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坚决不买
次日早朝，群臣上殿。
可能因为昨天军饷空缺的事情，朝中的这些官员都多少有一些不自在。
大殿上的氛围，也有点紧张，群臣在商议其他事情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而就在大家这样商议了一些事情后，秦天站了出来。
“圣上，臣有事要奏。”
见秦天站了出来，朝中群臣立马都精神了一下，他们知道昨天秦天被李世民叫进宫的事情，而如今秦天站了出来，多半是为了军饷的事情吧。
“秦爱卿有何事要奏？”
秦天道：“圣上，臣觉得，我大唐长安城，乃我朝国都，应该更加辉煌繁荣才行，只是，长安城白天繁华热闹，入夜之后反而冷冷清清，很多店铺夜里的生意也是可以做的，但因为宵禁，却做不得，为了能够让我大唐更加的繁荣，臣提议，放开宵禁，让一部分人有在夜间行走的特权。”
秦天这样说完之后，整个大殿顿时一片喧嚣。
本来，他们以为秦天要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军饷的事情，可没有想到，秦天竟然是要放开宵禁。
他这话刚说完，朝中的一些官员就站了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你知道放开宵禁的后果吗？夜黑风高，只怕很多人都要出来做坏事了吧。”
“没错，不能放开宵禁，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如果能够在夜间随意行走，对我大唐危害很大。”
“圣上，秦天的这个提议，绝对不行啊，圣上明鉴。”
“…………”
很快，就有不少朝中的官员跳了出来，反对放开宵禁，而他们反对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有害怕小偷偷东西的，有担心一些人图谋不轨的。
这些人说个不停，秦天却是神色平静，仿佛一点没有受到这些官员的影响。
这些人看到秦天如此，反倒微微凝眉。
“诸位，你们好像没有听明白我刚才的意思，我可没有说任由人在长安城随便出入，我只是说要给一部分人放开特权，这些人可不是你们嘴里说的什么小偷毛贼，而且，每个人想要夜间行走，都是需要购买名牌的，有了名牌才能走，如此，但凡出了事情，根据名牌上的名字进行搜寻，要调查清楚，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天又解释了一下，语气不怎么和善，众人却是微怒，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是有一点恍悟的感觉。
原来，秦天还是为了筹集军饷啊，这开放宵禁之后，通过贩卖名牌，不就可以得到军饷了？
秦天这样做，是为了朝廷。
不过，就算是为了筹集军饷，他们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们只觉得秦天这样做，是在拆东墙补西墙，就算军饷的事情能够解决，可这宵禁的事情，也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啊。
这简直就是饮鸩止渴，他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圣上，不可听秦天这般胡说，宵禁若是放开，必定危害无穷啊，到时候不好控制。”
“我大唐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之稳定繁荣，怎么能因为宵禁而被毁，圣上若是同意秦天所言，臣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圣上，且不可听信秦天之言啊。”
“…………”
大家不停的说着，甚至有人不惜以死谏言，李世民坐在上面，看到这种情况后，眉头微凝，秦天的办法是不错的，可惜却说服不了这些大臣啊，如此的话，想要将放开宵禁之事推行下去，就只能由他来强制实行了。
想了想后，李世民就摆了摆手，停止了那些大臣的絮叨。
“诸位爱卿所说，朕都清楚，也明白，放开宵禁，的确可能会有一些隐患，但秦爱卿之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很多店铺，的确是夜间可以营业的，一些人夜间也有可能要赶路，给他们一些特权，并无什么不好，在朕看来，这事可以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再行禁止。”
李世民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有可能出现的后果，所以只是说试一下，不行的话再禁止，他这么开口之后，秦天撇嘴，但也无可奈何，觉得李世民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一点。
其他人心里更是觉得不舒服，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尝试一下都不能，不过他们也跟秦天一样，没有办法，只能应允。
李世民一句话敲定了一件事情，然后他便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户部去做，比如说夜间行走之人所需要的名牌啊，夜间允许营业店铺的牌照之类的，都由户部去做。
交由户部，其实也就是交给了秦天。
这样说完之后，李世民便宣布退朝了。
退朝后，秦天和唐俭直接去了户部，秦天需要把一些详细的事情，跟唐俭说一下，然后，这名牌什么的事情就可以做了。
而他们去户部的时候，高士廉这些人并没有四散开来。
“呜呼，可悲我大唐啊，竟然被秦天这个佞臣给毁了。”
“不错，不错，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朝代，就没有取消宵禁的，就算有一段时间，那也是以惨淡收藏啊，夜晚就是黑暗，是肮脏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这样的时候，必须紧闭户门才行。”
“秦天误我大唐啊……”
一众人十分的悲愤，好像秦天的这个举措，真的会将大唐毁于一旦。
不过这个时候，高士廉却是突然站了出来，开口道：“诸位，我们这样说也没有用，我们要用自己的行动，来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高大人，圣上都已经发话了，我们还能怎么阻止啊？”
高士廉嘿嘿一笑，道：“没听那秦天说嘛，这夜间行走之人，是需要购买名牌才行的，我们不去购买名牌，也就都没有特权在夜间行走，如此一来，这宵禁的放开与不放开，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没人购买名牌，这到了晚上，长安城仍旧是夜深人静的。
众人听完高士廉的话后，顿时明白过来。
“高大人所言甚是，我等绝不能让这种危害我大唐的事情发生，我们就这样说好了，坚决不去购买名牌。”
“不错，不错，坚决不去购买名牌，让那秦天的如意算盘落空。”
第1621章 夜宴
一众官员在高士廉的提议下，都嚷嚷着不去购买名牌，让那秦天的主意毫无用武之地。
而他们此时说的信誓旦旦，好似有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好似秦天求着他们，不要钱给他们名牌，他们都不会去买。
他们这样说完之后，才终于陆陆续续的离开皇宫。
秦天这边，和唐俭在户部一番准备之后，便开始了名牌和牌照的贩卖。
名牌就是一个特制的小木牌，上面写有特许夜间行走人的名字，以及这个人的身份，外加持有令牌的时间，而所有拥有令牌的人，都会在户部进行登记，以便出现问题后，能够快速的进行查找。
牌照，则是一家店铺的名字，外加这家店铺老板的名字，有了这个牌照，不仅店铺能够在夜间开张，就是店铺的老板，也是可以凭借这个东西在夜间行走的，当然，只限于老板，其他人想要行走，需要再特别购买名牌。
这些东西做好的时候，户部的官员已经按照秦天说的，在长安城宣传这件事情了。
宣传的时候，他们把很多夜间行走的好处都给说了一下，比如说一些大户人家，万一夜里有人生病了，有妇人要生孩子了，这都是需要大夫和稳婆的，可如果不能夜间行走，那他们就无法及时的把把大夫给找来啊，耽误了病情，可不好。
一些**赌坊什么的，夜里去耍，也才更为有趣嘛。
当然，**赌坊的好处这些，都是按照秦天所说，背地里给传出来的，这种情况，他们户部还是不会堂而皇之的传出去的。
户部这样明里暗里的做了一些宣传，很快，就有一些人前去户部进行了登记，这个时候登记的，多半都是一些富商有钱人，他们这些商人，有时候还真就需要晚上做一些事情，可以前晚上行动不方便，往往会延误商机，结果亏钱。
如今朝廷特许一部分人有这样的特权，那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而且，一个名牌才不过十几贯钱，这对他们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用不上，也不会动摇他们的根基，而万一以后用上了，好处可就多多了啊。
除了一些富商购买外，跟秦天、程咬金、尉迟恭他们这些人关系不错的，也都有购买，他们这些人有一点病毒效应的意思，一个人多多少少总是能够拉上几个人来购买名牌的。
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拉拢传播，购买名牌的人还真不算少。
短短几天时间，名牌就卖出去了几千个，这几千个名牌，已经为朝廷增收了几万贯钱了。
而一些店铺，则是毫不犹豫，直接的就购买了牌照。
比如说长安城的一些**赌坊，在那些言论传开之后，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去买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些言论说的很有道理啊。
他们这样的生意，本来就是夜间玩的时候比较有意思，就比如说**吧，大白天的，也就只能吟诗作对，抚琴听曲了，想做点什么，总觉得有一点尴尬，很多男人在里面也放不开。
但若是到了晚上，这些男人多半会选择留宿，发生点什么，而跟那些风尘女子发生点什么所需要的钱财，可比只是听曲要贵多了。
夜里，男人多半会留下来，那么无疑就是增加了他们这些风尘之地的收入啊。
他们这些人可都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什么样赚钱，所以，就算这些牌照有点贵，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尽快入手。
等宵禁越来越放开后，谁家的店铺最先能够在夜间营业，就能够最先占据大量的顾客啊。
这些店铺的加入，让朝廷的钱财来的更快了一点，十家店铺，可就一万多贯钱呢，而长安城内，想要夜间营业的店铺，可不知十家。
这件事情，就算朝中有很多人反对，而且怄气不购买名牌，但还是在长安城风风火火的做了起来，这些官员不买，挡不住那些商人购买啊。
而就在这件事情风风火火的做起来的时候，秦天这边，则开始邀请程咬金、秦叔宝和尉迟恭他们这些人到他府上做客了。
他要夜宴这些人。
程咬金他们早已经拥有了名牌，正想夜间试一下，所以接到邀请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玩一玩也没什么。
一众人骑马走在长安城的街头，这个时候的长安城，并没有多少人，毕竟，登记的人很多，但名牌的制作却是需要时间的，如今把名牌拿到手里的，也就只有几百人。
这几百人散布在整个长安城内，自然也就稀少的人，想要遇见几个，绝不容易。
不过，虽然他们在大街上遇不见这几个人，但不可否认，这些人在拿到名牌之后，肯定是会迫不及待的在夜里走一次试一下，毕竟他们很少走夜路嘛，不尝试一下怎么能行？
一众人浩浩荡荡，很快来到了秦天的府上，秦天这里，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美食。
客厅之中，分设了几个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好酒和一些精美的菜肴，客厅很暖和，他们这些人进来之后，看到客厅的摆设，就已经觉得此行不虚了。
他们也没有跟秦天客气，进来之后，百年各自找了位置坐下，秦天看着他们笑道：“诸位能来，真是给我秦天面子了，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酒都是好酒，菜也都是好菜，待会，还有烤好的全羊上来让大家分享。”
