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 发配
长孙无忌大怒。
他从来没有在朝堂上这个样子过，但今天，他却必须这样做。
而被长孙无忌这般怒喝之后，狄知逊却只是浅浅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证据、口供什么的，他都已经交给了李世民，如此的话，他何必多做解释？
朝中的人，不相信的很多，议论好奇的也很多，整个大殿一片喧哗。
众人都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而李世民在把所有的证据都看过之后，将那个证据传了下去。
"诸位爱卿也都看一下吧。"
作为宰相，作为当事人的父亲，长孙无忌自然最先拿到了那些证据，而当他拿到那些证据，看过一眼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他的儿子竟然是被当场抓获的，而且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啊。
"这...这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众人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暗想难道那长孙温真的是杀人凶手？
可好端端的，他杀人做什么啊？
不解，不解，大家很不解，而太子李承乾站在大殿上，多少却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那长孙温不行了啊，如此的话，他恐怕的确如狄知逊所说的那样，心理变态，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事情来吧。
不过，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李承乾并没有为当初的事情而感到后悔，若非长孙无忌找他的麻烦，他又怎么可能废了长孙温，来报复那个长孙无忌。
一切，都不过是长孙家咎由自取罢了。
证据很快传了下去，李泰和李恪他们看到这些证据的时候，突然都觉得机会来了。
既然长孙无忌支持了晋王李治，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政治立场的不同，让他们成为了敌人。
所以他们不会同情长孙无忌，他们只会在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很快，他们便行动了起来。
"圣上，按照我大唐律法，杀人偿命啊，长孙温既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就应该秉公处理。"
"不错，不错，此事的确应该秉公处理，长孙温做的事情，简直猪狗不如，必须严惩。"
"没错，必须严惩，不能因为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就对他网开一面。"
"子不教父之过，长孙大人竟然教出了这样的儿子真是我大唐的耻辱啊，长孙大人也必须受到一些牵连才行。"
"不错，不错，长孙大人，应该引咎辞退。"
"......"
一开始，朝中的官员还只是攻击长孙温，但很快就开始对长孙无忌下手了。
而此时的长孙无忌，还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自己的儿子有一个小妾，长的十分的漂亮，他之前对于自己儿子的小妾，倒也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夏天的时候，有一次在路过湖边，看到那个小妾穿着薄薄的衣衫在溪水，那身体玲珑，胸前若隐若现，让他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兽心来。
当场，就将那个小妾弄到湖边的石头上给办了。
此后，两个人也多有往来。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可能发现，毕竟他那方面废了嘛。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儿子定然是发现了这个啊，然后，他的心理才会这样的变态。
想到这些之后，长孙无忌的心里就有点懊悔，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整个长孙家的脸面都没有了啊。
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一些内疚，但同时更多的，却还是愤怒。
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就不知道为他们长孙家考虑一下，他现在做出了这种事情来，让他们长孙家的人怎么做人，现在，朝中的政敌已经把矛头指向了他啊。
如果他真的不当这个宰相了，他可以肯定他们长孙家立马就会没落下来。
长孙无忌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圣上，犬子竟然做出了这等事情，实在是令人痛心，杀他千次万次，也不为过啊，朝中的官员觉得他该死，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觉得他该死，不过，他毕竟是臣的儿子，请圣上开恩，饶他一条性命。"
保住了命，多少就能够保住他们长孙家的脸面，毕竟，自己的儿子不用拉出去砍头，那么这件事情交给时间之后，慢慢的就会被人给忘却的。
他到底是大唐的老臣，功臣，他们长孙家的地位也还可以，他相信李世民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而长孙无忌这样开口之后，朝中不少依附于长孙无忌的人也都纷纷站了出来。
"圣上，长孙温的确该死，不过念在长孙大人有功大唐的份上，就饶了长孙温一命吧。"
"是啊，圣上，饶了长孙温一命吧。"
"请圣上开恩，饶了长孙温一命。"
"......"
朝中的官员不停的求情，李世民这里，也知道要给长孙无忌留一点面子，所谓的大唐国法，有时候也必须分一下情况嘛。
长孙温做的事情的确不好，但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啊，好像网开一面也没有什么。
不过，有人求情，有人就会反对，至于高士廉，此时却是沉默不语，他也没有想到杀人凶手竟然是长孙温，说起来，他还是长孙温的舅爷啊，这事怎么看，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但只要长孙无忌在，他高士廉哪怕支持的李泰输了，他也还有所依附，所以这面子是不能撕破的，这口气，他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朝中的人争吵个不休，通禀此事的狄知逊反倒十分的平静，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也是秦天交给他的，到了大殿之后，只需要将证据和口供递交上去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
秦天这样叮嘱狄知逊，自然是为了他好，他若是在朝堂上说了什么，恐怕就要把一些人给得罪了。
他秦天可以不怕这些人，但狄知逊的根基不厚，还是不要招惹这些人的好。
而狄知逊也听话，此时他站在大殿上神色平静，就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争吵，争吵，李世民看到这种情况后，挥了挥手，道："好了，长孙家对朝廷有功，那长孙温就饶他死罪吧，不过要发配到**去充军。"
第1891章 砍了
此时大唐的**乃是苦寒之地，可以说是穷的不能再穷了。
那里的发展很差，各种各样的设施也很差。
去了之后，活下来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从长安城到**的距离也很长，长孙温只怕走不到**，就要一命呜呼。
不过，长孙无忌不在乎这个，只要他儿子能够活命就行了，只要活下来，那么以后不管他死在了那里，对他们长孙家来说，都会把影响降到最低。
"谢圣上开恩。"
长孙无忌这样说完之后，李世民便派宫人去京兆府传旨，让秦天放了长孙温。
而就在宫人急匆匆离开皇宫去京兆府的时候，京兆府这边，秦天已经命人将长孙温给押到了京兆府门前。
京兆府门前，摆放着三口铡刀，看起来十分的威风凛凛。
长安城的很多百姓听闻之后，都纷纷的跑过来看热闹，整个京兆府门前，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秦天站出来后，看了一眼那些百姓，道："诸位乡亲，想必你们对这三口铡刀都十分的了解了，这是圣上赐给京兆府的三口铡刀，目的无他，就是要京兆府的官员能够做到铁面无私，能够做到公正廉明，若是有人在京城这个地界做了不法之事，这三口铡刀，皆可先斩后奏，如今，这长安城内，便有人做了不法之事。"
秦天的声音落下，外面的百姓都有点疑惑。
"不法之事，什么不法之事？"
"这个人好像是长孙无忌的公子啊，他犯了什么事吗？"
"这可是长孙家的大公子啊，秦天...难得秦天要杀他不成？"
"不是吧，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敢的，他绝对不敢的。"
"......"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秦天这里，浅浅一笑，接着继续说道："大家一定很好奇长孙温犯了何事，想必大家都清楚之前长安城发生了两件命案吧，之前京兆府传出过消息，说两件命案已经破了，其实并没有，那都不过是京兆府放出消息，迷惑凶手的，为的，就是能够让凶手放松警惕，而凶手也真的放松了警惕，昨天晚上，他便要再次作案，可惜，那都是我们设下的圈套，而昨天晚上，京兆府的衙役当场将凶手给逮捕了，这个凶手，就是长孙温。"
秦天把长安城的案子给说了一下之后，下面的那些百姓不由得又震惊起来。
"什么，两件命案的凶手是长孙温，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为何要这样做？"
"长孙温啊，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这样做？"
"变态，实在是变态啊，他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虽然那两个女人该死，但凶手对他们做的事情，未免也太过残忍了一些啊，该死，的确该死。"
"......"
百姓说个不停，秦天这边却是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他挥了挥手，道："好了，长孙温杀害两名女子，按照我大唐律法，该杀，现在行刑。"
话音落下，很快有人将龙头铡给抬了起来，将长孙温的脑袋给摁了过去，长孙温在这一刻，突然害怕起来，他不想死。
"秦天，你好大胆子，你敢杀我吗，你敢与我长孙家为敌吗？"
长孙温大声的嚷嚷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宫人骑着快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圣上口谕，刀下留人。"
"圣上口谕，刀下留人。"
"......"
宫人这样喊过之后，那些百姓很快就给让出了一条道，那太监翻身下马，来到秦天跟前，道："秦国公，圣上口谕，可饶长孙温一命，将其发配到**充军。"
天子的口谕来了，长孙温听到这句话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李世民不让他死，谁敢让他死？
而这个时候的百姓，也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就知道，像长孙温这样的权贵，怎么可能会死？
权贵犯法跟他们普通百姓犯法怎么可能一样？
对他们来说，大唐的律法，只是普通百姓的律法，不是权贵的厉害，那一刻，百姓有点无奈，也有一些怨气。
不过，就在百姓有些失望的时候，秦天却是望向那个宫人开口道："长孙温杀了两个人，是不是触犯了我大唐律法，按照我大唐律法，是不是该杀？"
"这..."宫人有点懵逼，他就是个传旨的，秦天问他这些有什么用？
而且，他敢说是吗，他若是说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岂不是就麻烦了？
"秦国公，咱家只是传圣上口谕。"
宫人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白了，他只管传口谕，其他的一概不管。
秦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来人，龙头铡侍候。"
一声令下，不等那长孙温再开口说什么，龙头铡直接就铡了下来。
铡刀落下，长孙温的脑袋直接滚在了地上，鲜血喷洒，那一幕让人浑身一颤，整个人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那宫人看到这个时候，神色也有点震惊，他没有想到秦天竟然真的杀人，不过，如今人已经杀了，他还能说什么，看了一眼秦天后，便连忙骑马回宫，通禀去了。
而此时周遭的百姓，却是被秦天的所作所为给震撼到了。
秦天竟然真的杀了长孙温啊，这岂不是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那长孙温是权贵又如何，只要他犯了法，大唐的律法就能够要了他的脑袋。
一下子，所有的百姓都觉得心里平衡了，对京兆府的认可也一下子提高了，让他们觉得，只要找到京兆府，那么就不用担心会被不公平的待遇。
秦天的所作所为，就是明证啊。
百姓欢呼，呐喊，为公平呐喊，为正义呐喊。
秦天这边，看着百姓如此，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里多待，如今只是解决了长孙温，像段玉这些人，他也都要给一个结果才行的，他们虽不是真的凶手，但他们的行为，却也触犯了律法道德，如此，他们也是要接受一些惩罚的。
至于皇宫那边的情况，秦天并不担心。
第1892章 天下为公
皇宫，大殿。
李世民正与群臣商议着朝政的时候，李世民派去的宫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圣上，圣上..."
