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二 杨家枪传人
天**晓,东方微微泛出鱼肚白。⊙頂UU小说,www.uu234.com
阵阵秋风吹来,漫山遍野的树木簌簌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惊世骇俗的血战唱起哀歌。
长坂坡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残破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还未燃尽的火把坠落在地散发着青烟,飘飘渺渺,直上九霄。
负伤的战马失去了主人,趴在山坡上发出惊恐的嘶鸣。那些还未咽气的尸体不时的发出各种呻.吟,却也换不回一丝怜悯,沙场上本来就没有怜悯同情,只有你死我活的杀戮。苍穹之下飘荡着肃杀的气息,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一场鏖战过后,杨再兴手下的将士阵亡了一千八百余人,换来的结果就是射死斩杀了韩遂率领的七千人,并且阵斩号称“黄河九曲”的韩遂。这个叱咤雍凉多年,善于随机应变的狡兔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人在沙场上阵斩。
趁着韩遂残部撤退,魏文通率领的人马还没有掩杀上来之际,杨再兴翻身下马,让坐骑歇歇四蹄恢复一下体力。
从马上摘下酒壶,猛烈的灌了几口,吃一口沾满沙尘的腌肉干,对满身血污烟灰的将士们道:“弟兄们火速吃口干粮补充体力,敌军马上就杀过来了!粗略的估计一下,咱们已经斩杀了两万八千多敌军,再杀他个万把人,就是死了也能名垂青史!”
“血战到底,马革裹尸!”
九死一生的将士们纷纷从腰间或者马鞍上解下干粮、水壶,用最快的速度狼吞虎咽。西汉军已经在山坡下列阵,马上就会发动更加凶猛的冲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过也就是吃一个窝头功夫。
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队率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荞麦窝头。却由于吃的匆忙,不慎坠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到桥边,坠落到了滔滔的河水之中。
“唔……”
少年以最快的速度趴在桥上,伸手想要抓住脱手的窝头,但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干粮随波逐流,向东而去。腹中却饥肠辘辘的叫个不停,只能干咽唾沫。
“来……吃这个!”杨再兴跨前一步,把手里仅剩的一块腌肉干塞到了少年的手里,“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饱!”
“唔……”
少年眼含热泪。不停的点头。腌肉干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流泪。
“少年,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杨再兴再次灌了一口烈酒,然后丢给身边的偏将,咋舌问道。
少年抹泪道:“小人郭淮,表字伯济,太阳阳曲人,今年十六岁。去年慕岳都督之名前来宛城参军。后来调拨到了杨将军麾下效力,现在担任队率,手下管着五十号人,只是今天大部分都战死了。只剩下十三个了。”
杨再兴一愕,笑道:“哦……小小年纪竟然做到了队率,真是了不起!”
郭淮飞快的吃完了腌肉干。舔了舔手上的油渍,高兴的道:“将军。我吃饱了,马上跟着你死战!”
“还没娶妻吧?”杨再兴皱眉问道。
郭淮摇头:“家里穷。我也不想成家。大丈夫在世不能混出个名堂,庸庸碌碌的虚度一生有何意义?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放手一搏,就算战死沙场也好过蹉跎岁月!”
“好小子,有志气!”杨再兴拍了拍郭淮的肩膀,目光中满是赞赏,“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说着话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手写的书籍,递给郭淮:“少年,我这一生的枪法心得都写在了上面,现在把他传给你。拿着它到当阳桥那边去,回江陵活下去!”
郭淮抹泪哭泣:“我不,我不能做逃兵,我不能被人耻笑!”
杨再兴微笑道:“你不是逃兵,这是我的命令!我儿继周今年已经六岁,颇有习武天赋。我这枪谱抽空就写,最近才刚刚完成,我希望你能拿着他,与我儿继周一块把杨家枪法发扬光大。”
“这、这、这……”郭淮又惊又喜,双手欲拒还迎,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小子,算你福大命大,还不快走!”
偏将陆宗从杨再兴手里接过枪谱,塞进郭淮的怀里,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快滚,回去把我们铁血军这一战好好宣扬一番,让兄弟们名垂青史!”
“驾……”
一片战马从南方绝尘而来,卷起一溜烟尘。
“好像是来自江陵的斥候?”陆宗眼尖,手按佩刀提示道。
“呜呜呜……”
山坡下号角呜咽,颦鼓动地,“魏”字大旗迎风招展,魏文通麾下的一万人马开始向山坡发动了进攻。整齐划一的脚步震颤的当阳桥不停的晃动,看得出来这支队伍的战斗力要比韩遂的部曲强出不少。
“江陵那边什么情报?”杨再兴翻身上马,长枪拄地,问道。
斥候拱手禀报:“启禀将军,江陵已经攻陷,吕布、高顺战死,吕布麾下全军覆没。薛镇北将军正率大军前来支援,目前已经行进到马扶邑,距离当阳桥还有七十里路程。”
“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吕布战死了,吕布死了!”杨再兴喜出望外,放声大笑,“我们战死了这么多兄弟换来吕布的死亡,值得了!”
“吼吼……吕布死了,真是太好了,吕布死了!”得到了消息的三千将士齐声狂呼,一个个眼里噙着泪花。
斥候继续道:“陛下已经调动兵马从宜城、临沮、夹石关三个方向包抄朱元璋的后路。薛仁贵将军希望在援兵抵达之前,杨将军能够守住当阳桥,不要放他们出了长坂坡。”
杨再兴点头:“这个我知晓,过了当阳桥便被敌军占据了地利,居高临下,置我军于不利境地。朱元璋还可以向西走枝江、猇亭西进巴蜀,会合刘裕、朱棣。既然误打误撞的把朱元璋引进了牢笼,我杨再兴就算拼死也要堵住大门,让朱元璋插翅难飞!”
斥候向杨再兴鞠躬施了一礼,翻身上马,向南回报薛仁贵去了。
山坡上杨再兴部曲的呐喊声传到了脚下朱元璋士兵的耳朵中,飞报朱元璋:“启禀朱公,山上的敌军纷纷呐喊吕温侯战死,不知是真是假?”
朱元璋用手捻着下巴上的痦子,在帅帐里来回踱了几步,冷哼一声:“杨再兴这匹夫竟然也会使诈?汉军围了江陵不过两天两夜的功夫,我不相信吕布这么容易就会战死!这是杨再兴故意扰乱我军军心的伎俩,传我命令,两个时辰之内务必攻克当阳桥!”
“我亲自擂鼓助威,诸将上马,随时准备进攻!”朱元璋引领诸将出了帅帐,亲自挥起鼓槌,擂鼓助威。
“弓弩兵在前,骑兵在后,冲锋!”
魏文通胯下青骢马,手提金背开山刀,引领着两千名骑兵紧紧跟随在弓弩兵的后面。对于杨再兴的骁勇,魏文通心中忌惮不已,所以把自己混杂在骑兵方阵中,这样就不怕与杨再兴正面对决。只要杨再兴敢冲上来,就把他围在中央,累也要累死他。
“嗖嗖嗖……”
随着魏文通一声令下,一千弩兵在前,三千弓兵在后,沿着山坡一字排开,向居高临下的东汉军发起了进攻。一时间箭雨纷飞,如同飞蝗。
“弓兵守住桥头,骑兵在前,盾兵、枪兵在后,随我杀下去!”
弓箭已经不多,而且魏文通有骑兵助阵,杨再兴便改变了战术,放弃了两军互射的习惯性战术。命弓兵扼守桥头,亲自率七百骑兵在前冲锋,引领着刀盾兵、长枪兵一鼓作气的掩杀下来。
“嗡嗡嗡……”
“嗖嗖嗖……”
强弩雷发,箭雨密集。
冲锋的汉军骑兵不时有人中箭坠马,或者连人带马被射翻。但靠着居高临下的地形,在损失了百余骑之后还是冲进了弓弩兵的方阵之中。
“杀啊,杀贼!”
一声声雄浑的呐喊此起彼伏,杀红了眼的骑士举起手里的大刀、长矛,狠狠的砍伐下去。被骑兵冲进阵中,没有盾牌的保护,而且被居高临下的冲击,对于顶在最前面的弓弩兵就是灾难。
“杨再兴在此,犯我者亡!”
一声霹雳般的叱喝,杨再兴长枪翻飞,如同毒蛇出洞,一路冲杀,转眼间就刺杀了三十余名弓弩兵,速度之快堪称砍瓜切菜。
“叮咚……杨再兴‘不屈’属性发动,身临绝境之时,武力+3,当前武力上升至102!所属部曲武力全体+1,斗志上升,视死如归!”
在杨再兴的鼓舞之下,六百多名骑士大砍大伐,横劈竖砍,一个冲锋下来,平均每人砍杀四名弓弩兵。一碗水的功夫,就砍翻了两千多名弓弩兵。
余众皆惊,纷纷掉头向山坡下逃窜,与魏文通率领的骑兵迎面相遇,反而冲的自家阵脚大乱,一片惨叫,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对翅膀。
“狗娘养的,竟然直接冲了下来!”魏文通咬牙怒骂一声,嘶声下令,“冲上去,谁敢后退立斩无赦!无论敌我,一律践踏过去!”(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三 流星应谁?
颦鼓动地,号角破空。
杨再兴统率着六百多精锐骑士从坡上向下俯冲碾压,魏文通则引领着两千骑兵向山坡上冲锋,逼迫着阵脚大乱的弓弩兵掉头反击。
可怜被夹在中间的一千五百多弓弩兵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弃儿,在两边铁蹄的夹击之下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被刀枪砍杀的残肢乱飞,被马蹄踩踏的血肉模糊。
有杨再兴率领的骑兵在前面开路,刀盾兵与长枪兵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手里的大刀,挥舞着长枪,跟随这骑兵的步伐奋力的砍伐杀戮,收割着人头。
小半个时辰的厮杀下来,在前面开路的四千弓弩兵几乎伤亡殆尽,双方的骑兵开始短兵相接。人喊马嘶之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此起彼伏,血肉在空中飞舞。
虽然魏文通的骑兵数量占优,但处在不利地形,一时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局势呈现胶着状态,双方互有伤亡,这片狭窄的山坡上尸积成堆,大批的战马负伤倒地,鲜血顺着山谷两侧流淌,慢慢的渗进山谷下的沮水之中,将河水渲染的片片殷红,让人触目惊心。
魏文通忌惮杨再兴的骁勇,在乱军之中一直刻意躲避,专门寻找偏将校尉下手。左冲右突之际,斩杀了一名偏将,两名校尉,骑卒三十七人,步卒七十余人。反正朱元璋有令,自己只要歼灭杨再兴麾下两千左右的兵力,就可以撤退下去,由第三队的李广继续发起车轮攻势。
“贼将休要猖狂。可认得江东陆宗?”一声叱咤,一员浓眉大眼。手持三尖两刃戟的武将杀到魏文通面前。
魏文通毫不客气的一刀力劈华山:“来者可是江东陆氏族人?”
“正是,陆文龙得唤我一声兄长!”陆宗一刀格开。反手还了一招“推窗望月”,奔着魏文通的脑门劈来。
“好总算捡了一颗有分量的人头,只可惜不是陆文龙啊!”
只是拆了一个回合,魏文通就看出这陆宗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下,心中大喜过望。大刀如风,横劈竖砍,一心要斩陆宗于马下。虽然看起来对方只是一介偏将,但好歹也是出自名门望族,拿下这颗人头。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陆宗冷哼一声,出刀如风,丝毫不惧:“大言不惭,若是文龙在此,十合之内定取你性命!”
魏文通咆哮怒喝,大刀裹挟着风声左砍右劈:“休要逞口舌之利,我不知道陆文龙十合之内能否取我性命?但三合之内,我必然斩你于马下!”
话音未落,魏文通的大刀舞的更急。卷起一团金光,泼水难进,把陆宗紧紧笼罩其中。
陆宗勉强支撑了三个回合,眼见得刀锋一闪。奔着自己的后脑勺砍了过来,心中一凉,嘴里念叨一声“我命休矣!”
危急关头。一柄镔铁长枪以雷霆之势横刺而来,发出“呛啷”一声金铁交鸣。堪堪把魏文通的金背大刀隔开,救陆宗的性命于危急之间。
“魏文通。你好歹也是昔年刘璋手下的巴蜀第一大将,欺负我的偏将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与我分个胜负!”
杨再兴一枪隔开魏文通的大刀,打蛇随棍上,反手一枪青龙出水,奔着魏文通的咽喉疾刺而去。
遭到杨再兴的取笑,魏文通勃然大怒,手中大刀使出浑身力气,一个横扫千军向外遮挡:“无知狂徒,大言不惭!看我十合之内斩你马下!”
杨再兴冷哼一声,长枪势挟风雷,卷起一片银芒,招招不离魏文通要害。
魏文通不敢大意,将金背大刀挥舞的滴水不漏,见招拆招,遇式化式。
两员大将枪来刀往,马走连环,踩踏的尘土飞扬,酣战了三十回合,杨再兴稍占上风。
杨再兴被魏文通缠住之后,东汉军失去了最强的输出点,杀伤力至少减弱一半。其他将士在陆宗的率领下,凭借着地势奋勇厮杀,与敌军的伤亡比例在一比二之间。
半个时辰的鏖战下来,又杀死了三千敌军,而本方也折损了一千五百人;再加上一开始混战之时阵亡的五百人,当阳桥前的东汉将士已经不足一千。
“贼将受死!”
眼见形势危急,杨再兴怒发冲冠,双眼喷火,决心以死相博,刺魏文通于马下。
“叮咚……杨再兴‘铁血’属性爆发,死志飙升三格,武力+6,自身武力上升至107,大幅增加被秒杀几率。同时降低魏文通3点武力,下降至95。”【ps:最早出现铁血这个属性的时候,有句不能和不屈叠加的描述,当时没有仔细考虑,现在琢磨下不合情理,所以修改成不屈与铁血可以叠加】
叱咤声中,杨再兴一枪快过一枪,枪枪不离魏文通要害,迫使得魏文通手忙脚乱,一边招架,一边咒骂“真是一条疯狗啊,遇上你算我倒霉!”
又厮杀了三个回合,魏文通突然发现杨再兴露出大片破绽,不由得大喜过望,手中大刀当做长枪刺出,用刀刃奔着杨再兴肋下刺了过去:“杨贼讨死!”
“噗嗤”一声,魏文通的刀尖刺破了杨再兴的甲胄,鲜血喷涌而出。却再也没有力量插得更深一些,因为一条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搠了一个核桃般大小的枪洞。
“呛啷”一声,金背大刀坠地。
魏文通双手痛苦的捂住咽喉,想要阻止鲜血流出,嘴里含糊不清的嘶吼,“唔……唔……怎么……可能?”
杨再兴根本不给魏文通挣扎的机会,反手拔了佩剑,青锋一闪,就把魏文通的脑袋摘了下来,挑在枪上咆哮道:“魏文通已经授首,尔等还不跪降?”
来的时候整整一万精兵,厮杀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阵亡了七千余人,比韩遂所部伤亡还要惨重,而号称巴蜀第一猛将的魏文通同样授首。
当看到杨再兴的长枪挑着魏文通首级之时,剩余的两千残兵顿时心惊胆战,瞬间丧失了斗志,纷纷掉头溃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
“叮咚……恭喜宿主,杨再兴阵斩魏文通,宿主获得复活碎片一枚,当前拥有的复活碎片上升至十一枚!”
就在魏文通坠马阵亡之际,远在江陵的刘辩脑海中响起了一声系统提示,蹙眉沉吟道:“没想到以弱敌寡,杨再兴竟然阵斩了魏文通。若论地位与分量,这魏文通不在杨再兴之下,这流星之兆莫非不是应在杨再兴身上?”
