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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浪的法神     都市之冥王归来txt下载     都市之冥王归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眼分明,那是三个六点,一共是十八个小圆坨的灰点。

    “这,这算怎么回事?”

    孙无忌两道剑眉凝成了麻团,疯了一般大叫了起来,彻底凌乱了。

    从选择小开始,他就占了规矩上的便宜,暗运神通震碎了色子,这样一来,他是稳赢的。

    但眼下这十八个灰点,让他意识到,这又是秦羿使得一种手段,不管结果如何,他至少是失了手艺,技不如人了。

    孙无忌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不可一世的不败之心,此时如临千年冰窖,凄寒无比。

    “孙少,此前秦先生说过,按照武道界的规矩,没有点子的时候,算小!这句话,你还记得吧?”秦羿笑问道。

    “没错,这就是规矩,我怎么会不记得?”孙无忌没能听出秦羿的弦外之音,下意识的回答道。

    “你承认就好,那你也应该记得这句话的前半句,武道界赌博历来以点面为重。”

    “现在这里是十八个点,六堂彩面,你得认吧?”

    秦羿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充满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我……”孙无忌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想要反悔,又偏偏无话可说。

    “吁!”

    “侯爷的赌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掌控大局易如反掌,倒是我多心了。”

    “看来这一趟没白来啊!”

    秦日升心头暗道,阴沉的面孔舒展开来,浮现出一丝笑意。

    “别你啊你的,到底是认不认啊?”

    何雯溪提醒道。

    孙无忌低垂着头,双眼闪烁着凶光,桌子下的双拳紧握,他当然不能认,没有人能要他孙圣少的命!

    “既然孙圣少也是守规矩的人,那这一局自然是秦先生胜!”

    秦日升在一旁提高声音,朗声道。

    “什么?”

    “秦侯胜了?”

    “什么情况,谁能给个解释?”

    原本还在得意的黄志仁等人,仿佛听茬了一般,赶紧把目光投向广场的电子屏,上面清晰的现着十八个灰点。

    “哈哈,我就知道侯爷定是留有后手。”

    聂冰河等人则是狂喜不已。

    “高明,高明啊!”

    “侯爷这一手化灰成点,胜的巧妙,完全符合规矩,天下间有这等赌术与智慧的人,也只有江东秦侯了。”

    “何某枉为赌神,怕是连侯爷万分之一都不及啊。”

    何大中站起身隔空向秦羿鞠躬致敬。

    见他无比敬畏的样子,黄志仁不乐了,板着脸道:“何老板,你可是押了圣少的,这点子并非色子的红色点,你得站出来说话才对,跟着起什么哄,疯了吗?”

    何大中呵呵干笑了一声道:“黄老板,有两点,你必须明白。其一,赌界如武界,素来都是强者为尊,侯爷赢的高明,乃是至尊强者,我对他的敬意是发自内心的。其二,我是开赌的,任何投资都是为作赌谋划的,我是投了圣少几十个亿,可你们不想想,没有这几十个亿,没有市面上的谣言,你们这三千多个亿能砸进盘口里吗?”

    “哦,对了,有件事忘记通知各位了,从昨夜起,萄京大赌场已经归属秦帮产业,何某一家子眼下也就是侯爷的一个打工仔而已!”

    “所以,各位以后别叫我何老板了,真心受不起。”

    何大中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站起身向澳岛众位商人客气道。

    “什么?”

    “你,你是秦侯的人,妈的,何大中!你敢给我们设套?”

    黄志仁听出了弦外之音,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我说过,我就是个赌徒,商场如战场,你们非得买姓孙的盘口,可不是何某拿刀嫁你们脖子上的。”

    何大中不慌不忙道。

    “你……”

    “你忘恩负义,孙圣少的父亲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你却落井下石,你还是人吗?”

    黄志仁怒吼道。

    “当年孙天罡在澳岛躲难时,我几乎倾尽了所有助他躲灾,他传授了我一门赌技,我俩早已互不相干,何某问心无愧。”

    “呵呵,黄老板说我不是人?我倒是有句话想问问你了,把自己儿媳妇送到别人床上陪睡,世基这顶绿帽子全岛皆知,连礼义廉耻都没了的人,与畜生何异?”

    “好,就算你的家事我不提,黄老板怕是没告诉在座的各位老板,就算你们今天赢了也只有一成的红利可分吧,你打着幌子圈大家的钱,良心就不会疼吗?”

    何大中有礼有节的反驳道。

    “什么?”

    “黄老板,你不是说六成的吗?”

    “玛德,老狗敢骗我们,把我们的钱还回来。”

    其他老板正在气头上,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吵闹了起来。

    一时间,黄家父子几乎快被口水淹没!

    “噗!”

    黄志仁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甜,当场喷出了一口鲜血,瘫坐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全无,几同死人。

    他知道黄家算是完了!

    他是在秦侯那投了钱,甚至还大挣了一笔,但却得罪了整个商界,三千多个亿,如果不偿还,只怕会被商界那些人给活活困死,毕竟那些人可是大有来头的。

    但就是黄家也绝对拿不出三千多个亿的赔偿款,所以,这回正是应了聂冰河那句话,赔了儿媳折了钱,惨到家了。

    要说关键时候,黄世基还是顶点事的,先是抚慰了父亲一番,然后用最大的声音叫道:“各位,圣少是不会输的,大家要相信圣少,眼下还没到分胜负的时候,都他妈急什么急!冲我们嚷嚷,钱就能到手了吗?”

    “圣少要输了,你们别说挣一成,连本钱都拿不回来!”

    “所以,都给老子肃静!圣少自有打算。”

    黄世基这一嗓子吼的在理,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眼下别说挣钱了,能把三千个亿的本金套回来就是天大的万幸了。

    再者,确实尚未分出胜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黄世基的话是说给大伙听的,也是说给孙无忌听的。

    孙无忌原本被秦羿的话给套住了,又听到何大中一家子反水了,彻底慌了神,心乱如麻正不知道是好,这一嗓子倒让他明白了过来,他手底下可还有张王牌呢。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我只要你的命

    孙无忌暗骂了一句,怎么把这张茬给忘记了呢?

    想到这,他运用内劲,隐去额头的冷汗,强作镇定哈哈大笑了几声:“有句话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规矩都是前人定的,侯爷,你我都是新兴人杰,既然是咱们来赌,就该咱们自己定规矩,何必拘泥于过去呢,你说是吧。”

    “嗯,有理,不过规矩都是强者订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秦羿赞同道。

    “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了,不凭别的,就凭我手上有两个人!”

    “别忘了,你的母亲和表哥在我手上!”

    孙无忌凑到近前,探头冲秦羿森冷笑道。

    “嗯,确实是一张好牌,你想怎么办?”

    秦羿平静道。

    “我很好奇,你就一点不担心她们的安危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收到过宋杰的手指头了。”

    孙无忌不解问道。

    “我根本不担心,你不说了,她是你资格的底气,所以,你应该把她们当祖宗一样供着,不是吗?”

    秦羿淡淡道。

    孙无忌双眼半眯着,冷冷打量着这个对手,这是一个没有弱点,可怕到无懈可击的人。

    “那我就直说了,我来这就是想与你过过招,赌桌上你我一人各胜一局,我跟你算打个平手,冤仇各解,你觉的如何?”

    孙无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惹他,全而退为上。

    “你若是单独与我约赌,我挣了这三千个亿,可以给你一个平手的机会,但你绑架了我的母亲,便注定了没有平手!”

    “你想要离开这张赌桌,只有一条路,认输,横着出去。”

    秦羿冷笑道。

    “本少贵为昆仑圣少之子,与你打成平手,是你的福气,足够你扬名立万了,还可以放了你母亲,你还不知足,莫非以为本少不敢动你吗?”

    孙无忌从来没见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他就不信了,秦羿连他乾道宗也不放在眼里。

    “侯爷,圣少说的对,这个赌局和是最好的结果,还望三思。”

    秦升少有的插了一句嘴。

    他深知道昆仑山三圣的实力,那可是凌驾于武道界之上的恐怖存在,当今华夏也只有一个燕九天横空出世,勉强够与三圣论资格,秦羿虽然强,但眼下也绝非是三圣的对手。

    “你怕了?”

    “规矩都是强者定的,我现在就说这是大,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秦羿丝毫不给面道。

    “好,姓秦的,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铁了心要与我乾道宗为敌呀!”

    “三眼!”

    孙无忌手指一挥,一道绿光冲天而起,在半空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八卦状,与朗朗晴空格外的刺眼。

    这是他跟三眼约定的信号!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三眼并没有出现!

    “三眼?”

    孙无忌额头上再次渗出了冷汗,难道三眼也背叛了自己?不应该啊!

    他再次怒吼,又发了一枚信号。

    “别忙活了,他不会来了!”

    “房先生!”

    秦羿拍了拍手掌。

    “房修在!”

    随着一声清喝,一个修长的影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众人见了他如畏鬼神,纷纷自觉让出了一条道。

    房修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兽头,大步而来,隔了几步远便把那颗头甩在了赌桌上。

    兽头看起来像是一只鸟,足足有斗大,眉心有一只成人巴掌大的三角怪眼。

    “区区一只六千年的三眼雷鹰战奴,也敢猖狂,孙圣少未免太不把我俗世众生放在眼里了。”

    房修冷哼了一声,拂袖傲然道。

    旁人或许不知,还以为是某个怪异野兽的头颅,但孙无忌却是如遭雷击,心头一阵绝望。

    这正是三眼的头颅!

    三眼本是一头六千年的苍鹰,在乾道宗得道,并修成了人、雷法,也算是较为难得的战奴了。

    三眼死了,孙无忌倒没有多心痛,毕竟乾道宗豢养的战奴中,上万年的也有。

    但这代表着他拿宋茹君做筹码的如意算盘崩了,他要想在秦羿这里取得话语权,便唯有一战!

    战?孙无忌没有把握,甭说秦羿,就是这个房修,看起来也不像是好惹的。

    正愁之际,黎芳道:“圣少,你可是天下顶尖的人杰,不能认输啊。”

    “没错,我等都坚信圣少盖世无双之能,不能输啊。”

    黄世基等人也急声恳求道。

    “秦侯,你既然知道你母亲安然无恙,何必再较死理?当真半点面子也不给我父亲和乾道宗吗?”

    “我乾道宗有三千六百弟子,最差的也是宗师级高手,合击之力可破山河、星辰!”

    “我只想要和局,为了表示诚意,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我乾道宗都给的起。”

    孙无忌硬着头皮,再次近乎恳求道。

    他从没有这么害怕过谁,秦羿是第一个完全从心灵、意志上摧毁他的人,孙无忌没有胆气与他决一死战。

    这也是秦羿想要的效果,论修为,孙无忌天赋极高,并拥有圣父,真实战力是可以与他一战的。

    但孙无忌最大的缺点就是狂妄,一生不曾受过挫折,这种人顺风时,高高在上,一旦逆风,心境就垮了。

    一颗无畏、无敌的战心,必须是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绝非高深之法、高明的师父能够改变的。

    “我不要任何条件,我就要你的命!”秦羿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孙无忌的最后一次请求。

    “那你就是跟我乾道宗作对,在作死!”

    “看招!”

    “乾坤剑阵!”

    孙无忌见秦羿冥顽不灵,知道再无机会,唯有一战,索当先出招。

    乾道宗,历来主以法为主,武为辅!

    孙无忌修的是乾道宗最高深的乾坤诀神通,共有三十六重天,每九重为一段,此法据说是广成子所传,修炼到了三十六重天可以斗转星辰,渡劫化凡,成圣,魂魄成形。

    此法历来都是乾道宗宗主,极其传人才能秘修,孙天罡据说已经快摸到了第三段,修为在十八重天之上,而孙无忌纵使自幼经父亲以各种淬炼,服食天才地宝,修为强提到了仙气初期巅峰境界,为仙气道尊,也不过才修到第一段第七重天!

