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想去安泽州
邵六郎有些意外,嘲讽轻嗤,淡淡说了几句邵三郎不太听得懂的话。
邵三郎听不懂也懒得理他,反正自家五弟好就对了。
邵六郎根本没往邵云端已经将境内山匪剿灭了上边想,古时消息不灵通,即便地域相接,也传不了那么快。
邵六郎只当邵云端是打肿脸充胖子,想要显摆显摆自己当了一地父母官特别的威风厉害、所以才邀请家里人去。
他也不知道想想,那破地方那么危险,万一大房一家子过去了被山匪们打劫或者干脆掳走了,那才叫后悔不及呢。
虚荣心作祟害人啊!
不过这是邵云端自己的意思,真的出了事儿,也是他自己活该……
他才懒得多事劝说。
虽然不劝说,但是邵六郎少不了在家里跟自己的爹娘吐槽。
邵三叔和马氏两个大嘴巴哪里存得住话的?两人又十分信服自己的儿子,儿子说的肯定都是对的。
于是少不了在村子里到处乱说。
传来传去,经过各种有意或者无意的加工改变,最后传成了什么样可想而知。
惹得方氏气坏了,又把两口子给削了一顿。
赵曙一见,便出个主意笑道:“这些人什么都不懂,胡说八道,咱家去一趟安泽州、再平平安安的回来不就行了?这路途其实也不远,轻轻松松慢慢赶路,一个来回也不到半个月呢!要不,咱们去一趟呗!”
“五哥五嫂他们肯定也特别想念咱们呢!这会儿去了,正好给他们一个惊喜!”
赵曙这主意很不错,邵家大房大为动心。
尤其邵三郎,这两年去了很多趟省城,因为管着这些产业,与外边人接触打交道的也多了,眼光自然也不一样了,尤其的想去安泽州看看、见见世面。
那可是他家兄弟当父母官的地方呢!
于是也非常赞同赵曙的主意,一个劲儿的说好。
桃桃也很想去,她很想念五哥、五嫂……
方氏也想去,尤其的想见一见还没见过的孙子。
虽然他儿孙不少了,但一向来最看重的儿子的孩子,当然也不太一样。
但这会儿快要到年边了,路上半个月,在安泽州再待上好几天,这就二十来天过去了,回来就得腊月了,方氏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再出这么久的远门的。
如今家里年底事儿多,前来送年礼拜访的人也多,也有自家需要拜访送年礼的人家,都得早早的准备起来。
若是乔萱在家,这些事儿交在乔萱手里一点儿不成问题。
许氏可不是这块料!杨小妮?那个憨货加吃货,更不行。
方氏干脆就让赵曙陪着邵三郎、杨小妮去一趟安泽州,替家里问候问候,去看看安安。
顺便给他们带些东西过去。
腊肉什么的还没有来得及做,等年后再带去也不迟。
邵三郎和杨小妮高兴极了,乘着马车出远门,又有底下人伺候着,一路上衣食住行都不用自家操心,安泽州肯定也有许多家里这片儿吃不着的好东西呢,两口子可不期盼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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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3章 出发
至于桃桃,方氏没让她去。
她和赵曙还没有成亲呢,怎么能去?
方氏相信自己的女儿、儿子,也相信赵曙绝对不会乱来,但是,别人未必会相信。
路上不比家里。赵曙来村里,白日里与桃桃一块儿出入,都有人跟着,偶尔两个人偷偷的在一处说说话,只要不被人发现抓个正着,那也没什么。
毕竟是未婚夫妻嘛!
可是出远门却不一样了。
天高地远的,旁人能相信他们会一直清清白白吗?
即便两人订了亲,可若是叫人疑心婚前便在一起做了夫妻了,那就是桃桃不检点、婚前失贞,是桃桃人品有问题,赵家的下人、亲戚们都可能会因此而看轻桃桃。
方氏只略暗示提点了两句,桃桃便懂了,羞红了脸的同时也暗暗害怕。
她真是惭愧!
幸好她有个明白的娘,这才没酿成祸事。
要不怎么说,没有个明事理的好的娘教导,这姑娘多半是不成的呢?大户人家娶妻不肯娶庶女,也有这一层缘故在里头。
没几个嫡妻能做得到把庶女当亲生女儿言传身教,而姨娘们教导出来的庶女,其品行气度可想而知。
虽说歹竹也有可能出好笋,但几率小啊!
赵曙被方氏一提点,也明白了,心下那叫一个郁闷。
他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下好了,他熟嘛,肯定要给三舅哥带路的,岂不是要跟桃桃分开许久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讨好了丈母娘,也不亏。
于是私下里讨好的悄悄问桃桃,想要什么东西?到时候他给她带回来,顺便诉一诉依依惜别的不舍之情……
说走就走,邵三郎两口子和赵曙很快出发,带了不少家里的特产直奔安泽州城。
三人年轻,身子骨硬朗,因此一路上也不需要特意的减慢赶路速度,当天到了豫章省城住了一晚,次日一大早又从豫章省城出发,第四天下午大约四点钟左右,便进入了安泽州城。
安泽州的行政单位在省城与县城之间,整个城池要比合山县大得多,人却不算多,这个时候进城,更显得有点儿冷清。
但邵三郎和杨小妮也没去过太多地方,加上心里想着这地方是他们家五弟当父母官的地方,滤镜没有十米也有八米,自然越看越得意、越看越觉得这儿真是哪哪儿都好!果然自家五弟好本事、有才华,瞧瞧把这安泽州管理得多好啊!
