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无耻
她竟然还要不回自己的东西了？
顾小五心底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夜容铮，那是我的东西！”
“我捡到的。”夜容铮低声说，在顾小五扑过来之前握住她的手，“别闹，如今我用不朽神木滋养你的残魂，将来修炼魂珠的时候，也更容易将残魂修补。”
“那你就将不老神木也给我！”顾小五叫道，抬脚要将他踹开。
夜容铮避开她的腿，“除非你也有神体之躯。”
“你去死！”顾小五火大地叫道，“到底还不还给我！”
“不如，我们找九凰前辈他们来决定？”夜容铮眼底闪过笑意问道。
那还问个屁啊！
九凰和凤熙听到夜容铮说的话，他们的眼睛都是发亮的，怎么会同意她把残魂要回来。
“放开。”顾小五瞪着他。
“那你别闹了。”夜容铮声音低沉地说。
顾小五哼了一声，“谁跟你闹了。”
夜容铮笑着放开她，“我会尽快提升修为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修为就不能比你高？”顾小五翻了个白眼，神体之躯了不起啊。
“那好，等你修为比我高，我就还给你。”夜容铮再次说道。
顾小五知道是要不回来了，她推开他走了出去。
“去哪里？”夜容铮跟在她身后，“你想去凡人大陆？”
“对。”顾小五说，“你不许跟着来。”
夜容铮道，“跟你在一起，那抹残魂会稳定些。”
“……”连缠着她的理由都变得冠冕堂皇了？顾小五气笑了，“你该不会想说，连修炼的时候我们最好都在一起，这样有助于提升你的修为？”
“你愿意？”夜容铮的语气带了几分期待。
“你做梦！”顾小五冷笑。
夜容铮眼底闪过失望，“我们以前曾经一起修炼，修为提升得很快。”
“无耻！”不知谁叫了一声。
“……”顾小五转头看去，竟是个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老头儿。
老头儿捋着长长的胡须，“小姑娘啊，一看你就是涉世未深，太单纯天真了，这个淫贼，分明是想骗你双修，你千万不要上当。”
淫贼？顾小五心中一乐，“老大爷，您真是目光如炬。”
夜容铮的脸色发黑，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老头儿。
“老大爷？”老头儿仔细斟酌这个称呼，倒是觉得陌生有趣，他朝着顾小五走过来，绕着她走一圈，“原来是缺了情魂，想来是个性情中人。”
“……”夜容铮差点就要拔剑了，他努力隐瞒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这个老头儿轻飘飘地说出来。
顾小五第一次听说情魂的事，她转头看向夜容铮，“情魂？”
“小姑娘，你太适合冥修了，不如留在鬼判殿如何？”老头儿笑眯眯地问。
夜容铮冷冷地看着他，“秦广王！”
“您是秦广王？”顾小五讶异地问。
“我像吗？”老头儿反问。
夜容铮将顾小五拉到身后，“秦广王，你想做什么？”
“我不认识秦广王，我是来找徒弟的。”老头儿笑着说，“小姑娘，我教你冥修如何？”
“不如你教教我吧！”九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你怕爱上我
“九凰爹爹，您怎么又回来了？”顾小五诧异地问。
凤熙指着那个老头儿，“找不到他，觉得这家伙肯定是来瓦肆了，所以我们又回来了。”
“啊！”顾小五惊讶地看着那个老头儿，“您真的是秦广王。”
那老头儿摇身一变，变成穿着玄色华服的中年男子，五官虽然长得平淡，却自有一股阴鸷冷厉的气势。
“你们在我鬼判殿混吃混喝那么久，我找你们女儿说说话不行吗？”秦广王寒着脸问。
九凰将手中一块黑牌扔给秦广王。
凤熙哼道，“你想留着我们，我们都不留了。”
“哟，想走了？”秦广王拿着黑牌，终于露出笑容了。
“你这个破地方，真以为我们稀罕。”凤熙哼道。
秦广王打量着顾小五，似笑非笑地看着九凰，“你们在我这儿耗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给她修补情魂？情魂跟其他魂魄不一样，魂在情在，要不是她自己割舍，情魂不会离开魂魄的。”
“要你废话。”凤熙叫道。
“我废话了吗？”秦广王看着顾小五问道。
顾小五根本不在乎自己缺的什么情魂，“确实废话。”
九凰看着秦广王，“十八峰的事，你知情吗？”
“我们回鬼判殿，我替你们践行。”秦广王左右言他，一眨眼就在原地消失了。
“……”顾小五还想知道秦广王是怎么看十八峰两个门派被灭门的事，谁知道他居然跑了。
“你们先离开冥灵界吧。”九凰对夜容铮说道。
“爹爹，我也要去鬼判殿。”顾小五叫起来。
九凰淡淡地说，“不行，去找你的师尊，这才是你最重要的事。”
找通玄也很要紧！顾小五跺脚，“那我先去凡人大陆。”
夜容铮见顾小五并没有纠结在乎情魂的事，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我们离开凡人大陆已经几十年，人和事都不同了……”夜容铮跟在顾小五的身后，想要先跟她解释如今凡人大陆的情况。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轻易出现在以前的亲人面前，别把他们吓死了。”顾家母女此时已经年迈了吧，是否在人间都不知道，她若是出现，肯定会吓到他们的。
“凡人的寿命本来就短。”夜容铮低声说。
顾小五走到孽镜城的城门，突然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我缺的是情魂，是吗？”
夜容铮说，“后来才发现的。”
“你……”
“难道是情魂，你就怕了？”夜容铮淡淡地问。
顾小五没好气，“我怕什么了。”
“怕修补了情魂，你会爱上我。”夜容铮瞥她一眼，“你怕吗？”
“哈！”顾小五气笑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有没有情魂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说我会爱上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夜容铮说，“你爱上我两次了。”
“放屁！”顾小五道，“我就算修补情魂，也不会爱上你，你看着吧。”
“好。”夜容铮轻轻颔首，“那就拭目以待。”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他是故意的