混战之中,陆宗腿部中了一枪,肩部中了一箭,反手拔掉羽箭,沙哑着喉咙问杨再兴:“将军,你的肋部流了好多血?要不咱们趁着敌军还没冲上来之际,斩断当阳桥,到沮河对面据守吧?”
杨再兴红着双眼翻身下马,自怀里掏出金疮药,在肋部的伤口洒了一些,扯烂战袍草草做了包扎,低声嘶吼道:“不行,当阳桥是制高点,若是拱手让给了朱元璋。被他们架起浮桥,便可以居高临下的向对面冲锋,使我军付出惨重的伤亡!”
说着话翻身上马,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我等能够以两万人硬撼十二万敌军,还杀死了三万五千贼寇,靠的就是居高临下的地势,岂能拱手让人?我杨再兴今日有死无生,你们要走便走,我誓死坚持到薛帅到来!”
看到满脸血污的杨再兴视死如归,剩下的将近一千名死士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响应:“愿随将军死战,裹尸而还!”
马蹄声哒哒,传令兵惊慌失措的飞奔到朱元璋马前:“报……启禀朱公,魏文通将军遭到杨再兴阵斩!”
朱元璋恨得咬牙启齿,跺脚怒骂:“这杨再兴难道是钢铁之躯么?花刀大将魏文通不是号称巴蜀第一猛将,武力不在杨林、徐达之下么,怎么也像韩遂一样被阵斩了?”
乱糟糟的人群之中不知道谁搭了一声腔:“杨林将军不是也被阵斩了吗?徐达将军若是在此,也少不得被刺于马下!”
“谁敢妄言?”朱元璋勃然大怒,扭头去看,吓得周围的人纷纷低头,一时却找不到何人出声。
时间紧迫,容不得朱元璋耽搁,拔剑在手道:“李广听令,率第三队冲锋!看起来杨再兴的残部已经仅剩千余,此去务必斩首而还!”
朱升拱手道:“朱公听我一言!杨再兴等人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寻常士卒冲上去定然伤亡惨重。不如让李广、张定边、杨大眼三位将军一起率部冲锋,三位将军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任何一人都不在魏文通之下,同时出战,定能斩杨再兴首级而还!”
一语惊醒梦中人,朱元璋大手一挥,下令道:“李广、张定边、杨大眼三将听令,命你三人各自率领三千精锐士卒,分成三个方阵,齐头并进,务必斩杨再兴首级马下,攻占当阳桥!”
在韩遂、魏文通的轮番攻势之下,杨再兴的兵马已经从五千人锐减到一千人,李广、张定边、杨大眼三人再无惧意,同时答应一声,“得令!”
各自提了武器翻身上马,张定边居中,李广在右,杨大眼在左,各自率领三千精锐士卒,列阵向前,呐喊着朝当阳桥掩杀了过去,誓要摘下这颗大好头颅。(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四 男儿有泪不轻弹
三员猛将同时领衔冲锋,九千精锐士卒列阵向前,踩踏的尘土飞扬,大地震颤。
血染征袍的杨再兴立马横枪,据于阵前,攥紧了手中已经有些卷刃的长枪,嘶声怒吼:“将士们,我等至少已经杀敌三万五千余人,争取再杀他五千,让洛阳伪朝廷再也不敢正视江东!”
“杀啊!”
随着杨再兴长枪一招,仅剩的三百骑兵,两百弓弩兵,两百刀盾兵,一百八十名长枪兵发出一声嘹亮的呐喊,以悍不畏死的气势再次向山坡下面俯冲。
敌军十倍于我又如何?砍掉脑袋碗大个疤,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广眯着眼策马冲锋,几年前在武关被赵云藏身马腹底下一枪戳瞎了右眼,从此变成了一只独眼龙,不过却没影响他的射术,反而更加精准了一些。
“吁……”
李广双腿牢牢的夹住马腹,喝令战马减速,不动声色的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反手摘下铁胎弓,自箭壶中抽出一支雕翎箭,悄无声息的瞄准了斜对面冲杀过来的杨再兴。
“哼哼……听说你是赵云的结义兄弟?夺目之仇,双倍奉还!今天咱们就好好玩玩,不射瞎你的一双狗眼,我此生便再不用箭?”
李广心中的话音尚未落下,弓弦响起,特制的雕翎箭被五石强弓****而出,犹如流星一般飞跃人群,朝斜对面冲锋过来杨再兴高速飞去。其速之疾,不见影踪。
“叮咚……李广强弓属性发动。瞬间降低杨再兴8点武力!”
战场上杀声震天,呐喊声、脚步声。马嘶声、颦鼓声、号角声……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犹如修罗屠场,最为难防的就是冷箭。更何况是能够一箭射进岩石的飞将军李广。
风声在耳边响起,杨再兴本能的低头躲闪。流星般的羽箭擦着脸颊飞过,锋利的箭头生生把脸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顺着胡须、唇角流进脖颈之中,其状恐怖。
来不及思考,风声再次响起,李广的第二箭接踵而至。
因为料定杨再兴会低头躲闪,所以比起第一箭的高度低了一些。一个优秀的射手应该具有出色的预判能力。李广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堪称是登峰造极,天下能够胜过自己的射手屈指可数。
只是持续一天一夜的厮杀下来,杨再兴的精神已经处在极度疲倦之中,反应也下降了许多,对于连珠般的第二箭,竟然毫无防备。
“咄”的一声,强劲的雕翎箭刺破杨再兴的铠甲,正中锁骨,自后背透出。血流如注。杨再兴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整个人登时从马鞍上滑落,半截身体坠地,双脚耷拉在地上被战马向前拖行。卷起一片扬尘。
“杨再兴中箭了,快啊,抢人头啊!”
两军的前锋相隔已经不过数十丈。没想到悍不畏死的杨再兴突然中箭落马,半截身体落地。看样子已经失去了力量。登时让张定边、杨大眼、李广三员大将以及麾下的将士热血沸腾,齐齐爆发出一声呐喊。争先恐后的向前抢人头。
张定边居中,距离杨再兴最近,看起来似乎最先抢到人头的模样。而李广与杨大眼分居左右,从斜刺里冲过去,远了百十丈,自然吃了大亏。
杨大眼自出仕以来尚未立下大功,此刻不甘心被张定边抢去头功,竟然翻身下马,提了一双短戟就去抢人头。因为天生神速,短距离冲刺的时候他的一双脚比战马还要快,这种关键时刻,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
相较之下,躲在人群里的李广则吃了大亏,将铁胎弓挂在背上,从马鞍上摘下长枪,奋力挤出人群向前冲锋:“人头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眼看距离坠马被拖行的杨再兴不过数丈之遥,张定边的一双瞳孔收缩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送上门来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马蹄声隆隆,枣红色的战马驮着几乎垂在地面的杨再兴与张定边迎面相遇。
“叮咚……杨再兴铁血属性再次爆发,死志上升一格,武力+1,当前武力上升至110!张定边受杨再兴铁血属性影响,武力-4,当前武力下降至95!”
“人头拿来!”
张定边一枪刺出,想把坠马的杨再兴挑到空中,然后挥剑收割人头。
“嗬!”
随着一声闷吼,被战马拖行了数十丈的杨再兴忽然单脚蹬地,鱼跃而起,手中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张定边的咽喉。
寒光一闪而殁,“噗嗤”一声刺穿了张定边的铠甲,透胸而出,刺破心脏。
“怎么……会?”
张定边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吼声,同时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中的长枪奔着杨再兴刺出,“咄”的一声,同样透背而出。
“噗通”一声闷响,张定边猝然无力的落马坠地,和杨再兴互相用枪插着对方的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是谁也无法做到。只能死死的用枪压制着对方的身体,一起共赴黄泉。
杨大眼双腿赛过风火轮,来的速度极快,看到杨再兴诈死,一枪将武艺不在自己之下的张定边刺于马下,既感到震惊还有些侥幸。要是自己与张定边换个方阵,此刻被长枪洞穿的人就是自己了。
“我来替你报仇!”杨大眼怒吼一声,举起双戟就要奔杨再兴的脖颈砍去,“人头我的!”
“好大的眼睛!”
杨再兴突然松开刺透张定边的长枪,拼尽最后的力气反手拔下透过锁骨的雕翎,奔着杨大眼的眼睛掷出。这么大的眼睛,太容易瞄准了!
一双短戟眼看着就要砍到杨再兴的脖颈上,忽然寒光一闪,左眼发出锥心刺骨的疼痛。直让杨大眼丢弃了双戟,双手抱住眼睛痛苦的嘶吼,“痛死我也,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疯子,天下……第一疯子!”
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张定边颓然无力的倒了下去,临死之前望着被自己长枪刺穿****的杨再兴呢喃道。
“呵……呵……到底是你比我先死!”
杨再兴同样大口的吐着鲜血,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自己太累了,或许是时候躺下歇歇了!这一战已经尽了全力,再也无力杀敌。
“将军?”
随后而来的陆宗发出一声怒吼,手中三尖两刃戟横扫而出,将几个打算上来抢人头的敌军砍翻在地,迅速翻身下马把杨再兴的尸体托上自己的坐骑,“弟兄们,送杨将军过桥!”
“为杨君死战!”
接近一千名将士同时怒吼,完全不顾阻挡,将手里的武器高高举起,朝迎面相逢的敌军砍了下去。
血肉横飞,人头乱滚。
铁血之旅倒下了将近两百人,却砍翻了迎面相逢的三倍于己的敌人,硬生生的将驮着杨再兴尸体的战马从重重围困之中抢了回来,用枪杆在马臀上狠抽几下,驱赶着战马过桥。
“想走?”
李广冷哼一声,再次弯弓搭箭。
离弦之矢犹如流星般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陆宗咽喉,登时跌倒在地,挣扎着嘶吼:“血战到底,以死报国!”
“全军冲锋,夺桥!”
李广愤怒的嘶吼,挥动长枪挑翻了数名奋力厮杀的东汉军,心中有些恼怒。一个疯子带领的士兵都会变成疯子,逼的所有对手都变成疯子,要不疯就只有死。
当阳桥南面马蹄声隆隆,五千轻骑兵席卷而来,援军先头部队抵达。薛、冉两面大旗迎风招展。
看到李广铁胎弓连发,汉军无不应弦倒地,一马当先的薛仁贵怒发冲冠,一边驰骋一边反手摘下强弓:“且吃我一记万里起云烟!”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在宝弓的助力之下呼啸而出,穿过千军万马直奔李广,射程高达两百五十丈。
“咄”的一声,强劲的力道让羽箭射穿了李广的铠甲,正中右肩,登时再也无法拉开五石的铁胎弓,不由咬牙怒目看去:“何人射我?”
“三箭震洛阳的薛仁贵在此,岂容你撒野!”薛仁贵纵马挺戟,率先冲锋,“将士们撑住,大军就在后面十里!”
两万人的虎狼之师还剩下最后三百人,俱都是浑身血污,遍体鳞伤。在看到援军抵达之后无不潸然泪下,沾湿衣襟。
一个个铁血汉子,在你死我活的拼杀之中没有落泪,在大刀砍向头颅之时没有落泪,在身中数创痛彻心扉之时没有落泪。
在以两万人对十二万人,敌军六倍于己之时没有落泪;在以五千人对十万人,敌军二十倍于己之时没有落泪;在一千人面对八万人,敌军八十倍于己时没有落泪……却在援兵抵达的这一刻泪水长流。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战死的同伴,为了铁血不屈的杨再兴将军,为了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国家,为了大汉的再次崛起。青史将会铭记这一战,每一滴血都不会白流!
马蹄声轰隆隆,震耳欲聋。
冉闵胯下飒露紫,手持龙虎双刃矛,与薛仁贵并肩驱驰,目睹着长坂坡遍地尸体,就连脚下的河水都被染红,心中的斗志在燃烧,杀气在升腾。
“大丈夫当如是也!”
一声咆哮,手中长矛直奔捂着眼睛的杨大眼刺出。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家伙,反正看起来像是一员大将,姑且摘下加入大汉以来的第一颗人头吧!(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五 朱重八,李渊欢迎你!
长矛携带着风声刺向杨大眼的咽喉,势挟风雷。
尽管羽箭刺入眼眶的滋味痛彻心扉,让杨大眼几乎处在眩晕状态,抱着眼睛一直在挣扎抽搐。但冉闵狂风一般掠到面前的时候还是察觉到了危险,意识到了面前来了极为厉害的人物。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奔着咽喉而来,杨大眼来不及多想,就地一个驴打滚,堪堪躲开了这必杀一击。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当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再痛苦的伤害也能忘记。就像杨大眼在地上打滚的这一刻,浑然忘记了刚刚还痛不欲生的抱着眼睛挣扎哀嚎。
一击落空,让冉闵有些惊讶,大笑道:“倒是有些本事?报上名来,本将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杨大眼趁着就地一滚的瞬间,捡起自己的双戟,俯身一个双鬼拍门,两把铁戟削向冉闵坐骑双腿:“大爷弘农杨大眼是也!”
歇斯底里的咆哮,配上魁梧的身躯,血肉模糊的眼眶,显得狰狞恐怖,犹如刚刚在十八层地狱受了惩罚后逃出来的恶鬼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呵呵……原来是弘农杨氏族人啊?这颗脑袋我收下了!”冉闵大笑一声,催马向前,长矛如风,将杨大眼笼罩其中。
“叮咚……冉闵属性‘武魂’爆发,当面对基础武力值不低于98的武将时,武力+3;坐骑飒露紫+1,龙虎双刃矛+1,基础武力104。当前武力上升至109!”
“你又是何人?胆敢如此大言不惭?”杨大眼一边挥戟游斗,一边反问冉闵。
“冉闵是也!”冉闵长矛横扫。风声虎虎,气定神闲的回答了杨大眼一句。
“冉闵?”杨大眼吃了一惊。剩下的独眼之中掠过绝望之色,“就是那号称北冉闵的黑山贼?”
冉闵冷哼一声,手中长矛加快了速度:“我现在已经是大汉荡寇将军,尔等才是叛国逆贼!”
步将对战骑将,本来就比较吃亏,再加上杨大眼瞎了一只眼睛,流血过多,导致元气大伤。面对着冉闵长矛的步步紧逼,勉强支撑了三五个回合便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杨大眼身后的心腹亲兵奋力的前来搭救,被冉闵后面的骑兵一阵猛冲,杀的抵挡不住,潮水一般后退。在杨大眼周围抛下了百十具尸体,仓惶撤退,只剩下杨大眼一个人陷在东汉铁骑的包围之中。
“咄”的一声,长矛刺破甲胄,穿透了杨大眼的胸膛,被生生挑了起来。然后从空中拍到地上,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比起倒霉的杨大眼来,李广的运气则要好上许多。虽然被薛仁贵射了一箭,但好歹保住了性命。指挥着兵马且战且走,向山坡下败退。同时派兵把张定边、杨大眼战死的消息飞报朱元璋。
看到东汉骑兵从江陵方向掩杀过来,朱元璋登时面如土色。一脸的不可思议:“竟然有汉军骑兵支援?莫非吕布已经完了?堂堂的九原虓虎难道连两天的时间也守不住?”
朱升也不敢确定,猜测道:“来的这支骑兵打着薛字旗号。或许是薛礼的兵马从武关方向前来支援吧?”
马蹄声哒哒,传令兵拉着长长的腔调,惊慌失措的前来禀报:“报……启禀朱公,张定边、杨大眼两位将军全部战死了,敌军率队冲锋的是薛礼、冉闵!”
传令兵的话音未落,朱元璋如遭重击。
魏文通、张定边、杨大眼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骁将,堪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相继战死,这让朱元璋实在难以接受。一时间大脑有些短路,怔怔的说不出来话来。
薛仁贵与冉闵率骑兵一阵冲突,把西汉军从山坡上驱赶了下去,但山下的敌军依旧庞大,目测总兵力在八万左右,因此也不敢轻敌冒进,免得陷入重围之中。便在当阳桥北侧列阵据守,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堵住朱元璋,等待后面宇文成都、张辽率领的主力大军前来增援。
“这杨再兴简直是个不要命的疯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人!”