宫人急切，而且他的声音打断了群臣的商议。
众人看到这个之后，便知道出了事情。
李世民望向宫人，问道："怎么啦？"
"圣上，臣去京兆府宣圣上口谕，可是秦国公却一意孤行，硬是把长孙温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宫人的话音落下之后，长孙无忌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显得苍白了许多。
"什么，他...他不顾圣上口谕，杀了我儿？"
长孙无忌有些愤怒，有点悲痛。
那长孙温再不堪，那也是他的儿子啊，可秦天就这样杀了他的儿子，这让他的心里怎么受得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痛苦，痛苦。
长孙无忌这样说完，整个大殿也一下子喧嚣开了。
"什么，秦天怎么这般大胆，圣上可是饶了长孙温性命的，他怎么还敢杀人？"
"谁说不是，谁说不是，那秦天简直胆大妄为啊，连圣上的口谕都不听了，他以为自己是谁？"
"没错，没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圣上，秦天这般，必须严惩啊。"
"是啊圣上，必须严惩秦天，他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呢？"
"......"
朝堂之上，百官都在指责秦天，觉得他这种行为，简直是对天子的不尊敬。
天子都已经发话了，你却不听，你以为你比天子还要厉害。
这简直就是在打李世民的脸啊，而且还啪啪的打的生疼。
众人这样说着的时候，李世民的脸色也变的有点难看，他是天子，他的话就是命令啊，这个世上，还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吗？
以前他不觉得秦天是那种嫌弃自己命长的人，可现在，他突然觉得秦天真是觉得自己命太长啊，他是觉得自己这个天子，不敢把他怎么样吗？
若是任由秦天这个样子，他这个天子的脸面往那放？
以后着朝堂他还怎么管理？
真是反了天了。
李世民很生气，朝中的官员越是说的厉害，他就越发的生气。
而就在朝中群臣这样说着的时候，李世民突然喝了一声："够了，来人，去将秦天给我叫来。"
愤怒，愤怒，哪怕秦天破了案子，这一次，李世民也要让秦天脱层皮。
朝中的一些人看到李世民这个样子后，立马停了下来，整个大殿安静了许多，而很多人的心里，却是生出了一些狂喜啊，他们觉得秦天简直就是在作死。
不过，他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他好了。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好戏，不过也有一些人，有点担忧，比如说太子李承乾，比如说卢国公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恭他们这些人。
他们有时候在李世民面前，也不敢这个样子啊，秦天是觉得自己很吊了吗？
他们想抽秦天，抽他这个不长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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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急匆匆的来到了京兆府。
看到秦天之后，将李世民的话给说了一遍。
"秦国公，圣上要你进宫，不过秦国公可要小心一点，您杀了长孙温，圣上很生气。"
宫人是皇宫里的太监，但同时也是某些人安插在皇宫里面的人，秦天在皇宫里面安插的也有人，像这种事情，秦天的人肯定是要积极一点，然后冲出来报信了。
就算不是秦天的人，李承乾、程咬金他们的人，也肯定要这样做。
秦天听到这个之后，并没有表现的特别紧张，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吩咐道："来人，将那三口铡刀带上，随我进宫。"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秦天走向皇宫的时候，突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这一去，难道要壮士不复返？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个之后，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而他们明白后，不由得替秦天担心起来。
秦天可是忤逆了圣上的意思啊，那天子能饶了他们？
"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国公是个好人啊，希望圣上不要为难他。"
"谁说不是..."
百姓都在替秦天担心，但秦天却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有事，他在做这个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考虑好了，他能有事才怪。
没过多久，秦天便入了皇宫，进入到了大殿。
而当他进入大殿的时候，众人都愣了一下，因为秦天还带了三口铡刀上来。
"这...这算怎么回事，怎么还带着铡刀上殿了？"
"哎呀，这铡刀上怎么还有血迹，不祥，不祥啊。"
"秦天，你好大胆子..."
大殿之上，什么人都有，说什么的也都有。
他们这样不停的说着，李世民的脸色已经变的通红了，而且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的愤怒。
"秦天，朕已经说了饶了长孙温性命，你为何不听？若你不知朕的口谕，那也罢了，可你明明知道了，却还执意杀长孙温，你是何居心？"
愤怒的李世民开口质问，而他这么开口之后，整个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很多人都不由得露出了些许颤栗和害怕。
反观秦天，却异常冷静。
"臣当初担任京兆府刺史的时候，圣上给了臣三口铡刀，目的是什么？目的是要臣铁面无私，维护长安城的治安，同时也维护大唐的律法，那长孙温接连杀人，态度恶劣，已然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按照我大唐律例，当杀，臣杀他，乃是遵循了大唐律法，圣上问臣是何居心，臣没有任何的居心，跟那长孙温也没有什么私仇，臣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要天下为公。"
秦天的声音一字一句，振聋发聩，他这样说完之后，整个大殿都在回响着他的声音，而最后那句天下为公，更是让很多人不由得心田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们。
天下为公啊，他们想着这个词，眼睛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湿润，初次为官的他们，不是都这样想的吗？
可后来呢？
"若圣上觉得臣有罪，那这三口铡刀，也请圣上收回吧。"
第1893章 铁面无私
"若圣上觉得臣有罪，那这三口铡刀，也请圣上收回吧。"
秦天维护的不是天子的面子，而是整个大唐的律法。
律法不存，大唐不稳啊。
秦天相信，以李世民的贤明程度，应该不至于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不顾大唐的律法。
这也是他为何甘愿冒险，也要砍了长孙温脑袋的缘故。
而只要这一次成功了，那接下来，京兆府就算是有了一个标准，只要犯了法的，他们都不必因为这个人的身份而有所姑息。
哪怕，以后秦天不做这个京兆府刺史了，其他的官员，也能够因为三口铡刀的存在，而让整个大唐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公正廉明，铁面无私。
秦天说完，便抬头望向了李世民，李世民的脸色很难看，他自然已经明白了秦天的意思，而秦天这样做，的确有点不顾及他的面子。
但谁又能说秦天有错？
这恐怕是不能的吧？
敢说秦天有错，就是说大唐的律法形同虚设，那样，大唐成什么样子了？
大唐不过开国二十来年，很多事情，都是不容废掉的，律法自然更是不能。
朝中群臣，望着秦天，恨的牙痒痒，可是却也一点办法没有，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出一个理由来反驳秦天。
许久之后，李世民才终于开口道："好了，朕也就是履行问一下，既然朕给了你先斩后奏的机会，便断不会因此而责怪你，这三口铡刀，你继续拉回京兆府去，以后但凡有人犯法，你皆可以此砍了他的脑袋。"
说到这里，李世民又加了一句："还有，京兆府多年不曾全面的接受百姓的申诉，你可在京兆府广开言路，一个月内，长安城以及京畿之地的百姓，皆可来京兆府申诉喊冤，京兆府关押，不得疏忽任何一个人。"
这样说完，朝中群臣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而秦天这里，却是撇嘴苦笑。
一般来说，衙门啊，刺史府什么的，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天全面开放，帮助百姓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很多问题有时候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谁与自家的邻居因为倒泔水的问题发生了矛盾啊，谁家的鸡丢了，怀疑是谁做的，如此很多。
这两天的时候，衙门里的衙役啊，官员什么的，几乎每一个都会很忙，忙的不可开交，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很多问题，都是一下子集中在了这两天的。
很多官员都很怕这两天，但作为百姓的父母官，为百姓解决各种事情，又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推卸不得。
李世民显然是觉得什么都不惩罚一些秦天，有点说不过去，所以他便用这种办法来惩罚秦天，一个月的时间啊，秦天基本上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了，他就是要让秦天累着，而且这样的话，也可以把长安城的很多问题都给解决一下，可谓是一举两得。
既让自己解气了，又解决了百姓的问题啊。
此时的秦天心里暗自叫苦，一个月啊，他只怕回到家都得累成狗，想跟自己的夫人做点其他事情，恐怕都是不能了。
但他打了李世民的脸，李世民没有严厉的惩罚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现在那里还敢说什么，只能连忙领命。
秦天领命之后，李世民这边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随即挥手退朝。
群臣陆陆续续的退去，长孙无忌离开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的，他的脑袋昏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想，在朝堂上纵横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般的力不从心。
那秦天，竟然就这样杀了他的儿子，而且还这般的得意，没有被惩罚？
不甘，不甘。
长孙无忌坐上了马车，外面的秋风吹的肆虐。
他这样想着，对秦天的恨意不自觉的就又多了几分。
"秦天，别犯到我的手里，不然我要你碎尸万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个世上，能让长孙无忌这般痛恨的人，秦天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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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这边开门审案的消息很快在长安城，乃至整个京畿之地传开了。
消息传开之后，百姓都很兴奋。
"好啊，好啊，京兆府解决诉讼开放一个月的时间，我跟老张那点破事，终于可以解决了。"
"不错，不错，前段时间，我一直怀疑老王偷了我家的羊，我非得去公堂上，找个说法不可。"
"......"
