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狼神的面子也不给?
张志忠是漠北狼神的徒孙,仅凭着师门这块招牌,谁闻其名,不敬仰三分?
秦侯又如何?
难道还敢与四绝之首的狼神匹敌吗?
人的名,树的影,张志忠相信,没有人敢冒着得罪狼神的危险,动他一根毫毛。
“哦,你有什么面子?”
秦羿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志忠一把撕掉衬衣的领口,现出了胸口草原狼图腾刺青,傲然冷笑道:“我是漠北狼神首徒兀傲的弟子,侯爷要是识相,卖我师门个薄面,我张家愿倾其所有,甚至甘愿向你秦帮称臣,只求你能给我父子三人一条生路。“
“狼神?”
“哦,华夏四绝之首,听起来很威风嘛。”
“不过你可知道,就在几个月前,我在米国斩杀了四绝中的洪昭理!”
“我既然可以杀掉洪昭理,就能除了这头恶狼,你觉的我会给你这个面子吗?”
秦羿抬头向天,悠悠的长叹了一声,旋即语气一冷,笑问道。
“你,你太狂妄了,你又怎知我师公之神妙,狼神一门绝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张志忠没想到秦羿如此不通情理,忿然大怒。
“嗯!”
“这样吧,这酒你们父子二人喝,你我留着!”
秦羿琢磨了一下,指着张志尧道。
“侯爷此话当真!”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张志尧大喜,连忙跪地磕头。
这时候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幸事,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与父兄的死活了。
“我留你一条狗命,是想让你去漠北报信,告诉狼神,我杀了他的徒孙,要是不服,随时来战!”
秦羿冷冷道。
他现在修为达到了巅峰大宗师,神炼之下几乎无敌,此时,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对手来试试极限,在生死中寻找突破的契机。
而狼神无疑是一个理想的试炼对象。
“父亲、大哥,你们安心上路吧。”
“我会向狼神师公如实禀报,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能替你们报此血仇的。”
张志尧生怕父兄不死,秦羿改口,当即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向父兄磕头哀请。
张文强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没有丝毫怪罪儿子逼自己死,相反,他很欣慰。
因为这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终于做了一辈子最正确的事,那就是为张家留了个种。
只要有人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报仇就是有希望的。
所以,他与志忠必须死。
“志忠,愿赌服输,咱们爷俩输了,得认!”
“来,干了这杯!”
张文强虎泪低垂,举杯大喝道。
“爸,下辈子我还做你儿子,干了!”
张志忠举杯一碰,热泪纵横道。
“志尧,到了狼神门下,一定要好好修行!”
“勿忘今日之耻啊!”
张文强颤声悲叹了一声,目光飘向了堂外的明月。
那年,他初入云海时,也是这般夜色!
一眨眼二十几年了,他不知杀了多少人,埋葬了多少人的美梦,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然而,那又如何,一切都该结束了。
人生恍若一场梦,梦里梦外,谁又能分清!
也许,这就是一场噩梦!
是真是假不重要了。
饮了这杯酒,随他去吧!
哎!
张文强长叹了一声,父子二人同时举杯一饮二干。
毒性顿发,两人七窍流血,一头栽在了地上,结束了云海黑暗、罪恶的一生。
秦羿冷漠的望着地上的尸体,心中不兴一丝波澜。
对他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云海的傅家、段家,要想拔除这两只拦路虎,未来,他这双手要沾染更多的血腥。
“滚吧!”
秦羿起身,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负手而去。
“爸、大哥,一路走好啊!”
我发誓,一定要请来狼神,为家门报此血仇。
秦羿!
满门血仇,不共戴天,你等着瞧吧!
张志尧仰天怒吼!
……
张家在一夜之间覆灭!
云海各道无不欢欣鼓舞,终于是除掉了这颗毒瘤。
张家旗下的所有产业,都被东旗以各种名义收购,划入了温雪妍名下。
温雪妍没有辜负秦羿的期望,大肆对张家产业进行改组、重整,原本的毒瘤企业,重新焕发出生机!
同时,秦帮云海堂口正式建立,作为国际城市,秦帮总堂就建在原来的张家大宅,并从石京抽调了上千精英弟子,由大秦军教官文玄担任堂主!
成立之日,秦羿宴请云海三界名流,传达了秦帮的法令!
这是秦羿向各界的宣言!
胆敢挑衅秦帮,祸乱云海,张文强就是他们的下场。
段公馆!
段家人再也坐不住了。
秦羿出手的速度太快了,先是扶植狄风云上台,又立即吞并了张家,云海的势力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进行了洗牌。
如今四大家主,成了三足鼎立!
段、秦、傅!
段祖德立即再次召开家族大会。
“慕武、如何了?”
“你们请的那个漠北天下第一刺客,何时才到!”
“秦贼如今势力大增,以这样的速度,我看他很快就要拿咱们段家开刀了。”
段祖德拍着桌子,神色肃穆道。
段慕武冷然道:“父亲放心,施公已经跟剑奴接上头了,剑奴先生既然答应了刺杀秦侯,便自有安排。”
“你也知道,刺杀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知道秦贼可是斩杀了玄空的大宗师。”
“催之过及,反而不好!”
“再说了,咱们段家可不比张家,秦侯想动咱们,怕没那么简单。”
“至少我这双铁拳,绝不惧他,更别提咱们段家两位闭关的祖爷!”
“无论如何,秦贼也休想撼动咱们一分一毫。”
段慕武脸上英气勃发,大有一战之豪情。
“是啊,大哥一身神通无敌,不还有燕家外门八爷相助吗?再不济请三弟慕全、武神出山,我就不信灭不了他区区秦贼!”
段慕文叼着香烟,一脸不在乎道。
“那好,你最好确定下剑奴先生何时下手,咱们也好做安排。”
段祖德对自家的实力还是有点自信的,听到儿子这么一分析,心里也就有底了。
“父亲放心,我明日就去密会剑奴!”
段慕武道。
PS:上次五百九十六章段家密会,段家三子名字写茬了。
在此,重新给大家梳理一下,段家长子段慕武是燕家外门燕八爷手下的杰出弟子,二子慕文是最初追求傅婉清的二世祖,三子慕全少年便拜在武神门下,尚未出山!
今日更新完毕,明儿再会,晚安,朋友们!
第六百六十七章原来只是个小鲜肉
秦羿灭掉了张家,这对他而言仅仅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云海似乎平静了下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秦羿有一种预感,暴风雨即将来临,段家、傅家一定会有所动作。
只是一时间,他还吃不透这中间到底会有何种猫腻。
张家的产业涉及面极广,秦帮接手后,依然有一大堆的麻烦事等着处理。
当然忙中也有乐。
温雪妍这丫头初尝人事后,对这事也是喜欢的紧。
两人恨不能无时无刻不缠在一起,逍遥快活才好。
“羿哥哥,我真想快点长大,这样就能生一堆的孩子,你教她们修炼,我教她们画画、唱歌,你说好不好?”
温雪妍窝在秦羿的臂弯,芊芊玉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会有这么一天的!”
秦羿微微一笑,将她搂的更紧了。
这是一个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孩子、愉快而又普通的生活是他现在还不敢想的。
长生大道并非一鞠而就,他不知道会不会去地府、天界追寻终极奥秘,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要想扳倒燕家这座大山,还远远不到时候。
这种日子,是决计不能有的。
“对了,你前些天教我的流云仙踪步,我已经会了,我走几步给你看看啊。”
温雪妍意识到无形中给秦羿带来了一个沉重的话题,撇了撇嘴,挣扎出臂弯,下了床,在卧室内踏步而行。
流云仙踪步法,是天界流云宗的普通弟子所修的入门功法。
步法如浮云,亦虚亦实,漂浮不定,一旦行走步法,常法不可寻!
温雪妍虽然无武修底子,但经秦羿龙凤诀夜夜蕴养,丹田已成,已入了炼气门槛。再加上她天性聪慧,在秦羿点拨后,灵智贯通,又无修炼冒进杂念。
是以这对心境极其讲究的流云仙踪步法,行走起来,缥缈无定,便是寻常的力士、内炼武者,只怕也难以碰到她一根毫毛。
“小妍,还有这个你拿着!”秦羿拿出一个木雕小人,放在了小妍的手心。
“羿哥哥,雕的真漂亮啊。”温雪妍摩挲着栩栩如生的小木人,欣然大喜。
“这个是替身傀儡,必要的时候,可以瞒天过海,替你挡灾。”
秦羿又叮嘱了使用之法,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最近他心神颇是不宁,这是来自直觉的一种危机预感,是以,他不得不防。
“谢谢羿哥,我一定会勤加修炼,以免让哥哥分心。”温雪妍紧紧的靠在秦羿怀里,温柔道。
正温存着,一个秦帮护卫在门外恭敬汇报道:“侯爷,有客人要见你。”
“不见!”秦羿直接拒绝了。
“是云小姐。”
那人又道。
“知道了。”
秦羿平静道。
“去吧,云小姐不是外人。”
“我也要上上班了,最近公司的事挺多的。”
温雪妍淡然笑道。
云潇潇与秦羿的事,整个南方无人不知,温雪妍不想过问太多!
因为那不是她能左右的!
秦羿点了点头,起身到了大厅,云潇潇正跟一个戴着墨镜的女郎相聊甚欢,两人说的都是广话。
许久不见,云潇潇气色甚好,比过去要成熟、理性了很多,也更漂亮的许多。岭南姑娘的灵秀、温婉之气让她如同电影中的白蛇姑娘,有一种令人心醉的柔媚。
在她身边的女郎,一头亚麻色的大波浪,额角宽广,堂前红润,肌肤白嫩,一身米白色的收腰长裙,绑腿高跟,更是将她那修长、火辣的身姿,衬托的淋漓尽致。
在她的胸口雪肌处,挂着一块湛蓝色的宝玉,玉质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二品,而且隐有华光,显然是经人开过光的。
单从面相与打扮来看,这女人该是出自富贵人家。
“羿哥,好久不见。”
云潇潇见了秦羿,强忍住欣喜之情,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嗯!”
秦羿微微一笑。
“嘉怡,这位就是闻名华夏的秦侯先生。”
云潇潇笑着引荐道。
沈嘉怡秀目中闪烁着一丝狐疑,眼前的少年,英俊如风,气质冰冷,傲气非凡,气场确实惊人。
可是他看起来未免太年轻了,只怕比自己还得小几岁吧。
他真的是所谓的南方第一高手吗?
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秦先生,我是香岛沈家的沈嘉怡。”
“如果不是聂先生与云小姐极力引荐,我真不敢相信,名震华夏的绝世高手,竟然是一个小鲜肉!”
“我想传言不会有误吧?又或者另有其人呢?”
沈嘉怡伸出玉手,言语之中颇有几分质疑。
她这次来,可是带着家族使命来的,在没见到秦羿之前,她还以为秦侯必定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英武大汉,又或者鹤发童颜的仙者。
结果却是这么一个连毛都没几根小朋友,她真怀疑云潇潇是在忽悠她。
“沈小姐,你是潇潇的朋友,有话就直说吧。”
秦羿淡然道。
这要是以前的性格,他早就一拂甩她滚蛋了,不过云潇潇许久不见,这个面子还是得给的。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到香岛走一趟。目前我们家族,不,整个香岛都面临着一次武力迫害。”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
沈嘉怡虽然不是很信任秦羿,但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当即娓娓道来。
香岛属于亚洲四小龙,经济极为发达。
但由于其特殊的地位,岛上的局势鱼龙混杂,尤其是在商、地下两界,主要把持秩序的是一个叫武玄协会的组织。
因为地狱狭小,香岛人又极讲究传统,这个武玄会,几乎囊括了香岛所有的武道修炼者。
如他们在香岛四处开武馆、收门徒,凝聚了一股强悍的实力。
早些年,他们的一些门徒发达了,会向师门、武玄会回向纳捐,但到了后期,武玄会就成为了一个专门向香岛商人勒索钱财的恶性组织。
这些江湖人物,个个如龙似虎,又是当地人,而且组织的几位头目,全都是神通高绝,手腕通天的大人物。
以前岛督在的时候,都惹不起他们,即便是统归华夏管理后,由于制度的原因,这帮人依然是掀风作浪,无人敢管。
但凡有不向他们交保护费的,武玄会的人便采取勒索、恐吓、绑架等手段威逼!
