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立场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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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没有让人去将今日的事告诉墨容湛，她知道薛林他们肯定会将这件事传回宫里的，他们不知道赵仲慎来过，她也没打算去说，等墨容湛来了再跟他说一下就行了。
要是赵仲慎不是齐国王爷就好了，她还挺想医治他的病，这种就是齐氏医经里面提到的神经伤痛后遗症吧？今天她给的药丸只是加了灵泉的万灵药，根本不是对症下药，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不过那个男人太狂傲，治好了他又觉得不甘心。
“娘娘，小王爷来了。”红菱进来低声说道。
叶蓁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阿沂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让他进来。”
“皇后嫂子！”她的话才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墨容沂轻快的叫声，没一会儿就看到他出现在稻花院的门外。
“皮猴儿。”叶蓁笑着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墨容沂这一路来承德山庄都是很忧心的，想着万一看到皇后嫂子伤心难过的样子，他要怎么劝她，如果皇兄真的冷落了她，他又该怎么办？想了大半天，他越想越纠结，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看到皇后嫂子依旧笑容明媚妍丽的样子，好像一点伤心都没有啊。
“我昨天刚到京都，知道你不在宫里，就跟皇兄求了允许，到这里来看望你了。”墨容沂笑着说，眼睛一直打量着叶蓁，生怕她是在强颜欢笑。
肯定是刚回来就听到京都的流言，所以急着想来看她吧！叶蓁眼中的笑意更盛，“进来，这一路是又累又饿了吧。”
“真饿了。”墨容沂点了点头，跟着叶蓁到大厅去了，“皇后嫂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宫里是不是住得不顺心呢？”
叶蓁笑道，“你从哪里听说我在宫里不顺心了？”
墨容沂打量了周围一眼，看起来皇后嫂子不像是失宠的样子，“我听说宫里多了个淑妃娘娘，以为是皇兄他……不过我问了他，他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当然不能告诉他，哪里有王爷c手后宫的事，“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多用，听皇上说你去了南越办差，差事做得怎样了？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
她听说是慕容恪跟着他去了南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着回来了。
慕容恪若是听说了胡月儿的事情，应该会知道这不是真的吧，她有些担心他会跑到承德山庄找她。
墨容沂说道，“南越那边的水太深了，六哥还留在那里想办法查清楚究竟谁在一手遮天，我这次回来在路上还被追杀了一路，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老天舍不得我死，我都回不来见你了。”
“你受伤了吗？”叶蓁吃了一惊，难道南越那边是那么凶险？
“一点轻伤，不要紧，已经包扎好了，你以前不是给过我好些药吗？我都呆在身上呢。”墨容沂笑着说，还动了动受伤的胳膊，“你看，都不痛了。”
叶蓁皱眉说，“南越那边多是商贾，究竟有什么危险？”
“你不知道，那边走税漏税可严重了，还有商贾私卖官盐出海的，六哥怀疑有人私开盐田，这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没人上报，肯定是有人在朝廷遮掩一切，皇兄都登基这么多年了，南越那边还敢这么做，可见他们的势力有多强硬。”墨容沂低声说道，“希望六哥和陆翔之在那边别有什么危险。”
叶蓁是相信慕容恪的能力，有他在南越，肯定不会让陆翔之有什么事，不过，她真没想到南越的问题会这么严重，“那你还去南越吗？”
“皇兄说不让我去了。”墨容沂有些郁闷，“他说我去只会妨碍六哥。”
“……”叶蓁低声问，“你这次是为什么回京都？”
墨容沂说道，“六哥让我送那些债银回来。”
哦，原来是被慕容恪支开了，看来墨容沂留在南越的话，还真的有可能会妨碍慕容恪想要做的事，“皇上不让你去南越，肯定是有别的差事吩咐你。”
“你真了解皇兄，皇兄是这么说的。”墨容沂说道。
叶蓁淡笑，那是因为墨容湛不想让他闲着跑去南越吧，“那你还有空跑到这里？”
“我担心你啊，万一你在这里天天以泪洗面又没人知道怎么办？”墨容沂叹了一声，一副我都是为了你才来的样子，“皇后嫂子，那淑妃到底什么人啊，居然还能让皇上封她为妃？你放心，以后就算她生下皇子，我都会一如既往站在你这边的，我绝对立场分明。”
什么跟什么啊！叶蓁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别听外面的胡说，真正实情如何你以后自然知道。”
这时，红菱端着两碗牛r面进来，还有数碟配菜，“娘娘，您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小然给您也做了一碗面。”
叶蓁笑着点头，“放下吧。”
墨容沂是真的饿了，三两口就把一大碗面给吃了，还吃了一大盘牛r片，“舒服啊。”
大概是和墨容沂聊了一会儿，叶蓁心情好了一些，吃了大半碗面，实在吃不下才让人撤下去。
“你是被饿多久了？”叶蓁好笑地问道。
墨容沂说，“是这个面好吃。”
“那是，小然做的牛r面连御膳房的都比不上。”叶蓁笑着点头。
“嫂子，你不会真的不打算回宫了吧？”墨容沂试探着问道。
叶蓁淡淡地说，“皇上什么时候让我回去，我不就回去了。”
听起来好像有点在生气的样子，墨容沂小心翼翼地问，“皇兄惹你生气了？”
“别问那么多，吃饱就回城里去，万一你皇兄找你呢？”叶蓁没好气地说。
墨容沂嗷嗷大叫，“你好歹让我休息一会儿，我明天早上再回去。”
叶蓁笑骂，“你这是跑到这儿偷懒的吧。”
“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偷懒一下也不为过啊。”墨容沂理所当然地说，“皇后嫂子，我去东园那边，泡个温泉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再回宫里，看到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叶蓁摇头一笑，对红缨说，“让东园那边伺候好小王爷。”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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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儿终于能够下床了，她扶着苗玲的手在寝殿里面走着，虽然她已经站起来，可是身体还是很虚弱，被毒药灼伤的喉咙依旧没有恢复，她的声音还是沙哑难听，她都不想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了。
“本宫想去御花园。”胡月儿小声说道，她在这个寝殿里已经待得有些烦躁了。
苗玲笑着说，“娘娘，外面天凉，您如今的身子比较虚弱，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胡月儿明白了，这是还不能让她出去见人的意思。
“那在外面的庭院走一走。”胡月儿小声说，她可以不去御花园，但她不想总是在寝殿。
自从她醒来，连皇上都不来了。
是她对于皇上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胡月儿的心中感到悲凉，她不是没有埋怨过，但对比起来，她还真希望自己至少还有利用的价值，这样她还每天都能见到皇上，说不定哪天皇上就将她放在心上了，她要求也不多，只要一点点的位置就够了。
苗玲看着胡月儿的样子，心中暗暗地叹息，“那奴婢扶娘娘出去吧。”
“好。”胡月儿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奴婢去给娘娘把披风拿来。”苗玲说道，她心里还是有些同情胡月儿的，不过也仅仅是同情了，她忠诚的对象永远是皇上，皇上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至于胡月儿……只能说这是她的命。
外面的阳光明媚，不过秋风微凉，她贪婪地深吸着外面的空气，“能出来真好。”
苗玲站在她身后，淡淡含笑地看着。
“皇后娘娘回宫了吗？”胡月儿看向永寿宫的方向，她的目光波澜不惊，一开始的怨恨她全都藏在了心里，她曾经还梦想和陆夭夭一样，如今她已经不想比较了。
在皇上的心目中，她大概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吧。
“奴婢没听说皇后娘娘回宫。”苗玲低声地说道。
陆夭夭原来还没回宫啊，她都已经替她中毒，永寿宫如今不是很安全了吗？还是……皇上还想着让她继续当陆夭夭的挡箭牌呢？
“最近宫里好像很安静。”胡月儿轻声说，她很想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皇上知道是谁下毒害她了吗？替她报仇了吗？可是她的心腹丫环都不见了，她想要打听什么事都做不到。
如今伺候她的苗玲肯定是不会为她做任何事的，她只会看着自己，不让她离开秀和宫半步。
苗玲说，“娘娘，风越来越大了，不如奴婢扶您进去吧。”
胡月儿只好轻轻地点头，扶着苗玲的手回到寝殿。
“本宫有些饿了。”胡月儿低声说。
“奴婢马上去吩咐送膳食过来。”苗玲说道。
胡月儿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正在发愣的时候，外面传来福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胡月儿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一个小宫女高高兴兴地进来传话，她才回过神，飞快地整理鬓角，又担心她今天的妆容太淡了，皇上见了会不喜欢，“快替本宫梳妆……”
小宫女愣了一下，“娘娘，皇上已经来了。”
胡月儿怔住了，她苦笑，她究竟在想什么，就算她打扮得再精致，皇上估计也看不进去的。
正想着，墨容湛已经大步地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胡月儿低着头跪下行礼，将心口那股委屈又悲凉的感觉压了下去。
“起来吧。”墨容湛淡淡地说，在一旁的大炕坐了下来，低眸看着脸色还很苍白的胡月儿，“听说你这几天身子已经大好，朕过来看看你。”
胡月儿不敢抬头去看墨容湛，她以前以为自己真的被宠爱的时候，还会在皇上面前流露出羞赧娇媚的笑容，如今想来，她那个时候真是如同小丑，皇上大概都没发现她那时候每天都妆容精致，连挑衣裳都犹豫半天，只怕穿了一件皇上不喜欢的衣裳颜色。
“过来坐下。”墨容湛指着另外一边的位置，“不必站着。”
“是。”胡月儿低头应着，小心翼翼地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墨容湛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胡月儿肯定有很多疑惑，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皇后，“朕对外宣称你是有孕在身瞒过中毒的事。”
胡月儿的肩膀抖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确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真的是中毒了。
