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零一章 相处
雷冰芙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腿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痛难受，不过要是再骑马的话，肯定会伤上加伤，连肉都蹭没了。
想到一会儿还要坐在马背上，雷冰芙就冒出一身冷汗。
“还磨蹭什么，快走。”慕容恪站在楼梯旁，见雷冰芙慢吞吞地走出房门，眉头皱了起来，“伤口还很疼吗？”
“没有没有，已经好很多了。”雷冰芙急忙说道，想起昨天晚上他说要替自己上药，吓得她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呵呵，让这位大爷给她上药，她还不如疼死算了。
慕容恪面色阴沉地说，“你昨天自己能上药吗？”
他屈尊降贵勉强自己去给她上药，她居然还一脸嫌弃，活该她现在还疼着。
“嗯嗯，可以的。”雷冰芙点着头，不想要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他们之间还没到说这么私密话题的地步。
“那走吧。”慕容恪淡淡地说。
想到又要骑马，雷冰芙头皮一阵发麻，那种疼到骨子里的磨蹭和颠簸又要经历一次，真是……太可怕了。
慢吞吞地走到客栈外面，慕容恪已经坐在马背上，雷冰芙没有看到自己的马。
“惠……夫人，这边请。”宋炯站在一辆马车的旁边，恭敬地望着雷冰芙。
马车？雷冰芙诧异地看向在前面的慕容恪，他却连头都没有回，依旧一脸漠然地望着前方。
管他的！有马车怎么也比骑马好！
雷冰芙才不委屈自己！她心中暗喜地上了马车，舒舒服服地靠在软榻上，真是不错啊，马车比骑马要好太多了！
虽然慕容恪这个人不好相处，不过，如今看来还是挺不错的。
好像自从百花园之后，他就变得有一点不同，难道是因为秦王妃跟他说过什么了？
想到秦王妃，雷冰芙心里又有一点同情慕容恪。
她虽然没有爱过什么人，但爱而不得这种痛楚，她以前也是见识过的。
马车的速度比骑马要慢一些，他们在快要天黑的时候才到了武陵。
望着熟悉的城门和街道，雷冰芙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在她的心里，对武陵其实并没有多少留恋，如果不是为了雷夫人，她对雷家都一点眷恋都没有。
“皇上，都已经打点好了，我们今日就去飞羽山庄吗？”宋炯低声问道，他们来武陵是为了查云落宫，自然要去一趟飞羽山庄。
好歹他们也是在江湖混迹过的，弄个身份出来并不难。
“明日再去。”慕容恪淡淡地说。
在马车里面的雷冰芙松了一口气，她如今这个样子，走路都不自然，要是去飞羽山庄，还真的要出糗的。
他们在城里的客栈住了下来。
雷冰芙依旧是小厮的打扮，虽然慕容恪的起居用不着她伺候，但在人前，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你让明熙去替你查雷家了？”进了房间里，慕容恪回头看了她一眼，淡声地问着。
“臣妾当初进宫途中遇到海盗，是明熙少爷相救，听闻明熙少爷要经过武陵，才想要托他查一查的。”雷冰芙低声回道。
慕容恪之前就查过雷冰芙，知道她当初进宫遇到什么事，“查出真相了吗？”
“臣妾至今都没见过明熙少爷，不知道查得怎样了。”雷冰芙低声说，“明熙少爷那样忙，估计还没有查过。”
明熙在离开京都城之后，一直都没时间来过武陵，自然是没有查到的。
“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慕容恪自己绞了巾子洗脸，见雷冰芙要走过来伺候，他挥了挥手，让她不用过来。
“臣妾只是个深闺女子，能够得罪什么人，连外人都见不到几个。”雷冰芙见他不需要自己伺候，也就没有再上前。
慕容恪看了她一眼，他是在宫里长大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大户人家里面的弯弯绕绕，既然她让明熙去查雷家，那想要害她的人肯定就是在雷家了。
之前查过，她的父亲雷铁英跟她的母亲相处并不融洽，反而有个姨娘颇有受**。
“你小时候是怎么受伤的？”慕容恪忽然问道。
雷冰芙愣了愣，她小时候受伤？
“不是还昏迷了几天吗？”慕容恪淡淡地问。
哦，原来是这个！那真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她才三岁吧，听说是不小心落水了，又是大冬天，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雷冰芙就不是原来的雷冰芙了。
“那时候的事情，臣妾已经不太记得了。”雷冰芙说，她那时候才从太后变成一个小女孩，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么多，还是后来才知道可能是郭姨娘害的，她在雷家的几年将郭姨娘压制得死死的，不过，从她遇到的那么多对手看来，郭姨娘算得上是高手了。
慕容恪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说而已。
“还痛不痛？”慕容恪问。
雷冰芙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不疼了，多谢皇上关心。”
看到她的不自然，慕容恪莫名觉得心情愉悦，“去休息吧。”
“是。”雷冰芙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天气闷热，她身上真的太不舒服了。
雷冰芙离开没多久，宋炯就来找慕容恪了。
“皇上，这是叶将军让人送来的。”宋炯将一封信交给慕容恪。
慕容恪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微微挑眉，“这个蒋荣……是这两年才被水一琛提拔起来的吧，既然他想要挑战锦国，就让叶淳楠陪他玩玩，教他怎么做人。”
宋炯早就知道慕容恪会这么回答的，“我看叶将军也是想教训他们很久了。”
自从叶蓁将元国让给水一琛，不管是他还是叶淳楠，心里都憋着一口气的，水一琛算个什么东西，他养出来的狗还敢带兵在荒原上晃。
真以为锦国是吃素的，被他们踩着脸过都不会反抗。
“皇上，齐国那边好像也有动静了。”宋炯低声说，将另外一封信交给慕容恪。
“赵娆再怎么痛恨锦国，有不战的承诺，她要攻打也是打北冥国。”慕容恪说道，“让人盯着齐国的动向。”
宋炯低声应是。
第二千三百零二章 出兵
齐国。
赵娆正在看奏折，忽然，后面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奏折，提着裙子往后面走去了。
“陛下，小皇子睡醒了。”刚走到后面，正好看到宫里的嬷嬷抱着孩子走出来。
“肚子饿了吧！”赵娆目光温柔地望着儿子，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正是认人的时候，醒来没有看到她，肯定是要哭闹的。
嬷嬷笑着说，“已经喂奶了，只想见陛下才哭的。”
赵娆从嬷嬷的手中接过孩子，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小家伙，真是一刻都不消停的。”
“奴婢觉得小皇子这是太聪明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么小就知道只要哭一哭便能见到母亲。
小皇子长得酷似程铮，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正吮着手指歪着头，笑呵呵地看着赵娆，哪里还有刚才委屈大哭的样子。
赵娆被儿子看得心都酥了。
她将儿子抱着到了外面，一边抱着他一边看奏折，小皇子倒是乖巧，就这样安静地靠在赵娆的怀里，不吵不闹的。
“陛下，二公主来了。”宫人进来低声地说道。
“快让二公主进来。”赵娆抬起头，眼中带了浅浅的笑意。
赵湘走进大殿，看到赵娆一手抱着小皇子一手在看奏折，她轻笑出声，一边行礼说道，“铨哥儿又要粘着您了。”
“你来了就好，除了朕，他最喜欢的便是你了。”赵娆含笑说，将手里的儿子给赵湘抱着。
小皇子见到赵湘，一点都没有排斥，软软的身子靠在赵湘的怀里。
赵娆说道，“这几天奏折越来越多，朕都看不过来。”
自从天灾发生之后，齐国各地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有时候赵娆忍不住会怀疑，这是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然而，除了齐国，其他几个国家同样遭遇同样的情况，她不能就这样被打败了，这个齐国是程铮替她保住的，为了程铮，为了儿子，她都不能倒下。
只要她不倒下，就没有人能够将她推倒。
“如今各地都已经从天灾中慢慢恢复过来，您也该好好休息了。”赵湘说道，抱着小皇子在一旁坐了下来，熟稔地拿起桌面上的拨浪鼓逗他。
“朕还没有时间休息。”赵娆头也没抬地说道，“天灾来得莫名其妙，朕一直不能安心，总觉得这是一种警示。”
“就算是警示，那也不一定跟我们齐国有关，锦国和北冥国的天灾也不小。”赵湘说道，“您已经及时派兵救了百姓，皇上，您做的已经足够了。”
赵娆摇头一笑，将手中已经批阅过的奏折摇了摇，“如今还有很多地方在干旱。”
“皇上，就算是以前先帝在的时候，也有干旱的灾难。”赵湘说道，不忍心见赵娆总是自责自己。
“北冥国那边……有消息吗？”赵娆看到另一本奏折，是跟北冥国有关的，“锦国已经将北堂钰放回去了。”
提到锦国，赵娆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赵湘说道，“北堂钰是已经回去了，元国那边似乎也派兵前往青原了。”
“看来水一琛也想分一杯羹。”赵娆冷笑站了起来，对宫人说道，“去请宋将军进宫。”
只要涉及到锦国或者陆夭夭，赵娆变成另外一个人，充满仇恨和愤怒，她对陆夭夭的恨并没有消除过。
程铮死了之后，赵娆一心只想杀了陆夭夭，也因此战败于锦国，要不是差点失去孩子，她都不可能平心静气养胎的，让赵湘感到欣慰的是，自从生下小皇子，赵娆的心似乎平静了不少，脸上渐渐多了笑容，还以为她已经将仇恨放下来了。
但提到锦国，她仍然回到那个充满仇恨的赵荣啊。
宋弘敖很快就来了。
赵娆一见到他便问道，“如今北冥国是什么情况？”
“北冥国？”宋弘敖愣了下，没想到赵娆忽然关心起北冥国，自从和锦国签了不战协议，齐国几乎都没有邦交，赵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皇子身上，“……北堂宣炜失踪，北堂钰刚刚回到定都城，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如今水一琛也在那里。”
“墨容湛和陆夭夭呢？”赵娆问道，她不关心别人，只想知道陆夭夭的下落。
她终其一生，都一定要找机会杀死陆夭夭的。
宋弘敖本来可以避开陆夭夭不想说的，“听说他们也在定都城，但还不知是做作甚。”
“他们能去作甚？无非就是为了北冥国，宋将军，你曾经说过，北堂钰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大器，北冥国注定要亡国的。”赵娆低声地说着，“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出兵去北冥国？”
“皇上？”宋弘敖诧异地看着赵娆。
赵娆说，“水一琛也出兵北冥国了，锦国和元国到时候肯定会瓜分北冥国的，朕不能看着他们坐大。”
齐国曾经是这个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她即使比不上父皇，但也不能让齐国变成最弱的国家，到时候只会任人欺凌。
“皇上，您确定要出兵吗？”宋弘敖低声问，他们之前跟锦国打仗，国库消耗了不少，这一年多来又有天灾，他们其实应该继续养精蓄锐的。
“对。”赵娆坚决地点头，她是和锦国签了不战协议，但没有说不能出兵攻打北冥国，“你带兵去澶州，元国不动，我们也不动。”
一切要看定都城最终会发生什么事。
宋弘敖沉默地想了想，知道赵娆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兴起，她应该是考虑很久了。
如果北冥国真的亡国了，锦国和元国肯定会瓜分土地，齐国如果什么都不做，到时候……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北冥国。