这天,乔萱正和邵云端商量着晚上吃火锅,特意让立夏、立秋她们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些菜肴晚上吃。
安泽州山多,这时节各种蘑菇又鲜美又多,光是能品尝到的就有十来种。
熬好鲜美的肥鸡鲍鱼汤,吃的时候加入各种山菌、然后再烫一些切得薄薄的羊肉片、下一些虾丸、鱼丸、新鲜蔬菜,那才叫一个鲜美呢。
乔萱和邵云端吃火锅,立夏他们自然也一样煮了火锅吃。吃火锅准备的菜式特别多,乔萱和邵云端可吃不了。一时东院里好不热闹。
第1924章 亲人相见
肥鸡鲍鱼汤已经熬上,各种菜式正在准备着,就在这时,赵曙与邵三郎、杨小妮他们到了。
赵曙自打跟桃桃定亲之后,恨不得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安泽州后衙上下众人,就没有不知道他是知州大人准妹婿的。
而且,出手大方、人又长得英俊的人,到哪儿都会很受欢迎。
赵曙一到,门上就乐了,眉开眼笑的一边连忙请进、一面派人去跟知州大人与夫人禀报。
门上飞跑去禀报去的太快,赵曙都没来得及说邵三郎和杨小妮也来了的事儿。
邵三郎和杨小妮笑呵呵的也不在意,还表示等会儿要给乔萱和邵云端一个惊喜。
果然,乔萱和邵云端看到跟着赵曙一块儿进来的邵三郎和杨小妮,两人都瞪大眼睛愣住了!
“五弟!五弟妹!”
“五弟五弟妹!”
两人高兴极了朝乔萱和邵云端奔了过来。
乔萱和邵云端这才回过神来是真的、不是做梦!家里人真的过来了!
“三哥!”
“三嫂!”
“哎哎!终于见到你们了,太好了!”
“五弟不愧是当官了啊,跟以前比起来就是不一样!瞧瞧,多威风啊,比咱合山县的县太爷要威风多了哈哈哈哈!”
“五弟妹也越来越漂亮啦!哎这就是安安吧?长得多俊啊!来来让三伯娘抱抱!”
乔萱和邵云端也一个劲儿的笑问“你们怎么会突然来了?也不说让人先赶来打个招呼!”、“爹和娘身子骨还硬朗吧?家里都好吧?”、“桃桃呢?她如今平日里都做什么呢?”、“咱们村的学堂办的怎么样了?先生教的好不好?村里的孩子有喜欢念书的吗?君彦念得怎么样?”、“咱家的产业都如何?”、“平日里家里没什么事吧?”、“……”
有问有答、有的问没有答,大家七嘴八舌又说又笑的说了半响,语无伦次的乱说乱问激动心情才渐渐平复。
赵曙赶紧见缝插针忙笑道:“三哥、三嫂咱们来了,自然会在五哥五嫂这多住几天,有的是说话的时候,哥哥嫂嫂们都别着急啊!”
“这话倒是,”乔萱笑道:“你们这一路必定也累了,赶紧先下去洗把脸、喝口茶歇口气儿。就是来的突然,客房也没事先收拾好,不过平日里也都是打扫干净的,倒也能住,可别嫌弃!”
杨小妮笑嘻嘻道:“五弟妹这话见外了,咱农家人哪儿有那么多讲究呀,更别说是自家人!五弟妹和五弟这儿啊,比哪儿都好!”
几人都笑起来。
乔萱便命他们认识的立夏、立秋分别领邵三郎两口子、赵曙去客房,又笑道:“你们歇一会会便该用晚饭了,你们来的啊倒是巧了,正好今晚我们打算吃火锅,准备了许多食材呢!”
“真的?”
“太好了,果然我们有口福啊哈哈!”
“我别的还好,就馋五弟妹做好吃的手艺!”
“我也是!”
别说邵三郎、杨小妮这一对儿吃货了,便是赵曙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期盼满满。
第1925章 相聚
五嫂的手艺,那是真的没的说啊!
当然,桃桃的手艺也特别特别好,吃一辈子都不会腻的那种。
三人没歇多大会儿,没等乔萱、邵云端派人去请,自己约好了便过来了。
跟着来的仆从奴婢们都没叫跟着伺候,自有人领着他们下去招待了。
邵云端与乔萱还在说着呢,这对二人来说,可真的是意外之喜!
见了他们乔萱便笑道:“正要让人去叫你们呢,可巧你们来了,倒也省了这一趟!”
杨小妮笑道:“这不是太想念五弟妹的手艺了嘛!”
几人都笑起来。
很快火锅热气腾腾的烧开了,各种配菜早已备好,一盘盘的端了上来。所不同的是之前只有乔萱和邵云端吃,准备的都是小碟子盛的一份份,如今都变成了大盘子。
人多一些吃起来也更热闹。
乔萱习惯了每次吃火锅都会准备鸳鸯锅,一半香辣、一半鲜美,今日也不例外。
众人落座,迫不及待开动。片得薄薄的羊肉片下入锅中,很快变色,虾丸一个个小巧雪白,薄如蝉翼的长片形五花肉也是滚一滚便熟,蘸了酱料,香鲜可口……
几人说说笑笑着,直到深夜这一顿勉强算作接风宴的火锅才算完。
晚间入睡前,二人一番温存云雨后相拥闲话,乔萱幽幽笑叹,她还真有些想要回一趟邵丁村了呢!