    便是如此,在昆仑山武法冠绝之地,年轻一辈中,也是少有人匹敌,与段慕全并列为昆仑二圣少,足见乾坤诀之霸道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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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神仙之法

    但见一道黑白分明的八卦游离,一道道黑白利剑,随着孙无忌手一托,自八卦阵中飞出,按照阵法,以数十丈的见方围住了秦羿。

    靠的近的,如秦日升、以及众宾客,同时被剑阵力量给弹飞老远,一时间,场中一片狼藉,生生空出了一大片决斗场地。

    “此剑阵可破鬼神,借助天地阴阳之力,举世无双,秦侯,本少并非杀戮之辈,乾道宗更是以仁慈为主,你现在放下执迷,还可求得一条生路。”

    孙无忌于阵中负手而立,一身白色上品绸缎与剑阵黑白之光,衬的他仿若是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他这话倒也不是托词,孙无忌狂妄,贪财、好色,但这一生中还没有真正亲手杀过人。

    无论是昆仑山、俗世,众人无不是众星捧月一般的敬着他,他嘴里虽然有时候嚷嚷着要灭人满门,但实则自幼修道,多少沾染了几分道心,如今要与秦羿作生死之战,仍是不免提醒一句。

    “这种起手式,就别拿出来现了,直接上压箱底的吧。”

    秦羿踏入剑阵中,猛地一跺脚,原本还神威大作的八卦阵,顿时猛地一震,乾坤双剑,纷纷碎裂,戛然破散。

    他倒不是瞧不起孙无忌,只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乾道宗的秘法精髓。

    秦羿一击便破掉了孙无忌的起手大阵,孙无忌愈发的惊了,他的修为可是达到了仙气初期巅峰,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难道秦羿的修为在他之上?

    孙无忌意识到对手的厉害之处,不敢大意,直接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但见他默念咒法,以指向天,苍穹雷动般豁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万丈金光照射而来,沐浴周身。

    那一刻的孙无忌就像是天帝之子,享受着上天的恩赐,一道道夹杂着古老符文的金光萦绕他的全身,竟然化作了一套金黄色的战甲,裹在他的身上。

    黄金冠、黄金甲、七彩祥云靴、冲天紫菱翅,腰悬八宝剑,分明就是天兵天将下凡尘,惊的在场不少商人皆以为神,连忙下跪祈拜。

    “乾道天兵,坤道神斩,乾坤无极,大破四方!”

    孙无忌手持八宝剑朗声大喝道。

    他用的是乾坤诀中的请仙术,不同于俗流中的神打,他请的是正儿八经的“神”,类似于西方世界的召唤之法,能够在瞬间提升自己的实力,与神同力!

    当然这种大法算得上是禁咒,平素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凡人强行使用天界之力,不是损耗阳寿便是本元,若非是被逼到了这步田地,孙无忌也不会使出杀招。

    不过这种术法在秦羿看来,依然是入不了流的,所谓的神,其实就是天界、地狱那些宗门弟子,拥有些超乎俗世之流的神通罢了。

    孙无忌修为有限,借的应该是杂流门派,甚至天界散落修真之士的威力罢了,正统宗门弟子是不会穿这么副花架子的,不过能够引来天界的力量,也算是另辟蹊径了,想来乾道宗先祖中,有人掌握了与天地沟通的法门。

    “秦侯,大法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孙无忌一指秦羿,凛然大喝道。

    “威力看起来不错,我很好奇,是谁让你来找我决斗的?”

    “你这点心机不像是干这种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当枪使了。”

    秦羿依然是一副毫不走心的样子,抱着胳膊,哂然笑问。

    “哼,少废话,有本事赢了我再说!”

    “神斩!”

    孙无忌集齐了全部的仙气于长剑之中,大剑一展数丈,夹杂着万道符光,斩向了秦羿。

    此一剑,不仅仅声势浩荡,威力也是相当惊人。

    由于威力太过刚猛,空气被强行牵扯,竟是燃烧了起来,广场上的地砖更是如同波浪般,自剑身两边分开,形成了一道一米多深的沟壑!

    众人饶是躲离了上百米,仍然深受这股滔天杀意的支配,一阵窒息死亡感,体质稍弱一点的人,当场晕死了过去。

    “苍天,天下青年至尊二圣少果真名不虚传,这绝非凡人之力,圣少这一击,至少在一百八十万斤的气力之上,再加上神灵之威,怕是大道尊、大武尊也要避让七分了。”

    “乾道宗不愧是天下圣宗啊!”

    秦日升喟然长叹,已是被孙无忌这一击为之震慑。

    房修面色凝重,他自问紫薇禁咒可以斩杀世间诸强,算是天下一大奇特,但看到孙无忌引来了天界之力后,亦感觉眼界太低,昆仑圣山上诸雄的能力,远远超出了凡人的想象。

    孙无忌的修为尚在估量之中,要是让孙天罡来使这乾坤大法,威力足可地动山摇,怕是整个街区都得毁于一旦!

    “难怪世人都说昆仑山上的都是活神仙,由此可见此话并不假。”

    “武道无疆,终究还是我等见识浅薄啊。”

    房修亦是仰天长叹道。

    “呵呵,如此看来,你也看好圣少喽?”

    “聂老大,连你们自己人都认为要输了,这笔横财怕是还轮不到你发了。”

    “还有何老板,我要提醒你,有时候这人选错了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今天这一局,你注定要输!”

    “赌场的规矩终究是强者订的,谁也改变不了。”

    黄志仁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是顺了一些,抹掉嘴角的血水,强提起中气,仰天忿然大叫。

    何大中没有再说话,脸色寒如冰霜,武道界的事他不懂,不过看孙圣少这神仙一般的模样,心头已是凉了八分,只能无奈的看着聂冰河与房修!

    房修脸上神色一输,淡然道:“我是说我见识浅薄,不知昆仑山的厉害,并未说侯爷会输,黄老板,你们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什,什么意思?难不成姓秦的,连神仙也能打过?”

    黄世基扶住父亲,皱眉问道。

    “呵呵,且看吧。”

    房修了然一笑,负手而观,不再言语。

    孙无忌这一招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仙气,加上他身上诸多四品法器的加成,能达到可怕的两百万斤威力,这是神炼后期大武尊的爆发力,单纯气力来说,就算是仙气后期的大道尊也未必能办到,毕竟道不同于武,素来乏力,以困、辅、诛等妙法取胜。

    这一剑不仅仅纯力道惊人,剑身上的乾坤符,更有着震锁魂魄之妙,此剑一出,对手魂魄被锁死,神念僵滞,唯有待诛。

    传闻孙天罡入主乾道宗以来,至今未曾输过一战,正是因为乾坤诀夺天地神妙,确实厉害无比。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你输了

    秦羿半眯着双眼,一丝不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孙无忌这一剑,算是使出了乾道宗的真髓,引来的气力,相当于金丹中期天地修真者气力,能让他一个仙气初期道尊,凭空拥有相当于后期大道尊的实力。

    试想若是修炼到了第三段的孙天罡来使,最次也得引来元婴期修真者气力,至少在三百万斤气力以上,便是他也未必能挡。

    如此想来,昆仑三圣的硬实力,是在他之上的。

    “秦侯,嘿嘿,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受死吧!”

    孙无忌剑成,剑身上飞出万道刺眼金光,牢牢锁死了秦羿,强大的剑身如开天神斩,劈头而下。

    然而,让孙无忌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秦羿笑了!

    没错,在神斩的金芒中,那一丝诡诈的笑意被他捕捉到了,孙无忌不明白,都死到临头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每一次秦羿笑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发生。

    这一次也不例外,秦羿的眉心陡然现出一道黑光!

    黑光朴实无华,细如真芒!如同一根绣花针,迎向了孙无忌的乾坤剑!

    乾坤剑威势百丈,小小绣花针如同蚂蚁撼象!

    但孙无忌却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见的杀意,心头不禁大叫不妙。

    轰!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子瞬间便的轻飘飘的,就像是魂魄了剥离了肉体仙游了一般!

    砰!

    孙无忌招破,两股强大的巨力,生生将澳胜广场的大地掀了起来,如同遭受了强地震一般,巨响过后,除了房修等少数人,其他人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那是什么?”

    “好强大的威力,能一击破掉两百万斤的乾坤神斩。”

    “哎,侯爷果真是不可测的!”

    房修也是被震的气血翻腾,心中暗自惊叹。

    秦日升则是面带喜色,只这一击,他就知道这次出山所求终于有戏了,这位江东秦侯,完全有实力上昆仑打拼了。

    “咳咳!”

    “世基,谁,谁赢了啊,是不是圣少啊?”

    黄志仁在儿子搀扶下坐了起来,两眼直冒金星,完全看不清场面。

    “好,好像是秦侯赢了!”

    黄世基犹豫了一下,小声道。

    噗!

    孙无忌面色苍白如纸,当魂魄回到身体那一刻,他全身像是被汽车碾压过,发出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丹田、肺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若非是自幼被昆仑圣水泡养,又周身纹满了神符,他只怕这具身体就直接碎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少年,面色平静,气定神闲,连一片衣衫都没有损毁。

    这一刻,孙无忌才知道自己败的有多么惨烈!

    他甚至怀疑,至始至终,秦侯都是拿他在当猴耍,没当回事!

    可笑他在人前狂妄,是何等的丢脸?

    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自尊了,武道界强者为尊,没有实力,谈任何自尊,都是自取其辱,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我输了!”

    “我也不求你什么了,我只想知道,你那道黑光到底是何等神器,有这般惊天之威。”

    孙无忌站起身捂着胸口,压住阵痛,颤声问道。

    “如果你够聪明,你父亲就应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你想知道那是何等神器,我也想知道,但无可奉告,就连我自己都没研究透!”

    “说吧,是谁派你来挑衅我的。”

    秦羿傲然问道。

    “昆仑另一位圣少,武神宗武神殿首徒段……慕全!”孙无忌道。

    “是他?”

    “段家人,那就不奇怪了。”

    “可惜你被人当枪使了,段慕全不敢来会我,先拿你当试验品。”

    秦羿望着苍穹,叹然笑道。

    “我,我……”孙无忌无话可说。

    段慕全是提过秦侯名气之大等等,但终究还是他自己道心不稳,生了争执之念,动了凡心,否则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孙少,你了解人吗?”

    “你觉的他们是不是对你奉若神明,恨不得把你当祖宗养着?”

    秦羿问道。

    “我不知道。”孙无忌摇了摇头,再无往日豪气。

    “看好了!”

    秦羿笑了笑,冲黄志仁等人喝道:“结局你们也看到了,强者为尊,这里现在是我说了算。”

    “秦某并不想为难你们,你们的本金我只收三成,六成退还。”

    “但前提是,你们得知道澳岛到底是谁说了算,必须与孙无忌划清界线!”

    秦羿勾了勾手指,何大中立即喜气洋洋的拿出了打印好的账单与印泥,令众人同时移步到平坦点的地儿,支上桌子,又重新摆了两把椅子,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侯爷的话,大家也听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要钱,就得擦亮了眼,想领钱的,麻溜点吧。”

    这话一出,趁着众人还没起哄,黄志仁赶紧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是上了年纪了,刚刚被大战的威力震的不轻,但却不傻。

    今儿这赌局,他本来就坑了众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回旋的机会,还能回来六成的钱,简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啊。

    “黄老板,怎么,你要先来?”