“臣愿领兵前往澶州。”宋弘敖说道，这是为了齐国。
赵娆淡淡一笑，转头看向儿子，她一定要报仇的，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冲动，她没有资格不顾一切，因为她还要保护儿子，他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了。
“水一琛带兵在青原，叶淳楠在荒原，我们在澶州，如今是已经将北冥国包围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打起来，想办法跟元国联手。”赵娆回过头对宋弘敖说道，“水一琛会跟我们联手的。”
第二千三百零三章 特别的凡人
北冥国，定都城。
燕小六不知昏迷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一个明亮的房子里面，外面是一片树林，他急忙坐了起来，跑到门口一看，这里到处是鸟语花香，微风徐徐，没有半点暑气。
这是哪里？
燕小六看着周围，没有发现那个将他带来的男子，他不知道那个男子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他抓来这里？
“要怎么离开？”燕小六皱眉想着，竟是看不到有路从这个小院子离开。
他在周围寻找起来。
燕小六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
“帝君，为何要将他带来这里？”叶薇站在梵洛的身后，她被明熙打伤，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她看着梵洛弄出来的幻境，在里面看到燕小六在寻找出路。
她很疑惑，梵洛帝君为什么要把这个少年来到这里，她记得这个少年只是个凡人。
“他很特别。”梵洛一双细长的眼睛一直看着幻境里面的燕小六。
“有什么特别的？”叶薇的语气很不以为然，一个凡人罢了，再厉害还不是那样，根本不足为惧，梵洛居然看向这样一个弱小的凡人。
梵洛淡淡地说，“他将猩猩兽打死了。”
“什么？”叶薇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燕小六，一个凡人在厉害，怎么可能打死妖兽，“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的。”梵洛说，燕小六打死猩猩兽没有让他产生多大的兴趣，但他将猩猩兽的金丹吃了，居然没有被力量反噬，反而将金丹的力量化为己有，这就让他很感兴趣了。
不是没有凡人能够吞噬金丹，但那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炼化的，像燕小六这么简单直接就吞吃了金丹，他是第一次见到。
叶薇皱起眉心，她知道这个少年，好像是叫燕刑，叶蓁一直叫他燕小六，是以前武林盟主的儿子。
“帝君，那您留着他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叶薇低声问道。
“让他修炼。”梵洛淡声说，他回头看了叶薇一眼，“你在卧生那里，有见过弑天吗？”
叶薇问，“您说的是大妖兽螣蛇？没有见过……卧生好像也不知道弑天在哪里。”
梵洛目光冷凝，上古血魔都已经陆续复活了，大腾蛇到底藏在哪里，他难道不想再次号召天下妖兽为他夺回失去的东西吗？
“帝君，燕刑好像要走了。”叶薇指着幻境里面的燕小六说道。
梵洛微微眯眼，身影瞬间就在原地消失了。
……
……
武陵。
翌日，雷冰芙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身上的痛总算好了许多，走路的姿势也正常了。
不过，在看到慕容恪的时候，她还真的愣了一下。
她是第一次看到慕容恪这样的装扮，平日只看到他锦衣绸缎的尊贵装扮，今日他只是简单的江湖浪子打扮，倒是和平日有些不同。
少了一些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几分潇洒侠气。
“今日我们去飞羽山庄，你不必再装扮成小厮的样子，去把女装换上。”慕容恪对雷冰芙说道。
雷冰芙笑着问，“那我是当你的丫环，还是当大侠的红颜知己。”
慕容恪瞥了她一眼，“这么喜欢伺候人，回宫便让你当宫女。”
“爷说笑了，我天生是让人伺候的。”雷冰芙笑眯眯地说，她被人伺候了两辈子，让她去当宫女伺候别人，那还真不容易做到。
慕容恪冷哼了一声。
雷冰芙转身回房间去换了衣裳，略施薄妆，镜子里便出现一个娇俏柔美的年轻女子，和宫里的时候不同，她一身小家碧玉的装扮少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可爱。
慕容恪看到她的时候，还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冷淡的神色。
“爷，奴家这样站在您身边，不会给您丢人吧？”看到慕容恪的冰山脸，雷冰芙心情大好地调侃着。
“你说什么？”慕容恪挑眉看她，她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雷冰芙掩嘴故作害怕，小声弱弱地说，“奴家说错了，爷恕罪。”
慕容瞪她一眼，这个女人今日和往日不同，好像把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倒是多了几分真实。
“上车。”慕容恪淡淡地说，让雷冰芙坐上马车。
雷冰芙微微一笑，“是。”
飞羽山庄在武陵城的东面，依山而建，要进庄还得经过一片小湖，他们来到湖边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慕大侠。”来接他们的人行了一礼，“请。”
慕容恪向雷冰芙伸出手，示意要牵她。
雷冰芙怔愣了一下，难道还要假装秀恩爱吗？
正要开口说她能够自己上船的时候，她看到慕容恪眼中的警告。
好吧，反正这种事情她最擅长了。
“多谢爷。”雷冰芙声音娇娇软软地说道。
前来接慕容恪的男子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经过这个湖，便看到飞羽山庄的大门，一个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看着他们。
“玉庄主。”慕容恪笑了起来，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慕大侠，久仰大名，耳闻多年，今日终于有缘得见了。”玉云生笑呵呵地给慕容恪回礼，请他们往山庄里面去。
雷冰芙心中暗暗吃惊，她听说过慕容恪是千罗刹的阁主，但如今看玉庄主的态度，好像并不知道慕容恪的真正身份，难道他以前在江湖上除了阁主，还有别的身份吗？
“玉庄主客气了，在下虽然隐居，却时常听说玉庄主的仗义事迹，武林有玉庄主，真是福气。”慕容恪的笑容温和，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侠气风华。
雷冰芙差点以为身边这位大爷换了个人，原来慕容恪还有这样的一面。
玉云生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显然被慕容恪说的话很受用，“我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武林经过几年前那件事元气大伤，这两年才好了一些。”
几年前的那件事，说的便是仇憾的事。
不过，武林中人很少会直接提到仇憾，这个名字几乎成了忌讳。
慕容恪脸色微微凝重，“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可惜当时我正在闭关练功，无法为武林出一份力，不过，我听说……两年前也有事发生了。”
玉云生的脸色一变。
第二千三百零四章 诡异的山庄
两年前，江湖上莫名其妙有人失踪，虽然失踪的弟子都是无名小辈，但每个门派都有人失踪，而且人数并不少，这件事当时在江湖上是引起极大的恐慌，但都被门派的掌门压下来了。
经过仇憾那件事，江湖所有的门派都对这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闭口不谈，虽然他们查过那些失踪的人，但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
这件事被各门派非常有默契地隐瞒下来，不再提起，至于有没有暗中调查，那是其他门派的事。
但是，慕六怎么会知道的？
“呵呵，慕大侠怎么知道这件事？”玉云生笑着问道。
慕容恪说，“路上听说一些端倪，便是因为听得不甚详细，才想找玉庄主细问。”
“此事说来话长，慕大侠，我们到里面慢慢说。”玉云生说道，将慕容恪领进大厅。
雷冰芙沉默地走在慕容恪身后，眼睛悄悄地打量着周围，她在武陵生活这么多年，虽是知道这里有飞羽山庄，但甚少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不过，这一路走来，她怎么觉得这个山庄处处透着诡异。
这山庄的人似乎并不是很多，一路走来都没遇到几个人。
进了大厅坐下，玉云生却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了，反而左右言他，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江湖小事。
慕容恪也不再多问，他以前来过飞羽山庄，不过，那时候玉云生还不是庄主，老庄主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玉云生接任飞羽山庄还不到十年。
“玉庄主，在下路上听说了一件事。”慕容恪说道。
“何事？”玉云生眉头一紧，颇有些紧张地看着慕容恪。
慕容恪淡声说，“也不知是真假，听说云落宫的宫主失踪了。”
玉云生稍稍松了一口气，“自从玉云落离开我们玉家，便发誓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说实话，我已经多年不曾见过她了。”
“这么说，玉宫主失踪的消息，你也不知道？”慕容恪微微挑眉，玉云落就算离开飞羽山庄，那也是玉云生的妹妹，他对自己亲妹妹的失踪居然这样无动于衷？
“慕大侠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向来独来独往，有时候躲在什么地方练功也不会跟别人说，或许过些天她就回来了。”玉云生说道。
“原来如此。”慕容恪没有解释云落宫的现象，他相信玉云生应该很清楚玉云落的情况，她绝对不是去哪里练功，而是失踪了。
玉云生很明显是有所隐瞒。
不过，毕竟他跟玉云生的交情一般，玉云生不肯说实话也是正常的。
“慕大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玉云生客气地问，转开了玉云落的话题，他看了宋炯和雷冰芙一眼，他以前见过幕六一次，不过只是远远瞥了一眼，知道在这位没有归属门派却武功高强的人向来神龙不见首位，今日身边带着红颜知己，已经是让人十分惊讶了。
“也没有打算，就且在江湖上走一走吧。”慕容恪说。
“那敢情好。”玉云生呵呵笑着，“慕大侠尽管在我这山庄住着，有什么需要跟下人说一声，招待得不好，还请见谅。”
在玉云生的邀请下，慕容恪顺势在飞羽山庄住了下来。
“爷，这里好像有点问题。”宋炯低声对慕容恪说。
一个这么大的山庄，居然没有几个人，而且那些人看起来神色怪异，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嗯，多住几天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慕容恪淡声说。
宋炯说，“那我去外面走一走，探探情况。”
慕容恪颔首，“让人盯着玉云生。”
“是。”宋炯应诺。
“这位玉庄主，是不是秦王妃的母舅呢？”雷冰芙在宋炯离开之后才低声地问道。
慕容恪微微一愣，被雷冰芙提醒，他才想起这件事，叶蓁的母亲好像也是飞羽山庄的，“秦王妃跟你提过飞羽山庄的事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整个武陵都知道，飞羽山庄以前有个姑娘嫁到京都城叶家的。”雷冰芙说。
“嗯。”慕容恪颔首，“叶家和飞羽山庄没有怎么来往。”
