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十一 强龙难压地头蛇
濡须在东汉之前乃是一片泽国,山环东北,水聚西南,沿江一带芦苇、杂草丛生,水网密布,荒无人烟。UU小说,www.uu234.com
光武时期在此设置县城,因为境内有“濡须河”贯穿全境,因此得名濡须县,一直是庐江郡下辖。在刘辩定都金陵之后设置合肥郡,濡须就此划归合肥。
濡须县城方圆百里,北控巢湖入口,南扼长江咽喉,西、北、南三面全是水,东面全是山;无论是南下江东,还是北上淮南,都要通过濡须,因此自古以来便是战略要冲。
濡须境内有濡须城,濡须山,濡须河,濡须坞,濡须口,五种不同的地理环境全部用“濡须”取名。
濡须河与濡须山乃是上古时期自然形成,于战国时期得名;而濡须城始建于光武时期,发展到现在城内已经有了一万两千多居民。
濡须河是连接巢湖与长江的一条大河,每日在濡须城西方川流不息,在城外冲积成了一片优良港口,水深适中,地形最是适宜屯驻水师。早在十几年前就有诸侯在此练兵,因此得名濡须坞。顺着濡须河向南走三十里,便是烟波浩渺,奔流不息的长江。
濡须城北方层峦叠嶂,山脉连绵,这就是濡须山。山上有几百年前赤眉军建造的长城,南北绵延七十里,向北一直延伸到合肥境内,犹如龙盘虎踞。长城中央有一座关卡,名唤东关,巍峨雄壮,坚不可摧,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三面环水,一面环山,使得这濡须城森严壁垒。固若金汤,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正因为如此,蔡瑁才有把握死守濡须,坚持到曹操攻破合肥之时,即便尉迟恭率领了四万人马前来讨伐,也没有丝毫的紧张。
前些日子。蔡瑁、黄祖悍然谋反,蔡瑁占据了濡须全境,凭险死守。而黄祖则返回故乡江夏,谋杀了太守王朗,蛊惑族人,召集刘表旧部在江面上铁索横江,阻截韩世忠的援军。
金陵朝廷得知黄、蔡谋反的消息后,派尉迟恭统率由士兵、僧侣、道士等四万人组成的队伍渡过长江,顺着北岸一路向西。争取尽早平定蔡瑁的叛乱,夺回濡须要塞。
尉迟恭率部度过长江之后,日行八十里,用了三天多的功夫就抵达了与濡须接壤的历阳县城。但面对着濡须山上的长城与东关,却是一筹莫展,率部强攻了几次,都被文聘凭借着险要的地形轻松击退。
自从韩世忠水师与戚继光水师相继出征之后,金陵的战船所剩已经不多。大大小小的楼船、斗舰、艨艟等加起来,不过也就两三百艘。而且因为缺少水师将领。所以这些将士更加不擅长水战,还要留一部分船只来回渡江,因此尉迟恭的队伍里面只有七千水师,乘坐了五十余艘战船溯江而上,与尉迟恭的陆军遥相呼应。
尉迟恭在陆地上的进攻受阻,只好与姚广孝率领船队溯江而上。企图从濡须口进入濡须河,直逼濡须城外,与蔡瑁短兵相接。
但蔡瑁早有准备,率领着麾下一万训练有素的水军,乘坐着百十艘战舰。在长江上一举击溃尉迟恭水师,导致汉军战船沉没二十余艘,阵亡两千余人,最后狼狈不堪的退回历阳县境内靠岸。
“哈哈……蔡德珪将军、文仲业将军干的好啊!”
坐镇濡须城的郭嘉站在城头,身披青色貂裘大氅,脸上意气风发,“陛下已经攻破寿春,兵临合肥城下。而黄祖则铁索横江阻截韩世忠,只要你们二人再挡住尉迟恭半月,我曹魏大军定能击破合肥,兵临濡须口。到时便是诸葛亮的援军抵达濡须,也不足为惧!”
蔡瑁与文聘一起向郭嘉拱手:“呵呵……这一切都亏了奉孝大人的运筹帷幄,有你坐镇,濡须定然固若金汤,金陵的这些鼠辈不足挂齿!”
郭嘉伸手抚摸着清秀的下颌,目光中透露出骄傲的神色:“两位言重了,嘉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真正仰仗的还是蔡将军的水战能力,在江上打的尉迟恭狼狈逃窜,文仲业守住东关,万夫莫开,嘉只是坐享清福而已。”
“前日听斥候回报,说韩世忠水师已经抵达赤壁境内,也不知道黄祖能否挡住一段时间?”文聘手抚胡须,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若是江夏被攻破,韩世忠的水师顺江而下,直捣濡须坞。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蔡瑁与郭嘉、文聘并排站立,向西眺望,胸有成竹的笑道:“呵呵……文仲业尽管放心,黄祖用三根铁索拦住了长江,又在水下布置了犬牙交错的暗桩。就凭韩世忠这个武夫,半个月能够突破铁索就算他烧了高香。要想再拿下江夏,少说要二十多天的功夫!”
郭嘉双臂抱在胸前,任凭寒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我大魏倾巢而出,重兵围攻合肥,半月之内必下!”
“我倒是纳闷黄祖是怎么做到铁索横江的?”前些日子得知黄祖的战术之后,文聘就惊讶不已,此刻忍不住再次向蔡瑁发问。
蔡瑁捻须笑道:“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韩世忠还远远算不上强龙,而黄祖却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土生土长的江夏人。在江夏境内的长江流域用了十几年的兵,对于长江堪称了如指掌,知道哪里水流湍急,江面狭窄。再加上江夏境内颇多铁匠,因此能够铁索横江,并不奇怪!”
城墙上有不识时务的士兵插嘴搭话:“虽然韩世忠不是强龙,但听说诸葛亮的绰号叫做‘卧龙’!”
“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蔡瑁勃然大怒,拔剑欲斩这多嘴的士兵。
郭嘉却冷笑一声:“德珪将军不必动怒,卧龙?我看是是卧虫还差不多,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罢了,这一次我就让他卧龙变成卧床不起的‘卧龙’,一辈子躺在床上,这样才不负卧龙的名号!”
“哈哈……”蔡瑁抚须大笑,“奉孝大人的豪气真是让人钦佩,瑁愿与仲业将军与黄祖唯你马首是瞻,西扛诸葛亮、韩世忠,东阻尉迟恭,坚守到大魏皇帝攻破合肥,兵临濡须之时!”
郭嘉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手指朝城墙下面一指。
只见濡须城外的一片空旷地带上正有数万百姓,不分男女老幼,正在瑟瑟寒风中忙忙碌碌,搬运木头,协助木匠建造船只。
而这些百姓们本来都是濡须附近,襄安、临湖、春谷等县城的百姓,被郭嘉、蔡瑁强行掳掠至濡须境内。先挑选了六千精壮男子入伍,剩下的全部当做劳力,在濡须城外协助工匠打造战船,给曹操大军顺江而下提前创造条件。
“你们看,这些日子以来,匠人及百姓已经打造了五十余艘战船,再加上强征来的数百艘民船,等我曹魏大军抵达濡须后,至少可以组建一支两万人的水师。”郭嘉轻抚下巴,踌躇满志的憧憬未来的战况。
蔡瑁拱手恭维:“奉孝大人的调度能力的确出类拔萃,把这些人管理的井井有条,瑁佩服的五体投地!”
郭嘉露出轻蔑的笑容:“蔡将军不必过于谬赞,刘辩不在老巢,李靖、吴起、岳飞等大将都提兵在外;也就薛仁贵算是一个将才,但有陛下亲自收拾他,不足为虑。剩下的这些个诸葛亮、韩世忠、尉迟恭等虾兵蟹将,如果我等都收拾不了的话,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呵呵……奉孝大人好气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蔡瑁使出浑身解数对郭嘉猛拍马屁。
郭嘉说着话眼神中突然露出阴鹜的神色:“还有金陵朝廷的这帮酒囊饭袋,刘基、荀彧、孔融孟珙一个个都是尸位素餐之辈,这次我一定要协助陛下拿下金陵,一雪前耻!”
想起在金陵的伤心往事,郭嘉的眼神中仇恨愈来愈浓:“只可惜陈平不在江东,否则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郭嘉在金陵的故事并没有传开,文聘与蔡瑁也不明就里,但见郭嘉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方便多问,只能充耳不闻。
郭嘉平静了一下情绪,咳嗽一声道:“咳咳……好了,适才嘉说的有些远了!目前来说,我们三人各司其职,嘉坐镇濡须城,文将军守住濡须山,蔡将军守住濡须口。只要能维持二十天左右,陛下定能拿下合肥,兵临长江岸边。”
“濡须山有长城阻断,东关天险万夫难开,我凭借这五千人马,便是一年也能守住。”文聘在踌躇满志的同时有流露出担忧,“唯一担心的是黄祖挡不住诸葛亮、韩世忠,毕竟那是十万人马啊!”
郭嘉再次发出一声冷笑,手指朝城下蝼蚁一般忙碌的百姓指去:“无妨,关键时刻,这些百姓可以拿出来当做靶子甚至是人质。汉军攻破一尺土地,就杀他一人,陛下说了,为元让将军复仇,就算屠尽江东百姓,也是在所不惜!”(未完待续。)
一千六十二 战鼓急,莫欺少年穷!
寒风劲吹,气温越来越低。
尉迟恭不习水战,在濡须口遭到蔡瑁完爆,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的退回历阳县城。一怒之下弃舟登岸,派人把所有船只全部送回金陵,彻底放弃了从水中拿下濡须的念头。
“这在江上打仗和陆地完全不是一回事啊,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着棉花,浑身是劲也用不上!”
尉迟恭与姚广孝策马并行,率领着败兵赶往濡须山下的大营,一边走一边向姚广孝吐槽,“我就不明白了,蔡瑁手下的士兵怎么做到的在船上健步如飞,稳如泰山?而我们的将士却东倒西歪,脚下不稳?”
姚广孝一手控缰,一手捻着佛珠,微笑道:“敬德将军莫要懊恼,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蔡瑁上了陆地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同样的道理,蔡瑁麾下的水师在长江上纵横多年,就连孙家水师、韩世忠将军的水师也很难轻松占到便宜。甚至连陛下也对蔡瑁的水战能力赞赏有加,称赞他是大汉水战前十的将领,因此一直得到重用,敬德将军输了这一战也不必耿耿于怀!”
“狗娘养的蔡瑁,等改日在岸上相逢,老子非要一鞭打爆他的头颅,一雪前耻!”尉迟恭抚摸着下巴浓密的虬髯,郁闷的咒骂道。
一阵马蹄声从东面而来,一路追赶上尉迟恭方才下马施礼:“尉迟将军,小侄这厢有礼了!听闻将军在濡须山东方受阻,小侄特地绕道合肥前来助战。”
尉迟恭与姚广孝一起看去,认得这是黄忠的次子黄锡黄飞鸿,上半年一直在白马寺教习僧兵练武,前些日子因为兄长黄叙辞世,返回南阳老家奔丧,想来这是处理完丧事归来了。
姚广孝是白马寺住持,对于白马寺首席教头黄飞鸿的武艺自然了若指掌,而尉迟恭也曾经多次去白马寺参观武僧训练,对于黄飞鸿的拳脚功夫也是印象深刻。此刻见到黄飞鸿前来助战,俱都喜出望外,一起下马施礼。
尉迟恭拍着黄飞鸿的肩膀,大笑道:“哈哈……我当是是谁呢,原来是飞鸿贤侄,你的拳脚功夫可是炉火纯青,攀爬起来不输猿猴,有你助阵,定能拿下东关,突破这道天险,从濡须山杀奔濡须城,全歼叛军。”
“呵呵……敬德将军谬赞了,锡也只是粗通拳脚而已,岂敢当炉火纯青这四个字?”黄飞鸿抱拳谦虚,“不过为了尽早解合肥之围,小侄一定会竭尽所能,助将军拿下东关!”
傍晚时分,尉迟恭与姚广孝率领四千多将士返回大营,陈宫、张三丰、郭淮等人迎接进帅帐,听说在江上遭到蔡瑁强势阻击,无不摇头叹息,一脸郁闷。
酒筵之上,尉迟恭攥拳发誓:“既然水上进不去濡须坞,咱们便横下一条心,哪怕填上万余性命,也要强攻拿下东关。若是时间久了,合肥沦陷,曹军主力进入了濡须,那局势就更糟糕了!”
面对着固若金汤,既有大江又有崇山峻岭,还有险关长城的濡须,就连姚广孝与陈宫也是束手无策。独臂的陈宫面色凝重的饮酒,而姚广孝则双目微闭,不停的捻动手里的佛珠。
“这样只能强攻了,明天小子愿意担任先锋!”
上一战浅尝辄止,十四岁的凌统还没有过足瘾,此刻听了尉迟恭的决定,顿时兴奋莫名,主动站起来请缨。
尉迟恭把脸一黑,挥手道:“小家伙去去去,你当攻城是闹着玩的么?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裆上的事情!若不是陛下在锦囊中提到了你的名字,本将才不会带你来呢。你就乖乖的在大营中给我看护好粮草辎重,不要给我添乱,本将就很欣慰了!”
听了尉迟恭的话,凌统明显感受到了不被器重,闷闷不乐的答应一声:“小校谨遵将军之命!”
尉迟恭懒得搭理凌统,继续安排明日的攻城事宜,吩咐黄飞鸿、张三丰道:“你们二位拳脚了得,善于攀爬,明日清晨便各自挑选三千名精卒冲锋在前,本将率领一万主力随后。让郭伯济指挥着霹雳车与井栏作为掩护,就算攻到天黑,尸积成山,也要横下一条心,攻破东关!”
张三丰与黄飞鸿、郭淮一起施礼:“我等谨遵尉迟将军之命!”
计议停当,筵席散去,众人各自回帐养精蓄锐,只等天亮后攀上濡须山,争取一鼓作气攻破东关。
“喂……凌公绩脸色这么难看?”
唯恐被众文武识破身份后没了自由,因此刘无忌到现在还没有暴露,一直以屯长的身份跟在凌统身边,与他同吃同住,只求大战之时能够在战场上一展身手。
自从上次前往洛阳救人之后,刘无忌就对横刀杀人,刀头舔血的刺激念念不忘,认为只有你死我活的搏斗才能提高自己,相比之下在皇宫里练习拳脚,比武切磋简直就是儿戏。正是这种强烈的愿望,才使得刘无忌偷盗了穆桂英的马匹,跟着凌统混进了军队之中。
虽然再有两个月即将年满十岁,但刘无忌到底是少年心性,还以为自己和凌统做的这些天衣无缝。岂不知知子莫若母,穆桂英早就猜到儿子跟着凌统上了战场,但出于磨砺刘无忌的目的,再加上穆桂英对儿子的武艺充满了信心,所以也就瞒着无忌离宫的消息,由着他在外面闯荡。
凌统拎起陶壶倒了一大碗开水,一脸郁闷的道:“尉迟敬德这家伙不光脸黑,心更黑!他看不起我,觉得我只配看守粮草,不让我跟着攻城。”
“嘿嘿……凌公绩你莫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尉迟将军是担心你年幼,照顾你的安危,才让你在家里看护粮草辎重。”刘无忌在帅帐中闭目凝神,推练太极拳,竟然是有模有样,最后还给凌统介绍了一番吕洞宾故事的由来,“这是父皇给我讲的!”
凌统撇嘴:“那郭淮也就是比我大了三岁而已,尉迟黑子凭啥让他上战场而留着我看护辎重啊?”
“大三岁也是大啊!”刘无忌双掌平推,中气十足,“再说了,人家郭淮的确比你稳重,说话做事有大将风范,不像你这般毛躁。”
凌统闻言大为不满:“小王爷啊,你真是不够意思!咱们兄弟在一块习武四五年了,你竟然胳膊肘子向外拐。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现在就去向尉迟恭辞行回京,我看谁带你攻城,谁带你上战场?”
刘无忌赶紧收了拳脚,笑嘻嘻的给凌统倒了一大碗水:“公绩哥哥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就事论事嘛!我这几天琢磨了一个妙计,正想着带你立功呢,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就打起了退堂鼓。”
“什么妙计?”凌统闻言登时喜出望外,“说来听听,你要是能帮我压过郭淮,出一口心中的恶气,让尉迟恭刮目相看,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刘无忌得意洋洋的道:“这几日暗中听士卒议论,说那国家和蔡瑁……”
“不是国家,是郭嘉,城郭的郭,嘉奖的嘉!”凌统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给刘无忌纠正错误。
刘御一脸不以为然:“管他国家还是郭嘉呢,反正这是个坏人!听说他和蔡瑁抓了许多百姓给他建造战船,濡须山那边至少有数万百姓日夜操劳。我琢磨着咱们悄悄去一趟濡须坞,乔装成百姓,被曹军捉了之后,找机会靠近蔡瑁和郭嘉,一刀杀掉。濡须城里群龙无首,岂不是就不攻自破了么?”
凌统皱眉道:“曹军把咱们抓了,会让咱们轻易靠近蔡瑁和郭嘉?”
