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打赌
紫兰不小心被套话，心中恼怒，眼睛仇恨地看着顾小五。
顾小五盈盈一笑，“你们百花宫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每次都有理由，真是让我好佩服。”
“你自己卑鄙无耻，竟然还敢诬陷我们百花宫！”锦绣厉声喝道。
“什么？百花宫还需要诬陷吗？你们的名声不是早就臭了吗？”顾小五笑嘻嘻地问。
沁雨冷声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什么酒都吃，就罚酒没吃过。”顾小五说。
“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沁雨手中的剑对着顾小五，“你是来参加天斗大比的吧，你不想连擂台都上不去的。”
顾小五双眸明亮带着清澈的笑意，“不如我们来打赌，在座这么多道友，给我们做个见证。”
“你想怎么赌？”沁雨问道。
“这样吧，明天是第二天的攻擂，明日你守擂，我攻擂，若是我攻下了，算我赢，你们跟我道歉，承认你们百花宫想要杀人夺宝，若是我输了……”
沁雨冷笑，“若是你输了，你跪着给我道歉！以后遇到我百花宫的弟子，都要下跪行礼。”
周围的修士倒抽一口气，觉得这个赌注太大了，若是输了，那是一辈子的耻辱啊。
他们围观到现在，大约都听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明显是被冤枉的，可对方是百花宫的大师姐，在百事晓排名表上位列十一，实力不差的，小姑娘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好啊。”顾小五笑着点头答应，“那就这么说定了。”
沁雨看了周围一眼，“那就请在座的道友，明日替我们做见证了！”
顾小五说，“我们立誓，不就不怕对方反悔了？”
“你还真是有信心。”锦绣嘲讽着，“你修为有金丹了吗？在百事晓的排名是多少？”
“没有。”顾小五笑着说，“但做人不就是要冒险吗？”
沁雨冷声说，“好，我们就以道心立誓。”
“小道友，该低头就低头，这是一辈子的事，一时荣辱不代表什么。”有人终究是看不过去，开口劝着顾小五。
锦绣哼道，“她自己要找死，你们多管闲事也没用。”
“黑风藤王的果子在珍贵，也比不上一辈子的修行啊，小姑娘，把果子交出来吧。”
顾小五眯眼一笑，“没有果子了，被吃了！”
沁雨的脸色骤然一沉，眼中的杀气更甚，“明日，我一定要让你跪着认错。”
“那就……明天见。”顾小五笑眯眯地说，回头对着其他修士拱手，“诸位道友，大家明日骆驼峰见。”
顾小五心中其实还有个疑惑，上次在九重镇的时候，沁雨的修为还只是炼虚期大圆满，这么快就能够元婴期圆满，要说她有天赋，那还真的看不出来。
还有上次辛苦说的，百花宫到处在寻找妖丹，而那些妖丹有提升修为和镇压心魔的用处，百花宫要这些妖丹，是打算做什么？
或许明天能够从沁雨的身上知道。
顾小五提着一壶酒，优哉游哉地回去了。
夜空，有一抹颀长的身影飞速掠过。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回来
夜容铮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方壶，本来打算发信符回来，但不知道途中是否被拦截，他又收了回来，等和蓬丘老祖见面之后再说明真相。
“师姐。”夜容铮来到方壶，南璃已经在外面等着他。
南璃看到夜容铮终于平安归来，心中一阵欢喜，甚至都忘记他不该是一个人回来的，“容铮师弟，你总算赶到了，明天才是天斗大比的第二天，你来得刚刚好。”
夜容铮此时的心思已经无暇关心天斗大比，“师姐，师尊呢？”
“师尊在等你。”南璃含笑说，带着夜容铮去见蓬丘老祖。
蓬丘老祖正在进行演算，以前他能够演算未来，如今他演算半天，竟是完全看不清楚了。
“师尊，弟子回来了。”夜容铮走了进来行礼。
“回来了？”蓬丘放下手中的八卦盘，转过身子一看，眼中的欣喜淡去，神色变得更加严肃沉重，“你一个人回来的？”
夜容铮低声说，“出事了。”
南璃一愣，诧异地看向他，“出什么事了？”
蓬丘老祖忽然道，“南璃，你先出去。”
“……”什么？南璃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师尊，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听的吗？
夜容铮低着头，还在想着在鬼崖发生的事情。
南璃心中虽然狐疑，却不敢质疑蓬丘老祖，只好先退下。
“说吧，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毛长老和你二师兄呢？”蓬丘老祖手指一挥，在门外设下结界。
夜容铮将他们到鬼崖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蓬丘老祖，“……我们找到大师兄所说的传送门，即使我们三人联手，依旧无法打开，但里面的人却轻易就出来了，我们最先遇到曲道友，弟子并不认识他，但毛长老与他相熟。”
蓬丘老祖颔首，“是衡山派的掌门，曲子友。”
夜容铮继续说道，“我们救出曲掌门，他的神色慌张，不是往后张望，抓着毛长老的手要我们救救他们，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人是谁，又有两个修士跑出来，他们穿着青色道袍，看起来像是……扶桑派的弟子，二师兄上前去救他们，却被他们所伤，曲掌门更是被他们毁了元婴，毛长老和二师兄还来不及出来，鬼崖山就崩塌了，弟子找不到传送门了。”
蓬丘老祖听着夜容铮说的话，已经可以想象当时他们有多危险。
“后面那两个修士，你可认得？”蓬丘老祖沉声问。
“我不认得，但二师兄是认识的。”夜容铮说，“他们表面看修为是元婴期，修为不如曲掌门，更不如毛长老，可是出手狠毒，功法更是弟子以前没有见过的。”
蓬丘老祖说，“照你这么说，这两个人可能是天魔？”
“弟子看不出。”夜容铮没有见过天魔，照他在书中所见到的，却觉得对方并不像天魔，“这里有曲掌门留下的玉符。”
夜容铮试过打开玉符，但以他如今的能力，还无法打开。
