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章:不变应万变
杭州古城内,杨峥与张翼,金一笑、高航等人就昨日的战况进行分析,好针对性做出与弥勒教决战的法子,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了进来,许枫尚未进得大帐,就喘着粗气道:“大人,大人弥勒教来了!”
“来得好快啊——?”张翼骂了声,便站了起来。
杨峥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卑职细细查看过了,有一万人马?“许枫低声道,他不敢太大声,因为对方的人马,还是数倍于己,他不敢确定自己说得太大声,会不会是动摇了军心。
“一万人?这弥勒教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杨峥轻轻叹了声,对众人道:“走,去看看!”
“大人,你看哪里?“张翼眼尖,伸手指了一下弥勒教中间的部分喊道。
众人被他的惊叫声吸引了注意,纷纷扭头朝对方中间的位置看去,只见裂开的阵型里,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高台,那高台显然是用木头所铸造,由数十匹骏马拉着,随着军队慢慢移动。
众人看了一会儿,不知弥勒教想要搞什么鬼,金一笑皱眉道:“这弥勒教在弄什么鬼,不会是搭建什么云梯之类的武器吧?“
众人一愣,这云梯的厉害他们可是知道的,当年大明头号猛将常遇春率领马、步、水三军到达衢州城下时,但见城垣壁垒森严,固若金汤。常遇春率部在城下树栅栏,建奉天旗,从陆上、水上将衢州六座城门团团围住。常遇春又造吕公车、仙人桥、长木梯、懒龙爪等攻城军械,“拥至城下,高与云齐,欲阶以登城”,他又在大西门城下“穴地道攻之”。伯颜不花的斤面对常遇春部的猛烈进攻,凭借坚固的城垣,“以束苇灌油烧吕公车,驾千斤秤钩懒龙爪,用长斧砍木梯,筑夹城防穴道”,双方交战激烈,常遇春久攻不克。
后来,常遇春以奇兵出其不意地突入,毁其所架之炮,攻围甚急。元军支持不住,遣使密约投降,衢州路院判张斌夜出小西门,迎常遇春大军入城。这样,元军甲士万人,才迅速崩溃。那一战若没有云梯,纵是勇猛如常遇春也未必能胜,对于云梯的厉害,一干将士不免有些担心。
张翼哈哈一笑道:“臭穷酸,你打仗打糊涂了吧,这里离开杭州古城少说也有五丈的距离,便是做了那云梯又有何用,难道他们军中还有人长了翅膀,从五丈之外飞过来不成?”
金一笑微微一楞,随即淡淡一笑,道:“张大哥所言极是,是我糊涂了,倘若是云梯,不应离城如此之远,便是云梯搭建得再多也无用?”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敌人用意之时,那高台忽然动了几下,又往前面移动了几分,四周护卫的将士,不知在添什么东西。
众人越看越奇怪,便是杨峥也是一脸的茫然,心道:“莫非这弥勒教还有什么老母,要借助高台撒豆子成兵不可?“
正奇怪着,高台越来越近,在离开城门三丈外的距离停了下来,距离一拉紧,杨峥登时站得高,自是望得远,此时放眼望去,却见高台下面被堆放了不少草垛子,几个将士正在往里面倒些什么,不多时一股淡淡的火油味随风传了进来。
“火油,难道是想要利用高台来燃烧我古城?“金一笑大吃一惊,赤壁之战,诸葛亮火烧藤甲兵,陆逊等人的火攻事迹,实在太过厉害,一闻到火油味道,让他忍不住想到了火攻。
“火攻,不能吧?”张翼一脸不屑的道:“今日可是吹的西南风,这么远想要燃烧也烧不到,再说了这杭州古城可不是木头做的,用火攻的话,没有大量的火油未必能燃烧得了啊?”
金一笑苦笑了声,心知自己太过紧张了。
“既不是火攻,也不是云梯,这弥勒教到底在弄什么鬼啊?”金一笑仰着脸,一脸迷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台。
“不管是什么把戏,等一下我们就知道了?”杨峥眯着双眼,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弥勒教对杭州古城志在必得,此时出动这高台,必有用意,只是自己猜不到而已,既猜不出,那唯有耐心等待,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这时,弥勒教四周将士纷纷推开,跟着听得号角吹动,呜呜呜之声络绎不绝,约莫一战茶的功夫,中间的队伍迅速分开,让开了一条小道,从小道上走出一队人马来。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盔甲,一脸络腮胡须,手提着一把大斧头,得意洋洋的走了上前。
杨峥身旁的小月,道:“此人叫雷虎,原本是火风堂堂主,为人阴险狡诈?”
杨峥“嗯”了声,并没说什么,目光没有半分的移开,反而比起先前看得更加仔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杨峥此时内心里隐隐的感觉。
雷虎大步走上前,看了一眼那高台,然后挥了一下手中的斧头,原先退开的将士,此时纷纷围了上前,将那高台团团围住,人人神情凝重,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我日啊,这弥勒教到底在弄什么鬼啊?”杨峥越看越奇怪,心里忍不住暗骂了几声。
待四周将士将高台团团围住后,雷虎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次挥动了手中的板斧,一直呜呜不觉的号角声,总算是停止了,偌大的城门外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好不安静。
好一会儿,才听得雷虎道:“速速去禀报教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放人了?“
一员小将快速去了,整个场上随着他话音落地,再一次变得安静无比。
庆春门外有一处大帐,大帐依大树而搭建,所以并不曾被人看见,此时门前站着几个弥勒教教徒,神情严肃的盯着帐内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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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脚步声快速走了过来,李福达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待到了门前,李福达看了一眼正四处巡视的韦福皱眉道:“她可想好了?“
韦福摇了摇头道:“沈护法说她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姓杨的事情,所以请教主死心?“
李福达眼里闪过一丝怒色,阴沉的脸越发变得阴沉起来,哼了声道:“我倒要看看,她看重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付出?”
话音一落,又向那大帐走近了几分,重重的哼了声,道:“本座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同意?“
“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你让我感到恶心,早些滚开!”帐内一声喝骂传了出来。
李福达面色一红,眼里闪过一丝怒色,恶狠狠的道:“好,好,沈艳秋待会儿你别后悔?”
“哼,我沈艳秋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我喜欢的男人,是个真男人,比起强多了,他会救我的!”
“嘿嘿,是不是真男人,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到要看看,那姓杨的,那一点比我强,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教主,是紫微星下凡?”
“紫微星下凡,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就是一个庸才,可惜教中的兄弟姐妹,最后都要死在你手上。”沈艳秋破口大骂道。
李福达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望着大帐咬牙切齿的道:“哼,你走着瞧?“说完,佛袖而去。
站在帐前的韦福看着李福达走远,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轻轻拉开了大帐的大门,对着里面摇头苦笑了声,道:“堂堂一教教主,竟被你如此辱骂,这一下他怕是要气得暴跳如雷了!”
大帐里,沈艳秋被点了穴位,端坐在一张床榻上,听了韦福的话儿,轻轻哼了一声,道:“怎么,我骂错了么?”
韦福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一阵沉默后,沈艳秋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也许是在你上高台的时候吧?“韦福轻轻叹了声,道:”你也知道,我并不想这么做,可不这么做,教中的这些兄弟,怕都要死在你情郎的手中了?“
沈艳秋是个无比聪明的女人,听了这话儿眼里先是一喜,随即淡淡的道:“你们交过手了?“
韦福点了点头道:“不得不说你的情郎很能打仗,至少这一仗我输得心服口服!“
沈艳秋脸上已经涌出了一丝笑意,心道:“那还用说,那坏人如此奸诈,你们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好了,今日帮了你如此一个大忙,希望你见到了你的老情人的时候,给我说几句好话,别那么狠,我不是什么紫微星下凡,也不想做什么九五之尊,我没那么大野心,我只是不想看着一起追随我的兄弟白白死去?”
“就这么简单!”沈艳秋差异的问了声。
韦福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好,我答应你!“沈艳秋想了想,应声道。
“多谢了!“韦福抱了抱拳。
“韦护法,教主命护法将沈护法押出去!”一名小将前来抱拳下达李福达的指令。
韦福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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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章:行军布阵
一阵沉默,众人目光纷纷望向了张翼,因为谁都听得清清楚楚,杨峥离开时城池中一切兵马任由张翼从中调度,也就是说从杨峥离开的那一刻起,张翼就是这座城中的主帅。
张翼静静看了几眼金一笑,忽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你素来本事比我高,有你指挥怕是更好?“
金一笑微微楞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一直与自己不对眼的张翼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看了一眼张翼,道:“你错了,论本事你并不比我差,这么些年我可没赢过你?”
张翼同样愕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像是那么回事?我就知道我的本事比你高,你看杨大人也看得出来?”
金一笑摇头苦笑了声,却不再多言。
张翼勒住马缰走上前看他一眼,道:“你说吧,这仗该怎么打?”
众人听张翼这么一说,才明白金一笑的用意,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金一笑道:“今日的局面,靠硬碰硬,我们怕不是弥勒教的敌手,所以我想利用阵法?“
张翼知道金一笑对阵法颇有研究,点了点头道:“什么阵法?”
金一笑道:“此阵法叫八卦阵正名为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当年诸葛武侯便用此阵法大败魏军。
八卦阵是由太极图像衍生出来的一个更精妙的阵法,今日这局面正好可以利用!”
张翼不懂什么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理,只是觉得这阵法既是诸葛武侯用的,那一定十分了不起,点了点头道:“你布阵吧!”
金一笑也不再多言,让张翼集合五千将士,待五千将士集合完毕后,才走上城墙朗声说道:“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解说了一番后,又道:”这折阵法一旦运用威力无穷,但诸位从未训练,故此诸位将士,只需听从号令便可,但凡有违抗者,力斩不饶!“
众人齐声应。
金一笑点了点头道:“此八卦阵法以其中八个卦象分含八种卦意——“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对应西北、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中央斗叫五黄,诸位待会儿摆好阵型,依着西北、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八个方位杀出去,可曾明白?“
“明白!“众人齐声高呼!
一番阵法布置完毕,众人便按照阵法摆列,打开城门杀了出去。
一时喊杀声一片!
弥勒教今日的目的并不是厮杀,只是想利用沈艳秋让杨峥献出杭州古城,所以人人没什么战斗力,待听到对方的喊杀声,才慌忙迎战,这些弥勒教平日里也算是精锐,却不曾见过阵法的厮杀,见明军时而九九归一,时而化整为零,左杀右挡,蜂拥杀来,心中顿时生了惧意,纷纷放弃抵挡。“
杨峥一人一马正在厮杀中,忽听得喊杀声大起,扭头一看,见张翼、金一笑、高航各自率领兵马厮杀而来,心中万分感动,猛的挥手杀了一名弥勒教教徒,更加奋力冲向了那高台。
高台四周有数千弥勒教把手,见有敌军冲杀而来,纷纷弯弓射杀,一时羽箭如细雨一般射向杨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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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挥刀抵挡,可终究是一人一刀,对方羽箭密集,不多时便感到吃力,眼前一花,一只羽箭划破衣衫,刺入了左侧的肩膀,鲜红的血迹顺着衣衫流了出来。
杨峥尚未感到疼痛,一阵羽箭又至,他不敢大意,急忙挥刀抵挡,可羽箭实在太多,一时竟不能一一斩落,几只羽箭竟从耳旁射过,好几次险些被当场射杀,幸亏他与赛哈智习练了一年多的身法,否则此时他已是一个死人。
高台上沈艳秋看着爱郎深陷险境,芳心大为焦急,看了一眼韦福焦急的道:“还不动手?”
韦福扫了一眼场上,见明军已经杀了过来,知道时间不多,点了点头,走上前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轻轻塞到了沈艳秋的手里,低声道:“我这就去解决雷虎!“
沈艳秋见匕首紧紧的攒在了手中,不动神色的对他点了点头。
韦福跳下高台对着雷虎走了过去,老远就笑眯眯道:“雷护法你杨峥可答应献出了古城?”
雷胡没想到杨峥竟不顾自己女人的死活,不为所动,心头正一肚子的气,又见韦福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重重的哼声,道:“想不到这姓杨的,竟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竟不管他女人的死活,这一次我们怕是要失败了?“
韦福呵呵一笑,道:“那姓杨的一向薄情寡义的很,可惜了沈护法一厢情愿的爱上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雷虎看了一眼韦福道:“这恐怕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罢?“
韦福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雷护法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雷虎被韦福的笑容所感染,心中的警惕放下了几分,瞥了他一眼,道:“韦护法可是有话要说?“
韦福点了点头道:“雷护法果然是个聪明人,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我的确有几句话儿要对雷护法说?“
雷虎好奇的看一眼韦福,淡淡的应了声,道:“哦,是么,不知韦护法有什么话儿要与我说呢?”
韦福道:“雷护法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此话怎讲?”雷虎心头一跳,面上且没有表现出来。
韦福道:“教主的心思,想必不用我多说,凭着雷护法的聪明,怕也知道吧,如今你用了这等计谋,却没让姓杨的上当,试问教主若是知道了这个结果,还会轻饶了你么?”
雷虎心头一惊,刚才只顾着生气,一时没想起这一茬,李福达对沈艳秋有窥视之心,这一点他新制度,之所以想出这个主意,除了能一举立下功劳之外,更大的目的就是除掉沈艳秋,否则自己占了他护法的位置,若是日后被李福达宠幸了,这教中还有自己的地位,所以他想以沈艳秋为you饵,引杨峥来上当,现在杨峥没有上当,依着李福达龇牙必报的性子,一定对自己怀恨在心,少不了要借机报复?想到这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韦福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冷笑了声道:“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后悔了,这会儿雷护法应该想一想该如何应对此事。”
雷虎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这件事没处理好,依着李福达的性子,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但他此时同样疑惑,他与韦福平日里一直不对路,如今好不容易被他抓住了把柄,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不过眼下他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韦福咬了咬牙道:“韦护法所言极是,眼下的确不是后悔的时候,不知韦护法有何秒法子,帮兄弟渡过难关?“
韦福见雷虎上钩,心里暗自冷笑:“这个傻瓜,竟一点不知道疑心,我韦福是什么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手,竟是一点都不知?”
“法子么?“韦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警觉的对着雷虎点了点头。
雷虎一愣,随即会意了过来,将大板斧交到了左手,靠了过来。
韦福左手轻轻放在了雷虎的肩膀上,右手却深入了怀中,慢慢将身子靠了过来,附身贴在了他耳旁,轻轻嘀咕了一声。
“什么——?”雷虎似乎没听清楚,身子又靠近了几分。
这一下他听清楚了:“最好的法子,就是你去死——?”
雷虎大吃一惊,刚要挣扎,韦福深入怀中的右手飞快的掏出了一把匕首,一道白光一闪,听得一声“噗嗤!”
