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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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小乔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孙策一直面带微笑的耐心倾听,直到小乔把“乘龙而来”的故事重新讲了一遍,才吩咐小乔自己去玩。小乔虽然年幼,倒也知道好歹,尤其这个伯符哥哥可不像公瑾哥哥这么温柔,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所以很识趣的出门一个人玩去了。
“童言无忌,伯符也不要见笑,就当听了一段童话好了!”
小乔出门后,周瑜端起茶壶给孙策倒了一碗,递了过去。
孙策接过周瑜递来的茶碗品了一口,笑道:“夸张倒是夸张了,但这故事里面有很多有用的消息,难道公瑾没听出来么?”
周瑜自然知道孙策指的有用的信息是什么,皱眉问道:“莫非伯符指的是乔盈姐姐被弘农王搭救,然后接他一家到江东的事情?”
“正是!”孙策点头道。
周瑜摇头笑道:“伯符不是说这是小女孩的胡言之语嘛,怎么今天忽然改变了态度?还是伯符最近烦躁的紧。特来拿小娘子消遣一番,寻些开心?”
“那是之前,因为现在小女孩的父亲找上门来了。而且还带着一对价值不菲的玉如意!因此我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这小女孩所说的与刘辩的关系很可能是真的,所以我特地前来求证。”孙策也不想和周瑜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乔盈的父亲找来了?”周瑜一惊,“难道仅仅因为一对如意,伯符就觉得乔盈与刘辩有瓜葛?”
周瑜从孙策的眼神与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善的信息,推测他很可能想拿着小乔做点文章。这一点。是周瑜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想极力洗清小乔与刘辩的关系。
孙策的观点却异常笃定:“公瑾你至少派了好几拨人去江东寻找乔盈的父母,结果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无音讯。而现在。小女孩的父亲却突然登门拜访,携带了一对价值不菲的如意,对于他女儿被我们搭救之事掌握的一楚,寻常人怎么会有这么通灵的消息?”
看到周瑜陷入了沉默。孙策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这个自称乔玄的人。他身边带了数十个随从,俱都是精悍之辈,绝不是一般的家丁仆从,更像是出自军队之中的悍卒。通过这些方面来判断,小女孩所说的自己与刘辩有瓜葛的事情十有**是真!”
“瑜还是想不明白,刘辩现在已经登基称帝,他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女孩费这么大的周章么?”
听了孙策的分析之后,周瑜基本上已经认同了孙策的观点。但还是不想让可爱的小萝莉卷进风波之中,竭力的替小乔做着辩解。
孙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小娘子可是个美人胎子,将来长大成人,必然是倾国倾城之色。想那刘辩见了她姐姐的美貌,自然是贪得无厌,又想把小的也收入宫中,公瑾你不也是一样么?”
被孙策一言戳破了心事,周瑜脸上一阵燥热,讪笑道:“伯符说哪里话,我对这小娘子之所以好一些,完全是因为看她没有了父母,觉得可怜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它意!”
孙策忽然大笑着在周瑜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直把周瑜吓了一跳,“哈哈……公瑾啊,你与我有必要藏着掖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小美女是你先救得,上天注定了你和她的姻缘,所以我不和你抢。既然你说对她没有意思,那我马上带走,弄个金屋藏娇行不行?”
听了孙策的话,周瑜脸庞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嗫嚅道:“这样不好吧?乔盈小娘子太年幼了,这样对她不公平!”
孙策摊摊手:“我也觉着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孩不公平,所以兄长打算把这个小娘子送回她父母的身边,等她长大之后再挑选心中的佳偶。”
周瑜这才稍稍放心:“这样极好,小娘子实在年幼,既然他父亲找上门来,便交还给他的父母也好。”
“白白把这样一个美人胚子送给刘辩,咱们这亏是不是吃的太大了?所以我打算让刘辩付出一些代价,作为交还乔盈的条件!”
孙策将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就要准备离开。
周瑜吃了一惊,快步跟上:“不知道伯符打算向刘辩提出什么条件?”
孙策挥手示意周瑜留步:“我知道你对这小娘子有了好感,怕你夹杂在里面为难,所以这件事就不用你插手了。”
孙策回到太守府,派人传乔玄前来相见。
寒暄过后,孙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本意:“令嫒虽然年幼,将来必然是倾国之色,吾已知道你此来乃是受了天子所托,我孙策也不藏着掖着,要想换回小乔,仅凭两块如意远远不够!你回去向天子通传一声,若是想换回令嫒,我有三个条件,只要天子能答应其中任意一条,我孙策一定会派精兵把令嫒安然无恙的送到金陵城。”
乔玄额头见汗,焦急的问道:“不知孙将军的条件是哪三条?”
孙策端坐在软榻上,把条件一一道来:“其一,割柴桑郡一半土地于我们孙家。其二,拔出十万石粮食送到长沙。其三,送五千匹战马于我军。此三项条件,只要天子能答应其中任何一条,我孙策必然将令嫒恭送出城!”
“这个……老朽可不敢做主!”乔玄听后不禁汗流浃背,甚至双手都在颤抖。
孙策朗声一笑:“没说让你做主,你即刻派人快马返回金陵,把某的条件讲与天子知晓。能否换回令嫒,全在他一念之间!倘若天子拒绝,导致无法迎回令嫒,乔公切莫责怪孙策,全赖这天子太吝啬之故!”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令嫒将来可是嫔妃之尊,用这小小的条件换她回江东,对于天子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如果天子吝啬不允的话,可见他压根没把你的两个女儿放在眼里,乔公不如携带了长女悄悄的来长沙,我孙策保你们父女一世富贵!”
“多谢将军厚爱,老朽这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回金陵!”
心急火燎的乔玄可没时间在这里陪孙策闲扯,当即告辞。回到驿馆,提笔写了一封书信,派了数名使者,快马加鞭的返回金陵报信。
数日之后,书信送到了刘辩的手中,看完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怒斥。
“竖子孙策,简直是自己讨死,竟敢向朕提出这样的条件?信不信朕现在就派兵征伐荆南,将你们孙家从世上抹去?”
郑和在旁边规劝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奴婢倒有一计,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讲!”刘辩怒冲冲的说道。
郑和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主意:“陛下何不派人到吴郡富春县城去一趟,把孙坚的族人抓了,然后换回乔公之女?”
刘辩目光转动,沉声道:“朕乃天子,岂能使用这样的宵小伎俩,寡人当以王道震慑孙策!让他明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道理!”
顿了一顿,又道:“但抓起孙坚的家人来,让孙策投鼠忌器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即刻派卫僵带人走一趟吴郡富春,把孙坚的至亲抓来!记住,只抓和孙坚血缘比较近的,族人就算了,寡人是天子,可不想落下一个恶名!”
卫僵领了口谕,立刻带人快马赶往吴郡富春县城捉拿孙坚的家人。到了孙氏族人的聚集地询问后方才得知,就在刘辩北上中原会盟关东诸侯之时,与孙坚血缘较近的族人已经在孙静的带领下,抛弃了家业悄悄的向西去了长沙。留在吴郡的孙氏族人,大多都是与孙坚血缘较远之人,抓了他们对孙策似乎也不起什么作用。
得了卫僵的回报,刘辩拍案道:“走了就走了,又有何妨?朕乃天子,是整个天下的主宰,朕要用最霸道的方式让孙策这竖子后悔认罪!竟敢向朕提出这样的条件,真是目无君上,我要让孙策为这个愚蠢的条件付出惨重的代价!传朕口谕,命甘宁、李严两路出兵,夹攻长沙!”
郑和略有担忧的道:“贸然出兵,会不会激怒孙策?让他加害于乔公父女?”
刘辩目光如炬,脸色威严而不容抗拒:“天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倘若因为要换回小乔,而接受了孙策的要挟,岂不引天下英雄耻笑?倘若孙策果真因为大军征伐,而害了乔盈小娘子的性命,那也是她命中注定,红颜命薄!朕一定会把她厚葬,并且让孙氏父子以及麾下的文武全部陪葬!”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岂能容一介小儿与我讨价还价?速传圣谕,命甘宁、李严水陆并进,剑指长沙,不得有误!”(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九 好基友,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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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的夏夜,闷热而潮湿。
夜深人静之时,一支数十人的马队突然从街道上疾驰而来,直奔东城门。
“有人来了,全部戒备!”
正坐在一块青石上,用双手支撑着下巴打盹的队率听到马蹄声,猛地一个机灵,从腰间抽出佩刀,指挥有些困倦的士卒们打起精神。
“站住,来的什么人?下马!”
得了吩咐,五六十名守城兵纷纷挺起手中的长枪,喝令过来的队伍亮明身份。
周瑜策马出列,在马上拱手道:“是我周瑜,奉了伯符将军的命令,有要事出城办理。请速开城门,免得贻误了时辰!”
队率急忙上前施礼:“原来是公瑾将军啊,请恕小的眼拙!不知深夜出城有何贵干,可有少将军令牌或者字谕?”
“大胆!”周瑜的脸色突然拉了下来,凛然而不可侵犯,“难道我周公瑾出城也要凭令牌么?有何贵干还需要向你通融么?”
队率面有难色:“可是,少将军之前叮嘱过了,夜间出城需凭令牌或者他的亲笔手谕,若不能拿出,实在不敢放公瑾将军出城!”
周瑜勃然大怒,手中的马鞭一下子抽在了队率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条血痕,声色荏苒的道:“某有急事出城,忘了向伯符索要。你现在就去伯符那里询问。问问我周瑜没有令牌,能否出城?若是误了大事,小心你项上脑袋!”
“马三。你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竟敢向公瑾将军讨要令牌?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一声叱喝从城墙上传来,却是带队的军候闻声而来。带着几十名心腹一溜小跑下了城墙,来到刚刚挨了鞭子的队率面前,劈头盖脸的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这个留着山羊胡的军候教训完了手下,方才向周瑜陪着笑脸作揖:“卑职教导无方,冲撞了将军。还乞将军恕罪。这就开门让将军出城!”
军候向周瑜赔罪完毕,急忙朝手下挥手喝令:“速速打开城门,落下吊桥。放公瑾将军出城!那个敢磨蹭,看老子不扣他的军饷!”
对于军候的恭敬,周瑜并没有感到欣慰,看向那挨了胖揍的队率之时。眼神中反而有了一丝歉疚。看到城门打开。便不再多说废话,策马向前,引领着身后的队伍出了城门,片刻就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一行数十骑,顺着驿道一直向东,狂奔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已经赶出了六七十里路。
周瑜方才勒缰带马,翻身而下。向身后的乔玄父女拱手道:“顺着这条驿道一直向东,大约五百里之后就是柴桑。到了那里就是弘农王的地盘。你们就安全了!”
乔玄率先跳下马来,接着把女儿小乔从马鞍上抱了下来,朝着周瑜作揖施礼:“周将军对小女的大恩,乔玄没齿难忘,请将军受老朽一拜!”
周瑜赶忙扶起乔玄:“乔先生不必多礼,周瑜这次私放你们父女回江东,乃是为了避免这场战火!还望乔公回到长沙之后,向天子美言几句,就说伯符受了他人蛊惑才冒犯龙威,还请天子罢兵!”
顿了一顿,加重语气道:“还有一句话,请乔公原原本本的转达与天子:若是陛下执意对孙家动兵,困境之下,只怕我家主公会选择联合袁术,以求自保。若是那样,只怕江东反而会陷入夹击之中,落入不利的局面。瑜为天子计,当先伐国贼袁术,如此方能让天下英雄归心。舍弃袁术来讨荆南,此为下下之策也!”
“玄一定会把将军这番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陛下!”乔玄拱手,连声承诺。
周瑜点点头,伸手在小乔的脑袋上抚摸了几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瑜就到此止步了,乔公等人趁着伯符还未察觉,速速快马上路吧!”
“如此,就连累公瑾将军了!”
乔玄向着周瑜再次作揖致谢,牵了女儿的手,就要翻身下马。
小乔泪眼婆娑的道:“公瑾哥哥,你跟着阿盈一块离开长沙好不好?”
周瑜笑笑:“阿盈回去之后要好好听话,若是见到了天子,就替伯符哥哥说几句好话,让天子不要派兵来打长沙,否则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小乔留着眼泪,使劲点头:“嗯,阿盈记住公瑾哥哥说的话了,我一定会劝皇帝不能随便打仗的,否则就不让姊姊做他的妃子。”
“呵呵……公瑾哥哥就知道阿盈最懂事了,快点上马跟着你父亲大人回东吴去吧!”周瑜莞尔一笑,夸了小乔一声,催促她上马赶路。
小乔的眼泪却无法止住,呜咽道:“阿盈以后到了江东,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公瑾哥哥了?若是阿盈想听哥哥弹琴了,又怎么办?”
听了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话语,周瑜鼻子忽然一酸。两个月的相处下来,自己竟然对这女孩也暗生了情愫,之前只是认为自己可怜她的身世,悲悯她的遭遇,所以才会对她关怀备至。此刻处在离别之际,才发觉心头已经被惆怅占据。
“阿盈只要闭上眼睛,用心倾听,就一定会听到公瑾哥哥的琴声。”为了让自己摆脱忧伤的情愫,周瑜不得不扯了个美丽的谎言。
乔盈信以为真的点点头:“那以后阿盈每天晚上都会闭上眼睛聆听公瑾哥哥的琴声,我会听到的!”
乔玄却已经没了耐心,拦腰抱起女儿放在了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朝周瑜拱手作别,道一声“告辞了”,然后策马挥鞭,引领着邓泰山等数十骑卫士向东而去。
马蹄声得得,小乔双手紧紧的抱住父亲,努力的扭头看向越来越远的公瑾哥哥,羽扇纶巾,长身玉立,一袭白衫飘飘,是那么的令人心驰神往!
“公瑾哥哥,你等我,阿盈长大了会回来找你的……”
马蹄声渐行渐远,周瑜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精神先是为之一振,随即就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自语道:“当此乱世,岂能由得你我?小女孩,祝你好运!”
天上繁星点点,驿道两旁池塘一片接着一片,止不住的蛙鸣令人心烦意乱。
惆怅的周瑜有些心烦意乱,索性下马牵了缰绳,步行返程,一路上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拷问自己,今夜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在驿道上,不知走了多久,东方渐渐泛出了鱼肚白。
西方马蹄声大作,一彪马队疾驰而来,却是得了消息的孙策带了五百骑前来追赶。
“伯符,不要追了!乔玄一行已经向东走了两个多时辰,少说也出去了一百四五十里,绝对追不上的,不要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周瑜一脸惆怅的拦住了孙策的马队,高声说道。
孙策翻身下马,看到周瑜一脸憔悴的样子,摇头叹息一声:“周郎啊周郎,你这又是何必?若是喜欢这女孩,留下便是,若是不喜欢,便向天子索要一些代价,如此岂不是更好?何必郁郁寡欢,自寻烦恼?”
周瑜面无表情的道:“留下小乔,只会给荆南带来战火!以我军之力,以荆南之贫瘠,倘若遭到刘表与刘辩两面用兵,绝对支撑不到半年。”
孙策却一脸不以为然:“哼,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孙伯符天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若是天子为了一个女孩而兴兵,就让他来好了,我会送她一具尸体!就算他权倾天下,高高在上,也要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得到的!而现在倒好,竟然被公瑾你放走了……”
“若是伯符怪罪,要杀要剐,随你好了!”周瑜黯然神伤的说道。
见周瑜这般忧伤,孙策心下不忍责怪,揽了周瑜的肩膀道:“算了,算了……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嘛,跑了就跑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当真捞到好处。只是突然听说刘辩对她垂涎三尺,才突然萌发的念头,既然公瑾在里面为难,一切都由你做主好了!”
两人并肩步行在驿道上,亲兵很有眼力的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匹乖乖的跟在身后。五百骑兵纷纷下马,向驿道两边闪开,为这对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少年郎让开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我有什么为难的?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伯符与主公着想!”周瑜严肃的向孙策提出抗议,“就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我怎么会对她动情?若是动情,又怎么会把她放走?”
看到周瑜脸色不悦,孙策赶紧赔笑,揽着周瑜的手更紧了一些:“好了,好了,算愚兄失言!只是这美人胚子本来应该是你的娇娘,却被你无条件的还了回去,愚兄想想都替你不值!”
周瑜脸色更加铁青,喉结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被孙策触碰到了心事,脸色阴沉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难道在伯符眼里,我周瑜就是为了一个小女孩而患得患失之人么?”
看到周瑜真的动怒了,孙策赶紧打住:“算了,算了,这件事就此翻过去!再也不提,有愚兄陪着你,何患无妻?走,回城痛饮一番,我孙策在此立下誓言,早晚有一天,打回江东,帮公瑾抢回心上人!”(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 暗战
乔玄一行快马加鞭,疾驰了一日一夜,终于抵达了甘宁治下的柴桑。
而此刻,甘宁刚刚接到了天子的圣谕,命他与李严兵分两路向长沙进军。这让甘宁有些错愕,不知天子因何龙颜大怒,突然就做出了攻打长沙的命令?
但作为臣下,甘宁也只能遵照君命,准备粮草整顿辎重,一面派人向南联络李严,准备与孙家兵戎相见。而乔玄一行的到来,正好解开了甘宁心头的疑惑。
甘宁与乔玄素未谋面,自然不认识,但却识得身材魁伟的邓泰山是天子身边的御林军副校尉。命人设宴款待乔玄、邓泰山二人,酒过三巡之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朗声笑道:“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我正在诧异天子为何动了雷霆之怒,两位的到来,却正好解开了甘宁的疑惑,陛下真性情中人也!”