去凡人大陆之前，顾小五还要去找阿宠，她想着白悟说过的话，觉得阿宠留在恒洲不安全。
秦广王亲自打开阵法，将他们送回十八峰。
“等你们走了，我就把阵口给封了，以后你们也别想来冥灵界。”秦广王脸色黑沉，显然是受够两只凤凰的无赖。
“有本事你把所有的入口都封了。”凤熙笑着说。
秦广王启动阵法，“给我滚。”
一阵眩晕感过后，他们四人终于回到恒洲。
从阵法走出来，顾小五立刻就给阿宠发了传音符。
“你们回来啦！”白悟从旁边的柱子后面，俊秀的脸庞带着喜悦的笑容。
“嗯……”顾小五打量他一眼，“阿宠呢？”
白悟左右看了看，“他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九凰已经听顾小五说过白悟的事，他面色寻常地问，“白悟，你们山长呢？”
“九凰道人。”白悟行了一礼，“我们山长还在闭关。”
“白悟，你们山长闭关多久了？”凤熙问道。
“自从上次为你们打开冥灵界的通道，山长一直就在闭关。”白悟的声音低落，“听说是消耗太多灵力了。”
九凰轻轻颔首，“上次白衍确实消耗了很大的灵力。”
“小五，小五！”阿宠的声音从不远处蹦出来，呼叫着朝顾小五跑来。
“咦，这是你之前那只小狐狸？”凤熙惊讶地问，望着来到眼前的阿宠，他忍不住伸手要去捏阿宠的耳朵，被阿宠被避开了。
九凰看了阿宠一眼，“看来在兽域有所收获。”
“九凰道人，凤熙道人。”阿宠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毕竟这两位是顾小五的爹爹。
“小五，你也尽快去凡人大陆找你师尊，我们先回十八峰。”九凰低声吩咐顾小五。
顾小五应下来，“好的。”
九凰看向白悟，“既然白衍在闭关，我们就不去打搅他，待他出关之后，我们再登门道谢。”
“晚辈一定将您的话转告山长。”白悟说道。
“凤熙，我们走。”九凰这才带着凤熙回到十八峰。
阿宠满脸的不高兴，“顾小五，你居然把我抛下了！”
“你醉得一塌糊涂，叫都叫不醒，而且冥灵界不适合妖兽生存，你留在这里等我们也一样。”顾小五笑着说。
“他是故意灌醉我的！”阿宠气呼呼地指着夜容铮，要不是他故意把酒拿出来，他根本不会喝醉！
夜容铮面色淡淡地说，“是你自己喝的，没人强迫你喝酒。”
“你！”阿宠跺脚，他要是知道那么容易醉，一口都不会喝的。这个夜容铮，还是跟以前一样，满肚子黑水，分明是故意要他喝醉，他好跟顾小五单独相处！
阴险！狡猾！卑鄙！
顾小五安抚着阿宠，“好了，我们也出来了，你跟我们去凡人大陆吧。”
“去凡人大陆做什么？”阿宠皱眉，他不太喜欢凡人大陆，那里有不好的回忆。
“找我家师尊。”顾小五说。
白悟一脸羡慕地看着阿宠，他也很想去凡人大陆啊。
“小五道友，我……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啊？”白悟小声说道。
“你想跟我们一起？”顾小五回头和夜容铮交换了个眼色。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故地
顾小五带着白悟一起去凡人大陆了。
想要查清楚一个人的底细，除了接近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试探过白悟，他除了之前送孔青回去玄普大陆，其他时间都是在恒洲，而且也没有见过其他外人，他是怎么知道冥子的存在，真的是白衍无意间提到吗？
那白衍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还在生气夜容铮不肯将残魂还给她，顾小五一路上跟夜容铮也不怎么说话，更别说商量事情了，她现在想要问他的意见，反倒是不好开口了。
“小五。”阿宠趁着白悟被路边的景色吸引，来到顾小五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把白悟也带上了？”
“他没有去过凡人大陆，就带他去看看呗。”顾小五笑着说。
这个答案不能忽悠阿宠，阿宠太了解顾小五了，从来不是这种热心的人。
“我不相信，肯定有别的原因。”阿宠说。
“那你跟他相处几天，觉得他有什么异样吗？”顾小五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阿宠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那有什么好怀疑的。”顾小五笑着说。
“你跟夜容铮……在冷战吗？”阿宠回头看了夜容铮一眼，知道他肯定听得到他们说话，所以也懒得压低声音了。
顾小五哼了一声，“不要提他。”
阿宠很好奇他们在冥灵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过看顾小五气呼呼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在问下去了。
“为什么……凡人大陆跟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了。”白悟跑了上前，一脸疑惑地问阿宠。
“哪里不一样了？”顾小五问。
白悟指着断壁残垣的城门，躲在角落的流民，远处未散的烽烟，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萧索悲凉，哪里有几十年前的盛世繁华。
顾小五怔愣了一下，她只顾着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周围的变化，抬眼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劲。
“这里是……”顾小五惊讶地看向夜容铮，她记得他们停落的地方是在京都城附近，难道这里是京都城？
怎么会变成这样？
“进城看看。”夜容铮说。
他们都太就没有关心过凡人大陆的事，何时变成这样的，谁都不清楚。
阿宠却对进城有几分抗拒，他看了顾小五一眼，突然觉得她的遗忘真是不错，至少不会触景生情。
“我们离开的时候，就算不是太平盛世，但也算天下平和，怎么才几十年就变成这样了？”顾小五难以相信，她记得是白子衡替代云怀瑾成了梁国的皇帝，跟其他国家暂时都处于彼此联盟的状态。
就算要开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这样。
他们进了城门，如今连城门的禁兵都零零散散，根本一点作为都没有，只是懒懒看他们一眼，就让他们进城了。
