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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静开     鏖仙txt下载     鏖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二十九章 千年之约之中计

    火铃儿于心碎的时候,找到南宫向,向他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南宫向当机立断,确认这样一缕元神,将来必助他成就大业,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立即大改。

    火铃儿也想入巫雀门学艺,向南宫向表达这个心愿,南宫向假意应承,将灵珠藏进衣袖,带回了房间。

    晚上用过晚膳,南宫向驱开下人,熄灭满屋灯烛,悄声告诉火铃儿,他这就去向师傅禀明此事的前因后果,求师傅也收火铃儿为徒。南宫沃宅心仁厚,又深明大义,若得知他的悲惨遭遇,铁定会收下他。

    至于火铃儿,他要做的,就是呆在珠子里,老实等待,等听到门外有人喊“火”,再钻出来,飘到院子里去。

    他这样热心相帮,火铃儿犹如陷落冰天雪地里的旅人,见到温暖的火光,简直是感激涕零。

    他却不知,南宫向跑到他师傅那儿,实际汇报的内容是,在自己房间见到一团怪烟。怪烟只要碰什么就燃,吓得他连灯都不敢点。

    南宫沃一听也紧张起来,直觉地感到,徒弟描述的白烟,就是柴房走水那夜,他在房门口见到的妖物,便要南宫向快带他去看。

    南宫向第一步害人计划成功,与师傅走回房,刚跨进院子,就开始大嚷,“火!火!”

    火铃儿受南宫向叮嘱,果然老实地蛰伏,等着有人唤他。“火”的喊声一起,他以为是叫自己了,忙钻出珠子,往院子里飘。

    南宫沃听徒弟哇呀乱叫,也愣了,到处看看,四周都黑麻麻的,哪有一星火光?心想这孩子,别是给那白烟吓坏了吧?

    正在张望,竟真见一股白烟从眼前飘过,霎时大骇,确定徒弟没说谎,一把从腰间拔出双锤,就伸向天空,去引雷电。

    师傅和火铃儿战上了,南宫向目的达到,便独自奔进屋子,拿了曦穆灵珠向后山跑。

    火铃儿初见南宫沃,满心欢喜地要叫“师傅”,谁知一见面,“师傅”就举起亮闪闪的锤子,要来杀他。他还来不及躲,锤子就拉出道闪电,贴着他的烟雾脸扯过,只差一指距离,就能把他击散。

    他被这突发状况吓断魂,正彷徨无措,就见南宫向拿着自己的珠子向外跑,便不理南宫沃,去追珠子。

    南宫向长期生活在山林里,别看两条小腿子细短,跑起来可快过兔子,没几分钟,就跑出去老远。

    火铃儿追上他,堵住他去路,愤怒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身后黑瞳瞳的巫雀门建筑暗影道:“我……我去到前厅,正要向师傅说你的事,却见曦穆彤,和她那个和尚师傅登门拜访。她二人,竟是专程为你而来,以知会师傅,如果见到什么叫火铃儿的,不管是何形式的生灵,都格杀勿论!你说,这我还能和师傅提你吗?看样子,你视为母亲的那个恶女子,是真要将你斩尽杀绝!火铃儿,我看云南你是呆不下去了,不如你快走吧,我师傅马上就会追上来,那你再也走不了了!”

第八百三十章 千年之约之逃离

    火铃儿无依无靠,生怕过回以前,独自在江水里飘流的日子。他唯一能想到的安身之所,就是巫雀门。

    南宫向答应帮他,却不知为何,引来南宫沃后,南宫沃二话不说,举起武器就要杀他。

    连伤心带受惊,火铃儿苦熬一天,本以为晚上会有转机,谁知又被南宫向恐吓。乍一听他的解释,与实际情况完全相符,哪还有多余的心情分析,这事真假各占几成?

    “斩尽杀绝”四个字,如惊雷响起,吓得火铃儿魂不附体。回想那道夺命闪电,贴着耳朵擦过去的感觉,他钻进珠子就要逃,却不知该逃往何方。

    南宫向一早猜到他的为难,又体贴地为他着想,向他指出一个明确的去处,就是那位于中原的西王山。

    那座山,被一个叫南风的后生霸占,一般人无法靠近。南风原属云南鹿谷里的鹿妖,后离开云南,去中原修道,一直就呆在那山里,没出来过。

    西王山靠近西海,又被群山环绕,如有天然屏障保护。将来若要挑起战争,以争六界统驭权,那里可作为极佳的军事据点。

    再说那位南风,年纪轻轻,虽潜心修道,却生性邪恶,野心不小,正好可被他们利用。火铃儿若投奔了他,与他结成拍档,不但今后平安无事,还能得到西王山宝地。

    火铃儿直把南宫向认作了至亲之人,围着他转悠,舍不得离开。

    南宫向乐呵呵,安慰他道:“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我们也一直会保持联系。既然你是姬轩辕的后人,这六界霸主的宝座,大概轮不到我来坐。所以今后若能鞍前马后地为你跑腿,我荣幸之至。”

    二人又定下千年之约,必须想方设法地挑起六界大战,并获得胜利。一旦火铃儿称霸六界,南宫向便是他的左膀右臂,辅佐他打理天下。

    至于战争,二人说好了,终极目标,就定为推倒人间界的五岳。只要能夺取人界,称霸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

    火铃儿对未来毫无头绪,南宫向说什么他都点头,可谓是言听计从,听完这安排,他自然是一口应承。

    南宫沃这时带着几名家丁,高举火把也追了上来。火铃儿不走不行,只好与南宫向洒泪相别,按他说的方向,依依不舍地重回江水,向西王山飘去。

    火铃儿不负南宫向重托,与南风长老结成搭档,共同策划灭世阴谋。

    其实等事过境迁,他客观分析那晚的情形,已意识到,所谓南宫沃应曦穆彤要求,举双锤过来杀他,不过是南宫向导的一出戏,以逼他离开云南。

    试问曦穆彤根本不知他已在苍山出现,更不知他是一缕白烟,又怎会专程于当夜,去通知巫雀门?