“血燕是被人浸过毒的，下毒的两个人已经死了。”墨容湛说，“至于其他的，朕心中有数，这件事还不能声张，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臣妾……”胡月儿声音沙哑地开口，然后又觉得难堪，她以前的声音称不上盈盈悦耳，可是也比如今的声音好听不少，她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嫌弃她，她硬着头皮低声说道，“臣妾知道该怎么做，等过几天身子再好些，便会寻借口没了孩子。”
这样一来，就不会让别人怀疑误会了。
墨容湛轻轻地点头，“很好。”
胡月儿想问究竟谁是幕后指使人，她是真的成了皇后的替死鬼，还是……本来就是陆夭夭想要弄死她？
“这次你受委屈，可有什么心愿？”墨容湛问道。
她想要得到皇上真正的怜爱，即使只有一点点！胡月儿在心里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墨容湛，他英俊生动的脸庞淡漠如冰，让人根本不敢接近，胡月儿低下头，“臣妾别无所求。”
墨容湛看了她一眼，“朕封你父亲为子爵，让你胡家以后也有爵位可承继。”
胡月儿猛地抬起头，惊讶又感动地看着墨容湛，“臣妾谢过皇上。”
她当初入宫就是想要让家里享受荣华富贵，如今……如今虽然是她差点失去性命才换来的爵位，她也觉得满足了。
皇上对她……不是真的无情吧。
“起来吧。”墨容湛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朕先走了，你好好把身子养好。”
胡月儿抬头痴痴地看着墨容湛离开的背影，她觉得心里的感觉酸胀甜蜜，皇上提了她家里的地位，是为了补偿她？还是在为她着想？
她居然还在期待……
究竟还能有什么可期待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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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湛刚从秀和宫出来，便听说齐国使者宋弘敖进宫求见了。
宋弘敖进宫作甚？难道又想跟他谈什么废后娶齐国公主的事吗？墨容湛厌恶地挑眉，如果真是这件事，他会忍不住将赵雍直接杀死在京都。
“去乾清宫。”墨容湛淡淡地说，来到乾清宫见宋弘敖。
宋弘敖见墨容湛一脸冷漠，就知道他很不高兴之前赵雍提的废后建议，他也不多说客套话，直接说出来意，齐国和锦国想要联盟，需要两国都有诚意，他们齐国愿意将公主嫁到锦国，成为锦国的贵妃，这是他们退后让了一步，只希望两国能够得到最大的好处。
贵妃？墨容湛微微眯眼看向宋弘敖，“宋世子，你们王爷改变主意的速度倒是挺快的，难道不需要先问过贵国皇帝的意见吗？”
宋弘敖不知道墨容湛早就清楚赵雍的身份，“皇上，我们王爷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墨容湛含笑地地点头，“朕知道了，关于两国联姻一事，朕会考虑的。”
考虑？宋弘敖心中诧异，他们都已经让步了，难道墨容湛还要犹豫？要知道不管从哪方面，齐国如今都比锦国更强大，他们齐国的公主只当王妃已经是委屈了，墨容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上，您难道不想要跟齐国联姻吗？”宋弘敖问道。
他当然不想！任何一个齐国的公主，他都不想要放在后宫，齐国公主跟其他妃嫔不同，身份比夭夭还高，他不能像对待其他妃嫔一样对待，所以，他不想要一个公主成为贵妃。
如果非要跟齐国联姻……
墨容湛无奈地说，“齐国和锦国之间的联盟，难道只能联姻吗？”
宋弘敖虽然觉得联姻其实并不能保证什么，但这是赵雍坚持的事情，他根本没得反对，“是的，皇上。”
“两国联姻非同小可，朕需要考虑，才能给齐国一个满意的答案。”墨容湛说道。
“那皇上考虑清楚了，再到我们齐国提亲吧。”宋弘敖淡声说，他们齐国公主也不是一定要下嫁成为贵妃的。
墨容湛含笑地点头，“宋世子，朕会的。”
“那下官先告辞了。”宋弘敖拱手一礼，憋着一肚子不爽回去给赵雍回话了。
赵雍听了宋弘敖的话，不由气笑了，“墨容湛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他越是不想娶齐国的公主，朕就非要着他娶。”
“……”宋弘敖觉得这个斗气有点奇怪，“皇上为何一定要将公主嫁到锦国？”
“这样才能让墨容湛和陆夭夭离心。”赵雍淡淡地说，“徐江方才送来消息，叶亦清从东庆国辞官，已经在回锦国的路上了。”
宋弘敖诧异，“李珩居然会让叶亦清辞官？”
要知道东庆国完全就是靠叶亦清在支撑，若是没有他，李珩哪里有今日？
“在叶亦清离开没多久，东庆国的长公主李玉就暴死在家中，你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吗？”赵雍问道。
东庆国的长公主李玉豢养面首一事根本不是秘密，说不定两件事真的有关联，“只怕李玉是叶亦清弄死的。”
赵雍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见过叶亦清，却对这个人十分忌惮，“一个能够稳住整个东庆国的叶亦清回到锦国，作为锦国皇后的亲生父亲，名正言顺的国丈，叶家又是名门世家，你觉得会如何？”
宋弘敖仔细一想，倒抽了一口气，“墨容湛如虎添翼！”
“朕听说叶亦清这个人爱女如命，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他若是知道陆夭夭在京都被冷落在承德山庄，而墨容湛宠爱他人，你说他会心甘情愿回来效力吗？”赵雍笑着问。
“可是，墨容湛好像并没有真的冷落陆夭夭。”宋弘敖小声说。
赵雍冷笑一声，“叶亦清不知道这是假的，朕让徐江在京都之外散步陆夭夭失宠一事，人总是会先入为主，且看着叶亦清回来会不会那么容易被墨容湛所用。”
宋弘敖在心中惊叹不已，他才进宫一趟，没想到皇上已经运筹帷幄在外面安排这么多事情，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千年老狐狸啊，老谋深算挑拨墨容湛和叶亦清的翁婿关系，更想要让墨容湛和陆夭夭离心……
他忍不住在心里为墨容湛点蜡。
没错，锦国这位年轻的帝王是很厉害，可惜，他的对手是更厉害的赵雍。
此时，在宫中的墨容湛还不知道赵雍已经想尽办法削弱他的力量，他在宋弘敖离开之后，把内阁大臣召见进宫了，他不想和齐国联姻，那就有可能会成为对手，他要想应对的办法。
除了内阁大臣，唐祯也在御书房。
“皇上，臣请皇上要答应齐国所求，我们锦国如今应对北冥国已经十分吃力，如果一旦在加上齐国，那就是雪上加霜，只怕……只怕会是国之大祸啊。”阮敬华听到皇上说不打算联姻，立刻跪了下来求皇上应允下来。
陆世鸣皱眉站在一旁，他很想驳回阮敬华的话，可他却发现如果不答应的话，锦国要面对的困难是前所未有的，若是不能走过这一步，灭国都是有可能的。
黄禅低声说，“皇上，只是贵妃之位，并不重要，两国联姻的好处比为敌更好，我们还需要和齐国一起击败北冥国。”
墨容湛看了所有人一眼，“你们都觉得朕一定要跟齐国联姻，把齐国公主封为贵妃才行吗？”
“皇上，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之法，最多……将来不让贵妃有孕，那齐国所谋的也没有用了。”许老沉声说道。
唐祯心中着急，如果齐国公主进宫了，肯定会压皇后一头的，到时候有没有孕还不是一样，“皇上，臣觉得这件事还要三思才行。”
“皇上！儿女私情难道比锦国更重要吗？”阮敬华大声地问道。
墨容湛凝眉叹了一声，“你们先退下，朕要想一想。”
“陛下……”黄禅欲言又止，看到墨容湛冷冽沉重的神情，他只好摇头，“臣告退。”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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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湛还没有想出别的办法，承德山庄那边就传来消息，他这下顾不上想太多，立刻就出宫了。
到了承德山庄，他没有立刻就去见叶蓁，而是将薛林和吴冲叫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墨容湛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想到在那么多人的眼皮下还有人能够溜进承德山庄，他就想先将这两个人宰了。
“娘娘今天一定要到山庄外面的林子狩猎，不允许属下跟着，属下便让人远远随着娘娘进了林子，过了没多久，那些人就被点住x道了。”薛林不敢直视墨容湛，低着头将昨日的事情告诉他，他们至今都没查出究竟有谁去过那个林子。
墨容湛冷声问，“朕不是说过不要让皇后离开山庄吗？”
山庄外面四通八达，他留下再多的侍卫，还要防止有人潜伏到山庄附近，所以他才不想要叶蓁走出承德山庄的，只有山庄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吴冲低声说，“娘娘一定要出去，属下们不敢强拦着。”
墨容湛想起叶蓁的脾气，她一定要达到某个目的时，连他都拦不住，薛林他们不敢拦着是怕她更加动怒伤了身，“娘娘受伤了吗？”
“娘娘说没见到有陌生人在林子里。”薛林说道。
究竟是没见到还是不想说，那就不得而知了。
墨容湛没有再问下去，既然薛林查不出那个人是谁，那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了。
京都有谁的武功能够同时对付那么多侍卫，又能来去无踪，连薛林他们都查不到是谁。
“你们两个记下三十鞭。”墨容湛淡淡地说，大步往稻花院走去。
薛林和吴冲低着头谢恩。
稻花院里，叶蓁正在和墨容沂在庭院里面烤r，几个丫环都在旁边伺候，叶蓁很久没玩得这么高兴，拿着手里刚烤好的j腿一边吃一边烤着j翅。
“要是有桂花酒就好了，这个时候正是喝桂花酒的好时候啊。”叶蓁感叹地说道。
“你还想喝酒？”墨容湛大刀阔斧地走了进来，看到让他提心吊胆半天的丫头居然还在这里闲情逸致地烤r，他的脸色就差点点绷紧了。
“拜见皇上。”除了叶蓁，其他人全都给墨容湛跪下行礼。
墨容沂更是呵呵地将手里的j翅放下，“皇兄，我吃饱了，还要赶着回京都，那我先走了，皇后嫂子，我有空再来看望你啊。”
叶蓁没好气地骂道，“你是猴儿啊，跑那么快。”
“那你是什么？”墨容湛沉着脸问道。
“我啊，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兔，出了这个笼子就会被豺狼叼走了。”叶蓁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容湛说道。
这话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墨容湛知道这是她在生气了。
“你哪点像小白兔，小老虎还差不多。”墨容湛牵着她的手，在她要抽走之前紧紧地握着，“谁惹你生气？”
叶蓁冷笑，“谁还敢惹我生气呢。”
墨容湛牵着她往屋里走去，“在山庄里太闷了吗？朕今天陪你出去，可好？”
“不必了，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我。”叶蓁淡淡地说着。
“夭夭，别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墨容湛皱眉看着她，她的话让他觉得心口更烦闷。
叶蓁低声说道，“那我该怎么跟你说话？”
墨容湛将她抱着坐了下来，“昨日在林子遇到谁了，跟你说了什么？”
“皇上觉得我会遇到谁呢？”叶蓁笑着问，只是笑得有些淡漠。
“你先告诉朕，为什么不高兴了？”墨容湛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声温柔地问着。
叶蓁侧开头，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喜欢这样，等我生下孩子，你是不是就会让我回宫里，如果京都还很危险，南越那边的还没解决，你会怎么做？”
墨容湛无奈地轻笑，“夭夭，朕都是为了你好。”
“你现在是为了我好，以后有了孩子，你又会担心有人会伤害孩子，所以将我们留在这里，对吗？”叶蓁问道。
“不会，等你做完月子，朕就接你们回宫。”墨容湛柔声地哄着，“夭夭，别闹别扭，朕已经知道是谁对胡月儿下毒，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将那人定罪。”
叶蓁轻叹了一声，“我不是闹别扭，只是不喜欢你这样把我保护在这里。”
