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老顽童对上顽童?
“你娘亲当然是你的!老朽不和你抢娘亲!”医仙老头儿闻言,利索的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可是那屁股,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不曾挪动半分。
小肉包见此,小眉毛皱了皱。
顾长生更是给了自家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儿,凤眸之中,目光灼灼。
艾玛,这老头儿坐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张口闭口的一口一个徒弟,顾长生真的可以预料,她这一顿饭,真的是会食不下咽的!
所以顾长生看向自家小肉包的目光,不由得就变成了看救世主一般!
阿西巴!
救星啊!
快把这粘人的老头儿赶走,解救她与水火之中哇!
顾长生在心底,吗,默默的为自家儿子加油鼓气!
“你说不和抢娘亲,那你怎么不走哇?你走哇!旁边有空的椅子,你肿么不去坐?我娘亲旁边的椅子是我的,我的!我娘亲要喂我吃饭饭!”小肉包得到自家娘亲的示意,顿时斗志满满,一脸理直气壮的开口。
“老朽是说了不和你抢娘亲,老朽又没说不和你抢徒弟!你娘亲是老朽的徒弟,老朽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医仙老头儿闻言,昂了昂老脸,一脸正儿八经的道。
“我才……”顾长生看着医仙老头儿,不满的开口,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才不是你徒弟……”
尼玛!
诚如她所言,这就是红果果的赶鸭子上架被徒弟啊!
顾长生忍不住的在心底哀嚎,她这尼玛到底是什么命啊?
怎么竟遇到这种赶鸭子上架的破事儿?
王袍加身被南皇也就罢了,这尼玛还要再来一出被徒弟?
靠之!
这个世界太残忍了!她不要活了!
“不行!你坐在这里,我离我娘亲远了,就没有人喂我吃饭饭了!”小肉包指手画脚的,据理力争,“我娘亲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都这么这么老了,你要疼小孩儿!我就是那个小孩儿!”
曾经在杜十三娘和墨老面前吃过尊老爱幼的亏,小肉包丝毫不提这茬了!
直接让人爱幼比较好!
“不行!老朽要和徒弟相亲,谁也拦不住老朽!小孩儿也不行!”医仙老头儿闻言,利索的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动如山。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翻了个白眼。
谁尼玛要和这老头儿相亲来着?
她明明比较希望和自家小肉包相亲的说!
可惜,顾长生觉得,自己说了也是白说,这老头儿就不是一个能听进去人话的怪咖!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倚老卖老欺负小孩儿呢?我告诉你,你会变成长鼻子,会变成老头儿!”
“老朽不用变,老朽也是以老头儿!”医仙老头儿挑了挑花白的长美貌,理所当然的陈述一个事实。
“……”小肉包一噎。
说的不管用,小肉包决定,还是用行动吧!
他娘亲说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要把这个霸占着他的位置不放的老头儿给搬开!搬开!
他推!
人不动!
小肉包瞪眼,再接再厉。
他攘!
人还不动!
小肉包抿嘴,屡败屡战。
顾长生看着自家儿子跳上跳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艾玛,就凭她家小肉包,人家医仙老头儿连千斤坠都没有用的必要,直接坐着让他这小娃儿推,他也推不动啊!
“呼!你是属猪的吗?怎么这么重?”小肉包推攘了一番,见劳而无功,喘着大气儿,低吼道。
“嘿!你这小娃儿难不成能掐会算?老朽正是属猪的!”医仙老头儿人老成精,算是发现对付这娘俩的办法了,当即回道。
“……”小肉包无语了,小嘴巴一撇,眼瞧着就要哭了的样子,不过转眼想起自家木头叔叔教育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能流泪,是以,抹了把小脸,两只小短腿一分,利索的扎起了一个马步,按照自家孔雀狮虎教导自己的方法,开始运转内力……
“哎呦!这小娃儿有两下子啊!教坊一派的水浣千山内息?哈哈……没想到时过境迁,这教坊一派现在也收男弟子了?”医仙老头儿瞄了一眼小脸严肃,有模有样的小肉包,老脸含笑,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乳臭未干,内息就能凝聚丹田,假以时日,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怪胎,这教坊一派,倒也算是没断了传承,虽然这传的是个男娃儿!”
顾长生听到老头儿这话,当即就无语了。
好吧,一眼就能看穿读属教坊一脉的内息功法,这老头儿,还尼玛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高手,虽然他忒没有一点儿高手的模样。
在众人目光灼灼的盯视之下,小肉包终于凝聚好了内力,觉得自己力大无穷了,可以撼动眼前这个霸占他座位的老头儿了!
“嚯!”
小肉包低喝一声,扎着马步的两只小短腿往前一个腾移,两只小爪子就毫不犹豫的拍到了医仙老头儿的侧腰上!
饭桌上才摆好的饭菜吃食,随着小肉包的发力,跟着颤了颤。
“嘿!你这小娃儿,你推腰!痒痒的慌!老朽要笑了!老朽真的要笑了!哈哈……”
医仙老头儿一边说着一边就大笑了起来,可是那身形,却像是一座山一般,丝毫没有撼动……
没有!
小肉包撇了撇嘴,眨了眨眼,肉嘟嘟的小手臂再次往前一送,再次加力。
没有动!
还是没有动!
如此再三,小肉包连续推了好几次,甚至围着医仙老头儿调转了几个方向,都木有撼动老头儿半分……
木有……
“呼呼呼……累死我了……老爷爷你果然是属猪的!好重!”
小肉包气喘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笑不可抑的医仙老头儿,一脸郁卒的开口道。
“哈哈!蚍蜉之力,妄想撼树!小娃儿别气馁,莫说是你撼不动老朽分毫,在场的这许多人,就算是那个跟老朽抢徒弟的坏瓜娃子,不迈出那一步,也撼动不了老朽分毫!你已经很不错了!哈哈……”医仙老头笑着道,抬手就是一指。
顾长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看到自家妖孽无奈的俊脸,当即也跟着无奈了。
好吧……
碰到高手,那就俩字:认栽!
顾长生不用问也知道,自家妖孽,是真的如这老头儿说的,撼动不了他分毫。
眼瞧着自家儿子也不能解救她了,她好像要被这老头儿给黏的死死的,赖上了……
顾长生的脸色不由得有些灰暗,她怎么就觉得,前途一片漆黑,见不到太阳了呢?尼玛,何止太阳,连点月亮光都见不着了!
好惨的样子!
暗无天日!
“老爷爷,我不管,娘亲是我的,我就要坐在娘亲旁边!”
推不动,攘不动,小肉包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耍赖了。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之下,小肉包手脚并用,又是拽头发,又是扒胡子,三两下……
就爬到了医仙老头儿怀里,稳稳的坐住不动了!
“……”顾长生看着这样的逆转,直接就呆了。
“你!你这小娃儿,你给老朽下去!”
“不要!我就要坐在这里!你挡着我娘亲喂我吃饭饭,那就你来喂!哼!”
“老朽又不是奶娘!老朽不会给小娃儿喂饭!”
“不会你就让开,不让开你就学,反正我就要坐在我娘亲旁边!哼!”
“你……”
“……”
顾长生看着自家儿子,又看了看无可奈何的医仙老头儿,顿时就没言语了,这叫啥?
一山更有一山高?
她家小肉包这赖耍的好啊!
最起码这一顿饭,她在没听到医仙老头儿在她耳边连声喊徒弟了!
“那个,那个糖醋排骨!”
新鲜出炉的医仙老头儿奶娘认命的拿起筷子,勾着身子去夹……
“老爷爷你真不会喂饭饭啊,你沾点酱汤哇,糖醋排骨不沾着酸酸甜甜的酱汤,不好吃的……”
医仙老头儿已经夹回一半的糖醋排骨,再次返回盘子,沾了沾酱汤……
“那个丸子……”
“丸子要用勺子舀!老爷爷,你连生活常识都不知道么?筷子多难夹哇……”
“玉米糊糊……”
“鸡蛋!我要吃那个鸡蛋……”
“这个好难吃,老爷爷给你吃……”
“……”
顾长生看着须发皆白的医仙老头儿,被自家儿子呼来喝去,忙的俩手就没闲着过,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脸同情,这老顽童对上顽童的结果,那就是完胜哇……
其实,她很想告诉老头儿,她家小肉包,早就不需要人喂饭了,可是她想了想,为了能够消停的吃顿饭,不要被“徒弟”说惯耳,她还是省了吧。
就让自家小肉包继续祸害这个粘人的狗皮膏药好了……
她也好落个安静,不至于食不下咽!
郭家之人,还有前来的风云山庄的江湖人,看着被一个小娃儿呼来喝去的医仙老前辈,一个个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深切的同情之色……
好好的一高人,愣是被蹂躏成了奶娘,这……
简直是不能直视啊!
关键是那个“奶娘”一边忙着喂小孩儿,还不忘时不时的跟身旁坐着的冷艳女子邀功,唤上那么一声“徒弟”……
第八百四十八章 杀鸡取卵听过吗?
?
这一顿饭吃的不好不坏,吃饱饭了,顾长生终于恢复了体力,可是却没有时间去和医仙老头儿去较真了!
她可还记得她的正事儿呢!
这郭家的后院之中,可是还躺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大肚婆赛西施,还在等着她全力以赴的助她走过生娃儿的鬼门关呢!
身为一个医者看,顾长生自认是一个合格的医者,她既然接了这差事,自然会全力以赴,不会懈怠!
是以,吃晚饭以后,顾长生就领着郭家的众人,往郭家父子为她开辟出来做研究的那个小院子走去。
院子里,早有小子们,按照她的吩咐,将两排瓷碗依此摆放好,上面也都做好了标签。
“诸位,我顾长生的名头,想必诸位也都听说过,这次不远百里召唤你们而来,正是为了以防赛西施生产之时会遭遇万一,所以才有备无患,请你们出手相助!”顾长生对着在场的一众江湖人抱了抱拳道。
众人见此,纷纷侧身避让。
开玩笑,眼前的这可是南皇,南皇的一礼,谁能受得起?
在场的诸位自问,没人能够受得起这一礼,是以只能侧身避让,然后纷纷抱拳回礼。
“南皇这话,可就折煞我等了,我等都是风云山庄亲信之人,风云山庄与南皇陛下渊源不浅,我等此次北上,也是因为北蒙公主祭出了南皇所有的风云令!南皇你但有差遣,只管说就是!”
“正是!更何况是为了西施小姐,她可是我风云山庄的小姐,我等更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南皇你不用这样客套,咱们江湖人,有啥说话,就算你们要俺们上刀山下火海,俺们也没二话!您只管说!”
“……”
众人当即慷慨激昂的大声开口回道。
江湖之人不拘小节,却最是重义气,讲究的就是一个为人处世,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顾长生行医惠及天下医者,又何尝没有惠及天下万民?
就算是不念在风云山庄和顾长生的旧情上,不念在顾长生的身份上,只是这惠及天下万民这一项,就让在场的一众江湖豪杰,对顾长生刮目相看,发自心底的佩服了!
顾长生见此,脸上当即就溢出了浅笑。
和崇尚真性情的江湖人打交道,顾长生真的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直来直去,有嘛说嘛,丝毫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有什么花花肠子,什么算计!
这感觉,真的很好!
所以,顾长生当即不含糊的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机锋了,诸位,我要取你们的血一用,看看是否有人的血液能够帮到赛西施!”
取血一事,顾长生也只在柳州城医治王屠夫的时候用到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用到过。
是以,说出这话的时候,顾长生心底其实是担心的。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顾长生的话音才落,在场的诸位江湖人就此起彼伏的笑了起来。
“哈哈,俺还当是什么大事儿,亏得南皇你如此严肃,吓得俺这小心肝还有些忐忑!原来只是取点子血啊!来来来,你只管来!俺身强力壮,你要多少俺有多少!”一个赤着膀子的大汉说着就将自己短打的衣袖给捋了起来,露出了他肌理分明精壮的胳膊,往顾长生面前伸了伸。
“嘎?不用!不用!只是取一点儿血来验证一下血型,至于能不能帮到赛西施还要等验证血型之后再看……”顾长生被他这积极的态度给弄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道。
“嘿嘿,咱们江湖人,歃血江湖,哪个没见过血都不好意思说是行走江湖的,南皇你别担心,咱们壮实的很,你尽管取血!咱们不光壮实,还不怕死!”
“浑说什么呢?南皇昔日可是有药神之称的,现在医仙老前辈也在这里,放你点血你就想死想活的,你就算想死,那阎王爷怕是也不敢收你!哈哈……”
“正是,早就听闻南皇药神之名,成名的绝技就是为人换血,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一个屠夫的命,只是南皇教导过的那些个大夫,虽然知道方法,但是却从来不敢擅用,害的我到现在都未曾有缘得见过这神乎其技的换血之法,今日好了,可算是有缘得见了!还是参与!这真的是让人开心!”
“呃……”顾长生闻言,心底顿时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常言道好事儿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当初她为王屠夫换血医治的时候,可是闹的不轻,这坏事儿弄得整个柳州城人尽皆知,现在看来,在那之后,这消息就像她的名头一样,长了翅膀般的已经传遍了天下了,顾长生不由得笑了笑,有欣慰,也有些感动,“不是他们不敢用换血之法,而是这换血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万万用不得,因为不是什么人的血液都能换的,配对血型但凡出了一丝偏差,有一点儿不慎,就会害的受血者当场殒命,而且,此法只能针对失血过多之人使用,所以我教导过的那些医者,也是听了我的话,才小心谨慎的!毕竟人命关天,谁都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原来如此,南皇这话说的在理!”
“对对!南皇言之有理!人命关天,就算是乞丐,那也是一条人命!”
“……”
一旁的医仙老头儿难得的没有插话,分外消停的看着顾长生,老脸之上闪过一抹欣慰,不由得点着头。
顾长生见此,也不再多说,便让诸位江湖人,依此到她面前取了血样来,并且让伺候在一旁的小子们记住编号和编号相对应的人。
这些个小子毕竟不是顾长生身边惯用的人,不是小翠和韩秋还有小雷子,知道此事事关人民,所以顾长生少不得又是一顿千叮咛万嘱咐。
顾长生每次治病救人的时候,都分外的认真。
有句话说得好,叫一心不可二用,尤其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儿,顾长生更是不含糊。
周沐抱着小肉包站在远处,看着小肉包在自己肩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抬手轻拍着他的小背脊,目光转向那个在人群中忙碌的明艳小女人……
这个专门僻出来的院子,灯火通明,而那个小女人,即便是站在人群中,也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你取了他们的血,到底要做什么?”医仙老头儿像个陀螺似得,跟着顾长生来回的转动。
“产妇会失血,而赛西施怀的又是一胎双胞,本来就险之又险,加之两个胎儿的体型都偏大,这危险就有加重了几分,所以我不得不早做准备。”顾长生手中忙活不停,用郭罗打造来的临时针管,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人的胳膊抽血。
“所以,你是要为那个大肚婆储备血源?可是你应该知道,人和人的血是不相融的……”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有办法辨别人血是否相融!”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医仙老头儿一边看着她的动作,一边凝眉问道。
“杀鸡取卵听过吗?”顾长生一边忙,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我要刨开赛西施的肚子,将她肚子里的孩儿取出来,还要保证赛西施这只老母鸡安然无恙,就是这样!”
