙语文学的英国青年,他们本可以成为好友,而他们唯一的一次会面是在马岛,随后他们成了各自祖国的烈士:
他们赶上了一个奇怪的时代。
这个星球已被割裂为不同的国家,每一个都备有忠诚,有宝贵的记忆,有一段无疑是英雄豪迈的往昔,有正义,有不平,有一部特别的神话,有青铜的先驱,有纪念日,有煽动家和徽章。这种为地图绘制者所珍视的分割,始终拥护战争。
洛佩斯出生在不动之河岸边的城市里;沃德是在布朗神父行走过的城市的郊区。他曾为阅读《吉诃德》而学过卡斯蒂语。
另一个则爱着他在维亚蒙特街的一间教堂里初次领略的康拉德。
他们本可以是朋友,但却只有一次面对面,在几个太过著名的岛屿上,他们每个人都是该隐,也是亚伯。
他们被葬在了一起。雪和腐土认识他们。
我讲述的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时代。
博尔赫斯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宽恕的散文,里面写的也是该隐和亚伯,在许多年后他们重新坐到一起,该隐请求亚伯的原谅,亚伯说他头上有个坑,早就已经忘了。
宽恕很难,却能让我们心里不被邪恶和黑暗吞噬,阿不思邓布利多有很多的理由憎恨麻瓜。
老傻瓜说,忍耐,然后复仇,但我想没准那时候你已经忘了。
他放下了那些憎恶,成了亲麻瓜的巫师。
他不是操纵哈利干坏事,而是他认为哈利真的就是最后需要摧毁的魂器,为了保护哈利,阿不思还将死亡圣器送给他,希望这样能帮助哈利躲过死神的追捕。
他只是一个人类,越是聪明的人能解决越复杂的问题,同时也会在解决一个问题时制造更多麻烦。
就像德国皇帝查理四世所颁布的黄金诏书,他解决了皇帝选制的问题,从七个候选国中选一个国王,也间接承认了分裂的合法性,但查理四世是个愚蠢的国王么?
当海格称呼赫夫帕夫是傻瓜的时候,孩子们选择了原谅他。
这个大个子混血巨人经历了很多,父母双亡,除了霍格沃滋没有别的地方接受他,而且他确实对神奇动物很有一套,通常动物们愿意亲近的人心肠都不会太坏,装傻是一种天赋,包容是我们的特质。
赫夫帕夫喜欢拥抱,因为这是一个包容的学院。
波莫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将Zodiac的密文翻译成这样,也许她弄错了,i就是i,并不是L,那串字符是无意义的,她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
HEIPMEORIIBETHEETT。
在她眼里“HEIP”就是“HELP”。
她是个多么有眼无珠的傻瓜呀。
食物能带来幸福,在补充了足够的幸福能量后他们继续聚集在客厅里调查,影子不仅体术高超而且做的菜非常好吃,不过他的画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一直想着能卖一幅出去,在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卖现代主义画他能卖出去才叫怪事。
但他对这一点有种迷之自信,就和西弗勒斯觉得他那头油腻的头发是他的“风格”一样,吃完饭之后他们俩在小酒吧调酒,副产品鸡尾酒进了莫妮卡、波莫娜、阿里桑德罗的肚子,詹卢卡以需要保持头脑清醒为名拒绝喝酒,莫妮卡放了一杯干马天尼在他面前的桌上,爱喝不喝。
在美酒和炸鱿鱼的陪伴下,他们就像看爆米花电影一样研究FBI对外公布的关于Zodiac的资料。
一个圆圈和十字交叠的图案在基督教里代表永生,Zodiac虽然发疯了,却没有疯得很彻底,知道肉身不灭是不可能的,他想要的是死后的灵魂永生。
以他的阅读量波莫娜不相信他没读过圣经,他的所作所为是要下地狱的,他要是简单地死了,地狱又要多一个新的魔鬼了,那些被杀的人死后灵魂也得不到解脱。
“你看这个。”莫妮卡拿着詹卢卡打印出来的资料说“他的第二封信,1969年8月7日星期四,刊登在《瓦列霍先驱报》上的,我记得他在黄道带岛案发后在被害人的车上留下了一行字。”
“vallejo。”波莫娜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词说“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旧金山湾区的城市,里面有个海军造船厂。”詹卢卡在敲击了一下键盘后说“还有一个是墨西哥一个城市。”
“我记得那个‘逃犯’说要抢钱去墨西哥,这是他选择旧金山地区作案的原因?”莫妮卡惊讶地问。
“瓦列霍这个城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波莫娜问。
“这是西班牙文。”詹卢卡冷冰冰地说“而且我也没去过墨西哥。”
“你们谁认识懂西班牙文的?”西弗勒斯问。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认识一个。”正在另一个房间看驱魔人电影的阿里桑德罗说“拉乌拉,她选修的是西班牙文。”
“妈妈咪呀。”莫妮卡抱怨了一声,开始和阿里桑德罗用意大利文吵架。
“所以Vallejo这个城市对Zodiac来说是特别的。”西弗勒斯说“在犯下了那样的连环杀人案后,他想跑到那个地方去隐居?”