李广率部且战且退,在折损了三千余人之后总算从山坡上退了下来,汇合到了大队兵马之中,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的将士这才安下心来。李广在朱元璋身边狼狈不堪的下马,嘴里嘟囔着不停的咒骂杨再兴。
“快快,赶快给李将军疗伤包扎!”
总算给自己留下了一员大将,朱元璋心急火燎的勒令医匠给李广拔掉箭头,包扎伤口。若是连李广也战死的话,真不知道靠谁压阵冲锋了,难不成要亲自身先士卒么?
江陵城中,刘辩闭目沉思,脑海中的提示音一声接着一声。
“叮咚……系统提示,杨再兴阵斩张定边,宿主获得复活碎片一枚!”
“刚杀了魏文通,现在又杀了基础武力值相当的张定边,这杨再兴是拼了命了?也不知道薛仁贵率领的援军能否及时抵达?”虽然为杨再兴的神勇表现而热血沸腾,但刘辩却也知道当杨再兴爆发了铁血属性之后,随时都会有阵亡的危险。
果然,只不过片刻的功夫,系统的提示音再次机械的响起:“叮咚……杨再兴阵亡,宿主获得复活碎片一枚!”
机械的声音冷酷而无情,与张定边、魏文通战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或许对系统来说,三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名字,一串数据而已。
但对于刘辩来说却不一样,还记得七八年前征讨袁术,杨再兴以99的武力值横空出世,让刘辩着实兴奋了好几天。没想到时光荏苒,在历史上独据小商桥的铁血战神再次血染当阳桥,甚至更加惨烈,不能不让刘辩心如刀绞。
“朕痛失大将也!”
话音未落,刚刚端起来的茶碗失手坠地,摔得粉碎,而刘辩却犹未察觉,目光中泪珠晶莹,“谁能血战不屈,以死报国?唯杨再兴是也!也许他的武艺不是最出色的,却是最不怕死的。今日杨将军以死殉国,我大汉朝何时才能再出现这般铁血猛将?痛哉,再兴!惜哉,再兴!哀哉,再兴!”
又过了片刻,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叮咚……冉闵阵斩杨大眼,宿主获得复活碎片一枚,当前拥有的复活碎片已上升到14枚。”
“又死了一个武力值近百的猛将?”刘辩的心情再次一震,难以置信。
来到这个世界七八年,战死的猛将早就一大摞,刚刚喋血江陵的吕布就不提了,其他的裴元庆、陆文龙、雄阔海、杨林、罗成等人哪个不是比肩关张的猛将?但却从来没有这般让刘辩感到震撼!
短短半夜的时间之内,魏文通、张定边、杨再兴、杨大眼这些各个时期的顶尖猛将相继战死,怎能不让人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刘辩才回过神来,挥毫疾书,提前给杨再兴写好了追封:追赠杨再兴前将军封号,追授当阳县侯,世袭罔替。并且在凌云阁建造塑像,供后人瞻仰祭奠。所有追随杨再兴战死的将士从重抚恤,并根据幸存者的描述,根据战功追授男爵、子爵、伯爵等封号,在长坂坡建造大型烈士陵墓,使之流芳百世。
由何珅主持建造的紫金阁与凌云阁已经建成了五六年,专门为文官建造塑像的紫金阁已经为卢植、黄琬、陆康等三位朝廷重臣相继立了塑像。而凌云阁中却只有陈庆之一人,甚至其战绩远远达不到入阁标准,是在陈圆圆的枕头风之下,再加上刘辩意图招揽陈子云,所以才破格将陈庆之收入凌云阁。而现在杨再兴的战绩才可以当之无愧的进入凌云阁,接受后人瞻仰凭吊。
“可惜了再兴这员猛将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子嗣传世?”刘辩放下笔墨,摇头叹息一声。
大汉朝的文武何止千百,刘辩现在已经没了精力关心谁娶了媳妇,谁生了儿子;更不知道杨再兴这些年来在宛城娶了媳妇,生了个儿子杨继周今年已经六岁。
走到窗前眺望升起的旭日,刘辩忽然又想起了昨夜见到的流星,蹙眉沉吟道:“杨再兴虽然死的壮烈,但论分量,魏文通、张定边、杨大眼都不在他之下,天象不可能单独为他出现吧?难道另有其人?”
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目标人物越来越清晰,刘辩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看来是他,一定是朱重八!原来流星之兆应在朱元璋身上啊,看来大明太祖即将继唐高祖李渊之后扑街。将士们加把劲,最好给朕抓活的回来,朕想看看朱元璋和李渊在囚牢里对弈的场景,一定会别有趣味!”
门外响起脚步声,原来是前去追赶吕玲绮、周仓的偏将返程回来,鞠躬禀报道:“启奏陛下,我等快马加鞭追上了护送吕布棺椁的队伍,才发现吕布、高顺已经被下葬,吕玲绮与其妹吕智下落不明。据吕布心腹交代,周仓突然昏迷不醒,被吕智丢入汉水之中,我等沿河寻找,不见踪影,生死未卜!”(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六 死马当作活马医
一匹快马自西北方向疾驰而来。
斥候来到朱元璋面前滚落马下,单膝跪地禀报:“启禀朱公,大事不好,西北临沮方向发现了一支三万人左右的队伍,打着‘卢’字旗号,目测兵力在三万左右,从我军侧翼杀了过来。”
“三万人的队伍?打着卢字旗号?”朱元璋拍案而起,顿时感到局势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朱升也有些惊讶:“卢字旗号十有**是薛礼麾下的卢俊义,但却是从临沮方向而来,这说明薛礼率领的骑兵不是武关的队伍,很可能从江陵而来。”
正在拔箭的李广呲牙咧嘴的道:“啊呀……莫非吕布完了?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被包围了?痛痛痛……痛死我也,不杀薛贼,誓不为人!”
朱元璋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也知道吕布团灭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薛礼、冉闵率领骑兵据守当阳桥,分明是在等待援军到来,若是吕布军团还在的话,东汉军绝不可能这么轻松从容。
“后退二十里,马上联络徐达、朱温!”朱元璋心急火燎的翻身上马,吩咐一声。
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被杨再兴的铁血之师杀的丧失了锐气的八万西汉军犹如惊弓之鸟,跟着朱元璋、朱升、李广三人掉转阵脚,向北火速撤退。
“跟紧了!”
薛仁贵画戟一招,与冉闵率领着四千多骑兵衔尾而行,不疾不徐,自始至终与西汉军保持着三五里的距离。既不追上也不让西汉军走远。
长坂坡方圆近百里,朱元璋率部向北走了七八里之后。地势逐渐平坦起来,距离当阳桥越来越远。而薛仁贵率领的骑兵却阴魂不散。如影随形的远远坠在后面。
这让李广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道:“朱公,薛礼这孙子真是像苍蝇一样讨厌,让末将率队来个反冲锋,把他们围在中央歼灭了吧?”
“可以一试!”朱元璋颔首答应,在还没有得到其他方面消息的情况下,不能让薛仁贵这么猖獗。
“骑兵随我来!”
李广翻身上马,长枪一招。弓箭是没法射了,但纵马驰骋。率军冲锋还是能够做到。
得了李广一声召唤,一万五千骑兵越众而出,卷起漫天的黄沙,向尾随不舍的东汉骑兵发起了反冲锋。区区不到五千骑兵,竟然如此嚣张,实在太欺负人了,莫非以为我们洛阳军没有战马么?
“退!”
看到西汉骑兵来势汹汹,三倍于己,薛仁贵不敢恋战。挥戟下令撤退。只要能够拖住这支兵马,让卢俊义、岳云、霍去疾形成合围之势,战略目的就算达成。
马蹄声隆隆,四千多东汉骑兵前队变后后队。后队变前队,再次向当阳桥方向撤退。李广仗着人多势众,率军鼓噪呐喊。穷追不舍。
薛仁贵与冉闵亲自殿后,一边撤退一边在马上转身弯弓。箭发连珠,每次弓弦响起。必有一名敌军应声落马。
李广率军穷追了四五里,忽然发现当阳桥方向烟尘滚滚,人喊马嘶声直冲云霄,登时吃了一惊:“不好,东汉大军来援,看来吕布这无谋匹夫凶多吉少了,兄弟们速退!”
看到东汉大军掩杀了过来,这些刚刚还追的劲头十足的西汉骑兵顿时泄了气。张定边、杨大眼、魏文通、韩遂等主将俱都陆续战死,让这些将士兔死狐悲,心头陡生一股悲凉的感觉。
就在李广率骑兵驱赶薛仁贵之际,朱元璋的斥候终于从江陵返回,翻身下马禀报道:“朱公,大事不好,江陵城被攻破,吕温侯战死,全军覆没!”
噩耗终于被证实,朱元璋闻言闭上眼睛,攥着拳头喘息:“被吕布这匹夫坑死了!怎么会连两天都守不住?他怎么就连两天都守不住呢?若吕布能够守住江陵,此刻我们已经突破了当阳桥,杀到江陵城下内外夹攻,将是另外一番局面。而现在,我们怕是要陷入绝境了!”
朱升道:“事到如今,抱怨已经于事无补,速速向北突围吧!免得被卢俊义、岳云断了后路,落入了包围圈之中。”
马蹄声哒哒,又有斥候疾驰而来,下马禀报:“启禀朱公,岳云率领三万人自宜城方向而来,距离我军还有四十里左右!”
“徐达呢?徐达的队伍现在何处?”
朱元璋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自己麾下还有八万人马,徐达、朱温那边还有三万人,总兵力在十一万左右,尚有一战之力。只要决策得当,还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徐达将军的队伍已经过了荆城,正悄悄向江陵逼近,大约还有六七十里路程。”斥候抱腕答道。
“马上命徐达回师,从背后猛攻岳云,接应主力大军突围。”朱元璋摊开地图,一边耐着性子观看一边下令。
“诺!”斥候领命而去。
朱升凑上来和朱元璋一起看地图,分析道:“卢俊义从西北临沮方向而来,岳云从东北宜城而来,薛礼从正南江陵而来,这是打算把我军包围在中央啊!”
“临沮东面夹石关有条出路,正西面走麦城也可以奔上庸,撤回汉中。”一名荆州籍贯的谋士蒯通给出了两条撤退路线,“除了临沮、宜城之外,要想退回上庸,只有这两条路线了。”
朱元璋大手一挥,吩咐斥候:“马上刺探夹石关与麦城,看看可有东汉伏兵?”
就在这时,南面人喊马嘶,李广率骑兵撤了回来,直奔朱元璋马前禀报:“大事不好,东汉军主力已经从当阳桥杀了过来,目测至少在六七万左右,该如何是好?”
“奔宜城方向撤退,强攻岳云,等徐达率兵来援之时前后夹攻,强行突围。再向北走襄阳,杀奔宛城,会合杨素大军。”朱元璋盯着地图,策划了一条退兵路线。
朱升拱手道:“朱公,请恕卑职妄言!刘德舆的大军正在西川攻打刘备,魏文通、张定边、韩遂将军率领的队伍几乎就是防御上庸、汉中的全部力量。若朱公带着队伍北上宛城,那汉军便可以兵不血刃的直捣汉中,向西可控弦雍凉,向北可觊觎长安,向南则震慑巴蜀,局势将会更加恶化。”
朱元璋手抚胡须,思忖了片刻点头道:“允升说的也有道理,若是汉中不保,便满盘皆输啊!那就从襄阳向西撤到上庸吧,但无论走那条路线,当务之急必须突破敌军的包围圈,避免重蹈吕布的覆辙!”
计议停当,朱元璋亲自率领前军,命李广担任副将断后,与朱升、蒯通引领着八万士气低糜的队伍向西北宜城方向掩杀过去,准备与徐达前后夹攻岳云,冲开一条血路。
“叮咚……李广被朱元璋任命为副将,‘路痴’属性生效,降低朱元璋3点统率,下降至95。降低朱元璋3点智力,下降至92。”
薛仁贵会合了宇文成都、张辽率领的主力大军,马步混合将近七万,大张声势的跟随着朱元璋的脚步向宜城方向追赶,同时派出轻骑通知卢俊义、霍去疾、岳云等各路人马,准备收网。
就在斥候把吕布战死的消息飞报朱元璋之时,徐达也获得了情报。正犹豫不决,该率兵撤退还是继续向江陵进发之际,朱元璋的斥候又快马赶到。命徐达、朱温率部掉头向宜城撤退,与主力大军前后夹攻岳云,救援大军突围。
听完斥候的详细情报,朱温一脸震惊:“长坂坡一战,杨大眼、张定边、魏文通等人竟然全部战死。兄长身边现在只剩下李广、朱升,而且陷入重围之中,生死系于一线,你我火速率兵撤回宜城,接应兄长突围!”
徐达手抚胡须,皱眉思忖:“我军已经过了宜城一百三十里路,就算急行军,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返回。而向南距离江陵只剩下六十里左右的路程,依我之见不如直捣江陵,杀东汉个措手不及,死马当作活马医,或许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听了徐达的计划,朱温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徐天德这招釜底抽薪简直是神来之笔!听说刘辩就在江陵坐镇,咱们便悄悄杀到江陵城下,给他来个卷土重来,一举破城。如果能够抓住刘辩,自然万事皆休,就算抓不住他,也可以用江陵暂时歇歇脚,再图后策!”
“可是朱公说了,命两位将军明日傍晚时分必须抵达宜城,进攻岳云的背后,接应大军突围。”没想到徐达、朱温竟然不遵将令,斥候有些急眼。
徐达面色如霜,提枪上马:“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现在已经火烧眉毛,本将知道该如何行事!你火速回禀主公,让他据险而守,等我拿下江陵之后,再从背后接应主力大军,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斥候无奈,只能催马扬鞭,回报朱元璋去了。
徐达长枪一招,与朱温率领三万精兵,沿着草木茂盛的小路悄悄向江陵摸去。
斥候说东汉军剿灭了吕布之后便倾巢而出,城内只剩下五六千人马驻防,看来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这支队伍的行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江陵,说不定能扭转困局,挽狂澜于既倒。(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七 空城绝唱
斜阳西沉,天色迟暮。△¢UU小说,www.uu234.com
刘辩用完晚膳后正在书房里看地图,研究下一步的战略,一个少年忽然心急火燎的来到书房门外跪倒在地:“启奏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刘辩一脸从容,气定神闲的问道。包围之势已经形成,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难不成朱重八插上翅膀飞走了?
“江陵城北七八里的地方发现了一支洛阳军,看起来三四万人的规模。”门外的少年单膝跪地,大口的喘着粗气禀报。
“什么?江陵城北七八里的地方发现了洛阳军?”刘辩大吃一惊,急忙招少年进书房答话,“竟然还有三四万的规模?”
少年抬手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小人奉了太守之命,率领了一屯郡兵在周围巡逻,刚刚在城北十几里之处的小路上发现了洛阳军的踪迹。急忙快马加鞭回来禀报,只怕敌军此刻距离江陵已经只剩下七八里路程!”
刘辩见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模样,诧异道:“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够统领一屯郡兵?不知道唤作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了?”
少年露出憨笑,作揖道:“回陛下的话,小人马谡,今年十五岁,江陵本地人士。得李正方太守器重,让小人做了江陵兵曹。呵呵……不是小人居功,樊将军能够攻破江陵南门,也是亏了小人与兄长担任内应。”
“原来是丢了街亭的马谡啊,地盘大了就是爽,不声不响的就能网罗到人才。不知道这马谡有多少本事呢?”