四周的众人听到顾长生的话,眼中都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可是转眼又想到,眼前这个可是南皇,传闻之中,他曾经将一个已经开膛破肚的屠夫的肚子给缝好了,而且人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仅如此,就连现在的寻常医者,也都学会了药神南皇的缝合伤口的本事,饶是他们江湖人最常受外伤,随便找个大夫,也能给他们缝上了,这都是眼前这女子的功劳。
所以,听到她说要把怀孕的赛西施的肚子刨开,他们虽然有些小吃惊,不过转念一想,就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一切只因为,这个人是南皇,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药神!
顾长生说完那些话,引得众人一片小吃惊,站在不远处的周沐,倒是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世上,他最相信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不论她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他都会陪着她!
可是,不吃惊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医仙老头儿。
医仙老头儿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顿时就笑了,“果然!你想的果然和老朽所想的一样!”
“什
第八百四十九章 三国之外临渊城
?
顾长生说不吃惊那是假的,毕竟,这医仙老头儿的想法太过超前了!
她知道剖腹产情有可原,毕竟她是个接受过现代高等医学院教育的人,可是这个老头儿,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古人,一个古人,竟然知道剖腹产子,这已经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医学条框!
顾长生有点儿相信,所谓的药王谷,是这个世界医术的开创者了,因为,她从这个老头儿眼里,看到了那份属于医者的认真和执着!
老头儿不是在说谎,他说的是真的!
顾长生也有点儿相信,这老头儿医仙的名头,不是沽名钓誉白混来的了,如此说来,他还真是同行,是一个有着超越这个时代医学范畴的医者!
是以,顾长生当即就和医仙老头儿探讨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们这么做,成功的几率有几层?”
“原本,老朽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保住那大肚婆腹中的两个孩儿平安降生,至于之后,那大肚婆能不能熬过这一道生死关,即便是老朽使出全力,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可是,如果你能缓解她失血过多致死这个隐患,那老朽就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保证她不死了!”医仙老头儿捋着胡须,奕奕然的道。
“可是产妇虚弱,我即便是能保证她不在失血过多上出事儿,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她可以挺过去。”顾长生事实其实的道。
这里毕竟不是现代,没有无菌房,也没有抗生素!
“你只管保证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昏睡而亡,老朽自然有办法保证她的气息不绝。”医仙老头儿老脸含笑,一脸笃定的开口,“徒弟,你莫不是以为老朽医仙的名头,真的是白得的吧?老朽就让你见识见识,老朽的医术,那也是真金白银货真价实的!”
“你到底要用什么方法?”顾长生闻言,当即翻了个白眼,可还是耐不住好奇的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你想知道哇?”医仙老头儿傲娇的昂着下巴,翘着胡须,一脸痞相的开口。
“恩。”顾长生点头。
“那你叫声师傅来听听?来来来,你叫了,为师这就告诉你方法。”医仙老头儿见此,顿时就笑了。
顾长生则是利索的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继续忙活着去取血了。
丫的,就知道这老头儿不会那么容易就在她面前露出老底,果然,在这里等着她呢吧?
她才不要有个这样不着调的师傅!
哼!
“鬼巫锁命十八针!”医仙老头儿见顾长生抛下自己,兴趣缺缺的样子,当即开口抛出诱饵。
“锁命十八针?不是已经失传了吗?”顾长生闻言,当即不敢置信的回头。
“浑说什么呢!老朽研制出了这鬼巫锁命十八针,老朽这还没死呢,失传个鬼啊!你少诅咒老朽!老朽命硬着呢!”医仙老头儿闻言,当即怒不可揭的道。
顾长生震惊之下那句话说出,就已经自知失言,也对,锁命十八针,她曾经在现代的古代典籍上看到过,可是,即便是以针灸之术闻名的严家,也就是她现代的师承之家,也没有关于这种吊命针法的记载了,所以,在老头儿说出口的时候,她才会震惊。
但是再一想,现在本就是古代的时空啊!
而且,听这老头儿的话,他竟然是锁命十八针的开创者,只是不知道这鬼巫锁命十八针和锁命十八针到底是不是一样的而已。
“怎么样?想不想学?这可是老朽独创的针法,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只传弟子奥!快,喊声师傅,老朽就告诉你如何施针……”医仙老头儿见顾长生意动,当即再接再厉的诱惑道。
顾长生闻言,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摇了摇头,哼了一声。
不要!
她才不要!
她才不要为了一个针法,就把自己给卖了给这老头儿当徒弟!
“呔!徒弟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老朽的本事可大着呢,有老朽当师傅,你这买卖做的,稳赚不赔,你咋就那么瞧不上老朽呢?”
顾长生不理他,继续忙活手中的事儿。
“你倒是说说,老朽怎么就入不得你的眼了?老朽医术也当得起医仙的名头,怎么你就不愿意拜老朽为师了?”
“因为你长的丑!”顾长生兴趣缺缺的回道。
医仙老头儿一愣,“老朽都一百二十岁了,老成这样,当然不能跟那些风华正茂的瓜娃子们比,丑一点儿也情有可原吧?而且老朽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风华无双的一少年啊……”
“徒弟!哎!徒弟你别走!你听为师说……”
“徒弟……”
“……”
周沐看着黏在自家小女人身后,寸步不离的老头儿,嘴角微勾,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小肉包已经在他肩头昏昏欲睡了,便和顾长生打了声招呼,抱着小肉包返回了客苑。
临走还不忘将已经累了的其他三个小娃儿也给牵走了。
月色深深,而郭府却人头攒动。
所有人都在为随时可能临盆生产的赛西施忙活着,而领头的正是顾长生。
只不过她的身后跟着个狗皮膏药而已……
……
同一片天空下,去浔阳城一千五百里之遥的北方,平地之上,四边山石环绕,形成了一圈天然的巍峨城池,城门也更是开凿山石而成,高过三丈,由黑色的精铁打造,这座城池,只开了南北两道城门,可是即便是这黑夜,那城门也是大开着,连一个巡逻的守城官兵都没有……
这就是大周、辽东、和北蒙三国的临界点,一座不属于三国,游离在三国之外的城池。
临渊城!
恢弘的城门前,一道高过一丈的石碑,赫然在立。
石碑之上,难掩的风霜打磨气息,一看就是很有一些年头了,可石碑上的字迹,却分外的清晰,显然每过一些年,都有人重新加刻一遍……
那字迹如同飞龙走凤,笔力劲虬,每一笔每一化,都仿佛带着让人窒息的威压一般,让看到的人心头不由得跟着一震。
只见上面写着:“世外桃源临渊城,安居乐业逍遥地,妄动者:诛!”
尤其是最后一个“诛”字,让人看了,就觉得杀伐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可见写下这字的人,是何等的书法造诣。
除却这一块石碑,整个临渊城,连城楼上都不再有一个字,城门更是不设防的大开着,只不过,打眼看去,这临渊城,和那石碑上的所写的世外桃源却有些不相符,因为,这座城池,以天然山石为城墙,恢弘至极,真的对不起这妖娆的名字……
可是此时此刻,夜色已深,而临渊城中,除却黑乎乎的山石城墙,城内却是别有洞天,街道交织有序,两边的房屋充满的北方特色,建的不高也不华丽,看着朴实无华,充满的厚重的质感,因为要放风防沙,而这个时间,临渊城的街道上,依旧四处灯火通明,从高处往下望,整个城池中,明着灯火的街道就像是一条条长龙一般,在城池中纵横交错,里面行人三三两两,尽皆有说有笑,更有酒家,将桌子摆在路边,有客人在座,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一片逍遥景象……
这就是临渊城,游离与天下国度之外,不受各国律法束缚的临渊城。
而此时,城中最高达的建筑,九层全有山石堆砌而起的城主府,顶层的瞭望台上,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正引目北望,神态寂寥……
“念公主,夜里天凉,你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不然你若是着凉了,我们可没办法跟陛下大人交代!”一个身形粗壮的女子,再一次的上前,躬身开口劝道。
这人正是貂蝉。
原本周沐麾下的猛将之一,却被顾长生扒拉进了暗夜军,成了暗夜军的统领之一。
而站在瞭望台边缘引目北望的,正是孛儿只斤念,可是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无忧无虑,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和愁绪……
“念公主,咱们整日里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要我说,要不咱们直接开拔挺进北蒙好了,左右不就是打仗吗,咱们暗夜军怕过谁?”貂蝉见孛儿只斤念愁眉不展,一拍胸膛,大声的道。
她们大人将暗夜军尽数借给念公主,而暗夜军在巴蜀山门城前鏖战死守时,也曾和孛儿只斤念并肩作战,所以貂蝉等人和孛儿只斤念的关系,还算是很融洽的,毕竟是同生共死的情谊。
“谈何容易……”孛儿只斤念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城门大开的临渊城北门,轻声叹道。
临渊城,夜不闭门,家不闭户,那城门,就在她目光所及之处,可是,她想过去,又岂是说说那么容易?
原本挥马扬鞭,就能轻易迈过去的那道大开的城门,如今却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如若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一般,山那边,又生她育她,养她宠她的父王,而她却只能望着这座无形的高山,望门兴叹,不敢迈步……
第八百五十章 是他!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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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儿只斤念一想到往日和自己父王相处的总总,心就一抽一抽的抽痛着!
那个纵容她任性,任由她放纵的老人,总是慈祥的对着她浅笑,包容她的一切,不惜放下脸面,送她出去拜在狄先生门下,将她一个公主,当做寻常女儿一般娇养的老人,在她一次次的离开之时,总是脸上含着鼓励的笑容,送她到王城的门外,对着她挥手,叮嘱她要早去早回……
那就是她的父王。
可是现在,她却在这临渊城中,进退踟蹰,明知他身陷囹囵,却不能把他救出来。
父女连心,她出声之时,就已经失去了母妃,她虽然看是放荡不羁,可是谁知道,父王在她的心底,就是一道不可触摸的底限?是她心底仅有的依恋和柔软?
放在栏杆上的十指不由得握紧,孛儿只斤念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
那些狼子野心的族人,竟然敢挟持她的父王,将她逼之此地,害的她父女不得相见!
恨!
无边的恨意和茫然,席卷了孛儿只斤念全身,让她纤细的身子,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念公主……”貂蝉虽然长得粗犷像个大汉一样,可是心却和寻常女儿家一般,很是仔细,见孛儿只斤念如此,当即担心的开口,“念公主你也别太着急,我们一定可以将北蒙王救出来,你们父女肯定能够团聚的!现在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千万不能自乱心神!”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不会自乱心神!我父王还在王城等着我,等着我将他从群敌环视中救出来,我一定会将他救出来的,哪怕是死,我也要让父王平安无恙!”孛儿只斤念一脸坚决的开口。
“念公主,如今已经有好几批江湖人赶往了进入了漠北,想必不日就会有王城的消息传回来,念公主你别着急,大人曾经教导我们,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要忍住!”貂蝉想到自家大人的话,连忙开口。
“恩,小不忍则乱大谋,是这样没错!他们忌惮暗夜军,不敢让我进入北蒙,就势必不敢对我父王下手,现在这种僵持的情况,继续演变下去,就是个死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最先忍不住气!”孛儿只斤念目光阴沉如墨,深邃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狠辣,“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今正好相反,谁先出手,谁就输了阵势,他们就是在等我关心则乱,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孛儿只斤念说着,就往北城门所在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坚定的继续,“父王,你等着我,念儿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你总说,女儿家不得为王,可是顾长生却办到了,她不但当了南皇,还成了独掌大半天下的女皇!我是她的生死至交,她可以,我也可以的!”
“父王,顾长生让我回来,她给了我她能给我的所有助益,却独独不亲自前来助我,就是许我漠北,许我北蒙一如往日的称霸北地,父王,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定要将北蒙握在手中,我要成为孛儿只斤一族,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王!我要让他们所求,竹篮打水一场空!”
“父王!你等我我!一定要等我!相信念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孛儿只斤说着,一行清泪就从眼中流落了下来。
“念公主,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可以救出北蒙王,成为独掌漠北的北蒙新王的!就像我们大人一样,坐拥山河,寿与天齐!”貂蝉见此,当即附议道,“念公主你别伤心,看到你伤心,手下也跟着伤心了……”
“我不伤心,我只是有点儿想念父王了而已。”孛儿只斤念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儿,强颜欢笑道。
就在两人站在城主府最高层说话只是,他们背后的天空中,一朵烟花,刹那间绽放开来,点亮了半座临渊城的夜空。
“是南门的方向,南边有人来,是自己人!”貂蝉抬头,看着天空中的花火,高兴的道,“应该是又有一批江湖人到了,念公主,这风云令,还真是好用,这简直就是号令江湖,莫敢不从啊,这才多久,已经有不下千人经过临渊城,领命进入漠北了……”
“去看看,毕竟是为了我在奔波劳碌,我理应亲自跟他们道谢!”孛儿只斤念点了点头,率先往下楼的台阶上走去。
貂蝉原本想立刻跟上,可还是好奇的扒着栏杆往南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眉头皱起。
临渊城可不是一座小城池,但是她们站在高处,隐约的也可以看到整座城池的全貌,而现在,南城门所在的主干道上,灯火依旧通明,行人依旧在各自干着各自的事儿,哪里有大批的江湖人成群结队的入城?
临渊城原本没有守卫,也没有巡逻兵,点燃报信烟花的是他们安插在城门口的暗夜军中人,既然烟花已燃,肯定是有自己人来,怎么没有?
突然,貂蝉的眼睛就是一亮,不敢置信的看向主干道上,一骑飞马而来的身影……
“念公主!是他!是他!”
貂蝉当即就激动的对着已然下了几阶台阶的孛儿只斤念大喊着,整个人都激动的快要蹦起来了。
“谁?”孛儿只斤念回头,深邃的眉眼微皱。
“他!他!你回来!你自己看!”貂蝉指着楼下,欢欣雀跃的大呼小叫。
“……”孛儿只斤念无奈,可还是依言重新走了回去,顺着貂蝉手指的方向往楼下望去,只一眼,她纤细的身子就僵住了……
是他……
那灯火阑珊的主干道上,一骑快马,载着一个五彩斑斓的身影,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隔了这么远,孛儿只斤念依旧能隐约的看到,他如墨的长发在身后翩跹飞舞,他满头的珠翠,映着月色,映着灯火,璀璨夺目,闪到了她的眼,让她的眼底,莫名的一阵温热……
才刚止住的泪意,再一次的有溢出眼眶的趋势……
“念公主,是楼爷呢!真的是楼爷呢!嘿嘿……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手下知道,现在见到楼爷,你肯定是开心的!”貂蝉看着僵掉的孛儿只斤念,捂着嘴笑。
身为唯一的一个女统领,她经常跟在孛儿只斤念身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段日子下来,念公主的压力之大和心底的担忧,这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一圈了!
现在好了,楼爷来了!
楼爷怕是唯一一个能够在这时候带给念公主一丝欣喜的人了!
“驾!”
“驾!”
“……”
临渊城从南门而入的主干道上,一骑快马如流星一般的疾驰而过,月西楼五彩斑斓的袍袖在夜色中潋滟成波,黑发在他身后迎风起舞……
而此时,他美胜过妖的脸上,带着难掩的风尘之色,手中的马鞭疾挥不休,直往临渊城中心最高处的那座城主府而去……
“月西楼……”孛儿只斤念看着愈来愈近的那个熟悉的身形,低声呢喃。
这呢喃声中,有欣喜,有哀伤,也有着难掩的落寞……
月西楼!
竟然是月西楼!
他来了!
星月兼程,来这里……
是为了她吧?
孛儿只斤念有些不敢置信的想着,这个时候,她真的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那个男人,像仙儿一样傲娇,那个美胜过妖,目空一切的男人,怎么可能为了她,衣衫沾染尘埃,顾不得梳洗赶来?