香岛富商们多受其困扰,可谓苦不堪言。
第六百六十八章我陪你玩到底
沈嘉怡的父亲沈宝光,是这一届商会会长,沈宝光极为硬气,多次向香岛管理处投诉,并在电台、媒体公开抨击武玄会。
然而,最近沈宝光却遭到了武玄会的疯狂报复,自身不仅仅不打伤,并被扬言灭门。
沈宝光找到了香岛洪帮分堂堂主聂冰河,企图寻求帮助,然而面对武玄会强大的实力,聂冰河根本无能为力。
洪帮的高手大多集中在米国总部,由帮主洪文彬调度,聂冰河一个小小的分堂主,如何跟整个武玄会对抗。
于是,聂冰河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对付武玄会这帮人,只能以暴制暴,纵观能与武玄会对抗,又有这份雄心的,唯有江东秦侯。
正巧,云潇潇在香岛拍摄新片,沈家又是投资方,所以便引荐沈嘉怡来江东了。
“事就是这么个事了,既然大家都说你有本事,你说个数吧!”
“走一趟要多少钱!”
沈嘉怡傲慢问道。
“钱对你来说是无所不能,但在我这里行不通!”
“回去吧。”
秦羿笑道。
“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沈嘉怡不解的问道。
“我要你!”
秦羿冷冷道。
“要我?”
沈嘉怡惊诧道。
云潇潇也是一脸的错愕,她素来知道秦羿并不好女色,为何突然会对沈嘉怡感兴趣?
“没错,你答应,我救你沈家。”
“否则,滚吧。”
秦羿没有丝毫的情感的抬手道。
沈嘉怡恨恨的瞪着秦羿,作为香岛最有钱的沈家大小姐,她何曾受过这般威胁?
但这次来江东,她肩上扛着的是沈家的安危。
一旦武玄会真的下令灭门,沈家必亡!
“好,我答应你!”
“只要你能解决武玄会,拯救沈家,我沈嘉怡就是你的人,随你处置!”
沈嘉怡咬了咬牙,狠下心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管他白猫、黑猫,只要能有一丝希望,就是值得的。
“嗯,下去吧,今晚我便启程!”
秦羿森然一笑,目光中的邪意,让沈嘉怡更是一阵毛骨悚然。
沈嘉怡迈着两条大长腿,噔噔走了出去。
她想过了,要是这家伙是个废物,正好由的武玄会那些人,将他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羿哥,你不会真看上沈小姐了吧?”
云潇潇问道。
“怎么可能,在我眼中,她不及你万分之一!”
“只是沈家将来点用处,我有意杀杀这位大小姐的锐气,日后为我所用罢了。”
秦羿淡然笑道。
“我对香岛那边还是比较熟悉的,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吧。”
云潇潇离秦羿更近了一些,虽然她没勇气靠入他怀里,但只能感觉到他的一点点气息,也是好的。
“好!”
秦羿爽快的答应了。
“太好了!”
云潇潇欢喜不已,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跟秦羿单独相处了。
别忘了,整个南方都知道,她云潇潇可是秦羿的“正宫”,虽然是有名无实,但一想到这个名头,她依然心中会有一个盼头。
当晚,秦羿三人乘坐飞机,直往香岛。
一下飞机,沈家的保镖、防弹车早已候着了。
“秦先生,云小姐,咱们走吧。”
沈嘉怡冷傲问道。
“嘉怡,我想陪羿哥转转,要不你先走吧。”
云潇潇道。
“哦,这样啊,正好我今晚也没事,不如陪你们一块转转吧。”
沈嘉怡微微一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云潇潇是个很随和的女人,见沈嘉怡一副赖定了的样子,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得她当灯泡了。
秦羿明白她那点小心思,也不点破,由得她了。
三人上了车,沈嘉怡先是打发了保镖们,开口提议道:“秦羿,我听说你在江东,是地下的头头,应该混的还不错吧。”
“嗯!”
秦羿点头应了一声。
“既然来到了香岛,要不去金锣湾转转,喝点小酒,见识下咱们香岛的‘特色’?”
沈嘉怡俏皮笑问道。
“金锣湾,那可是香岛最乱的地方,嘉怡,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云潇潇蹙眉道。
金锣湾,香岛地下势力大本营,洪帮等各大帮会云集于此,一到了晚上,那边的地下混混,多如牛毛。
各种仇杀、火并几乎每晚都有发生,对外地人来说,那地方就是夜晚的黑色禁地。
当然,那边的酒吧、地下赛车等,也是极为疯狂的,是以,虽然混乱,仍是有大批的年轻人疯狂涌入。
云潇潇没少在香岛作宣传,但至今都没敢去金锣湾,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怕啥,这不有咱们的侯爷大人吗?”
“侯爷,你名震江东,一个小小的湾区,应该罩的住吧。”
沈嘉怡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说完,也不管秦羿同意不同意,驱车便往金锣湾而去。
她想过了,金锣湾那边地下派系林立,秦羿要真有本事,先试他一试,要连地下这帮人都搞不定,更别提跟武玄会那帮穷凶极恶的家伙斗了。
那自然也没必要带回沈家交差,以免丢人了。
“沈小姐既然有兴趣玩,那就客随主便。”
秦羿目光飘向了窗外,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到香岛来,只因为介绍人是聂冰河。
洪帮自从洪文彬上台后,连帮会标志都改成了双龙标,名义上是秦帮的兄弟势力,实则是归属到了其名下,只是仍由洪文彬派系打理罢了。
聂冰河肯定是想做大,但实力不够,这才向沈家进言,引他南下。
既然来了,正好拔出武玄会这颗毒瘤,拿下香岛这块宝地。
到时候有洪帮作底,沈家商会作辅,其中的利益源源不绝,必然能大挣一笔。
尤其是宋家正准备上市,要能在香岛立足,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再不济,这也是秦羿为家人留的一条后路。
一旦来日与燕家争霸失败,香岛则是他的退守、反攻之地。
沈嘉怡这次来寻,也算是天意使然,一旦秦羿在香岛抢占了先机,燕家再想插手,门都没有。
第六百六十九章鱼龙混杂的金锣湾
香岛金锣湾。
香岛地下世界的天堂!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便是此处的代名词。
随时可见着穿着暴露、时髦的男男女女骑着机车、坐着跑车呼啸而过。
沿着湾区的街道,一到了晚上,四处是蹦迪的喧嚣声。
当然,一路上也没少看到在路边光着膀子干架的小混子,与蹲在街边咬着香烟的站街女!
在一旁的深巷子里,瘾君子们三三五五的围在一起,就着锡箔纸,吮吸着鼻子,享受着飘飘欲仙的感觉。
沈嘉怡驱车开往金锣湾最大的酒吧,天堂酒吧!
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两道通吃,在香岛很吃的开,没有任何一股势利敢在这抢盘子,酒吧里的保安一应都是老板的人。
是以,这家场子鱼龙混杂,也是大佬们争风吃醋、掰手腕的绝佳场所。
往往就因为一个陪酒女,不少当地大佬就在酒吧里开干了。
老板也不管,打了照陪,下次还欢迎来玩!
总而言之,天堂酒吧,是有本事的人唱大戏的地方!
沈嘉怡停了车,稍微补了点淡妆,拉开车门,两条修长的美腿一迈,立即引来了门口小混子们勾搭的口哨声。
云潇潇对这种场合很是反感,蹙着眉头下了车,秦羿倒是坦然,一身青色长衫、黑布鞋,也是格外的醒目。
沈嘉怡是这里的常客,当值经理便迎了过来,喜笑颜开道:“哟,沈小姐,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快请进。”
说完,冲酒保打了个响指:“路易十四,加冰!”
“谢谢!”
沈嘉怡清冷的点了点头,端着红酒,往最里边的几张台子走了过去。
“这地方好吵,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云潇潇这位大明星往人堆里一扎,在昏暗的灯光下,倒也没人认出来。
“沈家小姐想玩,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秦羿随手一道静心符没入了云潇潇的胸口,顿时,她心中那种烦闷之气静消,心里宁静了许多。
沈嘉怡端着酒走到最里边,冲着一个正左拥右抱正喝酒划拳的大背头中年人走了过去,举杯道:“华叔叔,好久不见!”
“哟,是嘉怡啊,来,过来喝一杯!”
那人极是热情,赶紧站起身打了声招呼。
顿时,他身后十几个黑衣保镖也跟了过来。
“都退下,我跟侄女打声招呼,你们瞎凑什么热闹。”
“大侄女,你父亲好些了吗?”
华叔喝退左右,举杯一碰喝了一口问道。
“好多了,有劳华叔叔关心。”沈嘉怡道。
“哎,可惜你叔叔能力有限,武玄会那些人惹不起,实在帮不了你,惭愧啊。”华叔感叹道。
“客气了。”沈嘉怡微笑泯了一嘴。
“好了,你在这好好放松一下,待会记我头上!放心,武玄会我老华惹不起,这金锣湾还是罩的住的。”
华叔打了个哈哈道。
“那我就谢谢华叔叔了。”
沈嘉怡在此多事之秋,敢到这来试验秦羿,正是因为有华叔罩着,哪怕是真惹上了硬茬子,她也能全身而退。
“嗯!千万别客气,随便花!”
华叔说话间,他打量了一下云潇潇与秦羿,目中尽是鄙夷之色,也没兴趣深聊,端着酒自顾回了坐。
“侯爷,你觉的自己比华叔如何?他可是金锣湾道上最早的教父之一,一半的地下大佬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声爷。”
沈嘉怡有意压制秦羿的傲气,语气自是十分冷傲。
“只怕你的教父今晚罩不住你!”
秦羿嘴角一扬,四下张望了一眼,显然没把华叔放在眼中。
“是吗?那我就只能指望你了?”
沈嘉怡继续往里走,这里边的台子,都是金锣湾有头有脸的人才能坐的,沈嘉怡有意找事,自然是往大了惹。
这个点,酒吧大佬来的不多,沈嘉怡未免有些扫兴。
就在这时,酒吧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领头的青年,相貌英俊,身穿缀满钻石颗粒的皮甲,敞着半边胸口,头发往后倒梳着垄沟,后面接了一个蓝色的大长马尾,嘴里斜叼着香烟,抖着肩膀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紧跟在他身边的保镖警惕的张望着,腰间挺着梆子,显然是带了真家伙。
在队伍末尾还有一个六旬老头,穿着一身中山装,低垂着头,很是低调,偶尔抬目之间,电光闪烁,一看就是武道界修炼有成之辈。
大堂经理见这人面生的很,迎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青年歪着头照着经理脸上吹了一口,像拨垃圾一样,别开了他:“好酒只管上,爷玩痛快了有赏,爷要不高兴了,分分钟砸你的场子。”
“滚开!”
老者冷喝道。
那森寒的目光让经理一阵胆寒,心知对方来头不小,连忙陪着笑脸让到了一边。
在这种场子干活,最需要的就是眼力架。
这香岛的大少、大佬们,经理不说认识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是不在话下的。
但这位主,确实不知是何方神圣。
不过那老头一看就是要人命的主,经理见过武玄会的老家伙们,都这副德行,当即赶紧让道。
“太子哥,这场子就是咱们香岛最杂的了,里面那几张台子都是大佬们坐的。”
青年身边一个花衬衣男子舔着脸介绍道。
“嗯!那就坐最好的台子!”
