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边周沐和顾长生两情缱绻,另一边柳州最大的雅舍云楼,迎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霍水仙一身云锦流仙裙,领口缀了一圈极品的云貂皮毛,本就倾国倾城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盛装打扮的霍水仙,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宛若天仙下凡。
见自家小姐一脸的暗沉,如玉一脸讨好的奉承道,“小姐,你即便是不打扮都能胜过严小姐许多,如今这么一装扮,肯定能甩严小姐一百条街,小姐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霍水仙闻言,转眼睨了如玉一眼,冷冷的开口,“严沁蕊虽然容貌才情都不及我,可她父亲却是大周的兵部尚书!手握大周兵将考核,兵马调动之权,乃是不折不扣的实缺!胜过我们太傅府良多!”
她霍水仙出身关拢名门的太傅府,虽然说出去名声好听,可是较之兵部尚书这样的实权门庭,还是略逊一筹的!
纵使她霍水仙自负容貌才情,可这十数年来,也没少被严沁蕊给比下去!
偏偏严沁蕊还是兵部尚书府中唯一的嫡女,受尽荣宠,让她霍水仙畏手畏脚,不敢拿她如何!
女人的攀比心,即便是宛如仙女下凡的霍水仙,也不能幸免!
“小姐,等你嫁给沐郡王殿下,成了名正言顺的沐郡王妃,即便是严沁蕊家底再厚,还不是得乖乖的给你屈身行礼?”如玉一脸与有荣焉的道。
霍水仙闻言,嘴角缓缓勾起。
沐郡王妃!
这个称谓她喜欢!
她会成为沐郡王妃!会成为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想到这里,霍水仙的脸上逐渐扬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颜……
“小姐,云楼到了!”
马车外,如歌轻声唤道。
霍水仙闻言带上了面纱,在如玉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马车。
云楼本是柳州城最大的雅舍茶楼,多是文人雅士才会来此,她们这一行的马车如此华丽,顿时就吸引了许多人侧目。
云楼二楼之上,严沁蕊站在窗前,低头看着下面的景象。
“世子妃,这霍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如此爱显摆,即便是在柳州城也不知道收敛一二,竟然还如此的招摇过市!”秋月看到丫头仆妇成群簇拥的霍水仙,不由得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开口。
严沁蕊闻言勾唇一笑,“你没看到那马车上挂着沐郡王殿下的徽记吗?这可是沐郡王殿下给她的莫大荣宠,她岂有不在我面前显摆一下的道理?”
秋月闻言连忙点头,“奴婢觉得也是!霍小姐现在可了不得,引来凤仪之象,一飞冲天成了天命贵女,更是让沐郡王殿下另眼相待!”
“世子妃,我们往后还是和她和平相处的好,若是她真的成为的沐郡王妃,将来……”
秋月说到此处,连忙来了个急刹车,可是话中意味不言而喻。
严沁蕊闻言点了点头,她兵部尚书府出身,对于朝堂之事就算不大了解,可官场后院本就牵扯甚多,她也不是一个只会绣花的官家女,自然明白一二。
沐郡王殿下擅离职守也就罢了,还杀了闽南数个官员,其中还有一个正二品的督军!
这是何等样的大罪?说是其罪当诛也不为过!
可是陛下他愣是不顾满朝文武百官弹劾,一直置若罔闻不予处置!
帝王的心思虽然深不可测,可终究有迹可循!
沐郡王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经由此事,可见一二!
她的父亲大人也是因此,才疏远了上京的几个王爷!
严沁蕊心思百转,转眼清秀的脸上扬起一抹温婉的笑意,满是欢欣的开口,“水仙姐姐已然来了,还不与我一起出门相迎?”
还不待她身后的丫头仆妇应是,霍水仙一行的身影已经在掌柜的带领下,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云楼的掌柜一脸冷汗的躬身站在一旁,怯怯的候在一边。
天爷!他们云楼什么时候来过这样排场的女眷?
一个也就罢了,还是两个!
这后来的竟然还是入住沐郡王府的天命贵女霍小姐,这让他如何不小心伺候?
得罪不起啊!更不敢怠慢!
“沁蕊妹妹何必如此客气,倒是水仙来迟,劳妹妹在此久候了!”霍水仙看到严沁蕊,当即越过掌柜的,一脸笑意的走进了厢房。
名门贵女之间,纵使爱比个高低,可在外人眼前,这该有的礼数气度还是要有的!
两人手牵着手,很是亲密的寒暄了一阵儿,才在掌柜的奉上顶级的香茶之后,挥手屏退了众人。
所有人鱼贯而出,转眼厢房之内只剩下霍水仙和严沁蕊两人。
两人皆是举止优雅的端着茶盏轻抿。
“这柳州城的香茶味道果然不错,较之上京也是不差的,水仙姐姐往后可是有福了!”严沁蕊放下茶盏,巧笑嫣然的开口,眼中还带着一丝戏谑。
霍水仙闻言,也放下茶盏,柳眉一挑开口,“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二人素来不和脾性,你来柳州,还特意把我邀请了来,到底所为何事?”
“呵呵……”严沁蕊闻言,当即一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我们姐妹二人比了十数年,如今我已经嫁人,怎么水仙姐姐还不能放下芥蒂?”
霍水仙闻言,睨了一眼严沁蕊头上的珠玉,当即冷哼一声,“芥蒂?我与你有何芥蒂可言?你可是兵部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谁敢和你有芥蒂?”
严沁蕊见此,掩唇一笑,奕奕然开口,“水仙姐姐何须如此,咱们同为上京贵女,未出阁之时喜欢比个高低,不过是为了能觅得一门好亲事,寻一个好夫君而已,如今妹妹已然嫁人,自然再不会抢姐姐的风头……”
霍水仙闻言,当即冷嗤一声。
不会再抢她的风头?这话说的真好听!
严沁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不过是家底丰厚,除却穿戴,她何时能抢了她霍水仙的风头去?
她霍水仙可是四国第一美女!
“严沁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霍水仙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就把头扭向一边,一脸的不屑一顾。
若非,若非她是兵部尚书府的小姐,她早让她生不如死了!
又何须让她这么多年和她较真比高低?
严沁蕊闻言,低头掩下眸底的不屑,抿唇开口,“水仙姐姐又何必逞口舌之勇?”
霍水仙闻言,顿时一脸不愉。
不待霍水仙开口,严沁蕊就端着茶盏奕奕然的睨了她一眼继续,“我才到柳州就听闻顾府出事,如今闭门不见外客,想必,此事和水仙姐姐脱不了干系吧?”
霍水仙闻言脸色一沉,心底打了个突,掩在袖中的双手微动!
自幼相识,两人攀比了一辈子,严沁蕊果然比较了解她!
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杀人灭口了!
严沁蕊看着霍水仙的脸色,脸上扬起一抹心知肚明的笑意,勾唇道,“水仙姐姐不必如此戒备,我虽然与你不甚亲密,可我的敌人和你一样!”
“我父亲大人常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水仙姐姐,你要顾长生的命,我也要顾长生的命,我们的目标一致,不如联手可好?”
霍水仙闻言,脸色一松。
严沁蕊见此,复又继续,“如我们这般,谁又能真正的一身清明?水仙姐姐不必担心我会告密!你要独霸沐郡王殿下的宠爱,我要夫君心无旁贷,我们的目标,都是同一个女人!”
霍水仙看着严沁蕊,一脸冷凝,咬牙切齿的开口,“顾、长、生!”
“不错!正是那个顾长生!”严沁蕊会心一笑。
霍水仙一脸阴沉的看着严沁蕊,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打量。
她知道严沁蕊针对顾长生的原因,可是……
“顾长生那个贱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霍水仙沉声开口。
严沁蕊闻言一愣,当即摇了摇头,“水仙姐姐如何确定?我今日去顾府,他们只是闭门不见外客,却并未见府上挂起白布丧幡,顾长生若是死了,理应满府哀戚才是,可我并未见她家门童有任何哀戚悲伤之色……”
霍水仙闻言当即大惊!
她竟忽略了这一点!
“水仙姐姐,我已经命人去打听顾府的情况,怕是未必尽如水仙姐姐所愿……”
霍水仙一脸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死?”
她奶娘出手,顾长生那个贱人怎么可能逃过一劫?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霍水仙突然想到她沐哥哥说过的话,难道那真的是试探?
顿时,霍水仙有些坐立难安了!
“水仙姐姐,我们通力合作的话,顾长生死,那是迟早的事,水仙姐姐又何必如此惶惶不安?”严沁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缓缓的开口安抚。
霍水仙闻言当即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顾长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行!我要想办法去确认一下,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霍水仙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急不可耐的往外走去。
严沁蕊见此,连忙起身相送,嘴角还挂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夜探顾府
转眼已经月上柳梢,沐郡王府梧桐苑,霍水仙正在忙着更换夜行衣。
“小姐,你真的要夜探顾府?”如歌不无担忧的问道。
霍水仙一脸暗沉的开口,“我一定要去!我要看看顾长生到底死没死!”
若是顾长生没死,那么她奶娘……
霍水仙一想到那种可能,就心头大颤!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顾长生那个贱人命竟然如此之大!
更不相信以顾长生的本事,能够在她奶娘手下活下来!
“小姐,以奴婢之见,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若是……若是顾长生那个贱人真的……真的逃过一劫,那她肯定不会一辈子窝在顾府不出来!”如玉在一旁怯怯的开口,眸中还有一丝不甘!
顾长生那个贱人竟然可能没死?
许嬷嬷出手,她怎么可能没死?
那她一箭之仇岂不是还没报?
如玉想到此处就有点儿不甘心,若是顾长生那个贱人没死,那许嬷嬷也太没用了!亏得她还觉得许嬷嬷是个绝世高手,总是对她另眼相看!
“废话少说,帮我引开郡王府中的侍卫,我要出府!”霍水仙拿起一块黑色的面巾覆在脸上,冷冷的开口。
若是顾长生那个贱人没死,那就别怪她无情!
她要打探顾府的虚实,若是顾长生死了那倒还罢了!
若是顾长生没死,那她也有的是办法要她死!
她霍水仙本不想亲自出手,可是现在她奶娘没有一点儿消息,她的沐哥哥还出言试探,她是真的坐不住了!
隐约的夜色之下,一缕黑色的身影如流星般的往顾府的方向闪去。
同一片星空之下,身在城主府客苑的严沁蕊神情莫名的站在窗前,凝望着外面的夜色。
“世子妃,你觉得霍小姐会出手?”秋月站在严沁蕊身后,轻声的问道。
严沁蕊闻言,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算计,声音却温婉如旧,“她会出手的,她虽然藏得很深,可是父亲大人却说过她是个有功夫傍身的人!”
“以她对权势的热衷,断然不可能看着沐郡王殿下另结新欢,肯定欲除之而后快,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忍不住的……”
如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连忙夸赞,“世子妃真是好计谋,如此倒是省的我们出手,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严沁蕊淡淡一笑,“只希望霍水仙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
顾府。
顾长生看着泡过药浴之后沉沉睡去的周沐,一脸的纠结。
丫的,妖孽这厮怎么撵都撵不走,她无奈之下只能由他!
难得他能腾出时间来她的府上,顾长生担心他体内的余毒,所以专门配置了药浴给他熏蒸。
周沐对于顾长生的安排,自然不会拒绝,那是相当配合!
是以,药浴熏蒸之后,周沐就睡着了!
霸占着顾长生的大床睡着了!
“靠之!老娘难道又要跟念祖宗去挤一张床?”顾长生看着睡得安稳的周沐,一脸郁卒的低声嘟囔。
昨日跟孛儿只斤念挤一张床,她可是还在昏睡中!
今天她可是醒了!不光醒了,还当了一天颐气指使的太上皇!
顾长生避之唯恐不及,难道要她自己送上门不成?
不行!绝壁不行!
她才不要狼入虎口,任孛儿只斤念蹂躏去!
她还是另寻间屋子睡比较好!
顾长生看着一脸毫无防备的周沐,伸手覆上他笔挺的眉峰,拧着眉头喃喃自语,“牵机毒还差一味药,我却总是想不起这一味药是什么……什么时候,我才能把你身体里的余毒给除清,不用时时刻刻都担心呢……”
药浴熏蒸过的周沐脸上带着一丝潮红的病态,这让顾长生的心不由得一疼。
她顾长生自负医术无双,竟然耗时这么久都没研制出牵机毒的配方!
这真是奇耻大辱!
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一定可以的!
顾长生心底暗暗发誓,抬手为周沐掖好被角往外走去。
她还要去检查一下檀女的病情,确定她无恙才能回来睡觉!