    “你可是把儿媳妇都献出去了,估摸着心里是不认同侯爷的吧。”

    “哎,还是别强迫自己了。”

    聂冰河在椅子上坐定下来,皮笑肉不笑道。

    “聂爷,何爷,我那都是被孙无忌给蒙骗的。”

    “至于你说我献儿媳妇,那就更是莫须有的事了。分明就是那孙无忌仗着本事,强迫欺负了我家小芳。”

    “我家小芳和世基曾以死相抗,但你也知道我们俗人一个,怎是这恶贼的对手。”

    “这不又被他胁迫来入了这赌局,说到底,我黄家才是最冤,最苦的人啊。”

    黄志仁声泪俱下,说的那叫一个惨,一个恨。

    “芳芳,你是当事人,你说说是不是姓孙的欺负你,逼着你做了这有辱家风的事啊。”

    黄志仁说到这,又问向了黎芳。

    黎芳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心头正暗骂孙无忌无用,押错了宝,毁掉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此刻,黄志仁抛来了橄榄枝,心知是一家子关系回旋的大好机会,赶紧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二话不说冲过来照着孙无忌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PS:稍后还有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不死不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全场!

    孙无忌脸上一疼,整个人都懵了。

    从小到大,人人敬他如神,谁不把他当太子爷一样好生伺候着,便是他父亲、母亲都从未舍得碰过他一根发丝。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被一个风尘婊子给扇了。

    更可恨的是,一个小时前,这个女人在床上还一口一个亲老公,亲爱的叫着,转眼间,便成了抹杀他最后一丝自尊的刽子手。

    孙无忌心里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这种疼痛比身体受的伤要强上万倍,疼的他想哭。

    偏偏此时,他连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往日里的骄横暴戾之气,半点也使不出来。

    “臭婊子,你,你敢打我?”

    孙无忌想要怒吼,但最终只能发出虚弱的闷沉声。

    “啪!”

    “打你,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就该千刀万剐了,你强迫我陪你上床,威逼我公公为你做局,老天有眼,你败给了秦侯,就是你做这些丑事的代价。”

    黎芳毫不留情的又给了他一嘴巴子,言之凿凿道。

    “你!”

    “我是让他们做局,可是他们不也是利欲熏心为了挣钱吗?”

    “还有你,分明就是你甘愿做我的床榻之物的,你快活的时候,怎么就不说是我强迫的?”

    孙无忌咬牙切齿的问道。

    “孙无忌,你少在这信口雌黄,你上了我女儿的事怎么说?”

    “没错,还有我家那尊千年送子观音,你说拿走就拿走了,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还有我老刘家的寡嫂,你也……”

    不待黎芳辩驳,底下那些往日里像哈巴狗一样的澳岛商人,争先恐后的指责道。

    甚至有些没有太多瓜葛的,也编造了一堆孙无忌欺压他们的证据,一时间怒骂如潮,完全将孙无忌无力的反抗声淹没了下去。

    “噗!”

    孙无忌怒火攻心,七窍生烟,被气的张嘴吐血,两眼一翻,差点没晕死过去。

    “嗯!”

    秦羿哼了一声,何天养与何雯溪赶紧搀扶着孙无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倒了茶水,又是拍打,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来。

    “都他娘的闭嘴!”

    聂冰河一拍桌,怒吼道。

    黄志仁等人赶紧闭嘴,不敢再声张。

    “侯爷,这些人都愿意与孙无忌分清界线,是不是给他们了了这些账?”

    何大中小声问道。

    “给他们退六成,我占三成,一成给你们,毕竟布局、修复这处场地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秦羿道。

    然后,转头对孙无忌微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你看到的繁华,俗世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孙少,即便是今天你打败了我,若不能洞察这世间繁华,终究有一日还是会落的这般下场。”

    孙无忌转过身看着那些西装革履、满身华贵的商人们,还有黎芳那扭曲的娇容,此时,这些人全都成了一头头凶狠无比,欲要吞噬的豺狼。

    比起死亡,这种颠覆性的欺骗,更让他感到惶恐。

    因为他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与他想象中的美好,真的完全不一样。

    孙无忌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落了下来。

    他忽然好想回到昆仑山,那里才是真正的净土,那里才是他该有的生活。

    这里虎豹豺狼横行,他怕了。

    “我,我想回家。”孙无忌嘴角蠕动着,以蚊子般细微的声音讷讷道。

    他说的很小,但秦羿听清楚了。

    他原本是想杀了孙无忌,但今日乾坤诀让他意识到乾道宗对他有一定的价值,孙无忌是有诸多毛病,但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教训远比死亡终结有意义。

    杀了他,秦羿也得不到什么,反倒是留着,为他即将上昆仑打下基础。

    “你要是以为昆仑山比这要干净,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的那些师兄弟,那些奉承你越厉害的人,他们将来下刀子也会越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踩在你父亲肩膀上得到的,如果有一天你父亲垮了,那些刀子就会扎向你的心窝子。”

    “那里的斗争比这要残酷百倍,你父亲不告诉你,今天我告诉了你。”

    “既然想回家,那就回去吧。”

    秦羿抬手递给了他一颗丹药,朗声道。

    “你,你不杀我了?”孙无忌双手捧着丹药,泪如雨下,不敢相信的问道。

    “在我看来,以前的你已经被杀了,不是我,而是他们。”

    秦羿手指黄志仁那帮商人,苦笑了一声道:“看到他们丑恶的嘴脸了吗?他们就像是臭虫一般令人恶心,我很讨厌他们,但也杀不了他们。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人性、众人之一,这世上有无数这样的人,杀不尽的,你只有凌驾在他们之上,掌控他们的命运!”

    “多谢指教,重生之恩,没齿难忘,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孙某定当肝脑涂报。”

    孙无忌恭敬的给秦羿鞠躬作揖,然后再也没看黎芳等人一眼,在手下的搀扶下,缓缓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秦羿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当年在地狱也曾遭受过背叛、陷害等等劫难,这是万年的经验之谈,孙无忌若真用心体会了,乾道宗后继有人,否则迟早得亡在孙无忌的手上。

    “侯爷,恭喜你赌赢了,否则澳岛怕是不太平喽。”

    陈爱民迎了过来,朗声笑道。

    “陈少将,你想多了,有你那几万大军镇着,天塌不了。”

    “郑先生,回去告诉陈正松,秦某也算半个生意人,澳岛生钱的宝地,我又怎么舍得毁掉它呢?”

    秦羿从容一笑,心情也是格外大好。

    这一战,他挣了不少钱是次要的,关键在澳岛立稳了脚跟,此后澳岛与香岛两地会源源不断的为秦帮注入资本,只有不断的充实金库,秦帮与大秦基地,以及剑岛那边的海上战队,才能更好的维持下去。

    说到底,这终究是一个金钱的世界。

    “侯爷,钱已经退完了,这帮人怎么处理?”

    聂冰河问道。

    “给他们立几条规矩,让他们没事了多背背,谁要敢挡道,杀无赦。”

    秦羿冷冷道。

    解决了这些杂事,秦羿回到了何家的雅致别院,这一次除了秦羿,最大的赢家就是何家了。

    虽然赌场没了,但世面上都风传秦羿跟何雯溪好了,就凭这层关系,以后何家真正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PS:今日更新完毕,明晚再会,晚安,朋友们。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你不是我的菜

    何家别院后花园,有一口天然的温泉水,灵气充沛,四季温暖。

    此时,何雯溪光着身子浸泡在池中,一道道绿色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她的周身穴道,约莫过了半天的光景,她才睁开眼,清醒了过来,顿觉浑身轻灵,像是卸掉了一个重重的枷锁,无比畅快。

    便是那曼妙动人的身姿,似乎也更多了一分丰腴、弹性,尤其是池水映衬中,那脸蛋儿光滑红润,如同婴儿肌肤一般细腻。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何雯溪望着盘腿坐在池边的秦羿,一时间竟是愣住了神。

    “不用看着惊讶,你身体的经脉已经打通,从今天起可以修炼武道之法了。”

    秦羿睁开眼,平静道。那一脸的波澜不惊,仿佛那妖娆般的存在,尽皆虚无。

    “秦大哥,我,我要怎么才能感谢你呢?”

    “钱,你不缺,别的我也没有,要不……”

    何雯溪抿了抿嘴唇,缓缓松开了环在胸口上的玉臂,现出了那雪白的山峰。

    她素来洁身自好,仍是完璧之身,此时经过灵气打通经脉,肌肤更是细腻、顺滑,犹如一朵绽放的粉红小骨朵,煞是迷人心魂。

    毫不夸张的说,她要是个男人,都一定会爱上自己这具完美、火辣的身躯。

    这也是她唯一能够有资格,用来献给这个神一般的男人了。

    “我让你们何家并入秦帮,并替你打通经脉,传授武道,是有要求的。”

    “萄京大赌场,还有澳岛的生意,日后都得赖你们辛劳。这是你应得的,不用谢我。”

    秦羿站起身淡然道。

    “不,不……”

    “我是真心喜……喜欢秦大哥,你放心,我还是……”

    何雯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秦羿今天就要离开了,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索性是豁出去了。

    “那就更没必要了,我很欣赏你,但还谈不上男欢女爱。”

    “好好修炼,替我打理好澳岛的生意!”

    秦羿交代了一句,转身漠然而去。

    “秦大哥!”

    何雯溪还想追上去,但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够奢望的,不过她坚信只要打理好了澳岛的生意,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看到她真正的价值。

    ……

    秦羿回到了石京,宋茹君经过这事虚惊了一场,也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回到了吴县乡下调养,一起随同的还有虞素芳、林蒹葭。

    这些女人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自己男人并非等闲之辈,日后长生千百年,也无人争宠,反倒是相处极为融洽。

    让秦羿颇是担忧的是,他与温雪妍、蒹葭、虞素芳都有过亲热的关系,但至今为止,几个女人无一人有喜脉之象。

    这就是他的问题了,或许重生归来,上天注定了在这一关上不能让他完美。

    秦羿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回到了云海,陪温雪妍、宁馨处理了一些有关于云浙经济圈发展大事后,每日便只在别墅里陪伴着昏迷的傅婉清。

    服下了无相劫丹后,年前圣诞节又去了西方光明公会,经过了法皇的洗礼,傅婉清气脉、生机已经与常人无异,甚至经过洗礼后,她的修为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但奇怪的是,傅婉清身体康复,魂魄健全就是难以醒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活死人。

    《鬼王手札》中的上古医术,秦羿也试了个遍,完全找不出症结所在,这不禁让他无比的苦恼。

    “婉清,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意醒来?”

    “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再一次失去吗?”

    “不会了,只要你醒来,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离我与你父亲的决战之期,越来越近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想得到你的祝福!”

    “醒来吧,好吗?”

    秦羿面颊紧贴着那双白皙、温暖的玉手,眼眶已然湿润。

    他纵然富有天下,驰骋四海,却始终是亏钱了这个女人。

    然而,等待他的永远只是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静容,也许,这个女人再也不会醒来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护卫的声音:“侯爷,狄堂主求见。”

    “我知道了,让他大堂等候。”

    秦羿暗吸了一口气,隐去眼角的伤痛,恢复了平静,盖上冰棺盖,走了出去。

    狄风云坐在大堂内平静的喝着茶,相比于以前,现在的他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尤其在武安县生死边缘走了这么一遭,愈发的精干了。

    “侯爷!”