匕首划破了衣衫,刺入了雷虎的胸口,雷虎一脸惊讶的望着韦福,一脸的不敢相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要说什么,就在这时,韦福嘿嘿一笑,对不住了,按住肩膀的左手,猛的一用力,身子再一次贴了上去,插在雷虎胸前匕首,再一次被他握住,用力搅动了一下,雷虎身子一颤,神情猛的一震,神色变得无比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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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章:一场内讧
韦福抽出匕首,对着神情无比狰狞的雷虎嘿嘿一笑,道:“想不到你这么能死啊,那就在补一刀!“话音一落,猛地一刀插进了他的前胸,嘿嘿笑道:“这一下你总该死了吧?”
雷虎长大着嘴巴,他想要喊叫,浑身却没了气力,他想要退,身子却被韦福死死的按住了,他呆呆的看着韦福一脸得意的面容,许久才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了几个字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该死——?”韦福尚未说话,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跟着一道倩影飞身而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猛的刺入了雷虎的后胸。
雷虎双眼猛的睁大了几分,盯着飞身而来的沈艳秋,似乎怎么样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扑通!”
一声巨响,雷虎的身躯终于倒了下去,睁大的双眼似乎在诉说着他死不瞑目。
韦福摸了摸鼻子苦笑了声:“得罪女人果然没什么好下场,幸亏我够机灵,不然今日死的怕是我了?”
伸手莫了一下雷虎,鼻息已无,这才放下心里,忽然他扬起匕首,一咬牙在自己肩膀上狠狠刺了一刀,顿时鲜红的血迹顺着他肩膀流了下来,瞬间染红了他的全身。
沈艳秋吃了一惊,道:“你做什么?“
韦福道:“雷虎身为护法,今日莫名其妙的死了,总得有个说法,不然我怕兄弟们会起疑心啊,眼下团结最为重要?“
沈艳秋点了点头,忽然大喝一声,道:“你干羞于我,我杀你了!“
韦福一手按住胸口,一边大喊,那些正在厮杀的弥勒教教徒听到呼喊声,纷纷停止射杀,扭头观望就看到韦护法一手按住肩膀,正狂奔而来,身后的沈护法一手握着匕首,挥舞不已。
众人尚未看明白,就听得奔跑的韦福大喊道:“快来,快来,沈护法叛教杀了雷护法,现在要杀我了!”
众人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弯弓搭箭便要射杀,韦福立即破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点本事也好班门弄斧,还快收起来?”
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韦福,只听得韦福又道:“敌人人多势众,我等不是对手,快快离开!“
几名心腹不明情况,不过昨日的一场大战早已让众人心中惧怕,此时又听得韦福这么说,心中也没了主意,不及思索收起了手中的羽箭,翻身上马一体马缰各自飞奔而去。
韦福翻身上了马缰,看了一眼沈艳秋抱了抱拳,道:“保重了!“
沈艳秋点了点头,收起匕首抱了抱拳道:“一路保重了!“
韦福勒住马缰,用力一拍喝道:“我们走!“
身后数千人马素来以他为首,见他如此纷纷跟了上去,场上一万人马立即去了一大半,正奋力厮杀的杨峥等死感到压力小了许多,正暗自奇怪,却看人群里,沈艳秋挥舞着一把匕首正奋力厮杀,生怕这丫头受到了伤害,急得大喊道:“沈姐姐,你别急,坏人这就来救你啦!”此时两人距离不远,这几句话儿以内力喊出,整在厮杀的沈艳秋听得大喜,一脚踢开了一名弥勒教教徒,喜道:“坏人,坏人,我在这里?”
“姐姐,你等我来救你——?”杨峥大喊了几声,手中的朴刀挥动的更加迅猛。
“姓金的,你看——?“张翼正要挥刀厮杀,忽觉得有些异样,不由得好奇了喊了声。
金一笑就在他身旁,听他疑惑,将目光看向了场上,只见那些弥勒教竟少了一半人,剩下的这些弥勒教虽还在厮杀,但阵型已经凌乱,不少人已经开始丢盔弃甲。
“这是怎么回事?”金一笑也微微楞了一下,有些弄不清楚弥勒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就在这时,听得一声大喊道:“雷虎已死了,你们还不快快投降?”声响如洪钟,金一笑与张翼相识一望,却是满脸惊喜,这声音不是杨峥的还能有谁?“
“看样子弥勒教出现了内斗啊,好像雷虎死了——?“张翼自言自语的道。
金一笑点了点头道:“看样子是这样的?“
“接下来怎么办?“张翼扭头问道。
金一笑诡异的一笑,道:“既是战场,可不能有半分手软!”
张翼嘿嘿笑道:“该当如此!”
金一笑面色一沉,沉吟了片刻,忽然喝道:“许枫何在?”
人群里听得号令,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背上许枫抱拳道:“末将许枫在此!”
金一笑道:“刚才让你准备的骑兵可从准备好?”
许枫踹了口气息,嘿嘿一笑道:“随时候命!”
金一笑道:“很好!本将命令里立即率领麾下三千骑兵杀过去,不得有半分停留!”
许枫目光一闪,道:“卑职领命!”话音一落,前方不步兵迅捷闪开,为许枫的骑兵让开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许枫勒住马缰扫了一眼前方,大声喝道:“儿郎们,跟我杀过去!”
“杀过去!”
两千骑兵齐声欢呼了一声,声响如雷,跟着一阵喧哗嘶鸣,两人骑兵提起马缰挥舞着朴刀,口中叫嚷着厮杀声,奋力冲杀了过去。
他们的速度极快,如一阵风似冲杀了起来,迅速在战场激起了一道道的灰尘。
金一笑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又喝道:“张翼何在?”
张翼微微一愣,随即记起今日这主帅的位置是金一笑,立即抱拳上前喝道:“末将在此——?”
金一笑道:“本将命令你麾下一千将士,迅速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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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张翼一愣,正要询问,却见金一笑面色凝重,应了声转身喝道:“下马!”
麾下一千将士纷纷翻身下马,不多时场上留下了黑地、白地、黄的、各种颜色间杂的一千匹战马。
金一笑道:“张将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奋力驱赶这些马匹,待许枫冲杀完毕后,进行第二轮冲杀,相信这两轮的冲杀,足够让这些弥勒教喝一壶了?”
“高,果然是高啊,若是再在马尾巴上绑上火药,嘿嘿,那些弥勒教怕是后悔碰上我们了?“张翼得意的一笑。
金一笑道:“这些弥勒教阵型已乱,不足为虑,而这些战马多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用来对付弥勒教太不划算了!“
“不错,还是你会打算盘?“张翼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让将士将这一千匹战马积聚在一起,待许枫厮杀完毕,好再一次的厮杀。
战场上许枫领着两千骑兵风一般的厮杀了过去,可怜的弥勒教主帅已死,军心早已大乱,此时被许枫的骑兵一阵厮杀,顿时人仰马翻,哭喊之声响彻一片。
老庙里,李福达正眯着双眼闭目养神,庙外的厮杀声因为隔得太远,他并没有听见,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
左侧的护法雷豹正端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汤,神色淡然,对于今日的这场大战,他相信那姓杨的一定会献上杭州古城,而他雷家兄弟正好借此机会再立下一大功,好将自己的地位稳固。
正想着,忽听得一阵脚步声,跟着老庙的木门被急速的推了开来,一人冲了进来。
雷豹面色一变,正要喝骂来人如此不懂规矩,却见来人是自己哥哥雷虎的心腹爱将王立,想要骂出的话儿,硬生生的忍住了,语气不悦的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立忽然走上前,双腿一跪大声哭了起来:“教主,护法,那姓杨的并没有上当,他反而率领大军杀出了城池,杀了我们好多的兄弟?这可怎么办?”
雷豹没想到这个结果,看了一眼李福达,哼了声道:“那姓杨的如此无情,竟连自己的女人死活都不顾,此人倒也可怕的很?”
李福达阴沉着脸,心里极度的不满,当初雷虎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是雷豹说用沈艳秋为you饵,引姓杨的上当从而一举控制他,好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杭州古城,整个这个诱惑,让他答应了他们兄弟二人,如今姓杨的不但没有上当,反而杀了他教众的兄弟,这个结果不由得让他感到有些愤怒?“
雷豹看了一眼李福达,见他神色阴晴不定,不免有几分害怕,叹了口气道:“看来使我们太小瞧姓杨的,本以为凭着沈艳秋的绝世容颜,一定会让姓杨的不顾一切来救他,没想到他既如此的狠心?“
李福达哼了声,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件事说到底就不是一件靠谱的事情,用一个女人来威胁一个男人,这本身就没有多大的作用,只要那姓杨的不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绝对不会答应的,有这种结局他多少有些预料,只是事情没发生前,多少怀些希望,如今希望真真切切的被人给打破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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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章:步步为营
“外面的战况如何?”李福达眯着双眼看了一眼王立,轻声问了声。
雷豹见李福达没有怪罪的意思,暗暗松了一口气,喝道:“还不快说?“
王立便要说话,只听得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跟着“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上一般。
三人好奇的扭头看向门外,只见门外立着一匹战马,战马下一人倒在地上,看不清楚面容。
好一会儿那人才抬起头来,冲着屋内喊了声:“教主——?”
李福达看了一眼眉头微微跳了一下,沉声喝道:“扶他进来!”
雷豹心头一跳,一股不安的预感从心里升起,急忙起身与王立一起走了出去,将那人扶了起来,只见那人肩膀上插着一只羽箭,后背还被砍了一刀,鲜红的血迹已经将全身的衣衫染红了一片,整个人仿佛是一个血人。
雷豹与王立将那人扶了进来,放在一张椅子上,稍微停了一会儿,雷豹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人咬牙坐了起来,神色却是有些惧怕,一个劲的道:“教主,我们的人都被杀光了?“
一句话说完,那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这幅模样让李福达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厉声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们的人马会被杀光,雷虎、韦福在做什么?“
那人哭着道:“教主,韦护法叛变了,他杀了雷护法,还放了沈艳秋,自己率领麾下的五千兵马逃走来,我们被敌人包围了——?“
“你说什么——?“李福达得脸sè一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道:”你,你再说一遍?“
那人仍具哭着道:“雷护法叛变了,杀了雷护法,我们被敌人包围了,教中弟子大半被官兵给杀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李福达大叫了几声,仿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般。
那人道:“教主,属下说的千真万确,官兵已经开始往这老庙杀了过来,用不了多久怕是要杀过来了,教主,我们还是快逃吧?”
李福达面色阴沉,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心腹爱将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自己,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一手创建的弥勒教竟如此不堪一击,竟被一个彭家的下人给毁了!“
雷豹一直没恢过神来,自己的哥哥竟被人给杀了,还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这让他愤怒不已,直到这会儿他才咬牙切齿的道:“韦福我要杀了你——?”
“你做什么?“李福达喝道。
“教主,我兄长死的太冤了,我要去为他报仇——?”雷豹哭着道。
李福达面色黯然了几分,咬牙道:“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
“呜呜——教主——?”雷豹抹了一把眼泪呜咽道。
“教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立心急如焚,自从听到官兵已经杀过来了,他便惧怕不已,若不是害怕李福达的手段,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李福达咬了咬牙喝道,话音一落,身子一闪,最先出了老庙。
雷豹,王立急忙跟了上去,三人三匹快马也不知什么方向,大喝一声纵马逃去。
战场上,金一笑彻底发挥了他的才干,先是用两千骑兵冲杀,然后再用一千匹马一起冲击,连番的冲击,早已让那些弥勒教教徒惧怕不已,纷纷丢了武器爆头投降,有了第一个作为榜样,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不用金一笑多说什么,张翼早已挥舞着自己的大刀冲了上去,斩杀了那些兀自反抗的弥勒教教徒,待张翼一口气厮杀了二十颗头颅,下破了胆色的弥勒教教徒,再也没一人反抗,纷纷丢下了武器投降。
仅此一战,风云一时的弥勒教就此土崩瓦解,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香山的由来据说有三种说法,一是其名来自佛教经典。据《佛教文化便览》记载: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出生地迦毗罗卫国都城(佛经中称父城),附近有山名香山,释迦牟尼在世时其弟子有入香山修道者,其后仍有很多佛教徒在香山修道。二是得名自最高峰的钟乳石,其形似香炉,称为香炉山,简称香山;三是得名自古时香山的杏花,花开时其香味使得此山成为名副其实的“香山”。
修于香山最早的是金大定二十六年所建之大永安寺,庆元年,仁宗帝赐钞万锭,重修香山大永安寺,并更名为“甘露寺”。
文宗至顺二年耶律楚材的后裔耶律阿勒弥创建碧云庵。形成“香山八景、碧云十景。”据记载整座香山寺原有五层大殿,寺门东向,前有牌坊、古松掩映,有“听法松”一景。山门内有婆罗树,南北设钟楼鼓楼,上为戒台坛,内正殿七开间,殿后厅堂名眼界宽,后有六会楼三层,后山上有楼宇上下各六楹。寺院依山势而建,层层而上,正中百步石级串联着五座大殿,很有气势。
在香山寺靠西的方向,有一处山丘,是一处人工叠成的石山,有泉水流下,俗称”小瀑布”,淙淙水声,悦耳动听,上边建有小亭匾书”清音”,此时的“清音”小亭里,一块元桌旁边,端坐着两个人,左侧的一人,身材瘦弱年纪在五十上下,一身大红的官袍十分的惹眼。
对面而坐的是一个脸色偏胖的中年道士,道士端坐在石椅之上,左手握着一个泥烧而成的粗陋大茶杯,眯着双眼盯着石桌上的一张棋盘。
棋盘上黑白分明,道士眯着的双眼在看到对面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白子时,削瘦的脸颊上忽然泛起一丝谈漠的笑容,轻声说道:”确定了么?“
对面的老者一言不发,盯着棋盘看了几眼,心里默默演算了一遍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就这里了!“
那道士嘿嘿一笑,道:“落子无悔?“
红袍老者怒道:“你当我杨荣是什么人,会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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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端坐的老道不是别人,正是大明钦天监监正袁天航,两人自那一晚在塔上说了一番话,这些时日总会不时的凑在一起下下棋,两人棋艺相当,一个杀伐有度,一个绵里藏针倒也杀得难舍难分。
刚才这第一局,杨荣不知是心中焦急,落子时比平日里思索的时间快了几分,下得极快,不多时白子占了一大片,看似形势是一片大好,可谁知棋路到了中盘,竟被袁天航使了几个昏招,竟一路杀了一大片。
这一下杨荣面上挂不住,神情肃穆,每一次落子越来越慢,袁天航倒也不急,耐心等待,只是在每一次杨荣落子后,少不了使了几个昏招,使得整个棋路透着一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柔,不动神色间,将杨荣的步步杀机化的干干净净,一局棋下了大半,始终没让大名鼎鼎的杨荣从中占到半分的先机。
这一子杨荣思索了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方才落下了这一子,早已等待得有些不耐烦的袁天航生怕他后悔,是以以语言相讥。
杨荣看了一眼自己的棋面,棋面上白子壤址相借,锋刃连接。战则羊师独前,无坚不暇;守则一夫当关,七雄自废。此边腹攻守之大势。无论怎么看这一局自己也是立于不败之地?是以刚才的那一番话说的锵锵有生。
袁天航棋力极高,将杨荣的神情看在眼里,一言不发伸手入瓮,捻起一粒黑子轻轻落了下去。
杨荣正暗自得意,待看到袁天航落下的黑子,神情为之一变,额头上立即涌出了汗珠,这一手着子看似乎平淡无奇,但寓间极深,让人不易察觉,若敢于用强,黑子即随机应变,出奇制胜,迫使对手相形见绌,反以自困——?“
袁天航微微一笑,重新端正了身子,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浓茶。
杨荣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一言不发的落下了一粒白子,袁天航同样落子。
两人下得极快,不多时棋盘上纵横交叉的线条上布满了棋子,杨荣一步一杀,袁天航同样毫不手软,步步为营,两人你来我往,杀到最后竟有一股酣畅淋漓的感觉。
一炷香过后,杨荣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才重重的吐了口气,道:“我输了!“
袁天航亦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局若不是提前布局,步步为营,还真赢不了他!“
杨荣盯着棋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久久不语。
袁天航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朗声道:“盖布置棋之先务,如兵之先阵而待敌也。意在疏密得中,形式不屈,远近足以相援,先后可以相符。若於他境,或於六三、三六下子,及九三、十三之着,思不执一,进退合宜。诀曰:“远不可太疏,疏则易断,近不可太促,促则势赢。”正谓此也。善棋者不困在此,使困在彼;壮在已势,赢在人势。此乃为格。“
“善棋者不困在此,使困在彼;壮在已势,赢在人势。此乃为格。“杨荣微微一愣,喃喃了两句似有所悟。
363章:人生如棋
只听得袁天航继续道:“古人所谓“怯敌则运计乘虚,沉谋默战於方寸之间,解难排纷於顷刻之际。动静迭居,莫测奇正。不以犹豫而害成功,不以小利而妨远略……?“
杨荣神色为之一震,随即舒展了开来,看了一眼棋盘,道:“再下一局!“
袁天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率先落下了一粒黑子。
杨荣一脸肃穆,盯着棋盘略一思索,也落下了一粒白子。
一开始袁天航似乎还在沉浸在刚才的一局里,并没有将杨荣随手落下的棋子当一回事,毕竟两人棋力相当,这种一块打快的法子,对付一般人或许有用,用来对付自己这种在棋盘上浸淫好几十年的高手,显然是没用的,高手过招最忌讳的心浮气躁。
但很快袁天航发现有些不对头了,原本势头大好的黑子,不知什么时候竟被围攻了一大片,而》无>错》小说WWW.quleDu.cOm且对方的厮杀之势,丝毫没有减弱。
两人下棋已有数年,出现今日这种局面,还是头一遭,一向淡定袁天航不免有些慌乱了起来,最初的镇定也随之丢得干干净净,便是平日里最喜好喝的大瓷碗龙井茶也放在了一旁,双眼死死盯着棋局。
杨荣的眉头微微皱起,双目盯着棋局黑子与白子的交锋,嘴里不时的嘀咕一声:““远不可太疏,疏则易断,近不可太促,促则势赢。”声音不大,却落在袁天航的耳朵里。
这一下袁天航更加气恼,哼了声道:“好啊,竟想用这一句赢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杨荣到底如何“促则势赢!”