城里比外面好不到哪里去，百姓的面色枯黄，每个人的眼中都看不到神采，绝望地行走着，甚至有不少小孩子在路边的垃圾堆翻找食物。
更不要说巷子里横着已经发出臭味的尸首了。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空荡荡
顾小五深吸了一口气，她再也顾不上和夜容铮冷战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先去皇宫。”夜容铮说。
“你不是还来过凡人大陆吗？”顾小五问道。
夜容铮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凡人大陆应该是发生过天下大战吧。”阿宠怔怔地说，“战争是谁挑起的？”
白子衡？夜容奎？
都不太可能。
那会是谁？
顾小五有太多的疑虑，她想要先去顾家看一看，白氏他们如今是否安好。
“我们去皇宫，让阿宠和白悟去顾家打听。”夜容铮看出她的担忧，示意地看向夜容铮。
阿宠虽然不想和顾小五分开，但他和夜容铮一样，都知道顾小五此时最担心的是什么，“我去顾家，你去皇宫找白子衡。”
顾小五轻轻点头，“好。”
白悟跟着阿宠从另外的方向离开，顾小五则和夜容铮直接飞往皇宫了。
皇宫外面的帝皇之气已经淡得看不见了，整个皇宫的阵法也消失了。
宫里的宫人四处逃散，顾小五抓着一个宫人，“皇上呢？他在哪里？”
“你们是谁？你们也要进宫抢东西？”那宫人用力抱紧怀里的包袱，因为紧张用力太过度，包袱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竟然是几个色泽晶莹的酒杯。
顾小五更是震惊，“你们要将宫里的东西偷出去？”
“如今宫里的主子都跑了，我们要是不跑的话，那就是留在这里等死。”宫人叫道。
“白子衡呢？”顾小五冷声问道。
“谁是白子衡，啊，你说的是先帝……先帝要是在的话，那就不会这样了……”宫人叫道。
顾小五心中一沉，白子衡竟然已经是先帝了，那就是说，他已经死了？
“现在谁是皇帝？”顾小五问道。
“你到底是谁，连皇上是谁都不知道，别挡我的道。”宫人推开顾小五，抱着手中的包袱往宫门跑去。
顾小五很想知道这世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但一个宫人对外面的事情又能知道多少。
她御气飞行，熟练地来到后宫，和外面一样，这里也是一片混乱，别说皇帝了，连个妃嫔都没见到了。
顾琼琚呢？
白子衡的皇后是顾琼琚吧，难道连顾琼琚也没在这个世上了吗？
整个皇宫已经是空荡荡的，所有贵重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了。
顾小五在皇宫几乎都找遍了，才在宫墙上找到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
“站住！你们是何人？”那将军见到他们，还厉声地喝了一句。
那将军已经年过不惑，脸上满是沧桑的皱纹，一双眼睛藏着悲愤和绝望。
顾小五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盛哥儿……”她低声地叫出口，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不就是她曾经的弟弟顾盛吗？
“你是谁？”顾盛觉得眼前的少女很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了。
顾小五低声问，“盛……”
“顾将军，梁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顾小五将盛哥儿的称呼咽回去，平静地问道。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顾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男女，他们看起来十分眼熟，必定是他见过的，然而他却没有响起来，他们到底是谁。
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还称……梁国？！
梁国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四十年前，梁国已经改为元国。
“早没有梁国，四十年前，云怀瑾在战乱中被杀，白氏王朝是元国。”顾盛沉声说道，一双锐利的眼睛依旧在打量着顾小五。
真是越看越眼熟。
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姑娘。
顾小五微微一怔，她忘记了，白子衡登基之后，肯定会改变国号的。
“那如今谁是皇帝？”顾小五问道。
“你们到底从哪里来的？居然连皇上是谁都不知道？”顾盛厉声问道，“你们到皇宫来做甚？”
顾小五往前走了几步，“我们原本是想来京都城寻亲，却没想到……这里居然变成废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全天下都是如此，你们是居然不知道？”顾盛心中的感觉怪异，一年前西域铁骑进入中原，天下大战，生灵涂炭，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却不知道。
“好了，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赶紧回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小五被反问得不耐烦，她要怎么告诉盛哥儿，她是他的姐姐，去大道修炼几十年回来了。
在他们眼中，她可是已经死了。
顾盛听到顾小五的呵斥，心中的疑惑更盛，明明看着年纪比他小那么多，可这种呵斥的语气，居然让他觉得莫名亲切。
“一年前，西域铁骑出兵占领我们中原的地方，他们卑鄙无耻，先是哄骗晋国与他们联盟平分天下，晋国将他们引进中原，没多久便被西域占领，西域皇子使用离间计，先令周国和唐国分裂，再令元国内战，短短一年之间，他们已经霸占中原一半的地方，这京都城……你们也看到了，若是西域皇子带兵到来，还有什么可以阻挡的？”
“白子衡是什么时候死的？”顾小五问道。
顾盛微微眯眼，白子衡？
竟然如此称呼先帝！
“先帝是两年前驾崩的，如今的皇帝是白易尧，哈，他抛弃了他的子民，竟然抛弃了他的国家……”顾盛嘲讽地叫道。“就在半个月前，皇帝抛弃京都城的百姓带着妃嫔逃命，把京都城所有的士兵都带走了。”