    见了秦羿,狄风云赶紧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你我以后就别见外了,有事说事。”

    秦羿在上首坐了下来,笑问道。

    “我是来汇报喜讯的,在宁子华牵头下,你制定的云浙共同经济圈先后成立了科技城,绿色生产基地等符合现代健康、良性的大型聚集基地,一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全部投入运转,势头喜人,整个云浙两地的商人都争先恐后的往经济区奔。”

    “华夏总台还特意做了专栏,对经济区进行了报道,孙先生还刻意指示,其他各省以咱们的经济开发区为模型,进行良性学习。江浙一号也因为这事立了大功,听说有望升入华夏副国级,一直嚷着要来拜见你,都被我推了。”

    狄风云喜气洋洋的汇报道。

    “嗯,前些天雪妍、宁馨跟我也谈过这事,咱们秦帮不做灰色买卖,那么便只能在明面上挣钱,但是记住了,但凡涉及到咱们利益时,以协商、共进为主,少挣点钱没关系,千万别伤了投资人的热情,这样生意才能长久。”

    秦羿叮嘱道。

    “您放心,我都吩咐下去了,咱们的企业一样参与竞争,没有任何特殊对待。”狄风云赞同道。

    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随秦羿,除了他强大的实力外,更重要的是他拥有同样强大的人格魅力。

    “这些天你也忙坏了,去医药厂领点补药,好好歇息会儿。”

    “芳雅前些天来给我送茶叶,明着没说,暗地里却是来诉苦的。”

    “我要再不批你的假,估计她就该跟我急了。”

    秦羿心情晴朗了许多,少有的开起了玩笑。

    “小娘们,就是屁事多,闲的她。”

    “对了,侯爷,还有件小事我觉的瞒有趣,想跟你说说。”

    狄风云想了想,故作轻松的从背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邮戳信纸。

第一千二百章一沓血信

    秦羿接过来一看,白色的信封都是从邮局发过来的,收件地址,写的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全都是网上可以查到的各地秦帮监察、办事处公开的地址。

    大部分都是寄给江东各地堂口办事处,如云州、东州等,也有寄往西江的。

    收件人都是秦侯,发件地址也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湘南省首府,首沙市。

    发件人写着的是四个字:同桌的你。

    “同桌的你?”

    秦羿眉头一沉,拆开了其中一封,里面只写了几行短字:相见不如不见,你安我安,唯有泪三行!

    没有署名!

    字是用血书写的,娟秀的字体多了几分凄凉之感,只是短短几行字,便有一种悲呛绝望之感,扑面而来。

    秦羿刚要打开其他的信封,狄风云耸了耸肩道:“侯爷,不用看了,都是这同一句话。张理事清查过了,第一封是去年九月份发的,此后几乎每隔一周,咱们的堂口便会收到这封匿名信。”

    “起初,张理事也没当回事,以为是谁在胡闹,毕竟上面也没写什么正事,那会儿你又在粤东,所以就压在了下来。但后来收到的太多了,这会儿趁你空了,所以把这事提提。”

    “你要忙,我就拿去扔了,你要有想法,我就多打听打听。”

    狄风云道。

    “你小子有长进,学会了打马虎眼,张大灵教你的吧。”

    “他不想干的事,让你来找我。”

    秦羿把信封攒成一沓,淡然笑道。

    “侯爷,这真不能怪张理事,他说每次找你,都扰你清净,实在是没脸来了,所以……”

    狄风云无奈道。

    “确实是难为他了,不过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你想过没有,一封首沙的书信,为何一定要转到我手里。”

    “因为那边的事,他肯定不好解决,只能我亲自出马。”

    “所以,路还很长,好好跟人学学!”

    秦羿拍拍狄风云的肩膀,站起了身,望着窗外的夏雷,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要不我去跑一趟得了,首沙那边有咱们的堂口,真有事,我肯定能摆平。”

    “就是找不到这写信的人,到底是谁!”

    狄风云道。

    “不用了,我知道她是谁。”

    “立即准备机票,雪妍那我就不去了,你帮我打声招呼。”

    “我今晚就飞湘南。”

    秦羿朗声道。

    ……

    首沙黄花机场,一身宽松运动服的秦羿走出了机场。

    这一次他必须来!

    写信的人,的确是他的同桌,许依依!

    在黔州的时候,他们终究没有见最后一面,两人选择了分离,忘却了年少那段青春的岁月。

    许依依是一个温柔的女孩,但同时她拥有一颗敏感、细腻的心,秦羿不相见,她必定会选择遗忘。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接二连三的用血给他写信,又不道明缘由,答案只有一个,她遇到了惊天的难事,甚至是致命的,这导致她不得不以这种巧妙的方式,通过秦帮各地堂口来传递求救信号。

    只是可惜,他那会儿被聂家困在粤东长达半年之久,此后又一直疲于奔波,这会儿才收到信号。

    最后一封是一个月前的了,也就是说,一个月前许依依或许已经没有写信的机会,甚至已经不在人世。

    人命在天,秦羿也无可奈何,唯有来首沙赌赌运气,希望为时不晚。

    不过,这件事还有一点令他觉的有些可疑,张大灵是个很聪明、能干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他只怕早私底下替自己解决分忧了,为何突然让狄风云报了上来。

    兴许,首沙这边还真是个是非之地。

    下了飞机,秦羿选择了偏僻之道,身形如闪电般掠进了首沙繁华的市区。

    首沙这几年发展迅猛,尤其是娱乐产业如火如荼,卫士节目长期霸占收视榜首,时不时在街头可以看到兰博基尼等豪车奔驰而过。

    秦羿要找许依依并不难,如果他没记错,许依依的父亲许广文是湘南省的一名厅官,挺有实权的,这样的人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眉目。

    果不其然,秦羿在办公楼找到了一个值夜班的保安,在给了几张老人头后,保安便把省大楼的那点事全给说了出来。

    原来,许依依的父亲原本是省里的大红人,为官清廉,口碑极好,去年刚升的正职。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前途无量,但不幸的是,去年九月份起,许依依的父亲被规了,紧接着被查出与多宗杀人案件有关,还有贪污、受贿等多宗罪名,最后被规查,经过几次审判后,被判定了死刑,上个月刚下的批文,据说这个月二十五号就要执行。

    “哎,老弟啊,这官场上的事真没法说,许厅也是碰了钉子,自认倒霉了。”保安叹了口气道。

    “钉子?”

    “这里面还有说头,说说?”

    秦羿也不急着走,继续套问道。

    “许先生在调查一宗地下买卖,跟一位湘南一位大人物有关,人家找茬把他给办了呗。”

    “他也是不知好歹,一上任就想拿丁爷开刀,那是他能动的吗?就是我们湘南一号路先生也不敢碰的大人物。”

    “要知道许先生是路先生提拔的,他被人下了阴招,路先生从头到尾都没站出来说话,为啥,还不是惹不起姓丁的。”

    “哎,我们湘南现在改姓丁喽!”

    保安叹了口气道。

    “不至于吧,如果我没记错,湘南属于秦帮管辖范畴,姓丁的如果是地下势力,那也该有秦帮设立的堂口监督。”

    秦羿皱眉道。

    “秦帮?”

    “啥玩意,真没听说过,成,你也别问这么多,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听个热闹得了,别瞎多打听。”

    保安不耐烦道。

    “这样吧,你告诉我许先生住在哪,我跟他们家有点关系,想去看看他的家人。”

    秦羿道。

    “以前住在机关大院302,出事后,就被轰走了,现在住在哪,我还真不知道。”

    “你要不去机关大院打听下吧,那边兴许有人知道。”

    “哎,都说树倒猢狲散,难为还有像你这种有良心的人啊。”

    保安叹道。

    话音刚落,他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人影,方圆百米空荡荡的,那问话的少年竟是鬼魅般的消失了。

    “我艹,不会是阎王爷派人来替许先生伸冤了吧。”

    保安吓的紧了紧衣服,小声嘀咕道。

    PS:稍后还有更新。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首沙南城,是这座城市的老城区,在那些角落中,依然残存着南方低矮的黑瓦飞檐平房!

    在狭窄、潮湿的巷子中,有一户大门紧闭,门口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始终关的死死!

    若非是有心之人,绝不会发现在这栋废弃许久的老房子里还住着人。

    房间内,此时点着蜡烛,许依依与母亲正就着微弱的灯光,垂泪叠着金纸,在身边的箩筐里是早已压的满满一筐子金元宝。

    自从许广文出事以来,母女俩把以往能走的关系全都走了个遍,那些人中,有老许过去的朋友、同事、学生、老师,平日里一个个看似亲切无比,真到出了事后,没有一个给过她们母女俩好脸色,甚至将她们轰出了机关大院。若非还有许依依姥姥留的这处老宅子,母女俩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就连许广文的后台,湘南一把手路正,也是不闻不问。

    冷漠的世态炎凉,终究是让这对母女绝望了,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叠一些金元宝,为许广文送行。

    “妈,路先生还是不肯见你吗?”

    许依依紧抿着嘴角,擦掉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

    “今儿倒是让刘秘书跟我说了两句话,说你爸这事是多人多机关联合钉死了,他也无能为力。”

    冯俊珍平静道,失望多了,她早已习惯了。

    “他这是托词,当初是他下的令,说要打击地下恶势力,父亲当了这个先锋,如今姓丁的咬了父亲,他却躲了起来……”

    许依依垂头默然了。

    她同样想到了另一个人,那是一个可以力挽狂澜,只需要一声令下,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拯救父亲的人。

    可是结果又如何呢?

    他还不是一样冷漠无情?

    许依依相信,她写了那么多封血书,必定有一封落到了秦羿的手中,以他的智慧,不难推出这是她的求救信。

    然而从去年九月,到现在整整一年了,她盼的心碎了,眼穿了,也没能等来任何好消息。

    归根到底,他是真把她忘了。

    毕竟年青时候的一点懵懂爱恋,在现实面前又能值几分钱。

    在黔州时,她错过了他,未能相认,从那时候起,兴许便早已成了陌生人。

    他又凭什么开这尊口,相救于她。

    一直到上个月父亲被审判执行死刑后,许依依才彻底看清楚这个现实,所以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给秦羿写过信。

    她算是看清了这世道谁也不能信,只能靠自己!

    “依依,你去找了徐成吗?他是咱们首沙大户的儿子,应该会有……”

    冯俊珍沉默了半天后,明知不可为,还是多问了一嘴。

    “妈!”

    许依依喊了她一声,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徐成是喜欢她,但路正都不敢出头,他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事实上,他父亲还没被陷害的时候,徐成就多次提醒过她,但父亲不听,徐成也就逐渐疏远了她。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在徐家大业面前,压根儿就一文不值。

    冯俊珍问这话,无疑是在女儿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依依,对不起,妈不该问的。”冯俊珍默然道。

    “妈!”

    许依依突然扑入母亲怀里,母女俩抱成一团,呜咽痛哭了起来。

    “咚咚!”

    正哭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冯俊珍蹙眉小声道:“依依,难道是丁家人找上来了?”

    这附近的居民基本上都搬出去了,她们又刻意隐藏着,压根儿不会有人知道她们住在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妈,兴许是爸爸的朋友呢?”

    许依依琢磨了一下道。

    要是丁家人只怕早就一堆人把门给撞开了,犯不着这么和缓、斯文的敲门。

    对方一直在敲,说明是确定了她们就在这里,躲是躲不过了。

    许依依起身到了院子,打开了门。

    月光下,一道人影站在门外,清瘦的身形被拉的很长,那张英俊的面孔却是有几分熟悉。

    “是我!”那人嘴角一扬,抬起头来,缓缓吐出两个字。

    秦羿的面容相比于在黔州见到许依依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变化,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的肉体凡胎也在不断的精化,像温雪妍这种经常跟他在一块的人或许不会觉的。

    但对于许久不见的许依依,若非那熟悉的声音与感觉,是断然不敢随意相认的。

    “秦,秦羿!”