秦天今天晚上，可以说是很下本了，程咬金等人吃着美食，喝着酒，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烤全羊的到来，他们对于烤全羊，那可是喜欢的很啊，特别是秦天弄的烤全羊，跟其他人弄的吃起来，就是不一样。
客厅喧嚣，热闹，一众人这样聊着的时候，程咬金却是突然撇了撇嘴，道：“秦天，你说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不过你若是只有这美食美酒啥的，我可就真的要失望了，忒不厚道。”
美酒美食啥的，他们虽然也都喜欢，但并无多少新意啊，当然，一些食物是他们以前没有吃过的，但就只是几道美食，也不至于让他们真的惊艳，所以，秦天要没有压箱底的东西，他们可就要生气了。
第1622章 群英会
大厅之上，一众人被程咬金这么一挑唆后，也都觉得只是喝酒吃饭，未免无趣了一些。
这秦天就是弄几个歌姬舞姬啥的，也比只是干坐着吃饭喝酒强吧？
一众人嚷嚷个不停。
秦天这边，却是浅笑，道：“诸位放心，当然不只是吃饭喝酒，我这府上养了几个伶人，会唱一些不一样的戏曲，待会让他们上来给诸位唱戏助兴。”
听到有伶人唱戏，众人这才算是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不过也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
待会那戏要是不好看，他们还得闹。
这样说完，秦天便命人将伶人叫了上来，让他们开始唱戏。
戏子开口，声音婉转，众人听过之后，都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和震惊，因为这些伶人唱的戏，他们以前没有听过。
当然，倒不是说故事没有听过，这故事也就是讲的三国时候，曹操水军攻打孙权，周瑜设计要除去曹操手下两员精通水战的大将的故事。
这个故事名叫群英会，故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三国故事，并无多少心意。
他们觉得意外的，是这些伶人的唱腔，十分的婉转动听，是他们以前不曾听过的。
“秦小子，你这是什么戏曲，此前怎么从来不曾听过？”
一众人都好奇的投过了目光，秦天笑道：“这戏曲是我没事的时候，瞎捣鼓出来的，因为在京城，所以就叫京剧。”
“原来是你弄出来的新戏种啊，不错，不错，这京剧不管是扮相，还是唱腔，都是极好啊。”
“谁说不是，好的不得了，让人喜欢的不行。”
“你这伶人，可要借老夫几天，老夫回家好好听听。”
“呸，我说老程你要脸不，可是看上了这几个人伶人，想要金屋藏娇？”
“陪陪，老不死的东西，我才没有你那个癖好。”
“…………”
一众人听戏聊天，好不惬意，不过，这《群英会》很长，所以秦天只是选了一段让这些人表演，等这些人表演结束后，秦天便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至于程咬金想借几天的事情，自然是免谈的。
伶人下去，众人都有点意犹未尽。
“你小子，怎么不让这些人继续唱？”
“快让他们上来，老夫还没有听过瘾呢。”
“…………”
几个人嚷嚷的厉害，大有秦天不让那些伶人上来，他们就要冲过去抽秦天的意思。
秦天自然是不怕他们的，浅浅一笑，道：“诸位别急，这些伶人以后会在勾栏瓦舍唱戏，不过只在晚上唱，所以想听他们唱戏，以后就晚上到勾栏瓦舍就行了。”
程咬金等人本来还想再嚷嚷，不过听到秦天这话之后，却是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们还以为秦天请他们来，就只是赴宴喝酒呢，原来只是想借他们来宣传一下勾栏瓦舍。
这勾栏瓦舍是长安城休闲娱乐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娱乐项目都有，而且他们已经购买了夜间开业的牌照，如果他们能够帮忙把京剧给宣传出去的话，那夜间去勾栏瓦舍听戏的人可就多了。
而其他人，为了能够去听一听见识一下京剧，怕也会购买名牌的吧？
毕竟，人都有好奇心，如果京剧真的在长安城风靡了，而那些人还不知道，他们肯定会好奇的，不想让自己当成土包子。
他们被秦天给利用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十分的高兴，放开宵禁这事嘛，现在虽然进行的如火如荼，但朝中很多官员仍旧反对，他们反对，与之相关的人，肯定也不会购买名牌。
如果他们肯购买的话，肯定是能够让名牌的销量再增加一倍的，而一倍的销量，那可都是钱啊。
秦天要做这件事情，他们作为长辈的，肯定是要支持一下的。
“你小子啊，我们就知道你叫我们来，准没有什么好事。”
“呜呼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好心呢。”
“原来只是想让我们帮你吸引其他人购买名牌啊。”
“…………”
大家都明白了秦天的意思，说话也都不怎么客气，不过秦天听的出来，他们都不生气。
“这件事情，就劳烦诸位了，当然，我也不会让诸位白帮忙，以后你们去勾栏瓦舍听戏，这费用全免，还有，今天晚上，还有一个新奇的宝贝，让诸位看一下。”
听到秦天还有新奇的宝贝，众人就又来了兴致。
“什么宝贝，快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你这宝贝要是不好玩，老夫可要生气了。”
“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
程咬金几个人都很好奇，秦天浅笑，而后拍了拍手，他这么拍手之后，便有下人把一个用木头做成的人形东西抬了上来。
众人看到后，都愣了一下。
“秦天，你这弄的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木头人嘛。”
“就是，就是，一个木头人，也能当宝贝？”
“这东西，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
对于秦天弄出来的这个宝贝，他们都有点失望，秦天却是不以为意，道：“诸位先别急着失望，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人，这是一个木头做的机器人。”
“机器人，什么叫机器人？”
“简单啊，就是这个机器人，能动，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说着，秦天拧了一下后面的一个发条，紧接着，他们便看到这个机器人竟然真的动了，他在大厅上挥舞着手臂，像是在跳舞。
舞姿自然说不上美妙，但一个木头人做这些动作，就有一点有趣了。
众人看到之后，大惊，大喜。
“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木头也能动？”
“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啊，简直就是鲁班再世，不，就算是鲁班再世，也绝不可能有你这么厉害。”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秦天笑道：“我会给诸位都做一个的，而且给你们做的机器人，还能给你们端茶，到时候放在家里，肯定很有面子啊。”
“什么，还能端茶？”
“不是吧，这岂不是可以当丫鬟使用了？”
“呸，你个老东西真不要脸，一个木头人都想有非分之想？”
“滚，你才是不要脸，我就只是问一下，你却想歪了，你说谁不要脸？”
一众人很快就又闹了起来。
第1623章 学唱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夜宴散场的时候，程咬金他们都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好在跟着他们来的下人不少，自有这些人送他们回府，秦天也就省了一些事情。
而有今天晚上的事情后，名牌的事情，差不多应该可以彻底解决了。
他就不信，等各类的戏曲，以及机器人登台勾栏瓦舍之后，长安城的那些官员还能够忍住好奇，不去购买名牌。
他们不购买名牌，就休想见识这些新的戏剧，以及那些机器人。
今天晚上表现的京剧，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以后什么黄梅戏啊，豫剧什么的，都会陆续登场的。
只怕，就只一机器人，就能够让人很好奇吧？
而这些东西，都只在晚上登台，看谁耗得过谁。
夜色已经深了，外面的空气仿佛被冷的凝固了起来，屋内却十分的暖和。
唐蓉和卢花娘两个人的肚子已经隆起的厉害了，所以秦天夜间是不去他们的房间休息的，思虑片刻后，他也就只能去九公主那里了。
可能是太晚的缘故，秦天来到九公主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熟睡了。
秦天也没有叫醒他，只是在旁边躺了下来。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次日，早朝开始。
秦天把这几天名牌的事情给说了一下，而根据他的叙述，最近几天贩卖名牌，牌照什么的效果还不错，弄了十几万贯钱，可以暂时解军饷的燃眉之急了。
而听他所说，购买名牌的人还真不少。
这让高士廉以及之前誓死不买名牌的人，多少有一点失望，不舒服。
本以为他们这些人能够左右局面的，可谁曾想这件事情，有他们跟没他们就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他们，名牌照样有人买啊。
他们有一种被人忽略无视的感觉。
很生气，而这一股子生气，却让他们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誓死不买决心。
当然，没有了那种决心，不代表他们就会去购买，至少目前，他们并没有那种购买的欲望。
买不买，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嘛，他们又不在夜间行走做事。
李世民听秦天说完之后，心中大喜，道：“好，秦爱卿做的不错，那些钱财，立马送去军营，给将士发了军饷，谁若敢克扣一文钱，朕要他性命。”
李世民是动怒了，而他这句话出来后，所有经手银钱的人，自然也就不敢生出贪墨之心了，当然，之前肯定是有人贪墨一点的，但不会很多，李世民知道这个，而这也是他为何要说这一句话的意思。
他就是要让一些人知道，他们做的事情，他李世民都清楚，只不过他暂时不想找他们麻烦罢了。
事情说完之后，早朝也就结束了，一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皇宫大殿。
程咬金和尉迟恭他们结伴而行。
“二十年前摆战场，好似猛虎赶群羊。光阴不催人自老，不觉两鬓白如霜。”
程咬金一边走路，一边忍不住的唱了一声，他这个人平日里并不怎么读书，说话也都是白话，少有拽文的，所以对于京剧《群英会》里黄盖说的这个词，就特别的喜欢，唱一下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拽。
而他这么开口之后，旁边的一些官员顿时就愣了一下，这唱腔，好生奇怪啊，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肥马轻裘白玉鞍，手提令箭一登坛。兴师斩将吞社稷，擒王报效用机关。”
尉迟恭也跟着唱了一句，不过他在这方面，显然没有程咬金放的开，所以唱的不怎么好，程咬金听了之后，嘿嘿一笑：“黑脸尉迟，你这唱的一般啊，要不跟着老夫学？”
“呸，我还不知道你，昨天停了一晚上的戏，只怕就学会了刚才那一句吧？”
“谁说的？”
“…………”
两个人又吵闹了起来，李绩和秦叔宝他们却是浅笑。
“今天晚上，我们去勾栏瓦舍听戏吧，京剧《群英会》正是唱到了好看的时候啊、”
“翼国公喜欢看，那我肯定也是要去的，晚上无事，去听听戏也是好的。”
“听说勾栏瓦舍那里弄了一个机器人，能跳舞，这个也是好去看的。”
“极是，极是……”
几个人边走边聊，旁边的一些官员听到这个之后，都是一愣。
“什么京剧？”
“什么会跳舞的机器人？”
“怎么闻所未闻啊，难道我们已经落伍了吗？”
“勾栏瓦舍有，那我们现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极是，极是。”
这些官员自然知道勾栏瓦舍是秦天的产业，不过他们现在去，又不是晚上去，所以也不算违背了之前的信誓旦旦。
他们这么一群人结伴向勾栏瓦舍走去，程咬金他们看到之后，相互张望，会心一笑，只要把他们这些人给吸引了过去，他们就算是完成秦天交代的事情了。