叶薇会被云落宫收留，大概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雷冰芙在软榻坐了下来，抬眸望着慕容恪，“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有什么不敢讲的？”慕容恪淡淡地问。
“爷，您以前不是反派的阁主吗？怎么如今成了大侠？玉庄主知道您是谁吗？”雷冰芙笑眯眯地问，一脸的好奇。
慕容恪瞥了她一眼。
雷冰芙又笑着问，“难道爷在江湖上有多重身份吗？”
“明知故问。”慕容恪冷冷地说，别人只知道他是潇洒仗义的慕六郎，没有人知道他是千罗刹的阁主，江湖上极少人见过他，他行走江湖的时候，用的是慕六郎的名字。
“这飞羽山庄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少许多。”雷冰芙看向窗外，“连个丫环都少见。”
慕容恪走到窗边，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几乎连个人影都没有。
“飞羽山庄向来隐秘……”慕容恪忽然皱眉，他想起前几年来过这里，那时候庄子里不是这样的。
虽然飞羽山庄没有怎么接待外人，但是玉家上下人口不少，庄子里很是热闹，如今和当年真是判若两样。
“再怎么隐秘，也不是这样的吧。”雷冰芙觉得自己虽然不是江湖人，都看出这个庄子有问题。
慕容恪低声对她说，“你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哦。”她自然是不会随便去的。
入夜，飞羽山庄便显得更加安静了，连灯火都显得暗淡，整个庄子好像只有他们的存在，连玉云生都不知哪里去。
雷冰芙在屋里不敢出去，虽然她对外面很是好奇，但慕容恪和宋炯都不在，她的武功又不算好，还是留在这里安全一些。
月华升到半空，慕容恪依旧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山庄查什么，刚用过膳就换了一声黑色衣裳出去了，这都半天了，还没有见到人。
“啊——”
寂静的夜晚，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声。
雷冰芙吓得在床榻上坐直身子，将慕容恪留给她的剑紧紧握在手里。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子的尖叫。
第二千三百零五章 玉云落
这是什么？
慕容恪面色微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飞羽山庄的地牢，他和宋炯将整个山庄都找了一遍，除了人烟稀少，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同，直到在打算回去的时候，看到玉云生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地提着灯笼往后花园走去。
原来飞羽山庄的后花园下面是个地牢。
这不是慕容恪惊讶的地方，而是这个地牢里全都是全身肌肤发红的人，看他们身上的衣裳，虽然很破旧，还是能够看出是跟飞羽山庄那些仆人穿着一样的。
飞羽山庄不见的人都在这里？
慕容恪心中震惊，慢慢沿着通道走进去，一个个铁牢里关着数人，每个人都眼神呆滞，脸上的肌肤发红溃烂，几乎看不清原来是长什么样子了。
“啊，啊！”他们似乎是发现有陌生人进来，竟是像狗一样爬过来，隔着铁牢对慕容恪叫着。
宋炯走在慕容恪的身后，已经被震撼得瞪圆眼睛，“皇上，这是……什么东西？”
“玉云生在前面，跟去看看。”慕容恪低声说，他算是经历过大风大雨，连生死都经历几回，还有血虫人也见识过，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到震惊，但眼前的一幕，仍然让他感到震撼。
飞羽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为什么都关在这里。
“啊——”
通道的尽头传来惨烈的尖叫声。
那声音是他听过最让人心悸的惨叫，慕容恪的脚步顿了一下。
“皇上？”宋炯的脸色微变，他有些不敢再往里面走去了。
“你守在这里。”慕容恪沉声说，他注意到那惨叫声响起的时候，铁牢里的人都缩成一团，像受惊的小兽，不敢再动了。
他们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人性。
“皇上，还是我去吧。”宋炯说道，他哪里能够让皇上独自一人去里面，那里是未知的危险。
慕容恪说，“不必，你留在这儿，这是旨意。”
宋炯目光担忧地看着慕容恪。
“如果朕没有出来，带着雷惠妃离开这里，去找秦王爷。”慕容恪交代着。
听到慕容恪这话，宋炯脸上的神情更加担忧了。
慕容恪步伐坚定地往里面走去。
他经过十几个铁牢，里面关着不再是仆人，有几个看起来还很眼熟，是其他门派的弟子。
难道那些门派失踪的弟子都被关在飞羽山庄？
是玉云生抓了那些人？可是，以飞羽山庄和玉云生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对，以江湖失踪的人数算来，这里的人还少了。
“啊啊——”
惨烈的叫声再次传来，慕容恪加快脚步往声音的来源走去。
在最后的一间铁牢里，他看到玉云生的身影。
玉云生背对着慕容恪，手里拿着一个像是酒壶的东西，在他面前的，是个满脸痛苦的妇人。
玉云落！
慕容恪没有见过玉云落，但他看到这个妇人，第一个想起的便是玉云落。
“妹妹，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喂你吃下这个，那就会是我……”玉云生的声音在发抖，“你是撑得最久的人，只要你撑过去，你就能成功了。”
“玉云生！”那妇人的声音因为惨叫过后显得有些沙哑，“杀了我！杀了我！”
“不行！如果我杀了你，他们会把我杀死的。”玉云生摇头，声音都是恐惧，“妹妹，你再撑一下，撑一下就过去了。”
这个妇人果然是玉云落！
玉云落一张本来美艳的脸庞都是狰狞的红色伤痕，那伤痕看起来像是什么虫子咬出来的，她怨恨地看着玉云生，“你为了自己，害死多少人，杀了我！不然将来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不……”玉云生摇头。
“杀了我，我不想再受折磨了。”玉云落痛苦地叫着，怨恨的神情变得软弱起来，“求你了，杀了我！”
玉云生摇头，愧疚地说，“不行……还有最后一口，你快吃了。”
说着，玉云生将那个酒壶对着玉云落的嘴，似是要喂她吃东西。
“不！”玉云落眼中充满了恐惧。
慕容恪第一次在人的脸上看到这种近乎绝望到极致的恐惧。
玉云落挣扎着，但她手脚都不能动，脑袋被玉云生按着，她痛苦地挣扎着。
一条长长的虫子从酒壶爬出来，往玉云落的嘴里钻进去。
慕容恪倒抽一口气，他想到血虫人。
他抽出剑，朝着玉云生射了过去。
玉云生听到动静想要防范已经来不及，回头就看到慕容恪，银光一闪，他的胸口多了一柄长剑。
玉云落蜷缩在地上惨烈地叫着。
“你……”玉云生指着慕容恪，“你是……怎么进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慕容恪冷冷地问，“你抓了那么多江湖上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玉云生运气护着自己的气脉，慕容恪的剑没有伤到他的心脏，“不是我抓的，我也是被迫无奈。”
“那她呢？她就是玉云落，你的亲妹妹，你喂她吃的是什么？”慕容恪问，“飞羽山庄什么时候变成炼蛊虫的？”
“你以为这只是蛊虫？”玉云生冷笑，“慕六郎，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你的下场就会跟他们一样。”
慕容恪皱眉看着玉云生，正打算再问清楚的时候，本来惨叫一声之后昏迷过去的玉云落醒了过来，她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一双眼睛不再充满痛苦，而且冷漠狠戾地看着慕容恪。
怎么回事？慕容恪心中暗惊，玉云落好像忽然换了个人。
“你……妹妹，你成功了？”玉云生看到玉云落的样子高兴地叫了起来。
玉云落漠然地看着他，忽然身上握住剑柄，用力地抽了出来，在玉云生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一剑刺进他的左胸，“我说过，要亲手杀了你。”
慕容恪震惊地看着玉云落。
“滚！离开飞羽山庄。”玉云落对慕容恪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慕容恪问，并没有就这样离开。
第二千三百零六章 大火
玉云落没有理会慕容恪的问话，径自往地牢外面走去。
“玉宫主！”慕容恪跟在她的身后，心里真是很惊讶她和刚才的区别。
她刚刚还求着玉云生杀了她，可那虫子钻进她的身体，她居然变了个人，看她走路的样子，内力是十分深厚的。
玉云落过头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
“慕容恪。”慕容恪沉声说，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
“离开这里。”玉云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是不是蛊虫？”慕容恪问，他曾经受过蛊虫的折磨，但是，他看到钻进玉云落嘴里的虫子不像普通的蛊虫。
玉云落冷笑，“蛊虫算什么！”
慕容恪神色一沉，“是谁把你抓到这里的？是不是血虫人？”
“你知道血虫人？”玉云落微微眯眼看着慕容恪，
“你如今……”慕容恪惊疑地望着玉云落，难道她已经是血虫人了？
玉云落满是伤痕的脸庞闪过狰狞的恨意，“血虫人！我吃了多大的苦头才撑过来的，那叶薇忘恩负义，将我抓到这里受尽折磨，里面的那些人都是被血虫残害的，却因为身体适应不了变成人不像人的行尸走肉，留他们活着，只是继续折磨他。”
慕容恪诧异，叶薇？居然是她！她怎么做到的？
玉云落忽然伸手抓住慕容恪，将他轻轻给提着甩了出去。
“玉宫主……”慕容恪叫了一声，人已经被扔出地牢。
慕容恪还没反应过来，回头便看到玉云落将地牢的门给震塌了，整个地牢都被封死，一束火光从地牢里面蹿出来。
“走，离开这里。”玉云落对慕容恪冷声说道。
慕容恪还有疑惑想要问清楚，然而玉云落却已经不再理会他，她一把火将飞羽山庄给烧了。
望着陷入疯狂的玉云落，慕容恪知道不管自己问什么都没用了，她根本不会再回答他。
也罢，至少已经知道之前失踪的人去了哪里，也知道血虫人是跟谁有关系。
慕容恪转身去找雷冰芙他们。
雷冰芙和宋炯现在门前，他们听到尖叫声了，正在等着慕容恪回来。
“皇上回来了。”宋炯最先发现慕容恪的身影。
“那边着火了！”雷冰芙指着不远处的院子。
那是方才他们发现地牢的方向，而且不只是地牢，其他地方陆续出现火光。
“先离开这里。”慕容恪来到他们面前，顾不上跟他们解释那么多，让他们先离开飞羽山庄。
雷冰芙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看起来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皇上，您没事吧？”宋炯担心地问。
慕容恪沉声说，“没事，玉云生死了。”
宋炯和雷冰芙都吃了一惊，怎么就死了？白天见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玉云落被关在地牢里面，她杀了玉云生。”慕容恪面色凝重，“两年前江湖上失踪的人，跟飞羽山庄有关，还有叶薇……”
这是最让他吃惊的消息！他查过叶薇这个人，是叶蓁的堂姐，当初执意要嫁给一个穷书生，叶亦松跟她断绝父女关系都不能阻止她，她跟着那个男人私奔了，后来那书生辜负了她，她被云落宫收养，关于她在云落宫的消息并不多，直到她两年前遇到水一琛，又成了元国的贵妃，这才让人注意到她的。
她究竟哪里来的能耐抓了那么多人，还能够威胁玉云生去迫害自己的妹妹。
“皇上，没有船。”宋炯回头说道。
他们已经来到湖边，但是接他们过来的小舟已经不见了。
“我们游过去吗？”雷冰芙问道，估摸着自己能不能游得过这个湖面。
虽然她是会水，不过太久没有游过，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游过去的。