太子哥点了点头,径直往里走去。
边走,他耸晃着肩膀打量着酒吧里的妞,大多是一些夜场俗粉,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骤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里边的沈嘉怡身上。
见她穿着不俗,身段也是一流的好,那品酒微张的红唇与看人那高傲的眼神,就像是黑夜的女王,让人迷醉。
有点意思啊!
太子哥吐掉烟头,别了别唇角,坏笑着走了过去。
他最喜欢征服这种高傲、贵气的女人了,那种成就感是胭脂俗粉厮混无法比的。
就像是一个骑士征服了女王,有什么比把女王搂在怀里,驯服成小绵羊更有趣的事呢。
想到这,他颠着肩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伸手就在沈嘉怡的臀上狠狠捏了一把。
第六百七十章你有问过我吗?
沈嘉怡正臭美,想寻思着找谁试试秦羿这两把刷子呢。
骤然间只觉臀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痞气的二流子,那只咸猪手正准备再一次下毒手。
“你干嘛?”沈嘉怡尖叫了一声,呵斥道。
“干嘛,你们女人长这玩意,不就是让男人摸的吗?”
“妞儿,瞅着你挺寂寞,小爷想泡你,咋样?”
太子哥收回了手,越看沈嘉怡,越是欣喜。
“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就算是跟女孩子打招呼,也得有点礼貌吧。”云潇潇看不惯了,在一旁不悦道。
“哟呵,还有个帮腔的。”
“好嘛,爷今儿就吃个双雕!”
太子哥定睛一看云潇潇虽然穿着素雅,身段不如沈嘉怡火辣,但那江南水乡的清婉温然之态,在香岛却是极少遇到,当下心中更是大喜,手一挥招呼手下立即把二人给围了起来。
沈嘉怡这会儿回过了神来,她沈家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茬。
这家伙面生的很,在香岛极为陌生,料定也是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就这等货色,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想到这,她冷笑了一声,不悦问道:“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在香岛这巴掌大的地儿上,一切由老子说了算。”太子哥大拇指朝着自己的鼻子,傲气非凡道。
“好,算你狠,我看你有多大本事。”
“华叔!”
沈嘉怡冲正在喝酒的华叔喊了一声。
华叔一见太子哥那架势,就知道是来找碴子的,二话不说,领着手下走了过来。
“这是谁啊,敢在天堂酒吧撒野,信不信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华叔叼着雪茄,手一挥,一大帮子人走了过来,气势立即大增。
酒吧其他人,见他出场了,料定又有一场好戏,全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呵呵?”
“老东西,你又是谁?”
太子哥皱眉问道。
“小子,瞎了你对眼,连华叔都不认识,香岛十三大帮会大佬,谁见了华叔不得恭恭敬敬?”
“识相的,赶紧滚。”
旁边有人大喝提醒道。
“你说的是庙街那群垃圾吧,什么狗屁华叔,狗屎一样的玩意,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太子哥完全没把华叔放在眼里,照着华叔脸上吹了一口烟气,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话一出,酒吧众人无不震惊。
庙街十三会,十三大帮会,在香岛那也是大名鼎鼎的,华叔可是十三会的联络人,每逢香岛地下大会,那都是几位元老之一,没想到被后生如此侮辱,这还了得?
这简直就是打整个香岛地下势力的脸啊!
“来人,给我打!”
华叔可是香岛教父级别的人物,被他如此挑衅,脸上哪里挂得住?顿时勃然大怒。
一行保镖抡起拳头就上!
“呵呵!”
“孙老,他们要打我,你看着办吧。”
太子哥依然淡然自若,一双桃花眼只在二美身上流转,思量着怎么与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共度良宵。
随行的那个孙老头冷哼了一声,但见他身手敏捷如兔,出手如风,谁也没见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华叔手下的保镖便全都躺在了地上,无不是断手断脚,怎一个惨字了得。
啊!
华叔猛然大惊,心下顿觉不妙。
冲这老头子的几下,他知道这是遇到有来头的了。
“姓华的,念你在香岛也算有点名头,我令你立即向聂少爷道歉,否则别怪老夫大开杀戒了。”
老者朗声呵斥道。
“聂少爷?莫……莫非是洪帮香岛新任堂主聂冰河先生家的公子?”
华叔抻着脖子,嘴角叼着的香烟掉在了地上,颤声问道。
“看来你眼还不算全瞎,没错,这位正是洪帮聂堂主家的聂耀公子!”
孙老傲然介绍道。
一旁的聂耀更是鼻孔朝天,抚摸着脑后那把蓝毛,长筒靴在地上垫着浪儿,傲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洪帮聂爷家的公子!”
华叔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也是一个个大惊不已,有胆子小的,连忙买单闪人了。
至于那些小混混则一个个无比崇敬的向这位太子哥行注目礼,那叫一个羡慕。
洪帮是世界第一大帮,由于满清、民国时期,曾在华夏历史上出现过浓厚的一笔,香岛作为满清流亡人士的集聚之地,再加上香岛又是洪帮回归华夏的前沿,是以在这边经营的极其用心。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投资极大,甚至超过了洪帮在西欧地下势力的总和。
是以,洪帮在香岛几十年来也一直是地下第一大势力。
尤其是这一任堂主聂冰河,心狠手辣,在地下世界没少掀起腥风血雨!
在地下混的,但凡听到洪帮两字,都会打憷。
小小的庙街,跟它相比,自是不值得一提。
“哟,原来是聂少爷。”
“真是对不住了,瞧我这双老眼,真是不中用了。”
“聂少,我和你父亲聂先生也是蛮熟的,今儿老叔做东,随便吃喝,记我头上就行。”
华叔连忙拱手作揖赔礼,笑着套近乎,打了个哈哈。
“华老狗,这次嘛,我给你个面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老子分分钟弄死你丫。”
聂耀横的厉害,他是真瞧不上华叔这帮土老帮子,说话自然不会有好声气。
华叔老脸涨得通红,但奈何人家来头就是硬,当即尴尬的打了个哈哈,拱手向众人道:“各位,吃好喝好玩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
“喂,喂,华叔,华叔!”
沈嘉怡知道今天是真遇到狠角了,连忙冲华叔叫喊道。
华叔这会儿脸都丢尽了,只作没听见,带着伤病残将,狼狈去了。
“小妞咋样,你的靠山不好使了吧。”
“走吧,两位大美女。”
聂耀伸手就要去勾沈嘉怡的下巴,被她躲了过去,立即给手下使眼神,要强拖人走。
“你别乱来,我,我父亲是沈宝光。”沈嘉怡往后退了一步,本能的缩到了秦羿身边。
她并不信任秦羿,也不相信他的实力,毕竟就算他是江东秦帮的大佬,跟世界级的洪帮比起来,也是差了一大截。
更别提,这是在香岛。
他就算能打,还能敌的过洪帮上万帮众?
反倒是云潇潇,脸色较为平静,她不喜欢这种场所,但云家好歹是古武世家,龙神血脉,真遇到事,她反而要比自称见多识广的沈大小姐淡定的多。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身边这个男人在,天塌下来了,也能撑起来。
“沈宝光算个鸟,自身难保,沈小姐,与其被武玄会灭门,不如跟了本少,以我父亲的地位,武玄会多少会给点面子的。”
聂耀哈哈大笑道。
他这么一说,沈嘉怡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心头一阵冰凉。
香岛地下玩的向来就狠,聂耀真要玩,今晚她怕是保不住了,天王老子也别想救她。
“带走!”
聂耀大喝道。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冰寒的大手叉在了他的面门上,“你想带她们走,有问过我吗?”
第六百七十一章来了一尊神
呜呜!
聂耀只觉的这只大手如同幕布一般,快要把他蒙的窒息,当即呜咽挣扎,然而那叉开的五指就像是铁爪一般,扣在脸上刺痛的厉害,哪里挣脱的了。
“砰!”
秦羿顺手一推,聂耀摔了个屁墩,疼的呲牙咧嘴,爬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的,你他妈谁啊,敢动老子!”
聂耀这才看清,出手的这个乡巴佬。
此前,他见秦羿穿着寒酸,压根儿就没把他当回事,哪晓得这不开眼的玩意,竟然敢出头。
围观的人也是看傻了。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揍洪帮堂主的大少爷,这不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屎吗?
不过,他们听秦羿的口音,又不像是本地人,料想是内地来的。
登时,一个个又笑了。
内地仔不知香岛洪帮的厉害,出头找死,那就不奇怪了。
“呵呵,我是谁?”
“就是你爸来了,我也照扇不误!”
秦羿冷笑道。
他虽然不是洪帮名义上的执掌人,但洪帮的人事调动,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洪文彬绝不敢有丝毫的反对。
这话一出,沈嘉怡也是木了。
得罪人也没这么个得罪法吧,这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啊,一开口就是要往死里整啊。
“秦先生,你是不是太狂了点?”
沈嘉怡小心问道。
“狂?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秦羿冷哼了一声,默然不语。
聂冰河要是由得他这个儿子闹下去,迟早得毁了洪帮在香岛的基业,何止是扇他,就是废了他,也不在话下。
“孙老,给我弄死他,今儿他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聂耀大叫了起来。
“这位小兄弟,敢侮辱聂爷,你这是找死!”
“识相的立即自挖双目,跪下向聂少道歉。”
孙老也是看不过去了,往前踏了一步,浑身劲气狂催,霹雳大喝道。
“聒噪!”
秦羿再次叉开五指,照着孙老就是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出手并不快,但孙老感觉对面就像是一座五指山飞了过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压的他体内的气血、内劲凝成了冰,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半点内力,就连反应也是慢了数拍。
啪!
秦羿的巴掌清脆的扇在了孙老的脸上。
啊呀!
孙老惨叫一声,满嘴槽牙尽碎,凌空撞翻了几个保镖,跌倒在地,哼哼唧唧,痛苦不堪。
“我艹,什么鬼?”
聂耀不敢相信的大叫了起来。
孙老可是武道高手,接近宗师般的高手,竟然连一记普通的巴掌都躲不过,这也太丢人了吧?
“跪下!”
秦羿手腕往下一翻,周边数人,顿时只觉膝盖一软,呼啦啦的全都跪了下来。
聂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肩头就像是压了一座泰山,这膝盖怎么也直不起来。
“这位兄弟请问是武玄会的吗?”
孙老一抹嘴角的血水,踉跄走了过来,拱手问道。
光华不显,力道如山,孙老怀疑眼前的少年很可能是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
“武玄会?一盘散沙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
“叫聂冰河滚过来跟我说话。”
秦羿冷冷道。
连武玄会都没放在眼里,香岛实在找不出这么一号强主了。
不过,他既然是位少年宗师,来头自然不小。
宗师来如龙,去如风,对方显然是给了面子,否则一怒之下,酒吧必定血流成河。
今儿,这局只能交给聂爷破了。
“是!”
孙老拱手拜道。
“孙老,你,你跟他废什么话啊,扇他娘的啊。”
聂耀仍是不知死活的大叫道。
“找死!”
秦羿凛然一喝,手指一弹,真气如刀,滑过了聂耀的左眼。
啊!
聂耀惨叫一声,眼球碎裂,痛的直在地上打滚。
酒吧看热闹的众人,同时惊惧往后退了几步,眼前这位外地佬,简直就是杀神现世,狠毒无比。
堂堂洪帮少爷,以后怕只能做独眼龙了。
“孙老,救我,救我啊,好疼啊!”
聂耀惨烈的呼嚎声,响彻了整个酒吧。
一旁的经理知道出大事了,连忙给后台大老板打电话。
“先生出手如此狠毒,不留余地,就不怕走不出香岛吗?”
孙老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要不是聂冰河的儿子,这会儿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秦羿冷笑道。
“好,我打电话,你等着!”
孙老掏出手机,冷冷道。
……
酒吧的老板姓谢,人称谢财神。
他之所以能吃的开,是因为在武玄会与地下通吃!