顾府的夜色相当的美,亭台楼阁间点缀着精致的小灯笼,光线轻柔,愈发衬得夜色朦胧妖娆。
正欣赏夜色的顾长生突的眉头一蹙,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有人闯府!”
声音落时,顾长生就率先身形如风的往她感觉的方向飞奔而去。
后门!后门的方向!
檀女有伤在身,如今只有四喜、昆奴和宁二三人在顾长生身边。
三人见此,不敢怠慢,连忙一脸戒备的飞身相随。
“放开小爷!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小毛贼,竟敢挟持小爷!”
顾长生人还未靠近后门,就听到了周宗宝的鬼哭狼嚎之声,心头顿时一凛。
周宗宝竟然落到了来人手里!
霍水仙全身上下隐在黑色的夜行衣里面,只余一双大眼睛露在外,看着手中挣扎不休的人,心底懊恼非常!
她只不过想挟持一个顾府的下人打听一下顾长生那个贱人死没死!
谁成想,被她挟持的人竟然是宝亲王殿下周宗宝!
现在,她放也不是,杀也不是!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杀了宝亲王殿下,那是万万使不得的,若是她的沐哥哥知道,那这个结就再也无法解开了!
霍水仙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手中长剑缓缓举起。
“放开他!”
顾长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的身前,一脸阴沉的冷冷出声。
“母老虎!母老虎救命!”
周宗宝一见顾长生,顿时像见了救兵一般开口呼救。
霍水仙看到顾长生的那一个瞬间,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转眼之间,长剑一横,横亘在了周宗宝的脖颈上。
顾长生的凤眸立时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
四喜见此更是肝胆欲裂,连忙摇着双手上前,“放开宝亲王殿下!他可是宝亲王殿下!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若是伤了宝亲王殿下,你也落不到好去!”
天爷!这可怎么办?
这个闯府的人,竟然挟持了宝亲王殿下!
霍水仙一身内力气息,夹杂着凌厉的杀意,毫不掩饰的散发开来。
顾长生这个贱人真的没死!
她没死!那她的奶娘呢?
霍水仙的心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长生凝目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即便是夜行衣,也掩饰不住来人凹凸有致的娇躯……
还有她这一身熟悉的内力波动气息……
顾长生对于敌人的感知向来敏锐,她清晰的记得,浮屠妖姬浑身的内力波动,就是这种感觉……
“霍……水……仙!”顾长生盯着霍水仙,一字一字分外清晰的开口。
再顾长生张嘴念出霍字的时候,霍水仙眼疾手快,一个手刀霹在了周宗宝的后颈,她不能让宝亲王殿下知道她会武功的事情!
周宗宝连个声音都没发出,脑袋摇了摇,就往一边倒去。
霍水仙长剑指着倒地的周宗宝,目光阴鸷的看着顾长生,阴冷的开口,“贱人!你竟然没死!”
顾长生担忧的看了一眼倒地的周宗宝,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世间繁华富贵我还没享受尽,我为什么要死?小婊砸,你真心想太多了!”
想让她顾长生死?不可能!
顾长生的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她感受到了属于浮屠妖姬的气息!
那个将她身边之人全数伤尽的老虔婆!
“死到临头还敢嚣张!贱人,把我奶娘交出来!”霍水仙长剑往周宗宝的脖颈逼近了几分,一脸阴鸷的开口。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奶娘!
顾长生还活着,而她奶娘却失去了消息!
这……
顾长生又是无辜的一耸肩,“这个,恐怕我无能为力,你想见她,怕是只能去阴朝地府了……”
她可是说的大实话,丫的浮屠妖姬那个老虔婆早被她烧的连渣儿都不剩了,她到哪里再弄出个浮屠妖姬来交给霍水仙这个小婊砸?
她还纳闷,浮屠妖姬这样的绝世高手,怎么会听霍水仙的差遣!
原来,竟然是她的奶娘!
霍水仙一听顾长生的话,顿时如遭雷击般的呆立当场。
顾长生见此,身形连闪,转眼一脚踢起地上的周宗宝。
四喜眼明手快的在一旁接住,心底大呼庆幸。
元包大人真的太睿智了,这霍小姐果然是个披着美人皮的蛇蝎妇人啊!
四喜不由得看向霍水仙,他竟然没发现,霍水仙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
“反正你即便挟持了周宗宝,也不敢拿他如何,那我就代劳把他收回来了!”顾长生一个闪身站在不远处,奕奕然的拍了拍双手道。
以周宗宝和周沐的关系,霍水仙即便是个傻缺,也不会对周宗宝如何,大抵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你竟敢!你竟敢害我奶娘!”霍水仙一身气息暴涨,目疵欲裂的瞪着不远处的顾长生。
顾长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谁害谁,想必你心中比我更清楚!霍姑娘,你既然跟你奶奶学了这么一身功夫,想必知道你奶娘是何许人吧?”
霍水仙闻言,脸上的戾气大增。
“你的奶娘,是二十余年前叱咤江湖,引得正道人士倾巢出动追杀的浮屠妖姬!霍姑娘,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小婊砸来战吧
霍水仙闻言,美绝人寰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目光如炬直逼顾长生。
顾长生神情淡漠的任她看着,一身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霍水仙声音萧杀的开口。
“嗤!”顾长生闻言冷嗤一声,撇嘴道,“我料想你也是知道的!堂堂太傅府嫡女,关拢名门霍家出身,竟然窝藏江湖中恶名昭彰的浮屠妖姬!”
“堂堂天下第一贵女,竟然拜浮屠妖姬为师,霍姑娘,你说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世人会作何感想?”
听到顾长生的话,霍水仙美艳的双眼危险的眯成一条缝,却转眼张狂的大笑出声,“传了出去?怎么可能会传了出去?”
顾长生闻言挑眉,不做回应。
在霍水仙的笑声中,昆奴、四喜和宁二皆是一愣,不由得皱眉。
突的,霍水仙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凌厉的扫过在场之人,声音阴鸷如冰的开口,“不会传了出去!因为你们今日都会死!”
她苦心经营一生的名声,一定不能毁在顾长生这个贱人手中!
“霍姑娘,你确定?”顾长生一脸不为所动云淡风轻的的扫了霍水仙一眼,非常厚道的出声,“你的奶娘兼师傅浮屠妖姬都未能杀了我,你确定你能行?”
顾长生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她讨厌人动不动就说要她命的话!
活像她顾长生渺小如蝼蚁一般,任人处置!
听到顾长生提及浮屠妖姬,霍水仙浑身的杀气顿时有如实质般的弥散开来,眼中更是闪动着嗜血的红芒,全然不复往日无害的名门贵女形象!
“贱人!我要为我奶娘报仇!我要你血债血偿!”霍水仙的声音阴冷如冰,让人闻声瑟瑟。
顾长生感受到她改变的气息,心头一凛,面色也是一变。
她低估了霍水仙的能力!
或者说,她不觉得如霍水仙这般的年纪,能有如此高的内力!
顾长生看着四喜他们变了的脸色,诺大的凤眸微眯,凉凉的出声,“想不到你不止会武功,内力竟然还如此高深!”
四喜他们都是跟随周沐近身伺候的人,功力之高,放眼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从他们手中讨到便宜!
偏偏对上浮屠妖姬,如同以卵击石!
而霍水仙仅凭隐含内力的话,就能让他们色变!
顾长生从不怀疑四喜他们的功力,可却对浮屠妖姬和霍水仙的功力刮目相看!
顾长生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霍水仙,沉声开口,“浮屠妖姬乃是苗疆之人,苗疆之人善用蛊术,她二十余年前就叱咤江湖,能在正道人士围剿之中全身而退,想必当时功力已经当世之间难遇敌手!”
“霍姑娘,你年纪不到二十,竟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为什么?”
霍水仙闻言,周身的气息一顿,脸上的戾气更是暴涨。
现在,她无比确定,她的奶娘确实出事了!
如果说她适才还以为顾长生是无的放矢,想以她奶娘出事来乱她心神,那她现在却坚信了几分!
她奶娘肯定是出事了!
因为若非到了生死关头,她奶娘绝对不会用蛊!绝对不会让人看出她出身苗疆的秘密!
一时之间,霍水仙脸色变幻莫测,心底生出一丝退意!
她有心想替她奶娘报仇雪恨,可是……可是如她奶娘那般的绝世高手,都能折在顾长生手里!
这证明什么?
霍水仙无比的确定,顾长生没有内力,更不可能伤及她奶娘半分,那就只能说明,顾府之中,另有高人!
顾长生眯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霍水仙变幻莫测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挑眉继续,“传闻,苗疆之中,有一种秘术,能让人内力暴增!”
“可是天道轮回,本有其定数,如此逆天改命之秘术,定然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霍姑娘,你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得你这一身浑厚的内力的?”
霍水仙闻言,心头大颤!
苗疆之事神秘莫测,四国之人鲜有听闻,更是讳莫如深!若非她机缘巧合得了奶娘的欢欣,也难以窥得其中一二玄机,更别提承其真传!
可顾长生这个贱人,她是如何得知的?
顾长生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霍水仙,云淡风轻的开口,“你不说我也差不多知道,让我来猜一猜……”
“霍姑娘,你是以身为鼎饲蛊?还是以精血饲蛊呢?”
顾长生的话,让四喜他们闻言大惊,脸上一片惶惶不安。
蛊!这种神秘的东西,向来为四国之人所忌惮!
霍水仙闻言,更是如遭雷击般的仓惶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子,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顾长生。
“浮屠妖姬是以精血饲蛊,才能有那般逆天的功力,可是,我曾见过霍姑娘的手,无比确信,你的指尖没有取血的痕迹,如霍姑娘这般美貌之人,肯定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外表,连一点儿瑕疵都不会允许有的吧?”顾长生一边说,一边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此说来,想必霍姑娘是以身为鼎饲蛊的吧?”
顾长生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也是震撼非常。
若非前世,她有幸能看到一些存在档案局的秘辛,她还真不知道苗疆这些秘闻!
即便是当时她看了,也是满心的不以为然!
就因为一些不具名的蛊虫,就能做到那些玄乎的事情,这太挑战她一个无神论者的认知了!
可是先是浮屠妖姬,后是霍水仙,这两个人身体力行的让她见识到了,尼玛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没有不可能,只有不知道!
这种超过顾长生认知之外的东西,让顾长生觉得诡异难测,更是难以掌握!
她不喜欢这种难以掌控大局的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因为这让她觉得未知的变数太多,不在她的预期之内!
想到此处,顾长生的心底闪过一抹杀意!
“贱人,你到底是谁!”霍水仙一脸惊疑不定的开口,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在顾长生的面前,她仿佛被人扒开了衣服,被人一眼看穿一般!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恐惧!
霍水仙心中的退意更甚,顾长生给她一种诡异难测的感觉!
她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这让霍水仙不再那么自信,可以杀了顾长生!
顾长生的感知何其敏锐,观她神情,再看她的动作,当即知道她的打算,是以不屑的笑了一声,“怎么了?想逃?适才是谁大言不惭的要取我性命?”
自己的心思被一眼看穿,霍水仙的脸色愈发的不善了起来。
四喜、昆奴和宁二更是二话不说,拦在了霍水仙的去路上。
退路尽皆被堵,退无可退的霍水仙柳眉顿时拧的死紧。
“娘子,若是她真的也是用蛊之人,那就不能放她走!”四喜一脸郑重其事的道。
“是的娘子,不能放虎归山,那会后患无穷的!”宁二长剑横胸,一脸紧张的附议。
昆奴虽未开口,可他脸上的凝重却说明,他赞同四喜和宁二的话。
顾长生听到他们的话,眉头微蹙。
他们的顾虑她何尝不知?
霍水仙这个小婊砸如今可还住在沐郡王府,伴在周沐的身边!
这无异于是养虎为患!
“顾长生!你真以为他们能拦得住我?”霍水仙一脸冷凝的开口,目光凌厉的望着顾长生。
顾长生闻言摇了摇头,无奈的开口,“我可没那么想当然!纵使你的内力略逊浮屠妖姬那个老虔婆一筹,可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你的身上有蛊!”
霍水仙闻言冷笑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顾长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转眼目光犀利如刀的迎视回去,“可即便如此,霍水仙!我也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你当我的府邸是什么地方?大马路吗?由得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霍水仙闻言,心头一颤!
顾长生对着四喜他们挥了挥手,冷声道,“都给我退到一边去!”
四喜他们闻言,脸上皆闪过一抹担忧。
“娘子……”
“还不退下!”顾长生眼中闪过一抹不容置喙的光芒。
四喜三人对视一眼,认命的后退的几步,可手中兵器却未放下,皆是一脸戒备的看着霍水仙,仿佛随时打算动手的样子。
“小婊砸!擅闯我的府邸,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来战吧!”顾长生看着霍水仙,云淡风轻的开口。
见四喜他们退开,只余顾长生一人,又听到她的话,霍水仙的嘴角渐渐勾起,分外不屑的开口,“贱人,你还真是自信过头了!你以为就凭你,能有和我一战之力?”