“不是他,是他们。”波莫娜说“笔迹不一样,写信的Zodiac和杀人的不是一个人。”
“写在纸上的文字和写在黑板上的不一样。”西弗勒斯说。
“那么多墨西哥城市,为什么是Vallejo?”詹卢卡皱着眉问。
“我记得加利佛尼亚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影子说“新大陆主要的黑奴贸易国家就是英国、西班牙和荷兰这三个国家。”
“所以他觉得杀人是在收集奴隶,因为他是个西班牙奴隶贩子?”波莫娜不可思议得睁大叫。
“他疯了。”西弗勒斯说“而且很狂妄。”
詹卢卡开始在网上查资料。
16世界的西班牙主要收入是“皇家海盗”、黑奴贸易和从新大陆运来的贵金属。
当时的西班牙海军很强大,在英国和西班牙争夺南美洲贸易权时成为西班牙的武力支撑。
英国没有贸易权,却谎称和西班牙取得了和解,组建了南海公司,然后有了把牛顿都坑了一笔的南海泡沫。
西班牙文是世界第三大语言,仅次于汉语和英语之后,西班牙文的名词和形容词分为阳性和阴性。通常以-o结尾的名词或形容词为阳性,以-a结尾的名词或形容词为阴性,语言字母也和26个英文字符不一致。
“要不然你们用西班牙文破译?”波莫娜开始出馊主意。
詹卢卡没有理会她。
“他在车上留下的是什么意思?”莫妮卡拿着照片,指着车上留下的最后一行字问“日期和时间都没有什么问题,69代表什么意思?巨蟹座?”
“前面还有两个数字。”西弗勒斯说“68、69。”
“巨蟹座是6月22日到7月22日。”波莫娜说“这行字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这就是密钥。”他不负责任地瞎猜“他是用人脑加密的,不会用很复杂的运算方式,用凯撒密码,这些数字就是向量。”
“什么文字的字符有68个?”波莫娜抱怨。
“我怎么知道。”他不负责任得说,用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和她的玛格丽特碰了一下“Salud。”
第一百章 汤姆和杰瑞
1969年11月8日,星期一,自称“Zodiac”的写信人向《旧金山纪事报》寄出了一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信封里有一张“搞笑式贺卡》,是由“勿忘我卡片/美国卡片公司”设计的,卡片的封面上画着一只滴水的钢笔,钢笔上还系着一根绳子,在旁边,贺卡的设计人员写着:“抱歉我什么也没写,我只是刚刚洗了下钢笔”。
“Zodiac”在贺卡中写道:“我是zodiac。我想你们在听到坏消息之前,应该好好笑一下,不过你们一时还听不到什么消息。
附言:你们可以把这则新密码登在首页上么?被人忽视时,我会感到如此孤独。如此孤独,我可能又要去做我那些活了!!!”
贺卡里面还附上了一份由340个符号组成的密码,排列成20行,署名处照例仍然是zodiac标记。
“也许这个密码什么都不包含。”波莫娜在翻阅资料时忽然说到。
“你的依据是什么?”詹卢卡问。
“他想被人记住,一个随便编写的密码没有任何内容,怎么破译都没答案的,他感到孤独、被人忽视,为了引人注意人们经常干傻事。”波莫娜举着那张打印纸说“我们该关注为什么他不用打字机,反而用手写。”
“你认为贝提斯的死真的是Zodiac干的?”莫妮卡问道。
“他在信上写了……”
“哦,你认为这不是他的谎言了。”詹卢卡讥讽得说。
“你对她有意见?”黑巫师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麻瓜程序员詹卢卡闭嘴了。
“他很孤独,孤独的人才会读那么多书,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得不到认可,才会要求报纸杂志把他的‘作品’刊登出来,你知道那些编辑,不会挣钱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印刷出版的。这种死亡威胁能给报纸带来巨额收益,我记得70年代已经是电视在主宰传媒了,报纸正在被淘汰,Zodiac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一个孤独的男人想要结婚成家,也许他爱上了贝提斯,可是贝提斯拒绝了他,所以在狂怒之下他杀了她。”
“被人拒绝就杀人?那桑迪不是也要变成连环杀手?”莫妮卡笑着摇头,显然她不相信。
没人复合她的意见。
“有人选择了神作为伴侣。”西弗勒斯说“你以为为什么该隐会杀了亚伯?”