    许依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还有三天时间,你也还在,我来的还不算太晚。”

    秦羿微笑道。

    “三天,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多少个日日夜夜,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我,再也……”

    许依依满腔的委屈顿时化作泪水,扑入秦羿怀里痛哭了起来。

    秦羿抱着她,没有动弹,任由她泪湿了衣襟。

    “你不会一直把我晾在这吧,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许同学。”良久,秦羿笑问道。

    许依依这才抹掉眼泪,脸上现出了久违的苍白笑意,只要他来了,父亲就定然有救。

    “快,快进去,我妈估计都认不出你来了。”

    许依依牵着秦羿,进了家门。

    秦羿暗叫头疼,以前他暗恋许依依时,经常周末故意去她家附近转悠,没少挨冯俊珍的骂,这会儿想起来那位严厉的冯妈妈,仍是头皮一阵发麻。

    待进了门,冯俊珍一见女人满脸笑意的牵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起初还以为是徐成,待到近前一看,却是个陌生的男孩,心中不禁好奇。

    落难知真情,不管这人是谁,能在这时候来看她们,便已是仁至义尽,讲情义了。

    “依依,这位是……”冯俊珍好奇问道。

    “我叫秦羿。”秦羿关掉回忆的闸门,平静道。

    “妈,你不记得他了?以前咱们在吴县时,宋副县长的儿子,我的同桌秦羿。”

    许依依介绍道。

    “是那个小流……是小秦同学啊。”

    “这么多年没见了,一眨眼,你都这么高了,阿姨都认不出来了,你母亲还好吗?她可是个清官,我家老许很少佩服人,你母亲就是一个。”

    一见到旧人,冯俊珍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不过一提到丈夫,她又不禁黯然了下来。

    “冯阿姨,麻烦你有可能陷害许叔的人名单列出来。”秦羿开门见山道。

    “那可多了,有湘南法院的,公检法,还有省里的都有。”冯俊珍皱眉道。

    “不急,你慢慢想,不要放过任何一个。”

    “依依,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吧,我来了,这套东西就免了。”

    秦羿坐了下来,也不催促。

    许依依原本想主动开口相求,见他说话了,知道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当即大喜道:“妈,你赶紧列名单,我去扔了这些晦气东西,咱们呀,准备接我爸回家了。”

    “依依,你,你的意思是,小秦能救你爸爸?”

    冯俊珍惊讶之余欢喜问道。

    “当然,天底下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我爸一定会没事的。”

    许依依欣然道。

    PS:今日更新完毕,明晚再会,晚安,朋友们。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我有儿子吗?

    冯俊珍看着秦羿,一脸的惊诧。

    她也曾是官太太,一见秦羿穿着极为普通,但身上那种令人肃然生畏的气场,却是惊人的很,就是路先生家那位少爷,也没这等气场。

    那种凡中显贵的傲气并非是像达官贵人那般做作摆出来的,而是他骨子里仿佛与生俱来的一般。

    “小羿,你母亲是不是升职了?又或者……”冯俊珍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妈早就辞职不干了,不过我外公那边有点势力,摆平湘南这边应该是没啥问题。”

    “至少姓丁的,我还不放在眼里。”

    秦羿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妈,你就别问了,秦大哥肯定能救出我爸就是了。”

    “秦大哥,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父亲上个月被判了刑,三天后就是枪决的日子,羿哥,他们走的根本就不是正规程序,就是想弄死我爸……”

    许依依还没说完,就被秦羿打断了:“他们想弄死一个人的手段多了,就算你爸没进号子,丁家也会用别的手段。”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翻案,把这件事拿出来重审,这样能在明面上日后恢复你父亲的工作,保住他的声明,这东西相对于命来说,是同等重要的。”

    “至于对付丁家那些人,那都是简单事。”

    秦羿接过冯俊珍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补充了一句。

    “要想翻案,必须路先生,还有那些亲手把我父亲定案的人联合同意才行。”

    “路先生怕惹祸不敢管,那些人本就是丁家一丘之貉,只怕是难啊。”

    许依依道。

    “你去找个能把他们聚在一块的人,时间紧迫,我直接跟他们谈。”

    秦羿想了想道。

    “对了,明天路先生的儿子路亚杰过生日,在万福大酒店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到时候这些人肯定会去捧场,听说丁家的丁默也会去。”

    “眼下丁家势大,就连路先生也得让他们几分!”

    许依依道。

    “丁家掌事的叫丁大发,以前原本是街边卖盒饭的,大概从去年起,他突然就声明崛起了,掌控了首沙一带的地下势力,没有人敢惹他,谁要得罪了他,都活不下去。”

    “在首沙,甭管是当官的,还是干啥的,都对他畏惧如虎!”

    “路先生原本是想借我家老许的手拔掉这颗毒瘤,不曾想老许进去了,他也躲了。听说为了撇清跟老许的关系,他儿子的这次生日会还专程请了丁大发的儿子,说白了就是想借过生和解。”

    “哎,可怜我家老许,被人当枪使了啊。”

    冯俊珍在一旁哀叹道。

    “不管他是谁,背后有多大的后台,我来了,就是丁家的末日。”

    秦羿森然道。

    “冯阿姨、依依,这里是我带来的一些药品,你们这些天心力疲累,服下后会有奇效。”

    “你们用药,我先出去走走。”

    叮嘱了两句后,秦羿离开了老宅,前往了首沙最繁华的芙蓉路。

    要想了解一个城市的地下势力,酒吧无疑是一个好去处。

    秦羿进了一间看起来很热闹的酒吧,里面男男女女如同妖魔鬼怪一般疯狂的伴随着音乐扭曲着身体,显然是吃嗨了,正沉醉于狂热中无法自拔。

    “小哥,面生的很啊,要不要来点好东西,价格保管便宜,一百八一颗,保管你嗨上天。”

    一个黄毛小子凑了过来,从口袋里露出半角透明小塑料袋,里面是花花绿绿的药丸,冲秦羿挤眉弄眼道。

    “好说,这些我全都要了,再陪我唠会儿,酒水我请,如何?”

    秦羿从口袋里摸出厚厚的两叠钞票,丢在他怀里,笑问道。

    那小弟眼都直了,麻溜把钱揣兜里,看秦羿的眼光顿时跟看自家祖宗似的:“小哥,瞧不出来,大手笔啊。成,你想问啥,小弟保管齐全了。”

    “我想问下,过了十二点,这地儿谁说了算?”

    秦羿问道。

    “以前是徐家,徐家甭看是商人,湘南最大的武道衡山派掌教那可是徐家的舅亲,有这层关系罩着,自然是徐家说了算。不过,最近一年来,丁爷崛起,连路先生都得看他脸色,徐家也只能甘居其后了。”

    “你要问丁爷的背景,那可深了去,他的叔父,是秦侯儿子的师公。”

    “具体啥说头,我们外人也不明白,反正十二点以后,这地方就是丁爷说了算。”

    “错了,是哪个点都是丁爷说了算。”

    “就我这货,那也是丁爷手底下人拿的,人家是黑白两道通杀。”

    “咋样,牛掰吧?”

    黄毛表情夸张的说道。

    “秦侯儿子的师公,秦侯有儿子吗?”

    秦羿觉的有些可笑,他倒是想给林蒹葭等人留个根,但就目前来说,这个飞来的儿子,他心里还真没数。

    “嗨,那还能有假,正儿八经的两岁娃娃,当祖宗一样供着呢!”

    “算了,跟你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在首沙嚼丁爷舌头根子,那是会惹祸的。”

    黄毛说了几句,拍了拍兜里的钞票,撂下一句:“哥们,谢谢了,玩的嗨皮。”说完,自顾而去。

    秦羿走出酒吧,顺手扔了那一兜子药丸,心里大概对丁家有点数了,能卖这玩意,绝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这里边的事,怕是还得细细斟酌一下。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秦羿原本想再去秦帮的监察堂口走走,但一想又顿住了脚,这么晚了,当事的人未必会在堂口,还是明天再去走走得了。

    自从出了武安县那档子事后,秦帮花了大量金钱、人力尽可能的在各地设置监察堂口,提防有地头蛇、贪官作乱。

    但因为可靠、能干的人终究是有限的,江东省各地派出的都是总堂精干弟子,但越往南,都是推选的人,很多人秦羿听都没听过,这些被推选的人,大多数是当地有些名声或者跟秦帮沾亲带故的人,凭借着威望组建监察堂口,负责管理当地地下事宜。

    就像是首沙,一省首府,堂主是谁,来时秦羿并未查看资料,也不知坐镇的是何方神圣。

    不过,终归不是受过总堂训练的人,素质、能力、觉悟有着极大的差别,现在看来像首沙这地丁家父子能轻松把一个正直的厅官给盯死,路正都被吓的不敢说话,足见秦帮在南边的监察几乎是个笑话。

    这不,丁爷什么叔父,还成了自己儿子的师公,当真是滑稽可笑。

    看来这一趟来首沙不白走,这里边铁定有事。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青天大老爷

    老宅内。

    冯俊珍写完了名单,她从秦羿的语气中听到了浓浓的杀意,那绝非是口出狂言,而是有必胜的把握。

    由于这段时间饱受人情打击,她对这种天降而来的好事,本能的怀有一质疑。

    女儿在首沙生活了多年,并未与这个人有过交集,人家凭什么冒着这么大风险来帮他吧。

    而且秦羿考虑的极为周详,甚至连老许复出名声等都考虑进去了,一个年轻人又怎么能有这般老成。

    在冯俊珍的印象中,秦羿曾经是学校里的坏孩子,如今平白无故成了救世主,冯俊珍欣喜之余,心里直是犯嘀咕。

    “依依,你告诉妈,小秦到底什么来头,要想救你爸,除了丁家,官面上的实力,至少也得是副国才行。”

    “他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哪来这么大能量?”

    “还有这药,我看标签好像是大秦医药厂生产的,那可是禁药,听说只有首政这种级别的人才能服用。”

    “他,他是从哪弄来的?”

    冯俊珍拿起药丸,水就在手边上,愣是不敢下嘴。

    “妈,秦羿的身份怎么说呢?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很厉害的那种,不,简直就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这药在咱们看来是珍宝稀罕物,对他来说,再平凡不过了。”

    “总而言之,他能量超级大,咱们信他就是了。”

    “赶紧吃药吧,瞧咱冯大美女,都憔悴的老了十岁呢。”

    许依依脸上跟抹了蜜似的,嫣然笑道。

    冯俊珍好久没有看到女儿笑的这么开心了,在女儿催促下服下了药丸,只是嘴上仍不免多问一句:“就算是人家是大人物,凭啥帮咱们,就你们小时候那点事?那小徐还跪在地上向你鲜花呢,出了事,还不是躲得远远的?”

    “丫头,咱们家的事,可不能把人家给装进去啊。”

    “妈,徐成是俗人,他跟秦羿不能比的。”

    “这世间的权利、金钱对秦羿来说,已经贱如薄纸,相反,小时候的那点事,对我们来说,才会如此的珍贵且真实。”

    许依依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小声道。

    从秦羿进门说了那句“我来晚了”,许依依就知道,自己误会这个男人了,他至少没有忘了她。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问了,你赶紧去收拾床吧,总不能让人家小秦打地步。”

    冯俊珍说话的功夫,只觉的浑身发痒,腹里翻江倒海一般,赶紧往洗手间走了去。

    秦羿正好推门进来,见许依依一脸焦急,哂然笑道:“这是正常的排毒现象,不用担心。”

    “秦羿,我去给你收拾床铺。”

    许依依释然道。

    “不用了!”

    “月光不错,一起去看看吧。”

    秦羿微笑道。

    许依依点了点头,待到了庭院,秦羿揽着她的腰纵身跃上了屋顶,月光如水,两人并肩而坐。

    “上次为什么不跟我相见?”

    “也对,你给了我那么多提示,而我却没能认出你,你生我气是应该的。”

    月光洒在许依依清瘦的身影上,显得无比的孤清、寥落。

    “依依,人这一辈子很长,会遇到很多人。你永远不知道生命的下一个遇到的是谁,我只是不想你被回忆禁锢。”

    “如果没有你的血信,我不会来见你。”

    “但现在看来,你我缘分未绝。”

    “你知道吗?有的人活一世,是为了财,是为了权,碌碌一生。”

    “我这一生是赚到的,对我来说,情是最重要的。亲情、友情、爱情,以及这天下苍生之情。”

    “我活着就是不想再有遗憾,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遗憾,仅此而已。”

    “这么说你或许不明白……”

    秦羿怅然道。

    “不,我明白!”

    “你可以为了与自己无关的百姓,孤身在静安镇上与黄家人血斗,上山与可怕的巫宗人拼个你死我活。”

    “你跟这世上的人都不一样,所以,你也不会忘了我。”

    许依依透亮的双眼直视秦羿,认真道。

    秦羿转过头,与她对视了一眼,旋即轻笑道:“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懂我!”