“所有的士兵都走了，你一个人留下来守城吗？”顾小五问道。
顾盛望着远处的城墙，“这个元国是我姐姐……曾经守住的，不能就这样被西域抢走。”
“的确不能被抢走。”顾小五轻轻颔首，“那娘……令堂如今在何处，还有你的几位姐姐，她们都还好吗？”
“你如何知道我还有几位姐姐的？”顾盛问道。
顾小五说，“我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了，你又忘记了，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我娘在几年前就回清河县住了，半年前，我也将几位姐姐送去清河县。”顾盛低声说。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我绝不走
“清河县安全吗？”顾小五听到白氏还在人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那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顾盛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顾小五正想着要编排个什么身份出来忽悠顾盛，便听到阿宠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小五，小五，找不到你娘她们，顾家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顾盛惊悚如见鬼一样看着顾小五。
那个人喊她什么了？
小五！
怎么会跟他的五姐同样的名字？
不，她不仅跟五姐长得十分相似，甚至……甚至连长相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阿宠和白悟已经来到宫墙上，正要说话的时候便看到顾盛了，阿宠一下子闭上嘴。
“你……”顾盛看着阿宠，为什么连他看起来也那么像故人？
但是年纪不对，全都对不上啊！
“！！！”阿宠眨了眨眼看着顾小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是谁？”顾盛的声音暗哑，“是不是……我五姐的女儿？”
“……”顾小五竟有种脑仁抽痛的错觉，就算是女儿，那年纪也不对啊，这都过去四十年了。
孙女还差不多！
顾盛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不是女儿，难道是孙女？你们怎么会这么像……怎么会……”
除了是顾家五姑娘的晚辈，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眼前的女孩长得那么像顾徽音了。
“有好多人马朝着这边来了。”白悟突然说道。
顾小五立刻飞到半空，一眼便看到京都城外二十里外尘烟滚滚，一列列铁骑正在朝着京都城跑来。
“是西域骑兵。”顾小五重新落在宫墙上。
“看来……元国要彻底沦陷了。”顾盛悲怆地笑出声。
顾小五看着顾盛，想起这个孩子小时候的天真可爱，如今却肩负着元国最后的尊严，她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你走吧，我让阿宠送你去清河县。”顾小五低声说，“你一个人守不住京都城的。”
“就算守不住，我也要留下！”顾盛沉声叫道，“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顾小五冷冷地问，“你死了，在清河县的亲人怎么办？京都城不是你的责任。”
“不……”顾盛不肯走，“我绝不走。”
“死在这里，你要怎么复国。”顾小五低声说，“活着，才是希望。”
顾盛握紧手中的剑，“我要去守着城门。”
“阿宠，把他带去城门。”顾小五御剑飞行，直往城墙飞去，夜容铮紧随在她的身后消失在原地。
“……”顾盛望着眨眼间就在眼前消失的少女，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她不是五姐的孙女，她是变成仙女的五姐吧！
阿宠走到顾盛的面前，“长高了不少啊。”
“！！”顾盛望着年纪比他儿子还小的少年，这话是不是太老气横秋了？
“走吧！”阿宠拉着他的手疾驰而飞。
顾盛望着阿宠的背影，怔怔地问，“你是……阿宠！”
不是同名，而是……曾经在顾家住了许久，帮了他们顾家不少的阿宠。
是在清河县留下不少护法宝阵的阿宠。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章 天运
顾小五没有想到才来到凡人大陆的第一天，便是要看到曾经她守护的国家被西域占领。
“我记得，以前西域还需要依附晋国才能生存，几十年的时间，竟然已经这么强大了吗？”顾小五望着还没有看到踪影的西域骑兵，实在想不通，西域究竟是怎么强大起来的。
“难道是有哪个帝王命的人生在西域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不然怎么会让全天下遭受这样的厄运，只为了让西域称霸天下。
夜容铮说，“我们没有仔细了解，不好说。”
顾小五握紧拳头，“若是我将西域打回去，天道会一道雷劈死我吗？”
“修士乃是方外之人，不能插手凡人大陆的事。”夜容铮低声劝她，他理解她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是顺应天道，并不是他们想改就能够改的。
“去他妈的方外。”顾小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天道就是要无辜百姓付出惨重的代价吗？”
夜容铮低眸望着顾小五，她就是这样，见不得无辜弱小的人受欺负，这样的她，怎么会是无情的人？
无情胜似有情，说的不就是她这样的。
“如今凭你我之力，就算这次将西域赶出中原，他们迟早也是会回来的。”夜容铮安抚着顾小五，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
例如天运。
顾小五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她才生气，偌大的中原，多少人才和兵力，居然没能够抵挡得住一个西域。
除了全都是蠢货，还能有什么解释。
这时，阿宠带着顾盛过来了。