她知道墨容湛是为了她好，他怕失去她，她也说服自己留在承德山庄，等他把事情办完了，她就能够回到宫里和他在一起，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他去宠爱别人，明知道那是假的，她仍然觉得很无奈又难受，特别是最近更加让她觉得压抑，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紧张兮兮地提醒外面危险不能去。
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去，她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够去的？
她是锦国皇后，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养在承德山庄的宠物啊。
墨容湛拥抱着她的肩膀，“夭夭，再忍耐一下，朕也希望你天天在身边。”
如果没有胡月儿中毒的事，他或许会将她带回宫里了，可如今真的不行，南越的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而且宗室的手伸得太长，他一定要斩尽杀绝，否则绝对不放心。
“危险每天都有，如果你把宫里的威胁都解决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危险了吗？”叶蓁看着他问道。
墨容湛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夭夭，如果朕没将你送来承德山庄，那中毒就可能不是胡月儿了，朕以前对宗室太松懈，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还藏着什么样的势力，你再给朕一点时间，好不好？”
那和齐国联姻又是怎么回事？叶蓁在心里问着，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在宫里，不一定就会有人中毒呢？”
“朕不想冒险！”墨容湛冷硬地说道，“任何有一点对你不利的，朕都会杜绝。”
“你就是不相信我能够保护自己。”叶蓁说道。
墨容湛说，“朕只是担心再出现另外一个齐若水和陆翎之！”
叶蓁顿时就默不作声了，她因为一次大意被齐若水抓走，即使墨容湛失忆，却依旧在他心里留下恐慌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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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得只听到呼吸声，叶蓁低着头不说话，墨容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目光无奈又茫然地看着她，对于她，他心里总是有莫名的慌乱感，那种失去她的感觉总会让他觉得整个人都不能呼吸，他明明忘记了过去有关她的事，为什么那种感觉还会如此清晰？
墨容湛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她才好？怎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怎样才能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夭夭……”墨容湛声音低哑，他重新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做你才会高兴？”
叶蓁诧异地抬起头看他，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是真的很怕失去她吧，她真的很想知道，小鸟儿到底让他回到过去看到了什么，为什么醒来之后会失去和她有关的记忆，为什么他会这么害怕她出事，不是说他以前不在乎她会出什么事，没有失忆的他对她是很紧张，但不会这样……他那时候是相信她能够保护自己的。
“等我生完孩子，就让我回宫吧，以前很不想在宫里，如今却觉得不管在哪里，在你身边就能够心安，在承德山庄是安全的，可是每天都要想着你在宫里不知道会不会被下毒，这样的感觉太难受了，我知道现在回宫一定会让你分心，所以我不会要求现在就回去，但是等我生完孩子，如果你还让我留在承德山庄，那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我留在这里，跟一个活寡妇有什么区别？”叶蓁没好气地说道。
墨容湛笑骂，“你这抱怨是连朕都骂进去了！”
叶蓁抬头瞪了他一眼。
“朕答应你。”墨容湛笑着说，他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她不在他的身边，难道他就好受了？这丫头真是不体谅他的用心，“等做完月子就回宫里，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好不好？”
“好。”叶蓁点了点头。
墨容湛低头看她，“那就笑一个给朕看一看。”
叶蓁嗔他一眼，“偏不笑！”
“你真是个小娇娇。”墨容湛笑着摇头，让人都不知道要捧在手里怎么哄着才行。
“那你嫌弃吗？”叶蓁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墨容湛吻着她的唇，“朕哪敢嫌弃你，万一你又说自己是活寡妇怎么办？”
叶蓁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我只是比喻，又不是真的在骂你。”
“夭夭……”墨容湛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在林子里看到谁了？”
“他没说自己是谁，不过，我觉得他是齐国的王爷。”叶蓁靠在他的怀里小声说道。
墨容湛眸色一寒，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果然是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叶蓁说道，“他倒是什么都没做，说的话莫名其妙，好像就只是来看一眼，你说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没有说出已经知道齐国希望联姻的事，她觉得如果墨容湛不愿意联姻的话，肯定会告诉她的。
墨容湛将她全身都看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才冷哼了一声，“这个赵仲慎应该就是齐国皇帝，他太狂妄了，朕应该将他杀了。”
“他要是死在锦国，齐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锦国如今不能再跟齐国有战争。”叶蓁说道，“他没对我做什么，我伤了他一箭。”
“你伤了他？”墨容湛惊讶地看着她。
叶蓁哼了哼，“你忘记我后袖箭吗？不过这不重要，他没有恶意，而且也没人发现他的踪迹，要是你找他质问，反而容易被反咬一口。”
墨容湛愤怒过后平静下来，以赵仲慎如今在京都的名声，若是让人知道他来过承德山庄，那对叶蓁的名声肯定影响最大的，他只能将这口气给咽下去吗？
“别担心不能出气，我看赵仲慎的面色是有病在身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叶蓁小声地说道，“你且等着，不出几年，他的身子就会被掏空，就算他的武功内力多好都没用。”
“他有病？”墨容湛这下真的震惊了，他怎么看赵仲慎都不像是有病的人啊。
叶蓁点了点头，她没说她还给赵仲慎把脉了，要是说了，墨容湛肯定会吃醋的，“嗯，他是不是……每天都需要女人？”
墨容湛一愣，“他一直都在青楼。”
“那就是了，他的病应该是以前留下的后遗症，发病的时候心烦意燥，要是没有女人给他……他说不定还会发疯，这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他三年之内找不到大夫替他治病，他肯定是活不久的。”叶蓁说道。
“你只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墨容湛吃惊地问。
叶蓁笑道，“当然只是怀疑，所以试探了他几句，才确定他根本不自觉的自己是有病的。”
墨容湛揉着叶蓁的肩膀，若有所思地沉思起来。
如果赵雍真的没几年好活，那锦国和齐国的联盟……那就绝对是锦国占了好处。
“在想什么？”叶蓁笑着问道。
“朕在想和齐国联盟的事。”墨容湛嘴角上扬，“他还说什么了吗？”
叶蓁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她摇头，“没有，你觉得他还会说什么？”
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提联姻的事呢？是怕她想躲了，还是怕她反对？
虽然她一定会反对的！一个胡月儿就够了，她不需要再来一个齐国公主。
“来人！”墨容湛忽然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去看看小王爷回去没有。”
叶蓁问道，“你要找阿沂作甚？”
墨容湛笑着说，“朕有事要吩咐他去做。”
“阿湛……”叶蓁皱起眉心，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还有没有别的话想说的？”
“夭夭，朕如今有要紧的事去做，等朕过两日回来再陪你用膳。”墨容湛扶着叶蓁的肩膀说道，他已经想到一个和齐国联姻的办法了，不过，这需要从长计议。
叶蓁抓住他的手，“阿湛，你要记住，你答应过我，宫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胡月儿的。”
墨容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会，朕保证。”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拖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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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看着墨容湛的背影消失在稻花院的门边，她轻轻地叹了一声，他没有跟她说起齐国联姻的事，是想瞒着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呢？
她实在很怀疑，他今天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到底知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娘娘，小王爷离开承德山庄了。”红菱过来说道。
叶蓁笑着摇头，那只皮猴儿还跟以前一样，见到墨容湛跑得比谁都快，“无妨，说不定他过几天又跑来了。”
“吩咐薛林，这几天防守警惕些。”叶蓁有些担心赵仲慎回去发现自己真的有病后会来找她。
她是对他的病感兴趣，却没打算治好他的。
红菱应了一声。
“本宫有些累了。”叶蓁低声说道，她和墨容湛吵了一架，虽然只是她单方面在发脾气，她还是觉得很累。
眼前她临产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她并没有齐瑾所说的宫缩，好像除了每天感受到两个小家伙在动来动去的，她还是没感觉到他们有出生的意思。
最近她经常梦到小鸟儿，每次都是见到它懒懒地待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她想要跟它说话，它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样。
不知道小鸟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边，墨容湛很快就追上墨容沂，让墨容沂进了马车说话。
“皇兄，您怎么这么快回宫啊？”墨容沂呵呵笑着问道。
墨容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跟夭夭说了什么，这么怕见到朕？”
“没有，没有！”墨容沂立刻摇头，他才不会说他跟夭夭已经表明了立场，他觉得要是说出来，皇兄肯定会一脚把他踹下马车。