刘无忌嘲笑一声:“你别穿上甲胄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还差一个多月才满十四岁呢,我也不到十岁。咱俩还只是两个孩童,虽然个子长得高一些,可是咱们把甲胄脱掉,换上童装,梳起两个垂髫,谁都会放松警惕。你我找机会靠近蔡瑁和郭嘉,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凌统转动着手里的大碗沉吟道:“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敢不敢去拼一把?不去的话,小王我自己去建功立业了,将来别怪我没带你!”刘无忌拍了拍包袱,示意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凌统露出犹豫的神色。
刘无忌一脸鄙视:“切……怪不得尉迟将军不重用你了,用兵打仗兵贵神速,你当小王我和你儿戏么?咱们连夜赶到长江岸边,弄一条小船溯江而上,假装是捕鱼的,等到了濡须口说不定就被蔡瑁的士兵抓住了。咱们两个孩童,想来也不会把你我怎样,多半会送去做劳役,咱们便见机行事!”
“拼了!”凌统把大碗仍在床上,脱掉甲胄,将三节棍缠到腰间,只穿了一套便装。
两个人来到马槽,告诉看护马匹的士卒有重任需要连夜执行,牵了马匹悄悄出了汉军大营,一路向南奔历阳县城而去。
四更时分便抵达了长江岸边,在沿途的一个村庄里叫开门,与这户渔夫讨价还价,购买了一艘小船,并把马匹暂时寄下。这渔夫见两个少年出手阔绰,给的价钱足够自己购买两艘新船,当即痛快的答应下来,琢磨着若是两个少年在江中沉了船,自己甚至连马匹都不用还了,简直是一本万利。
“两位小公子请!”
这渔夫亲自操着船桨,顺着村前的小河,载着刘无忌与凌统来到长江入口,这才挥手辞别。
凌统水性了得,操起船桨逆水而上,与刘无忌朝蔡瑁军驻守的濡须口而去。为了掩人耳目,沿途在水中撒了几次网,收获竟然颇丰,当下对于骗过蔡瑁军更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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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十三 佛山无影脚
寒风吹了一夜,气温骤降。UU小说,www.uu234.com
不过三更天,满营的将士就被集合的号角唤醒,一个个披盔挂甲走出营帐,在凛冽的寒风中哈着粗气,等着火头军发放早餐。
“来喽!”
不消片刻功夫,一个个脑袋大脖子粗,腰间系着围裙的火头军用巨大的黑锅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人群堆里,召唤将士们过来盛面条:“今天的面条配了猪肉沫,每人一个煎鸡蛋,一碟咸菜,大伙儿排着队过来打饭!”
今天的早餐虽然格外丰盛,但将士们脸上并没有浮现特别高兴的笑容,反而一个个满脸严肃,不苟言笑。因为大伙儿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今天怕是将要迎来一场恶战。
尉迟恭披盔挂甲,围着大营巡视,径直走到一口大锅面前,从火头军手里夺过勺子,挖起满满一勺猪肉沫倒进了一名士兵的大碗里面:“把量给老子添的足足的,将士们为国浴血,必须让他们吃饱喝好!”
士兵朝尉迟恭咧嘴一笑:“多谢尉迟将军关照,小人丁胜,一定会浴血死战的!”
比起士兵丰盛的早餐来,僧兵和道兵则清淡了许多,僧兵只吃清汤面,里面添加了一些煮熟的菠菜叶和白菜叶。而道人则没有僧人这么严格的戒律,吃荤吃素者各半,一个个端着大碗或蹲或站,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填饱肚子。
半个时辰之后,尉迟恭翻身跨上踏雪乌骓,手中双鞭朝西面的濡须山一指:“将士们随我出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东关!”
“杀啊!”
随着尉迟恭一声令下,汉军大营鼓角争鸣,尉迟恭率重甲兵居中,黄飞鸿率僧兵在左,张三丰率道兵在右,郭淮率领着十五架霹雳车,十架井栏跟随在最后,浩浩荡荡的出了大营,杀奔东关。
寒风凛冽,旌旗漫卷,三万多汉军将士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爬上了半山腰,望着龙盘虎踞的东关与长城,就情不自禁的有些头疼。
东关的城墙并不算太高,估摸着也就是两丈半左右,但是建在山坡上,巧妙的利用了地形,许多云梯都找不到支撑点,很难攻城。为此张三丰命人制造了一批带着钩抓的铁索,挑选了一批身轻如燕的僧道,准备用绳索攀爬城墙。
看到汉军来势汹汹,文聘全副一挂,率领了五千守军凭险据守,一个个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投石车,井栏!”尉迟恭站在关下,挥手大喝一声。
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坡,能够供汉军霹雳车抛射的地势寥寥无几,十五架霹雳车与十架井栏拥挤成一堆,用岩石与乱箭朝城墙上猛射。但因为规模太小,造成的攻势并无多大威胁。
“支起牛皮篷布来!”
为了对付汉军的霹雳车,文聘这些日子命人把抢来的耕牛宰杀掉,在大快朵颐收买军心的同时,制作了一批牛皮篷布,在城墙上支撑起来应付汉军霹雳车的抛射。
“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闷响,汉军霹雳车投出的岩石遭到了坚韧的牛皮篷布阻拦,如同拳头击打在沙袋上一样,完全无处着力。叛军得意洋洋的躲在牛皮篷布底下,朝城墙下攀爬的汉军乱箭齐发,射倒了一大片。
“杀啊!”
三千汉军将士扛着云梯居中,两千僧兵在左,一千道士在右,呐喊着向城墙脚下冲杀了过去。受地形所限,脚下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坡,汉军人多也派不上用场,只能使用车轮战术。
文聘亲自开弓,连续射倒了数名僧人,最后大笑着下令:“给我射这些光头的和尚,没有头盔的保护,简直是来白送人头!”
在文聘的指挥下,城墙上的叛军朝僧兵集火猛射,箭矢犹如飞蝗一般****而下。
僧侣虽然棍棒了得,但缺少甲胄的保护,光秃秃的脑袋简直就是天生的靶子,在叛军的爆射之下,伤亡巨大,成片成片的伏倒在地。
“井栏放火箭!”尉迟恭勃然大怒,把双鞭背在肩上,亲手推着一辆井栏,奋力的靠近城墙。
“嗖嗖嗖……”
得了尉迟恭一声吩咐,井栏上的汉军弓弩手纷纷朝城墙上射出携带了火苗的箭矢,一阵攒射之后果然将牛皮帐篷引燃,烧的城墙上一片大乱。
“把牛皮篷布扔下城墙!”文聘对于汉军的火箭有些猝不及防,急忙下令把燃烧起来的牛皮篷布扔下城墙,那些完好无损的则保存起来。
在缺少了牛皮篷布的保护之后,汉军霹雳车的威胁登时大幅增加,呼啸而至的岩石不时落进人群之中,将叛军砸的纷纷躲闪。运气不好者被当场击倒,跌落下城墙粉身碎骨,或者被砸的脑浆迸裂,血溅当场者不在少数。
“杀啊!”
趁着城头上的箭雨逐渐稀疏之际,尉迟恭手提双鞭,居中率领着重甲兵冲锋。
黄飞鸿则擎着一顶盾牌,提着带钩抓的铁索冒着箭雨向前冲锋,身后引领着潮水般的僧兵向城墙底下掩杀。另一侧的张三丰不甘示弱,手提太极剑,健步如飞,引领着矫健的道兵向城墙发起了进攻。
一路躲避着纷飞的箭雨,黄飞鸿矫健的靠近了城墙底下,将铁索挥舞开来朝城墙上飞去,正好挂在离墙垛七尺左右的地方,擦得石屑飞溅,牢牢地嵌进城墙之中。
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位置,城墙上的守兵够不到,无法砍断。但如果再低一些,便无法攀上城墙,黄飞鸿对这尺寸的把握可谓恰到好处。
“看黄公子脚上的功夫!”
黄飞鸿一击得手,将盾牌举在头顶,护住整个身躯,单手抓住绳索,犹如猿猱一般敏捷的向上攀登。脚下迅速的变化,直让城墙下的僧兵看的眼花缭乱,忍不住齐声喝彩。
“嗖嗖嗖……”
城墙上箭如雨下,纷纷射在盾牌上四散开来,黄飞鸿迅疾的攀爬到了城墙顶部,大喝一声将手里的盾牌抛向城墙之上,将几个探出头来用长枪刺自己的士兵砸的脑浆迸流,跌下城头。
“黄飞鸿来也!”
一声叱喝,黄飞鸿双足在城墙上一点,匪夷所思的纵身跃上城墙。一个野马分鬃,就抓住了面前的两名叛军,叱喝一声丢下了城墙。
“这人拳脚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文聘吃了一惊,拔出佩剑,率领了百名力卒,挥舞着刀斧围拢了上来,“给我杀,砍死此人者赏黄金十两!”
一时间刀光纷飞,斧头纷至沓来,奔着黄飞鸿周身上下不停的招呼。寒光闪烁,遍布杀机。
黄飞鸿嘴里连声叱喝,闪转腾挪,脚踢拳打,只要劈手抓住,便从城墙上丢下山坡,登时摔得粉身碎骨。但城头上的守军各个拼命,凭一人之力间却也难以杀开空白场地。
“黄贤侄,干得好!”尉迟恭在远处高声喝彩,下令把云梯搭在中间的城楼上,拼死攀登,“将士们,给我拼死向上冲啊!”
趁着黄飞鸿在城墙上搅得守军乱作一团之时,许多僧道纷纷把带着钩抓的铁索抛上城墙,嵌入进缝隙之中,举着盾牌,学着黄飞鸿的样子向上攀爬。一时间犹如知了爬墙,蔚为壮观。
眼见形势危急,文聘急中生智,大喝一声:“这些僧道的拳脚功夫果然了得,给我下城墙取水来泼洒到城墙上。”
许多叛军蜂拥下了城墙,用木桶拎着冷水登上城墙,顺着墙垛向外墙倒了下去。
天气寒冷,北风凛冽,泼出去的水瞬间结冰,让那些向上攀爬的僧道顿时脚下打滑,许多人无法掌握平衡,稍不留神失足跌落山谷者不计其数。
叛军见这一招立竿见影,更是鼓足了劲从城下的泉水中拎着一桶又一桶向城外倒去,让城墙外面积水成冰,滑不留足。别说向城墙上面攀登了,就是站稳脚跟都异常困难。
张三丰身形展动,从另一侧朝黄飞鸿脚下冲了过来,大声提醒尉迟恭:“鸣金收兵吧,这东关占据了天时地利,非人力所能攻破。再攻下去,只能徒增伤亡!”
尉迟恭心急火燎的朝城墙上大骂:“文聘,****你祖宗十八代,有本事下来一决死战!”
文聘却不搭理尉迟恭的叫战,指挥着将士们向前围剿黄飞鸿:“城墙上只有他一个,就算功夫再好,双拳也架不住人多,给我乱刀砍杀!”
刀光剑影之中,黄飞鸿闪转腾挪,虽然拳打脚踢,陆续将四五十名叛军踹下城墙,但猛虎却抵不住群狼,逐渐的险象环生。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想要全身而退,几无可能。
“杀啊!”
看到黄飞鸿以寡敌众,城头上的守军更是兽性大发,嘶吼着向上扑了上去。
危急关头,张三丰在城墙下扎下马步,猛地大喝一声:“黄飞鸿,跳下城墙来,贫道接住你!”
继续拼下去只是死路一条,跳下去赌一把或许还有活路,黄飞鸿一脚踹翻一名校尉,身形一展,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向两丈半的城墙下飘然落去。
只见张三丰飘然向前,一把接住黄飞鸿,身子犹如陀螺一般原地转了几个圈,卸去了下坠的千斤之力,将黄飞鸿安然无恙的放在了地面上。
城头上的叛军无不目瞪口呆,吃惊之下竟然忘了放箭:“这么高的距离,这么大的力道,竟然没把这老道砸死?也没把他自己摔死?真是太不思议了!”(未完待续。)
一千六十四 有眼不识泰山
东关建造于山坡之上,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汉军虽有数万之众,却无处发力。︽UU小说,www.uu234.com
寒风朔号,滴水成冰,文聘又利用井水在城墙上建造了一道滑不留足的冰墙,更是让汉军用绳索攀登的计划功亏一篑。就算黄飞鸿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拳脚功夫登上了城墙,也只能铩羽而退。
幸亏张三丰露了一手太极功夫,以柔克刚,竟然硬生生的接住了从高达两丈半的城墙上跳落的黄飞鸿,而且俱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登时技惊四座,不仅引得汉军一片喝彩,而且也震慑的城头上的叛军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呜呜……”
后方响起鸣金收兵的号角,尉迟恭无奈之下只能恨恨的下令收兵:“老子迟早要拿下这东关,将蔡瑁、文聘碎尸万段!”
一场血战下来,汉军又在濡须山上喋血三千,寸土未得。由此可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在三国历史上著名的防御战就有数例,其中郝昭据守陈仓,凭借三千守军硬抗了诸葛亮十万大军将近一个月,最终导致诸葛亮二次北伐失败。
除了郝昭据守陈仓之外,蜀将霍峻也曾经据守葭萌关,率领了五六百守军,把刘璋、张鲁部将率领的数万人马挡在门外,一年下来固若金汤,最终帮助及刘备全据巴蜀,获得了刘备的嘉奖封赏。这两场战役更是说明了地形对防守的重要性,而东关的险峻不在陈仓、葭萌关之下,尉迟恭难越雷池一步并不足为奇。
收兵的命令是姚广孝下达的,等垂头丧气的尉迟恭等人退回大营后劝慰道:“适才收到飞鸽传书,说是诸葛孔明与韩世忠已经收复江夏,突破了拦江铁索,并且斩杀了黄祖、黄射、刘琦等叛徒。孔明从江夏率骑步两军走松兹、皖县奔合肥驰援去了,预计五日左右便可抵达合肥城外。而韩世忠则率领水师顺江而下,经柴桑杀奔濡须口而来。”
“韩世忠通晓水战,麾下将士熟悉水性,又有楼船、斗舰等大型战船助战,击破蔡瑁应该不在话下。咱们耐住性子等待三五日,文聘就会弃守东关!”陈宫将单臂背负在身后,任凭寒风吹得另外一只空荡荡的衣袖随风飘荡。
尉迟恭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反而一脸惭愧的道:“唉……孔明与韩世忠从巴蜀都赶了过来,我尉迟恭面对着小小的东关却束手无策,真是惭愧啊!怪不得人家诸葛亮年纪轻轻就独掌一军了,看来我尉迟恭也就只配做个部将。”
尉迟恭面上无光,姚广孝、陈宫等人也好看不到哪里,只能无奈的道:“天时地利都在叛军那边,文聘又善于用兵,换了别人也不见得能够拿下东关。尉迟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凌统的亲兵忽然来报:“启禀尉迟将军,凌公绩校尉不见了踪影。”
“这个娃子,估计不服气昨夜我说的话。”尉迟恭向陈宫、张三丰等人一摊手,“我不让他攻城是为了他好,反而得罪了这个孩子,真是好人难做啊!”
众人以为凌统耍小孩脾气,一个人离开军营返回了金陵,也就没当做一回事。遂在濡须山下按兵不动,增派了斥候密切联络韩世忠水师,随时制定破关策略。
濡须口,战船林立,旌旗招展。
蔡瑁并没有像黄祖那样铁索拦江,除了需要大量的工匠与镔铁之外,更因为蔡瑁还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汉军能够破解江夏的铁索,那么濡须口的铁索也就没了多大价值。
另外,蔡瑁也坚信曹操率领十几万大军围攻合肥,一定能够在韩世忠水师突破江夏之前拿下合肥,兵临濡须口。到那时正是自己大展威风之时,在江面上加了铁索之后反而会影响自己用兵。
“快看,从下游来了一艘小船!”
正在江面上游弋的叛军发现了一艘溯江而上的小船,一声唿哨,三艘艨艟载着百十名士卒急速围拢了上去。
一个向下一个向上,双方很快就迎面相遇,三艘艨艟把小船逼靠在岸边,四五个叛军手提明晃晃的大刀跳上了小船,耀武扬威的喝道:“天寒地冻,你们两个竟然还来打鱼,莫不是汉军奸细?”
“回军爷的话,阿母病重在床,阿爹去世多年,急需钱币购买药材,俺们兄弟才冒着严寒出来打鱼。”凌统指了指脚下渔网中的十几尾鲤鱼、草鱼等,拱手央求。
带头的军候上下打量了刘御、凌统一眼,意外的道:“哟……我还以为是两个成年人,原来是两个孩童,个头竟然长得这般魁梧,都快赶上军爷我了。”
“嘿嘿……军爷,给你两条鱼回去下酒,放了俺们兄弟吧?”刘无忌笑呵呵的从渔网中掏出两条已经冰冻的草鱼,递到了军候面前。
军候命人把鱼收了,依旧不肯善罢甘休:“这些鱼军爷我全要了,你们两个也不能走!”
“为何不让我二人走,难道捕鱼触犯王法么?”凌统欲擒故纵,握着竹篙质问军候。
这名军候却一脸不耐烦,挥手下令抓人:“郭奉孝大人那里正需要大量的劳力,把这俩小子带回岸边,送到濡须城去,定然能够换回两个赏钱。”
“我们还是孩子啊,你们凭什么抓人?”刘无忌忿忿不平的躲在“哥哥”背后,脸上露出愤怒和恐惧之色。
“濡须城下被抓的还有没断奶的呢!”这名军候懒得辩论,纵身跳上艨艟,吩咐一声,“连人带船都押到岸上去!”