一众百姓兴奋，不过他们的很多事情，也都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对于这些普通百姓来说，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小事了。
也许一只羊对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百姓来说，也许着一只羊卖了之后，能让他们全家都过上一段吃饱饭的日子。
如此，又怎么能算是小事？
所以，当百姓来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秦天总是能够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然后能调解的就调解，不能调解的，就找出事情的主谋，如此等等。
一天之内，以秦天的能力和本事，勘破这些事情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而且每处理一件事情，都能够让人心服口服。
短短几天时间，秦天和京兆府的那些衙役虽然很累，却也帮百姓处理了很多是事情，百姓对京兆府的认可加强，京兆府的这些人，也都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自豪感和成就感来。
"跟着秦国公做事，就是浑身充满了力量啊。"
"谁说不是，现在我倒挺希望百姓来申诉呢，因为看着百姓满意的离开，我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
京兆府的衙役干劲十足，这种感觉是他们以前从来没用过的，哪怕他们每天都累的不行，甚至很多时候，大晚上了也要出去行动，但他们就是得到了满足，那是一种精神层次的满足。
秦天在京兆府就这样为百姓做着事情，他的铁面无私赢得了百姓的尊重，也赢得了京兆府衙役的尊重，仿佛秦天让京兆府的这些衙役的精神一下子提高了。
他们做事不再是为了俸禄，不再是因为自己吃这口饭，而是因为，他们要为人民服务。
第1894章 李世民出宫
长安城百姓对京兆府的称赞可以说是络绎不绝的。
京兆府的口碑直线上升。
李世民待在皇宫之中，对于这些事情都有所耳闻，比如说什么秦天断案如神啊，公正廉明，铁面无私什么的。
不过流传更多的，却还是秦天断案如神的一些故事。
李世民几乎每天，都让人把这些故事给他送进宫来讲一下，有时候听到那些故事，连李世民自己，都有点佩服秦天的断案本事。
明明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的事情，在秦天这里，他一眼就能够看清楚怎么回事。
明明风马牛不相及人，秦天也能很快的找到一些线索，让案子真相大白。
这天黄昏，李世民又听了几个故事，这样听完之后，他内心忍不住就有了一些激动神色，想着若是能够亲眼见识一下秦天断案，应该比之听故事要更为有趣一些吧？
这个念头起来之后，便怎么都挥之不去了。
所以晚上的时候，李世民直到很久才终于睡着，因为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事情。
这个时代，娱乐的事情实在是太好了，听故事，看热闹显然是他们生活中的调剂，李世民每天很忙，娱乐的事情更少，如果真要说有的话，也就跟自己的妃子在后宫的那点事了。
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那个啊，所以相比较民间的很多人，李世民的生活是十分枯燥的。
而如今长安城每天都有热闹看，他如何受得了？
第二天休沐，百官都不上朝，李世民也可以休息一下，不过早早的时候，他便醒了，但是，他并没有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而是乔装打扮了一下，带着两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悄然出了皇宫，直奔京兆府而去。
他来的已经算早的了，可是等他来到京兆府的时候，京兆府这边，已经有很多百姓排队，等着申诉了，而外围，则站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这个时候，大堂之上，有两名男子正在陈述事情，李世民挤到了前面，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大殿上，有两名男子，这两个男子身材什么的都差不多，其中一名稍微瘦一点的男子，是受害人，另外一个是被告人。
受害人坦露着自己的胸膛，此时的他的胸膛有些发黑，他指着发黑的地方，哭诉道："大人啊，您可一定要替小的伸冤啊，小的昨天在街上走路，这个叫**的人突然朝着我就打了几拳，打我的现在胸口疼，而且胸闷的厉害，我一定是受伤了，请大人为小人伸冤，要这个**赔偿我一些医药费。"
两个人闹了矛盾，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给打了，被打的人想要一点医药费，李世民站在外面，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时候，那个叫**的被告人却是高呼冤枉。
"冤枉啊大人，昨天我根本就没有打这个孙六，我们只是在街上碰了一下肩膀，当时我有点生气，顺手推了他一下，他连后退都没有后退，现在却说我打了他几拳，还把他的胸口打成了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冤枉，冤枉啊，请大人为我伸冤。"
**说着，孙六立马就又开口了："大人，不要听他胡说，这个**在我们那一片，就是个无赖混混，他经常欺负人，他打了我，就是打了我，请大人一定要帮我做主啊，大人可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能为我做主的啊。"
两个人争吵个不休，外面的一些人，对那个**还是有点了解的。
"这个**，平日里就喜欢欺负人，现在吧人家打成了那个样子，还不肯赔偿人家医药费，真是可恶啊。"
"谁说不是，这个**我也有听说，不是什么好人啊，现在把人给打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就是，就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不过你们放心吧，秦大人很快就会让那个**伏法的，没错，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
"......"
百姓议论纷纷，而从他们的话里不难听出来，他们对那个**很有意见，同时，他们也相信秦天一定可以惩罚那个**。
李世民在外面，看到这种情况后，也是气的不行，那个**打了人，竟然还不想赔偿，天底下那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他觉得秦天肯定也是要惩罚**的。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大堂之上，秦天拍了一下惊堂木，这才稍微安静了一些，而这个时候，秦天则开口问道："孙六，**，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可有其他人证？"
这种事情，其实最好解决了，有人证就行了啊，有了人证，谁说的是真实情况，也就一目了然了。
不过，秦天询问过后，**和孙六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大人，当时我们走的那条街上，没有什么人。"
"是啊，没有什么人，不过大人明察啊，真的是**打了我，大人一定要替我做主。"
没有人证，如此的话事情就难办了，不过很多人觉得，那孙六的身上有伤，如此，还有什么难办的，直接让**赔偿医药费就行了啊。
众人又忍不住议论了起来，秦天这里，却是从上面走了下来，道："孙六，让本官看看你身上的伤。"
孙六把自己的胸膛露了出来，秦天看了一眼那块发黑的地方，看起来的确是受伤了，只不过没有红肿，也没有裂痕。
看到这个时候，秦天眼眸微微一动，紧接着就多少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坐了回去，坐回去后，他在一名衙役的耳边低语了一番，衙役领命退去，这个时候，秦天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外面的百姓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秦天差不多要宣判了。
"孙六，你好大胆子，你伪造伤口，意图骗取医药费，你可知罪，你真以为本官是吃素的，可以任由你这般欺骗吗？"
话音落下，众人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什么骗取医药费？
李世民也是凝眉，那孙六身上的伤可是明证啊，秦天为何要这样说？
第1895章 千里急
百姓震惊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秦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叫孙六伪造伤口，骗取医药费？
那伤口明明是真的啊，根本就搽不掉，既然搽不掉，那就是伤口啊？
还有那个**，大家对他最是了解了，他就是一个无赖，这样的无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可，秦天又是他们眼里的秦天，从来就没有错过啊？
百姓纠结了。
李世民站在外面，觉得秦天此等行为，有哗众取宠的嫌疑，毕竟，他若是顺着说**有罪的话，就没有任何的趣味可言了，可他这么一说，大家肯定就又提起了兴趣吧？
但断案，怎么能这个样子？
也许其他百姓看重的是一波三折的趣味性，但他这个做天子的，想要的却是公平公正啊。
李世民隐隐不喜，突然觉得之前听到的那些故事，可能有很多都不真实。
这个时候，孙六突然高喊起来："冤枉，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就是**打了小人，伤口可以作证啊，请大人明察，请大人明察..."
孙六高声喊冤，秦天哼了一声，道："伤口可以作证，不错，你身上的伤口的确可以作证，你说这是**打了你之后留下的，可本官看来，这却是你用了一种叫做千里急的草涂抹而成的，据本官所知，千里急又叫做千里及，是一种生长在路边篱笆旁的藤生之物，叶细长厚实，略带枯萎，稍微具有一点毒性，这种东西，能够治疗蛇犬的咬伤，不过也能够染黑皮肤，你以为本官看不出你的伤口乃是千里急所涂抹吗？"
"大人，小人冤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人的伤口就是**给打的。"
此时的孙六仍旧高呼冤枉，不过他整个人却已经显得有些紧张了。
秦天哼了一声，道："冤枉，本官看你一点都不冤枉，若是人为打伤的伤口，一般都会红肿，亦或者是裂开，可是你身上的伤口，却只是发黑，并没有红肿，这般的光滑，那里像是人为打伤的，你也不用急，本官已经命人去取千里急去了，待会，当着众人的面，本官让你看看你是不是冤枉。"
这话说完，众人才突然想起刚才秦天支走的一个衙役，原来是要他去拿千里急去了啊。
此时的孙六越发的害怕紧张起来，但他仍旧不肯认罪，仍旧在死撑，嘴里也不停的说着冤枉之类的话。
很快，秦天派出去的衙役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这个衙役回来之后，秦天命人将千里急捣碎，然后涂抹在了孙六身上的另外一个地方，这样涂抹过后，他身上的两个伤口看起来竟然一模一样，这个时候，众人顿时恍悟，紧接着，众人也都有点愤怒。
"好你个孙六啊，可怜我们刚才那般的相信你了，原来你才是那个刁民啊，就因为人家推了你一下，你便想要欺骗人家的医药费吗？"
"孙六真是可恶，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孙六，就是个刁民，以后且不可与之为伍。"
"不错，不错，这个孙六实在是该打啊，可恶，可恶。"
"......"