蓬丘老祖接过去一眼，这是加了十八峰特有的结界，而且只有各门派掌门才能用的秘密印记，要打开的话，需要两个执法长老手中的印章才行。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决心
蓬丘老祖说，“要找通玄才能知道这个玉符里面有什么。”
夜容铮知道师尊说的是瀛洲的通玄老祖，更知道通玄老祖对蓬莱似乎并不怎么友好。
通玄老祖会帮忙吗？
“师尊，我们要想办法救毛长老和二师兄。”夜容铮说道。
“要通玄帮蓬莱……”蓬丘想到通玄幼稚的性子，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一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你要在天斗大比赢了通玄的小徒弟。”
夜容铮微怔，“师尊，我们不去救毛长老和二师兄吗？”
蓬丘道，“自然是要救的，如今鬼崖崩塌，传送门肯定遭受破坏，要找到天魔的传送阵法门，只能先解开曲掌门留下的玉符，我和通玄有过赌约，若是我们的徒弟同擂比试，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你大师兄赢过一次，所以他现在耿耿于怀，一定要他的小徒弟打败你，你若是能够登入一人界，到时候要他一起打开曲掌门留下的玉符，那就方便多了。”
“师尊，天魔……会不会夺舍？”夜容铮低声问，他想了很多原因，那两个修士的修为很高深，功法也不像十八峰的修士，唯一的解释，他们被夺舍了。
或者，他们原本就是天魔。
蓬丘低眸看着刚刚演算的八卦盘，神色一沉，“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夜容铮没有见过天魔，但他和魔人有过很深的渊源。
天魔和魔人有相似的地方吗？
“师尊，在下界有魔人，跟天魔相似吗？”夜容铮将自己的疑虑问出口。
“不同。”蓬丘老祖摇头，“魔人原本就是凡人，只是因为修炼巫术，后来和凡人割裂，又因为巫术逐渐将自己改变，从根本意义上来说，魔人还是凡人的一种，天魔则是不同，天魔是天地而生的种族，不管是寿命还是力量，都要比我们更弱些。”
弱？夜容铮想着那两个修士的功法，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很弱。
“古籍记载，天魔和我们凡人的长相相差无几，只是……”蓬丘老祖迟疑起来，万万年前的天魔，会发生改变吗？
“师尊，我会赢了这次天斗大比的。”夜容铮说道，他对是否能够进入一人界，其实并不怎么看重，但如果是必须的，那他就一定要胜出。
蓬丘老祖满意地颔首，“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去擂台看看。”
夜容铮走出房间，看到还留在外面的南璃，“师姐。”
“容铮师弟。”南璃走了上来，很想问他和师尊究竟说了什么，但她还是忍住了，“你明日就要参加争擂吗？”
“嗯。”夜容铮淡淡地点头。
南璃笑着说，“你若是能进入一人界，那是很难得的历练，听说以前还有人在里面得到起死回生的功法，不知道像师弟这样有天赋的人，会得到怎样的功法。”
如果可以选择功法……夜容铮心中苦笑，他想要得到修补魂魄的功法。
“嗯，我会进入一人界的。”夜容铮说，不管通玄老祖的小徒弟是谁，他都要胜出的。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攻擂 1
翌日，方壶的修士居然都知道百花宫沁雨和一个女修打赌的事，虽然很多人还不知道那个女修是谁，但这么多届的天斗大比，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许多人对今日的比试更是有看热闹的心情。
“大师姐，那个臭丫头还没出现。”锦绣看了周围一眼，没有看到昨晚的臭丫头，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我看她肯定是不敢来了，输了就要下跪，这会儿知道怕了。”
紫兰说，“她是以道心立誓的，就算没来，这辈子也别想修炼了。”
沁雨环顾一周，确实没有看到那个臭丫头，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临阵退缩了吗？
其他修士自然也跟她们有同样的猜测，他们都把顾小五当是很普通的女修。
“那个臭丫头是瀛洲的，我们去问问瀛洲的弟子，不就知道了吗？”紫兰说道，还记得上次在黑风藤洞外面听到她的同伴提过瀛洲的。
如果他们仔细一些的话，就会发现顾小五早就来了，她站在通玄老祖的身边，在骆驼峰上看着擂台上的比试，等着沁雨上场的。
那些修士只知道通玄老祖身边的女修就是他的小徒弟，在百事晓的排名都找不到的，而且赌局还是一赔两百，但他们看不清她的样子，隐约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他们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提起她都只是通玄老祖的小徒弟。
沁雨的视线在骆驼峰停留片刻，“如果我在擂台上让瀛洲的弟子向我下跪，瀛洲的那位老祖……还有脸面当执法长老吗？”
锦绣笑着说，“只怕他想当，十八峰其他门派的掌门都不会同意了。”
“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个臭丫头出现。”沁雨心情大好，周身灵力涌动，她以御气飞行上前攻擂。
“快看，百花宫的沁雨攻擂了。”
“……”
顾小五看到白色的身影飞下擂台，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看着沁雨攻擂。
沁雨手中拿的是剑，她的剑如飞风，比十年前在九子夺宝棋局见到的要强上许多。
“百花落雨！”沁雨的一招百花落雨，剑意如满天花瓣落下，轻柔得让人看不出杀意，只是迟了一步，便被漫天的剑意所伤。
确实厉害！
沁雨的攻势收缓，给对手有喘息的机会，却在对手松口气的瞬间，又提剑攻击。
顾小五皱眉，“卑鄙！”
“擂台上，什么卑鄙的手段都有。”陈胖胖说道，“你怎么跟她打赌了？”
“就是想光明正大地揍人。”顾小五笑道。
沁雨最后一招百花齐放，光芒大作，将对手彻底攻打出擂台。