    此刻,清风吹动许依依的黑发,掠过秦羿的面颊,依然夹杂着那时的香味。

    原来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随着岁月的洗磨而改变!

    秦羿放下所有的身份,两人笑谈着过去的悲与喜,一直到后半夜,许依依靠在他怀里,安静的睡去。

    ……

    次日清晨。

    与往常一样,程远志坐着国产轿车,穿着一身破旧的老式军绿色衣服,叼着卷纸旱烟,走进了秦帮首沙监察办事堂口。

    程远志今年四十有六,头发微卷泛着头皮、油光,一张蜡黄色皱眉马脸配上那土气的行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进城卖红薯的农民。

    但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他。严格说来,他才是湘南省的皇帝,只是有丁大发这颗招风树在门面上顶着,隐藏了他的光芒而已。

    程远志是真正的聪明人,他手里拥有无数张大牌,但同时也深知秦帮的规矩,所以,他时刻在明面上伪装的完全是一个秦帮最正义、最真实的形象。

    见过他的人,无论是权贵,还是百姓,一提到程堂主,无不是竖起大拇指点他个赞。

    他一进堂口,就一把摘掉了一个正在替百姓登记问题的小弟嘴里含着的香烟,板着脸喝道:“看不懂墙上悬挂的规矩吗?百姓是天,是地,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给谁看的?下次再这么混账,给我滚蛋。”

    那小弟吓的赶紧起身,连连称是。

    “老乡,你哪人啊?”

    程远志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弟滚蛋,亲自坐了下来,给登记的人递了一卷烟,亲和问道。

    “我是衡阳那边来的,我们那叫大焦镇,这村里给我们的低保已经三年没发了,大家都说是村支书给贪了,但也没个说头。”

    “我听人说,你们程先生是再世青天大老爷,这才找来,希望你,你能帮我们讨要个说法。”

    那人激动不已,颤声道。

    “老乡我就是程远志,我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就是凭良心办点事。”

    “你这事好说,我现在就给你们衡阳的高远翔打电话。”

    程远志拍拍那人的手,拿起电话机,飞快拨了一个电话,低沉道:“我是程远志,高先生,请问你们治下的大焦镇莲花村的低保被狗吃了吗?三个小时,如果落实不了,我亲自来衡阳找你谈谈。”

    “啪!”

    程远志麻利的扣上了电话,站起身道:“老哥,回去吧,我向你保证他们很快就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真,真灵验吗?”

    那老乡激动无比。

    “灵验,灵验,小刘,你立即去安排车,送这位老乡回家。低保的钱,要见不着,你就别回来了。”

    程远志对门口小弟叮嘱了一句。

    “哎哟,程青天,青天大老爷啊。”

    那人激动的直是要给程远志跪地磕头。

    程远志客气了一番,总算是将这人打发了,然后招了招手把刚刚挨训的小弟叫了过来,“看到墙上挂的像了吗?侯爷在盯着咱们呢,心要诚,懂吗?”

    “是,是老大!”

    小弟恭敬道。

    这时候贴身保镖小胡快步走了过来,小声道:“丁爷有请。”

    “有人再来找我,规矩还要教吗?”

    程远志冲堂口值班弟子凛然大喝了一声,与那小弟交换了一个眼神,匆匆而去。

    PS:晚点还有更新。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这是金钱的世界

    一上了车,那破车打了好几次火才着。

    小胡不耐烦道:“程爷,丁爷那边说今天是关圣帝仙辰,大伙还等着你去头香呢,你说干嘛在这些土老百姓身上浪费时间,眼下湘南都是你的,还这副行头,我瞧着都替程爷你委屈呢。”

    “你懂什么?咱们上头的天可不瞎,那位主不好伺候,这明面上的招牌,老百姓的口碑,就是你我最好的护身符。”

    “再说了,我程家的小主好歹承继的是侯爷的香火,将来少不了分半壁江山。”

    “我不能坏了自家基业,侯爷的话要听,好人要当。”

    “当然了,像你说的,也不能委屈自己,哈哈!”

    “妈的,待会叫丁大发那个小姨子得好好给我搓个头了,三天两头起油,倍糟心。”

    程远志麻利换下身上的破旧衣服,穿上了名牌西装、大金表,摇身一变程青天就成为了程老大。

    汽车在中途一条隐蔽巷子停了下来,一位穿着旗袍的大美女早已在另一辆商务车旁等着了。

    “程爷,怎么这么晚,人家都等了半天了。”

    大美女娇滴滴的噘着嘴撒娇道。

    “宝贝,我这不来了吗?”

    “小胡,那个许广文这事得越快越好,最好让法院把证据再做足点,这人在百姓间有点口碑,我怕拖长了,捅到上面惹麻烦。咱们那位侯爷,可是个揉不得沙子的人,小心为上。”

    程远志一边安慰大美人,同时对旧车上的司机小胡交代道。

    “你放心,后天就动刑,法警也是咱们的人,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了姓许的。”小胡点头道。

    程远志满意点了点头,火急火燎的上了车,搂着大美女亲吻了一番,两人开往丁家大宅。

    ……

    丁家大宅内。

    大堂内,供奉着武圣关二爷,此时,神像前供奉着三牲,点着上等的供香,几个仆人正烧着金纸、金衣,大堂内虽然敞开着门窗,仍是不免有些呛。

    在神像前跪着三个人,打头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粗布马褂的老者,微卷的花白披肩长发,眉目阴沉、雄武,身材宽大,纵然年纪在七旬以上,仍然显得威风凛凛。

    此人名叫丁奉山,是湘南神打术的宗师级人物。神打一术,主要流行于湘黔一带,借助符法与自身血气请神灵上身,来获得一定的力量。

    这种法子当然没法与西方的信仰之法、乾坤诀相比,对本身损耗极大,而且请来的能量极其有限。

    是以,请神术也仅仅只是在狭隘的范围内行走,上不了大堂面,经常是用于神棍蒙人之道,常被武道中人所不耻。

    而丁奉山是这一行中唯一一个在武道界声名显赫,能排上号的人,那是因为他的请神术已经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拥有极强的战力。

    紧随着丁奉山身后的是他两个侄子,丁大发、丁大贵,以及丁大发的儿子丁默三人。

    此时丁家父子被香熏的眼都红了,神色显得很不耐烦。

    “妈的,姓程的现在谱是越来越大,到底还来不来啊?”等了将近快一个小时了,身材肥胖的丁大贵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就是,一个苗疆深山里养蚕的,土包子一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丁默不满的撇了撇嘴,完全忘了一年前,他还仅仅只是街边小贩的儿子,在大学里连台电脑都舍不得买的穷屌丝。

    “咳咳,给我说话注意点,这位农民的一个手指头比你我的腰还粗,别忘了,他哥哥、嫂嫂牛逼外,人家手里还握着一个太子爷。”

    “咱们能有今天,那全是这个农民土包子和叔叔的功劳。”

    “所以,你们都给我收敛点,以后见了程爷要十倍恭敬,谁要敢像现在这样有半点轻视,就滚出我丁家。”

    丁大发眉头紧锁,语气严厉道。

    “没错,程远志是我的徒弟,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也算是自家人。”

    “归根到底咱们都是沾了他的光,侯爷的光,凡事要低调些才好。”

    丁奉山话不多,但一说话那种威严,如泰山一般,压的三人喘不过气来。

    “是,叔叔,叔公!”

    三人连忙领命。

    程远志快步走了进来,几人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待拜完了关帝爷后,就在神像前,丁大发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了程远志道:“程哥,这是今年的分红,存的是瑞士银行,丁默亲自去国外办的,用的是你儿子的外国户口办的,绝对安全。钱不算多,十个亿,您别嫌少就好。”

    程远志虽然贵为秦帮堂主,但上任一年来,权利是有,但因为明面上的规矩限制,真金白银到手的并不多,骤然一下子来了十个亿,作为一个大山里出来的蚕农,也是有些错愕。

    不过他很快平静的笑道:“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不太好吧。师父,您老人家说是吧。”

    “远志啊,亲兄弟那也得明算账,要没有你,丁家这会儿还在大街上喝西北风呢。”

    “听师父的,收了。”

    丁奉山点了锅老烟,吸了一口道。

    “得嘞,那我就收下了,最近湘北省李家,也就是江东温总的舅父李布、甘萍两口子有意效仿云浙经济圈,打造洞庭湖新经济区,工程至少是上百个亿,江东温总、万总那边已经同意了,我推荐的是你们丁氏集团,只要侯爷点头,这笔买卖就是你的了。”

    程远志投桃报李道。

    “这,这好事啊。可是程兄,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卖烤红薯的,这么大工程,侯爷肯定会亲自过问,你说我能行吗?”

    丁大发激动之余紧张道。

    “侯爷日理万机,也就签个字的事。再说了,李家人能干,你就跟在后面出钱、出力就行了。”

    “干成了,光这一件事足够你青史扬名了,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你丁大发。”

    “徐万年那帮人怕是巴不得你做商会会长,讨好你来了。”

    程远志微微蹙眉道。

    他当然知道丁家是个废物,要不是碍着丁奉山的面子,他抬谁,也不会抬这个卖红薯的小贩。

    “行,我明白了,哥,大贵最近跟金山角的一位朋友搭上线了,他想干点那个生意,你看……”丁大发借机道。

    “白面,你想死了,侯爷最恨的就是这玩意。”

    程远志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

    “可这个来钱快啊,我算过了要能打通,每年纯利润,那就是几十个亿啊。”

    “程哥,湘南还不是你的一句话?侯爷有江东、云海、粤东这么多繁华之地,你觉的他会盯着咱们这点小买卖吗?”

    “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吗?”

    丁大贵双手插兜,咬着香烟,哼哼道。

    “少说这么多废话了,程哥,咱来点实的,风险、成本等全都由我来担,你分五成的干股,如何?”

    丁大发张开五指,霸气道。

    “程哥,有句话我得说一下,我那小姨子春红,可是有三个月身孕了。”

    “现在的孩子那八成是出国,出国靠的是啥,不是你的侯爷,那是真金白银啊。”

    “买护照,上学、医疗,哪样不是钱,你舍得春红和孩子吃苦吗?”

    “再说了,你儿子去年也刚去英吉利留学,我听说大侄子挺能花的。”

    “程哥,你就张张嘴的事,成不?”

    丁大发进一步劝道。

    程远志犹豫了很久,浑身颤抖着,最终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好!”

    PS:今日更新完毕,明晚再会,晚安,朋友们。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无路可退

    程远志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这一生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光鲜,他此前只是湘西深山中的一个普通蚕农,有一个老妻和懂事的孩子,孩子叫程辉,学习成绩很好,原本在国内一所重本大学读大二,然而随着他成了秦帮堂口堂主,无数人官商巴结他。

    程辉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被送去了米国的耶鲁大学,哪晓得这孩子一到国外开了眼界就学坏了,他的父亲是湘南“皇帝”,国外那些富商、高官的孩子整天围着他转,又送车,又送名牌服饰。

    这让清寒的程辉一下子飘到了天上,彻底堕落在金钱的花花世界中,这还不算什么,为了控制他,丁大发暗中指使人教程辉吸白面。

    沾了这条道,程辉算是毁了,三天两头找家里要钱,程远志明知道秦帮最忌讳的就是这种灰色产业,但穷苦半生了,就这么一条根,此前觉的苦了孩子,如今发达了自然是百般顺应,也由得他去了。

    他想的是,孩子爱玩就玩,反正大秦医药厂有的是灵丹妙药,身体吃垮了回头补一补也就是了,所以纵容这个无底洞吞噬他的良知。

    孩子要钱是其一,他本身亦逃不过诱惑。

    丁大发为了控制住程远志,也是用尽了心思,他知道程远志是贫农出身,家里的老妻黄脸婆一个,特意让自己的小姨子张春红跟程远志好上了,一来二去还怀上了孩子。

    程远志原本在接手这个位置的时候,曾豪情万丈也想好好干一番事业,奈何在丁大发的糖衣炮弹下,迅速沉沦。

    此时,他已经完全与丁家绑成了一块,一荣俱荣,一辱即辱,他深知就算不答应,丁家也会这么做。再者,那五成的干股,就像是一座金山在等着他,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就对了吗?这年头谁还跟钱过不去啊。”

    “哥,咱们是自家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做的滴水不漏,不给你惹半点麻烦。”

    丁大贵这才满意的干笑了起来。

    “对了,还有件事,我有必要说一下,路正的儿子今晚过生日,这几张请帖是你们的,这可是个机会。”

    “归根到底,咱们是在暗处,这明面上的人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

    程远志从口袋里摸出三张请帖,丢在了神案上,淡淡道。

    “路正这王八蛋,让姓许的来查老子,要不是票子足,人脉广,这会儿等着吃枪子的就是老子了。”

    “他还有脸来请咱们,不去,凭什么给他这脸。”

    “他不是牛逼吗?惹急了,老子找人分分钟做掉他。”

    丁大贵叫嚣道。

    “没错,路亚杰以前一直看不起我,我去给他捧场,他算个几把?”