众人愤怒的说着，李世民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一愣，事情竟然还真如秦天说的，就是那个样子？
他之前觉得秦天是哗众取宠，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个秦天，是真的断案如神啊，不然若是按照他的那种思路，岂不是冤枉了无辜之人？
真相大白，那个孙六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知道错了，是小人一时糊涂，因为家里缺钱，才想起用这个办法来骗取医药费，大人饶了小的吧。"
孙六这么一开口后，众人越发觉得秦天断案如神了，李世民也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秦天这里，开始做出判决，那张三是被人冤枉的，自然是要无罪释放，不过孙六这样的刁民，却是要严惩一下才行，不然其他人都这个样子，风气可就不好了。
秦天命人狠狠的抽了那个孙六二十大板，基本上打的他的屁股都开花了。
念到孙六也没有钱，所以秦天也就没有罚他的钱，只是这样体罚了一下。
这两个人的案子结束之后，紧接着就又有人上前，将他们要诉讼的事情给说了一下，秦天很快就给处理了。
李世民在外面一直看到中午，才终于转身离开回宫。
而这一个上午，虽然只是站在了外面，但他却觉得十分有意思，这个秦天，还真是断案如神啊。
以前只是听故事，所以没有怎么察觉，但现在亲眼看到秦天断案，他才觉得这看人断案，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李世民离开，秦天这边继续断案。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是很长，说短又不是很短。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秦天在这一个月里，基本上没有怎么休息，每天都在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不管大小，秦天也都是亲力亲为的。
一个月下来，秦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不过，他在京畿百姓的心目中的形象，却又高大了许多，秦天就是他们的青天啊，在这些百姓眼里，只要有什么事情，找秦天准没有错的。
一个月结束之后，秦天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可能是接连一个月做这些事情，秦天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后，反而有点不太适应。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以前的他，在家里享受齐人之福，天伦之乐，日子可以说是十分悠闲的，那又像这一个月那般的繁忙，可真的适应了繁忙之后，突然悠闲反而又不适应了。
所以，虽然一个月的期限已经结束了，秦天也并没有让自己完全的松懈下来，一天的很多时候，也都是在京兆府渡过的。
他突然觉得，为百姓做这些事情，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这比他平日里在家悠闲度日，要有成就感多了。
也许他的内心深处，也渐渐生出了一些责任。
这个责任一直都是有的，但这一刻，却更加的深了。
第1896章 进京认子
已是中秋时节。
长安城的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
不过，因为临近中秋，长安城也变的越发热闹，为了能够过一个团圆的中秋节，百姓们都在为之努力着。
秦天今年难得可以跟家人在一起过中秋，所以也是早早的就为之准备好了。
中秋节还没有到，秦天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各样的月饼，买齐了各种各样的水果什么的。
等中秋节来临这天，秦天更是直接请了个假，回家陪家人，京兆府这边，就交给了狄知逊他们这些人，不过秦天也要他们早些回家跟家人团聚。
想来，中秋节这样的好日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就在秦天在中秋节回家跟家人团聚的时候，长安城这边，却是来了一个外地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六十岁上下的年纪，看起来明显要显老一些。
衣着普通，背了一个有点破烂的包裹。
她也是来长安城与家人团聚的。
她打听了一下路，下午的时候，才终于走到他要找的那个府邸。
那是一个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府邸，在长安城这样的一个房价很高，居住很不易的地方，能够住起这样府邸的人，非富即贵。
老妇人看到这个府邸之后，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
"六娃是个好娃，出息了，出息了啊。"
老妇人眼泪顺着老眼就流了下来，他现在忍不住的想哭，甚至想要归下来感谢上苍。
这么大的府邸啊，就是在他们老家，县令大人住的，都没有这般的高呢。
不过，老妇人在一阵激动之后，还是很快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去敲门，他这样敲了几下之后，侧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探出一个门卫的脑袋来。
"你是什么人？"
门卫见是一个衣衫破旧的妇人，态度就不怎么好了，他觉得这个妇人很有可能是个乞讨的乞丐。
老妇人擦了一下眼泪，问道："这里可是六娃的家？"
门卫觉得遇见了一个疯子，骂道："什么六娃？"
老妇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道："六娃就是陆晨，他在我家排行老六，所以叫他六娃。"
听到陆晨这个名字，那门卫的神色就显得恭敬了一些，这老妇人竟然知道他家老爷的名字啊，这就奇怪了，他有点吃不准老妇人的身份，所以也就不敢大意。
"这的确是陆老爷的家，你是什么人？"
"我是六娃他娘，这个不孝子，进京赶考了三年，出了向家里报了个考中的信后，就没有回过家，出息是出息了，但也不能不回家啊？"
听到眼前老妇人说自己是陆晨的娘，那门卫顿时有点慌张起来，这老妇人要真是他家老爷的娘，那就是老夫人了啊，他一个小小的门卫，那里敢得罪老夫人？
不过，随便一个老妇人跑来称是他老爷的娘，他也不敢将这个妇人直接请进来，不过门卫的态度却是好了许多，道："老夫人远道而来，小的应该请您立马进府才是，不过我得去询问一下我家老爷，所以还请老夫人稍等片刻。"
听到还得询问一下，那老妇人的脸色就有点难看，自己着做娘的，要见儿子，还得去通禀吗？
不过想到他进入京畿之地后打听到的消息，自己的儿子考中进士之后，被长安城的一个大官给榜下捉婿了去，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兴许那大官的女儿在家比较强势吧。
所以，这门卫也不敢随便放自己进去。
想到这些，老妇人也就释然了许多，道："好，你去问吧，见了六娃，好好说。"
门卫应下之后，急匆匆跑了回去，很快，在后院的湖泊旁边，看到了正在喂鱼的陆晨。
"老爷，老爷..."
门卫跑过去后，把湖里的鱼给吓跑了，陆晨凝眉，不喜道："什么事情，这般的慌张？"
"老爷，门外来了一个老妇人，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老爷您的亲娘。"
听到这话，陆晨的神色猛然一变，仿佛听到了一个自己特别不想要听到的消息一样，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过来，骂道："什么亲娘，你家老爷我早已经没有亲娘了，将那个想要冒充我亲娘的人，给我赶走。"
陆晨有点愤怒生气，那门卫吓的不敢多言一句，连忙点头应了下去。
门卫跑出来后，看了一眼那个妇人，态度顿时差到不行，要不是因为这个老妇人，他怎么会被自家老爷骂？
"滚滚滚，我家老爷没有什么亲娘，我家老爷的亲娘早已经过世了，你一个老妇人还想来长安城这种地方骗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滚，快点滚。"
门卫也是气的不行，就差动手打人了。
那老妇人本来满怀着激动认儿子的，结果却发生了这种事情，她顿时就傻眼了，弥漫了。
怎么会这样？
自己的六娃可一向十分孝顺的，听到自己来了，那不得扑出来认自己啊，可他怎么说自己的亲娘死了，还不肯见自己？
莫非又是那个高官的女儿，不想让他认自己的亲娘？
老妇人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
他能从老家一直走到长安城来，就是因为心里想念着自己的儿子，可如今到了长安城，自己的儿子却不认自己，这实在是让他伤心，特别的伤心。
一刹那间，他在这长安城仿佛没有了任何的支撑，那本来还有的安全感也随之消散。
他慌了，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去那里好。
而这个时候，那个门卫也根本不给他再说任何话的机会，直接就将他给赶了出去。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老妇人被赶走了，长安城的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急着回家跟家人团聚，只有老妇人一个人，茫然的在异地，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
他就这样茫然的走着，走着，显得很是失魂落魄。
而就在他这样在长安城漫无目的的走着的时候，陆晨的府上，喂完了鱼的陆晨，拍了拍手，眼眸之中，突然露出了一股杀意来。
"老妇人，该死啊。"
第1897章 子杀母
"老妇人，该死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晨带着恨意，说不出的恨意。
紧接着，他便回到了书房，将自己的一名亲信给叫了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
"杀一个人..."
陆晨将情况跟自己的亲信说了一下，他的亲信听完之后，并无丝毫迟疑，立马应下。
时间慢慢，但还是到了黄昏。
黄昏的时候，远处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余晖洒在长安城斑驳的城墙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明暗之感来。
虽还没有入夜，但长安城的街上已经渐少行人了。
许多百姓都已经回到了家里，开始跟自己的家人团聚。
夕阳快要落尽，月亮又已经露出了一个头，今天晚上的夜色，肯定是十分不错的。
一名老妇人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精神恍惚，但此时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去注意他。
夕阳退去，夜色降临。
寒风呼呼的吹着，月亮升起，今夜的月亮很大，也很亮。
老妇人仍旧在街上走着，他并没有找到一个居住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住在那里。
她突然感觉有点冷，不远处有一个废宅，他下意识的走了进去。
废宅并不是很大，里面有些脏乱，但老妇人并没有怎么在意，进去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就躺下了。
而就在他躺下后没多久，突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黑影进来之后，月光从他的后面洒了进来，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他手里的刀却很晃眼睛。
老妇人看到这个之后，顿时吓的尖叫了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老妇人突然有点后悔来长安城了，自己的儿子不认自己，现在竟然还有人要杀自己，他从失落中恢复了过来，但又一下子跌进了恐惧。
黑影冷哼了一声："老太婆，我家主人要你性命，你别怪我。"
"你家主人是谁？"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我都这个年纪了，死都不让我死明白吗？"
黑影犹豫了一下，好像也觉得一个将要死的人，让他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呵呵一笑后，道："你今天想见谁，就是谁都要杀你，老太婆受死吧。"
说着，黑影突然抽刀就要来杀人，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口那里，突然动了，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奇怪拿起一根棒子朝那个黑影的腿上抡了过去。
这一棒子的力道很大，直接将那个黑衣人的腿给打瘸了，那黑衣人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后，那个乞丐又要动手。
不过，他一棍子打下去后，那黑衣人手里的刀直接砍断了乞丐的棍子。
那黑衣人到底是练家子，就算腿断了，但想要保护自己，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乞丐。
那乞丐见自己不是对手，拉起老妇人就夺门而出。
乞丐本来是在睡觉的，并没有注意到老妇人的进来，不过那老妇人一声大叫之后，他便醒了过来，不过多年的乞讨生涯，让他变的十分谨慎，所以就算他醒了过来，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在关键时刻，直接一棍子抡过去，打断了黑衣人的腿。
两个人跑出了废宅，那黑衣人想追，可他的腿断了，刚站起来，就疼的有点受不了，那里能追上那两个人？
老妇人虽然老，但逃命的时候，那里还顾得许多，先跑了再说呗？
两个人很快逃了出去，那老妇人逃了一段路后，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不动了，乞丐将那黑衣人没有追出来，也就松了一口气。
"我说大娘，听你口音，也不像是京城的人啊，怎么在京城还得罪了仇家，还有，大半夜的，你跑到我的地方做什么？"
乞丐是一个有点丑的乞丐，一张嘴，缺了一颗大门牙，看样子，可能是乞讨的时候，被人给打掉的。
他对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很上心，或者说很好奇，一个老妇人，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奇怪又奇怪的。
老妇人在长安城孤立无助，此时被一个乞丐相救，心里多少感到了一些暖意，此时他那里嫌弃对方是个乞丐，忍不住便把事情跟那乞丐说了一下。
那乞丐虽是最底层的人，但倒有一股正义和热血，听完老妇人的叙述之后，顿时就气的不行。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那陆晨竟然不认你这个母亲，而且还派人刺杀你，真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安慰，我阿宝在长安城混迹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了。"
阿宝不停的说着，他是真的气坏了，不过老妇人的心里，却是不这样想，他觉得自己的儿子，以前可是很孝顺的，怎么可能会对他这个娘亲动手？
肯定是他娶的那个大官的女儿，不让他认自己这个娘，一切，都怪那个自己未曾谋面的儿媳。
想到这里，她对那个儿媳就气愤的不行，当然，自己的儿子她也有点伤心，自己的老婆让他杀自己的娘亲，他就真的杀啊？
他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
心里很不痛快，特别的不痛快，但这种事情，他又能怎么说？
"我...我想认我的儿子。"
阿宝听到这话，顿时气的差点吐血。
"你儿子都要杀你了，你还想认自己的儿子，你是不是糊涂了？"
老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是说道："我...我就是想认自己的儿子。"
看到老妇人这个样子，阿宝也是一点办法没有了，想了想，道："罢了，罢了，你能来到长安城，也是你运气好，在其他地方，肯定没有人能帮你，但在长安城，办法却是有的，我现在你带你去京兆府击鼓，等你见到了京兆府的官员，把情况跟他们说一下，他们会帮你的。"
"真的，京兆府的官员真的能帮我认儿子？"老妇人一下子激动起来，本来的他是一点希望没有的，但现在却是希望满满。
阿宝点点头："当然，京兆府的刺史秦天，那可是长安城的青天大老爷，在这长安城，就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了的。
"秦天...我听说过，我们着就去京兆府..."