刘辩心中有些惊喜。这马谡曾经被诸葛亮重点培养,再不济也是个太守之才。随着大汉疆土的拓展,这样的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向脑海中的系统下达指令道:“给朕查询一下马谡的各项能力!”
系统应声启动:“叮咚……巅峰马谡——统率82。武力69,智力89,政治70。特殊属性:后勇——每担任主将失败一次,则全体属性同时+1,上限为100。”
刘辩手抚胡须,在心中暗自嘀咕:“这马谡果然与赵括是同一类型的人才,就连属性都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赵括需要不断的打胜仗来提升能力,而马谡则必须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简直就是一对基友,这俩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组合属性吧?”
刘辩心中的话音未落,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叮咚……系统发现赵括与马谡之间存在组合属性——知耻后勇:拥有此属性者搭档统领兵团之时,各自全属性+3。”
西汉大军压境,容不得刘辩耽搁时间,吩咐马谡道:“马上去通知尉迟敬德、以及樊梨花将军,集合兵马准备迎战!”
马谡拱手道:“启禀陛下,小人在来见你之前已经报告了太守大人,由他通知了尉迟将军与樊将军。目前已经集合了部队准备迎战。”
“你这少年表现的不错,以后就不要在江陵担任兵曹了,等朕回江东的时候随行吧,另有重用。”刘辩一边穿戴盔甲。同时告诉了马谡一个好消息。
马谡喜出望外,跪地叩首,同时送上了自己的愉悦点:“谢陛下提携。小子一定庶竭驽钝,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顿了一顿,马谡又道:“小人举贤不避亲。我们江陵有句抬举的话这样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我们兄弟五人之中,首推我四哥马良,还望陛下能够提携重用。”
“你说的是马季常么?朕有所耳闻,带来见朕!”刘辩很快的披盔挂甲,带着马谡出了江陵县衙,刘辩策马直奔江陵北门,而马谡则欢天喜地的寻找四哥马良去了。
刘辩这次来江陵并没有带御林军,因此由尉迟敬德从军营里临时选拔了三百精兵负责保护皇帝下榻的县衙,此刻俱都跟在刘辩马后来到了江陵北门。
在马上搭眼一瞧,在城门底下集结准备登上城墙防御的兵力在五千左右,登时让刘辩的心猛地一咯噔:“哎呀……看起来有些棘手啊,朱重八果然有两下子,竟然被反将了一军!”
光顾着围剿朱元璋了,却没想到敌军分了一支兵马出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马谡说目测有三四万敌军,双方将近七八倍的差距,更重要的是江陵刚刚打了一场恶战,城门与城墙损毁严重,目前还没有修葺好,这才是最致命的。
“陛下,你先与樊将军撤离江陵,我与李太守登城死守,誓死血战到最后一人。”尉迟恭正在与樊梨花争论谁保护着皇帝先撤,看到刘辩策马而来,马上主动请缨。
樊梨花也拱手道:“陛下,守城必须谨慎心细,末将觉得比尉迟将军更加胜任守城之职。请陛下带着尉迟将军向南撤退到武陵或者向东撤退到江夏,让梨花率兵坚守江陵。”
刘辩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沉声道:“不用吵,用兵打仗,不必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江陵能守则守,不能守就暂时放弃了便是,没必要死守到底,白白牺牲性命。”
杨再兴战死当阳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江陵,刘辩自然也要拿这件事鼓舞一下士气,朗声道:“这次与杨再兴的阻击战不同,杨再兴是为了把朱元璋困在长坂坡,免得被敌军占据了有利地势,才血战到底。但这次却不同,城内的粮草辎重已经全部被转移到了附近县城,而且江陵城池损毁严重,咱们便让给朱元璋好了,或许说不定能再来个瓮中捉鳖呢!”
“陛下言之有理,微臣赞成战略性弃守江陵,请陛下上马,我等随后出城。”旁边的李严表示赞成。
刘辩话锋一转,又道:“朕说的是在守不住的情况下放弃江陵,而不是敌军还没到来,便弃守城池,不战而逃。”
刘辩模棱两可的话让李严、尉迟恭、樊梨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的道:“不知陛下的意思到底是走还是守呢?”
刘辩这才笑吟吟的把意图道来:“把城墙上的士兵全部撤下来,在城中街巷隐蔽,打开四门。”
“啊?”
尉迟恭大吃一惊,嘴巴张的又大又圆,实在猜不透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伙儿正头疼城门毁坏严重,担心扛不住敌军的冲撞,天子竟然吩咐打开城门,说句大不敬的话,难道天子羡慕李渊的囚牢生活了?
刘辩却胸有成竹的下令:“不要啰嗦,免得耽误了时间,速速把城墙所有的士兵撤下来,偃旗息鼓。找一个琴师到城头上弹琴,城楼下面弄俩童子扫地洒水!”
众将不敢违背,只好依照刘辩的吩咐行事。
不大会功夫,江陵四门全部敞开,城墙上偃旗息鼓,空荡荡一片。所有士兵都在江陵南门的街巷胡同里隐蔽起来,随时做好弃城而走的准备。
虽然空城计是诸葛亮的神作,但刘辩也知道这是罗贯中虚构的,能不能管用也没有太大把握,所以不敢冒险登上城墙弹琴。万一敌将挥兵冲了进来,自己想跑都来不及,那样的话坠落的流星就应在自己身上了,所以刘辩绝不做有风险的事情。
被委以重任的琴师五十多岁,胡须花白,胆量倒也过人,抱着古琴淡定从容的登上了江陵城北门,在圆凳上正襟危坐,开始摆弄琴弦,弹奏清商。
得了吩咐的百姓俱都关门掩窗,全部熄了灯火,整个江陵城里面一片漆黑,犹如一座死城。只有城墙上的老者在两盏青铜油灯的陪伴之下弹琴高歌,另外还有两个不谙世事的六七岁儿童打着灯笼在江陵北门清扫街道。
倒不是刘辩心黑雇佣童工,而是担心扫地的童子年龄大了会懂事,见到乌泱泱的大队人马掩杀过来,就算不吓得嚎啕大哭,只怕也会丢了扫帚抱头鼠窜,那样就弄巧成拙了。于是干脆找了两个不谙世事的六七岁孤儿,发给了一些蜜饯,哄着俩孩子在城门底下挑着灯笼扫地。
城里刚刚准备就绪,就听到江陵北门人喊马嘶,脚步声震天动地,一盏盏火把纷纷亮了起来,照亮了江陵上空,看起来敌军已经兵临城下。
“小人马良拜见陛下,我也粗通琴棋之道,还是让小臣去城墙上替下这老者吧?万一他心生畏惧,怕是会漏了马脚。”马良在马谡的带领下悄悄来到刘辩身边,施礼参拜,主动请缨。
刘辩上下打量了马良一眼,果然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两条白色眉毛,伸手示意稍安勿躁:“我看这老者胆量不俗,马季常就不必以身犯险了,小心跟在朕身边,保护好自己,等战事结束后跟随朕前往江东,必有重用。”
马良大喜过望,长揖到地:“多谢陛下器重,小臣一定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刘辩忙里偷闲,吩咐系统道:“给朕查询一下马良的四维能力!”
“叮咚……巅峰马良——统率60,武力52,智力87,政治93.”
所有人都刀剑出鞘,屏住呼吸等待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敌将会做出什么选择?是不顾一切的下令冲进城来,还是被这装神弄鬼的把戏唬住了,一个个俱都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八 装逼失败
夜色渐深,雅雀绕树。
三万人马从江陵东北方向的小道突然掩杀了出来,火把齐明,颦鼓动地,号角呜咽,人喊马嘶。各自刀枪出鞘,弓箭上弦,踩踏的尘土飞扬,在徐达、朱温的引领下,席卷江陵四门。
及至近前,方才发现江陵城内漆黑一片,连半点灯光也不曾见得,城内寂静一片,仿佛一座死城,透着诡异的气氛。
“全军驻足!”
徐达在江陵东门长枪一招,大喝一声。身后的八千人马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按照不同的方阵排列开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率领八千人攻打西门的朱温,以及攻打南门和北门的队伍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面对着如此诡异的局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吁……”朱温勒马带缰,凝视着静悄悄的城墙,“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刘辩得到风声提前逃走了不成?”
一员偏将插话道:“就算刘辩逃走了,江陵城中的百姓呢?这地方有点邪性!”
“呱呱……”
周围参天大树上的雅雀受了惊吓,各自振动着翅膀在天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更是让人陡然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路,来到地狱了?”
“可不是嘛,你看这城墙破破烂烂,城内漆黑一片,莫不是传说中的地狱之门?”
面对着如此诡异的空城,徐达率领的数万将士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越说越离谱。越谈越惊悚。有胆小者面对此情此景,甚至毛骨悚然。纵然身边有千军万马,脊背上也是冷汗直冒。
很快的。颦鼓声、号角声戛然而止,甚至就连战马也识趣的停止了嘶鸣;将士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小,由乱糟糟的一团逐渐变成了蚊子哼哼声,一个个凝神静气,竖起耳朵等待主将的吩咐,也不知徐达会做何选择?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世间万物,此消彼长,当乱糟糟的声音逐渐消弭散去之时,江陵北城墙上老者的弹琴高歌声便凸显了出来,琴声凄厉,歌声高亢,在两盏青铜油灯的陪伴之下,更显诡异。
“快看、快看,城头上有人唱歌诶?”
“唱的什么调子。这么阴森凄厉?”
“这个老者好诡异,莫不是地狱里来的引路使者?”
城下数万将士被老者的歌声所吸引,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站在后面的甚至垫着脚尖远眺。只见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袍。白发苍苍的老翁正在城墙上弹琴高歌,表情陶醉,对于城下的大军充耳不闻。
“快看那城门下。有两个童子在扫地诶?”北城门的士兵突然发现城门底下有两个孩童正挑着灯笼洒水扫地,再次发出一阵惊诧。
两个刚刚吃了蜜饯的孩童还没有打消肚子里的馋虫。心里想的是赶快把城门底下清扫干净了,好去找太守大人领好吃的。虽然他们不知道太守大人与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但却知道只要按照吩咐干活,太守大人就会给蜜饯、果脯吃,这就足够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老两小,这俩小鬼莫非是地狱里的勾魂童子?”
“这地方太邪性了,咱们还是速退为妙!”
尽管人多势众,但面对着如此诡谲的情景,还是让西汉军心生寒意,裹足不前。一座黑漆漆的死城,两盏青铜油灯,两盏大红灯笼,一个白发老翁,一盏古琴,两个童子,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卷。
朱温由西向东,徐达由东向西,两员大将在江陵北门之下碰面。
面面相觑了片刻,朱温率先开口:“这江陵城有点邪门啊?”
徐达攥紧了手中的乌金钩镰枪,沉声道:“十有**是刘辩的诡计,让我来试探一番!”
徐达催马向前,在距离老者一丈之遥的地方勒马带缰,拱手道:“老丈,本将大汉荡寇将军徐达,这厢有礼了!”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老者并不理会徐达,继续弹琴高歌,如痴如醉。
“老丈,能否听见徐天德说话?”徐达耐着性子询问。
连问三声,不见老者搭话,顿时勃然大怒,双腿突然在马腹部猛地一夹,催马向前,冲向了江陵城门。
马蹄声“哒哒”作响,片刻间徐达就冲过了吊桥,距离城门不过五丈距离。却突然失去了冲进去的勇气,倒不是惧怕鬼神,而是担心城门两侧有埋伏。
“啊哟,徐将军竟然冲进城门去了?会不会被勾魂童子带进地狱里面去啊?”
“快看,徐将军也害怕了,勒住马匹不敢前进了。”
徐达瞪起双眼,竖起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双手攥紧了长枪,随时准备遮挡冷箭,免得中了埋伏。但等了片刻,没有丝毫动静,只有风吹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以及老者弹琴高歌的声音,身后将士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徐达强做镇静,做了个深呼吸,对着两个嬉闹的孩童召唤道:“小娃儿?”
“我要蜜饯!”
“我要吃果脯!”
两个孩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抑或是认错了人,突然丢下手里的扫帚,提着灯笼蹦蹦跳跳的冲向徐达,一路欢呼雀跃,说不出的高兴。
徐达突然头皮发麻,心中莫名一阵胆寒,调转马头,落荒而逃。
看到徐达催马远去,两个孩童顿时不高兴了,俱都把手里的灯笼一丢,就在地上打起滚来,嚎啕大哭:“呜呜呜……说话不算话,骗小孩子的不是好人,阎罗王会把你们抓走的!”
“这两个小娃儿果然邪性啊,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们都听见他俩说的话了么?果然是阎罗王派来的勾魂童子,待会儿千万别再靠近,你看徐达将军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徐达吃惊之下策马飞奔了百余丈,来到朱温马前方才驻足:“吁……这江陵城太邪门了,刘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朱温面色凝重:“事出异常必有妖,听闻刘辩在交州的时候曾经遇鬼,莫不是掌握了什么神通?依我之见就此撤兵向北算了,免得中了刘辩的邪门歪道!”
徐达面色凝重,不甘心的道:“大丈夫在世,岂能信鬼神之说?我不怕江陵城里有邪魔外道,只是拿不准刘辩藏了多少伏兵?”
“也许刘辩在城里设了厉害的机关,摆下里厉害的阵法,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也不一定。”朱温实在不想进江陵城,换了一个角度,试图说服徐达撤兵。
“我徐天德天生不信邪!”
徐达忽然反手摘下铁胎弓,弯弓搭箭,拉得弓弦如满月,奔着城头上的老者射出了一箭,“到底是人是鬼,射他一箭便知!”
利箭带着风声,流星般飞向老者。猝不及防之下,正中前胸,惨叫一声,跌下城头,两腿蹬了几下,气绝身亡。
“刀盾兵在前面开路,骑兵随后,冲锋!”
徐达长枪一挥,嘶声下令。看到有人畏缩不前,拔剑在手,连斩数人,“世上何来鬼神?只有装神弄鬼之辈,谁敢裹足不前,立斩不赦!”
在徐达的压制之下,城北的将士齐齐发出一声呐喊,由刀盾兵举着盾牌在前,骑兵随后冲锋,举着火把,呐喊着冲过了吊桥,掩杀进了江陵城北门。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校尉出刀如风,将两个顽童砍倒在血泊之中,大笑道:“果然如徐将军所说,有人装神弄鬼而已,可怜两个孩童做了我的刀下之鬼!”
刚才还寂静一片,忽然间就杀声震天,刘辩情知不妙,在心底苦笑一声:“装逼失败,这空城计没唬住徐达,看来得风紧扯呼了!”
“撤退,向南门突围!”
刘辩翻身上马,亲自在前开路,“尉迟敬德、樊梨花殿后,任何人不得恋战,把江陵城丢给徐达便是!”
“杀啊!”