“朕有事吩咐你去做。”墨容湛淡淡地说，“知道齐国公主吗？”
“皇兄说的是赵宁？”墨容沂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他当然知道赵宁，还跟她吵过两次呢。
墨容湛轻轻地颔首，“齐国使者明日就会离开京都，朕想让你亲自相送齐国公主一程。”
“啊？”墨容沂愣了一下，“为什么需要我去送？”
“因为你的身份最适合。”墨容湛看了他一眼，“齐国使者想要将齐国公主嫁到锦国。”
“哦。”墨容沂点了点头，接着他猛地抬头，“什么？”
墨容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两国联盟，就要从联姻开始，齐国想要将他们的公主嫁过来成为贵妃。”
“那怎么行！”墨容沂立刻叫道，“齐国公主成了贵妃，那皇后嫂子怎么办？皇兄，你千万不能答应。”
“你急什么，坐好了！”墨容湛怒声斥道，“多大的人了，还咋咋呼呼的。”
墨容沂摸了摸鼻尖，“我是替皇后嫂子着急。”
“用不着你急。”墨容湛没好气地说，“明日去护送齐国使者离开锦国，盯好了，别让齐国的人途中去了别的地方。”
“皇兄，那您到底要不要跟锦国联姻啊？”墨容沂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容湛瞪他一眼，“就算联姻，也只是个贵妃，一个在宫里和齐国断绝关系的贵妃能有什么用？”
齐国公主要是成了贵妃，有可能和齐国断绝关系吗？那肯定是不能的。
“皇兄……”墨容沂皱眉，“我怎么觉得这是齐国的y谋一样？”
本来就是赵雍打的金算盘。
“朕听说你已经见过赵宁了？”墨容湛打量着这个弟弟，好像……阿沂也到了婚配的时候了。
墨容沂小声说，“之前得罪过她两次，还想着去给她赔罪的。”
他上次是无意冒犯那个丫头的，谁知道他看上的玉佩刚好是她要买的，不过，说起来这个赵宁也真是够娇蛮的。
“嗯，赵宁在外宾阁，她已经是齐国公主，你之前若是冒犯她，就去赔个礼。”墨容湛淡淡地说道。
他们很快就回到京都，墨容沂在城门就下马车了，明天就要护送齐国使者的话，他今天还要回王府吩咐一下。
墨容湛回到宫里，唐祯在乾清宫门外等着他。
“皇上，您真的要娶齐国公主为贵妃吗？”唐祯跟着墨容湛进了大殿，一脸忧心地问道。
“你进宫等了朕半天，就是为了问这话？”墨容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朕不娶齐国公主吗？”
唐祯轻咳一声，“臣是见几位大人似乎都很希望和齐国联姻……”
墨容湛笑了笑，“联姻倒是无所谓，先定下婚姻，什么时候将齐国公主娶到锦国，那是我们的事。”
他想过了，他可以先答应下来，等赵雍死了再说。
“……”唐祯一阵无语，“皇上，那能拖到什么时候？齐国会让我们拖吗？”
墨容湛淡笑，“总有能拖的理由。”
“皇上，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唐祯低声问道。
“先不急着答复齐国，让人去西凉，将齐国和锦国要联姻的事传开，北冥国知道了，肯定会着急的。”墨容湛淡声说道，齐国使者来过锦国是天下周知了，他借势对付北冥国，就算效果甚微，那也不是没用用处的。
唐祯没想到皇上居然还会来这一招，“皇上，臣立刻去安排。”
墨容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沈异已经查出谁是下毒的幕后指使人，东郡王这个人……你了解吗？”
“陈靖？”唐祯皱了皱眉，“臣见过几次，看起来很憨厚老实，只是领了个闲差，一直很安分守己，皇上，难道是他？”
“京都里安分守己的宗室多着呢，谁又想到他们居然能将南越掌握在手里。”墨容湛呵呵地笑着，眼中寒光乍现，“不要打草惊蛇，沈异的身份不好明着接近他，你去想办法和他相熟起来，朕要除掉南越的恶疽，那就要从京都的宗室下手。”
唐祯是京都的新贵，和谁都没有来往太深，如果能够和陈靖认识，不会太难接近他的。
“是，皇上。”唐祯立刻拱手答应下来。
“下去吧。”墨容湛挥了挥手，“除了陈靖，肯定还有别人，你要小心。”
唐祯点了点头，“臣明白。”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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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沂没有立即回王府，他打算到外宾阁找赵宁的，经过主大街青雀道的时候，路人实在太多，他只好将马交给身后的小厮，京都的外宾阁和衙门都在青雀道的另一边，他刚刚应该抄小路的，如今想要退回去抄小路又太麻烦了。
“抢东西，有人抢东西！”
正走着，前面忽然传来一个大爷的呼叫声，墨容沂抬头就看到人群中有个人在飞快地奔跑，手里还抓着好几个荷包，他皱了皱眉，天子脚下，居然还有小贼敢这么光明正大抢东西的？
还没等墨容沂出手，街上已经有好几个男子要去拦那个小贼，却是没想到小贼的武功不错，好几个人都不是对手，正在附近茶楼喝茶的官兵闻讯赶来，本来就人多的大街就显得更热闹非凡了。
墨容沂觉得好像不用他出手了，那个小贼肯定能够被抓住的。
不过，那些官兵才出现没多久，小贼的同党就出现了，两人联手跟那些官兵打了起来。
墨容沂皱眉看了那两个小贼一眼，觉得有些不寻常。
街上本来还在看热闹的百姓好像也觉得这里不太安全，一下子就拥挤着要离开，墨容沂看到旁边有一辆马车被挤得动弹不得，而且看起来像是快要往一边倾斜倒下了，小厮在旁边哇哇大叫，可是都没有人理会他。
糟了！再不扶住那辆马车，里面的人肯定会有危险。
墨容沂急忙跳了起来，借力飞快地来到马车旁边，对着那些在挤压马车的人呢喝道，“都让开！”
此时哪里还有人听得到他在说话。
“出来！”墨容沂跳上车辕，直接将里面的人给拉了出来，马车几乎在他们离开马车的瞬间就倒在地上了。
“你没事吧？”墨容沂回头看了被他救出来的人一眼，才发现原来是个女子。
被墨容沂救出马车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齐国公主赵欣，她惊魂未定地看了墨容沂一眼，“我……我没事。”
墨容沂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赵欣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看到墨容沂的身影了。
那两个小贼也终于被抓住，来抓他的官兵也受伤了，还有不少刚刚看热闹的百姓被殃及，墨容沂上前问了一下，才知道这两人是有名的大盗，最近被官府追铺得紧，不敢再去偷大户人家的东西，只能小偷小摸地维持日子，今天总算是抓住了，以后京都终于能安宁不少。
青雀道很快就恢复刚刚的秩序，墨容沂也随着人流往另外一条大街走去了，青雀道是主大街，中间都分出数条街道出去，每条街道都是人来人往。
要走过这边的街道才能到外宾阁。
墨容沂正在心里想着见到赵宁该说什么，就在大街旁边的铺子里面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他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赵宁。
“赵姑娘。”墨容沂高兴地叫了一声，不过他站得有些远，赵宁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正在成衣铺子里不知挑选什么。
墨容沂下了马，直接往那间光华楼的铺子走去，在赵宁身后站住，“赵姑娘，你在这儿作甚？”
赵宁听到有人叫她，诧异地回过头，看到找她的人居然是墨容沂，她一张俏脸立刻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又要跟我抢东西？”
“不是……”墨容沂尴尬地摇头，低头一看赵宁手中的东西像是女子用的肚兜，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我不要这个，你别误会。”
赵宁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她急忙将肚兜放了回去，“这是我打算给娘娘以后的孩子买的红肚兜，你不许多想。”
墨容沂秀丽清俊的脸庞依旧爬满红晕，“我没多想啊……”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赵宁没好气地问道。
“本来想去外宾阁找你，看到你在这儿就过来了。”墨容沂说道。
赵宁走出光华楼，她每次遇到墨容沂都没好事，所以只想远远避开他，“你找我做什么？”
墨容沂跟在她身后，“上次玉佩的事，我一直没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没放在心上。”赵宁面无表情地说，“你离我远一点，每次遇到你总是没好事的。”
“怎么会呢，我们之前两次见面都是误会啊。”墨容沂笑着说，“赵姑娘，听说你们明天就要离开京都了？”
赵宁忽然停了下来，看到站在前面不远处的赵欣，她厌恶地皱眉，今天出来怎么尽是遇到不想见的人呢？
“怎么了？”墨容沂走到她身边问道。
这个人怎么就那么烦呢！
自从上次赵欣跟她说过回到齐国会被赐婚给什么安宁侯，她一直就觉得很不安，还让紫鹃偷偷找在外宾阁那些从齐国来的人打听了，齐国的确有一个安宁侯，是长公主的舅舅，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不过听说命就点硬，已经死了三个未婚妻，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这个安宁侯是个克妻的命，安宁侯也打算不娶妻了，好几年来都在边境守着，可他们家就他一个九代单传，听说国丈大人还进宫求皇上给安宁侯指婚的。
皇上让人去算过安宁侯的八字，据说是因为他在战场杀人太多，所以命太硬了，只能娶出身最尊贵的女子才能压得住，便有人说那就只有娶公主了。
本来已经是打算指婚了，恰好锦国传去消息，这个事便被耽搁下来了。
赵宁就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她这时候出现成了齐国的公主，那嫁给那个安宁侯的公主会是谁？三公主赵兰的年纪和赵欣其实相差不到半岁，可她是大皇子的亲妹妹，肯定能够躲过赐婚，那最后的一个可能就只有赵欣了。
难怪赵欣一定要跟来锦国……她是怕自己嫁给安宁侯被克死吧！
她才不要被利用嫁给什么安宁侯，都已经三十岁的人吧，而且还差着一个辈分呢，赵宁这两天就愁着怎么躲开这个赐婚，因为她发现赵欣说得对，最没有根基的就是她，她是最有可能嫁给安宁侯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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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才刚转身走了不到几步，就听到后面赵欣在叫她了。
“赵宁，站住！”赵欣已经发现赵宁在这边，一看到赵宁想要转身溜走，她立刻喊了出来，朝着这边走过来了，“见到我跑什么跑，难道我会吃了你吗？”
“那个人是谁？”墨容沂低头地问道。
赵宁面无表情地说，“齐国的四公主。”
“哦。”墨容沂点了点头，“她不是你的姐妹吗？怎么看起来像个泼妇。”
刚好走过来的赵欣听到墨容沂的话，她本来就刚刚在那边受惊，正是一肚子气没处可发，指着他的背影骂道，“你说谁是泼妇？”
墨容沂回过头，微微一笑地行了一礼，“本王没说谁，齐国公主千万别对号入座。”
赵欣看到墨容沂俊秀的脸庞微微愣住了，这人好像……好像是刚刚救她的少年，她才注意到这个年轻男子衣着华丽，而且气质尊贵，难道是锦国的王爷吗？她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你！你原来是王爷吗？”
“本王是王爷。”墨容沂没看出赵欣就是他不久前救过的女子，只是淡淡地笑着。
赵宁皱了皱眉，“你早就见过她了？”
墨容沂摇了摇头，“本王没见过啊。”
赵欣一阵气结，难道她长得就那么容易忘记吗？
“你到底有何事？没事的话我走了。”赵宁不耐烦地看着赵欣，很讨厌她看着墨容沂的眼神。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怎么看到我就跑了，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在别人面前，赵欣放柔了声音，不想让人知道她在欺负赵宁。