凌统与刘无忌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被制服,在三条艨艟的簇拥下,很快连人带船都被带到了岸边。接着被叛军用长枪顶着后背,从船上驱赶了下来。
“快走,去跟今天抓到的其他渔民会合,待会儿一起送到濡须城造船!”四五个叛军不耐烦的催促着凌统与刘无忌,大声叱喝。
走了一段路程,忽然看到百十名盔明甲亮的士兵正簇拥着一位将军沿途巡查,不停的对岸边停靠的战船指指点点,面有愠怒之色,而那些遭到训斥的士兵一个个噤若寒蝉,口称“蔡将军”。
“蔡瑁,你这个恶徒,早晚必遭报应!”刘无忌朝凌统使了一个眼神,忽然大骂一声。
登时把押解的士兵吓了一跳,急忙把手里的红缨枪抡起来就要当做木棍狠狠的抽下去:“小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么?竟然敢给军爷惹麻烦?”
刘无忌的喊声洪亮高亢,立即引起了蔡瑁的注意,大喝一声:“何人敢大放厥词?给我带过来!”
几个押解的士兵吓得面如土色,叫苦不迭的押解着两个少年来到蔡瑁面前,施礼道:“启禀将军的话,刚刚在江上抓到的两个渔民,我们怀疑是汉军奸细,故此打算押解到濡须城下造船。”
凌统与刘无忌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七尺,在远处看已经不输成人,但到了近前就会发现脸上透出的稚气,一眼就知道是未及弱冠的少年。
“这两个孩子体格倒是魁梧,若是好生培养,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军中勇士。”蔡瑁啧啧惊叹一声,“可惜本将不是爱才之人,押下去吧,若是再敢大放厥词,给我耳光伺候!”
遍地都是叛军,凌统也不敢轻举妄动,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听刘无忌啐了一口唾液:“我呸,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小爷我出生贵胄,需要你培养?”
蔡瑁双眉一蹙:“哟呵……这口气不小,就凭你这身打扮也敢自称出身贵胄?难不成你是高祖后裔,光武之后?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给我掌嘴!”
几个士兵心中正恼怒,纷纷摩拳擦掌就要扇刘无忌几个大嘴巴子。
“且慢!”刘无忌不慌不忙的伸手大喝一声,竟然震慑的几个士兵不敢轻举妄动。
刘无忌冷哼一声:“小爷我虽然不是刘邦后裔,但我祖上也是当过皇帝的人。”
“哈哈……小家伙人不大,嘴巴倒是能吹!”蔡瑁忽然被逗乐了,双手叉腰道,“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本将有些喜欢,要不我带回家中收做家奴吧?”
“我呸!”刘无忌一脸不屑,“小爷我乃是帝王后裔,出身贵胄,就凭你也敢收我做家奴?我收你做义子还差不多!”
蔡瑁的亲兵登时勃然大怒,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摩拳擦掌,破口大骂:“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真是不识抬举!”
蔡瑁却是放声大笑:“这小家伙果然有些意思,由着他吹牛,我看能舌灿莲花?”
刘无忌整理了一下被拉扯的有些凌乱的衣襟,趾高气昂的道:“不瞒你说,我祖上就是新朝皇帝,姓王讳莽字!你说小爷是不是贵胄之后?”
“哈哈……你怎么不说是秦始皇之后呢?”蔡瑁放声大笑,决定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当做一个家奴,有事无事逗乐一番也好。
刘无忌却是斩钉截铁的道:“姓蔡的,你莫要冷笑,我有如山铁证!两百年前,被刘秀窃取了江山之后,我们王氏后裔只能隐姓埋名,时运不济,家父才做了渔民,但我们有祖上留下的富可敌国的宝藏,总有一日要夺回我们王氏的江山。”(未完待续。)
一千六十五 屠龙刀的秘密
尽管刘无忌说的一本正经,但显然没人会把一个孩童的话当真。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蔡瑁的谋士陪着笑脸,示意蔡瑁继续巡视,“这孩子信口雌黄,估计绝非善类,其父亲非奸即恶,将军莫要再和他浪费唇舌,派人送到濡须城外充作劳役便是。”
刘无忌才不会错过诱杀蔡瑁的好机会,跨前一步挡住了蔡瑁的去路:“蔡将军你以为小爷是信口雌黄么?我有如山铁证!”
“铁证何在?”见刘无忌言之凿凿,蔡瑁又停下了脚步。
刘无忌朝远处一指:“就在江边的小船上,甲板底下有一口宝刀,名唤屠龙。你派人去搜查一番,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蔡瑁挥了挥手,马上有几个亲兵去江边的小船搜索了一番,将刘无忌提前藏好的屠龙刀带回来呈给蔡瑁:“启禀将军,果然发现一口宝刀。”
“真有屠龙刀?”蔡瑁惊讶不已,从亲兵手里接过屠龙刀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这柄刀的外形被铸造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龙,刀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重量估摸着在三十五六斤。而且这柄刀的纹路看起来非常神秘,看起来像是地图又像是上古奇怪的文字,让人看后好奇心大起,不由自主的产生这柄刀里面隐藏了重大机密的感觉。
“这柄刀是哪里来的?”
蔡瑁对于刘无忌说的话有五分相信了,看这把刀的做工及材质,绝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拥有的,自己戎马多年,还从没见过这种宝刀。
刘无忌冷哼一声:“当然是祖上传下来的,此刀名唤屠龙,削铁如泥,不信你试试!”
蔡瑁命亲兵拔刀举在空中,挥起屠龙刀斩去,只听“呛啷”一声脆响,士兵手中的钢刀应声而断。切口处整齐圆润,犹如被切开的豆腐一般,让在场众人忍不住齐齐大喊一声“真是宝刀啊!”
蔡瑁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屠龙刀,扫了刘无忌一眼:“就算这屠龙刀是把宝刀,又与你说的富可敌国的宝藏有什么关系?”
刘无忌指了指屠龙刀上的纹路:“先祖新朝皇帝王莽在位之时,眼见赤眉军、绿林军蜂拥而起,唯恐天下不保,因此把大批金银宝物埋藏在一处秘密的地方。将地图暗藏在屠龙刀与斩凤剑之中……”
“斩凤剑?”蔡瑁望着手中的屠龙刀,对刘无忌的话已经相信了七分。
虽然寒冬十月,朔风劲号,但凌统的额头却忍不住见汗,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在心中暗自嘀咕一下:“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这庐江王也太能扯了,我凌统服了!”
刘无忌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咂吧咂吧嘴唇:“不错,就是斩风剑。先祖把地图分成两份,一份藏匿在屠龙刀之中,另外一份藏匿在斩风剑之中,各自铸造了机关。只有刀剑相击,地图就会显现,顺着地图就能找到这笔宝藏。”
“将军,把这屠龙刀交给铁匠炼了便是。”旁边的谋士提议道。
“愚蠢!”刘无忌一脸鄙夷,“你把宝刀炼了,地图还能存在?再说了,这么一把神兵宝刀被炼成破铜烂铁,岂不是暴殄天珍?我想蔡将军才不会像你这样愚蠢。”
听了刘无忌的话,蔡瑁心动不已,皱眉暗自思忖:若这宝藏果真存在,我第一可向曹操献宝换取荣华富贵,如果曹操争霸失败,我也可以隐姓埋名做个财主。
随着战争的持续,曹魏的士兵不断扩充增加,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军饷大幅增加,这很是让曹操头疼。强征士兵容易,但要想让将士们卖命,唯有重赏才有勇夫,曹操无奈之下甚至建造了一支号称“摸金校尉”的队伍,专门盗墓倒斗,寻找帝王陵墓。
由此可见曹操缺钱到了什么地步,如果蔡瑁真的能够找到王莽遗留下来的宝藏,定然是大功一件。再退一步,如果曹操战败,自己也能隐姓埋名,像陶朱公范蠡那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因此刘无忌的话犹如鱼饵一般,诱惑的蔡瑁一颗心蠢蠢欲动。
“这斩凤剑何在?你可知晓?”蔡瑁沉声问道,喉咙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唯恐宝藏会一下子消失一般。
刘无忌双臂抱在胸前:“我自然知晓了,就在……我为什么告诉你?告诉你了,我还能有什么好处?”
蔡瑁冷笑一声:“小孩子倒是能花言巧语,若是你的祖辈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早就去把宝藏挖出来做个富可敌国的财主了。又何必冒着三九寒冬,在江上捕鱼换取微薄的收入,为你母亲买药治病?”
刘无忌煞有介事的说道:“小子我也不隐瞒你,我祖上新朝皇帝造了屠龙刀与斩风剑之后分别传给了两个子嗣,代代相传。两百年后传了七八代,原先的亲兄弟后人也变成了陌路,在大江南北过着毫不相关的日子。屠龙刀由祖上传到家父手中,为了找到宝藏,他自年轻时候便寻找王氏后裔,探访斩风剑的下落,并终有收获……”
“哦……在哪里?”蔡瑁脸色一变,急不可耐的问道。
刘无忌朝东南方向一指,恨恨的说道:“就在长江对岸的芜湖县青阳镇上的一个盐贩子家中,姓王名严,他也是先祖的后裔。家父找到他后商量着把屠龙刀与倚天剑合在一处取出地图,找到宝藏均分。
谁知这王严不顾同宗之谊,竟然毒杀了家父,并派人到我们在柴桑家中强抢屠龙刀。幸亏被我大哥拼死阻拦,我们和母亲才得以逃生到乌江县隐居起来,而大哥却死在了王严的爪牙刀下;我们母子在乌江无依无靠,因此才穷困潦倒。”
听刘无忌说的有鼻子有眼,又有屠龙宝刀作为证据,蔡瑁及手下的心腹几乎相信了七八分。甚至就连凌统都相信了七八分,还以为这才是刘无忌的真正身世,庐江王的身份是虚构的,晃了晃脑袋才清醒了过来。
蔡瑁一把抓住刘无忌的衣襟,嘎声道:“带我去找这王严,拿回斩凤剑。”
“不去!”刘无忌头摇的像拨浪鼓,“杀了我也不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蔡瑁露出讨好的笑容:“其一,我可以替你报杀父之仇,其二,若能真的找到宝藏,我可以分你们兄弟三成。”
“不行,至少五成!”刘无忌一本正经的伸出五根手指头和蔡瑁讨价还价,“本来是我们王氏的宝藏,分你五成是看在你帮忙的份上。”
蔡瑁阴笑一声,心说我先依着你,到时候还不是随心所欲:“你小子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那就依你!”
“口说无凭,立下字据。”刘无忌依旧不依不饶,力争把戏演的惟妙惟肖。
蔡瑁照做,写了一张手书交给刘无忌:“王公子,这下该相信本将了吧?”
刘无忌点点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动身!”
芜湖县城就在长江对岸,顺着濡须口向下游走四五十里便到,唯恐走漏消息,蔡瑁只挑选了五十名心腹随行。命凌统、刘无忌兄弟上船,准备离开濡须口赶往芜湖县下辖的青阳镇。
谋士劝谏蔡瑁道:“将军,这两个少年有些古怪,况且那芜湖乃是东汉下辖,要不让小人带人去寻找这斩凤剑吧?”
但蔡瑁却怕宝藏消息走漏,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谋士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当即一口回绝:“不必了,从濡须口到芜湖县,来回不过半天的时间。区区一个盐贩子,家里也就十几个仆从,本将定能来去自如。就凭两个少年,能耍出什么花招?再说这屠龙刀可不是寻常兵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好生守卫濡须口,本将去去就来。”
随着蔡瑁一声令下,一艘艨艟顺江而下,前往下游对岸的芜湖县城而去,一个半时辰之后便进入芜湖境内,寻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停泊了下来。
蔡瑁在长江上纵横多年,对于青阳镇并不陌生,知道距离泊舟之处不过七八里路。当即留下四五人看守船只,其他人带着凌统、刘无忌上了岸,前去镇上寻找这个叫做王严的盐贩子,夺回斩凤剑,集齐藏宝图。
时值隆冬,天寒地冻,又有战事发生,一行四五十人走在荒坡上,人迹罕见。
走了三四里路,刘无忌忽然对蔡瑁说道:“蔡将军,这屠龙刀还有一个秘密,小子适才忘了告诉你。你把刀给我,我指给你看看!”
“哦……还有什么秘密?”蔡瑁不复多疑,把屠龙刀交给了刘无忌,迫切的问道。
刘无忌把屠龙刀掂了掂,突然朝蔡瑁劈了出去,出手如风,疾如闪电:“秘密就是这屠龙刀可以砍下你的脑袋!”
事情来得太突然,蔡瑁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少年的出手竟然如此了得,来不及躲闪,直觉的脖子里一凉,整个脑袋便被斩了下来,登时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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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十六 舍命陪君子
刘无忌一刀砍下蔡瑁的人头,将一把屠龙刀挥舞的寒光闪烁,每一刀下去便砍翻一人。
仗着宝刀锋利,犹如砍瓜切菜,屠龙刀所到之处削铁如泥,转眼间就砍杀了十几颗人头,吓得其余叛军魂飞魄散,转身就走。
“哪里走?”
自从上了岸之后,凌统便一直有意无意的拖在后面,此刻见刘无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下蔡瑁的头颅,当即叱喝一声自怀里掏出三节棍,挥舞的虎虎生风,拦住了这些叛卒的去路。
凌统闪转腾挪,奔走如风,力道十足,变化莫测。虽然杀伤力不及刘无忌,但出手速度以及敏捷性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人拦住去路,把三节棍挥舞的如同出水蛟龙,但凡来到面前者,尽皆击倒在地。
刘无忌拎着大刀随后追杀,一刀一个,与凌统前后夹击,不顾这些叛军的哀求,没费多大的功夫全部杀光。完事后却意犹未尽,大喊全是些酒囊饭袋,实在不过瘾。
“蔡瑁也杀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望着满地的尸体,凌统喜出望外,“这下可以回去向尉迟黑子邀功请赏了吧?”
刘无忌笑嘻嘻的在蔡瑁身上摸索,把令牌与虎符全部搜出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嘿嘿……蔡瑁的这颗人头就送给你了,如何,跟着小王我混,功劳拿的爽不爽?”
凌统大喜过望,扯烂蔡瑁的战袍把人头包了起来:“跟着小王爷你混,实在太刺激了!我就纳闷了,你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一些连篇的谎话?我都差点以为你现在的身份是假的,真实身份是王莽后人呢!”
“嘿嘿……这些都是父皇闲暇之时给我讲的故事,什么倚天屠龙记、雪山飞狐等等,只可惜父皇太忙,我只听了个凤毛麟角。不过这次总算派上用场,利用屠龙刀调虎离山,把蔡瑁骗了出来。”刘御得意洋洋的把双臂抱在胸前,看凌统包裹蔡瑁的人头,把自己的灵感来源如实道来。
凌统羡慕不已,眼眶微微泛红:“我真羡慕你有父亲陪着,而我的父亲却早就死在李元霸的锤下了……”
看到凌统悲从中来,刘无忌急忙劝谏:“凌公绩你莫要悲伤,你的功夫现在已经不弱,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够打败李元霸,替父报仇。就算你不是李元霸的对手,小王我也会帮你报仇的,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嗯,我一定要杀了李元霸,替父亲报仇!”凌统拎着蔡瑁的脑袋,抬头朝东北方向眺望,目光坚定而充满了杀气。
刘无忌把屠龙刀上的血迹擦干,四处查看了一下地势,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便招呼凌统:“咱们把尸体掩藏起来,再继续去建造更大的功劳。”
刘无忌说着话弯腰扛起一具尸体,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就扔进了路边的洞.穴之中。凌统拿下了大功,劲头十足,当下使出浑身力气帮助刘御处理尸体,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全部掩藏了起来。又弄了些树叶、枯草掩盖,若不留意观察,很难被人发现。
最后刘无忌指了指凌统手里提着的蔡瑁人头:“天寒地冻,这人头即便在野外放半个月也不会腐烂。你找个地方藏起来,咱们回船上去。”
“回船上去?”凌统不解,疑惑不已,“咱们不是应该回濡须山大营邀功请赏么,回船上做什么?你我杀了蔡瑁及随从,万一被叛军发觉,还有性命离开么?”
刘无忌拍了拍袖子里的令牌和虎符,胸有成竹的道:“有蔡瑁的令牌和虎符在此,何惧之有?杀了区区一个蔡瑁算不得大功,要是你我能把郭嘉抓住才算是大功一桩。”
“去抓郭嘉?”
凌统惊骇不已,这才发现这个庐江王的胆子真是大到没边,诱杀蔡瑁已经足够幸运,现在竟然要深入虎穴把曹魏的重要军师郭嘉给抓了,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王爷啊,你听我一句劝,这郭嘉乃是曹魏四大谋士之一,绝不是蔡瑁这样的武夫三言两语就能欺骗了的。万一露了马脚,搭上了我凌统的性命不要紧,倘若把小王爷你陷进去了我们凌家怕是要受牵连。”凌统平静了下心神,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刘无忌一脸不屑的道:“父皇说过,以有心算无心,他就是神仙在世也要中招。咱们金陵的满朝重臣,刘伯温、荀文若两位丞相,鲁子敬、狄仁杰、徐光启等诸位大人,哪个不是足智多谋之辈?还不是被郭嘉成功的策反了蔡瑁、黄祖,这就是敌暗我明的劣势。而现在我们在暗处算计郭嘉,又有蔡瑁的令牌和虎符在身,不怕郭嘉不中招,你直管跟在身边听我吩咐便是。”
顿了一顿,刘无忌又威胁凌统道:“再说了,本王也是需要功劳树立自己威望的。我都把蔡瑁的人头让给你了,你不去帮我抓住郭嘉,还算什么好兄弟?”