“你……”顾盛的眼底藏着无法言喻的激动，他紧张而又兴奋地看着顾小五，心中的猜测越来越肯定，可看到她就在眼前，他反而不敢相认了。
顾小五看他一眼，“西域是怎么做到的？能够同时战胜中原四个国家，就算兵力再强盛，要在一年之内也难以办到吧。”
“西域王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国师，自从那个国师出现之后，西域变得越来越强大，之前西域虽然偶尔冒犯各国边境，但都只是试探之意，他们的兵力想要吞下整个中原，那是远远不够的，可西域国师去了晋国，竟然就让锦国皇帝同意联盟，他们显示攻打周国，又攻打唐国……”顾盛如今想起来，其实每个国家的皇帝都太疏忽了，他们都小看西域，不然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们就任由那国师挑拨内战了？”顾小五不可思议地问。
“本来皇上已经和唐国成为盟国，却不知……多年不曾出现的前朝皇族又出现了，而且当初前朝的三公主萧欣桐……”顾盛看了顾小五一眼。
听到熟悉的名字，顾小五的神色微微一沉。
“她是唐国太后，她要助自己的侄子复国，还没对抗西域，便先要平定内乱，如此又是给了西域机会。”顾盛只恨前朝那些人心不死，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竟然受西域几句挑拨，居然又打起不该有的心思。
顾小五在心里叹息一声，难道终究是命吗？
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不是我还能是谁
夜容铮和顾小五不同，他的关注力不是在萧欣桐身上。
他注意到顾盛提到一个人，西域的国师。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国师的出现才发生的。
“那个国师，是什么人？”夜容铮问道。
顾盛心头的激荡还没有平息，然而敌人就快要兵临城下，他就算想要认亲，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我让人去查过了，但查不出他的来历，只知道还很年轻，来历成谜，在短短时间就让西域王对他十分信任，甚至整个西域铁骑都因为他变得更加强大。”顾盛说道。
“看来，还真的非常了不起。”顾小五冷笑一声。
夜容铮说，“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说不定是哪里来的真命天子呢。”顾小五哼道。
“让阿宠将盛哥儿送到清河县，你我留下。”夜容铮低声说，“凡人大陆变成这样，通玄老祖不可能不知情的，他或许就在某处。”
顾小五这才想起来，她是要来找她家师尊的。
奇怪了，人间这样惨绝，她的师尊不可能不知道的，难道因为他是来自大道，所以视而不见吗？
“阿宠，把盛哥儿送到清河县。”顾小五对阿宠说道，“你们两个，暂时留在清河县，等我们这边事情完了，再去找你们。”
“你又要把我支开！”阿宠不悦地叫道，瞪了夜容铮一眼，“怎么不让他去清河县。”
“清河县有你留下的阵法，而且……”顾小五说，“你跟我的家人更亲近些。”
阿宠并不想离开顾小五，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们其实很多事都做不了。
“那我先去清河县，你打算怎么做？”阿宠小声问。
“总要知道，这位国师是什么样的人物。”顾小五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能够一统天下的，那都是枭雄，他一个国师，我很好奇有什么样的本事。”
阿宠对着顾盛扬了扬下巴，直接变成九尾大狐狸，“上来吧。”
顾盛一看到阿宠的真身，一点害怕都没有，眼睛露出喜色，扑到阿宠的背上，中年大男人竟像个孩子般叫起来，“真的是你，阿宠。”
“不是我还是谁？”阿宠没好气地问，“以前是拖油瓶，现在还是拖油瓶。”
顾盛猛地回头看向顾小五，“你……你真的是……”
“去吧，告诉娘，我晚一些再去看她。”顾小五露出甜甜的笑容，示意阿宠和白悟离开。
阿宠带着顾盛已经腾飞而起，藏在云中，直飞往清河县。
哒哒哒——
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顾小五看到远处涌起一阵滚滚烟尘。
“如今我算是明白什么人间浩劫了。”难怪冥灵界的灵魂那么多，这样的天下大乱，每天不成千上百的人死去才怪。
“我们到城里去吧。”夜容铮低声说，他们就算拦得住也不能去拦。
连皇帝都放弃京都城，元国是注定要灭亡了。
顾小五和夜容铮走下城墙，几步之间，两人已经幻化成城中最寻常的百姓。
城里的百姓听到马蹄声，竟也没有惊慌，脸上只有麻木的平静。
他们早已经预料到的结局，每天都在等着西域铁骑的到来，今天终于来了，他们反而解脱了。
活，比死了更难。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野蛮子
顾小五和夜容铮就在街边找了家已经空无一人的客栈，他们就成了客栈的掌柜和伙计，站在门内望着一列列起兵冲进城里。
整齐的步伐声和盔甲走动的声响都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王上有命，不得杀害无辜，不得抢掠百姓，不得强占百姓财产，你们守住城门城墙，其他人跟我进宫。”一个穿着黑色盔甲将军打扮的男子骑着马走上前，大声地命令着。
“把通告贴下去，只要是臣服我们王上的，一律与西域百姓一视同仁。”
“快点，王上马上就要来了。”
“……”
顾小五的脸色沉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亮平静，不管外面这些西域士兵到底是做给别人看，还是本来就如此，都不得不承认，他们这样做，很容易收服民心。
难道真的是天命所归，西域真的出了一位要统一天下的君王？
顾小五看向夜容铮，“这样的军队，打胜仗不仅仅是靠一个国师吧。”
“训练有素，军规森严。”夜容铮低声说，“这个西域王，要见一见。”
“如果他是个好皇帝……”顾小五眼底闪过黯然，不管西域王是不是好皇帝，她和夜容铮都无法改变凡人大陆如今的局势。
夜容铮走出客栈，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打量从门前经过的士兵。