“她的剑意招式繁复，伤人无形，你小心。”陈胖胖说。
“我知道。”顾小五笑着点头，“师尊，那我去了。”
通玄老祖点头，“不要丢人。”
顾小五说，“我一定会赢的。”
“我是说，别打太久了，速战速决，跟这种人没什么好打的。”通玄老祖嫌弃地说。
“是，师尊！”
顾小五凌空踏步走向沁雨。
在她出现在擂台上的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攻擂 2
怎……怎么回事？
那个不是通玄老祖身边的小徒弟吗？她怎么去挑战沁雨了，打赌的瀛洲女修呢？
“你们看，她就是昨晚在酒馆里的女修！”昨晚亲眼见过顾小五的修士叫了起来。
“瀛洲，顾小五请百花宫道友赐教。”顾小五拱手一礼，笑眯眯地看着沁雨。
瀛洲！顾小五！
通玄老祖的关门弟子！
在场的都是修士，擂台跟骆驼峰不同，没有屏障设置，任何修士都能清晰看清楚擂主和攻擂者的面貌。
大家都是在这个时候才终于看清楚顾小五的面貌。
这位在通玄老祖口中一定能够打败容铮的顾小五，原来是个这么稚嫩可爱的小姑娘。
沁雨的脸色冰冷，原来竟然还是通玄老祖的徒弟。
那真是……太好了！
几乎整个十八峰都知道通玄老祖吹嘘自己的弟子能够打败蓬莱的容铮，而容铮如今在第三重石碑依旧是第一名，顾小五却连百事晓的排名都上不了，谁能胜出，不是一目了然吗？
如果她今日打败这个臭丫头，让她跪下道歉，那更是将通玄老祖的脸面摁在地上磨蹭，而她沁雨也会成为十八峰新一代的人物。
很好！很好！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顾小五跪下认错的样子。
“希望你还记得自己的立誓。”沁雨嘴角上扬，已然是胜利者的姿态。
“我记得，希望你也记得。”顾小五说道。
沁雨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你的剑呢？”
“我不用剑，我用刀。”顾小五笑着说，“不过，和你打，还用不着出刀。”
“狂妄！”沁雨冷笑，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顾小五握紧了拳头，身上的气势发生了改变。
沁雨手中甩出一个剑花，周身灵力涌动，剑意充满杀气。
一招百花落雨使出，顾小五瞬间觉得周围的剑气变得柔和起来，像是满天的花瓣纷飞迷人眼。
她闭上眼睛，一拳向前打了出去。
白玉细嫩的拳头正好落在剑刃上。
剑刃震动，剑鸣嗡嗡。
漫天的花瓣散去。
沁雨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惊愕难以掩盖。
居然一拳就破开她的百花落雨了？
不可能！顾小五是怎么做到的？
她连刀都没有拿出来，怎么徒手挡住她的百花落雨！
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哗！”上千的修士同时惊呼出声。
能够挡住沁雨的百花落雨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顾小五居然是徒手挡住的！
沁雨听到周围传来的惊呼声，心中过一阵恼怒，将灵力涌入手中的剑。
“你不是徒手挡剑吗？我让你挡！”沁雨厉声叫道。
顾小五周围变得寒冷起来，剑气如雪花飞舞，每一丝冷意仿佛都要侵入肌肤里面。
她的衣袖被一片雪花割开一道口子。
手中也有一道剑痕。
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初。
沁雨看到顾小五手臂的伤痕恢复速度，猛地瞠圆眼睛，怎么可能！
一拳，落下。
剑气，散开。
一道气流向擂台外面散开。
连其他修士都感觉到这一拳的威势。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攻擂 3
沁雨还没来得及稳住脚步恢复灵力，便看到顾小五一跃而起，清脆的声音笑盈盈地说道，“那我要准备攻擂了。”
又一拳打了过来。
沁雨将用剑挡住她的攻势。
好强的力量！
白皙如玉的拳头落在剑刃上，长长的剑刃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看起来像要断开一般。
“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打赌吗？”顾小五抬眸看着沁雨问道。
“……”沁雨将灵力灌入剑中，否则无法抵挡顾小五的攻势。
顾小五说，“你们想要黑风藤王的果子，想要妖丹，可以各凭本事，杀人夺宝这种事，你们似乎很擅长。”
沁雨冷冷地说，“弱肉强食，有什么不对！”
“你说得对。”顾小五颔首，“只是你们还没强到那个地步。”
“凭你，想赢我？”沁雨握紧剑柄，想要给顾小五最后一击。
顾小五说，“是啊，就凭我啊。”
她张开手抓住沁雨的剑柄，让她的剑完全动弹不得。
沁雨望着顾小五的掌心滴出鲜血，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你的境界不稳。”顾小五终于从沁雨的震惊中感觉到她灵海的异样，“你本来就天赋一般，这么短时间到元婴期，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吧？”
“胡说！你信口雌黄！”沁雨大怒，却越显得慌张。
顾小五本来就是靠蒙的，她根本不知道沁雨用的是什么方法破境的，不过，她好像蒙对了。
“是不是胡说，你应该很清楚。”顾小五说道。
沁雨暴怒，一掌拍向顾小五。
顾小五松开她的剑刃，往后退开两步。
她掌心的伤口很快痊愈。
“你这是什么妖法？”沁雨感到不可思议，就算是修为再高，没有吃丹药的情况下，靠自身灵力恢复伤口不可能这么快的。
“妖法？”顾小五一笑，“这个形容用得好，你要好好挡住我的妖法了。”
顾小五的话才刚说完，冲着沁雨跑了过去，一拳打在她的肩膀上。
沁雨觉得自己不是被拳头打中，而是坚硬的铁锤，肩膀发出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还没结束。
又一拳打了过来。
沁雨根本来不及出招，她的剑意被打散两次，本来灵海的八卦盘就不稳，如今更是感到灵力枯竭了。
“凭你们，也想要我瀛洲的弟子给你们下跪道歉！”
“凭你们，也敢冤枉我瀛洲的弟子！”
“凭你们，也敢拿我的灵兽威胁我！”