听了刘御的话,凌统面有惭愧之色:“我不是担心出了差错嘛,庐江王你是王室帝胄,可不像我这个凡夫俗子一样微不足道。”
刘无忌伸手拍了拍凌统的肩膀,踌躇满志的道:“公绩你不必担忧,直管跟在我身边看我眼色行事,咱们有了蔡瑁的令牌和虎符一定能够抓住郭嘉。到时候我再分你一半公绩,让你彻底不再做‘零功绩’!”
“……”
凌统无语,一想起天子帮自己取的表字配上自己的姓氏就感到蛋疼。既然庐江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就舍命陪君子吧,倘若现在打起了退堂鼓,实在不够意思!
当下刘无忌拎着屠龙刀在前,凌统跟随在后,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又回到了停泊在岸边的艨艟上。
看守船只的几个士兵正在打盹,看到刘无忌兄弟回来之后精神顿时一震,齐声询问:“为何只有你们二人回来了?蔡将军去哪里了?”
刘无忌朝东南方向一指,煞有介事的说道:“蔡将军取出了藏宝图,带着将士们向南去布射山寻找宝藏去了。让我跟着你们回大营等待好消息,若是能够找到宝藏,将来是要分我们兄弟一半哩!”
听说蔡瑁带着人直接去寻找宝藏了,看守船只的五六个叛军捶胸顿足,追悔莫及,早知如此就应该跟着蔡瑁一起去青阳镇了。到时候入得宝山,定然不会空手而归,只要顺手摸上几件,下辈子就不愁吃喝了,而现在与这样的好机会失之交臂,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事已至此,这个几个叛军无可奈何,只能荡起船桨,调转船头,奔濡须口大营而去。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了濡须口大营,听刘无忌说蔡瑁直接寻找宝藏去了,蔡瑁的谋士露出狐疑的表情:“你说蔡将军搜寻宝藏去了,可有凭证?”
刘无忌把蔡瑁的虎符从袖子里掏出来拍在桌案上:“这就是蔡将军的凭证!”
刘无忌与凌统虽然个头不矮,但到底只是未及弱冠的少年,这谋士及其他几个偏将做梦都想不到戎马多年的蔡瑁带了四五十名亲兵会成为刀下亡魂。况且虎符乃是调兵遣将的重要信物,蔡瑁绝对不会轻易交给旁人,当下便对刘无忌的话不复多疑。
这贼眉鼠眼的谋士眼珠子一转,伸手索要虎符:“这虎符乃是调兵遣将的凭证,绝不是儿戏之物,快给我交出来。”
刘无忌当即一口回绝,对其他几位偏将道:“我与蔡将军有约定,他需要把探到的宝藏分给我们兄弟一半,我们才能把这虎符归还。而且蔡将军特意叮嘱小子,这虎符不许给任何人,此人对虎符垂涎三尺,分明是想代替蔡将军之位管辖你们。”
刘无忌挑拨离间的话果然有用,旁边的两个偏将及校尉马上阻止这个谋士:“虎符乃是调兵信物,岂是你一个谋士可以染指的?既然蔡将军有话,那就让这位小公子暂时保管吧!”
阻止了这谋士抢夺虎符的企图后,刘无忌又煞有介事的道:“蔡将军动身之前还让我去一趟濡须城拜见郭奉孝大人,告知一件重要的事情,麻烦几位将军准备马匹,我们兄弟要连夜去一趟濡须。”
这两个偏将不敢得罪刘无忌兄弟,立即准备了马匹,并派了数十名士兵沿途护送,保护着刘无忌与凌统连夜赶往五十里外的濡须城。
一行人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之后便抵达了濡须城外。
一路行来,但见饿殍遍地,濡须城外遍地皆是被被掳掠而来的百姓,多数都是几十口人拥挤在一个帐篷里过夜。虽然已是亥时时分,但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之下,仍然有许多匠人在士兵的监押之下连夜赶工,叮叮当当的建造着大船,一个个精神萎靡,面带疲倦之色。
因为有蔡瑁堵着濡须口,文聘守着濡须山,合肥的薛仁贵又被曹操十几万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因此郭嘉连城门都不关,逼迫着匠人日夜赶工制造大船。只等曹操拿下合肥之后,便顺江而下直捣金陵。(未完待续。)
一千六十七 铁齿铜牙刘无忌
有蔡瑁麾下的士兵随行,刘无忌与凌统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濡须城,直奔县令府邸前来拜见郭嘉。√∟UU小说,www.uu234.com
此刻的郭嘉正站在沙盘前策划进攻金陵的计划,三年前被刘辩与陈平玩弄于鼓掌之间,让郭嘉的信心差点崩溃,在一段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差点自暴自弃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幸亏郭嘉最终走出了心理阴影,并改掉了嗜酒如命的缺陷,而能够让郭嘉戒酒的最大毅力来自于仇恨。在无数个夜晚,郭嘉都会在半夜里惊醒,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在金陵的那一幕。
在郭嘉的心中,耿耿于怀的并不是自己睡了曹操的女人,而是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对于刘辩和陈平的诡计毫无察觉,这种耻辱感让郭嘉刻骨铭心。所以在每个惊醒的夜晚,郭嘉都会咬牙切齿的发誓:“金陵之辱,他日我郭奉孝定然十倍奉还!”
而现在,郭嘉已经站在了长江岸边,距离金陵不过五百里左右的路程,只要曹操击破合肥,就可以饮马长江,顺着长江直捣金陵。这让郭嘉犹如吃了春.药一样亢奋,夙兴夜寐,日夜操劳,绞尽脑汁的逼迫着城外的百姓砍伐树木,强逼着匠人们使出浑身解数打造战场。不过短短二十天的时间,已经打造了大大小小五十多艘战船,距离实现复仇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蔡瑁派来的使者?”郭嘉闻言直了直腰,颔首允诺,“带进来看看所为何来?”
片刻之后,刘无忌与凌统跟着守门的士兵来到大堂,一起施礼:“见过郭奉孝大人!”
郭嘉上下打量了刘无忌二人一眼,一脸诧异的道:“看你二人如此幼稚,怕是没到弱冠的年龄吧?蔡德珪为何派你二人担任使者?”
“呵呵……郭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奉蔡将军之命有些机密话需要告知于你,能不能把屋子里闲杂人等屏退?”刘无忌陪着笑脸向郭嘉提出了建议。
郭嘉却保持着本能的警惕:“不必了,这些人都是我最近招募的心腹,十分可靠,你有话直说无妨。”
见郭嘉没有轻易上当,刘无忌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是新朝皇帝王莽的后裔……”
“一派胡言!”郭嘉袖子一拂,叱喝一声,“左右给我拿下!”
刘无忌从袖子里掏出虎符,在郭嘉的眼前晃了晃:“郭大人休要武断,我这里有蔡将军交给我的虎符作为凭证,你看看是真是假?”
虎符乃是调兵遣将的信物,几乎可以说与蔡瑁的性命同等重要,郭嘉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千真万确无误,纵然他才智过人却也是一脸不解之色:“蔡德珪的虎符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
刘无忌双手一摊:“郭大人还没听小子说完,就让人把我们兄弟拿下,自然不知道答案了。”
见刘无忌与凌统虽然都有七尺的身高,但一脸稚嫩,估计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郭嘉虽然文弱却也没有把两个孩童放在眼中。更何况房间里还有自己最新招募的几名亲兵,所以郭嘉并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来临。
当下转身在椅子上坐了,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那你把整件事情详细说来,胆敢信口雌黄,休怪刀下无情!”
刘无忌当即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对蔡瑁说的那一番话娓娓道来,从王莽畏惧赤眉军、绿林军的强大攻势,把国库里的金银财宝藏匿在隐秘之地,并且打造了屠龙刀与斩凤剑,将地图一分为二。
如此过了两百年之后,经过自己的祖父、父亲持续不断的调查,终于得知斩凤剑就在芜湖县,于是上门商讨共分宝藏,反而惨遭杀害。自己兄弟二人与母亲为了躲避追杀,只能隐姓埋名流落异乡,以至于穷困潦倒连买药的钱都凑不出来,无奈之下才冒着严寒在江上捕鱼。却不料被蔡瑁的士兵抓到,为求活命才把真相和盘托出。
刘无忌说的不慌不忙,还不忘向郭嘉讨要一杯茶水滋润下喉咙,喝完之后道:“蔡将军听完之后立即带着我们兄弟前往青阳镇寻找王严这恶贼,成功的找到了斩凤剑,获得了藏宝地图,并且带人前往布射山寻找宝藏去了。因此特地命令我们兄弟来通知郭大人一声,让你准备好足够的马车,随时做好把宝藏运回濡须的准备。”
一直没有开口的凌统在路上得到了刘御的吩咐,不能总是保持沉默,必要的时候补充几句,才能骗的过郭嘉。
“俺兄弟说的话……句句是真,蔡将军唯恐郭大人你不相信,所以……所以才把虎符交给我们兄弟当做凭证。”凌统站在刘御身后,结结巴巴的补充道。
郭嘉冷笑一声:“你们两个少年胆子真是不小,竟敢跑到濡须城来骗我?”
刘无忌故作镇定,反问道:“郭大人何出此言?难道这虎符是假的么?”
郭嘉并没有正面回答刘御的问题,而是旁敲侧击的问道:“我来问你,王莽登基的都城在长安,为何把宝藏运到数千里之外的丹阳境内,藏匿在布射山之中?秦岭遍地名山大川,王莽为何舍近求远?”
“这个、这个……”刘无忌额头见汗,吱呜几声就有了主意,“这么复杂的问题我一个小孩怎么知道?再说了,有句话这样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天下比你聪明的人多的是,你都能猜到把宝藏埋在秦岭,那还安全吗?藏在千里之外的布射山比你说的秦岭不知安全了多少倍,如果没有藏宝图,永远都不会有人找到,王莽才不会像你说的那般无脑!”
饶是郭嘉谋略过人,竟然被刘无忌驳的哑口无言。
虽然本能觉得刘无忌说的话很是可疑,但小孩的这番理论却是不容辩驳,换个角度思考,如果自己是王蟒的话,也不会把宝藏埋在秦岭,相对来说找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川更加安全。
“你们二人到江上打鱼,为何随身携带家传宝刀?”郭嘉又换了一个角度,试图找到突破口。
刘无忌以不屑的姿态辩驳:“切……都说郭大人是大魏皇帝四大谋士之一,为何脑筋竟然如此愚笨?这兵荒马乱的,我们兄弟小小年纪,外出打鱼,怎能不携带防身之物?”
“为何不带把普通兵器?”郭嘉继续追问。
刘无忌双手一摊:“我们连给母亲买药的钱都没有,拿什么买普通兵器?眼看着母亲就要病死在床榻上,我们还顾得上家传宝刀或者普通兵器么?你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郭大人自然不懂得寒门百姓每天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不要总自以为是。”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少年!”一番唇枪舌剑下来,郭嘉竟然没有占到便宜,“那我问你蔡瑁将军去哪里了?”
“我告诉你去布射山找宝藏了,你不相信。却还要来问我,既然你不相信,那我问你,蔡将军去哪里了?他的虎符为何会落到我们兄弟手上?”刘无忌不慌不忙,反而质问郭嘉。
郭嘉心头一团迷雾,百思不得其解,蔡瑁到底去哪里了?调兵虎符为何会落到这两个少年手中?
“来呀,先把这两个少年看押起来,派人去一趟濡须口大营看看蔡德珪将军是否在营中?如果不在,就派人去一趟青阳镇调查这少年所言是否属实?如果的确属实,再派人去一趟布射山寻找蔡瑁将军,总之此事疑点重重。”虽然刘无忌铁齿铜牙,舌灿莲花,但郭嘉也没有轻易相信,做了最好的应付。
“哎呦……痛死我也!”刘无忌忽然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去青阳镇上的时候口渴难耐,在路上嚼了几根冰溜子解渴,现在肚子痛的厉害。郭大人,俺们兄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麻烦你找医匠来救命啊!”
凌统也帮着哀求,跪在郭嘉面前:“郭大人,快找医匠来救救俺兄弟吧?那宝藏俺们不要了,大不了全部给大魏皇帝当做军饷好了。”
看到刘无忌在地上翻来覆去,痛苦不堪,郭嘉这才半信半疑的吩咐一声:“找个医匠来给他看看,把这两个孩童看押起来,在查明真相之前,不得放他们随意走动。”
几名士兵答应一声,各自分头行动,有人快马加鞭赶往濡须口调查真相去了,另外几人则把刘无忌与凌统关押在了一个房间之中,找来医匠给他诊治,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刘无忌这才停止了哼哼唧唧。
到了下半夜,刘无忌与凌统悄悄爬了起来,分别在门后蓄势待发,由刘无忌摔了一个杯子,发出了一声脆响。
在门外看守的两名士兵立刻破门而入:“什么事?”
两个少年出手如风,一人控制一个,两个卫士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登时就被送去了阎罗殿。
解决了看守的士兵之后,刘无忌示意凌统和自己穿上两名士兵的衣服,然后出门直奔郭嘉所在的房间,在门外伸手敲门,捏着鼻子道:“大人,不好了,那两个少年跑了!”(未完待续。)
一千六十八 梁上君子郭奉孝
“跑了?”
心事重重的郭嘉刚刚入睡就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披着衣衫就来开门:“尔等竟然连两个小孩子都看不住,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说得对,竟然被两个小孩子欺骗了,真是酒囊饭袋,曹魏四大谋士就是这种水平么?”
当房门“吱呀”一声敞开的时候,刘无忌一把抓住了郭嘉的衣襟,出言嘲讽道。±UU小说,www.uu234.com
“竟然是你们?”
借着远处的灯光,郭嘉依稀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两人就是自称王莽后裔的少年,心中又惊又怒,但自恃成年也没有把两个孩童放在眼里。就在刘无忌抓住自己衣襟的同时,也伸手抓住了刘无忌的衣襟,“两个不知好歹的小贼,竟敢来自投罗网?”
两人同时用力,郭嘉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地,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这少年竟然如此逆天?”
郭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瞬间跌落在床榻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来人……”
郭嘉还没喊出声来,就被刘无忌和凌统扑了上去,用被子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一阵老拳下去,登时揍得鼻青脸肿,浑身酸痛。连续几次呼救,都未能发出声来。
刘无忌拳如雨下,揍了一个痛快,最后看到郭嘉在被子底下软绵绵一团,不知是死是活,这才停止了暴行,拉开被子举着拳头问道:“还呼救么?”
“来……”
郭嘉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呼救,又被刘无忌迎面一拳击中面门,眼前登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还喊么?”刘无忌舒展着手腕,一副治不服你小爷跟你姓的样子,“饶你精似鬼,也得喝小王我的洗脚水!小王我专治各种不服,别说你是曹阿瞒手下的四大谋士,就算你是曹阿瞒,小王也能让你服服帖帖!”
“来……”
郭嘉深深喘了一口气,企图再次呼救。
却被刘无忌抬脚踩在脸颊上,登时扭曲变形,嘴巴从o型变成了e型,“你不怕被毁容就继续挣扎好了,小王我若是被你喊出声来,从此跟你的姓!”
郭嘉几乎要崩溃了,被折磨的只剩下绝望,喘着粗气道:“好……我不喊了,不喊了……我问你,你是……何人?”
刘无忌这才把脚从郭嘉的脸上拿开,洋洋得意的道:“小王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当然,特殊情况下领当别论……”
呲牙笑笑:“小王我就是大汉皇帝膝下的庐江王刘御刘无忌是也!当然,小王以前叫刘裕,和汉中那个逆贼名字相同,所以父皇就给我改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知道什么叫做高大上么?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你觉得小王现在的名字怎么样?”
“……”
郭嘉欲哭无泪,自己留在濡须是为了复仇,不是陪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闲聊的。更不是为了被两个少年羞辱的,想起连续两次折在刘辩父子的手中,郭嘉就有种想要吐血三升的感觉,羞愧的无地自容。
凌统在旁边提醒道:“小王爷,既然已经控制了郭嘉,不如一刀杀掉,拿了人头走人吧?我看外面巡逻的士卒似乎增加了不少,若是闹出动静来,怕是不容易脱身。”
刘无忌和凌统的出现的确使郭嘉产生了警惕,增加了夜间巡逻的卫士数量,但做梦也没想到两个黄口小儿竟然身怀武艺,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看守的卫士,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了自己,此刻不由得万念俱灰。
“呵呵……我还妄想助大魏皇帝争霸天下,还想着直捣金陵一雪前耻,我何德何能口出狂言?先被刘辩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又被一个黄口小儿肆意欺辱,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郭嘉蜷缩在床上,呢喃自语,满怀悲愤。
“哐哐……”
门外有巡夜的士兵经过,发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凌统趴在窗棂上用手指头捅了个窟窿朝外看去,只见有一队大约二十人左右的士兵从不远处的走廊下穿过,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凌统当即从墙上摘下一把佩剑,就要去砍郭嘉的首级:“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砍了郭嘉的脑袋离去,你一颗我一颗,皆大欢喜。”
刘无忌闪电般出手攥住了凌统的手腕:“住手,死了不值钱,小王我只要活的!”