“为了小女惹得天子雷霆震怒,连累甘将军了!”乔玄赶紧起身向甘宁作揖致歉。
甘宁朗声大笑道:“天子如此垂青两位令嫒,乔公必然是未来的国丈!日后甘宁还要多多靠乔公关照呢,岂敢当连累二字。”
既然事情有变,甘宁便不急着进军,毕竟盘踞在长江上游的黄祖居心叵测,万一趁着自己进军长沙的时候来犯,柴桑就会陷入不利的局面。现在的天下局势,诸侯林立,各自拥兵,密密麻麻的犬牙交错,每一步都必须慎之又慎。否则便会陷入困局之中。既然小乔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或许这场战事就可以消弭于无形,所以甘宁选择多等待几日。看看天子是否会收回成命?
在柴桑休息了一夜,乔玄等人换了马匹,并且俱都携带了备用马匹,然后辞别甘宁,继续向金陵快马疾驰。
又是一日一夜的狂奔,乔玄一行终于抵达了金陵城下。邓泰山等人皆是习武之人,身体倒还承受得住。可怜乔玄一介儒生,却是已经累得不能下马。
幸好邓泰山力大,拦腰将乔玄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将他安置在驿馆,吩咐道:“乔公与令嫒暂且在驿馆休息一夜,容某先去把小娘子安然归来的消息禀报于陛下。”
乔玄四肢酸软,躺在床榻上。叮嘱道:“邓校尉千万要把周公瑾说的话转达给陛下。最好能让陛下收回成命,免去这场战火,否则因小女引起此战,我乔家的罪过就大了!”
“乔公放心,泰山一定一字不落的转达。”邓泰山向乔玄拱手作别,离开了驿馆,策马直奔乾阳宫面君复命而去。
乾阳宫,太极殿。御书房。
刘辩望着桌案上的奏折,眉头紧锁了有些时间。就连听到邓泰山禀报说小乔已经安然归来之时。也没有露出太过高兴的神情,只是微微点头。
“周瑜还算识时务,回来了就好!”
后/宫之中已经有了穆桂英、冯蘅、唐妃,而且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如意,这个千娇百媚,回眸一笑六宫粉黛尽失颜色的女人,用不了多久也将会成为自己床榻上的娇娘。除此之外,还有上官婉儿这个纵横捭阖,胸有才华的女人已经是碗里的肉,锅里的汤,再加上养在深闺的大乔;现在的刘辩对于小乔的占有欲,已经淡了许多。
如果说,这次的冲冠一怒发兵长沙,是为了抢回小乔,还不如说是为了维护天子的脸面!
在刘辩的心里,自己给了乔玄一对价值不菲的玉如意,其价值足可兑换两万石粮食,用来答谢孙策对小乔的搭救之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于情于礼,孙策都应该痛痛快快的放人,没想到这厮竟然得陇望蜀,向自己提出了三项条件,这是刘辩绝对不能忍受的!
所以,刘辩宁肯冒着小乔香消玉殒的危险,仍然做出了让甘宁、李严两路进军的命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场较量已经从争夺小乔的层面上升到了维护天子颜面的地步。
这场关于小乔的争夺其实就是一场“暗战”,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真正知道战事起因的寥寥无几。在孙策方面,拿着一个女孩去要挟天子,绝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对于刘辩来说,身为天子,为了一个女童而雷霆震怒,同样会让人不可思议。
刘辩明白,孙策之所以胆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提出要挟,无非就是吃准了自己不敢以抢夺小乔的借口出兵;要么接受他提出来的条件,要么眼睁睁的看着小乔留在荆南。但就算刘辩知道自己的行为欠妥,也绝不能让孙策小儿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这种感觉要多不爽就多不爽!
刘辩很想告诉孙策,你忘了有句话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惹怒了皇帝,谁跟你讲道理?皇帝想和你讲道理的时候就讲道理,不想和你讲道理的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打爆你!
于是,刘辩随便找了个理由,在给甘宁、李严下达的诏书中写明,此番伐孙乃是为了惩罚孙坚之前乔装劫太后的不臣之举,这样就算师出有名了。
战事真正的原因,你孙策知道,我刘辩知道,这样就足够了!你个孙子不是拿着小乔要挟老子么,那就睁开眼睛看看朕这个天子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任你摆布!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女人同样如此,身为天子,岂能任由他人鱼肉宰割?”
正是为了赌赢这口气,为了赢得与孙策的这场暗战,刘辩甚至拒绝了刘基、荀彧等人的建议。这些肱骨之臣得知天子命甘宁与李严进军长沙的消息之后,纷纷前来面圣,规劝刘辩应该先以讨伐袁术为主,把孙氏放在其次。
袁术僭越称帝,实乃头号国贼,身为天子必须当先站出来将其铲除,这个道理刘辩不是不懂,但为了赌赢这口气,只能武断的拒绝了刘基、荀彧的建议。就算要伐袁术,也得先把孙策打疼了再说,让他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而现在,这场暗战终以周瑜的从中斡旋,私自放回小乔落下了帷幕。在刘辩与孙策之间,很难说谁是真正的赢家。当然,能够迎回小乔,也算是了却了刘辩心中的一个夙愿,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刘辩算是赢了孙策。只是现在小乔的归来,却已经让少年天子的心中无法泛起涟漪。
“三宝,你去找狄仁杰,让他在金陵给乔玄安排一个闲职,把乔氏一家从吴县迁到金陵来居住。”刘辩从暗战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郑和吩咐道。
郑和躬身领命:“奴婢遵旨!”
邓泰山又躬身询问:“乔玄父女现在正在驿馆候命,不知陛下是否召见?”
“朕现在公务繁忙,没时间召见他们,日后再说吧!”
刘辩挥挥手,吩咐邓泰山退下,“以后乔氏一家子就托付在你身上看管了,千万别再出什么差池,更不要再让乔氏姊妹弄丢了。”
邓泰山猜测天子现在不愿意召见乔玄父女是因为处在敏感时期,尽量避免被人猜到发兵长沙的真正意图,当即领命告退:“微臣明白,一切都着落在小校身上便是!”
小乔的事情到此总算告一段落,虽然有些波折,但能够完璧归赵,结局还算完满。刘辩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把未来的战略目标瞄准一江之隔的袁术。
袁术僭越称帝的性质与刘表、刘焉等人称王不同,不管怎么说王都是属于皇帝下辖的,至少还是汉家的臣子。但袁术称帝性质就不一样了,这是完全脱离了刘家的天下,自立了一个朝廷。刘辩既然以天子自居,不率先站出来讨伐袁术,还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
想通了这个道理,刘辩立即再传圣谕,命甘宁、李严放弃攻打长沙的计划,继续在各自的辖地操练兵马,另候差遣。
传往柴桑、南昌两地的诏书发出之后,刘辩径直来见太后,施礼完毕,直接道明来意:“母后,孩儿打算将纳娶武氏入宫的大礼推后,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何太后一脸愕然:“再有五六天就是大婚之日了,宫廷内外以及陆家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皇帝为何又突然反悔了?”
“不是反悔,而是推后!”
刘辩耐着性子向便宜母亲解释,“袁术突然僭越称帝,孩儿身为天子当亲自讨伐,如此才能振奋朝纲,让天下诸侯侧目臣服。倘若还在江东载歌载舞,纳妃娶嫔,难免会让诸侯讥笑!故此朕才决定推迟纳武氏入宫之事,等灭了袁术这逆贼之后,再行纳妃之礼不迟!”
“皇帝说的也有道理!”
何后点头赞许,算是答应了天子的请求,又一脸遗憾的道,“只怕陆氏一家听了这个消息后,就要失望的睡不着觉了!”
刘辩陪笑道:“诛灭袁术已是头等大事,不灭袁术,孩儿就要睡不着觉了!为了让孩儿睡个好觉,还是让陆氏暂时先失眠几天吧!”
离开了太后的宫苑,刘辩吩咐郑和道:“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前来朝议,朕决定改弦易辙,暂时放过孙氏,先倾江东之力,铲除逆贼袁术!”(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 皇帝的战场
(ps:前面两章的标题弄错了,应该分别是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但修改vip章节标题需要联系编辑,因此还没来得及。大家正常看下去就是了,并没有遗漏章节,只是序号出错了而已。另外,今天周一,没月票的兄弟投一下推荐票,剑客在这里拜谢了,您的支持就是剑客最大的码字动力!)
乾阳宫,太极殿。
天子一身龙袍帝冕,高高端坐在上,扫视了一下殿下肃立的文武群臣,朗声道:“逆贼袁术,僭越称帝,实乃国贼,不发兵除之,愧对汉室列祖列宗!故此,朕决定放下与孙家的私怨,先灭袁术,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陛下英明,如此乃是上上之策!”
在刘基的带领之下,狄仁杰、荀彧、刘晔等谋臣尽皆称颂,一片赞歌。
刘辩微微点头:“看来讨伐袁术乃是众望所归,既然如此,朕当着众卿之面宣布,不灭袁术,朕誓不纳妃!”
听了天子的誓言,黄琬等老臣吓了一跳,与孔融、卢植面面相觑,然后出列进谏道:“陛下,袁术是国贼不假,出兵讨伐也是当务之急。但以老臣之见,派大将一员,或者鹏举、或者叔宝两位将军率一偏师即可,岂能耽误了陛下大婚之礼?莫非陛下想要御驾亲征么?”
“黄卿所言正是!”
刘辩目光如炬,表情郑重,“朕正是打算御驾亲征。兴大军讨伐袁贼,彰显我汉室之威。只有御驾亲征,才能让天下的臣民。看到朕这个天子的决心!”
“讨伐逆贼固然迫在眉睫,但天子纳娶同样事关重大,眼看婚礼迫在眉睫,岂能因噎废食,突然改变了婚期?”黄琬手捧笏板,仍然固执己见。
在刘辩的心里,又何尝不想早点一亲芳泽。将武如意征服在身下?但又害怕安逸的后/宫生活会腐蚀了自己的斗志,失去了争霸天下的雄心!
秦淮河畔,桨声灯影。三千佳丽,美人旖旎。这座透着奢靡的都城可是个纸醉金迷的所在,历史上不知有多少帝王在这里迷失在了温柔乡里,最终变成了亡国之君!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刘辩可不想走上这样的道路。所以才借此机会磨炼自己的意志。锻炼自己抵御女色诱/惑的能力,并且让天下子民看见皇帝的决心,比起重振汉室来,任何事情都微不足道!
“朕意已决,黄卿不必再谏!况且推迟婚礼之事,已经面禀太后,获得恩准。接下来还要劳烦黄卿去一趟陆家,把朕的意思转达。就说推迟婚礼绝无它意,只是朕为了向天下子民展示讨伐逆贼的决心!”
刘辩挺直身躯。昂扬顿挫的向黄琬下达旨意。反正武如意的婚约已经定了下来,只是推迟一些时日而已,早晚都是自己的女人,不必急于一时。
一个胸怀大志的皇帝,真正的战场是沙场,是天下,是版图,而不是床榻!女人只是战利品,只是犒赏,只是奖励,而不是最终目的!
“老臣遵旨!”
既然天子之意已决,骨子里循规蹈矩,恪守陈规的黄琬也只能躬身领命。
袁术盘踞在富庶的中原,此刻已经坐拥南阳、汝南、淮南三大郡,虽然地域面积不算辽阔,但人口却已经远远超过了江东,更不是孙坚所占据的荆南可以相提并论的。要讨伐袁术绝不是刘繇、王朗之辈可比,必须慎之又慎,精心筹备谋划,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要说东汉哪个郡人口最多?答案既不是都城洛阳,也不是西京长安,亦不是冀州的治所魏郡,更不是益州治所成都,而是袁术现在所占据的汝南。
目前的江东已经被刘辩完全占据,整合为建业、吴郡、会稽、豫章、鄱阳等五郡,人口最多的是新成立的建业郡,下辖县城十七座,登记在薄人口八十六万。此外,吴郡下辖十三县,人口六十万。会稽下辖十四县,人口五十五万。分拆之后的豫章郡下辖十一县,百姓三十万;鄱阳郡下辖十县,治下百姓二十五万。
合江东五郡之力,总辖六十五县,登记在薄百姓二百六十一万,再加上士族门阀中的黑户人口,大概二十万左右的样子,整个江东的人口规模在二百八十万上下。
反过来再看袁术的治下,仅仅一个汝南郡,下辖的县城就达到了三十七座,治下百姓一百九十万,算上黑户远远超过了二百万。这也是袁术野心勃勃,不把任何诸侯放在眼里的根本原因。
仅仅只是一个汝南,就已经让袁术嚣张的上蹿下跳,目中无人。再加上又从刘表手里夺过了南阳郡的一半土地,控制了南阳下辖三十六县之中的二十座县城,使得治下人口增加了一百一十万。另外又把整个淮南郡掌控在了手中,人口再次增加了七十万。
这样统计下来,袁术虽然仅仅只是占据了三郡之地,但掌控的县城却有七十多座,治下人口超过四百万。在乱世之中,有人就有兵,有了兵就有了一切,就算是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因此袁术毫不客气的当了皇帝!
嚣张跋扈到极点的袁术自称“大成武德高皇帝”,在治下疯狂的征兵敛财,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又招募了五万新军,再加上原先手中的八万兵马,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三万。就连雄霸东西二京的董卓,也不禁为之侧目。
当然,对于袁术的崛起,董卓乐见其成。
你刘辩不是登基称帝,号称大汉正统嘛,现在有人跳出来对你打脸了,我看你怎么处置?是忍气吞声呢,还是拼个两败俱伤?无论哪种结果,董卓都乐意看到!
“虽然袁术势力雄厚,但朕身为天子,誓要维护汉室尊严,这一仗必须要打!接下来寡人便与众卿家商讨用兵谋略。”刘辩在龙椅上端坐,声如洪钟般说道。
文武群臣各抒己见,经过一番朝议之后,最终定下了用兵策略:先派人联络庐江太守陆康,争取把庐江当做渡江支撑点,集中主力大军猛攻袁术的老巢汝南。只要能够攻占汝南,就可以把淮南、南阳拦腰切断,断开两郡的联系,然后各个击破。
目前江东各地的兵力部署如下,驻扎在柴桑的两万人归甘宁统领,驻扎在南昌的一万三千人归李严统率。为了防御长江上游的孙坚、刘表两家乘虚而入,这两处兵马不能调动。
另外就是徐晃、林冲统率的两支南征军,正向着南方齐头并进,扫荡山越、百越等蛮夷部落,目前已经打到了建安一带。各地土著闻风而逃,扫平整个南方,估计也就是半年的时间,这支人马肯定也不能抽调回来。
除了以上的几路人马不能调动之外,其他各地驻军总计六万人,全部开到金陵城下集结,待粮草辎重筹备完毕,联络到陆康之后,再由濡须口渡过长江,再以庐江郡当做支撑点,向袁术发起强袭。
军令如山,天子的诏书发出去之后,各路人马纷纷来到了金陵城下集结操练,等候粮草辎重准备完毕之后,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震惊世人!
岳飞、秦琼、周泰、花荣、廖化、凌操、杨奉等武将是这次伐袁术的主力战将,各自摩拳擦掌,殷勤操练士卒,誓要拿下伐袁头功。而刘基、刘晔、荀彧则是这次伐袁的谋主,其中荀彧还要肩负筹措粮草的重任,也是日夜操劳,丝毫不敢怠慢。
数日之后,金陵城下已经是旌旗招展,寨栅林立。六万大军已经悉数集结完毕,只等天子宝剑一挥,便渡江伐袁,铲除逆贼!
“骑兵的规模已经超过了一万,是时候配备双边马镫,以及马蹄铁了!”
刘辩在黄琬、卢植等大臣的陪同下,于城楼之上伫立,举目远眺秦琼统率的骑兵正在演练冲阵战术。由于只是单边马镫,很多骑术不好的士卒狼狈不堪,不由得让刘辩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感慨。
马蹄铁、双边马镫简单易懂,不需要什么渊博的知识就能够制造出来,因此成为了所有穿越者的最爱。你可以不懂得造火药、不懂得造玻璃、不懂得造水泥,但你却不能不懂得造马蹄铁,也不能不明白在单边马镫另外一侧加上一个马镫,就会成为跨时代的发明!
“建业,把叔宝将军喊上城头,朕有天机传授于他!”
刘辩站在黄罗伞盖之下,背负双手,一脸深不可测的样子。向身边的御林军校尉卫僵传令道。
卫僵虽然不知道皇帝所谓的“天机”是什么,但看到皇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只能领诺而去:“诺!”
不大会功夫,卫僵就带着秦琼来到了城下。把缰绳交给了守门的兵卒,一起上了城楼参拜前来阅兵的天子。
一身戎装铠甲的秦琼参拜完毕,大咧咧的笑道:“不知道陛下有何天机面授?莫不是给我手下的骑士们插上翅膀?”
“插上翅膀倒是不可能,但帮助他们提高骑术,更加熟练的操控马匹却是不难!”
刘辩面带微笑,把马蹄铁、双边马镫的原理对秦琼耳语了一遍,只把秦琼高兴的击掌叫好,赞不绝口:“陛下真神人也!有了双边马镫与马蹄铁,必然会让江东骑兵的骑乘之术大幅提升,不敢说能够赶上西凉精骑,至少也能做到操控自如!”
“我这就去军中招募铁匠,制造马蹄铁,双边马镫!”