她的心,已经够累了!
她不敢多想!
一定是临渊城有什么事儿需要他,是汇通钱庄?还是清风明月楼?亦或是西楼杀手阁?
总之,不会是因为她的!
一定不会的!
他从来都把她当膏药一样,挥之不去,对她的倾慕视而不见,不待见她的……
而此时,月西楼经过的主干道上,已经乱作了一团。
“嘿!刚刚策马而过的那是谁?仙女吗?怎么长的这般美貌?跟九天仙女下凡尘似得?”
“肯定是仙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这简直就是美绝人寰啊!天!不行!我的心!我的心丢了!仙女你等等!你别走!你等等我……”
“九天仙女下凡尘,人间难得几回闻哇!天!不行了,我要晕了!”
“你别晕!你当那人是谁?还有你们,竟然敢觊觎他的美貌,莫不是活腻味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老汉,拿着一个酒壶,看着被引得失了魂的一群人,开口提醒道。
“怎么了?这里可是桃源逍遥临渊城,还不兴我们看美人了?”
“就是!这里可是临渊城,难不成还有人敢在这里动刀戈?俺就不信这个邪了,俺就看,就看!气死你!”
“正是,这般的美人儿,不看白不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莫老汉,你别拦着俺,俺还没看够!妈呀,这美人儿走过的地方,都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啊!嘶!真是好闻!”
“老子好心救你们,你们还不领情,你当那人是谁?由得你们美人儿来美人儿去的觊觎?你们莫不是遁世在这临渊城遁久了,都忘记江湖传闻了吧?”莫老汉酒壶一放,沉声道……
第八百五十一章 债主的滋味,销魂不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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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闻言,当即往莫老汉看了过去,眉头都微微的皱起。
世人皆知,临渊城三教九流齐聚,但凡作奸犯科的,只要你有本事逃入临渊城,那就等于是逃出生天,天下之大,不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不会在临渊城动刀戈。
再坏的流脓的人,只要到了临渊城,靠自己的双手讨生活,不再犯错,就可以受到临渊城的庇佑,当然,你如果再犯事儿,那就只有必死一途!
临渊城无兵无将,只有一座常年紧闭门扉的城主府,虽然如此,但是也没人胆敢挑战临渊城城主的威严,虽然,他们连临渊城城主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源远流长下来的一条规矩就是,只要是敢在临渊城作奸犯科动刀戈,那就会被头悬城门之上!
所以,在临渊城中,城主府就是神秘的主宰,也是信仰!
所以,听到莫老头那话中的意思,这策马而过的仙女竟然是个额敢在临渊城动刀戈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忌惮?不害怕?
莫老头见此,很是满意的哼了哼鼻子,扬声道,“你们当那人是谁?老夫不妨告诉你们!春风不顾月西楼,听到过没?”
这能在临渊城安生立命的人,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没一个善茬子,听到这话,当即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春风不复月西楼!
这么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
“没错!那人就是美绝人寰,让春风都羞愧改道不光顾的月西楼!清风明月楼的楼主,西楼杀手阁的阁主,铁血手腕,杀伐果断!”莫老头点了点头,一脸笃定的道,“寻常人不会在临渊城动刀戈,但是,杀手除外,杀手本就是豁出去命干刀口添血行当的人,你们若是不怕一命还一命,大可继续去肖想那位惹不得的大佛!”
“不不!哪儿敢啊!我们就是那么一说!”
“那么一说……”
下一个瞬间,围在莫老头身边的一群人就轰然而散,那感觉,活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开什么玩笑?
他们好不容易逃生到临渊城,找到了一个安生立命的地儿,过上几天洗心革面的安心日子,再去开罪响彻江湖的西楼杀手阁,这不是找死吗?
他们才不会那么笨!
刹那间,春风不顾月西楼的名头,就响彻的临渊城,无数的人,避之如蛇蝎,还有一部分人翘首以盼,好奇的不得了!
毕竟,那可是世人皆知的天下第一美男啊!
号称美绝人寰,让春风都羞于光顾的月西楼啊,能一睹真容,那也是荣幸不是?
月西楼是何等耳力,自然将身后的话语一丝不落的听在耳中,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顾忌这些,他的目光微抬,挥鞭不休,看着那高高的九层城楼上,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
是她。
就是这个女人,害的他日夜兼程,连容貌都顾不得打理!
这个女人跟顾长生一样,那也是个祸害啊!
“驾!”
“驾!”
“……”
马蹄飞扬,喝吗声响彻,这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形,终于在无数临渊城百姓的探视下,停在了城主府门前。
“吁!”
抬手,勒住缰绳,任由飞马前蹄踏空,引颈长鸣,月西楼端坐在马上,皱眉抬头遥遥上望……
九层高楼之上,孛儿只斤念的身子,随着月西楼靠近城主府,不由得往前微探,极目往下看,眼底温润,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他是在看她吧?
停在城主府门前,抬着头,应该是在看她吧?
城主府常年闭门谢客,只有她们这一行外人在,他应该是在看她吧?
孛儿只斤念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怯怯的期盼。
难道,她这两年多的痴缠,终于要得到一丝回应了吗?这个男人,这个美胜过妖的男人,其实心底,也是有她的吗?
月西楼看着探着半个身子,呆愣在高楼之上的女人,眉头逐渐越皱越紧,终是忍耐不住,手中的马鞭对空就是一下猛挥,发出了一声犀利的破空声响……
“孛儿只斤念,这才几天,你就花了本楼主十数万两白银,如今债主来了,你竟然还不下来迎接,你莫不是等着本楼主自己去见你?”
美胜过妖的脸上,暗沉如墨,月西楼对着楼顶,厉声低吼。
声音,虽然难掩怒火,可是,却一如既往的妖娆魅惑……
清晰的传遍了城主府前……
“你!”孛儿只斤念闻言一愣,小脸当即就是一白,果然,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这个男人,最不解风情了,怎么可能是来看她的?
不给她添堵已经不错了!亏得她还肖想他会关心她!
“你不好好的在上京呆着,来临渊城干什么?”失落难掩,孛儿只斤念当即对着城门下大吼了回去,那语气,很是没好气。
月西楼好看的眉头又是一皱,美艳的眼底,闪过一抹怒火,如有实质,握着马鞭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不是好歹!竟然还这么问他!
“你说本楼主来临渊城做什么?这才多久,你就败了十数万两白银出去,本楼主若是再不来,纵然是有金山银山,也得被你这个败家的公主给败干净喽!”郁闷之下,月西楼比孛儿只斤念更没好气的对着上空大喊道。
“我……”孛儿只斤念闻言,顿时一噎。
好吧,最近一段时间,前前后后有千余江湖人路经临渊城领命前往北蒙,虽然是受风云令号召而来,可是孛儿只斤念的脾气在那摆着,她总不能让人家自己掏腰包?这盘缠总是少不了的吧?
再加之暗夜军的开销……
仔细算算,最近自己从汇通钱庄兑换的金银,还真的有点儿多……
月西楼见她还愣着,脸色越发的暗沉了,忍不住再次大吼,“这就是你对待债主的态度?让本楼主仰头和你对话?俯视本楼主的滋味如何?你还不给本楼主下来!”
债主?
孛儿只斤念闻言,什么愁绪,什么担忧,还有自作多情的感动,刹那间统统烟消云散了,不由得对着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低下这个,分明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死木头!烂木头!
哼!
“是你让奶奶下去的啊!你别后悔!奶奶这就下去!”孛儿只斤念对着楼下吼了一嗓子。
月西楼闻言一愣,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纤细的身影,就像脱了线的风筝一般,从栏杆上轻轻一跃,翩然往下落来……
“吓!”
“嗬!”
“跳楼啦!”
“寻死啦!”
“九层啊!那可是九层!”
“天!”
“……”
躲在远处围观的临渊城百姓中,顿时就传来一阵儿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用内力!卸了重力!”
月西楼看着垂直落下,速度越来越快的女人,见她丝毫没有用内力卸去重力,竟然是真的想要寻死的模样,心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慌乱,身子一僵,话已经脱口而出。
可是,半空中落下的孛儿只斤念却是置若罔闻,下坠的速度不减反增,越来越快,眼瞧着就要落地……
“念公主!”
楼上,貂蝉探着身子,急的跺脚,惊慌的大吼。
围观的百姓,早已抬手捂住眼,或者是背过身去,不敢看她坠落高楼,被摔的七零八落,血肉模糊的惨状了!
“该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在孛儿只斤念快要着地的时候,从马上飞驰而去,直直的往她坠落的地方扑了过去。
“嘭!”
“哗啦!”
“轰!”
“嗯哼……”
刹那间,满头珠翠散落一地,发出一连声的脆响,然后,五彩斑斓的人影就撞在了垂直落下的人身上,改变了她下落的笔直趋势,拦着她往一边的地上滚去……
这重力加速度,虽然被他这一撞卸去了不少,可是那残余的力道,还是让月西楼发出一声闷哼……
“咳咳!咳咳!呛死奶奶了!呸呸!”
摔地,滚落的尘土,呛的孛儿只斤念不得了,趴在月西楼身上,某个不良女子,张牙舞爪的挥舞着面前的尘土,脸都快黑了。
胸口被撞的生疼,月西楼就听到身上传来这么一句,眼底当即就酝酿出一丝怒火。
孛儿只斤念却浑然不觉,骑在月西楼身上,支起了上半身,双手一叉腰,一脸嚣张的撇着身下的男人,飞扬跋扈的道,“债主?你不说债主还好,现在就让你尝尝当债主的待遇,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不**?哈哈……让你讨债!我让你讨债!压不死你!哼!”
孛儿只斤念说着,就加大屁股上的力道,在月西楼身上狠狠的坐了下。
她就说吧,月西楼就算是再木头,也绝对不会看着她出事儿的,谁让她师兄是这人的外甥呢?谁让她好友是他肖想的外甥媳妇儿呢?哼!
她就是算准了,月西楼绝对会救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摔死!
哼!压不死他丫的!
预料中的血溅五步没有来,围观的百姓这才发现,前面两人的姿态,好像有些很不雅观啊……
第八百五十二章 春-光美如画!
不!
不是不雅观!是很雅观!
前面那两人的虽然都沾染了灰尘,和远远的,还能看得到上面那个女子的面容也是千里挑一的别样美丽,带着一股子难掩的异族不羁风情,而下面那个,就更甭说了,那可是春风不顾的月西楼啊!
春-光美如画啊!
这姿势!
摆的这叫一个标准!
女在上,男在下!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就那么上上下下动一动啊!别愣着啊!
围观的一群人安居逍遥的人,不无宅腐的想着……
忍不住的跟着吞了吞口水,这姿势,真的很撩人啊!太尼玛让人想入非非了!
话说这事儿吧,讲究的就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是有了,这月黑风高的,正是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好时候……
可是,这地里位置,就选的有点儿差了,城主府门口的广场上?他们确定没选错?
还有,这人和也不符合啊,大庆广众之下的,他们这多么眼睛,就这么眼巴眼望的看着,你是让他们看呢?还是看呢?
那是必须看啊!
是以,这吞口水的声音,顿时就此起彼伏了起来……
“嗯哼……”
随着孛儿只斤念示威一般的往下坐的力道,月西楼跟着发出一声闷哼,眼底闪过一道亮芒,掩在长袖下的十指,不由得紧了紧……
这个女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这是往哪里坐呢?
“亏得奶奶我还感动差点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这只花孔雀竟然是来讨债的!奶奶让你讨债!奶奶让你当债主!奶奶让你过足了当债主的瘾!奶奶压不死你!哼!”
孛儿只斤念一脸愤愤不平的低吼,屁股上再次施力,接连往下坐了下去。
这一上一下的动作……
看的躲在四周围观的百姓们,那一双双大眼睛都直了!
“我滴个乖乖!这月楼主和北蒙的这位公主,还真是奔放啊!这姿势,这动作!啧啧……”
“眼馋死个人了,天爷,俺都想回家抱媳妇儿去了!”
“就是就是!这动作……呃……这动作怎么看着这么用力呢?”
“呃……”
“这……难道是月西楼就好这口?喜欢暴力的?完虐的?”
“呃……月楼主这是一杆金-枪不倒啊,俺瞧着这北蒙公主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那个……金-枪会不会被压断喽?”
“不好说,别忘了月楼主是什么人,那可是清风明月楼的楼主,清风明月楼是什么地方?嘿嘿,你们懂得?”
“也对也对!月楼主可是身经百战,百炼成钢的人,肯定会没事儿的,金-枪不倒啊!”
“嘿嘿,就是就是,咱们多虑了!看戏看戏!活-春=宫,不看白不看啊!真是贼尼玛养眼啊!”
“……”
听着四周隐约传来的交头接耳之声,身体力行的感受着暴力和完虐的月西楼,他美胜过妖的脸,是黑的!黑的!
他真的好想不顾身份的对天嚎上那么一嗓子:见鬼的身经百战,百炼成钢!见鬼的金枪不倒!他脆弱的很!他差点被撞晕了不算,这一口气儿还没缓过来,就快要被压死了!
格老子的!
饶是素来自负仪态的月西楼,也倍儿想出口成脏了!
“嘿嘿……还当不当债主了?累死奶奶了!今天姑且放过你!哼!”孛儿只斤念这边千斤坠玩儿的有点儿累了,当即抽了抽鼻子,分外傲娇的抬手戳了戳身下被压着的月西楼的脸颊,调戏人的动作,做的那叫个熟稔啊,整一个行云流水都不带打盹儿的,颇得顾长生的真传。
不过转眼,她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习武的人,耳力目力,即便是不释放内力,也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所以,这四周的的窃窃私语之声,全然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来了……
是以,她很疑惑啊!
“什么金-枪不倒啊?金-枪在哪里?”
孛儿只斤念还有点儿抹不过来弯儿,直觉的皱眉低喃。
“咳!”
月西楼离她如此之近,她这句低喃,毫无意外的传入了他的耳中,是以,本就内伤不已的月西楼,一口老血差点儿就喷了出来……
那脸……
简直就是夜空共长天一色了!
真的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黑!
“咳咳!念公主!你还是快些……额……快些从楼爷身上下来吧!你再压下去,楼爷就真的金枪要倒了!”匆匆忙忙从高楼上赶下来的貂蝉,才刚到近前,就听到了孛儿只斤念这一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就闷头栽倒了下去,稳住身子,粗狂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一丝属于女儿家的羞红,鼓起勇气道。
貂蝉虽是女儿身,可常年在行伍中行走,那什么,说话之间,也没多少顾忌,所以这话说的,那叫个直白!
让孛儿只斤念想假装听不懂都有点儿困难!
所以,孛儿只斤念当即就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了!
脸也当即就爆红成猪肝色了!
天爷!
光顾着泄愤了,竟然忘了这姿态选的不对了,这在外人眼中,还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呢!
难怪四周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什么金枪不倒,咳咳,金枪……
想到自己适才坐压的地方,孛儿只斤念的脸就变得顿时分外好看了起来,连连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天爷啊!
她和月西楼认识这么久,可都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啊!
来道天雷劈死她吧!
孛儿只斤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烤熟了!
一边说着,就一边仓惶的想要从月西楼身上起来!
可是,那什么,刚刚坠楼自由落体运动不是?这身形有点儿不稳不是?
是以,孛儿只斤念仓惶之间想要站起来啊的身子,在貂蝉的目瞪口呆中,红果果的栽了!
可是,孛儿只斤念是什么人?
那是个有功夫的人啊!