砰
顾小五每说一句话，便打出一拳，拳拳到肉，骨裂的声音清脆得让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震惊地看着她们的擂台。
这是顾小五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上古炼体的实力。
原来……
通玄老祖的关门弟子真的厉害。
她还没有拿出武器的……
只是徒手，就将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打得连还手都不行！
最后一脚踢了出去，沁雨的身体飘出擂台。
输了！
顾小五一跃而起，将沁雨给带了回来。
“跪下，道歉！”顾小五淡淡地说，“你输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攻擂 4
百花宫的弟子没有想到他们的大师姐居然会落败，而且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败一个她们之前都看不起的臭丫头。
怎么可能！
“顾小五，你们瀛洲不要欺人太甚。”锦绣大声叫了起来，怎么能让大师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这样的羞辱。
“怎么？就允许你们百花宫的人杀人夺宝，却不允许我们瀛洲要一个道歉？欺人太甚又如何，我们瀛洲还欺负不起你们百花宫了？”顾小五笑着问。
通玄老祖乐得拍掌，“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小徒弟。”
陈胖胖说，“百花宫还真能颠倒黑白，明明是她们有错在先，又不是小师妹逼着他们打赌的，如今却一副输不起的样子。”
百花宫的弟子听到顾小五的话，气得脸色大变，她们却没办法上去救沁雨。
“这里还有昨晚酒馆里的诸位道友，我们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输了谁道歉。”顾小五淡淡地说，“当然，如果你们百花宫想要后悔的话，我也不在意的。”
反正她赢都赢了，沁雨就算不道歉，将来吃亏的是她自己。
要求以道心立誓的人，可是她。
沁雨知道自己要道歉，不然道心将来会不稳，可是，让她跟顾小五道歉，而且当着这么多人，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宁愿走火入魔，都不愿意道歉。
“你，是妖女！你用的是妖法！”沁雨怒声叫道，“要我像你这个妖女道歉，你休想。”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顾小五笑眯眯地说。
沁雨撑着站了起来，一副傲然不屑的冷漠，“我死也不会跟你低头，我输了，不代表我百花宫错了！你们瀛洲杀我百花宫弟子，抢我百花宫的黑风藤王的果子，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故意在声音夹杂了灵力，让所有人都听到，就算输，也不能让顾小五风光。
“明明是你们百花宫的两个女修抓了人家的灵宠去威胁顾道友，黑风藤王的果子，是她自己摘的，什么时候成你百花宫的？”突然，人群中有修士大声叫道。
沁雨的脸色一沉，“巴结瀛洲的人，果然还是不少。”
“什么巴结，百花宫的女弟子最喜欢以美色勾引男修，让男修替他们卖命，我就是着了道，才帮那个什么紫衣去抢黑风藤王果子，结构差点死了……”
沁雨猛地看向紫兰。
紫兰心虚地低下头，将要躲到锦绣后面，不想让沁雨看到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果然有道理。”顾小五咯咯地笑着。
沁雨握紧手中的剑，猛地刺向顾小五。
顾小五早就防备着她，早在她动手的时候，已经飞身而起，将沁雨踢下擂台。
她一双明亮的眼眸盛着清澈的笑容，转头看向通玄老祖站立的地方。
蓬丘老祖也出现了，他身边还有两个人。
顾小五的视线落在他右边那个年轻的男修身上。
如芝兰玉树般，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正盯着她。
那个眼神……
震惊、悲伤，还有说不出的狂喜。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是她
夜容铮本来打算第三日再开始攻擂，他在鬼崖受的伤还需要调养，但南璃跟他说了顾小五和沁雨的打赌，他觉得这个瀛洲女修实在狂妄得很，修为一般，却想要借着瀛洲的名气欺压他人。
他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会跟瀛洲的这个女修成为对手，或许不用到最后一关，这个女修已经落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大早便觉得心神不宁，养魂器里面的魂息也很不安，一直闪烁着，他便决定来看看今日的攻擂比试。
来到骆驼峰的时候，才发现一百二十座擂台，只有一座擂台在比试，其他人都在看那两个女修。
他只看到那个徒手比试的女修的背影。
她一拳便将百花宫弟子的剑意打散。
看来，他小看这位瀛洲女弟子了。
接着，她转过身了。
他看到她那种明耀动人的脸庞。
在那一瞬间，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人和景也都消失了。
是她！是她！
夜容铮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跳得那么快，他以为这又是自己的一个梦。
怎么会是她？她的残魂还留在他的养魂器里，连冥玉如今都是无主的状态。
就算人有相似，怎么能够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凭你们，也想要我瀛洲的弟子给你们下跪道歉！”
“凭你们，也敢冤枉我瀛洲的弟子！”
“凭你们，也敢拿我的灵兽威胁我！”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狂妄。
她向来如此，我行我素，独立特行，谁得罪了她，她都会以十倍的手段奉还。
不是长得相似，而是……她。