    但为了报仇,他不揭穿南宫向,并一直信守承诺,与那人保持联络。

    而那次经历之后,他在世间每遭受一次苦难,便会将那笔账,记在曦穆彤头上。她建立稽洛山后,越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他就越要与她对着干,直至她将他关进仙灵塚,他对她的仇恨,便达到了顶峰。

第八百三十一章 千年之约之失误

    火铃儿与南宫向定下千年之约,说白了,这千年之约,就是推倒五岳,占领人间界,最终一统六界。

    火铃儿按南宫向指的明路,来到西王山,与南风长老结成搭档,一起在世间作恶。但千年之约,始终是他与南宫向之间的秘密,哪怕是对南风,也守口如瓶。

    再说南宫向,拔掉火铃儿这根心头刺后,可算春风得意,从踏入巫雀门的那天起,所有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安心在巫雀门里混了十年,掌握下风雷破的绝技,又将一对大锤舞得娴熟,便觉时机成熟,可以前往中原找个神拜师学艺,而混入神族了。

    主意打定,他给南宫沃留书一封,偷偷溜出了巫雀门。

    十年混巫雀门的时间里,他为未来如何攫取六界资源,一点点做着计划。最大的难题,就是单凭一己之力,他难以建立军队。可没军队,又谈何挑起战争?于是这时,用火铃儿的时候就到了。

    南宫向长期与南宫沃在一起生活,深得师傅信任,要弄他几滴蓝孔雀妖血,不是难事。他深知妖界宝血的珍贵,而最有利用价值之处,就是控鬼。

    前往中原修神之前,他约见了一次火铃儿,将几滴妖界宝血交给他,却没意识到这举动,为日后巫雀门的灭门,种下了祸根。

    火铃儿意外得到这样宝贵的血液,感觉像在做梦。他应承将善用这宝血,后果然凭过人的头脑,琢磨出将宝血,与自己身上的魔婴童之血相结合,研制出火硝水,煅炼钢魂兵。

    一滴妖界宝血,威力就无可估量,南宫向以为那几滴已足够火铃儿使用,将来他必可带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心里也感到欢喜。

    待将一切安置妥当,他向火铃儿言明,自己已决定要从妖向神晋级,必得闭关修炼很长时间。在这期间,一切行动,火铃儿皆可自行做主。等闭关出来,希望入侵大计已水到渠成,他们就可直接动手,共举大事了。

    火铃儿拍着胸脯请他放心,声称不久之后,自己就能修得人形,等他回来,难说五岳已倒。

    南宫向听得点头,就这样从世间消失了。从此之后,再无人知他去向,一晃,又过了几百年。

    其实在他心目中,巫雀门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留恋过的地方。就算有一朝灭世,他也不会舍得让南宫沃遭殃。

    可他万没料到,几滴妖界宝血,勾起的是南风长老的贪欲。他的狠毒,远超自己的想象,竟想得到南宫沃全身的宝血,不惜将巫雀门闹得天翻地覆,直至彻底灭门。而火铃儿,这位与他有千年之约的老友,则成了南风的同谋。

    待他师从邪神韩虚子,学成火影幻术与栓心大法,卷土重来后,得知这一切,除怨自己不该轻易透露妖界宝血的秘密,对火铃儿,也心生愤恨。

    火铃儿在他眼里,只可算棋盘上的“王”,就算是王,也还是一粒棋子,用完即弃。所以等入侵成功,除掉他为巫雀门报仇,以弥补自己的失误,也未尝不可。

第八百三十二章 千年之约之顾虑

    巫雀门灭门,源于南宫向的“失误”,将宝血秘密透露给火铃儿,引来了南风长老那只豺狼。

    炼神完毕,一出关,就发现巫雀门已不复存在,固然令南宫向愤恨,但相比他的入侵大计,师门覆灭,远不是最可怕的事。他最难以接受的事实,是因为妖界宝血,世上多了一支钢魂兵。

    他交血给火铃儿的原意,是要他建立军队后,归由自己亲统,谁知火铃儿如此不济,这么多年过去,不光人形没修成,还从元神堕落至鬼魂,为保魂不消散,住进了金鱼缸。

    就因为他成了鬼,万事都要借南风之手操作,钢魂兵军队,便莫名其妙地叫南风的徒弟,一只蠢笨如牛的女鬼得了便宜,成了什么“云帅”。

    一得知这事,他就预料这长时间的消失,已为将来埋下多大隐患。这支军队,难说有一天,会反被用来对付他,除非想个法子定住鬼魂,才可避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于是乎,便有了后来在桑雅的怪云幻境里,耕种红米一事。

    火铃儿也算心诚,将这些苍山里的往事,一件不落地讲给了南风长老。

    南风听完,只能叹气,苦笑道:“啥叫一山更比一山高?用在这里最合适。我与你火铃儿拍档千年,给欺骗千年,一直以为你真就是……是什么隐藏在六界之后的最大暗影,却没想这暗影另有其人,还是南宫向……”

    这句话,严重刺伤了火铃儿,提醒他回想香丽在火灵阁里说的话,心里那叫一个痛。

    南风又问:“照你的说法,这么多年来,南宫向哪怕躲在金蚕境里,与你都有联络?”

    火铃儿讪笑道:“这是自然。他既会心术,梦中见面就不是难事,否则怎能兑现我二人的千年之约?不过他入金蚕蛊境后,联系就极少了,总共才见了三次,并且每一次,都只与电火雷珠弹有关。”

    南风再露讥讽,道:“南宫向自视如此之高,千年前,就只当你是颗棋子,现在成了栓心法的大师级人物,更不可能轻易与谁结盟。一旦六界控制权被苍狼盟夺得,他就会通过你而一人独享。现在他的胃口,已不仅限于妖界宝血炼出的钢魂兵,而是你手上,整个苍狼盟的联军,是也不是?”

    火铃儿由得他冒犯,黯然点头。

    南风却道:“既如此,只怕老夫再也帮不了你。”

    火铃儿这才抬头,惊问:“你此言何意?”