莫妮卡还是不理解。
波莫娜也懒得和她解释了,反正阿里桑德罗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不高兴,因为他和詹卢卡都是那种会被女孩拒绝的“失败者”,莫妮卡的玩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好笑。
“zodiac让我们看着明信片上的那颗松树,也许我们也该看着那张明信片上的钢笔,里面没有墨水,它像鱼饵一样系着,勾引密码专家的注意力,如果他们去钻研Z340,那么就会忽略其他的线索,这样就会被Zodiac带进死胡同,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他不用打字机,反而用手写?”
“用FBI查案的方式。”黑客詹卢卡双手交叉,靠着旋转高背椅说“不能被Zodiac牵着鼻子走。”
“没错,他们是FBI,不是天文学家,错误的信息会干扰调查,他们和那两个警察一样,被接线员指挥着在他们熟悉的街道迷路了。”波莫娜叹了口气,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迷宫”。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引人注意,后来他不那么想了。”
“为什么?”莫妮卡问。
“他想有个人能真正理解他,不是愚蠢得崇拜,找个亦敌亦友的对手,下棋的时候要找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才有趣。”波莫娜说“他不需要牧师和精神病医生的帮助,他想要警察抓住他。总是有这样的人,不把别人的警告当一回事,只有死那么一两个人才会当真。”
“变态。”莫妮卡厌恶得说到。
“你不信他是被魔鬼控制住了?”波莫娜微笑着问。
“那是个恶心的玩笑。”詹卢卡说“那是个变态连环杀手的求救。”
莫妮卡捂着脸,似乎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帮还是不帮。
波莫娜看着那些信的照片。
SFPD也许确实是圣弗朗西斯科警察局的缩写,也许不是。
那是一个大城市,每天都有人不慎跌倒或者是吃东西的时候噎着,看到一个陌生人处在困境,好心人会出手相救。
但是你扶起来的流浪汉手里拿着尖刀,你救的那个被食物噎着的人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毒贩,你的好心办了坏事。
你不认识那个人,你只是本着自己的善心做正确的事,这是符合道德以及好撒马利亚人法的。
大城市里容纳了太多不认识、不理解的人,明明到处都是人却还是觉得孤独,宛如置身满是荒沙的狂野,或者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上。
真正的贵族不会去担心平民的道德问题,开始关心市民道德问题既是整个贵族阶级没落之时。
城镇化只能满足政客的虚荣心,“瞧瞧啊,我们建设了一个多么美的伦敦”。
他们只看得到自己生活的那么一点空间,看不到乡下破败的样子,晚上开那么多灯浪费电力,搞城市景观,只为了满足他们站在高处,拿着威士忌酒,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时产生的那一股短暂的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让一个白人接线员也产生了,她告诉现场的警察,有一个黑人抢劫了出租车。在圣弗朗西斯科出租车司机是高危职业,他们经常要碰到抢劫,通常都是黑人干的。
美国越来越高的房价让警察、教师和护士连住处都没有,他们住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因此市中心成了犯罪高发地带,那个“替补”才敢在城市里动手杀人。
英国的房价还没美国那么离谱,再加上保障住房,治安要好很多。
但是政客们忽视民意,平民抗议不去伊拉克,那是与英国无关的战争,唐宁街的首相还是让那些小伙子上战场了。
他们本来可以和那些中东的青年成为朋友,就像胡安·洛佩兹和约翰·沃德,互相交流文学。
统治世界是不可能的,有些人想要所有人都听自己的话却总是事与愿违。
连英伦三岛那么小的地方都能分裂成苏格兰、爱尔兰和英格兰,还想统一世界?