慕容恪看了她一眼，“你懂水性吗？”
“略懂，但不太确定能不能游到对岸。”雷冰芙说，为了活命，她倒是愿意试一试。
“那你试试。”慕容恪说。
雷冰芙深吸了一口气，在慕容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跳进水里了。
“皇上？”宋炯愕然地看着慕容恪，这个湖不算大，他们要轻松过去并不难，雷惠妃用不着……这样游过去吧。
慕容恪微微眯眼望着在水里奋力往前游去的雷冰芙，本来沉闷的心情莫名生出几分愉悦，他一掌劈下湖边的长木块，扔进水里之后，脚尖轻点，木块乘着他在湖面飞快往前面去了。
雷冰芙回头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已经傻眼了。
“手。”慕容恪淡淡地说。
“……”雷冰芙愣愣地伸出手，整个人被慕容恪从水里提了上来。
雷冰芙全身都湿哒哒的，衣裳紧贴着身躯，将她的身子勾勒得凹凸有致。
慕容恪搂着她的腰，轻快地上了岸。
“……”雷冰芙气得说不出话，瞪圆眼睛看着慕容恪。
他明明能够轻易地通过湖面的，居然还让她下水游过来，他是成心看她出丑的吧！
慕容恪将衣裳披在雷冰芙的身上，淡淡地说，“朕是跟你开玩笑，没想你竟当真自己跳下水了。”
开！玩！笑！
雷冰芙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何况这时候能开玩笑吗？后面的大火几乎都要烧过来了！生死关头，他一个平时跟冷面阎罗差不多的人居然开玩笑！
如果她的武功比他厉害，真的，她肯定一拳打过去了，管他是不是皇帝。
“皇上，山庄的人都逃出来了。”宋炯说道，随着大火的烧起，山庄里的其他人都大叫着跑了过来。
“看到玉云落了吗？”慕容恪问道。
宋炯摇头，“没有看到其他人……”
慕容恪微微眯眼看着飞羽山庄的这场大火，飞羽山庄要从江湖上消失了。
“进城，让官府来救火，将这里封了。”慕容恪沉声说，不能让百姓出现在这里，否则地牢的那些人会被发现的。
“是。”宋炯说，他也知道地牢的那些人肯定是逃不出来了。
慕容恪看了雷冰芙一眼，“走吧。”
雷冰芙面色冷冷地跟在他的身后，全身湿哒哒的异常难受。
真是个王八蛋！
第二千三百零七章 消除
燕小六皱眉看着又被封锁起来的道路，他好不容易找到离开院子的小路，结果才走不到几步，前面又变得无路可走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一个迷阵里面，想要离开出来，就要找到阵眼，他找了许久，至今都还没找到阵眼。
“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燕小六隐隐感到有人在看他，他回头对着茂盛的大树叫着。
梵洛从他的身后慢慢走出来，“你不想变得更强吗？”
燕小六猛地看向将他抓来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帝君！”梵洛淡淡地说，“能够让你变得更厉害的人，我要收你当徒弟。”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帝君，我不当你的徒弟，放我走。”燕小六警惕地看着这个人，他还记得刚刚自己轻易就昏迷过去，这个人比那个猩猩兽还厉害。
梵洛淡声说，“我要收你当徒弟，没有问你愿不愿意。”
燕小六皱眉瞪着他，转身就要跑开。
“在这里，你哪儿都去不了的。”梵洛转眼已经在燕小六的面前，“你没有修炼过，没有经过洗髓就能够形成气海，只要你潜心修炼，很快就能够进入清境，不到百年就能上升到上神大陆了。”
他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他的功法很难找到传承的人，今日看到燕小六杀死猩猩兽，他便觉得这个少年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不稀罕去什么上神大陆，什么修炼什么气海，我不懂。”燕小六叫道，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而且这里到处没有出口入口，他不知道该指望谁来救他。
这个叫梵洛的人……好像说过要消除他的记忆。
想到他有可能忘记明玉，他宁愿死都不会妥协的。
梵洛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不需要你懂，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燕小六全身动弹不得，他瞪着梵洛，“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不要当你的徒弟，也不要学什么功法，我只是个凡人……”
“以后你就不仅仅是凡人。”梵洛淡声说，手指一划，燕小六的身体上浮在半空。
“你想要做什么？”燕小六叫道，他全身都不能动弹，只能够说话，“我不修炼，你听到没有！”
梵洛的指尖按在燕小六的脑门，一抹光芒凝聚在他的指尖。
燕小六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尖锐的刺疼，痛得他大叫出声，“不许消除我的记忆，否则我将来一定杀了你！”
“人间大陆的记忆对你的修炼无益，等你将来有能力杀我，我便将记忆还给你。”梵洛淡淡地说道，指尖的光芒瞬间大作，整片树林都光亮起来。
“啊啊——”燕小六脑海里的剧痛传遍全身，他大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
……
墨容湛去找燕小六，叶蓁便在宫里收拾残局，没一会儿，明熙他们也回来了。
“娘，没有发现有妖兽继续攻击人了。”明熙看了卧生一眼，这个上古血魔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居然一直乖乖地站在这里被他娘差遣着。
还以为会跟卧生来一场血战的。
“那就好。”叶蓁看了看卧生，看来他说的话不假，他们上古血魔真的能够让天下的妖兽停止攻击凡人。
“娘，爹呢？”明熙问道。
叶蓁皱眉说，“梵洛将燕小六抓走了，你爹去找燕小六。”
明熙闻言一惊，“那家伙怎么抓走小六，我去帮忙找。”
“我跟你去。”澪儿立刻说，梵洛帝君的修为在所有人之上，澪儿有些不放心。
“那你们去帮忙找小六，我留在这儿。”火凰眼尾扫了卧生一眼，让叶蓁跟这个上古血魔相处，他觉得很危险。
明熙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王皇后受了重伤，我给她疗伤了，宫里还有其他人受伤，去把他们都集中到这边。”叶蓁对火凰说道。
“我也能帮忙。”卧生主动对叶蓁说道。
叶蓁看了看他，“你……真的要帮忙？”
卧生认真地点头，“帮你。”
“那你帮我看看还有谁受伤了。”叶蓁说，皇宫没有看到其他人了，能帮忙的只有卧生了。
“好！”卧生高兴地点头，好像叶蓁叫他帮忙是多快乐的事情。
叶蓁带着火凰在皇宫何处检查，看到没有受伤的宫人和御林军，便让他们帮忙将受伤的人从崩塌的宫殿中拖出来，和被压死的分开放着。
“夭夭，你看。”火凰指着前面的宫殿外面，那里横躺着一个人。
那是个穿着素淡衣裳的女子，叶蓁正疑惑她的身份，便听到身后一个劫后余生的宫女小声说，“那是……钱太后。”
钱太后？那就是钱贵妃了。
火凰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钱贵妃，“死了，是中毒。”
叶蓁微微愣了下，居然是中毒死的？难道钱贵妃服毒自杀了？
“把她送到灵堂吧。”叶蓁说，毕竟是贵妃了，生前怎样不说，死后至少要体面些。
“九王爷也死了。”一个宫人说道，“被……被那个怪兽给打死了。”
叶蓁轻叹了一声，“将九王爷一并送到灵堂那边。”
他们就在皇宫走了一遍，死伤不算惨重，应该是有很多人逃出宫外了，如今的皇宫，真的只是一片废墟，北堂宣炜被吓得至今脸色还没恢复过来，一直守在王皇后的身边。
“你母后的伤势已经稳定，外面一团乱，你是皇帝，应该去主持大局。”叶蓁对北堂宣炜说道。
“我不要当皇帝，谁爱当就谁去当。”北堂宣炜恐惧地摇头，“等我母后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
叶蓁皱眉看着他，这是在逃避责任。
“难道你连北冥国也不要了？”叶蓁问。
北堂宣炜惨笑，“我要不起这个国家，日后我死了，自会去跟父皇请罪的。”
“懦弱！”火凰冷哼了一声。
叶蓁正要说话，身后传来卧生的声音，“小夭！”
火凰警惕地看向这个上古血魔。
“小夭，我发现地宫了。”卧生目光幽幽地望着叶蓁。
叶蓁的脸色微微一变。
卧生看着她，“不是我刻意找的……”
第二千三百零八章 找到地宫
叶蓁哪里听得进卧生说的话，她愤怒又防备地看着他，直觉认为自己被他骗了，说什么要帮她，根本就是为了去找地宫。
卧生目光幽沉地望着叶蓁，“小夭，我没有去找地宫，是地宫的封印打开了。”
“在哪里？”叶蓁的脸色阴沉，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
“下面……”卧生指了指脚下，“我是来找你，才知道这里是地宫的入口。”
叶蓁不怎么相信地看他一眼，他的确是刚刚来凤仪宫的，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特意在找地宫。
不过，他毕竟是上古血魔，她无法完全相信他。
“地宫在凤仪宫？”叶蓁挑了挑眉，回头看了一脸茫然的北堂宣炀一眼，“你确定吗？”
卧生说，“在外面，就能看到。”
“夭夭，我们出去看看。”火凰低声说。
叶蓁看了卧生一眼，往凤仪宫外面走去，才刚走出宫殿，她立刻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跟她在元国地宫时感觉到的一样。
只是，那时候靠近这股气息，她的气海恢复灵力，而如今天道制衡消失，她的气海虽然没有波动，但这股气息实在太熟悉了。
整个凤仪宫都被这股气息笼罩着，在里面没有察觉，在外面就能够看得出。
“火儿，去把王皇后他们送到别的地方休息。”叶蓁的声音微沉，既然封印已经解开，那里面的血魔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好。”火凰应了一声，进宫殿去将王皇后抱了出来，带着北堂宣炜到另外一处完好的宫殿去了。
叶蓁回头望着卧生，“入口在哪里？”
卧生指着大殿，“应该是在里面。”
“能不能重新封印上？”叶蓁皱眉，想到人间大陆再出现一个上古血魔，她就觉得各种不放心。
“小夭，这是龙族的封印，我们无法做到的。”卧生无奈地说，北冥国的紫气消失，龙族留下的封印自然就解开了。
叶蓁眉心皱得更紧，“我们去看看。”
卧生低声对叶蓁说，“小夭，你走在我后面。”
“你别老是叫我小夭，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叶蓁淡淡地说，她的小名是叫夭夭，但从来没有人叫她小夭。
“以后等你想起来，你就会明白的。”卧生说道。
叶蓁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入口在哪里？”
卧生走到大殿的中间，手中的红蛇剑刺进地面，本来空无一物的地面出现一个诡异的符号，看起来像蛇又像龙盘亘着，地面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螣蛇！
叶蓁看到地面的符号，眼色微微一变，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大殿缓缓地向两侧打开，一条长长的石梯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和元国的地宫一模一样！
“里面的上古血魔是谁？”叶蓁问道，她走到入口前往里面看去。
长长的石梯看不到底，连石梯两旁的灯台都是一样的。
“我进去看看。”卧生说。
叶蓁道，“我也去。”
卧生看了她一眼，“好。”
“夭夭！”火凰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看到叶蓁要进去，他急忙开口叫住她，“你留在上面，我进去吧。”
“没事。”叶蓁说。
火凰不放心叶蓁独自进去，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眼睛仍然警惕地看着卧生。
卧生没有将火凰的敌视放在心里，颀长的身影走在前最前面，这个地宫和他之前所在的是一样的，唯一不同，是墙壁上的符画。