秦琼说着话,已经一溜烟般下了城楼,翻身上马,引领了随从出门而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一 国难思良将
南船北马,说的是两地居民不同的习俗。
长江以南的居民熟悉水性,在船上如履平地,游刃有余。但到了马上劣势就显现了出来,许多人东倒西歪,前仰后合,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刘辩把双边马镫的构思提了出来,简直是把这批骑卒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了出来。全军配备了双边马镫之后,虽然大多数骑兵还无法做到操控自如,但却已经能够纵马驰骋,在马上挺枪刺杀也不在话下。比之一开始,战斗力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在马掌上钉了马蹄铁之后,对于战马的保护性大幅提升,将会极大的延长战马的寿命,避免战马因为马蹄受损而过早的报废。对于缺少马匹和牧场的江南来说,这个发明同样重要,其价值甚至超过了双边马镫。
这日傍晚,刘辩刚刚用过晚膳,就接到了来自庐江方面的求援信。
陆康在信中说道,袁术得知了刘辩打算御驾亲征,数日前派遣了大将张勋、雷薄、陈兰各率一万五千人马,分作三路向庐江进军,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庐江治所舒县危在旦夕,请天子速发精锐救援。
“既然袁术已经提前做出了动作,看来北伐的计划只能提前了,速速招文武大臣进宫商议!”
刘辩看完书信之后,连嘴巴上的油渍也顾不得擦拭,吩咐郑和立即召集文武群臣到太极殿商议对策。
庐江是江东军北伐的桥头堡,是攻打中原的支撑点。庐江绝不能丢。万一被袁术夺去了庐江,失去了根据地,失去了囤粮休养的所在地。讨伐袁术的战争难度将会翻倍。因此会议的结果只有一个,立即发兵庐江,击退袁术军,巩固庐江这座前沿重镇。
“虽然现在出兵有些仓促,但形势所迫,不得不发!敢问哪位将军敢自告奋勇,担任先锋?”定下了立即出兵的决议之后。刘辩扫视了一眼众武将,高声询问。
担任先锋的人选最好是有勇有谋,武力既可以单挑厮杀。谋略也能老成持重,不说能够做到出奇谋制胜,至少也不能轻易的陷入敌军圈套。
从以上两个方面来说,徐晃与魏延无疑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两人俱都是武力90以上的勇将。智力也都在65以上,称之为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也不为过。一般的计策,没有经过精心策划的圈套,很难对着二人奏效,这就保证了先锋军不会轻易的战败,从而挫伤主力大军的士气。
可惜的是,魏延此时正在北海驻守。而徐晃与林冲正在南方用兵,俱都无法在殿前听候调遣。只能在现有的武将中另外挑选先锋。
在剩下的众武将之中,岳飞三项能力破90,统率和武力俱都高达98,智力也达到了91,若是担任先锋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岳飞的职责是三军主将,是这场战争的关键所在,是刘辩手中的王牌,自然不能大材小用的当做先锋官使用。
在剩下的其他武将之中,秦琼的武力同样高达98,武勇当世一流,便是面对全天下最勇猛的的吕布也丝毫不怵。另外秦琼的智力虽然不及岳飞,但也能够做到独挡一面,担任先锋官同样游刃有余,只可惜秦琼现在负责统率骑兵,也不能担任先锋职位。
正所谓“逢山开路遇水填桥”,这个年代的道路可不像后世那样平坦,先锋部队除了首当其冲的与敌军开战之外,还需要扫平道路障碍,保证主力大军畅通无阻。因此很少有人派遣骑兵担任先锋,除非将来的主战场是平原,不需要考虑道路。
既然岳飞、秦琼两员大将不能担任先锋,一脸虬髯的周泰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拍着胸脯道:“敢请陛下拨给五千精兵,周泰原作先锋,必然昼夜进军,前往解庐江之围!”
刘辩扫了一眼其他的众武将,除了岳飞、秦琼、周泰之外,能够叫上名字的也就只有花荣、廖化、凌操、杨奉等寥寥几人,看来这先锋还真是非周泰莫属了!
“武将还是不够用啊,乍一看人数是挺多,但分布到各郡之后,打仗的时候才发现又捉襟见肘了。”
刘辩双目炯炯,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自思忖。
此刻心中最大的感叹就是人才不够用,随着地盘的扩大,每一处地方都需要委派武将驻守,人才永远都不会有嫌多的时候!
北海郡孤悬江北,陷于袁绍重兵围困之中,魏延、关胜、徐庶的组合能否稳稳守住,现在尚且是个未知数,肯定不能再从这里抽调武将。而甘宁、蒋钦既要对抗孙家,又要防御长江上游的黄祖,自然也不能抽调任何一个。
至于南征的徐晃和林冲,甚至都没有给他们配备副将,要是再把主将抽回来,还不如直接撤兵,放弃南方这片不毛之地呢!刘辩当然不愿意,蚊子肉也是肉,把南方这片山区开发好了,把山越这些异族治理温顺了,再在江东扩增两个郡,增加几十万人口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杨再兴何时才能来投啊?”
国难思良将,眼看着袁术在中原地区作威作福,气焰嚣张,而自己手下的武将却有些捉襟见肘,这让刘辩不由得思念起了登基之日抽到的南宋猛将杨再兴。
“系统当时说杨再兴将在一月左右的时间前来投靠,掐指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为何现在还不来?若是杨再兴在此,无疑是先锋官的不二人选,可惜啊可惜!”
刘辩在心里惋惜一声,随即收了有些纷乱的思绪,颔首道:“既然幼平自告奋勇,朕便拨给你一万精锐担任先锋,昼夜急行军。前往庐江解围。朕当亲自统率大军随后而至!”
没想到皇帝一下子给了一万人马,这让周泰喜出望外,拍着胸脯道:“陛下如此器重。周泰必然身先士卒,誓解庐江之围!”
周泰的武勇倒是够了,但智力却是不足,虽然比起许褚、典韦稍微强一些,没有那么冒失,但独当一面显然有些不够,因此刘辩打算再给他配上一名副将。
“花荣。朕委任你为副先锋官,随同周幼平一道进军,速往解庐江之围。不得有误!”
一身戎装的花荣出班领命:“末将遵旨,一路上必然悉心辅佐幼平将军,纵然不能击退袁术叛军,也要保住庐江。等陛下率大军到来之后再与叛军决战。”
“妥了。周泰好胜,花荣求稳!两个人搭配天衣无缝,应该能够在主力大军赶到之前拖住四万多袁术军!”
周泰与花荣接了命令,不等朝会散去,立刻出城挑选了一万精锐。直抵长江岸边,准备渡江向西进军,救援三百里之遥的庐江。
体积庞大的郑和宝船一次性就能运输将近三千人,只用了四个来回。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就把周泰的一万精锐运送到了长江北岸。直让周泰在船头兴奋的放声大叫:“弟兄们,我们也要用宝船一样的速度击败袁术叛军。让天下人知道我军的威风!”
兵贵神速,周泰的先锋部队过江之后,第二拨人马就是秦琼统率的一万骑兵,其中重骑兵四千,轻骑兵六千。连人带马,用了半天的时间才度过了长江。
临走之时,刘辩传下旨意,朝中大事由黄琬、卢植、孔融、狄仁杰四位文官定夺,一般的小事可以自行处置,重要的事务则需要快马送到长江以北,禀报自己再做定夺。
而在兵权方面,刘辩又把穆桂英重新推了出来,让他再次挂上临时大都督的职位,在自己渡江之后坐镇金陵城,总督江东各路兵马,巩固地方安全。
穆桂英虽然有了身孕,但对于天子的重任还是无比开心,满脸笑容的道:“陛下尽管放心北伐就是了,江东有臣妾在,绝对稳如泰山!”
刘辩颔首微笑,安抚道:“爱嫔也不必操劳,西方有甘宁、李严守住门户,南面有徐晃、林冲扫荡蛮夷,朝中有黄卿、卢植、狄仁杰等贤臣坐镇,定然稳如泰山。你这个都督挂个虚名就行了,千万不要逞能,动了胎气!”
“没事啊,我这才一个月的身孕,就算上马打仗也不见得能动了胎气!”
穆桂英拍着小腹,信誓旦旦的说道,“陛下出征的这段时间,孙坚、刘表老老实实的还好,若是想想乘虚而入,别怪我不客气!弄不好,陛下还没扫平袁术,我就先把荆南或者荆北给你拿下来了!”
刘辩郑重告诫穆桂英:“千万不要小瞧了孙坚与刘表,这二人可不是易于之辈,绝非刘繇、严白虎可比!在主力大军北伐的时候,爱嫔一定要尽量保持江东的稳定,不要轻易与孙、刘两方发生摩擦。如此,朕在与逆贼袁术决战的时候,才能后顾无忧!”
“知道啦,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不负所托!”穆桂英向天子嫣然一笑,娇声允诺。
在秦琼的骑兵过河之后,紧接着便是岳飞、凌操统率的两万主力大军,再向后便是刘辩、刘基、刘晔、杨奉等人统率的一万后军,最后则是荀彧、廖化负责的一万护粮队伍。各路人马,总计六万,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数百条大小战船的全力输送之下,全部渡过了浩淼的长江,顶着夜色,向庐江方向紧急进军,星夜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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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 山寨版吕布
庐江治所舒县城下,杀声震天,箭矢纷飞。
四万打着“成”字旗号的袁术军将庐江围得水泄不通,日夜攻打,在持续的压力之下,城内的抵抗越来越稀疏,已经逐渐有了破城的迹象。
舒县城内只有四千郡兵,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顽强抵抗了三日三夜,箭矢已经差不多射光了,擂木、滚石也砸完了。此刻除了一些专职的弓弩手箭壶中尚有羽箭之外,普通兵卒的箭壶里早就空空如也。
形势危急,兵卒们只好把白腊、柳条等坚硬的木枝削尖了一头当做箭矢,虽然杀伤力有限,但总算能够稍微阻滞一下“成”军的进攻,只要能多拖延一刻,就有等来援军的希望。
驱赶士族与百姓登上城头协防是守城的基本常识,宅心仁厚的陆康也不能免俗。在成军围城的前一刻,就已经命部曲组织了近万名百姓与士族登上城头协助死守,若非得到了民间力量的襄助,此刻的庐江城早就被十倍于己的成军攻破了。
陆康已经在庐江太守的职位上待了一年,由于他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因此深得庐江百姓的拥戴。值此危难之际,庐江的百姓“为报倾城随太守”,从一开始的万名精壮逐渐发展到全城皆兵,无论老弱妇孺,上至七十岁皓首老翁,下至八岁垂髫幼童,纷纷登上城头协助防守,有多大力量用多大力量。
虽然军民一心,但在成军持续的强攻之下。全城最终还是陷入了物资匮乏的绝境。不仅仅是箭支不够用了,便是体积超过鸡蛋的石头也几乎全部砸完了。望着城下一浪接着一浪的敌军,百姓们的眼中一片茫然与恐惧!
看到城墙上的弩箭越来越稀疏。手提开山斧的雷薄引领了百十名亲随,在城下来往驰骋,专门斩杀畏缩不前的士卒。
“全军竭力攻城,哪个敢畏缩不前,立斩无赦!”
在雷薄的强力督战之下,三万多袁军再次鼓噪呐喊,吹响号角。抖擞起精神,发起了又一波猛烈的攻势,争取一举破城。
“儿郎们。拼了性命也要坚守援军到来,叛军可是发下了狠誓,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时!”
一个七十岁的白发老翁对于叛军将领凶神恶煞般的喊话记忆犹新,手里拎着一个酒坛。站在城头上大声为年轻人鼓劲。
叛军刚刚围城的时候。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敌将在城下来回驰骋,朝城墙上大声喊话,鼓动百姓打开城门,迎接“大成武德高皇帝”的神兵入城,到时候户户免除劳役,免除赋税。
庐江的百姓早就听闻袁术在治下横征暴敛,强征庶民服徭役,并且大肆劫掠女色;自然是对着敌将的喊话嗤之以鼻。纷纷用手里的擂木和滚石作为响应,砸的成军惨叫连天。
敌将恼羞成怒之下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围着城池大喊,哪个敢再协助郡兵守城,破门之时,便要屠尽庐江,鸡犬不留!
敌人凶神恶煞的话语犹在耳旁,庐江城上的百姓自然不敢忘记,所以拼上一切,也要熬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
石头砸没了,就拆自家的房子,拎着家里的酒坛瓦罐登上城头。擂木投完了,就扛着自家的檩条,抬着自家的房梁,狠狠的砸下城墙,只要能阻止叛军攻城,豁出一切代价,在所不惜!
“老头,讨死!”
一架云梯搭在了女墙上,一名身手敏捷的悍卒顶着盾牌,一路爬了上来。猛抬头,挡在面前的却是一名皓首老翁,不由的露出狰狞的笑容。
“噗”的一声,手中钢刀一下子刺穿了老人的胸膛,鲜血汩汩的冒出。
“老朽就算要死也要你陪着!”
老翁一副全然不觉疼痛的样子,手中的酒坛高高举起,狠狠砸在了这名悍卒的头盔上,伴随着瓷片破碎的声音,这名悍卒顿时眼冒金星,大脑发懵。
“还欺吾年老否?”
老翁发出一声狂笑,拼尽全身的力气搂住了悍卒的脖子,一起朝着城墙下面倒栽了下去。同时响起的是老者义无反顾的狂笑,以及悍卒临死前绝望的挣扎。
“顶住!”
眼见百姓如此奋不顾身,陆康的心在滴血。从卫兵的簇拥之中挤了出来,手持佩剑,大声指挥军民把搭在城头上的云梯推下去。
在老翁奋不顾身的激励之下,城头上的守军不顾箭如飞蝗,齐齐呐喊一声,将搭在了城墙上的几架云梯纷纷推翻,摔得梯子上面的袁军惨叫连天。
但从城墙下面射来的箭雨也让许多军民纷纷中箭,就连太守陆康的肩部也被流失所中,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的弯下腰去。
“太守大人!有无大碍?赶紧下城去找医匠诊治吧!”
看到太守中箭,数十名亲兵簇拥了上来,将手里的盾牌围成一团,保护着陆康。
“死不了!”
陆康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一把将箭支折断,让箭头嵌肉里,“就算老夫今日战死了,你们也要拼尽全力的坚守下去,最多再有半天的时间,江东的援军就要到了!”
“太守大人快看,援兵,援兵来了!”
一个眼尖的士兵忽然看到东面尘土飞扬,一开始天空只是浅浅的淡黄色,慢慢就变得重了,由浅黄变成黑褐色,尘土遮天蔽日,犹如乌云压城,不是援兵又是什么?
陆康闻言,精神不由得一振,用佩剑支撑着爬起来,高声鼓舞士气:“江东的援军到了,击破贼兵指日可待!儿郎们拼死守住,庐江之围,今日便解!”
看见援军到来,城墙上的军民精神大震,将手中为数不多的弩箭以及滚石劈头盖脸的朝袁军招呼过去,终于在岌岌可危的关头打退了袁军的猛攻,让庐江城屹立不倒。
江东军大旗猎猎,周泰一马当先,冲锋在前,所到之处,尽皆披靡。
江东援军既至,袁术军就不敢再全力攻城,掉过头来与江东军一场混战,厮杀了一下午。双方互有死伤,看看天色渐黑,各自鸣金收兵。
就在江东军大举增援庐江的时候,袁术也得到了探报,命令独子袁曜携带了一员武艺高强的大将,另外加上纪灵,率领三万精兵穿过了汝南和庐江之间的山谷,前来协助张勋,对抗江东大军。这支队伍恰好在黎明时分抵达了庐江城下,很快的便与张勋的人马合并一处,声势大增。
周泰的先锋部队只有一万,数量远逊于袁术军,因此不敢在夜间用兵,后退十里扎下营寨。看看天色大亮,周泰却是不再畏惧,传令全军拔营,向前骂阵叫战。
“幼平将军,据探子回报,昨夜又有三万袁术军抵达了庐江城下,贼兵声势浩大。依花荣之见,不如按兵不动,等待后续大军到来之时,再做定夺?”对于周泰出兵挑战的决定,花荣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周泰却拍着胸膛道:“先锋者临阵当先,探敌军之虚实,壮大军之声威,岂可裹足不前?贼兵虽多,不过乌合之众,又有何惧?若是你不愿意出战,我拨给你五千人马守护营寨,某自己去厮杀便是!”
既然周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花荣也不好意思退缩,建议道:“将军这是说哪里话,既然你决意叫阵,花荣岂能畏缩不前?愿助将军一臂之力!但须言明在先,若是敌军势大,绝不能恋战,当速速鸣金后退,等候主力大军到来之时,再做定夺!”
“哈哈……这才对嘛,到时候由俺周泰出马搦战,花将军直管替我掠阵便是!”花荣同意了出兵叫阵,周泰心情大好,拍着花荣的肩膀朗声大笑。
沙场上旌旗猎猎,卷起的烟尘遮住了骄阳。
周泰与花荣引领着一万人马向前叫阵,袁曜命雷薄、陈兰继续攻城,自己带了纪灵、张勋,以及最近招收的猛将,点起两万精兵,列阵迎战。
一阵箭雨之后,双方射住阵脚。
周泰手提虎头大刀,飞纵胯下黑鬃马,径直来到沙场中央叫阵:“逆贼袁术胆敢僭越称帝,简直是辱没祖宗!尔等竟敢助纣为虐,实在是不知死活,速速放下武器跪降,或许可以免尔等一死!死到临头之时,悔之晚矣!”