    南风道:“我与他师出同门,皆识得风雷破,就已碍了他的事。同时又是他的杀师仇人,他对我恨入骨髓,好容易才借你的手收拾了我,又怎会让我重新得势,再次站进鹿鸣宫?你若不顾他反对而启用我,我只怕他对你的报复,会变本加厉。”

    南风的顾虑,何尝不是现实?但他不知,火铃儿这次用他的原因,已不是为战胜南宫向,而是赢得五岳争锋,以争取机会救出香丽。

    于是火铃儿宽慰他道:“这点你不必担心。南宫向有求于我,投鼠忌器,还不敢对我过度放肆。你回来后,该如何安置,我已考虑得清楚,他必无话可说。”

    南风独眼冷森森看着他道:“哦?盟主有何打算?”

第八百三十三章 咸鱼翻身之大事

    没有军队,一直是南宫向的心头之痛。为了修神,他隐世多年,啥都不曾过问,造成了现在这局面,心中多少有些后悔。

    不过等成为顶级幻术大师,收获与损失相抵,他也算值了,缺憾部分,只能现在想办法弥补。

    他曾把魔爪伸向妖族,可惜天朝有狞灭坐镇,天使兵团的主意没打到,注意力,就只好重新转回到了火铃儿身上,意图通过他,将整个苍狼盟联军都为己所用。

    南风看破那人心机,并因此顾虑重重,生怕重入鹿鸣宫后,他会用更强的手段,弄死自己方才罢休。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真要如此,他还不如呆在西王峰上吹山风。

    火铃儿一门心思地认为,要想扭转颓势,在五岳争锋中胜出,非用他不可。所以为令他宽心,对他直言相告自己的计划,首先就爆出个惊天大密。

    “电火雷珠弹,可被视作是南宫向毕生的心血。对这项武器,他一直寄予厚望,制造的初衷,就是专为用来推倒五岳。在大量制造前,他费大力气,甚至不惜血本,来试验雷珠弹的威力。这其中,就包括用栓心大法,攫取整个达光王国作为爆炸试验场,以确定雷珠弹计划是否可行。”

    南风一听,又是大惊,问道:“盟主,你说什么?若干年前,达光王国随蜀身毒道一起消失,是南宫向在捣鬼?”

    火铃儿竟得意地笑,答道:“也不全是。这项大计,我也参与其中。达光王国地处边陲,其国君又残暴无道,残害诸多商队以谋财,引得人神共愤。无论是其地理位置,还是在世上的恶名,都可被我们利用。它的消失,只会让人拍手称快,而不会真有谁去追究消失的原因。”

    南风恍然大悟,叹道:“原来如此!不曾想,你为鬼多年,还做过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话说回来,这些事我听听就罢,又与我何干?”

    火铃儿脸一横道:“当然有关系!电火雷珠弹,用到了风雷破的原理,风雷破是你专长,不正好可用来配合,引爆雷弹吗?达光王国,已被我们夷为乱石岗,而未遭任何人怀疑。蜀身毒道则是运输通路,境外那一端,被南宫向用法术,直接挪去了弹药制造场的门口。”

    “风雷破?哼哼,这个南宫老贼,懂得还真不少!只可惜作为同门,他没法亲手杀我!”南风恨恨地发泄。

    火铃儿厌烦地止住他道:“好了好了,说正事要紧。云南境外,由南宫向负责,制造雷珠弹的人手,大多是原达光王国的子民,已沦为他的奴隶。我负责的部分,是派人钻入四川境内接应。这一切做得都神不知鬼不觉,想必神鹰盟的人再高明,也不可能料到,五岳争锋一起,他们派出的五路盟军就会连同五岳一起飞上天,被几万只雷珠弹炸成齑粉!”

    见他如此胜券在握,再想想前几次的失败,南风忍不住发问:“几万只电火雷珠弹的制造,想来耗时不短,就算用虚境掩盖,也难以完全逃出他人的视线。这么长时间以来,难道就没出过任何纰漏吗?”

第八百三十四章 咸鱼翻身之自嘲

    南风长老被火铃儿挂上西王峰,吃尽苦头,以为这里,就是他最后的葬身之地。

    不料火铃儿又来放他,而真正救他一命的,不是别的,正是他身上的功夫,风雷破。

    他问火铃儿,与南宫向筹谋电火雷珠弹这么多年,可曾出过纰漏。

    问题虽然敏感,火铃儿照答不误,点头道:“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我们哪怕有三头六臂,又怎可能始终面面俱到?据南宫向说,曾有一个怪人,用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闯入虚境,盗走了一个引爆装置。后来他多方追查这人,这人却犹如人间蒸发,再也不知去向。想来想去,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被追得急,跳进澜沧江给淹死了,尸身则叫江水冲去,不知所踪,故不足为虑。”

    “不足为虑……”南风长老心里感觉异样,嘴里却只嘀咕一句,便不敢再多言。

    他废话减少,火铃儿松了松眉头,继续道:“经过连年奋战,南宫向不仅把电火雷珠弹改进得天衣无缝,且已组装出足足几千只成品,再通过隐秘的蜀身毒道,送入四川境内。这时任务就轮到我了,由我派出懂火雷构造的高手万名,与那些假扮商贾的马队接头,通过各种商运手段,将货物运至五大名山山脚,趁夜黑风高之时,掩埋在五岳山根之下。”

    南风暗自叹服,脸上依然没啥表情,问道:“这些重要的大事,盟主既已与南宫向配合完成,又要我何用?”

    火铃儿恶狠狠瞪他一眼,斥道:“我看你真是给风吹雨打得糊涂了!光把雷珠弹运过来,就算完事啦?最为关键的步骤,是引爆。而要得到最为理想的效果,是能同时引爆。风雷破是你的看家本领,厉害之处无需我多解释。而雷珠弹的引爆原理,来自风雷破的双锤,所以我需借你之力,引下天空的雷电。你的风雷破,又与南宫向不同。经你改进后,两把大锤被分散成无数粒银珠,正好与雷珠弹的引爆要求相符合!”

    “哈哈哈……”听到此处,南风再次凄厉地大笑。

    火铃儿又气又惊,一时还止不住他,等他停了,才气冲冲质问:“这无端端的,你又发什么神经?”

    南风笑出了眼泪,答道:“盟主啊,人都说时势造英雄,怎的轮到我,就偏偏造出我这只狗熊?我与你那位南宫先生,已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你却命我,与他合作风雷破!你的意思,想必是将我的银珠设做引爆装置,南宫向从天上引下闪电,闪电聚集在银珠里,作为火引击中雷珠弹,雷珠弹即行爆炸,是也不是?”