他本身是武玄会里的一员,修为亦不错,跟洪帮历任堂主也是称兄道弟,庙街、新界大佬,那也是混的贼熟,典型的万金油。
谢财神正在酒吧二楼雅间会客,一接到大堂经理的传呼,说聂爷的儿子被人打了,惊的连忙点了酒吧的精锐保安,赶到下了楼。
“谢爷,就是那小子!”
“听口音,像是内地来的。”
酒吧经理指着青衫少年道。
“内地?”
谢财神是个很谨慎的人,并没有急着冲上去替聂少爷出头。
他可是出了名的油滑子,待端详了个大概,猛然心头一惊,难道是他。
谢财神除了爱钱,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看比武,搜集武道界的最新资讯。
当初秦侯大战查理,龙虎山两大绝世天才对决,他都是不远千里,奔赴现场观看。
眼前的青衫少年,怎么看着都眼熟的很!
而且旁边老孙满脸是血。
老孙那可是洪帮的护法,实力内炼巅峰,几近宗师,能把他打的这么惨的人,怎么着也得是宗师。
错不了,就是他!
我的个天!
谢财神心头猛然一惊,什么风把这尊神吹到香岛来了!
确定了秦羿的身份,谢财神转身冲手下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谢爷,你,你不救聂少了,回头聂爷来了,怕是不好说话吧。”
经理见他扭头就走,颇是不解的问道。
“呵呵,你知道他是谁吗?”
谢财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肃然问道。
“看着蛮土气,总不能是岛首的儿子吧。”
经理挠头问道。
“岛首的儿子算个鸟。”
“在咱们香岛能跟他掰手腕的,除了武玄会的老会长向老爷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把我珍藏最好的酒,那坛八十年的玉兰春拿出来,好酒好菜备好了。”
谢财神连忙叮嘱道。
然后,他又大喜嘀咕了一句:“奶奶个腿的,平时想巴结没门道,今儿自动送上门了,走大运喽。”
经理看着这位又惊又喜的大老板,挠了挠头,更懵了:“就那乡巴佬小子,有这么大来头吗?老板不会看错人了吧。”
第六百七十三章你就是死神?
聂冰河绝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他曾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国度与老毛子战斧血拼,打下了一片属于洪帮分堂的一片天地,这双手亦是沾满了无数血腥。
此人便是宗师,那又如何?
这里是香岛,他不信还能出了幺蛾子!
聂冰河慢慢的走进了阴影中,口中的语气也愈发的森寒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阴暗中,那人冷淡的回了一声。
“既然知道,还敢伤我儿子,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聂冰河离他更近了。
“很多人都想我死,但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那人冷笑了起来。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聂冰河紧了紧牙关,随着进一步的靠近,他感觉对手身上传来一股如山岳无形的压力,以至于呼吸也变的困难了起来。
“再靠近点!”
昏暗中,那人招了招手。
聂冰河冷峻的面颊颤抖了一下,强抗住压力往前又走了一步。
他终于走到了那人跟前!
啪!
那人抬手扇了过来。
聂冰河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敢打他,浑身内力爆发,想要抵挡,然而那一巴掌实在太快,以至于他挨了个结结实实。
万幸的是,这一巴掌并没有蕴含气劲,只是纯粹的一记耳光。
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没要了他的命。
聂冰河愤怒之余,刚要发飙,霓虹灯闪过,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一袭青衫,满眼寒霜,如同秋霜高柏,孤傲无比。
“认识我吗?”
少年缓缓站起身,笑问道。
聂冰河捂着脸,神色一惊,这身行头,这气场,好像在哪见过。
“再仔细想想。”
“想明白了,再回答我。”
秦羿背着手,走到了光亮处,朗声道。
“爸!”
“你干嘛,赶紧收拾他啊。”
聂耀没想到,连他爸都挨了巴掌,登时气的肺都炸了,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沈嘉怡望着那孤傲的少年,心里只有两个字:疯子。
这可是洪帮的堂主,香岛地下第一狠人,这个疯子居然说打就打了。
太过分了!
也彻底没救了!
沈嘉怡悄悄往边上退了两步,做好了随时走人的准备。
她是真玩不起了,再陪这个疯子玩下去,连命都得丢了。
聂冰河就像是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四周弟子们的愤怒、叫嚣仿佛充耳不闻!
“聂爷!”
田远山寒声叫了一声,缓缓抬起了手。
只要手一放下,愤怒的弟子就会发动天罡地煞阵,围剿这该死的狂徒。
就在抬手那刻,聂冰河脑海中陡然浮想起一个人来,发出一声大喝:“慢着!”
“请问,你……你是从江东来的吗?”
聂冰河问道。
“没错!”
秦羿转过身,抱着胳膊,淡淡的点了点头。
聂冰河浑身一颤!
江东来的青衫少年,力压老孙,无惧洪帮威严。
没错,也只有他才有这份傲气与资格了。
聂冰河虽然心神敬之,但由于常年在国外,也只在那场大战中见过秦侯的雄姿。
如今,又见沈嘉怡在旁,想到此前为沈家献计,料定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秦侯了。
苍天!
盼星星盼月亮,能与他会晤,却不曾想会是在这么个境地。
“聂冰死罪!”
“还请侯爷恕罪!”
聂冰河诚惶诚恐的躬身九十度,如同觐见的臣子,恭敬至极。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突变,让酒吧里的人更懵了。
堂堂香岛地下之王,被当众扇巴掌,反而向少年赔礼求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侯爷?
众人一听,以田远山为首,大惊之余,齐刷刷的单膝跪地,拱手而拜:“恭迎侯爷!”
他们胸口佩戴的双龙标,有一半便是秦帮含义,秦侯亦算是他们半个主子。
再者秦羿大名在外,但凡武道界之人无不视为传奇,尤其是在年轻一辈的修炼者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侯爷?你就是我的偶像‘死神’?”
聂耀又惊又喜,呆呆的望着秦羿。
“嗯!”
秦羿淡淡的点了点头。
“OH,MYGOD!”
“我这只眼瞎的还真不冤枉,竟然连死神都没认出来!”
聂耀一拍额头,惊叹道。
此刻,他心头再无半点不服,相反还有那么一点点自豪。
死神是谁?
那可是全米最轰动的高手,拳打查理,灭杀洪昭理,圈粉无数,聂耀曾是秦羿最疯狂的脑残粉。
能被这种绝世高手亲自废掉一只眼,聂耀以后在朋友中一晒,那也是够吹上一辈子的了。
“孽畜,还不快跪下向秦候磕头谢罪!”
聂冰河冲这不成器的儿子呵斥道。
“罢了,你也就是聂冰河的儿子,暂且饶你不死。”
“但你给我听好了,有钱有势张扬点没事,但心思歪了,我不杀你,迟早你也得死在别人手上。”
“还有你,今天这一巴掌,就是要告诉你,越是亲近之人,尺法愈严,方得人心!”
秦羿郎朗训斥道。
“属下谨遵侯爷教诲!”
“也是怪我,一直在外地任职,这小子在米国也没人管,野惯了,刚回香岛就闯了这么宗大祸,冲撞了侯爷您。”
“冰河多谢侯爷手下留情饶他不死!”
聂冰河望着儿子,又心痛又气恼的感叹道。
“远山,你带阿耀去医院先看病,我和侯爷还有些私事要聊。”
聂冰河吩咐道。
“不,我要留下来!”
聂耀脑门一热,也不晓得疼了,就要耍赖。
“滚!”
聂冰河抬腿踢了他一脚,大喝道。
待众人散去,酒吧里清净了许多。
“沈侄女,你面子可真够大,这次有侯爷出马,沈家必然无虞。”
聂冰河冲一旁仍在发愣的沈嘉怡笑道。
“那是,侯爷可是江东第一高手,也活该武玄会那帮人倒大霉。”
沈嘉怡一改鄙夷之态,对秦羿那叫一个恭敬。
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江东乡巴佬,别看行头一般,地位那不是一般的高。
只要巴住了他,别的不说,至少洪帮是拢住了,对付武玄会无疑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沈小姐,戏你也看完了,回去告诉你父亲,明天正午我去见他。”
秦羿淡漠笑道。
“哦!”
沈嘉怡转身就走。
“嗯?”
聂冰河面色一沉,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侯爷、聂叔叔,告辞!”
沈嘉怡会意过来,吐了吐舌头,低下高傲的头颅,恭敬打了招呼,聂冰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她而去。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秦侯不敬,这也是他的底线。
第六百七十四章来了个雷神
“侯爷,我知道香岛有一家馆子不错,不如给属下一个机会,由我做东如何?”
聂冰河打发走了沈嘉怡,请示道。
话音刚落,早已在暗中窥探全局的谢财神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过来二话不说,先是拍打了衣服,整理着装,然后恭恭敬敬拱手扯着嗓子拜道:“香岛谢财神,见过侯爷!”
“哼,好你个谢财神,早知道侯爷在此,也不露脸,害我出了洋笑,可恶啊!”
聂冰河极是不悦的冷哼道。
“聂老弟,我这不是怕眼拙认错了人嘛!”
“侯爷身份珍贵,我万一要看岔了,那就是冒犯之罪啊。”
谢财神打哈哈道。
“你是谁?”秦羿笑道。
他喜欢聪明人,有点小心机、狡猾的人,只要能控制,往往比一些莽夫好使。
这个谢财神显然就是会见风使舵的好棋子!
“他叫谢财神,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跟我前几天刚拜的把子,而且这家伙是武玄会的人。”
聂冰河介绍道。
“侯爷,我那有坛百年老酒,我看这个东不如我来做,大家好好喝一壶,也算是全了我对你的仰慕之心。”
谢财神拱手笑道。
“好!”
“我给你这个机会。”
秦羿爽快的答应了。
他正想了解一些武玄会的事,谢财神既然有意套近乎,正合心意。
谢财神领着众人到了郊区的别墅,里面早已有大厨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
众人分席而坐,谢财神亲自启开封坛老酒,斟了酒,又是客套了一番。
“老谢,侯爷来这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你这又连百年老酒都奉上了,不如开门见山吧。”
聂冰河不悦道。
“敢问侯爷,是来打草的,还是占山头的?”
谢财神笑问道。
“唔,酒不错,有点年份了。”
秦羿端起酒杯,入口一品,迷醉的感叹道。
旋即,不疾不徐的问道:“打草又如何,占山头又如何?”
“要是打草,我现在就去武玄会打声招呼,让他们放沈家一马!要是占山头嘛,我想请侯爷带上我一个。”
谢财神嘿嘿笑道。
“怎么,你对武玄会不满?想反水?”
秦羿饶有兴趣的问道。
“武玄会确实不得人心,依我看,就算侯爷不出手,岛首与驻军迟早也得拿他们开刀。”
“再者,我想赌一把侯爷的本事与野心,侯爷自是过江龙,武玄会兜不住你这尊神!”
“当然,我在武玄会的名头是花钱捐的,他们不过是拿我当个钱篓子罢了。”
“所以,我想跟侯爷办点大事,还请侯爷成全!”
谢财神恭敬道。
“你很聪明,明天我会跟武玄会会堂,说说?”
秦羿淡然道。
“武玄会在职有四位宗师,平时都是他们主事。”
“不过秦侯既然来踢馆,我估计他们会请上一任会长余化淳出山。”
谢财神道。
“余化淳?似乎有点耳熟。”
“他是华夏风云榜上,位于五绝之下,排行第八的高手,论真实战力,应该在号称神炼之下第一人的南林寺玄空之上。”
“玄空华而不实,而余化淳心境已入化境,秦侯与他一战,必定不亚于与洪昭理之战!”
“当然,我绝对是支持侯爷您!”
“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能把这场大战推迟两天,容我造造势,开个大赌局!”
“当然,我会把这场赌局挣的钱,全部用来为侯爷在香岛创立秦帮分堂!”
谢财神常年搜集武道界的资讯,尤其是对实力排行深有研究,他的推断虽然比不上司马青那般专业,却也是极有见地。
“很好,看来我这一趟不算白跑!”
“这个赌局,我准了!”