以他曾经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的眼光看来，这真是一支非常强悍的军队，完全不逊色他当时带的士兵，而且他们又擅长骑射，从小在草原长大，身体更加强悍，这样的军队，到了中原肯定势如破竹，而照顾盛所说的，近几十年来，中原的帝王都沉浸享乐之中，荒废对军队的加强训练，会战败，并不奇怪。
皇宫很快就被占领，宫墙和城门全都是重兵守卫。
京都城那些担心会被西域士兵杀死的百姓发现居然能够平安无事，纷纷从家里的地窖出来，看到街上张贴的告示，个个脸上露出狂喜。
“不用死！野蛮子不杀人的！”
“我们不用死了？”
“不是说，野蛮子是吃人肉的吗？”
“……”
顾小五也站在人群中，她看到这些百姓脸上的欣喜，终于明白一件事，不管是什么时候，谁当皇帝对于百姓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死。
能够让他们过上平稳祥和生活的皇帝，那就是好皇帝。
皇帝是中原人也好，西域人也好，那根本无所谓。
“你觉得我们像野蛮子？”突然，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
顾小五转头看了过去，穿着银色盔甲的男子面容俊朗，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照射得他的盔甲铮亮森冷，他不知何时来的，身后跟着十数个同样穿着盔甲的将军。
呵。
顾小五掌心道印一闪，一刀还没出现在她手中，她的手被紧紧握住了。
夜容铮来到她身边，漆黑深邃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
“……”顾小五眼底飓风般的怒意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平息，胸口的怒火被压制住。
“这是我们的王上。”旁边穿着褐青色衣裳的中年男子看着那些百姓说道，“你们觉得，像野蛮子吗？”
顾小五勾唇冷笑。
王上？
去你妈的云怀瑾！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王八蛋
当初魔人入侵凡人大陆，整个人间都被魔气侵蚀，但云怀瑾却是修魔的天才，因此他舍弃了皇位，没有遵循他的天命所归去一统天下，而是跟着妃绚离开了。请百度搜索（品书网）
顾小五在青鸟蛋壳里五年才出来，早就没有这个人的踪影了。
至于当时的阿宠，他一心只想找到顾小五，谁都没空去关心云怀瑾的下落，是死是活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没想到，时隔几十年，顾小五他们在大道之界都已经将这个人完全遗忘的时候，他居然出现了，而且容颜半点改变都没有，丝毫不见老态。
呵呵，连盛哥儿都成了中年男子，云怀瑾吃仙丹么，还能青春永驻，分明就是修魔之人，竟然还敢来霍乱凡人大陆！魔人当什么皇帝，一统什么天下。
敲他妈的王八蛋！
凡人大陆居然是因为这个人变成这样。
要不是夜容铮拉住她的手，她真的是一刀砍过去了。
“皇上？您是皇上？您会杀了我们吗？”没有人注意到顾小五的情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怀瑾身上。
从西域进入中原以来，太多的传言让他们对西域生出恐惧。
听说唐国和周国的百姓全都死在西域铁骑的剑下，西域王弑杀成性，吃人肉饮人血，简直就是个妖怪。
可眼前的西域王明明长得十分俊朗高贵，怎么会像传言中那样？
“你们成了朕的子民，朕为何要杀你们？”云怀瑾的声音威严，无形中让人生出畏惧。
“皇上万岁！”
不知谁带头跪了下去。
“我们的国君抛弃了我们，我们……我们也不需要这样贪生怕死的皇上了。”
“没错！我们不需要贪生怕死，抛弃子民，抛弃家国的皇帝。”
“皇上万岁。”
“西域王万岁。”
“……”
云怀瑾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在众人的跪拜声中，慢慢地走向皇宫。
这个他曾经熟悉的地方。
顾小五甩开夜容铮的手回到客栈。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顾小五没好气地问道，“那王八蛋是云怀瑾，他修魔了！一个魔人怎么成为皇帝，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贱人，天道怎么没一道劈死他。”
“他身上没有感觉到魔气。”夜容铮沉声说。
顾小五冷笑，“难道他还能吃了仙丹才能容貌永驻。”
“修魔……在归虚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魔气。”夜容铮低声说。
归虚？
顾小五微微眯眼，“你是说，那个王八蛋居然已经锻体归虚，再修炼下去，就能渡劫飞升大道了？”
“修魔者就算飞升，也不会去十八峰的。”夜容铮说。
“呸，我关心的是这个吗？”顾小五叫道，“我想知道，他怎么会成为西域王，而且又干出这种想要一统天下的事情。”
一个归虚的魔人想要统治凡人大陆，简直太容易了。
夜容铮说，“他从玄普大陆回来，必然有原因的。”
“那我就要去问一问这个原因。”顾小五寒声说。
“我觉得……”夜容铮安抚着顾小五，“我们还是先找到通玄老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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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怕你打死他
听到自家师尊的名字，顾小五快要喷出来的怒火才压抑住了。品书网
“通玄老祖不会任由一个魔人在凡人大陆称帝，既然云怀瑾能够走到这一步，通玄老祖……”夜容铮垂眸看着顾小五。
顾小五眼底一片冷色，“我师尊可能出事了，不然他就打死云怀瑾了。”
“我们还没见过那个国师。”夜容铮低声说，据顾盛所说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国师才引起的战乱。
“对……”顾小五越发沉静下来，师尊既然来了凡人大陆，就算大道之人不能干扰人间的事，他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除非他被什么事困住了。
夜容铮说，“今日在云怀瑾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修行者，国师应该不在里面。”