“容铮师弟，你看到了，那就是通玄的关门弟子。”南璃今日也是第一次看到顾小五比试，“听说她擅长用刀，如今居然徒手就能将沁雨打败。”
夜容铮一愣，她怎么会用刀？她的相守呢？
“师弟……”南璃发现夜容铮的神情怪异，疑惑地看着他，见他不错眼地看着顾小五，她的心狠狠往下一沉。
原来她早就来大道之界了，却从来不来找他。
夜容铮想起她自挖道心时说的话。
“我的道心是你给我的，还给你，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恩怨，没有任何拖欠。”
她宁愿挖心，都不愿意再跟他有牵连了。
夜容铮只要想起那一幕，心尖仍然痛得颤抖。
“师弟，你怎么了？”南璃抓住夜容铮的手，不愿看到他居然被顾小五迷住。
“没事。”夜容铮淡淡地说，眼睛依旧看着顾小五。
顾小五将沁雨踢下擂台，回过头笑容灿烂地看着站在他们隔壁山峰的通玄老祖。
她看到了他……
夜容铮的心口一紧，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她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视线只是在他身上停留瞬间，又转开了，依旧笑得明媚动人地跟通玄老祖招手。
她的眼神那么云淡风轻，仿佛只是看到一个陌生人。
夜容铮往前走了一步，凌空踏步向擂台走了过去。
他想要……抱着她，确定她真的还活着。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好久不见
这个人……
顾小五看到南璃身边的年轻男修，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她记忆里确实完全没有这个人的过去，或许只是长得比较好看，所以容易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这感觉还是次要的。
她从玄鸟蛋壳中出来，心底一直压着一股杀意，这个杀意让她无时无刻想要把自己变得更强，她不知道这个杀意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杀的人是谁，有时她会想着，或许将那个人杀了，她心中的杀意也就消失了。
那个人是谁呢？
她一直在找，但没有找到。
看到夜容铮，她觉得她找到了。
她要杀了他！
“快看，那是容铮吗？”有人叫了起来。
原本站在南璃身边的俊美男子动了，他朝着擂台踏步而来。
“他要和顾小五对上了吗？”
“这才第一关！”
“今年的天斗大比要这么刺激吗？”
“师姐，你没事吧？”锦绣和紫兰已经将沁雨救上山峰，正担忧地叫着她。
听到别人的呼叫声，沁雨挣扎坐起来看，抬眸看到夜容铮凌空而立犹如天神的样子。
“顾小五一定会败在容铮的手上的。”沁雨一字一句冷冷地说着。
锦绣说道，“肯定是容铮道友看到她仗势欺人，所以才打算出手教训她。”
沁雨目光灼灼地盯着容铮，可惜，还没机会跟这位天之骄子说过话的。
顾小五歪着头，疑惑地看着靠近过来的夜容铮，等着他到擂台来。
她都已经准备将一刀拿出来了。
夜容铮一直看着她，从她的眼中看到战意和杀气。
他心中有个猜测，她忘记他了。
不然怎么能够如此平静陌生地看着他，他宁愿她眼中有怨有恨，就是不愿意看到她这样的冷淡。
在她看来，他只是个陌生人了吗？
她不愿意和他有恩怨，不愿意和他有拖欠，所以便忘记他了。
夜容铮落在擂台上。
周围的修士传来失望的叹息声。
他没有选择顾小五的擂台，而是离他最近的擂台。
上面站着的是个哭着一张脸的修士。
顾小五饶有兴致地看过去。
“为什么是我啊？”守擂的修士嚎叫出声，好不容易守住擂台，居然来了一个这么强大的，他还能守得住吗？
“反正你早晚也是守不住的，不如早点下来。”有人笑着叫道。
守擂的修士气死了，太看不起人了，怎么他就守不住了！
他冲着夜容铮跑了过去。
夜容铮手中的龙骨剑出鞘，龙吟声响起。
顾小五在心里叹道，果然是好剑，可惜比不上她的一刀。
龙啸九天，光是剑气，已经让守擂的修士抵挡不住，被剑气打出擂台。
夜容铮赢得很轻松，也让众人再次看到，第九重石碑第一人的真正实力。
他回过头，看向顾小五，低低声地呢喃着，“小五儿，我们又见面了。”
与此同时，在一旁观战的还有百事晓这位智叟，他瞪圆眼睛盯着顾小五，嘴里大骂，“通玄你个王八蛋，居然给自己的徒弟设了遮掩术！”
这下他丢老脸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无关紧要之人
顾小五在百事晓的排名发生改变了。
居然从一百名外一下子到第二名，位列容铮之后。
介绍顾小五的功法只有四个字，上古炼体。
原来顾小五修炼了上古炼体之术，难怪敢徒手跟沁雨交战。
可是，一下子上升到第二位，是不是太夸张了？
只是赢了沁雨并不代表顾小五就能赢了其他人吧？废墟少年古阑实力同样很强，难道顾小五还能在他之前吗？
百事晓这是故意的吧！
周围的修士都只顾着议论排名，他们的声音影响不了还在守擂攻擂的其他人，更影响不了顾小五和夜容铮。
“又？见面？”顾小五听到夜容铮的声音，歪着头一脸疑惑，“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是不是仇人？”
夜容铮的心一沉，“你……觉得我们以前没见过吗？”
果然如他所想的，她忘记他了。
心底顿时觉得各种滋味都有，苦涩、悲伤、还有庆幸。
不记得也好，他还能靠近她。
“我不知道。”顾小五说，“但是我一看到你，就想杀了你。”
夜容铮惊讶地看着她。
顾小五皱眉看着他，“我一直想要杀一个人，但我不知道是谁，看到你，我便知道了。”
“小五儿……”夜容铮低声叫她，“你怎么会在大道的？”
“你这人问话太奇怪了，我为什么不能在大道？”
夜容铮一怔，“下界的事，你都忘记了？”
顾小五笑了起来，“看来，我在下界和你结仇的，不过，你应该是无关紧要之人，否则我肯定记得住你，阿宠也不曾提过你。”
无关紧要之人……
他居然成了无关紧要之人。
夜容铮眼中的晦涩倾泻而出，身上的气势更加深沉凝重，“阿宠也在大道了吗？”
阿宠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他，是不愿意让她在想起他吧。