想家里人了,也想自己那些产业。毕竟那可都是她从无到有折腾起来的第一桶金啊,是别处万亩良田、超大庄园都不能相比的。
想方氏、想桃桃她们也是真的想。乔萱心里对方氏一直存着感激之情,再没有比方氏更通情理的婆婆了。若是换做牛氏、马氏等……光想想乔萱都忍不住心底恶寒。
也只有方氏,既不盯着她的嫁妆,也没撺掇她儿子发达了要纳妾,而当初她买下那么多荒山荒地开荒、买下自家院子后边那满是石头连开垦都不方便的废地,村里不知多少人背后嘲笑她是官家小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糟蹋银子、牛氏马氏两个甚至还特意跑上门跑到她婆婆面前嘲讽,她婆婆也仍然纵容她并无不满……
一桩桩一件件,乔萱可都记着。
要知道,这个时代不是女性也可以独立自主、拥有平等地位的现代,在这个时代,无论方氏要插手她的哪一件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即便她态度强硬,最后能争取下来,也必定要经过一番鸡飞狗跳,把人折腾得疲惫不堪。
而她没有娘家亲人支持,想和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和离了,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想要立足又是多么的艰难。
所幸,这些都没有发生!
即便公公有些极品,好在有婆婆压制着,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总体来说,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邵云端揽着妻子,黑眸中也不觉流露一些怀念。
他自打离家赴京上任,便再也没有回去了,三年了。如今虽离得近,但朝廷命官,非公务是不可离开任所的。
第1926章 思念
好在离得近了,他们能过来。他家娘子若想回去,也方便。
邵云端便笑道:“等着吧,来年开春,桃桃只怕要出阁了,到时娘子自然能回去一趟,正好春日里暖和,天气好,娘子多住几日也可。”
乔萱正有此意,笑着应下,花田、张家村的茶山、苜蓿地啊到时也去瞧瞧,顺便再施加施加异能,能让它们长得更好!
如今的茶山,想必早已青葱如林了吧?
乔萱更关心的是桃桃的亲事儿,看了邵云端一眼笑道:“这么说来赵公子这次定会征询咱们家大人好定下迎娶婚期啦?相公不打算为难为难人了?”
邵云端失笑:“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他?不过是提醒提醒他以后别欺负桃桃!”
乔萱好笑,“我看赵公子挺老实的一个人,相公便放心吧!桃桃如今也是有本事、有能力的姑娘,又是个明白人,即便他们去了江南,她也一样能过得很好的!”
邵云端目光温暖,微笑道:“全是娘子教她的,娘子比我这个做兄长的做的更好。”
乔萱勾了勾唇:“桃桃招人疼呀,我就特别喜欢她!”
邵云端莞尔,揽着人的手臂紧了紧,在她耳畔亲昵低笑:“唔,娘子也招人疼,我也特别特别喜欢娘子……”
乔萱脸一热,轻轻挣扎推他:“别闹……”
邵云端低笑不已,低头吻她的唇,忍不住又要压下去。乔萱气息微乱,抬手掩他的唇,娇声拒绝:“别、不、不来了!明日我还要陪三嫂各处走走逛逛呢,你、你别害我起不来床!”
邵云端一僵,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那我可记着了,下回补上。”
所以兄长他们来了也不全是好事儿……
乔萱闷哼蹭他怀里不答,她又没欠,什么叫补上啊?
邵云端到底不太甘心,心里的火没那么快消下去,少不得又温存一番占了不少便宜,二人这才睡下。
次日大家一块吃过早饭,邵云端往前头去了一会儿,将公务能安排的都安排了下去,不是十万火急的便先搁置着,回了后衙遭邵三郎和赵曙说话。
赵曙也算自家人了,况且家中的事儿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忌讳避开的,也没避着赵曙。
可把赵曙给感动的,以及自豪:五哥终于彻底的接纳他了!
杨小妮则与乔萱一块儿。
跟乔萱说着村里的各种八卦。
安安快四个月大了,生的玉雪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漂亮又无辜,咧开小嘴笑看人的时候,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杨小妮虽然也当娘了,仍然稀罕得不得了抱他逗他玩。
三伯娘长得漂亮,安安一点儿也不排斥,看到亲娘就在边上不会走,也就放心的让三伯娘抱。
下午,乔萱又带着杨小妮出去逛街。
安泽州城里有不少本地才有的特产,两人一路逛一路买,尤其小吃不少,以及各种山珍。杨小妮格外喜欢,尝着特色小吃赞美不绝。
看着满城热闹繁华,又佩服五弟这父母官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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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7章 盘算
乔萱好笑,只管跟着听着就好,杨小妮心大的很,一个人也能又说又笑说的很热闹,跟她一起怎么都不会觉得闷。
晚上吃的是烤全羊。这是昨日乔萱便吩咐下去的。各种调料腌制过的羊架在烧得旺旺的果木炭火上烤得金黄泛亮,锋利的刀子切开脆脆的表皮,“轰”的一下香味儿随着热气扑鼻而来,馋得人忍不住。
一小块一小块切下来,入口表皮酥脆、羊肉鲜嫩,每一口都带着不可思议的口感和诱人无比的香味儿,让人停不下来。
大家说起从前乔萱和邵云端还在家里的时候经常一起做好吃的,说笑间都分外怀念。
乔萱是这上头的灵魂人物,她不在家,很难组织得起来这种活动。
如今家里不缺银子,方氏也不抠搜,每一顿都有肉,鸡鸭鹅猪肉羊肉鱼虾想吃随时都能做,但烤全羊啊、烧烤啊、火锅啊还是极少准备的。毕竟,家常过日子谁吃的那样麻烦啊!