“毫无内力,竟然扬言要我付出血的代价,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顾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转眼周身的戾气宛如实质般的弥漫开来,仿佛杀神临世般的昂然而立,“废话少说,你若是能胜我,我便让你全身而退!”
“我顾长生,向来是用实力说话!出招吧!”
顾长生的气势,让霍水仙心底一凛,转眼怒长心头,“找死!”
第三百二十章 一战赌胜
深觉被轻视侮辱的霍水仙音落之时,身形顿时暴涨,凌厉的招式夹杂着铺天盖地的的内力,刹那之间向着顾长生席卷而去……
霍水仙含恨出手,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杀招!
四喜、昆奴和宁二见此,尽皆紧张的眯起的双眼!
这样的杀招,纵使是他们,也未必能躲的过去!
眼见霍水仙出招,顾长生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转眼手术刀落手,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冷芒!
霍水仙的招式凌厉,内力从她娇弱的身体中澎湃而出,带起一片飞沙走石。
眼瞧着她的攻势就要到眼前,顾长生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内力带来的劲风如刀般的刮过脸颊……
“娘子!”
四喜紧张的惊呼一声!
她家娘子竟然不闪不避,若是如此迎上霍水仙的杀招,这无疑于自寻死路啊!
四喜手中铁鞭一挥,就要上前!
就在此时,原本静立不动的顾长生突然动了!
单脚点地,人顿时原地画了个圈,紧贴着地面避开霍水仙挥来的内力,向着霍水仙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长生突然的俯身,让霍水仙一愣,可她也不是吃素的,手中长剑顿时向着地上挥去……
顾长生俯身地面之上,一个转身闪开霍水仙的剑锋,继续往霍水仙身边逼近!
霍水仙有内力,她没有!
而她向来不擅长远战,她擅长的是近战!
只要给她近身的机会!她就有一击制胜的能力!
顾长生来势汹汹,宛如拼命三郎一般,这种不要命只顾着欺身而上的打法,顿时让霍水仙左右制肘!
“贱人!纳命来!”霍水仙大吼一声,身边方圆之地顿时尘土飞扬!
“要我命,你得有那个本事!”顾长生冷叱一声,再次避开霍水仙的招式,欺身而上!
高手过招,心急自乱阵脚乃是大忌!
这霍水仙虽然内力雄厚,可是较之浮屠妖姬,临阵应战的本事,终是嫩了点!
战场之上,两人的战在一处,身影如飞的交错闪开!看的四喜等人眼花缭乱,担忧不已却又不敢贸然插手!
高手过招,切记分心,虽然四喜他们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也不敢出声!
霍水仙虽然有内力傍身,招招都是气势如虹的出手,誓要取顾长生的性命。
奈何顾长生本就以速度见长,每每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闪避开来。
如此循环往复,霍水仙的耐心逐渐用尽,脸上闪过一丝着急!
她低估了顾长生本事,没想到她一个没有内力的人,竟然有这样快的身手!
霍水仙被气的脸色充血涨红,她能感觉到身体中的内力正在逐渐的流逝,可是顾长生却明显游刃有余的闪躲!
再这样胶着下去,她绝对讨不到便宜!
霍水仙的眼中闪过一抹破釜沉舟的杀意,左手紧紧握起,十指深深的刺入掌心,带出一片鲜红……
“贱人!去死!”
“娘子!小心!”四喜眼尖,见霍水仙如此异动,顿时肝胆欲裂的惊呼一声,飞身而去。
蛊!
他无比确信,霍水仙手中是蛊!
浮屠妖姬擅长此道,没道理得了她真传的霍水仙不会如此!
“退下!”时刻关注着霍水仙一举一动的顾长生只来得及对着四喜大吼一声,然后迎着霍水仙的手掌就飞了过去!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在赌!
高手过招,本就是拿命在博弈,顾长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在赌!浮屠妖姬的临死杀招是同命蛊,可是却对她无效!
那么,霍水仙祭出的蛊,对她有没有用?
顾长生向来是个胆大的赌徒,敢于下注,更敢于接受任何失败!
霍水仙祭出蛊虫杀招,周身空门大开……
顾长生身形如飞,对于霍水仙拍来的手掌不管不顾,冲着她就扑了过去……
肩头传来的微疼,丝毫没有阻止顾长生的去势,在最关键时刻,顾长生突的收回眼瞧着划过霍水仙脖颈的手术刀……
霍水仙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心神大颤,膛目结舌!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预期中割喉的痛感并未传来,霍水仙只觉得身上几处大穴一疼,整个人顿时僵住,再难动弹分毫。
顾长生手中银针飞射而出,针针直入霍水仙的穴位,见她中招,顿时失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艾玛,可吓死老娘了!”顾长生一脸灰败的长长的吁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靠之!临了临了收住了手术刀,害的她身体失衡,差点没弄个狗啃屎!
“娘……娘子,你……”四喜飞扑过来,一下子趴到了顾长生的身上,紧张的上下其手的检查。
“贱人,很快你就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身体僵的像个木乃伊,霍水仙却全然不在意的放声大笑!
顾长生听到霍水仙的笑声,不屑的撇了撇嘴,转手将黏在她身上的四喜扫到一边,“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谁让你在老娘身上乱摸的?有你这样占人便宜的吗?”
丫的,摸的她好痒有没有,她都忍不住要笑场了有没有?
眼见顾长生跟没事人似得,霍水仙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你?”
“我什么我?”顾长生坐在地上抬起头,诺大的凤眸无辜的眨了眨,好整以暇的问道,“我怎么没事儿是不是?姑娘,不是老娘我说你,你这人吧,太爱异想天开!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
“老娘我是这么容易死的吗?”
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很没形象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还扶着自己的腰一脸痛苦的道,“尼玛,差点儿扭到老娘的小蛮腰,靠之!”
霍水仙见此,顿时目疵欲裂,美绝人寰的脸都开始抽搐,“中……中了轮回蛊,你竟然没事!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长生闻言,抬手伸进后颈,然后捻着两指在霍水仙面前摇了摇,眨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开口,“霍姑娘,你说的轮回蛊,是指这个死翘翘的小虫子吗?”
虽然面上不显,可是顾长生心底却也是震惊非常的!
浮屠妖姬的生死蛊对她无效!霍水仙的轮回蛊对她,也无效!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霍水仙适才出手的瞬间,这只名为轮回蛊的虫子确实咬破了她肩上的皮肤!
但是,却只是咬破!
她只感觉到一丝微微的疼,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只名为轮回蛊的虫子,就这样咬着她的一点儿皮肤,蠕动了两下没声息了!
可它即便是死,都还咬着她的皮不放!
这真是,没谁了!
霍水仙看着顾长生手中晃动的那只蛊虫,顿时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若不是此时此刻她周身大穴都被封住,完全动弹不得,估计得被气厥过去!
“啧啧……”顾长生见此,一脸同情的摇了摇头,嫌弃的看着手中那个棉线粗细的绛红小虫子,鄙夷的开口,“我说霍姑娘,你要想杀人,好歹弄一只活的虫子出来不是?你弄一只死虫子出来,吓唬谁呢?”
“你这是对坟头烧草纸,典型的忽悠鬼呢啊!亏得老娘还想着要跟你同归于尽,结果你丫的非要弄一只死虫子出来……”
直觉的,顾长生不想让霍水仙知道,蛊虫对她无效!
顾长生对此,也颇为不解,难道是她整日里与药草为伍,不光有了抗药性,连她的血,都尼玛能当杀虫剂了?
丫的,这不科学啊!
“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轮回蛊好好的将养在我体内,怎么可能会是死的?”霍水仙看着眼前死掉的轮回蛊,失神的喃喃自语。
诚如顾长生所言,她是以身为鼎饲蛊,她明明感觉到离开她的身体时,轮回蛊还是好好的!
可是……
顾长生一脸嫌弃的将死掉的轮回蛊扔到一边,转眼对上霍水仙,挑眉道,“霍姑娘,貌似现在你最该担心的不是那条死虫子,而是你自己吧?”
霍水仙闻言,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她……她落到了顾长生这个贱人的手里,周身穴位被封,毫无反抗之力!
“啧啧……真惨!”顾长生托着下巴,一脸邪恶的围着霍水仙转了两圈,摇头连连的开口,“看你拿个死虫子没要了老娘的命的份上,老娘也收起了刀,饶了你一命,这也算是老娘我厚道,对你仁至义尽了!不过……”
霍水仙闻言,脸上一冷,傲慢非常的开口,“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长生一听这,顿时点头连连,对着霍水仙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不错,很有骨气!很有那么点儿江湖儿女宁死不屈的气概!”
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四喜等人,“你们可得学着点儿,往后再碰到这样的事儿,可不能像霍姑娘这般大义凌然,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懂不懂?”
“她丫的就是一反面教材,这种时候,明明应该发挥她美人儿的先天优势,泪眼婆娑的求饶才是,说不定老娘我一个心软,就真的饶了她也未可知呢……”
第三百二十一章 命留着利息拿来
四喜几人闻言,忍不住的嘴角直抽!
亏得他们刚才还担心的要死要死的,他家娘子倒好,倒是能沉得住气!
跟他家娘子比起来,明显的,他们就有点儿没见过世面了!
你瞧瞧他家娘子这泰山压顶还面不改色的样子,当真颇有大将之风,也颇抽风啊!
“贱人!少出言羞辱我!成王败寇,本小姐我就算是死,也会化成厉鬼来向你索命的!”霍水仙动弹不得,却一脸吃人模样狰狞的看着顾长生恨恨的道。
顾长生闻言,顿时捂住胸口怯怯的后退了两步,装模作样的道,“哎呦,你好厉害,我好怕怕啊!”
“娘子,跟她啰嗦什么,直接杀了她了事!”四喜眉眼不善的看着霍水仙,手中的铁鞭往前送了送。
“是啊娘子,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娘子你就不该手下留情,就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永绝后患!”宁二也一脸愤愤然的开口!
浮屠妖姬带给他们的恐慌犹在,他们心中的恨意,如今全都发泄在了霍水仙这个元凶身上!
“你们以为我不想啊?”顾长生闻言翻了个白眼。
丫的,她恨霍水仙恨的咬牙切齿的好不好?
没有谁比她更想要让霍水仙血债血偿的!
“霍姑娘,你该庆幸,有人在我面前保了你一命!若非如此,我适才也不会变刀如针,没直接割了你的脖子!”顾长生看着霍水仙,恨恨的开口。
霍水仙闻言一喜,急慌慌的开口,“谁?”
顾长生闻言冷嗤一声,当即开口,“霍姑娘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在我面前能有那个脸面的,放眼天下,也不过那么一人而已!”
霍水仙一听这,顿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美绝人寰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是沐哥哥!一定是沐哥哥对不对?他知道!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也不怪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沐哥哥对我是真心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这样的包容我!哈哈……”
顾长生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笑得十分荡漾的霍水仙,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要她说什么呢?
丫的这霍家小婊砸真心太爱异想天开!
妖孽对她是真心的?这是她顾长生迄今为止听到的最怪诞的笑话!
妖孽将霍水仙捧成了天命贵女,还舍下身份和她一起唱大戏,终究是因为什么,他不说,她也不问,可并不证明她不知道啊!
顾长生一脸同情的摇了摇头,若说被蒙在麻袋里吧,这霍姑娘绝壁比她顾长生的麻袋还要大!
她只是一知半解,可人霍姑娘已然是深陷其中,自命不凡,自作多情的很!
“顾长生!我就知道你不敢拿我如何!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必取你性命!”笑过之后,霍水仙看着顾长生,咬牙切齿的开口,“我要为奶娘报仇雪恨,我要报今日被羞辱的仇恨,顾长生你这个贱人!我霍水仙跟你不死不休!”
顾长生闻言,好整以暇的吹了吹指尖,凉凉的开口,“还没过河就想拆桥啊?你要跟我不死不休,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手里,我要你死,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
霍水仙冷哼一声,不屑的开口,“你敢吗?你敢杀了我吗?你若是杀了我,沐哥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到时候莫说是柳州城,普天之下,再无你顾长生的容身之地!贱人,落到你手里又如何,你敢杀我吗?”
顾长生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还别说,我还真不敢!”
丫的,杀了霍水仙,她气儿倒是顺畅了!
可妖孽的双簧就变成了独角戏了不是?
顾长生忍不住往自己的清风楼看了一眼,丫的,此时此刻,熏蒸过药浴的妖孽正在她的大床上睡的正香,她总不能坏了他的事儿不是?