秦羿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水,嘴角浮现出一丝森冷的笑意,淡淡道。
……
次日正午!
沈家!
作为香岛首富,沈家在阳明山上占据了绝佳的风水宝地!
一矗矗庄严地城堡,傲然的立于山顶,俯瞰着整个香岛,如同一个威严的王者,无不彰显着沈家的卓越地位。
城堡门口!
沈宝光领着沈家族人,正焦急的站在门口,迎候秦侯的到来。
“咳咳!”
山上风大,寒风呼啸灌入胸口,沈宝光不免一阵急促咳嗽,原本惨淡的脸色愈发苍白。
“爸,你有伤在身,先进去休息吧,我在这迎他就好了。”
沈嘉怡扶着重伤的父亲,眼眶一红,劝慰道。
“不行,你昨夜已是得罪了秦先生,我岂能再失礼。”
沈宝光轻轻别开女儿,深沉叹道。
“大哥,我听说这个秦先生才十几岁,年纪还没小姐大,这次又是孤身一人而来,能打的过余化淳那帮老家伙吗?”
旁边一个板寸头中年人皱眉道。
他正是沈宝光的弟弟沈宝华。
“哼,没错,伯父!你未免对这个秦先生看得太高了!”
“所谓华夏武道之法不过是华而不实之法罢了,我这次从米国专门请来了,可执掌雷电,掌控大自然神力的‘雷神’约翰先生。”
沈宝华身边一个穿着衬衣的青年,傲然介绍身后一个身材高大,帅气非凡,手持雷锤,身穿银色披风,如同西方神话里走出来的男子。
“哦,这位约翰先生,有这么大本事?”
“嘉上,快让他施展一番。”
沈宝光其实也不是很信任女儿带回来的这个江东第一人秦先生,在他看来武道修为应该是如余化淳那种岁数越大,修为越高深才对。
秦侯虽然打败过查理,但才相隔不到一年,就算他已经是宗师修为,又怎么能是香岛余公的对手呢?
他之所以虔诚,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而已。
既然有更好的人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约翰先生,还请展示神通,让我们沈家人大开眼界吧。”
“当然,钱绝不是问题,您放心。”
沈嘉上恭敬道。
“OK,好说,翻一倍,二亿美金!”
“华夏武道都是垃……圾,看我的!”
约翰一拂满头金发,潇洒应诺。
“神啊,赐我神雷之力,雷来!”
约翰高举雷神锤,仰天怒喝一声。
顿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黑云密布,一道碗口粗的雷电,自云中落下,砸在了其中一座城堡之上。
第六百七十五章我去拜拜这尊神
轰隆!
城堡顿时坍塌了一角,便是整个山头也颤抖了起来。
“怎样,沈老板,你们觉的如何?”
约翰傲然一笑,电光急闪的雷锤光芒黯然了下来,然后挺着胸膛,冷冷问道。
“厉害,连雷都能请来,简直就是活神仙啊。”
“嘉上,约翰先生要是真能拯救咱们沈家,你就是大功臣,我定要给你增持百分之十的家族股份。”
“约翰先生,搞定了武玄会,我,我给你三个亿的美金。”
沈宝光激动的连连称赞、许诺。
“好了,我看你们也不用等那个什么江东秦先生了!”
“待我神雷一展,武玄会自会磕头求饶。”
约翰自信满满道。
沈家人见他巍然如天神,登时纷纷点头,称赞不已,都如同请到了神仙,自觉有戏。
一时间,尽皆围着约翰赞颂相敬,对于那个什么江东少年王,顿时没了兴趣。
“好,好!”
“嘉怡,你在这迎那个秦先生,我先行设宴款待了约翰先生。”
沈宝光亲自拉着约翰的手,当先往城堡里走去。
到了大厅,原本备好的大宴,也不等秦羿了,沈宝光一拍掌,豪气冲菲佣大笑道:“把我那瓶价值百万的红酒拿来,今儿,好酒配英雄,专程留给了约翰先生。”
说完,兄弟几个又把约翰让到了主座,恭敬道:“约翰先生,您,您请上座。”
约翰当仁不让,大马金刀坐了下来,雷锤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大笑道:“沈先生,刚刚小施异能,我砸碎了你的城堡,你不会介意吧。”
“哪里,约翰先生简直就是天神再生,只要你愿意,便是砸坏了整个沈家,也无妨啊。”
沈宝光大喜道。
当即亲自斟酒,众人亦是举杯相继向约翰敬酒。
约翰也是好酒没出风头了,吃喝的那叫一个痛快,一会儿的功夫满脸红光,满嘴跑起了火车,吹嘘如何得到天神宙斯的亲传,又是如何下地狱与恶魔激斗的。
听的沈宝光等人,更是敬若神明。
“哎呀,嘉上,你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曾想是去请约翰先生了,不愧是我沈家人啊。”
“来,伯父亲自敬你一杯。”
“等这事了了,立即交割股份!伯父说到做到!”
沈宝光眼眶一红,举杯敬道。
“伯父,那也是约翰先生名气大,又念伯父仁义,这才出手相助的。”
沈嘉上嘴上客气着,脸上那却是乐开了花。
“可惜了嘉怡这丫头,白跑了这么一趟,我看那个少年之王,未必有真本事,要知道内地的人是很会炒作的,大哥还记得吗?前几年就有个骗子冒充是什么张天师转世,跑到咱们香岛圈了一通钱,最后卷了钱,逃之夭夭了。”
“这年头,还是眼见为实的好啊。”
沈宝华附和道。
“那是,那是!”
“旧事,不提也罢。”
沈宝光老脸颇是挂不住,当年他也没少被那什么天师忽悠,损失了老大一笔钱。
在见识到约翰的神威后,他已经彻底在心里否定了那个江东少年。
秦羿与云潇潇自汽车上走了下来,依然是一袭朴素青衫,面色冷峻如冰。
“秦先生!”
“云小姐。”
沈嘉怡上前打了声招呼。
她心里还是有些信任秦羿的,只是如今家族的人全被堂弟请来的洋神仙给圈走了,她这个大小姐也是挺没面子的。
“来人了!怕我撑不起你大小姐的面?”
秦羿刚在山下便看到了惊雷乍作,此刻又只有沈嘉怡失落相迎,心知沈家必然还有其他人坐镇。
“哪敢!”
“来了个什么雷神约翰,会法术,你看还要进去吗?”
沈嘉怡心情很糟糕,说话也是冷淡的很。
她原本还想借秦羿,在家人面前邀功,为自己争取更高的地位。
这下好了,杀出个死洋鬼子,现在,她顿时觉的自己就像是个小丑一般。
“雷神?”
“既然是神,总要去拜拜的。”
秦羿淡淡笑道。
“沈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羿哥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如果你没有信心,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与沈家就是我们手中的棋子,我们到这来,不是来给你当保镖,更不是来当你的救世主的。”
“仅仅只是你们还有一点价值罢了。”
“带路吧!”
云潇潇向来温婉,但是此刻,她见沈嘉怡仍是对秦羿极不信任,不禁肃然申斥。
对她而言,秦羿的尊严就像是她的生命,绝不容许任何一点亵渎。
秦羿心中一震,自从突破到了筑基,他的心境也更开阔,并未把沈嘉怡放在心上。
只是,他没想到云潇潇竟是这般维护他,心中也是欣慰、温暖。
这丫头,还真有几分正宫娘娘的气势了。
“我当然相信秦先生!”
“请!”
云潇潇的呵斥,让沈嘉怡面红耳赤,微微苦笑,遂在前方带路。
大厅内。
门口保安朗声道:“大小姐、江东秦先生、云小姐到!”
“哦!”
“看来约翰先生这道雷还没吓到他,居然还敢登门。”
沈宝华惊诧道。
“我看,他八成是想惦记着咱们沈家的钱,谁不知道大伯大方啊。”
沈嘉上调侃道。
“来者即是客,既然是嘉怡请来的,让他进来。”
“管家,准备一百万现金,待会打发他得了。”
沈宝光向来稳重,人是女儿请来的,总不能打了她的脸,当即吩咐道。
“无妨,他要不走,我不介意再赏他一道雷,替沈先生赶走他。”
约翰咬着雪茄,拍了拍桌上的雷锤,傲慢道。
门开了!
秦羿当先走了进来。
大厅众人,终于见到了那位在内地声名大噪的江东少年之王。
少年面如冠玉,一袭青衫,黑布鞋,黑发垂眉,面容冷峻,分明就是一超级大帅哥。
当然,这位帅哥是有些土的。
“都说内地人土,还真是的,既然是什么江东之王,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吗?”
“是啊,嘴上连根毛都没有,这人能行吗?”
“哎,嘉怡八成是被骗了!”
沈家人议论纷纷道。
“哼,什么骗了,我看多半是自己找的小白脸来滥竽充数了吧。”
“如此危急关头,还瞒天过海,真不愧是我们沈家大小姐啊。”
沈嘉上故意提高声音,朗声道。
第六百七十六章雷你大爷
沈家内部,虽然是以沈宝光为主。
但沈宝光最大的悲剧就是没有儿子,尤其是在香岛对传宗接代传统极为重视,这也使得沈家人,对沈宝华父子暗中大为支持。
别看平日沈宝华父子对沈宝光毕恭毕敬,如今沈家面临灭门,而沈嘉上请来了雷神这么牛逼的大人物,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野心与虚伪的一面尽皆暴露了出来。
沈宝光素来威严,掌控着沈家绝对大权,但这当口,他还指望着雷神,哪怕是沈宝华父子出言刁难,也只能佯作没听到,赔笑脸罢了。
哎,谁让自己没儿子呢?
沈嘉怡俏脸如若冰霜,往日的高傲,此刻尽化作了无奈。
此刻,她恨透了那该死的洋鬼子,抢走了属于她的风头,甚至连累父亲也受了奚落。
她深知,不管沈家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她以后的地位必定会一落千丈。
胜了,沈嘉上会借助雷神之名,收揽族人之心,拿到更多股份与实权,便是父亲也会对他有所顾忌。
输了,灭门,大家一块玩完。
“咳咳!”
沈宝光干咳了两声,众人安静了下来,出于礼貌,他亲自上前,拱手道:“小秦先生,欢迎来到沈家,请座!”
沈宝光指向的是最末席的位置。
他是真没把秦羿真当回事,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约翰的至高无上地位。
“沈老板,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吧,我羿哥千里迢迢来到香岛为你们沈家解难,难不成就是来受你们奚落的?”
云潇潇不满的大叫了起来。
“云小姐误会了,为了表达我对秦先生的敬意,我已备上薄礼,来人啦,拿上来。”
沈宝光把话搂圆了,皮笑肉不笑道。
一旁的管家连忙把手上黑皮箱摆在了桌子上,沈宝光打开皮箱指着里面一捆捆的大票子道:“秦先生,你远道而来,沈某倍感荣幸,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呵呵,沈老板这是在赶我走,对吗?”
秦羿笑问。
“怎么?给你一百万还不够吗?你们这些内地仔,一个个胃口大的很呢!”
沈宝华冷笑问道。
“这么说,你们是看不起我了?”
秦羿负手冷笑问道。
“没错,就是看不起你们内地仔,咋了,想耍狠不成?”
“睁大你的眼看清楚,这里可是沈家!”
“雷神先生,有人想找茬,我想你不介意向他展示下你的天雷神迹吧?”
沈嘉上往前跨了一步,仰着鼻孔,傲笑道。
“是吗?”
“你让他展一个试试!”
秦羿笑道。
“嗨,还敢叫板?”
“约翰先……”
沈嘉上刚要发飙,待回头一看,上首位置空空如也,雷神正低着头,像老鼠一样悄悄往里边的甬道走去。
“约翰先生,你,你这是去哪?”
沈嘉上惊讶的问道。
雷神约翰背着身子,干咳道:“咳咳,那个我酒喝多了,尿急,尿急!”