暗骂了两声,袁天航也来了脾气,落下的黑子更加快了起来,想以此挽回眼下颓败的局面,再杀一杀杨荣的锐气,让他见识见识自己高超的棋艺,不曾想杨荣全然不理会,手中的白子同样一快打快,而且杀伐的更加有力道,黑子瞬间被杨荣摧枯拉朽的杀了大半,这一下饶是袁天航是棋圣再生,也不可能挽回局面了。
但袁天航从未在杨荣手下输过,哪里会这么轻易的认输,苦苦支撑,偶尔落下一子,也是思索了极长的时间,落下后更是小心谨慎万分,但杨荣兵来将挡,水来土样,不多时便封死了袁天航的所有退路。
袁天航对着棋盘看了半响,许久才轻轻一叹,道:“这一局我输了!“
杨荣淡然一笑,道:“取舍者,棋之大计。转战之后,孤棋隔绝,取舍不明,患将及矣。盖施行决胜谓之取,弃子取势谓之舍。若内足以预奇谋,外足以隆形势,纵之则莫御,守之则莫攻,如是之棋,虽少可取而保之;若内无所图,外无所援,出之则愈穷,而徒益彼之势;守之则愈困,而徒壮彼之威,如是之棋,虽多可舍而委之。这一局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袁天航哼了声,道:“有本事再来一局!“
杨荣从容的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袁天航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道:“来便来,怕你不成?”
杨荣淡然一笑。
棋盘上再一次厮杀起来,有了先前的败局,袁天航彻彻底底收起了轻视之心,小心布局,务必做到毫无漏洞,杨荣依是小心谨慎,每一颗白子落下时,务必做到一步一杀,不多时杀气竟比起先前还要凌厉了几分。
杨荣谋而能断,老成持重,尤其擅长谋划边防事务,故而对兵法一道极为熟悉,如何围而不杀,如何一鼓作气,一经与围棋对应起来,可不是袁天航能应对的,片刻的功夫棋盘上的黑子被白子吃了一大片,杀伐之势丝毫不减,眼看自己的黑子所剩无几,袁天航吹胡子瞪眼睛,狠狠喝了口茶。
“如何,还要下么?”杨荣一脸笑容的道,神色比先前多了几分自信。
袁天航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杨荣,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黑子,很干脆的道:“你赢了!“
杨荣仰天哈哈一阵大笑,笑意响彻亭外天空,久久不去。
袁天航看着对面的杨荣,点了点头道:“看来杨兄是有了主意了?“
这话无头无尾,若是旁人一定听不明白,但偏偏杨荣提得明白,停止了笑意盯着棋盘道:“布置棋之先务,如兵之先阵而待敌也。意在疏密得中,形式不屈,远近足以相援,先后可以相符。若於他境,或於六三、三六下子,及九三、十三之着,思不执一,进退合宜。诀曰:“远不可太疏,疏则易断,近不可太促,促则势赢。”正谓此也。善棋者不困在此,使困在彼;壮在已势,赢在人势。此乃为格。棋如人生,人生如棋,上天选择了我杨荣担此重任,我自要好好筹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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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航轻轻“嗯“了声道:“可有把握?”
杨荣想了想道:“先前如果说有六分把握,现在的把握已经升到八分?”
“看来小弟今日的这棋局功不可没啊?”袁天航脸上也荡漾了起笑意,杨荣说有八分的把握,那就一定是有八分了。
“袁兄就不问问我,为何只有八分?而不是十分?”杨荣看着袁天航道。
袁天航看了一眼棋局,沉吟了片刻道:“我想剩下两分怕是在棋局里吧?”
“不错,当年成祖卒于榆木川,遗命传位皇太子。我与金幼孜计议,以六军在外,离京尚远,朝中闻知,继位恐生不测,便决定密不发丧,我和小监驰讣皇太子,等成祖之棺到京,皇太子迎入仁智殿,宣告大行遗命,皇太子继承正统,那时我有成祖旨意,名正言顺,所以我才可以放手大胆的布置,一步一杀,滴水不漏,可如今太子远在南京,知晓此事唯有你我二人而已,少有不慎,势必引起杀身之祸,是以我不得不思索,直到今日我与袁兄弟的这番厮杀,我方才明白,我布下的局,还少了一个关键的人?有了她,那我的把握就有十分!”
袁天航疑惑的道:“此人是谁?”
杨荣将手中一颗白子用力按在棋盘上,原先的那一局残棋,立即形成了一面倒的气势,重重吐了口了口气道:“当今皇后!“
袁天航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不愧是一招好棋,好棋啊!“
张皇后是河南永城高庄镇张大厂村人,父张麒,兄弟张泉,张升。张家只是小康之家,父亲是张麒。张麒是在张氏做了皇后之后,父以女贵,才被封了彭城伯。张皇后有两个哥哥,也都在燕王帐下效力。
当时还只是燕世子的朱高炽,十分不讨燕王朱棣的喜爱。燕王起兵造反之后,亲自带兵四处征战。朱高炽因为身体肥胖,脚又有点跛,骑不得马,因此被留守北平。朱高炽由于留守后方,在整个靖难之役中不在朱棣身边,而朱高熙、朱高燧时时在朱棣面前进谗言,想取而代之。朱棣做了皇帝之后,因为朱高熙功大,朱棣手下的几位大将也拥立汉王做皇太子,朱棣自己也常常摇摆不定。一日,朱棣夫妇在内苑举行宴会,张氏亲自下厨服侍。朱棣很高兴,对皇后说:“新妇贤,他日吾家事多赖也。”因为张氏的能干,很得公公的喜爱,这对于仁宗朱高炽储位的稳固有很大的帮助。
永乐二十二年,成祖病崩,太子朱高炽即位后,立刻册封嫡妻张氏为皇后,长子朱瞻基为皇太子。
张皇后并非天姿国色的女孩子,相反比起其它嫔妃还少了几分妖娆,但即便如此,满朝文武对她都极为敬重,文武百官常以马皇后,徐皇后来与之相称。
昨晚因多看了几遍《女戒》,以至于睡的晚了一些,近侍的宫女小心地帮她梳洗穿戴整齐,负责饮食的
丫头春香便就送上了早饭,早饭极为简单,张皇后是北方人,喜好面食,几个馒头,一碟小米粥,还
有一盘张皇后最爱吃的北平烤鸭。
张皇后凤目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那盘北平烤鸭上,嘴唇动了动便道:“北平烤鸭不要了吧?”
春香是张皇后的贴身丫鬟,从张皇后还是张家小姐的时候,就一阵跟着她,直到她当了世子妃,太子
妃,如今当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她都一直跟着她,极受宠爱,因此胆子也比平日里的丫鬟要大几分,
听张皇后这么一说,忙道:“皇后已经数月没吃了,今日奴婢特意让御膳房给您准备的,你怎么也得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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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章:未富而骄,未贵而侈,所以取败
北平烤鸭的制作极为讲究,所谓“焖炉”,其实是一种地炉,炉身用砖砌成,大小约一米见方左右。其制作方法最早是从南方传入北京的,特点是“鸭子不见明火”,是由炉内炭火和烧热的炉壁焖烤而成。因需用暗火,所以要求具有很高的技术,掌炉人必须掌好炉内的温度,温度过高,鸭子会被烤煳,反之则不熟。焖炉烤鸭外皮油亮酥脆,肉质洁白、细嫩,口味鲜美。
吃的时候配上甜面酱加葱条,可配黄瓜条、萝卜条,用筷子挑一点甜面酱,抹在荷叶饼上,放几片烤鸭盖在上面,再放上几根葱条、黄瓜条或萝卜条,将荷叶饼卷起,真是美味无比。
张皇后极为喜欢吃,当张家小姐那会儿每个月总会吃上几回,即便是后来当了世子妃这种喜好也从未间断,倒是当了太子妃后,吃的少了许多,到如今母仪天下,平日里一月吃四回的北平烤鸭,如今变成一月一回,即便是如此,张皇后每次也总是让丫鬟撤掉。
今日已经两个月了,春香知道张皇后的喜好,所以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一些,看准了张皇后刚刚起床,送了进来。
张皇后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咬了咬牙道:“撤了吧?“
春香失声道:“皇后!“
张皇后轻轻一叹,收回目光不在对那北平烤鸭多看一眼,轻声道:“当年tai祖皇帝得天下后,手下人将陈友谅的一张镂金床弄来送给他。太zu皇帝说:“这张床与孟昶的七宝溺器有何区别?”命人当场把床毁掉。这时,站在旁边的侍臣说:“未富而骄,未贵而侈,所以取败。”tai祖听了立即斥道:“就是富了又岂可骄?显贵了又岂可侈?有骄侈之心,虽富贵岂能保?处富贵者,一定要抑奢侈、宏俭约、戒嗜欲。即便这样,犹恐不足以慰民望,可况穷尽天下技巧,满足一人之享受乎?其致亡者宜矣。覆车之辙,不可蹈也。”
太zu皇帝尚且如此,哀家身为皇后,一言一行都被百官看着,这北平烤鸭可谓是极为耗费功夫,便是这一只北平烤鸭,本宫吃上一口,寻常百姓怕是要过上一年。如此骄奢,岂不是暴殄天物?”