第1898章 受理
陆府。
夜已经深了，陆晨呆在书房没有丝毫的睡意，他有些着急的等待着，等的有点不耐烦，或者说心烦。
心烦的连他的夫人喊他回屋休息，他都没有怎么搭理。
外面的秋风呼呼的吹着，今天晚上是中秋佳节，月亮很圆，但他却从来不曾像这般不喜过。
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啊，他有点不安。
时间就这样慢慢，他等的亲信还没有回来。
月已快中天，那月亮看起来更大，更亮。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亲信才终于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看到自己亲信这个样子，陆晨的眼眸就凝了起来："怎么回事，那老妇人杀了吗？"
他并不怎么关心自己亲信受伤的事情，他只关心那个老妇人是不是被杀了。
亲信的脸色有点难看，道："主子，本来已经快要得手了，可谁曾想半路杀出来一个乞丐，把属下的腿给打瘸了，然后他把那一个妇人给救走了。"
"什么，没有杀死？"
听到没能将那老妇人给杀死，陆晨有点愤怒，紧接着就骂了起来："没用的东西，一个老妇人都杀不死吗？竟然还被一个乞丐给打了，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那妇人去了那里？"
亲信很惶恐，整个人的身子都有点打颤，但他还是连忙说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陆晨是真的气坏了，就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啊，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找，给我找，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那个老妇人给我找到，找到之后，给我立马杀了，若是再失手，我饶不了你，记着，下次多派一些人手。"
本来，他以为只是一个老妇人，自己的一个亲信就能够灭掉他，而且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谁曾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早知道，他就多派几个人了。
陆晨说完之后，那个亲信连忙领命退去，只是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暗自叫苦，自己现在腿瘸了啊，可是陆晨还要他去杀人，他这个样子，怎么杀人？
不过内心深处，他对那个老妇人以及那个乞丐的怨恨，却也更深了一些。
若非他们两个人，他何至于遭受今天这样的罪？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下一次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京兆府这边，虽然早早的就已经下值，但仍旧有人值班，这几个值班的人此时都有点困乏，忍不住的昏昏欲睡。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击鼓鸣冤之声。
听到这个生意，那几个值班的人立马醒了过来，有一个人还揉了揉眼睛。
"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报案？"
"这么晚了有人报案，肯定是大事，赶快起来，将击鼓鸣冤之人带进京兆府。"
几个衙役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到击鼓鸣冤的人是个老妇人和一个乞丐的时候，他们有点意外，不过有人击鼓鸣冤，他们也不能不管，很快，他们便把这两个人给待进了京兆府。
不过，这么晚了，审讯肯定是不行的，这些衙役准备简单的询问一下，然后等明天刺史和别驾来了之后，再开始审理。
"你们这么晚了，要状告什么啊？"
那老妇人看到衙役，有点紧张，忍不住就想开口，不过他还没有开口，那个乞丐就抢先说了起来："几位官爷，我们的事情有点严重，非得见了秦国公才能说，当然，我们也不急，明天早上说也行，不过我们可能会有危险，今天晚上，能不能让我们先住在京兆府？"
那些衙役不曾想到着两个人还有这样的要求，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到底是什么事情，连我们也不能说？"
"我们状告的人，身份非同一般，所以我们必须谨慎一下，秦国公掌管京兆府，我们信得过秦国公，所以才来击鼓，还请诸位官爷谅解。"
阿宝这样说完，那几个衙役相互张望，紧接着他们思虑了片刻，便直接点头同意了下来。
而后，他们给阿宝和那老妇人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们暂时休息。
而只要他们进了京兆府，安全什么的，便不用担心了。
老妇人和阿宝在京兆府住下之后，老妇人却是并无丝毫随意。
"阿宝，为何不直接告诉那些官爷事情，为何一定要等见了秦国公才说？"
阿宝苦笑，道："这种事情，那些衙役是管不了的，那个陆晨可是个不小的官，所以必须秦国公出马才行，他可能只听秦国公的话，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之后，老妇人觉得也有道理，自己的儿子好歹是个官了，刚才那几个衙役说的话，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听？
如此，还是等见到秦国公之后再说的好。
老妇人心里释怀之后，便很快进入到了梦想，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说实话，有些匮乏了。
阿宝这边，倒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那个陆晨要杀这个老妇人，他若是吧事情告诉了这些衙役，万一这些衙役有一两个人向陆晨通风报信，那他们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过，等他们见到秦天，把情况说出来后，情况肯定是会好很多的。
已经过了子夜，阿宝在经过最初的不安之后，也慢慢的进入到了梦乡。
这一夜过的惊心胆战，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阿宝和那个老妇人都有点期待，期待秦天的到来。
秦天今天早上起的有点晚，毕竟昨天陪着家人玩的时间太久了，而且玩了之后回到房间，他又跟自己的夫人玩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如此早上想要起来，也就更加的困难了一些。
这样起床之后，他也没来得及吃早饭，便急匆匆的来到了京兆府。
进得京兆府，立马就有一名衙役跑来，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跟秦天说了一下，秦天听完之后，也觉得有点好奇，怎么有人非得见自己才肯说吗？
"好，将他们两人叫来吧，不过，先不经过大堂审理。"
第1899章 一飞冲天
京兆府有一个陪堂，平日里一些不宜在大堂审理的案子，都会在这里进行审理。
这里相对来说，要更为私密一些。
阿宝和老妇人进来之后，就看到了秦天，他们见到秦天后立马便跪拜行礼，不过动作都十分的不娴熟。
秦天挥手让他们起来，道："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击鼓鸣冤，说不见本官不肯将事情说出，如今本官就在你们面前，你们且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吧，若真有冤情什么的，本官必定帮你们主持公道。"
秦天说完，那老妇人顿时就放心了许多，这一次，她倒是最先开口了，可能见了秦天后，很多憋在心里的话，忍不住就想说出来了。
"秦国公，我想见我的儿子。"
听到这个，众人一愣，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可一个老妇人要见自己的儿子，算什么大事，这样的事情，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吗，还非得见了他之后才肯说？
刹那间，秦天是有一些被人耍了的感觉的。
不过，见都见了，若是不管不顾，也有点说不过去，秦天咳咳了两声，问道："你儿子是谁，怎么不能见了？"
老妇人道："我儿子是陆晨，三年前他进京赶考，考取了功名，不过三年了，他都没有回家，我一个妇人在家里实在想念儿子，便千里迢迢来到了长安城，想找自己的儿子，来到长安城后，我打听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在长安城娶妻，而且还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是高兴，只是我去他府上找他的时候，他却不肯见我，不仅如此，他还派人要杀我，若非是这个阿宝救了我，我可能就死了，秦国公，我觉得肯定是我那个儿媳，他不喜欢我，所以教唆的我的六娃，我的六娃以前可孝顺了，秦国公，我想认我的儿子，请秦国公帮帮我啊。"
本来，刚听到妇人话的时候，他们以为这是小事，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可是听完那老妇人的叙述后，不管是谁，都觉得这事情只怕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很不简单。
一个儿子不认自己的母亲，而且还派人刺杀自己的母亲，这事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可若这事是真的发生了，那这其中必定是有一些隐情在的。
对于那个陆晨，秦天倒是有一点印象，知道他中了进士，而且因为长相不俗，直接就被人给榜下捉婿给抓走了，至于后来的事情，秦天倒是没有怎么在意。
不过就算如此，不认自己的娘亲，也是有点说不过去。
秦天思虑了片刻，道："你说的若是实情，本官必定帮你做主，但你必须又一些证据，证明你是陆晨的母亲，当然，本官也可以去陆晨的家乡做一些调查，不过着一来一往的时间，恐怕需要几天。"
有信鸽在，秦天可以让陆晨家乡的官员把情况调查一下，然后再送到长安城来，这样的话有点费时间，但若是能够快一点的话，那就更好了。
不过，不管能不能证明这个老妇人是陆晨的母亲，陆晨派人刺杀这个老妇人，就让人觉得奇怪，但秦天还是必须能够确定，这个老妇人就是陆晨的娘亲。
老妇人想了想，道："有，我有办法能够证明，我知道我家六娃的屁股上，有三棵黑痣，这个其他人可不知道，只有我这个做娘才知晓。"
听到这个证明的办法，秦天和请他人都不由得苦笑，如果他们能够控制住那个陆晨，把他的裤子给拔下来看看他的屁股的话，那这个老妇人说的办法倒的确可以作证。
只是那陆晨好歹是个官员了，扒屁股这种事情，做起来不雅。
而且，知道陆晨屁股上有三棵黑痣的人，应该也不少吧，难道他的发小就不知道，难道村里的人就不传播吗，毕竟屁股上有黑痣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个恐怕不行。"