随着刘辩一声令下,隐蔽在大街小巷的东汉军一声呐喊,潮水般杀奔南门,由刘辩亲自带头冲锋,李严、马谡紧随左右,尉迟恭、樊梨花殿后,一阵风般卷向南城门。
刘辩匹马当先,长枪如电,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尽皆一枪刺于马下,冲的西汉军如同波开浪裂。徐达军猝不及防之下,被杀的纷纷躲闪,被轻而易举的突破围困,向南奔江陵方向而去。
徐达率兵猛追了一阵,遇见了尉迟恭和樊梨花的阻挡,占不到便宜,再加上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恐中了埋伏,便下令收兵撤回江陵,与朱温商议一番之后再做定夺。
“唉……真是可惜啊,差一点就抓住刘辩了!”徐达在江陵县衙前翻身下马,懊悔不已。
朱温的脸色却依旧凝重:“虽然徐将军识破了刘辩的把戏,一举攻占了江陵,可这孤城也不能久留。兄长依旧处在敌军围困之中,又有什么法子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与将倾?”(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九 宁做真小人
习武之人到底不同与善谋之士,徐达也不像司马懿那样奸诈多疑,凭借着武者胆气,挥师杀进城中,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陵。
虽然城池唾手而得,但对于西汉军团来说并没有解决任何困难。朱元璋仍然被十几万东汉大军堵在当阳县到宜城县这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而残破的江陵对徐达、朱温来说也没有多少意义,只要朱元璋军团被全歼,那么他们马上就会迎来吕布的下场。
徐达一面下令士卒们就地休整吃饭,一面召集朱温及部下的偏将、校尉共商对策。从宜城一路急行军,众将早就饥肠辘辘,当下围坐一团,在大快朵颐的同时各抒己见。
“江陵虽然拿下了,但却被刘辩这狡诈之徒逃脱了,如今朱公尚且被困在当阳县。我等该如何是好?”徐达拎起酒壶灌了一口,率先发问。
“既然没抓住刘辩,那江陵不宜久留,我等在此休整半夜,天亮之后顺着当阳桥杀奔薛礼的后方,与朱公来个里应外合,说不定能够反败为胜!”偏将皇甫罡抛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达摇头道:“据探马飞报,当阳桥一战,朱公麾下折损了四万兵马,包括魏文通、张定边、杨大眼、韩遂等四员大将全部战死沙场……”
在得到了斥候的禀报之后,徐达唯恐影响军心,才对麾下众将瞒着四将战死的情报,此刻拿下了江陵,便把残酷的事实道来。让众将看清形势。
“什么?朱公率十二万大军进攻杨再兴的两万人,折损了四万兵马不说。竟然连魏文通、杨大眼等骁将都战死了?”徐达的话音刚落,满座哗然。众将校俱都震惊不已,一个个垂头丧气。
徐达抚须道:“是啊,谁能想到区区一个杨再兴竟然有这般铁血的斗志?好在杨再兴也战死沙场,所部几乎全军覆没!”
听了徐达的话,众将校方才长舒一口气。
徐达又道:“东汉猛将如云,那冉闵威震北方,号称打遍河北无敌手!宇文成都成名已久,死在他镏金镗之下的猛将比比皆是。关云长千里走单骑,五关斩六将。一合斩雄阔海,威震天下。薛礼三箭震洛阳,射死了董卓、李傕、李儒,数次射伤吕布……”
灌了一口酒,继续道:“其他的霍去疾、岳云、张辽、卢俊义等人也都是弓马娴熟,武艺过人;更何况东汉兵力已经超过了我军,估计在十三四万左右,兵强将勇,断不可以硬碰硬!”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公被困在中央。箭尽粮绝,全军覆没吧?若朱公大军覆灭,咱们也是插翅难逃!”一名唤作邓临的偏将摊手问道。
皇甫罡埋怨道:“早知道拿下江陵于事无补,咱们就不该朝江陵进军。而是应该率部杀奔宜城,与朱公前后夹攻,说不定早就击败了岳云。突围奔襄阳去了。”
“那岳云乃是岳飞之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东汉军中号称‘赢官人’,打遍全军无敌手。就连杨再兴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们认为谁能战胜他?”徐达抓了一把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反问。
一直未开口的朱温插话道:“好了,别吵了!马后炮于事无补,既然进了江陵城,咱们就应该根据当前的局势制定对策,而不是互相埋怨!”
“朱全忠可有良策?”徐达蹙眉问道。
朱温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其一,将错就错,顺着江陵一路向南,度过长江攻打武陵、长沙、零陵等地。东汉的大军都集中在河北章武,青州、徐州、宛城、金陵等地,荆南各郡空虚,只要我三万大军能够度过长江,便能搅他个天翻地覆。所到之处,全部屠城,百姓杀光、房屋烧光,如此一来东汉大军必然会尾随追袭,当阳之围则解!”
“朱全忠此计倒是可以冒险一试,只不过滥杀百姓,怕是会失去民心啊!”徐达蹙眉沉吟,不敢苟同,“攻掠荆南是一条好计策,但屠杀百姓绝不能做!”
朱温冷笑一声:“我这是做的最坏打算,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用此计逼迫东汉大军追赶我等。比起性命来,民心算个屁!”
皇甫罡提出了质疑:“若是东汉十几万大军舍了朱公,一路追赶我们到荆南。当阳之围倒是解了,难道我等要插上翅膀逃走么?还是朱将军打算牺牲自己,被汉军抓住凌迟处死?”
“愚蠢!”朱温鄙夷的一笑,“这世上道路那么多,难道非要走回头路么?咱们可以顺着零陵向南进入云南,然后调头北上进入益州,会合朱棣、刘裕、赵匡胤的兵马。甚至还可以一路向南杀进交州,捅他个天翻地覆,以战养战,进入交州后抢了船只,顺着大海航行北上走黄河到洛阳。”
朱温的脑洞之大,直接把众将士惊呆了,一个个哑口无言的听朱温在那里滔滔不绝。
徐达又闷了一口酒,问道:“第二条计策呢?”
朱温一脸得意:“我等把江陵的城墙修葺好,派人接兄长前来,据城死守,就像插进东汉的钉子一样。然后派人催促刘掣、杨坚,强征士兵出汉中进攻襄阳,只要咱们在江陵多呆一日,就会让刘辩如鲠在喉。还可以派人联络曹操、李世民,共同对抗刘辩,只要各路兵马出动,咱们就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朱公被围,杨素、皇甫嵩将军正在宛城大战岳飞,就算朝廷能够从洛阳、长安征集到兵马,又有何人可以挂帅出征?”邓临一脸悲观的问道。
徐达接过话茬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朱儁、周亚夫等人都可以统领兵马,甚至就连扶风王刘掣都可以统兵。现在关键问题是怎么让朱公从当阳县的重围中来到江陵与我们会合?其次,江陵粮仓空空如也,我等随身携带的干粮仅能支持半月,就算能够接应朱公进了江陵,没有粮草,我们又能坚持多久,等到援军到来?”
朱温捻着八字胡须道:“长坂坡这么大的地方,我就不信没有小路,待会儿派人把江陵城里面的猎户、樵夫,甚至所有上了年纪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必有所获!”
“那粮食怎么解决?”徐达又问。
朱温奸笑道:“江陵城里不是有百姓吗?偌大的城池至少有五万左右吧?刘辩以为把粮食搬走了,就舍弃给了咱们一座空城?”
“你的意思是劫掠百姓?”徐达双眉蹙的更紧。
朱温拍案道:“何止劫掠?我要把江陵的百姓当做人质,逼迫刘辩拿粮食来换,十石粮食换一口人,五万百姓至少拿五十万石粮食来换,否则的话,我一天杀他一百人!”
“朱全忠,为何你总是打百姓的主意?我们毕竟是顶着朝廷的名义,岂能像匪寇一样为所欲为?”徐达面现不悦之色,反问道。
朱温冷哼一声:“兵不厌诈,生死关头,还顾什么道义?成王败寇,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方法都用!宁做真小人,不做刀下鬼!若是徐天德将军另有秒策,我朱温洗耳恭听。”
徐达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来,只能叹息一声:“那就按照你的第一条计策先试试吧?”
“错误,应该做好两手准备!”朱温说着话霍然起身,“请徐将军马上派人通知兄长,请他就地扎营坚守。同时派出斥候向南刺探武陵的动静,以及刘辩的去向,看看放弃江陵,度过长江,席卷荆南的计划能否执行?”
“我这就派人去做,全忠又要去哪里?你可不能祸害百姓!”徐达面色凝重的叮嘱朱温,“我等毕竟是朝廷军队,不是山贼匪寇,我徐达可以死,但绝不能做个遗臭万年的败类!”
朱温讪笑一声:“徐天德尽管放心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会乱来的。我现在带人连夜修葺城墙,寻找猎户、樵夫等常年在山林间奔波的人,审问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一条从长坂坡抵达江陵城的秘密道路?”
“切莫胡来!”徐达再三叮嘱,出门安排斥候刺探荆南情报,联络朱元璋去了。
而朱温则带了心腹将校,点起五千精兵挨家挨户砸门,但有粮食全部劫掠一空。女人全部抓起来集中在一片区域,准备将来当做人质向刘辩勒索粮食。十四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到城墙脚下修葺城墙,锻造城门,深挖护城河,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打算在江陵做个钉子户。
随着朱温一声令下,江陵城乱作一团。
一万士兵登上城墙防御,一万五千士兵举着火把,连夜修葺城墙,另外的五千人则挨家挨户的抓人,搜索粮食。一时间,江陵城内人喊马嘶,鸡飞狗跳,趁机作奸犯科,奸污妇女者不在少数。
徐达见状大怒,亲自带队杀了十几人,方才刹住了这股邪气。
惹得朱温大为不满,背地里嘲笑道:“真是愚蠢,只知道用正兵不知道用邪兵,到了这个时候不给将士们点好处,谁肯给你卖命?成王败寇,赢了才是王道,输了便一文不值!”(未完待续。)
九百 华容道
接到斥候回报,徐达抗命不遵,不但没有率部来宜城接应,反而继续南下攻打江陵去了。这让朱元璋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
“全军就地休整,吃饱喝足,准备强行突围!”
穷途末路的朱元璋有点急眼,传下命令,准备率部强攻岳云。既然徐达不肯来支援,那只好豁出去了,能突围多少算多少;难道徐达永远不来救援,八万大军就在当阳县这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等死么?
“朱公莫急,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阵脚,切莫乱了方寸。”朱升扯着朱元璋的袖子劝谏。
朱元璋愤愤的抱怨:“也不知道这徐达怎么想的,就算能够拿下江陵,又有什么作用?若是主力大军全部被歼灭,覆巢之下焉有安卵?区区三万人马在江陵能够守几天?”
朱升拱手道:“听斥候说刘辩正在江陵坐镇,或许徐天德将军死马当做活马医,企图趁其不备偷袭江陵,一举活捉刘辩。就算此计不成,也可以率部南下渡过长江骚扰东汉腹地,吸引薛礼追赶,如此便可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朱元璋蹙眉思忖:“嗯,允升所言似乎有理,倒是我错怪徐达了,依你之见我军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朱升指着地图道:“向西移动十五里有一片山坡,名唤‘棋盘岭’,岭上有水源,易守难攻。我军不如暂时攻占这块山岭,休整几日,再做计较。”
李广也同意朱升的建议:“朱允升言之有理。掐指算算东汉军几乎倾巢而出,江陵空虚。说不定徐达真能生擒刘辩也未可知。我军便暂时据守棋盘岭,静观其变。”
计议停当。朱元璋一声令下,率军突然掉头向西,抢先占据了棋盘岭。扎下营寨,挖掘壕沟,建造工事,据险死守。
“报……启禀将军,朱元璋并没有向宜城进军,却向西在棋盘岭扎下了寨栅。”东汉斥候马上飞报薛仁贵。
冉闵抚摸着下颔浓密的虬髯,建议道:“不如召集各路人马。一鼓作气杀上山坡,全歼朱元璋算了,何必和他捉迷藏?”
薛仁贵却摇头道:“朱元璋虽然连折数员大将,但尚有八万兵力,我军若是强攻,定然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既然道路已经被堵死,咱们就耐心的瓮中捉鳖好了,看起来敌军也就带了半月的粮食,我倒要看看朱元璋能够在棋盘岭上守多久?”
宇文成都、张辽都支持薛仁贵的战略:“薛镇北言之有理。既然能够把朱元璋的人马饿死,咱们也就不必拿将士们的性命来冒险。”
薛仁贵立即派遣使者,分头联络岳云、霍去疾、卢俊义、关羽等各路人马,守住沿途要塞。不必急于进攻,看看谁能耗得过谁?等朱元璋粮尽草绝之时,再以逸待劳的围杀敌军。定然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大捷。
薛仁贵的使者前脚刚走,就有快马从江陵赶来。却是尉迟恭甫一得到敌军偷袭江陵的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派出斥候快马加鞭赶往当阳县,向薛礼求救。
听了斥候的禀报。薛仁贵大吃一惊:“好一个朱元璋,怪不得跑到棋盘岭上据守,原来是在使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暗地里派了一支兵马走小道杀奔江陵去了。”
宇文成都听了也是骇然变色:“哎呀……这可怎么得了?我与陛下来的匆忙,只带了百余随从。此刻整个江陵城内只有五千左右的守军,再加上大战之后城墙损毁严重,万一陛下有个闪失,末将百死莫赎也!”
张辽建议道:“事情紧急,咱们不如便兵分两路,一路去救援江陵,一路继续留下来围攻朱元璋。绝不能被他围魏救赵的阴谋得逞,导致前功尽弃。”
众将商议一番之后做出决定,由宇文成都、张辽率领三万人马火速回师救援江陵,薛仁贵、冉闵率领四万人马继续围剿朱元璋。
朱元璋与朱升在棋盘岭上居高远眺,看到五六里之外的追兵突然人喊马嘶,分作两路,登时就看出了端倪:“哈哈……看起来徐达的计策好像奏效了,看这动静,薛礼是准备兵分两路。”
李广手按佩剑道:“只要汉军退走一半兵马,咱们就得强行突围,免得坐失良机。”
宇文成都、张辽点起三万人马,正要朝江陵方向返程,迎面又有马蹄声响起,却是马谡奉命赶来报信,直奔薛仁贵面前道:“启禀镇北将军,徐达率部偷袭江陵,陛下成功突围,目前已经撤退至枝江县。陛下特地派遣小人来通知将军,不必回师,继续围困朱元璋便是。等灭了敌军主力,徐达自然手到擒来!”
听了马谡的禀报,薛仁贵与众将方才心安,商量了一番,决定又宇文成都带领一万人马前往枝江护驾,而薛仁贵则继续与冉闵、张辽率领大队人马,配合其他各路人马继续围困朱元璋。
看到东汉军又有变动,只撤走一万人左右的规模,朱元璋再次猜透了战况:“看这情况徐达十有**已经拿下了江陵,但却没有抓住刘辩,真是可惜啊!”
东北方向忽然杀声震天,火把攒动,却是岳云率部来袭。
“将士们随我冲锋,得朱元璋首级者,我在陛下面前保举封侯爵,赏千金!”
岳云得知杨再兴战死的消息后,便率军一路急行,跟着朱元璋的踪迹杀到了棋盘岭。不顾薛仁贵的命令,率兵发起了强攻。
朱元璋亲自披盔挂甲,与李广据险死守。凭借着棋盘岭的地势居高临下,用弓箭滚石杀伤强攻的岳云兵马。
乱军之中,岳云匹马当先,挥舞着龙虎黄金锤率先冲锋,一路拨打雕翎,但凡遇见迎面滚落的岩石,一锤挥出,尽皆敲击的四分五裂,石屑飞扬。
“叮咚……岳云陷阵开启,武力+3,基础武力100,八卦龙虎黄金锤+1,当前武力上升至104!”
“叮咚……岳云神力开启,武力+3,当前武力上升至107!”