顾小五看向他，“你觉得那个国师也是修行者？”
“是。”夜容铮相信自己的猜测，如果国师不是修行者，是怎么让云怀瑾从玄普大陆过来的？“云怀瑾当初放弃皇位就是为了修行，如果只是因为皇位，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放弃皇位。”
“那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顾小五问。
夜容铮沉吟片刻，“那就要看，是谁说服他从玄普大陆过来的。”
“说了半天，还是什么答案都没有。”顾小五恼怒地叫道，“有个屁用。”
“通玄老祖给你回话了吗？”夜容铮问。
顾小五查看自己的神识，她给师尊发的传信符，还是一点回音都没有，在冥灵界收不到消息是正常的，但这里是人间，师尊是能够收到她的传音符。
没有回她……
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不想回，二是回不了。
她觉得是第二个可能。
顾小五恼怒地跺脚，“师尊到底去哪里了！”
“今晚去皇宫找云怀瑾，我去。”夜容铮低声说，“他知道国师在哪里。”
“我和你去。”顾小五叫道。
“你会杀了云怀瑾。”夜容铮一阵见血地说，以顾小五对云怀瑾的厌恶，随时都会拔刀相向。
顾小五瞪圆眼睛，“难道不能杀吗？”
“小五儿……”夜容铮叹道，“除非我们知道一切原因，不然，云怀瑾还得留着。”
“我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顾小五怒道。
夜容铮好生劝她，“早死晚死，他还是会死的。”
顾小五握紧拳头，“当初我就该将他打死。”
“他早晚会死的。”夜容铮说。
“我出去走走。”顾小五没好气地说。
夜容铮拉住她，“你现在出去听着别人对云怀瑾称呼万岁，你心里更憋屈。”
“……”顾小五觉得他的话太一针见血了。
“我去他们的军营里看看。”顾小五咬牙切齿地说，她总能去打听关于那个国师的来历吧。
夜容铮说，“我和你一起去。”
顾小五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栈，才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两个人站在外面。
“诶，你们是谁啊，怎么在我们客栈里面？”
“……”顾小五和夜容铮对视一眼，这是客栈的老板回来了。
顾小五笑道，“我们来住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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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问不出
把客栈老板忽悠过去之后，夜容铮和顾小五又乔装成士兵进入城外的军营，令他们惊讶的是，虽然如今到处兵荒马乱，但西域这些士兵每一个却都士气十足，而且训练有素，他们两人要不是偷了别人的腰牌，在军营十里外就被挡住了。
“分开查。”顾小五说。
夜容铮深深地看她一眼，“小心一点。”
“你也是。”顾小五淡淡地说，“别拖累我。”
“……”夜容铮正在为前面那句话感动，后面这一句让他瞬间哭笑不得。
顾小五乔装成百户所，不是最底层的士兵。
她在军营里面巡视一般行走，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邓百户，邓百户。”一个微胖的士兵笑嘻嘻地朝着她跑了过来，“您去哪里了，千户所在找您呢。”
“我到处巡视。”顾小五面无表情地说。
顾小五去见那个所谓的千户，远远便听到对方在训斥士兵。
“皇上都交代过多少次了，不许你们抢掠！不许抢掠！你们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千户大人，这是附近百姓送的，我们没有抢。”
“百姓穷得都揭不开锅，还能送你们这些粮食？”虽然都是粗粮，但对百姓来说，那都是非常珍贵的。
顾小五深吸了一口气，将声音都变得跟男人一样，“千户大人。”
“你来得正好，看看你这几个下属，都干了什么事！”
“千户大人，百户大人，我们真的没有抢掠，是我们帮那几户百姓修补房屋，他们送给我们的。”那四五个士兵急忙地解释道。
顾小五打量他们一眼，对千户说道，“千户大人，属下会去查清楚，若他们犯了军规，我一定会严加处置。”
“邓百户，不要以为国师夸你几句，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好好管你的下属。”千户怪声怪气地对顾小五叫道。
“……”国师？顾小五顿时后悔将这个邓百户给打晕了，早知道就好好盘问他。
那千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顾小五转头看着那几个士兵，“你们怎么招惹千户的。”
“大人，哪里是我们招惹他的，他就是想压您一头。”其中一个憨头憨脑的士兵叫道。
“他嫉妒国师对我好啊！”顾小五笑眯眯地说。
那士兵无奈地说，“国师对你好又怎样，如今国师又不在，所以千户才想方设法要对付您，怕您以后官职比他还要高。”
国师居然不在军营里？
难道已经在宫里了吗？
顾小五看了这几个士兵一眼，“走，你们去给哪几个百姓盖房子。”
那几个士兵跟着顾小五离开军营。
“国师去哪里了？”顾小五回头笑着看他们。
“国师……他回西域了啊，大人，您怎么会问这个了。”
顾小五皱眉，“国师为什么要回西域？如今皇上已经入宫了，很快就是天下霸主，他不辅佐皇上，跑回西域干什么？”
“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看来这些小士兵也实在不清楚那个国师的底细。
顾小五不死心地问，“国师长什么样子？”
“哎哟，国师长得可俊了，而且年轻有为，是我们西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师。”
“……”
顾小五想要再多问一些有用的东西已经问不出来了，这些士兵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有何不对
关于西域国师，顾小五一点都问不出来，那几个士兵被她施了幻术也一样，她返回军营又找了个西域将军打听，结果还是一样的。
她憋着气离开军营，夜容铮不多时就追上她了。
“什么都没问到吧。”夜容铮笑着问她。