凌统抓耳挠腮的道:“小王爷休要胡闹,若此刻是在荒郊野外,把郭嘉抓回去自然易如反掌。可这濡须城里至少还有几千叛军,郭嘉这么一个大活人,你我怎么把他弄出去?”
刘无忌双臂抱在胸前,双眸微转,沉吟片刻就有了主意:“嘿嘿……有主意了,咱们不能把郭嘉带走,就暂时先把他藏起来,等攻破濡须县城后再来提人。”
“这里可是郭嘉的地盘,如果天亮后找不到人,郭嘉的卫士岂能不翻个底朝天?”凌统一脸无奈,表示自己实在跟不上庐江王的思维。
“把这家伙藏到梁上,我敢保证叛军一定找不到。”
刘无忌说干就干,翻箱倒柜从衣橱里拿出一摞衣衫,找了一双袜子塞进了郭嘉的嘴巴。又把长袍当做绳子,与凌统一起动手把郭嘉捆了个五花大绑;最后又把几件袍子连接在一起当做绳子抛到梁上,麻利的攀爬了上去。
“把郭嘉绑到袍子上,小王我把他弄上来。”刘无忌在一人粗的梁上坐稳身子,示意凌统把郭嘉绑了,自己把他提到梁上。
“唔唔唔……”
郭嘉欲哭无泪,拼命的挣扎,只可惜嘴巴里的袜子几乎塞到了喉咙部位,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双手双脚被死死捆住,丝毫动弹不得,简直比待宰羔羊还要不如。
刘无忌在梁上坐稳,双手用力很快就把郭嘉提到了梁上,然后又招呼凌统爬上来,两个人一起动手,把郭嘉结结实实的捆在了一人粗的梁上。之后调整了几次角度,确保不会被人发现这才从梁上滑了下来。
“哈哈……曹魏四大谋士,这游戏刺激否?”刘无忌落地之后不忘揶揄郭嘉几句,而且心细如发,不忘把衣衫全部解开叠好,重新放进了衣橱之中。
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刘无忌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了郭嘉的印绶。这是为了便于和文聘、蔡瑁两人联络,临时雕刻的一枚印绶,在底部用篆体字刻着“郭奉孝印”四个大字。
“小王爷你拿这个做什么?”凌统一脸大惑不解。
刘无忌伸手在凌统的脑门上爆了一个栗子:“你笨啊,怪不得叫零功绩!咱们拿了郭嘉的印绶,当然是为了去骗文聘,诈开东关城门,放尉迟将军率兵入关。”
凌统一脸错愕:“咱们骗了蔡瑁骗郭嘉,骗完郭嘉再去骗文聘?”
刘无忌咧嘴诡笑:“这感觉如何?也亏着曹阿瞒距离远,否则我把这老贼也给骗了。”
当下刘无忌把印绶包裹起来背在肩上,与凌统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一路顺着黑暗之处摸索着走向后院,攀墙出了县令府邸,大摇大摆的赶到马厩,把蔡瑁的令牌一晃:“奉了上司命令赶往东关,请速速为我二人准备两匹快马。”
看守马厩的马夫此刻正睡得迷迷糊糊,当下打着呵欠准备了两匹快马,刘无忌与凌统接过缰绳,策马扬鞭连夜出了濡须县向东奔濡须山上的东关而去。
刚刚出了城门,刘无忌又喝住了凌统:“凌公绩且慢,咱们要想骗文聘放弃东关,必须再放一把火。”
“不如把文聘也骗出来杀掉算了?”凌统跟着刘无忌跑了一天的腿,脑子似乎有了开窍的趋势。
刘无忌却摇头否决:“杀文聘或许不难,但如果叛军坚守东关,大军还是无法过关。所以还是使用调虎离山之计,骗文聘弃守东关方为上策。”
刘无忌说着话勒马带缰,趁着月黑风高叛军疏于防范之计,悄悄翻身下马来到一堆干柴面前引燃了火苗。
这里的树木都是几万百姓砍伐了用来制造战船的,堆积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再加上北风肆虐,火借风势,很快就燃烧起来,火光冲天,方圆数十里清晰可见。
负责看守的叛军顿时乱作一团,急忙召唤百姓们起来救火,不大会功夫,濡须城外就人喊马嘶,喧嚣声传出数十里。
东关坐落在濡须山上,距离濡须县城不过三十里,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马上有巡逻的士兵飞报文聘:“将军不好了,濡须县城那边起了大火!”
文聘已经半个月没有脱掉甲胄,几乎每夜都枕戈待旦,得到禀报之后立马走到高处向西眺望,只见濡须城方向火光冲天,喧嚣声清晰可闻,不由得眉头紧蹙:“不好,莫非是汉军夜袭?”
定了定心神,文聘立即派出斥候:“给我速速回濡须刺探情报,看看究竟是何原因起了大火?”
忽然不远处马蹄响起,两匹快马在夜色中疾驰而来,在马上大喊道:“文将军,不好啦,韩世忠率水师击败了蔡瑁将军,从濡须口杀到了濡须城下。郭奉孝大人与蔡将军派我二人前来求援,请将军速速率部救援!”(未完待续。)
一千六十九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文聘下令打开城门,放刘御、凌统二人进关,询问道:“韩世忠的水师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刘无忌拱手答道:“回将军的话,韩世忠水师有巨型战舰助战,在濡须口轻而易举的就击溃了蔡将军的水师,在半夜子时兵临濡须城下,一面攻城一面放火焚烧战船。UU小说,www.uu234.com”
刘无忌说着话把背上的印绶以及蔡瑁的虎符拿了出来:“眼看着汉军即将围城,将士们无法出城,因此郭奉孝大人命我们两个少年乔装成难民蒙混过关。这印绶与虎符便是凭证,请文将军速速回援!”
文聘接过印绶与虎符查看一番,绝对是如假包换的正品,又看到西面火光冲天,一片喧嚣,遂对于两个少年所言不复多疑。琢磨着倘若濡须城丢失了,自己再死守东关也没了什么意义,反而会遭到前后夹击,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当即决定放弃东关。
“全军集结,弃城!”
随着文聘一声令下,关内的四五千守军连夜集结,准备向西奔濡须城增援蔡瑁、郭嘉。临走之前放起一把大火,把东关城楼及关内的建筑全部付之一炬。
冲天火光照耀之下,文聘一马当先,率领着军心惶惶的叛军向西急行。几乎所有叛军都明白,蔡瑁大势已去,于是许多人在路途上趁乱做了逃兵,刘无忌和凌统也抓住机会钻进了路边的枯草丛中,完美的结束了这场连环计。
“哎呀,东关起了大火,濡须城必有变故!”
尉迟恭等人在山下的大营看见关上火起,立即连夜挑选了两万精兵,冒着凛冽的寒风直奔东关城楼之下。
虽然东关城内火光冲天,但绵延的城墙一望无际,尉迟恭、张三丰、黄飞鸿等人率领着由士兵、僧兵、道兵组成的队伍借着火光的映照,用钩锁攀上城墙,陆续翻越到了东关城墙西面。然后在开阔地带集结,准备连夜杀奔濡须城。
缺少了守军的防御,再加上炙热的大火把城墙上前几天结的寒冰完全融化,汉军翻越城墙的时候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失足坠亡的士兵也是寥寥无几。集结之后在尉迟恭的率领下,星夜杀奔濡须城而去。
尉迟恭手提双鞭在前开路,两万精兵随后而行,士气高昂的杀奔濡须县城。虽然不知道东关为何莫名其妙的起了大火,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趁机拿下濡须城才是当务之急。
走了五六里路,忽然从路边蹿出两个少年,张开臂膀拦住了去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嘿……哪里来的小毛贼?竟敢拦朝廷军队?”尉迟恭勃然大怒,鼻子几乎气歪了,双鞭一扬就要扑上去动手。
刘无忌却大笑一声:“尉迟将军,你敢对小王无礼?要不是我和凌公绩,你能过得了这东关?”
尉迟恭从身边士兵手里夺过火把,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目瞪口呆:“庐江王?凌公绩?你……你们两个为何出现在此处?”
凌统一脸的扬眉吐气:“要不是我和庐江王深入虎穴,杀了蔡瑁抓了郭嘉,又用印绶和虎符对文聘调虎离山,就算韩世忠杀到濡须坞,只怕尉迟将军你也过不了濡须山。俺凌统不求封赏,只求尉迟将军日后莫要小瞧于我,把我当成一名真正的军人。”
“什么?你说你们杀了蔡瑁,捉了郭嘉,文聘主动放弃东关,也是中了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尉迟恭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一双滚圆的大眼,嘎声问道。
张三丰与黄飞鸿也是惊愕不已:“这、这难道是真的么?我等率四万人马插翅难过东关,你们两个少年竟然做出了这等逆天的大事?”
凌统一脸骄傲的点点头:“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军法处置!当然,整个计划都是庐江王策划的,小子只是从旁协助而已。不过就算大功是庐江王的,俺也是有苦劳的,只求诸位以后莫要再轻视小子。”
“小王爷,你和凌公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尉迟恭几乎把下巴惊掉,“不说郭嘉是曹阿瞒麾下四大谋士之一,就是这文聘、蔡瑁也是戎马多年,你们是怎么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刘无忌朝西方一指:“兵贵神速的道理懂不懂?那郭嘉还在梁上呢,如果迟了怕是会节外生枝。咱们一边走一边说话,小王在路上把这场奇遇慢慢给诸位道来。”
当下尉迟恭、张三丰、黄飞鸿以及七八个偏将、校尉众星捧月一般把刘无忌、凌统簇拥在中央,一边赶路一边听刘无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来。
刘无忌虽然差两个月才十岁,但受到的教育却远超普通成年人,不仅每日习武练剑,而且四书五经,治国之道,琴棋书画几乎都有涉猎。此刻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栩栩如生,犹如说书的一般把自己如何利用屠龙刀骗了蔡瑁去寻找宝藏,半路杀之。之后又利用蔡瑁的虎符混进濡须城,趁着郭嘉大意之际把他生擒活捉了,五花大绑捆在了梁上;最后拿着郭嘉的印绶和蔡瑁的虎符来到东关调虎离山,骗的文聘弃城而走。
尉迟恭听完之后,几乎惊掉了下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庐江王,俺尉迟恭给你跪了!”
“尉迟将军你这是作甚?我和凌公绩一开始只想着利用我们年幼出其不意的杀掉蔡瑁,没想到鬼使神差的立下了这许多功绩,你千万不要崇拜小王,此乃天意也!”刘无忌笑嘻嘻的扶起尉迟恭,丝毫没有倨傲之意。
尉迟恭感慨道:“俺今日算是彻底服了,以后我大汉的李靖、岳飞、吴启等人将来都比不了小王爷你啊!我与陈公台、道衍大师等人提兵四万,耗费了二十多天的时日,屡次损兵折将,都无法逾越雷池一步。反而被蔡瑁击败在先,被文聘阻挡在后,没想到小王爷你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杀掉了蔡瑁,生擒了郭嘉,骗的文聘放弃了东关,这、这……俺尉迟敬德再给你跪下了!”
尉迟恭说跪就跪,再次对着刘无忌纳头就拜:“我看俺还是把这三军主将让给小王爷你好了,就凭你和凌公绩两个人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叛军,俺还有何颜面做这三军主将?”
刘无忌再次把尉迟恭从地上拉起来:“尉迟将军莫要开玩笑,我和凌公绩也只是误打误撞而已。我这次随军出征是偷偷出来的,等回到金陵还不知道母妃会怎么责罚我呢?到时候还望诸位替小王我美言几句,我就感激不尽了!”
尉迟恭拍着胸膛道:“小王爷你尽管宽心,等拿下濡须后俺就分别给陛下与金陵朝廷飞鸽传书,表彰你的功绩,让小王爷智勇双全的美名传遍天下。”
刘无忌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得意之时不忘好兄弟,拍了拍凌统的肩膀:“还有凌公绩呢,蔡瑁是他杀的,郭嘉也是他陪着我抓的,这功劳里面有他的一半!”
“对、对、对……还有凌公绩呢!”尉迟恭笑呵呵的拍了拍了凌统的肩膀,致歉道,“凌统贤侄啊,是尉迟叔叔轻视你了,还望你小人不计大人过……”
“谁是小人啊?尉迟叔叔你这话夹枪带棒的可是不太好听!”凌统立刻表示抗议。
尉迟恭咧嘴憨笑:“嘿嘿……贤侄说的对,是叔叔这话说的不中听,应该是小孩不计大人过。不过呢,现在本将就提拔你为偏将,管辖三千人的队伍,你看如何?”
凌统登时转怒为喜,向尉迟恭作揖拜谢:“多谢尉迟将军提携,小子一定会奋勇杀敌,不辜负你的提携之恩。”
刘无忌诱杀蔡瑁,智擒郭嘉,对文聘调虎离山的事迹很快就在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两万将士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出家的僧侣、道人,无不瞠目结舌,叹为观止,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时间军心大震,士气高昂,浩浩荡荡的杀奔濡须城而去。
文聘退兵途中就察觉到出现了许多逃兵,极力镇压,却因为不是自己的嫡系收效甚微,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队伍撤退到濡须城下的时候已经溃逃了一千余人。但更让文聘诧异的是,濡须城下并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只有百姓们在争先恐后的灭火,而且基本把火势给扑灭。
“不好,被那两个少年欺骗了!”文聘捶胸顿足,懊恼不已,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郭嘉的印绶与蔡瑁的虎符是怎么落到那两个少年手中的?
急忙派人去寻找,两个少年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扭头向东看看,只见濡须山上火把蔓延如长龙,尾随而来。文聘情知汉军翻过城墙追杀了过来,只能叹息一声:“看来濡须是保不住了,我先去与郭奉孝、蔡德珪会合,把残部撤回合肥。能够保存多少兵力,就算多少吧!”
文聘一边派人向南奔濡须口联络蔡瑁,一边快马进了濡须城寻找郭嘉,径直来到县衙门前,询问看守的士卒:“郭奉孝何在?”
一干巡逻的士卒愁眉不展的道:“我等见外面起了大火,急忙禀报郭大人,却搜遍了整座府邸,也没有看见郭大人的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去了哪里?”(未完待续。)
一千七十 决战逍遥津
“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文聘勃然大怒,亲自率队进了县衙搜寻,“这县衙不过是巴掌一般大小的地方,给我挖地三尺,把地窖、茅厕、柴房给我仔细搜一遍!”
数百人一起搜寻,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几乎把濡须县衙翻了个底朝天,把每个角落旮旯,厨房柴房,橱子里面,床柜底下挨着搜了一遍,甚至就连水井中也搜了一番,丝毫不见郭嘉的踪影。》UU小说,www.uu234.com
“真是怪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文聘站在梁柱底下,双手叉腰,百思不得其解,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名校尉向文聘建议道:“依我看十有**是这郭嘉见汉军势大,所以卖主求荣,背叛了大魏皇帝,派了两个书童拿着他的印绶欺骗我等放弃了东关。要不然濡须城内外有几千守军,郭嘉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呢?”
郭嘉闻言在梁上气的血液逆流,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手脚丝毫不能动弹,恼怒之下两眼一黑,不由得昏迷了过去。
“杀啊,生擒文聘,活捉郭嘉!”
城外的呐喊声震耳欲聋,愈来愈近,看起来汉军已经兵临城下。
文聘只能恨恨的一拳砸在窗棂上:“尔等背叛了大汉,留下来只怕是死路一条,不如随我向北奔合肥投奔大魏皇帝去吧?哪里有十几万雄师,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收复濡须。”
黑夜之中,汉军漫山遍野而来,攒动的火把犹如满天繁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叛军早就吓破了胆子,胆小者各自逃命,没了家眷牵挂的人则把心一横决定跟随文聘北上合肥投奔曹操。
虽然没有联络到蔡瑁,但汉军已经兵临城下,文聘也知道仅凭城内的残兵败卒绝对守不住小小的濡须县城。丢掉了东关与濡须口之后,濡须县城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还是三十六计早走为妙。
文聘迅速的走出县衙,集结了三千多打算追随自己北上的叛军,下令道:“给我放火把县衙与粮仓、库府烧掉!”
随着文聘一声令下,濡须县衙与粮仓、库府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被冲天的火光笼罩。文聘策马扬鞭,引领了仅剩的三千多残兵败卒,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出了濡须北门向北奔合肥投奔曹操去了。
尉迟恭大军杀到城下之时,城内的叛军已经各自逃散,急忙组织兵马救火,命黄飞鸿率领五千人协助百姓扑灭城外的大火,保住郭嘉制造的战船,也算是为大汉朝做了嫁衣。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救火,一部分人去搜查叛党,维持秩序。
看到县衙起了大火,刘无忌心头大急,急忙招呼尉迟恭、张三丰:“那郭嘉被我藏在了县衙一个房间的梁柱上,也不知道被叛军救走了没有?我等可要速速救人啊,要不然就被烧焦了。”
一行千余人加快脚步,片刻功夫来到了县衙门外,只见火光冲天而起,大有吞噬天地的态势。
“你们先救火,我去救人!”