至于其他，他们就不管了，这些官员是购买名牌，还是不购买名牌，跟他们就都没有太多关系了。
一众人在群臣面前演了一场戏后，便相携离去，找地方喝酒。
皇宫这边，御书房，李世民已经知道了刚才的情况。
“程咬金唱了京剧，这京剧是什么？”
“圣上，听说是秦天弄出来的一种戏剧，扮相还要看，唱腔也动听，不过程咬金唱的啊，实在是有点不堪入耳，终于尉迟恭将军，就更不用说了。”
宫人说着，轻声一笑。
“还有，听说秦大人弄了一个机器人，特别的有趣，能够自己跳舞呢……”
宫人把情况跟李世民说了一下，李世民听完之后，就知道这是秦天吸引那些人购买名牌的手段了，不过虽然清楚了怎么回事，但他对京剧啊，机器人什么的，反倒仍旧是十分的好奇。
他就想知道京剧是怎么唱的，那用木头做的机器人，怎么就能够跳舞了？
李世民好奇，想了想后，道：“今天晚上，吩咐一下，朕要出宫，去一趟勾栏瓦舍。”
听到这话，宫人有点紧张，道：“圣上，这……突然出宫，是不是有点过于仓促，要不奴婢下去安排个时间？”
李世民摆摆手：“就今天晚上了，去安排吧。”
第1624章 白天没有
勾栏瓦舍在长安城繁华之地。
走到那条街上，就能看到勾栏瓦舍的人在不停的宣传京剧和会跳舞的木头机器人。
这两样东西，都是长安城百姓以前没有见到过的，所以他们都十分的好奇，围在了一大堆问这个问那个的。
“什么是京剧啊？”
“这机器人是木头做的，木头做的怎么会跳舞？”
“…………”
一群人围在一起询问，那宣传的人自然也有什么解答什么的。
从皇宫那边走来的官员看到这么一群人后，露出了一丝轻笑，并没有走去凑热闹，他们这些人什么身份，需要去凑这个热闹？
他们直接进勾栏瓦舍就行了，然后什么京剧啊，机器人啥的，他们也就都清楚了。
一行人来到了勾栏瓦舍，勾栏瓦舍上面写有今天要表演的一些节目。
有魔术，有一些话剧之类的，但并没有京剧，也没有会跳舞的机器人。
不过晚上的时候，有京剧和机器人。
这让他们有点不喜，难道要晚上来看，可晚上来看的话，还得购买名牌啊。
其中一名官员仗着自己的身份，叫住了一个勾栏瓦舍的伙计，问道：“这京剧和会跳舞的机器人，白天什么时候表演？”
那伙计摇摇头，道：“白天不表演，这些就只在晚上表演，几位想看的话，晚上来吧。”
说到这里，那伙计又加了一句：“这都是秦小公爷安排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完，他便直接进了勾栏瓦舍，忙活去了，他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告诉这些人，这是秦天定的规矩，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更改，他们想看就晚上来，不然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
勾栏瓦舍，背后的背景是十分强大的，他们能把这里怎么样？
一众官员十分的无奈，只能悻悻然的转身离去。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看不成这东西了？”
“难道真要我们去购买名牌？”
“他奶奶的，今天晚上这里的座位都已经排满了，我们就是买了名牌，今天晚上也铁定看不到啊。”
“…………”
一众人觉得很憋屈，骂骂咧咧之后，摔袖而去。
而就在这些人摔袖分开之后，便有人去了户部。
他们本来都是回家的，结果全都在户部相遇了。
几个人相互张望了一眼，都觉得有点尴尬，有点难为情。
“哎呀，张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徐大人，你怎么来户部了？”
“张大人你来了，我自然也就可以来了啊？”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然后便去登记去了，这一刻，什么信誓旦旦，都早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他们的坚持也没有用，那还坚持什么啊？
大家都可以夜间行走，他们当官都不能，那岂不是岂有此理了？
几个官员来了又走，很快，就又有官员来了。
就算有一些官员没有亲自来，也会派遣自己的下人来办，反正经过京剧和机器人的事情后，他们这些人都生出了好奇之心。
当然，也许并不是因为机器人和京剧，这两样东西可能只是给他们找了一个台阶下，当他们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任何效果的时候，他们自然也就想要放弃了。
夜间行走这个特权，他们自己又岂会不想拥有？
所以，他们可能只是借助这两样东西，来让他们也拥有这个特权，反正当初信誓旦旦的人都购买了，那他们也就谁都不用笑话谁了。
高府。
高士廉在下朝之后，是直接回到了府上的，他有点生气。
但就在他生气着的时候，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那些人都背叛了老爷。”
听到这话，高士廉眼眸微凝，道：“怎么回事啊？”
“那些官员，听说京剧和机器人只在晚上表演后，便都跑户部去买名牌去了，他们把老爷您给背叛了啊，真是一群叛徒。”
听到这个消息，高士廉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狰狞。
“一群叛徒，叛徒，可恶……”
本来，他还想着能够靠着他们这些官员的坚持，让秦天的放开宵禁的主意不成功，结果呢，秦天就鼓弄出了两个东西，这些人就全把他给出卖了。
高士廉气的都差点要吐血。
“大人，现在怎么办啊？”
下人站在旁边一脸的苦相，高士廉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办，你也去户部，给府上的人办一些名牌去。”
其他人都能在夜间行走了，他的人若是不能，那怎么能行？
他倒也不是对京剧啊亦或者是机器人好奇，他就是不能比别人差。
有了夜间行走的特权，他们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嘛。
下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站着没动。
“大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去户部登记去。”
下人这才不敢迟疑，连忙领命退去。
长安城内，有关京剧和机器人的事情还在传播，京剧什么的，虽说以前没有听说过，但多半跟一些戏剧是差不多的，所以大家还不至于特别的好奇。
但对于机器人，大家却是议论纷纷的，而且越传越神。
“那机器人，是用木头做的，不过你们别看只是木头做的，他能跳舞，还能给人端茶送水呢。”
“不是吧，这么厉害吗？”
“当然这么厉害，不过这机器人啊，就只有勾栏瓦舍一家有，其他的，想都别想。”
黄昏后，宵禁开始之前，李世民带着两个随从从皇宫里面走了出来，来到勾栏瓦舍这条大街上的时候，周围的百姓都在不停的议论纷纷，不过李世民很清楚，别看他们这些人说的叽叽喳喳的，但连他们，都不曾见过机器人。
不过，听他们这样说的神乎其神，李世民对于这些东西，就越发的想要见上一见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勾栏瓦舍门前，不过他们来了之后，却是被眼前景象给震惊到了。
整个勾栏瓦舍门前，竟然排了很长的队伍，这些人都是买了票，等着进场的人，而今天晚上的检票，十分严格，除了买票之外，还必须得有名牌才行，没有名牌，就别想进去了。
第1625章 遇到了
勾栏瓦舍前面，检票的人很多。
李世民来的算晚的，想要进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宫人见此，撇了撇嘴，道：“圣上，要奴婢去说一下吗？”
李世民摇摇头：“不必了，等着吧，虽说我们是来看那个什么机器人的，但更多的，还是要体察民情。”
见此，宫人也就只好打消亮明身份的主意。
他们今天晚上，都是有名牌的，当然，他们的名牌都不是自己的，而是换了名字的，比如说李世民的，他用的就是李二这个名字。
这些，都是他跟秦天说好的，为的是以后做事方便，不然他一个天子，那里需要这些个东西？
李世民排队，前面的人还有很多，仿佛无穷无尽，永远都不可能是个头。
李世民本来是想要慢慢等的，但是看到这种情况后，他的耐性也开始慢慢被消磨起来。
而且越来越有点不耐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二爷。”
听到这个声音，李世民微微一愣，扭头之后，便看到秦天和程咬金他们走了过来，秦天的表情还算是比较随意的，程咬金他们嘛，稍微紧张了一点，而且连忙抱拳行礼。
“没想到二爷也来了？”
秦天不点破李世民的身份，这显然也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
“这京剧和机器人已经在长安城传开了，我也很好奇，所以来看看。”
李世民说完，不等秦天作答，程咬金突然抢先道：“二爷想要，直接让秦天做好送过去就行了，二爷何须亲自来这里？”
他有点担心李世民的安危，虽说这勾栏瓦舍已经戒备的很好了，但晚上来这么多人，万一出现了意外，也是不好。
李世民苦笑，道：“来都来了，先看看嘛，至于那机器人，做好后送去就行了，以后我慢慢玩。”
秦天撇了撇嘴，心里把程咬金骂了好多遍，做一个机器人，可是要耗费很多工本和时间的，给李世民做一个，他会给钱吗？
他嘴角做的亏本生意已经很多了，现如今，又多了一个、
但他也不敢怎么样，只能笑着点了点头：“二爷想要，明天我就派人送过去。”
几个人这样说完，便一同进了勾栏瓦舍，其他人进去，还得排队检票，但秦天和程咬金他们进去，却是不用的，李世民跟着他们，自然也是不用。
一行人进得勾栏瓦舍后，直接到了二楼，这里视野更好一点，而且比较宽松，可以单独要一张桌子，喝茶，吃点心什么的。
不过，秦天他们却是单独要了一个包间，这个包间的位置绝佳，他们不仅可以吃饭喝酒，还可以透过门窗看下面的表演，是整个勾栏瓦舍里最好的包间。
而这个包间，从来都是不卖的，只为秦天和他的朋友而留。
李世民还是第一次进来。
包间的装潢说不上豪华，但却十分的富有雅韵诗意，一些字画，都是秦天亲笔所写，不比大唐其他名家的差。
节目还没有开始，所以李世民也有一些闲情逸致欣赏这里的字画，程咬金这些粗人，却是撇了撇嘴，道：“圣上，看这些做什么，我来这里好几次了，就没觉得这些东西那里好了，上一次在这里喝酒，不小心吐上了秽物，我直接就给扔了。”
程咬金很不以为意，李世民听了他这话后，却是啧啧舌，道：“那你这一口秽物，可挺值钱的，这样的字画，一副至少千贯钱。”
听到李世民这话后，程咬金顿时有点咂舌，他有点不敢置信，虽然他也知道秦天的字画挺不错的，但到底多不错，他也没有多大的概念，以前有人向秦天求字画，他也觉得只是图个新鲜，秦天很久没写没画，他都快要忘记了。
“圣上可别糊弄我。”
李世民耸耸肩：“我可没有糊弄你，这些字画，在我大唐都是顶尖的，无人能出其右。”
李世民一点不吝啬溢美之词，秦天在旁边却是暗暗叫苦，若是没有人知道这些字画的价值，他们还能好好的保存在这里，可若是知道了，那等回去的时候，这些字画怕将不复存在吧？
而事情比秦天想的还要恐怖。
就在李世民的话说完之后，程咬金突然就走过去取下了两幅字画。
“乖乖，原来这东西这么值钱啊，这两个我要了。”
他也不算贪心，而他这么动手之后，其他人那里还肯客气，不多时，整个房间连一副字画都不剩了。
秦天看着眼前的景象，咂舌不已，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他望向李世民苦笑，李世民却是撇了撇嘴，似乎有一点奸计得逞的感觉。
很显然，李世民就是故意要坑一下秦天的，他的字画的确不错，也值钱，但也没有李世民说的那么好吧？
几个人在房间里嬉笑打闹，不多时，下面的节目就开始了，李世民更为好奇京剧和机器人，秦天自然要把这两个给排到前面来。
所以很快，李世民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他看到之后，也是微微震撼，他实在没有想到，几块木头到了秦天手里，竟然能做成会自己跳舞的机器人，真是妙手天成啊。
“秦爱卿用京剧和机器人这两样东西，便让宵禁的事情给放开了，这以后我大唐的夜里，怕是要很热闹，很热闹了吧？”
看着外面的表演，李世民说了这么一句话，程咬金却是最先开口：“圣上，那你可说对了，以后购买名牌的人越来越多，这夜里长安城的人，肯定也不会少了啊，长安城将会成为一个不夜城，肯定热闹的很呢。”
李世民浅笑，秦天却是突然恍悟，他说李世民无缘无故整他做什么，原来是有点介怀着宵禁的事情啊。