可是,眼前的霍水仙,真心是太嚣张,太让人讨厌了!
新仇加上旧恨,顾长生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我虽然不能杀你,可是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全身而退!”
“霍水仙,命浮屠妖姬来我府上,伤了我的人,她和你本就死不足惜!可是周沐极力的保你一命,他的面子,我说什么都是要给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竟敢擅闯我的府邸,那就别怪我顾长生讨点儿利息回来!”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往霍水仙靠近。
“你要干什么?”霍水仙见此,全然不复适才的嚣张,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是她太得意忘形了!她竟然忘了,除了要人命,还有很多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
“贱人!你敢!你敢伤我一毫,沐哥哥都不会放过你的!”霍水仙目疵欲裂的看着逼近的顾长生,嘶声力竭的喊道。
“真尼玛聒噪!”顾长生一脸厌恶的揉了揉耳朵,转眼一个手刀对着霍水仙的脖颈凌厉的劈了下去!
霍水仙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向着大地母亲的怀抱就奔去了!
顾长生见此,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睨了地上的霍水仙一眼,分外不屑的开口,“可算尼玛清净了!见过二缺的没见过这么尼玛不着调的二缺!”
这霍水仙当真是让人厌恶的紧!
张口闭口“沐哥哥沐哥哥”的,喊的顾长生一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艾玛,妖孽明明是她顾长生的!借给你演戏已经是她宽宏大量,不带这么秀恩爱欺负人的啊!
“来人,把她给我拖到药楼!”顾长生对着四喜他们招了招手,冷冷的道,“擅闯老娘的府邸,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我要让她再不会为患他人!”
“是!”四喜闻言,连忙应了一声上前,十分不温柔的拽起霍水仙的一只胳膊……
顾长生膛目结舌的看着四喜那个实诚孩子,将霍水仙拖着往药楼走去……
好吧,小四喜果然是个听命行事的乖丫头,她说拖,这丫还尼玛真的就是拖着!
想想明日霍水仙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顾长生就觉得分外过瘾!
“嘭!”
昏睡的霍水仙脑袋碰到了路边的假山石上,发出了一声诺大的声响。
四喜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顾长生跟着后面,感同身受的摸了摸额头!
丫的,好疼的样子!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
瞧她家小四喜这一脸苦大仇深的!
“娘子,要我说,杀了多省心……”四喜一边拖着霍水仙往前走,一边回头道。
顾长生摇了摇头,“不能杀啊!你家爷可是不顾我生气也要保她一命,我若是杀了她,你家爷肯定会生气的!”
“可是她内力如此高,又会用蛊,放在我家爷身边,总归是不妥啊!”四喜闻言,不无担忧的道。
顾长生看着四喜将霍水仙扔进了她的药楼,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因为不放心把这样的一个带刺的女人放在妖孽身边,才把她拖到药楼来不是?”
“她以身为鼎饲蛊,身体里面满是害人的蛊虫!你们去外面守着,我要将她身体里的蛊虫全都取出来!”顾长生对着四喜他们挥了挥手,“千万别靠近这边,若是蛊虫爬到你们身上,那事儿可就大发了,怕是只能把这个小婊砸杀了,才能给你们解蛊!”
“可是娘子你……”四喜一脸担忧的开口,“娘子你万一中蛊怎么办?”
顾长生闻言挥了挥手,“安啦!没有那金刚钻,不揽这瓷细活,你家娘子我自有分寸,下去吧!”
四喜三人闻言对视一眼,这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转眼,诺大的药楼侧室之中,仅余顾长生和霍水仙两人。
顾长生看着昏迷不醒的霍水仙,托着下巴转了几圈。
丫的,这以身为鼎饲蛊要怎么把蛊虫给勾出来,她尼玛不知道哇!
她只是略懂而已哇!
“浮屠妖姬的同命蛊和你的轮回蛊,貌似都很喜欢我的血的样子,纵使死翘翘了,也要咬着我的肉不撒嘴,为什么?”顾长生眉头打结,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
顾长生不由得抬手看向自己的皮肤,难道她的血,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不成?
“赌一把!”顾长生一脸坚定的开口,转手拿出了手术刀。
下手快很准的在霍水仙的手心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一脸挣扎的看向自己的手,苦哈哈的开口,“尼玛,会疼啊!呜呜……”
顾长生一脸破釜沉舟的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狠了狠心,终是拿着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在食指上划开了一条小口子。
一缕血丝,顿时从她的指尖滚落了出来。
顾长生一脸肉疼的看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指靠近霍水仙满是鲜血的掌心……
“尼玛的!可千万要管用啊!要不老娘这自残可就白费了啊!”顾长生一脸郁卒的看着两人相交的手开口。
妈蛋!这可是血啊!
她要吃多少肉才能补回来哇?
好心疼!
虽然心疼,可顾长生的双眼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指尖。
她能感觉到霍水仙掌心温热的血液,却感觉不到其他的动静,顾长生忍不住的诅咒出声,“靠之!竟然没用?”
话音才落,顾长生突然一凛……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钓蛊虫
“啊!”
指尖传来的急剧震颤,吓得顾长生惊呼了一声。
“娘子!”
“大人!”
下一个瞬间,四喜和昆奴宁二已经出现在了侧室。
他们在外面远远的听到了娘子的惊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想其他?
霍水仙即便是周身的穴位被封,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危险分子的实质!
更何况她还是善用苗疆神秘蛊术之人,这一点让他们不得不戒备非常!
若是长生娘子有个好歹,那……
是以,他们连想都不敢想,当即就冲了进来!
“娘子,你没事吧?”四喜看着自家娘子僵掉的身子,心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怯怯的问了句。
顾长生闻言,宛如木乃伊般的僵硬着脖颈回头,呐呐的问道,“你看我像是没事人儿样么?”
西皮的!她的手指肚好疼!好疼好疼!
十指连心啊亲!这疼痛感来的可是真真的!
活像被狼蚊子叮了……
“娘子……”四喜闻言,顿时两眼泪汪汪,手中铁鞭隐含内力的一抖,眼瞧着就要往霍水仙冲过去,嘴里还愤恨的嘶吼着,“四喜这就取了这婊砸的贱命来为娘子解蛊!”
什么爷的大事!爷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长生娘子?若是长生娘子有恙,霍水仙又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眼瞧着四喜一脸拼命般的冲了过来,顾长生连忙挥舞着自己还得自由的手焦急的开口,“唉唉唉!你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有虫子啊!”
四喜闻言,脸上先是一惧,转瞬就恢复如初!
虫子?蛊虫吗?
那又如何?长生娘子一定不能有事!
就算是死,他要取了霍水仙的性命为他家娘子解蛊!
听到顾长生的话,不止是四喜,就连昆奴和宁二,也迅速的靠拢了过来!
“喂喂喂!别过来!我没事!你们来凑什么热闹?刷存在感啊?快点儿出去出去!”顾长生见适得其反,连忙又挥着手吼道。
丫的,这三愣头青,竟然不退反进了!
“娘子,你不要怕,杀了饲蛊之人,就能解蛊不是吗?”四喜停在他家娘子身前不远处,一脸坚毅的开口。
顾长生闻言,顿时一脸灰败的翻了个白眼,转瞬对着四喜瞪眼吼道,“丫的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儿好呢?哪个需要解蛊?你们又没种蛊毒!”
四喜闻言,顿时就惊了,脸上一片惊疑不定的开口,“我们是没种蛊毒,可是娘子……”
“你们那么笨都没中蛊,我这么聪明的一人,怎么会着了小婊砸的道儿?小四喜啊,你真心想太多咯!”顾长生翻了个白眼道。
四喜顿时就瞪眼了,昆奴和宁二的身子也是一僵。
“那娘子你适才为什么惊呼了一声?”
顾长生闻言撇了撇嘴,理直气壮的回道,“惊呼一声还能为什么?被惊到了呗!”
这么白痴的问题亏他们问得出口,她这个回答的人都觉得很蠢有木有?
“好啦好啦,都出去出去,真当我的药楼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哇?快点出去守着,我不喊你们你们就别进来!”顾长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尼玛,她的手指头都木了有木有?都快木有感觉了有木有?
这几个人再不走,她顾长生就要发飙了有木有?
不带这么耽误事儿的哇!
“不行!娘子和霍水仙这个心思歹毒的人单独相处,我们不放心,娘子,四喜不走!”四喜闻言,低头略思考了一下,转眼摇了摇头,掷地有声的开口。
不能!绝对不能让长生娘子再跟霍水仙单独相处了!
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如果不能亲眼看着,迟早得担心死!
顾长生抬头见四喜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坚定之色,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啦好啦,小四喜留下来陪我,这下你们都放心了吧?昆奴、宁二,去外面守着吧!”
昆奴和宁二对视了一眼,这才点头,临走之前,还甚为不放心的看了四喜一眼。
转眼屋中除了一个昏厥不醒的霍水仙,就剩下顾长生和四喜两人,顾长生见昆奴和宁二走了出去,顿时脸就耷拉了下来,一脸期期艾艾的看着四喜开口,“四喜哇,你家娘子好疼……”
手指好疼!艾玛被虫子咬了有木有!
“娘子,你怎么了?”四喜闻言,顿时紧张的又靠近了两步,双眼满是急切的望着她家娘子。
顾长生见他如此紧张,顿时就没了玩儿的兴致,眨了眨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四喜,炯炯有神的开口,“四喜,我给你变个魔术如何?”
“啊?”四喜的脑子还没跟上自家娘子的突来的转变,顿时就张大了嘴巴,惊讶了……
“就是戏法!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顾长生像是怕他不懂般的,挑了挑眉尾,倍儿好心的解释道。
“呃……”一时之间,四喜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样的时刻,就算大敌被控制住,可那好歹也是敌不是?
敌人面前,他家娘子竟然还有心思变戏法!
这也是……这也是没谁了!
不过显然,顾长生没打算给他反驳的机会,就奕奕然的开口了,“这个戏法呢……叫大钓蛊虫!”
四喜:“……”
顾长生单手打了个响指,凤眸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的开口,“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尼玛!刘谦多经典的台词,让她借来忽悠一下人好了!
她原本是就连四喜都想瞒着的,可眼瞧着已经瞒不下去了不是?
那就所幸开诚布公好啦!
随着顾长生的话音一落,她猛地将自己掩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中指下垂,明晃晃的在四喜面前摇了摇……
“啊!”
这下,不是顾长生的惊呼,而是四喜的!
他一脸胆战心惊的看着顾长生的手指,惊慌失措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一手捂住嘴巴,免得自己再惊呼,一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她家娘子,结结巴巴的开口,“这……这……”
顾长生见他如此,顿时就心满意足的平衡了!
看看,不光她被吓到,小四喜也被吓到了吧!
顾长生一边抬手将咬着自己指尖的蛊虫摘了下来,一边云淡风轻的开口,“这就是蛊虫,虽然我难以辨别它是什么性质的蛊虫,可这确实是蛊虫无疑……”
四喜看着被扔在他脚下不远处的蛊虫,脸上还是一片惊疑不定,“蛊……蛊虫……娘子你……”
他刚才没看错吧?那蛊虫分明是黏在他家娘子的手上的啊!
“我没事啊!”顾长生耸了耸肩,眨眼无辜的开口,“你家娘子我可是很厉害的!我不怕这些蛊虫来着,你看,我这不是正大钓蛊虫呢么?”
四喜闻言,顿时就惊悚了!
他家娘子不怕蛊虫!不怕!不怕!
这个认知,他颠覆他以前的认知了!
在他的认知里,蛊这种东西,神秘而悠远,有着让人恐惧的杀伤力!
有的能见血封喉,有的能摄人心神……
可偏偏,他家娘子无事……
四喜突然就有些明白,浮屠妖姬临死时惊恐的眼神是为什么了……
怕是连她都没想到,他家娘子竟然不怕蛊吧!
“四喜,这只是个开始,霍水仙以身为鼎,身体里可不只这一只蛊虫奥,你等等,我再给你钓一只上来!”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将还渗着血丝的指尖送到了霍水仙流血的掌心。
不一瞬,顾长生就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摘下了另一只蛊虫,“又一只!还是尼玛好丑!”
顾长生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再次将死翘翘的蛊虫扔开……
四喜:“……”
“这一只更丑!靠之!”
“……”
“哎呀!这次钓出来两只!”顾长生惊喜的呼了一声。
四喜闻言引目往去,你还别说,还真是两只!
他家娘子这大钓蛊虫玩儿的还真不是盖的!这比钓鱼可拉风多了!还带一炮双响呢!