张三丰问清了郭嘉所在的具体位置,从附近的商铺讨来一条棉被,用水浸透披在身上,又拿了一条绳索,一闪身钻进了熊熊大火之中,奔着刘无忌描述的房间而去。
郭嘉在梁上悠悠醒转,嘴里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发现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
院子里火光冲天,照耀的一团白昼,隐约间火苗已经向这座房间蹿了过来,头顶上的苇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因为天气寒冷而逐渐麻木的手脚开始炙热了起来,慢慢的浑身冒汗,屋子里开始烟雾弥漫,尘土飘扬,窗棂已经开始慢慢起火。
“哈哈……就让我葬身在这火海之中吧,对我来说,也许这是最好的归宿!”郭嘉在梁上万念俱灰,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忽听“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张三丰在梁下驻足扫视了一眼,将手中的绳索抛到梁上,犹如猿猴一般攀爬而上,果然发现郭嘉就像一具干尸般被捆在梁上,丝毫不能动弹。
“这庐江王真是鬼马精灵,这心智只怕一般谋士都比不上他。”
张三丰一边在心中暗自感慨,一边从靴子中拔出匕首,割断捆着郭嘉的衣衫;把他嘴巴里的袜子拽了出来,单手把郭嘉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攀着绳索迅速的坠地。
“咳咳……你、为何救我?”郭嘉喘着粗重的气息,万念俱灰的道,“让这场大火把我化为灰烬就是了!”
房间里的火势愈来愈大,窗棂、房门、屋子里的家具已经纷纷燃烧了起来,头顶上的苇箔也已经开始着火。张三丰顾不上和郭嘉废话,将湿透了的被子披在身上单手提了郭嘉,大步流星的冲出了即将被大火吞噬的房间。
在万余士兵的努力之下,火势逐渐被控制了下来,虽然县衙、粮仓、库府都被付之一炬,但好歹没有殃及池鱼,损毁百姓的民房。城外的大火也已经被扑灭,除了部分树木被烧毁之外,郭嘉强逼百姓打造的战船只损毁了七八条,大部分被保存了下来。
天亮之后,濡须城满目疮痍。
但重见天日获得自由的百姓们却喜极而泣,终于可以重归家园了。遭到捕获的四千多叛军被监押在濡须城外的空旷地带,被手持刀枪的汉军团团围住,百姓们躲在远处纷纷咒骂,恨不能上前挨着咬一口,一泄心中的仇恨。
“杀掉郭嘉!”
“把郭嘉碎尸万段!”
“把这个战争狂魔处以凌迟之刑!”
百姓们骂够了叛军,最后把目标瞄准了罪魁祸首郭嘉,纷纷堵在濡须城门外,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向尉迟恭请愿。
见百姓们群情激昂,尉迟恭也受到了感染,手抚佩剑,怒视郭嘉:“姓郭的,你这逆贼强征百姓,上至六十岁的老妪,下至六七岁的孩童都不放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蓬头垢面,满脸灰尘,憔悴不堪的郭嘉双目紧闭,摆出了一副任凭处置的姿态。
“给我凌迟!”尉迟恭的火爆脾气“噌”的一下就涨了上来,当场下令把郭嘉凌迟处死,给濡须城下的几万百姓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姚广孝与陈宫快马赶到,分开百姓在马上大喝一声:“尉迟将军且慢!”
两人很快上了城楼,姚广孝施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郭嘉罪大恶极,但他的身份重要,乃是曹操最倚重的谋士之一,绝不能轻易杀之。还是先派人送回金陵,由陛下与满朝文武商议之后再做处置吧?”
“道衍大师所言极是,杨延昭将军在符离被曹军擒获,送回了邺城。杨家满门忠烈,五子战死边关,唯有六郎、七郎活了下来。杨继业将军已经白发苍苍,如今犹驰骋沙场。长坂坡之战,杨再兴力扛朱元璋十万大军,最终使得朱元璋军团全军覆灭,才为大汉奠定了今日的声势。杀了这郭嘉也无益处,不如留着换回六郎吧!”陈宫站在城墙上,任凭寒风吹拂着自己空荡荡的衣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就暂且留着郭嘉的狗命吧!”尉迟恭听完二人的建议,挥手招呼士卒把郭嘉押下去。
百姓们对郭嘉、蔡瑁恨之入骨,正等着看郭嘉被凌迟处死,没想到突然出现了变故,当即纷纷跪地请愿:“请将军斩杀郭嘉,替我等报这血海深仇!”
最后靠着陈宫、姚广孝费尽了唇舌,向百姓们保证免除他们三年的赋税,五年之内不征兵役、劳役,若有百姓的房屋被损毁,将会由官府协助修辑。这才让百姓们心满意足的散去,各自扶老携幼,呼朋唤友,冒着凛冽的寒风,凄凄凉凉的返回故乡去了。
陈宫又修书一封给吏部,请求迅速派遣有能力的官吏来濡须治理地方,安抚附近遭到掳掠的县城,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臂膀,慢慢抚平这块土地的伤口。
百姓们倒是被安置好了,但如何处理叛军也是个问题,更何况濡须口的七八千水师目前尚未归降,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陈宫决定亲自冒险走一趟濡须口,说服这些叛军,让他们重回大汉的怀抱。
驻扎在濡须口的叛军望见濡须城方向火起,而蔡瑁又不在军中,顿时军心大乱,许多人趁机做了逃兵,一个清晨的功夫就有千余人开溜。
陈宫与黄飞鸿带了百余人快马加鞭赶到濡须口水师屯兵所在,派人和凌统去下游青阳镇取了蔡瑁的人头,拿回来对叛军将士道:“叛贼蔡瑁已经授首,郭嘉被擒,文聘逃走。尔等本是大汉的将士,迫于无奈才做了叛军,若是幡然悔悟,既往不咎!”
“背叛朝廷非我等之意,实乃受蔡瑁所迫,不得已而从之!”眼见大势已去,近七千叛军纷纷缴械投降,濡须口水师不战而平。
等把这些叛军收编之后,陈宫又向尉迟恭建议秋后算账,大开杀戒,一口气杀掉了两千多蔡瑁死党,以绝后患。剩下的那些真正被强迫降魏的继续留在军中为朝廷效力,最近被强征入伍的百姓则各自放归家园。
尉迟恭花了两天的时间把队伍整编完毕,萧何被吏部从吴郡调来担任庐江太守,接掌这片烂摊子。见萧何精通治国之道,把地方百姓安抚的井井有条,尉迟恭与陈宫、姚广孝方才放下心来,率领四万人马离开濡须,北上合肥驰援薛仁贵去了。
“全军加速,曹操已经围攻合肥十日有余,逍遥津告急,将士们加把劲啊!”
尉迟恭匹马当先,冒着凛冽的寒风督促将士们加快脚步,若是守住合肥,则可以向曹魏发起反攻。若合肥新旧两城失陷,则曹军很有可能再次卷土重回,重夺濡须口。
就在尉迟恭率部向北之时,韩世忠水师顺江而下抵达了濡须坞,新任太守萧何亲自迎接。韩世忠顾不得入城休整,与朱桓、梁红玉率部弃舟登陆,统率三万兵马紧随着尉迟恭的步伐朝合肥增援。
曹军大营之内,斥候快马往来。
“报……”斥候拉着长长的腔调进入了帅帐,“启奏陛下,诸葛亮率领七万人马由江夏而来,目前已经抵达了潜县,距离合肥尚有二百里路程。尉迟恭率部从濡须而来,距逍遥津尚有一百三十里!”
曹操袍袖一番,抚须道:“徐州那边战事如何?传朕旨意,留下陈子云压制徐达,命郭子仪、贾复火速前来合肥增援,命曹子孝放弃进攻汝南,前来寿春参战。争取毕其功于一役,重创汉军于合肥,直捣金陵!”(未完待续。)
一千七十一 杨坚爆表,丑女出世!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远离了金陵,没有巍峨壮观的乾阳宫,没有峨冠博带的文武大臣,没有堆积如山的情报,刘辩在这个冬天终于可以不用戎马驰骋,也不用夙兴夜寐,日夜操劳。
望着身边瘫软如泥,沉沉酣睡的赵飞燕,刘辩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惬意。
掐指算算,自从二月份御驾亲征巴蜀,到现在十月底,自己已经超过了十个月没有亲近女色,今夜总算可以释放一下充沛的精力了。
只可惜赵飞燕初承雨露,还是个雏儿,洞房之夜初为人妇,床上的功夫自然与历史上那个迷倒汉成帝的艳后不可同日而语。被刘辩轻而易举就杀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香汗如雨,气喘吁吁,最后在锦被之中玉体横陈,沉沉睡去。
婚房内一片喜庆,大红色的蜡炬滋滋的燃烧着,烛光有节奏的跳跃着,将房间里照耀的影影绰绰,更添韵味。
现在的刘辩早已经不是当初未及弱冠的少年,而是阅女无数的一代帝王,拥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让无数倾国倾城的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宽衣解带,为能够得到他的宠幸而费尽心机。
所以现在的刘辩每次散布雨露总是亮着烛光,这样才能享受到征服的快.感,否则把烛光一灭,看不见怀里的倾国美人,何异于锦衣夜行?
刘辩深知自己之所以如此受欢迎,让各朝各代的美人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既不是因为自己长得风流倜傥,也不是因为自己能够马上横槊,下马赋诗,虽然这些因素都有,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手中的权力,这才是对女人最好的春.药。
刘辩借着烛光悄悄打量着赵凤燕精致的容颜,因为练武被磨起了茧子的手掌在赵飞燕的胴.体上游走,品味着环肥燕瘦的风韵,便是穿越之前世界最顶级的模特只怕也要自叹不如。只可惜的是杨玉环不在身边,否则左揽右抱,人生之乐至此夫复何求?
虽然刘辩也知道遍地烽火,许多将士们都在浴血奋战,但依旧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奖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就像李元霸、项羽万夫难敌,而有的人却弱不禁风。就像自己穿越之前只是月薪微不足道的**丝,打拼十载却不及土豪一顿饭钱,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掐指算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一年了,几乎不停的南征北战,殚精竭虑,这个冬天远离了朝堂,算是自己最安逸的一个冬天。
“朕已经操劳了十年左右了啊?”
刘辩轻抚赵飞燕的秀发,在心中发出一声感慨:“想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上,朕身边只有唐婉与便宜母亲,寸土立锥之地都没有。而现在,朕已经坐拥中华三分之二的江山,带甲一百五十万,开疆拓土,威震天下,将整个东南亚以及印度半壁江山纳入掌中,南海群岛、日本半境皆入版图,我大汉疆域盛况空前,早已超过了除元朝之外的任何朝代!”
“所以这些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都是上苍对朕的奖励,朕应该心安理得的享受!”
想到这里,刘辩战意熊熊燃起,翻身骑在赵飞燕身上,策马扬鞭,再次征伐。
“唔……陛下!”迷迷糊糊的赵飞燕再次被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摧残的发出**的呻.吟,拼命承欢,香汗如雨,嘤咛道,“陛下,臣妾……”
又是一番杀伐,刘辩释放了精力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而赵飞燕却似乎已经魂游方外,犹如稀泥般躺倒在天子健硕的怀抱中,沉沉入睡。
“叮咚……系统刚刚检测到杨坚对宿主产生仇恨值,宿主获得仇恨点10个,并且已经造成系统爆表,宿主将会获得一张神兵卡与坐骑卡作为补偿!”
“唔……原来杨坚一直没有爆表啊?”刘辩给赵飞燕掖了下被窝,翻了个身喃喃自语,“杨坚的城府果然够深,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迟迟没有产生仇恨值?而现在却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估计宛城战场与武关战场有好消息传来,或许距离西汉的覆灭已经不远,所以感到了危机的杨坚才产生了仇恨值。”
刘辩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开启“历史最强前三统帅卡”的第三个条件就是一年之内拿下长安、洛阳,否则就算失败。若是霍去病或者岳飞那边传来捷报,自然是一个值得让人兴奋的消息。
为此,刘辩并不介意被杨坚爆表,大汉帝国的优势犹如奔腾的长江,虽然曹操、李世民张牙舞爪,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大汉一统天下的趋势已经不可避免,就算韩信出世,白起复生,加入敌方阵营,也已经难以改变大局。若干年之后,强大的大汉帝国势必会鲸吞整个天下,建立一个空前绝后的帝国。
“把爆表名单报上来吧,朕听听这次究竟是何人出世?”刘辩收了思绪,向系统下达了指示。
“系统正在搜索爆表名单,宿主请稍等!”
“叮咚……爆表第一人,唐朝时期高句丽名将渊盖苏文——统率96,武力99,智力80,政治79,当前植入身份为李世民最新招募的武将,目前已加入唐军阵营。”
历史上的渊盖苏文确有其人,乃是高句丽著名武将,正是在他的指挥下,才抵挡住了大唐企图灭亡高句丽的计划,让大唐帝国把高句丽纳入版图的计划落空。
作为手握实权的军阀,渊盖苏文的一生充满了争议,屡次大战薛仁贵,使得大唐鲸吞高句丽的计划胎死腹中。但后来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君主,把持了朝政,实行铁腕手段,独揽大权,最终在他辞世之后高句丽发生政变,国家分崩离析,被唐军联合新罗灭国。
刘辩还记得野史中的渊盖苏文是一员骁勇的猛将,传说是青龙星单雄信转世,要报前世之仇,夺唐家江山。此人生得青面红须,头戴一顶青铜盔,身穿一领蓝青袍,外置雁翎甲,前后护心镜,坐下一匹混海驹,手端赤铜大砍刀。有异人传授九口柳叶飞刀,神出鬼没例无虚发,是东辽智勇第一的大将,天下除了薛仁贵无人是其对手。
渊盖苏文劫了番邦向大唐天子进贡的宝物,并在使者脸上刺了“传于我儿李世民”,惹得大唐皇帝龙颜大怒,发大军十万跨海征东,与渊盖苏文大战于高句丽境内,不能取胜。
渊盖苏文凭借着自己的飞刀一口气杀了唐朝许多大将,并阵斩齐国远、史大奈等瓦岗山二十六将。也就是传说中的“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中的贾柳庄四十六友。
当然,贾柳庄四十六友中的重量级人物,包括单雄信、王伯当、罗成等人已经全部战死,而程咬金、徐茂公、魏徵、秦琼等人入朝官居显赫,死的基本都是一些刘辩叫不上名字来的酱油货色。但渊盖苏文虐起菜来毫不含糊,由此可见其武艺绝对不容小觑。
“李二又添一员大将啊,这应该是唐军中仅次于李元霸、金弹子的第三骁将了吧?而且估计有厉害的技能傍身,弄不好实力犹在金弹子,白袍将史敬思之上,朕当修书一封通知李靖军团,遇上此人的时候小心提防飞刀。”刘辩双手枕在脑勺底下,在心中暗自沉吟。
系统并不理会刘辩的思绪,继续执行自己的使命:“爆表第二人,战国时期燕国名将乐毅……”
“嘶……这个厉害啊!”刘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吴起、李靖等人出世之后,这家伙的实力估计能够进入前三名,想不到竟然被杨坚爆表出世了,不知道四维如何,花落谁家?”
“叮咚……乐毅——统率99,武力82,智力94,政治89,当前植入身份为大魏皇帝曹操麾下大将乐进的堂弟,目前正在夏侯渊帐下效力。”
刘辩蹙眉:“曹操的吗?看来北方战场又添劲敌啊,掐指算算,这应该是曹魏集团之中除了曹操之外,统帅能力最高的人吧?倒是把曹魏的短板给弥补了。”
“叮咚……爆表第三人,战国时期齐宣王王妃钟离春——统帅91,武力95,智力87,政治88。当前植入身份为西汉长安太守钟繇之女,姓钟名无艳,目前正与皇甫嵩、钟繇、丁延平、谢映登、邓愈等人据守长安,大战霍去病。”
“齐国丑女钟无艳?”刘辩有些意外,“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齐国丑女?看起来西汉政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叮咚……本次爆表名单提供完毕,宿主获得神兵卡、坐骑卡各一张!”
“叮咚……宿主目前尚拥有未达成任务‘中国历史最强统帅top3’卡片一张,复活点770个,复活碎片5枚,仇恨点48个,愉悦点36个。以及空白技能槽两个……”
“不是有三个空白技能槽么?”刘辩立即提出质疑。
“叮咚……系统提示,宿主通过接触交流,已经自动习得一项技能,故此目前只剩下两个空白技能槽了!”(未完待续。)
一千七十二 绝世兵神
“什么,朕已经习得了一项技能?”
听了系统的话,刘辩一阵错愕,自己何时习得了一项技能,作为当事人怎么浑然未觉?
“可千万别领悟了一些垃圾技能啊,万一弄个三板斧之类的那可就变成鸡肋了。”
刘辩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并不是说三板斧不好,而是自己用惯了长枪,总不能半路出家改用大斧吧?再说堂堂的九五之尊,拎着一个大板斧冲锋陷阵,未免有些不伦不类,还是用长枪来的洒脱飘逸。
“叮咚……恭喜宿主,因为与孙武促膝长谈,引起心灵共鸣,故此宿主从孙武那里习得‘兵圣’属性!”