“这家伙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谁敢枭其首级献于父皇面前?”
太子袁曜一身锦袍玉带,披着金黄色的披风,手中马鞭一指,喝问部将谁敢出战。
“让某纪灵去会会他!”
马蹄声响起,手持三尖双刃戟的纪灵冲出阵来,也不答话,便与周泰厮杀在一起。
两员战将在沙场上走马灯般厮杀在一起,你来我往,刀戟纷飞,战马直踩踏的烟尘飞扬,闪烁的寒光更让人眼花缭乱。
五十回合过后,纪灵逐渐不支,料知不敌,拨马败走。
“贼将还想走么,留下首级!”
周泰拍马舞刀,紧追不舍,一心要阵前斩将,立下赫赫大功。
忽然听得袁军阵中马蹄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一员身高九尺,阔面重颐,头顶二龙戏珠冲天冠,发髻上插着两根大红翎,身披鱼鳞黄金铠甲,手提方天画戟的大将拦住了去路,威风凛凛的喝一声:“汉将休要猖狂,可识得大成武德皇帝手下头号大将否?”
“来者何人,竟敢假冒吕布?”
周泰刚开始还以为是吕布,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冒牌货,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三 得不到就毁掉
“本将假冒吕布?我呸!”
沙场上两员大将还没动手,就先动嘴吵了起来。
方杰手中的方天画戟舞的风车一般滴溜溜旋转,“不长眼的蛮将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本将乃是大成武德皇帝座下的神威大将军方杰是也!老子为何要冒充吕布?若是他在面前,本将照杀不误!”
“大言不惭的无名小儿,周爷完全没听过,还不引颈受死,更待何时?”
周泰绞尽脑汁,也想去不起世上有这么一个人物来。袁术手下的头号大将不是纪灵吗,何时换成了一个叫方杰家伙?只是看这家伙装扮出众,身材魁梧,手中的方天画戟也有一丈八左右,虽然比不上吕布的画戟那样威猛不凡,但也是寒气森然,令人望而生畏。
单看外表,周泰也不敢小觑这个自称袁术手下头号大将的人,一声怒喝,手中大刀高高扬起,以雷霆之势劈向方杰。
“开!”
方杰怒喝一声,手中画戟卯足全力,向外崩了出去。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犹如平地里炸开了一声惊雷,直震得三军耳膜嗡嗡作响,数万将士尽皆侧目,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嘶……厉害啊,但凭这力气就胜出纪灵许多!”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周泰就断定这个自称方杰的武艺与力量胜出纪灵许多。出戟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力量与速度兼备,是个难缠的对手。
“今日遇上敌手了。若不全力以赴,恐难取胜!”
周泰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的虎头大刀全力与方杰周旋。
而方杰在接了周泰一刀之后。也知道对方是员猛将,收起了小觑之意,手中一丈八的方天画戟挥舞开来,使出浑身解数与周泰缠斗在了一处。
马走龙蛇,刀来戟往,两员悍将恶斗七八十个回合,胜负难分。
只引得双方士卒齐声喝彩助威,但一直为周泰掠阵的花荣心中却暗叫不妙。用大刀做武器的猛将最忌持久战,时间越长。手里的大刀也就越重,随着时间的推移,破绽就会来越多。
一个出色的刀将,应该拥有雷霆万钧般的前几刀,兼具力量、速度与变化,一般人招架不住,往往就会被秒下马来。在这方面关武圣就是典范,因此被关某人秒于马下的大将比吕布都多。但是随着鏖战时间的增加,刀重导致体力下降的弊端即便是武圣也难以避免。这也是很多二流武将也能与关二爷厮杀上一阵的原因。
果然不出花荣所料,一百回合过后,周泰只感到两条臂膀越来越重,手里接近六十斤的大刀抡起来也就不那么灵便了。想着自己初次担任正印先锋。却要吃个败仗,这更让周泰心中更加烦躁,以至于刀法愈加散乱。渐渐的左支右拙,只有招架之力。
方杰于一月之前投奔了刚刚称帝的袁术。在大殿上以武力击败纪灵,讨得袁术欢心。加封为“神威大将军”,一直未立寸功。此刻建功在望,自然不会轻易放走周泰,手中的方天画戟犹如毒蛇一般如影随形,不让周泰有撤出战场的机会。
“哈哈……蛮将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安心授首吧,死在方大将军的戟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小心冷箭!”
纪灵在后面看到汉军阵中的花荣拈弓搭箭,急忙出声示警。
方杰闻言,本能的缩身低头,只听一支利箭带着风声呼啸而来,犹如流星袭月,饶是躲闪的快,仍然被射断一根大红羽翎。
“待本将回去换了马匹,再来与你厮杀!”
趁着方杰躲避冷箭之时,周泰拨马便走,临走之前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找回一些面子。没能旗开得胜,实在是羞见江东子弟兵。
方杰却是不肯舍,提了方天画戟拼命追赶:“贼将败就败了,还敢逞口舌之利,看某留下你的人头!”
压阵的袁曜生怕方杰陷入重围之中,手中马鞭一挥。两万袁军士气高涨,齐声呐喊,仿佛潮水一般席卷而去,方杰、纪灵两员猛将犹如虎入羊群,带头冲杀,所到之处,无不应声授首。
看着袁军势大,周泰与花荣二将亲自殿后,且战且走,浴血死战,在抛下了将近千余名尸体之后,仍然无法杀退追袭的袁军。方杰一马当先,气焰嚣张的誓要斩周泰之首级而还。
危急时刻,东方马蹄声隆隆,卷起遮天的尘土,来的正是秦琼统率的三千精锐轻骑。听闻前方厮杀的异常激烈,本方吃了败仗,秦琼顾不得让部下休整,提枪纵马,引领了轻骑来援。
“两位将军休慌,秦叔宝来援!”
乱军之中,秦琼飞纵胯下呼雷豹,手中金纂提炉枪犹如毒蛇出洞,所刺之处,无不应声落马。
方杰在人群里看到秦琼无人能敌,遂策马来战:“来来来,那个骑着怪马的武将来与方爷大战三百回合,看我不斩你首级!”
“大言不惭,枪下受死!”
秦琼冷哼一声,绰枪来战。
人喊马嘶之中,两将捉对厮杀了二三十回合,胜负难分。
袁曜看到东方尘土大起,不知道来了多少援军,唯恐方杰纪灵二将有失,便传令鸣金收兵。双方一场混战,互有死伤,各自收兵。
秦琼与周泰、花荣聚拢队伍,后退五里扎下营寨,等待天子率领的主力大军到来后再做定夺。而袁术军方面,虽然没有放弃对庐江城的围困,但却也不敢再攻城,只是围着城池扎下一圈寨栅,看看汉军采取什么策略,再做应变。
周泰的先锋部队为了尽早赶到庐江,采用的是昼夜进军的方式,虽然比秦琼的骑兵还要早到一些,但却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夜晚有秦琼的骑兵巡逻守护,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深夜里,寨栅之中鼾声大作。就连周泰与花荣二将也沉沉睡去。
夜幕之中,秦琼统率的骑兵陆续抵达了庐江城下,除了白天最精锐的三千轻骑兵之外,弓骑兵、重甲骑也纷纷赶到了战场,秦琼命他们原地待命,小心提防袁术军夜间劫营。
只是等到天色大亮,也没看到相隔只有五六里的袁术军派出一名士卒来劫营,就连来骚扰的小股部队都没有派出一支。
秦琼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摸着颌下的胡须,取笑袁军道:“看来,袁术手下的这些大将都是一些无胆之辈。以逸待劳,夜半劫营的道理都不懂!早知如此,就该让我手下的兄弟们好好睡个囫囵觉!”
凌晨时分,岳飞率领的主力大军赶到了战场。远来疲惫,也不急于出战,传令三军扎下营寨,挖掘壕沟,竖起鹿角,做好防御工事。
陆康率领着城内的军民坚守在城墙上,看到来自江东的援军越来越多,旌旗猎猎,刀枪蔽日,雄壮不凡。一个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纷纷在心里道一声:“谢天谢地,终于等来了王师,庐江的百姓得救了!”
晌午时分,刘辩带着刘基、刘晔等人也赶到了汉军大营,进驻了提前安扎好的营寨之中,顾不得洗去一路风霜,紧急召集众将军议。
帅帐之中,众将披盔挂甲,肃立两旁。
身高已经长到了七尺半,容貌日渐英俊刚毅的天子一身戎装,身披绣着腾龙的黑色披风端坐在帅案之后,详细询问首战的细节。
“什么?袁术手下头号大将方杰?”
听周泰说起首战不利的原因,话语中提到了方杰的名字,刘辩先是一阵愕然,脑海里跳出来的最大疑问就是“方杰是哪个?”
周泰的武力值现在已经达到了93,当世准一流,能够单挑击败他的不说凤毛麟角,但也不会超过二十个,完全没听过方杰这个名字呀?
思绪飞转,愣了片刻神,刘辩才想起自己在关东联军大营中被关羽爆表之时,乱入了一个武力值高达95的猛将,系统当时提示叫做方x,现在看来就是此人了!
要问这方杰有何本事?在水浒之中却是赫赫有名。此人乃是起义军领袖方腊的侄子,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号称南国第一猛将。最大的成就就是阵斩梁山五虎将之一的霹雳火秦明,虽然是在杜微飞刀的协助下才建立了此等大功,但能够阵斩虎将,也足以说明方杰本身具有非凡的实力。
“原来是他啊!”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说起来算是寡人给了你第二次生命。朕即便称作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你不为朕效力也就罢了,竟然还与我作对……”
刘辩目光闪烁不定,在心里喃喃自语,双眸中突然杀气横溢,“也好……得不到就毁掉,这一次你休想活着从庐江离开,朕既然能让你出世,就能把你毁灭!当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谁都不要怨恨,只怪自己站错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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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 自投罗网
一年的砺练,已经让刘辩从在母亲怀里乱拱的少年变成了英姿雄发的帝王,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止,都透着稳重与睿智。
刘辩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角色,自己就是皇帝,自己就是天子,自己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不是穿越者,也不是抢夺的属于这具身体的东西。倘若不是自己的穿越,这具身体早就在历史的长河中灰飞烟灭,更谈不上称王称帝。
所以,现在的刘辩已经习惯了臣服,习惯了征服,让所有的文臣武将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征服一切的对手,无论强大的或者弱小的!不习惯也不能接受的是背叛,否则,就只能是死!
“所以,方杰必须死!”
刘辩端坐在绣着飞龙在天图案的帅座上,两眼眯成一条缝,眸子里泛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抬手抚摸了下唇角日渐青郁的绒须,在心里喃喃自语了一声。
忽然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四射,视线最后定格在了秦琼身上:“叔宝将军昨天与方杰交过手,可以把握将其阵斩?”
秦琼迈步出列,拱手询问:“陛下之意,一定是阵斩么?”
“不错,就是要阵斩!这方杰不是号称逆贼袁术手下头号大将,什么神威大将军吗?那就在阵前斩杀他,如此方能彰显我军之神威,震慑袁术手下的叛军!”
刘辩靠在龙椅上,中气十足的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秦琼很诚实的憨笑一声:“回陛下的话,打败方杰。末将倒是能够做到。阵前斩杀,却不敢夸此海口。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了秦琼的话,一身银色铠甲。外罩皂色长袍的岳飞沉默不语。之前他与秦琼切磋过数次武艺,每次都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既然秦琼没有阵斩方杰的能力,岳飞也就不会再自告奋勇的夸下海口。因为天子的话已经说得明白,要的是阵斩方杰,鼓舞三军士气!
岳飞与秦琼是武将之翘楚,既然连他们两人都没有阵斩方杰的把握,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刘辩也知道方杰拥有高达95的武力值,在正面交战的情况下。若没有绝对的武力压制,想要做到阵斩,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杨再兴在此,不知能否枪挑方杰?”刘辩目光如水,在心里提出了一个问题。
只可惜,自从上次把杨再兴召唤出来之后,这员让刘辩翘首以盼的猛将迟迟未至,显然一时半会的也指望不上,要想阵斩方杰。只能另想他法。
“既然不能力取,那就用谋!”
刘辩把眼神挪到了刘基、荀彧、刘晔等三名智囊的身上:“诸位可有良策在阵前诛杀方杰?以壮我军声势,震慑贼兵士气!”
几名智囊闻言,俱都陷入了沉思。就在谋士们冥思苦想的时候。刘辩也在绞尽脑汁的谋划阵斩方杰的良策。一个优秀的君主,并不是遇见难题就征求谋士的意见,能够自行筹谋划策将问题解决。岂不是更加宝贵?
片刻之后,刘伯温忽然睁开双目。朗声道:“有了!”
刘辩亦是抚掌大笑:“朕心中也有了斩方杰之策!”
“呵呵……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彧心中也有了对策!”荀彧不甘落后,微笑着说道。
既然被别人捷足先登。刘晔便甘拜下风,即使想到了良策,也不打算说了。
更何况有皇帝亲自划策,刘晔更不想抢风头,挠挠头皮憨笑道:“晔真是惭愧,唯独我没有想到良谋。看来以后尚且需要多多向伯温先生,以及文若兄讨教!”
难得三人同时想出了斩将之策,刘辩忽然心血来潮,笑道:“不如这般,你我君臣三人俱都把计策写在手掌之上,看看有何不同,诸位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不等刘伯温、荀彧说什么,以秦琼、周泰为首的武将轰然叫好。秦琼更是殷勤的从桌案上拿起笔墨交给刘伯温,催促着他快点把妙计写下来。
片刻之后,君臣三人俱都在手掌上书写完毕。然后围拢在一起,同时把手掌伸出来观看,只见刘辩的手心上写了一个“朕”,刘伯温的手心上写了一个“诈”,而荀彧的手心却是写了一个“诱”。
秦琼摩挲了一把颌下浓密的胡须,大咧咧的道:“军师写的诈俺能明白,文若写的诱俺也能明白;两者结合在一起,便是诈败引诱方杰入圈套,只是陛下这个朕是何意?”
“想来陛下的意思打算以自己为诱饵?”
武将之中,却是智力最高的岳飞率先猜出了刘辩的本意,惊讶的问道。
“朕正是此意!”
刘辩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用重饵,安能钓的猛将上钩?朕当亲自诱敌,设伏诛杀方杰!以挫贼军声势,壮我军威!”
虽然天子亲自诱敌有些风险,但只要谋划周全,必然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况且也只有这样巨大的诱/惑才能冲昏对方的头脑,使其丧失警惕性,因此刘伯温与荀彧只是象征性的劝谏了几句,随即同意了刘辩的方案。
夜色阑珊,繁星闪烁。
刘辩躺在帅帐中,悄悄召唤出了脑海中的系统,查询一下自己现在拥有的两种点数。
自从登基称帝大封诸侯以来,愉悦点与仇恨点便会悄无声息的增加一些,想来是有人感激有人憎恨的缘故,而且俱都是一些无名之辈,因此系统也不做单独提示了。只是这样一来,刘辩却无法掌握自己拥有的点数,只能时常多加查询,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叮咚……宿主现在拥有愉悦点65个,仇恨点72个。目前已经召唤到了十一名人才,距离下次升级。尚且需要召唤九人!”
若是将仇恨点兑换成愉悦点,现在便可以召唤到一员猛将。但刘辩现在却不打算使用。反正两种点数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增长一些,何必兑换来兑换去。白白的消耗10个宝贵的点数?等点数自然增长到足够召唤的时候再使用,说不定会召唤到让自己眼前一亮的人物。
次日,双方各自点起三万人马出营厮杀,乱箭射住阵脚,相互骂阵。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秦琼手提金纂提炉枪,当先出马,大声挑战方杰,“姓方的贼将。敢不敢出马与你秦爷大战三百回合?不斩你首级,誓不归寨!”
方杰之前与秦琼在乱军之中厮杀了一场,未分胜负。也没有摸清秦琼的实力,只是知道对方是个难缠的角色,似乎比自称周泰的家伙还要强一些。但被对方指名道姓的骂阵,自然不能做缩头乌龟。
“贼将休要猖狂,今日便让你知道方大将军的手段!”
方杰一声咆哮,策马挥戟,冲出阵来。与秦琼厮杀在了一起。
出阵之前,秦琼虽然已经答应了诈败诱敌,但心中却有自己的主意。打算先真刀真枪的与方杰酣战一番,若能阵前刺杀。那是最好不过,若是杀不了,再诈败不迟。
两人枪来戟往的酣战了六七十回合。方杰丝毫不露败象,让秦琼看不到丝毫阵斩的迹象。只好改变初衷,决定依计而行。诈败诱敌。
秦琼刻意保留实力之后,方杰顿时占了上风,心中得意不已,“哼,这秦叔宝也不过如此罢了,比那周泰也强不到哪里去!”
趁着占了上风之际,方杰不时的拿眼睛瞄向汉军阵中,只见一处土丘之上黄罗伞盖格外惹眼,伞下一少年身穿龙袍,头戴皇冕,胯下白色骏马,身边簇拥着一帮文官,不是天子又是何人?
“天助我也!若能擒了天子刘辩,胜过斩将百员,当全力向前冲阵,擒杀汉帝!”
方杰心中狂喜,斗志更加旺盛,手中的方天画戟舞的虎虎生风,似乎武力又提高了不少。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秦琼虚晃一枪,拨马败走,“贼将倒是有些本事,容你秦爷回去吃了午饭,再来与你厮杀!”