也只有乔萱,才会在这上头不厌其烦。
次日,乔萱和邵云端又领着他们去看了看自家在这儿置办下来的产业,六合堡那边太远了,且如今正热火朝天的开工,距离完成还早着呢,不方便去没有去。
城郊的山岭去转了一圈回来,杨小妮和邵三郎都佩服不已。赵曙也一样由衷佩服。
五哥五嫂就是厉害,无论走到哪儿产业便置办到哪儿。荒山野地到了他们的手里也能很快的化腐朽为神奇。想想与五嫂合作开发的花田,与香水工坊,赵曙觉得自己大概也可以在安泽州买点儿荒地开垦开垦,五哥五嫂种什么他也跟着种,保证不会亏……
杨小妮他们在安泽州待了八日,十一月中旬了,天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冷了,回去没多久就该过年了,不能再待,依依不舍的道别。
杨小妮抱着安安舍不得撒手,一个劲的惋惜笑说可惜娘没来,若是瞧见这么可爱乖巧的宝贝孙儿,恐怕都要舍不得回去了呢……
乔萱看得出来杨小妮是真的很疼安安,即便她自己也有儿子,也没有半点儿生怕安安抢走祖母宠爱的意思,乔萱心里也高兴,这个三嫂,是真的心宽、心里踏实。
赵曙的确也向邵云端求了婚期,邵云端没有越过父母做主的道理,他不是那样独断专行的人,让赵曙回去与爹娘商量即可。待日子定好了记得来信告诉一声。
他虽然不能回去,但是乔萱可以啊。
顺便带着安安回去认一认人。
赵曙高兴坏了,眉开眼笑的“多谢五哥!”,立刻表示自己与岳父岳母商量得差不多了,婚期就定在来年二月里。
正好那时候天气也日渐暖和,又还没到农忙春耕时期,大家伙儿都有空。
他已经在合山县买好了大宅子,装修布置得差不多了。聘礼也都陆陆续续从江南那边运送过来了,年前便能正式下聘。
到时就在合山县成亲,待他陪桃桃三朝回门之后,再带着桃桃一块儿回祖籍认人、祭拜先人……
第1928章 图谋已久啊
赵曙滔滔不绝,把一连串的安排都说了。
可见,此人图谋已久、早有成算!
邵云端十分无语……又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他绝对不会承认的感动。平心而论,赵曙这家伙对桃桃的确十分上心了。
对赵曙的这一连串安排,邵云端没有表示什么反对的意见,等于默认了。
只是江南与合山县距离太远,桃桃这一嫁,以后与自己和乔萱见面容易,回一趟邵丁村却不容易了。未免有几分伤感。
杨小妮也很不舍乔萱,再三的叮嘱她过年后天气暖和点儿了,一定要早点儿带着安安回去呀!家里人人都想他们呢,尤其想看一看安安。
而且,他们也很久很久都没有进山了呢!等乔萱回去,一定要再进山去逛逛去,山里多好玩儿呀……
这么说着,忍不住都想念起小七了,这分别分的——真是太惆怅了!
徒增伤感。
杨小妮差点掉眼泪,惹得乔萱既伤感又有些哭笑不得,赶紧笑着答应,催了催,看着他们马车启程离去。
京城与安泽州距离数千里。
正常情况下,京城的大佬们根本不会关注安泽州这么一个又偏远又没什么特别用处的地方。
安泽州匪患严重,京城的大佬们也并不在意。
毕竟相隔这么远,安泽州的土匪们还能影响京城不成?只要没人扯起旗子造反,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民众伤亡,朝廷就不会过问。
但是,安泽州是邵云端被外放的地方,有意无意的,总归更多双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
而安泽州的山匪山寨被邵云端一鼓作气的剿杀得干干净净,这个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朝野震动了!
邵大人不但会念书,还会剿匪,简直就是文武双全啊!困扰了安泽州长达十数年的一个大难题,邵大人这才去多久?竟然就把这事儿给解决了,这让多少人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谁敢说邵大人没能力?
等着看邵大人哭唧唧流涕忏悔、想方设法寻找机会苦求回京的那些人,更是讪讪羞恼、老大没趣。
田珊珊得知此事兴奋得一夜没睡,思潮翻涌,内心火热。
她捂着胸口,面色潮红,双眼放光,神思枉然,脸上带着迷醉痴迷的笑。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她的眼光从来没有有失水准过……
即便在那样穷山恶水的偏远之地、即便是被流放似的外调,他依然坚强不屈、坚忍不拔,依然充满自信和斗志,做出了令人惊叹的结果。
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如此了!
田珊珊越想越滚烫火热,那种奇异的、与有荣焉的感觉几乎冲晕她的头脑,让她感觉幸福骄傲无比。
然而想到乔萱,田珊珊那滚烫的心又渐渐的凉了下来,渐渐充满愤怒和不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为什么陪在他身边的人是那个低贱的庶女,而不是她呢?
如果说他此生有什么污点的话,无疑就是那个庶女了。
那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他,却偏偏不自知、或者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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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9章 她不死心
田珊珊始终不认为乔萱真的爱邵云端,如果她爱邵云端,就不应该妨碍邵云端的前程,应该离开他!
那不过是个虚荣虚伪的女人罢了,她不肯离开邵云端,为的便是满足她的虚荣心和贪婪。
邵大人正直而心善,被她欺骗迷惑了。
田珊珊为邵大人不值,也更坚定了要让邵大人拨开云雾见青天、让他终有一天看清楚乔萱真面目的心意。
这一切,只要表哥继位,那便容易多了。
目前就是一定要让表哥和姑母想法子,绝对不能让邵大人现在回京……
没有了邵大人,太子爷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似乎又回到了无所建树的从前。皇上对他虽然没有什么不满,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满意。
尤其与之前太子爷频频受皇上夸赞相比起来,如今就更显得让人失望。
在这种时候,只要太子爷再犯下严重错误,皇上必定会雷霆大怒。
太子爷得知邵云端成功剿匪的消息之后,大为高兴和振奋。
他就知道,他看中的人,绝对不会差的!