“哎呀,都怪我,酒敬的太多了。”
“洗手间在这边,这边!”
沈宝光等人连忙惭愧道。
“哦哦!”
雷神尴尬的应了两声,心中把沈家人十八辈祖宗都骂遍了,他能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吗?
他是想开溜躲着那尊杀神,哪晓得这些不开眼的家伙,坏了他的大事。
一时间,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待在原地那叫一个尴尬。
自秦羿一进门,约翰就知道,今天要歇菜了。
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在唐人街大战的噩梦!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可怕的家伙!再也不想听到死神这个名头!
也是因为那场大败,又洪文彬当政,约翰被清洗出了洪帮。
只能靠着在光明工会,四处接活依靠名头捞金捞银!
原本他没敢来华夏,但一想香岛,离华夏甚远,料想应该是撞不上死神,没想到还是应了这劫。
噩梦啊!
约翰垂下满头金发,遮住面门,故意装作醉酒踉跄,歪歪斜斜的转过身,想蒙混进洗手间,逃之夭夭。
正厅,离通往右边洗手间的甬道并不远。
然而这短短的数十步,对约翰来说,就像是走在刀山火海中,怎一个痛苦了得。
就在他即将走进甬道的时候,那催人命的声音,终究还是传了过来:“站住!”
约翰浑身一颤,即将迈出的步子僵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过来!”
秦羿冷喝道。
呵呵!呵呵!
约翰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搭耸着脑袋,笑的比哭还难看。
“约翰先生,你愣着干嘛,收拾他啊。”
沈嘉上急着在沈家立威,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收你二大爷啊!你知道他是谁吗?”
“一群蠢狗!”
约翰实在受不了这群蠢货,居然连这尊神都不认识,登时彪出蹩脚的华夏语脏话。
“既然来了,就别在那站着了,坐!”
秦羿走到了上首,往桌边一站,约翰连忙屁颠抢了过来,赶紧拉开凳子,谄媚笑道:“您请上座!”
然后又亲自斟了酒,像服务生一般,恭恭敬敬的站在秦羿身边陪着笑脸。
“约翰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干嘛给一个乡巴佬小屁孩让座,别忘了,你是雷神,雷神啊!”
沈嘉上快要疯了,高举双臂大叫道。
“雷你大爷!”
“你知道这位爷是谁吗?”
“他是死神,死神啊!”
“fuckyou啊!”
约翰气的面红耳赤,一把掐住了沈嘉上的脖子,咆哮怒吼道。
“死神?”
“什么死神?他不是江东来的秦侯吗?”
沈宝光一脸不解的问道。
他们对武道界的事知之甚少,是以对秦羿的两大名号并不知情。
“伯父、父亲,咱们闯大祸了。”
沈嘉上挣脱了约翰的魔爪,吓的一头跪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像他、聂耀这种在外国回来的香岛人,对内地或许一无所知,但米国发生的一切却是清楚的很。
死神唐人街一战成名,更挑了洪帮大佬,威震海外,谁人不知!
只是沈嘉上没想到,这位江东来的乡巴佬,竟然就是米国人最敬最怕的华夏杀神!
第六百七十七章您是无价的
“约翰,有人给你出两亿美金,却只肯给我一百万,你觉的如何?”
秦羿一拂长衫坐了下来,冷冷笑问道。
“天下间没有人能请得动死神先生,您是无价的!”
“谈钱,那就是侮辱您,就是我雷神的敌人!”
雷神异能一展,手中雷锤噼里啪啦作响,雄视众人,怒喝道。
沈嘉上等人无不惶恐!
尤其是沈宝光暗恨老眼昏花,竟然以貌取人,好不容易送上门的真神就这么得罪了。
“秦先生,我,我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是啊,我们要知道你是死神,打死也不敢半点为难啊。”
沈宝华父子俩跪地求饶道。
“就算羿哥是个普通人,能在你沈家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也是难能可贵。”
“再者,至始至终,羿哥要过你们沈家一分钱吗?”
“你们以怨报德,实在太可恨了。”
云潇潇替秦羿打抱不平。
“沈某已知错,但求先生能不计前嫌,救救我们沈家。”
“当然,钱不是问题,您尽管出价!”
沈宝光拱手拜道。
“不用了,条件我已经跟沈小姐提过了!”
“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向武玄会递上战书,两天后,我会以你们沈家的名义向整个武玄会发起灭会之战!”
秦羿傲然道。
“什么?”
“秦侯先生,你的意思是单枪匹马挑整个武玄会?”
沈宝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厅众人亦是大惊不已。
武玄会高手众多,光宗师就有好几位,更别提还有位镇岛第一人余化淳了。
“不,还有我!”
“我愿与秦侯先生并肩一战。”
约翰激动道。
“即便是这样,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沈宝光叹道。
他原本以为秦羿是出面调停,没想到人家压根儿就是来踢馆的。
但战书又是他们沈家人下的,这要打胜了还好,要败了,武玄会必定杀他家一个血流成河。
“你有得选择吗?”
“沈小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当然,今日的教训也是免不了的。”
“你们一人自断一指吧!”
秦羿站起身道。
“秦先生,真的要断指吗?能不能给个回旋的余地,我用钱买自己的手指行吗?”
沈嘉上哭丧着脸哀求道。
对他们这些富人来说,断一指无疑是一件无比丢人的事情,以后还怎么泡妞啊。
“聒噪!”
“雷来!”
秦羿神色一凛,猛然大喝。
大厅内,陡然狂风大作,数道雷电排成排,成交叉在厅中横行!
惊雷作响!
所到之处,所有之物,化作焦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阔气、辉煌的大厅,焦黑一片,狼藉不堪!
沈家人缩在桌子底下,一个个吓的全都傻了。
待回过神来!
沈嘉上全身焦黑,皮肉外翻,头发成了鸡窝,瘫在了地上,只剩下一双惶恐的眼珠子打着转儿。
虽然没死,但以后只怕跟黑人也没啥区别了!
“我断,我断!”
沈家其他人见这架势,一个个连刀都省了,张嘴就咬下了自己的小手指。
“秦先生,沈某有眼无珠,甘愿认罚!”
沈宝光一口咬下了小手指,吐在地上,疼的青筋扭曲,拱手拜道。
“嗯!”
秦羿傲然点了点头,背着手缓缓踱步而去。
沈家人望着那青衫背影消失在门口,方才喘过气来。
此时的少年,不再是他们鄙夷的土包子,而是掌控着沈家生死的神!
不,是冷酷无情的魔!
“吁,一根手指换一个沈家,值了,值了!”
沈宝光喃喃道。
“父亲,咱们真的要把宝全押在他身上吗?”
沈嘉怡五味杂陈问道。
“你觉的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嘉怡,你跟他之间到底立下了什么约定?”
沈宝光叹了口气,旋即又颇是不解的问道。
“父亲,这个……”
“总而言之,女儿总不会害了咱们沈家就是!”
沈嘉怡俏脸一红,欲言又止。
说完,撇了撇嘴,飞快的跑出了门外,紧跟秦羿去了。
“这丫头,莫非跟这小子?”
“哈哈!”
沈宝光抚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顿时明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
随着沈家战书一开,谢财神利用手中的人脉、媒体资源,大肆宣扬江东秦侯与香岛第一高手余化淳之战!
并在香环地下开设盘口,为秦、余二人设盘,供香岛人投彩。
消息一传开,不仅仅是香岛,便是内地也沸腾了,不少富商连夜赶往香岛。
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踢馆之战这么简单,背后更关系着秦侯南下占岛大计的最终结果。
一旦秦侯赢了,整个香岛地下,甚至武道界、商政等都会地动山摇,香岛或许会面临一场全面的变革。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纯属是奔着秦羿的名头来的。
谁都知道,但凡比武,只要投彩秦侯,必定大挣。
到了盘口大开那天,赔率也是出奇的怪,秦侯赢了一赔一点二,而余化淳赢了则是一赔十!
巨大的赔率差,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正是谢财神的狡猾所在!
开盘看衰余化淳,也是有激将之意,他怕余公不出山,错过了这场旷世之战。
再者嘛,岛人对余公奉为神明,而对秦侯知之甚少。
余公如神,赔率还高,香岛人投盘的热情,无疑会大涨!
说白了,谢财神这次要捞的就是香岛人的钱,好给秦侯开路!
果然,待到封盘前的一个小时,投余化淳的盘口资金达到了近五十亿,而秦侯的盘口则刚刚破亿。
谢财神咬着烟斗晃晃悠悠的翻看着报表,时不时从贵宾窗口往大厅扫上一眼。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戴着墨镜,全身包裹在风衣里的人走了进来,远远冲他看了一眼,然后走到窗口投下一注。
谢财神微微一笑,拿起电话对下面的交代了两字:封盘!
“谢爷,沈小姐刚刚买了余化淳的盘口,一个亿!”
经理走了上来,递上来一张机打单子。
“立即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武玄会的向会长!”
谢财神笑道。
经理会意,立即走了下去。
“侯爷,您这棋下的可够精的,武玄会这帮人那是想不跟你打都难了。”
待经理下去,谢财神站起身恭敬冲里边走出来的青年,佩服的笑道。
“向鹰太过保守,若不给他点信心,他又怎么会决心与我一战呢?”
秦羿走到窗边,望着那些没买到盘失魂落魄的香岛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第六百七十八章天道正昌,在他不在我
武玄会九龙总部。
在九龙山水交际的一座小岛上,一簇簇古香古色的宫楼、园林若隐若现。
夜已深沉!
一艘汽艇划破水面,分浪而来,停靠在岸边。
岸上手持长弓,穿着黑色劲装的护法汉子呵斥道:“什么人,敢闯武玄会,活的不耐烦了。”
“是我!”
船上下来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衣,面容肃杀的中年人,紧跟在他身边的正是谢财神地下赌场的经理。
“哟,是向先生,老爷子他们正在开香堂大会呢,你看要不要再等等?”
护卫定睛一看,客气打了招呼。
“哼,我见自己父亲,还要等吗?”
“狗东西,耽误了大事,我要你脑袋,滚开!”
向少华一巴掌扇飞了那护卫,径直领着人上了岛。
“你真是自找的,连向爷都敢挡,活的不耐烦了。”
旁边几个护卫嘲笑挨打的那人。
“妈的,这还不是会长下的死令,任何都不允许上岛。”
“牛什么牛,马拉个巴子,迟早扑街啦!”
挨打的护卫委屈的吐出一口血沫子,嘴里碎碎叨叨的骂了几句。
武玄会香堂内。
上首供着关二爷神像,线香的烟气袅袅。
大厅正首的太师椅上,一个穿着灰色长马褂,手持烟枪,阔面银须的老者,正眉头紧锁大口大口的抽着烟锅子。
他是武玄会这一任的会长向鹰,罡炼中期宗师,擅长一手金枪定穴之法,独步天下!
在下首,左右把头坐着的也是两位宗师高手。
左边一老者身材高壮,满面红光,豁亮的大光头上隐约还可见几个香疤点儿。
虽然年逾八旬,亦是呼吸浓烈,孔武有力,目光如鹰,一看就是好斗、暴躁之人。
他叫马老三,大名已无人可知,原本是内地僧人,在动乱年代,逃到了香岛已有数十年。
精通少林三十六绝技与阵法,是武玄会有名的实战鹰派。
右边则是一个身材干瘦,满脸皱纹,说句话都会喘的瘦老头,一双阴沉无神的瞳孔,偶尔绽放出两点森寒的绿芒。
老头话不多,一直在咳嗽,但谁都知道,在武玄会中这位殷长老的地位,在马老三之上,因为他是位天师。
余者在座的也都是武玄会的重要人物,最次也得是内炼后期的修为!
可以说,这个香堂内坐着的人物,便是香岛所有武道界最强力量了。
“战书就在这,大家都议议吧。”
向鹰指着正中桌子上的一封红皮信,磕了磕烟枪问道。
“议什么?内地来的小杂毛,揍他娘的就是了,当咱们武玄会是吃素的吗?”