秦琼败走,方杰却没有像之前追周泰那样穷追不舍,瞳孔里看到的只有黄罗伞盖。方天画戟一挥,高声下令:“全军冲锋!”
随着方杰的一声令下,三万袁军齐齐呐喊一声,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而汉军阵中也吹响号角,向前迎战。
骄阳之下,六七万人马纠缠在一起,一时之间,血肉横飞,人头乱滚。
方杰刻意的隐蔽行踪,单戟匹马的在乱军之中闪转腾挪,采用迂回包抄的方法绕到了汉军的后面,眼看着距离黄罗伞盖只有数百丈的距离,心中不由得欣喜若狂。
“哈哈……汉帝小儿御驾亲征,真是自投罗网,上天赐我建此大功也!”
眼见大功即将告成,方杰倒提了方天画戟,拼命的驱赶胯下坐骑向前,恨不能插上翅膀飞上山丘,将汉帝生擒活捉。这数百丈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
“不好,中陷阱了!”
噗通一声,烟尘飞扬。眼里只有黄罗伞盖的方杰一不小心踏上了陷马坑,连人带马坠入了陷阱之中。
坑中鹿角、荆棘、长枪林立,瞬间就把方杰的坐骑刺得遍体鳞伤,任凭他百般叱喝,也无法从深坑中跳出来,让方杰不由得仰天咆哮:“我不服,用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就在方杰落入陷马坑的同时,卫僵与花荣早就引领了百十名弓箭手团团围住,弯弓搭箭,蓄势待发,即便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出生天。
刘辩策马向前,以猫戏老鼠的表情看着方杰,笑道:“你可知兵不厌诈的道理?为将者有勇无谋,不过一介匹夫,略施雕虫小技,便可生擒!此番被伏,可是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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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老子不服!刘辩小儿,敢不敢放我上去,大战三百回合?”
方杰虽然身陷绝境,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站在在奄奄一息的坐骑上,用手中画戟支撑在地上,努力的想要跳出陷马坑。
“叮咚……宿主获得方杰仇恨点10个,目前拥有仇恨点总数82个。”
仇恨点成功获得,意味着方杰对于刘辩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他这短暂的重生,可以就此画上句号了。
当然,即便方杰摇尾乞怜,跪地求饶,刘辩也不会放他一条生路。
你小子投靠谁都可以饶你一命,唯独袁术不行!
幸好,方杰的表现没有给召唤出来的人物丢脸,算得上是条汉子,因此刘辩决定战事结束后,给他一块葬身之地。
刘辩在马上放声大笑:“朕当然不敢,别说三百回合,就是三个回合朕也接不住!但朕却没你这么傻,寡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方将军安心上路吧,借你首级一用,击破了袁术叛军,朕会给你选一块好墓地,也不枉你这身铮铮铁骨!”
话语落,拨转马头,挥挥手,只是吐出了两个字:“放箭!”
声音既不雄壮,也不宏亮,但却可以夺人性命,甚至是方杰这般猛将的性命!
听到天子嘴里吐出了“放箭”这两个字,围着陷马坑的上百名弓弩手同时乱箭齐发,羽箭、竹箭、长弩、短弩,铺天盖地般倾洒进了陷马坑中。
方杰犹自不肯认命。嘴里连声呼喝,将一杆方天画戟挥舞开来。遮挡雕翎。但是他的画戟太长,陷马坑太窄。一丈八的画戟只是舞了几下,便被土坑卡住……
一支强劲的硬弩迎面而来,噗的一声,射穿了他的肩膀,顿时让这员骁将动弹不得。
紧接着,飞蝗一般的弩箭接踵而至,方杰的另一条肩膀,胸部、腿部,甚至是咽喉都被箭矢射穿。一支接着一支,密密麻麻的,犹如一只刺猬。
即便已经千疮百孔,但这员悍将却依旧不肯倒下。双手死死的抓住卡在地面上的方天画戟,慢慢的停止了心跳,但一双眼睛却不肯闭上,死不瞑目。
因为天子之前有吩咐,不许射方杰的头颅,还要借他的首级震慑袁军的士气。万一被射成了马蜂窝,认不出来,效果反而会打了折扣。正是这个原因,倒是让被射成了刺猬的方杰避免了破相。
卫僵小心翼翼的跳进坑中。将方杰魁梧的遗体从坑里拖到地面上,一刀枭了首级。
然后用他那一丈八的方天画戟挑了,在乱军之中纵马驰骋。大声呼喝:“贼将方杰已经授首,叛军还不跪地求饶?降者免死!”
近百名御林军精锐。俱都是一袭黄金甲,策马紧紧的跟随着卫僵。在乱军中同时高喊:“贼将方杰已经授首,降者免死!”
主将被阵斩,对于军心的打击是最为致命的。眼见的方杰血淋淋的人头被挂在他自己的方天画戟上,数万袁军顿时心惊胆寒,军心惶惶。
刘辩在土丘上看的清楚,知道已经到了全军冲锋的时刻,传令吹起冲锋号角。
伴随着悠扬的号角响起,岳飞亲自统率中军,周泰、杨奉统率右军,花荣、凌操统率左军,秦琼则引领着近万名骑兵,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
为了鼓舞士气,刘辩翻身下马,从擂鼓手的掌中夺过鼓槌,亲自击鼓助威,“朕今日亲自为儿郎们助威,尔等当戮力向前,建功立业!”
阵斩敌军头号大将,皇帝又亲自擂鼓助威。汉军的士气空前高涨,人人奋勇,各个争先。直杀得袁军从一开始的节节后退,直到最后溃不成军。
乱军之中,陈兰被秦琼手中的四棱金锏击中后背,坠落马下,当场毙命。纪灵拼命突围,与雷薄双方护着“太子”袁曜,舍弃了营寨,向北方败退。
一场大血战下来,袁军阵亡近万,被俘虏了近万人,绵延十几里的营寨尽皆被汉军占领,营帐之中的粮草、器械、辎重也全部被俘获,持续了一天的鏖战,以汉军的大获全胜而结束。
“解围了!”
“得救了!”
“谢天谢地,天子万岁!”
看到汉军如同下山的猛虎,杀的叛军血流成河,如同雪崩一般,城头上的庐江军民终于放松了最后一口气,在城头上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表达着对王师的欢迎。
陆康下令打开城门,带着箭伤前来参拜天子,施礼完毕,开门见山的道:“庐江到汝南只有一条道路,狭窄险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袁军之前必然早就设下了防御。陛下当传令全军连夜追袭,一鼓作气的突破险隘,方能长驱直入,抵达汝南城下。”
从汝南到庐江之间有一片巨大的崇山峻岭,绵延五六十里,其中最狭窄之处仅仅只有两丈左右,仅能容纳三匹战马同时通过。这条崇山峻岭之中唯一的道路叫做“困龙陉”,寓意神龙到了这条山谷里也会被困住,其险峻不在“太行八陉”之下。
山谷两侧奇峰突兀,乱石林立,若是在两边设置了箭垛、坞堡,布置上重兵把守,将道路阻塞,不需要太多人马,只用五千精兵便可以把这条庐江到汝南的唯一道路堵死。到时候要想再由庐江到汝南,要么向西绕道新野,要么就是向东走淮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道路。
“命秦叔宝、周幼平率领骑兵连夜追袭,争取一鼓作气的通过‘困龙陉’!”
得了陆康的提醒,刘辩自己顾不上休息,也不能让士兵们休息,立即向秦琼统率的骑兵发出了追击的命令。
秦琼领了军令,当即与周泰挑选了五千精锐骑兵。打着松油火把,向北继续穷追袁术的溃军。一路追来降者无数,尽皆缴械投降。花荣与凌操则统率着一万步卒。随后收编俘虏。
汉军骑兵的意图不在于俘虏溃兵,而在于快速的通过‘困龙陉’,以至于出现了两支人马同时在峡谷中进军的奇景。
秦琼传令下去,只要袁军不抵抗,就不要管他们,直管冲开道路,全速通过这条绵延数十里的峡谷。只要赶在溃军的前面穿过这条峡谷,就掌握了主动权,既可以调头阻截落在后面的溃军;也可以继续向北进军。直捣汝南城下。
袁军在来时已经意识到了这条峡谷的重要性,因此留下了数千人在两侧山岭上堆积了大量的防御物品,山峦上的滚石、圆木堆积的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推下来将道路堵死。
“敌军追赶甚急,是否该下令堵塞道路?”
袁曜在高处驻马,回头观望,只见狭窄的山谷之中火把如同天上的繁星,人喊马嘶之声络绎不绝。不时的传来零星的喊杀声,以及袁军的求饶声。不由得心急火燎,抓耳挠腮的询问身边的纪灵。
纪灵到底是在沙场上驰骋多年的悍将,明白当机立断对于战局有多么重要。万一被汉军通过了这条峡谷,接下来的局面,必然是直捣汝南城下。
“唯今之计。只有堵塞道路才能阻止汉军的攻势,好在主力大军已经全部穿过了峡谷。落在后面的不过四五千人。为了保住汝南,重振军心。只能壮士断腕了!”
纪灵一手抚摸着腰间的佩剑,一手摩挲着浓密的胡须,望着还在山谷里蠕动的本方溃卒,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袁曜已经六神无主,纪灵让他干什么就绝对毫不犹豫的听从,当即下令:“传本太子军令,推下滚石、圆木,将峡谷堵死,阻止汉军的追击!”
随着军令的传达,山峦上的袁军开始执行命令,也不管下面的峡谷里此时正有本方败兵向北逃命,只把巨大的石头以及新砍伐的木材从山上推下,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
顷刻间,峡谷里便惨叫声连天,被乱石、巨木砸在下面的几乎全都是正在溃逃的袁军,不曾想没有成为汉军的刀下之鬼,却被本方毫不留情的砸死在了山谷之中。
山谷堵塞,秦琼率领的队伍无法通过,只能调转马头,将落在后面的袁军全部俘虏,押解着向庐江返程,聚拢了一路,到天亮之时,又俘获了六千多袁军。
已经成了弃子,这些袁军更不会不反抗,老老实实的缴械投降,表示愿意为天子效力,并对袁术父子破口大骂,骂他们过河拆桥,无情无义。
既然被袁术军抢先堵死了道路,刘辩只好传令大军在庐江城下暂时安营扎寨,休整数日后再做定夺。
一面命岳飞、秦琼等武将整编俘获的一万七千多袁军,一面带着刘基、荀彧等文臣进入庐江安顿百姓,抚恤英烈。
对于凡是因为守城而出现了伤亡的家庭,俱都给予重金抚恤,并且免除十年的赋税徭役。一时之间,庐江城内皇恩浩荡,百姓无不感恩戴德,高呼万岁,跪地谢恩!
刘辩委任陆康继续担任庐江太守,并且把随军携带的粮草囤积在庐江城内,当做江北的根据地。以后攻掠中原,这座城池就是前沿的桥头堡,就是渡过长江的跳板。
在庐江城下休整了五六天,岳飞派出侦骑进入困龙陉查看地形,只见道路早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山峦两侧袁军密布,至少有近万人把守,俱都手持强弩硬弓,见人就射,飞鸟难过。要想从庐江到汝南,只能另想他法,这条路是绝对走不通了,除非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此时已经进入了七月,雨季来临,连绵数日,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刘辩也只好耐着性子,一边让士卒休整养伤,一边日夜讨论,寻找最好的进攻办法,争取早日扫平袁术,让天下诸侯刮目相看。(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六 岳飞妻儿
七月的淮南,夏雨连绵。
袁术自从称帝之后,已经骄奢淫逸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其部曲为了讨好这位“大成武德高皇帝”,在治下大肆搜罗美女,但凡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不管是否愿意,一律强行抢了送到宛城献于“天子”。只要袁术看上的便纳为嫔妃,看不上的就充作宫娥。
袁术也知道自己的登基称帝惹得天怒人怨,但开弓已无回头箭,这一步既然迈出了,便索性一路疯狂到底!
先是派雷薄、张勋二将守住庐江与汝南之间的峡谷,阻挡江东军的进攻;又让纪灵在治下暴力征兵,打算把军队扩充到二十万,用人海战术赢得与刘辩的战争。
而他自己则躲在宛城新建的宫苑里饮酒纵欲,寻欢作乐,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死了也值过”的姿态!
一时之间,汝南三郡人心惶惶。
但凡有个出路有个奔头的,俱都收拾了细软行囊,拖家带口的向荆州、江东、汉中一带逃难。短短几天下来,从袁术治下逃亡的百姓就超过了二十万人。
即便这几日大雨滂沱,依然无法阻止三郡百姓逃亡的决心,他们纷纷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撑着雨伞,冒着倾盆大雨,甚至是雷鸣电闪,不顾脚下泥泞,拼命地想要逃离这片人间炼狱。
袁术知道倘若不对百姓的逃亡加以阻止,势必会让这种现象蔓延全境,到时候别说招募二十万兵卒。就是两万人都费劲。急忙派遣出数万兵马,分散前往各县边境堵截。只要见到流民,一律押解到宛城来服徭役或者兵役。若是胆敢抵抗,就地格杀勿论。
瓢泼的大雨断断续续,下一阵歇一阵,但天空的乌云却没有散开的意思。
就算是风停雨住,也不过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豆大的雨点便会变本加厉的来袭。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六七日,逃亡的难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淮南各县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泽国,低洼之处的庄稼俱都被雨水淹没。驿道上的积水也已经到了脚踝,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稍不留神就会跌倒在雨水里。
但即便如此,逃难的百姓仍然络绎不绝,因为他们知道,下雨的时候官兵就会窝在军营里不出来,这正是趁机逃脱袁军堵截的好时机。
果然,大雨停歇了不到一个时辰,乌云便又卷土重来。伴随着的还有阵阵雷鸣电闪。
“前面有座寺庙,快进去避雷,不要被闪电吓坏了孩儿!”
这些冒雨逃亡的难民大多都是有女儿的人家,因此最害怕雷电。女孩子家嘛。胆子小是天性,看到路边有座规模不小的庙宇,顿时争先恐后的涌过去避雷。
人流之中有数名精壮的汉子格外惹眼。因为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难民,除了身材结实。相貌精悍之外,还一个个腰悬佩刀。因此也让其他的难民心存畏惧。远远的躲开。
但这些人却又不是官兵,除了一身仆从打扮之外,还簇拥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美貌妇人,以及一个十岁上下的男童,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童。俱都是一路风尘,衣衫漉漉,沾满了泥浆,显然是在路途上奔波的久了。
“夫人,小的就不明白了,你带着公子与小娘子一路跋涉,疲惫不堪,因何把马车让给了别人?”
为首的黑脸汉子身披蓑衣,费力的替妇人与孩子撑着雨伞,脚下一步深一步浅,语气中除了不解也有几分抱怨之意。
美貌的夫人嫣然一笑,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雨水,另一只手紧紧的牵着女儿,柔声道:“那一家人实在可怜,那女子在荒野里生产了婴儿,若是像我们这般在雨水之中跋涉,恐怕难以活下来……”
一边走一边抱歉的说道:“兄弟你不用给我撑伞,我只是一介民妇,做惯了粗活重活,没有这么娇贵的。”
黑脸汉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夫人倒是宅心仁厚,你也不要怪俺,俺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粗人。奉了岳将军的命令,接你们母子三人前往江东,这路上万一出个差错,俺是没脸回军营了。本来计划的好好地,谁料想遇上了流民,在路上被偷走了马匹,夫人又把马车送人,现在只能徒步行走,还不知道何时能到江东呢?”
美貌妇人笑道:“听说前面五十里就是寿春了,过去寿春再走二百里就到长江岸边,过了长江就是金陵。也不过是五六天的脚程,我一个弱女子都不怕,难道兄弟你还捱不住吗?”
“轰隆……”
天空响起一声惊雷。
只把七八岁的女童吓得抱住了耳朵:“阿母,雷声好吓人,咱们也去庙里躲避吧?”
十岁的男童却忧心忡忡,倔强的道:“打雷就打雷,有什么好怕的?听说官兵这几日巡查的更紧了,咱们最好不要与这些流民掺杂在一起,万一被袁军堵住,一定会把咱们抓到宛城,到时候只怕就见不到父亲大人了。”
“呜呜……可是银屏好害怕打雷,只怕会把人劈死的!”小女儿摇晃着母亲的袖子,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让哥哥背你!”
十岁的男童说着话就就蹲在地上把女童背了起来,轻飘飘的,丝毫不费力气,“以后,这一路上都让哥哥背着你了。”
那领头的黑脸汉子是岳飞帐前的亲兵头目,平日里被称做崔黑子,以至于别人反而记不住他的真名。此刻听了男童的话,笑道:“少将军这话说的虽然有骨气,但只怕你背不出一百丈就走不动了。”
男童气的横眉竖目:“崔黑子你胡说八道,不要小瞧人!便是背着阿母,我也能背到江东去!若是不信。你这一路上便背着妹妹,我背着阿母。试试哪个先累趴下?”
美貌妇人瞪了男童一眼,斥责道:“云儿。休要无礼!你应该称呼崔叔,或者崔壮士,怎么能称呼……崔黑子呢?”
“哈哈……”岳云背着妹妹笑的前仰后合,“阿母都喊他崔黑子了,为何我不能喊?”
后面一个背着五六个大包小裹的汉子笑道:“夫人不必拘礼,我们都喊他崔黑子惯了,你若是让少将军喊他崔叔,只怕他还不敢答应呢!”