“兵圣?”
刘辩闻言喜忧参半,清楚记得孙武的属性是这样描述的:兵圣——担任副将或者参军之时,可以强力提升主将或者君主5点统率值,并可提升所属军团所有武将2点统率,对士卒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可以提升士卒1—3点武力。经过其悉心指教,有几率提升弟子1—3点统率。
也就是说这是个辅助性技能,自己作为君主肯定远远不如孙武所起的作用大,堂堂的皇帝总不能担任副将的臣子,甚至去担任参军吧?提升士卒的武力,提升弟子的统率这一点倒是让刘辩非常满意。
“叮咚……宿主请注意,鉴于宿主身份特殊,所以宿主从孙武这里习得的技能略有出入。虽然与兵圣一脉相承,但又不尽相同。”
刘辩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好,赶快说来听听,朕的这个特殊属性与孙武的兵圣有何不同?”
“叮咚……宿主的特殊属性源自兵圣,但被系统定义为兵神!”
“兵神?”刘辩顿时转忧为喜,“这个名字挺拉风的,前面有了弓神、戟神、骑神等各种技能,现在朕终于也获得带‘神’字头衔的技能了,当浮一大白也!”
“兵神——拥有此属性者执掌三军之时,全属性+1;发布作战命令时,执行计划的武将期间统率+2。宿主亲自训练的士卒有几率提升1-3点武力,宿主若能把用兵经验著书立作,悉心指教,有一定的概率提升统率值不超过自身的人才1-3点统率。”
听了系统的解释,刘辩顿时觉得自己光环加身,以后弄个《刘子兵法》或者《汉帝兵法》传世,那就牛逼大发了,好像历代皇帝之中有兵书传世的人还没有第二个。关键自己还有几率提升臣子的统帅值,提升士兵的武力,这才是价值所在。
而且统率三军的时候,这“兵神”技能还可以全属性+1,别看只是区区一点,但对于顶级人才来说却是至关重要,更何况全属性同时上升,将来对于刘辩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只可惜刘辩现在处在度假状态,暂时不能享受到技能带来的好处。
“这兵神源自于孙武的兵圣,作用朕倒是能够理解,但为何不叫兵仙,却偏偏被定义为兵神?”刘辩添了下嘴唇,在心中暗自思忖,“弄不好这兵仙技能是韩信的专属,所以系统才给我这个宿主把技能定义了兵神这个名字,是否如此,拭目以待好了!”
“请问宿主还有什么吩咐么?”
既然复活碎片不够,愉悦仇恨值也不够,前三统帅卡还未达成条件,刘辩决定把坐骑卡使用掉:“这次濡须之战,吾儿刘无忌立下惊天奇功,我这个做父亲的必须有所表示,就把坐骑卡开掉吧!”
今日傍晚,由尉迟恭起草的奏折已经通过飞鸽传书送到了刘辩手中,把刘无忌诱杀蔡瑁、智擒郭嘉、对文聘调虎离山的经过说了个绘声绘色,刘无忌鬼马精灵的形象跃然纸上,让刘辩忍不住拍案惊呼“此子简直逆天了,难道在这个世界中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今日正是刘辩迎娶赵飞燕的良辰吉日,洞房花烛夜,再加上儿子立下惊天大功,堪称双喜临门,因此刘辩心情大好,在晚宴上多喝了几杯,当真是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刘辩正愁怎么犒赏儿子呢,而杨坚爆表之后的坐骑卡可谓来的正是时候。刘辩记得刘无忌初次去洛阳的时候盗了自己的追凤白凰,这次去濡须又偷了母亲的燎原火,眼看着此子逐渐成长,送他一匹绝世良驹最好不过,小家伙见了宝马之后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把坐骑卡使用掉,抽取一匹宝马奖励吾儿刘御。”刘辩翻了个身,闭目凝神向系统下达指示。
“叮咚……宿主选择使用‘坐骑卡’随机抽取一匹良驹,系统正在执行程序,请稍等!”
“叮咚……抽取完毕,恭喜宿主获得绝世良驹‘万里烟云罩’,目前已出现在成都,与宿主的坐骑追风白凰在同一个马厩之内,默认为羌族首领进贡的马匹,宿主可以自由支配。”
“万里烟云罩?”刘辩闻言精神为之一震,“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一匹绝世良驹。再配上屠龙刀、倚天剑,吾儿的装备差不多齐全了。”
“宿主还拥有一张神兵卡可以使用?请问是否开启?”
刘辩蹙眉沉吟:“吾儿年纪尚幼,目前还没有练习长兵器,就算抽到了顶级兵器也不见得趁手。再说我大汉朝有了欧冶子这个神匠,要铸造一把神兵的难度不是太大,这张兵器卡还是暂时保存一下吧,等将来有需要之时再开启也不迟。”
爆表名单提供完了,刘辩的属性也已经揭晓,坐骑卡也抽到了万里烟云罩这样的绝世良驹,刘辩倦意袭来,当下拥了赵飞燕婀娜修长的腰肢酣然入睡。
次日刘辩醒来之时,赵飞燕已经早早起床,心慧手巧的给刘辩准备了补肾壮阳的羹汤,只让刘辩大加赞赏:“爱姬果真是上得床榻下得厨房,朕甚感欣慰!”
赵飞燕登时霞飞双颊,嘤咛一声把头低到了一对酥.胸之间:“陛下,不要再提此事啦,几乎羞煞臣妾了。”
刘辩“操劳”了一夜,早就饥肠辘辘,当即端起羹汤大快朵颐。吃完之后召见益州刺史长孙无忌,以及陈震、廖立等地方官,商谈了一番政事。
结束会议后,刘辩特地赶往马厩查看昨夜抽取到的万里烟云罩。
只见这匹良驹高大神骏,身材修长,四肢粗壮,鬃毛飘逸洒脱;通体呈现烟雾灰色,站在远处打量,仿佛起了一团烟雾,或许这就是“万里烟云罩”得名的缘由吧?
这匹宝马与刘辩的追风白凰站在一起,个头似乎还要高出一些,见到刘辩走来,似乎心有灵犀,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雄浑的嘶鸣,直冲云霄,“咴……”
“好马,好马,真是一匹宝马啊!”刘辩在马厩前立足,手抚颌下青髯,连声称赞,“我大汉朝的神驹宝马已经不在少数,但这万里烟云罩却堪称宝马中的宝马,他日定然配的上我儿无忌的一身功夫!”
“启奏陛下,张翼德将军在门外求见。”就在刘辩欣赏良驹之时,孙乾快步来报。
刘备死后汉中王府撤销,新任的益州刺史长孙无忌将之一分为二,原先供刘备妻妾起居的后院保留给了刘备家眷,前院则改为皇帝行宫,而孙乾、简雍这俩负责派跑腿办事的内臣则继续干着擅长的事情,跑前跑后的伺候起了大汉皇帝。
听到张飞的名字,刘辩就想起这员虎将还缺少一匹战马,可惜这匹“万里烟云罩”自己还要留给儿子,却是不能送给张飞笼络人心,只好等将来机会合适的时候再送他一匹宝马。
刘辩来到前院大堂,接受了张飞的参拜,只见他已经行走如风,精神矍铄,看起来伤势似乎已经恢复了十之**,“呵呵……翼德将军气色好多了,料来已无大恙,朕甚感欣慰!”
张飞拍着胸膛道:“俺区区贱命一条,有劳陛下挂念了!微臣伤势已好,请陛下允许我出战,誓要早日荡平西汉,生擒苏擒,替兄长报那血海深仇!”
“哎……翼德将军莫要心急,卞雀与李时珍两位神医都说你需要休养半年左右才能完全康复,到现在不过才四个月的时间,况且此刻正值隆冬,不必急于一时。”刘辩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和颜悦色的安慰道,“成都尚有五万兵马,缺少大将,如果张三将军在城中烦闷,可以去军中教习一下士兵。待开春天气转暖后,朕委任你为先锋大将,你我君臣直捣长安!”
既然刘辩都这样说了,张飞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当即作揖谢恩:“既然陛下这样说,俺便再忍耐俩月,届时请陛下务必让俺担任先锋!”
送走了张飞,刘辩回到书房中提笔批阅奏折,第一个就是传书尉迟恭与金陵朝廷,暂时把郭嘉关押起来,待机会合适派人前往曹军大营,与曹操商议换回杨延昭。
“虽然郭嘉号称鬼才,乃是曹操的左膀右臂,但我大汉朝谋略胜过他或者在伯仲之间的不在少数,杀他一个无益多他一个无害。而杨家一门忠烈,朕用他换回杨六郎,正可以让臣子们看到朕的爱才之心。”刘辩在心中打定主意,提笔写完书信,命锦衣卫用飞鸽传了出去。(未完待续。)
一千七十三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作为皇帝,必须懂得驭人之术,一味的加官进爵,赏赐拉拢是不行的;应当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恩威并施,才能树立自己乾坤独断,说一不二的威望。UU小说,www.uu234.com
刘辩大笔一挥做出了第二个决定,免去顾雍的学部尚书之职,降为“署理学部尚书”,也就是把顾雍从正式的学部尚书降职成为了代理。并扣除俸禄半年,以儆效尤,还望满朝文武引以为戒,严格约束家眷族人,若再有此事发生,定然从严不赦。
红袖阁之案已经发生将近一个月,彼时蔡瑁还没有谋反。因为顾雍处置得当,再加上又是当朝两品大员,九部尚书之一,背后站着德妃武如意,以及陆氏、顾氏等江东豪族,甚至整个江东的士族。所以就连刘伯温、荀彧等七位顾命大臣也感到棘手,不敢轻易处置,只好把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刘辩。
刘辩思前想后,终于在这个早晨做出了决定,把顾雍降职为“署理尚书”,其一在于敲打江东士族,告诉这些家伙们收敛一些,朕想办你们就想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松。其二,打算找个机会把顾雍外调担任地方刺史,给萧何腾出位置来上位,慢慢的把萧何推进中枢,直到担任丞相为止。
“是你顾雍自己犯了事,莫怪朕无情!”刘辩麻利的把晾干的书信塞进信封之中,交给了锦衣卫用飞鸽发出,“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既然被朕抓住了把柄,你就得认罚!”
处理完了这两件主要事情,剩下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刘辩很快就做了批复,最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益州北部的战场。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内,徐晃率领着法正、傅友德、张宪等人已经攻克了梓潼,斩杀了张鲁旧部杨任,目前已经兵临剑阁。只要击破泠苞、张卫率领的五千守军,拿下剑门关,便可以畅通无阻的直捣汉中,与关羽两路会师,合围朱棣。
倒是孙武这半个多月以来一直与赵云、黄忠、虞子期等人率领三万人马,埋伏在绵竹到汶山的崇山峻岭之中,似乎吃定了刘裕会杀个回马枪,一心要重创刘赵联军,立下一场惊世奇功,一鸣惊人。
虽然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但孙武依旧拥有足够的耐心,只不过刘辩对此并不抱有乐观态度。毕竟刘寄奴乃是中国历史上屈指可数的皇帝,拥有高达99的统率值,前世气吞万里如虎扫灭了东晋各路诸侯,结束了中国长达百年的战乱,建立了刘宋政权,这样的一代枭雄想来绝不会轻易中计。
为此,刘辩先后派遣了孙乾、简雍以犒劳三军的名义前往孙武设伏的地点,旁敲侧击的转达了刘辩的意思,希望孙武放弃伏击刘裕的计划,挥军北上与徐晃一起合力攻打剑阁,争取早日拿下汉中。
但孙乾与简雍回来之后向刘辩禀报,说孙武罔顾左右而言他,假装听不懂孙乾、简雍的话,抱定了守株待兔到底的决心。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刘辩把军权放给了孙武,而且是第一次让孙武执掌三军,刘辩也不好越俎代庖,强命孙武撤兵,只能由着他的意思。
从绵竹到汶山的路途层峦叠嶂,地势险要,东西绵延五十里的这段山谷名曰“伏虎岭”,与成都东面的“落凤坡”相对应,都是埋伏的最佳场所。
远远看去,伏虎岭“南临益州开千里沃野,北望秦岭锁八百连云,东观潼川层峦起伏,西眺岷山银甲皑皑”,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孙武率领的三万将士就在山谷两侧的荒草之中埋伏,已经持续了长达半月之久。平日里分作两班相互倒替,一心等着刘裕自投罗网。
为了保持行踪隐蔽,孙武勒令将士不许在山上扎帐篷,就在山峦两侧的山洞中隐藏。虽然上下攀爬起来有些费事,但山洞中却是风雨不透,倒是躲过了严寒的侵袭。
这日清晨,赵云来山洞中拜见孙武,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孙将军,云昨夜率领一万将士在山峦两侧设伏,三军将士一致托我向你转达他们请求。将士们舍家撇业,驰骋沙场为的就是建功立业,而如今我军已经在山坡上苦守了半月有余,却迟迟不见叛军踪影。而徐公明率领的将士却一路攻城掠地,逼近汉中;将士们希望将军能够改变主意,率军北上汉中,给儿郎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孙武闻言抚须大笑:“哈哈……倒是让子龙将军受难为了,不过请代我向三军将士转达,最多再等十日,必有斩获。否则,我孙吴愿自求贬为庶民,向三军将士谢罪。”
听孙武说的斩钉截铁,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前程做赌注,赵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孙将军言重了,既然你断定刘裕迟早杀个回马枪,那就再让将士们等几日吧,毕竟你是三军主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子龙将军,让你为难了!”孙武伸手拍了拍赵云肩膀,表达自己的谢意,“也感谢你对孙吴的信任,请相信我的判断,刘裕一定会去而复返,最迟十日便见分晓。”
孙武正与赵云谈话之间,忽然有一儒士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山洞,高声道:“小吏也认为刘裕有很大的可能杀一个回马枪,但此人生性谨慎,若是能够派遣一位能言善辩之人前往游说,定然会大大增加刘寄奴钻入圈套的可能性。”
孙武凝眸视之,认得说话之人是吴懿旧部的一个参军,姓邓名芝字伯苗,祖籍南阳新野。在孙武执掌三军后的几次军议中,这邓芝的表现引起了孙武的注意,遂加以提拔留在身边效力,于是邓芝才敢毛遂自荐。
听了邓芝的话,孙武微微颔首:“邓伯苗所言极是,但要派人去引诱刘裕,必须是一个能言善辩,胆量过人之辈。否则在刘裕的逼问之下露了马脚,反而会前功尽弃,故此本将一直没有走这一步。”
邓芝拱手请命:“小吏不才,愿自告奋勇前往刘裕军中见机行事,迟早要说服他卷土重回,前来伏虎岭自投罗网。”
“邓伯苗啊,并非本将不信任你,但此事干系重大,万一露出破绽反而会弄巧成拙,让三军将士之前付出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孙武手抚胡须,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邓芝却信誓旦旦的道:“小吏愿立下军令状,若是完不成任务,甘受军法处置。若小吏因为不能完成任务畏罪潜逃,请将军将邓芝的族人下在大狱中问罪,绝无半句怨言!”
见邓芝说的斩钉截铁,孙武不由得肃然动容:“邓伯苗你果真有如此把握?”
邓芝却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笺,双手呈给孙武:“小吏已经写好了军令状,现在交于将军,若小吏不能成功,任凭处置!”
见邓芝说的豪气干云,踌躇满志,孙武便不再忧虑,朗声道:“既然邓伯苗有如此胆色,本将又岂能畏首畏尾?你下山寻找刘裕去吧,若是能够尽早引诱刘裕入围,本将在陛下面前给你保举一个兵部员外郎头衔。”
“多谢孙将军提拔,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邓芝此去不然不负孙将军与将士们的厚望!”邓芝闻言大喜,向孙武鞠躬道谢,迅速的下了山坡,翻身上马向西追赶刘赵大军去了。
此刻已经是十月下旬,寒风凛冽,吹得甲胄寒彻骨髓。
刘裕、赵匡胤率领近十万联军离开绵竹之后一路向西,到了汶山县城后折返向北,一路翻山越岭朝着阴平郡进发。
但一路行来,路途越来越崎岖坎坷,许多地方甚至没有道路,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填沟架桥,开山凿岭,才能让骑兵队伍与车辆通行。
等队伍抵达了江油县城之后,行军速度已经由刚开始的日行四十里下降到日行二十里,走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不过才走了六百里左右的路程。距离更加险要的阴平郡尚且还有四百里的路程,而从阴平到刘裕的老巢汉中尚且有四百里路程,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只怕再有两个月才能走出巴蜀的山川进入汉中平原。
这样的行军速度让刘裕大动肝火,甚至杀了十几个不肯出全力搭桥开路的士卒。但蜀道崎岖,遍地岩石,开凿起来异常费力,再加上天寒地冻,就算联军将士全力以赴,大军也只是每天多走两三里的路程而已。
这日天色迟暮,日薄西山,大军刚刚扎下营寨,刘裕就心急火燎的来找赵匡胤:“赵兄啊,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咱们走出巴蜀的山川之时,只怕汉中也早就丢了,小弟我连立足之地也没了啊!”