赵宁淡淡一笑，“我刚刚可没看到你，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你又不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的，我只是恰好想要还要去那边买点东西而已。”
“是吗？”赵欣含笑看了墨容沂一眼，想要在他面前表现出公主的气度和端庄，她笑盈盈地看着赵宁说，“还以为你是被我上次的话吓到了，姐姐，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也是胡乱猜测的，不一定会是真的。”
赵欣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赵宁皱眉看她，“是吗？我还以为你每天都在胡乱猜测，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赵欣差点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又想骂赵宁，她看了墨容沂一眼，打算不去理会赵宁的y阳怪气，“谢谢你刚刚救了我，原来你是锦国的王爷，真是失敬了。”
墨容沂已经看出赵宁不喜欢这个齐国四公主，他带着疏离客气的笑容对赵欣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你看起来跟姐姐倒是很熟悉啊。”赵欣有些嫉妒地说，“差点就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姑娘跟公主怎么一样呢。”墨容沂呵呵地笑着，“赵姑娘是皇后嫂子的贵客，本王和她熟悉不是很正常吗？公主平时肯定经常做些不可告人的事吧，才会看谁都觉得不可告人。”
赵欣听出墨容沂话中是在讽刺她，不由沉下脸，“若是没有做不可告人的事，怎么见着本公主就转头离开？”
“这里人来人往的，本王和赵姑娘是光明正大地站着说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跟见着谁都没关系。”墨容沂含笑说道，“公主殿下，你管的有点多了。”
赵欣跺了跺脚，气墨容沂刚刚才救了她，如今却只绑着赵宁说话，她以为墨容沂喜欢赵宁，怒声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赵宁没想到墨容湛会帮她说话，而且还说得赵欣无话可说，她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抬眸看向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赵欣。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赵欣刚刚看着墨容沂的那个眼神简直都会发光了。
她转头看了墨容沂一眼，撇开他们之前两次的不愉快，墨容沂看起来的确是个长得俊秀气质又高贵的小王爷，他在京都应该有很多姑娘家喜欢吧。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赵欣已经跺着脚离开了。
“看什么？”墨容沂忽然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
赵宁回过神，咦？“赵欣呢？”
“被气走了。”墨容沂笑着说。
“你刚刚骂的是齐国公主，小心她找你算账。”赵宁撇嘴说道，惊讶赵欣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气走了，她不是应该越战越勇吗？
墨容沂笑道，“我何时骂过她了？只是跟她讲理而已，她的理说不通，自然只能走了。”
赵宁瞥了他一眼，她真没听出墨容沂刚刚是在讲理，“你……救过她？”
“只是举手之劳，本王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墨容沂说道，“你……和她合不来吗？”
“是她看我不顺眼。”赵宁低声说，她只要想到赵欣说的安宁侯，就觉得一阵烦躁。
墨容沂看出她好像不太想跟他说话，这是还在怪上次他买了她的玉佩吗？还是怪他不小心把玉佩给摔了？
“上次是我错了，我跟你赔礼。”墨容沂诚恳地说道，“这是我在南越看到的，和上次那个很像，就当我赔给你了。”
赵宁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甚至比她之前看重的那块还要更好，玉质晶莹剔透，连做工都很精细，她疑惑起来，“你赔给我？”
墨容沂笑着说，“皇兄让我送你们一程，到时候我们路上还会见面，我可不想每次见到都和你吵架。”
“你送我们？”赵宁又愣了愣。
“这是两国礼仪，何况你还救过皇后娘娘，娘娘肯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回到齐国。”
赵宁拿过他手里的玉佩，“那好吧，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墨容沂笑道，“好。”
“那我要回去了。”赵宁淡淡地说，她犹豫了一下，本想劝墨容湛别太接近赵欣的，不过她还是没有说什么。
“赵姑娘，明天见。”墨容沂含笑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样就不用担心在护送她回齐国的路上还要解释不清楚误会了。
赵宁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王爷，我们……要不要回府啊？”墨容沂站在原地半天，才终于听到小厮在问他。
“嗯，回去吧。”墨容沂收回视线，心里想的却是赵宁回到齐国不知道能不能过上好日子，看着刚刚赵欣对她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好啊。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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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替您换药。”宋弘敖在门口说道。
“进来。”赵雍淡淡地说，眼睛却还在看着手中的银箭，他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敷了两天药已经好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没想明白，当时他怎么就被陆夭夭给暗算了。
宋弘敖走了进来，看到赵雍又拿着银箭在看着，他心下涌起几分担忧，皇上这两天实在是有些异常，怎么连柳桥儿也不要了就只看着手中的银箭呢？
“都准备得如何了？”赵雍眼皮都不掀一下地问道。
“差不多了，宫里回送不少东西，还有送给宁公主的，臣都已经让人装好箱子，明日一早就能启程离开。”宋弘敖说道。
赵雍轻轻地点头。
宋弘敖见他还是只看着银箭，便说道，“墨容湛说要派人送我们一程。”
“送我们？”赵雍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淡笑，“派了谁？”
“听说是锦国的小王爷，墨容湛的弟弟墨容沂。”宋弘敖说道。
赵雍哼道，“墨容湛这是想要送我们一程，还是想要趁机多了解齐国想要将哪个公主嫁给他？”
宋弘敖皱眉，“皇上，臣怎么觉得墨容湛并不太想和我们齐国联姻。”
“若换了是朕，朕也不愿意。”赵雍淡淡地说，他知道墨容湛不同意的愿意不一定都是为了陆夭夭，为整个锦国的未来着想，肯定没人愿意让齐国公主在锦国成为贵妃的，可是不愿意又怎样了？如今齐国比锦国强大，墨容湛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最终都是会妥协愿意的。
“皇上属意的公主是谁？”宋弘敖问道。
赵雍看了宋弘敖一眼，“除了大公主和二公主，余下的几个，你觉得哪个更适合？”
宋弘敖犹豫了一下，他低声说，“三公主自小身子孱弱，不宜长途跋涉嫁到锦国，四公主……”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赵欣，身为公主，却一点公主的仪态都没有，显然就是在宫里被人养坏的样子，他想说赵欣没脑子，不过好歹是个公主，他还是忍住了，最适合的人选就剩下一个，“皇上觉得宁公主如何？”
赵宁吗？赵雍淡淡说道，“聪明，坚强，而且很识时务。”
“可是她是被墨容湛带回来的，她未必会一心向着齐国。”宋弘敖小声说，他觉得赵宁比赵欣更像个公主，这样一个生存在小渔村的姑娘能够走到今日，绝对不是偶然的。
赵雍笑道，“朕不需要她帮着做什么，只要成了墨容湛的贵妃，生下皇子，这就够了。”
宋弘敖明白赵雍肯定对几个公主都是心中有数的，他动手替赵雍重新包扎伤口，眼睛在赵雍手中的银箭一闪而过，“皇上，这银箭看起来很精致，像是专门定制的。”
“是啊，天下独有的银箭。”赵雍淡淡地说，将这支还没有他巴掌长的银箭放进怀里。
“这是……陆夭夭伤你的银箭？”宋弘敖低声问。
赵雍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弘敖呵呵一笑，“皇上对陆夭夭好像太上心了。”
“朕对哪个美人不上心？”赵雍笑着反问，他觉得陆夭夭跟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长得好看了些，还是第一个敢伤他的女人。
“您这两天都没有找过柳桥儿？”宋弘敖小声地问，这位爷不是一天都离不开女人吗？
赵雍眸色微微一沉，这才是他一直想着陆夭夭的原因。
以前他两天没有找女人，早就已经脾气暴躁得不行，可如今他居然还能够心平气和在这里说话，那种烦躁得头快爆炸的感觉也不存在了，难道真是陆夭夭的药起作用了？
“让人去找端木谷主了吗？”赵雍低声问。
宋弘敖说，“已经去找了，等我们回到齐国，端木谷主应该在帝都等您了。”
赵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
……
……
南越城，在街上的陶然居酒楼里，慕容恪正在和几个男子在喝酒吃饭，这几个中年男子都是南越豪族的掌事人，听说小王爷墨容沂离开南越，便将慕容恪请了出来喝酒，笑语言欢，好不畅快。
“听说六王爷走遍大江南北，想来是见识很多我们从来没见识过的物事吧。”说话的是孙家胜，是南越商行的行首，年纪不大，看起来憨厚老实，正笑眯眯地给慕容恪敬酒。
慕容恪笑得吊儿郎当的，“外面新奇的东西的确不少，本王向来不喜欢在京都待着。”
孙家胜笑着说是，“王爷潇洒倜傥，自由自在，在一个地方的确坐不住。”
坐在孙家胜旁边一个微胖的男子就笑嘿嘿地说，“我可是听说了，王爷这次愿意回到京都，好像是为了哪个美人？”
慕容恪在祭司殿连命都不要救出叶蓁的事并没有传开，但还是传了些风言风语出来，别人不知详细，自是想要从他口中打探出消息。
“这天下美人何其多，本王需要为了个美人连自由自在的日子都不要了？”慕容恪笑着反问，“你们这些人，平日是天高皇帝远的逍遥日子过习惯了，小心以后没有这样舒适的日子了。”
孙家胜连忙说，“这就需要王爷多加帮忙了。”
慕容恪笑道，“本王能帮你们什么？南越都自成一国了，就算没有本王，能够罩着你们的人还是不少啊。”
的确是不少，可是被那些人抽走的银子也不少。
不过，他们还不敢确定慕容恪是不是真的能相信，所以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
“六王爷，不好了。”陆翔之从外面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声在慕容恪的耳边说，“小王爷在回京的路上受到埋伏，听说是受伤了。”
慕容恪若有所思地笑道，“小王爷还算命大，不知道谁敢对小王爷下手？”
在座的几个面面相觑，都露出不明所以的脸色来。
孙家胜说道，“六王爷，我们都是混口饭吃的小老百姓，哪里还敢对小王爷下手啊？”
“混口饭吃啊……”慕容恪笑了一下，“本王把话撂这儿了，既然本王奉命来南越查账，在本王还没离开的时候，你们最好规规矩矩的，你们不让本王难做，本王也不会难为你们，彼此都留一点情面，本王只想完成尽快交差，明白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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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半是警告地将话放了下来，不顾其他人还在面面相觑，他已经优哉游哉地继续喝酒吃饭了，等他吃饱喝足，便大摇大摆地站了起来，带着陆翔之离开陶然居。