马老三一拍桌大叫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寥寥几个声音,大部分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殷老弟,你的意思呢?”
向鹰平静问道。
“秦侯过江而来,声明赫赫,四绝之一的洪昭理惨死其手,还有南少林的玄空大师,号称神炼之下第一高手,亦亡于此人!”
“老夫觉的,此人还是有点真本事的,马老哥,你自比玄空如何?”
殷长老干笑了一声,如实说道。
“这……”
马老三顿时语塞。
他是北林寺的弟子,南北少林皆一家,玄空虽然比他年幼,但曾来香岛做过佛法交流,那气势,那法相,以及佛法之精深,绝非他马老三能比的。
连玄空都死了,他自然也是无话可说了。
“他到这来,归根到底,就是想立个山头,替沈家出口气罢了。”
“依老夫看,咱们与沈家和解,另外开欢迎会,厚礼相待,大不了让他一块地盘就是!”
“不与他相争了!”
向鹰历来保守,当即开口道。
“话虽如此,但人家指名道姓挑战的是余公,咱们怕是做不了主吧?”
“向会长,殷兄,你们怎么就知道余公不打呢?”
“如今整个香岛都已传遍,甚至整个世界都传开了,你们这么做,岂不是打自己的脸,扫别人的威风。”
“再者,我想不仅仅是老夫,在座的各位,你们只怕私下没少投余公的注吧。”
“一句不打了,咱们香岛只怕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吧。”
“于公于私,老夫建议都要请示余公,再做决定。”
马老三搬出余公,振振有辞,众人亦是回过神来,连连称是。
向鹰立即陷入了为难。
他并非不信任余公的神通,而是不想把武玄会的命运系在某一个人身上。
一旦应战,秦侯必踢山门,到时候就是血流成河、伏尸无数了。
“父亲为何不战!”
“区区江东竖子年不过十八,孤身一人叫板余公与香岛同仁,今日不战,必定是香岛之耻辱,我辈之耻辱。”
“此后百年,香岛武道界当在内地、世界抬不起头来,父亲便是千古罪人啊。”
门被推开了,向少年义正言辞的声音,在香堂内如惊雷滚滚,灼耳动人。
“没错,你我难道还能怕一个孙子辈的小杂毛不成。”
“战!”
马老三趁势呼喊道。
向鹰内心有些焦躁了,但仍是稳坐钓鱼台,不急着表态。
“各位,我再透露一个最新消息,就在刚刚沈家的大小姐沈嘉怡,偷偷买了余公一个亿的注。”
“沈家大小姐啊!”
“这代表着什么?沈家对自己的这位救世主压根儿就不信任!”
“各位再看看,那些内地人,也都是重投余公!”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余公必胜,父亲,难道你坐赢名利的机会都不把握吗?”
“一旦余公大胜,你在香岛的地位可就……啧啧!”
向少华不愧是香岛商界大佬,说起话来,鼓动能力极强。
自家亲儿子都来鼓吹好战,向鹰不得不松口。
因为不用想,他也知道儿子必定在余公身上下了重注,想借着余公大捞一笔。
事实也是如此,余公三十亿的盘口,向少华一个人就占了一半,几乎是把全部身家压了上去。
余公要不打,他这横财找谁要去?
“请余公!”
“请余公!”
在座之人纷纷应和。
“好!”
“既然各位执意要战,向某连夜上山叩请余公大宗师出山,与秦贼决一死战!”
“当然,余公是否出山,全在天意!”
“散会!”
向鹰长吸一口气,打定了主意,凛然大喝道。
众人亦是大喜不已,唯独殷长老,沉默寡言,长长的叹了口气。
待众人散去,向鹰见他单独留了下来,知道有话要说,便问:“殷老弟,怎了?”
“我早些年曾替余公卜过一卦,命逢青柏有一劫!”
“今年正是他百岁之年,我怕他应劫啊。”
“再者,秦侯年少,却屡屡灭杀强人,正得天意之时,一消一涨,我怕余公不得天时啊。”
殷长老感叹道。
“我也不想战!”
“但这个责任实在担不起,不战,遗臭万年。战,很可能武玄会就没了。”
“哎,做人难啊。”
“还是待我请示余公再做决定吧,战不战是他的事,我等多想也无益!”
向鹰感叹道。
殷长老张了张嘴没再往下说,他其实还有一句话藏在了肚子里,今年也是他们的劫!
这位秦侯,天道正昌,在他不在我,谁挡谁死啊!
第六百七十九章龙虎三关
嘭!
海浪拍打在高崖上,惊起一阵碎裂的水花!
在数十丈的高崖之间,一个青石道台,悬于崖壁之上,四周松枝裁剪的错落有致。
道台里边一处仅容一人置身的狭小洞窟!
明月洒在海面上,泛起一阵波光,整个山崖之上,洞若白昼!
道台上,盘腿坐着一个白发垂腰的白衣老者,此时,他正向月浅浅呼吸着,但见一道道白色的灵气连成丝线,不断地注入到他的鼻孔之内。
一呼一吸之间,周天运转,已然是自得造化天!
唰!
月下一道人影,自崖顶飞奔而来,旋即跪在高崖之上,恭敬拜道:“弟子向鹰,拜请余公。”
声音不高,很快被海浪之声淹没!
“下来吧!”
山崖之间,洪声顿起。
向鹰沿着山崖老藤而下,几个起落,便落在了道台之上。
“何事?”
余化淳垂眉问道。
他今年已逾百岁,然而单从面皮来看,却比向鹰还要红润、光泽几分,大有隐仙之态。
“余公,江东来了个秦侯,独身一人想挑战我武玄会,此人来头甚大,更是指名点姓要挑战您!”
向鹰并不刻意催促余公出山,只是实话实说。
“呵呵,天下几人敢称候?老夫活了百年,江湖上何时有这么号人物了?”
余化淳淡然笑道。
“此人年方十八,乃是少年英雄!”
向鹰道。
“十八?那就更不值得老夫一战了,向侄啊,你也是香岛执牛耳之人,区区小战,自应承了便是。”
“老夫若与黄口小儿一战,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余化淳眉头一沉,颇是不悦。
“晚辈要是敢战,哪怕有三成胜算,也不敢来叨扰余公,实在是此人太过霸道、厉害,余公若不出站,香岛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啊。”
向鹰惭愧道。
“哼,黄口小儿,饶他是吕祖、东华再生,如此年纪,又能有几分本事?”
余化淳大觉可笑。
“说来您不信,此人在数月前斩杀了华夏四绝之一的洪昭理,不久前再次斩杀南林寺方丈玄空大师,此二人都是大宗师修为!”
“余公,这可都是风云榜上有数的大人物啊。”
“否则,晚辈岂敢来此请战?”
向鹰苦笑道。
“嗯?”
余化淳脸上的笑意僵滞了。
他当然不会觉的向鹰大晚上的跑到这来,只为了跟他开玩笑,别人他不知道!
洪昭理论排名在他之上,很早就在天上论武,封为四绝。
玄空曾来过香岛,佛法精深,修为高绝,与他不在伯仲之间,放眼天下,几人能杀这二人?
然而,他们尽然全都死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之手!
武道何时出过这等绝世天才?
就算是当年的武神燕九天,十八岁时,也没这等修为吧?
“余公,日前秦侯与您一战,已经在香岛传遍,甚至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我实在做不了这主,还请余公考虑。”
向鹰再拜。
“不是猛龙不过江,咱们香岛沉寂很多年了,是时候一战了!”
“传我令,开龙虎门,他要能破,自可与我一战。”
“若是虚名,那就免了。”
余化淳望月傲然道。
“哼,香岛是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撒野的。”
余化淳目光一冷,右手随意一挥,一道月华光刃飞向远处岛礁矗立的坚石,坚石如同豆腐一般,应声断为了两截。
“天啦!”
“隔有百米,气劲如刀,余公这是快要达到神炼境界了吗?”
向鹰惊诧大叫。
“神炼已在朦胧之间,突破是迟早的事了!”
余化淳久违的战意被激起,傲然道。
这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他在这崖壁之上苦修已有二十余载,每日波澜不惊,为何今夜却心绪躁动?
难道是因为那位少年吗?
……
决战之日终于来了!
武玄岛上,黑色的玄武大旗迎风飘扬。
岛上已经全部戒严,方圆十里没有人能靠近,甚至连岛屿上空都采取了管制,禁止无人机等出没。
更糟心的事,全程无任何直播,便是媒体也不得介入。
秦侯挑战武玄会一战,除了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南海武道前辈与香岛首政见证,余者再无一闲杂人能登岛。
这也是香岛与内地特殊的关系所致!
秦、余之战,涉及的影响面太大了,是以,采取了严密的监管,甚至出动了岛上的驻军,来确保这场大战的绝密性。
当然,武玄会参战弟子,也全都是忠心耿耿之辈,有着严格的秩序!
这对一心想看这场绝世大战的人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
每个人只能眼巴巴的在地下赌场的大厅焦急的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侯爷,船已经到了!”
“见证人也到齐了,分别是驻军的陈爱民少校、首政李公仆,还有南海普陀寺的华仁大师!”
聂冰河恭敬走进船舱,对闭目养神的秦羿拜道。
“嗯,武玄会倒挺明白!”
“行,由着他们了。”
秦羿也并不想招摇,自然能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开船!”
谢财神大喝道。
汽艇破浪而去,半个小时候,在岛边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
守岛弟子大喝道。
“是侯爷!”
聂冰河朗声道。
一个堂主级别的人当即迎了过来,“秦先生,武玄会恭候多时,请!”
秦羿上了岸,沿着岛中的山石小道而上。
一路上,两边弟子林立,敞着怀,光着膀子,一个个凶神恶煞,自然是摆足了威风。
秦羿一上道,弟子们瞪大眼,同时跺地大喝。
“余公必胜,余公必胜!”
“诛秦侯,诛秦侯!”
数百人同时大喝,声威震天,气势也是骇人的很。
“秦先生,不好意思,管教不严,管教不严!”
一旁的堂主陪笑道。
“胜负从来只在天意、人意,光靠嘴是不行的。”
聂冰河冷然笑道。
秦羿只是淡然一笑,充耳不闻。
约莫走了三里地,武玄会的古楼已经近在眼前,一眼望过去,扶摇而上,又是分为三进,三道关。
几人走到关前,引路堂主冲上大喝道:“秦侯到!”
关上立即站出一人,朗声大喝道:“秦侯,世传你乃沽名钓誉之徒,不配与余公对决!”
“特设龙虎玄三关,过了龙虎关,方才有机会在天机阁与余公一决雌雄!”
“你敢过关吗?”
那人正是武玄会的马老三,这几声壮若雷霆,自是气势十足。
一时间虎门内,弟子们纷纷振臂呼应!
“好啊,那我就一关关打过去,打到你们心服口服为止!”
秦羿负手,仰头傲然道。
“好,够霸气,是个爷们!”
“来人,放关!”
马老三大喝道。
“各位,闯关危险,无关人员请留在此处,静待消息。”
堂主抬手拦住众人。
众人亦知跟随反而是累赘,识趣的留在了关前。
“羿哥,一定要小心,我在这等你归来。”
云潇潇温婉一笑,眼中满是温柔,毫无半点悲伤之意。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胜者!
“放心!”
秦羿微微点头。
“秦先生,我沈家是死是活全在你了,拜托。”
沈嘉怡紧张的捂着胸口,哀请道。
秦羿甚至都没看她,转身进了关。
轰隆,关门应声而闭,割断了众人的视线。
第六百八十章温茶斩老三
关内,数百个手持各种兵刃的弟子,一见到秦羿,同时大喝:“嗨!”立即摆开了阵势。
“秦侯,区区黄毛小儿,可认得我?”马老三大喝问道。
“蝼蚁之辈,不识!”