    原来他大笑,是为这个,火铃儿无语,冷漠地点头。许久后方道:“你不要觉得委屈,能为苍狼盟效力,你该感到无上的荣幸才对。除此之外,我重用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真把你当成了我的人。有你坐镇,与我互通消息,我便不用惧怕,南宫向再在我苍狼盟里做手脚,一旦五岳被攻陷,便将人间界占为己有。并且对于五岳争锋,其实我还有这样的筹谋……”

第八百三十五章 咸鱼翻身之炸锅

    火铃儿之所以决意重新启用南风长老,为的是他的风雷破。风雷破经妖道自己改造,内含大小可变的银珠弹。

    银珠弹与天上的闪电相衔接,成为引线,引爆电火雷珠弹,这样就仿佛是借上天之手,轰炸五岳。如此威力,神鹰盟再怎样顽抗,也休想抵挡得住。

    南风听完这计划,却觉得好笑。他低头看两条断腿,被南宫向害到这一步,还要为他造的火雷弹出力,禁不住悲哀地自嘲。

    火铃儿担心他心结不解,会在关键时候坏事,便自称还有筹谋,俯过身,故作神秘地一阵耳语,听得他使劲眨巴独眼,连嚷几声“好计”,不再抱怨。

    半个时辰后的西王山,又因南风长老而炸开了锅。

    一个月前,他被控私通敌盟,谋逆作乱,叫盟主硬生生打断双腿,吊上西王峰。那时全山上下一片哗然,还有人设赌局,买他是生还是死,而大多数落注的,买的都是他会死在山顶,再无咸鱼翻身的日子。

    岂料仅一个月后,赌生的庄家就大发横财,笑没了眼--火盟主不仅同意赦免那眼瞎腿瘸的老儿,还是亲自跑上西王峰顶,把他给解下来的。

    这些也就罢了,最令人费解的是,盟主竟糊涂到要派这一无是处的残废,远赴五岳,执行重要任务。这种突如其来的急转弯,极大激发人们的想象力,让各种各样的猜测,如雪片般漫天飞舞。

    西王山里,上到将军元帅,下到小厮婢女,只要长嘴的,见了面都要交头接耳,谈论得唾沫四溅。

    谈论大军中,不乏知晓内情的高军级人士。他们闭上眼就能猜到,盟主之所以走这一步,纯属无奈。苍狼盟自与神鹰盟开战以来,连吃败仗,盟主眼看要扛不住了,才给逼着,又把他的老搭档“请”回来了。

    南风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吃了一个月的苦,外搭上两条腿,用这代价换回重新得势,苍狼盟里的人,各有感想。

    这些人虽对他没啥好感,但也无直接冲突,所以对他的大起大落,表示无所谓。然而他开罪过的人,就没法保持安静了,其中有一位,气得是坐立难安,就是那幽冥谷的魔王,幽冥魇烈。

    想当初,妖族在隐遁五百年后,刚刚露头。南风长老仗着会用灭天咒里的关心咒,化成怪眼假扮妖族圣君,骗得他团团转。他这不可一世的魔君,仅因小小过错,就得一次又一次向那老儿下跪,磕头求饶,每每回想起来,都深有奇耻大辱之感!

    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这边正为圣君准备厚礼,那边魔兵就送来妖王的诏函。

    妖王狞灭天子,可是妖族真正的领袖,他发来诏函,让魇烈满脸生光,忙不迭就打开来看,谁知函中竟说明,南风的圣君称号为自封,说白了,就是专门指明他个假货,真实身份,不过是妖王跟前一条跑腿的狗。

    盖了妖王玉玺的诏函,岂能有假?魇烈读完,气得是七窍生烟,恨不能即刻就用幽冥圣火,将那枯瘦如柴的老道烧成灰烬。

第八百三十六章 咸鱼翻身之消沉

    南风长老在西王峰受刑一月,盟主终于大发慈悲,赦免他,并接他回来,安排下舒适的住处。

    此事在西王山引起轩然大波,足给了人们好几日谈资,风头才平息下去。

    大多与南风无深仇大恨之人,这事仅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话,一笑而过。但那真与他有积怨的,比如魔王幽冥魇烈,可就坐立不安了。

    回想出卖魔族,巴结妖族圣君的日子,魇烈如坐针毡。眼看那老道组建苍狼盟,为火盟主鞍前马后地跑腿,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无六界之战,他一定会狠狠报复南风,给他点颜色看看。谁料天不作美,战火正好在此时燃爆,他不光不能再冒然下手,还得与仇人同事一主,同一块瓦片遮头,时不时要凑在一起,与盟主共商军机要事。这日子过的,他是天天窝火,却无处发泄。

    直到南风所谓的东窗事发,腿给打断了,人也给吊上了山顶,魇烈那叫一个高兴,连开了十几坛老酒庆祝。从此他每天睡得无比香甜,鼻鼾打得惊天动地,隔三四个营帐都能听见。

    他以为,南风这次必死无疑,他恶气已出,岂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妖道不仅大难不死,还重受火铃儿重用,再次大权在握!

    魇烈脑子迟钝,时常遭人嘲笑,本人却自我感觉良好,始终自认高人一筹。听说南风被赦免,他火冒三丈,躲在军帐里再不出去,只日日捧起个大脑袋,琢磨坏心思。

    他以为这口气吐出来,从此就能舒展眉头,不想没过几天,又得把气往回咽,那他可做不到!