    丁默撇了撇嘴,也是一脸的不屑。

    “闭嘴!”

    “程哥的话,那就是圣旨,你们耳朵是聋了吗?”

    “姓路的,既然抛来了橄榄枝,这是个机会,谁也别哔哔了,丁默,你今晚去一趟。”

    “记住了,对那小子恭敬点,要能把姓路的拉过来,湘南才是真正的稳妥。”

    “否则,他再要弄个许广文来,也是够恶心的。”

    丁大发这一年多崛起不是没有原因的,深知路正的厉害之处,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叔,你怎么看?”丁大发又恭敬的问丁奉山。

    “我就是堂口的一个护法,说白了就是给远志打工的。”

    “远志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丁奉山眯着眼道。

    “哎哟,师父,你可是折煞我了。”程远志连忙客气道,同时心里挺是感激丁奉山。

    他现在完全被丁家人拿住了,丁家人就算是不给他面子,他也是没辙的,丁奉山这么挺他,的确是给够了脸。

    ……

    许家的早餐很简单,秦羿就着咸菜喝了点稀饭后,悄然出门,到了五一路的秦帮堂口。

    堂口不大,在繁华的闹事中一条小巷中,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弟子,见了秦羿也不多问,直接放进了大堂。

    已经大堂,秦羿倒是颇为惊讶。

    只见堂上四壁挂满了锦旗,都是来自湘南各地受到秦帮庇佑的乡亲送的感谢旗帜。

    秦羿历来对普通百姓,尤其是农村人有一种本能的关切,一见那些锦旗大多数都是乡村百姓送来的,心中不禁大感欣慰。

    再看那正墙上悬挂着一面大匾:“明镜高悬!”大匾之上,便是自己的画像。

    “哟,小哥有什么事?”

    “是不是挨谁欺负了,说,我们秦帮替你出气。”

    一个弟子迎了过来,亲切问道。

    秦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沉声问道:“你们什么事都敢管吗?”

    “当然,看到那是谁了吗?我秦帮大侯爷,上到贪官污吏,下到乡村恶霸,敢为非作歹,一个不饶。”

    “小兄弟,你有话就直说,只要是受了欺负,保管三天替你解决了。”

    小弟大大咧咧道。

    “嗯!”

    “你叫什么名字?”

    秦羿翘着腿满意的点了点头。

    “段鹏!”

    “不是,小哥,你有事就说,我给你登记了。”

    小弟道。

    “你们堂主去哪了,我要见他。”秦羿淡然道。

    “哎呀,那可不巧,我们堂主昨天在这值了一晚上的班,刚刚前脚才走,要不,你明天再来?”

    段鹏按照程远志交代的那套说辞,回复道。

    秦羿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左边墙上悬挂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绿色老旧军衣,咧着满嘴黄牙的农民,笑起来很是憨厚,“程远志?你们堂主跟医药厂的程苦、苏若水夫妇是什么关系?”

    “嘿嘿,这我还真知道,程爷是我们家堂主的亲弟弟,那可是我们湘西的神医,现在给侯爷当差呢。”

    “苏若水,那自然是我们家奶奶了。”

    段鹏笑呵呵的回答道。

    “嗯,我明白了。”

    “能把你们记录的册子给我看看吗?”

    秦羿又问道。

    “哎,我说小兄弟,我看着你不像是求事的,怎么瞅着像是来找茬的。”

    “我可告诉你,我们秦帮是与人为善,但也不是任人撒野的地儿?”

    段鹏撸起袖子,顿时火了。

    “怎么明镜高悬四个字挂着,还怕人看吗?”秦羿冷哼笑道。

    段鹏愣了愣,咬着牙花子,抓起桌上的记录本摔在了秦羿跟前道:“成,你牛,我们程爷说了,你们就是天,就是地。这是记录本,你慢慢看吧。”

    秦羿拿起来,一页页的翻了过去,只是简单的过了一目,他已经大致了然于心。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是你!

    首沙的堂口是在武安县事件爆发后第四个月建立的,成立也就大概一年的时间,一共记录了一千三百件事,解决了大概九百多件,而且有些甚至小到了普通的盗窃事件。

    如此看来,程远志还是有功的,至少是真做了些为民的好事。

    但这就更让秦羿疑惑了,如果程远志真是百姓称颂的大好人,许广文、丁家这么大的事,他会不过问吗?

    “我说兄弟,账本你也看了,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忙着呢,实在没功夫陪你闲磕。”

    段鹏在一旁陪着,很是不耐烦的催促道。

    “记下,我要控诉丁家不仁,涉嫌灰色产业买卖,勾结贪官,陷害许厅。”

    “只有两天的时间,我希望看到他能有点作为。”

    秦羿随手扔在本子,抱着胳膊,傲然道。

    段鹏耐着性子,边记边说:“嗨,你要解决啥事都好说,就丁爷这块,甭想了。”

    “为何?”

    秦羿皱眉问道。

    “嘿嘿,那就不是你能管的事了。”

    “我给你记下了,你要愿意,可以一直在这等。”

    “否则,请吧。”

    段鹏下了逐客令。

    秦羿知道他那个“儿子”等重要事情,指望从一个小弟口中打听详细是不现实的,当即也不逗留,径自回到了老宅。

    他刚一走,一个堂口弟子走了过来,对段鹏小声道:“段哥,这小子查七查八,不会出事吧?”

    “出什么事,咱们这都是光明正大的好事,他一个外地人能起啥幺蛾子?”段鹏不耐烦道。

    “不是,你再看看……”小弟指了指墙上的那幅画像。

    “我的妈呀,还真有几分相似,不会是他老人家吧?”段鹏看着墙上那张英俊的面孔,心头凉了半截。

    “要不要马上通知程爷?”小弟谨慎问道。

    “你傻啊,咱们今儿这态度八成是得罪人家了。他要不是还好,要是的话,让程爷知道了,非得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这样,咱俩赶紧请个病假,去外面躲躲,至于他是真是假,那都是程爷的事了。”

    段鹏想了想道。

    那小弟也是吓的不轻,两人都觉的这是上计。

    ……

    回到家,一提到秦帮堂口,许依依母女俩倒也不反感,程远志在湘南确实有着青天大老爷的雅称,这事未必就是他与丁家勾结,而是管不了。

    想想连路正都惹不起,程远志管不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还剩下两天的时间,冯俊珍有些心急,不过也不好催秦羿。

    整个白天,秦羿都在后院安静的打坐。

    到了晚上七点多,许依依换了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头上带着白色月牙发铲,头发知性的分在耳后,配上那张清纯动人的脸庞与高挑的身材,比起电影里那些清纯戏的女主,简直要靓丽百倍,便是秦羿也有种回到初恋时光时的萌动。

    “秦羿,我不会给你丢人吧?”

    许依依原地轻盈的转了个圈,眨巴着眼,羞涩问道。

    “不会,倒是我这一身土气的运动装,入不了人眼了。”秦羿打趣道。

    “哪里,就你这身份,不穿衣,人人都得说你华丽。”许依依挽着秦羿的胳膊,轻笑道。

    “那我岂不是成了穿‘新衣’的皇帝了?”

    “时间不早了,好戏也该登场了。”

    秦羿看了看夜幕初上,远处华丽的灯火,悠然笑道。

    首沙最繁荣的芙蓉路,万福国际大酒店,酒店原本叫芙蓉大酒店,丁家接手后,为了图吉利,便改了这个土气的名字。

    路正把儿子的生日宴会选择在丁家的酒店内办,显然是有缓和示好的意思。

    酒店门口早早便有武警在环酒店的街道戒严,酒店门口以及内里保安,也都有警员执勤。

    三楼可容纳五百多人的会议大厅,此刻改成了霓虹灯闪烁,挂满了喜庆彩灯的生日喜堂。

    不到八点,来自湘南官界的大佬,以及商界、地下的巨头纷纷乘坐豪车而来,门口穿着旗袍的漂亮礼仪小姐点头哈腰,忙个不停。

    这场宴会对湘南来说意义重大,因为这是关乎官场与地下两大顶级巨头的立场。

    路正邀请了丁家人,这消息一出,大家都能闻到妥协的气味,就看丁家给不给这脸了。

    到了八点整,大厅内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吱嘎!

    一辆黑色的奥迪Q7在门口停了下来,徐成紧随着一个身材微胖,留有浓密唇须,面目阴沉的中年下了车。

    “爸,丁家跟路家一旦结交,咱们在湘南就没活路了,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干嘛要给他们这脸?”徐成对中年人不满道。

    “你舅公还在闭关,咱们斗不过丁家。等过些天他出关除掉了丁奉山,咱们便可跟程远志合作。”

    “湘南真正主事的是程远志啊,谁靠了这棵树,才算是站稳了。”

    “眼下,咱们来这卖个低,让丁家放松警惕是很有必要的。”

    “你不懂,这里边的事太多了。”

    徐万年眉头紧锁,森森道。

    父子俩刚要进去,两道人影自侧边走了出来,一个动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徐成!”

    徐成浑身一震,并没有回头。

    他对这个声音日思夜想,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但眼下却不是时候。

    “徐成,你等等。”

    许依依在身后又喊了一声。

    徐成停住脚步,看向了徐万年。徐万年看了一眼许依依和她身边那个陌生土气的青年,皱眉叮嘱:“今非昔比,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说完,先行进了酒店。

    “吁!”

    徐成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来,看着许依依,无奈道:“依依,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不是求你这事的,是他要见你。”

    许依依抬手迎向秦羿。

    徐成起初并没有仔细看秦羿,以为他不过是许依依的朋友而已,待这会儿借着灯光瞧了仔细,吓的险些魂都快飞了:“秦……秦……羿!”

    他永远忘不了,那夜静安镇天雷滚滚黄家满门被灭的壮景。

    徐成素来心高气傲,但这世上有一个人让心悦诚服的敬畏,那就是秦羿。

    他舅公是衡山派掌教廖立人,他也算是半个武道中人,回来稍微一问,便知秦羿的真实身份。

    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神仙般的家伙,被他旗下一个堂主程远志卡住了咽喉,翻身不得。没想到,秦羿的本尊这么快就来了。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重量级人物

    “如果你懂规矩,就应该叫我侯爷!”秦羿冷冷道。

    “是,是!”

    “侯爷,您怎么来了?”

    徐成惶恐不安,浑身颤栗问道。

    “你忘了我跟依依是朋友吗?有人要动她的父亲,你觉的我能坐视不理?”

    秦羿冷笑问道。

    徐成双眼一亮,心中狂喜,他要是能巴住秦羿这颗大树,丁家还算个屁啊,到时候程远志还不得死翘翘?