金子就是金子,哪怕扔在犄角旮旯里,也依然会发光、依然让人不可忽视。
太子爷召集幕僚们,兴奋得眼睛发亮,大夸特夸邵云端,完全没有注意到好些人暗暗交换着眼神,神情都有些僵硬。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太子一样高兴的。
那些原本就嫉妒邵云端的人,好不容易赶走了邵云端,无不弹冠相庆、幸灾乐祸的等着看邵云端倒霉、堕落,最后一无所有、一无是处,泯然于众人。
可没想到,邵云端非但没有倒霉堕落,破罐子破摔,反而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便做出了一番令人目瞪口呆的大事业,一时又在京城中声名大振!他们心里别提多不甘气愤了。
而另一些老成持重的老儒,虽不像这些人嫉妒邵云端、恨不得赶他走,但也认为他脾气太大,到底还年轻,容易冲动、还不够稳重,虽然为太子爷立下了一些功劳,但却因此越发狂妄,因为一些琐碎原因便赌气离开太子爷。他们等着看他在外碰壁碰的头破血流,经过一番磨炼,那时回来,才能够真正成才。
私下里他们议论起来,都是这样的论调,结果……全然不是!
这让他们有种被打脸了、权威被挑衅了的别扭感,听太子爷提及,自然也会不自在。
而也有那么一些人,是颇为佩服邵云端的,但是交情还远远没到那份上。他们背地里会为邵云端惋惜叹息,如果时机合适偷偷的也可能会给邵云端知会一些消息。但也仅此而已。让他们站出来跟那些人作对而力挺邵云端,却也没有可能。
顶多,他们保持沉默就是了。
太子爷对此一无所知,他想当然的认为邵云端是自己人,这些幕僚也是自己人,那么自己人就全都是肝胆相照、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太子爷夸了邵云端,扫了众人一眼便笑问:“孤想,邵卿在那小小的安泽州到底屈才了,年后孤想寻个由头将他仍旧调回京城,诸位说说,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第1930章 百般阻挠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同时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种感觉化作千般滋味在心里,不怎么好受。
“太子爷,此事是不是先看看?毕竟京城里距离安泽州路程遥远,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真不好说。若是万一有什么纰漏偏差、万一因此而牵连了太子爷岂不是……”
这话获得了众人的连声附和赞同。
“不错,我也觉得该谨慎细致一些!”
“……那几位铆足了劲儿的在找太子爷的茬呢,这种时候行事更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被人抓到把柄,否则,难说会造成什么后果。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太子爷,不知道什么叫宽容、仁慈。”
“说的太对了!”
“.…..”
众幕僚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见太子爷露出沉思矛盾的神情越发大了胆子,楼层也渐渐的变得有点歪了。
“.…..不是我小人之心,而是这事儿实在是有点太奇怪了!我说话直接,不吐不快。当年朝廷派遣军队前往,结果无功而归,邵大人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咳咳,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疑惑,说出来请大家解惑罢了,没有别的意思啊、绝对没有!”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幕僚讨论得更加激烈了。
“其实我也有这种疑惑!”
“我也是!经过十年,那些山匪的势力只会越发壮大、越发根深蒂固,按理说比之十年前更加不好对付才是,邵大人这解决得也太顺利了吧,仿佛假的似的!”
“可不,邵大人是文官,又不是会行军打仗的武官啊!”
“居然赢得这么轻松,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是咱们不知道的啊?唉,到底是相隔太远了啊!”
“.…..会不会是邵大人为了回京故意夸大渲染……咳咳,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不必当真!我也相信邵大人不会是这种人。”
“话虽如此,人心隔肚皮呐,不好说。再说了,他去了那里万一后悔也有可能的……”
“啊!这别不是什么阴谋吧?有人故意设计,就是为了挖坑给太子爷跳?”
“难说……”
“……”
太子爷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下略有不快。
他相信邵云端绝对不是这种人,也不会让不谨慎的消息传到京城来。听到众人这么说他,他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万一呢?
而且,很难说会不会真的是谁设下的陷阱,知道他想要邵云端回京而故意针对他设计的呢?他一旦以此为理由请奏调回邵云端,万一功劳是假的、或者存在什么问题呢?那么他难辞其咎,那几个兄弟肯定不会轻易作罢的……
幕僚们说话虽然有些尖锐、有些不太好听,可是,他们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啊。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为自己考虑啊。
这份心意他不能不领。
“罢了,此事还是好好再考虑考虑吧。你们回去仔细多打听打听,唉!”
太子爷叹了口气,颇为遗憾。
第1931章 毫无主见
其实,太子爷只要派人去一趟安泽州,什么都清楚了。但是他不能这么做。皇子们都不能这么做,派人私下里与地方官员联系、打听地方事务,这是忌讳。
若是叫人知道了,他会倒霉的。
当然,这不表示皇子们在地方上没有探子。
可安泽州不一样,因为邵云端在那里弄出了那么大阵仗,不知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甚至皇子们都等着太子爷派人去查呢。
太子爷可不敢保证自己暗中派出去的人能够顺利躲开那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都藏在何处的一双双眼睛。
众幕僚听太子爷这么说,纷纷都松了口气,七嘴八舌称赞太子爷“英明!”。
太子爷与皇子们不一样,只要不出错,地位就永远稳如磐石。
他们只需要维稳、只需要小心谨慎的不让太子爷犯错、不让那些皇子们抓到把柄逮到机会攻击太子爷。
只要继续这么熬下去,总有拨云见月的一天!