天上的爱神很完美,却不存在,想得很美,却实现不了。
某些人狂妄的美梦最终让两个本来该成为朋友的年轻人第一次见面就生死相搏,他们最后埋在了一个坟墓里,成为了彼此国家的烈士。
年轻的男人死了,年轻美丽的女人就会处于西西里美丽传说中玛蒂娜的状态,她的丈夫阵亡的消息传来后,那些后方的男人们没有选择帮助一个寡妇,而是一个个落井下石。
他们不想和玛蒂娜结婚,结婚的代价太沉重并且严肃了!再说和玛蒂娜结婚就要和现在的妻子离婚,逼那个良家妇女变成妓女,大家就都方便了,各取所需后他还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他们是多么聪明呐,把烈士的遗孀逼得走投无路,扭曲的灵魂实在面目可憎,玛蒂娜还不如去教堂当修女,成为神的新娘,省得那些脏手碰她。
在神的处所总该不敢乱来了,但是,在有些人的眼里,这世上没有神,因此也不用担心神罚,做什么该挨天谴的事都不用担心下地狱,那就无需担心见死不救会遭到谴责了。
反社会人格的Zodiac嘲笑那些被整个社会公认的知识分子和精英,密码学家想破头都解不开这个密码,因为它什么内容都没有。
Zodiac生活在一个21世纪的年轻人能够理解又无法理解的时代,他就像蝙蝠侠里的小丑一样,吸引了很多不得志的年轻人。他们制造杀戮和混乱,让这个有秩序的社会变得充满恐惧和混乱。
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Zodiac和二世做的是坏事,他们在人群中为两个连环杀手欢呼,怂恿他们继续杀下去,如同玛蒂娜人性实验中那些认为这是一场秀的看客。
干嘛那么认真呢?很有趣不是么?
他们选择了聆听魔鬼的颤音,连环杀手让他们觉得很幸福、快乐,无聊的生活总算发生有趣的事了。
“你的小妹妹,维罗尼卡懂西班牙文么?”波莫娜问莫妮卡“让她和我们一起怎么样?”
“我不知道。”莫妮卡说。
“以后我们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波莫娜说“你知道圣马可教堂的账册放在哪儿?”
“为什么这么问?”詹卢卡问。
“巴蒂斯塔·科尔纳罗—皮斯科皮亚,帕多瓦大学第一个女博士毕业生,埃莉娜·科尔纳罗—皮斯科皮亚的父亲,他在康塔里尼家作为威尼斯总督期间是圣马可教堂的财务主管,是威尼斯共和国第二有权的人。”波莫娜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是处理那笔钱最好的人选。”
“你什么意思?”詹卢卡问。
于是波莫娜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一个贵族青年救了一个逃避饥荒的农村姑娘,他们相爱了,一起帮助更多逃难的人,可是贵族青年的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
贵族青年舍弃了过往的一切,执意和姑娘在一起,他让他的“私生子”在皇宫里诞生,花了三十多年才说服家人,和她举行了正式的婚礼,那个时候他们的女儿都上大学了。
虽然是迟到的婚礼,却比没有好。
而且在过去的三十年,她虽然是情妇的身份,他对她却如同妻子一样爱她、尊重她,这种时候女人有没有名分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她明白他的处境,不论是什么样的苦难和委屈她都能坚持,不穿华丽的衣裙,没有珠宝首饰也没什么。
她不需要永远的青春和美貌,更不需要去寻找可以永葆青春的不老泉。
她唯一的麻烦就是自己天才的女儿,埃琳娜要读男孩子才去的大学,用成绩把男孩子们都给打败,像埃琳娜那样一辈子都很难嫁出去的。
她是多么幸福快乐,这只是因为她还有她的丈夫选择聆听天使的喇叭声。
第一百零一章 “Lawyer”
古老的意大利城市,除了浓厚的历史感,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房顶是红色的。
不论是佛罗伦萨还是威尼斯都是如此,然而意大利人的头发以黑色为主,少有红色的。