所以,她反应速度超级超级快,当即就出手补救了!
是的!
出手……补救!
出手……稳住自己的身形……
万幸,总算是没有一脑门栽倒在月西楼的身上,要不孛儿只斤念觉得,她大抵就可以自挂东南枝了!
可是,她这庆幸还没来得及多久,身下,就传来一声更大的闷哼声!
孛儿只斤念一愣。
月西楼躺地的身形,猛地一僵。
貂蝉不忍直视的抬手捂住了脸,天爷,她看到了什么?
念公主的手,你怎么那么会找地方?你扶的这也忒是地方了啊!
孛儿只斤念听到月西楼的闷哼声,直觉的往自己的手望了过去……
一眼!
就一眼!
孛儿只斤念整个人都炸了!
天雷滚滚,五雷轰顶的即视感!
她手到底支撑在了三妹地方?
男人的胯下三寸之地……
她手底下到底是什么?
什么?
正是四周之人嘴里的,那个传说中的……金枪……
“轰!”
孛儿只斤念一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被炸飞了的感觉,五马分尸都没有现在来的震撼!
她是不羁,但是,她还是蛮有当女人的自觉的啊,她一般情况下见了美男,也就是沾沾嘴上的便宜,沾沾手上的便宜……
手上的……
啊呸!
不是!
不是这个占便宜法啊!
“嘭!”
下一个瞬间,孛儿只斤念的身子自觉反应的就往后倒去,远离月西楼的方向,就像月西楼是洪水猛兽一般,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顾不得一身泥土,孛儿只斤念连看都敢看地上的月西楼一眼,连滚带爬的就爬起来,往城主府门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天爷!她要一个人静静!静静!
谁都别拦着她……
躺在地上的月西楼,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女人,黑着脸,咬牙切齿……
“咳咳……”貂蝉看了一眼消失在城主府府门后的念公主,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月西楼,一脸踟蹰,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你说,她要是退吧,把楼爷自己扔在这,貌似有点儿不地道啊……
可是,她要是扶吧……
这不是证明楼爷,金枪也不能不倒,萎了么?
这……
真是让人作难啊!
“楼爷,你看,那个,要不……”貂蝉迟疑了下,还是破釜沉舟般的,鼓足十二万分的勇气开口,“要不,你自己爬起来?”
她是为了楼爷好!
为了楼爷的威名好!
天可怜见的!她真心的是为了楼爷好啊!
可别殃及池鱼的揍她一顿啊!她就是一路过打酱油的!她容易么她……
“哼!”
在貂蝉的默默祈祷声中,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冷哼。
下一个瞬间,貂蝉就觉得眼前一晃,眨眼再看,那个躺在地上挺尸的五彩斑斓身影已经不见了。
“驾!”
身后,传来喝吗的声音,转眼,那一人一马,就飞速的往和城主府背道而驰的方向疾驰而去……
徒留下一地摔得七零八落的珠翠首饰,证明适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觉……
貂蝉歪着脖子看了看城门,又看了看消失在街头的那一马一骑,认命的弯下了腰……
第八百五十三章 醉生梦死,生不如死?
将零落一地的珠翠首饰,一个一个的给捡了起来,放进随身带着的一个锦囊里。
捡干净之后,貂蝉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灰尘,看着手中的锦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这锦囊,一定要交给念公主啊!楼爷身上的珠翠首饰,那可是各个都价值连城啊,绝无雷同!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念公主看到这些首饰……嘿嘿……”
行伍出身,整日里跟一些莽汉大将混在一起的貂蝉脸上,扬起一抹淫-荡的笑意。
关键是,念公主看到这锦囊里的东西就知道,适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了!
自欺欺人啥的,还是免了吧!
念公主,是真的,摸了人家楼爷的那里……
哈哈……
晃悠着手中的锦囊,貂蝉笑的那叫一个一脸荡漾啊,她这也算是立了一功啊,念公主看着这个锦囊,想必肯定是分不开心再去担忧北蒙王城的事情,毕竟现在担心也是白担心,这就是一个僵局,比的就是耐心……
“你说,这压也压了,坐也坐了,还亲手摸过验货了,念公主跑了,楼爷也逃了,这俩人是想玩儿个王不见王?我才不信!总归是要见面的!嘿嘿……”貂蝉一边往城主府门走,一边贼笑着嘟囔着,一脸的看好戏姿态,“这等两人再见面,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哈哈,想想都迫不及待啊!”
四下围观的临渊城百姓,已然过足的眼瘾,见没戏可看了,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散去了。
徒留天边的一弯月牙,影影绰绰,光影依稀,照耀着天下世人,仿佛是一双眼睛一般,还一眨一眨的,看尽世间好戏……
……
而此时……
浔阳城通往临渊城的一处官道上,一对挥马疾驰的队伍中,打头的人,突然勒听了马。
“吁!”
马匹扬蹄嘶鸣,马上之人带着面纱,可是依稀还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浓郁的阴沉气息。
“小姐?”丫头阖宓见此,当即策马上前,恭敬的开口询问。
这领头的人掩在宽大的黑色袍服之下,可是此时,也不难看出,是个女儿之身。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扶风天澜!
扶风天澜一双细长的眸子微眯,眯成一道凌厉的弧度,握着缰绳的小手死紧,声音阴鸷的开口,“本座想想还是不能就这么罢休,顾长生那个贱人,害的本座损失了安插在辽东的明路人马,本座若是如此就罢休,岂不是太便宜了那贱人?”
“小姐,可是多熬统领已经罹难,若是在想有所动作,就要动用……那样的话,肯定会惊动狼王圣主的!”阖宓闻言,不无担忧的开口,眼底隐隐带着一丝焦急。
“惊动王兄?多熬是王兄的心腹之一,他一死,王兄手中属于他的狼牌破碎,定然是早已惊动了王兄!”扶风天澜调转马头,一脸暗沉的看向身后跟着的数十人队伍。
队伍沉寂无声,若非近在眼前,根本就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出了马匹的粗重呼吸声,还有马蹄踏地的声音,马上的这数十个黑衣人,连一丝气息都没有,就像是死人一般!
“不过本座何惧惊动王兄?本座执掌神女宫,王兄早就许我便宜行事,本座和顾长生那贱人的深仇大恨王兄心知肚明,本座做出任何事儿,都是情理之中,量王兄他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扶风天澜阴鸷低沉的声音响起。
丫头阖宓一听这,脸上顿时就更着急了,“小姐……这……怕是会坏了大局!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一切等顾长生那个贱人进了北蒙,或是等她踏入极北之地再做计较吧!”
扶风天澜闻言,浑然不动。
“小姐,辽东毕竟是萧太后的地盘,何况萧太后此人还在辽东,若不动用……我们很难在他们手底下讨着便宜,如此的话,难免损兵折将,这样算下来,不划算!还请小姐三思!”丫头阖宓焦急的劝阻着。
自家小姐对顾长生的恨意,阖宓从她入主神女宫,就一清二楚,可是,任由自家小姐这般下去,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啊,一个不巧,则会坏了沙海的数千年筹谋!
这个罪责,沙海子民,不论是谁,都承担不起!
阖宓身为扶风天澜的近侍狼女,更承担不起!
不是承担不起,是首当其冲,如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她肯定是第一个用来祭祀女神的祭品!
是以,她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扶风天澜听到阖宓的话,转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语气之中,难掩的不满和鄙夷,“在你眼中,本座就是那般不识大体,不顾全大局之人?”
“奴婢万死!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阖宓闻言,当即变了脸色,翻身从马上跳下,身子颤抖的蜷伏在地,跪拜不起,告罪。
“哼!量你也不敢是那个意思!记住你的身份,本座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扶风天澜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鄙夷不屑,全然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
“是!奴婢谨记!”阖宓胆战心惊的应声。
“起来吧!”扶风天澜睨了她一眼,施恩一般的开口,目光掠向身前肃穆而立的数十个黑衣随从,沉声开口,“本座又岂会置我沙海狼族的千年筹谋与不顾,只是本座与顾长生那贱人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最看不得她顺风顺水,称心如意!”
“小姐,等那贱人踏入极北之地,要杀要剐,那还不是悉数掌握在小姐你的手中?”从地上爬起来的阖宓,当即讨好的附议道。
“哼!即便是明知如此,本座也等不及要给那贱人一点儿教训看看!”扶风天澜双眼闪过一抹冷光,沉声开口,“若是让她这一路上都顺风顺水,那本座又怎会开心?”
“本座要让她诸事不顺,慢慢的体会着死亡临近的迷茫和仓惶!”
“是!小姐说的是!”阖宓被扶风天澜吓的,已经不敢再开口阻止了。
这个小姐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
那是真的杀人不眨,丝毫不念及旧情!冷血弑杀的很!
“幽冥西影!”
扶风天澜对于阖宓的逢迎,很是受用,只是隐在面纱下的脸庞,阴鸷依旧,扬声就对着随从队伍低唤了一声。
下一个瞬间,一道黑影,出现在扶风天澜的马前。
跪地,低头,沉默不言,悄无声息,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幽冥西影,本座命你折返浔阳城,给顾长生那个贱人添添堵,也给萧太后那个老虔婆送上一份厚礼过去!胆敢帮助顾长生那个贱人的人,都是本座的仇人,本座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扶风天澜看着跪地黑色人影,声音冰冷,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带着一股子森冷的杀意。
“小姐,幽冥是您的密卫,派遣他出去的话,您身边就少了一人……”阖宓见此,当即担心的开口,可是后续的话,却在扶风天澜冷冷扫来的眼神中,渐渐消弭,及至无声……
“哼!”
扶风天澜冷哼一声,阖宓的身子当即跟着打了一个寒战,连忙话锋一转,一脸讨好的道,“小姐,幽冥是密卫,只知道奉命行事,不知道小姐派遣他折返浔阳城,到底要给他什么使命?”
扶风天澜闻言,狭长的眸子当即危险的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漫不经心的开口,“浔阳城,郭家,郭家不是最擅长酿酒么?”
阖宓闻言,脸色骤然变色,心底也跟着一突,脸上也闪过一抹惊疑不定。
“本座听闻,浔阳花雕出郭家,花雕是出了名的烈酒,这烈酒,可是一个好东西啊!能让人醉生梦死,也能让人生不如死!”扶风天澜说着,脸上嗜血的笑意就愈发的明显,夜风掀起面纱的一角,影影绰绰的露出她笑的有些渗人的脸庞,犹如地狱绽放的曼陀罗花一样,在黑暗中绽放,妖娆而诡异,让人心头凛然……
“萧太后那个老虔婆不是帮着顾长生那个贱人吗?不是杀死了多熬和那些手下吗?那就用浔阳城来陪葬好了!幽冥西影,你可明白本座是什么意思了?嗯?”扶风天澜说着,身子就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跪在地上的黑色人影,头颅几不可见的点了点。
“那就去吧!本座在北上的路上,等待着你完成使命的好消息!”扶风天澜见此,一身轻松的对着地上的人影挥了挥手,释然的道。
马前,一道黑影一闪而没,如同鬼魅一般,融入漆黑的夜色中,眨眼不见。
丫头阖宓看着领命而去的幽冥西影,眉头微皱,不无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幽冥出手,定然不会有失,可是若是真的要那样的话……如果顾长生那个贱人也死在了浔阳城怎么办?顾长生那贱人可是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我们还要指望她找到遗失已久的沙海至宝,她如果……”
第八百五十四章 主上大人北上!
不等丫头阖宓把话说完,她身前的马上就传来一阵儿冷笑声。
“哈哈!你是想说,万一顾长生那贱人也死在了浔阳城怎么办对吧?”扶风天澜目光如刀,犀利非常的看着在马前静站的丫头阖宓,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死?如果那个贱人这么容易死,本座何须走这么一遭,打探她的虚实?她如果是个没有几分能耐的酒囊饭袋,也不会成了如今的南皇!阖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即便是浔阳城都因为她的牵连而在劫难逃,她也能逃出生天,到神陨之地,待本座和她清算旧账!”
“是!小姐说的是!”阖宓闻言,心头一凛,当即点头道。
“走吧,我们且徐徐北上,等着幽冥西影传来的好消息!”扶风天澜抬头,又意味深长的往南方浔阳城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下一刻就调转马头,马鞭一挥,率先往北策马而去……
“嘭!顾长生,本座送你世间最绚丽的美景为礼,希望你会欢喜!哈哈……”
一列幽灵一般的队伍,在夜色之下,急速的前进,只留下领头的那个女子,冰冷肆意杀意凛凛的声音,响彻夜空,惊起无数飞鸟……
马踏尘土飞扬,道路之上转眼归于沉寂,仿佛他们从来不曾经过一般……
一片乌云悄悄花开,弯月露出一角。
静悄悄的,仿佛在窥探着世间的人生百态一般……
……
同一片夜空之下的大周上京。
夜色深深。
天宫行宫门口,却是人流攒动,一列列女官,簇拥着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一个个的脸上,都显出深深的担忧和忧虑之色。
“顾贤弟,你真的要走?这南国可不能没有你坐镇啊!老夫虽然饱读圣贤诗书,可是对这管理一国大事,终究是才刚接触,手生的很,南国若是出了什么闪失,老夫可该如何给咱们的长生爱女交代?顾贤弟,不若你就留下主持大局等着长生爱女回来!”半山先生扒着车辕,看着坐在车辕之上的一个风华霁月的中年男人,老脸之上满是焦急的开口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长生的老爹,巫常台天,也就是顾台天!
顾台天闻言,回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沧桑但难掩俊美的脸上满是愧疚的看着车下的半山先生,一脸笃定开口,“半山兄长切莫再劝,愚弟去意已决,南国诸事,就劳烦半山兄长多做担待了。”
“可是,贤弟啊,北蒙正值乱时,此一去祸福难料,长生那丫头和周沐那小子就算是翘家,也总有回来的时候,你若是再离去,这里可就真的没了主心骨了,贤弟,你还是三思而后行为上,长生和周沐那小子,未必就是去了极北之地,兴许他们只是游山玩水,并未北上啊……”半山先生劝着劝着,声音就低了下来。
说实话,这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半山兄长胸怀若谷,这话,兄长自己可相信?”顾台天看着半山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我当是最了解长生那丫头的人,她的脾性,我们心中早已知晓,她逃婚离开之前,就是守着弱水,是以,愚弟断定,她定是要往极北之地而去,去为她的亲娘寻找那逆天复生的契机,半山兄长,弱水是我的发妻,长生是我的爱女,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一,为了另一人前去犯险,而坐视不理?”
“哎……”半山先生闻言,顿时就没言语了。
其实,他们心中早就有了猜测,顾长生那丫头,肯定是借了逃婚的契机,往极北之地去了,可是,眼前顾台天又要跟上去,这让他心中很是没底……
毕竟,留下的人,就是要执掌南国诸事的人,而半山先生自知,自己虽然饱读诗书,但是却并非是一个治国的望着之才!
半山先生的目光,转向马车之上,蒲草之下掩盖的那凸起,老脸之上顿时就更无奈了。
这车厢之中,摆放的是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是一副已经陈旧不堪的棺椁……
“好,那老夫也不在劝你了,随你去也就是了!”半山先生叹了口气,抬手抚上盖在棺椁之上的蒲草,语气之中,由着羡慕,也有着心有戚戚的寂寥,“弟妹,一生能得一心人,愿意为你死生相随,此生足矣!弟妹,一生能得一孝女,愿意为你身赴险地,此生足矣!老夫守着这南国,等着你们一家团圆回来,老夫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
半山先生说着,老眼之中,就泛起了一股子湿气,猛地眨了眨眼,才将感慨的情绪收了起来。
“半山兄长……”顾台天在一旁看的心中很是愧疚,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切,就拜托兄长了!”