顾长生拖着下巴睨了一眼两只蛊虫,喃喃自语,“粉红色的交尾蛊虫……这个难道就是同心蛊?丫的专门勾男人心用的,辛亏老娘我技高一筹,要么妖孽若是着了这婊砸的道,中了这同心蛊,我尼玛可没地儿哭去了!”
中了同心蛊,就会对下蛊之人动情,而且是那种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那种,据传,这种蛊本是苗疆女儿家为了防止自己的男人变心才养的,原来,传言竟然是真的!
顾长生一脸嫌弃的将那两只同心蛊扔到地上,转身继续钓!
“尼玛!这霍水仙不愧是个蛊鼎,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虫子啊!”忙着钓蛊虫的顾长生一边忙,一边惊恐的道。
她这钓虫子的都有点儿累了好不好?一钓一麻袋的节奏啊!
四喜闻言,连忙点头,可不是,他脚边可是已经满是线头般的死蛊虫了!
“这谁要是娶了她,跟娶了一堆虫子有什么区别?丫的抱着她就等于抱着一对儿小虫子,想想就尼玛瘆的慌!”顾长生说到这里,感同身受的打了冷战,“幸亏,老娘不会给她机会让她祸害世人了!”
她其实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
因为,霍水仙的命,她已经预定!
“吁……搞定了!”顾长生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的死蛊虫,又回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霍水仙,脸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第三百二十三章 蒙人麻袋敲闷棍
看到自家娘子脸上的笑容,四喜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小雷子的叮嘱还犹在耳,那就是他家娘子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就证明有人要遭殃了!
不要是他!千万不要是他!
四喜心里在呐喊!
“把地上的死虫子归拢归拢烧了,别让我在看见,太尼玛让人恶心想吐了!”顾长生一边托着下巴盯着霍水仙猛瞧,一边对着四喜挥了挥手,“真担心明天吃不下饭……”
四喜闻言,顿时就一脸灰败了……
那可是蛊虫啊!
那就算是死了!可那也是蛊虫不是?
四国之人哪个不闻之变色?
四喜心底还是有些怕怕的!
“娘子……”四喜讨饶的看向自家娘子,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句。
顾长生闻言回头,脸上闪过一抹茫然,“恩?”
四喜一脸挣扎的瞅了满地的死蛊虫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长生的心思那是相当的通透,只这一个眼神,她就悟了,然后当即不乐意了,分外不屑的一个小眼神扫过去,好整以暇的开口,“小四喜啊,你好歹也是跟着妖孽南征北战过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你敢说怕这些死翘翘的东西,试一试?”
丫的,就地上这些死的不能再死的小线头,比毛毛虫都安全无公害好不好?
全都挺尸了,怕个毛线球啊怕?
顾长生心中小四喜年纪轻轻就万般全能的形象顿时就崩塌了!
她家的小四喜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能征善战武功强,偏偏……偏偏尼玛是个怕虫子的!
幻灭!这真是太幻灭了!
顾长生不由得失望的摇了摇头!
人啊!果然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即便是十全老人乾隆帝,那也并非真的十全十美,人姑息养奸也就罢了,还是个十足的败家子不是?
所以啊,四喜的这点儿小缺点,顾长生觉得,虽然失望,但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四喜见自家娘子一脸失望的摇头,心底顿时升起了无限的勇气!
他即便是怕虫子!怕蛊虫!
现在他也不敢说了!
他绝对不能让他家娘子失望!
是以,四喜狠狠的点了点头,认命的去外面拿来了扫把!
顾长生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四喜闻言,顿时就郁卒了!
他其实……其实很想当不可雕的朽木!扶不上墙的烂泥的!
可是在他家娘子的淫威之下,他有那心,没那胆儿……
顾长生托着下巴把霍水仙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然后转身掐在了她的手腕上……
“以身为鼎饲蛊才能逆天改命,获得这样强大的内力……如今蛊虫尽失,霍水仙往后再无内力,也无蛊虫傍身了……”说到这里,顾长生不由得摇了摇头。
“娘子,这有什么好惋惜的?霍水仙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可算不得什么良善之辈,有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收拾完蛊虫,四喜才刚回身就听到自家娘子的话,当即开口道。
顾长生闻言顿时瞪眼,“丫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惋惜了?我就算是惋惜,也绝对不是替霍水仙惋惜!我惋惜的是她失去的这一身浑厚的内力!”
“老娘我要是有这样的内力,当世之间岂还会有敌手?可惜啊!可惜世上之事向来难两全其美,莫说是让我以身为鼎饲蛊,即便是让我以精血养蛊,我也是不会去做的!”
四喜闻言,顿时就笑了,“娘子你就算没有内力,当世之间也是难逢敌手的!何必再去羡慕他人?浮屠妖姬和霍水仙内力再高,终究是败在了娘子手下不是?”
顾长生闻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她和浮屠妖姬还有霍水仙两人交手,胜就胜在,她不惧蛊虫!
想到此处,顾长生的柳眉微蹙……
“娘子?”四喜见自家娘子蹙眉,担忧的唤了一声。
顾长生闻声顿时回神,对着四喜挥了挥手示意他无事,然后转身看着霍水仙挑眉开口,“这小婊砸几次三番的来寻我不痛快,还妄想要了我的命,本是死有余辜!”
“恩恩!”四喜闻言,连忙点头。
“可是妖孽留她有用,我既然答应现在不杀她,就绝不会食言而肥!”顾长生说到此处,冷笑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怎么着都要先出出心底的这口恶气!”
“小四喜啊,蒙人麻袋敲闷棍的事儿你会干不?会的话,就去寻个麻袋木棍过来!”
“这个四喜会!四喜这就去!”四喜高兴的应了一声,转眼往外面疾闪而去。
顾长生好整以暇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抬起左手看着自己受伤的指尖,疑惑的喃喃自语,“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不怕蛊虫?为什么蛊虫对我的血趋之若矛,却沾之必死?”
四喜不怀疑什么,兴许是以为她浸淫医药,体质特殊也很正常。
可顾长生不一样,她是个医者,她很明白自己身体虽有药草抗性,却绝对不包括抗蛊虫这一项!
霍水仙身体里的蛊虫,感受到她的血液气息,那种一涌而至的急剧蠕动的触感仿佛扔在,顾长生清晰的记得那些蛊虫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前赴后继的送死,就像……就像献祭一般……
顾长生眉头打结,深深的疑惑了,尼玛百思不得其解哇有木有?
与国人而言,有两个地方的东西最是玄乎,巴蜀的巫,苗疆的蛊……
而巫蛊向来不分家,这样玄幻的事情,偏偏让坚守无神论的顾长生给遇到了,一时之间,顾长生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完全的迷糊了……
“娘子,麻袋找来了!”四喜重新折返,一脸的跃跃欲试,“娘子不知道,四喜以前年纪小,爷总是拦着我不让我跟他上阵杀敌,总是派给我一些抓匪啊缉凶啊的小差事,这蒙人麻袋的事儿,四喜可拿手了!”
顾长生闻言,收起脸上的疑惑,对着四喜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你以前年纪小?说的跟你现在年纪不小似得!”
“我……”四喜闻言,当即就想反驳。
他其实已经很大了好不好,都快十五了啊!
“好啦好啦!既然蒙人麻袋的事儿你拿手,那你就好好的给我揍这个婊砸一顿!什么地儿疼,不用我教吧?”顾长生挥了挥手指向霍水仙,挑眉开口。
“知道知道!”四喜当即欢欣的开口。
“那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顾长生见四喜一副得意忘形的姿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哎!您就瞧好吧!”四喜应了一声,当即往昏厥的霍水仙扑了过去,下手那叫个麻利!
顾长生好整以暇的坐着,看着四喜的动作,唇角微勾。
这个世上,得罪她顾长生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若说霍水仙的不死不休是吓唬人,那她顾长生的不死不休,才是真真正正的不死不休!
她没有害人之心,可却也容不得别人来害她!
她珍视每一个生命,可却不容别人视她的生命如草芥!
你说她残忍也好,弑杀也罢!
霍水仙她迟早会杀,不论她韶华正好,也不论其他!
于她顾长生而言,霍水仙已然是个死人,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妖孽留她有用!
“嘭!”
“嘭!”
不轻不重的木棍声落下,顾长生清楚的知道四喜下手的部位都是人体最软弱的地方。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他们非常了解人体何处的痛觉敏锐……
“娘子,你想出出气,要不自己来两下?”四喜一边说着一边一棍子拐到霍水仙的大腿部位,即便是隔着麻袋,也还是相当的快准狠!
顾长生闻言撇了撇嘴,“我才不要!打人是不对的!更何况打的还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我可不做那辣手摧花的不良人!”
她只会做辣手折花的侩子手!
顾长生在心底加了句!
四喜的动作一顿,脸上顿时一黑。
感情,不对的人是他四喜?辣手摧花的不良人也是他四喜?
“娘子,不带这样的哇……”四喜苦哈哈的控诉,他让自家娘子说的都快下不去手了!
顾长生见此心情好好的一笑,“继续打!揍人可不能打盹!霍水仙心思歹毒,下手阴狠毒辣,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加油!你家娘子我看好你呦!”
四喜闻言,顿时就满血复活了!当即就挥舞着棍子又往麻袋招呼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让你总找我家娘子的麻烦!”
“我让你派浮屠妖姬那个老妖婆来!我要替檀女和念公主报仇!也替我们几个报仇!”
“蛇蝎心肠!歹毒的女人!看我不打你!”
“……”
顾长生见四喜越打越起劲,眼瞧着麻袋里霍水仙的气息已然弱了下来,连忙出声喝止,“差不多了!现在她没了内力,你再继续打下去,她的命可就没了!”
四喜闻言,一脸悻悻然的收住了手,不满的嘟囔,“娘子你就是太善良了!”
顾长生闻言当即瞪眼,“少尼玛胡说八道,善良那种优秀的品质,老娘我八辈子都不搭边!霍水仙的命是你家爷保的,要善良也是他!我可不平白无故的当这种水仙儿!”
第三百二十四章 放了个马子过来
谁说她善良,她只能说他眼瞎!
她顾长生生来就木有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品质!
四喜闻言,嘴角顿时就抽起来了!他直觉的觉得自家娘子嘴里的水仙儿跟霍水仙的水仙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词!
不得不说,不知不觉中,小四喜真相了!
“麻利的,把她拾倒拾倒给我扔回沐郡王府,这么肮脏的东西可不能留在我府上过夜!”顾长生分外嫌弃的挥了挥手。
四喜闻言,连忙去把装霍水仙的麻袋拎了起来,呐呐的问道,“娘子,这是明着送呢?还是暗着送呢?”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惊悚了,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四喜,炯炯有神的开口,“我说小四喜啊,咱们蒙了霍水仙的麻袋把人家胖揍了一顿,本来就有够自欺欺人了,你竟然还想光明正大的送回去?”
“打人是不对滴!蒙人麻袋打人那更是不对滴!这事儿吧咱们偷偷的干,打枪的不要!即便是以后有人问起,咱也绝壁不能承认自己干过这么掉价的事儿,懂?”
四喜闻言,一脸抽搐,“娘子,咱这已经不是自欺欺人了,这简直是掩耳盗铃好不好!”
霍水仙落到了他们手里,然后转眼一身是伤的回去,说跟他们顾府没关系,谁信?
反正爱谁信谁信,四喜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因为,人本来就是他打的!
顾长顺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四喜一眼,耸了耸肩,一脸痞痞的开口,“有证据吗?我不是把她劈晕了吗?这事儿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这门咱们打死不认,谁又能耐我们何?”
“凡事讲究证据,无凭无据那就是污蔑!任她霍水仙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她为何深更半夜会到我们府上,所以这个哑巴亏,她吃也得吃,不吃那也得吃!”
四喜一听到这,顿时就无言以对了!
顾长生望着四喜拎着的麻袋,眼神眯了眯,沉声开口,“说起来我已经是手下留情很厚道了,好心的帮她把身体里面的虫子取了出来,还给她活络了一下筋骨,想必她醒来知道真相,一定会对我感激涕零的!”
四喜闻言眼睛一抽,“娘子你快别说笑了,霍水仙醒来,估计想杀了你的心都有了,还感激涕零呢!”
“要杀我心,她早就有了!怕是在她从上京出发之时,就已经有了除掉我的心思!”顾长生云淡风轻的道。
“啊?”四喜疑惑的张大了嘴巴,踢了踢手里的霍水仙麻袋,“霍水仙人在上京,怎么可能会知道娘子你啊?”
“哎!”顾长生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分外无辜的解释,“你以为她一个好好的太傅府嫡女,上京当之无愧的名门贵女,为什么会出现在柳州城?”
四喜闻言,不解的摇了摇头。
“我与妖孽交好,周临帝几次三番阻挠,让我奉旨上京被我拒绝,我本以为他已经熄了心思,不成想,他却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顾长生双眼微眯,继续道,“传旨太监伤我宋伯,我怒急攻心,成扬言要周临帝放马过来!”