崔黑子一面撑着雨伞,一面擦着满脸的雨水。憨笑道:“俺兄弟说的是,俺可不敢当少将军崔叔的称呼,只要少将军高兴,尽管称呼俺崔黑子就是了。”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驿道上的难民已经纷纷挤进了庙宇中避雷,路上的行人逐渐稀疏了起来。
时值酷暑,他们可以不畏惧雨水,但明晃晃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声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美妇人抬头望望天空,大雨如注。雷鸣电闪,而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思忖了片刻之后做了决定:“看样子,这一阵雷雨只怕要持续到夜晚,不能再向前走了。咱们也进庙宇里躲避一夜吧?”
崔黑子与几个随从也有点畏惧这惊雷。齐声附和:“夫人说的是,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这电闪雷鸣的,想来袁军也不敢出来抓人。真要是担心和流民混在一起会被官兵盯上。等到半夜雷雨住了,咱们再向前赶路不迟!”
十岁的岳云却是一脸无奈的道:“怪不得你们几人只能当兵了。就这点胆量一辈子也做不了将军!我觉得袁军今天晚上一定会跟来抓人的,因为上午的时候。有几骑哨探盯上了这支流民,想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美貌妇人皱眉道:“那也不行,这雷鸣电闪的越来越凶猛了,眼看着就要天黑,再继续赶路实在危险。旷野之中,除了这座庙宇又没有避雷之处,咱们暂且躲避半宿,等雷雨过后再走不迟!”
崔黑子大喜过望,朝身后的两个兄弟挥挥手:“快点进庙舍里给夫人和少将军腾个地方,顺道把干粮拿出来晾一晾,吃饱喝足了。等雷雨停了,咱们马上就赶路,尽量不要与这些流民掺杂在一起!”
两个精壮汉子答应一声,大踏步的冲进了寺庙里面,吆喝提前进来的难民腾个地方。
别人看到这一行佩刀带剑的,也不敢招惹,俱都识趣的躲避的远远地。
好在这座寺庙算得上宽广,虽然因为战火没了僧侣,但大殿与偏舍以及庙门仍然完好无损,足够容纳千余名难民避雷。在这驿道旷野之中,实属难能可贵。
美貌妇人与一对儿女吃过干粮,看到旁边有难民饿的饥肠辘辘,却因为行囊丢失,只能忍着饥饿,干咽唾沫。妇人心下不忍,分了些许干粮给对方,换来一片叩头谢恩。
直到最后小女孩哭闹着“阿母不要再分了,再分我们就要饿肚子了”,妇人这才叹息一声作罢。
“夫人与少将军及小娘子早点休息,崔某与几位兄弟轮流值夜,待雷雨过后,咱们即刻赶路!”
崔黑子手里啃着一块干烧饼,另一手提了佩刀,向岳飞夫人叮嘱道。
妇人拱手道谢:“如此,便劳烦几位兄弟了!”
这一路风吹雨淋,泥泞不堪,母子三人早就疲惫不堪。不多时,俱都靠着墙角沉沉睡去。大殿里的其他难民也是捱不住一路的疲倦,不多时,整个庙宇中便鼾声大作,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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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 好女子临危不乱
雨住之后,旷野里便起了一层薄雾。
朦朦胧胧,仿佛一层薄纱。
不知何时,苍穹的乌云悄无声息的散去,偷偷的露出了一抹月牙,这连绵了多日的雨水终于露出了强弩之末的迹象。
身材魁梧的崔黑子腰悬佩刀,斜倚在庙门前面值夜。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精神抖擞,不时的东张西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倦意加上疲劳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终于让他的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
到了最后,尽管头顶上雷鸣电闪,尽管庙门之下已经歪歪斜斜的半躺半坐的挤满了避雨的难民,而崔黑子也仅仅只能有个站立的角落。
但鼾声还是不可避免的从他的鼻孔里响了起来,与庙门底下许多在雨水里泡了一天,几乎疲倦到了极点的难民发出来的鼾声交织成一片,此起彼伏。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
“啪”的一声拍在自己的脸上,迷迷糊糊中打死蚊子的同时也让崔黑子清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啊哦……操他祖母的,这雷声还没……”
突然,团团晃动的火把映入了眼帘,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犹如苍穹的繁星坠落到了田野里。
“不好,是袁军来了!”
崔黑子猛地一个激灵,从迷糊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却由于站着睡觉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双腿都麻木了。心里虽然想迈开步子,但双脚却有点不太听使唤。一下子单膝跪倒在地。
也顾不得膝盖火辣辣的疼痛,扯着嗓子嘶吼道:“不好啦!袁兵来了。王金、丁铁,快点护送夫人和少将军出来逃命!”
崔黑子这一嗓子猛地响起。仿佛凭空来了一声炸雷,只让满寺庙的鼾声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响起了乱糟糟的哭爹喊娘,呼儿唤女声,以及孩童们歇斯底里的哭夜声。
马蹄声席卷而来,铁蹄踩踏的泥浆飞溅,官兵转瞬即止。
“把寺庙给某围起来,若有人胆敢拘捕,格杀勿论!”
一个身材健壮,满脸虬髯。脸颊上带着一道恐怖的刀疤,头戴铁盔的校尉手提长枪,大声的指挥兵卒们包围寺庙。
看样子,这个寺庙里的难民至少有千人左右,押解回宛城又是一笔不菲的赏钱,买几个落难人家的女儿足够了!
“我呸……老子买个屁啊!这寺庙里不就有现成的嘛,倘若能寻觅到几个美人儿献给陛下,可比抓上千黎民划算多了!”
刀疤校尉在寺庙门前驻马,一面指挥兵卒包围寺庙。一面在心里暗自嘀咕,“王独眼这厮,就是因为前几日俘获了一美貌女子,献给了陛下。讨得龙颜大悦。从一介军司马变成了偏将军,骑在老子头顶作威作福,但愿老天爷保佑。某今日也能有这般的运气!”
“三郎,我和你爹拦住官兵。你快跑!”
趁着官兵还没有围拢的时候,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猛地推了一把十六七岁的儿子。拼命喊了一声。
一个身手矫健的少年郎听了,旋即撒开脚丫子向着南面发足狂奔。
“嘿嘿……自寻死路,怪不得某了!”
马上的校尉发出一声阴仄仄的冷笑,闷哼一声,将手里的长枪投掷了出去。
锐利的兵器带着风声破空而来,一下子刺穿了少年的后背,自前胸透出,余势未竭,一下子戳到了泥地上,将少年死死的钉住。
“我的儿呀!”
眼看着刚才还相依为命的儿子瞬间就阴阳相隔,这对中年夫妇顿时哭倒在地,几乎晕厥了过去。
“陛下口谕,违令者斩!”
刀疤校尉一脸的冷酷无情,向身边的士卒挥手下令。
残月照耀之下,数道寒光同时闪烁,四五个如狼似虎的恶卒乱刀齐下,登时又夺走了两条性命。
刀疤校尉面色如霜,朝着寺庙里面大声喊道:“这座寺庙已经被围了起来,里面的人老老实实的走出来,跟着某回宛城服役,饶你们不死!哪个再妄想逃命,这一家三口便是你们的下场!”
跟着回宛城,或许会死,但现在逃命的话,一定会死!
没想到这连日的冒雨奔波,依然没能逃出袁氏的魔爪,整座庙宇里面不禁啜泣声渐起,哭声不绝于耳。
在庙门底下避雨的难民被最先驱赶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有男有女,络绎不绝,茕茕嘤嘤之色惹得校尉勃然大怒,抽出佩剑手刃了两人,方才作罢。
声色荏苒的怒斥道:“哪个再敢哭泣,便是这般下场!天子征兵,皇帝选秀,是你们莫大的荣幸!本校尉就不明白了,你们都哭个什么劲?”
在血腥的镇压之下,哭声顿时销声匿迹,便是那些哭夜的儿童也不敢在大声啼哭,最多只敢发出几声哽咽。整个寺庙里近千流民排着队,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庙门
“我呸,袁术这逆贼也配称天子?父亲大人早晚要杀进宛城,割了这厮的脑袋!”
十岁的岳云一手牵着七八岁的妹妹,毫不畏惧的挡在母亲李氏面前,嘴里忿忿的骂道。
“哥……我怕!”
年幼的岳银瓶一手抓着哥哥那虽然不大,但却异常结实的手掌,另一手死死的抓着母亲的衣襟,打着寒噤说道。
“有哥哥保护你,银屏不要害怕!”岳云昂着头,尽量的做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
崔黑子一脸自责,哭丧着脸道:“夫人,都怪我贪睡,没能提前察觉到袁兵到来,你看现在如何是好?要不然,我们弟兄把你和少将军以及小娘子从后墙托出去,咱们拼命逃跑吧?”
李氏安慰道:“疲倦而睡乃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你!更何况即便你察觉到了官兵的到来,咱们没有马匹也是逃不掉的。寺庙好像被袁兵包围了。绝不能盲目行事,逃走只有白白送死!先跟着他们去宛城吧。到了路上再见机行事!”
几名随从也知道形势严峻,这支悄悄摸来的袁军少说也有六七百人,而且是骑兵步兵混合。不要说还带着一个夫妇人及两个孩童,即便是他们这些精壮的汉子,徒步也未必能逃得出去。到最后很可能是外面那一家三口的结局,还是先老老实实的跟着去宛城,在路上见机行事,方为上策!
“里面的人快点,再磨蹭就要吃军棍了!”
校尉的亲信提着明晃晃的腰刀。在门口耀武扬威的大声催促。不时的用刀背拍在走的慢的男子身上,面对着这帮凶神恶煞般的军棍,也无人敢出声反抗,一个个的逆来顺受。
刀疤校尉在庙门一侧驻马,仔细的打量着从庙宇中走出来的每一个女子,只要看到稍有姿色的,便喝令兵卒从难民行列里拉出来。
“这个长得也挺标致,出来!”
刀疤校尉用手里的佩剑指了一下刚刚迈过门槛的妙龄女子,脸色冰冷的吩咐了一声。
女子的父母当即跪地求饶:“军爷开恩呢。小女尚未许配人家,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
“我呸,你女儿许配了人家。老子还不一定会要呢!”
校尉大怒,手中佩剑出鞘,一道血花溅出。登时喷了一墙。
少女的父亲捂着撕裂的咽喉,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随即双腿一蹬,气绝身亡。
“把这女子拖下去。若是敢哭闹,弟兄们自行享用了便是!”
刀疤校尉稳稳的骑在马上,收剑归鞘,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寺庙里的难民已经走出了将近一半,里面逐渐空荡了起来。凶恶的袁兵开始到里面向外驱赶,手里的枪杆子抽的“噼里啪啦”的作响,“不想死的快点滚出去!”
李氏面色凝重的牵了儿女的手,悄声吩咐崔黑子等人道:“把你们的兵器全部扔掉,出门的时候分散开,不要说认识我们!”
“多谢夫人提醒!”
崔黑子对于岳夫人的临危不乱暗自钦佩,在心里嘀咕一声“丈夫英雄,妻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份细心,非我等所能相比也!”
向手下打个眼神,轻声道:“全部把兵器扔掉,分散开出门!”
得了头目的吩咐,三四个随从俱都会意,趁着寺庙里乱哄哄的一片,各自把佩刀解下,丢在了墙角,反正人多杂乱,估计袁兵也没时间追查。
李氏牵着女儿和儿子走出大殿,跟随着人流向庙门外面走去,趁着袁兵不注意,飞快的弯腰从地上抓了几把泥浆,涂抹在自己的额头和脸颊,弄得脏兮兮的样子。
“快点,再磨蹭老子用枪杆抽你!”
看到李孝娥弯腰阻挡了人流,一名凶神恶煞的士卒提着长枪就骂骂咧咧的赶了上来。
十岁的岳云眼里在喷火,双拳关节攥的“格格”作响,只是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不太显耳罢了。
李氏急忙死死的按住儿子的肩膀,陪笑道:“军爷息怒,贱妇的鞋子掉了,马上就出门,马上就走!”
李氏牵着儿女的手,低着头夹杂在难民群里,大步流星的向寺庙门外走去。只要能活下去就有见到夫君的希望,这个时候绝不能逞英雄,除非能有自家丈夫那般出色的武艺,方能在千军万马中做到来去自如。
十岁的儿子虽然力量惊人,但毕竟太年幼了。李孝娥不觉得能够指望的上儿子,反而应该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好好的保护儿女的安危。
“那个牵着孩子的夫人,站出来!”
刀疤校尉一脸冷漠的驻马一侧,手里的佩剑指了指牵着儿女的李氏,冷冷的喊了一声。(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八 盖世枪神
一番苦心积虑,终究还是没能逃过麻烦。
虽然身陷险境,但李氏却仍然能够做到临危不乱,急中生智下装起了哑巴,向马上的刀疤校尉打着手势,嘴里发出“咦咦啊啊”的声音。
“哦……原来是个哑巴?”刀疤校尉摇头叹息,“可惜了这好身材!”
虽然李氏在脸上涂抹了泥浆,用来遮盖自己的容颜,但夏天单薄的裙装却仍然掩饰不住她婀娜的身段,故此才吸引了这校尉的注意。
见自己装聋卖哑的办法骗过了刀疤校尉,李氏在暗自庆幸的同时,一颗心也剧烈的跳动,慌忙牵了儿女的手,低着头就想快速离开。
崔黑子与另外的三个随从见到将军夫人如此机智,心中俱都佩服不已,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回了肚子里。
只是有句话叫做“天不遂人愿”,就在李氏牵着岳云兄妹向前走了几步之后,那个刚才在寺庙里训斥李氏的兵卒跟了出来,大声嘟囔道:“你这妇人好大的胆子,刚才在庙里不是口齿伶俐吗?此刻竟敢装聋卖哑的欺骗我家校尉大人,是何居心?”
刀疤校尉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顿悟,仰天大笑道:“哈哈……好狡诈的妇人,但老子喜欢,够味!收了!”
李孝娥情知躲不过去了,急忙向校尉拱手求饶:“军爷饶命,民妇不敢有意欺骗,你看我这儿女都这么大了,大成皇帝肯定看不上贱妇的!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民妇一马吧?”
“哈哈……这个不劳你赘述,本校自然知道!”
校尉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氏。目光中的欣赏之意掩饰不住,“本校是打算把你收了自用。你这脸上的泥浆十有**是故意抹去的吧?过来,让爷给你擦去看看,是不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崔黑子也不能再躲着了,急忙从人丛里钻出来,自袖子里取出一锭黄金,双手奉上:“军爷请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夫人吧?”
刀疤校尉接过崔黑子递来的黄金,迅速的塞进了袖子里:“嘿嘿……这黄金老子要了。美人儿也收了!”
“你这无耻之徒,是军官还是强盗?”崔黑子勃然大怒,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企图挟制住马上的校尉。
“找死!”
刀疤校尉大怒,手里的佩剑兜头劈下,被侧身让了过去。
不由得一愕:“原来是习过武的,左右,给某拿下!”
得了校尉的一声吩咐,身旁的十几名亲兵各自挥舞刀枪扑了上去。崔黑子虽然尽力抵抗,但手无寸铁之下,瞬间就险象环生,肩头和腰部各自中了一刀。鲜血汩汩冒出。
“事已至此,弟兄们拼了命护送夫人逃命!”
崔黑子不顾刺来的长枪,从一名兵卒的手里夺了朴刀。手刃一人,嘶声吼道。
“夫人快走!”
其他三名随从俱都是岳飞的亲信。深受其恩,眼见今日无法瞒混过去。齐齐呐喊一声,各自击倒了一名没有防备的兵卒,夺了武器和袁军厮杀了起来。
突然的变化让寺庙门前乱作一团,难民惊恐的退后躲避,自相践踏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有胆壮者见有机可乘,便悄悄的寻觅机会,企图趁机溜走。
“阿母跟我走!”
十岁的岳云临危不惧,用力一扯李氏与妹妹,就要向人群外面冲。
“嘿嘿……你这妇人还想走么?留下来侍奉军爷,岂不比颠簸流离要好?”
那佩刀校尉被李氏的言行举止勾得欲火焚身,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身上,自然不会容得她离开。看着这母子三人想要趁机开溜,便策马来追。
“呛啷”一声,佩剑出鞘,森然一笑:“留着两个孩儿却是牵挂,军爷便替你了去!”
话音一落,寒光闪烁的剑刃便奔着岳云的颈部横削而去。
“倒!”
电光火石之间,身材瘦弱的岳云一猫身,闪开了校尉的剑锋,一只脚奔着战马的腿骨关节踢出,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踢中。
那马受了重击,左前腿支撑不住,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地,只把猝不及防的校尉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呀……好妖孽的孩童?竟然把老子的马踢倒了!”
刀疤校尉大吃一惊,好在久经沙场,当即就地翻滚,避免了被倒地的战马压在身下。
岳云虽然年幼,但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纵身向前,探出双手就想生擒这刀疤校尉。奈何对方身强体壮,又手持利刃,试探了几下,均未能得手,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在另一边,崔黑子等人架不住官兵人多,虽然各自手刃了四五名兵卒,却终归只是寻常兵卒,在周遭强敌环伺的情况之下,浑身上下尽是破绽,在袁兵长枪短刀的夹攻之下,最终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夫人,我等无能……先走一步啦!”
崔黑子身背数十创,仍然拼尽最后的力量,死死的抱住了一名什长,用刀在对方的脖子里抹了一下,最后同时倒地。
“娘……我怕!”