    想了半天,他得出结论,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烦恼,就得除掉南风。否则此人再度得势,苍狼盟他就没法呆了。可战争还未结束,他要领着魔兵退盟,就会被看作是谋逆,下场可能比南风更惨。

    他绞尽脑汁,苦思苦想,脑子却一片混乱。此事重大,他不能单独冒险,便开始搜索枯肠,寻找和自己一样,与南风是死对头的人。

    终于,还真让他想到一个,眼前一亮,差点就竖起大拇指,把自己夸赞一番。不过时间刻不容缓,他顾不得孤芳自赏,跳起身就向外跑,直奔假鬼王云清的钢魂兵军营。

    再说云清,自从营救云夜郎君的行动失败,被火铃儿赶进山,住进营房,就再难靠近宫殿地带,从此变得更加意志消沉了。

    若说她对火铃儿,还存有一点非分之想,每当心动时,那只恶毒的,踩在她手背上的锦靴,就猛力践踏她那颗鬼心,尽管心血干涸,在她的假想里,也是鲜血淋漓,破碎不堪。

    她对火铃儿的爱恋,日渐淡散,而那个高大的身影,闯入梦境的频次却越来越高,直至只要闭眼,就会见到。每次她睡着,都会哭喊着惊醒,喊的就只有两个字,哥哥。

    雪狼泣月之夜将到,她已虚弱不堪。她深知离化散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钢魂兵的统帅快没了,那支军队未来将由谁领导,还没定论。这是苍狼盟里的头等大秘,全军上下,仅盟主等几个相关人等知道。但就她的身体来说,她是唯一一个,能见到自己在发生怎样变化的人。

第八百三十七章 营救鬼王之闯营

    南风长老非但没死在西王峰上,还给活生生放回来,大受盟主重用。这事虽然轰动,大多数人也只是在看笑话,却唯独气坏了一位,就是那魔君,幽冥魇烈。

    他对妖道恨之入骨,见他这样命大,就决定自己动手了。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鲁莽行事,而多出来个心眼,认为仅靠自己弄死他,一个是力量不够,再一个,万一事败,连只替罪羊都抓不到,反而于事不美,便把这拉盟友的主意,打到了假鬼王云清身上。

    云清做鬼的大限将到,这事在整个苍狼盟里,只有盟主等少数几人知道,却没任何一个,对她报以同情。

    每日午时,世间阳气最盛,过去她还能黑纱罩身,在外走动。可是现在,她何止再不能出去,连稍微往窗边靠靠,灰质状的皮肤,都会一片片剥落下黑粉。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的尸癍与日俱增,几乎已长上脖子,很快就要蔓延到白骨疤脸。

    无奈之下,她日日穿高领底衣,衣袖不敢随便乱卷,哪怕已至盛夏,也不露脖颈,甚至手背。

    她只能在夜间活动,夜越深,越精力充沛,也是一天里,她唯一心情较好的时刻。

    每到这时,她便喜欢飘上西王山的山峰,遥望神鹰盟的方向。她会一动不动地呆上一夜,直到曙光再现,不得不返回阴暗之处。

    她之所以遥望神鹰盟,是因为那儿有江南子墨,一位被她伤得体无完肤的至亲,现在他,是她唯一的牵挂。

    上次在火影幻境迷宫,她曾发誓,会释放正统鬼王,让他平安归去轩辕山。谁又能料到,云夜郎君的援救行动,最终会失败?

    自幻镜迷宫一别,江南君久未见正统鬼王脱险,对她的恨,是不是又加深了?下次再见,大概就不会再鞭下留情,可能连一个字都懒得说,直接一鞭甩中要害,让自己化作黑尘?

    想到这儿,她绷紧的心,忽然松开,嘴角竟有了笑意。如果要死,这样的死法,是不是最有意义?

    她再也坐不住,“腾”地跳起身,脑子里想的,直接喊了出来,“不错!既然我横竖都已走到人生尽头,为何不在死时,把这一世欠他的,全还给他?”

    正要做具体打算,帐外却传来喧哗,听起来,是有人要往里硬闯。

    关键时刻被打扰,她使劲皱眉,但又觉得奇怪。她在西王山不受待见,这钢魂兵元帅的大帐,真是除了鬼,谁都不愿靠近,又有什么人会这样着急地往里闯?

    正暗自惊奇,帐帘一撩,就有卫兵向里喊:“启禀云帅,魔族魇烈君求见。属下想通禀,他却要擅闯!”

    “魇烈?那个无脑匹夫?此人唯利是图,若无事相求,定想不起我。可我都沦落成这样了,还能帮他什么?”一听是他,云清更觉费解。

    她这个落魄假鬼王,除偶被火铃儿召去,议一议军中之事,其他西王山的大小事务,就再也与她无关。

    而他魇烈,领了足二十万魔兵,还刚在东海打败叛军路赞,能算盟主帐前的大红人,平时对她,连眼角都不扫一下,现在竟肯屈尊,亲自到访?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想到此她冷冷一笑,招手道:“请他进来。”

第八百三十八章 营救鬼王之冒犯

    云清营救云夜郎君失败,被火铃儿赶进山里,除了军营,哪儿都不许靠近。

    其实她人未死,心已死,也不想再往哪去,每日最大的享受,就是在半夜飘上山峰,遥望轩辕山方向,悄悄思念江南君。

    眼看死期将至,她突发奇想,若能死在江南君手里,岂不是既能让他泄愤,自己又可以瞑目?

    想法刚起,就被幽冥魇烈打断,那人大概担心不被召见,硬是要往帅帐里闯。

    若是果断不见,他大概就要缠上了,会一直闹下去。云清不胜其烦,只想快些打发他走,便传令,让他进来。

    功夫不大,魔王就披着火红的袍子,带着劲风,又卷杂浓浓火硝之气,撩开帐帘,声势浩大地往里冲。

    云清记得在十六岁前,每逢仙魔宴,都能远远见他这样一身火红,在江南世家里横冲直撞。此时再见,魔王没变,自己相比那时,却已是人鬼之别,且连鬼都再做不下去,不禁悲从中来。

    魇烈不知这些事,见她于案后正襟危坐,呵呵笑着没话找话,以示寒暄,“我说鬼王啊,今日阳光明媚,不热不冷,可是享受清新空气的好日子,何故不出去耍耍,却要躲在这阴暗的营房里,独自用功?”

    和鬼提享受阳光,他这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个不知轻重的蠢猪!”云清暗暗臭骂,嘴上则不痛不痒,简简单单地回答:“鬼见不得阳光。”

    “哦……”魇烈一听,差点一巴掌扇上火盘大脸,就觉每次提太阳,都会有严重后果。比如曾经在金凤宫,不也被妹妹凤涅喷过一脸吗?