四喜闻言,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好吧,长生娘子干下的这件彪悍事儿,他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顾长生睨了装着霍水仙的麻袋一眼,奕奕然的开口,“我原本战战兢兢的等着帝王一怒,谁料想老娘我让他放马过来,他尼玛憋到最后,竟然放了个马子过来!”
关键还是一个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马子!
顾长生不由得撇了撇嘴,若非周沐那个妖孽对自己真心实意,说不定还真让霍水仙给迷惑了去!
那样的话,周临帝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周沐随了他的心意!
这还真是好计谋!不愧是帝王,这帝王心术运用的当真是老辣地道的紧!
让人不得不叹服啊!
“咳咳!”四喜假咳了两声,掩下自己脸色的不自然,“娘子,那个……那个我先把霍水仙给扔回沐郡王府!您先忙,您先忙!”
一句话说完,四喜就把麻袋往肩膀上一拎,落荒而逃了!
天爷!他家娘子太彪悍了,还真是没有什么话她不敢说的!
四喜敢用项上人头保证,在他家娘子眼里,怕是陛下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权势这种东西,在他家娘子眼里,那就是一摆设啊!好看不好用,他家娘子完全就没上心啊!
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家娘子张口就来,说的那叫个顺溜!让他汗颜至极啊!
顾长生瞧着四喜转眼消失在夜幕中,眉尾几不可见的挑了挑。
好吧!在君权神授的古代,她就不能指望有人跟她一样!
她其实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那个敢挑战帝王威严的奇葩存在!
啧啧……那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可貌似已经成为了定局!这真是一个伤人忧伤的事实!
“西皮的!这皇帝真是闲的蛋疼啊,放着国家大事不忙,非要跟我一个小小医娘玩儿心机,这是几个意思?”顾长生愤愤的拍了一下窗棂,一脸的郁卒。
虽然说,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吧,可尼玛她这是名副其实的和“天”斗啊!
这周临帝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天子?
不作不死,她顾长生这是明显的在用胳膊拧大腿,纯作死有木有?
“妖孽啊,你为什么要是大周的不败战神沐郡王?为什么偏偏是周临帝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你要是个小透明,老娘我直接抢来圈养了,也不用这么纠结了不是?”顾长生一边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一边往自己的清风楼走去。
丫的,罪魁祸首啊罪魁祸首!
周沐这个妖孽美男,果然是正儿八经的蓝颜祸水!瞧给她惹来的麻烦,简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偏偏她顾长生明知这是个无敌大深坑,却逃不出周沐布下的天罗情网!
这真是!太没出息了!
“************,为个美男偏折腰哇……”顾长生一边对月长叹,一边煞有介事的抚了抚自己的老腰。
靠之!跟霍水仙打了一架,关键时分收手,差点闪到了她的腰有木有?
就算没闪到,如今这腰肌估计也是扭到了!
她得弄些活血化瘀的膏药敷一敷,免得明日起床直不起腰来!
“噗通!”
“噗通!”
顾长生身后的不远处,隐在暗处的昆奴和宁二双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动作非常不优雅的来了个狗啃屎!
“切!真没见过世面!”顾长生扭头看到他们这幅模样,当即瞪了他们一眼。
她有说错什么吗?瞧他们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太尼玛伤人了!
她这颗粉嫩嫩的玻璃心啊!顿时被伤的七零八落不要不要的了!
顾长生回到自己寝室的时候,药熏过后的周沐还昏睡的正香,顾长生望着她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单纯无害的容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遇到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吧?即便是飞蛾扑火,也都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吧?
顾长生想到这里,脸上扬起一抹苦笑,转身从药箱里拿起膏药,往另一边的寝室走去,她才不要跟孛儿只斤念挤一张床,那个太上皇,她真心惹不起!
好在她的寝楼里面房间多,布置也都不缺!
知道了霍水仙的底牌,掀了霍水仙的底牌,一桩心事了却,顾长生这一夜睡的相当香甜。
朦胧的睡梦里,她好像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充满淡淡龙涎香气味的怀抱……
熟悉而让人安心……
顾长生放松的在人怀抱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夜色之下,周沐宛如神邸般的脸上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看着怀中猫一般的小女人,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修长的手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
清晨时分。
“啊!”
顾长生懒腰伸到一半,惊呼一声往床下跌去。
“吾爱!”
周沐疾唤了一声,身形一闪,长臂一捞,顾长生顿时被他捞了起来。
“呼呼!吓死我了!”顾长生一脸惶惶的拍了拍胸口,转眼眉眼不善的瞪向元凶,“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你这爬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
“呵呵……”周沐闻言发出了一阵儿低沉魅惑的笑声,“本王以为你知道本王来了!”
顾长生气呼呼的拐了他胸口一肘子,呐呐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个大头鬼啊!”
她给他配的药浴,按理说,周沐应该昏睡到半晌才醒来!
偏偏这个妖孽太逆天,半夜就醒来爬床了!
西皮的!真不是人!
“喂,你感觉好点儿了吗?身上的余毒有没有见轻一点儿?”顾长生一边问着,就开始上下其手的检查了起来。
周沐俊美如妖的俊脸上霎时嫣红一片,只来得及抓住了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小手,沉声开口,“吾爱,天已大亮,你这样……不好吧?”
“嘎?”顾长生闻言一愣。
什么好不好的?她在帮他检查余毒呢啊!
“咳咳!”周沐瞄了一眼两人凌乱的衣衫,眼睛微眯,“本王虽然是个正人君子,可也是个正常男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 被堵床上了
顾长生即便是再白目,在周沐说的如此明显之下,也顿悟了!
顿悟之后的顾长生当即发现了两人的处境!
一大清早,正是男人那啥那啥的时候,偏偏她还特二的对他上下其手!
“那个……那个我是在帮你……”顾长生面红耳赤的解释!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要占他便宜!
“你真的要帮我?”周沐眯着眼睛靠近了几分。
顾长生顿时警觉的后退了几分,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是不是!我不是要帮你!”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周沐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活像顾长生说了什么让人伤心的话一般,宛若神邸的脸上还有一丝的受伤。
顾长生越想越觉得不对。
西皮的!她怕毛线呢这是?
她一没做亏心事,二没伤天害理的,她怕什么?
分明是周沐这妖孽三更半夜爬床,一早还吓了她一跳!
做亏心事的明明是他!
是以,顾长生顿时就不乐意了,气呼呼的叉着腰低吼,“丫的妖孽你差不多点儿啊!老娘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哪个是要把你怎么样?你爬床你还有理了啊?”
“又不是没爬过!”周沐云淡风轻的道。
顾长生闻言一噎!
这算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自来熟吗?
周沐当真是个爬床的惯犯啊!就差尼玛把她的床爬穿喽!
顾长生脸上五颜六色,心底万马奔腾,眼中的小火苗噼里啪啦的燃烧酝酿……
“顾长生?顾长生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正准备跟周沐大战三百回合分个高低的顾长生,听到隔壁传来的微弱声音,顿时就如遭雷击的僵掉了!
“孛……孛儿只斤念!”
妈妈咪啊!孛儿只斤念怎么这时候醒了?
这是尼玛要被抓奸在床的节奏么?
顿时,顾长生就凌乱鸟!
手忙脚乱的拽住周沐,急慌慌的低声道,“怎么办?怎么办?你家师妹起来了,让她看到你,我这一辈子的清誉可就见鬼完蛋了!”
周沐见此,嘴角微勾,英挺的眉尾微挑,一脸的不为所动。
“吓!这时候你还敢学不戒小和尚入定!你怎么就不学点好!怎么办!”顾长生急的一脸涨红,抓耳挠腮。
天可怜见的,孛儿只斤念可不是她家里的那些个人,对于她和周沐的相处之道,早已见怪不怪,能够做到处之泰然了!
顾长生能够预想到孛儿只斤念将她和周沐抓奸在床的后果!
那绝壁是地动山摇啊!
“不行!不行!妖孽,你赶紧给我躲起来!”顾长生在床上站了起来,仓惶的四处打量,“躲哪里好呢?衣橱?床底下?”
天呢!孛儿只斤念这只太上皇,她不好好的在床上养伤,爬起来祸害她干嘛?
顾长生顿时化身热锅上的蚂蚁,那个急的团团转啊!
周沐冷眼旁观自己的小女人如此,一脸云淡风轻的开口,“衣橱?床底下?那是本王能待的地方吗?”
顾长顺闻言,顿时瞪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周沐闻言挑眉,“大事未成,如果拘泥于小节的话,本王何事才能抱得美人归?”
“吓!”顾长生顿时就无言以对了!
不要脸!真心太不要脸了!
周沐这妖孽的脸皮真心是越来越厚了!
眼瞧着自己心尖尖上的女人就要发飙,周沐眼明手快的将她拽回怀里,一脸宠溺的温声安抚,“吾爱稍安勿躁,小师妹她本是北蒙出生,北蒙儿女生性坦荡,不拘小节,想来她也不会对你我有何偏见!”
顾长生闻言摇了摇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懂你不懂!”
丫的,孛儿只斤念可是一门心思想着把周沐当备胎用的好不好?
虽然明知她和周沐说不清道不明,可知道是一回事,真要面对的话,那就两说了!
“嘭!”
屋门被大声踹开的声音……
顾长生闻声脸色顿时就耷拉了下来!
艾玛!孛儿只斤念是病号啊病号!病号的力气还这么逆天!
“顾长生,你在和谁说话?吓!”
才进门的孛儿只斤念轻声问到一半,顿时就惊吼一声,膛目结舌了!
“你!你们!你俩!”
孛儿只斤念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望着床上相拥的两人,结结巴巴的开口。
顾长生看着孛儿只斤念颤抖的小手,心中担心不已。
她真担心孛儿只斤念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实!
周沐一边帮顾长生拢好衣衫,一边宛如平常的开口,“小师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顾长生闻言,当即翻了个白眼!
妖孽这不是纯属没话找话,瞪着大眼说瞎话吗?
孛儿只斤念像是无恙的样子吗?人肩头分明还绑着纱布呢还不好?
就算孛儿只斤念原本无恙,见了这情景,估计也要有恙了!
“呜……师兄!”孛儿只斤念哀嚎一声,顿时就往两人扑了过来。
那速度之快,堪比天马流星!
“顾长生,我怎么有你这么厚脸皮的朋友?你怎么能爬我师兄的床?”孛儿只斤念一边单手抱住顾长生的一只胳膊往外拽,一边愤愤的开口,“我师兄那么琼枝玉树的一人,是你能如此亵渎的吗?”
周沐瞧着自家小女人一脸苦哈哈,眯着眼睛看着她被拽的胳膊,脸色渐沉,暗声道,“小师妹放手!你拽疼吾爱了!”
“不放不放就不放!呜!”孛儿只斤念闻言摇头连连。
周沐一把揽过顾长生的腰身,一边挥了挥衣袖,转眼适才还在撒泼的孛儿只斤念就歪到了床榻前。
“吓!念!”顾长生见此,惊呼一声,一把甩开周沐,气呼呼的道,“你干什么啊?念她身上还有伤呢!”
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急慌慌的跳下了床,一脸紧张的检查孛儿只斤念,“念,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孛儿只斤念嘴角已经耷拉到下巴,一脸控诉的看着床上端坐的男人,期期艾艾的开口,“我有事!本公主我有事!”
“啊?伤到了哪里?扯到肩膀上的伤了吗?”顾长生看着地上厚厚的波斯羊绒地毯,紧张的开口。
孛儿只斤念闻言做捧心状,一脸受伤的开口,“我伤心了!伤到心了!哎呦我的个小心肝哟!”
“呃……”顾长生见此,嘴角猛抽。
“我师兄龙章凤姿,灼灼其华,这么好的一颗白菜,竟然被你给拱了!”
“师兄他偏心!我不过是拽了你一下下,师兄就把我挥下床!太没天理了!我还有伤呢有伤呢!”
“呜……我不活了!呜呜……”
顾长生看着地上撒泼的孛儿只斤念,一时不知如何下手,求救的看向周沐。
“床上有你我两人正好,多了她总归多余!”周沐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睨了一眼地上的孛儿只斤念,“何况她下手没个轻重,若是伤到你怎么办?”
顾长顺闻言,顿时就捂脸了!
尼玛!周沐这哪里是救场,这分明是火上浇的一手好油啊!
没看孛儿只斤念都快黑了么?
“呜……”孛儿只斤念闻言,顿时就泪眼婆娑的开始哀嚎不休了!