    想到这,徐成一改往日对许依依的躲避、冷漠之态,赶紧道:“那是,那是,依依的事,那就是我们大家的事,这样你们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那个依依,此前我确实有难处,你知道我们徐家眼下被丁家……”

    徐成满脸尴尬的想要向许依依解释。

    “不用了,我都明白,今晚要陪羿哥唱戏的不是你,咱们还是进去吧。”

    许依依平淡道。

    徐成的解释反而让她更心寒,她听到的不是歉意,而是一个对于权势、富贵委屈求全的声音,如果今晚陪她来的不是秦羿,只怕徐成连面都不会跟她见吧。

    这就是现实,什么爱情、追求,在荣华富贵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庆幸通过这一次劫难,让自己成长,看清楚了这世间许多黑暗之事、虚伪之人!

    “依依我……”徐成还想解释,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前边带路去了。

    酒店内,大佬们欢聚一场,在这种场合,不管私底下有多大的冤,多大的仇,此刻都好像相识了几百年一样,彼此亲热的交谈着。

    徐成领着许依依二人一进入大厅,无数目光投了过来。

    大多数人的表情显得惶恐、不安!

    “陈叔叔!”

    “李伯伯!”

    “孟阿姨!”

    许依依像过去一样,平静微笑着跟众人打招呼。

    那些人绷着一张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神情极为尴尬。

    这里有一大半的人,平日里跟许广文自称是官场老友、搭档,但在整死许广文上,他们要么落井下石,要么明哲保身。

    许依依的到来,就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了那些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呵呵,丁爷,有点意思啊,如果我没看错那个女娃,是许广文的女儿吧。”旁边有人提醒了正在说话的丁大贵。

    “徐老板,你儿子可是个情种啊,怎么着,你这是要替许广文讨公道?”

    丁大贵说话向来不过脑,简单粗暴,撕破面皮就怼。

    面对这种挑衅,徐万年脸上很是过不去,但他深知在廖立人没出山之前,他干不过丁家,当即陪着笑脸道:“丁爷说笑了,我儿子跟她是同学,就算是一起来的,也未必就跟我们徐家有关系。”

    “这样,我去跟这兔崽子打声招呼。”

    徐万年放下酒杯,满脸怒意的往儿子走了过去。

    “徐叔叔!”许依依笑着打招呼。

    “别,我跟你父亲可不是兄弟,你还是叫我徐先生吧。”徐万年没好气道,心中暗骂许依依就是个灾星,非得来祸害他们老徐家。

    “好啊,那就叫你徐先生。”

    “你放心,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的。”

    许依依道。

    “爸,你说这话啥意思,依依现在不一样了,叫你叔叔,那是给你脸,懂吗?”徐成急了,挤眉弄眼道。

    徐万年哪明白他啥意思,一把将他揪到了一边,恼怒道:“你个混账东西,我怎么叮嘱你的,你是想害死咱们老徐家吗?”

    “爸,告诉你一个秘密……”

    徐成压低声音凑在父亲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徐万年浑身一颤,顿时色变,不敢相信的看向许依依身旁的那个年轻人。

    “真,真是他?”徐万年谨慎道。

    “这还能有假,丁家人不是作吗?你瞧着吧,今天准没好果子吃。”

    “不过人家没亮身份之前,咱们最好不要去乱说,以免惹祸上身。”

    徐成道。

    “吁,好险,好险!”

    “还不算完全得罪了人。”

    徐万年暗舒了一口气,回到了席间,让徐成好生伺候着。

    徐成亲自走到大少们那一桌,亲自给秦羿和许依依拉开椅子,又是倒酒,那叫一个殷勤。

    这一幕,自然是被丁大贵瞧在了眼里,火气更盛了:“老徐,你这儿子似乎看起来不太听话啊,我看得找人好好给他上一课了。”

    “好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管教这臭小子,那劳烦丁爷了?”徐万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刚刚憋屈之态,针锋相对冷笑了起来。

    其他大佬见两人怼了起来,也是在一旁煽风点火,场面一时闹的很是僵化。

    “你!”

    “行,徐老板,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就接了这差事,替你好好教教他。”丁大贵神色一冷,阴森森道。

    “请便。”

    徐万年无所谓道。

    骤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弄死丁大发的法子,计上心来道:“这样吧,丁老板,你不是本事大吗?如果我没记错,许广文可是你使法弄进去的。既然本事这么大,就轰她出去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敢,成啊!”

    “不过,既然是小辈之间的事,那就让小辈们来解决,以免让人说丁某以大欺小。”

    丁大贵嘿嘿干笑道。

    就在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欢快的生日庆哥,几个首沙大学的校花,推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多层蛋糕,在音乐声中,当先开道而来。

    紧随其后的是两个青年,一个面白英俊,一身白色笔挺西装,戴着时尚的无框眼镜,气质文质彬彬,一看就是出身教养富贵家庭,这青年正是湘南一把手路正家的独子路亚杰。站在他旁边的,则是一个皮肤黝黑,朝天鼻里抻出半拉长鼻毛,大豁嘴斜叼着香烟,虽然穿着一身名牌,但一看就是暴发户出身,俗气的让人想吐。不用猜,也知道是丁家那位少爷丁默。

    司仪大叫了一声:“小路先生到!”

    路亚杰微微一笑,略微滞留半边身位对丁默道:“丁少,你先请。”

    丁默见他还挺给面,也不推让,叼着香烟,大摇大摆的进了大厅。

    那些大佬们,见了二少纷纷打招呼。

    “各位,今天是我的生日,难得丁少来给我捧场,各位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丁少,要不你来分这蛋糕?”

    路亚杰客气道。

    他这话一出,清晰的传达了信号。那就是路先生已经向丁家妥协,分蛋糕也代表着,有关于围绕洞庭湖两省经济开发的主动权,已经批给了丁家。

    PS:今日更新完毕,明晚再会,晚安,朋友们。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是谁请她来的

    路亚杰出在政治世家,对这一早已玩的是烂熟于心,他畏惧的并非是丁家,而是丁家背后的秦侯。

    就在几个月前,一个爆炸的消息传开了,华夏第一权臣燕穆为秦侯刺杀!

    再算上此前古副政的儿子古宏在武安县被当众处死的场景,路正父子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天下至少南方眼下已彻底姓秦,任何人敢跟秦帮作对,结局必败、必死无疑。

    路正原本还想大刀阔斧为湘南百姓做一些实事,启用了许广文除黑,但许广文被人反咬了,路正意识到只要秦帮一不灭,整个南方注定要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湘南是程远志、丁大发等人的天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这才有他的儿子路亚杰,一个根正苗红的官家大少不顾颜面,向一个土鳖低头认怂。

    斗不过,那就忍,求全!

    路家也是无奈之举了。

    “丁少,请分蛋糕。”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把切蛋糕的刀子递了过来,笑请道。

    他叫刘达,是路正的秘书,算起来也是处级干部,级别不低了,对一个街头小贩的儿子点头哈腰,那是给足了面子。

    “路亚杰,你们就这么请人的吗?”丁默站在一旁,一把拨开刘秘书的手,冷笑道。

    路亚杰的脸颊微颤了一下,不过很快隐去了脸上的不快,接过刘秘书手中的刀,亲自双手捧着递向丁默,恭敬道:“丁少,下面的人不懂规矩,您请!”

    丁默吐出一口浓烟喷在路亚杰脸上,见他依然满脸笑意,这才接过刀子,冲底下的媒体叫道:“瞎了你们对眼,要你们吃屎的啊,赶紧拍啊。”

    大厅里的媒体记者,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摄像机,拍下了路亚杰恭敬献刀的一幕。

    路亚杰的心头在滴血,就这么一个曾经跟狗一样的二流子,就这么骑在了自己头上拉屎撒尿,这口恶气憋的他心肺都快炸了。

    但他却不得不tiǎn)着笑脸,把刀递了过去,丁默拿起餐刀狠狠的扎在蛋糕中,冲着众人冷森道:“各位,前不久出了个许广文,闹的大家很不愉快,既然今天路少给我丁默这个面子,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说话间丁默拉了一块蛋糕,用盘子装了傲慢的丢在了餐桌上,然后一弹烟头,烟灰正好落在了蛋糕上,黑色的灰烬与白雪一般的蛋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失误、失误,你不会介意吧,要不我再给你切一块?”丁默故作惊讶道。

    谁都能看出来,丁默这是有意奚落路亚杰。

    没错,丁默就是这个意思。作为曾经社会最底层的人,一下子腾飞为顶级大少,他最大的乐趣便是踩着这些真正的大少,来获取另类的快乐,以发泄过去心里的羡慕、妒忌与仇恨。

    在湘南,没有比把路亚杰踩在脚底下更痛快的事了。

    路亚杰很平静的端起蛋糕,连吹都不带吹一下的,拿起餐叉很儒雅的吃了几口,把夹杂着烟灰的蛋糕,当着众人的面微笑吃了个精光。

    “谢谢了,丁少!”

    吃完后,路亚杰拿起湿巾擦了擦嘴,淡然笑道。

    看着路亚杰那发自骨子里的贵气、儒雅,丁默心头愈发不是滋味,他宁愿路亚杰气急败坏的扇他一巴掌,也不愿这家伙表现的如此坦然,这样只会显得他丁默很没招,很没风度。

    底下的官员们端着酒杯彻底傻了,他们是畏惧丁家,甚至不少是丁家背后的保护伞,但路亚杰可是一号的儿子,官道上的脸面。

    见他如此被丁默这土鳖羞辱,众人全都箴默不言。

    “大家都愣着干嘛,吃蛋糕,喝酒,跳舞!”

    路亚杰耸了耸肩,轻松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彼此虚假意的闲聊,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秦……秦哥,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湘南第一大少路亚杰。”

    “哎,真没想到路亚杰能忍得了这口恶气,以前甭说要他吃带灰的蛋糕,就是说话冲点,都休想安生走出这里。”

    徐成在一旁指着路亚杰叹了口气道。

    他可是湘南真正的富商大少,与路亚杰是一路人,之间的关系也绝非丁默这种爆发土鳖可比的。

    “你要认为他是个窝囊废,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比你聪明多了,是个可造之才。”

    秦羿端起茶杯,眼皮一翻,扫了路亚杰一眼,沾沾嘴唇道。

    三人说这话,这让丁大贵更加看不过眼了,冷哼一声,往路亚杰走了过去。

    “喝什么酒,吃什么蛋糕,小默,今儿这里有人故意跟咱们丁家过不去,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省的碍了人的眼。”

    气氛刚缓和点,丁大贵举起酒杯砸在地上,狂吼道。

    “叔,怎么了?谁惹你发这么大火?”丁默皱眉问道。

    “是啊,丁先生,你今天可是这里最尊贵的宾客,说吧,是谁冲撞了你,甭管他是谁,我一定要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路亚杰道。

    今天这出宴会说白了,就是为丁家人开的,他刚刚更是卖低姿态出尽了丑,如今好不容易与丁家冰释前嫌,谁要在这时候来找事,那他这一番心血与鸟气岂不是全白费了。

    路亚杰是绝不许有人破坏,他与丁家的和谈大计的。

    “谁?你睁大眼看看,那是谁?”

    “许家与徐家公然在酒会上联合给老子脸色看,你是东道主,今儿要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我向你保证,后绝不是吃烟灰这么点事。”

    丁大贵是道上的狠人,说起话来一股子痞味儿,冲人的很。

    路亚杰顺着丁大贵的手指看去,他见着了徐成和许依依。

    “刘秘书,许依依怎么来的?胡闹,是谁请她的?”路亚杰剑眉一沉,冷冷道。

    “不知道啊,请帖是我亲自写的,我向你和丁先生保证,绝对没有请她。”刘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

    “不用问了,他们是徐万年故意找来的,路少,我刚刚跟徐万年放了话,许丁不相容,姓许的丫头不滚蛋,我们叔侄是绝不会留在这的。”

    丁大贵道。

    “没错,那个许依依,臭娘们肯定是想凭借着姿色来这找点子,她想卖笔救父,没门儿。”丁默吐了口唾沫,说起了粗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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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归来,笑傲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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