我朝tai祖,成祖治理国家,向来以勤俭治国,只有朝廷有清廉节约之风,才能国家安定,百姓才能从中得到应有的实惠,从而拥护朝廷。昔日司马光有言:“天下之财,不在官则在民。”朝廷不奢侈,凡是以勤俭为荣,那么国可泰而民可安,本宫身为皇后,母仪天下,自当做个表率,还是撤了吧,以后告诉御膳房,这道北平烤鸭不用做了,本宫不吃!“
春香应了声,道:“奴婢知道了!“
几个婢女心生敬畏,忙着给张皇后张罗早膳,张皇后刚刚坐定,吃了一口小米粥,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哗,隐隐约约有哭泣之声,不免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声问道:“门外何时喧哗?“
话音一落,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坤宁宫的管事牌子黄贵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不及说话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张皇后的跟前,急切的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后——?“
张皇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一张不算太漂亮的脸蛋,也拉了下来,喝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黄贵道:“门外陆青与薛五打起来了?“
“荒唐!”张皇后喝骂了声,声音不大但自有一股威严,众人心头微微一颤。
便是春香也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心里暗道:“皇后的威严越发大了起来,看来日后侍奉的时候可要小心些。
黄贵听皇后询问,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的将门外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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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坤宁宫的太监陆青与郭贵妃府上的一个叫翠红的婢女是同乡,两人熟识后,情投意合,渐渐有了情义,一来二去两人就走在了一起,那翠红对陆青伺候十分周到,平日里没少嘘寒问暖,陆青对其相当满意,便想与翠红结为一对儿,那翠红原本也愿意,谁知就在陆青准备操办的时候,翠红竟对陆青不理不睬,横看竖看不对眼,让陆青很是恼火,可一时又不知自己哪里让翠红不满意了。
过了几日,陆青想找翠红问清楚,谁知那翠红竟避而不见,这让陆青很是无奈,便一连几日在郭贵妃寝宫前等候,渐渐的发现小翠与郭贵妃妃府上的管事牌子薛五眉来眼去,两人常常结伴而行,神态极为亲密,让陆青很是气恼,越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多日的纠缠,那小翠便也有些不耐,这一日告诉他,她之所以不与他好,是因为他舍不得给她买一件漂亮的衣衫,而薛五给她买了好几件好看的衣衫和首饰。
得知这个荒唐的理由,陆青一口气没忍下,今日就找到了薛五破口大骂了起来,那薛五一时气不过便出手打了陆青,两人就在这门外大打出手。
黄贵说得有些隐晦,但张皇后就在宫中,还是听得明白,这三人是一种“对食”的关系,这样的传闻,她在宫中自有些耳闻,初始觉得厌恶,但细细一想,却也有几分同情,这些太监无妻儿,宫女无夫,两者由此而结成临时伴侣,以慰深宫之寂寞,这种关系称为”对食”。对食最早见于汉代,从这一称呼本身来分析,可能是宦官、宫女在一起吃饭,还不含有共寝之意,明朝初年,朱元璋对宦官与宫女之间的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并严加取缔,对娶妻成家的宦官更处以十分残酷的剥皮之刑。但自永乐而后,宦官地位上升,这一禁令随之烟消云散,许多值房宦官和司房宫女接触较多,便逐渐产生感情。宦官以此为基础,往往主动替宫女采办衣食、首饰及日用杂物,以表达追慕之情。宫女若相中此宦官,即可结成伴侣,宦官与宫女结为对食后,唱随往还,形如夫妻。宦官对所爱的宫女固然是任劳任怨,听凭驱使,宫女也会心疼宦官,不让他干太多的活儿,而是支使别的宦官去干。宫中有些地位低贱、相貌丑陋且又年岁较大的宦官自知不可能被宫女看上,便甘心做菜户之仆役,为其执炊、搬运、浆洗,宫女每月付给他们一定的银两。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善烹饪的宦官便成为追逐的对象,所得的报酬也较多,最多的一月可赚到四五两银子。这些宦官身着沾满尘土和油渍的衣服,背着菜筐,出入宫廷,购买一应所需杂物。
这些极为对食或者“菜户”的宫女、宦官,多在花前月下彼此盟誓,终生彼此相爱,不再与别人发生感情。宦官如果发现他所爱的宫女移情别恋,往往万分痛苦,但不会对宫女如何,却常常与其情敌发生尖锐的冲突,这些事情张皇后平日里只是略有耳闻而已,想不到今日竟当真碰上了,冷哼了声喝道:“身为宫中的太监,奴婢不思如何侍奉主子,却做出如此之事,竟还在本宫门前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当真以为本宫这六宫之主不管事了么?“
众人见张皇后面色铁青,语气冰冷,大气也不敢出,弓着身子小心的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惹得皇后不高兴,受到了出发。
“去,将他们三人给本宫带进来!”张皇后沉声喝道。
黄贵应了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领着两男一女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走到张皇后跟前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张皇后凤眼扫了一眼三人,见左侧的男子脸上挂着血迹,显然是在刚才厮打之中留下来的,眉头皱了一下,道:”你叫什么?“
那太监身子一震,颤声道:”回禀皇后,奴才,奴才叫陆青!”
张皇后“哦”了声,凤目从陆青身上移开,落在了左侧的一个太监身上,那太监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唯独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透着几分狡黠。
张皇后道:“你便是薛五了!”
“回禀皇后,奴才正是薛五!”薛五是郭贵妃宫中的管事牌子,这些时日国贵妃夜夜侍奉皇帝,地位水涨船高,他平日里为人聪明伶俐,深得郭贵妃的喜爱,所以这会儿纵然是面对着是当今的皇后,他也不如何慌张,从容应答。
张皇后哼了声,目光移动落在了两人之间女子身上,目光细细打量,那女子不过年方二八的年纪,肤色洁白,生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倒也有几分姿色,此时正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惧怕不已。
“你便是翠红?”张皇后语气冷冷的道。
听到了这声问话,翠红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忙在地上磕了一下头,颤声道:“回禀皇后,奴婢,奴婢便是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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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章:美酒佳肴
张皇后收回目光,又是一声长叹,对着春香道:“当年太zu皇帝坐龙椅时,事事以勤俭为主,群臣见皇帝如此,也不敢过于奢华,故而我大明开国之初,民风朴实,官员也是一片勤俭,以至于日后tai祖皇帝市井百姓穿着打扮也多有要求,无论是穿戴,还是婚嫁,都给予了严格的规定。百姓家的妇女,不准戴金手饰,不准穿绸缎,违令者严惩。本宫听说,当年在京城便是有两个年轻的学子,不知tai祖皇帝用意,竟在金陵城用红布在裤腿上镶了一道边。被街坊到官府上告,消息传到tai祖皇帝的耳朵里,tai祖勃然大怒,下旨砍断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双腿。那时本宫还小,听人说来只觉得tai祖此举太过血腥,直到本宫在洪武二十年被选为燕王世子妃,到后来的太子妃,如今母仪天下,细细体会才知道当年的tai祖皇帝此举是有着多大的深意?“
一个朝廷的衰败没落往往从奢华开始。一个贪图享乐的君主,若是一味的追求天下奢华,引起的风气,必然是由奢而贪,那些官员为了美酒佳肴,绫罗绸缎,美人在怀,必然是会走上一条贪污**的道路,一个人贪,或许影响了不了大局,倘若文武百官人人贪污**,这样的朝廷必然持久不了,隋炀帝若不是生活奢华无度,大隋天下又何至于不过百年,便没落被李唐取了天下。
开元盛世何等辉煌,若那唐明皇不是一味的追求奢华,大唐未必会在安史之乱后迅速衰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tai祖皇帝坐天下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不但将官员呈献的宝物悉数毁掉,便是寻常的吃食住行他都讲究勤俭,当年更是在御苑中辟出几十亩水田种香米,以资供食,他这么做正是让天下人都明白,一个能够长治久安的朝廷,必然从皇帝勤俭开始。
只可惜,我大明王朝经过永乐盛世的熏陶,tai祖皇帝辛苦营造的勤俭之风,慢慢被人遗忘,如今奢侈之风,竟慢慢在朝廷弥漫开来,不说那些文臣武将,便是这后宫里,一个小小的婢女,竟也为了几件漂亮的衣服,首饰便背叛了当年花前月下许下的山盟海誓,可见这股风气是多么的可怕,本宫身为为六宫之首,既已知晓,岂能不理会?“张皇后似自言自语,又似与春香商议。
“娘娘是后宫之主,掌管后宫一切事物,想要让后宫崇尚勤俭还不容易得很,只需娘娘一句话,她们还能不听从么?”春香毕竟是个侍女,可没想到那么多。
张皇后听到这孩子一般的话儿,微微一笑道:“哪有那么简单,本宫身为六宫之首不假,可我朝自tai祖皇帝登基便已立下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倘若本宫如你所说这么做了,那岂不是剥夺了其他妃嫔的好处,她们在这后宫倒也罢了,可她们的父母、姐弟可有不少在朝廷之上,那时少不了要说本宫的坏话儿,若是骂几句倒也罢了,可若是以tai祖皇帝留下的规矩扣下来,便是本宫也不得不有几分顾忌啊?”
春香可不懂tai祖皇帝的一句话儿有多大的威力,只是听皇后的话儿里有危险,便道:“那娘娘还是不要惹他们好了,我听说那些人骂人的功夫可厉害了,皇上如此仁慈,只因为上早朝迟了几日,就被那些文人揪着小辫子骂了好些时日,若是皇后他们还不多骂几日啊?”
张皇后笑道:“那怎么行,这奢侈之风已在后宫蔓延了,那就说明外廷也已经弥漫开来,若不加以阻止,还不败坏了老祖宗留下基业。”
“可后宫不能干政,娘娘便是想要管,怕是——?”春香看了一眼张皇后后面的话儿,不敢再说下去。
张皇后也感到有些为难,此事按说不应该是她这个妇道人家来管,可自己的丈夫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有才华,有担当,能协调满朝文武这些都不假,可骨子里还是有几分风流,当年成祖皇帝在的时候,还能克制,如今当了皇帝,少了那份约束,也就放荡形骸了起来,这些时日她没少听说皇帝在自己的宫殿里夜夜笙歌,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每次她都气恼不已,但想起前些年丈夫的忍耐,心中便了几分怜惜,再者朱高炽也没耽搁朝事,她便就此作罢。
可这奢侈这件事可大可小,大到亡国,小到不过是一股风气,只需稍加控制就好,可便是这样的一件事,若由她皇后来做,少不了要被人咬舌根子。
正在张皇后犹豫不决之时,管事牌子黄贵躬身走了进来。
“启禀娘娘,杨荣在门外求见?”
“杨荣——?”张皇后微微楞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杨荣会来找自己。
“他现在在哪儿?“
那侍卫道:“就外殿?“
张皇后道:“可有说何事?“
那侍卫道:“杨大人让卑职转告给娘娘,他来找娘娘商议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
张皇后愕了一下,喃喃道:“关乎国运?”
那侍卫道:“不错!”
“让他去东暖阁——?“张皇后沉声道。
“是!“那侍卫应了声,走了出去。
暖阁里,杨荣喝着茶汤耐心等待,今日的这件大事,他思索了许久,唯独取得张皇后的支持,他才好行动,便是日后有了变故,也不至于引起朝廷局势混乱,凭着他多年的直觉,他相信这个素有贤名的皇后,一定是他最有利的支持者。
正思索着,就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跟着太监大声喊道:“皇后娘娘到!”
杨荣忙放下茶杯,不及细看跪倒在地,叩头道:“微臣杨荣拜年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谢娘娘!”杨荣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落了座,出于尊敬,他并没有去看张皇后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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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却细细打量他,杨荣的大名她早有耳闻,并且还知道,当年自己的丈夫与汉王朱高熙争夺太子之位时,他出力不少,成祖病逝之时,就是他当机立断,驰奔上千里向自己的丈夫传递成祖皇帝病逝的消息,为自己丈夫登基争取宝贵时间,制定周密计划,才让自己丈夫顺利登上了皇位,朝廷的局面也没有引起混乱,这份恩情张皇后一直铭记在心,所以才答应见他一面。
“不知杨大人今日找本宫可是有要事?”张皇后语气不急不缓。
杨荣看了一眼张皇后,心里竟有几分犹豫,毕竟他对这个皇后了解的并不多,只是从当年北平的一些侍卫、武将听说了一些她的出生,为人,以及如何母仪天下。
见杨荣一直沉默不说话,张皇后倒也没生气,耐心的等待着,凭着女儿家的直觉,她能感受到杨荣这一次来找她一定是有一件大事!否则一个见惯了战场,面对着成祖皇帝都能从容不迫的男人,没必要在见到自己这一个妇道人家而显得无比紧张。
沉吟了一番,杨荣咬了咬牙似乎做了决定,对着张皇后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老臣前来确实有一件大事,需要娘娘定夺?”
张皇后目光盯着杨荣,轻声道:“杨大人应该知道tai祖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杨荣点了点头道:“微臣知道,但事有轻重缓急,此事兹事体大,还请娘娘多多体谅——?“
张皇后盯着杨荣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道:“既如此,还请杨大人告知本宫发生了何等大事,须杨大人如此谨慎?“
杨荣重重的叹了声,道:“天命尽矣!”
只是四个字,但张皇后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立即捕捉到了字中的含义,顿时面色霎时变得苍白无力,盯着杨荣颤声道:“杨大人说的可是真话?”
杨荣道:“千真万确?”
张皇后默默不语,眼圈已经微红,几乎要落下眼泪来。
杨荣轻轻一叹,道:“皇上性子如何娘娘怕是比微臣要清楚的多,皇上身子本就不好,自登基后一直沉迷与女色之中,而国事繁重,依着皇帝的身子,能支撑到今日,已是难得了?”
张皇后呜咽了几下,若不是顾忌朝廷颜面,这会儿她真想大哭一场,忍耐了数十年,好不容易盼来了皇位,却不足一年的功夫,竟等来了这样的结果,让她心痛的同时,对自己那个还不知情的丈夫,感到惋惜。
“这只是钦天监的看法,事情也许还没那么糟糕,皇帝身子虽不好,但性子却极为刚强,从当年北平一战,便可看见,老臣这么做,只是想提前做个准备,这才斗胆让皇后娘娘给老臣做主?“杨荣看皇后面色难看,忙出演安慰的起来。
自己丈夫身子骨身为妻子的她如何不知道,杨荣虽说的委婉,但其中怕是安慰的成分多,否则依杨荣的善谋划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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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章:一步一回顾
张皇后轻轻叹了声,道:“杨大人要本宫如何支持?“
杨荣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今日来他其实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毕竟皇后的性子如何,能否信
任他的话儿,一切还不知道,如今看来自己还是没有看错。
沉吟了片刻,道:“娘娘当知先帝当年贬谪汉王与永乐州就藩的目的所在?“
张皇后当年虽只是太子妃,但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相反她知道的比旁人更多一些,当年自己丈夫与二叔朱高熙争夺太子之位,其中没少被他欺负,险些做不了这皇位,若不是当时的内阁大学士解缙画了一幅画,画中一头老虎带着一群幼虎,作父子相亲状,趁着先帝抬头之际,看让他见到了这幅话儿,并及时在画上题了一首诗:
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
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才得以打动了先帝,正式册封自己丈夫为太子,可便是如此,那位二叔也没放过自己的丈夫,多次加害,若不是杨士奇,杨荣、杨博等人忠心护卫,自己的那个可怜的丈夫怕是早已死在二叔的刀下。
好在老天保佑,二叔不法之心,被先帝察觉多次呵斥,仍不知悔改,反而建私兵,纵使劫掠,还僣用乘舆器物,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终引起先帝的厌恶,在永乐十四年废朱高煦为庶人,徙封乐安州(今山东惠民县),先帝不将其贬往云南,而是徙封乐安州,其目的,她虽是个妇道人家,却也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些?“
“先帝这么做,想必当年已有所预料,乐安州离北京很近,且不是汉王所熟悉南京,一旦汉王有所图谋,朝廷也好从容应对,不知本宫说的得对不对?“
“娘娘所言极是,乐安州离京城不远,纵然汉王有所图谋,朝发夕至,很快就能解决,先帝这一手不能不说是一手好棋?只可惜有利必有弊,今日老臣前来正是为这弊端而来?“杨荣沉声道。
张皇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汉王想要造反,天下人人皆知,若是被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以他徙封乐安州的优势,加上他当年在武将中的威望,想要做些事情,怕是不难?
杨荣见张皇后面色惨白,便知他已经看出来其中的利害,沉吟的道:“如今太子远在南京,南京于北京相隔数千里,倘若圣上当真如钦天监所言,最先得到了消息,只怕是汉王与太子,而太子因为远在南京而不能及时赶回北京,此等机会汉王怕是不会放过,如此一来,我大明刚刚恢复的朝政怕是要生出乱子?“
张皇后心中已猜出了几分,但听杨荣如此说来,还是吃了一惊,心道:“汉王想要夺取皇位,人人皆知,倘若皇帝当真走到了哪一步,以汉王在乐安州的便利——?“
杨荣道:“夫子有云,名不正其身不正,只要太子顺利掌管了天下,汉王纵是有心要造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天下群起而讨伐,汉王不是先帝,成功的希望只怕是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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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汗珠从张皇后的额头上溢了出来,此时虽已入了秋,眼看就要入冬了,北京城里的早晨还十分的寒冷,但张皇后此时已经湿了后背,一股淡淡的寒意从后背升起,直到这一会儿听得杨荣一番分析,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道:“杨大人要本宫做什么?“
杨荣道:“老臣想请皇后娘娘给老臣一道凭证?“
张皇后道:“什么凭证?“
杨荣盯着张皇后的眼睛,用力说道:“一道能让太子回京的凭证!”