“念!念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顾长生连忙解释道。
“我没想!我看到了!呜呜……我师兄他……太偏心太欺负人了!我再也不喜欢他了!呜……”孛儿只斤念像个撒泼的小孩子一样,不断的蹬嗒着腿。
顾长生见此,控诉的睨了一眼周沐。
丫的!祸害!瞧他干的好事!
惹的黄河发大水了吧?
周沐一身中衣,长身玉立,接收到她的目光,睨了地上的孛儿只斤念一眼,冷冷的开口,“小师妹,你若是再哭闹,莫怪本王修书一封,将你偷盗师傅玉简之事如实禀报!”
“吓!”
孛儿只斤念闻言,哪里还顾得上哭?
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深邃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家的不良师兄。
顾长生膛目结舌的看着孛儿只斤念像变脸一样的雨过天晴,对周沐的崇拜,简直就像那涛涛江水一般,绵延不绝了!
尼玛,什么叫一语扭转乾坤?这就叫!
星星眼!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我永远不把这事儿告诉师傅他老人家的!”孛儿只斤念跺脚控诉。
周沐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本王记得当时只是沉默不语,是你自己想当然的以为!”
孛儿只斤念闻言一噎!转头对向顾长生,愤愤然的开口,“顾长生,你瞧瞧我师兄这样子,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你怎么能坐视不理?”
“呃……”顾长生闻言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我该说些什么吗?”
丫的,你们师兄妹相互拆台窝里斗,关她这个看戏的屁事?
“吾爱无须理会她,她就是小孩子心性,你越是理她,她越是无法无天!”周沐伸手将蹲在地毯上的顾长生扶了起来,温声开口。
被冷落的孛儿只斤念见自家师兄如此态度,眼睛顿时瞪的滴溜儿圆,指着相携站立的两人,摇头开口,“我有点儿怀疑,是不是师兄你爬顾长生的床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你家马子被揍了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惊悚了!
艾玛!孛儿只斤念真相了有木有?
天可怜见的!世人谁不是以为是她顾长生妖颜惑主,迷惑了大周神邸沐郡王?
可是真相呢?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真相就是,尼玛她顾长生一直是处在“被动挨打”的位置!一直是周沐这妖孽在魅惑她!在勾。引她!在爬她的床好不好!
这么简单的事实,偏偏世人都不愿相信来着!
顾长生这边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的老大,看的周沐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孛儿只斤念见此,顿时就不乐意了,上前拿胳膊肘拐了拐顾长生,愤愤然的低声问道,“喂!顾长生,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这表情,让我分外的想误解!”
天耶!她该不会是一语成箴,蒙对了吧?
“误解?NONO!念啊!你可没误解!老娘我难得遇到这么一个知音,你可不能自我否定!”回神的顾长生,一把抓住孛儿只斤念的手,感激涕零的道。
“呃……”孛儿只斤念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念啊!天地为鉴,尼玛确实是你这仙姿玉树的师兄,她爬了老娘的床!这个黑锅老娘从认识他背到了现在,可算是有人慧眼如炬,发现真相鸟!”顾长生无限扼腕的说道。
天知道,多少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顾长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迷惑周沐,妄图一步登天来着!
胡秉志、传旨太监、霍水仙……
好像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孛儿只斤念像个木乃伊般,机械化的转动着脖子看向自家师兄,呐呐的开口,“师……师兄!你告诉我,这不是……不是真的!”
她清冷孤傲宛如谪仙的师兄,爬顾长生的床?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不在她的理解程度之内!
她真的只是看不惯他师兄护着顾长生的架势,随口那么一说,绝对是无心的啊!
周沐睨了两个女人一眼,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挑眉开口,“诚如吾爱所言,这就是事实!”
刹那之间,孛儿只斤念已经不是风中凌乱了,五雷轰顶了有木有!
暴风雨来的有点儿猛烈!她完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那是真的哇凉哇凉的哇!
顾长生看着悲伤逆流成河的孛儿只斤念,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感同身受般的开口,“念啊!节哀哇!”
幻灭了吧?幻灭了吧?谁能将宛如嫡仙的周沐跟这些事儿画上等号?
世人都误解她顾长生,其实不是没道理的!
相比较而言,确实是她魅惑周沐,来的让人比较容易接受一点儿!
瞧把人孛儿只斤念给弄得,都已经失魂落魄了!
“顾……顾长生……”孛儿只斤念回神,呐呐的开口唤道。
顾长生闻言,连忙小鸡叨米般的点头。
“顾长生,一定是我伤的太重,幻听严重,或者是我还没睡醒,那什么,你先忙着,我再回去睡一会儿……”孛儿只斤念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僵硬的转身,如幽灵一般,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顾长生不敢置信的看着来复又去的孛儿只斤念,膛目结舌,“她……她……”
孛儿只斤念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妖孽,直接否定事实真相的节奏么?
瞧她连理由都替自己找的那么齐全!
一时之间,顾长生竟然无言以对!
“吾爱……”周沐伸出一手,轻声唤道。
“祸害!别碰我!哼!”顾长生郁卒的挥开他伸来的手,面色不善的开口,“都是因为你!真相如此简单,奈何无人相信!勾。引你这个黑锅,老娘到底要背到什么时候?啊啊啊啊!”
顾长生懊恼的跺脚,两只爪子挠头。
分明是妖孽仗着自己长的好,总是勾。引她!
偏偏好巧不巧的她是个颜控,没有躲开这致命的诱。惑而已!
可惜人怕出名猪怕壮,周沐这只妖孽猪,又出名又壮!让人宁愿相信自己无端的臆想,也不愿意相信真相!
这真是没地儿说理去!
“吾爱何须为这些莫须有之事伤神?”周沐一脸。宠。溺的道。
顾长生闻言瞪眼,“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不伤神!便宜让你占尽了,结果黑锅老娘我背实了!你还尼玛说风凉话!”
天道不公,不公至斯哇!
周沐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奕奕然的开口,“如此,待此间事了,本王就昭告天下,是本王我诱。惑勾。引你,是本王我爬了你的床,如何?”
“如何?不如何!”顾长生闻言,当即就炸毛了!推着周沐就往外走,愤愤的开口,“咱俩是得有多大仇啊?你竟然想这样坑我!让人知道你爬了老娘的床,老娘我这一世英名还要不要啦?”
“就算你说了,别人就会信么?孛儿只斤念可不就是前车之鉴吗!少不得,我又要落一个颠倒是非的恶名!”
“吾爱!”周沐回头,无奈的开口。
“废话少说,从哪里来的,给我回哪里去!我现在看见你就郁闷的很!”顾长生挥了挥手打断周沐的话,一脸郁卒。
周沐见此,只能摇头连连。
他这个女人啊!他就不能痴心妄想她会如同寻常女儿家般,在他面前哪怕是温柔婉约那么一点点!
她永远是这么嚣张明艳,让人移不开眼!
周沐眷恋的看着眼前的娇颜,眸底情深似海……
“看什么看,你再看,也不会把我看羞了去!”站在门里,顾长生瞪了一眼门外的男人!
晨光之下,他的周身仿佛镀了一层金箔一般,光彩熠熠,勾人心神!
一身淡紫色中衣裹着金边,高贵淡雅,棱角分明的脸,宛如造物主鬼斧神工,让顾长生看的有一瞬间的失神!
顾长生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喃喃的嘟囔,“妖孽是祸害!妖孽是祸害!就算尼玛戒不了,也不能这么没出息!”
周沐听到她碎碎念,不由得莞尔一笑,刹那之间,芳华绝代!
顾长生被这个笑容闪了眼,顿时哀嚎一声,双手合十的推着他往自己的寝室走,“你行!你牛掰!知道你长的好,你不用时时刻刻的想着展现你无边的魅力!”
“你赶紧进屋换好衣衫回你的府邸吧,你家马子被揍了!”
周沐闻言,身子一顿,凝眉问道,“此言何解?”
顾长生眨了眨眼,解释道,“就是你府上的那个霍水仙,被人蒙了麻袋胖揍了一顿……”
顾长生说到这里,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子!
这事儿是她干的!好像不是很光彩的样子!
“谁干的?”周沐闻言,看着眼前的女人,勾唇问道。
“咳咳!”顾长生闻言假咳了两声,然后指了指自己,“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呵呵……”周沐见此,顿时就笑了!
顾长生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周沐,完全摸不着北!
不懂就要问,顾长生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宝宝,马上就疑惑的开口了,“喂!妖孽你傻了!我把你府上的水仙儿小婊砸给揍了,你丫笑这么开心干什么?”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么?霍水仙好歹是住在周沐的沐郡王府,被她这样没鼻子没眼睛的揍了一顿,好歹也是损了他的脸面不是?
被人打脸还笑的这么欢心,抽风啊!
周沐好不容易收住笑意,一脸惬意的睨着顾长生开口,“揍了便揍了!只要命还在,就无碍!”
顾长生闻言撇了撇嘴,还是这么在意那婊砸的命!
亏得她关键时候收手,否则妖孽就只能给霍水仙收尸了!
“吾爱,你揍了她,可是吃醋了?”周沐转眼靠近了两步,一脸魅惑的沉声问道。
“吓!”顾长生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又听到这一句,顿时惊吓的后退了一步,摇头摆手的连忙开口,“误会!这绝壁是误会!”
吃醋?
靠之!当她是醋坛子呢?
妖孽真心是想太多了!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来投,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我的命,我即便是答应你暂时不杀她,可要是连点儿利息都不收,那可不是我的作风!”顾长生连忙解释道。
吃醋!她真心没那想法!
那完全就不是她的范儿啊!
“哎!倒是本王自作多情了……”周沐一脸萧索的叹了口气。
“呃……”顾长生闻言,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毛啊这都是!
妖孽这样一幅受伤的表情,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她不吃醋,尼玛还有罪了不成?
完全不知所谓!
“得了!你想演绎忧郁美,你继续!我是懒得陪你了!”顾长生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换好衣衫你自己回去,院子里满是柳州城的医者,你可莫让人看见,弄得人尽皆知的话,仔细老娘我扒了你的皮!”
周沐闻言,瞄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奕奕然的开口,“本王倒是巴望着你能扒了本王的皮……”
“擦!流。氓!”顾长生瞪眼,转身往外走去。
她对这个越发没品的妖孽,是真心没辙了!
她心头还有疑惑未解,忙着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中门大开迎客来
见顾长生转身回了隔壁寝室,周沐一脸宠溺的摇了摇头,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寝室更换衣衫去了。
另一边,洗漱过后的顾长生坐在梳妆镜前,扒着脸看着镜中的容颜,顿时就苦大仇深了!
西皮的!先是浮屠妖姬后是霍水仙那个小婊砸!她的黑眼圈还木养好,眼下更黑了有木有!
“小四喜,你家爷走了没?”顾长生愤愤然的问道。
正在整理房间的四喜闻言连忙走了过来,答道,“娘子,不是你把爷他赶走的么?”
“哼!”
顾长闻言,冷哼了一声道,“亏得他跑的快,要不老娘我就要迁怒了!”
其实尼玛也不是迁怒!
这些祸事本就是妖孽那个祸害给她招惹来的!
“娘子,要不四喜再去给你拿俩熟鸡蛋来敷一敷?”四喜见此,怯怯的建议道。
“哎……”顾长生闻言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眼圈开口,“你觉得这种程度的黑眼圈,是敷一敷熟鸡蛋就能好的吗?”
四喜分外认真的看了几眼,然后摇了摇头,“四喜觉得不能!”
顾长生闻言,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对啊!这种程度的黑眼圈,若想治愈,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啊娘子?”四喜连忙问道。
顾长生嘴角微勾,挑眉答道,“给我一张大床,让我昏天暗地的睡上它两天两夜,这黑眼圈必然无药自愈!”
“呃……”
四喜闻言,顿时就摸着鼻子不说话了!
顾长生见此,摇了摇头,“理想很丰满啊,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小四喜啊,你还是快些为我束发,我还是继续给自己画个淡妆遮遮丑吧!”
“娘子才不丑!四喜这就为娘子束发!”四喜闻言,一脸欣喜的上前。
昨日她家娘子略施淡妆,云鬓高梳的样子,可是让满府的人都被惊艳到了!
四喜想想那场景,都觉得与有荣焉!
“娘子,今日梳个堕马髻如何?雍容高贵又不显刻意?”四喜一边拿着犀角木梳,一边问道。
顾长生拿过一边的水粉,意兴阑珊的回道,“你觉着合适便好!”
顾长生对于古人盘发的能耐,还是颇为佩服的!
同样是头发,在她手里能编成麻花辫已经是不错,可在四喜手里,愣是能翻出无数朵花儿来!
四喜的梳妆技术,尼玛真心不是盖的!那是杠杠的啊!