    他自知说错话,冒犯了假鬼王,面色顿时涨成深紫,尴尬地挤眉弄眼,眉毛都要垂下眼睑。

    “这个……哈哈哈,你瞧我这嘴笨的,尽顾着胡说八道!该罚……该罚!哈哈哈……”

    他不停用打哈哈掩饰心虚,云清干脆将手中本一扔,以示不耐烦。也难怪魇烈说她用功,听说有人来,她就顺手抄起本,假装专心阅读。

    “我这鬼营偏僻安静,少有人来,魇烈将军可从未光顾过。今日不知何故屈尊赏光,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如有话就直说吧,再过半个时辰,我的鬼将军们将来议事,到时莫要让魇烈将军误会,我对你下逐客令。”

    这假鬼王,几乎被整个苍狼盟耻笑唾弃,竟还敢对他这堂堂魔君,端这样大的架子,魇烈心里冒火,但毕竟是来有求于她,总得拿出点诚意,唯有真屈尊降贵,将就将就她,于是继续陪笑。

    “哎呀,云帅呀,你成天躲在这大帐里,足不出户,我可是好心,怕你消息渠道闭塞,错过了重要的大事,才好心来探望你,顺便和你八卦一下最近发生的事,你不要据我于千里之外嘛!”

    云清扯动脸颊,算是笑笑,道:“魇烈君哪里话。我云清难得有个不人不鬼的朋友,你肯来探我,我自然万分感谢。不过我属下众多,莫说这西王山里,哪怕是在山外,怕也没我不知道的消息。你所指的大事,大概是我师傅重掌大权,不日将领一众鬼兵,开拔泰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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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营救鬼王之挑拨

    云清白天哪儿都去不了,就坐在帅帐里想心事,不料被魔王魇烈打扰,顿时好不厌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她有心不见,又怕被纠缠,只好传他进来。

    魇烈是魔,云清用“不人不鬼”来形容,还真恰到好处。纵然他蠢笨如牛,也不会听不出,这话是语带双关,大脸一下就阴沉下去。

    换作平时,若有人敢这样冒犯,早就被他一团圣火给烧化了。奈何云清对他大有用场,要想达成目的,他必须竭力克制。

    仔细想想,南风获释,西王山因此而鸡飞狗跳,哪怕是聋子瞎子也该知道了,何况她还是统领三军的鬼王?自己这跑进来后,说出一箩筐废话,又怎能怪她不耐烦?

    一想通,他就不气了,尴尬难免,依然“哈哈哈”几声,用大笑掩饰过去,清清嗓子道:“云帅天天坐镇大帐,还能关心营外大事,事事洞察秋毫,魇烈着实佩服。鬼界归你统领,本就与我这个魔君平起平坐,咱俩要结成至交好友,苍狼盟里,还有谁敢来欺负咱们?”

    这哈哈打的,打出了老底。云清一听就明白了这人是在打啥主意:他不辞辛劳地跑来,摆明是因为南风。他二人素来不睦,只因南风曾假扮妖族圣君,哄得这魔君团团转,成天围着他拍马屁。魔君对假圣君的骗局怀恨在心,从来就没淡忘过,一直在伺机报复。

    好容易盼到南风倒台,结果没过两天,他又咸鱼翻身,挺了过来,魇烈能甘心吗?自己与南风美其名曰是师徒,但数次被他坑害,次次都险些丢掉鬼命,西王山上下,谁人不知?魇烈大概就是想趁虚而入,利用她对南风的恨意,借刀杀人。

    对方意图已摸清,她却不动声色,冷然道:“魇烈君若真为南风而来,他的事,我确已知晓,你这好意我心领,不知还有何指教?”

    魇烈大手一挥,答道:“诶,指教不敢当,我只是好奇,云帅与那南风长老,已是百年师徒。对他突然重掌兵权,不日就要带你的鬼兵,向泰山开拔,是怎么个看法?”

    试探意味如此浓重,云清好不恶心,未及回答,他还又补充:“哎,不说也罢,说来就是个气。这老道,对别人不好还说得过去,却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真是寡廉鲜耻!”

    这词用在这儿,与他无脑匹夫的称号十分相符。云清瞅瞅他蠢头蠢脑的模样,再衬上一身火红,倒还真显得喜庆,差点嗤笑出声。

    但转头想起南风,以及百年来,和他一起干过的坏事,还有因他而遭受的种种苦难,就再也笑不出来。魇烈之言虽词不达意,挑拨离间的效力,可是不弱。

    云清一颗心刺痛,脸上则似笑非笑,讽刺道:“听魇烈君的口气,似对盟主释放我师傅,心有不服,对他重掌大权,又醋意十足,我猜得可对?”

    他所暗示的合作,云清毫无兴趣,却又不想拐弯抹角,浪费时间,所以说得十分直接。

    魇烈的脑子简单如猪脑,这直白的讽刺一听就明,还真对路数,叉着腰吼道:“我呸!鬼王此言差矣!想我魇烈,乃堂堂魔族之首,与那啥帝神鬼臾区都算平级!南风这种无名鼠辈,配让我来吃醋?云帅,你实在是太小瞧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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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营救鬼王之露骨

    云清的鬼兵军营,难有人驻足,幽冥魇烈却忽然造访,自称是来探望她,可惜没说上两句,此行目的就露了馅,惹得她又是好笑,又是不屑。

    魇烈不可一世,却先被她用双关语辱骂,紧接着,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哪还能忍?气得是暴跳如雷,大吵大嚷地要为自己辩解。

    他越气得厉害,云清就越觉快意,笑道:“魇烈君威名震天下,我一只女鬼,岂敢小瞧于你?之所以有这错觉,是因我师傅重掌兵权这事,在我看来本不值一提,你却如此介怀,还兴师动众地跑来与我拉帮结派,又怎脱得了'不服气'之嫌疑呢?”

    魇烈的小九九,自认藏得妥当,却被她一语道破,是又气又怕。

    就算他要拉拢云清,也断不敢明目张胆。这种窝里斗的事,万一叫这女鬼掀出来,被盟主查办,自己岂不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话不说也说了,他索性不再遮掩,悻悻然道:“好了好了,老子是个直人,就不和你闹虚文了。当年的事,你肯定还记得。那老道假扮圣君,化作怪眼,大摇大摆地在我幽冥谷出入,是骗吃骗喝又骗财。直到今天,这口气我也没咽下去。不怕你笑话,老子的心胸只能这么大,此仇不报,怕是后半辈子都活不安生!”