他已经知道这个地宫是谁了。
“上面这些是什么？”叶蓁指着墙壁上的符画，这个跟之前的地宫不太一样。
“是妖文。”卧生说道，“这些妖文都有梵梵的妖力，能够抵挡紫气对她的伤害。”
“梵梵？”叶蓁挑眉，封印在这里的上古妖兽叫梵梵吗？
卧生眼底闪过一抹怀念，“等下你就能见到她，你……会喜欢她的。”
她们以前就是很好的朋友，如果小夭见到梵梵，肯定会喜欢的。
叶蓁呵呵一笑，她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上古血魔。
“好重的血腥味。”火凰是神兽，对血更加敏感，他进地宫不久便闻到血腥味了。
这个地宫比元国的要小一些，也没有再看到有云落宫的弟子走动，这里面阴森森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所有的地宫构造都一样吗？”叶蓁问道，这个地宫是小了些，但和元国那个的构造是一样的。
卧生回头看了叶蓁一眼，“我是被封印了妖力之后，才被关起来的，没有见过其他地宫的样子，不过，如今看来，好像是一样的。”
“你们所有血魔都是被封印之后才关在地宫的？”叶蓁好奇地问。
“杀不了我们，只能封印我们。”卧生说，“其他血魔都被杀死了。”
只有修炼到十层魔仙的血魔才无法真正杀死，当时整个大陆，只有他们八个人修炼十层。
叶蓁不懂血魔是怎么修炼的，但她知道上古血魔有多么可怕。
“有两座黑塔！”他们穿过宫殿，来到最后面的位置，叶蓁惊讶地发现这里有两座黑塔。
血腥味是在这两座三层高的黑塔传出来的。
两座黑塔，是封印着两个上古血魔？
“进去。”叶蓁的脸色沉重，或许卧生说得对，上古血魔要复活，并不是他们能够阻止的。
他们无法阻止紫气的消失，紫气便是上古血魔的封印。
上万年来，人间大陆都有帝王的紫气守护着，随着上次缺口造成的灾难，似乎紫气便是那时候被影响的。
他们进去左边的黑塔，这个黑塔虽小了点，但和卧生的黑塔是一样的。
石棺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人呢？”火凰叫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话才刚说完，空中闪过一抹光芒，一柄金色精巧的斧头朝着火凰飞了过来。
火凰立刻避开，金色斧头落在石棺上。
“谁？”叶蓁猛地看了过去。
黑塔的最顶层，一个妙龄少女稳稳地站在栏杆上，女孩乌黑的头发梳着双髻，一张圆脸看起来俏皮可爱，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火凰。
“梵梵！”卧生开口。
那个女孩看到叶蓁，眼睛眯了起来，惊喜地叫道，“小夭！”
第二千三百零九章 醒来
圆脸少女一下子跳了下来，落在叶蓁的面前，满脸惊喜和激动，“小夭，真的是你！”
叶蓁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这个少女，石棺里面的上古血魔不见踪影，只有这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少女在这里，让人怎么可能不防备。
“小夭？”圆脸少女愕然地看着叶蓁，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躲闪。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卧生走了上来，垂眸望着圆脸少女，“梵梵，别来无恙。”
“卧生大哥。”圆脸少女看到卧生，眉眼的笑容染上久别重逢的伤感，她投进卧生的怀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是。”卧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头看了叶蓁一眼，“她就是梵梵。”
叶蓁看着那个叫梵梵的少女，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姑娘，在没有见到卧生之前，她以为上古血魔都应该是面目可憎的老头子，卧生温文儒雅得像个书生，连这个叫梵梵的，同样年轻可爱，她无法将他们跟上古血魔联想在一起。
“小夭！”梵梵瞪圆眼睛看着叶蓁，“你怎么能把我忘记了？你该不会把尊王也忘记了吧？”
“我为什么要记得他？”叶蓁皱眉问，他们究竟把她错认为是谁了？
梵梵回头看着卧生，“你在哪里找到小夭的，怎么不跟她说清楚。”
卧生无奈地说，“这两天才遇到小夭，她轮回了几次，早就没有以前的记忆了。”
“那……”梵梵眼睛一亮。
“不要强迫她。”卧生低声说，强迫一个人去想起几生几世几轮回前的记忆，会消耗她的生命，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敢强行给她回忆的原因。
梵梵叹了一声，“难为你了，卧生大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叶蓁皱眉，“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上古血魔呢？”
“上古血魔？”梵梵饶有兴趣地跟着念道，“是在叫我吗？”
卧生嘴角含笑，“梵梵，我们已经沉睡了上万年，如今他们都叫我们上古血魔。”
梵梵的脸色微微一变，“上万年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死了轮回呢，其他人呢？”
“还没有出现。”卧生说，“尊王也一直没有出现。”
“我们都已经醒了，其他人应该很快就会醒来吧。”梵梵说，挥着手中的两把金色斧头，“那臭白龙呢，我要再跟他打一架，混账东西，居然敢封印我们。”
卧生说，“龙族在九天消失了。”
“啊？”梵梵一愣，她感觉自己才睡了一觉，怎么好像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砰——
旁边的黑塔传出一声巨响。
叶蓁神色微沉，不知道又是哪个上古血魔复活了。
“老子又活啦！”一道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卧生微微一笑，已然知道是谁了。
“忌眀！”梵梵叫了一声，跑到黑塔外面，“忌眀，我们在这儿。”
“走吧。”卧生对叶蓁笑着说，“是我们另外一个朋友。”
叶蓁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你们的朋友，不是我的。”
卧生莞尔一笑，“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
叶蓁跟着来到黑塔外面，便看到隔壁黑塔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那真的是很高大魁梧，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锤子，那锤子通体都是银色的，上面有繁复的纹路。
虽然这个男子长得高大魁梧，不过却有一张白皙秀气的脸庞，看起来还很年轻，就是脸庞和身材实在透着一种诡异的不协调。
“卧生大哥，梵梵！”那男子看到卧生，大声地叫了起来。
真是盛大如雷！叶蓁被他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响。
“忌眀，我以为你死了！”梵梵高兴地跑了过去，跳在那男子的身上哇哇叫着。
“老子没那么容易死。”忌眀单手拎着梵梵走了过来，看到站在卧生身后的叶蓁，他愣了一下，手一松，把梵梵给掉了下去，“小……小……小夭！”
叶蓁望着走近眼前的上古血魔，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她站在他面前，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庞。
“小夭！”忌眀一把抱住叶蓁，声音都已经变调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放开我！”叶蓁大叫，她被这座大山抱得差点吐血，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关键是，她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小夭！
火凰朝着忌眀吐出一口火焰，“放开夭夭！”
忌眀手中的大锤挡住火焰，抱着叶蓁猛地往后一退，“火凰神兽？”
“放开她！”火凰显出原形，全身的羽毛炸起，怒火冲冲地对着三个上古血魔。
“小夭，别怕，我烤了这只臭鸟。”忌眀对叶蓁说道。
叶蓁手中出现驭日之鞭，朝着忌眀甩了过去，“放开我！”
忌眀结实的胳膊多了一道红印，他震惊又诧异地看着叶蓁，愣愣地开口，“小夭，你为什么要打我？”
“谁让你抱我，放开！”叶蓁怒道。
“放开小夭，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啦。”梵梵上来拉开忌眀的手，“你忘记啦，小夭那时候……”
卧生开口打断梵梵的话，“梵梵！”
忌眀不知想起什么，眼中涌起悲伤，他一脸受伤地看着叶蓁，“小夭，你以前最喜欢我的。”
“放屁，小夭什么时候最喜欢你！”梵梵翻了个白眼，对叶蓁说，“别听他胡说八道。”
“既然你们都醒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卧生低声说。
火凰回到叶蓁的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夭夭，你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叶蓁揉了揉火凰的脑袋，“他们人多，别招惹他们。”
忌眀听到这话，露出一副整个人都不好的神色，“小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会人多欺负人少吗？”
“你这话说错了！”梵梵没好气地叫道，“我们跟小夭不是敌人。”
“你们是血魔。”叶蓁说道。
忌眀疑惑地挠了挠头，“血魔怎么了？”
叶蓁心中生出一丝疑惑，这些上古血魔，好像跟她之前想的，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
第二千三百一十章 斗法
墨容湛来到城外的一处树林里，这里有幻境的迷阵，而且有灵力浮动，梵洛应该是在这里。
他的修为不如梵洛，不过，打破这个迷阵并不难。
进了树林，墨容湛冷峻的剑眉皱了起来，这里除了灵力，还有若隐若现的魔力。
以前他听钰修提过，梵洛帝君修炼的功法亦正亦邪，所以他从来不收徒弟，因为没有几个正道修炼的人能够学他的功法，不知道梵洛的功法究竟邪在什么地方。
“啊啊——”一道大叫传来。
墨容湛听出这是燕小六的声音，他眸色微沉，立刻往声音响起的地方飞奔而去。
在一个小湖的周围，他又遇到屏障。
燕小六的声音是从湖对面的木屋传来的。
梵洛设置了屏障在拦着他。
墨容湛手中出现黑剑，用力地砍中屏障。
一片光墙闪了闪，瞬间又消失了。
燕小六的声音已经停了，周围一片寂静。
墨容湛目光冷冷地看着湖面，“梵洛，出来。”
他的黑剑变得更加灼黑，全身散发着强大的灵压，在他面前的屏障在灵压之下变成实质，一面光墙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墙面已经出现一道裂缝。
“墨帝。”梵洛在木屋走了出来，一步数十米，几步便来到墨容湛的面前，“你想要作甚？”
“把燕刑交出来。”墨容湛眉目清冷如冰，即使对着梵洛，他的气势仍然没有减弱半分。
梵洛抬眸淡淡地看着墨容湛，他在很多年前就知道墨帝这个人物，在玄天大陆的第一人，压制修为不肯进入上神大陆，历劫时招引九道天雷，即便当初的帝尊都没有他多。
谁都知道，假以时日，墨帝的修为肯定不会比帝尊更差，甚至可能是第二代的上神接班人。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猜测，如今的墨帝，修为再厉害也只是圣皇，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已经是我的徒弟。”梵洛淡淡地说，“谁也不能带走他。”