当玛蒂娜还是良家妇女的时候,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她其实什么都没干,就穿了一双高跟鞋和丝袜在街上走路而已,结果她走到哪儿都被人盯着,其中包括小雷纳多,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后来,她的头发染成了红色,并且剪短了,这个寡妇用剪刀亲手剪掉了自己的长发,好像在和过去、在和深植于自己内心处的某物斩断什么关联。
当观影者以情欲的视线跟着玛蒂娜的高跟鞋起起伏伏,那么看到的自然是她撩人的身材,还有迷人的红唇。
脑子清醒的人看到的则是玛蒂娜悲惨的命运,她的眼泪还有她的无助。
律师帮她胜诉后,却强迫她,以发生性关系的方式收取律师费,她当时的脸上是放大的惊恐和慌张。
小雷纳多跟踪、偷窥玛蒂娜,看到了“律师”的嘴脸,玛蒂娜就算叫人也没用,因为那个能言善道的律师会反过来说是她勾引他,以全镇人对玛蒂娜的偏见,她会被唾弃、误会。
当全镇的男人女人都议论玛莲娜在丈夫不在期间,行不贞之事、是个荡妇的时候。男孩执拗地地信任她,他通过跟踪的手段看见玛蒂娜抱着丈夫的照片随音乐起舞。
她是个战争遗属,她的父亲被炸死,丈夫战场失踪,她该被妥善照顾,而不是让“律师”趁人之危。
1969年10月22日凌晨2点,奥克兰警察局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黄道十二宫杀手,要求与著名律师F·李·贝利或者梅尔文·贝利中的任何一个人进行联系。
F·李·贝利是波士顿著名的刑事辩护律师,人称“刑事辩护之王”,而梅尔文·贝利则是旧金山地区著名的民事侵权案件律师,人称“民事侵权案之王”,都是美国最顶尖的律师.当时,F·李·贝利正在波士顿办理案件,分身乏术,而梅尔文·贝利则对此事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如约参加了那个脱口秀节目。在节目进行的过程中,果然有人打电话进来,这个人自称名叫山姆,他甚至还约梅尔文·贝利到达利城,密仙街6726号圣文森特·迪·保罗便利店门前见面,时间定在当天上午的10点30分。梅尔文·贝利如约前往,但是这场本来应该是比较私密的会面,却被跟踪而至的警察、记者、摄影师和电视台工作人员搞得好像是要举办一场黄道十二宫杀手公开自首的仪式一样。
结果梅尔文·贝利空等半天,无人赴约。
事后警方,找来了曾经和四起官方确认案件的凶手对过话的三名证人,包括一名警署报警电话接线员、一名巡警还有贝利桑湖谋杀案的幸存受害人布莱恩,经过听取电视台对“山姆”的电话录音,三名证人都认为“山姆”的声音与凶手的声音并不相同。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在那个脱口秀节目中打电话的山姆,实际是纳巴郡公立医院的一名精神病患者,他使用了医院的公用电话。
Zodiac让媒体进入了群体狂欢,虽然他们最后发现自己被一个精神病人给耍了。
阅读的人多了受众就多,报纸这些传统媒体借着Zodiac狠狠火了一把,各种各样的广告开始刊登,电影的预告片当然是电视的效果更好了,有声音又有图像,可以截取一部分情节作为宣传。
报纸为电影刊登广告中需要广告词,Zodiac在第十九封信里讽刺了在1959年《旧金山纪事报》刊登的关于穷山恶水的广告:大部分人都在消磨时间,而凯特和霍利却在消灭人。
就连连环杀手都觉得这样的广告词过火了,弘扬杀人是不对的,也许战争电影本来的目的是通过血腥的镜头来提醒世人战争的残酷,事实上起的作用却是公开处刑带来的娱乐感。
诸如火刑、绞刑,古罗马时期竞技场上的死刑都是如此,人们会为此开香槟。没有血腥镜头的战争片多乏味,有什么看头?票房买不回来,就没人投资拍战争电影了。
在詹卢卡的家里,波莫娜没看见《星球大战》、超级英雄的收藏品或者连环画,反倒是仿生机器人很多。
“呆子。”她无可奈何地说,这种人怎么能追到女孩。
西弗勒斯脱掉了外套,穿着白衬衫,从二楼的阳台眺望帕多瓦。
今晚上他们要在这里过夜了,莫妮卡也是,那个呆子终于如愿以偿得让她在自己家留宿了。
但波莫娜可不会让他对莫妮卡乱来,他要是敢对莫妮卡做什么,管他是不是真的丹多洛家的人,她都一样给他好看。
“就像一场梦。”西弗勒斯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来意大利。”
波莫娜没理他,她用影子提供的卧具铺床。
“你怎么能猜到Zodiac的心理。”他没话找话一样的说“因为你们都喜欢读书,而且默默无名?”