“这……”孙家胜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看向其他人，“六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不太在乎小王爷被人埋伏的事？”胖中年说道，“话说……这几天你们送给六王爷的礼，他有没有收下？”
“好像自从小王爷离开之后，送去的东西都被收下了。”另外一个人说道。
慕容恪刚来南越的时候，他们就给他和小王爷送礼试探过，不过不管他们送多贵重的礼物都会被退回去，直到小王爷离开南越，慕容恪才收下他们的东西。
这是不是代表……慕容恪其实是乐意跟他们合作的？先前只是因为小王爷，所以才不收下那些礼？
孙家胜说道，“若是慕容恪愿意替我们遮掩一二自然是好的，听说有人已经在朝中弹劾李敬尧，他要是出事，不知道下一任总督是谁，不管如何，我们在朝廷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慕容恪……到底知道我们多少事情？”胖中年小声地问。
“南越的事想知道得多岂是那么容易的，埋伏小王爷的事，真不是你们做的？”孙家胜皱眉问道。
胖中年说，“不是，要是小王爷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更要对付南越了，我们才没那么傻。”
孙家胜轻叹一声，“总之，如今六王爷看起来对我们暂时无害，这是一件好事。”
“我听说了，六王爷当时连命都不要救了皇后娘娘，这可是皇室的秘密，看来我们这位六王爷对皇上未必表面上看的那么忠心啊。”胖中年贼兮兮地笑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孙家胜斥道。
胖中年说，“我是听说的，不过，六王爷是真的去过西凉……”
孙家胜沉声说道，“好了，散了吧，大家最近行事还是小心些。”
“李敬尧那边我去说一声，让他小心些。”
“我们南越商行无论如何这次都要一条心，别像当年潘家和冯家……”孙家胜看了他们一眼，“只要我们齐心，朝廷就不能对我们如何。”
从陶然居离开，孙家胜没有回家，而是往江湾的方向而去。
很快，他就到了船坞，在一艘大船里见到在等他许久的曹兴遇。
“曹当家。”孙家胜拱手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方才和六王爷喝酒，耽搁了些时候，还望曹当家见谅。”
曹兴遇摆了摆手，示意孙家胜坐下，“六王爷此人如何？”
“已经愿意收下大家送去的礼了，看来他和曹当家说的一样，他并不像小王爷那样，对皇上忠心耿耿……”孙家胜低声说了起来。
……
……
赵雍进宫去跟墨容湛道别，虽然他知道墨容湛此时肯定很不想见到他。
不过使者离开，肯定是要进宫给皇上行个礼的。
墨容湛冷冷地看着站在下面的赵雍，强忍着才没有将他一掌打出大殿。
“皇上，本王诚恳地希望两国能够缔结连理，为锦国和齐国增添信任和诚恳。”赵雍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又提起了联姻一事。
朝堂上下没人不希望和齐国联姻，毕竟这对锦国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对付北冥国就是一个大助攻。
墨容湛淡淡含笑，“朕也希望能够和齐国联盟，彼此成为强盛大国。”
他还是绝口不提联姻的事，不想就这样答应下来。
赵雍自信又狂妄地笑了笑，“本王在齐国等着皇上亲自来提亲。”
言下之意，如果锦国想要娶过公主，那就必须墨容湛亲自去提亲才行，否则他们齐国是不会那么容易将公主嫁过来的。
“一定！”墨容湛声音低冷，他虽然已经想好要答应，可不知为何，想到夭夭，他就无法说出同意的话。
如果他答应要娶齐国公主为贵妃，夭夭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即使他承诺不让齐国公主生下孩子。
在迎娶齐国公主到锦国之前，他得先让夭夭同意才行。
赵雍含笑看了墨容湛一眼，拱手一礼，带着宋弘敖离开大殿。
他们的马车已经在宫外准备好了，赵欣和赵宁同在一辆马车，听到启程的声音，一直端坐着没说话的赵宁才微微地睁开眼睛，终于要离开京都了……
赵欣坐在窗边，撩起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白皙的脸颊泛着一层红晕，嘴边克制地隐忍着笑意。
赵宁就算不想理她都看不下去她这个样子，“你到底在看什么？”
“关你什么事？”赵欣轻哼了一声。
看了她一眼，赵宁直接过去撩起窗帘，看到走在前面不远的墨容沂，她冷笑一声放下窗帘，“原来如此，前几天才因为宋世子跟我叫嚣，今天却看着别人脸红，也真有你的。”
赵欣的确是对宋弘敖有过期待，毕竟他是帝都最得父皇喜欢的年轻男子，她不想要找个懦弱无用的驸马有什么错？可是墨容沂不一样，他昨天还救过她的，少女怀春，第一次心动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跟对宋世子的期待不一样，她是真的喜欢墨容沂。
“我就喜欢他，那又怎样？”赵欣理所当然地说，“我们齐国女子可不想锦国的那么扭扭捏捏，喜欢谁就说出来，等到了齐国，我便去找父皇。”
赵宁冷冷地看着她，“找父皇作甚？让你嫁给墨容沂？”
做梦吧！赵宁在心里想着。
“你不要以为谁都会喜欢你，男人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程，你以为自己真的是齐国公主了吗？你是渔村出来的，不管将来你穿上多华丽的衣裳，你都只是个渔女。”赵欣说道。
赵宁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赵欣，她想起昨天宋弘敖对别人说的话。
齐国和锦国要联姻……皇上要将齐国公主嫁到锦国为贵妃。
嫁给墨容湛为贵妃吗？赵宁心里有一股热热的感觉像是要涌上来，可是，她想到皇后娘娘，很快这股感觉就消失了。
她不想要嫁给安宁侯，也不想要嫁给墨容湛。
如果成为锦国贵妃，那她的一生大概就完了，皇上喜欢的是皇后娘娘，这点她一直就很清楚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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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使者今天离开京都，这个消息在午后就传到叶蓁的耳中了，除了这个消息，还有齐国王爷在大殿上和皇上提出要联姻的事，还指定要皇上将来亲自去提亲才会将公主嫁过来。
“要将齐国公主嫁过来……当贵妃吗？”原来赵仲慎来见过她一面，便这么快改变主意，不要求墨容湛废后另娶，而是将他们的公主嫁过来当小妾啊。
叶蓁淡淡地笑了笑，看来她的威胁力也不怎样啊，赵仲慎还是相信他的女儿能够在锦国搅动风云啊。
“娘娘，皇上并没有答应啊。”红菱小声说道。
墨容湛是没答应，可是也没有明确地拒绝，叶蓁知道他肯定在犹豫的，是在她和锦国之间犹豫吧。
“好了，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难道本宫还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吗？都还没影儿呢。”叶蓁笑着说，如果她是朝中大臣的话，肯定会劝墨容湛迎娶齐国公主的，因为不管怎么看，这对于锦国都是有好处的，至于将来的坏处，那就是别让这个公主生下子嗣，墨容湛不肯答应的原因，是不想要她伤心罢了。
红菱几个看着叶蓁好像并没有生气，这才放心下来。
“这都是赵宁离开之前让人给娘娘送来的。”红缨指着旁边的一个匣子说道。
叶蓁笑着打开匣子，里面有两双虎头鞋，还有好几件小孩子穿的肚兜，看起来真是精致可爱。
“这个宁公主……”红菱看着这些东西，半天说不出话。
这些东西看起来是很有趣可爱，可是谁敢拿给将来的小皇子穿呢，送贴身物件本来就是宫中的忌讳，赵宁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一样。
红缨忍不住说道，“赵宁始终是从小渔村出来的，就算有紫鹃她们在身边，难保不会在宫里被人算计了。”
叶蓁让红菱将匣子里的东西收起来，“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没有经历过挫折又怎么会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赵宁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路，她就该学会怎么保护自己。”
“反正她去了齐国，以后见面都难了，就算娘娘想要提点她几句也难。”红菱说道。
“说不定她就是将来会成为贵妃的齐国公主呢？”叶蓁笑了起来，她以前总是梦见的事情说不定会成为事实，只是有些不一样，墨容湛不会像在梦中一样将她忘记。
红菱和红缨一愣，对视了一眼说道，“赵宁若是真这么忘恩负义……”
“不是她忘恩负义，多半是赵雍的主意。”叶蓁淡声说道。
“娘娘……”红缨抬眸看着她。
叶蓁笑了起来，“好了，都收起来，陪本宫出去走一走吧。”
红菱吓了一跳，“娘娘，您还想到山庄外面吗？”
“不去，就在稻花院走一走。”叶蓁含笑说道。
……
……
齐国想要和锦国联姻的事同样传到后宫，宫里本来就不得宠的妃嫔更加忧心忡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的出头天。
秀和宫不像其他宫殿都热闹起来，没有人将这件事说给胡月儿知道，如今整个秀和宫都是苗玲在打点，小宫女们不知道胡月儿的真实情况，有时候就算想在胡月儿面前表现一番，都被苗玲给打压下去了。
“今年的秋菊好像开得不错，这些花都是从百花园拿来的吗？”胡月儿自从上次见过墨容湛之后，已经不再郁郁寡欢了，她想着既然皇上给她的父亲封爵，对她就算没有一点情意，也不至于一点感情都没有，否则就不会想着补偿她了。
她不想就这样认命啊！说不定只要她继续地等下去，总有一天会有机会的。
“是啊，娘娘，百花园今年的花开得极好，皇上知道您喜欢菊花，便让人从百花园挑了最好看的送来秀和宫。”苗玲含笑地说道。
胡月儿露出一个甜笑，即使她知道皇上这么做可能只是想要做给别人看而已，她却还是感到很高兴。
苗玲看到比前几日明显笑容增多的胡月儿，心里也算是松口气，至少不用再担心这位娘娘钻牛角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要是能够去百花园就好了，本宫这么多年来，还从没去过百花园。”胡月儿看着满庭院的花草，百花园是京都最有名的地方，她却从来去都没去过。
听说以前宫里的妃子最喜欢就是去百花园了。
正走着，有小宫女进来找苗玲，说是前面御医院的医女来了，让苗玲过去御医院取药。
整个秀和宫，知道胡月儿的身子真正状况的就一两个，胡月儿吃的药都是苗玲亲自去龚院判那里拿的，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她听到是医女亲自来的，便低声说道，“娘娘，奴婢要去御医院，您……”
“本宫也不想再走了，先回寝殿休息吧。”胡月儿说道。
苗玲笑道，“奴婢扶您回去。”
胡月儿回到寝殿，等苗玲离开了，她又觉得空荡荡的寝殿实在闷得慌，“来人。”
连着喊了几声，才终于有个小宫女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您有何吩咐？”
“你到庭院折几支花进来c到花瓶里，本宫觉得寝殿少了些生气。”胡月儿说道，她认得这个小宫女，之前在她跟前出现了两次，似乎很想讨好她。
小宫女听到胡月儿的吩咐，立刻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去庭院折好几支花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胡月儿问道。
“回娘娘，奴婢叫素梅。”小宫女腼腆地笑道。
胡月儿轻轻点头，“你在宫里当了几年差？以前也是在秀和宫做事吗？”
素梅羞涩地笑道，“娘娘，奴婢是去年才进宫的，一直都在洗衣库当差，不久前才来秀和宫的。”
原来是刚进宫没多久的，难怪看起来这么天真单纯，“以后在秀和宫好好当差，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娘娘的。”素梅高兴地叫道。
胡月儿莞尔一笑，低声地问道，“你知道最近宫里都有什么事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希望
?