“梵洛，燕刑只是个凡人。”墨容湛冷眼看着他，居然异想天开要收燕小六当徒弟，在三个大陆之中，最难以修炼的便是凡人了，更确切地说，最低下的便是凡人，否则万年之前，九天上神不会放弃人间大陆，更不会让大妖兽有机可趁统治了人间大陆。
“他不是个普通的凡人。”梵洛说道，“一个有气海的凡人，足以当本座的徒弟。”
墨容湛心中诧异，燕小六居然有气海！他什么时候学会修炼的？
不可能！就算明熙教燕小六修炼，天道制衡之下，他再有天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出气海。
“你把他怎么了？”墨容湛冷声问。
“不过是让他变得更适合当本座的徒弟。”梵洛说道，“墨帝，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凡人跟本座为敌吗？”
墨容湛手中黑剑对着梵洛，“燕小六不是你的徒弟，把他交出来。”
“就算我将他交给你，他也不会记得你，人间大陆所有的记忆，他都忘记了。”梵洛淡淡地说着，“你要一个没有记忆的凡人作甚？”
“梵洛！”墨容湛明白为何刚刚会听到燕小六的大叫，梵洛强行将他的记忆消除了，“这个人间大陆，不是你想要作甚就能作甚的。”
“至少，如今本座想要做什么，你墨帝还阻止不了。”梵洛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你走吧，今日本座不与你计较。”
砰——
墨容湛一剑将屏障给砍碎了，剑尖刺向梵洛的后背。
梵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湖的另一边，目光冰冷地看着墨容湛，“墨帝，你再厉害，也不会是本座的对手。”
“把燕小六交出来！”墨容湛寒声说，往对岸的木屋走去。
“本座看上的徒弟，谁都带不走。”梵洛说道，一面水墙挡在墨容湛的面前。
墨容湛一剑将水墙劈开，水墙瞬间幻化成水兽，咆哮着咬住墨容湛的手臂，墨容湛另一只手将水兽给震成水珠。
梵洛的手一挥，湖面出现数头水兽。
这些水兽都是梵洛用灵力幻化出来的，墨容湛用湖边的沙土幻化成一头巨兽，替他挡住那些水兽。
看到巨兽，梵洛看向墨容湛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这个墨帝……实力比他预估的要强大一些。
墨容湛来到木屋，里面却空无一人。
“燕小六呢？”墨容湛的眼底闪过一抹怒火，这里不只有梵洛一人，有人将燕小六带走了。
“本座说过，燕小六已经是我的徒弟，谁也别想带走他。”梵洛说道，“就算是你，也不行。”
那就不用废话了！墨容湛的神情一冷，手中的黑剑刺向梵洛。
两人瞬间已经在湖面上空斗法。
梵洛是第一次和墨容湛真正交手，经历九道天雷的果然不一样，和其他圣皇相比，墨帝的修为要高出不少。
难怪帝尊那么看重他！
这个人……如果活着必定是将来的威胁。
“墨帝，你私闯人间大陆已经是死罪，今日敢冒犯本座，本座杀你是理所当然。”梵洛淡声说，手中出现一柄细长的冰剑。
“你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上神授意的？”墨容湛冷声问，叶薇会知道那么多关于夭夭在玄天大陆的事，肯定是跟梵洛有关系，还有卧生的复活，“梵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梵洛细长的眼睛露出浅笑，“你都快要死了，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墨容湛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压在笼罩下来，将他的灵力给压制着。
圣皇的修为和帝君还是有差别的。
他运转气海，释放更大的灵力凝注到手中的黑剑，黑剑化成黑色的铁龙，张大嘴巴咬住梵洛的胳膊。
梵洛手中的冰剑化成冰兽，锐利的牙齿咬住铁龙的脖子。
砰——
墨容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铁龙变成黑剑掉下去，他迅速将黑剑拿在手里，嘴角溢出血丝。
“待你死了，本座会将你送回上神大陆，给你重新修炼的机会。”梵洛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冰兽朝着墨容湛咆哮过来。
忽然，墨容湛的面前出现一头火麒麟，将冰兽给咬着扔了出去。
梵洛的脸色顿时一变。
一抹修长的白色身影出现在墨容湛的身边。
第二千三百一十一章 跟着你
从地宫出来，叶蓁身边从一个上古血魔变成三个上古血魔，这三个血魔和她之前所以为的凶神恶煞不同，特别是一直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她的忌眀，那神情跟他的身高真的是非常违和。
“小夭，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梵梵跟在叶蓁的身后，一双圆圆的眼睛满是期待。
叶蓁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们要我记得什么，但从我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你们，你们说的小夭是另有其人。”
“就是你。”梵梵说道，“你有驭日之鞭，是通凤玉髓体质，长得和小夭一模一样，你就是小夭。”
“我叫陆夭夭，不是小夭。”叶蓁耐心地解释，“就算我跟你们所说的那个人长得一样，我也不是她。”
梵梵坚定地说，“你就是小夭，只不过因为轮回，你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不过我们都记得你，我们死不了，不用轮回。”
“……”叶蓁叹了一声，“就算我以前是，但是，轮回就是换了人生，我不再是你们要找的人了。”
“小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忌眀委屈地叫道，“你现在都不理我们了。”
叶蓁差点想要暴走，“你们是上古血魔，对这个人间大陆是威胁。”
“威胁？”梵梵愣了一下，“卧生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人间大陆已经被上神制衡，跟以前不太一样。”卧生低声解释道。
梵梵哼道，“九天的上神就只会做这样的事，我们不出现，他们何曾看得上人间大陆，尊王来了这里，他们才跟着来的。”
叶蓁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去找你们的尊王吗？”
最让人警惕担心的螣蛇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的。
“我们？”梵梵和忌眀回头看向卧生，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会复活过来的，接下来要做什么还真的不知道。
“什么都不用做。”卧生说，“你希望我们做什么？”
叶蓁指着他们三个人，“还缺五个人，你们不去找吗？”
“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该醒过来还是会醒过来的。”卧生含笑说道。
“那你们要做什么？”叶蓁皱眉，总觉得让他们三个上古血魔的存在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忌眀挺直腰板，大声地叫道，“跟着你，你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火凰听到这话忍不住就看了过去，“谁要你们跟着。”
“火儿！”叶蓁低声叫住火凰，她看了看卧生，“你呢？”
“如今的人间大陆于我们来说太陌生了，我们也不知该去哪里，不如就跟着你，你是我们唯一认识的人。”卧生说道。
忌眀听到卧生这么说，眉开眼笑地看着叶蓁，“对啊，小夭，你跟我们在一起，说不定就能够想起以前的事了。”
“……”叶蓁真是想问他是不是傻，别说她不是小夭，就算她是吧，那都上万年以前的事了，她都轮回了又轮回，再怎么相处都没用的。
“随便你们。”叶蓁说道，与其让他们不知去什么地方，还不如看着他们，至少他们做什么她能够知道。
梵梵听到叶蓁答应，圆圆的炼丹恢复笑容，她看了周围一眼，“这里好像是北荒吧，什么时候也建了这样的宫殿，哎呀，都变成废墟了，发生什么事了？”
“妖兽毁坏的。”火凰面无表情地说，他不喜欢这些上古血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跟在叶蓁的身边不是好事。
他们一直叫叶蓁是小夭，而且笃定叶蓁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忌眀大声叫道，“什么妖兽还敢破坏宫殿？”
“人间大陆有许多事情你们还不知道，等我慢慢再告诉你们。”卧生低声说，“先帮小夭把这里收拾一下。”
“你好像醒来也没多久，你能知道得多清楚？”叶蓁问道。
卧生说，“我醒来之后，有人拿了一个竹简给我，关于三个大陆的事，我多少已经了解一些。”
叶蓁无话可说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将竹简拿给他。
“叶薇是怎么成为血魔的？”叶蓁忽然问道。
“她是压制住体内的血虫，利用血虫吸收的力量在修炼，虽然只是修炼到一层，不过已经是很快了，背后应该有人指点。”卧生说。
叶蓁问，“就是叶薇将竹简拿给你吧。”
卧生轻轻颔首，并没有否认，他醒来之后，很多事情的确都是叶薇做的。
“果然是她，那就跟梵洛有关系了。”叶蓁冷哼，可是，梵洛帝君不是上神大陆的吗？他怎么会这样邪恶的办法？
他能够让叶薇成为血魔，那他就有办法控制其他人成为血虫人。
卧生疑惑地看着叶蓁，“谁是梵洛？”
“你或许见过，不过不知道他是谁。”叶蓁说，“上神大陆的帝君。”
“原来……”卧生想了想，“看来我能够复活，还是因为这位的原因。”
“娘，娘！”明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她总算是找到叶蓁了，“我找了您很久，您去哪里了？”
梵梵震惊地看着明玉，又看了看叶蓁。
叶蓁揉了揉明玉的头，眼睛在许晋北旁边的关戒身上一扫而过，“去找人了。”
“秦王妃。”许晋北行了一礼，“我们进宫来帮忙的。”
“死伤太多了，将伤者送到医馆救治，死的就地火葬吧。”叶蓁说道，如果不火葬的话，这么热的天气，怕要引起瘟疫的。
梵梵忽然哇一声哭出来，“小夭，你居然都当娘了。”
“……”叶蓁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都当娘了，尊王回来可怎么办，可是你女儿好漂亮，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看了好喜欢。”梵梵一边哭一边看着明玉，忍不住将明玉搂在怀里。
明玉急忙躲到叶蓁的身后去了。
叶蓁没好气地说，“你们要是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卧生拦住还想说话的忌眀，“好，我们不说。”
“王皇后他们呢？”叶蓁问。
“跑了。”关戒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二千三百一十二章 困惑
王皇后和北堂宣炜不见了，找遍整个皇宫都没有见到他们，如今北冥国是真正的亡国了，连他们的皇帝都抛弃这个国家了，还有谁会为这个国家的百姓着想？
一直到天黑，皇宫这边才总算清理干净了。
“爹和燕小六怎么还没回来。”明玉一颗心还在担心着燕小六，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有种不安的预兆。
叶蓁望着已经沉黑下来的天空，她同样是担心墨容湛他们，如果墨容湛找到燕小六，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如今还不见人影，要么就是还没找到燕小六，要么就是他们出事了。
“明熙和澪儿也去找了，他们……”叶蓁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明熙和澪儿的身影在夜色中出现。
没有看到墨容湛。
“娘，爹回来了吗？”明熙看到叶蓁立刻问道。
叶蓁的心微沉，“还没有，你们没找到他吗？”
明熙说，“我们找到城外一处树林，爹在那里打斗过，但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看到他们了。”