秦羿闲庭信步,走到近前,淡然一笑。
“哼,向会长怕你,我却是不惧你。实话告诉你,我与玄空大师乃是挚友,你杀我佛弟,今我就要取你的狗头,祭了玄空大师。”
“降龙大阵,起!”
马老三怒吼道。
顿时大阵启动,首尾相连,弟子们急速游走,每个人的内力互相传聚着,待步法急促时,隐约如长龙游走,更闻龙啸之声。
“诛杀秦贼!”
马老三举起罗汉棍,于阵中大喝。
“垃圾!”
“一堆破烂而已,也想拦住我?”
秦羿冷冷一笑,真气纵贯全,幽冥二火护体旋转,径直往大阵中冲去。
砰!
人与龙首撞在了一块!
那阵首弟子,乃是马老三最得意的门徒,无论是修为还是体素质都已接近内炼巅峰。
此刻他承载着上百名弟子阵法集合之力,足足有十几万斤的神力。
他相信,对面就算是一列火车,也能撞他个粉碎骨。
然而!
他只觉一点幽芒闪过,紧接着灵魂就像是撕裂一般,整个人变的轻飘飘起来,失去了一切知觉。
轰!
两者一撞,降龙大阵百人同时被撞飞,巨大的爆发力与冲击力,震碎了他们的经脉!
当先的几个人更是化作了血泥!
嗖!
秦羿随手一挥,护火莲化作万千点火光弹了出去。
所到之处,弟子们纷纷火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全都化作了灰烬。
马老三彻底懵了。
他甚至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看到少年横冲了过来,然后,他引以为傲的降龙大阵就崩了,那些弟子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是何等的恐怖?
他不是武道宗师,而是道法天师!
“如何?”
“我还是徒有虚名之辈吗?”
秦羿清冷的声音,让马老三回过了神来。
马老三就这么看着那个青衫少年一步步的走了过来,那冷峻的脸庞如凛冬一般肃杀!
“哼,天师又如何,看我战你!”
马老三仍是不服,抡起镔铁大棍,照着秦羿的头,便是一记罗汉棍法!
这棍重达一千三百多斤,再加上他宗师修为,一棒之威,竟达到了可怕的五万斤之重。
他相信,一般的天师,在近与武道宗师搏斗时,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找死!”
秦羿眉眼一冷,伸出一指,重重的戳在大棍之上!
马老三顿时只觉一股滔天寒意透体而来,何止十万斤神力,哪里抵挡得住,应声飞了出去!
强大的真气在他的体内肆虐,马老三能清楚的听到经脉爆碎,肺腑破裂的声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玄空那等绝世佛门高手,亦饮恨在这少年之手。
他不仅仅是天师,更是一位武道大宗师!
然而,他悔悟的太晚了!
轰!
集聚的真气,再次爆发,马老三化作了一摊血泥!
原本杀气腾腾,人头攒攒的关门广场,顿时只剩下寥寥两人!
“还愣着干嘛,报关!”
秦羿冷傲笑道。
“是,是!”
那报关弟子回过神来,跟见了鬼似的,哇呀一声嚎啕大叫着往山上跑了去。
“余化淳,你的狂妄,只会让武玄会流的血更多!”
秦羿望着山上剩下的两关,嘴角的邪意更胜了。
武玄会龙虎玄三关,自在香岛横行以来,不乏挑战者,但从来没有人能闯过三关!
余化淳、向鹰、殷长老三人此刻正坐在天机阁内,茶香袅袅,三人的心境却大有不同。
“余公,刚刚接到消息,秦侯已经报关,马长老前去迎敌了。”
向鹰拱手道。
“嗯,马老三的降龙大阵,神力无穷,便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想要闯关,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喝茶,凉了,这味道也就淡了。”
余化淳端起茶杯,淡淡道。
向鹰二人刚端起茶杯,报关弟子便闯了进来,惶恐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当着余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殷长老呵斥道。
“出事了,马老三与降龙大阵被全歼了,大阵一百三十号弟子无一生还,马老三一招被杀!”
弟子喘了口气,紧张兮兮道。
“什么?”
向鹰与殷长老同时大惊而起。
要知道,从报秦侯闯关,到过关,茶未冷,算上报关弟子来回的脚程,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就算是一百三十个馒头脑袋,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砍完了吧。
更可怕的是,马老三一招被杀!
马老三可是中期宗师,有五六万斤的神力,一招击杀他,除非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余化淳手中的茶盏在嘴角定格住了!
“温茶斩老三!”
“好一个关云长再生,他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了!”
旋即,他冷冷一笑,仰头一口喝干了茶水。
……
秦羿到了第二关门口。
守关的是殷长老的亲儿子,名叫殷卫。
这一关叫龙关,极黑!
关里没有任何的花招,清一色的火筒子、高压水喷头!
关口也是极其狭隘,成四方形,守关弟子就在高腔之上,cāo)持着水火二宝。
火筒子里面全都是火油,数百个火筒子从高墙喷出,能把人烤成了猪,更损的是嵌在城墙上的高压水喷头,里面储蓄的都是剧毒之水,人只要沾上一点,便要骨血消融!
相比于第一关的武斗,这一关就是专门用来杀人的!
一句话,谁进谁死!
就是钢铁打的,来这,也得化为了铁水!
当殷卫看到秦羿时,嘴角在惶恐的颤抖着。
每次有人闯到这道关前,就代表着虎关的守关之人死了!
他站在高楼之上,亲眼目睹了秦羿举手之间,灭杀马老三的惨剧!
他的内心在剧烈的挣扎着,是战,还是降!
“怎么,不敢开关了?”秦羿朗声笑问。
“开!”
殷卫大手一挥,朗声道。
秦羿走进了狭小的龙关,虽然水火设备已经准备齐当,然而弟子们面上并无往的杀气。
每个人的士气都很低落,眼神充满了惶恐!
这个青衫少年,太血腥、残忍了!
没有人愿意跟这样的人为敌!
第六百八十一章这是何等神通?
秦羿一走进来,便闻到了哧鼻的药水、硫磺味道,心知龙关的把戏!
这一关对于一般的宗师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宗师肉身并未达到金刚不坏之身,便是天师、宗师有护身之法,也是无济于事!
因为无数个喷头的强大压强下,人就像草木一样脆弱!
宗师级别的高手,又能撑多久,更别提喷出来的还是火与毒水!
天师还好,毕竟有道法加持,而宗师则是以武力为主,护身多靠法器!
一旦护身之法被破,肉身必定消融!
这一关称之为死关,并不过分!
当然,秦羿可不是单纯的宗师、天师!
他是天底下,为数不多的巅峰大宗师、大天师合体!
而且,精通地狱、天界护身神法,再者自身亦修到了九转幽冥诀第三转,连天雷都不俱,又岂会被区区俗物所困。
“有什么招,使出来吧。”
秦羿朗声喝道。
殷卫站在墙头,陷入了两难。
他从未觉的自己是救世主,直觉告诉他,挑战这位神人,绝非明智之举。
但若是放他过关,一旦余公胜了,他就是武玄会的叛徒。
他放眼望去,弟子们杀意消沉,完全不似往次那般嗜血,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声。
他父亲算对了,武玄会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这是天意!
想到这,殷卫快步走下城楼,单人来到了场中,拱手拜道:“武玄会殷卫,见过侯爷。”
“为何不把你的水火大法使出来啊?”秦羿傲然问道。
“不敢在侯爷面前献丑,这是您跟余公大人物之间的事,我们这些俗人就不碍侯爷的道了。”
殷卫老老实实回答道。
“你很聪明!”
“不过,你这些东西也别留着了,从今天起,再无武玄会三关!”
秦羿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竖起法旨凝于胸前,清喝道:“冰来!”
顿时!
场中寒风呼啸,一道雪白的冰线,自他脚下蔓延,瞬间封锁了整个四面高墙!
高墙全都为厚厚的坚冰所覆盖!
破!
秦羿手指一勾!
轰隆!
城墙就像是朽木一般,连绵成片的坍塌破碎!
城墙上的弟子亦是摔的人仰马翻,惊为天人,待爬起来时,敬畏如神,纷纷跪在地上,俯首而拜。
“吁!”
殷卫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神通?
一道冰法,便破了高墙!
万幸他没有与此人为敌,否则这会儿早已粉身碎骨了吧。
“放关,放关!”
殷卫大叫道。
“恭送侯爷!”
弟子们齐声大喝道。
天机阁内。
炉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温茶的铜壶咕噜冒着泡儿!
此时,余化淳的面色凝重,向、殷二人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们在等待着龙关的消息。
报!
随着一声长喝,报关弟子再次匆忙而入。
“秦侯毁掉了龙关,正在天机阁前等候余公一战!”
弟子大叫道。
“秦先生来的这么快!”
“余公,这战,你应还是不应?”
在底下坐着三人,当先一个穿着西装的威严男子,沉声问道。
他是香岛首政李公仆。
对于这次大战,他自然是希望不打的好,当然他心里亦想借助秦侯之手,拔掉武玄会这颗臭名昭着的毒瘤,还香岛一个太平天。
“余公,你我都已是隐士之辈,心净如水,何必再与小辈争雄?”
“我师兄有一徒弟,跟秦侯私交甚好,据我所知,此人也是公正之徒,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阿弥陀佛,不如老衲出面,化解了干戈。”
最左边盘腿坐着的普陀寺华仁大师合十拜道。
“不管你们是战,还是不战,我可以确保,只要有我们驻军在,香岛绝对乱不了。”
陈爱民少校当即表态。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余公身上!
余公静静的听着茶水的声儿,良久,才说了一句:“水开了!”
旋即,他站起身来,负手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道:“老夫纵横一生,少有敌手,如今剑道再成,亦不知威力几何?”
“若是错过了这一战,我恐怕要后悔一生。”
“胜了,就此封剑,也当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亡了,以身殉剑,也不后悔。”
“战!”
余公陡然目光一肃,清喝道。
大厅众人同时起身,向这位香岛第一高手,投以敬重之意。
武道一途,从来都是不进则退。
余公无疑是一个真正、纯粹的武者!
秦羿安静的站在天机阁前,任由山风吹拂着黑发与青衫!
此刻,他听到了自己热血加速流动,心跳陡增的声音!
他已经很久没出现这种迫不及待一战的感觉了。
玄空一战,并不过瘾,因为吸收了舍利子的能量后,他几乎是碾压式的斩杀。
而余公实力在玄空之上!
又是少有的剑道高手,无疑是一块极好的试金石!
到底神炼之下的大宗师们,极限在哪,或许今天便可知晓答案了。
轰隆!
大门洞开!
秦羿见到了白衣如雪的余公!
余公亦见到了这位百年来,天赋远超了当年同期武神的绝世天才!
四目相触那一刹那,岛上的时空仿佛静止了。
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搜寻着破绽!
让余公诧异的是,少年年不过十八,然而那种深藏不漏,仿若深渊的气势,仿若已经历万年人间沧海桑田,有容即无!
他看穿了一切,也就成了虚无!
余公从他眼神内,读取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刹那间,他知道了,这绝对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劲敌!
相视之后,两人同时动了!
余公向下走,秦羿往上走!
那数百级的台阶,就像是一个道台,两人已经开始了无形的斗法!
余公浸染的剑道杀气居高临下,如万军之中,弩箭齐发,往秦羿逼了过来。
在场之人,饶是华仁大师、向鹰等宗师高手,亦是目如刀割,感同身受,为余公神妙所折。
而陈爱民等普通人,眼前的山道与大海仿佛扭曲了起来,眼前一黑,竟然被这股气势震晕死了过去。
要知道他们还不是受体,要是他们站在秦羿的位置,只怕这会儿魂魄都被杀气给惊散了。
“余公剑道已臻化境,怕是只差天意入神炼了。”
“却不知这位秦侯,能撑得住几招。”
向鹰感叹道。
面对滔天的杀气,秦羿则是面带微笑,来者不俱,任由杀气加身,安然而上,稳稳的走到了余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