七岁的岳银瓶吓得浑身颤抖,使劲的抱住母亲的腿,惊恐的喊叫。
眼见护卫尽皆殒命,岳云恨得咬牙切齿。既然抓不住校尉,便改变了攻击目标,劈手抓住了一名士兵的双腿,猛地一声大喝,倒提了起来,当做兵器在官兵群里抡了起来。
只听得虎虎生风,一个七尺大汉竟然被十岁少年举重若轻的挥舞开来,耳听得金铁交鸣之声响个不停,却是来不及躲闪的兵卒被砸中。盔甲撞击所发出来的声音,瞬间就有五六名袁兵被砸死砸伤。
眼见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有如此神力。众袁兵不禁骇然。惊恐之下,甚至忘了围攻。又被岳云倒提了官兵。抡的像风车一般击倒了四五人。
“这孩童必是妖孽,弓弩手何在?”
刀疤校尉吃了亏,心中也是惶恐不已,一边后退一边招呼弓弩手出列,准备乱箭射杀这妖孽般的少年。
“小爷便是大汉天子殿前头号大将岳鹏举之子岳云是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今日便是要死,也杀个痛快!”
眼看着百十名袁兵弓弩手围拢而来,岳云毫无惧意。挥舞着手中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大声咆哮。
近千名难民被与岳云的壮举所震撼,齐齐发出惊呼。听岳云自报了姓名,一个个在心中暗自惊叹“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刀疤校尉却喜出望外,仰天大笑道:“哈哈……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原来是岳飞的家眷,今日合该某升官发财!我这里有八百士卒,我看你这妖孽能有三头六臂?儿郎们,给我抓了这母子三人,重赏!”
“哈哈……袁术的军队就这点出息吗?上千人围攻一个垂髫幼童。当真是威风哪!”
一声宏亮的叱喝从官兵后面传来,中气十足,竟然一下子就把乱糟糟的人声压制了下去。
众官兵齐齐回头,只见惨淡的月色照耀下。一个身高八尺八寸的猛将,头戴范阳笠一般的盔帽,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手提一杆银光闪烁的长枪,胯下一匹乌黑的骏马。正傲然怒视。
虽然只是一人一骑,但在银色的月光裹挟之下。透出无尽的杀气。
尽管只是一人一骑,气场却胜过千军万马,甚至让不少袁兵下意识的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是何人?”
刀疤校尉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是一看对方骑马的姿势,持枪的手势,就知道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不由得颤声问道。
“汤阴杨再兴!”
杨再兴手中的长枪挽了三个枪花,单手向前一点,枪指刀疤校尉,冷声报上了姓名。
虽然知道来的是个用枪高手,但刀疤校尉自恃人多,冷笑道:“你走你的阳关道,因何招惹军爷等执行公务?惹恼了老子,乱箭射死!我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
杨再兴面色如霜,手中长枪一指,冷声道:“把无辜的百姓放了,你们走!否则,便死!”
“狂妄,给我乱箭射死!”
刀疤校尉大怒,挥手示意刚刚把岳云围了的弓弩手调回头来瞄准杨再兴,先把这厮乱箭射了。
“袁术残暴无道,尔等助纣为虐,今日杨再兴便替天行道!”
杨再兴一声怒斥,手中长枪挥舞开来,犹如火树银花,枪头在月光照耀之下,犹如一层银色水晶,将一人一马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风雨难透。
寻常武将拨打雕翎的时候,击落的箭支只会像飘零的树叶一般坠落,而射向杨再兴的箭支被反弹回来之后,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反转箭头射向了放箭的弓弩兵。
谁射出的箭支,就会反弹向谁,不偏不倚,也绝不会赖上别人!
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瞬间就有数十名弓弩手被反弹回来的箭矢射中了自己,或者是面部或者是胸部,一个个捂着伤口,嘶声惨嚎。
剩下的弓弩手被吓得胆战心惊,终于丧失了放箭的勇气。齐齐丢下了手里的弓弩,忙不迭的向后退却。军心瞬间都降到了谷底,士气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刀疤校尉也快要崩溃了,今天遇上的一大一小,全都是妖孽级的人物,这还让人怎么活?
“骑兵,骑兵哪!结阵冲锋,我就不信一个人能逆天了!”
刀疤校尉佩剑一挥,喝令周围的骑兵结成阵势,围杀这单人单骑。
随着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将近三百名骑兵按照二十人一队的规模排列开来,密密麻麻,团团簇簇,各自挥舞着手中长矛尖枪,高声呐喊着鼓舞士气。
“冲!”
杨再兴提缰带马,挺枪冲击。
黑色的坐骑犹如一匹蛟龙一般窜进了骑兵阵中,手中长枪抖出一团团银光闪闪的枪花,所到之处波开浪裂,犹如岩石撕开了巨浪一般。
一个冲刺之后,杨再兴毫发无损,数百骑兵甚至连他的衣襟都没有沾到,而被刺于马下的官兵至少有五六十人,俱都被战马踩踏的皮开肉绽,白骨森森。死了的也就罢了,没死的在地上来回的打滚,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
“神枪,比父亲大人还要厉害呢!”岳云几乎看的痴了,“长大后,我也要成为这样的猛将!”
校尉的嘴唇在发抖,却仍然有些舍不得到嘴的肥肉,大声喝令剩下的骑兵再次向杨再兴发起冲锋,一边向身边的随从吩咐道:“点燃烽火,向陈纪将军报信!他率领的人马就在西面十五里左右,看到信号必然前来接应!”
报信的烽火熊熊燃起,火苗窜起数丈之高,照耀的寺庙周围亮如白昼。
周围一片平坦,这熊熊燃烧的烽火至少能传出二三十里,想必校尉口中所说的陈将军看到了,很快就能过来增援。
这让军心惶惶的袁兵稍稍吃了一颗定心丸,人喊马嘶之声再次甚嚣尘上,二百多骑兵壮着胆子,又一次向杨再兴发起了围攻。
只是有了同伴刚才血淋淋的教训,这些骑士们心下已经胆寒,又是一个冲锋过去之后,依然没能伤到杨再兴一寸毫发,被挑落马下的反而多达七八十人。
两个冲锋之后,三百名骑兵阵亡了将近一半,而对方单人单骑却毫发无损。这些骑兵们的信心终于要崩溃了,不仅仅是马上的骑士胆寒了,甚至就连胯下的坐骑也畏惧了,甩着尾巴,打着喷嚏,不肯向前。
“再给我冲,骑兵步兵轮流冲锋,陈将军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刀疤校尉重新换了一匹坐骑,提着一口朴刀,歇斯底里呐喊道。
杨再兴双腿在马腹上一夹,坐骑向利箭一般射出。手中长枪破空刺出!
只听的战马一声嘶鸣,这匹健壮的马匹竟然没能躲开这雷霆万钧般的一枪,被生生刺穿了粗壮的颈部,然后长枪又将刀疤校尉刺穿。
“你可以闭嘴了!”
杨再兴冷冷的抽回了长枪,血水像喷泉一样自校尉的胸腔中,战马颈部的血窟窿中喷出,同时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就了无声息。
“这不是人,逃命啊!”
剩下的袁兵终于胆寒,惊慌失措之下,丢了兵器盔甲,就要轻装逃跑。领头的校尉已经阵亡,骑兵被杀死了一半,弓弩手死了一半,再战下去只是白白送命而已!
就在这时,西方马蹄声大作。
一飚八百人的重甲骑席卷而来,直踩踏的大地震颤,后面似乎还跟着将近千余名步卒,正是看到烽火之后,赶来接应的陈纪所部。
杨再兴皱眉:“嘶……重甲骑来了啊?这倒是棘手了!”
扭头扫了一眼被吓得如痴如呆的近千难民,朗声道:“尔等还不快快逃命?由某挡住袁兵一时半会,你等速速逃命去吧,能逃几个算几个,逃不掉的就怪自己命短了!”
难民们如同醍醐灌顶,顿时乱作一团,也顾不上答谢救命之恩。袁兵重甲骑就要席卷而来,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月色之下,一匹白马从东面而来。
马上一员白袍男子手提长枪,迎着难民向杨再兴驰来:“这位兄台好枪法!某这段日子里一直在援救难民,截杀袁军,恨无帮手!今日观兄台枪法,如同天神下凡,心中赞叹不已,今日并肩退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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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 百兵之王
有句话叫做“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说的是行家高手,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招式,就能让别人看出自己有多少斤两,是身负绝学,还是徒有虚表。
能达到此种境界者,可称之为行家高手。
还有一种人,甚至不需要动作,只是随便一站,随便一个眼神,随便一种拿枪的姿势,就能够让人知道他是绝顶高手。
杨再兴是这样的人,而赵云也是这样的人!
赵云看到了杨再兴单枪破敌的壮举,知道杨再兴是个用枪的绝世高手。而杨再兴虽然没有看到赵云出手,甚至没有看到赵云何时来到战场上的,但只是搭眼一瞧,却也知道来者是用枪的绝顶高手!
白马上的游侠气度从容,持枪的手势简洁而又充满了变化,看似门户大开,全无防备;实则固若金汤,滴水不漏。此刻便是万箭齐发,弩似飞蝗,必然也伤不得他一毫一发!
真正的高手不在于双目圆睁,全神贯注;于无声之处听惊雷,在谈笑之间破强敌,不动如山动如雷霆,如此方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
而在杨再兴的眼里,赵云就是这样的人!
“汤阴杨再兴,敢问兄台尊姓?”
虽然千军万马席卷而来,杨再兴却视若不见,于马上向赵云拱手寒暄。
赵云亦是抱枪还礼:“常山赵子龙!”
杨再兴微笑颔首,手中长枪遥指席卷而来的袁兵,慨然道:“袁术残暴不仁。视万民如草芥,以百姓为猪狗。此番遇上贼兵行凶。子龙兄欲与再兴并肩破敌,解难民于绝境乎?”
赵云手中长枪舞了一团枪花。同样遥指袁兵:“云一路行来,在淮南境内冒雨驰骋七日,大小历经十一战,诛袁兵两千一百九十四人。护送近万流民出淮南,赴江东避难。此番前来,特为解难民之危,岂能不救?愿与兄台并肩破敌!”
“哈哈……有子龙兄相助,必保这千余难民安然渡江!”
杨再兴同样舞起一簇枪花,调整马头。准备迎接越来越近的袁军重甲骑。
残月照耀之下,近千名难民纷纷向南逃命,唯独岳云兴奋异常,任凭母亲全力拉扯,仍然纹丝不动,大声道:“还有我与两位侠士并肩作战呢!”
杨再兴适才见到了岳云的天生神力,但赵云却因为来的晚一些,不曾看到。还以为只是孩童贪玩,笑道:“小兄弟快随着母亲向南去吧。战场上可不是玩耍之地!”
“我就知道你们欺我年幼,却让两位壮士看看岳云的手段!”
岳云说着话,从地上抓住了一具死尸的双腿,猛地从地上拖起。向前跨出几步,原地似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
看看袁军重甲骑越来越近,前锋相距不过百十丈。方才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怒吼一声。向千军万马之中投掷了出去。
“给小爷倒!”
随着岳云一声暴喝,冲在最前面的重甲骑被死尸砸中。顿时人仰马翻,瞬间就有四五骑扑倒在地。
杨再兴方才已经见岳云妖孽般的表演,此刻仍然是惊讶不已,而赵云却更是看的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徒手投掷兵卒,难度并不是很大;只要稍微有点勇力之人都能做到,甚至掀翻马匹也不在话下。但那都是基于成年人的情况下,而面前的这少年却只是个十岁上下的垂髫幼童,怎能不让人骇然变色?
“此霸王之勇也!”赵云不由得失声惊叹。
岳云拼尽全身之力露了这么一手,此刻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但看到两个绝世高手惊讶的神色,脸上的喜悦还是掩饰不住。
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嘿嘿……俺厉害吧?俺……俺是天子手下……大将……岳鹏举的儿子,你们跟着俺……投军去吧?”
马蹄声汹涌而至,已经由不得杨再兴与赵云搭话。
“杨兄小心了,你我各自挡住一边,不放重甲骑突过一人一骑,如此比试一番如何?”
赵云立马横枪,舞的风雨不透,一边拦截杀到面前的重骑兵,一边向并辔而立,相隔六七丈的杨再兴大声喊话。
杨再兴同样长枪飞舞,神鬼难过,长枪卷起的浪花犹如惊涛骇浪,一骑一卒都无法通过,“某正有此意,哪个放过去一人,便算输了!”
“后面还有俺小岳将军呢,两位侠士尽管放心,俺虽然没你们这般神勇,三五匹战马还是能放倒的!”
岳云喘了一口粗气,又从地上拎起了一具官兵的尸体,大声吆喝道。
也不知什么原因,长刀短枪用着一点也不顺手,还是这沉甸甸的“家伙”用起来爽快,砸起人来,那叫一个痛快!
赵云与杨再兴却不指望岳云能帮上忙,各自挥舞着长枪阻挡袁军,每人守住了大约十五丈的距离,恰好各自挡住十名重甲骑。
这队八百人的重骑兵按照二十人一排,结成了四十列向前冲锋,却正好被赵、杨二人手中的长枪挡住,一骑也无法从枪花之下穿过。
黑色的重甲骑在月色之下发出黝黑的光芒,似乎是惊涛巨浪,但遇上了两杆密不透风的长枪之后,就仿佛撞上了岩石的波涛,瞬间就浪花飞溅,碎成一团。
用枪的最高境界就是借力打力,越战越猛,敌人越多,威力越强;刚中带柔,柔中带刚,锋能透甲破铠,扫能排山倒海。能屈能伸,能守能攻,灵动而多变,敏捷而坚韧,故此被称之为“百兵之王”!
而挡在重骑兵前面的两人无疑是当世最强的绝顶“枪神”,百兵之王中的王者!
一人曾在长坂坡数十万大军之中七进七出,另一人曾在小商桥以八百拒十万,如今两大枪神联袂阻击,别说区区八百骑兵,便是再给八百,只怕也是白白送死!
“这是妖术,这一定是妖术!”
眼看着冲锋的重骑兵如同麦浪一般成片的倒下,跟在后面督战的陈纪终于胆寒。粗略的数了一下,一个冲锋下来,至少折损了三百重骑。而挡在面前的两人却毫发无损,这已经超出了陈纪眼中的人力范畴,只能归结为妖术!
“退兵,速速退兵!”
心惊胆寒的陈纪差点坠落马下,慌不迭的拨马而走,传令鸣号角收兵。
随着两短一长的号角在月色之下呜咽,一千多袁兵终于胆寒,齐齐的掉头转身,落荒而逃。
自相践踏之下,步兵又被重骑踩死了数百人,敌人可是会妖术,跑的慢了就会没命,踩死谁算谁倒霉吧!
“痛快!”
看着一千多袁军溃不成军,落荒而逃,杨再兴与赵云手中的长枪缓缓停止了舞动,对望了一眼,心有灵犀的放声大笑。
袁兵退去之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满天的乌云与阴霾终于完全殆尽,那一轮红日眼看着就要喷薄而出,跳出地平线,还世间一个个朗朗晴天。
“多谢两位侠士救命之恩!”
绝处逢生,这些几乎绝望了的难民纷纷跪地叩头,齐声称颂。
赵云与杨再兴一起下马,招呼着百姓们起身:“向前过了寿春再走百十里便出了袁术的控制疆域,那里会有大汉天子的部曲巡逻游弋,到时候袁军便不敢再追过去了。再向前走一百里,就会到长江北岸,江面上有江东的船只接应难民,过了长江,你们就有生路了!”
杨再兴拍着胸脯道:“桑梓们勿要忧虑,某杨再兴正要去投靠大汉天子,这一路上便护送你们到长江岸边!”
听了杨再兴与赵云的话,千余难民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次千恩万谢。各自在荒野中拿出干粮,准备吃完早餐继续南下。
天气晴了,只要加把力气走上一两天,便能走出袁术的势力范围。这无疑让难民们看到了安居乐业的曙光,一个个精神倍增,欢声笑语逐渐荡漾了开来。
父亲派来接应的随从虽然死了,但装着干粮的包裹仍然还在,岳云去乱尸堆里寻找了回来。从里面掏出几个炊饼与肉干,分别递给赵云与杨再兴二人,“两位壮士让小子开了眼界,俺请你们吃炊饼!”
厮杀了大半夜,赵云与杨再兴也累了,便不推辞。寻找了干燥空旷之处,一起坐了,与岳云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李氏牵着女儿走了过来,先向杨、赵二人分别肃拜致谢,最后才嫣然道:“听杨壮士适才吆喝,准备去投靠天子么?”
“听闻天子乃是有道明君,以仁义待万民,又在招揽四方英雄,故此某准备前往投奔。”杨再兴大口咀嚼着手里面饼,毫不掩饰的道明本意。
李氏欣喜道:“如此甚好,我夫君乃是天子手下的将军,名唤岳鹏举,我等正好一道!”
杨再兴爽快的道:“刚才你家儿子已经吆喝好几次了,某已知晓。有其父必有其子,光看你儿子这身神力,我就知道岳将军绝非凡人!”
顿了一顿,看向低头默默吃着面饼的赵云,邀请道:“子龙兄一条长枪使得出神入化,何不与我等一起去投奔天子,将来封侯拜将,必然不在话下!”(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 侠者无疆
听了杨再兴的邀请,赵云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将剩下的半块面饼收了,肃容道:“其实云与当今天子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对于陛下的器重之恩,赵云铭感肺腑。”
“哦,如此岂不是更好?”杨再兴喜出望外,“既然子龙与天子是故交,而且天子又器重于你,说不定日后某还得靠子龙提携呢!”