“那燕小六呢？”明玉问道。
“没有看到。”明熙看了明玉一眼。
叶蓁安慰着明玉，“你爹也许找到他了，我们再等等。”
“小夭，你们要找谁？要不要我们去帮忙找？”忌眀诚恳地望着叶蓁。
“不用……”叶蓁急忙摆手，她可不放心让他们这时候到处去。
忌眀又露出委屈的神情，“小夭，你把我们当外人看了。”
难道她和他们是自己人吗？叶蓁在心里无语地叹息，“你们又没有见过燕小六，而且刚刚……醒来，对这个大陆还什么都不清楚，还是不要到处跑比较好。”
“娘，他们是谁？”明熙发现有两个陌生人，不由疑惑起来。
叶蓁看了梵梵和忌眀一眼，“这是梵梵，他是忌眀，是……刚刚在地宫醒来的。”
她没有明确地说出他们的身份，然而明熙却立刻就知道了，在地宫醒来的还能是谁，不就是上古血魔吗？
“你们跟他一样，都是上古血魔？”明熙挑眉问道，拉着叶蓁的手让她站到自己身边，防备地看着忌眀，怎么回事？上古血魔怎么都长得人模人样的，他们难道不是要毁灭人间大陆的吗？
“小子，你这是什么语气，上古血魔又是什么？”忌眀声大如雷地叫道。
梵梵说道，“笨死了，当然是说我们，咱们睡了那么久，都成老古董了。”
忌眀哦了一声，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和明熙面对面地注视着，“孩子，我是你娘的弟弟，你要叫我一声舅舅。”
“……”叶蓁和明熙都一阵无语。
不管是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可能是她的弟弟！
卧生皱眉，“忌眀！”
忌眀不甘心地站起来，对卧生咕哝抱怨，“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小夭一直是叫我弟弟的，她的孩子难道不该叫我舅舅吗？”
这些上古血魔真的……和他们之前想象的很不一样！
明熙疑惑地看向叶蓁，叶蓁对他摇了摇头，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叶蓁说。
他们从皇宫离开，王皇后之前的宅子没有被妖兽破坏，所以他们还是在那里先住下了。
明玉很担心燕小六和墨容湛，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在马车上靠着叶蓁的怀里就睡着了。
“娘，我抱明玉先回屋里。”明熙低声说，从叶蓁的手里接过明玉，给澪儿打了个眼色，让她跟在叶蓁的身边。
毕竟这里有三个上古血魔，要是联手打起来，他娘肯定不是对手。
澪儿自从见到卧生他们之后一直都很沉默，而且将身上龙族的气息都掩盖了，她听龙爷爷说过，龙族跟大妖兽是有深仇大恨的，所以，她不能让上古血魔知道她是小白龙。
“我有话想跟你们说。”叶蓁回头看了卧生一眼，她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他们了。
“好。”卧生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你说。”
叶蓁看了澪儿一眼，“你们且在外面等着。”
澪儿不放心叶蓁跟他们独处，“夫人，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他们不会伤害我。”叶蓁看着卧生说。
忌眀叫道，“我们当然不会伤害你，你是小夭啊！”
叶蓁已经懒得去解释她跟他们口中的小夭并不是同一个人。
“小夭，你要和我们说什么？”卧生示意忌眀不要再说这件事。
“你们口中的小夭，也是血魔吗？”叶蓁问道。
卧生目光幽幽地望着她，“不是，她是一个修炼者。”
“那……她是怎么死的？”叶蓁又问道，看他们每次见到她都这样激动，应该跟小夭有很深的感情。
听到叶蓁这么问，卧生他们都沉默下来，眼中无法控制地闪过悲伤的情绪。
梵梵努力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小夭是为了救我们和尊王才死的。”
“小夭。”卧生低声叫着叶蓁，“其实你忘记了也好，以前的记忆，并不是很快乐。”
“但是不能忘记我们。”忌眀小声地叫道。
叶蓁看了他们一眼，她真正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在卧生叫她小夭的那一刻开始，她便隐隐有种预感，可能自己跟他们是有渊源的。
但是，不管什么渊源都好，那都是万年以前的事，如今她不是小夭，她只是叶蓁，只是夭夭。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叶蓁问道，这才是最要紧的问题。
梵梵和忌眀都转头看向卧生，他们没有想过自己会醒过来，醒来之后要做什么，他们都不清楚。
“什么都不做。”卧生说。
“不夺回你们的主权，不伤害人间大陆的百姓，不去报仇吗？”叶蓁目光灼灼地盯着卧生，她不相信他们醒来之后会甘心什么都不做。
卧生平静地望着叶蓁，“人间大陆的主权一直在我们的手中，不需要去夺，凡人相信的是我们，不会是上神，我们守护的正是凡人，不可能会伤害他们，我们会报仇，但是要等尊王回来。”
叶蓁秀眉轻蹙，听到卧生的回答，她反而更加困惑了。
第二千三百一十三章 不一样
从上古遗留下来的书籍中，但凡关于上古血魔和大妖兽的记载，全都是穷凶极恶，凶神恶煞之徒，残害百姓，和上神作对，最终被正义的龙族和上神联手镇压，这才还给人间大陆上万年来的安宁。
可是，不管是卧生还是梵梵，他们都跟穷凶极恶的恶煞有极大的区别，她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去残害百姓的。
“小夭，醒来至今，我没有杀过一个百姓。”卧生见叶蓁没有说话，似是有所怀疑，又低声解释了一句。
“但是……叶薇也是血魔，她将很多无辜的百姓变成血虫人。”叶蓁说道，“你们会不会这样做？”
梵梵愣了愣，“什么是血虫人？”
“用血虫去控制百姓，你们当初变成血魔不也是被利用血虫吗？”叶蓁问道，这是她在古籍上看到的，“我还看过你操控过血虫的。”
“小夭，那只是我修的功法，你看到的那团红雾并非血虫，是雾虫，我们在人间大陆修炼缺少灵力，想要修筑气海并不容易，后来尊王教了我们用魔力修炼，我们一开始是利用雾虫吸收魔力转为己用，后来便不再需要了，血虫跟雾虫不同，以前尊王是禁止任何血魔用血虫去控制凡人的。”卧生耐心地解释，他在之前就想要跟叶蓁解释清楚，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叶蓁愣了下，这么说，叶薇的血虫跟他们是不同的。
“你说的是利用魔力培养出来的虫子。”梵梵问道，“那个对凡人的伤害很大，一不小心就会吞噬整个人的，这是我们禁忌使用的。”
那叶薇是怎么会用这个方法的？
叶蓁想到了梵洛帝君。
卧生会复活，好像也是因为叶薇，叶薇是绝对没有那样的能耐，他们之前猜测叶薇背后可能是螣蛇，但如今仔细想来，螣蛇还没有真正出现，倒是梵洛很可疑。
“小夭，你怎么把我们当成坏人！”忌眀委屈控诉着。
“不是我把你们当坏人，书上说你们是大魔头。”叶蓁看了他们一眼，不能怪她将他们当成穷凶极恶的魔头，历史的记载就是这样的。
卧生无奈地看着叶蓁，“小夭，我们都被封印了，书上怎么形容我们，都是当初封印我们的人所写，谁也不知道真相。”
胜利者，永远是历史的主宰。
叶蓁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但她还是无法真正放心。
“你们就先在这儿住着吧，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叶蓁说道，“不过，你们不要想着去复活其他血魔。”
“为什么？”忌眀疑惑地问，“难道你不想念他们吗？
叶蓁眉梢一跳，淡笑着问，“我为什么要想念他们？”
她跟上古血魔根本就不认识好吗？
“他们要是知道你能够轮回重生，一定会很高兴的，特别是尊王，你知道当初尊王……”忌眀急切地叫道。
“忌眀。”卧生低声地开口，“你和梵梵才刚醒来，先恢复功力吧。”
梵梵若有所思地看了卧生一眼，“好。”
“好吧。”忌眀没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脸上的神情蔫蔫的。
叶蓁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但她心里还担忧着墨容湛，便没有把忌眀的话怎么放在心上，“那我先出去了。”
澪儿和火凰还守在外面，看到叶蓁出来，忙上前来关心地问，“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叶蓁失笑，“他们看起来不像古籍上说的那么坏。”
“大血魔怎么会不坏，他们以前……”澪儿皱眉想要反驳，但却发现她所知道的，都是从龙爷爷那里听说的，她是不会怀疑龙爷爷的话，但卧生他们几个醒来之后，似乎还没做过什么坏事。
火凰哼道，“他们肯定是在装好人，等所有上古血魔都复活了，肯定就原形毕露了。”
叶蓁说，“我出去找阿湛，他和小六还没有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火凰说，他怎么放心让夭夭一个人出去，外面如今到处都是危险。
“嗯。”叶蓁轻轻地点头。
……
……
树林里，墨容湛将黑剑收了回去，目光沉冷地望着黑沉沉的夜空。
梵洛跑了。
“你受伤了。”站在墨容湛身后的白衣男子低声说道。
“不碍事。”墨容湛淡淡地说，抬眸扫了白衣男子一眼，“你怎么来了？”
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上神大陆的钰修帝君。
钰修俊美的脸庞露出苦笑，“天道制衡崩溃，我能不来吗？两位帝尊和上神到现在还不知下落，我担心人间大陆……”
“人间大陆怎么了？”墨容湛见他欲言又止，微微眯眼看着他。
“会重蹈覆辙。”钰修淡声说，“只是没想到始作俑者会是梵洛，百年前，上神大人便发现有人去过荒芜地狱，他为了这件事查了许久，没想到会是梵洛。”
墨容湛吃了一颗凝气丹，运转气海调息，半刻才睁开眼睛，“梵洛是什么人？”
“如今我也是不好说。”钰修沉声道，“我便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一个上神大陆的帝君，再修炼百年就能够上升到九天成为上神，梵洛为什么要复活血魔，为什么要去荒芜地狱？这件事的确是个迷。
“他把燕小六抓走了。”墨容湛目光冷凝，担心燕小六可能真的会被梵洛消除记忆。
钰修问道，“谁是燕小六？”
“我女儿的青梅竹马。”墨容湛瞥了他一眼。
“哦！”钰修恍然大悟地点头，“未来女婿。”
墨容湛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上神到底哪里去了？”
“我也想知道，九天之上如今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钰修苦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缺口过来的，就是想要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上古血魔复活，上神大陆一点预兆都没有？”墨容湛挑眉问。
“没有。”钰修说，“要不是荒芜地狱的缺口破开，恰好你的消息送来，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墨容湛皱了皱眉，“先回去，上古血魔在夭夭身边，我不放心。”
“墨帝。”钰修叫住墨容湛，“有些事情，可能不是我们在古籍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嗯。”
第二千三百一十四章 我帮你找
叶蓁刚走出大宅便看到墨容湛的身影，还有他身边的钰修帝君，她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小蓁啊，我们又见面了。”钰修笑眯眯地跟叶蓁打招呼。
“没事吧？”墨容湛上前握住叶蓁的手，将她上下打量着，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
叶蓁摇头，“我没事，你受伤了？”
墨容湛柔声说，“只是小伤，没关系。”
“什么小伤，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肯定被梵洛打得重伤，虽然你是厉害，不过梵洛也不简单啊，当初他可是直接进入上神大陆的，连天雷都没有出现。”