    他既说出真话,云清反不为难他了,不阴不阳地答道:“师傅骗你,是他不对,你想报复,我也能理解。但他被盟主断去两腿不得止,还给吊上了自家山头。这折磨加折辱,还不够你解恨?”

    魇烈原形毕露,疯狂地叫嚣:“当然不够!他若真就这样死了,我便作罢!就算他给吊得还剩一口气,得盟主大恩,获释后告老归田,安安稳稳再活上两年,我也会大度地不予计较。谁叫他不仅咸鱼翻身,保住了狗命,还又重新得势,来抢我的风头?你说,这我能答应吗?云帅,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你认他这个师傅,他也没真把你当个人看,这事大家有目共睹,我就不信,你心里没一点想法。既然你我都恨他,我们就能同仇敌忾,结成联盟,一起想个法子,把他弄死!”

    这一次他痛痛快快,畅所欲言,却如此露骨,说得云清鬼身子发寒,大热天的,硬是打了个寒颤。

    魇烈这一闹,闹来了她的兴致,定定神,托着腮帮子问:“魇烈君不提醒,我还想不到这么远。你的话,听着有几分道理。我师傅确实是因做人不厚道,与不少人结下了梁子,你便是其中一个。打算怎么弄死他,你且说来听听?”

    见她态度转变,口气松动,魇烈劲头大增,蹭蹭几步就蹿到她案前,凑过脸盘道:“南风现在是又瞎又跛,刚从山上下来,元气还有段时间恢复。咱们不如这样,就躲在暗处,给他来个痛快,等他咽气后,鬼王你,再举荐我出兵泰山如何?泰山为五岳之重,泰山之战,苍狼盟必胜。只要能接过盟主令箭,这立大功的好时机,就被我牢牢抓在了手里。到那时,等我幽冥魇烈立下战功,盟主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你鬼王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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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营救鬼王之转念

    魇烈急欲除去南风长老,又生怕惹祸上身,就自以为聪明地,想将那过气的鬼王云清当枪使,万一失败,可拉她作替罪羊。

    主意不错,奈何他大脑迟钝,为人粗浅,几句话就被云清识破,反遭了一顿羞辱。

    眼看算盘落空,他还不甘心,干脆与云清把话挑明。

    云清暗自冷笑,“我这一世,自视甚高,回顾过去,却没干过一件聪明事,以至如今自食其果,不得好死。你这个头脑简单又四肢发达的怪物,以为杀了南风,就能一劳永逸地搬开这绊脚石,却不知你这种愚蠢,足以惹来杀身之祸。你死与我何干?却要来拖我下水,用我作垫背,真是其心可诛!”

    想到这儿,脸色骤然转冷道:“魇烈君,这是在与我说笑吗?南风对我好坏与否,和出征泰山,毫无关联。他领出去的是我的鬼兵,一旦立下战功,就是我鬼营的功劳,是我鬼王治军有方。我凭什么要把这大好机会拱手相让,让你和你的魔兵出风头,与我抢功?”

    “这……”魇烈给劈头盖脸地反问,哑口无言,仅大张着嘴呆立当地,像只快死的鳄鱼。

    云清说得极有道理,他怎就没想到这一层?他自己都说了,泰山之战必胜,出兵就等于白捡功劳,盟主既已指定由鬼兵出战,云清作为统帅,就只用坐等封赏,还需来沾他的光?

    顿时,他如同吞了只苍蝇般难受,火盆脸上,五官拧在一起,显得奇丑无比。云清三言两语收拾了他,心情倒格外舒爽。

    话说到此,她脑子一闪,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真鬼王云夜郎君。魇烈主动找上门,要与自己联手报复南风,会不会是一个绝佳的,营救鬼王的机会?

    想到此,她大感振奋,身子向前一探,含笑道:“魇烈君有怪莫怪,其实我并非刻意为难,拒你于千里之外。我这状况,你也知道,就怕你是代他人前来试探。我若再着你的道,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得罪之处,忘君莫怪。”

    魇烈本已绝望,她却忽然话锋大转,就是一愣,不知她忽冷忽热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不过若真为试探,以防着道,也情有可原,于是重新萌生希望,连连摆手道:“云帅错怪我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锄强扶弱,言出必行,最讲君子之道。你既已知我真心,这事是否还有得商量?”

    云清态度可亲,可依然摇头道:“当然不成,你这明目张胆地杀人,不是自掘坟墓,给把柄盟主,让他诛杀你吗?别到时南风未除,你却死在了他前头!”

    “啊……”魇烈听出一脑门汗,急道:“原来你这般为我着想,我真是感激不尽!但除了直接动刀,你可有其他办法?”

    云清愤然道:“你说我师傅从不把我当人看,这也正常,我本来就是只鬼。但他从未好好对待过我,这倒是大实话。所以要我与你合作,一起对付他,当然有得商量。”

    “呀!听云帅的口气,不仅愿与我联手,还有妙计在心?”魇烈一高兴就开了窍,听出她话里有话,挠着火红胡子,哈哈大笑道:“只要你能帮老子出这口气,条件随你开!”