李世民之所以同意放开宵禁，是因为军营的军饷空缺，他需要钱，如今军饷够了，他内心自然是要把宵禁的安全再给放到第一位的。
而如今放开宵禁的事情已经开始，想要反悔肯定是不行的，那他无处发泄，也只能在这里算计一些秦天了。
秦天突然觉得很委屈，觉得他们都不是好人。
第1626章 可以更热闹
包间里的气氛看起来挺热闹的，外面的戏台上，表演仍旧继续，下面的百姓不时的高声叫好。
程咬金说完之后，李世民还是点了点头：“长安城是个不夜城，的确是不错的。”
如今这种情况，李世民也只能称赞了，不然，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秦天，道：“现如今已经进入到了腊月，马上就要过年，守夜的宫宴，你派人进宫给百官唱戏吧，还有这机器人，也弄到宫里几个，到时候大家都乐上一乐，你要是还有其他的好东西，也都一并拿来。”
长安城的宫宴，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新鲜玩意了，虽然每年仍旧很热闹，大家也都特别的开心，但时间久了，那么让人觉得腻歪。
这京剧和机器人什么的，都让人觉得有趣，如此，在宫宴上进行表演，也是不错。
而听到李世民这话之后，秦天浅浅一笑，道：“圣上要这么说，臣倒还真就有一些好东西，可以在那天晚上让大家乐上一乐，只不过嘛，需要给臣一些火药才行。”
“火药？”李世民有点奇怪，火药这东西，至关重要，不是谁能随便用的，甚至很多人连见都没有见过。
不过，听到秦天要火药的时候，李世民并没有拒绝。
这火药本来就是秦天发明的，秦天如果想要做出一些图谋不轨的行动的话，根本不需要向他开口索要火药，他背地里做一些就是了。
秦天既然索要火药，那他做的，肯定是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秦爱卿要火药，朕就给你火药，只要不超过一定的数量，你可以去火器局随便取用。”
这样的特权，除了秦天，其他人绝对不可能拥有，李世民这话说完，程咬金等人都羡慕的不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所要的话，可能一点都要不来。
秦天见李世民这么痛快，便笑着应道：“如此就多谢圣上了，守夜那天，臣绝对不会让圣上失望的。”
“希望如此。”
君臣这样说完，李世民便没有在勾栏瓦舍久待，他这次出宫，想要看的就是京剧和机器人，如今京剧和机器人都已经看到了，那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李世民回宫后，秦天也是准备离开的，程咬金他们却是拦住了他。
“你小子，要火药做什么，守夜那天，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
“就是，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快说，快说……”
一众人都有点着急，秦天却是笑了笑：“诸位也别急，等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秦天不肯说，程咬金等人想抽他的心都有了，但他们也知道秦天脾气，所以除了骂骂咧咧几句之后，他们也只能放秦天离开了。
夜更深了一些，长安城繁花似锦。
-----------------
李世民夜去勾栏瓦舍的事情很快就在长安城传开了。
至于是谁传的，不得而知，有人猜测是勾栏瓦舍，毕竟天子降临，对于宣传他们的生意是很有帮助的、
若是长安城的百姓听闻天子都去了勾栏瓦舍，那他们怕也都想来看看，看看那天子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东西吧。
而想要来勾栏瓦舍看戏，就得购买名牌。
这个消息传出来，对于勾栏瓦舍的生意，对于名牌的贩卖，那可都是大有帮助的。
而事情也的确就是如此，这个消息传开之后，购买名牌的人越来越多，那勾栏瓦舍的门票，更是卖的火热，大早上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排着长队等着购买门票了。
去的晚了，铁定是没有的。
至于名牌嘛，户部已经忙的不能再忙了，可就算如此，每天也仍旧有不少百姓前来购买名牌。
不出意外的话，几天之后，长安城的夜里，就真的要人来人往了。
这些情况，很快传到了高士廉的耳朵里。
高士廉听到这些之后，气的脸色发白，顺手将桌子上的被抓给扫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落地粉碎。
“可恶，可恶，天子竟然也去了，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秦天，秦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对于秦天，高士廉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的，他现在基本上看不得秦天好，可一直一来，秦天都很好，他的阴谋诡计，就没能彻底害死秦天过。
“来人。”
愤怒的高士廉慢慢恢复了平静，而他恢复之后，便生出了一条毒计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夜间你去做一些事情，记住，一定要做的恶毒一点，我要让所有人都把这些恶事的怒意迁移到秦天身上，因为如果不是他放开了宵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高士廉想要让夜间变的不平静，不安定，不安稳，而一旦长安城的夜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些百姓啊，亦或者是受害的人就会迁怒秦天。
只要他们迁怒了秦天，朝堂上，他就有办法形成一股弹劾秦天的势潮来。
这一次，他非得将秦天给彻底的击垮不可。
放开宵禁，本来就不得人心，没有人再站出来，是因为没有出事，可如果出事的话，那些憋着的人，一定会跳出来的。
既然长安城的夜里自己不出事，那就由他来让长安城的夜里出事就行了。
高士廉这样吩咐了一遍，那个下人听完之后，没有任何的迟疑，连忙点头应了下来，而后便去做准备，只等今天晚上的来临。
高士廉安排下去后，整个人突然轻松了许多，因为他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能够成功，能够将秦天给击垮。
而，高士廉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也很快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他很快便吩咐下去，道：“告诉府上的人，今天晚上，不准任何人离开府邸，特别是高履行，给我看紧点。”
自从长安城放开宵禁后，他的这个儿子到了晚上，就没有在府上过，不是去这家**快活，就是去那家**逍遥，把府上的夫人都给冷落了。
作为男人，风流一点没什么，但今天晚上，却是绝对不行的。
第1627章
夜幕来临。
高履行被告知不准离开府邸。
这让高履行心里有火，如今长安城的晚上可比白天有趣多了，不让他出去玩，这岂不是要憋死他？
“谁说不让我出去的？”
“少爷，是老爷啊，您今天晚上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上吧，千万别惹老爷生气。”
管家刚说了一句，高履行突然一巴掌就抽了过去，骂道：“我想出去，谁还拦得着吗，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敢把这事捅出去，直接把你们踢出高府。”
说完，高履行扬长而去，那些管家和下人看着高履行离开，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声长叹，只希望今天晚上他们家少爷不要闹事，不然他们可就要完蛋了。
长安城的夜比之以前已经热闹了许多，但凡拿到名牌的，都在晚上出来逛逛，至于逛什么，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就只是好奇，想要知道入夜后的长安城，会是什么样的，虽然上元节那三天取消宵禁的时候，他们也曾经看过，但不同时候的长安城，又是什么样的？
长安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高履行在街上闲逛了一番，买了一些食物和首饰。
紧接着，他并没有去这几天常去的青楼，青楼随好，但若是每天都去，对于那里面的姑娘肯定也是会厌烦的，今天晚上，他要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那是一个姑娘的家。
今天傍晚回府的时候，他在街上一抬头，看到了一户人家的女儿，正托着下巴倚在窗台上向下张望，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下。
而只这一眼，便让高履行对那女子思之难忘了。
他觉得自己爱上了那个姑娘，他迫切的想要拥有他。
他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那个姑娘叫陈晚，家里是在长安城做布匹生意的，家境还算是不错，不过，跟他们高府比，肯定是差远了的。
而这样的差距，让高履行觉得只要去今天晚上出现在陈晚的家里，陈晚肯定会以身相许的。
因为今天黄昏的时候，他已经试探过陈晚了，他当时调戏了一番陈晚，那陈晚并没有羞涩的躲回屋内，而是跟他面对面的说上了几句俏皮话。
如此的话，那他肯定是手到擒来啊。
高履行乐滋滋的向陈晚的家赶去，可是，他刚走到陈晚家外面，就见陈晚家里的灯亮着，而且隐隐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以及一些痛哭之声。
这让高履行隐隐觉得不妙，恐怕陈晚的家里啊出现了事情，他有些紧张担心，本来是想要冲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的，但就在这个时候，府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快，快去京兆府报案，快去报案……”
听到这个声音后，高履行立马顿住了脚，竟然要报案，这这里肯定是出大事了，不过他若就这样闯进去，肯定是不行的啊，高履行眼眸微微一凝，随即便连忙退了去。
虽说那陈晚姑娘让他喜欢的很，但他还不想招惹到什么是非，万一把他牵扯进去，那他可就有理说不清了，所以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远离是非之地了。
至于陈晚那个美人吧，以后再说。
----------------
长安城的夜里是热闹的，而这热闹是热闹，并不是慌乱亦或者其他。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群衙役捕快却是从京兆府那边，急匆匆的狂奔而来。
街头的百姓看到夜色下，有衙役捕快行动，顿时就有一些不安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晚上的，衙役都出动了，恐怕是真的发生了事情吧。”
“那肯定的啊，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姓很是好奇，一些胆子大的，就直接跟着尾随了去，所以很快，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在长安城传开了。
“陈老板的女儿，被一个男人给那个了，而且，那个之后，还直接把她给杀了。”
“啧啧，怎么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唐开国这么多年，夜里还真没有发生过这事啊。”
“嘿，朝廷放开宵禁了，总会有一些不法之徒的。”
“是啊，是啊…………”
百姓议论纷纷，有替那个陈晚惋惜的，有觉得放开宵禁不安全的，有赶紧回家看着自己夫人或者女儿的，免得被采花大盗给临幸了。
一时间，长安城越发显得慌乱了一些。
而这个时候，那些衙役已经来到了陈晚的房间，一名中年妇人哭哭啼啼个不停，一个小丫鬟已经哭的瘫坐在了地上。
而陈晚的父亲，则是站在外面，没有进来，因为自己的女儿，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他不忍看。
领头的衙役，名叫吴剑，是京兆府的捕头，秦天在京兆府做别驾的时候，跟秦天走的很近，这些年虽然仍旧在京兆府做事，而且仍旧是一名捕头，但在这长安城，很多官员还是卖他一个面子的。