“恩恩!你们自己保重就好。”半山先生点了点头,一脸心酸的道,人终究是从马车边退了开来。
半山先生这一退下,当即围在四周的一些老迈的女官就焦急的上前了,一个一个担忧不已的开口。
“主上大人,你和太主陛下的安危可是大事儿,且不可如此儿戏啊!”
“是啊主上大人,陛下不在,你和太主陛下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等老臣可该如何跟陛下交代?主上大人,还请三思啊!”
“主上大人,您若是担心陛下北上会有不测,大可遣了我们北上,我们五十万南皇仪仗一起北上,难不成还不能保证陛下的安全?可是主上大人您,您还是和太主陛下留守后方吧,您要是遭遇什么闪失,臣等真的是百死难辞其咎啊!”
“主上大人……”
“……”
一干巫蛊两族的老臣,急不可耐的劝阻着,就希望顾台天能够回心转意。
可是,顾台天却依旧是一脸不为所动,看着她们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南国有你等老臣坐镇,我不担心,此一去,不论是为了弱水,还是为了长生女儿,我都势在必行,你们无须再劝。”
“主上大人!”
“主上大人……”
“……”
老臣们更焦急了,还想开口再劝,却被顾台天抬手打断,“好了,你们不外是担心我的安全,可是有韩秋和小翠两人跟着,她们二人可是长生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而且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羔羊,到了临渊城,和念丫头汇合等待长生女儿,这之中,即便是遇到什么居心叵测之辈,我们也大可应付得来,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安心处理好南国的国家大事,才是正经。”
众人闻言,不由得转头看向立在马车边的两个神情肃穆的女子身上,脸上都有些钦羡,还有担忧和不放心……
“主上大人!主上大人你带上我啊主上大人!娘子最喜欢吃我做的饭了,而且我的刀法也是娘子亲自找人教导的,很厉害的,主上大人,我可以给你们做饭,也可以保护你们的!大人你就带上我吧,我好想念娘子!”一个身材雍容,长相却难掩倾城之姿的女孩儿,极力的摆脱着身边之人的拉扯,扯着嗓门大声的冲着顾台天喊道。
“女儿啊,可闹不得,就你那花拳绣腿的功夫,可不能跟着主上大人去添乱,乖……”
“雷儿啊,可不能添乱,乖,跟姨娘回家,姨娘给你新添了夏衫,你回去看看可心不可心……”
“妹妹,你还是老实点儿,就你那点子功夫,出了会挥舞菜刀,你还会干什么?听话,快别添乱了……”
这扯着嗓子大呼小叫的人,正是董雷,小雷子!
而此时,她的身边,杜阁老和他的老妻,还有杜胖子杜辰之,正又是抱胳膊又是搂腰的拦着她,神情那叫一个紧张。
“哼!小雷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倒霉催的烂差事,也就你傻乎乎的,还心急火燎的想去,小爷还巴不得你去,把小爷的小秋给换下来!”一旁的宝亲王周宗宝见那一家子拉拉扯扯的模样,顿时翻了个白眼,然后,转眼就往车边的韩秋扑了过去,哭天抹泪的扯着嗓子大嚎,“小秋啊,你别去了!北地的风可大,吹得人脸都春裂不美了,你别去了,你就留在上架,我还能时时见着你……”
韩秋看着黏在她身上狼嚎的男人,冰冷的小脸表情几欲龟裂。
“小秋啊,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北上?你这不是要让我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吗?小秋啊,你非要去也行,你打包,随身带上我吧,我不占地儿的,给我个麻袋把我装起来也行啊!小秋啊……”
“主上大人,也带上我啊,我也不占空的,我还会做饭呢!你们总不能不吃饭吧?少了我怎么能行?”
周宗宝死乞白赖的求,小雷子也不吝多让,声音更大的跟着大声的请求着,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一个是为了守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情*人,一个是为了见到自己娘子……
第八百五十五章 小雷子对小霸王?
“你跟着添什么乱?边去边去!别打扰小爷的正事!”周宗宝见小雷子的声音比他还大,顿时就不干了,假作严肃的厉声道。
小雷子闻言,小鼻子一哼,一脸狰狞的小模样,手中赫然出现两把明晃晃的菜刀,对着周宗宝就是两个刀刃一撮,发出一声清脆的刀刃相击声,听着颇有些下人。
“你是又想尝尝我的菜刀的厉害了吗?”小雷子气呼呼的,寸步不让。
“你!你!你!”周宗宝闻言,一口口水就噎在了嗓子眼上,菜刀!又是菜刀!当年在柳州城初遇的时候,就是这个该死的丫头,拿着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差点儿让他血溅五步喽!她竟然又来这么一手!这个……这个……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熊孩子!小爷我可是你的长辈!算起来你还要叫小爷一声外叔祖,你竟然敢对小爷磨刀霍霍,你等着,你等着,你看小爷我……我……”
周宗宝说着,就开始四下里找家伙事,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小雷子手里的菜刀有一战之力的神兵利器出来!
“哎呀女儿啊,可使不得,可使不得,快把你的菜刀收起来,小女儿家家的,怎么总是把菜刀挂在腰上?这要是让你皇祖父知道了,必然是要逮着你又是一顿说教,你可快些把菜刀收起来吧!”杜阁老一见自家女儿再次亮出菜刀,那脑门上顿时就划下三道黑线,焦急的开口劝道。
小雷子的外公不是别人,正是大周的陛下,周临帝是也。
以往每次提到周临帝对小雷子的说教,小雷子都会收手,但是这次,很明显的不灵了。
小雷子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我要求主上大人答应带着我,我都好久没见到娘子了,我最新想到好几种做点心菜肴的方法,还没让娘子试吃呢!”
“你……”杜阁老是真的无奈了。
你说说,他好不容易认回来心爱女子为他生的女儿,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心口怕摔了,就连自家老妻,也知晓自己心意,对自己的女儿那是疼若珍宝,可他这女儿倒好!
放着好好的小郡主不当,放着阁老府的千金小姐她也不乐意做,偏偏就喜欢厨房,喜欢做吃食,这也倒没啥,女子吗,这饮食一道虽然是小道,但是,也无可厚非,可是,关键是自家女儿不知喜欢进厨房,更喜欢进天宫的厨房,更喜欢给南皇当掌厨的丫头!
这……
让他堂堂的阁老该说什么?
杜阁老很无语。
但是杜阁老觉得,身为自家女儿外公的临帝陛下,更无语!
有一个喜欢当人掌厨丫头的外甥女,估计临帝陛下那一肚子辛酸泪,想来不必他少多少吧?
有比较才有平衡,杜阁老觉得,他阁老的身份虽然贵重,但是比起来临帝陛下,那还是差了一筹的,这丢人两人一起丢,明显的,临帝陛下身为一国皇帝,这人丢的肯定是要比他一个阁老大的!
这么一想,杜阁老就有些平衡了!
当然,这平衡只是相对而言的!每每想起自家女儿那一颗誓死当掌厨丫头的心,杜阁老的心底,其实是拒绝的!拒绝的!
不过好在自家女儿一心想当的是南皇家的掌厨丫头,南皇是谁?那是连临帝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啊,这么一想,杜阁老觉得,也没啥子不能接受的了!
左右不过是有点儿丢人而已,他前面还有一个临帝陛下兜着呢,再说,这还牵扯到了南皇,量这天底下,也没有人敢拿他家女儿是南皇跟前的掌厨丫头说事儿!
这么想想,杜阁老的心就释然了,轻松了,理所当然的可以接受了些……
“你这丫头!你这丫头!有你这样欺负爷的吗?你有菜刀你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剁啊!你剁啊?小爷我就在这站着,不动不摇,由着你剁,小爷我要是动一分,小爷就不是你爷,是你孙子!”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趁手的神兵利器,因为周宗宝觉得,再如何的神兵利器对上眼前这个挥舞着菜刀的暴力丫头,都是多余的摆设,没大用!他还是乖乖的引颈带戮吧,左右这丫头也不敢把他怎么滴!
“你!你!宝爷你不要脸!你仗着辈分长,你欺负人!你等着!你等着!等娘子回来,我就告诉我家娘子,你整日里占秋姐姐的便宜!看我家娘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小雷子听到周宗宝的话,顿时气的不轻,手中的菜刀看似威武,可是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了。
眼前这是谁?这是大周独一无二的宝亲王,赫天小霸王!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这人是货真价实的小雷子的长辈!
武力镇压不住,那就只能扯着自家娘子的大旗了!
反正,宝亲王再厉害,也是怕自家娘子的!
周宗宝听到小雷子提到顾长生,那真是他的死穴啊死穴,他曾经可是无数次在顾长生那个母老虎面前吃瘪,至今记忆犹新,余悸仍在,周宗宝得罪谁,也不会乐意去得罪那个母老虎!
是以,周宗宝当即就有些心灰意冷,不过,想到如果不据理力争的话,就可能跟他心爱的小秋分离,周宗宝顿时就满血复活了,昂着脖子,互不相让的开口大叫,“你当小爷怕啊!不就是顾长生吗,有本事你把她叫出来,看小爷怕不怕她?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爷可是人称赫天小霸王的,天不怕地不怕,小爷怕她?笑话!”
本来这趁着夜色深深,天宫门前聚集了这许多人,都是来为顾台天送行的,这可到好,被这两个人一闹,这场面顿时就有些失控了……
两个人寸步不让,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就在他们争的脸红脖子粗,为的不过是跟着顾台天一起北上的时候,人群不知道何时,已经在顾台天的抬手示意下,悄无声息的分开了一条道,韩秋和小翠一左一右护卫在装着棺椁的马车两旁,马车轮转动,悄悄的往一旁移去……
可是,这边两个争夺北上名额的人,还在继续吵的不可开交。
不知不觉间,四周之人看向两人的眼色,都变得有些个同情了,能不同情吗?
他们争来争去,那正主都已经偷偷的溜走了,他们就算挣个头破血流又有什么用?左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谁都捞不着!
“你!你竟然敢这么说我家娘子,宝爷,你厉害!希望我家娘子回来的时候,你还能保持这种气吞山河的气魄!”小雷子难得的伶牙俐齿,双手握着菜刀,叉在腰上,向来以肥为美的她吃的很是有点儿雍容,再加上被杜夫人这个姨娘精心的打扮过了,这么一看,还真是很有几分雍容华贵的架势。
“哼!小爷只吃小秋那一套,换了谁,小爷都不吃她那一套!顾长生那个母老虎怎么了?你们怕她,小爷可不怕她,她可是要嫁给我家小木头的人,小爷我是她的长辈,小爷倒要看看,她能奈我何?哼!”周宗宝越说越来劲,反正顾长生又不在,这在场的人,能怎么着他的人,也没有,嘴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就让为自己曾经在顾长生手下吃的亏捞补回来一点儿了!
“你!你!你!”小雷子闻言,顿时就气的胸*脯起伏不定,没言语了,然后,就一拍腰间的要到,斗志高昂的道,“你厉害!那就让秋姐姐来评评理,看你怕不怕!秋姐姐……咦?秋姐姐人呢?主上大人人呢?他们跑啦!”
小雷子一边说,一边往人群簇拥的中间四下搜寻了过去。
当然,结果已经注定,注定要一无所获。
顾台天的马车,已经飞驰而去,此时此刻,早已在了两道街之外,离开老远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跟小爷争,小爷的小秋也不会偷偷的溜走!小爷的小秋啊,没了你小爷可怎么活啊!”周宗宝一看除了人,马车已经不知去向了,当即就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哀莫大于心死一般的哀嚎了起来,那嗓门,真的是让天地都跟着黯然失色的感觉。
“你是属猪八戒的啊,明明都怪你,你还倒打一耙!我跟着还会做饭,我还会武功,你会干什么啊?”小雷子见到马车已经走了,心情顿时就更差了,指着周宗宝大吼了回去,“知道我家娘子是怎么说你的吗?吃才无用用脑饭菜,阎王爷的气布袋,你就一彻头彻尾的废材,娘子肯把秋姐姐许给你才怪,你就等着吧,你就算是望穿秋水,我家娘子也不会把秋姐姐嫁给你,往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哼!哼!哼!”
“你个不肖子孙,你别跑!你过来!小爷保证不打死你!小爷我打不死你!”周宗宝闻言,当即就炸了,双手一拍打屁*股,从台阶上爬了起来,冲着小雷子就扑了过去。
“哎呀,杀人啦,放火啦,赫天小霸王要发飙了,我跑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求生不能求死也不成!
夜色如水,照耀着不同地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儿,而顾长生,正在饱受某人的荼毒!
耳朵都快要炸了有木有?
“徒弟,咱们来聊聊杀鸡取卵啊!”
“徒弟,咱们来聊聊这鸡要怎么剖腹才不会死啊!”
“徒弟,咱们来聊聊医术啊,聊聊十八针啊……”
“徒弟……”
顾长生的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紧跟不舍,寸步不离。
不知是寸步不离,关键是他的嘴*巴一直就没闲着过,一直在一张一合的喋喋不休。
给在郭家的一众江湖人抽血,进行血清分离,顾长生忙的蹄爪不识闲,而这医仙老头儿,也跟的,额……嘴*巴不识闲!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顾长生是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手中的取血器皿往桌子上一丢,顾长生当即就炸了,“你丫的是属唐僧的吗?这是在念紧箍咒吗?老娘我告诉你,我尼玛没有成佛的料,老天爷不待见我,你就别白费心机,趁早歇菜了吧!”
尼玛,别怪她不知道尊老爱幼!
尊老爱幼也得这老的是个值得尊敬的不是,眼前这个为老不尊的,原谅她读书少,见识浅薄,修养不够高,她是真的做不到心如止水,对他的魔音穿耳视而不见!
顾长生是真的很想对着天空大吼上一嗓子,尼玛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这医仙老头儿,肯定是老天爷派来克她的吧?肯定是的!要不,她怎么会感觉这么悲催呢?
“……”医仙老头儿被顾长生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给吓到了,老脸之上,做惊慌失措之态,还伸着手,心慌慌的拍着胸口压惊,“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不是好好的老朽说着你听着吗?怎么突然就炸了?吓死老朽了,老朽的心脏都差点儿跟着跳出来!不过,徒弟,唐僧是谁?”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有气无力的一脑门扎到桌子上,无论如何都抬不起了!
她真的很想对医仙老头儿吼上一句:唐僧是你*妈哇!你亲妈哇!你这完全是得了唐僧他老人家碎碎念的真传了啊真传!
郭家父子见顾长生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对视一眼,父子俩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没问题吗?
这医仙老前辈和南皇两个人这样斗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这俩人,可是掌管着他家媳妇儿还有肚子里的娃儿的命呢,可不能出问题啊!
他们是想上前劝来着,可是想想又觉得没用,这一个不遗余力的想收徒弟,一个坚定不移的不当徒弟,这要怎么劝?
医仙老前辈的徒弟啊,这要是放在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挣破了脑门,哪怕是打的头破血流也要挣的,但是,在南皇面前,那就是粪土了啊!完全不屑一顾,避之不及啊!
这让他们这个事外人,该说什么?
他们无言以对啊!
郭罗看着趴在桌子上做挺尸状的顾长生,一脸的钦羡啊有木有?如果不是他爹拦着他,他肯定要扑倒在医仙老前辈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收徒去!