他这些年来，一心只在下界寻找她，对蓬莱以外的人和事并不怎么在乎，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大道的。
如果他早点注意到通玄老祖的关门弟子，说不定早就遇到她了。
夜容铮心中有懊恼，但也有喜悦。
至少，她在这里了，在他的面前，而不是一抹忽闪忽闪的魂魄。
不对——
既然她已经来了大道，那冥玉怎么没有她的印记，他怎么会在冥玉里面找到她零碎的魂息？
“你不跟我打吗？”顾小五问道，对于他们在下界的恩怨，她虽然疑惑却不好奇。
是的，她一点都不好奇，心里有种不愿意去深究的感觉。
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觉得不好，那选择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最后一关我们再交手，不好吗？”夜容铮低声问。
顾小五笑起来，“你是觉得，若是你跟争擂，我会输给你，为了彰显你的大度，你容我到最后一关，是这个意思吗？”
夜容铮峻眉微蹙，这是他一刹那的想法所以没有选择落在顾小五的擂台上，可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似乎变了味道。
“你们蓬莱的真传弟子，对自己真是有莫名其妙的自信。”就像那个看不起人的南璃也是这样，还是辛苦比较可爱些。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逗你玩儿
夜容铮在凡人大陆的时候，便知道顾小五在对待自己的敌人是非常刁钻的，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她故意刁钻的人，以前那个一看到他便高高兴兴喊哥哥的小姑娘已经在他面前挖心断了关系。
他竟还在期待，她会像以前那样，甜甜地叫他一声哥哥，然后到他的身边撒娇着。
夜容铮低下头，掩去眼中无法遮盖的苦涩和悲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夜容铮说，“我是怕我自己……不是你的对手。”
顾小五轻笑一声，转过头不再和他说话了，索性盘腿坐了下来，从乾坤袋拿出蜜枣吃着。
反正又没人来找她争擂。
此时，还没争擂的修士都更加蠢蠢欲动，只是没有人去挑战顾小五和夜容铮，在他们看来，这两个人一定会成为最后的对手。
之前看不起顾小五的修士，如今也不敢再指指点点，徒手打败一个元婴期，谁能做得到？
何况，顾小五的刀还没拿出来，这根本不是她全部的实力。
“原来是她，难怪在九子夺宝棋局那么厉害。”一个手里拿着甘蔗的高大魁梧男子站了起来，“幸好没冲动去找她争擂。”
“赵大壮，你在说什么？”
赵大壮将甘蔗放回乾坤袋，“没有没有，我是说，我也该去攻擂了。”
随着赵大壮出现在擂台上，其他擂台也纷纷出现万众瞩目的人物。
衡山派的连闵排名第九。
药香谷的邰霄排名第六。
方壶弟子胡蝶儿排名第四。
南蛮宗的宋侣排名第三。
废墟少年古阑排名第二。
这些本来打算明日再出现的人物，竟在同一时刻，都出现在擂台上。
其中最不服气的自然是方壶弟子胡蝶儿，她一看古阑居然落在顾小五旁边的擂台，并不打算和顾小五交手，便开口嘲讽，“你的第二名莫名其妙被抢，难道半点都不生气吗？若是我，怎样都要把第二名抢回来的。”
胡蝶儿生得娇媚，连声音都是千娇百媚，让人听得骨头都要酥了。
古阑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对手，并没有理会胡蝶儿。
“哼，我倒是忘记了，你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胡蝶儿冷哼一声。
“古阑，古阑！”顾小五冲着古阑挥手，“加油。”
古阑望着顾小五明媚灿烂的笑容，对着她抿嘴一笑。
他这一笑，瞬间柔和脸上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倒是不那么骇人了。
夜容铮看到这一幕，心口一沉。
她这样明耀的笑容，以前只对着他绽放的。
“原来有私情，难怪无动于衷。”胡蝶儿冷哼了一声。
顾小五笑着看向她，“你倒是可以过来，你不也后退了一名，你可以打败我，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你休要得意，早晚打你一顿。”胡蝶儿掩嘴笑得勾魂，眼神却凌厉。
“哦。”顾小五淡淡地点头，“你还是不敢现在过来。”
胡蝶儿气结，这死丫头怎么那么讨人厌！
“我偏不现在过去，如何？”胡蝶儿问。
“不如何，我可以过去啊。”顾小五笑着说，看到胡蝶儿变了脸色，她笑得开心，“逗你玩儿呢。”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来日方长
“师尊，我怎么觉得小师妹跟蓬莱的那个容铮，看起来好像是认识的。”陈胖胖跟旁边的通玄老祖小声嘀咕着，两人说了半天的话，好像很熟稔的样子。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通玄老祖哼了一声，他的修为高深，比陈胖胖更能听清楚顾小五他们的对话，他想起之前让长元去下界调查的事。
小五儿是怎么重生的，他心里很清楚，之前不是没怀疑过蓬丘的弟子就是对不起顾小五的那个人，还以为只是巧合，如今看来是他猜对了。
顾小五的魂魄不全，想来也是和他有关了。
通玄老祖冷哼了一声，果然没有让小五儿回想下界的事是对的，不然得多闹心。
“该不会容铮对我们小师妹一见钟情吧，你看他的神情，不太对啊。”陈胖胖摸着下巴，他的小师妹的确长得粉雕玉琢般人见人爱，可惜容铮是蓬莱的。
以瀛洲跟蓬莱素来水火不容的架势，要想结亲……难喽。
哎呀，他怎么想得那么远了。
通玄老祖冷哼，“十八峰对小五儿一见钟情的人多了去，难道就要跟他们结为道侣吗？”
“那肯定不行，谁能配得上我们小五儿。”陈胖胖立刻叫道。
“就是！”
九凰在旁边听得眼角直抽，他和凤熙都看过长元在下界带来的玉符，知道顾小五在涅槃之前是挖道心而亡，而且还被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人刺中一剑，他们虽然知道这些事情，却不知伤害小五的人就是容铮，如今知道了，真是恨不得能够亲手去教他怎么做人。