赵云苦笑一声:“但云却没有去投靠天子的打算!”
杨再兴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子龙与天子是旧识,又说陛下对你有器重之恩,为何没有去投靠的打算?”
赵云起身望向东方,那里一片云蒸霞蔚,看样子用不了一时半刻旭日就会从云层之中喷薄而出。
“云自幼习武,所求者,既非封侯拜将,亦非光宗耀祖;乃是目睹民生艰难,人命贱如草芥,只想凭这一身武艺,解黎民于倒悬,拯苍生于水火……”
听了赵云的肺腑之言,杨再兴与李氏不由得肃然起敬。
都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哪个读书习武的不是为了谋取功名,以求出将入相,光耀门楣?但面前这一身侠骨的男子所求并非如此,而是真正的心系苍生,功名利禄对他来说犹如浮云粪土,如此品德怎能不让人心耸然起敬?
“赵大哥……这番话……俺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岳云鏖战了一晚上实在饿坏了,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八个面饼。仍然不肯善罢甘休;手里的干粮和肉干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的伸过头来凑热闹。
李氏瞥了儿子一眼。训斥道:“云儿不得无礼,要喊赵壮士或者赵叔父。岂能以兄长相称?”
“嗨……看起来赵大哥比俺也大不了许多嘛,我想赵大哥不会介意的。”岳云继续狼吞虎咽,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
杨再兴急于说服赵云同去投靠天子,也顾不得搭理岳云,继续规劝道:“子龙兄一番侠肝义胆,再兴钦佩不已!听闻天子乃是有道明君,以德治国,江东百姓交口称赞。以子龙兄的这番本事前去投靠,必然能有一番作为。如此不是一样可以拯救黎民么?”
赵云淡然一笑:“兄长所言极是,云也听闻了天子的所作所为,心中甚感欣慰!然前番投靠在公孙将军麾下,后来不欢而散,现在却又去投奔天子,难免会落人口舌,以为赵云乃是贪图富贵之人……”
“能够让子龙负气出走,必然是这公孙瓒不识英雄,以至于明珠暗投。瓦釜雷鸣。但兴此番乃是邀请子龙兄去投奔皇帝,又不是去投奔其他诸侯,何来贪图富贵之说?”
杨再兴与赵云并肩而立,齐齐的眺望东方那片灿烂的朝霞。极尽所能的游说赵云,希望能够带着他一起去投奔天子。
志同道合的兄弟并肩作战,岂不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之一?杨再兴觉得是。所以渴望着能够与赵云再次并肩沙场!
而赵云的语气却依然坚定:“云意下已决,兄长勿要再劝!子龙一生之志。惟愿世间再无疾苦,只求天下再无哀鸿!我这一生终要公孙将军看到。我赵子龙没有负他!”
听赵云说的如此决绝,杨再兴知道不能再劝,否则便落了下乘。
喟然叹息道:“人生在世,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你我兄弟,因难民而结识,以枪而投缘,只恨相见太晚。子龙不愿负公孙将军,却忍心负再兴么?倘若就此一别,谁知何日能够再见?”
听了杨再兴的肺腑之言,赵云不禁为之动容,唏嘘道“云与兄长亦有一见如故之感,但却委实不能随兄长去投奔天子,以免负了公孙将军!云亦不愿负兄长知己之情,在赵云的心里,纵然天下人皆负我,亦不愿负任何人……”
岳云在旁边听得虽然不甚明白,却也很是感动,眼泪鼻涕流了出来,却依然没有忘记咀嚼手里的干粮,嘟囔道:“既然赵大哥不愿负任何人,却又说天子对你有器重之恩,到最后不还是负了天子么?”
赵云不禁哑然失笑:“天子的器重之情,赵云的确无以为报,但我虽然不在天子帐前,却一样可以为之效力……”
“此话怎讲?”杨再兴愕然问道。
赵云背负双手,傲然面对朝霞,朗声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四海之士,莫非王臣!无论赵云身在何处,都是大汉皇帝的子民!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大汉重振声威,再现盛世,让那王邦来朝,无人敢犯我大汉天威!”
李氏似有所悟,在旁边颔首微笑:“所以,子龙壮士便在暗中救护前往江东避难的流民,以壮大天子的实力,这番苦心,民妇见了夫君必然使之上达天听。”
岳云在旁边听了,突然咧嘴大笑:“啊哈哈……照阿母这么说,天子却是沾大便宜了,子龙大哥给天子干活卖命,又不用支付俸禄,嘿嘿……皇帝这便宜沾大发了!”
“云儿不得无礼!”李氏秀眉微蹙,轻斥儿子。
就在这时,云层里的红日喷薄而出,照耀的大地一片灿烂。
在旷野之中负手而立,面对旭日的赵云身上便洒了一层金黄色的霞光,如诗如画,豪情万丈。
“既然子龙心意已决,某便不再多说了!”杨再兴伸手轻轻的拍了下赵云的肩膀,“不知子龙以后作何打算?”
赵云微笑道:“仗枪走遍天涯,传授武道!倘若男儿各个有武技傍身,豪强劣绅必然不敢轻易欺辱!天下布武,皆怀武德,则国盛民强!”
“啧啧……赵大哥这是打算开宗立派。做一代武学宗师啊?”
岳云越听越兴奋,把手里的半块面饼扔的远远地不见踪影。向赵云拱手拜倒:“要不然,赵大哥先收了俺这个徒弟吧?俺也不去找父亲大人了。以后就跟着你做个游侠!”
赵云急忙把岳云从地上拉起来:“小兄弟休要胡言乱语,令尊现在乃是江东名将,有他在,赵云何德何能敢做你的师父?况且,你的天赋在于神力,练习枪术,乃是舍长取短,以赵云之见,小兄弟你应该练习重兵器。譬如大斧、重锤等等!”
“子龙兄所言极是,待我见了岳将军,必然让他给你打造一对双锤,让你的神力有用武之地!”杨再兴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岳云琢磨了片刻,点头道:“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俺的确喜欢重一点的兵器,看来这师徒做不成了,咱们还是做兄弟吧!”
“云儿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两位壮士俱都长你十几岁,当以叔父相称。再口不择言,小心我禀与你父亲,让他惩教于你!”李氏在旁边佯怒。训斥儿子。
李氏的话提醒了杨再兴,拍腿道:“既然子龙执意要行侠四方,为了避免将来江湖相忘。你我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这个年代盛行结义,赵云已经拒绝了杨再兴的投奔天子之邀。却不好意思再拒绝结义之情,只好拱手道:“既然兄长抬爱。云恭敬不如从命!”
杨再兴大喜,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寺庙:“庙宇乃是神圣之地,你我兄弟不如到大殿之内,对着佛像结金兰之义,如何?”
“愿从兄长吩咐!”
当下赵云与杨再兴一起转身,跨过地上密密麻麻的袁兵尸体,走进了这座残破的寺庙,准备结为异姓兄弟。
“阿母,我去瞧瞧!”
岳云好奇心大盛,把手里的包袱丢给了母亲,一溜烟的跟进了寺庙。
虽然外面厮杀的遍地横尸,但残破的庙宇里倒是没有血迹。
大殿的正门已经丢失,佛像的颜色也已经斑驳陆离,上面结满了蛛网;但肃穆的气氛却依旧犹在,用来结拜倒也显得庄重。
“苍天在上,佛像为鉴,今日我赵子龙、杨再兴二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违此誓,人神共诛!”
宣誓叩头完毕,二人互报年龄,却是赵云二十五岁,比杨再兴虚长了一岁。
杨再兴当即向赵云行参拜大礼:“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二弟快快请起!”
赵云急忙把杨再兴这个义弟搀扶了起来,抚肩相识大笑,知己之情溢于言表。目光扫到殿外的时候,却发现岳云这小家伙也跪在门口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小岳将军,你在做何事?”杨再兴一脸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跟你们学学怎么拜把子!”
岳云爬起来朝二人做了个鬼脸,心说“我可是和你们俩人一块结拜的,你俩不拿我当兄弟不要紧,我可是拿着你们当兄长,哇哈哈,我怎么这么聪明?”
赵、杨二人护送着千余流民一路向南,闲暇之余,自然少不了对酒当歌,切磋枪法,言谈甚是投机。两三日之后,彻底的离开了袁术控制的疆域,已经能够看见在旷野里游弋的江东骑兵了,料来百姓已经安然无恙。
虽然千般不舍,但终有一别!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我兄弟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岳夫人、小兄弟,他日再见了!”
赵云向杨再兴与岳云母子三人拱手辞别,扬鞭纵马,逐渐消失在淮南的茫茫旷野之中。
望着赵云远去的背影,杨再兴喟然叹息一声,自信的道:“夫人,岳兄弟,请相信我,总有一天,兄长他会回来的!”
天地苍茫,秋风渐起。
四人三骑,并没有随着流民向南渡江,而是拨转马头向西,前往庐江战场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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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 吴下阿蒙
庐江城,汉军大营。
刘辩站在中军大帐前遥望东方,只见漫天霞光,久违了的骄阳终于冲破乌云,用他的光芒照耀着世人。
“世间万物,有弊必有利!世人皆畏骄阳似火,这许久不出,却反而让人思念起来!”
刘辩背负双手,不明觉厉的吟诵了一句。
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当着臣子的面不感慨几句怎么能行?若是曹孟德或者共太祖在此,面对此情此景,少不得要吟诗作赋,刘辩知道自己肚子里没这点墨水,所以也就不献丑了。
“陛下所言甚善!”
荀彧、刘晔以及卫僵陪同在后面,齐声附和道。
“对了,一大早没见到军师及鹏举,不知道去了何处?”刘辩话锋一转,询问道。
卫僵拱手答道:“昨夜子时看到云开天晴,军师与鹏举先生连夜出了营寨,前往困龙陉查看地形去了,看看有没有夺回峡谷的妙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直捣汝南。”
刘辩虽然没有去前线观察过,但去年却是从这条道路去的江东,此刻犹记得这条峡谷险峻,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最好诠释,因此对于夺回峡谷并不抱任何期望。
“朕去年曾经走过这条峡谷,现在既然被袁军据险而守,并且堵死了道路,想要重新夺回来,只怕绝无可能!”
刘辩说着话引领着文武幕僚,转身进了帅帐,“实在不行的话。改变直捣汝南,从中间切断淮南、南阳的原计划吧!从淮南向西步步为营。以我军之士气,扫平袁术的乌合之众。想来也就是三五个月的事情!”
荀彧颔首道:“已经因为雨水耽误了六七日,白白消耗了近万石粮草,若是找不到度过困龙陉的方法,只能拔营向东,由淮南向西推进了。”
“陛下尽管放心,晔在淮南也算有些人脉,到时候必然使之接应,就算从淮南慢慢的向西打,也不会浪费太多时日!”
看到天子的表情有些凝重。刘晔把自己是淮南人的优势重申了一下,以宽天子之心。
刘辩朗声一笑,踌躇满志的道:“两位爱卿尽管放心,朕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烦闷?寡人的志向乃是扫平天下诸侯,将不臣之徒悉数绳之!区区袁术,何足道哉?只不过是秋天的蚂蚱而已,谅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就在这时,守卫营寨的屯长突然来到帅帐禀报:“启禀陛下,营门外面来了一个猎户。身后带了一个十三四的少年,说是有度过困龙陉之法,嚷嚷着求见陛下,不知该如何处置?”
刘辩闻言。精神顿时一震。
历史上很多奇兵就是靠着猎户土著提供的线索才建立了奇功,远的不说,就说几十年之后的邓艾偷渡阴平。奇袭成都就是靠着土著的向导,走了一条几乎算不上道路的险径。才最终直抵绵竹关下,完成了灭蜀大业。
“毛遂自荐,必有过人之处,速请!”刘辩龙颜大悦,向屯长吩咐了一声。
待屯长出了帅帐之后,又吩咐刘晔道:“此乃天助我军,猎户此来必然能助我军飞越天险,子扬可代朕出寨相迎!”
“臣遵旨!”
刘晔答应一声,亲自出了帅帐前往营寨门口迎接。
不多时,便带了一对猎户打扮的男子走进了帅帐。
刘辩端坐在帅椅之上,用凛然不可侵犯的眼神凝视二人。
只见为首之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约莫七尺身高,只是相貌极为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想来也只是寻常的猎户。
在猎户的身后跟了一个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因为年幼显得身子骨很是单薄,却倒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神之中透着纪灵。
“坐在上面的便是当今天子,速速参拜!”
刘晔咳嗽一声,提示这两个猎户不要失了礼节,在路上可是一再叮嘱。
“草民拜见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了刘晔吩咐,这两个猎户齐齐跪在地上叩首不止,“砰砰砰”的连续磕了七八个响头。
“不必磕这么多,三个即可!”刘辩微笑着示意二人起身,“不知你二人姓甚名谁?适才对守门的官兵说有度过‘困龙陉’之法,此言可是当真?”
得了天子的金口玉言,两个猎户才敢站起来,年龄较大的开口道:“庶民姓邓名当,乃是汝南富陂人,自幼在汝南至庐江的这片山林中打猎,因此对于这片深山峻岭了若指掌。得知陛下大军在困龙陉受阻,故此前来献上过谷之策!”
“哈哈……太好了!”刘辩拍案大喜,“若是你能助寡人的大军度过这片崇山峻岭,朕重重的有赏!”
邓当闻言喜出望外,眉开眼笑的问道:“嘿嘿……庶民家境贫寒,靠着打猎才勉强能够养家糊口。庶民此番冒险前来献策,正是为了获得一笔可观的酬劳,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赏赐?”
卫僵听了,怒目斥责:“大胆!陛下说重赏你们,必然会有重赏,竟敢在此讨价还价,信不信军棍伺候?”
“建业不必动怒!”
刘辩唯恐吓坏了这对猎户,急忙示意卫僵住口,“天下苍生,熙熙攘攘,皆为利益。人家若不是为了酬劳,又何必冒着风险来为我军出谋划策?哪里有军棍伺候的道理,千万别把两位桑梓吓坏了!”
然后又笑容可掬的盯着这个自称邓当的猎户:“不知道邓壮士想要何等赏赐?只要能够助我军度过‘困龙陉’天险,朕一定从你所求!”
不等邓当开口,旁边的少年却接过了话茬:“陛下,我姐夫胡言乱语,陛下切勿责怪!小人所求者,并非赏赐,只要能在军中给个一官半职,让我兄弟二人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便可!”
“阿蒙,你胡说什么?”
邓当却是不干了,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不是姐夫小瞧你,就凭你肚子里这点本事,纵然在军营里混一辈子,只怕也就是个屯长的货色,还是向陛下讨要点赏赐来的划算!你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凭一点军饷,只怕连媳妇都讨不上,到时候你姐姐却要埋怨我了!”
对于少年的气节,刘辩很是欣赏。
和颜悦色的道:“好一个有志气的少年郎,不知如何称呼?你们兄弟若是能够帮助寡人的大军度过天险;你要做官,朕便封你做官,你要赏赐,朕便给你重赏!”
少年大喜过望,再次跪地叩头:“小人姓吕名蒙,今年十三岁,左邻右舍都称呼我阿蒙。我姐夫要赏赐,请陛下赐给他吧,只要陛下能让小人在你身边做个亲兵,小人便感激不尽!”
“吕蒙?”
幸亏刘辩已经胸有城府,脸上才没有露出惊讶之色。但心里却仍然吓了一大跳。
“哎呦……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朕求贤若渴,为了广收良才而殚精竭虑,没想到这东吴四大都督之一的吕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当浮一大白!”
趁着吕蒙叩头之际,刘辩悄悄的召唤出了脑海中的系统:“怎么没有提示发现人才呢?难道你又出现故障了?”
系统却一副委屈的语气:“完全没有检测到此人有任何数值超过60,虽然因为年幼,但资质实在平庸,根本就没检测出来这是一个人才!”
“我不信,你赶紧给本宿主检测一下这个吕蒙的各项能力?”
刘辩眯着双眼,飞快的向系统传达了指示。难不成这个吕蒙不是吴国四大都督之一的那个吕蒙?可是他都说自己的乳名叫做“阿蒙”了,难道还会有错?
“叮咚……系统正在分析中,请宿主稍等!”
“叮咚……分析完毕,当前吕蒙——武力45,统率26,智力51,政治32.。我就说了嘛,这就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人。”
“别废话,巅峰呢?”
“叮咚……巅峰吕蒙——武力87,统率93.,智力91,政治86。”
“呃……怎么会有差距这么大的人?算我走眼了!但资料提示,这人需要好好的雕琢,想要让他达到巅峰数值,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就好,系统可以关闭了!”
确定了面前的这个少年猎户就是吴下阿蒙,刘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一双龙目猛地睁开,朗声道:“吕蒙,不必多礼!自今日起,你就是朕身边的亲兵了,即便你们兄弟不能帮助寡人的大军度过这片崇山峻岭,也不会改变你的身份!”
吕蒙大喜过望,继续在地上磕头不止:“谢陛下提携之恩,陛下尽管放心!我与姐夫在这座大山里打猎多年,知道有一条密径,虽然崎岖坎坷,但只要是精锐士卒,必然可以度过!沿着此路,可以直达汝南城东二十里,若不能做到,愿当欺君之罪!”
ps:由于今天维修电脑,所以今天的两章更的稍微晚了一些,兄弟们多多担待!没有特殊原因,剑客一定会做到保底两更的,倘若有急事我会做出声明,最后感谢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