张皇后微微沉默了一阵,忽然站起身来,从手中取下一道手镯递了过去,道:“这如意镯是当年本宫做世子妃时,先帝在本宫生下太子时,从手上取下来送给本宫的,从那时起,这如意镯从为离开过本宫,瞻基知道这镯子的来历,你只需将这镯子给他,他便明白这是本宫的意思?”
杨荣一把接过如意镯塞入怀中,用力点了点头道:“老臣明白!”
张皇后道:“杨大人准备何时启程?“
杨荣眼角的余光跳动几下,并没有立即应答,多年戎马生涯,养成了他凡事多思虑几遍才做出决定,这一次的事关重大,太子回京既不能早,也能安慰晚,必须要恰到好处,稍有不慎便引起朝局动荡,是以他不得不慎重。
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袁天航所说的可能性,他才说道:“眼下陛下执意迁都,老臣怕是要等几日?”
张皇后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想杨荣这么急着离开,毕竟此事还需进一步布置才行,眼下皇帝还没有死,倘若太子提前从南京赶回来,怕是引起皇帝的疑心,这样反而不美。
“如此甚好,此事兹事体大,还请杨大人多加小心为好?”
杨荣道:“娘娘放心,老臣一定万分小心?”
张皇后点了点,最初那份惊讶慢慢沉静下来后,竟比先前镇定了许多,想起自己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
看了一眼杨荣,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模样,忽想起今日奢侈之风整治的事情来,心道:“杨荣素来足智多谋,今日难得碰上,本宫正好将此事询问一番,看他又何法子。
打定了主意,张皇后也不多言,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对杨荣说了一遍。
皇后垂问,杨荣自不敢怠慢,是以听得极为仔细,待听明白皇后的用意之后,心中对眼前这个皇后顿时心生敬佩之意,先不说她身为六宫之首对待下人的那份善良,便是能从这一件小事中看出朝廷奢侈之风,足见那份见识非凡。
细细揣摩了一番,眉头一展便有了计较,微微措词道:“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此话怎讲?“张皇后问道。
杨荣道:“我朝tai祖皇帝出身穷苦,体恤明间疾苦,自登基后一直倡导戒奢从俭之心,自律极严,正是他以身作则,满朝文武百官无人敢掠雷池一步,我大明天下能有今日,tai祖戒奢从俭功不可没?”
张皇后显然有些不明白,盯着杨荣道:“杨大人能否说仔细些?”
“以老臣看这奢华之风多半是来自宫中,其他将士见了互相攀比,如此一来奢华之风越演越烈,试问娘娘,若是娘娘做出了当年tai祖皇帝的表率,以娘娘的身份,这宫中怕是无人再敢奢华了,如此一来,宫外的那些官员,盲目攀比的人怕是再没有胆量这么做了。
张皇后细细想了一番,道:“这的确是个好法子,本宫明日就着急后宫所有嫔妃,让他们收敛奢华,提倡勤俭好好给天下臣民做一个表率?”
第二日坤宁宫门外,整个六宫的嫔妃、昭仪、才人,媚娘、昭容都接到了张皇后的请柬,要在坤宁宫内举行一次大大的宴会,这样的抛头露面的大事,将整个后宫都震动了,就是外廷的那些文武百官也略有耳闻,其中不少大家的浩命夫人也接到了这样的请帖,可以说整个坤宁宫极为轰动。
清晨刚刚过一半,一些浩命夫人以及一些平日里难得抛头露面的妃子,才人都迫不及待的走出了自己的宫殿府邸,人人头梳高髻,傅粉施朱,芳馨满体,珠翠流光,红襦翠帛,仙袂飘举,有丫鬟或宫女搀扶着
走近了坤宁宫。
今日的宴会是大明开国以来头一次,所以这些妃子,才人不断自己衣着华丽,尽显珠光宝气,便是身旁的丫鬟,婢女也都是一个个衣着鲜亮,红光满面,脖子上,手腕上带着都显皇家气派。
整个坤宁宫因这些赴宴的妃嫔、才人、浩命夫人显得无比的热闹。
坤宁宫自修建以来,一直作为皇后的寝宫,那些嫔妃、才人虽也在皇宫之内,却极少来这坤宁宫,不少人还是头一次来,而那些浩命夫人平日里根本没机会来皇宫大院内,对这传说中的坤宁宫更是充满了好奇,一个个四处张望,看到好看华丽的照壁,灯饰、花草以及桌椅板凳都引起不少的惊呼声,而那些妃嫔则是对这个素来有贤明,深得先帝、徐皇后、当今圣上,满朝文武喜欢的张皇后的生活更加感兴趣。
她们见惯了紫禁城里雕龙画栋,并不似那些浩命夫人一般满心的好奇,她们各自细细打量着张皇后的衣食住行,目光更多的落在府上的桌椅板凳上,很快她们发现,整个坤宁宫用的竟是普通人家的桌椅板凳,而不是传说中的沉香木便是铺上的地毯也只是本国产的寻常地毯,而不是从波斯带回来的地毯,这让她们感到疑惑,同时心里也暗暗得意:“这便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么,还不如自己的华丽,看来这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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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章:母仪天下
随着日头慢慢升起,来赴宴的嫔妃越来越多,一时差不多有一千多人,仁宗皇帝为人有几分风流好色,登基后因为国事繁重,加上先帝刚刚过世不久,并没来得及选秀充实后宫,但后宫的佳丽并不多,除张皇后外、妃恭肃贵妃郭氏、昭容谭氏、贞惠淑妃王氏,惠安丽妃王氏,恭靖充妃黄氏,顺妃张氏,贞静敬妃张氏,贤妃李氏,妃赵氏,悼僖丽妃李氏。
这些嫔妃加上才人以及各自的丫鬟,婢女人数也不少,众人之中除张皇后母仪天下之外,地位最为尊贵的是郭贵妃,她是开国功臣之一郭英的孙女加上长得妖娆多姿,一次仁宗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去了她的寝宫,拉着她好生温存了一番,就是这一番温存,让仁宗皇帝极为喜欢郭贵妃的那股妖娆劲,从此之后竟有些离不开她,登基这些日子来,可没少去她的寝宫。
郭贵妃今年已经有二十七八的年纪,平日里极善于保养,所以站在人群里竟显得比一些进宫没几年的妃嫔,才人,昭仪、媚娘还要显得年纪几分,今日她特让丫鬟按照唐朝杨贵妃的模样打扮了一番。一身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珠光璀璨,在光照的映射下,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让人生出眼花缭乱之感,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显得更加妖娆妩媚,在一群妃嫔当中,多少有些鹤立鸡群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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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郭贵妃地位相当的是贞静敬妃张氏,张氏其祖父张玉为靖难之役的著名将领,后于东昌之战中战死。明成祖朱棣称帝后,以靖难第一功臣,追赠其为英国公。其父为袭爵英国公张辅,姑姑是明成祖的昭懿贵妃张氏,在空中地位超然,今日也刻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淡粉衣裙,长及曳地,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让人眼前一亮之感,只是她为人不似郭贵妃那般妖娆,从而少了几分妩媚,最近仁宗皇帝没少去她的寝宫,只是在宠幸她的时候,抱怨她身法,身段不如郭贵妃,这让她羞愧之余,不免对郭贵妃的那些身段,身法有些好奇,平日里两人没什么交际,便是见面的机会也少,难得今日碰上,她便想上前好好问一问,下一次皇帝宠幸自己的时候,也施展施展。
正要过去,就在这时,听得一人捂着鼻子尖叫道:“这,这是什么味?”
众人本在细细观摩坤宁宫并未察觉这股奇怪的味道,待听到惊叫声才猛吸了一口,顿时纷纷捏着鼻子,骂道:“这,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是啊,坤宁宫不是皇后的寝宫,怎么会有这样难闻的味道啊?”人群里一阵抱怨。
郭贵妃也暗暗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嘀咕:“这皇后奶娘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不是宴请我们么,怎么还不见人啊,还有这坤宁宫可是六宫之首,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呢?“
正暗自嘀咕,忽然又听得一人喊道:“快看,快看,皇后娘娘!“
众人心头一惊,纷纷松开了捏着鼻子的小手扭头望去,只见左侧的屏风被人拉开了,张皇后在丫鬟春香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这——?“众人惊讶的看着张皇后,一身朴素的大红长裙,虽是长裙,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这只有洪武年间才有的绸缎长裙,不少人一脸的不相信,河间王张玉的女儿,母仪天下的张皇后穿的竟是这样的一件过时的衣衫,这太不敢让人相信了。
郭贵妃为人除了妖娆妩媚之外,还是有几分聪明,从刚才的难以入鼻的味道,以及今日坤宁宫的装饰,还有昨日她听说自己管事与宫女被打的事情,以及张皇后的这一身,聪明的她似有些明白。
“难怪皇上会说自己的皇位有一半是靠儿子,一半靠张氏,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啊?”郭贵妃望着张皇后身上的老式的长裙,再看她优容的神色,轻轻叹了声,一脸的愧疚之色。
朱高炽因为身体不好,一生嗜武的朱棣极为不喜欢,直到他的儿子朱瞻基出生,情况才好一点,据说朱瞻基出生的时候,朱棣当时还是燕王,他梦见父亲朱元璋送给他一个白圭,并且说了一句:“传之子孙,永世其昌!”朱棣深感惊诧,不过,后来,他起兵靖难,夺得皇位,应征了这个梦,所以,他最疼爱这个孙子,再后来朱高炽与朱高熙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朱棣一直犹豫不决,大臣苦谏,他都听不进去,只有大学士解缙说了一句:“好圣孙”,朱棣这才感其意,立朱高炽的太子之位,所以说朱高炽的皇位,有一半是儿子的功劳。
而另一办则是张皇后,则是因为当年朱棣和朱高炽夫妇一起吃饭,为了一点小事,朱棣大骂朱高炽,朱高炽不敢言语,而张氏看丈夫被骂,身为儿媳,不好说什么,默默退下,去厨房做了几样朱棣爱吃的菜肴端上来,朱棣一见,怒气消散,指着儿媳对朱高炽说:顾非尔妻,尔早废矣!这些事情都是真真切切的,朱高炽是个善于记恩情的人,所以当了皇帝仍不忘自己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时不时的叨念几句,一来二去被郭贵妃听到了,起初多少有些不服,不过这些年张皇后的所作所为她也耳闻,内心深处是极为佩服的。
张皇后一一向各位妃嫔浩命夫人点头示意,从容的走到了主位,对着众人笑道:“让诸位久等了实在对不住了,好些年没亲自去做一顿饭菜,手脚有些生疏了——?”
张皇后的声音不大,但殿内的众人一来被皇后今日的衣着打扮给惊住了,二来皇后是六宫之首,掌管六宫,三来张皇后的声名极好,处于敬重在她到来后,无人敢说话,一时大殿内极为安静,是以张皇后的这几句话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皇后亲自下厨?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六宫之首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今日所见所闻都是不可思议。
地位与郭贵妃相当的贞静敬妃一脸的不相信,咬了咬牙走上前微微俯了一下身段,那婀娜的身段,前凸后翘引起一些妃嫔咬牙不止。
“狐狸精!“
“可不是么,仗着自己的身段好,夜夜迷惑皇上,我听说皇上夜夜去她的寝宫——?“
人群里因为张贵妃的婀娜身姿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可这里是坤宁宫,众人虽有几分不满,却也不敢大声说出来。
“娘娘真的亲自下厨么?”张贵妃一脸不信的盯着张皇后问道。
按说张皇后身为六宫之首,张贵妃纵然地位不低,也深得皇帝宠爱,但当着这么多人,质疑当今皇后算是大不敬。
但张皇后性子善良,并不以为意,点了点头道:“是本宫亲自下厨做的,待会儿诸位姐姐妹妹都可以尝一尝?”
张贵妃道:“可娘娘是六宫之首,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呢?”
“这张贵妃是不是疯了,竟质疑皇后娘娘——?”贤妃李氏有些看不惯张贵妃仗着娘家的地位,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冷哼了声。
众人同样这般心思,只是碍于张贵妃的地位,以及身后的娘家身世,多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众人将目光纷纷看向了张皇后,这个时候,她们发现原本一脸笑意的张皇后面色忽然变了变,比起先前凝重了几分。
“好啊,这一下看皇后娘娘怎么收拾你这个狐狸精!“贤妃李氏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张皇后面色变得无比的凝重,轻轻叹了声,道:“当年tai祖皇帝在御苑中辟出几十亩水田种香米,以资供食,今日本宫不过是给诸位姐姐妹妹做了一些吃食而已,比起tai祖当年的所作所为差了太多了?“
众人微微一愣,谁也没说话,洪武皇帝当年在御苑中辟出几十亩水田种香米的事情,天下人人皆知,比起一国之君,亲自耕田种稻米,下个厨房做一些吃食,的确算不得什么。“
张皇后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待看到那些华丽的衣衫,耀眼的朱钗首饰轻轻叹了声:“想不到整个后宫的奢华之风竟是如此的严重,不赶紧治一治怕是要蔓延开了?“
“春香,本宫做的汤可好了么?”张皇后扭头问道。
春香点了点头道:“已经做好了?”
张皇后点了点头对春香道:“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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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章:皇后有请
春香应了声,转身入了屏风后,不多时走出来十几个丫鬟,人人一身朴素,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在一群珠光宝气的妃嫔,浩命夫人差异的目光中,开始忙碌起来,她们将一只只的碗筷,碟盘都麻利的摆放了起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坤宁宫响个不停。
一些聪明的妃嫔,浩命夫人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有几个小心的从头上摘下了珠宝,便是身旁的丫鬟也各自摘下了手腕上的首饰,默默的看着忙碌的丫鬟们。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张皇后跟前的大桌子上摆满了碗筷,十几个丫鬟各自垂手立在一旁,等待张皇后下达指令。
张皇后扫了一眼兀自惊讶的诸位妃嫔,浩命夫人,微笑冲着众人点了点头道:“各位妹妹、夫人都坐吧?”
众人按照各自在空中的地位依序落了座位。
有些忍不住,轻轻的干呕了起来,不少人更是强行咬着牙忍住。
张皇后淡然一笑,对着身后的春香道:“开始吧!”