老妇人听到这话，有点犯难，他就是陆晨的母亲，可还怎么证明啊？
这个时代，也没有身份证什么的，路引有时候是有的，但路引证明不了什么啊，毕竟路引也没有画像。
看到老妇人这个样子，秦天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派人去你们的家乡调查一下，等调查结果出来了，本官再来审理这件案子，这段时间，你都可以住在京兆府，你的安全也不用担心，本官会派人负责，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本官绝不饶了那几个人，如何？"
听到这个，老妇人虽然有点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是嘀咕了一下自己就是六娃的娘，然后便应了下来，那阿宝此时倒是十分平静。
这样审讯结束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又回去休息去了。
两人离开，狄知逊道："秦国公，这事只怕有隐情吧，一个儿子，就算再不孝顺，也不可能杀自己的母亲啊，就算这个老妇人不是他的母亲，他也不可能这样做，秦国公觉得呢？"
秦天点点头："是啊，事情很奇怪，派人调查一下那个陆晨吧，本官对他有一点印象，想来他在长安城也算有点人气，还有，派人去一趟陆晨的老家，将陆晨和他娘的画像什么的都弄到手，其他的线索也都要，要快一点。"
狄知逊连忙应了下来，然后便派人去调查一下那个陆晨，以及去陆晨老家调查核实。
而就在秦天的衙役去调查陆晨的一些情况的时候，陆府这边，已经有新的消息送了过来。
"主子，主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听到这个，本来就有点心神不宁的陆晨越发显得不安起来，不过他还是让自己镇定了下来，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我们打听到消息，那个老妇人被那个乞丐给带到了京兆府，如今他们呆在京兆府里，我们想动手，动不了了啊。"
"什么，他们进了京兆府？"这个消息让陆晨有点震惊，去了京兆府啊，他们是去报案了吗？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情况恐怕不妙了，必须想办法除去那个老妇人。
第1900章 假手刑部
京兆府衙役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当天下午，有关陆晨的一些情况便都打听清楚了。
"秦国公，狄大人，消息都打听好了。"
秦天颔首，道："说一下吧。"
"这个陆晨，三年前来长安城参加科举，中了进士，当时是第十五名，而放榜的那天，朝中不少官员都在榜下捉婿，那陆晨因为长的相貌堂堂，被刑部侍郎佟杨佟大人给招了去做女婿，这陆晨成为了佟大人的女婿之后，仕途很是不错，现如今在刑部任职，前途不可限量，很有可能接替佟大人的班。"
佟杨作为刑部的二把手，秦天还是了解的，是一个脾气略有点火爆的武将，不然着榜下捉婿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若是文官的话，一般不会这般的直接粗暴。
不过想来，那陆晨对于这种事情也是很喜欢的，毕竟榜上了刑部的二把手，他以后的仕途肯定是要顺利许多。
听完这些，秦天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下去。"
"陆晨虽然仕途不错，但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骄奢，在刑部做事十分的敬业，对于百姓已经其他人，也都很客气，是人们口中的君子，那佟大人对自己的女婿十分的看好..."
衙役将陆晨的情况给说了一下，初听的话，这个陆晨平日里为人还是不错，基本上做不出那种不认母亲，而且还要杀自己母亲的事情。
可他真的做了这事，如此推敲的话，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怕都是假装出来的，是个车头彻底的伪君子。
这样的人，平日里最是不好对付啊。
对这个陆晨了解的差不多后，秦天并没有找到可以快速帮那个老妇人和陆晨确认的办法，所以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了。
而秦天他们现在也不是很急，就是等上几天，也没有什么。
不过，就在衙役说完这一番话没多久的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来。
"大人，刑部来人了。"
听到刑部来人了，狄知逊的眼眸微凝，有点紧张，道："秦国公，那陆晨是刑部的人，刑部这个时候来人，恐怕来者不善啊。"
他们刚调查到陆晨的情况，刑部就来人了，要说刑部来是为了其他事情，他们才不会相信呢。
秦天却是神色平静，道："怕什么，刑部来人又如何？"
很霸气的一句话，狄知逊等人听完之后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又恍悟了，秦天以前可是尚书令啊，掌管六部事宜，那刑部当初也不过是秦天管辖的六部之一罢了。
就算现在秦天没有继续当尚书令，但刑部的人想来京兆府撒野，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啊。
更何况，那陆晨在刑部的官职也不是很高，就算他老丈人是侍郎又如何，侍郎很大吗？
大家的心一下子平定了下来。
"走吧，看看刑部想如何。"
秦天带人来到了前面，没过多久，刑部的人便也急匆匆的赶了来。
"拜见秦国公。"
领头的刑部官员官职并不是很大，名叫卢东林，是陆晨的一个属下，平时为了讨好陆晨，可没少做出谄媚的事情来。
他给秦天行礼过后，秦天却只是很淡的嗯了一声，随后问道："刑部的人来我这京兆府，可是有什么事情？"
卢东林道："秦国公，是这样的，昨天有一位老妇人假借是陆晨陆大人母亲的名义，进入到了陆府，然后趁着陆大人不在府上，偷了一些之前的东西逃了出来，陆大人回府发现这种情况后，便让刑部的人查找，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后来才发现原来那个老妇人跟自己的同伙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查，逃进了京兆府，那两个人偷了我们刑部官员的东西，如今我们要把那个东西找回来，所以还请秦国公将那两个犯人移交到刑部去。"
卢东林说话十分的得体，而他的这个理由听起来，也是天衣无缝，那个老妇人昨天的确去了陆府嘛，而且他还有一个同伙，为了躲避刑部的追捕，所以逃进了京兆府，给人的感觉，那个老妇人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不过，他说的这些话，秦天他们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因为昨天那个老妇人说的那一番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情真意切，她说的就是事实，而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偷。
卢东林说完，狄知逊立马就站了出来："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们京兆府有权处理京畿之地发生的一切事情，哪怕此时牵扯到了你们刑部的官员，我们京兆府也有权调查，你们丢了东西，交给我们京兆府来调查一下就行了，还有，你们的那个什么陆晨陆大人，最好能来京兆府一趟，把丢失了什么东西来报备一下，这样我们也好调查。"
卢东林说话得体，滴水不漏，但跟狄知逊相比，可就差的远了，狄知逊的话也是句句在理，而且也想试探一下那个陆晨，看看他敢不敢来一趟京兆府，他若是来了，让他们母子相见，很多事情自然也就好办的多了。
只不过，狄知逊这样说完之后，卢东林却是淡然一笑："刑部的公文已经下来了，所以希望京兆府能够配合。"
刑部隶属于六部，权限很大，一般来说，能够让刑部上心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大事情，所以，刑部若是有公文下达，不管是京兆府，亦或者是大理寺，都必须给予方便。
也就是说，现如今的京兆府得给刑部这个面子，把那两个人给刑部叫出去。
对于此，卢东林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不信京兆府的人敢破坏这个规矩。
只不过，他这话说完之后，秦天突然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本本官这里提公文？我京兆府要管京畿之事，你们刑部也休想拦着，回去告诉那个陆晨，他府上既然丢了东西，那就让他来京兆府报案，若是他不来，本官就当他虚假报案，要他好看。"
狄知逊还只是想要设计引陆晨前来，秦天这里，却是直接命令要求了，而他那一巴掌下去之后，卢东林整个人都被打的趴在了地上。
第1901章 不是儿子
在京兆府，秦天说了算，刑部的人来了，也得听话。
秦天的一巴掌，教会了刑部所有人这个道理。
此时，就算刑部尚书来了，他也不能把秦天怎么样。
当然，刑部尚书是高士廉，他肯定是要拿这个来做文章的，但秦天很好奇，那个陆晨敢将这件事情给捅出去吗？
所以他猜测，这件事情，高士廉可能根本就不会知晓。
卢东林现在才明白，他在秦天面前，就是一只蝼蚁。
可怜他还自以为是，仗着陆晨来京兆府要人。
秦天的一巴掌，打的他害怕不已。
爬起来之后，连忙就道歉起来。
"秦国公息怒，秦国公息怒啊，下官...下官着也是一时糊涂，下官错了，下官错了，秦国公恕罪，秦国公恕罪啊。"
卢东林此时就像个孙子。
而他这个样子之后，秦天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踹过去，那卢东林连躲都不敢躲，直接被秦天给踢翻在地，但紧接着，他又爬了起来。
得罪了秦天是什么下场，他太清楚了，他现在很后悔，自己怎么就围了讨好陆晨，来了京兆府呢？
现在他心里，恨不能将陆晨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一遍。
"秦国公恕罪。"
秦天瞪了他一眼，道："滚吧，回去告诉陆晨，要他来京兆府备案，不来的话，什么下场他最是清楚。"
卢东林连忙应了下来，然后便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京兆府。
来的时候他们很意气风发，可离开的时候，就像夹着尾巴的狗。
回到刑部，陆晨已经在自己办公的地方等着了。
"怎么样，那两个人带回来了吗？"
卢东林在京兆府做了孙子，在刑部这里，还是孙子，一个陆晨官职只是比他大了一点，但陆晨的老丈人可是刑部的二把手啊，这他可得罪不了，所以很多时候，该听话还是要听话的。
"陆大人，可别提了，下官去那京兆府要人，谁知道那秦天脾气那么多，直接就把下官给大了，他们不仅不给人，而且还要陆大人你去京兆府宝贝，下官这...哎呀，好疼..."