胡月儿身边的心腹丫环都因为中毒的事被打死的打死，送走的送走，她在秀和宫就像失去了眼睛和耳朵，看不到听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让她感到有一股不安全感，苗玲肯定是不会告诉她的，她只能从其他小宫女身上着手，说不定还有能够用的人呢？
除了苗玲，挑选来到秀和宫的宫女都是刚进宫不久的，特别是像素梅这种年纪小，对未来还充满期待的，她觉得只要能够逃到淑妃娘娘的欢心，她肯定能够过上好日子，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让淑妃看到她有用之处，可说到最近宫里，好像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娘娘，奴婢没听说最近宫里有什么事啊。”
胡月儿脸上闪过失望。
素梅见了心中一紧，娘娘肯定是想要重用她，才会找她问这些事情，“娘娘，奴婢是听说了一件事，可是……这是从安嫔那里传来的，奴婢也不知真假。”
“什么事？”胡月儿兴致不高地问，从安秀珍那里传出来的，的确是不知真假。
“听说今天齐国使者离开了，临走前还跟皇上提出联姻……好像是说要将他们齐国公主嫁过来当贵妃。”素梅小声地说道。
胡月儿神色一变，“什么？”
素梅急忙说，“娘娘，奴婢都是听说的，而且皇上也没有答应下来。”
齐国公主嫁到锦国……当贵妃？
胡月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她闭上眼睛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这不是安秀珍在故意传出流言，只怕这是真的。
皇上会答应吗？
她想起在承德山庄的陆夭夭，如果皇上会犹豫，肯定是想到了陆夭夭，而不是想到其他人，以陆夭夭早就众所周知的善妒性子，她肯定不会高兴联姻的事，将来齐国公主进宫，只怕会跟陆夭夭水火不容吧。
想到会有一个身世比陆夭夭更高贵的女子成为贵妃，而且皇上还不能冷落她，她忽然就感到有一股报复的快感，真心希望齐国公主能够早日进宫，让她去对付陆夭夭。
她不敢做的做不到的，只能别人去做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就算她不想心怀仇恨，她心里还是免不了有怨。
“打听到齐国是想以哪个公主来联姻吗？”胡月儿低声地问道。
素梅轻轻摇头，“这都是其他宫女私下说的，那齐国王爷在大殿上说，将来要皇上亲自去提亲才行呢。”
胡月儿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齐国不愧是天下第一强国，连嫁个公主都这样霸气，皇上若是亲自去提亲娶了齐国公主，就算只是贵妃，将来大概都会压着陆夭夭一头了。
这个消息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娘娘……”素梅见胡月儿好像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心中觉得奇怪，其他贵人听说皇上会娶齐国公主都紧张害怕，怎么淑妃娘娘却一点都不担心呢。
胡月儿含笑说道，“没事，以后宫里若是有什么事，记得要跟本宫说，本宫不会亏待你。”
素梅眉开眼笑地行了一礼，“多谢娘娘，奴婢一定会好好为娘娘做事的。”
“下去吧。”胡月儿担心苗玲回来，便将素梅打发了下去。
果然，在素梅离开没多久，苗玲就回来了。
“娘娘，这是御医院送来的药，正好入口。”苗玲从食盒里拿出一碗药。
胡月儿中毒过后身子亏损极大，她如今每天都还要喝药养着，不过，她知道她的声音只怕永远都这么沙哑了。
她接过苗玲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不管这个药对她有没有好处，她都会喝下的。
“如今本宫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在秀和宫实在闷得很，这两天让宫里的姐妹来走动走动吧。”胡月儿垂着头，淡淡地说道。
苗玲看了她一眼，想起福公公吩咐过的事，“是的，娘娘，奴婢今日就请各宫的娘娘。”
胡月儿满意地笑了起来，她轻轻地摸着小腹，应该很多人想来看她吧，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
……
安秀珍得知淑妃娘娘要请宫中的姐妹去秀和宫赏菊，不由嘲讽地笑了起来。
“淑妃这是听说了齐国公主的事吧，所以着急了，这才想起宫里其他人，呵呵，还以为她想要在秀和宫躲个三年五载的。”安秀珍冷嘲地说。
玉贵人哼道，“可不是嘛，好像出了秀和宫就会被害了一样。”
“好了，不管怎么样，到底是淑妃娘娘，今日既然请了我们，我们就去坐一坐好了。”毕竟齐国公主还没进宫，她还是宫里最得宠的淑妃，能够把皇后到承德山庄的女人，她们就算再怎么嫉妒都不敢上脸的。
安秀珍压下心底涌上来的嫉妒，“我们就是抱怨两句罢了。”
到了秀和宫，胡月儿一身素淡地端坐在炕上，看到安秀珍她们进来，她含笑地说，“妹妹们来了，快免礼坐下。”
听到胡月儿的声音，安秀珍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娘娘，您的声音……”
胡月儿笑了笑，摸着小腹说道，“这个孩子闹腾得厉害，早上起来吐了几回，嗓子都吐哑了。”
这话立刻让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变成了嫉妒，她们倒是想被折腾，可是没机会啊。
“娘娘要保重身体才是。”安秀珍酸溜溜地说，“整个宫里像娘娘这么有福气的，是没有多少人了。”
玉贵人接口说，“是只有娘娘一人。”
胡月儿笑道，“妹妹们年轻貌美，肯定是有机会的。”
“不是谁都能够有机会的。”安秀珍说，“只希望将来齐国公主进宫了，我们还能够有一点生存的空间。”
“齐国公主？”胡月儿愣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秀珍夸张地说，“娘娘难道还没听说吗？齐国和锦国要联姻呢。”
另外一个看起来比较稳重些的萍贵人就说道，“这还是没影的事，安嫔还是不要再说了。”
“怎么会没影呢，说不定过不久就成真了。”安秀珍说道。
胡月儿的脸色发白，忽然就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其他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娘娘，您怎么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流产
?
“什么？淑妃流产了？”正在庭院晒着太阳的叶蓁听到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微眯的眼睛猛地睁开，她诧异地看着来告诉她这件事的红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当然很清楚胡月儿不可能有身孕，从一开始的宠爱到有孕都是假的，她就是好奇，胡月儿忽然来这么一下，是墨容湛授意的，还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
“听说是宫里其他妃嫔在秀和宫说了不该说的话，把淑妃给惊得动了胎气，御医说本来这一胎就不稳，所以孩子就没了。”红菱小声地说，她不清楚淑妃有孕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听到淑妃流产的事，她还是在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
叶蓁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宫里的事情听听就好了，反正与我们这里没有关系。”
这个胡月儿……
用什么样的方式流产不好，偏偏要拉着一群人为她的假流产陪葬，看来是想法多了。
“娘娘，听说她是被……皇上要娶齐国公主的事惊动了。”红菱小声说。
叶蓁淡淡一笑，这个齐国公主都还没嫁过来的，已经让那么多人都警惕起来了，也是啊，天下第一强国的公主，还要皇上亲自去提亲才能娶回来的贵妃，不管从哪方面都要压她这个皇后一头了，难怪有些人心中不安。
如今就看墨容湛要怎么做了。
“娘娘，皇上来了。”夏荷走进来低声说道。
叶蓁躺着不想动，如今她的肚子太大了，动一下都觉得累，她就躺在长椅看着墨容湛大步走进稻花院，看到她懒懒躺着晒太阳的样子，他已经笑了起来，深邃幽黑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秋日柔和的阳光落在他颀长的身上，更显得他英俊生动。
既是身居高位的锦国帝王，又生得这般勾引人，难怪让那么多女子伤心。
“皇上万福金安。”红菱他们都跪下行礼。
墨容湛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他低头在叶蓁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也不知道拿条被子，山里的风还是凉的。”
“有阳光，晒着不冷。”叶蓁笑道，挪了挪位置让他坐下，“皇上还有空来这儿？不用去安抚流产的宠妃吗？”
“听说了？”墨容湛低眸打量她的眉眼，想知道她会不会吃醋，“她本来就没有身孕，朕只是不想以后会有人怀疑，早些做准备也好。”
叶蓁低声问，“其他人怎么处置？”
墨容湛微微挑眉，才想起她问的是那些令胡月儿“流产”的妃嫔，“话是安嫔说的，朕将她打入冷宫了，其他人都罚了禁足抄写经书。”
没有闹出人命，这样也好，叶蓁轻轻地点头，“哦。”
“最近孩子乖吗？”墨容湛低声问，眼见就要生产，他在宫里越发坐不住，哪怕还有好些天，他也不放心了。
叶蓁艰难地侧着身子，“乖什么，每天都想扛着球，走几步都觉得累。”
墨容湛见她最近没胖反而瘦了一些，心疼地抚着她的脸，“朕这几天都不走了，就在这儿陪你。”
“宫里没事做吗？”叶蓁惊讶地问，她当然是希望他陪在她身边，不过，他不是很忙吗？
“齐国使者都走了，朕如今能有什么事。”墨容湛低声地说，他在承德山庄一样能够批阅奏折，“至于南越和宗室，朕不打算这么急出手对付，究竟有多少宗室的人c手南越的事，还没查清楚的。”
叶蓁低声说，“如果南越真的已经被宗室某些人控制了，你要小心应对才是，南越太重要了，不能让这些人毁了。”
墨容湛笑道，“朕会暗中扶持一批人上来的。”
想要拉下一些人，就肯定要有人替代上去。
“知道是谁下毒了吗？”叶蓁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找了个舒适位置躺好。
“陈靖。”墨容湛低声说。
叶蓁震惊地抬起头，“怎么会是她？”
她见过陈靖的，人看起来很憨厚老实，怎么会对胡月儿下毒？“这么说，在山庄外面那条小溪放鱼的也是他吗？”
“是他。”墨容湛冷冷地说，他如今不杀陈靖，是留着他钓出后面的大鱼。
叶蓁心想那陈靖以后的下场肯定会很惨，“看来他在南越是有份的。”
墨容湛不希望她想太多这些沉重的事情，“西凉传来捷报，你大哥小胜了一次，虽然还没有将万子良赶出西凉，不过这是个好消息。”
“如果不是北冥国此时内乱还没停歇，西凉只怕早就不保了。”叶蓁低声说，她还是很担心在西凉的叶淳楠。
“别担心。”墨容湛低声地安抚她，“北冥国想要霸占西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叶蓁说，“除非锦国和齐国联盟……”
墨容湛低眸看着她，“夭夭，就算不联盟也是没关系的，大不了失去西凉，齐国不可能跟北冥国联盟，他们本来就是死敌。”
“你一点都没想过同意齐国的联姻吗？”叶蓁小声地问。
“联姻确实对锦国有好处。”墨容湛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朕也不是一定要答应，你别多想了。”
他就知道她肯定会放在心上的，如今正是她要生产的时候，他不能答应齐国，万一夭夭想不开动了胎气，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叶蓁笑着看他，“你不答应，以后不要后悔。”
“不后悔。”墨容湛轻笑着，低头吻住她的唇，品尝着她甜美的味道，他如今对她这样患得患失，肯定是以前做过太多后悔的事情，他不想再后悔了。
“对了，我爹爹还有几天就该回来了吧，你可有他的消息？”自从上次收到叶亦清的信，叶蓁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墨容湛说，“朕只知道自从东庆国的长公主死之后，就再没有岳丈的消息，应该是在回来的途中。”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爹爹，叶蓁嘴角的笑容也加深了。
“岳丈回来之后，愿不愿意当锦国丞相呢？”墨容湛低声问道。
叶蓁笑说，“这个我可不知道，爹爹好像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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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叶亦清并没有闲云野鹤逍遥自在一样的心情，他将昭阳送去津口城，和小娇妻分别自然是万分不舍的，叮嘱津口城的心腹一定要保护好夫人，他才依依不舍地从津口城离开。