“上汤!”春香应了声,转身对着屏风后喊道。
十几个宫娥入鱼贯而出,人人手中捧着一个瓷碗,碗里冒着热气,随着宫女的鱼贯而出,刚才那股酸酸的腐腐的味道立即在坤宁宫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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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妃嫔,浩命夫人多是大户人家出声,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顿时伸手捏着鼻子,嘟嚷起来。
“娘娘——这是——?“张贵妃实在有些忍受不住这汤的问道,若不是咬牙忍着这会儿怕是吐了出来。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受,只是碍于张皇后身份过于崇高,那些地位偏低的昭容、媚娘不敢多言而已。
这时候春香也将一碗汤放在了张皇后的面前,张皇后伸手接过汤勺,在汤碗里轻轻搅动了一下,然后舀起一勺放在嘴旁轻轻的吹了吹,待面上的热气凉了,吸入了口中。
众人长大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皇后。
“皇后娘娘竟喝这种难闻的汤——这怎么可能?“可众人明明看见,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张皇后一脸的笑意,边喝着汤,边道:“这道汤叫珍珠翡翠白玉汤?是当年皇祖爷爷吃过的,皇爷爷竟能吃的下,诸位姐姐夫人为何吃不下呢?莫非诸位妹妹觉得自己比皇祖爷爷还要高贵?“
这珍珠翡翠白玉汤还是有一段来历的,当年朱元璋少时家贫,从没吃饱过肚子,十七岁那年他又因父母双死于瘟疫,无家可归,被迫到家乡黄觉寺当了一名小和尚,以图有口饭吃。但是,不久家乡就闹了灾荒,寺中香火冷落,他只好外出化缘。在这其间他历尽人问沧桑,常常一整天讨不到一口饭吃。有一次,他一连三日没讨到东西,又饿又气,在街上昏倒了,后为一位路过的老婆婆救起带回家,将家里仅有的一块豆腐和一小撮菠菜,红根绿叶放在一起,浇上一碗剩粥一煮,喂给朱元璋吃了。朱元璋食后,精神大振,问老婆婆刚才吃的是什么,那老婆婆苦中求乐,开玩笑说那叫“珍珠翡翠白玉汤”。
后来,朱元璋投奔了红巾军,当上了皇帝,尝尽了天下美味佳肴。突然有一天他生了病,什么也吃不下,于是便想起了当年在家乡乞讨时吃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当即下令御厨做给他吃。那御厨无奈,只得用珍珠、翡翠和白玉入在一起,煮成汤献上,朱元津尝后,觉得根本不对味,一气之下便把御厨杀了,又让人找来一位他家乡的厨师去做。这位厨师很聪明,他暗想:皇上既然对真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不感兴趣,我不妨来个仿制品碰碰运气。因此,他便以鱼龙代珍珠,以红柿子椒切条代翡(翡为红玉),以菠菜代翠(翠为绿玉),以豆腐加馅代白玉,并浇以鱼骨汤。将此菜献上之后,朱元璋一吃感觉味道好极了,与当年老婆婆给他吃的一样,于是下令重赏那位厨师。那厨师得赏钱后,便告病回家了,并且把这道朱皇帝喜欢的菜传给了凤阳父老,从此这汤也流传了下来,但因为他做的材料太过简单,且汤的味道太过难闻,所以并不被大户人家欢喜,倒是寻常百姓吃的多。
这些妃嫔,浩命夫人都是大户人家出声,平日里哪里吃过这些,眼看皇后吃下去了,又说了以这样一番话,心中虽厌恶不止,唯有硬着头皮吃了。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眼看众位嫔妃都咬着牙吃完了,张皇后才道:“今日的宴会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妹妹夫人多多见谅?“
“什么,喝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就算是宴会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众人里一听张皇后这么说,顿时惊讶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浩命夫人,平日里虽在家里锦衣玉食,可毕竟是没吃过皇宫的宴席,更何况是当今皇后的寝宫里,本以为今日的宴会定会十分的丰盛,没想到的竟是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满腔的盼望顿时落空,让那些命妇再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而后宫的一些嫔妃,大多数听闻这位张皇后的手段,今日见她如此做派,多多少少看出这是张皇后故意做给她们看的,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没有人傻到去说破。
张皇后喝完珍珠翡翠白玉汤,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一脸惊讶的模样,与自己心中所想的表情一样,得意之余轻轻叹了声,道:“我大明自皇爷爷开国以来,虽有皇爷爷,先帝已经当今圣上的励精图治,我大明国力还算昌盛,但远没有达到如此奢华的地步,前些年先帝下西洋,修宝船,出兵蒙古,修《永乐大典》、迁都北京,镇压唐赛儿叛乱,每一件大事都需要大量的钱财与人力,圣上正是为此烦恼,本宫听闻圣上近日颁布了几道诏令,取消皇帝征用木材和金银等商品的做法,免除受自然灾害的人的田赋,并供给他们免费粮食和其他救济物品,但即使如此,天下还有很多穷人吃不起饭,还有很多的孩子,因为吃不上饭而活活的饿死,我们身为皇家的人,却事事讲究奢华,穿最好的衣衫,带最好的首饰,吃最好吃的食物,这样怎么能对得起天下的百姓,怎能母仪天下,作天下的表率——?”
(………………注解:很多书友说我这里写错了,电视剧里的皇后大多都是自称“哀家“而不是本宫。对于这个所谓的错误,小景要说几句,在中国古代宫廷里,皇帝拥有后宫三千佳丽,在众多妻妾中,皇帝的正妻称为“皇后”,也有此古籍简称为“后”;而尊称皇帝的母亲为皇太后;皇帝的祖母则尊为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自称“哀家”,以示对先皇去世的悲思。而皇后则和妃子一样自称“本宫”,不能称“哀家“,不然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诅咒皇帝死,要被杀死。妃子见了皇后要行礼,就和见皇上时行的礼一样。可是,为什么称皇帝之妻为“后”呢?
“后”原为君主之意。在《诗经》上载:“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郑玄各项笺曰:“后,君也。”如大禹的儿子启称为“夏后氏”,还有传说中射日的后羿。
而在周朝以前,天子之妻皆称为“妃”,周朝开始则称为“后”。如《礼记•;曲礼下》:“天子之妃曰后。”到了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改天子为皇帝,并订定皇帝的正妻为皇后的后妃制度。不过较完备的后妃制度和等级划分直到汉朝才实际执行。《汉书•;高帝纪下》:“尊王后曰皇后,太子曰皇太子。”还有《三国志•;魏书•;后妃传》中有:“tai祖建国,始命王后,其下五等:有夫人,有昭仪,有婕妤,有容华,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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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骨文里,“后”人在左下方是一口字,右上方是一拢起的手,但自金文将字型成镜像般翻转,拢起的手移到左上方,便一直沿用至今。《说文解字》上载:“后,继体君也,像人之形,施以告四方,发号者,君后也。”因为在上古氏族部落中,一般发号施令者为女性的权威,所以“后”的意思为有权威的女性长辈。在甲骨文的卜辞中,“后”还经常被用来代指氏族中的女性首领。所以,也因而引申为帝王的正妻等涵义。
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就如同天子,是众妃子之主。如《周礼•;天宫内宰》曰:“王后帅六宫之人。”
所以张皇后自称“本宫“应该是没有错的。所以一些书友就不要过多的计较了,哈哈——?“
370章:醉卧沙场君莫笑
^^^^^^^莫名其妙的被隐藏了,不得不重新上传一遍,还请诸位书友们见谅!
张皇后的声音不急不缓,甚至不大,但偌大的坤宁宫没有一人说话,人人听得极为仔细,到最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的羞愧,皇后的一番话儿让她们从心里的感到脸红。
张皇后见众人沉默,点了点头道:“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皇祖爷爷当年一直都坚持勤俭,不奢华,不浪费,我大明才得以从战乱中迅速得到了恢复,从而有今日的局面,我等身为皇家的人,若不给天下百姓做出表率,岂不是亏对皇祖爷爷,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本宫今日此举,便是要让诸位妹妹,夫人长存勤俭之心,切莫过度的奢华!”
众人一阵沉默。
黄贵,你好大的胆子?“
“扑通“一声,惊吓的黄贵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娘娘,奴才不知有何过错,还请娘娘名言?“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这皇后身边的太监做了什么错事。
“哼,不知错在何处?”张皇后冷哼了声,俏脸寒冷如冰,盯着黄贵道:“本宫问你,你身上衣衫从何处得来?“
经张皇后一提醒,众人才发现黄贵身上穿的衣服非常鲜丽,有几个眼尖的浩命夫人甚至一眼便看出这是京城最有名的绸缎店,清水芙蓉店里布料。
“回禀娘娘,奴才托人从紫禁城外买来的?“黄贵颤声道。
黄贵吓得战战兢兢的道:“回禀娘娘,奴才这衣服是从京城清水芙蓉店里购买的,五百贯?”
张皇后一听顿时大怒叱责说:“农夫寒耕暑耘,早作夜息,蚕妇缲丝缉麻,缕积寸成,劳苦不堪,及登场下机,公私交相勒索,收入大半不能己有。长年含辛茹苦,食不果腹,衣不敝体,你却对农桑辛苦一无所知,制一件衣服花五百贯钱,这是农民数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你如此骄奢,岂不是暴殄天物?来人啊,给本宫拖出去扒了衣服,重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门外传来的黄贵凄惨的喊叫声。
不多时一阵棍棒相交的声响传来,黄贵凄惨的声音如风一般传了进来。
众人看了看张皇后的脸色,又听了听门外的凄惨的呼喊声,无人说话,只是人人脸色苍白,头上、脖颈上,手腕上的首饰少了许多。
偌大的坤宁宫顿时黯了几分。
第二日,偌大的后宫里再也看不到耀眼的珠光宝气,便是京城也流传开了张皇后戒奢的传闻,那些平日里留恋各大绸缎店的浩命夫人都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宫里的这一切,远在杭州的杨峥自然不知道,仅用五千兵马便一举消灭了弥勒教,此等军功不但他一脸的欢喜,便是那些将士也是十分的欢喜,他们一直被人称作散兵,那些神机营的将士更没有拿正眼瞧过他们,说到底这是因为他们没上过战场,没有追随成祖皇帝出兵蒙古,没有在忽兰忽失温(今蒙古图拉河),与马哈木辉煌的一战,便是大明出兵安南都没有他们的身影,所以无人记得起他们,没人看得起他们,直到今日他们总算扬眉吐气了一番,五千人马伤亡不足五百人,一举剿灭了弥勒教两万人,这样的战果比起忽兰忽失温(今蒙古图拉河)一战好不多让,他们能想象着自己日后可以拍着胸脯告诉别人,他们是散兵不假,但他们也上过战场,剿灭了弥勒教,不仅如此,还是以五千人马对抗数倍于己的敌人。
正是因为这一场大战的胜利,整个杭州古城一片欢腾。
号角声起,鞭炮燃放起来,一个个将士喝得伶仃大醉,载歌载舞,好不热闹,便是那些守城门的将士也忍不住跟着吟唱了几句。
离大帐外的不远处的即可参天大树下,有一个新搭建的大帐,大帐依着三棵参天古树枝干而建,很好的形成了一个个雅致的小房间,在最里面的一处房间里,沈艳秋就在床榻上端坐着,火红的烛光随意摇曳着,照得小帐忽明忽暗,沈艳秋盯着那忽明忽暗的烛光扑闪着一双大眼珠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子轻轻一眯,嘴角跟着微微一勾,一抹迷人的笑意便浮上了脸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就这么端坐着,嬉笑着,帐外传进来的咚咚咚的敲鼓声,以及粗矿的吆喝声,还有夹杂着的军人之间的喝骂声,一股热闹的气氛将整个帷帐包围了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军中的生活倒也不是那般无聊!只是这庆祝的时间,未免长了些?”心里暗暗嘀咕了两声,沈艳秋俏脸上飞快的升起了一抹羞红,在灯光的映射下,动人至极。
………………………………
“哎呀,沈艳秋啊,沈艳秋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是军中主帅,自然要陪着将士喝酒,难道丢了将士,来陪着你么,那岂不是被人笑话?“沈艳秋盯着烛光不断的嘀咕。
帐外的杨峥也有些心不在焉,常言道久别胜新婚,更何况是在军营中,一直信奉食色性也的杨大人自然不想这么浪费大好的光影,可今日不必寻常,不说这些将士剿灭了弥勒教立下了大功,便是今日救下了自己的女人,这份情义身为主帅的他就不能轻易的离开,因此欢庆的酒宴自然要奉陪到底,好不容易看完了《秦皇破阵武》,勉强与众人一一喝了一杯酒,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刚走了进步,便如兔子一般向军营外的小帐篷跑了去。
众人看的一阵哈哈大笑。
杨峥老脸没由来的红了一下,心道:“我这算不算是见色忘友啊?“
“不管了,美色当前,不要说是兄弟了,便是爹妈也不顾了?“自我安慰了一下,脑海里立即想起沈艳秋美艳无双的容颜,以及那诱人的身段,跑的越发快了起来。
这一下笑声更加大了起来,唯独一个角落里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叹息声。
杨峥微带酒意地进了小帐篷,刚一拉开门帘,就见沈艳秋端坐在绣榻前,望着榻前的烛光,一动不动,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烛光下如一抹盛开的牡丹花,娇艳无比。
杨峥狠狠地吞了几口口水,心道:“我的乖乖,几日不见,这丫头越发漂亮了起来,真勾老子魂啊?”