凤熙撸起袖子，“你们不要拦着我，我去打死那个小王八蛋。”
“如今在比试，你进不去。”九凰拉住凤熙，“来日方长。”
“没错，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凤熙连着说了好几句，才将心口的杀意给压了下去。
隔壁的蓬莱弟子感觉到瀛洲这边突然传来的杀气，觉得甚是莫名其妙，还没开始打呢，他们怎么一副恨不得生吞蓬丘老祖关门弟子的样子。
再看瀛洲的首座通玄老祖，神色好像不怎么好啊。
“师姐，我们蓬莱跟瀛洲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有蓬莱的弟子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南璃。
南璃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闭嘴！”
陈胖胖能看出容铮的不对劲，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个师弟向来沉默寡言，而且冷淡冷情，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女子这样失态。
一直到日落西山，都没有其他修士敢去挑战顾小五和夜容铮。
钟声响起，第二天的比试结束了。
顾小五不能离开擂台，觉得甚是无聊，索性跳到古阑的擂台上，拿出两壶酒两只烤鸡，和古阑聊了起来。
夜容铮笔直地站在原地，不错眼地看着顾小五的背影。
“你认识他？”古阑看了夜容铮一眼，在心里问着顾小五。
“不认识，但是，我想杀他。”顾小五喝了一口酒，她不喜欢容铮，让她心底的杀意太焦躁了。
古阑一愣，疑惑地看着顾小五。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明日请早
顾小五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让人觉得杀戮太重，但她对着其他人并没有这种感觉，所以不算杀戮重，只能说容铮天生和她八字不合吧。
“今日百花宫找你麻烦，是因为那个紫兰颠倒黑白吧，对不起，当初我不该让她逃走的。”古阑道歉，他那日如果杀了紫兰，今日顾小五就不会逼着攻擂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百花宫早就结下梁子，就算不是那个紫兰胡说八道，沁雨也会找我麻烦的。”顾小五根本不以为意，“你没有杀她，是因为你善良，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影响你的善良。”
第一次有人说他善良！
古阑对这个词感到很陌生，以前别人看到他，都只当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小孩子都会被他脸上的伤疤吓哭了，他们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顾小五说他善良。
两人边聊边喝，不知不觉就喝了两壶酒，顾小五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擂台。
才刚盘腿坐下，眼前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
“这位道友，天黑了，不接受攻擂，你若是想找打的话，明日请早。”顾小五皱眉说道。
“你对我为何有这么大的敌意？”夜容铮低声问，“我们在大道……才第一次见面。”
顾小五说，“我们瀛洲和你们蓬莱本来就没那么友好。”
夜容铮想要将他们在下界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她，理智又让他克制住了。
她挖出道心的那一幕……
至今还深刻留在他的脑海里，太惨烈悲痛，他都不忍心她想起来。
“你把下界的事情都忘记了吗？”夜容铮低声问。
“没有。”顾小五说，“该记得的，我都记得。”
夜容铮一怔，“那阿宠……”
“看来我们在下界真的认识。”顾小五笑了笑，“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死对头？还是仇人？”
他们是什么关系？夜容铮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关系来解说。
“不过，应该也不太重要，我对你并没有任何印象。”顾小五摇头又自言自语说道，“这位道友，你还是快回去吧，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动手的。”
夜容铮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何时来到大道的？”
“十年前，满意了吗？”顾小五已经很不耐烦。
十年？那之前的五年，她在哪里呢？
夜容铮见她满脸的厌恶，不想真的惹她生气。
如今看到鲜活明媚的她，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至于其他的，他总要慢慢来的。
她已经忘记以前的事，至少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能够让他为她做点什么。
若是她记得，只怕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
她是如何来到大道的，他会亲自查出来的。
夜容铮回到自己的擂台，便收到蓬丘老祖发给他的信符。
竟是告诉他关于顾小五的来历。
顾小五的确是从下界来的，但她并不需要经过渡劫，她是在玄鸟蛋中以凤凰的姿态涅槃重生的，十八峰唯一的那对雄凤凰就是她的父亲们。
涅槃……重生？
因为这样，才选择性地将最不想记得的他忘记了吗？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老混蛋
夜容铮心里滋味复杂，在下界时，他因为修炼无情道，却又无法将她割舍，最终用那样的方式完成他的飞升，即使他有不得已的原因，即使他在那之前想过无数的可能。