卢东林疼的嗷嗷叫，陆晨听到这个，顿时就有点怒了，道："废物，那京兆府好大的胆子，刑部的公文都发出去了，他们敢不配合？"
"那可是秦天，京兆府不配合又能怎么样？陆大人，这事实在是办不成了，而且你最好去一趟京兆府，那秦天说你要是不去，他要你好看。"
"他...敢？"
说敢的时候，连陆晨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小，秦天敢吗，只怕是敢的吧，这个世上，除了造反，还有什么事情是秦天不敢为之的吗？
想到这里，陆晨的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来。
他若是去了京兆府，会不会露馅啊，可若是不去，就是得罪了秦天啊，那个时候，情况怕也不妙？
而且，那老妇人已经进了京兆府，秦天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他若是不去，就是心虚啊，那样的话，秦天怕是会更加的怀疑。
想到有些事情，本就没有黑白之分，陆晨倒是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个京兆府，还是要跑一趟的好，跑一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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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长安城的天气变的越发的清冷了。
长安城的街头，秋风肆虐，吹的人瑟瑟发抖。
陆晨的心情有点沉重，但他还是去了京兆府。
来到京兆府的时候，秦天他们已经在等着了，秦天就知道这个陆晨会来，因为他秦天说了他必须来，那他就得来。
不过，虽是如此，他并没有让那个老妇人跟这个陆晨相认的意思，他只是要老妇人在暗处看一下自己的儿子就行了，这件事情，还不到彻底公开的时候。
陆晨见到秦天后，连忙行礼。
"拜见秦国公。"
秦天点点头，问道："听说陆大人的府上遭了贼？"
"不错，一个老妇人假装是我的家母，混入府中，偷取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听说那两个人现在就在京兆府，不知可否移交刑部？将此事交给刑部去办？"
"不能。"
秦天回答的很直接，很不给陆晨脸面，紧接着，秦天例行问道："你府上都丢了什么东西？"
这个，陆晨在刑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他连忙说了几样东西出来，秦天听完，说道："好，这些本官都已经命人记下了，等此案调查清楚后，自然会通知你，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从头到尾，秦天都没有把陆晨的话听进去，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听进去，一个小小的刑部官员，有什么资格在他秦天面前说这些？
陆晨愕然，想要再说什么，却也是不能，最后只能悻悻然的离去。
不过，就在陆晨还没有离开的时候，这边，暗处的妇人已经被眼前的情况给震惊住了，她整个人都傻了，她好像一下子得了失心疯。
以至于陆晨离开之后，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天过来后，看了看她，才道："怎么啦？"
老妇人摇摇头："不是我儿子。"
众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那陆晨不时的这个老妇人的儿子，难道她果然是个骗子小偷，可他这样的年纪，怎么看都不像啊，而且就算他是小偷，现如今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什么不是你的儿子？"
"我的六娃不是他这个样子的啊，我儿子陆晨明明长的跟他一点都不一样啊，他不是陆晨，他绝对不是六娃，他不是六娃，他不是..."
老妇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点恍悟，她好像被眼前的事情给彻底打击道了。
而秦天等人听到这些话后，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情况。
怪不得这个陆晨要杀这个老妇人，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老妇人的儿子，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陆晨啊，他只是冒名顶替的，而他生怕这个老妇人将他给认出来，所以才不得不杀了老妇人灭口。
不过，当秦天他们这样想着的时候，又觉得有一点不合理，那陆晨自从进京赶考之后，就一直不曾离开长安城，谁能够冒名顶替他啊？
第1902章 少的一人
冒名顶替的事情，在古代这样的情况下是很常见的。
比如说，一个官员到另外一个地方上任，途中被强盗杀了，亦或者出现意外死了。
哪怕只要有人拿了他的公文，就可以到地方上任。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画像照片之类的东西，你拿着公文去了，你就是这个官员，你就可以在这里做官，只要不被认识你和死者的人知道就行了。
可是，陆晨一直都不曾离开过长安城，他来了之后，就一直是他。
如此的话，他当官之后，是没有人冒名顶替的。
那也就是说，在这个冒牌的陆晨考上功名之前，他就已经顶替了陆晨。
可这是为何，他以自己的本事就能够考中进士，为何还要假冒陆晨的名义？
那个真的陆晨，也就是老妇人的儿子，他又去了那里？
事情渐渐的清晰了起来，秦天眼眸微凝，紧接着，他便把狄知逊给叫了来，道："你去安排一下，调查一下三年前进京赶考的人，是不是有人失踪不见了。"
真的陆晨是个考生，而这个冒牌的能够考中进士，想必也是一个考生，可真的陆晨不见了，假的陆晨却有，那么肯定是要少一个人的。
也许弄清楚了这个人的情况，就知道这个假冒的陆晨是何人了。
虽然，秦天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之前具体的联系，但他相信，那个失踪的人的名字，就是现在这个假冒陆晨的人的名字。
那个人假冒了陆晨，而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有了。
一个人愿意用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生活，甚至是赶考，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天吩咐下去后，很快便有人下去调查三年前的那场科举考试，这种事情，还是很容易调查的，毕竟档案都有嘛，只要调出来，就能够查看当时有多少举人进京，以及最后真正考试的，都有谁。
这样一对比，那个少了的人，也就很容易就能找出来了。
事情也的确就是这么的简单，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衙役便把消息给送了过来。
"秦国公，我们调查了三年前的科举考试，发现考试的时候，有一个考生没有来。"
"果然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又是那里人？"
"这个人叫章良，是江南人士，来自于一个叫五黄县章家村的地方，不过这个村子很小，里面只有十几户人家，后来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大火，村子里的人都被烧死了，这个章良在赶考的途中就消失不见了，至于他去了那里，没有人在意。"
科举考试对于很多读书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所以只要不发生特大情况，一般来说这些读书人都是要来参加考试的，不管风雨啊。
不过，也不是说就没有人缺席过科举考试，毕竟全国各地的人跑来考试，万一有人在途中生病了耽搁了，错过了时间，那岂不是也就考不成了？
所以，有人没有来参加考试，考官也不会在意，这个章良没来，考官当时也不会去追究是什么原因，朝廷更加的不会。
所以三年了，直到秦天为了办案子调查，他们才知道当时的科举考试竟然有人没有来参加。
"秦国公，这样说来，现在的这个陆晨，很有可能就是章良啊，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秦天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要怎么做，只是，想要证明这个陆晨就是章良，却并非容易的事情，因为章家村的人都被大火给烧死了，怕是没有人能够指证他了？
不过，秦天也不担心，只要他们能够知道陆晨的样貌就行了，到时候这个陆晨跟真的陆晨样貌不一样，那也可以照样怀疑他。
当然，那个老妇人已经把自己儿子的样貌给描述了一下，他们也已经画了下来，到时候跟他们从陆晨老家打听到的样貌对比一下之后，差不多就可以有结果了。
不过，想要知道那边的情况，至少还要再等上几天的时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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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这边，秦天在等消息，陆晨这里，已经知道秦天派人去调查三年前科举考试的一些情况了。
而陆晨在知道这个之后，顿时就变的有些紧**来。
秦天调查这个，说明秦天已经推测到了一些事情，如果秦天顺藤摸瓜的找出了更多的线索，那他岂不是就危险了？
所以在他看来，那个老妇人必须死，老妇人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如此，就算老家的其他人也能指证，但他都可以找一些借口给搪塞过去。
可那老妇人一直都呆在京兆府里，想要杀他，谈何容易啊？
陆晨在府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他有点暴躁，有点愤怒。
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停下来。
"难道，真的要这样做？"
他想将此时给闹的大一点，按理说，事情闹的大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但他们刑部在京兆府吃了瘪，刑部尚书高士廉，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
如果高士廉在朝堂上力争一下的话，那秦天会不会吧那个老妇人交给刑部？
只要老妇人进入了刑部大牢，要弄死他，就容易多了。
这事，冒险是冒险了一些，但对他来说，终归是有一些希望啊。
这样想着，陆晨也就没有再怎么犹豫，直接就去了刑部，将情况跟高士廉说了一下。
"高大人，您可一定要替下官和卢大人做主啊，下官的府上遭到了窃贼，那窃贼就在京兆府，我们刑部去要人，秦天不仅不给，还把我们刑部的人给打了，那秦天也太可恶了吧，以为有了圣上给的三口铡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高大人，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刑部出这口气啊..."