其实,也有不少太子爷这边的幕僚一点也不赞同邵云端的强硬手段,觉得他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太子爷是珍贵的瓷器,那些皇子们是瓦罐,跟他们硬碰硬,吃亏的是太子爷啊。
何必呢?
忍让谨慎,守成,还能博得一个仁慈宽厚的名声呢!
其中那些心怀鬼胎、嫉妒排斥邵云端的幕僚,生怕太子爷会改变主意,可没少明里暗里的进言。
就连太子妃也劝太子谨慎行事,又愤愤不平的向太子爷控诉在外边无意中听到的闲话:“……这些人真正不知所谓!竟说太子爷离了邵大人便一事无成,安泽州那边传来的消息尚未确定是真是假便恨不得赶紧求着邵大人回来!真是岂有此理!太子爷好好的什么时候需要求着一个臣子了?这话真正听不得……”
太子爷听了,心里也有些不快,并且脸上微微有些恼羞的热。
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的确是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坚决的留下邵云端。
而现在没有什么建树、没有什么能让父皇夸赞的事务也是真的。
有的时候,他也忍不住会暗暗的想,如果邵云端还在的话会如何如何。
结论是,如果邵云端还在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种话如今说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自然不会对人说起。
可是这流言,却精准的击中了他心底的那点儿懊悔怅然,被人这么说起,怎能不恼羞成怒……
这么想着,太子爷更不会提出将邵云端调遣回京的事儿了。
不然岂不证明了这些流言都是真的?
四皇子等还摩拳擦掌等着百般阻挠呢,不想,区区一句流言,便打消了太子爷的想法。太子爷那边安安静静的什么动作都没有。
可把四皇子等给乐坏了。
省事儿了!
同时,他们心里也越发瞧不起太子爷,觉得他这个人毫无魄力与主见。
一个耳根子软毫无主见之人,如何够格当天下之主?
就连宫里头沉迷炼丹求长生的齐宣帝也诧异——他以为太子爷会求他下旨命邵云端回京来着。
第1932章 太子爷尴尬
不想,太子明明有不止一次机会提起,却半句也没提。
齐宣帝摇摇头,他可是真的有点儿弄不懂了,他这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算了,太子都没什么想法,他更不会多事儿。
反正,他朝中人才济济,邵云端回京不回京,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左右,也不过是个臣子罢了。让他多在外历练几年也好。
太子这厢没说话,好容易这日齐宣帝上朝,四皇子却上奏了:安泽州知州邵云端剿匪有功,理当赏赐!
这犹如油锅中落下了一滴水,瞬间炸了!
无数朝臣的目光下意识的朝太子爷看过去,就连齐宣帝也下意识的看了太子爷一眼。
太子爷身体紧绷,脸上一阵臊热,若不是他涵养好、定力足,勉强还能保持淡定,只怕就要羞愧尴尬难当了。
能不尴尬吗?所有人都知道邵云端是他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邵云端为他立下多少功劳。
可是,邵云端剿匪立功,不是他这个主子请奏表彰他、却是四皇子主动提及了此话!
这等于生生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啊!
四皇子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但无疑他非常成功的恶心了太子爷一把。
太子爷压下心中难以言喻的憋屈愤怒,勉强笑了笑附和道:“四皇弟说的对,邵大人这次立下了大功,为我大秦解决了一方祸害,理当有赏!”
“不错,”四皇子满面春风:“父皇,邵大人年纪轻轻有此功绩,有大才干。可见出京外放是出对了。若是在地方上再多历练几年,沉淀沉淀,将来必是我大秦栋梁之才啊!因此不但要赏,还应重赏才是。”
太子爷更觉难堪了,僵硬得几乎点不了头、开不了口,“正是……”
齐宣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点点头:“太子和老四都言之有理。拟旨,邵云端剿匪有功,赐黄金百两、白壁一双、御用锦缎若干,令其好生为官,治理一方,造福百姓,不要叫朕失望。”
言下之意,让邵云端继续在地方上历练,但是将来仍然有机会回京。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可想而知,来日邵云端回京,必定是风光无限……
四皇子躬身笑道:“父皇英明!”
太子爷亦道:“父皇英明……”
散朝之后,自有礼部与吏部官员拟旨、打点赏赐之物、商议派遣什么人前往安泽州传旨赏赐。
太子爷保持着云淡风轻回到太子府,便再也绷不住了!
老四实在太可恶了!竟如此恶心他!
这会儿没了外人,无需压抑控制,太子爷脸上一阵比一阵火辣辣的,回想起四皇子提及此事的当时、那无数双或明或暗看向自己的眼睛,太子爷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咬了咬牙。
东宫幕僚们亦好生没趣。
原本便对邵云端妒恨的,更妒恨了。
那姓邵的何德何能,连四皇子都替他请功、皇上不先派人去安泽州核实情况,竟就这么赏赐他了。
他人不在京城,却依然在京城中出了风头,这让他们这些人如何不妒?显得他们也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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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3章 不信,但存了疑
于是,在太子爷跟前围绕着邵云端的谗言更多了。
言之凿凿的怀疑邵云端是不是与四皇子有所来往勾结、是不是已经投入四皇子那边了,不然的话四皇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替他请赏呢?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太子爷是不信这话的。
别人不知,但他很清楚,四皇子差点害了乔萱,邵云端是不可能投向四皇子的。再者,他的人品他也信得过,他不是那种人。
可是,他对自己也未必就全满意,因为自己不让他报复四皇子,他虽然不说,但心里对自己却生了芥蒂,也未必不会因此而赌气接受老四的好意……
太子爷至今都想不通,那乔氏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的事了,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妇人那么执着、那么斤斤计较?