“难道你就问出西域国师的底细？”顾小五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夜容铮的神色沉吟下来，“这个国师……很年轻。”
“你想到了谁？”顾小五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夜容铮低声说，“所有士兵对国师所知的，只有他的样貌，只知道他是最近一年才出现的，至于他的身世，一无所知。”
顾小五看着天色，“进宫！”
夜容铮拉住她的手，“你在外面等我。”
“不行。”顾小五瞪他一眼，“我警告过你吧，别动不动就碰我。”
“小五儿……”夜容铮还想再劝他。
顾小五听都不听，御气飞行往皇宫疾驰而去。
夜容铮无奈地叹息，回头看了军营一眼。
西域国师，一年前才出现，且年轻俊秀，来历成谜。
如今天下局势已定，他功成名就，却已经消失了。
夜容铮脑海里又浮现少年站在一片尸体中的一幕。
他转身急忙追上顾小五。
金乌西坠，夜幕降临。
本来已经是一片荒废残垣的皇宫再次灯火明亮，望着这片灯火，宫外的百姓莫名感到心安。
明明如今住在里面的人已经不是他们帝王，却让他们感到有所依归。
顾小五轻飘飘落在宫墙上，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宫，想着里面住的人是云怀瑾，她的一刀又在蠢蠢欲动了。
“你想直接去见云怀瑾吗？”夜容铮落在顾小五的身边问道。
“不去直接见他，难道还要间接见他。”顾小五哼了一声，“反正什么都不知道，不如直接问就好了。”
夜容铮觉得以如今的局势，他们想要悄然地调查也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
乾清宫经过简单的拾掇，已经恢复几分以前的庄严。
禁卫兵守在门外，顾小五手一弹，他们便动弹不得。
天边皎洁的明月被乌云遮住。
看起来又像要一道雷劈下来。
顾小五气得在心里骂敲他妈的天道，只会针对她是吧？
砰——
她一脚踹开乾清宫的门，冷冷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云怀瑾。
云怀瑾抬眸看了出来，直直地盯着顾小五。
“小五儿……”云怀瑾的声音依旧清润温和，“别来无恙。”
“看来你一点都不奇怪看到我。”顾小五走了进去，冷冷地看着云怀瑾。
云怀瑾淡淡地笑，“今天在大街上，便已经看到你了。”
“那你应当很清楚我的来意。”顾小五问。
“你，总不会是想念我。”云怀瑾微笑。
顾小五微微眯眼打量着云怀瑾，虽然他跟几十年前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但还是有变化的。
“你既然已经离开凡人大陆，为什么又回来了？”顾小五不客气地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了下来。
“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有何不对？”云怀瑾含笑反问。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你又能如何
顾小五斜睨着云怀瑾那张恶心的脸，“这才几年没见，你别的没什么长进，倒是变得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让人真想一刀将他的头砍下来。
“小五，你看，我已经光明正大地走进皇宫，坐在这龙椅之上，天道并没有反对，证明这原本就该是我的位置，你又何必非要与天意抗衡？”云怀瑾含笑说道。
顾小五嗤笑一声，“云怀瑾，到底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坐稳这张龙椅？”
云怀瑾说，“那你以为，你能救整个凡人大陆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要对凡人大陆怎么着？”顾小五反问回去。
“我说过，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云怀瑾说道。
顾小五随手就将旁边那张百斤重的檀木太师椅砸向云怀瑾。
云怀瑾抬手迅速挡开。
“看来修魔修得不错啊。”顾小五冷笑，“你一个修魔的狗东西，也敢当凡人大陆的皇帝。”
“顾徽音，不要以为你如今是大道的修士，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云怀瑾的神色冷了下来。
顾小五呵呵笑着，“我偏要为所欲为，你又能如何？”
云怀瑾从龙椅上站起来，“你非要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真是吓死人了！顾小五第一次被云怀瑾这样威胁，还真是想知道他要究竟如何不客气。
“云怀瑾，你想跟我一战吗？”顾小五问道。
“呵，我不与你打。”云怀瑾笑了笑，他又不蠢，他连飞升都没有，又如何是她的对手。
如今他想要的还没有完全成功，所以只能忍着。
“你不跟我打，难道就不打？”顾小五轻笑，手中的道印一闪，她的手中出现一刀。
砰——
云怀瑾全面的书案应声而碎。
好强的刀气！云怀瑾被一股气压冲击，饶是他已经利用魔元气护着他的身体，胸口还是一阵气血翻腾。
他还没来得及反击，脖子上已经出现一把巨大的长刀。
云怀瑾全身骤然感到一阵冰凉。
他低眸看着架在他脖子上的大刀，刀刃上的道印是他前所未见的，让他打从心底感到恐惧。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头割下来？”顾小五淡淡地问。
“顾徽音，杀了我，你会后悔的。”云怀瑾压住心头油然而生的惧意，他如今还是天道的修士，对大道的修士有天然的畏惧是正常的。
顾小五淡淡一笑，“当初没有杀你，才是我最后悔的。”
“杀了我，你的家人也别想活了。”云怀瑾寒声说。
啪啪——
顾小五将灵力聚在掌心，以她的淬体之力狠狠地打了云怀瑾两巴掌。
云怀瑾没有想到还有人的力气能够这么大，他竟觉得整个脸都失去知觉了。
“顾徽音！”云怀瑾吐出一口血，灵海的魔元气都受到压制，“你想一想你在清河县的亲人，你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你母亲了？还有你的那几个姐姐，你以为凭那只狐狸当时的阵法就能保护他们吗？”
砰！
顾小五又一拳打了过去，“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