叶蓁的脸色一变，“阿湛！”
“别吓她！”墨容湛警告地看了钰修一眼。
钰修摸了摸鼻尖，“我说的是实话，梵洛这个人……修的功法太邪性了，不知道是怎么成为帝君的。”
“我看看。”叶蓁急忙给墨容湛把脉，确定他的伤势不重才脸色缓和下来，“燕小六呢？”
“被梵洛带走了。”墨容湛寒声说，“他要收燕小六当徒弟。”
叶蓁诧异，“什么？小六怎么会当他的徒弟？”
“他是强迫燕小六当他的徒弟，还将燕小六的记忆消除了。”墨容湛低声说，“明熙呢，我有话要问他。”
“我在这儿。”明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从后面走了上来。
墨容湛目光严厉地看着他，“你教燕小六修炼气海了？”
“没有。”明熙说，“我只是……给他喂了食尸兽的金丹，还有之前娘给我的丹药和灵泉，全都给他吃下去了。”
“你给一个凡人吃了妖兽的金丹？”钰修惊讶地开口，“他居然没死。”
别说是凡人了，便是修为底下的修炼者吃了金丹，都要花一番功夫才能够将金丹化为功力，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凡人吃了金丹，不是被力量反噬，肯定就是被力量撑死了。
“燕小六把金丹和灵药转化成为气海了。”墨容湛沉声说，“他还吃吞了猩猩兽的金丹。”
“……”其他三人都愣住了。
钰修半天才叫道，“他真的只是凡人吗？”
“对。”明熙点头，“所以梵洛要把燕小六带走？”
墨容湛看了儿子一眼，“嗯。”
完了！明玉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要伤心死了。
“那怎么办？”叶蓁担心地问，“梵洛要怎么对待燕小六？”
“梵洛这个人……平常就独来独往，连个徒弟都不收，眼高于顶，多少有天赋的年轻人想要拜他为师都被拒绝了，他如果要收一个凡人为徒，那就证明这个凡人真的很不一般。”钰修说道，“你们想要从他手中抢过这个燕小六，只怕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墨容湛垂眸看着叶蓁，“燕小六如果没有人间大陆的记忆，他会什么都不记得的。”
“那……怎么跟明玉解释？”叶蓁的脸色难看，这要跟明玉怎么交代，她对燕小六的感情那么深。
“让我去跟明玉说吧。”明熙低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要把燕小六找回来。”
燕小六的身体会出现气海，多半是因为他之前胡乱给他喂灵药和灵泉的原因，这件事他是有责任的。
明熙看了父母一眼，转身去找明玉了。
墨容湛峻眉微皱，垂眸望着叶蓁，“卧生呢？”
“在里面。”叶蓁指了指大宅，“还有一件事，皇宫里面的地宫找到了，里面有两个上古血魔。”
她的话才刚落下，墨容湛和钰修都脸色微变，眼中充满了肃杀。
“阿湛，上古血魔……好像跟我们想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同的？”墨容湛沉声问。
叶蓁说，“他们好像不是那么坏。”
“小蓁啊，魔头是不会在额头上刻着我坏两个字的。”钰修说道。
“我也只是凭直觉，我带你们去见他们吧。”叶蓁说不上自己见到上古血魔的感觉，不管是卧生还是梵梵，他们给她的感觉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他们说的话，她潜意识觉得应该是真的。
这样好像不太对，她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钰修说，“小蓁，你千万别被洗脑了，血魔就是血魔，是九天上神的敌人。”
“上神把我们凡人当什么？”叶蓁反问道，“妖兽残害凡人，他们怎么不来相救？”
“这……”钰修哑口无言，“他们可能还没发现。”
叶蓁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才说，“但是卧生能够让那些妖兽停止伤害凡人。”
钰修皱了皱眉，“他可能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他都做到保护百姓了。
叶蓁不再跟钰修争辩，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一点相信卧生他们说的话，或许这个人间大陆早就认同他们的存在，所以天道制衡对他们没有用处，他们才是人间大陆的主宰。
但是，这点相信还不足以让她对他们真正放心。
墨容湛和钰修走进大宅，立刻能够感觉到从一处院子里传出来的强大气息。
“上古血魔在恢复功力。”钰修望着那院子上空笼罩的气息，“这时候若是能够进入他们的结界，那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卧生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卧生目光幽冷地望着钰修，对于钰修所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力，他知道这个人的修为还在墨容湛之上。
“卧血而生。”钰修挑眉望着卧生，“居然长得这么俊。”
“钰修帝君……”叶蓁回头看了他一眼。
“小夭。”卧生将视线从钰修的身上收回，平静地看向叶蓁。
叶蓁知道卧生误会她了，“他们刚回来，只是过来看看，你不是说有人拿过竹简给你吗？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卧生指着钰修，“跟他差不多的修为。”
“果然是梵洛。”钰修皱眉，“梵洛为什么要复活上古血魔？”
“你……能不能知道叶薇在什么地方？”叶蓁问道，他们找不到梵洛，但是叶薇是血魔，卧生既然是上古血魔，他应该能够找到叶薇在什么地方吧。
卧生淡淡地点头，“你想找她？”
叶蓁说，“对，她抓了燕小六，我要找她。”
“我替你找。”卧生说。
第二千三百一十五章 直觉
这个大宅多了三个上古血魔和一个帝君，王皇后和北堂宣炜已经不知去向，叶蓁觉得有点莫名的诡异，她之前还以为见到上古血魔免不了一场血战的。
如今好像已经打不起来了。
卧生还要帮她找叶薇，但是要先等梵梵和忌眀恢复功力，他不放心在这个时候走开。
叶蓁理解卧生的担忧，墨容湛和钰修对他们还是充满敌意的。
“你进去这里的地宫了？”墨容湛和叶蓁回到屋里说话。
“嗯，和我们在元国时候看到的一样，只是这里的地宫有两个黑塔，关着梵梵和忌眀，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叶蓁低声说道，从空间里面拿出超品凝气丹给墨容湛服下。
墨容湛握住她的手，“不用，我已经服过了，你把超品凝气丹都留着。”
“我还能炼丹，你快吃下。”叶蓁说，硬是将凝气丹塞到墨容湛的嘴里，“你明知道梵洛的修为在你之上，怎么还跟他打呢。”
“他消除了燕刑的记忆。”墨容湛沉声说，“如果燕刑什么都忘记了，他若是伤害明玉呢？”
他虽然不熟悉梵洛这个人，但凭他到人间大陆之后做过的事情，心狠手辣之余，还心思深沉歹毒，将来未必不会让燕刑来对付他们。
明玉一直将燕刑当成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果将来两人相遇，燕刑却已经不记得她，她肯定会伤心的。
就像当初他和叶蓁一样。
他舍不得女儿伤心。
叶蓁想到燕小六失去记忆，那就会忘记明玉，她着急地坐到墨容湛的身边，“小六的记忆已经被消除了吗？如果真是这样，以后会不会想起来？”
“不知道。”墨容湛沉声说，“等找到燕小六就知道了。”
“梵洛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到人间大陆只怕已经很长时间，不然怎么将叶薇变成血魔，你说他一个帝君到底想要做什么？”叶蓁想不通这件事怎么跟上神大陆的帝君有关系，她一直以为躲在背后的人应该是螣蛇。
墨容湛握着她的手，“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钰修帝君怎么来了？”叶蓁问。
“上神和两位帝尊都失踪了。”墨容湛眼中闪过沉重，上古血魔的复活和上神大陆看似两回事，但却千丝万缕有关系。
叶蓁心中一惊，“跟梵洛有关系？”
墨容湛摇头，“还不知道。”
如果真的跟梵洛有关系，那他这个帝君就有点太不简单了。
“阿湛，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叶蓁问道。
“你怎么看那几个上古血魔？”墨容湛低声问。
叶蓁看了他一眼，“他们看到我便叫我小夭，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真的跟他们认识？”
“就算是，那也是上万年前的事，跟如今的你没有关系。”墨容湛淡淡地说，在卧生开口叫她小夭的时候，他已经大约猜到原因，不过，那又如何，如今的她是叶蓁，不是小夭。
“我总觉得他们说的不全是假的，他们以前是守护着人间大陆吧，所以这个大陆才对他们没有限制。”叶蓁说道。
如今在他们面前就像有一个巨大的迷，更像一个巨大的网，他们困惑却逃不开。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明玉。”叶蓁说。
“夭夭。”墨容湛搂着她的腰，“别把我想得那么弱。”
叶蓁这才想起天道制衡消失，如今的他已经恢复原来强大的修为，她捧着他的脸庞，“我知道。”
“我跟钰修谈谈，你劝劝明玉。”墨容湛灼黑的眸子沉冷，“我会替她将燕小六带回来的。”
“嗯。”
……
……
明玉已经睡醒了，听到明熙说还没找到燕小六，她的眼眶瞬间就发红了。
“那个人会不会杀了小六？”明玉拉着明熙的手，“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抓走的，是我……是我要跑到宫里来的，要不是我，他就不会被人抓走了。”
“我们会找到小六的。”明熙握着明玉的手，“你听我说，梵洛不会杀小六的，他是看上小六了。”
明玉怔愣地望着明熙，“他……他看上小六什么了？”
“他想要收小六当徒弟。”明熙说道。
“只是这样？”明玉诧异地问。
明熙不敢说梵洛要消除燕小六的记忆，“嗯，你放心，我们会把小六找回来的。”
“那就好，他想要收燕小六当徒弟而已。”明玉放心下来，“爹回来了吗？他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有娘在呢。”明熙笑着说。
明玉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爹。”
他们走出屋子，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院子上空有一团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红雾，“哥哥，那是什么？”
“那是……”明熙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要怎么解释。
叶蓁走了过来，“那是红雾，梵梵他们在修炼恢复功力。”
“娘，爹他受伤了？”明玉一看到叶蓁立刻问道。
“一点轻伤，不碍事。”叶蓁低声说，“明玉，小六的事，你都知道了？”
明玉点头，“知道，那人只是要收小六当徒弟，只要他不杀小六就行了。”
叶蓁看了明熙一眼，看来是没有全都说给明玉知道，也罢，等找到小六再说吧。
“我们会找到小六的。”叶蓁只好这么说。
“娘，我去看看爹吧。”明玉道。
叶蓁说，“你爹跟钰修帝君在谈事情，等明日再去找他。”
将明玉劝着回了屋里，叶蓁回头看着被红雾包围的院子，这个……也太引人注目了。
她正想要去找卧生，却看到在院子外面的角落站着一个人。
“关戒？”叶蓁认出那青年是谁。
“……”关戒回头看着她，目光沉默安静。
叶蓁来到他的面前，“你在看什么？”
关戒指着天空的红雾，“这个。”
“没有什么可看的，你快回屋里吧。”叶蓁说，她以前就知道关戒是个思想简单的人，何况他如今连以前的记忆都失去了，更不会再计较他以前是被陆翎之收养的。
陆翎之都已经死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她已经放下了。
“给你。”关戒张开手，将一个印章递给叶蓁。
叶蓁低眸一看，是北冥国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