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沈艳秋也不知想了什么,一时竟入了神,对着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
“我日啊,这丫头不会死思念我太过了吧,这样都看不到,听不到,嗯,也好,就给她一个惊喜?”杨将军嘀咕了声,嘻嘻一笑,轻轻摒住了呼吸,脚步越发轻盈了起来,绕过床榻边上的茶几,直接走到了床榻。
不知是因为到了军营里,沈艳秋胆子大了几分,一身白色的长裙里那贴身小衣并没有束缚的太紧凑,杨峥居高令下的扫了一眼,透过那凸起的缝隙,足以看到雪白的脖颈,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嘿嘿,目光好不阻碍穿过缩骨,落在他的她xiong前,虽有心里准备,但陡然见到小衣里的峰岚,杨大人还是经不住呼吸紧蹙了起来。
那一对饱满的肉球因为凸起的衣衫露出了大半个轮廓,饶是如此,那颤巍巍的yu峰依旧傲然ting立,两粒挺立的相思红豆,微微颤抖了几下,带动了波浪,让杨大人很没骨气的狂吞了几口口水,kua下的那根早已按耐不住的长枪,腾的一下,树立的起来,撑起的帐篷足以住一个小人。
“娘的,太诱人的,太诱人了,想不到姐姐如此主动啊,我最喜欢了?”杨大人嘀咕了声,目光对着那一对蓓蕾嫣红娇艳的相思红豆狠狠的行了一番注目礼后,才悄无声息的贴了过去。
沈艳秋丝毫不曾察觉,一头大色狼不但入了帐,还端坐在她身后,一双大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探出,对着自己胸前的一对峰岚抓了去。
杨大人猛的吸了一口气,一把抱住她柔软的娇躯,一双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上了那一对丰满ting翘的酥xiong上,四只手指轻轻揉捏着一对直立的相思红豆。
嘿嘿yin笑道:“姐姐,小弟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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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章:好听的话儿
沈艳秋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顿时吓得“啊”的大叫一声,身子一转猛地一拳打了出去,她武功极高,这一拳头不偏不弃,正好击打在杨大人的胸前,饶是杨大人武功不弱,差点没被击打的吐出一口血来来。
“我日啊,这么暴力,不过我喜欢!“杨大人嘿嘿一笑,双手对着那波涛汹涌的肉团用力按了下去,手掌极为熟练揉搓了起来。
沈艳秋俏脸绯红,直觉得这种滋味仿佛在哪里尝过,浑身的气力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心头更加惊讶,双手拼命乱打,但毫无气力,不由得惊呼着:“来人啊,来人啊,抓淫贼啊,抓淫贼——”
“我日啊,抓淫贼,这不是说我么?“杨大人楞了一下,急忙松开一只手,一把按住沈艳秋的嘴巴,同时大嘴巴凑了过去,很不客气贴上了那一双红嘟嘟极为粉嫩鲜艳的小嘴,用力的吸允起来。
“哎呦——?“
一声惊叫:“姐姐,你好狠的心啊——?“杨大人捂住嘴巴,一脸痛苦的叫了起来,大手不由得松开了那一对肉团。
沈艳秋身子得意脱开,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子一侧,一张挥出喝道:“大胆淫贼,你干轻薄与我,我杀了你——?“话音一落,手掌一翻,一掌对着杨峥胸前劈杀了过来。
杨峥因为舌头被咬,双手正痛苦的握住嘴巴,轻轻搓揉,手掌遮住了大半张脸,是以沈艳秋并没有看出来人是他,心中正气恼这淫贼卑鄙无耻下流,下手毫不容情。
“姐姐,是我啊——?”杨大人吓了一大跳,弄了半天,这丫头没认出自己,把自己当成淫贼了,吓得一身冷汗,急忙喊出了声。
沈艳秋一掌眼看就要劈落下来,一听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微微楞了一下,低头看去,四目相对,沈艳秋惊喜的道:“坏人,是你——?“
杨峥按着自己的胸口,没好气的道:“可不是我么?”
沈艳秋听他语气带着几分怒气,再看他一脸委屈的模样,想起刚才两人所作所为,噗嗤一声红着脸嬉笑了起来,收了掌法道:“我打疼了你吧?”
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顿,多少有些气恼,杨大人哼了声道:“哼,一点都不疼?”
沈艳秋俏脸绯红,挨了过来柔声道:“人家,人家那里想到是你啊,还以为是哪个色狼进来了呢?”说着看了他一眼,道:“说起来也怪你,你进来也不出声,人家没听到当然——?“
“我日啊,是你太入神了,没听到罢了?“杨大人有心想辩解,可看到她娇艳欲滴的模样,竟一时呆住了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沈艳秋被他看得脸蛋一热,不禁俏脸一红,挨着他做了下来,低下头道:“你,你,你干吗这么盯着人家看——?”
杨峥看得双眼发直,心道:“没想到才几日的功夫,这丫头浑身散发的味道更有女人味了,竟比往日妩媚妖娆了几分!嘿嘿一笑,道:”沈姐姐,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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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艳秋俏脸升起了一抹潮红,能被自己欢喜的男人说好看,这无疑是世间最动人的话儿,嫣然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几荡漾着一抹羞涩,好一会儿才瞪了他一眼,道:“哼,少用这些好听的话儿来哄骗人家,人家可不是你家的二小姐,那么好骗?“
“我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竟不忘吃些飞醋,这女人啊,还真是善于记仇啊?“杨大人好生感叹了番,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沈艳秋的胸前扫荡了几眼,嘿嘿笑道:“姐姐不好骗,可这里好摸啊?”说完大手便攀了上去,稍微一用力便按了下去。
沈艳秋立即娇躯一颤,俏脸绯红如火,想要推开他作恶的大手,却没了气力。
“你今日一人冲出来救人家,怕不怕?”沈艳秋红着脸盯着杨峥问道。
杨大人大手轻轻的搓揉了两下,饶过香背顺着滑了下来,虽隔着衣物,他仍旧能感受到肌肤的光滑,晶莹,大手落在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处,手中在小蛮腰的肌肤上轻轻的画着花圈:“怕,当然怕了,那可是有一万多人?“
沈艳秋脸红如火,鼻息咻咻,鲜红粉嫩小嘴微微启开,缓缓的吐着气息,胸前的一对波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不定,时而激起一层层的巨浪,让人眼光迷离的起来。
“那你还冲要去救我?“沈艳秋娇喘着气息道,漆黑如墨的眸子,仿佛迷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盯着杨峥的脸。
杨大人将身子紧紧的贴了过去,右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抚摸了几下,然后毫不客气的掀开了衣衫的一角,大手蛇一般滑了进去,撕开那贴身的小衣,一路攀了上去,抓住了那一对波涛汹涌的粉团,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姐姐有没有听过,冲冠一怒只为红颜,姐姐就是我的红颜,为姐姐冲冠怒一回又何妨?“杨大人喘着粗气道。
沈艳秋虽与他有肌肤之亲,但在军营里被他摸着酥胸,还是有几分羞涩,红着脸低着头,扭捏了几下,道:“哼,你这人就知道说些好听的,人家信你才怪呢?“
嘴上说不信,但说出的口吻分明告诉杨峥她已经信了。
“这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得多啊?“杨大人感叹了一番,身子又贴上去了几分,闻着她身上香喷喷地味道,说道:“姐姐,你看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
沈艳秋脸上一热,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想这些事情?”
杨大人嘿嘿笑道:“这还不是姐姐迷人么,才让小弟弟我迷恋啊?”
“去你的,谁迷惑你了,你可要说清楚?”
杨大人大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姐姐说得极是,哪里是姐姐迷我,分明是我主动送上门的嘛?
沈艳秋扑哧一笑,好看的眸子风情万种瞥了他一眼,似嗔似怒的骂了声:“讨厌——?“
如此模样,就算是个石头人,此时此刻也要雄起了,不要说是个正常的大男人,杨大人只觉此时浑身热得厉害,搓揉着那一对肉团,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迟疑的道:“姐姐,你热么?“
沈艳秋哪里不知道这坏人打的是什么主意,红着脸,低着头,咬着牙轻声道:“我,我不热?“
杨大人惊讶道:“这么热的夜晚,姐姐你怎么不热呢?一定是姐姐热糊涂了,快!快把这衣服脱了凉快凉快!“
沈艳秋俏脸绯红,水汪汪的眸子无限春情的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你坏死了——?“
“我日啊,这是诱惑我,对,绝对是诱惑——?“杨大人惊讶的嘿嘿一笑,道:”坏人嘛,当然有点坏了?“说着大手便去撕扯那些衣衫。
沈艳秋“啪”地一下打落他的手,娇嗔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当然是推到你啊?”杨峥心道,嘴上却笑眯眯的道:“哦,我想看看姐姐穿的是什么衣服罢了?”
“无耻!”沈艳秋红着脸骂了声,这人明明想做点坏事,偏偏说的话儿一本正经,让人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姐姐不高兴?”杨峥揽着她的小蛮腰,用力的贴上了自己的身子,恨不要将她塞入自己怀里才好。
沈艳秋刚要说话,只见杨大人忽然伸手在自己脑门上,轻轻拍了一记,说道:“该死,我竟忘了还有些话儿没说,该死,该死,难怪姐姐不高兴了?”
沈艳秋有些疑惑的看着杨峥,显然不明白还有什么话儿没说。
杨大人将头靠了过去,贴在沈艳秋的耳旁,轻轻的唤道:“秋姐姐,我的小乖乖,小宝贝,小可爱?”
“啊——?难听死了,难听死了——?“沈艳秋哪里听过这样无耻不要脸的话儿,娇呼一声,急忙把头埋到了酥胸里,嘴里嚷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不要听了,再听耳朵要烂掉了。
杨大人哈哈大笑,趁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只见这丫头面色如火一般,便是那雪白的脖颈也一片羞红,丰满地胸膛随着呼吸急剧起伏,划出一道道的迷人的波浪。
“小宝贝,小乖乖,小心肝——?“杨大人依旧喊着,大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善解人衣的手指,很快解开了一粒粒的扣子。
沈艳秋惊呼了声,俏脸越发红了起来,樱桃小口因为惊呼微微启开,似兰的芳香被杨大人大口大口的吸入了鼻中,引起的燥热更加厉害,大手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起来,用力的拉扯了一下,听得“蹦“一声,沈艳秋胸前一颗扣子飞了出去,杨大人揣着粗气扯开那一抹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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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章:迷醉的夜晚
昏黄的烛光下,杨大人只觉眼前一亮,两团圆乎乎的球儿在他眼前晃荡了一下,就此一下,杨大人便觉得的呼吸急促,小腹里一直压制的火焰,腾的一下升了起来,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双手抓了上去。79阅.读.网
只是轻轻一碰,怀中的沈艳秋娇躯微微抖动了一下,杨大人眼前便是一面雪白的浪花,浪花中带起一片嫣红。
杨大人欲火如潮。颤抖的双手略用了几分力道,一点一点的按了下去,跟着猛的一抓,便将那一对波涛,连同那一片嫣红抓在了掌心中,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哦——”怀中的沈艳秋俩红如火,粉嫩的小嘴轻轻启开,从喉咙的深处一声娇呼,声音仿佛一只刚刚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小猫咪一般,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娇嗔,几分诱惑。
杨大人哪里听得了这种慵懒的声音,大手毫不客气的开始游动起来,待顺着那光滑的香肩,香背,小蛮腰,一路滑到那**而充满弹性的两瓣翘臀,冷哼了声,一把抓了上去。
沈艳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火红的脸蛋在杨峥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搓揉了两下,眯着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几乎要滴出水来一般。
杨大人的大手好不停歇,一路攀爬,每到一处莫不是或揉、或捏,或捻,或弹,不多时沈艳秋脸红如火,小嘴微微张开,娇喘吁吁,水雾般的眸子似开似阖,弥漫着无限的春情。
“这丫头比我来得还快——?“杨大人目光毫不客气浏览者怀里的人儿的浓浓的春意,不由得吞了吞几口口水。
沈艳秋将俏脸紧紧的贴着杨大人的胸膛,雪白的齿贝用力的咬着红唇,不让自己内心伸出的声音喊出来。
但杨大人的大手滑动如蛇,那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肌肤上或揉、或捏,或捻,或弹所带来的感觉,让她浑身变得燥热无比。
内心深处的那呼喊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
“嘤咛——?“
一声轻轻的呼喊,沈艳秋眯着的双眼,忽然张了开来,瞥了一眼那杨大人不断使坏的大手,只见那一只大手以及滑到了自己**的翘臀上,真轻轻揉捏,而另一只大手,竟沿着自己修长而绷紧的**,一点一点的想着更深入的地方滑去。
阵阵的酥麻感觉,让她全身上下便似着了火般的燃烧,紧要的齿贝也忍不住启开,一直压抑的**声,似有似无的传了出来。
两人已经有过一次肌肤之亲,杨大人也没有最初的那份小心,一手揉捏她的翘臀,另一只手则一点一点的探入更深的所在。
在另一只大手触及那一片茂密的所在,沈艳秋轻轻的**了一声,一直紧绷的小蛮腰禁不住挑拨,微微跟着扭动了起来,随着晃动,胸前的波涛也一浪高过一浪,说不出的迷人。
杨大人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神望着沈艳秋轻轻伏下身,在她的耳旁轻轻的唤了声:“秋姐姐,我的小心肝,小宝贝,坏人要来了——?“
“嘤咛——?”
沈艳秋无限羞涩的发出一声低低的**,眯着双眼无限春情的瞥了他一眼,眼里似有埋怨,似有羞涩,但在杨大人看来更多的是挑逗!
“这丫头如此主动,嘿嘿,我喜欢——?“杨大人淫笑了声,一低头大嘴便对着那红缨一般的小嘴狠狠覆盖了下去。
“嘤咛——?”
低低的一声嘤咛,沈艳秋大胆的扬起面颊,粉红鲜嫩的小嘴微微开阖,用力回应了上来。
这一下杨大人再没什么顾忌,以更加热烈的吸允,回应了过去。
淡淡的芬香,充满了迷人的味道,杨大人仿佛是饥渴了许久般,贪婪地吸吮着里面的一切,大舌头挑开那已经打开的缝隙,蛇一般滑入,在嘴里用力搅动起来。
沈艳秋哪里经历过这等刺激的激吻,顿时鼻息咻咻起来,直觉得自己在一刻,全身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又仿佛被雷击了一般,让人脑海里一片空白。
杨大人一阵横冲直撞,待舌头触及这丫头的香舌,只是轻轻一吸,便交缠了起来。
“坏人——坏人,人家不成了,要死了——?”沈艳秋低低的呼唤着,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仿佛不能呼吸一般,每吸入一口气,似要用尽所有的气力一般。
杨大人丝毫不觉,大舌头用力的吸允着一点一滴甘甜,大手滑过小蛮腰,落在那一对**的翘臀上,用力的向上一托,将沈艳秋的身子托高了几分,让她能够很好的呼吸起来。
沈艳秋“嘤咛”了声,朦胧的双眼微微启开,看了一眼杨峥,一抹笑意涌上了脸颊,便大胆的回应了上去。
一双雪白晶莹的皓腕大胆的挽住了杨峥的脖子,丰满的胸膛火热的贴了上去,醉眼迷离,俏脸羞红,鼻息咻咻不止——?“
“呼!“
“呼!“
两声长长的呼吸声同时呼了出来,杨峥与沈艳秋各自相视一望,沈艳秋俏脸羞红,一脸的羞死,但眉宇间却是浓浓的笑意。
杨大人则是一脸的淫笑,目光毫不客气的在对沈艳秋行注目礼,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早已抛之脑后。
沈艳秋似有所感,雪白的齿贝紧咬了一下鲜红的红唇,忽然将身子先前挺了挺,那一对傲然挺立的峰岚,越发显得挺拔无比。
杨大人目光一亮,泛起了一阵淫光,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嘿嘿笑道:“秋儿姐,我的小心肝,你看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小弟弟可是为你守身十几日呢——?“
沈艳秋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杨峥看她这般模样,感到有些好笑:“刚才这么主动,待要动真格的,倒害羞起来,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嘿嘿——?“杨大人发出一声淫笑,搂着沈艳秋的身子向怀里惊了惊,那把一柱擎天的长枪,很熟练的抵住了她的小腹。
沈艳秋立即“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已经有过一次肌肤之亲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红着脸,低着头飞快的瞥了一眼,心儿立即砰砰砰乱跳了起来:“这坏人,一会儿不知道撇着什么坏呢?”