“我只是觉得他很孤独。”波莫娜说“而且年轻人有时确实很不服管教,被气糊涂了我也有想教训他们的想法。”
“抽鞭子或者是罚他们禁闭,不包括杀了他们。”西弗勒斯喝了一口威士忌后说道“他疯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许ETT和情绪有关。”
暴怒是七宗罪里的一个,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爆发性的,如同火山爆发,事实上炼金术中的铁是由一个变形的男性符号代表的。
Zodiac冷却了,不再像烧红的铁条一样活跃,反倒是ZodiacII在他失踪几十年后又一次开始活跃。
年轻的男人容易愤怒、激进,等到了一定年纪后就会变得越来越沉稳,这个时候他也失去了烧红铁条一样“变形”的能力,他变得不再喜欢生活中出现变化,偏偏他有个喜欢变化、正在成年的儿子。
这种生活会很容易失控的,要是再加上一个叛逆的女儿和更年期的妻子,那简直就是灾难。
人到中年,体力和精力会变得大不如前,这种时间带走的颓废感他无力抵抗,等到了需要找人依靠的时候无人可靠,长辈都死了,反倒是一大群人要靠自己,或许只有年轻的女人和酒能帮他克服。
酒会让人放松,同时也会让大脑迟钝,做出错误的选择。
“他觉得自己是执法者。”西弗勒斯说“第十三封信,前面虽然很疯狂,但有句话很有意思,‘也许在某一天,我必须要去寻觅一个受害者,我列好了一张单子。上面列着那些可能隐藏在地下的犯法者,他们是逃不掉的。那些只会个人签名的杂种,所有手软无力笑声恼人的老家伙,所有一面忙着约会一面装可怜求你的小东西,所有正握手的像那样握手的人,所有铁了心的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第三者。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他在纠正社会上的恶习,就像是一个……”
“橄榄球教练,只有他们的脾气才那么火爆。”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橄榄球比赛在美国很受欢迎,还有超级碗什么的,但我想市立大学应该没法打大学联赛。”
“橄榄球队员会去图书馆吗?”西弗勒斯怪异得问。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会借关于橄榄球的书,很多男孩不是借了关于魁地奇的书。”
“你怎么知道?”
“人会聊天啊!”她郁闷地说“你为什么总为难哈利?他想借本书都不让他借。”
老蝙蝠得意地笑了,似乎能让哈利波特难过就是他最大的娱乐。
从某个角度来说,哈利真的是救世主。
“如果他把练习魁地奇的时间用来看书,他在法律执行司就没那么难过了。”他喝了口酒,平静地说“蠢小子。”
“我觉得他有两个‘四分卫’,第一个四分卫很听话,第二个很聪明,你说他更喜欢哪个?”
“都不喜欢。”他冷淡地说“不管哪个都没把事情办漂亮。”
“我猜他喜欢第一个。”波莫娜说“第一个四分卫是个好孩子,虽然他是个杀手。”
不像第二个,狡猾又邪恶,天生就是个连环杀人犯。
“那都是你的推测,也许Zodiac是一个人。”
“走着瞧吧。”她站了起来“我去洗澡了,不许偷看!”
“我为什么要偷看!”他恼怒得抱怨。
波莫娜没理他。
那天在黑湖边给人鱼录音的时候,她也说了不许偷看,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偷看,否则他怎么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呢。
第一百零二章 龙与湖
神也许不能声张正义,人却可以。
同样是犯罪行为,人们更容易接受Zodiac那样的连环杀手,却对龌龊的罪犯极其鄙夷。
就连连环杀手也讨厌那种一边和别的人约会一边装可怜骗取别人的同情心的人。
年轻女孩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与男朋友情投意合,他口口声声说爱她,给很多很多保证,很可怜得求她。
为了不失去那段爱情,或者是自己好奇,以及别的原因,女孩就答应他了。
后来发现那个混蛋还和别的女孩有一腿,那种愤怒,根本没法用语言形容,曾经美好的种种都变得不堪入目,那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还有那种第三者插足的,怎么赶都赶不走,Zodiac和那个第三者比起来简直是个好人了。
还有那些充满激情地赞叹着别的时代别的国家,唯独对自己的时代和国家看不上眼,吃里扒外的“恨国贼”;从不让步的硬钉子和什么都不在乎的冒失鬼,这些人都是Zodiac的杀人名单里。
第三者插足、发表不当言论都是属于法律盲区,不仅是神,连人都没有办法惩罚他们。
这个时候人们往往会期盼那些游走于黑暗中的“超级英雄”出现了。
在美国文化中,超级英雄层出不穷,他们也许孤僻古怪,却是正义的化身,白天一个身份,夜晚一个身份。
比如蝙蝠侠,他就常常帮警察抓罪犯,这样一来即便他的某些行为并不合法,只要他抓住罪犯了,他就是“超级英雄”。
越南战争从1955年爆发1975年结束,河滨大学贝提斯的案发现场有一个军靴的脚印,也许那是一个参加了越战的退伍兵留下的。
美国文化输出除了超级英雄,还有校园连环杀人悬疑电影,美国的高中简直就像是动物园,只有最强壮的橄榄球队员能在学校里畅通无阻,詹卢卡这种瘦小的男孩子基本上是没有女孩会喜欢的,何况莫妮卡这种漂亮姑娘。
也许会出于同情,在学校走廊上她会跟他打招呼,约会是绝对不可能的。
校园暴力这个话题大家都闭口不谈,ZodiacII为什么带着枪去学校呢?