他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是她会如此决绝地自挖道心还给他。
如今她终于忘记他了。
即使没有他这个哥哥，她依旧可以笑得耀如春华，她将他从她的生命中剔除了。
这是他之前想要的。
如今看着她每一个顾盼神飞的笑容都因他人而起，他心如刀割。
哥哥……哥哥……
她清脆爱娇的声音犹然在耳，她却早已经不记得他了。
不过没关系，他们都在大道之界了，他有很长的时间补偿，让她原谅自己。
另一边的山峰，热闹非常。
“通玄，你个老混蛋！”百事晓手里拿着笔，差点要扔到通玄老祖的身上，“你竟然在你徒弟的身上设下障眼法，让老道我无法知道她真正实力，你安的是什么心！”
“嘿嘿，为了艳惊四座啊。”通玄老祖笑嘻嘻地说。
“放屁！”百事晓呸了一声，“你是为了……”
他刚要说是为了阴蓬莱一次，却发现蓬丘就在这里，他只好闭上嘴，气呼呼地说，“顾小五今日用了多少成实力？”
“那我还真是不好回答你，因为连我都不知道。”通玄老祖摆手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的话一句都不可信呢。”百事晓没好气地说。
蓬丘老祖轻咳了一声。
“坐吧坐吧，说正经事要紧。”通玄老祖笑嘻嘻地拍着百事晓的肩膀。
百事晓看向蓬丘老祖，“不知执法长老找老道前来，是有什么事？”
蓬丘长老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身上的气质沉重严肃，无端让人生出一股怯意。
“他还能问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对天魔知道的多少！”通玄老祖半点都不在意蓬丘的严肃，笑嘻嘻地替他说了。
“一点都不知道。”百事晓果断地说，“两位执法长老应该听说过当年天魔被凶兽控制的事，如今已经过去万万年，天魔早已经不存在了吧。”
通玄老祖嘿嘿一笑，“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百事晓不客气地甩他一个白眼。
蓬丘老祖并不勉强，“百事晓，你若是有关天域的消息，请务必告知蓬莱，蓬莱记住你的恩情。”
“那是一定，若是没其他事，那老道就先告辞，还要回去重新排名。”说到排名，他又对通玄恨得咬牙切齿。
“不送。”蓬丘老祖颔首。
通玄抬眼看他一眼，“看来你们蓬莱是出事了。”
“我蓬莱出事，早晚你们瀛洲也会出事。”蓬丘淡淡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其他门派有弟子失踪的消息？”
“什么意思？”通玄疑惑地问。
蓬丘老祖说，“今日我让门下弟子查了一下，这两年来，已有上百修士无端失去消息。”
“所以，你怀疑跟天域有关？”通玄老祖问道。
“没错！”蓬丘老祖颔首。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说定
听到蓬丘的话，通玄陷入沉思，之前让黑曜带着四个弟子前去天域查探消息，他的四个弟子修为如何，他是心中有数的，他们都说天魔强大难以预料，那么蓬莱弟子所见到的天魔，和黑曜他们见到的是一样的吗？
他觉得蓬丘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好像有所隐瞒，所以他也不打算说实话，反正如今紧张的是蓬丘。
蓬丘看着通玄沉吟的样子，怀疑他们瀛洲其实早就知道天魔的存在，只是没有说出来。
“通玄，若是天魔再像从前那样入侵十八峰，那该如何？”蓬丘问道。
“什么该如何，如果天魔真的敢来，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难道十八峰的门派都是吃素的，蓬丘啊，你们蓬莱该不是怕了吧？”通玄挑眉问道。
蓬丘深吸一口气，真觉得和通玄说话会被气死的。
“我何时说过蓬莱会害怕！”蓬丘沉声说，“你当真对天域这么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通玄继续口是心非地说，“对了，你的天才弟子是回来了，他不是跟毛不求一起去的吗？毛不求呢？”
蓬丘抬眸看了通玄一眼，“你还记得衡山派的曲掌门吗？”
“怎么？”通玄觉得蓬丘突然提起别人肯定有问题。
“这件事我不隐瞒你，你与我同为十八峰执法长老，该如何判断自有你的定数。”蓬丘淡声说道，将夜容铮在鬼崖发生的事情告诉通玄，“……毛长老和裴光如今被抓进天域，你觉得天魔是安守本分的样子吗？”
通玄心头一紧，这跟黑曜说的不一样，黑曜说天魔跟以前全然不同了，身躯就比他们要高出一大截，毛不求他们遇到的那两个修士不是天魔，可他们却背叛十八峰？
“那两个修士……被天魔控制了？”这是唯一的解释。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蓬丘说。
通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蓬丘又气得脸色沉下来，“这件事，应该通晓十八峰，再由派人去天域救人。”
“少来了，老变态，你要是想让其他人知道，就不会只是找我来说这话了。”通玄太了解蓬丘，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蓬丘的脸色一黑。
“天斗大比还没结束，就算要去查，也要等天斗大比结束了再说。”通玄老祖说道。
“你还以为顾小五能够登入一人界？”蓬丘好笑地问。
通玄一笑，“不是我以为，那是肯定的。”
“如果是蓬莱弟子进入一人界，关于天域之事，一切听我安排，若是你瀛洲的弟子，蓬莱任凭差遣，如何？”蓬丘说道。
“这个听起来好像不错。”通玄老祖一笑，“那就这样说定了。”
蓬丘老祖达到目的，轻叹一口气，“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我好好的，作甚要变，该变的人是你。”通玄老祖讥讽道。
“同为执法长老，你吊儿郎当的性子，何时为十八峰做过什么事！”蓬丘皱眉问。
通玄老祖一笑，“我瀛洲为十八峰做的还不多吗？当年黑曜如何会去上清界，别人不清楚，蓬丘，你很清楚吧。”
蓬丘的脸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