甚至，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去大理寺任职，做一个大理寺六品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他就喜欢呆在京兆府，做捕头。
今天晚上，接到有人报案之后，他便急匆匆的带着衙役赶了来。
进得死者的房间，吴剑的神色比之其他人要十分平静，当了十几年的捕头，各种各样的案发现场他都看过，比今天晚上更残忍十倍百倍的都有，今天晚上的场景，并不能让他觉得多么不能接受。
不过，一个女子受到了这般的非人待遇，他的内心却是在刹那生出了一股无名火气的，不过他忍了下来，没有表现出来。
作为一名捕头，不管在任何的情况下，都必须保持冷静才行，只有保持了冷静，才不会有丝毫的疏忽，才能够尽快破案，还死者公道。
他之所以做捕头，就是要还死者公道。
吴剑看了一下死者的尸体，除了一丝不挂外，女子的下体已经血肉模糊，被人残忍的蹂躏了一番，而且有一些刀痕，显然，凶手已经变态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不过，死因是女子的脖子，那里有一道掐痕，她是被凶手掐死的。
女子的身体僵硬，被掐死的时候，她在挣扎。
第1628章 早朝事
检查了一遍死者的尸体后，吴剑并没有急着询问，因为死者的家人显然没有从死者的伤痛中恢复过来。
直到一炷香后，他才开始。
最先被询问的，是死者的父母，陈老板和他的夫人。
两个人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我与夫人得女比较晚，所以就给他取名叫陈晚，我们就他这么一个女儿，本来是想给他寻一户好人家，然后把家业传过去的，谁曾想，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我这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老板哭泣个不停，吴剑沉思片刻后，才终于开口问道：“陈老板，今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凶手行凶杀人，而且手段这般残忍，要说没有动静，实在是有点不可能的。
陈老板苦笑，道：“白天的时候太忙，累的厉害，所以入夜之后便睡下了，并不曾听到有什么动静，知道丫鬟尖叫了一声，我们才醒来，其实，我女儿的房间离我和夫人的住处有点远，就算这里有什么声响，如果不是很大的话，我们是听不到的。”
吴剑对于陈家的布局早已经了解，听到这个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平时有没有什么人注意你们女儿，亦或者说经常眺望你们家？”
在吴剑看来，**贼要作案的话，肯定都是事先打听好的，不然就这样贸贸然冲进来作案，万一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凶手肯定早已经打探过陈晚的情况了。
只是，吴剑这样询问之后，陈老板和他的夫人却是一脸的为难。
“吴捕头，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二人平日里有点忙，疏于了对女儿的管教，所以谁时常盯着我们看，我还真不知道，这……”
不能帮忙破案，陈老板很内疚，他想要尽快找出凶手，帮自己的女儿报仇。
可是他不知道。
吴剑眼眸微凝，隐隐觉得有点棘手。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瘫坐在地上的丫鬟突然抬头了头：“有，有人觊觎我家小姐。”
听到这话，吴剑浑身一震，道：“什么人，把情况跟我说一下。”
那丫鬟点点头，道：“今天黄昏左右，一名男子在街上走，我家小姐在窗户那边看夕阳，那个男人抬头就看到了我家小姐，而且那个男子，还出言调戏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心里气不过，但又不想就这样走了，让那个登徒子心里高兴，就与他对骂了几句，但小姐越骂，那登徒子却越发的兴奋，他最后还说什么我家小姐最后一定是他的人之类的话，肯定是他夜间来找我家小姐，然后我家小姐不从，被他给残忍杀害的。”
丫鬟说的人，自然就是高履行。
而他这么说完之后，吴剑已经有点欣喜若狂了，有了嫌疑人，那这事恐怕就要好办了。
“你可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丫鬟点点头，吴剑连忙让人根据丫鬟的描述，给那凶手画像。
丫鬟的描述并不算特别的详细，不过，当他说完之后，衙役画师将那嫌疑人的画像画出来后，吴剑的脸色就变的有点难看了。
也许，其他人不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但经常跟朝中的人打交道的吴剑，却是再清楚不过的，那个丫鬟描述的人，赫然就是高履行。
他没有想到，这事竟然牵扯到了高履行。
以高履行的德行，倒是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只是，知道了高履行，这事反倒不好办了。
如果是其他人，他直接就可以派人去将嫌疑人给抓起来，但高履行可是高士廉的儿子啊，高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他要去抓高履行，肯定是要掂量一下才行的。
吴剑眼眸凝着，外面的寒风呼啸，不少百姓仍旧没有散去，不少人还在议论着这里的案子。
吴剑犹豫了片刻，而后望向陈老板他们道：“此案京兆府会调查清楚的，你们等结果就行了。”
“如此，就劳烦吴捕头了。”
吴剑颔首，而后带人离去。
夜色又深，这件案子牵扯到的人不简单，他一时半会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想起了秦天，有秦天在的话，他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吧？
想着，吴剑决定明天去找一下秦天，听听他的意见。
------------------
高履行当天晚上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府上，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去过陈晚的家外面。
而这天晚上，高士廉一直都在书房等消息。
直到他的人回来，他才露出了一丝浅笑。
“好，好啊，把这个消息给我传开，明天早朝，我要让秦天好看。”
下人领命退去。
而这个消息也真的很快在长安城传开了。
上早朝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秦天知道的不算早，但也不算晚，他坐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前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
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只怕今天早朝上，这满朝文武中的大多数人，都要拿这个来说项，来评击放开宵禁的事情吧？
这放开宵禁的事情刚刚成型，就遭遇到了这种事情，难道这事要中途夭折？
如果是之前，秦天还不怎么担心，但现在军饷已经筹集够了，李世民也不用担心军饷的事情了，为了大唐夜间的稳定，李世民极其有可能不要脸的再次宵禁啊。
而他李世民若是停止宵禁的话，对他李世民没有多少影响，可当初提出要宵禁的他，可就要有事了。
这一开一禁之间，戏弄的人有点多啊。
早上的长安城，起了一层浓雾，远远望过去，几乎看不到皇宫的样貌，只能看到些许轮廓。
一阵寒风吹来，冷的人瑟瑟发抖。
秦天坐在马车里没有出去，不过他听得到外面一些人的窃窃私语，而这些窃窃私语，让他越发的不安起来。
今天的早朝，恐怕是要风雨欲来风满楼了。
马车四周有脚步声传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宫门突然打开，一名宫人扯着嗓子高声喊道：“百官进殿。”
第1629章 退朝后
群臣陆续进入了大殿。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群臣，隐隐觉得今天有事情要发生，因为大殿上的气氛不对。
多年来，他早已经养成了这样的本事。
而此时的李世民很好奇，今天的朝堂是怎么啦？
不等群臣开口，李世民便问道：“诸位爱卿，今天你们可有什么要奏的？”
李世民刚开口，高士廉就跳了出来，道：“圣上，臣有事情要奏。”
“哦，高爱卿说。”说这话的时候，李世民不由得看了一眼秦天，一般情况下，高士廉若是站了出来，那多半都是跟秦天有关系的。
“圣上，昨天晚上，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命案，一名**贼潜入一百姓家中，糟蹋了一个姑娘，事后还见那个姑娘给杀了。”
**贼杀人，这是一件小事，像这样的小事，以前是绝对不会有人拿到朝堂上来说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刑部亦或者大理寺、京兆府给解决。
可今天，当高士廉说出这个之后，整个大殿之上，顿时喧嚣起来，不安的气氛猛然而起。
李世民的眼眸也在这一刻凝了起来，因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宵禁，想到了秦天。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有人在夜间作案了。
而如果不是放开了宵禁，这种事情怕是不可能发生吧？
李世民有点担心秦天，而就在这个时候，朝堂上的其他官员，纷纷站了出来。
“圣上，这件事情臣也听说了，那个凶手好生残忍啊，把死者给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而如果不是放开宵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错，圣上啊，放开宵禁于我大唐十分不利，必须再次宵禁才行。”
“就是，就是，那个当初提议放开宵禁的官员，也必须严惩才行。”
说着，就有人望向了秦天，而秦天站在大殿前面，神色平静，腰杆笔直。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都多多少少把祸事给牵扯到了秦天身上，程咬金等人有点看不过去，紧接着就跳了出来。
“呸，你们这些人要脸不要脸，那名牌你们没有买吗，你们自己想要夜间活动，还要去说别人？”
“就是，有本事你们也不要名牌啊？发现这种事情，我们也觉得痛心，但这跟宵禁没有关系，没有放开宵禁的时候，不也照样出过事情？”
“就是，你们这些人忒不要脸了。”
“…………”
双方很快争吵在了一起，谁也不肯服谁，高士廉他们一伙人，就拿有女子受害来说，程咬金他们，则对之辩解，不把这命案的发生归咎于放开宵禁。
双方争吵，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却是眼眉越凝越深。
许久之后，李世民才终于开口，道：“秦爱卿，长安城发生这种事情，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秦天上前，道：“圣上，人心有恶，不管宵禁与否，肯定都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臣觉得，将这件命案归咎于放开宵禁，倒不如尽快查出凶手，好还死者公道。”
秦天说完，高士廉顿时呵呵一笑：“找出凶手，还死者公道？若非你提议放开宵禁，那里有发生这种事情，就算找到了凶手，那也是亡羊补牢，可羊已经丢了，人已经死了，你如何还死者公道？”
“没错，没错，这件命案，皆是因为你才发生的，你必须为这件命案负责，甚至为那名死者负责。”
“…………”
很快有人将矛头指向了秦天，刚才，他们还只是旁敲侧击的说，但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指名道姓的要秦天为此事负责了。
不过哪怕这些人都敌对秦天，秦天却也仍旧神色平静。
李世民看着堂下的这种情况，有点难办，放开宵禁的确让人觉得不安心，可就这样放弃，他也觉得不妥，一来时间太短，恐怕那些买了名牌的人心里有怨言，再有就是，夜间的长安城繁华，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