为报兄长之仇,岳云奋不顾身的冲上了棋盘岭,在乱军之中挥锤掩杀,马前之敌尽皆一锤毙命。
但地形转换,此刻的西汉军就像当初居高临下的杨再兴一般牢牢占据了地利优势,除了岳云仗着骁勇过人冲上了山岭,其他将士无力冲上山坡,反而折损了两千余人。
岳云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逐渐架不住西汉军的人海战术,在击毙了两百余敌军之后,稍有不慎,腿部中了一枪。只能恨恨的冲开一条血路,催马杀出了重围,“朱麻子,你的人头暂且寄下,改日一定摘了祭奠兄长。”
听闻岳云不遵将令,擅自强攻棋盘岭,损兵折将,薛仁贵勃然大怒,修书一封严词斥责:“若不看在令尊面子上,便杖责八十,今日暂且寄下。此番有勇无谋之举,我当上书兵部,扣除俸禄,以儆效尤。”
岳云为兄长报仇不成,反而损兵折将,还遭到了薛仁贵的斥责,心中闷闷不乐。只能率兵后退七八里,在通往宜城的道路上安营扎寨,配合其他各路人马围困朱元璋,以不变应万变。
朱温派出的斥候连夜离开江陵,一路快马加鞭向南刺探情报,并于次日傍晚返回江陵禀报朱温:甘宁、蔡瑁率领两万水师自柴桑溯江而上,目前已经扼守住了公安港,坚壁清野,收缴船只,提防西汉军过江劫掠荆南。
南下打游击的计划胎死腹中,并没有让朱温泄气,因为他已经从一名猎户的嘴中得到了一条秘密道路,可以连接当阳县与江陵城。
朱温昨夜抓捕了七百多名樵夫、猎户,威逼利诱,询问有无秘密道路连接两地,得到一名姓陈的猎户提供情报:“有一条小道从当阳县境内穿过江陵城北,向东直通华容,因为藏在深山之中,崎岖坎坷,少有行人。仅有猎户、樵夫通行,我等称之为华容道,可以从当阳县抵达江陵!”
朱温大喜过望,立即派出偏将皇甫罡带领了十余名悍卒,全都乔装成猎户,跟随这姓陈的猎户出了江陵,由华容道悄悄赶往当阳县,接应朱元璋前来江陵会合。
“哈哈……只要兄长的大军能够从华容道来到江陵会合,咱们便能据城死守,等待长安、洛阳的援军。”朱温亲自送皇甫罡出门,抚须大笑,“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偏将邓临却依旧忧心忡忡:“虽然全忠将军找到了联通当阳与江陵的密径,可咱们全城搜刮的粮食也不过五万石。若是朱公率大军到来,五万石粮食最多能够再维持半月而已,怕是也等不到援兵到来?”
朱温捻着八字胡须大笑:“无妨,我自有妙计,是时候给刘辩尝尝厉害了!来人,给我抓一百个百姓全部砍掉头颅,装在马车上派人送给刘辩。若是不拿粮食来交换,耽搁一天,我送他一百颗头颅!”(未完待续。)
九百零一 负荆请罪
已是八月时节,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但对于被押解到菜市场的这些百姓们来说,这一天则是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因为无缘无故的他们要被砍头了。
这批人主要以五十岁以上的老翁、老妪为主,间杂着部分年轻人,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孩童。在徐达、朱温攻占江陵之前他们的身份是匠人或者商人,甚至还有医者与教书先生,但被侩子手推到街巷中央的时候,所有人的身份只有一个,等待砍头的罪犯。
十几个袒露着肩膀的侩子手,朝明晃晃的鬼头刀上喷一口酒,手起刀落,十几颗人头落地。鲜血顺着腔子喷射到青石街巷上,满地人头乱滚,无头尸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纷纷栽倒在地。
朱温带着百十名心腹,站在远处观看,目光中流露出凶狠的戾气:“给我杀,这些人一个不留!杀完后把头颅装上马车,派人给刘辩送到枝江县城去。告诉他晚送一天粮食,我就多杀一百人!”
“住手!”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叱咤,徐达率领着百余名亲信大步而来,手按佩剑,愤怒的瞪着朱温:“朱全忠,本将是怎么对你说的?我们是官兵不是匪寇,岂能残害无辜的百姓?”
朱温同样手按佩剑,据理力争:“徐天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到了非生即亡的地步,你还跟我空谈这些无用的道理?甘宁的水师切断了南下的道路,兄长的八万大军被困在棋盘岭,粮草支撑不了十天半月。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
“大不了血溅沙场!”徐达攥拳怒吼,“你拿着百姓做赌注算什么好汉?”
朱温也大声嘶吼:“徐达。成王败寇的道理你懂不懂?你死了之后一文不值,还谈什么英雄好汉?你想做英雄。那你出城厮杀就是了,为何拉着城里的三万兄弟,还有兄长手下的八万将士一块给你陪葬?”
看到两员大将吵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二人手下的亲兵俱都刀剑出鞘,纷纷指着对方叫骂:“后退,后退!尔等想干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他娘的说谁造反,徐将军才是主将。朱全忠是副将?还没有个尊卑之分?”
“狗屁的主将副将,想不出突围的办法来,大家迟早都要做俘虏,下场跟地上的这些尸体没什么区别!你们徐天德将军是主将,让他设法突围啊?这几天要不是靠着我们朱将军出谋划策,大家早就完了!”
朱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向徐达躬身作揖:“徐将军,是末将鲁莽了!现在大局交给你掌控。我再也不发一言。”
徐达也知道大敌当前,绝不能意气用事,既然朱温退了一步,便给他个台阶下。脸色冷峻的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把百姓们放了,我来谋划突围之策!”
“把人放了!”朱温扭头嘶吼一声。
亲兵不敢违抗,只好把剩下的那些反绑着双手等待砍头的百姓释放。押回了集中看管的地点,重新等候发落。只是可怜地上多了十几具无辜的尸体。
在东汉士兵和江陵百姓的昼夜奋战之下。城池已经被修葺的恢复了七八成,徐达顺着城墙检查了一遍防御。叮嘱将士们小心防备。等待朱元璋率军从华容道来到江陵之后合兵一处,再做计较。
晌午时分,徐达正与几个心腹将校共商对策,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嘈杂。从窗户里朝外望去,才发现朱温竟然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只穿着一条裤子,不顾亲兵的阻拦,径直走到门前单膝跪地。
“朱全忠,你这是要做什么?”徐达急忙带领部下迎出门来,伸手去搀扶朱温。
朱温却死死的跪倒在地,态度虔诚的道:“徐大哥,适才是小弟鲁莽,被兄长训斥之后乱了方寸,驳了兄长的面子。特来负荆请罪,请兄长责罚!”
徐达闻言欣慰不已:“全忠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兄长恼怒的并非你对我无礼,而是不该滥杀无辜,残害百姓。自古以来争夺天下者不计其数,有成王者有败寇者,但滥杀百姓者却凤毛麟角。我们是军人,是大汉朝廷的武将,可以战死,但绝不能像匪徒一样为所欲为!”
“兄长所言极是,都怪小弟一时乱了方寸。”朱温单膝跪地一脸自责,摇头叹息,“听说南下的道路被甘宁切断,而我们又缺衣少粮,小弟心忧如焚。一时犯了糊涂,才做出此等残暴之事,多亏了兄长当头棒喝才没有酿下大错。小弟痛定思痛,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故此负荆前来请罪,请兄长责罚!”
徐达用尽全力,想要扶起朱温:“危急关头,这件事就此画上句号吧!论谋略,全忠兄弟远在我之上,如何突围还要靠你运筹帷幄。只要你不把矛头对准百姓,愚兄愿把主将之位拱手相让!”
朱温却执意不肯起来:“徐大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回到屋中,想起家中妻儿老母,心中自责不已,恨我怎么做出此等残暴的事情?今日兄长不责罚我,我寝食难安!”
“全忠兄弟,快起来!”徐达感受到了朱温的忏悔,使劲的搀扶朱温起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敌当前,咱们兄弟一定要同仇敌忾,方能度过困境。”
“朱保,你来动手,打我二十荆条!”朱温却是态度坚决,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我知道徐大哥你不好意思动手,就让我的兄弟来替你惩罚。”
徐达无奈只能苦笑着退到一旁,看着朱温的心腹兄弟朱保拿着孩童手臂一般粗细的荆条在朱温的脊背上抽了二十下,直抽的一片血痕,这才罢手。
自罚了二十荆条之后,朱温这才在徐达等人的搀扶之下起身,诚挚的道:“今日你我兄弟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只怕影响军心。必须置办一场酒筵,痛饮一场,让将士们看到你我兄弟冰释前嫌,如此方能安定军心。”
徐达颔首道:“全忠兄弟所言极是!”
当下朱温便派了随从出门筹措酒肉,拿到徐达临时下榻的宅院,交给军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酒筵,然后在江陵县衙的客厅设置了一桌酒席,邀请了十几个将校一起来赴筵,见证他与徐达冰释前嫌。
酒筵之上,朱温再三向徐达赔罪,一口一个兄长,给足了徐达面子。让徐达倍感欣慰,在朱温的劝谏之下,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的就失去了知觉。
正朦朦胧胧之际,徐达忽然感到背部传来一阵剧痛,急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大堂上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被同样捆起来的还有自己的几个心腹将校。不由得又惊又怒,嘶吼道:“朱温,你敢使诈?”
“啪”的一声,朱温手中的荆条抽在了徐达的脸上,狞笑道:“哈哈……负荆请罪?我请你个老娘!怎么样?被荆条抽在身上的滋味爽不爽?”
“朱温,你想造反么?”徐达怒极,咬牙怒目,须发皆张,只可惜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任凭百般挣扎,却是纹丝不动。
朱温冷哼一声:“造反的人分明是你!”
朱温说着话,把一张白纸黑字的纸笺丢到了徐达面前:“你私通刘辩,阻挠我救援兄长,意欲出卖十万将士的性命,换取荣华富贵。我这里有你签字画押的证据,现在把你就地处斩,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温,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徐达嘶声怒吼。
朱温又一荆条抽在徐达的脸颊上:“你个无耻叛徒,竟然在这里辱骂我?左右何在,给我把徐达推下去斩首示众!”
朱温的偏将闻言大惊,纷纷拱手劝谏:“万万使不得,徐达乃是朝廷大将!如果将军你擅自杀了他,就算能够协助朱公突围,将来朝廷调查起来,也是一桩大罪。这签字画押的文书只能骗骗士兵,却瞒不过满朝文武。”
朱温皱眉思忖了片刻,想想也是,挥手吩咐道:“来人,把徐达及他的心腹押下去,从现在起江陵的兵权由我执掌!”
“卑鄙小人,放开我!”徐达拼命的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朱温冷笑道:“我的计划只要能成功,今日做的事不算什么,朝廷一定不会降罪于我!身为大将就该杀伐果断,似你这般瞻前顾后,婆婆妈妈能够成什么大事?”
把徐达及心腹将校关押起来之后,朱温对其他人谎称徐达返回洛阳搬救兵去了,江陵的兵权由自己接掌。看着将印在朱温手里,众将士也不复多疑,一起高声允诺:“愿从朱将军差遣!”
朱温大手一挥:“给我砍下一百颗头颅,连夜送往枝江交给刘辩,让他筹措五十万石粮食送到江陵,换回城中百姓的性命,否则每延迟一天我就杀他一百人。”
随着朱温一声令下,侩子手再次举起了屠刀,江陵城里一片腥风血雨。
十几个老弱士卒奉命把人头装进一辆马车,连夜押解着前往西南八十里的枝江县城,送给刘辩,勒索粮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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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二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吕布全军覆没,战死江陵的消息传开之后,天下震惊。∈♀UU小说,www.uu234.com
各路诸侯还没来得及错愕,就再次传来朱元璋十万大军被困在当阳县的情报,更是让刘彻、杨坚等西汉实权人物寝食难安。
虽然平日里他们各怀鬼胎,为了成为洛阳朝廷的头号人物而勾心斗角,但到了这种危急时刻,也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朱元璋率领的十五万人马几乎是整个洛阳朝廷的半壁江山,如果朱元璋全军覆没了,那西汉的损失比贵霜损失了蒙恬还要惨重。
接到徐达、朱温的求援之后,朝廷迅速的出榜募兵,在长安、洛阳等地强征精壮入伍,实行一户一丁政策,计划在半月之内征集十万新兵,由朱儁统率走扶风入汉中,前往江陵地区救援朱元璋军团。
朱元璋危在旦夕,征调新兵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刘彻又派出了负责拱卫雍凉门户的周亚夫为主将,谢映登为副将,率本部人马三万;又从长安、扶风、冯翊、安定、广魏等地抽调了两万郡兵,总计五万,克日进攻武关,以求达到围魏救赵的计划。
在宛城北方的博望、郦县等地,杨素与皇甫嵩率领着张须陀、史万岁二将,督兵十万与岳飞大战一月有余,互有胜负。比起朱元璋来,杨素用兵更稳一些,步步为营,虽然没有大功但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面对着岳飞的铜墙铁壁,根本无力救援朱元璋,也只能徒叹奈何!
洛阳朝野震惊。正在攻打成都的刘裕、朱棣等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最先做出反应的是朱棣。在得知父亲被围之后。立即决定与李文忠率领五万人马离开雒县,北上汉中。准备由上庸进入江陵,救援朱元璋。
朱棣自从前年初冬开始用兵,从雍州偷入西川,接近两年的时间下来,先后攻占了武都、阴平、汶山、汉嘉等益州西部数郡,掌控了数十座县城。并与赵匡胤、刘裕会师雒县城下,准备攻克成都最后的这道屏障,进而兵临成都,瓜分这片富庶肥沃的土地。
刘裕与赵匡胤于前年九月出兵。由汉中进入益州,一路先后攻克梓潼、阆中、涪陵、江州等重镇,占据了益州三分之三的土地。一路上以战养战,强征精壮入伍,兵力反而越打越多,由初入益州时候的十万人上升到了十七八万之众,一路打的刘备抱头鼠窜。
就在刘备生死存亡之际,庞统、张飞率兵从云南返回,把战线稳固在了雒县、绵竹一带。双方酣战数月有余。总体来说还是西汉联军胜多负少,把刘备集团的地盘进一步压缩。
对于刘备来说,最后的希望就是诸葛亮率领的十万东汉援军。每天求神拜佛的祷告,希望诸葛亮能够快速击败云南的杨怀、高沛、雍闿等人。兵临雒县城下,早日解了成都之围。
回想两年之前,刘备自认为羽翼已丰。以孙尚香做棋子,与刘辩撕破了脸皮。大动干戈。而今时光荏苒,三年过后。孙策已经成了坟中枯骨,而自己却望眼欲穿的等待刘辩的援军来拯救本方于水火之中。
每每想到此处,刘备都会摇头苦笑:“想我刘玄德纵横各地,做过织席贩履的市井之徒,也曾经带甲数十万,麾下县城百余座。而如今却要向曾经的对手低头,这命运真是难料啊!”
诸葛亮、孙武于五月率兵离开交州,进入了云南,意在趁着刘备与西汉联军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要坐收渔翁之利,就不能出手太早,必须等到双方拼的你死我活,元气大伤的时候再后发制人。所以诸葛亮与孙武这一路也不急着用兵,每天只走四五十里路,沿途征服了许多蛮族,一路上陆续控制了建宁、云南、永昌等数郡,设置衙门,委任官吏,把这些土地全部划入了东汉的版图。
“诸葛匹夫,小小年纪竟然这般阴险!”庞统得到消息后破口大骂,“竟然趁着我们在前线抵抗西汉联军之时,他在云南坐收渔翁之利,竖子不足与谋!”
法正同样道:“大王修书之时,措词严厉一些,告诫诸葛亮若是再暗藏私心,我们便举兵归降西汉,让东汉鸡飞蛋打一场空。”
诸葛亮接到刘备的威胁书信后,摇着羽扇笑道:“对于绝望中的人要让他看到希望,当他看到希望的时候,再让他绝望。如此反复,则斗志必溃,士气必堕。是时候打几场大战,给刘备看到一些希望了!”