    云清一挑眉,牵动脸颊上的伤疤,令她那张鬼脸,极为可怖,魇烈身为魔王,也吓得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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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营救鬼王之惊吓

    魇烈欲借云清之手杀南风,没说上两句,意图就被云清识破。

    对这卑鄙小人,云清厌烦至极,更别提与他结交,开始时,只想快点打发他走,可说着说着,就联想到了鬼王云夜郎君,于是脑子一转,意识到若反过来利用这蠢物,难说就能借他,把鬼王给救出来。

    再说魇烈,南风长老这根刺,扎在心上那么久,疼得他日夜难安,若能拔掉,哪怕要他学猪叫狗吠,也会乐意。

    云清口气有所松动,他又来了劲,急吼吼凑到她桌前,生怕有哪个字没听清楚,却被那张白骨疤脸惊吓,下意识地向后退。

    云清其实是有意吓他,但等真如愿,又深感悲哀。连奇丑无比的魔君都惧怕自己,可见这张脸,得是有多恐怖。

    不过办正事要紧,她无暇深想。小计谋既已奏效,便赶紧集中精神,假装没留意魇烈的反应,淡然道:“魔族在六界中,所占分量不轻,地位仅次仙族。魇烈君身为魔人之首,顶着个圣火炉呼风唤雨,只怕这世上,就没你办不成的事。”

    魇烈打进到帅帐起,就被她言辞相谑,都快习惯了。忽然得了恭维,顿觉受宠若惊,又得意忘形起来,拍着胸脯自夸:“那是自然!我爹幽冥炎王名震天下,连他都不是我的对手,试问还有谁能战胜我?”

    云清听得七窍生烟,差点就钢指出手,扎上他那张恬不知耻的大脸,不过想想自己,做过的坏事与他相比,是只多不少,又哪有资格教训他?只好压下火,继续道:“我有件小事相求,若你同意帮忙,就能万无一失。作为回报,泰山之战的功劳,我愿拱手相让,同时给你制造杀南风的机会,让你左右都不落空。”

    魇烈听得心花怒放,小眼珠大放光芒,云清说是小事,他还真信了,拍着巴掌笑道:“哎呀,想不到云帅这样爽快,看来我这趟,是找对人了!”

    云清古怪地挤挤眉,不再说话,只向上挽起一只衣袖。

    “娘呀!你……你这是……”魇烈咧大的嘴,来不及收住笑,笑就成了惊叫。

    白骨疤脸,已吓得他不敢往前靠,再看这只塞到眼皮底下的手臂,苦胆都快裂了,“腾腾腾”连退数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只手臂,早没了正常人的肤色,整条呈现出灰土状,且布满大大小小,已经糜烂的尸斑。

    尸斑虽腐,却挤不出一滴血,仅沿圈结着青紫的血痂。衣袖刚一撩开,大帐里就弥散出呛鼻的尸臭,着实令人作呕。

    魇烈残暴无道,杀人无数,什么血腥场面没有见过?却被一只鬼臂吓到,且胃里翻江倒海,若不强忍,便要呕吐。

    他捂着鼻子,震惊地问:“云帅,你这莫不是就要……”

    云清收回手臂,放下衣袖,苦笑道:“你猜的没错,我恐怕是,等不到雪狼泣月发生的那一天了。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再纠缠于私人恩怨,或被战功封赏吸引吗?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保命。”

    “原来如此!”她一直冷若冰霜,难以让人接近,魇烈现在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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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营救鬼王之小事

    魇烈对南风长老杀心之重,只盼能把他剥皮拆骨。同时还贪婪地巴望,借除掉他的机会,把他出兵泰山的兵权也一并抢来,以攫取战功。若最后真能如愿,在这场战争里,他可就是一箭双雕,狠捞了一把。

    可惜他运气不佳,云清这时的头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见他这般凶残贪婪,灵机一动,反过来利用他营救云夜郎君,于是别有目的地道出,她即将化散的实情。

    见到她的脸和手臂,魇烈可给吓坏了,铺垫成功,她不失时机地继续,“蝼蚁尚知偷生,何况我这半个活人?我做了一百年鬼,就吃了一百年苦,好日子还没享受过,哪舍得去死?所以我四处搜寻续命良药,也算天不绝我,真叫我遇到一个救星。哎,说来也是我命苦,眼看活命有望,救星却遭盟主擒获,身陷西王山大牢。你是聪明人,话到这份上,就该猜到,我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了,就是要你趁出兵泰山之机,把我这救星,从西王山带出去。”

    云清即将化散,为保鬼命而救人,听起来合情合理,加上一身糜烂的尸斑作证,她的话,魇烈不止是信,还信得十足。

    他不禁沾沾自喜,心想得亏鬼王快死了,才捡来这么大个便宜。整座西王山里,除了他魇烈,谁还能有这般幸运?

    但再看她,以她鬼身的腐败程度论,他实在想不出,世上还有谁能拯救这种鬼,只好应承道:“咱俩既上了一条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我带谁出去,又是怎样个带法,你尽管开口。”

    有他这句话,云清的计划就水到渠成。她满意地放下袖子,实言相告,那欲救之人,乃真鬼王云夜郎君。

    “什么?”魇烈又是大嚷。

    这番鬼营之行,喜怒衰愁惑等诸多情绪,他一样样经历,转换速度快如走马灯,已感难以招架,木塞脑瓜也愈发迟钝,结结巴巴问:“鬼王?原来你不是……”

    云清生怕又要开始兜圈子,直言道:“我这鬼王不是真的,眉间鬼符,也是盟主为掩世人耳目,用火硝法术点上去的。真正的天命鬼王,其实是我提的这位,云姓的夜郎君。”

    “我……我的娘呀……”短短时间里,他第二次喊娘。

    这天大的秘密,威力足能撼得整个六界都地动山摇,却被云清轻飘飘说出来,全没当大事看。

    他两条粗腿发软,云清没请他坐,就自己找把椅子,一屁股塌下去,捧着张死灰般的脸发呆。

    鬼界占据六界一席,其首领,竟被火盟主偷偷关押于大牢。不仅如此,为掩天下悠悠之口,他还与人合谋,用个假货蒙骗全体苍狼盟联军!

    这样的机密,知道了容易惹祸上身,他宁愿一直给蒙在鼓里。但现在不仅躲不过,还得考虑,是否答应云清的条件,帮她救真鬼王出来。

    云清口里的小事,竟是公然与盟主公对抗,从他眼皮底下劫囚,他魇烈还敢再因这“幸运”,沾沾自喜吗?他也终于明白了,难怪云清舍得拿军功交换,这种掉脑袋的事,一般人听听都能吓尿,谁又会轻易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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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仙介绍:
他是武战神,重生成为凡人。
她在世间等他千年,重逢后,引领他走上漫漫仙途。
可他身体里,神的潜能不灭,哪怕成仙,也必要为爱、为执念,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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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读音:鏖(áo)仙(xian)!鏖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鏖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鏖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