陆晨说着说着，就差点哭了起来，而他这么说完之后，高士廉的脸色就变的有点难看了。
"好你个秦天，真是越来越****了啊，竟然敢打我刑部的人，你以为只能的身份地位比较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要让你知道，得罪了刑部，不是你能吃罪的起的。"
这事，在高士廉看来，就是秦天有错在先，如此，就算在朝堂上弹劾秦天，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占理啊，弹劾秦天，肯定是能够成功的。
第1903章 闹大了
长安的深秋十分的明显，清冷，寒风。
秦天难得上朝。
当然，也不能说是难得，大唐的上朝有大朝和小朝，大朝的话，基本上所有在京的五品官员，都是要来上朝的，小朝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所以一般情况下，秦天都是大朝来，小朝不来。
今天刚好是大朝。
大朝的时候，上朝的官员比较多，所以也就显得十分的拥挤了。
秦天本来是能够占到最前面的，但现在已经退居了二线。
不过，对于这些站位什么的，秦天也不是很讲究。
早朝开始后，群臣陆陆续续的商议事情，好像有说不完的事情，而一般大朝的话，都会一直开到中午才结束的。
秦天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上奏的，所以他也就只是站在大殿上听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高士廉突然站了出来："圣上，臣要弹劾。"
一听到这话，李世民已经群臣下意识的向秦天这边望了来，因为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高士廉只要弹劾，多半都是要弹劾秦天的。
他们很好奇，怎么秦天又得罪高士廉了吗？
不过，就算如此，大家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因为高士廉弹劾秦天，从来就没有成功过，这一次显然也不太可能成功啊。
大家就都只是把这件事情当着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来看的，仿佛高士廉不隔一段时间弹劾秦天，才是真的不正常。
李世民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只是很随便的问道："高爱卿要弹劾秦天什么啊？"
高士廉道："圣上，臣要弹劾秦天为所欲为，不顾我大唐律法。"
"哦，这是怎么回事，秦爱卿做了什么不顾我大唐律法的事情？"
"回圣上话，是这样的，我刑部有一件案子，需要京兆府配合，刑部的官员去京兆府执行，那秦天不仅不配合，还动手打了我刑部的官员，把我那刑部的官员都给打的卧床不起了，似秦天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不把我大唐律法放在眼里啊，按理说，刑部有案子需要京兆府配合，京兆府必须配合，就算不配合，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我刑部官员进行殴打吧？所以，请圣上严惩秦天。"
高士廉这话出口之后，众人一愣，京兆府和刑部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如此的话，倒也不是一件小事啊，不然似秦天这般肆意妄为，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对他们大唐的风气来说，不是很好。
李世民也是微微凝眉，他可以容忍秦天很多事情，但也有很多事情，是他不能够容忍的。
"秦爱卿，高爱卿所言，可是事实啊，你是否没有给予刑部配合，是否对刑部的官员动手了？"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秦天站了出来，道："回圣上话，臣并没有不配合刑部办案，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绝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不过臣还是要说。"
众人撇嘴，秦天说这些，不都是废话嘛。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世民开口询问，秦天顺着就说了起来："回圣上话，事情是这样的，臣在京兆府遇到了一个案子，一个老妇人来报案，说他是刑部官员陆晨的母亲，陆晨三年前进京赶考，但是一直没有回家，这个老妇人想念自己的儿子，便来京城寻亲，可是他找到陆府之后，却被陆晨给赶了出来，不仅如此，入夜之后，陆晨还派人刺杀那个老妇人，幸亏一个乞丐出手，才救了她，而第二天，刑部就来京兆府要人，说那老妇人偷了陆府的东西，要移交刑部，那老妇人已经在京兆府击鼓鸣冤，臣作为京兆府刺史，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不移交刑部，也没有什么问题吧，可那刑部的官员，竟然在京兆府大放厥词，甚至轻视京兆府，臣作为刺史，自然是要维护京兆府的威严的，不然以后如何处理京畿之事，所以就动手打了那个官员，而这件案子，臣现在已经调查的了一些情况，这案子，背后的隐情之大，简直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天停了下来，而他这样停下来的时候，众人的脸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如果之前他们觉得秦天的行为十分的不能被人接受，那现在，他们觉得秦天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不过，他们更为好奇的，还是这个案子，到底如何令人咂舌，为何一个作为儿子的，要派人刺杀自己的母亲，还有，他们之间，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李世民也有点好奇，他的眼眸微凝，道："秦爱卿，继续说下去，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件案子？"
高士廉脸色难看，但更多的还是懵逼，这不是秦天殴打了刑部官员的事情吗，怎么一下子就扯到了一件案子上，可那个陆晨怎么没把这个案子告诉自己？
高士廉是个聪明人，他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被那个陆晨拿来当枪使了，这让他有点愤怒，那陆晨算什么东西，敢来利用他？
秦天道："那老妇人将自己儿子陆晨的画像给我们说了一下，我们看过之后，跟现如今的陆晨并不是一个人，而且，老妇人在暗处也看过那个陆晨，这个刑部的陆晨，的确不是她的儿子，只是就算不是儿子，这个刑部的陆晨也不至于杀人吧，除非他心里不安，想要杀人灭口，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臣派人调查了一下三年前科举考试的情况，结果发现，三年前的科举考试，有一个人并没有来长安城参考，这个人叫章良，而除此之外，章良所在的村落，也被一把大火给烧了，村里的人都死了，那个章良也就越发的不见了踪影，这其中，只怕是有一些联系的吧？"
秦天并没有直接的把他调查的结果给说出来，而是这样娓娓道来，不过等他把这些话说完之后，朝中的这些官员以及李世民，差不多都想到了一些情况，那便是，这个陆晨很有可能就是当初失踪的章良，可他为何要冒充陆晨的名字，来参加科举考试呢？
大家都想不通这个。
第1904章 消息到
"真的陆晨，可能已经死了，不过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必须等调查之后，才能够清楚。"
秦天说了这么一句话，算是为今天早朝上的这件事情，做一个总结。
接下来，他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啊。
这个时候，李世民也点了点头："这件案子，全权交给秦爱卿去办，此事可是牵扯到了我朝廷官员以及法度的，那个什么刑部的陆晨，秦天也可以随意支配，案子调查清楚后，要来宫里进行汇报，好了，继续讨论其他事情吧。"
这件事情算是翻过去了，最郁闷的莫过于高士廉，自己明明弹劾的是秦天殴打刑部官员的事情，结果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很显然，他再一次弹劾失败了。
大殿之上，群臣继续讨论事情，这样直到中午，才算是结束。
早朝结束之后，高士廉便直接来到了刑部，将那个陆晨给叫了来。
"高大人..."
陆晨刚喊了一声，高士廉直接一巴掌就抽了过去，那陆晨的老丈人也在，看到自己女婿被抽，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可高士廉抽的人，他能怎么样？
"高大人，您这是什么啦？"
陆晨强忍着询问，高士廉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打本官的注意，拿本官当枪使吗？"
所有人都看着陆晨，他们很多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很惊讶，很好奇，这个陆晨，还真是好大胆子啊，竟然敢利用高士廉，现在被高士廉打，活该了吧？
"高大人息怒，下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啪...
高士廉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骂道："没有这个意思，那你跟那个什么老妇人的案子，为何不告诉本官，还说什么自己府上丢了东西，你真是不要脸啊，你呢，本官也懒得收拾你，免得脏了本官的手，不过那秦天，可是不会饶了你的，小心他的虎头铡吧。"
这样出过了气后，高士廉便直接离开了，那个陆晨，脸色难看，他也没脸在刑部继续待着，连忙便回到了府上，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高士廉面对秦天，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啊，现在别说想把老妇人弄到刑部来了，就是他自己，现在可能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情况不妙，十分的不妙啊。
他觉得自己必须想个办法才行，不然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若是以前，他什么都没有，倒也不在乎，可现在他要什么有什么啊，他不由得就有点惜命，不想死了。
他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而就在他这样走着的时候，他的老丈人佟杨来到了府上。
看到佟杨，陆晨连忙跑了去。
"岳父大人，您怎么来了？"
佟杨的脸色难看，今天陆晨被高士廉打，那就等于是打他的脸差不多啊，而他之所以丢了面子，就是因为陆晨，今天早朝上，已经多少清楚了怎么回事，而他现在，就是想要问个清楚。
"你告诉我，京兆府的那个案子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是不是陆晨？"
面对自己的老丈人，陆晨的心里是十分纠结的，他想要把实情说出来，让自己的老丈人帮忙，可他又担心真的说出来后，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他现在的夫人愿意跟着他，可没有老丈人的支持，他算什么？
他的内心纠结挣扎了一下，紧接着，他便开口道："岳父大人明鉴，那个老妇人真不是我的娘，我也的确是真的陆晨，那秦天被那老妇人给欺骗了，那老妇人是个小偷，真的，女婿我那里敢骗您啊？"
陆晨说的情真意切，他这样的样貌，说出这样的话来，很容易就能够让人相信，而佟杨对他也很是喜欢，不然当初也就不会因为陆晨的样貌，把他给抓来当女婿了。
陆晨这么一说，佟杨再想到自己女婿的功名可是自己考来的，他有什么理由去冒充别人，难不成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佟杨这样想着，也就多少放宽心了一些，道："我相信你一次，不过若是你隐瞒我，你会知道后果的。"
"不敢，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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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朝之后，又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秦天要的消息终于从陆晨和老夫人老家送了过来。
那是当地的县令废了好大功夫，才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查出来的结果。
在这个消息里面，说了一些老妇人和那个陆晨的情况，比如说那个陆晨三年前进京赶考，中了进士，而且还当官了之类的，老妇人就是一年前突然离开了家，要去京城***，他可是走了一年，才来到长安城的。
除了这些详细的消息外，还有老妇人和陆晨两个人的画像。
秦天拿到两个画像看过之后，眼眸就凝了起来，老妇人的确是老妇人，可那陆晨，就不是陆晨了。
画像上的陆晨，跟老妇人自己说的儿子是一样的，但跟刑部的那个陆晨，差别可就大了。
真的陆晨，是个圆脸，样貌只能说是一般，但刑部的陆晨，可就说得上是一个美男子了。
一个美男子却要冒充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去参加科举，这其中到底又怎样的隐情？
"可有找到那个失踪的章良的线索，当然，这个章良很有可能就是真的陆晨。"
衙役摇摇头："三年前的事情了，不好调查，他怎么失踪的，最后见到他的人是谁，都不好调查，我们正在想办法。"
见此，秦天微微凝眉，如果这样这样一直差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差出来，毕竟真的陆晨进京赶考的路线就只有一个，顺着路线找就行了。
但这未免有点太浪费时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找出来呢。
思虑过后，秦天决定兵行险着，将那刑部的陆晨，给诈一下。
"好了，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不用去寻找那个章良的情况了，明天本官继续上朝，直接将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
对于这个，秦天心里已经有了谋算，而他相信，只要自己出手，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就算在朝堂上没有成功，这事闹起来了，整个大唐出手，也比他们京兆府出手要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