医仙老前辈不就是有点儿老不休吗?可是这放在江湖上,倒也没啥的啊!真性情而已吗!和南皇多像啊,南皇咋就这么看不上眼呢?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很不解。
“爹,真的没问题吗?我怎么觉得南皇已经在摩拳擦掌了?他们不会打起来吧?”郭罗看着和医仙老头儿干瞪眼的顾长生,不无担忧的戳了戳自家父亲。
这医仙老前辈和南皇打起来的话,遭殃的可是他们郭家啊!
就他们郭家这么一屁点大的地方,还不够人家两个高手塞牙缝的呢,分分钟就得给炮灰夷为平地喽!
“你想多了!”郭老白了自家儿子一眼,老神自在的开口,“南皇和医仙老前辈都是知道轻重的人,而且他们都是世间最绝顶的医者,儿媳妇她可还大着肚子呢……”
郭老说到这里,一脸老怀欣慰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不无感慨的道,“我们应该庆幸,儿媳妇她怀着身孕,临盆在即,需要这两个医者出手,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郭老没说完。
但是郭罗却眨眼之间,就顿悟了。
自家府前的意思很明显,不然的话,怕是这两个人真的会打起来,郭家真的会跟着遭殃!
这一个瞬间,郭罗也跟着庆幸了起来,“万幸!万幸!万幸西施需要医者,万幸啊万幸!万幸这两人还记得身为医者本分……”
他们这边小声的议论着,而趴在桌子上等待血清分离结果的顾长生,看着眼前目光灼灼,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的老头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就感觉生生无可恋了怎么办?
顾长生抽着鼻子,一脸无语的抬头望天,整一个挺尸状态……
“徒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来来来,有病找老朽,老朽不收你钱!”
“徒弟?徒弟?你这是死了吗?没事儿,临死一口气,老朽也能给你吊住,保证你想死也死不成!”
医仙老头儿抬手推了推扬倒在桌子上的顾长生,挑眉,浑不在意的开口。
“噗!”
“嘭!”
顾长生闻言,脑袋顿时就往桌子上砸了过去。
这一下子,摔的实实在在。
根据顾长生的猜测,她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上,绝壁要肿一个大包!
可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眼前这个目光殷切的老头儿。
顾长生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医仙老头儿,凤眸之中,顿时就光火四溅了。
尼玛!
这老头儿的话,是几个意思?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在他老人家的面前,自己是求生不能求死也不成的,对吧?
要不要做的这么绝?
还要不要人好好的装死了?
顾长生真的是很想一脑门撞死得了,但是她觉得,即便是她撞了,也未必能死的成,因为眼前的这个老头儿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枯瘦的手指间已经夹着了几根银针……
这银针,顾长生再熟悉不过!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用针的行家里手!
所以……
这个老头儿是做好了准备,就等她寻死,然后再把她救活吧?
顾长生毫不怀疑这一点!她如果敢寻死,这厮绝壁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吊住她一口气,让她想死也死不成!
可是,她顾长生是什么人?她看着是像会寻死的人吗?她顶多就是被逼急了,有点儿生无可恋的感觉了而已……
“人都说,生活就像是变相的强*暴,不能反抗,那就不如换个姿势,好好的享受……”顾长生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对啊!这话说的在理啊徒弟,那就你换个姿势,好好享受吧!当老朽的徒弟有什么不好,你要不要这样寻死害活的?弄得老朽都跟着你开始怀疑人生了!”医仙老头儿闻言,当即兴致勃勃的接口道。
顾长生对着桌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连看医仙老头儿的勇气都没了,“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老朽到底哪里不好?你这么嫌弃老朽?老朽的药王谷,可是医者眼中的圣地啊圣地!天材地宝,奇珍宝药,那是遍地都是,要啥有啥,徒弟,你只要拜在老朽的门下,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医仙老头儿很是挫败的开口,抛下明晃晃的诱饵。
“我像是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吗?”顾长生有气无力的开口,“你要是再我两三年前,在我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的时候跟我说这些,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屁颠屁颠的跟着你走,可是,我现在是南皇!南皇你懂不懂?我尼玛逃个婚翘个家都能弄得世人皆知,我要是拜个师傅,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么?”
“嘎?什么后果?”医仙老头儿闻言一愣,呐呐的开口问道。
“那分分钟关于我拜入你门下的传言,就会满天飞,老头儿,不是我吓唬你,人言猛如虎,你可别小瞧这流言的能耐!”顾长生回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医仙老头儿,言之凿凿的道,“你信不信,我要是现在开口喊你一声师傅,不出三天,关于您老人家的传闻就会满天飞,你的祖宗十八代,你的生平大事儿小事儿,芝麻绿豆的事儿都会被翻腾出来说事儿,更有甚者,就连您老人家穿什么眼色的亵*衣,他们都能说得有声有色,条条是道的,你信不信?”
尼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反抗眼瞧着是不行了,可是顾长生真的不想被生活强*暴,那就换个法子,曲线救国吧!
顾长生心底,颇有些小志得意满的笑,丫的,人言可畏,吓不死你丫的,快点,知难而退,可别黏着她,荼毒她的耳朵了,她是真的认输服软,怕了这老头儿了!
这才半夜,她就受不了了,往后那可还了得?这不是真的要了她的老命吗?
“不会吧?”医仙老头儿闻言,果然如顾长生所料一般,被吓到了……
第八百五十七章 威武雄壮的长生!
医仙老头儿神情不安的看着眼前点头不已的女人,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眨巴了两下嘴唇,红光满面的老脸上还带着一抹不敢置信,却分外笃定的开口,“不可能的!老朽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从来没让人看到老朽穿什么颜色的亵*衣,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撇了撇嘴,一脸设身处地为医仙老头儿着想模样的开口,“老头儿,你这话就错了,他们说你穿什么颜色的亵*衣,未必就是真的见过你穿什么颜色的亵*衣,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这是造谣!”医仙老头儿怒不可揭的道。
“没错!流言止于智者,但是天下的智者何其的少,多的是人云亦云之辈!老头儿,三人成虎,你若是执意要收我为徒,我也不妨告诉你,三日之后,关于你老人家穿个大红闷*骚内*裤的流言都可能满天飞!”顾长生一脸信我者得永生的模样,理直气壮的开口道。
“你!你!这!这……”医仙老头儿闻言,顿时就张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周,郭家父子,还有一众江湖人,也被顾长生的话语,给雷的外焦里嫩了!
天爷!
南皇真的太威武雄壮了!
还真没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
大红闷*骚的内*裤……
医仙老前辈穿大红色闷*骚的内*裤,这还能看吗?
众人看向医仙老头儿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变得分外缤纷多彩了起来……
感受到四周一道道如有实质的视线瞄来,敏*感如医仙老头儿,怎么可能没有感觉,是以,他老人家的动作很干脆利索,抬手,捂住自己的下三路,姿态颇有些内急模样的转身看向四周,老眼之中满是警告的怒火,“看什么看?老朽没穿红亵*衣!老朽穿的是黑的!”
“奥……”
“……”
四周围观的众人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丝了悟之色。
“好吧!那往后你穿黑亵*衣这事儿,就会满天飞,保准精彩绝伦,在人们的口中被演绎的活灵活现,口水四溅……”顾长生见此,顿时就闷笑不已了,很不厚道的火上浇油道。
“啊呸!老朽穿的不是黑的!老朽没穿……”医仙老头儿双手捂着下三路,意图阻挡一道道往他老人家那个地方瞄来的目光,焦急的解释着。
“奥……没穿啊?裸着的啊?那就更有料了!看似正儿八经,实则是个潜在的暴露狂,这可更有谈资了!”顾长生点头不已,一脸窃笑的开口。
“哈哈!”
“呵呵!”
“……”
四周顿时就想起了一片闷笑声,声音不大,但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忍笑忍的很辛苦……
“你!”医仙老头儿的脸顿时就一阵儿青一阵儿白,变得分外好看了,“不会的!不会的!老朽是药王谷的医仙!是受世人顶礼膜拜的医仙老头儿!他们怎么敢拿老朽来取笑?这是不恭不敬!”
“不恭不敬?他们怎么敢?哈!”顾长生闻言,顿时就笑了,“你说他们敢不敢?那些个平头老百姓,最喜欢的就是说三道四,搬弄口舌是非,我还是南皇呢,他们不也照样对我说三道四的吗?老头儿,这天下间,仇富是一种普遍心态,像我们这类人,相比较起那些寻常百姓而言,是高不可及,触不可攀的,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成为他们嘴里的谈资,心思质朴的,说的比较中正,心思稍有些不平衡的,那就往坏里说我们!”
“但是不管是他们说好的还是说坏的,调侃我们,拿我们取乐娱乐自身,那是肯定少不了的!所以,你别指望他们会说你老人家的好话,想当年,我在柳州城混的风生水起,名满天下之时,他们是怎么说我的?”顾长生对着医仙老头儿挑了挑眉,有上有色的学道,“啊,那个药神长生娘子啊,听说长的膀大腰圆,三头六臂,貌比无盐没法看!啊!那个药神长生娘子啊,肯定是一脸褶子脓包,长的像个怪物,要不也不会被休了,只不过是会些个医药本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长生说着,就一脸事不关己一般的耸了耸肩,“呐,他们受惠与我,已然如此说我,不是说他们坏,而是他们习惯了如此自娱自乐而已,可是三人成虎,这谎话说的人多了,那就成了箴言,总有那么一些人会人云亦云,信以为真,所以,老头儿,你若是执意要收我为徒,那就要做好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思想准备,莫说你穿什么颜色内*裤,恐怕是连你什么时间拉的什么粑粑,都会被人传的有声有色的,你老人家做好思想准备了吗?啊?嘿!老头儿,你别跑啊!你跑啥子?”
顾长生说的正起劲,就看到那个黏在她身边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的往外面窜了出去,那架势,活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撒丫子跑得飞快!
当然,跑得时候,还不忘护着下三路!
“哈哈!老头儿,你别跑啊!咱们来聊聊杀鸡取卵,聊聊人生和生人啊……”顾长生见此,当即就从桌子边上弹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伸着手,对着医仙老头儿消失的方向,大喊道……
听到顾长生的声音,医仙老头儿的身影打了个趔趄,然后速度更加快了几分,逃命似得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院落中的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神情都有些炯炯有神,看向顾长生的眼神,隐隐之中,带着满满的佩服之色。
高!
这招是在是高啊!
一个流言猛如虎,就把医仙老前辈给吓得临阵脱逃了!
这简直就是不费一兵一卒的完胜啊!
不愧是南皇,就这舌灿莲花,颠倒是非的本事,就让人刮目相看,望尘莫及了!
“嘿嘿!真是胜之不武啊!老娘我这可怜的耳朵啊!可算是清净了!”顾长生看着没有医仙老头儿存在的之后的身边,顿时就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许多,带着让人欣喜的自由气息,忍不住的长长的吸了口气,身心舒坦的开口,“艾玛,只要给我一个支点,老娘就能翘起来地球,化境了不起啊,唐僧了不起啊,还不是被老娘给吓跑了?哇咔咔……这感觉,真尼玛酸爽啊!”
四周的众人:“……”
面无表情,已遭雷劈!
没有医仙老头儿缠在身边,顾长生欢快的哼着小歌谣,顿时就满血复活开始继续忙活了,“咱老百姓,今个真丫真高兴呀,咱老百姓,今个……”
众人看着那个在两大排血碗中间穿梭忙碌不停的身影,再一听到这歌谣,顿时就呆愣愣的了……
咱老百姓?
众人的嘴角不由得一抽,他们很想对着顾长生分外实事求是的澄清一个事实:咱老百姓!谁跟你咱啊?
他们说是平头老百姓还好一点儿,可是眼前这个,是南国的南皇,是一国之皇,她老百姓?
嗬!
往后老百姓这个词,不能乱用了,尼玛用不起了啊!
南皇,你这样荼毒词语,害的他们连老百姓都当不起,真的好么?
只不过,他们不敢问而已,只能憋屈的当壁景而已……
哎……
人间正当是沧桑啊!
连老百姓他们都当不起了,他们该怎么活?
到底是谁把南皇放出来的?不带这样祸祸他们这些寻常……呃……不能叫百姓……他们勉强当人好了……
夜色深深,随着时间的推移,夜空中的那一轮弯月慢慢的往中空移去……
调配血型,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是个精细活,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顾长生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是在救治人这件事儿上,她还是很有医者的职业操守的,那是很能耐得住脾性,沉的下心来!
赛西施一胎双胞,想要等她肚子里的胎儿养到自然熟,那是不可能了,实在是因为赛西施这一胎养的太好了啊!顾长生对此颇为怨念,因为胎儿过大的原因,她就算是想等着胎儿入盆,再开始剖腹产,都做不到了!
胎儿太大,赛西施的宫盆,装不下啊装不下!
这可真是一件愁人的事儿!
所以,按照顾长生的打算,剖腹产这事儿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完全没必要等着赛西施尝了即将阵痛之苦之后,再下刀!
那可是十二级的痛苦啊,人不能承受之痛!
得消耗多少体能啊!
加之剖腹产手术出血,这时代的医疗条件喇么差,就算有医仙老头儿在旁边帮忙,她为赛西施及时的补充血液,她还是担心赛西施会挺不过去,所以,有备无患,按照顾长生的规划,今天晚上为赛西施配了血型,让这些由江湖大汉组成的新鲜血库,等她忙活好了这些,饱饱的睡上那么一觉,明天就能把赛西施给杀鸡取卵了……
啊呸!不是!
是取卵保鸡!毛线的杀鸡取卵啊!她已经被那个无良的医仙老头儿给带歪了!
第八百五十八章 妻奴潜质的沐太子
顾长生摇了摇头,尼玛,她还是继续忙手上的事儿吧!
这可是正事儿,事关赛西施和她肚子里两个孩子的性命!
医者眼中无小事儿,现代有许多人,每次进医院,看到医生给他们开出这样那样的检查单,总会觉得是医生和医院坑钱,殊不知,医生也是出于负责的态度考虑!
人是一个生命的有机体,如果用机器来形容人的话,在这台机器出现故障的时候,只看外表,即便是再高明的医生,也未必知道机器内里的情况,到底是哪个零件出现了故障,是能用猜测的吗?
医生就算是再自负医术卓绝,再相信自己的经验,也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出检查单,让病患将有可能出现病变的器官都做一遍检查,这又何尝不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量?
出了医疗事故,就怪到医生和医院的身上,要花钱做检查的时候,却怨天尤人,推三阻四,碰到这样的事儿,你让医生该做什么感想?
换位思考一下,其实,谁都不容易!
只是我们,习惯了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只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而已,这说不上是对是错,但是,有的时候,这种想法,真的要不得!
大道三千,生道弥坚!
医者这个职业,真的是个良心活!
病患嘴里讨论的是非,而他们手里,掌握的确实人命!
孰轻孰重?顾长生自己也承认,在现代,不乏有一些贪得无厌昧良心的医生,但是更多还是和她一样,不计较口舌是非,一心救人的好医生!
不要将所有人想的都很坏,这个世上,毕竟是好人多,坏人少!
还是值得眷恋的!
这么想着,顾长生突然就觉得自己想多了,怎么会想的那么远呢?还是安心的忙眼下的事儿比较好,万幸的是,她南皇的身份摆在这里,一般情况下,还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她面前玩儿医闹那一套!
可以心无旁骛的救人,这对于医者而言,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儿了!