一个不夜城，才足以照耀整个天下嘛。
而夜间的繁荣，也为大唐带来了很多的税收啊。
断财路的事情，李世民不想做。
只是如今大殿上的情况，又该如何解决？
“好了，诸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宵禁与否，等几天再说，现如今关键问题是，找出那个凶手来，此事既然是京兆府插手的，那就交由京兆府去办吧。”
李世民退了一步，朝中的那些群臣也不好再继续嚷嚷，只能等抓住凶手之后再说，不过他们都很清楚，就算凶手抓住了，高士廉也不会善罢甘休，仍旧会继续要求宵禁的。
大殿上的空气寒冷异常，早朝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很快结束。
离开大殿的时候，长安城又飘起了雪花，不过雪花不大，只是纷扬小雪。
秦天出了皇宫，直接回府。
刚进府上，一名下人就急匆匆跑了来：“公子，吴剑吴捕头求见。”
听到吴剑来了，秦天神色微动，心想他可能是为了昨天晚上的命案才来的，只是一件命案，何以需要吴剑来跑一趟？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反正见到吴剑之后，就什么都清楚明白了。
来到客厅，吴剑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大人。”吴剑看到秦天后连忙起身行礼，秦天点了点头，道：“吴捕头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吴剑苦笑，道：“为了昨天晚上的命案。”
“哦，可是有什么问题？”
吴剑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那幅画像递交给了秦天，秦天看到那幅画像之后，眼眸微微一凝，画像上的人，虽然不怎么神似，但相貌却也有五六分的相似。
而这五六分的相似，让他拆穿次人是谁来，并不是很难。
“高履行？”
吴剑点点头，道：“不错，真是高履行，这是根据死者的丫鬟描述画出来的画像，而根据丫鬟所说，在死者被杀的那天黄昏，高履行曾经在窗户下面调戏过死者，也许，高履行会在夜间来做那种事情，结果死者不同意，高履行恼羞成怒杀人。”
吴剑说完望向秦天，秦天却是眼眸一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1630章 一天破案
秦府客厅。
秦天在看到高履行的画像之后，便露出了一丝冷笑。
随即，对吴剑吩咐道：“既然有了嫌疑人，那吴捕头就应该按照规矩来办事啊，不然我大唐的律法何在？”
“这……”
吴剑犹豫，其他人自然是要按照规矩来的，可高士廉的儿子，他那里敢按照规矩来？
秦天却是浅笑：“放心，大唐的律法前面是天子，你大可按照律法去行事，一切有我。”
听到秦天这句话，吴剑也就放心了许多，点点头后便应了下来。
吴剑离去，秦天露出了一丝浅笑。
只是高履行调戏过那个陈晚，便认定高履行是凶手，有点过于草率了，不过朝堂上，高士廉跟他那般的死对，他若是不趁机利用一下这件事情，那他可就没有什么先机可言了。
对于他来说，一件案子破或者不破，并不重要，这是那些衙役捕头应该关心的事情，身份高到了他这样地位的人，应该去做更高一层次的事情。
比如说朝堂事。
所以，凶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可以让他秦天脱身，可以让放开宵禁的事情继续下去就行了。
秦天所需要做的，就是等明天的早朝了。
而就在秦天这样等着的时候，吴剑带着人去找高履行去了。
他们并没有直接去高士廉的府上，因为吴剑很清楚，如果去高士廉的府上抓人，就算他们能把高履行抓走，那肯定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当高履行在外面玩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将他给抓到京兆府去。
只要高履行进了京兆府的大牢，就算高士廉来要人，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而京兆府，也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胡闹，可以仗势欺人的，高士廉也不行。
他们早已经派人打听到了，高履行一大早就去了一家**，在那里快活。
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让他小害怕了一下，但并不足以吓的他不敢出门，而且对他来说，他也不是凶手，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此时正搂着几个姑娘快活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剑带人冲了上来，直接踹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扰乱了高履行的兴致，他的眼眉微微一凝，眼神之中露出了一股子杀气。
“谁，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扰乱小爷的好事？”
高履行骂了一句之后，便转过了身，然后就看到了吴剑等一众衙役。
看到衙役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但很快，他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德行，骂道：“你们好大胆子，不知道小爷在这里吗？”
面对捕头衙役又如何，他还会害怕这些人吗？
吴剑呵呵一笑：“找的就是你，昨天晚上，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命案，死者被杀之前，你曾经调戏死者，现在我怀疑是你夜间行凶，随我们去一趟府衙吧。”
听到这话，高履行并没有紧张，他只是有点暴怒。
“呸，谁杀人了，你们不要诬陷人，我告诉你们，我爹是高士廉，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
话还没有说完，吴剑已经挥手，很快，几名衙役上前，三下五除二便把高履行给制服捆绑了起来。
“带走。”
高履行被捆绑，嘴上却不肯求饶，仍旧不停的骂着。
“吴剑，你好大胆子，等小爷出去了，要你不得好死。”
“你给我等着，我爹一定会来救我的。”
“…………”
------------------
高府。
下了早朝后，高士廉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去自己养的私宅那里快活了一番。
他虽然身份高贵，想在家里娶几个小妾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如今长安城盛行养外宅，而把一个女人养在外面，每次去的时候都有一种偷情的刺激感，而这种刺激感对于高士廉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尤为致命。
今天他终于让秦天好看了，心情不错，这才想着去外宅那里好好享乐一番。
不过他到底上了年龄，有些事情做起来的时候，难免力不从心，所以过了中午，他便回到了府上。
最后引得那个小妾一脸的哀怨。
她正是妙龄呢，那里受得了独守空房的寂寞？
可做了高士廉的女人，她又怎么敢去招惹其他男人，除非他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而高士廉刚到府上，就有下人急匆匆的跑了来：“老爷，大事不好了啊，少爷，少爷……”
“少爷怎么啦？”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许久之后才终于缓过气来。
“少爷被人抓到了京兆府大牢。”
听到这个，高士廉凝眉，自己的儿子在长安城的确有点胡闹，但一般情况下，还没人敢把他给抓进大牢，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京兆府的人为何要抓高履行啊？”
“昨天晚上长安城发生了命案，他们怀疑是少爷做的，所以就把少爷给抓走了。”
听到此事跟长安城的命案有关后，高士廉顿时就有一点不安，这事要是牵扯到了他儿子，那他儿子可就危险了啊。
如果这事没有捅到朝堂上还好说，以他的手段，把这事压下去不难，可现在想压，恐怕都压不下去吧。
他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老爷，少爷现在还在京兆府大牢呢，现在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高士廉犹豫了一下，随即吩咐道：“备车，去京兆府。”
京兆府也只是怀疑他儿子犯案而已，只要他去了之后，证明他儿子没有作案，那这事仍旧不会牵扯到他们啊。
在明天早朝之前，他只要能证明这事跟他儿子没有关系，能够把他儿子从京兆府的大牢里面给救出来，他们就铁定不会有事。
而以他的身份，去京兆府要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困难的吧？
这样打定主意后，高士廉便坐着马车，向京兆府赶去。
这个时候，长安城的天气仍旧寒冷非常，风呼呼的刮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安城的雪又大了一些，但哪怕如此，街头巷尾，仍旧有人讨论着昨天晚上的命案。
高士廉听到只言片语后，脸色深沉。
第1631章 凶手是谁
长安城的雪还在不停的下着，而且看样子会越下越大。
京兆府门前已经成为了一片雪白。
狂风呼啸，高士廉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后，便径直进了京兆府。
很快，京兆府府尹包不同带着捕头吴剑，来到了高士廉跟前。
“高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京兆府了？”
高士廉的脸色难看，甚至带着愤怒。
他瞪了一眼包不同，道：‘包大人真是好大胆子啊，竟然抓人抓到我儿子头上了，是谁给你的胆子？’
一上来，高士廉便责问包不同。
包不同的态度本来还是可以的，但此时却是神色一凝，冷冷道：“大唐律法给我的胆子，圣上给我的胆子。”
“你……”
包不同哼了一声：“高大人身份地位比本官高，这本官知道，但你的儿子既然犯了法，那就得按照大唐律法行事，就是告到圣上面前，也是如此，如果高大人觉得本官处理不当的话，那我们大可去圣上那里，让圣上来决断，如何？”
高士廉的脸色阴沉。
若是此事闹到了李世民那里，那他还如何敌对秦天啊？
“包大人，我儿子并非是凶手，这个你大可放心，我随着虽然胡闹了一点，但绝做不出那般残忍的事情来。”
包不同道：“本官也没有说令郎是杀人凶手，只是说他有嫌疑而已，但如今案子没有弄清楚，那也就只能辛苦令郎在京兆府大牢待上一段时间了，等什么时候这件案子破了，再说其他。”
“凶手另有其人，绝不是我儿子，劳烦包大人先放我儿子回府。”
此时的高士廉已经放低了姿态，不过，对于包不同，他自然是有了恨意的，但包不同却是摇摇头：“大唐律法这里，没有这么一说，你若想带走令郎，可以去一趟皇宫，有了圣上的命令后，我自然放你儿子。”
包不同不为所动。
高士廉气的不行，可他也知道，此时在京兆府府尹面前说这个，那简直就是想把事情越闹越大，他想救自己的儿子，就只能将凶手给找出来了。
别人不知道凶手是谁，他却是知道的。
高士廉看了一眼包不同，冷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去，今天救不走自己的儿子，但他早晚能救走，而只要他儿子离开了京兆府，他会让包不同后悔的。
高士廉走，包不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因为秦天的一句话，他算是把这个高士廉给得罪了，可这些年，秦天也没少帮他的忙，这一次，就算是得罪了高士廉，他也是要按照秦天说的去做的。
“今天晚上，加强长安城各处防范，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明白吗？”
吴剑点点头，道：“大人放心便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大雪将整个长安城染成了雪白。
高士廉回到府上的时候，鼻头都已经冻红了。
他回到府上之后，立马将之前帮他作案的那个人给叫了来。
那个下人来了之后，高士廉一脚就踹了过去。