杨大人轻轻摩擦了一下,擎天柱很配合的顶撞着,沈艳秋立即有一种被电流穿过全身的感觉,只觉得那坏东西撞击一下,自己的身子便一直酥麻,气力仿佛要少了几分,心中既是紧张,有显得有些期盼。
“不要撞了,人家,人家受不住了——?“沈艳秋红着脸,咬着红唇轻轻的说道,几句话儿说完,已经是羞涩的不敢看他。
“这还没开始你就受不住了,一会儿那还不是要死了?”杨峥嘿嘿一笑,对着她脖颈轻轻吹了一口气道:“姐姐你这是在诱惑我么?”
沈艳秋娇躯一颤,红着脸道:“人家,人家哪有啊?”
杨峥嘿嘿笑道:“没有么,那我得好好想一想了,哦,今晚我可要巡视三军呢?姐姐你先歇着——?”
沈艳秋气得要吐血,自己浑身的火焰已经被撩拨了起来,这坏人竟想一走了之,士可忍孰不可忍,沈艳秋狠狠瞪了一眼,小手在他怀里狠狠捣鼓了一拳头,红着脸家骂道:“你这坏人,坏死了,就知道捉弄人家?”
杨峥嘿嘿干笑了两声,抚摸着她臀部的大手用力抓了一把,嘿嘿笑道:“我便知道姐姐舍不得,**苦短哦,姐姐可要好好珍惜?”
沈艳秋俏脸通红:“你这个坏蛋,坏死了,谁舍不得了——”说到最后生怕他要走了一般,竟不敢说了下去。
“这样还不是舍不得我,这女子果然口不对心——?”杨峥呵呵一笑,也不在意大手掀开了那仅剩的一抹亵衣,抚摸了一把道:“姐姐,我们开始吧?”
沈艳秋早已浑身酸软,“嘤咛“了声,一双晶莹的小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腰间,如此赤luo、裸的引导,杨大人若再不明白,就不是个男人了,淫笑了声:”这丫头还真主动啊!“
有了沈艳秋的示意,杨大人也不客气,身上的衣衫很快的去了一半,扫视着沈艳秋光滑如瓷器一般的身子,嘿嘿笑道:“姐姐,小弟弟我来了——?”
沈艳秋一脸的羞涩,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傲然挺立的**因为紧张而急剧起伏着,那一片嫣红也越发跳动了起来,昏黄的烛光下,杨峥几乎能清晰的看到那一圈红色的边缘外,鼓起的肉眼可见的寒栗。
“都不是第一次了,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紧张啊——?”杨峥嘀咕声,迅速的贴了过去。
(………………最近花了几张篇幅写仁宗的皇后张氏,许多书友们看了之后说这个人物写得太多了,对此小景说几句
我不否认这几张写得的确多了一些,可若是诸位耐着性子看下去的话,就发现接下的事情,其实与张皇后多少有些联系,也许许多书友们不信,那么就请在以后的内容里继续看下去!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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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章:苍天在上,黄土在下
沈艳秋心里害羞,趁着他不注意,迅速钻入了红色的锦被中,弓起的**将那被子撑得老高,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露出了一抹春光。79阅.
世间最诱人的不是一眼看穿的东西,反而是若隐若现,朦胧中的美感。
杨峥此时看到的便是这种朦胧,因为小腿紧张地微微弓起,撑起的锦被中,露出了那么一片雪白,以及**深处的所在,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无疑是最诱人的地方。
“诱惑!绝对的诱惑——?”杨大人嘀咕了几声,只觉得小腹的那股邪火再也忍受不住了,仿佛要将他燃烧了一般。
“好一个小狐狸——?“杨大人暗暗骂了两声迫不及待的撕扯衣衫来。
瞪着一双大眼珠看着一脸焦急的杨峥,沈艳秋噗嗤一声嬉笑了起来,**微微放了下来,锦被里的小蛮腰微微扭动了一下,侧了过身子,极为柔软的身子与一双微微弓起的玉tui之间形成了一道极为美丽的弧度,从这弧度里望去,足以看到那一对**弹性无比的翘臀若隐若现。
杨大人直觉脑袋“轰“的一下,一股热火几乎要烧死他,双手撕扯的力道更加大,更加焦急了起来。
“咯咯——?”一声娇笑,沈艳秋一脸媚态的对着杨峥眨了眨眼睛,那摸样仿佛是在看一处好戏的看客一般,若是光是看客倒也罢了,偏偏这丫头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缭绕姿势,玉臂紧紧抓着被沿,却是恰到好处的盖住了身子,却巧妙露出了大半个**,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大红的锦被,也如那被打破的湖面一般波澜起伏。
可怜的杨大人已经是欲火焚烧,哪里禁得起这等诱惑,急急地吞了口口水,只听得噗嗤一声,撕开了身子最后的衣衫,张开双臂扑了过去:“我的小心肝我来了——?”
“啊——?”一声惊呼,跟着咯咯笑了起来:“坏死了,坏死了——?”
杭州古城外的一处密林,密林的深处有一处寺院,相传是五代后晋天福四年建“圆兴院”,后改称“满觉陇”,意为“圆满的觉悟”,地因寺而得名。
满觉陇的门外,原先有条溪,发源于水乐洞,经上满觉陇、下满觉陇、四眼井后,汇入虎跑路边上的小溪。溪流大段明溪,一路设置跌水、水潭、埠头、小桥等景观,溪水叮咚,将成为满觉陇的又一大特色;伴随溪流一路蜿蜒的,还有一条游步道,从水乐洞开始,过上满觉陇,止于下满觉陇。
此时的满觉陇里,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略显苍老的面容,预示着他的日子并不少过,至少现在不好过,身上的道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往日一把梳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长须今日也变得凌乱不堪,甚至还搭上了不少赃物,但这人浑然不觉,只是仰起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座佛像。
月色下,那佛像短发卷曲,眼睑下垂,神情严肃,凝神入定,妙相庄严。
那人对着这佛像轻轻跪拜了下去,“弥勒教——?愿我佛保佑弟子,诛杀叛徒,光伏我弥勒教神威!”
这人说了两句,跪下来极为庄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才爬了起来,佛祖蒲团下摸出了一把朴刀塞入了腰间,转身出了庙宇,没入了夜色之中。
杭州古城的大帐里,杨峥拉开了红色的锦被笑嘻嘻的道:“秋儿姐姐,我的小心肝,小宝贝,小弟弟来了——?”
“不要——嘻嘻——?”沈艳秋俏脸绯红,身子轻轻一转,便躲了开来,如此一来,那曼妙的身姿,汹涌的波涛,**的翘臀,杨柳般的小蛮腰,以及那修长而紧绷的**,算是彻底保不住了,杨大人双眼一亮,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啊——?”沈艳秋一声娇呼,尚未来得及躲避,杨大人的双手很不客气的搂住了那娇俏的蛮腰,扳过那**的翘臀贴上自己的身子。
灼热的感觉让沈艳秋面色如火,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羞涩的急忙闭上了眼睛,身子却不住的扭动着,仿佛想要躲开一般。
………………………………………………
“姐姐,你的身子真好看——?”杨大人贴在她的耳旁,轻咬着那晶莹的耳珠,轻轻说道。
沈艳秋浑身微微一颤,紧闭着的双眼张了开来,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就那么静静的瞥了一眼杨峥,柔声道:“是真的么?”
杨大人很熟练的举起了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杨峥今日所言,若有半句假话,那便让我一辈子被姐姐骑,永世不得翻身——?”
沈艳秋微微一愣,随即醒悟了过来“哎呦——?一声,骂道:“你这个小坏蛋,坏死了,谁要一辈子骑你啊——?”
“那我骑着姐姐好了——?”杨大人嘿嘿干笑了声,将身子紧紧的贴了过去:“好不好——?”
沈艳秋俏脸绯红,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一双晶莹白皙的小手紧紧的蒙着俏脸,恨不得躲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才好。
“姐姐,好不好——?”杨大人笑眯眯的继续追问。
沈艳秋扭动着身子,忽然放开了小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个坏人,坏死了,人家都被你这样了,还不愿意——?”
杨大人一阵眼晕,此时的沈艳秋退去了所有的衣衫,肌肤雪白如雪,抖动的一对波涛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涛,浪涛中那片嫣红也越发的娇艳无比,红嘟嘟的蓓蕾,随着波涛浮浮沉沉,带着一片猩红,让人眼花缭乱,却有着动人的心魄的美感,身子微微侧起,上半身与一双修长的美腿形成了一道完美无缺的弯弓,将一对饱满的翘臀微微凸起,说不出的诱人。
杨大人目光毫无顾忌的扫视着,仿佛在看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我的乖乖,这丫头身子这么漂亮,这下子赚大了!”
“你愿意什么姐姐——?”杨大人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一脸糊涂的问道。
沈艳秋小手虽蒙着俏脸,但仍具能感受到杨大人目光里的灼人,心里既有些紧张,又显得几分高兴,那个女子不期望自己所爱的男人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灼热充满了侵略呢?
她紧咬着红唇,忽然松开了小手,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杨峥,好一会儿粉嫩的小口微微起来,重重的吐了口气,轻声道:“愿意被你骑——?“
这个“骑“字似乎用许大的气力才说出来一般,说完重重的吐了口气,俏脸嫣红,心口起伏不定,带动着一片嫣红,诱人至极。
“我的乖乖,听美女说这样的话儿,感觉就是爽啊?“杨大人暗自得意了一把,嘿嘿笑道:”姐姐有此宏愿,小弟十分的高兴,小弟不才,为了姐姐只好努力帮姐姐实现宏伟的愿望——?“
沈艳秋说完这话儿已经羞涩不已,才听这坏人说起,脸红如火,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讨厌——讨厌死了——?“
“嘿嘿,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在帮你呢——?“
沈艳秋“呸“了声,咯咯笑道:”坏人——?“
杨大人yin笑了两声,呼吸急促了起来,颤抖的伸出了双手,抚摸上了那柔软而有盈盈不堪握的小蛮腰,上手十指滑到腰骨之间,轻轻的按了下去,跟着扣了起来,将那微微凸出的翘臀,一点一点的移向了自己的身侧。
沈艳秋的肌肤光滑细腻,轻轻一碰,那种如流水一般的感觉让杨大人有些急不可耐的贴了过去。
“啊——?“无比紧张的沈艳秋轻轻的呼喊了一声,微微弓起的身子立即变得僵硬了起来,光滑如水一般的肌肤上起了一颗颗的寒栗,杨大人很怜惜的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了起来,手中传递的温情,让沈艳秋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不少。
她紧闭着双眼,轻咬着红唇,鼻息咻咻,似乎等待着那神圣的一刻的到来。
杨大人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贴了过去,火热的气息让沈艳秋再一次紧张了起来,她将俏脸埋入红色锦被当中,眉目半闭,小嘴微微启开,吐气如兰,喉咙的深处,时而发出一声慵懒如小猫咪的声音。
杨大人十指轻轻的扣着她的腰骨,将那**的翘臀想着自己推了过去,轻轻的触及了一下,沈艳秋娇躯猛的颤抖了一下,白皙修长的十指紧紧的抓着锦被,紧皱着秀眉微微一展,随着那一触,轻轻的呼唤了声。
这一声仿佛是一记爱上一根柴,杨大人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柔声道:“秋儿姐姐,小弟弟要来了哦——?“
“哦——?“沈艳秋从鼻腔里”哦“了声,算是做出了回到。
杨大人不再多言,扣住腰骨的十指,忽然用力将**的翘臀狠狠向自己贴了上去。
(为了不让诸位等待,早早送上,今晚还是三更,莫要忘记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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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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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江山》从五月十六号上传,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四个月个月了,当初不过有些思绪,一些兴致所致,便拉开文档随着是个手指胡乱的敲打,谁也没想到这一写又是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从上传第一章开始,我没有断更,即使再忙时候,也没有减少更新量,这一点相信一直跟随的书友们都看到了。79阅.
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从上架那一天更新了四万字外,在六月末的十几天里,每个月是更新两万字,两万字的大更新,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了。
这一本书小景算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也是抱着希望最大的一本书,但从上传那一天开始,成绩就不怎么理想,中途我一直想放弃,但多年的毅力,以及诸位书友们大力支持,鼓励,让我重新写了下去。
从七月开始,我的更新量基本上是每天一万字,风雨无阻,这一点我也有些自豪,相信诸位书友们和我一样,如今四个月了,一万字的更新也一直都在坚持,字数从最初的两万,二十万,到了如今的百万。
有人说在网上一本书没有一百万,那不算什么,没有一百万,我从来不看,我想说的,现在逍遥江山,一百万已经破了,你们想要的结果,想要的字数,想要等待的结果,已经破了,那些等着宰杀的书友们可以来宰杀了。
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告诉诸位书友,对于码字,我很喜欢,我喜欢我写的文字从我嘴里一点一点的诵读而出,喜欢我写的角色,故事能被一个个读者所喜欢,喜欢你们的赞美声,喜欢你们的叫骂声,喜欢你们因为一个个的命运而陪着彻夜长谈的感觉,如今写书也将近两年了,两年里,我几乎没有休息日,没有罢工,自觉的码字,自觉的上传,然后自觉的每天早上第一眼真开,诵读每一个书友留下的或是谩骂或是赞扬的于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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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写出某些很喜欢的章节时,自己或多或少,很是开心,尤其是看到那些赞扬的评论,一条一条往上涨的订阅,收藏,已经红红的月票,说句实话,那种感觉的确很爽,很爽!
………………
《逍遥江山》一路走来,如今也破了百万,我从上传的第一天就开始说,这一部大部头,所以需要诸位书友们陪着我一起上船,在历史的长河里,沿途走,沿途欣赏,这里有枭雄自然有英雄,有美女,自然有帅哥,有奸臣,自然有忠臣,有杀戮,自然有平静,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小景驾起的龙船一点一点的欣赏。当然了,在这一不算长,却也不短的日子里,有人上船,自然也有人下船,同时也有不少人在观望,但不管是上船的读者还是已经下船的读者,若是能一路跟着小景走到这里,不管如何,小景还是要说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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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这一年来,一路追随,风雨相伴,若没有你们也就没有今天的《逍遥江山》这本书了,若是这一年里,在小景的码字生活中,小景每一章,每一句话,每一段故事,能让你们欢乐,能让你们感动,这将是小景这一年最大的收获,也是小景这一年来认为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这声谢谢,小景说得很诚恳,没有半分的虚假。
最后要说的是《逍遥江山》还有很长的故事,所以来日方长,希望那些已经一路追随走到这里来的书友们请继续一路追随下,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咱们才到了通天河,离西天雷音寺的道路还远,同时那些还在观望,或者还在门外犹豫的书友们,请早已下定决心,一心向佛,佛祖普度众生,相信你一定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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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说一句,逍遥还在继续,希望还能陪伴着诸位,一起往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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