随着诸葛亮的一声令下,赵云、龙且、姜维等人分头出击,先后在朱提、越嶲等地击败刘裕的盟军。并由赵云在马湖之战枪挑杨怀,而龙且也在卑水砍下了朱褒的头颅,至此整个云南除了牂牁郡之外,尽归东汉朝廷。
就在刘备望眼欲穿的等待诸葛亮由朱提继续进兵益州之时,东汉军却再次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诸葛亮与孙武在朱提、越嶲等地安抚地方,划分郡县,笼络人心;派遣了赵云、姜维、程咬金三将率兵四万向东进入牂牁郡,追剿高沛、雍闿等残部,再次把救援刘备的事情搁置起来。
“我等直管平定云南,等西汉联军攻破雒县,兵临成都之下再进入益州不迟。”诸葛亮摇着羽扇气定神闲的说道。
孙武抚须笑道:“孔明年纪轻轻,便这般老成持重,前途不可限量也!”
“哈哈……孙师谬赞了!”诸葛亮抱扇谦虚,“杨怀、朱褒授首之后,整个南中地区对成都的压力荡然无存,石达开、陈到率两万兵马北上增援刘备。目前包括成都、雒县的兵力在内,刘备麾下尚有七八万人,一年半载的功夫,刘裕与赵匡胤是吞不下他的。我们正好趁这段时间把云南彻底安定下来,让这些蛮族世代沐浴皇恩!”
接到斥候的探报,听说诸葛亮在朱提又按兵不动了,这让一向以忠厚面目示人的刘备忍不住破口大骂:“诸葛匹夫,欺人太甚!等退了刘裕狗贼之后,孤必然让你为今日的恣意妄为付出代价!”
破口大骂的刘备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嘴里的这个诸葛匹夫,在历史上被他三顾茅庐请出了草堂,带着他装逼带着他飞,最终从惶惶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的日子过了三分天下的帝王生涯。而如今造化弄人,竟然成了对手,做梦也想不到前世的君臣之谊如漆似胶,就差相濡以沫了。
好在关键时刻,石达开、陈到率两万援兵抵达雒县,帮助刘备扭转了不利的局面,再次与西汉联军形成了胶着状态。
听闻吕布战死,朱元璋被困当阳,刘备不由得泪水长流,掩面哭泣:“天无绝人之路也!”
庞统、法正等谋士也都露出了喜悦的面容:“如此一来,朱棣必然退兵,刘裕也会分出一支兵马回去巩固汉中的防御,我军的压力将会大大减轻,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父亲陷入困境之中,我当星夜驰援!”朱棣得到情报之后立即来见刘裕,“若是父亲大军覆灭,则上庸、汉中失去了防御力量,必然会被东汉军长驱直入。故此还望刘德舆将军分一支兵马助我北上解围!”
眼见再有三五个月成都便唾手可得,没想到朱元璋带领的二十万大军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陷入了绝境。在听闻魏文通、韩遂、张定边相继战死之后,刘裕气的拍案大骂:“朱麻子真是个废物,害死了我几员大将,活该被人包围,简直是死有余辜!”
虽然怒不可遏,但刘裕也知道只能背地里骂几句,目前的情况下还不能与朱氏父子撕破面皮,便派遣了成公英、刘循二人率兵两万与朱棣一块向北进军。临走之前一再叮嘱成公英,到了上庸之后不要再去江陵,全军留下了巩固防御,修建工事。
瑟瑟的秋风之中,李文忠率两万人为前锋,朱棣居中,成公英、刘循率部殿后,总计七万人马离开了雒县,向北星夜疾驰奔汉中而去。
连续出动了多路援军,洛阳朝廷的文武方才心安,苏秦又在朝堂上对刘彻、杨坚道:“武关易守难攻,周亚夫要想破关,怕是不易。而司徒大人(朱儁)征集的十万新兵,更非朝夕之事,即便半月之内能够成军,在没有训练的情况之下也是乌合之众,一击即溃。”
“朱棣从成都退兵,千里迢迢,怕是二十天左右才能抵达荆州。要想救朱元璋将军于水火之中,必须再求一路兵马救援。若是能得其援助,则被困在江陵的十几万大军便可以绝处逢生,甚至能够逆转局势,也不一定!”
“哦……不知苏卿说的是哪路兵马?”刘协木然的坐在大殿上,机械的问道。
苏秦向东指了指:“陈留曹子孝!若是能够得到曹仁出兵,则将会使得东汉阵脚大乱,顾此失彼。刘辩定然会分兵迎战,如此朱元璋将军的兵马便可减轻压力,支撑到其他各路援兵抵达。届时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那该派遣何人出使陈留呢?”刘协打个呵欠问道。
苏秦拱手道:“微臣不才,愿亲自走一趟陈留说服曹仁偷袭汝南,重兵攻掠淮南!”(未完待续。)
九百零三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苏秦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陈留,见到了曹仁。∈↗UU小说,www.uu234.com
因为曹丕的死,苏秦在最近两年之内再也没有敢踏上曹操的土地。
这两年以来,苏秦一直暗中派遣门客乔装打扮,潜入到邺城、许昌、陈留、太原等曹操治下的大城探听风声,刺探关于曹丕死后的流言蜚语。从各地得到的情报如出一辙,曹丕酒后乱性,被天子的锦衣卫统领文成都所杀,丝毫没有听到有关苏秦的议论。
苏秦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更不认为凭曹操的智商猜不到真相,而现在所有的流言都与自己无关,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曹操刻意隐瞒真相!
“曹公真豪杰也,看来曹子桓之死就此掀过去了!”
私下里苏秦对曹操的胸襟钦佩不已,苏秦相信真正的枭雄绝不会因为一个儿子的死活而乱了方寸。就算曹操对全天下澄清曹丕是被自己蛊惑的,又有什么用?只是让市井多了一些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更何况曹操还因此获封了王位,另外曹丕之死也不是自己的本意,所以苏秦决定再次踏上曹操的领土。
“苏先生突然来到陈留,所为何来?”曹仁在客厅召见苏秦,命下人奉上茶水。
苏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特来游说曹子孝将军出兵汝南,解当阳朱元璋之围。”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曹仁抚须笑道,“孟德早有吩咐,在把匈奴逐出塞外之前。不许与刘辩开战。我倒是很想报前年损兵折将之仇,可是孟德不允许。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苏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刘辩平定了交州,南方彻底臣服。诸葛亮最近又在云南扎下根基,整个天下已经有一多半被刘辩纳入囊中。若是朱元璋全军覆没,则洛阳朝廷败局已定。唇亡则齿寒,巢倾则卵破的道理,我相信曹子孝将军不会不懂吧?”
曹仁手捧茶碗,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秦继续展开心理攻势:“子孝将军被魏王任命为中原都督,便应该为魏王守疆镇土。若是洛阳朝廷灭亡,那么东汉大军便会向中原四面出击,东面青州、徐州两路直捣濮阳。南面宛城兵临许昌城下,更可以西出洛阳直叩陈留,到时候曹子孝拿什么给魏王守卫疆土?”
曹仁闻言额头见汗,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只要朱元璋全军覆没,东汉军便会向洛阳、长安发起总攻,用不了一年半载,西汉朝廷便灰飞烟灭。紧随其后的局面就是东汉各路大军纷至沓来,以不可阻挡之势鲸吞中原。
“比起夏侯惇、夏侯渊两位将军来。曹子孝将军的处境最危险,我想子孝将军一定不愿意成为魏王手下第一个丧失了全部土地的大将吧?”苏秦呷了一口茶,问道。
曹仁伸手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容我修书询问一下孟德的意见?”
苏秦摇头道:“曹子孝将军此言差矣!魏王把你留在前线,就是让你扛起责任。子孝将军直接发兵。赢了便为魏王打开了局面;输了便把所有责任扛在肩上,让魏王有条退路,这才是魏王把你放在前线的真正用意!”
听完苏秦的分析。曹仁眼中的斗志缓缓燃烧起来,拱手道:“听苏先生一席话。本将茅塞顿开,你直管回洛阳吧。本将心中自有计较。”
苏秦当即告辞,出了陈留却不离开,找了个小镇在驿馆里暂住了下来。看看曹仁如果不肯出兵,明天自己就再去骚扰他。
擅自出兵攻打刘辩,等同向东汉宣战,苏秦走后曹仁又犯了犹豫。当即派人召集司马懿、司马错、程昱、于禁等人来共商对策,把苏秦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询问众人的意见。
“苏擒言之有理,若是朱元璋全军覆没,则西汉危矣!西汉若亡,则中原不保!”年已六十,胡须花白的程昱最先开口。
司马错附议:“朱元璋若亡,东汉便拥有了十几万可供调遣的部队,那时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不如趁着东汉大军在荆州与西汉决战之际,先发制人,向汝南、谯郡等地发起进攻!”
“仲达的意思呢?”曹仁把目光扫向司马懿问道。
司马懿缓缓的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对于魏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非驱逐匈奴,而是保证洛阳朝廷不被消灭。就像苏擒说的那样,唇亡则齿寒,巢覆则无完卵!”
这两年自司马懿、司马错等人来到麾下效力之后,曹仁过得颇为不顺心,先因为曹丕之死与东汉开战。在秦琼、赵云手下连吃败仗,损兵折将不说,还丢失了整个谯郡。之后许昌闹蝗灾,濮阳黄河决堤闹洪灾,陈留闹旱灾,让曹仁胸中一直憋着一口气。
既然都说现在机会来了,曹仁便决定发泄一口心中的恶气,拍案而起:“既然如此,那就分头进军。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曹子孝一力承担,与魏王无关!”
计划完毕,曹仁留下程昱、曹真守陈留,亲自与司马懿坐镇许昌,居中调度。命于禁、史进、张燕三将率兵四万进攻汝南治所平舆,命司马错、曹洪、阎行三将各自提兵八千,分头进攻谯郡各县。
许昌距离汝南不过一百五十里路程,于禁、史进、张燕三将率兵四万星夜急行,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出现在了汝南城下,一举围城。
汝南乃是豫州刺史谢安的治所,虽然因为地处前线而一直小心翼翼,但依旧没想到曹仁敢发起如此大规模的攻势。一面指挥七千郡兵登上城墙防御,一面组织城中的百姓登上城头协助守城,同时派出使者向宛城、江陵、金陵三个方向求救。
一时间,汝南城下杀声震天,箭矢纷飞。
这两年在张纮、谢安的相继治理下,汝南已经恢复了元气,城池建设的城高墙厚。城内百姓持续增加,超过了十万人,经济繁荣,人口稠密,成为了东汉朝廷辖下屈指可数的大城。
在谢安的指挥下,七千郡兵殊死防御,再加上近两万百姓的协防,全城同仇敌忾,一时之间于禁倒是无法得手。
汝南暂时保住了,但其他的县城则被曹军摧枯拉朽,司马错攻克了谯郡治所谯县。曹洪攻克了酂县,阎行攻克了砀县,短短数日之内淮南、庐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秋风萧瑟,夜色朦胧。
曹仁出兵的消息尚未传到江陵,刘辩、薛仁贵等各路人马暂时还没有接到情报,当前的战略目标依旧是如何全歼被困在棋盘岭的朱元璋,以及占据了江陵的徐达、朱温。
晌午时分,刘辩就收到了朱温送来的一百多颗人头,不由得怒不可遏。恰好宇文成都率一万人马抵达了枝江县城,遂传令甘宁、蔡瑁弃舟登陆,两军在枝江附近会合,向北进攻江陵,誓要将朱温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转眼又是一个黄昏,偏将皇甫罡带着十余名随从乔装成猎户,跟随着带路的陈姓猎人,顺着华容小道悄悄进入了当阳县境内,距离朱元璋驻兵的棋盘岭不过十几里路程。
掐指算算,这段路程也就是一百里左右,但因为路途崎岖,许多地方甚至需要靠着树木攀爬岩石,才从江陵走到了棋盘岭附近。短短一百里的路程,花了两天半的时间,方才走出了这条华容道。
谁知刚刚走出华容道,便遇上了张辽麾下的两百名巡逻兵,发现这些猎户行踪可疑,便要抓回营寨审问。一番交战下来,皇甫罡及部下力战而死,只有陈姓猎户与一名姓田的屯长死里逃生,侥幸冲上了棋盘岭。
俩人刚刚登上棋盘岭,就被朱元璋的部卒抓获,田屯长自怀里掏出腰牌道:“诸位兄弟住手,都是自家人。小弟奉了朱全忠将军之名,顺着华容道前来接应朱公赶往江陵会合。”
众将士不敢擅自做主,便押解着田屯长与陈猎户来到帅帐见朱元璋。
朱元璋已经被围困在棋盘岭五六天左右,几乎完全断绝了与外部的联系,眼看着粮食越来越少,心中烦闷彷徨。正打算率部强行突围,忽然听闻朱温派了使者到来,便下令带上来问话。
田屯长与陈猎户上前施礼参拜,然后恭恭敬敬的把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如何被朱温选中,如何穿过了崎岖险峻的华容道,又如何遇见了东汉巡逻兵,最后只剩下俩人上了棋盘岭。
得知有了秘密出路,朱元璋喜出望外,耐着性子问道:“江陵城中情况如何?”
田屯长又把徐达返回洛阳求救,朱温暂掌兵权,强征百姓修葺城墙,并杀了一百多个百姓逼迫刘辩拿粮食来交换百姓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了斥候的话,朱元璋露出阴鹜的神色:“全忠果然深谙无毒不丈夫的道理,比我还狠呢!处在这样的绝境之下,也只有这样才有希望逼迫刘辩献出粮食。只是这徐达危急关头竟然回了洛阳,真让我失望啊!”(未完待续。)
九百零四 再见甘兴霸
对于朱元璋来说,能有条密径逃脱重围,犹如在溺水之时抓住了救命稻草,又怎么顾得上去考虑朱温的作为是对是错?
大手一挥,下令道:“全军造饭,人缄口马摘铃,到三更之时全军准备从华容道突围奔江陵!”
朱元璋话音刚落,朱升就站了出来,拱手道:“朱公,这两人身份未明,不可轻信。万一敌军使诈,故意引诱我军下了棋盘岭,在半路上设伏袭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以下官之见,不如怕一员武将跟着下山走一遭,等确定了路程可以抵达江陵之后,再走不迟。”
“嗯,允升言之有理!”朱元璋双眉倒竖,颔首赞同朱升的提议。
被困在棋盘岭已经五六天了,李广心中烦躁不已,听了朱元璋与朱升的对话,当即自告奋勇:“听这二人说华容道乃是山路,崎岖坎坷,我在从军之前曾经做过猎户,走惯了山路。不如就让末将跟着二人走一遭,探探这华容道是真是假?”
“李将军乃是我的副将,岂能去做斥候的事情?”朱元璋并不赞成李广的毛遂自荐,随着杨大眼、魏文通等人相继战死,全军现在就只剩下李广一员大将了,怎能大材小用?
但李广的态度却异常坚决:“朱公,自从你我率军上了棋盘岭以来,五六天之内各路敌军并未进攻。由此可以看出,薛礼打的是耗尽我们粮草的算盘,想要不战而胜,就算我留在岭上。也不会有什么战事发生。我们的粮食已经不足十天,倘若派出普通斥候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还是不敢确定这华容道是真是假;所以末将认为由我亲自走一遭,再合适不过!”
朱元璋捻着胡须。思忖了片刻,最终点头同意:“既然李将军这样说,那就有劳了!还望早去早回,莫要贻误了军机。”
李广扶了一下黑黝黝的眼罩,胸有成竹的笑道:“朱公尽管放心,我的脚力虽然比不上杨大眼,但十万军中能胜过我的也没有几个。区区百十里山路,后天凌晨便能返回。”
计议停当,李广背上一张铁胎弓。腰悬箭壶,手提长枪,只带了两名随从跟着田屯长、陈猎户连夜下了棋盘岭。借着茫茫夜色的掩护,穿梭在半人高的草丛之中,一路披荆斩棘,翻山越岭,顺着华容道朝江陵城摸去。
这日清晨,甘宁与蔡瑁率领一万七千水师登陆,由公安抵达了枝江县城。把兵马驻扎在城外。快马加鞭,一起来到县衙拜见刘辩。
“微臣甘兴霸拜见陛下!”甘宁见到天子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单膝跪地。纳头便拜。
掐指算算,自登基之日甘宁去金陵朝贺之后,刘辩至少已经六七年没有见到甘宁了。这个最早投靠到自己麾下的大将。近年来一直在长江上游弋,东征西讨。攻伐诸侯,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如今已经是两鬓虬髯。更显豪放,不负锦帆贼之名。
“兴霸,快起来!”刘辩热情的搀扶起甘宁,一脸的欣慰。
甘宁也上下打量着刘辩,感慨道:“还记得刚刚投奔陛下之时,你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晃过去了七八年,陛下现在已经有了一代雄主的威严,霸气逼人,让末将不敢直面天威啊!”