总之一句话,太子爷不信这些话,但是心里却存了疑。
太子妃知晓朝堂上此事后,也十分愤怒,向太子爷道:“邵云端究竟是怎样想的?这好好的四皇子怎么会替他说话呢,也太奇怪了!如今离得远,咱们也不知他在那边究竟都做了什么、想些什么,也不知还是不是从前的邵大人了!”
“可他心里若是还记着太子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便不会想法子主动先给太子细说、好叫太子爷心里有底吗?”
“依臣妾看,太子爷也别太惦记着他了,这样心胸狭窄之人,根本不配太子爷的胸襟。左右也不过是个臣子,太子爷跟前,哪里由得他使性子啦?这不过了年很快便又是春闱了吗?太子爷一定能挑出几个更好的臣子!”
连太子妃也这么说,太子爷心里对邵云端更不满了。
想想太子妃的话,不由一笑。也是,马上又是春闱了啊,大秦从来不缺人才……
安泽州。
乔萱与邵云端的日子逍遥轻松了许多,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彻底的放松。
再无后顾之忧,干劲十足。
乔萱又去了一趟六合堡,松石、刘付、杨牧等人的速度很快,连接外边路已经修好了。
松石他们很有经验,也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来是非常重视修路这种基础事儿的,他们自己也尝到了甜头,有一条好路,将来的好处那可太多了!因此,在这条路上可投入了不少金钱和人力。
乔萱的马车行过,地面很是平整,也足够宽敞,虽然比起崎岖小径来稍稍绕远了一些,但省去了很多爬山的麻烦,马车跑起来,仍然比走路要快多了。至少节约了一半的时间。
原先的土匪山寨六合堡,今日已经变成了六合庄,基本上看不出来昔日的样子了。
山上绝大部分的建筑物和防守关隘全都被摧毁了,正在修建宽敞整齐的院落。
以后乔萱和邵云端若是过来巡查,便可在此小住几日。
地势高,可将周围一切尽收眼底。
山下的庄园也在建,可见雏形,正热火朝天。
下人住处、仓库、工具房、储料场、处理药材的通透工坊、以及晾晒药材的宽阔场地一一排开。
第1934章 改造六合堡
松石还让人开挖水渠引了溪流环绕而过,将来会挖凿砌上几个水池子,用来清洗东西。
周边的荒地,同时也在开荒了。
养鸭场、养鸡场也在建、圈地。依照乔萱的想法,养鸭场那山谷中,开挖了四处占地分别达到十亩左右的浅水塘,以及无数条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的沟渠水道相连,开春移栽各种水草,作为鸭群的放养之地。
这热火朝天的现场好不热闹喧嚣,共有六百多人在不同的地方干活儿,可把周边村镇上的剩余劳动力给解决了。
松石、刘付、杨牧每天都在此忙忙碌碌各处盯着,虽然也带了几个得力的小管事,可仍然离不了他们拿主意。
就连棉棉也经常在这儿帮忙。
乔萱已经跟乐正逍打了招呼,请他帮忙购买各种药材种子,顺便也准备一些果树苗,到时好种。
这一片地儿这么一规划起来,一点一点的变了模样,完全就是按照乔萱所想,乔萱十分满意,仿佛已经可以见到将来的一片繁荣生机。
前来干活儿的工人们都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活儿、知道这一片儿将来是要做成什么什么样的,交谈议论起来无不赞美羡慕。
地主家的庄园他们不是没见过,然而规划如这般、叫人听了便不由得心生羡慕与向往的庄园却是真的第一次见。
鸡鸭满群,药材连片,清澈的水渠溪流流淌环绕,各种各样的果树见缝插针的各处栽植……
那可多热闹呢!
因为来干活儿的都是附近的农家人,听得多了,少不得也动了些心思。
回家里一商量,邵夫人给工钱那样痛快而公道,从不拖欠,监工干活的邵家管事们说话也很和气,从不骂人,也不会呼喝支使、满脸鄙薄看待他们,邵夫人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既然邵夫人都那么说了,她自己开荒的地也都种植药材,不如自家也种一些,到时跟邵夫人那边的人请教请教怎么管理,出产的药材卖给她又不费事,说不定还真能赚点儿银子呢?
有这样想法的人一个村里最多只有一成,但这也足够了。
有同样想法的人商量之后,一拍即合,先试探着去找了松石。
谁知松石正为这事儿犯愁呢,这是夫人交给他的任务啊!有人来找,那正中下怀。当下拍着胸脯保证,夫人的话必定算话,夫人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不过这药材要种就得多种一点儿才能赚钱,起码也得种两亩以上。
到时候种子直接从夫人这儿低价买入,费不了几个钱。
也就是第一年,夫人有心照顾,乐意带着大家一起发财,种子的价格会比较低,以后可就难说是不是市场价了……
其实对乔萱来说,这种子即便白送也送得起。
可白送的东西,往往会让人不知道珍惜,甚至会轻视。说不定还会有人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思,不管种不种都来领种子。
况且,若是连种子钱都舍不得出的话,也不是真心想种。种了也有更大的可能不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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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5章 进山打猎
果然,一听说这种子是要自家花钱买的,很多人就又犹豫起来了。
的确不贵,家里出的起,但是,万一不赚钱呢?许多药材是要两年、甚至三年才有收获的,万一不赚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虽然不多,但也是钱啊!