一,他要变身杀人魔。
二,他要正当防卫。
男孩子的世界要暴力的多,西弗勒斯和哈利都被同学欺负过。男孩不想被继续欺负就只能打回去,报告老师是没用的,这种“告密者”反而会被报复得更惨。
不论是儿子被欺负,还是跟赫里贝托的妹妹格拉迪斯一样交许多男朋友,好几个都是毒贩,对做家长的来说都是梦魇。
再加上赫里贝托带枪去学校被抓住,他本来可以去考大学,这下子他的前程全毁了。
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有的人是生活太无聊到处找刺激,有人的则是刺激得过了头,人都癫狂了。
高中对某些人来说好过,对某些人来说极其糟糕,意大利的情况比美国要好一点,毕竟枪支没有那么泛滥,但要是以为那是“天国”,那也相去甚远。
阿里桑德罗一直想进校足球队,结果他坐了四年的冷板凳,总共就上场三次,一颗球都没踢进去过。
詹卢卡就像是个隐形人,莫妮卡是学艺术的,他是学理科的,本来毫无关联,但他学的是文物修复专业,那是意大利的国宝级专业,里面要涉及物理、化学、文物史、生物等等,如果细分下去,米兰大学的文物修复专业偏分析化学和材料化学方向。
詹卢卡的蜘蛛机器人可以用来攀爬人去不了的地方,检查地基和屋顶的损毁情况,这样可以节省很多开挖的人工成本。
这两个本来命运没有交集的人因为文物和威尼斯而相遇了,文物修复专业一般是本硕连读,莫妮卡高中毕业时詹卢卡已经硕士毕业了,他留在了帕多瓦读博士,还邀请莫妮卡参加考古俱乐部一起去拉扎雷托岛露营。
莫妮卡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跟詹卢卡一个年龄的男孩还在读本科,他已经有自己的研究课题了。
照道理申请学术研究是博士后才有资格,学校提供设备和物质支持,詹卢卡不需要这些,他是有钱人,想要什么设备可以自己买。
50万欧的高精度磨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放在学校里,其他人要用要跟他申请,因为那是他借给学校用的。
那不是台湾和日本产的廉价机床,而是瑞士产的,可以用来进行医疗和航天级别的加工。
也就是说,詹卢卡是很多人的“老板”,如果说四百年前的解剖剧院的教授是超级明星,詹卢卡就是学校里的明星,有很多人认识他,并且和他打招呼。
在学校里受欢迎的人在社会里不一定受欢迎,那些橄榄球队明星想给昔日的“呆子”打工也不一定有资格,你是常青藤名校的么?