刘辩亦是大笑:“还记得当初兴霸将军不光要截朕的马匹和财物,还要截穆贤妃呢!”
“哈哈……”
刘辩话音刚落,尉迟恭、宇文成都、李严、马良、马谡等文武俱都轰然大笑。而樊梨花作为一个女将也是忍俊不禁,抿着嘴偷笑。
看到樊梨花笑的妩媚动人,刘辩开句玩笑道:“兴霸将军,朕把话说在前面,这位樊将军早就钟情于朕,约定了婚期,你可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陛下,怎的把话题扯到末将头上!”樊梨花又羞又恼,跺脚而去,“我去军中看看!”
陈平捂着嘴巴偷笑:“嘿嘿……想不到兴霸将军和我是同道中人啊,不过我这胆量可是和你没法比,想不到你竟敢打穆贤妃的注意,佩服,佩服啊!”
甘宁那张平日里在江上晒得黝黑的脸庞顿时涨的通红,抚摸着大胡子道:“陛下……你怎能刚一见面就揭我的短?想当初,我只是一个落草贼寇,见了女人自然就眼红,谁知道却冒犯了贤妃娘娘,现在想来还是惭愧不已啊!”
刘辩莞尔笑道:“哈哈……想起往事,觉得有趣而已!当初朕曾经对你许诺过,要给你讨个妻妾,如今甄氏姊妹已经守丧接近两年了,待这场战事结束之后,便派人把甄家二姑娘给你送到柴桑城去。”
陈平再次插嘴揶揄:“我还打算等兴霸将军休假之时带着你逛逛秦淮河的青楼,看来是没机会咯!”
甘宁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微臣心里天天念叨‘黄河北,凤凰亭,甄家女,初长成’,看来总算可以得偿心愿了!得陛下赐婚,说不得此次进攻江陵,末将一定要身先士卒,取了朱温这狗贼的首级献给陛下。”
“最好是生擒了狗贼朱温!”刘辩特意做出了强调,“这厮残害百姓,暴虐比之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朕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与甘宁寒暄完毕,刘辩又勉励了蔡瑁几句,说了一些蔡将军在水上用兵有方,日后还望再接再厉之类的话语,直把蔡瑁感激的五体投地,发誓要为大汉马革裹尸。
“全军出征,争取早日夺回江陵!”刘辩提枪上马,佩剑朝江陵一指。
包括刘辩撤退时候的五千兵马,宇文成都从当阳县带回来的一万人马,甘宁、蔡瑁率领的一万七千水师,集结成一路兵马,旌旗招展,向北杀奔江陵。
大军刚刚走了十几里路程,就有汝南谢安送来的情报,向刘辩禀报曹仁分头进军,派于禁攻汝南,司马错、曹洪攻掠谯郡的消息,不由得吃了一惊,下令全军暂时驻扎,召集文武共商对策。
对于刘辩来说,早就做好了与曹操反目的心理准备,因此也谈不上大动肝火。
争霸天下,本来就是有利则合,有害则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更何况自己与曹操早生嫌隙,阴谋诡计也较量了,军事战争也打了。兵戎相见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要不是铁木真在北方骚扰曹操,汉魏之间早就爆发了大规模的战役。
如果朱元璋被全歼,西汉基本就残废了,接下来东汉直捣汉中,制霸雍凉不过三年两载的事情。唇亡齿寒,接下来就是横扫中原,剑指河北,换了刘辩是曹操心里肯定也害怕,战争已经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是刘辩现在吃不准曹仁出兵到底是擅自做主还是曹操的意思?曹操集团的意图是打一场局部小规模战役,还是发动全面战争,这个就必须好好斟酌了。
陈平建议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曹仁发动了局部战争,我军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命徐州军团进攻兖州地区,震慑曹魏。”
“准奏!”刘辩点点头,挥手吩咐陈平给秦琼修书一封,命徐州军团进攻兖州、山阳、任城、沛国等地,作为对曹仁的反击。
正商议间,又有岳飞的斥候快马抵达,跪倒在地禀报道:“启奏陛下,岳都督得到汝南的求救信之后,已经派遣了高长恭、卫疆二位将军率兵两万离开宛城,赶往汝南救援。都督特地派小人来禀报陛下,尽管集中全力歼灭朱元璋便是,宛城的兵马现在还能够应付来自杨素、曹仁的压力!”
打发走了斥候,刘辩派出使者赶往当阳县向薛仁贵、冉闵下令:由于曹仁军团突然挑起战争,必须改变耗死朱元璋的策略,改为在避免大量伤亡的情况下主动发起进攻,争取早日全歼被困在棋盘岭上的八万人马。
军议完毕,刘辩翻身上马,马鞭一指,继续率领三万多人马杀奔江陵。
虽然城里的百姓遭到了朱温的铁血镇压,但只要外面有攻城的兵力呼应,城内有不怕死的站出来登高一呼,重新夺回江陵想来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就在刘辩大军从枝江杀奔江陵之时,李广跟着田屯长、陈猎户在华容道跋涉了了两天一夜,翻山越岭来到了江陵城。见到朱温之后方才彻底放下心来,吃饱喝足之后立即出了江陵,顺着华容道原路返回,又花了两夜一天的功夫方才回到了棋盘岭朱元璋大营。
在李广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薛礼接到了刘辩的命令,因为曹仁偷袭汝南所以必须改变原先的战略,尽早的歼灭朱元璋。
随着薛仁贵一声令下,各路东汉军开始三面围攻棋盘岭,打一阵停一阵,打打停停,意在消耗西汉军的精力和斗志。两天的鏖战下来,双方各有伤亡,因为处在不利地形,东汉军损失的兵力要大一些,但也成功的对西汉军造成了精神压力,军心开始慌乱。
就在这危急关头,李广雪中送炭一般回来了,笑着对朱元璋道:“朱公,我回来了,华容道已经探明,确实能够抵达江陵,总算可以突围了!”(未完待续。)
九百零五 猪队友带不动
见到李广归来,并且探明华容道的确可以走出当阳县抵达江陵,朱元璋喜不自禁,攥拳下令:“全军埋锅造饭,吃饱喝足,待到深更半夜丢弃了所有辎重,只携带甲胄、武器,人缄口马摘铃,由李广将军前面带路,杀奔江陵!”
听闻找到了秘密路径,七万多西汉将士登时精神为之一阵,一个个摩拳擦掌,只待半夜时分全军下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棋盘岭,顺着华容道赶往江陵。
秋季雾大,更何况江陵地区河流密集,光穿境而过的大型河流就有长江、沮水、潭水、汉水等,小河狭溪更是不计其数。再加上最近又连降几场秋雨,太阳落山之后天地间便起了薄雾,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天色漆黑,薄雾渐浓。
朱元璋端着大碗,里面盛着马汤泡馍正在大快朵颐。华容道狭窄崎岖,不能通行马匹,因此朱元璋一狠心下令宰了五百多匹驽马,让所有的将士们吃饱喝足,待会儿好有力量攀爬山路。
望着越来越大的秋雾,朱元璋感慨不已,唏嘘道:“天无绝人之路啊,看来苍天待我朱元璋还是不薄!有了这场大雾相助,十有**可以脱围了!”
整个棋盘岭上七万多西汉军一边喝马汤泡馍,一边向苍天祷告:“让大雾来得再浓烈一些吧,最好伸手不见五指。”
也许将士们的祷告感动了苍天,秋雾果然越来越大,所有将士的单衣慢慢的被雾水浸湿。时不时的打个寒噤。但所有人不仅没有感到寒冷,反而喜不自禁。笑逐颜开,俱都相信这是苍天相助。
到了三更子时。虽然大雾没有像西汉将士祷告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能见度最多五丈左右,再远了根本看不清人影。
朱元璋连喝四大碗马肉汤,此时把大碗在地上一摔,下令道:“乔奉、许竺、段御,命你三人带骑兵下山朝宜城方向冲锋,吸引汉军追赶,掩护大军走华容道突围!”
军令如山,三员大将推辞不得。只能怪这华容道崎岖,无法通行马匹。平日里步卒徒步行走,骑兵在马上免去了旅途的疲劳,现在负责为步卒吸引火力,掩护主力大军突围,也是职责所在。
在其他几位大将阵亡之前,骑兵由杨大眼、韩遂统率,但韩、杨阵亡之后,这三位无独有偶名字与天龙八部三兄弟谐音的偏将就负担起了骑兵统率的职务。本来是个好差事。逃命的时候可以跑得更快一些,没想到现在却要去负担吸引敌军的任务,完美的诠释了塞翁得马焉知非祸的道理。
好在大雾弥漫,三将也不是太沮丧。只要不被前后堵住,还是有很大希望成功突围的。当下一起拱手领诺,各自提了武器上马。集结骑兵,准备下山向北突围。
“下山!”
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乔奉、许竺、段御三将率领一万五千骑兵潮水般杀下了棋盘岭,向北方掩杀而去。一路鼓噪呐喊。四处放箭,管他对面有人没人,先放几箭试试。
看到大雾弥漫,东汉军早有准备,薛礼已经传令各路兵马,谨防朱元璋趁机突围。半夜里听到马蹄声大作,西汉军从棋盘岭向北掩杀而去,薛仁贵急忙亲自与冉闵带了四万兵马尾随追赶,命张辽继续原地屯驻,谨防朱元璋使用声东击西之计。
听动静好像东汉大军追赶骑兵去了,朱元璋佩剑一挥,亲自与李广带头,率领剩下的近六万人马火速下了棋盘岭,在李广的带领下向南直奔华容道。
张辽得到斥候禀报又一路人马从棋盘岭杀了下来向南而去,急忙率部追赶,双方在浓雾中发生混战。西汉军人多势众,张辽力战不能取胜,再加上朱元璋利用大雾频频设伏,杀的张辽伤亡不小。不敢再轻易追击,急忙派人通知薛仁贵,向北去的不是敌军主力,望火速分一支兵马回来追袭。
“将士们加把劲啊!”李广手提铁胎弓,在山路上奋力跳跃,当先引路。
五万多将士趁着张辽受阻之际,一个个迈开大步跟着李广在山路上穿梭,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这片土地。被困在当阳县境内已经十几天了,这滋味压抑在心头让人几乎有种发疯的感觉。
大雾弥漫,视线受阻,大军走的极为缓慢,一个时辰下来也就是十里左右的样子。中间不时遇见岔路歧道,朱元璋再三叮嘱李广:“大雾弥漫,李将军你可要看好道路,切莫走错!”
李广拍着胸脯道:“朱公尽管放心,难道我李广你还信不过么?我既然能够从江陵走回来,就能把你们再带出去!”
当初跟着李广去江陵的两名随从之一,边走边挠头:“这路途似乎有些不对啊,我记得上次比这崎岖多了?”
另外一人道:“李将军南征北战多年,难道记忆力不如你么?你休要胡乱说话,免得招惹祸端。或许咱们走的太慢,你说的那些崎岖的地方还没有抵达吧?”
夜色苍茫,大雾弥漫,即便举着火把,所有人的能见度也不过三五丈。
五万人马在李广的带领下走了三个时辰,一路翻山越岭出来了三十多里路,一路上遭到了张辽数次尾随追袭,俱都利用大雾设伏将之击退。
此后卢俊义与马岱又率兵分头杀来,只是大雾笼罩,不敢追的太猛,一路上打打停停,走走看看,隔着四五里咬着前面的西汉军不放。频繁的鏖战下来,双方互有伤亡,朱元璋率领的将士折损了七八千人,追赶的东汉军频频遇伏,伤亡数量在伯仲之间。
又走了七八里,天色逐渐明亮,但大雾并没有散去的迹象,依旧混混沌沌的笼罩着大地。而后面的追兵却被越甩越远,听动静似乎已经在七八里之外。
朱元璋一边走一边鼓劲:“将士们,我们已经走了四十多里路程,再走六十里差不多就能抵达江陵了。城里有粮食有民房,咱们到了就可以好好的休整一番,等着各路援军抵达之后再与吴军一决胜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经过大半夜的追逐厮杀,朱元璋率领的这支人马已经由刚下棋盘岭之时的六万人减少到五万出头,但一个个斗志倒还不错。俱都奋力追随着李广的步伐,一边赶路一边从怀里掏出干粮,边走边吃。
又走了二十里左右,李广也开始犯踌躇,使劲揪着胡子道:“坏了,坏了,我怎么越看这道路越不对呢?”
朱元璋双手叉腰,脸色阴鹜,知道埋怨李广也是无济于事,冷声道:“莫急,你再仔细看看?这路途到底对不对?”
李广烦躁的揪下几根胡须,咒骂道:“那田屯长回去的时候崴了脚,只有陈猎户跟着我们返回棋盘岭。没想到这狗娘养的半路开了溜,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绞尽脑汁啊!”
一开始就提出质疑的随从拱手道:“将军,我老早就觉得这路途不对,那华容道是山路,这条小路怎么看都不一样。只是小人人微言轻,不敢胡言乱语!”
“狗娘养的废物!”李广勃然大怒,手中佩剑寒光一闪,结果了这名随从的性命,“留你何用!”
另外一个随从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你没带错路啊,这路途一点也没错,小人记得清清楚楚,绝对没走错!”
“真的没走错?”李广蹙眉沉吟,犹豫不决。
随从吓得点头如捣蒜:“绝对没错,这大雾弥漫,咱们脚程太慢。估计再走上二十里左右,才能到了那段最崎岖的山路。”
“那就再走二十里试试!”李广大手一挥,再次当先引路。
开弓已无回头箭,朱元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追随李广。管他是不是去江陵,只要能够从东汉军的包围圈里逃出去,总好过被饿死在棋盘岭上。
随着日近晌午,大雾逐渐稀疏了许多。
而李广却发现脚下的道路越走越平坦,与华容道的山石路,甚至需要靠着树木攀爬的道路截然不同。道路两边草木茂盛,一人高的芦苇遍地丛生,不远处依稀能够听到河流叮淙之声。
“坏了,坏了,果然带错路了!”李广仰天叹息,指着刚才那名随从叱喝道:“你个混账东西不是说没有走错路么?”
随着大雾散去,朱元璋也看出来了端倪:“苍天弄我,苍天误我啊!这分明走错了方向,江陵城在东南,咱们这是奔西南来了,李广啊李广,你真是带的好路啊!莫非你是飞将军转世,特地来坑我的吗?”
这一刻,朱元璋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前有吕布后有李广,这些猪队友实在带不动啊!
朱升倒是还能够保持冷静:“我觉得这条道路应该是麦城小路,一直向西便能抵达上庸。事已至此便司马当做活马医,硬着头皮走下去吧!”
话音未落,忽然杀声四起。
自芦苇丛中伸出无数钩镰枪,弓箭如雨点般攒射而来,数不清的人马从道路两侧的芦苇丛中掩杀出来。
一员大将手提青龙偃月刀当先冲锋:“汉寿亭侯关云长在此恭候多时,还以为白等了一场,正要赶往棋盘岭参战,想不到尔等果然送上门来了,天子当真是料事如神!关铃、关平,给我奋力掩杀,休要放走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