还没到京都，他就听说夭夭因为不洁的名声失宠，被一个什么淑妃得不得不搬到承德山庄避其风头，墨容湛已经移情别恋宠爱别人，曾经风光一时的皇后如今成了弃后，要不是怀着孩子，只怕早就被废了。
“老爷，这件事会不会是假的？”田久小声地问道，刚刚他也在客栈楼下听到别人议论了，心里虽然气愤，却还是宁愿相信这是假的。
叶亦清淡淡地说，“既然已经传出来，就肯定是有这样的事。”
只是究竟真相如何，就只有夭夭知道了。
他前些天还收到夭夭的信，她并没有提到这件事，看来是三言两语在信中说不清楚的。
在安河城的时候，他曾经很担心墨容湛的失忆会伤害到夭夭，若是以前，他自然相信墨容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今……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觉得夭夭受了委屈。
要是墨容湛不是皇帝，他到了京都肯定先揍一顿再说。
所以他一直不希望夭夭成为皇后，他想揍女婿都不行。
“老爷，那该怎么做？难道要看着姑娘受委屈吗？”满勤沉声地说，他想起了不幸的叶蓁姑娘，她当初就是被墨容湛给伤透了心，难不成他们的小姑娘也要遭受这样的命运吗？
叶亦清低声说，“夭夭是不是受了委屈还不知道，等回京都再看吧。”
墨容湛最好不要又伤了夭夭，否则他不管多艰难，都会将夭夭带着离开京都的。
他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也曾经以为失去了夭夭，同样的事情，他不会再经历第二次。
虽然还有疑虑，叶亦清还是希望墨容湛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不过他心底却觉得不管什么原因，让夭夭这样在外面被人议论就是墨容湛的错。
在快要到京都的时候，他又听说另外一个消息。
锦国要和齐国联姻，墨容湛要亲自去齐国提亲，娶齐国公主为贵妃。
“……”叶亦清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皱得紧紧的，墨容湛到底在搞什么？和齐国联姻是一回事，这是站在政治上考虑的，可是亲自去提亲是什么鬼？
他是想要打压夭夭吗？
难不成之前说的夭夭被冷落是真的？
“老爷，好像有点不太对。”满勤小声地说，“那墨容湛是什么意思，这么对咱们姑娘？”
叶亦清憋着气说道，“等回到京都就知道了。”
连金善善都忍不住来问叶亦清，“爹，京都的消息有几分是真的？我很担心夭夭。”
“我也担心。”叶亦清低声说，他看了金善善一眼，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善善，我有事跟你商量。”
金善善抬起头，“爹，您说。”
“你别跟着去京都了，去西凉吧，这次去京都，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你去找阿楠，我也能放心些。”叶亦清此时很庆幸他早日将昭阳安顿在津口城，就算他在京都要做什么也少了后顾之忧。
“爹，我去了京都吧。”金善善想着若真的有什么事，她还能帮上一点。
叶亦清摇了摇头，很坚决地说，“不，你去西凉，这样不管是我还是夭夭，都能放心些。”
金善善见叶亦清是很坚决的，她只好说，“我听爹的意思。”
“好。”叶亦清轻轻点头，把满勤叫了进来，让他去安排金善善离开的事。
田久看出叶亦清的安排不寻常，忍不住问，“老爷，您是不是想做点什么事？”
叶亦清笑着说，“能做什么，先去京都再说。”
他从来就不是按理出牌的人，以前就跟墨容湛说过了，如果他再让夭夭不开心，他会把夭夭带走的。
就算墨容湛失忆了，做出他以前不会做的事，那也是一样的。
叶亦清在还没到京都的时候，就先让金善善离开去了西凉，然后他没有立刻就启程，而是交代田久回一趟津口城，去准备一些事情，过了两天，他才重新启程去京都。
身为帝王，的确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叶亦清能够理解作为皇帝的墨容湛，他当了几年丞相，很清楚墨容湛的为难，可是，作为夭夭的父亲，他是自私的，他不需要夭夭的身份尊贵，只要开开心心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够了。
他听从夭夭的意思让她任性了一回，最终结果是家破人亡，她还死得那么凄惨，所以，这一次他替她选择，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再听她了。
此时，在承德山庄的墨容湛还没过天安逸的日子，他收到了从东庆国传来的消息。
“李珩要东庆国成为北冥国的属国？”墨容湛手里拿着密信，气得用力拍着桌案，“没有叶亦清当他的丞相，他的东庆国是不是就要灭亡了？这么迫不及待地抱着北冥国的大腿？”
正要给墨容湛送点心的叶蓁刚走到书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骂声，她听到墨容湛的话愣住了。
李珩到底想做什么？东庆国不是跟锦国联盟吗？
唐祯低声说，“皇上，如果东庆国真的成了北冥国的属国，那我们就必须从西凉退兵，否则叶将军就有危险了。”
“朕知道。”墨容湛沉声地点头。
“皇上……”唐祯艰涩地开口，“除非我们跟齐国联盟，否则无法在西凉继续作战了。”
跟齐国联盟的前提必须先联姻，这是唐祯最不愿意开口的，他知道这一定会伤害到夭夭。
墨容湛没有说话，他紧皱着眉心，在送走赵雍之后，他心里已经放弃联姻的想法了，特别是在看到叶蓁的时候，他更加觉得放弃是对的。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珩的背叛！
“先回宫。”墨容湛沉声说，先回去商议对策，一定会有办法的。
叶蓁听到这话，往后退了几步，正打算转身离开，就看墨容湛开门出来，看到她微微地愣了一下。
她笑了一下，“我正想找你，给你送好吃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憋着一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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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湛神情有些沉重，看到叶蓁在外面，他勉强地扯出微笑，看到她手中的食盒，他接了过来，“怎么自己过来了，让丫环送来就是了。”
叶蓁看了他身后的唐祯一眼，“要回宫了吗？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墨容湛不知道想掩藏什么，飞快地回道，“别胡思乱想，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朕回去处理，你乖乖在这儿等着，过两天朕再来陪你。”墨容湛低声地说道。
“好，那你小心。”叶蓁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脉脉地看着他，他不想跟她说出实情，是怕她胡思乱想，还是怕她不肯同意呢？
墨容湛看了唐祯一眼，手里提着食盒，“走吧。”
唐祯默默地给叶蓁行了一礼，他连看都不敢看叶蓁，总觉得他刚刚来说的话那番话对不起她一样。
“靖宁侯，好走。”叶蓁含笑地说。
看着墨容湛大步离开稻花院，她才扶着旁边走廊坐了下来，有些事情果然是注定的，不是她想要改变就能够轻易改变的。
墨容湛连想要娶齐国公主都不告诉她，她又怎么跟他谈这件事呢？她生怕一谈就会不欢而散。
“娘娘，您没事吧？”红菱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叶蓁低声说道，“扶本宫回去吧。”
如果墨容湛真的娶齐国公主，她该怎么办？
叶蓁心里乱糟糟的，竟是升起一丝莫名的决然之意，她急忙将这抹决然压了下去，怕想得太多会让自己做出什么事。
可是，如果齐国公主真的成了贵妃，她肯定不会再回宫里去了，仔细想起来，除了墨容湛，她还真没有什么觉得不舍的。
“娘娘，您的脸色不太好，奴婢去请齐医官过来。”红菱扶着叶蓁回到屋里，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立刻就去请齐瑾了。
叶蓁觉得胸口顶着一口气喘不过来，肚子沉沉的，实在是有些太累了，她靠着软榻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齐瑾得知叶蓁的情况不对，立刻就赶来了，一看到叶蓁的脸色，她被吓了一跳，急忙替她把脉。
脉象还很平和，而且并没有要生的迹象，只是肝气上涌，看来是一时上了火气，“娘娘，先喝口水。”
“本宫没事。”叶蓁看着齐瑾笑了一下，“是红菱她们大惊小怪了。”
齐瑾低声说道，“红菱她们是关心则乱，娘娘身子的底子是极好的，有什么事儿别闷在心里，气急伤身，何况如今您和孩子是血脉相连，您生气烦闷，他们是感觉得到的。”
叶蓁闭上眼睛，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好像想要将所有的不愉快都从胸口赶走。
“本宫知道。”叶蓁低声说，她也不想生气，不想把那口气憋在心里，偏偏就是有火发不出来，墨容湛甚至连跟她提一下都没有，他肯定已经想要去提亲了。
他是不想让她知道之后动了胎气吗？是打算静悄悄地去齐国提亲，先斩后奏把这件事定下来再告诉她吗？
难道他觉得到那个时候她就不会生气了？
为什么他就是这么不相信她……
“娘娘？”红菱见叶蓁的脸色还是紧绷着，心里越发地紧张。
叶蓁慢慢地缓了缓脸色，“本宫没事了，不用担心。”
她摸着小腹，想着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她已经不再是生活在秦王府的秦王妃了，不是依靠着墨容湛的垂怜才能活的，她是叶蓁，也是陆夭夭，不再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墨容湛既然觉得她无需知道太多，那她就不去知道好了。
她只需要将自己的人生过得精彩就够了。
“最近有爹爹送来的信吗？”叶蓁低声问着。
红菱回道，“老爷还没有回信呢，应该就在来京都的路上了。”
叶蓁轻轻地点头，“本宫有些累了，齐医官，你们先下去吧。”
“娘娘，您这肚子马上就要生产，这几天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齐医官忍不住叮嘱着叶蓁。
“好，我本宫知道了。”叶蓁笑着点头，她肯定会让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齐医官看了她一眼，这才低着头退了出去。
叶蓁随手从矮几上拿了一本游记看着，如今只有书能够让她平静下来了。
……
……
赵雍一行人走得挺快的，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异常，回去的路上他将柳桥儿安置在自己的马车，免得那位锦国小王爷将传话回京都。
不过，虽然柳桥儿在他身边，他却没有天天要她，比起以前，他才发现如今才是正常的需要，陆夭夭那日说的话让他更加确信了。
她说她的药能够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又会跟以前一样吗？
到时候他都已经回到帝都，他相信端木谷主的医术肯定能够治好他的，所以他并不担心，如今他想的是该怎么将墨容沂这个家伙给支走了。
都已经走了三天，他还不回京都复命吗？难不成打算送到边境作罢？
“小王爷，我们认得路回去齐国，你相送了一路，实在是感动在心，不过，后面的路我们知道怎么走了，不劳烦你相送了啊。”赵雍骑着马走在墨容沂旁边，打量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小王爷，看来墨容湛还挺看重这个弟弟的，至少没养成个纨绔啊。
墨容沂含笑回道，“慎王爷，皇兄吩咐本王，一定要送你们到齐国才行。”
赵雍淡淡一笑，“你们皇上这是怕我们在锦国迷路吗？”
“是啊。”墨容沂连客套都没有，直白的回答把赵雍给哽住了。
“锦国真是待客周到。”赵雍呵呵地笑着。
如此又过了两天，在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怪异，好像和之前一样，那股烦躁头痛的感觉又来了。
赵雍心中暗惊，不是说有一个月吗？他皱起眉心，陆夭夭那个臭丫头！为了不让他再去找她，为了让他早日离开锦国，她居然骗了他！
“端木谷主到哪里了？”赵雍将宋弘敖叫来问道。
“还没到帝都，如今应该在黑山。”宋弘敖说。
赵雍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胸口隐隐上涌的烦躁，“和朕先去找他，让其他人护送两个公主回帝都。”
宋弘敖愣了愣，“皇上，您没事吧？”
“去安排！”赵雍说道，钻上马车去找柳桥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