周沐安置好小r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的小女人忙的像个小陀螺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心只关注着她手上的事情,神情严肃而且认真。
“医仙老头儿呢?”四下搜寻了一遍,周沐疑惑的看向站在身边的郭家父子,开口问道。
周沐不问还好,周沐这一问,郭家父子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分外好看了起来,连着四周的江湖人,那脸色也跟着有些扭捏了。
这让他们怎么回答才好呢?
说是医仙老前辈让南皇的亵*衣理论给吓跑了吗?
这样说的话,眼前的这尊大佛会不会生气?
毕竟说出那番理论,那亵*衣吓人的可是眼前这人的未婚妻啊未婚妻!自家未婚妻说出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这尊大佛一定不会很开心的吧?
是以,郭家父子很迟疑啊,真相就在嘴边,可是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出口。
而旁边的那一众江湖人,明显也没有要救场的意思,纷纷把头扭向了一旁,就是不往周沐的方向看!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人的通病啊!
眼前这尊大佛,那也是个惹不起的存在啊!
一个不巧就要被迁怒,他们可不会那么没眼力界!
周沐是何等心思通透之人,见他们这反映,心底当即明白,定然是自家那个小女人,又做出什么让人不敢苟同的事儿了,不过想想也是,依着他家长生的脾气,被那个老头儿如此痴缠,不做出反应那才是奇事,让她不赞同事儿,她做出什么让人不敢苟同事儿,都是理所应当的!
全然不知道,自己对顾长生的认识已经再次升华到了一个新高度,在周沐的心底,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是以,周沐宛如神邸一般的俊美脸庞顿时就微微沉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自家女人生气,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些人竟然隐瞒他家长生的事儿,不让他知道!
“说!到底出了何事?医仙老前辈怎么会愿意离开的?”语气不自觉的沉了点儿,带着一股子威压,周沐觉得,眼前的这些人包括自家长生,若是用硬的,都没有办法让医仙老头儿离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家女人做了些什么!
“这……”
郭家父子一脸为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如实招供!
反倒是忙活的顾长生感觉到了四周的气氛不大对,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妖孽在对着郭家父子严刑*供,当即就翻了个白眼,一脸理直气壮的对着郭家父子道,“又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儿,你们至于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末了又对上自家妖孽,抽了抽鼻子道,“妖孽,你也别沉着脸吓唬人家,人家的心脏可没有我的来的坚*挺,能受得了你那张寒冰脸的威压,要问去一边问去,我这里忙着呢!别打扰了我才好!”
周沐闻言,嘴角不自觉的就微微勾起,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宠*溺的笑意,对着顾长生点了点头,“恩。”
郭家父子听到顾长生的话,那更是如蒙大赦一般,脸上的表情那是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是你让我们说的啊,这说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不怪我们啊!
是以,没了心理负担的郭家父子俩,当即就在一旁开始为周沐这样那样的复述适才发生的事儿了,反正出了事儿由南皇兜着,他们怕啥?
不怕不怕啦!
就连一旁的江湖人,也时不时的开口补充一下。
不过一会儿,就将顾长生和医仙老头儿适才的一言一行,丝毫不落的给描述了一遍,描述的那叫一个详尽啊,连顾长生说话的语气,还有医仙老头儿落跑时候的仓惶,都描绘的淋漓尽致,活灵活现!
顾长生虽然忙着,可是声音这东西,不是她不想听就听不到的,还是零零散散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忙活着的顾长生顿时就囧了。
一脸感叹莫名的看着围在自家妖孽身边口水四溅的郭家父子,还有时不时神补刀的那些个江湖人,星星眼。
牛掰啊!
这尼玛,当江湖人,都是屈才了!
顾长生觉得,这些个人去说书,绝壁也能混口饭吃,而且还混的不错的样子,瞧这一个个的,都是当说书先生的料啊!
啧啧……
屈才了!真心是屈才了!
不过顾长生却没有打断他们的意思,做了就是做了,说了就是说了,她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
再说了,这事实怎么了?她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吗?要不要一个个跟吞了鸭蛋似得,震惊的不得了么?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这些个古人,留这么长的头发,真心不是没道理的啊,这完全就是在为他们见识短浅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啊!
哈利路亚!
顾长生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相了,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那手下的动作,就更加的顺手了,觉着做什么都轻快了起来,当然,她全然不担心自家妖孽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啥子表示!
说句不厚道的话,郭家父子和那些人如此绘声绘色的讲诉,大抵连她家妖孽一个震惊的脸色都得不到!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家妖孽再没恁清楚的了,早就对她不羁放荡爱自由免疫了好不好?
哼!
少见多怪的一群小二缺,这口水注定要白流了!
真的,多像是山窝窝里来的啊,没问话,少见识,真可怕!
果然,再郭家父子和那些江湖人吐沫星子横飞,意犹未尽的将适才的一切转述一遍之后,周沐一直神情淡淡,全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郭家父子不解了……
那些江湖人迷茫了……
心底在吐血……
郭罗粗狂的脸上,满是疑惑,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神情不变的周沐,像是怕错过他的一丝一毫表情一般,靠近了点儿,再靠近了点儿,想要看看清楚……
他真的很想对着眼前的水木贤弟吼上一句:您老好歹给点反应啊!您家未婚妻逮着别人的内*裤颜色说事儿,这真的没问题吗?没问题吗?你不是应该震惊一下下,发火一下下,廖做表示吗?
怎么可以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这让他们很挫败,很没有成就感的好不好?
饶是他们的疑惑和期待的眼神太过热烈,热烈的让周沐想忽视都难,周沐做出了一丝反应……
抬手,将靠近自己面前的郭罗的脸,无情的推开……
然后……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郭家的众人,顿时就申请囧然了!
这叫啥事儿啊?
亏得他们先前还担心不敢说,结果这人,完全听到就跟没听到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不好?
不光没反应,他还一脸*宠*溺,用情意绵绵的眼神看着南皇……
妻奴!
众人的心底,突然就闪过了这么一个词语!
虽然,传言中的大周不败战神,和妻奴这个词语,确实有点儿不搭调,但是,他们心底却无比的笃定,这就是一个拥有着绝对妻奴潜质的神人啊,不掺假的……
<
第八百五十九章 不拜师的原因?
虽然眼前的男人还没和南皇大婚,但是这妻奴的潜质,已经一览无遗,让人无语凝噎了!
他们该说点什么?他们能说点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那就是没反应,只透漏了一个信息,他对这些事儿,见怪不怪了,********了,认为理所当然了……
得!
众人只能将心底的挫败和郁卒压抑在了心底,感情是他们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郭家父子对视一眼,动作如出一辙的摇了摇头,以示自己同样的无语。
反倒是周沐,依旧处之泰然的模样,深邃的眉眼,目光温煦的看着那个忙碌的小女人,眼中,心底,满满的都是她一个人,仿佛其余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同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叫啥?
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拍!
很明显,这两人,都是极其了解彼此,对彼此的言行心知肚明的人,这么看起来,还真是郎才女貌,绝配!
夜色深深,顾长生的研究结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次郭罗的妹妹郭仙儿带了几十口子江湖人,这人多力量就是大,让顾长生满意的是,竟然有十七个人,和赛西施的血型是相符的!
这个结果,让顾长生啊很满意!
对着血样上标注的数字,顾长生将那些和赛西施血型相符的人都单独拉出了一列,将早已备好的生理盐水给他们,嘱咐他们服下。
说是生理盐水,就是盐水而已啦,只不过这盐她提纯了下而已。
盐水可以稀释血液浓度,明日抽血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他们太难受。
待弄好了一切,郭家父子早已命人做好了夜宵,顾长生摸了摸肚子,好么,不知不觉的忙到了深夜,她真的有些饿了,是以,夏日的凉风习习,也不算是很凉,吹在认识身上还蛮舒服的,众人也就不挪窝了!
那些个膀大腰圆的江湖汉子,单手提溜了几张桌子过来,就在院子里摆好了夜宵,并着郭老从酒窖中拿出了十数坛子好酒,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好酒!浔阳花雕出郭家,郭老,你这一手好花雕,真的是酒劲儿越来越足了,酒中仙的名头,名副其实啊!”
“确实!好酒!来郭老,我敬你一杯!”
“来!干!”
“干!”
“……”
顾长生嘴里叼着一个包子,眼巴眼望的看着身边的一群人,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眼馋啊!
真心眼馋啊!
为啥呢?因为她身边这个男人,早在她上桌落座之前,就已经有言在先,不准她沾酒水!
不准沾酒!
不准!
多么残忍的命令啊……
顾长生眨巴了下嘴唇,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将吃饭的动作演绎成画一般,具有美感的男人,然后,做贼似得,瞧瞧的,伸出了她邪恶的爪子……
近了!
近了!
虽然周沐不让她喝酒,可是出于礼数,郭家父子还是在她面前摆上了一个酒盏,里面倒满了美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沁人心脾……
近了!
嘿!
抓到了!
顾长生心底一喜!
还没来得及高兴,眼角的余光就看到自家仪态雍容,如置金马玉堂的妖孽,一个举重若轻的小眼神,就那么轻飘飘……轻飘飘的瞟了过来……
顾长生握着酒盏的手顿时一僵,明艳的小脸也有些讪讪,挂着讨好的笑容……
得!
被抓包当场了!
可是,美酒在前,挣扎,总还是要挣扎一下的吧?
顾长生脸上讨好的笑意更浓了一点儿,一脸逢迎讨好的看向周沐,一只手还握在酒盏上,死活不放手,另一只手,则缓缓抬起,对着周沐标了标手指肚那一点位置,“我就喝一米米,真的!我就抿一口,抿一口!保证不贪杯……”
好歹让她沾沾酒气儿啊!
这可是郭老特意拿出来招待大家的好酒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忘了你喝酒之后如何了吗?”周沐闻言,当即轻声开口,那声音,就像是浸染在陈年老酒之中一眼,低沉香醇,魅惑至极……
顾长生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不由得呆了呆!
美男啊!
就算是在大院里,跟着这些划着酒拳大快朵颐的汉子在一起,他还是依旧美如画,让她很有几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啊!
不过再想到眼前这男人说的话,顾长生的脸上,顿时就划过一抹羞红……
“他们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么怪异?”一个不明所以的江湖人,往周沐和顾长生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的问身边坐着的郭罗。
“咳咳!”郭罗闻言,神情顿时就变得分外怪异了起来,他可是知道周沐为何要给顾长生禁酒的人啊,想到顾长生喝醉酒之后的壮举,郭罗的反应超乎寻常的敏捷……
端起手中满满的酒盏,就跟那江湖人酒盏一碰,大声的开口,“来!干!”
“呃……好!干!”江湖人神情迷茫,可还是耐不住好酒的诱*惑,当即跟着将酒盏靠近嘴边,一仰头,一口闷……
顾长生见此,长长的松了口气……
尼玛!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她是真的怕郭罗那家伙将她干过的蠢事给抖搂出来有木有?
还好还好!
还是可以好好吃个宵夜滴,这脸总算是保住了!
见自家妖孽依旧似有似无的看着自己紧握酒盏的手,顾长生虽然有些心有不舍,可还是一脸讪讪的松开了,得,沙扬娜拉了美酒!
“好啦,别盯着了,我明天要做手术,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饮酒的!”酒是医者的大忌,虽然可以缓解压力,但是绝对不能贪杯,顾长生对此,心知肚明!
再说了,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蛮有信心的,完全不需要用杯中之物来缓解压力,她之所以喜欢美酒,只是因为,小酌怡情而已!
当然,赛西施的情况分外特殊了一些,让她不得不严阵以待,也是真的!
见自家女人终于不再想着喝酒,周沐的脸色顿时就松动了下来,宛如神邸的脸上扬起一抹*宠*溺的浅笑,刹那之间,风光霁月,让月亮都失了颜色……
本就是吃一个开怀的夜宵而已,众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在座的又都是江湖人,自然不会把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放在心上,是以,一边吃着,一边推杯换盏的说笑着。
周沐和顾长生也被他们的气氛感染了,而且,顾长生本来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所以,也和周沐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
“你为何执意不愿意拜医仙老前辈为师?”
终于,周沐的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注意,让他们都顾不得喝酒吃菜了,一脸好奇的看向顾长生,等待着她的回答,跟着问了起来。
“对啊南皇,你为什么不愿意拜医仙老前辈为师呢?那可是医仙老前辈啊,能拜他为师,那可是天下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啊!”
“就是啊,药王谷啊,多少人心中敬仰的神秘圣地,你却弃如敝履,真是太暴殄天物了啊!”
“谁说不是?不光药王谷的奇珍异宝,还有药王谷的人脉,哪个不是让天下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你却就这么生生的往外推……”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药王谷说的天上少有地下仅有,那绝对是一个让人心动地儿!
可是顾长生任由他们说这,嘴里咬着个炸的金黄酥脆的鸡腿儿,嘎吱嘎吱的咬着,一边吃还一边翻了个白眼回道,“你们就算把药王谷夸出一朵花儿来,我也不要拜那老头儿为师!”
“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当即有人开口追问。
“因为老头儿那个人!”顾长生撕下一块肌肉,不紧不慢的嚼着,一脸讪讪的开口,“你们不觉得,那老头儿跟我很像么?都是言行不羁,肆意人生的人?”
众人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像,说实话,知道南皇您是这么的平易近人,我们还蛮吃惊的!”一人道。
“可是这和你不拜师有什么关系?按理说,这性情相似的两个人,应该相处的很好才是,说句不中听的话,臭味相投不是?”
“噗!”
顾长生闻言,当即就很不雅观的喷了。
周沐见此,连忙掏出随身的锦帕,一脸无奈的帮她擦拭嘴角的鸡肉屑……
众人对此,也已经免疫了!
妻奴!
这就是一失足的妻奴啊!不解释!
“这话说的在理啊,南皇,你和医仙老前辈都精于医术,性情也相投,这拜他为师,还能取长补短,相互探讨医术,愈发的精进,百利而无一害,我们真的想不懂,你为什么就不乐意呢?”
“对啊,南皇,不是我们说你,你这根筋别的就不对,这么白捡的便宜,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遇着就该偷乐,欣然接受才是王道!拒绝什么的,那是万万要不得的!要不得的!”
“沐太子殿下,您快点劝劝南皇,这样送上门的好事儿,不要白不要,可不能往外推!”
第八百六十章 老娘是个没有放弃治疗的人!
面对众人的请求,周沐安之若素,一脸和煦的看着身边的小女人,缓缓开口,“不论她做什么,本王都赞同,本王只是略微有些好奇而已……”
他只是好奇,按照自家女人的脾性,对于送上门的便宜,理应没有不占的道理,怎么这次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不为所动了呢?
这让周沐也有些费解,因为他找不到何合适的理由,那就证明,自家女人脑海里,肯定是五七八怪的奇葩理由!
这一点,周沐还是很确定的!
众人听到周沐的话,顿时就对他不抱希望了,想想也是,他们怎么可以让一个妻奴去做改变妻子的事儿?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没戏的啦!
是以,众人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顾长生,一脸的好奇。
“说说理由啊南皇,按理说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医仙老前辈明明是同类人,更应该惺惺相惜的才对啊!”郭罗粗狂的脸上满是疑惑的看着顾长生,问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个屁啊!还尼玛惺惺相惜!”顾长生闻言,顿时就哼了哼鼻子,将手中的鸡腿往盘子一放,沉声道,“我和那老头儿叫同性相斥,懂不懂?”
众人:“……”
一脸神情莫名。
顾长生见此,当即大手一挥,理直气壮的解释道,“有句老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道不?”
众人点头,这个必须知道!