“蠢货，废物，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何要祸害那个陈晚，现在害得我儿子也进了大牢，废物，废物……”
高士廉一边踹他，一边骂他，那个下人抱头躺在地上，只是不停求饶。
他之所以祸害陈晚，也是想尝一尝他家少爷喜欢上的女人是什么滋味，谁知道会闹出这样的祸事来？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高士廉打够骂够之后，才终于停下来，他瞪了一眼脚下的下人，冷冷道：“今天晚上，你再去给我祸害一个姑娘，手法要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有如此，才能够证明我儿子不是杀人凶手。”
那下人被打的厉害，此时听到这话后，那里还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就点头应了下来。
而且，这种事情，做一次后，就越发的兴奋，要他再做，他也是极其乐意的。
这个下人连忙应了下来，高士廉愤愤的哼了一声。
只要能证明他儿子不是杀人凶手就行了，至于凶手是谁，他才不管呢，那京兆府的人找不到才好呢，反正今天晚上过后，他儿子就得获得自由。
------------------
长安城的大雪在入夜的时候停了下来。
整个长安城寂静无声，虽然朝廷并没有宵禁，但此时街头巷尾，并没有多少行人。
那天晚上的命案还没有结束，所有可以在夜间行走的人都有嫌疑啊，如此，他们又怎么敢在外面到处行走？
而且，今天晚上的天气真是冷。
虽然街头巷尾没有多少人，但今天晚上，不管是京兆府还是刑部亦或者的大理寺，都派出了很多的人进行巡逻。
不管怎么样，像那天晚上的事情，朝廷是不允许再发生的。
高士廉的下人只有一个代号，叫三饼，他从高士廉的府上出来后，便想要物色一户人家，然后好做那不可告人的事情。
只是，当他出来之后，却发现长安城到处都是巡逻的衙役，而在这样的雪夜，他只要作案的话，那些衙役顺着脚印就能够找到他啊。
如果雪还在下的话，还好说一点，可雪已经停了。
而这些人手牵着警犬，那警犬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这让他越发的胆小如鼠，不敢作案起来。
他东躲西藏，直到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仍旧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偌大的长安城，竟然让他毫无施展的地方了。
夜里冷的出奇，三饼的手已经被冻肿了，鼻涕更是顺着嘴唇流了下来。
“阿嚏……”
他感冒了，现在就是让他去做那事，他只怕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高士廉一宿未睡，他一直都在等三饼的消息，可是等到天亮了，该去上早朝了，他都没能等到三饼的消息。
“废物，果然是废物，这个时候都没有消息传来。”
高士廉气的不行，但如今该上早朝了，他也只能先去上早朝，等早朝结束之后，再回来收拾那个三饼，他只希望今天的早朝上，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自己的儿子，也一定要撑一下，撑到他的计划成功，那个时候，他就自由了。
第1632章 他是凶手
长安城的积雪未扫。
寒气凛冽。
群臣上朝的时候，都冻的瑟瑟发抖。
李世民与群臣商议事情，高士廉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没有像昨天那样，再去找秦天的麻烦，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有人把这件事情提了出来，那他儿子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不过，高士廉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
就在李世民他们商议了几件事情后，就有人站了出来，道：“圣上，有关前天晚上的那件命案，有了新的线索。”
听到这话，李世民问道：“什么线索？”
“我们找到了一个嫌疑人，并且将这个嫌疑人关押进了大牢。”
“哦，这嫌疑人是何人？”
“回圣上话，是高士廉之之高履行，死者的丫鬟叙述，在死者被杀的那天黄昏，高履行站在窗户下面调戏过死者，而根据我们的调查，高士廉那天晚上，也的确在死者府邸的周围出现过。”
这个官员并没有说高履行就是凶手，但高履行调戏过死者，而且还在案发现场出现过，那言外之意，就是说高履行就是凶手了。
官员这话说完，高士廉的眼眸顿时就凝了起来，道：“圣上民间，我儿绝不可能是凶手，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李世民神色未动，因为这个消息的出现，让他有点震惊，怎么嫌疑人跑到了高士廉这里？
这件事情，可是高士廉最先提出来的啊？
贼喊抓贼吗？
李世民沉思，这个时候，又有人站了出来。
“做不出这种事情来？高大人还真有脸说这话啊，你儿子在长安城什么德行，我们谁不知道啊，他可是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的，杀人，他只怕杀了不少吧。”
“就是，就是，前几天我还听说你儿子在街上强抢民女了呢，现在那民女却不知了去向，可是被你们给灭口了？”
“高履行在长安城仗势欺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
大家并不相信高士廉的话，主要是他儿子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高士廉被这些人说的，都有点想要急火攻心了。
“圣上，别听他们胡说，犬子绝对是清白的，臣敢用性命担保。”
“高大人别把话说这么绝，当天晚上命案发生之后，我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所有拥有名牌的人了，而经过我们的调查，也就只有你儿子出现在命案现场过，如此，你还如何狡辩，而且你儿子早就想对那个死者做点什么，夜深人静，他恼羞成怒杀人，也并非没有可能吧？”
朝堂上，怼高士廉的人很多，秦天却是站在大殿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世民看着这种情况，眼眸深凝、
高士廉仍旧是不肯放弃的，道：“圣上明察，犬子绝对没有做出这种事情来，有名牌登记的没有作案的时间，那有可能是没有名牌的人做的，请圣上派人去调查那些没有名牌的人，说不定可以查出凶手。”
高士廉说完这话后，秦天才终于站出来。
“圣上，那些得到名牌的人想要在街上随便的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的名牌必须露出来，让巡逻的人可以直接看到，如果发现有人没有名牌，亦或者名牌被遮挡，只要被衙役遇见，就都会带回去，所以到了夜里，没有名牌的人根本待不了多长时间，说这件案子是没有名牌的人做的，实在是有点说不通的，如今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指向了高履行，臣觉得高履行有可能就是凶手。”
秦天开口，矛头直指高履行，虽然有公报私仇之嫌疑，但此时谁也说他不得什么。
而秦天这么开口之后，朝堂之上，指责高履行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说高士廉昨天在早朝上提及此事，纯粹就是为了陷害秦天，说放开宵禁的坏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反对放开宵禁的。
而如此一来，高士廉成为了众矢之的，昨天他站出来提及此案，也被人说成是了狼子野心，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等事情来，以便陷害秦天。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人会指认他儿子吧？
高士廉很冤枉，这事的确是他安排，用来陷害秦天的，这做这事的，却绝不是他儿子啊。
百官说对了一半。
而众人这样说着的时候，高士廉整个人的脸色都变的十分难看。
“圣上，不管他们怎么说，臣的儿子就是无辜的，凶手另有其人。”
这样说完之后，高士廉已经不准备再辩解什么了，他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只需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李世民望着大殿上的情况，眼眸深凝。
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谁，他不确定，但如今事情牵扯到了高士廉，大家都觉得那天晚上的命案是高士廉故意派人做的，用来诋毁秦天，再次宵禁。
如此的话，针对秦天的那些言论，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哪怕等凶手真的抓到，这宵禁该放开，恐怕还是要放开。
这一手实在是绝，李世民都有点怀疑是人为的，可若真是人为的，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高士廉的儿子，怎么恰巧跟命案联系在了一起？
要说是秦天在背后设计，他也不信，他不信秦天能做出残害一名女孩的事情来。
“好了，此案既然没有确凿证据，那也不用急着确定凶手是谁，等此案调查清楚之后，再说其他吧，高履行既然牵扯到了命案之中，那就让他继续在大牢里待着，什么时候案子调查清楚了，再做决断。”
群臣又说了一番话后，李世民便宣布退朝了，此时的他，是不再去想宵禁的事情了的。
有些事情，一旦放开了，就控制不住了，而那命案如果被人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便是宵禁，那这宵禁就更加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群臣陆陆续续的离开大殿，这个时候的皇宫，积雪都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高士廉走的匆忙，他急着回去安排一些事情，好来救自己的儿子，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一个不稳，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第1633章 疑惑之处
高士廉急匆匆的回到了府上。
他到了府上的时候，三饼已经在等着他了。
此时的三饼跪在雪地上，整个人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了，高士廉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流了一脸的鼻涕。
高士廉露出些许鄙夷，喝道：“怎么回事，让你做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都做不好吗？”
如果昨天晚上三饼做成了那件事情，他儿子现在只怕已经到家了，可惜三饼没有做到。
把鼻涕擦掉的三饼一脸的无奈，道：“大人，京城晚上巡逻的衙役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啊，而且，现如今长安城的那些人家都提高了警惕，属下实在是没有找到机会。”
听到这话，高士廉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如今事态更加的严重了，朝中大臣都认定我儿子是杀人凶手，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三饼脸色难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去自首吧，他还不想死。
可这个时候，高士廉哼了一声：“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今天晚上再去做，不过要让衙役将你抓捕归案，去了之后承认一切，救我儿子出来，如若不然，你现在就得死，你的家人，我也绝不会放过。”
“老爷……”三饼十分的痛苦，虽说事情是他做的，可是高士廉指使的啊，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过河拆桥的人。