名校就像是邮戳,戳在学生的脑门上,是“集邮者”评价是否要收集他的重要依据。
理科生不懂哲学没关系,根本不影响他干活,如果涉及核心机密,签保密协定,还有各种知识产权法可以保证他不泄密。
但是美国除了“超级英雄”,还有“叛逃文化”,尤其是硅谷,在那里当叛徒不是个贬义词,而是褒义词,跳槽和自立门户是家常便饭,强调创造力、执行力、思考力等,唯独缺少忠诚信念。
他们可以编出很复杂程序来破译Z340的密码,却忘了Zodiac是用人脑进行加密的,他还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中年人。
人脑没法进行过于复杂的运算,这就是发明计算机的目的——代替人脑进行运算,就和人发明梯子登高摘果子、修房顶是一样的道理。
工具是为人服务的,可惜电脑这种工具70年代的人没几个会用,波莫娜相信Z340里面没有任何内容。
和这几个麻瓜小孩在一起她觉得挺开心的,于是早上从帕多瓦回威尼斯的时候她选择坐汽车,而不是幻影移形。
老蝙蝠不想坐汽车,似乎他认为那有碍他“混血王子”的形象。
波莫娜懒得理会他,她和莫妮卡一起看Zodiac留下的明信片,那是一张色彩艳丽的万圣节贺卡,在贺卡的前页是一个抱着南瓜的骷髅在跳舞,黑色和橙色相间,旁边还有几个字:“寄自你的密友”。卡片的左下方是一段小诗,开头是:“从骨头里我能感到,你在苦寻我的名字。所以我将给你启示。”
在这张卡片里面,还贴着一张与前面截然不同的骷髅画,应该是从别的卡片上截下来的,旁边还画上了十三只偷窥的眼睛,其中几只还透过缝隙对外张望。在这张贺卡上,除了硕大的字母“Z”和人们熟悉的Zodiac标记外,还有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诡异符号,看起来像是古代如尼文。
“你见过这个字符吗?”波莫娜指着那个怪异的符号,它看起来就像是只蝙蝠。
“你在开我玩笑?”他气势汹汹地站在车外面,耽误大家的时间。
“专家说那是天气符号。”莫妮卡说。
“我觉得像是如尼文,你瞧这两个点,它是对称的把左边的那个翻转过来就是这样。”波莫娜把“ᛚ”写了出来“它代表湖。”
“湖?”莫妮卡大声道。
“那三对情侣都是在湖边遇害的吧?”波莫娜回忆着袭击地点。
“第二起不是。”阿里桑德罗说“是在瓦利霍的高尔夫球场。”
“第一对被枪杀的情侣是贺曼湖路,第三对情侣是在伯里耶萨湖,还有唐娜·莱斯是在太浩湖失踪的,瓦利霍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第三起案件开始,杀手就换人了。”波莫娜说。
“你的依据是什么?”詹卢卡问。
“你说的是盎格鲁萨克孙的拼法,试过别的拼法么?”西弗勒斯问。
“我不认为他会那么艰深晦涩的东西。”波莫娜看着剩下的右边说“湖和灰,什么意思?”
“他在用巫术?”詹卢卡问。
“我不这么认为。”波莫娜看着那4-TEEN这几个字,也许他说的不是14,而是四个青少年。
大卫·亚瑟·法尔戴和贝蒂·洛·詹森。
黛勒妮·伊丽莎白·费瑞恩和西西利亚·安·谢巴德。
这四个孩子死了,Zodiac的目标是那些崇拜他的青少年。
“如果他们不成材,就毁了他们。”西弗勒斯说“就像将树烧成灰烬,就算在湖边也救不了。”
莫妮卡不悦地撇嘴。
“那这个呢?”阿里桑德罗将指着一个符号。
“倒过来就是麋鹿和莎草,都是神圣的东西。”波莫娜说“或者是一个污点。”
“就像十字架倒过来就成代表撒旦了。”詹卢卡冷笑着说。
“这是什么地方找到的?”波莫娜问。
“龙卡。”阿里桑德罗将资料递过来“他要求所有人都戴上Zodiac徽章。”
贺卡上面的图案是两个采矿的老头,其中一个骑在驴子上,对另一个说:“听说你骑的是一条龙,我很抱歉。”而另一个骑在龙背上,那条龙则筋疲力竭地吐着舌头。在龙的上方,Zodiac写道:“当我玩炸弹的时候,也愿你们过得开心,嘣!附言:见背面”。
卡片的背面写着:
“如果你们不想让我玩炸弹,就得做两件事。
1.把关于汽车炸弹的每个细节都告诉给所有人。
2.我很想看到镇上的行人都戴着漂亮的Zodiac徽章
其他人身上戴的那些和平标志都是什么黑权主义啦。如果能看到那么多人带着我的徽章,我会感到极大地振奋。还有,千万别戴梅尔文那样恶心的东西了。
“爱与和平有什么问题!”她不解得问“为什么他要所有人追求灵魂永生?”
“见鬼。”西弗勒斯气急败坏地把她从车上扯了下来,然后对几个麻瓜说“12点圣马可广场见。”
然后就带着她幻影移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