“老娘我已经够黑的了,你们再给我弄个比我还黑的来荼毒老娘,那老娘还有救没有啦?老娘我可是个没有放弃治疗的人!”顾长生一拍桌子,豪气干云的道。
天可怜见的!
她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她自知自己已经有够不着调了,你再弄个更抽风不着调的人来,这不是纯属添乱吗?
不行!
绝对不行的!
“呵呵……”周沐闻言,低头,掩唇,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看向顾长生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我就知道的表情……
而众人却如遭雷击一般,被顾长生这话给雷的外焦里嫩了!
还有这样一说?这也能当理由?
天爷!
原谅他们读书少,见识浅薄!
这也未免太雷人了吧?
他们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咳咳……”顾长生见到他们的反应,也自觉失言,连忙抬手捂着嘴*巴假咳了两声,缓解一下四周这诡异的沉寂气氛,眼角却不由得微抽,忍不住的低声呢喃道,“要不要这样?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要知道我家养了一个我已经有够鸡飞狗跳的了,要是再加上一个那老头儿,那还不得掀了屋顶去……”
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
江湖人!
风云山庄中的心腹高手!
虽然武功比起顾长生和周沐那是差了一截,但是也不算差啊,是以,顾长生这话,不出意外的就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再是以,他们的脸色就更加精彩,眼神就更加炯炯有神了……
顾长生被他们一个个的看的有些发毛,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小冷战,连忙抬手一指身旁的周沐,据理力争的开口,“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家妖孽,我家是不是因为我的时常抽风整天乱的跟一锅粥似得!咱可不兴往粥锅里再加上一根搅屎棍的啊!”
“噗!”
“呵!”
“哈!”
“……”
四周的众人闻言,顿时就笑不可抑了,怎么什么话从南皇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富有喜感,让人哭笑不得呢?
一锅粥?搅屎棍?
南皇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这真心是一个出人意料,让人啼笑皆非的回答啊!
众人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甚至还有人一手拍着桌子,一手很不敬的指着顾长生,脸上笑的偶快要扭曲了的样子……
“你!你!南皇!闻名不如见面,南皇你可真是一个妙人啊!真是笑死俺了!”
“也笑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来碗酒水压压惊!”
“哈哈!”
“呵呵……”
“……”
看着四周笑的乱没形象的众人,顾长生的表情,顿时就囧了,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坐下,拿起自己还没啃完的半个鸡腿,继续奋斗,将手中的鸡腿当成眼前这些幸灾乐祸的人,狠狠的咬……
“难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周沐含笑看着坐在身边的小女人,抬手亲昵的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一脸的*宠*溺和纵容,毫不掩饰。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嘟着嘴*巴,囧了,“明明是你执意要问的,我说了,你们又都笑话我……”
尼玛!
都是坏人啊!
坏人!
要不要笑成这样,让她怪想揍人的?
“来!为了南皇的真性情,干!”
“干!”
“干!”
碰杯的声音响起,这以她为由头的一碗美酒,就被这么狼吞虎咽的灌下去了!
“来!为了南皇的妙语生花,干!”
“干!”
“……”
又是一杯!
顾长生含着一口鸡肉,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尼玛,这些人确定不是想喝酒,只是拿她做由头而已吗?
还有,如此佳酿,这样的狼吞虎咽,真尼玛是糟蹋了啊糟蹋了啊!
给她一杯,让她细细品尝,该有多好哇……
顾长生一脸钦羡的看着他们一杯杯好酒下肚,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眼馋!很眼馋!非常眼馋!
望眼欲穿的即视感!
“来!为了南皇的……”
“干!”
“……”
靠之!
还来!
顾长生顿时就有些忍无可忍了!
拿她当由头这事儿可以忍!
但是,再她这个不能喝酒的人面前如此糟蹋美酒,那就不能忍了!
顾长生觉得,她应该伸张正义,人道的消灭……啊!不!是阻止这些人糟蹋美酒的万恶行动!
是以,顾长生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四周的人声色俱厉的大喝道,“都给老娘住手!”
四周:“……”
一瞬间陷入了沉寂。
所有人都一脸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顾长生,不知道她这又是生的什么幺蛾子!
就连周沐,都眨了眨长的让女人都羡慕的长睫毛,一脸疑惑。
“咳咳……”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下,顾长生正了正嗓子,抬手,指向他们手中的酒盏,很是正儿八经的开口道,“佳酿虽然难得,但是呢……你们明天要给赛西施输血,所以,还是少喝点为妙!放下!放下!把酒盏都放下!放下……”
“可是……俺的血不是不能用吗?喝酒没大碍吧?”一个大汉,颇有些眷恋不舍的护着手中的酒盏道。
顾长生闻言,当即正色,看向他,义正言辞的开口,“看着十几口子人为了救助赛西施不能饮酒,你好意思放开肚子畅饮吗?乖……快把酒盏放下!这叫同甘共苦,懂不懂?”
好一个同甘共苦……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顾长生跟前,那酒水依旧满满,一点儿没动的酒盏,然后,当即就顿悟了!
感情,问题的关键在这里……
这是要让他们跟南皇自己同甘共苦的节奏啊……
顾长生一看他们的脸色,当即就知道他们再想什么了,当即一脸严肃的一拍桌子,“想什么呢你们?老娘是那种见不得你们喝酒的人吗?”
众人闻言,脸色微微一闪,分明就像在说:你分明就是啊……
“老娘是个医者,一切以病患为大,告诉你们,这酒水入肚,酒精就会进入血液,如果在明日手术前取血的时候,这酒精还没有被新陈代谢掉……”顾长生直觉的开口,至于是不是现代术语,她也顾不得了,不过,转眼她就被自己话中的后果给逗乐了,忍不住的捂着嘴*巴闷笑道,“如果赛西施输入了你们含着酒精的血……这明明没有吃酒,却跟着醉了……嘿嘿……”
那画面,想想都富有喜感!
但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因为酒精不利于伤口愈合!对病患来说,是大忌!大忌!懂不懂?
虽然对顾长生说的话听得不是很明白,可是众人还是被她正儿八经的模样给唬住了,毕竟,顾长生是药神,这是不争的事实,酒盏纷纷放下,他们绝对不会拿赛西施的安危来开玩笑……
顾长生见此,顿时就心满意足了,脸上扬起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意,颠颠的坐下,继续吃宵夜!
果然,有比较才有平衡!
没道理她尼玛滴酒不沾,这群人却酒足饭饱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之亦然,独悲催不如众悲催!哼!
“你啊!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周沐看着眼前颇有几分小人得志模样的女人,含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宠*溺。
顾长生闻言,当即翻了个白眼,“你最好啥都别说!因为你说啥错啥!”
尼玛!
妖孽才是元凶好不好?妖孽不让她喝酒,她喝不上酒,自然让别人都跟着喝不安生,这叫连锁反应,追根究底,祸首元凶就是眼前这个不厚道的腹黑男人!
哼!
“本王真是败给你了!”周沐摇了摇头,浅笑如花,“看你如此费劲周折,本王就勉为其难,许你喝上半杯……
第八百六十一章 老娘是个有节-操的人!
顾长生闻言,双眼顿时就晶晶亮了!
美酒啊!
顾长生觉得,身在郭家,美酒环绕之中,周沐却给她下了禁酒令,这真的是太不人道了!
看着周沐将酒盏往自己面前推了推,顾长生的爪子毫不犹豫的就伸了出去……
可是伸到一半,顾长生的爪子就僵在了半空……
以为,她感觉到了,四周的人,都转头看向她……她的手了……
尼玛!
还让不让人好好的过过酒瘾啦?
她只是想喝一口而已!
就一口!
真的!
要不要都用这种抓奸一半的目光看着她?让人很难受的好不好?
关键是,让人很下不去手好不好?
顾长生抽了抽鼻子,在众人的盯视下,凤眸水汪汪的看着就在手边的酒盏,还是自家妖孽送上门的酒盏,却无论如何,再也伸不下去手了……
闭了闭眼,狠了狠心,忍痛割爱,顾长生像是怕自己后悔一般将伸出的手收回,作势浑不在意的一挥,豪气干云的对着周沐道,“收起你的勉为其难!把酒盏拿走!拿走!老娘是个有节操,有原则的人!绝不会在美酒的诱*惑下屈服!”
尼玛!
她其实真的很想屈服来着!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她才刚拦着了别人喝酒的道儿,自己就自顾自的喝起来,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她尼玛是个要脸的人啊!
这真是,没地儿说理去啊!
众人听到顾长生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眯眯的转开了目光,继续吃夜宵去了。
顾长生见他们都把目光收回去了,脸上的义正辞严顿时就不见了,整个人都萎了,不好不好的了……
恨恨的剜了身边雍容优雅的妖孽一眼,顾长生咬牙切齿。
都是眼前这祸害害的!
祸害啊!他就是个祸害!
真心尼玛害她不浅,毁她不倦啊!
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终于,这夜宵在某只苦命人怨念的目光中,结束了……
众人纷纷散去,顾长生也和周沐并列,往两人所住客苑而去。
这一路上,顾长生那眼刀,从头到尾,都没听过,将妖孽的从头到尾给眼刀了一遍……
如果眼神真的能幻化成刀子,顾长生觉得,她有充分的理由,将眼前这个笑的花枝乱颤的妖孽,给千刀万剐啊千刀万剐!
这尼玛!
真心是太欺负人了!
让顾长生突然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怎么?你想谋杀亲夫?”
温煦如风的声音,在顾长生的耳边响起。
顾长生直觉的点了点头,很实在,“想!谋杀亲夫都是轻的,千刀万剐用你泡酒才是王道!”
她的美酒啊!
就这么在她嘴边,不翼而飞……飞了……
“呵呵……那你说,本王是该配合你好呢?还是配合你好呢?”
轻笑声再次响起,让顾长生再次回神,神情不由得有些囧囧,忍不住的低咒道,“你丫的果然是属蛔虫的,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这日子过得,太了无生趣了!”
尼玛!
他怎么知道自己杀人的心的都有了的?
妖孽!
这就是个十足的妖孽!
能读懂她的心的那种妖孽!
太尼玛吓人了!
顾长生觉得,这辈子,她想红杏出个墙啥啥的,大抵是没戏了,完全就逃不开身边这妖孽的火眼晶晶好不好?
这个悲催!
“你啊!等赛西施诞下孩儿,本王许你喝酒喝个痛快还不行?快别生气了,没得气坏了自己,本王要心疼。”无奈的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周沐抬手,揽过她的肩头。
对于两人的亲昵动作,顾长生早已********,闻言,双眼顿时一亮,惊喜的道,“真的?你不骗我?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千真万确!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本王就没见过像你这般贪杯的女人!”周沐点了点头,含笑,肯定的回答。
“我这不是贪杯,人生难得几回醉生梦死,美酒如情*人,我这偷人眼瞧着是没戏了,你还不许我喝点美酒哇?”顾长生笑着道,踮起脚尖,就往眼前白皙如瓷的面颊亲了过去。
“啵!”
响亮的打啵声,让周沐一愣。
而顾长生却浑不在意,还沉浸在等到赛西施诞下孩儿之后,就能开怀畅饮的喜悦之中,开心的不得了。
“你适才说的,美酒如什么来着?”周沐看着眼前欢欣的小女人,沉声开口问道,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亮光。
“情*人啊!”顾长生理所当然的回道,末了还洋洋洒洒的道,“这美酒入喉的丝滑香醇质感,那就像情*人的抚*摸一般,让人**啊,不自觉的就会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啊……”
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缅怀似得抿了抿嘴,那感觉,仿佛沉浸在美酒的海洋之中一般……
“如此,那本王忘记了提醒你,小肉包还在我们身边,你若是醉酒,在儿子面前失了仪态,嗯哼,你懂得?”
留下这么一句,周沐深深的看了眼前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小女人一眼,挥袖,转身,潇洒离去……
哼!
美酒如情*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他就不信,拔不出来!
顾长生木木然的感觉到肩头一轻,熟悉的温暖不在,回神就看到那道琼枝玉树般的身影,已经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走了……
可是他走之前说了句啥子来着?
顾长生歪着脖子想了想,然后脸色就渐渐的变了……
儿子……
仪态……
她懂得?
她尼玛懂个球啊她!
“周沐你个欺骗人感情的大骗子!老娘我跟你没完!没完!没……完!”顾长生看着消失在客苑门内的人影,跳脚,歇斯底里的大喊。
惊起夜鸟无数,引得郭家的许多人,都忍不住的往她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好多人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沐太子殿下,到底怎么惹着了南皇了?
那个妻奴啊,他怎么舍得的?
顾长生若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定然回毫不犹豫的回道:妻奴?周沐妻奴?他妻奴个球啊!坑妻还差不多!
“靠之!竟然敢骗老娘!妖孽你个黑心黑肝儿黑肺的腹黑大尾巴狼!老娘就知道你许我喝酒,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小肉包在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偏偏等到老娘亲完一口之后再说?”气呼呼跑到周沐的客房门前,顾长生瞪着紧闭的门扉,愤愤然的低吼道,声色俱厉的指控,“尼玛你个骗子!你竟然敢骗老娘的吻!你……”
“本王不介意还回去。”
门里,传来周沐低沉魅惑的回答声。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被噎着了!
还回去?
怎么还?
让他亲回来么?
靠之!
她又不是来索吻的了,她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好不好?这个不要脸的妖孽!太可恶了!
“长生吾爱,本王是不介意还回去的。”
见门外没有回应,周沐倚在门边,嘴角勾着一抹让人移不开眼的笑花儿,温声开口。
“可是老娘介意!”顾长生闻言,当即毫不犹豫的回道。
“吾爱,本王真的不介意!”周沐再次好笑开口。
“可是老娘真的介意!”顾长生握拳,门里的那个妖孽,她很想揍一顿,怎么办?
“呵呵……”门内当即传来了男人低沉的笑声,“好了,既然吾爱介意,本王也不好强人所难,夭夭他睡觉不老实,少不得要扰了你休息,你明日还要给赛西施动手术,今日就让他跟着本王睡吧!”
话题一转,顾长生闻言,火气也跟着一顿,可是还是气呼呼的。
“你就到隔壁属于你的客房去睡吧,你惯用的东西,本王已经盯着府中的小子们准备妥当,热水也已经备好,快些回去歇着吧,养精蓄锐,明日*你还有的劳累。”
门里再次响起周沐低沉略有嘶哑,听着让人心头痒痒的声音。
“奥……”顾长生想了想,自家小肉包睡觉的品行确实不咋地,横七竖八的,跟她有一拼,一张床,确实折腾不开他们娘俩,何况还要外加一个妖孽?
诚如自家妖孽说的,她明日还要给赛西施做手术,今天晚上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是以,在周沐温润的声音下,顾长生的那点子火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了。
“长生吾爱……”
顾长生转身,就想往隔壁客房走去,却听到身后的门扉内传来自家妖孽低沉的唤声,脚步不由得一顿,回头,就见紧闭的门扉开了一条缝,自家妖孽姿势优雅从容的倚在门扉上,目光隐隐的望着她,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迟疑了下,还是疑惑的开口,“嗯?”
尼玛,做这么撩人的姿态,给谁看呢?
长的颜色好了不起啊?
长的颜色好就能这么摆出风*情万种的姿势勾*引人哇?
顾长生看着眼前宛如神邸,美的颠倒众生的男人,掩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阿西巴!引人犯罪,就是变相的犯罪!
眼前这就是一男版的红颜祸水啊!
偏偏她尼玛还一脑门扎到祸水里,拔不出来了!
靠之靠靠之!
“吾爱……”周沐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本王不让你饮酒,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