“呵呵……德舆兄弟不必着急,若汉中真的丢失了,你就跟着我去雍州好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刘裕的汉中在前面挡着,赵匡胤的天水至少还能保住一段时间,因此比起刘裕来赵匡胤则淡定了许多。(未完待续。)
一千七十四 刘裕的秘密计划
见赵匡胤说的轻描淡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刘裕心中顿生厌恶。
“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在朱元璋全军覆灭之后,雍州现在已经被赵兄视为囊中之物了吧?小弟跟着赵兄去雍州仰人鼻息不打紧,但若是让赵兄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怕就不好了!”刘裕抚摸着下颌的胡须,夹枪带棒的回了一句。
听到刘裕语气不善,赵匡胤面色微变:“德舆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并非哥哥我幸灾乐祸,谁能想到阴平的路途这么难走?按照现在的速度,等我们走出巴蜀的崇山峻岭之时,只怕刘辩早就兵临汉中城下了。若汉中丢失,兄弟你无处可去,不跟着我去雍州,难不成要降汉么?”
刘裕大步走到帅帐门口,迎着凛冽的寒风朝南面一指:“调头向南,杀刘辩一个回马枪!”
“杀个回马枪?”赵匡胤与赵普闻言俱都露出惊讶之色,压根就没想到刘裕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万一成都有重兵驻守,岂不是白跑一趟,影响军心不说还贻误了战机。若汉军拿下了汉中,便可以横扫雍凉,那时我等连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刘裕双臂抱在胸前,任凭寒风吹拂的胡须飞扬,肃声道:“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万一刘辩真的倾巢而出,北上争夺汉中,我们便可以趁虚而入,拿下成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赵普拱手苦劝:“德舆将军,你的心情普感同身受,毕竟你在汉中经营多年,这是你的立足之本。但刘辩用兵了得,麾下文武云集,又岂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况且成都北面有绵竹这道雄关,刘辩不需要留下太多兵马,两万足矣!”
“则平说的极是,刘辩只需要留下两万人马驻守绵竹,就至少能够挡住我十万人马一个月。”赵匡胤面露不悦之色,对刘裕突然变卦表示不满。
刘裕却一脸斩钉截铁的样子:“两位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刘裕也不是鲁莽之辈。就在与汉军对峙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命麾下将士在绵竹关北面的秘密之处挖掘了几条进入绵竹城内的秘密地道,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可以派上用场,趁着刘辩大军北上之际,偷袭绵竹,直叩成都!”
“什么?刘德舆你在绵竹秘密挖了地道?”
刘裕话音刚落,不只是赵匡胤大吃一惊,在座的赵普、常遇春、周亚夫等人也俱都瞠目结舌。没想到刘裕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行动竟然如此隐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挖掘了几条秘密地道,而所有人却都浑然未觉。
刘裕目光中掠过一丝得意之色:“不错,驻守绵竹和汉军对峙的这段日子,我命麾下将士秘密挖掘了几条地道,在出口之处做了隐藏,若不留心寻找很难发现。如果绵竹关内只有两万左右的兵力驻防,我军完全可以悄悄入城,一举夺回绵竹。”
“唉呀……刘德舆将军这未雨绸缪的能力当真让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周亚夫向刘裕抱拳致敬,心悦诚服,“倘若绵竹关果真有两万人马驻守的话,那么成都的兵力定然不会很多。想来刘辩一定会趁着我军在阴平受阻之际重兵北上攻打剑阁,争取在我军走出巴蜀之前拿下汉中,若是能够拿下绵竹,则攻破成都大有希望!”
刘裕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赵匡胤:“赵兄,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刘裕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率领本部人马杀一个回马枪。若能成功,则可以逆转局势,若失败,则天意如此!不知赵兄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听了刘裕的话,赵匡胤陷入了犹豫之中,双目微闭,暗自沉吟,一时间难以做出决断。
汉中目前虽然有朱棣死守,但估计刘辩的大军很快就可以突破剑阁,兵临汉中城下,与关羽军团会师。到时候汉中丢失只是迟早的事情,而更糟糕的局面就是朱棣有很大的的可能主动放弃汉中,退守长安西部的屏障陈仓关,拱卫西京长安。事急从权,比起荒凉贫瘠,人烟稀少的雍凉,苟延残喘的西汉政权一定会死守长安和洛阳,做出最后的挣扎。
陈仓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破关难度不在绵竹、剑阁之下,到时候刘辩很可能选择挥师北上,先平定雍凉,然后再由广袤平坦的安定境内朝长安进军。
届时雍凉无险可守,将近二十万汉军蜂拥入境,赵匡胤掌握的天水、陇西、广魏等城池也算不上高大,甚至比起汉中城都逊色不少,赵匡胤能够支撑多久,实在难言乐观。
“德舆兄弟,你看这样如何?咱们兵分两路,你率领本部三万人马,兄长我再另外拨给你两万队伍,命常茂带队随你调头向南,杀成都一个回马枪如何?”
赵匡胤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这样自己可以有两个选择,如果刘裕计划成功,自己也能从其中分一杯羹,获得最大的利益。如果刘裕的计划失败,自己的核心框架还在,退到雍州能守则守,守不住就向西流窜进入凉州境内,甚至到草原上和汉军进行游击战。
唯恐刘裕不接受自己的提议,赵匡胤笑容可掬的牵了刘裕的手解释道:“兄弟,你这一招瞒天过海实在让哥哥钦佩不已,但就怕刘辩在成都驻有重兵,或者绵竹的地道已经暴露。而哥哥我率军继续北上,尽早走出巴蜀的崇山峻岭,能在汉中丢失之前抵达战场最好不过;若汉中不保,哥哥就死守天水、陇右,等着兄弟你回来,这样咱们也有个退路不是?”
刘裕自然一眼就能够猜出赵匡胤的心思,但赵匡胤肯拨给自己两万人马已经是个极好的结果,有了这两万人马与常茂的帮助,自己偷袭绵竹拿下成都的把握就会大幅增加。
而且赵匡胤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倘若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好歹还有个退路。虽然丢失了老巢汉中将会让自己成为无根之萍,惶惶如丧家之犬,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自己手中还有兵马,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兄长说的有理,事不宜迟,咱们明日便兵分两路。兄长继续率军北上,我提兵五万向南,偷袭绵竹关。若是运气够好,说不定能够拿下成都,到时候截断刘辩的退路,南北夹攻,说不定能够绝境求生!”刘裕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和赵匡胤使劲握了握,沉声说道。
这几年的合作下来,两个能文能武的开国皇帝算得上惺惺相惜,虽然有时候偶尔会产生一些矛盾,但总能够很快的化解,找到一致的目标。所以在其他诸侯相继被汉军翦灭的情况下,这两个毫不起眼的底层人物却慢慢的崛起,并顽强的屹立在争霸的舞台。
就在这时,刘裕提前派出的斥候从梓潼方向快马加鞭,花了七八天的功夫返回,进帐之后拱手禀报:“启禀主公,小人等在梓潼观察多日,除了徐晃的队伍之外,还有一支队伍尾随其后,打着孙、赵、吴等旗号。看那旗帜飘荡,烟尘逶迤,估摸着至少在六七万人马左右!”
刘裕击掌大笑:“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刘辩真的倾巢北上了。徐晃的前军有三四万人,后面的孙吴又率领了六七万,这样推算下来守卫绵竹和成都的汉军估计不超过三万。若是绵竹关内有两万守军,那成都城中的守军想来不会超过一万!”
赵普一脸警惕的询问斥候:“可曾看见黄罗伞盖或者刘辩的辇驾?”
“回大人的话,小人等观察多日,倒是不曾发现皇帝的行踪。”斥候朝赵普抱拳施礼,据实禀报。
赵普蹙眉沉吟:“奇怪,既然汉军倾巢北上,为何刘辩没有随行呢?”
刘裕果断的道:“或许是刘辩畏惧天气寒冷,也可能是看到我大军撤退之后放松了警惕,所以既没有御驾亲征也没有留下重兵驻守。总之不管如何,这次我都要率兵杀个回马枪,是成是败在此一举,绝不能瞻前顾后,坐失良机!”
赵匡胤叹息道:“只可惜绵竹关被汉军守住,不放闲杂人等过境,我们派往成都的探子到现在还没送回消息,不知成都城中的虚实。所以德舆兄弟你这一路上都要小心谨慎,切莫贪功冒进!”
刘裕拱手致谢:“多谢兄长提醒,这一路上小弟会见机行事,你与常将军直管等待我的捷报便是!”
次日清晨,在呜咽的号角声中,十万联军兵分两路,赵匡胤与常遇春带着巨毋霸、阮翁仲继续想阴平进军,而刘裕则带了常茂、周亚夫率领五万人马调头南下,朝绵竹关杀了个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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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十五 血光之灾
刘裕辞别赵匡胤,与周亚夫、常茂提兵五万顺着原路向绵竹关急行。≧UU小说,www.uu234.com
返程的时候不需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原路返回即可,速度自然大为加快,从来时的日行二三十里变成了日行七十里左右。
五万人马用了三天的时间便从江油县境内撤退到了汶江县城,距离汶山只剩二百里,距离绵竹还剩下四百里左右的路程,估计再有六七天的时间便可以抵达绵竹关城下。
刘裕命常茂率领一万人马为先锋,自统三万居中,命周亚夫率一万人马殿后,晓行夜宿,全力进军。
这日晌午,大军途径一座道观,有一身高八尺,络腮胡子,相貌雄伟,身穿灰色长袍的道士拦在了刘裕马前:“无量天尊,这位将军印堂发黑,五官有晦气笼罩,可否让贫道替你占卜一卦?”
“走开,哪里来的妖道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听到这道士出言不逊,刘裕身边的亲兵立即上前驱赶。
“且慢,让他来本将面前说话,看看能说出什么花样?”刘裕勒马带缰,阻止了亲兵的鲁莽举动,吩咐把这道士带到面前叙话。
这道士拨开人群,大步流星的走到刘裕面前,单掌施礼:“贫道道号一清,俗家姓名公孙胜,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于半月前来此观访友,因见大军经过,便出门观看,却发现将军印堂发黑,似有血光之灾,故此出言提醒!”
刘裕平日里并不信鬼神之说,对于和尚道士均无好感,听了公孙胜所言,冷笑一声:“何以见得?本将四肢健壮,年富力强,何来血光之灾?”
公孙胜手中拂尘朝刘裕的坐骑指了一下:“将军的劫数便应在这匹白马之上!”
“此话怎讲?”刘裕眉头蹙起,沉声喝问,“这马名唤的卢,四肢矫健,登山渡水如履平地,你因何口出谮言,污蔑我的爱马,莫非你是汉军的探子?”
公孙胜抚须大笑:“贫道乃是化外之人,居无定所,不问世事。管他谁做庙堂天子,谁做阶下之囚,俱都与我毫无干系。只是偶然看到将军露出血光之相,故此出言提醒。若将军以为贫道这番话是无稽之谈,便当我不曾讲过,就此告辞!”
“你当本将是街巷上的卖菜小贩么?任你随意诋毁,说来就来,想走就走?”刘裕双目一瞪,叱喝左右拦住公孙胜的去路。
“那将军想要如何处置贫道?”公孙胜怀抱拂尘据理力争,面上并无畏惧之色,“贫道也是好意,将军何苦恩将仇报?”
刘裕冷哼一声:“先把话说明白,为何口出谮言,说本将的劫数应在的卢马上?”
公孙胜无奈,只能抬手指了指的卢马的眼角:“此马眼角有泪槽,额边生白点,此乃妨主之兆,若将军继续骑乘此马,只恐不日即将招来血光之灾!”
“哈哈……你这妖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刘裕听完公孙胜所说,忽然放声大笑,“此马已经跟随本将驰骋沙场多年,无数次助我斩将夺旗,何来妨主之说?你这妖道无缘无故的跳出来口出狂言,必有所图。左右何在,给我拿下?”
刘裕的亲兵答应一声,数十人各举刀枪一拥上前把公孙胜团团围住,用绳索把公孙胜捆了个五花大绑,扔在了刘裕马前。
公孙胜也不反抗,任由捆绑,连声怪笑:“哈哈……果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贫道一片好意,却被如此对待,而你已经大难临头,却浑然未觉,真是可悲可叹啊!”
一场风波就此很快的过去,也没有人把公孙胜的话当做一回事,大军继续前行,又向前走了二十里,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就地宿营。
次日清晨,刘裕的亲兵忽然来报:“启禀主公,昨日抓的那道士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刘裕蹙眉:“这道士跑了?是何人解开了他的绳索?”
亲兵嗫嚅着答道:“回主公的话,没有你的吩咐,谁敢擅自松绑?昨夜一直囚禁在一顶帐篷之内,门外有士卒轮流把守,大清早起来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踪影,实在怪哉!”
刘裕立即亲自前去查看,只见十几个士卒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此事,一顶破旧的帐篷之内地面上尤有寒霜,而捆着公孙胜的绳索依旧保持五花大绑的形状,坠落在地,就像公孙胜突然遁地而走,只留下了绳索一般。
“若是有人搭救,这绳索肯定会被割断或者解开,而如今却依旧保持捆绑之状,这妖道却没了踪影,实在奇怪!”刘裕查看之后心中一凛,对公孙胜的话竟然有了几分相信。
刘裕当即压低声音吩咐亲兵严守秘密,不许把这道士与自己的对话声张出去,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要把这的卢马送给常茂,用来笼络人心。无论如何,这的卢马乃是不可多得的宝马良驹,总不能送给普通的士卒或者宰杀了吃掉吧?
大军又走了一日,距离绵竹关已经越来越近,傍晚时分刚刚扎下营寨,刘裕就命军厨置办了丰盛的酒筵,邀请周亚夫与常茂前来赴筵。
酒过三巡之后,刘裕命下人把自己的“的卢”马牵来,笑容满面的对常茂道:“贤侄啊,这次能否拿下绵竹,攻占成都,全靠你的表现了。本将无以为赠,便把我胯下的这匹的卢马送给你骑乘,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名士爱美人,英雄爱宝刀,猛将将爱良驹,常茂胯下的战马只是普通的大宛马,早就对刘裕的的卢垂涎三尺,此刻听了刘裕的话不由得笑逐颜开:“刘叔叔此话当真?”
“军中岂有戏言?”刘裕抚须微笑,不露痕迹的道:“自今夜起这的卢马便属于贤侄你的了,还望贤侄骑着它建功立业,斩将夺旗!”
常茂当即举杯向刘裕敬酒:“既然刘叔叔如此豪爽,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直管放心,这次攻打绵竹,小侄一定身先士卒,戮力当先!”
看到常茂一脸士为知己者死的表情,刘裕心头的惋惜这才稍稍好转一些,若是能用的卢马换来常茂为自己戮力死战,也不算太亏。谁让那道士的一番话在自己心中留下了阴影,若是再继续骑乘下去,心中总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次日天亮,大军继续南下,常茂手持山寨版的禹王槊,胯下的卢马,耀武扬威的在前面开路,直觉的换了坐骑之后整个人都升华了一般。常茂甚至特意更换了一袭白色的披风,白马白袍行走在千军万马之中格外的扎眼。
邓芝辞别孙武之后一路快马加鞭,在汶山县城附近发现了逶迤而来的大队人马,远远看见飘荡着“刘”字大旗,不由得一阵兴奋:“呵呵……果真不出孙武将军所料,刘裕真的掉头杀回来了!这样的话,我连唇舌都不用费了,倒是白捡一桩大功!”
想到这里,邓芝立即拔马回头,朝伏虎岭上孙武的伏兵之处快马飞驰而去,尽早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孙武以及众将士,提前做好准备,争取把这支人马一网打尽,立下一场盖世大功。
从汶山县城到伏虎岭大约一百五十里路程,邓芝快马加鞭,半夜时分抵达了山岭之下,将马匹交给接应的士卒,连夜攀爬上山求见孙武:“将军,将军,果然不出你所料,刘裕率部杀回来了!据小吏目测,至少有五六万人的规模,目前已经过了汶山县城,估计最迟后天傍晚就会抵达伏虎岭。”
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士们的怨言越来越大,这让孙武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今夜刚刚在山洞里打了个盹就得到了邓芝的好消息,不由得击掌大笑:“哈哈……真是太好了,总算没有愧对将士们的信任,传我命令,立即召子龙、黄汉升、虞子期等诸位将军前来共商破敌之策!”
半个时辰之后,赵云、黄忠、虞子期各自从埋伏的地方陆续聚集,听了邓芝的禀报,俱都喜出望外,精神大震:“哈哈……真是太好了,孙将军果真神机妙算,此战过后将士们必然会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孙武抚须笑道:“诸位将军莫要轻敌,在刘裕没有钻入口袋之前,绝对不能大意。况且刘裕的兵马多达五六万,我军必须在伏虎岭的山谷中予以重创,然后堵住首尾,才能一举全歼!”
赵云、黄忠、虞子期三人一起拱手领命:“吾等谨遵孙将军吩咐,但有命令,莫敢不从!”
孙武微微颔首,拿起令箭做出了调遣:“请子龙将军率领七千人马到伏虎岭的西方埋伏,等刘裕大军入围后截断退路!”
“得令!”赵云接过令箭,拱手领命。
孙武又命虞子期率领五千人在伏虎岭正面堵住出路,自己与黄忠率领其余的人马在山峦两侧张弓搭箭,准备好滚石擂木,只等刘裕钻进口袋之后就开始收网,誓要把这支人马一网打尽,方才不负在山岭上喝了一个月的西北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