到最后,真的愿意种植两亩三亩药材、在松石这里登记的,只有寥寥。
平均下来,一个村里也就两三家,最多的一个村是五家,最少的是一家也没有。
当松石硬着头皮坐等挨骂的将这个结果禀报给乔萱的时候,乔萱轻快的笑了起来,点点头笑道:“与我想的差不多,有这么些人也够了。你们把名单都记着,到时候别忘了多指点指点。”
松石没挨骂,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高兴的答应了。
十二月初,趁着天气不错,乔萱眼巴巴、跃跃欲试了许久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了,邵云端抽了空,陪同她一块儿进山打猎。
同行的还有阿也、郑桑格、伍关、棉棉、立夏等,孙百、孙千、杭行山等不去,留在州衙守卫。
安安还太小,也不能带他进山。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一行将近二十人便乘车骑马的出发了。
这一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距离安泽州城六十多里外的密李镇,那边山脉延绵,山谷、茂林草木丰盛,猎物最为丰富。
既然要去,自然便挑个最好的地方去。
况且,邵云端自打来了安泽州之后,还没下去走访过,趁此机会顺便体察体察民情也挺好。
一行人做普通的商贾富户打扮,路不太好走,花了一个半多时辰才到达密李镇。
他们要去的桃李岭一带距离密李镇还得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
在密李镇上吃了早饭,继续出发。
再进入桃李岭之前,将马车、马匹全都寄放在最近的一个村子里的里正家中,顺便在此借宿。
这会儿大半天功夫已经过去了,进山是不可能进山的。
这大冬天的,也不可能在深山老林里过夜。安全不安全另说,那凛凛寒风能把人给冻死!
只能借宿,次日一大早进山。
正好安置下来后,乔萱与邵云端在村里各处逛逛。
安泽州境内,虽山多田少、人口也少,可风景那是真的好。
即便就在这小村子周边,也有值得一看、让人眼前一亮之处。
满山的杜鹃、野樱树此刻萧萧瑟瑟没什么看头,可想而知一旦春天到了,映着青山绿水,会是何等娇艳美丽。
在里正家简单歇了一夜,除了颇为牵肠挂肚念着安安,别的倒也一切顺利。
安安有奶娘和丫鬟们照顾着,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想想他也不小了,偶尔离开母亲一两晚上也无妨,乔萱又强迫自己不去想了。
小孩子娇养是娇养,但也不必太过于娇贵了。
次日又是天色朦胧的时候,众人便出发。
凌晨的冬日天气是非常寒冷的,寒意附着在脸上、手上,冰凉彻骨,呼吸的白气清楚分明。
幸好穿的厚实,走着走着便感觉暖和起来了,倒也还好。
第1936章 山中
难得出来放松放松筋骨、活动活动,大家都异常兴奋。即便山路渐渐的越来越崎岖、杂草丛生,走着走着连现成的山路都没有了,也并不觉得累。
冬日的深山里,萧瑟颓败的山色让人感觉很冷清,也很凝实。
天渐渐越来越亮,湿润白色的雾气在树顶山腰间随着晨风飘荡流动,云一般轻盈柔和。碧翠的山色环绕上这么一层缥缈白雾,瞬间美的如同仙境。
即便是冬日,悠悠青山中,鸟鸣声依旧不少,清脆悦耳回响在深山古林间,平添了几分灵动与活跃。让众人一扫赶路的疲惫,精神为之一振。
安泽州境内几乎不会下雪,只有少数年份会下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然而深山之中,若是在寒冷的天气登上高高的山顶,却有机会能够欣赏到不亚于粉妆素裹之雪景的雾凇树挂,那才叫真正的水晶琉璃世界、晶莹剔透!
如今才刚入腊月,还不够冷,看不到美丽的雾凇,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不必上这儿来,就在六合庄附近的高山之上也一样能够看到。
今日可是冲着狩猎来的。
这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多久,大约也就是早晨九点左右。
郑桑格、阿也、刘付等扫了一眼地形,一致表示这一片地儿就不错,瞧这地形、这古木参天的地貌,一定能够收获不小。
时间还多着,大家也不必着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带着的干粮。
刘付、巧巧三四个半大孩子特别兴奋,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日的收获,充满憧憬。
刘付的武艺得郑桑格他们指点,进展飞速,更摩拳擦掌表示要猎两头大猎物献给大人和夫人,巧巧她们听得羡慕不已。
乔萱、邵云端哭笑不得,邵云端道:“这山中危险重重,你年纪还小,不可乱来。万一冲撞了猛兽,后果不堪设想!”
刘付笑嘿嘿的:“我会跟着郑叔叔,大人放心。”
乔萱亦笑道:“别的还罢了,若是见着野猪可一定要跑开,那可是山中一霸,没有十足把握千万不能轻易招惹!”
刘付睁大眼睛吃惊又佩服:“是啊是啊!夫人竟也懂这个!”
棉棉和巧巧不约而同:“夫人什么都懂!”
众人都笑,乔萱也忍不住笑。
简单吃好了东西,大家便开始往山里去寻找猎物。
这一片已是平日里人所不及之处,山高草木深,飞禽走兽不知多少,潜藏在各处草丛灌木树林之中。但是打猎这种事情,仍然也要看几分运气!
一行人仗着人多势众、经验丰富,却是信心满满。
郑桑格已经分派了人手往前去打探,一路走一路留下记号,其他人不远不近跟随。
乔萱扶着邵云端的手,一边跟着队伍走一边暗暗展开异能沟通满山草木,“唰”的一下,异能所涉范围之内的一切立即尽收于眼底。
山鸡、松鸡、山鹰、野兔、獐子、狐狸、松鼠、麂、山猫……等等各种飞禽走兽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