可他的家人都被高士廉给掌控着，他能有什么选择？
所以思虑过后，三饼也只能连忙领命退下，只等今天晚上前去赴死。
看到三饼如此，高士廉并没有什么感觉，作为他高士廉的死士，就是要随时去死的，他现在这样安排三饼，并无什么问题。
救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并不算什么难事，就算自己儿子真的做了一些事情，那李世民卖他一个面子，也不会要自己儿子性命的。
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就是无法针对秦天，来为自己报仇了。
不过现如今，先救自己儿子再说。
长安城内，各种议论之声不断，仍旧有人讨论那天晚上的命案。
入夜之后，天气依然寒冷。
风呼呼的刮着，仿佛要把整个天地都给冻结。
街头巷尾，仍旧有衙役不停的巡逻。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黑衣人突然翻身进入了一家庭院，巡逻的衙役看到之后，顿时就冲了过来。
很快，那家庭院里响起了几声犬吠。
不过，就在那名黑衣人动手之前，衙役已经冲了进去。
黑衣人看到衙役之后，没有再继续动手，转身就向另外一个方向逃命而去，这些衙役那里肯放过他，带着人就又追了过去。
夜色下，寒风冷。
前面的黑衣人跑的很快，后面的衙役穷追不舍。
“站住，站住，不然弄死你……”
衙役在后面喊着，这个时候，前面突然又出现了几个巡逻的衙役，他们是听到声音之后跑过来的，他们跑过来后，直接就拦住了那个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被双向夹击，只稍微挣扎了几下，便被那些衙役给擒拿了住。
“带走，押入大牢，连夜审问。”
那天晚上的命案已经惊动了天子，他们这些做衙役的，自然不敢怠慢，想要尽快破案，所以抓住了这么一个嫌疑人后，他们便要立马审讯。
京兆府大牢，吴剑在审讯室看着这个叫三饼的黑衣人。
“说吧，你可是那天晚上行凶的**贼？”
三饼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吴剑眼眸微凝，挥手道：“用刑。”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拿了两个刑具过来，刑具不多，但一个是剃掉指甲的，一个是在身上烙印的，每一个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三饼看到这些刑具之后，就想要招认了，他来就是送死的，做出不理睬的状态，只是想要让事情看起来更像是真的而已，若是被抓之后，立马就招认，怕是要被人怀疑吧？
不过，不等三饼开口招认，那些衙役就立马在他身上用上了刑罚。
在他们看来，不管犯人招认不招认，先用刑再说。
三饼痛不欲生。
“我招了，饶命，饶命啊……”
三饼不停的喊着，但吴剑还是让那些衙役在用完了两个刑罚之后，才终于停手，他就是要让三饼知道，在他们这些衙役面前，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然他们有一万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说吧，你是不是那天晚上的**贼？”
三饼额头冒汗，手上却满是血迹，他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不过此时被询问，他是不敢迟疑的，连忙就点了点头：“我……我是那天晚上的**贼，我潜入进去之后，便要对陈晚做那个事情，那陈晚不允，我便强行弄了他，可谁曾想他就算被我欺负之后，也还是不肯罢休，想要喊救命，我一怒之下，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三饼是这件事情的经历着，他的叙述自然是没有丝毫问题的，而且十分的清晰，让人听了之后，生不出半点怀疑来，让人觉得，他就是那天晚上的凶手，不然他怎么可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
三饼这样承认之后，吴剑多少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衙役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捕头，这家伙今天晚上要去的那户人家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户人家里面只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其余的全是男子，这三饼说自己是**贼，难不成他要去菜那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说实话，那老妇人我也见了，满脸的褶皱，看了之后别说动手动脚了，我觉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
衙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多少有一点嫌弃，但更多的，还是疑惑啊，这**贼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要么，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贼。
吴剑在听到自己这个属下的话后，也同样生出了疑惑。
他又坐了回来，望着三饼道：“你喜欢六七十岁的老妇人？”
第1634章 惊闻
“你喜欢六七十岁的老妇人？”
三饼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
不过，他见吴剑去而复返，便知道出现了问题，于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这女人啊，越老越有味道。”
听到这话，吴剑和其他衙役都差点吐出来，说出这种话的人，肯定是个变态。
不过，那天晚上的受害者，明明是个妙龄少女，凶手喜欢老妇人，显然无法说服他们。
这其中，怕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剑眼眸之中，突然露出了一股杀气，紧接着，他也没有逼问三饼，只是又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又拿了两个刑具上来。
一个是手夹，专门用来夹手指头的，这个东西看起来并不恐怖，但真的夹起来的时候，那可是能够让人痛不欲生的。
另外的刑具，很简单，就是几张白纸。
这白纸的用途，可是狠绝的一个刑具，比夹手指的还要让人觉得恐怖。
两个刑具拿上来后，吴剑挥手，很快，就有人拿着夹手指的东西，夹起了三饼。
三饼的手指甲盖本来就已经被拔掉，很疼了，现在又被夹手指，他的手也就更痛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审讯室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饶命，饶命啊，我都已经承认是**贼了，你们怎么还对我用刑。”
“饶命啊，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啊。”
“我就喜欢老妇人，我不仅喜欢老妇人，我还喜欢男人呢。”
“…………”
手指被夹的生疼，三饼不停的嗷嗷叫，为了免除刑罚之苦，更是什么话都说了，但就是没有说高士廉的事情。
他的额头冒着冷汗，整个人的脸色发紫，嘴唇都忍不住要抽搐起来。
吴剑却是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幕，作为一名捕头，审讯多年，什么样的场面他没有见过？
就三饼这种情况，他已经算是司空见惯了，所以他的内心并无丝毫波澜。
只不过在夹子用完之后，看到三饼仍旧不肯招供，吴剑的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轻笑。
“还真是个挺硬的人啊，既然这夹手指的东西不能让你开口，那我们就换一个吧。”
三饼苦着脸，道：“我都已经承认了，你们就不能饶了我，杀了我也行啊？”
吴剑摇摇头：“不，你没有说实话，你为何要跳出来故意让我们抓到你，还承认说自己就是**贼？”
“我……我就是**贼。”
“我不信，今天你不说实话，我让你痛不欲生。”
三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啊，怎么这些衙役还都不信了？
他想骂人。
但这个时候，一名衙役拿着一张白纸走了过来，白纸虽然是白纸，但却放在水里湿了一下，看到这个的时候，三饼的脸色比看到刚才夹手指的刑具都要难看。
他只是看到了这么一张白纸，就有一种浑身上下想要窒息的感觉。
白纸沾水之后，贴在脸上，把鼻子也给盖住，会让人呼吸困难的，那种感觉很难受，一时半会间死不了，仿佛有很重的东西盖在了脸上一半，生不如死。
三饼的脸色发紫，他很犹豫，是接受折磨，还是把高士廉给供出来？
不过，不容他做出选择，吴剑已经命人给他贴上了第一张湿了的白纸。
第一张白纸贴上来的时候，已经让人觉得有点难受，有点呼吸困难了。
三饼的内心极其的恐惧，他想要挣扎，但他的四肢已经全给控制住了，想要动弹，都是不得。
“再加一张。”
吴剑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人又给加了一张，这个时候，三饼越发的难受起来，但他并没有将高士廉给供出来。
吴剑也是不急，就这样命人给慢慢的加，很快，纸张就增加到了六张，这个时候，三饼基本上只敢呼气，不敢吸气了，一吸气的话，纸张就会把他的鼻孔给完全的覆盖住，那一刻，就真的与窒息差不多了。
他甚至连张嘴说话都不敢，那种滋味，难受的让人心里痒痒，可他此时的心里不仅痒痒，还有一种憋着气，想要爆炸开来的感觉。
“招，我招……”
他用尽了所有气力，才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吴剑听到这三个字后，才挥了挥手，让人撕开了那几张纸，这几张纸撕开之后，三饼立马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而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觉得舒服。
不过，不等他有喘息的机会，吴剑就已经开口了。
“说吧，你是受何人指使，要做这件事情的？”
三饼想死，但他不想受折磨，而他知道，如果他不把实情说出来的话，那他还会继续被吴剑折磨。
没有办法，他只能将高士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我是高士廉高大人的人，那他晚上的命案，的确是我做的，跟我家少爷没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件事情，是高士廉吩咐我做的，他想要让人觉得放开宵禁不安全，如果发生了这样的惨案，大家一定会对付秦天，反对放开宵禁，今天晚上也是高士廉吩咐我做的，目的是想要我投案，然后救他儿子……”
三饼把情况给说了一下，吴剑他们听完之后，都有点震惊，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他在听完之后，便没敢怎么停留，急匆匆的就去找了包不同，把情况跟包不同说了一下。
这样说完后，吴剑问道：“大人，如今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只是这个情况，能在朝堂上说吗？”
若是把这事说了出去，那可就彻底得罪了高士廉，高士廉是长孙皇后的舅舅，跟长孙家族的关系不错，而且他自己也是大唐功臣，是国公，随便一个身份拿出来，都不是他们敢与之对决的。
秦天敢，那是因为秦天有这个直奔，他们一个京兆府府尹，一个捕头，那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过，包不同在思虑了片刻之后，却是浅浅一笑：“我们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明天早朝，我去大殿上陈述就行了，这是我这个做京兆府府尹的职责所在，谁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