“我本来就是个懒散成性不喜装扮的人,倒是让这黑眼圈弄的打扮了起来,小四喜啊,你梳的发还真是漂亮,我很喜欢!”
顾长生对着铜镜左顾右盼,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吝夸赞。
四喜闻言,顿时像得了糖果的孩童一般笑了起来,“娘子喜欢就好!”
顾长生莞尔一笑,拿起一旁的血红额饰缀在眉心,奕奕然的起身,“好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四喜站在一旁,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自家娘子,忍不住的夸奖道,“娘子稍作打扮,就明艳不可方物,你平常那副样子,真心太糟蹋你这幅好长相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顾长生好整以暇的的点了点头,往外走去,“寻常都是董雷帮我梳妆,她手艺不精,难免要浪费许多时间,你家娘子我偏偏是个不喜在这方面虚度光阴之人,可不就贪图省事免了去!”
她身边唯一会梳妆的小翠,还和韩秋、韩墨一起留在百里山上呢!
“小四喜啊,往后有了你在身边,我可算是不用在为这些琐事担心了!”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给了四喜一个鼓励的眼神。
四喜顿时就笑颜如花,通体舒畅了,“娘子,四喜本来就是要伺候娘子的人,自然会跟在娘子身边!”
“恩!”顾长生闻言点了点头,指了指孛儿只斤念的寝室,低声道,“念她今天的心情想必不是很美丽,吩咐下面的小子,小心伺候着,可别惹了她生气!”
“四喜晓得了!”四喜捂着嘴巴窃笑,连忙应道。
顾长生携了四喜去了药楼,为檀女又做了一遍检查,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儿大石落下。
“檀女的情况很稳定,心脉已经恢复正常,伤口也在渐渐愈合,你们帮我小心照料,若有不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顾长生看着眼前站立的几位医者道。
“谨遵娘子吩咐!”
众人对视一眼,脸上的激动欣喜之情不言而喻。
顾长生见此,会心一笑,往药楼外走去,对着四喜道,“你去前院,把昨日守门的门童给我招来,我有事儿要问他们。”
“是!”四喜应了一声,疾步往前院走去。
顾长生出了药楼,在药园的石凳上坐定,看着满园的草药凋零,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岁一枯荣,如今已是秋末时分,她竟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了……
“娘子!”
四喜的唤声遥遥传来。
顾长生闻言一愣,看向四喜跑来的方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四喜跑的气喘吁吁,平复了一下马上开口,“娘子,前院守门的门童就在后面,说是有事来报,我在半路上遇到了他们!”
“娘子,宝亲王在他的楼里大闹了起来,想必是为昨晚被霍水仙劫持的事情,现在怎么办?”
顾长生闻言,眉尾几不可见的一挑,“那祖宗顶多就是被劈了一手刀,怎么又闹腾了起来?”
说道这里,顾长生不由得痛苦扶额,她是真的不想面对周宗宝那个纯大爷啊!
“小四喜,我对周宗宝可是半点儿辄都没有,安抚他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顾长生一脸郑重其事的开口。
四喜闻言,脸上扬起一抹苦笑,认命的往外走去。
四喜前脚刚走,后脚宋木宋林两兄弟就跑了过来。
“娘子!娘子大事儿不好了!”宋木气喘吁吁的道。
顾长生一听这话,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不好的了!
为毛!这是为毛?
为毛她身边的人都喜欢拿这句话当开场白?
不是这事儿不好就是那事儿不好!还尼玛让不让人活!
“小宋木,往后即便是再不好的事儿,你都给不能说不好!”顾长生白了宋木一眼,撇嘴开口。
她顾念宋伯一生为她顾家兢兢业业了然一身,是以将新收来的几个小子,全都归到了他老人家的名下,也好让他能够老有所依!
宋木闻言,憨笑的摸了摸鼻子。
“娘子,府外有人造访,已经连续两日来了!”宋林见此,连忙回道。
顾长生闻言,当即站起了身,“你的意思是,昨日就有人来访?”
“是!正是府外之人,她们要求见娘子你!”松林躬身应道。
“那还等什么,走!”顾长生一听他们确认,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去。
昨日妖孽那么不正常,还问她府上可有人造访,她就心存疑惑了!
什么人能让妖孽都忌惮几分?什么人能让妖孽都乱了心神?
这尼玛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顾长生让四喜唤了宋木宋林两兄弟来,就是想问问此事,没成想,昨日来访之人,竟然又来了!
这不是求仁得仁是什么?
她正好奇的紧呢有木有?
霍水仙那婊砸已然知道她没死,如今再闭门不出,已然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来客了!
顾府门外。
严沁蕊的排场一如昨日一般的大,仆妇家丁成群环绕。
此时此刻,她脸沉如墨,面纱下眉头拧的死紧。
昨晚她等了半夜,都未等到别的消息,心中难免气急了几分!
霍水仙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严沁蕊心底愤愤的想着。
“世子妃,今日一定要给顾长生一个下马威,否则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久等不见来人,秋月一脸愤怒的开口。
“是啊世子妃,您降尊纡贵的来见她,已经是她莫大的殊荣,她竟然敢如此怠慢!您千万莫要对她太过客气,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春花看着紧闭的大门,怒目以对!
严沁蕊闻言,清秀的小脸愈发的暗沉,声音却温婉如昔,“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出身便是如此,猛然暴富,一跃居于人上,难免不知今夕何夕失了分寸礼数,你们也要与她一般计较吗?”
“莫忘了她府上可还有个生性不羁的宝亲王殿下,你们都给我注意点儿!”
春花秋月闻言,顿时低头应是。
严沁蕊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扉,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
顾长生么?
她原本不屑一顾,没成想,她竟然转眼拥有了如今这番声势,倒是够资格和她严沁蕊做对手了!
就在此时,长生医馆的正门,被数人从里打开。
顷刻之间,中门大开,八个衣着整齐的小童子整齐的分列两旁……
“这位夫人,我家娘子有请!”宋林十分有礼的躬身做请的姿态。
他身后的小童子闻言,尽皆低头俯身,一副迎客姿态。
严沁蕊望着眼前高大非常的门庭,又见他们如此作态,顿时心头一颤略微失神的眯了眯眼。
“夫人,请!”
见她站立不动,八个小童齐声开口。
第三百二十八章 胆敢伤我门童
顾长生端坐在长生医馆二楼待客的大厅之内,对着一旁的董雷问道,“我这迎客之道,还算正式隆重吧?”
突然被从后厨召唤来的董雷闻言撇嘴,“娘子,即便是沐郡王殿下和宝亲王殿下来,也没见你如此郑重其事过,这要是还不叫正式隆重,那叫什么?”
顾长生耸肩得意的笑,“宋伯把这十来个小子调教的很好,谦卑知礼而又不失本性,我很喜欢。”
董雷想了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转瞬复又疑惑的问道,“可是娘子,你这么郑重其事的中门大开迎客,为什么?来的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成?”
顾长生闻言摇了摇头,呐呐的解释,“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来人让周沐那妖孽都侧目忌惮,想必是不凡的!”
董雷一听这,顿时正了脸色,能让沐郡王殿下都上心的人,那肯定不是寻常人了!
她一定小心应对,免得丢了她家娘子的脸面!
……
长生医馆门外,严沁蕊看着眼前八个迎客的小童,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还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了,瞧这排场摆的,这是要故意给咱家世子妃下马威瞧呢吗?”秋月一脸不善的看着门口一众小童,冷哼一声。
“世子妃,一定不能让顾长生的奸计得逞,我们若是应了她这排场,灰溜溜的进去,那岂不是给她涨了脸面?”春花附在严沁蕊耳边低声的道。
严沁蕊一脸暗沉的看着中门大开的长生医馆,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春花秋月会意,当即齐齐上前了一步。
“呔!我家世子妃亲临,岂是你们几个看门守户的小童就能迎进的?”春花一脸不屑的开口。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你家娘子出来亲迎!”秋月怒斥一声,扬声道。
世子妃?
惊闻严沁蕊身份,包括宋木宋林两兄弟在内,所有人都是一阵儿面面相觑。
“世子妃?哪个世子妃?”
“一听就是上京来的,只有上京那满是皇亲贵胄的地儿,才会有这妃那妃的不是?”
“瞧这架势,怕是来者不善啊!”
“我看未必,那个世子妃,瞧着很是知书达理的样子!”
“……”
围观之人一阵儿窃窃私语。
听到四周传来的声音,宋木宋林的脸上顿时不愉了起来。
世子妃?
世子妃又如何?
沐郡王殿下经常出入他们顾府,也没见如此嚣张叫嚣过!
宝亲王殿下可也在他们府中,也是平易近人的很!
世子妃算是哪根葱?
真当他们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任由他们呼喝吗?
“呔!你这夫人好不识趣!是你一而再的求见我家娘子,难得我家娘子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与你,你竟然还敢如此托大!”宋木瞪眼叉腰,顿时忘却了要迎客的礼数。
“夫人若是要见我家娘子,那便随我们入府,如若不然,还请离去!”宋林也是脸色暗沉的开口。
围观之人的窃窃私语他们可是听得清楚。
而这好像是世子妃的来人,确实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秋月不甘示弱的回吼了回去。
宋木闻言,当即怒目以对,“我家娘子常言,不请自来,主人家不招待也是有的!你们可不就是不请自来!”
“告诉你们,我们顾府中门大开迎客,自开府之日起,还是第一次,你们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竟还想着要我家娘子出门亲迎!你当你们是谁!”
“放肆!”
“大胆!”
几声怒斥相继响起,以严管家为首,跟随严沁蕊而来的侍卫纷纷长剑出鞘,怒目相对!
场面一时间拔剑弩张了起来……
宋木宋林两兄弟一脸不为所动的站在八个小童前面,气的直喘大气。
“怎么滴?你们这是想硬闯还是怎么滴?抬头看看清楚!顾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世子妃就能乱闯的地界!”宋木双手叉腰,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
“狂妄小儿!”严管家怒斥一声,无视严沁蕊来不及出声的阻拦,当即就飞身而去。
“妈呀!来真的!”宋木见此,哀嚎一声,就往宋林身后躲了过去。
严管家怒急攻心,哪里顾得上其他,宛如跗骨之蛆一般紧随其后。
顿时,顾府门前乱成了一片,严管家手中的长剑眼瞧着就要砍到宋木宋林两兄弟身上,说时迟那时快,一抹嫣红如血的身影从大门之内****而出,纤细的两指好巧不巧的掐在了严管家执剑的手腕上……
“好大的脾气!好壮观的排场!哼!”顾长生一手拽起往旁边倒去的宋木,一边沉声开口。
“放手!冒犯官眷,理应受刑!谁敢阻我?”严管家一张老脸涨红,挣扎了几下不能脱身,顿时怒斥道!
从顾长生出现的那一瞬间,严沁蕊就膛目结舌的瞪着她失神了……
“谁敢阻你?呵呵……”顾长生站在台阶之上,俯身望着严管家,眸底闪过一抹不屑,奕奕然的开口,“我!我敢阻你!”
“到我府上求见与我,中门大开请客不入,竟然口出狂言,胆敢伤我门童!”
“世子妃,这就是你们上京侯爵门庭的礼数教养?你们真当我顾长生是个死的摆设吗?”
顾长生一句话说完,眼中戾气大增,手中满含力道的用力一甩!
顿时,严管家的身子就像脱了线的风筝,向着离他最近的春花秋月飞射而去!
场面一时失控,春花秋月惊慌失措的看着突然飞来的严管家,踉跄出手接住。
“吓!”
“呼!”
围观之人也是大吸了一口凉气,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想法:长生娘子不愧是长生娘子,永远是这么嚣张彪悍!这说出手,那可就是真的出手啊!
“你……你就是顾长生?”
严沁蕊不顾跌撞在一起的严管家三人,失神的上前了一步,不敢置信的问出声,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眼前这个一袭红衣似血,容貌精致绝伦,眉眼恣意嚣张的女人,她是顾长生?传闻中那个卑微懦弱,出身低贱,相貌寻常的顾长生?
不!不!这不可能!
眼瞧这个容貌倾城,与霍水仙风格迥异的飒爽倾城女子,怎么可能是那个为上京名门所不齿的顾长生!
严沁蕊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也曾在上京见过顾长生几次,明明她总是低眉敛目的躲在众人身后,一副小家子气模样,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明艳如斯胜过她数倍的女人?
顾长生一脸不愉站在台阶之上,垂眸看着台阶至下的女人,云淡风轻的开口,“你就是他们口中,尊贵不可一世的世子妃?”
严沁蕊闻言,突然有了一丝瑟缩,“我……我……”
她世子妃的身份,在顾长生面前,倒是不值得炫耀的……
可是……她不能输!
即便是顾长生容貌倾城又如何?她已然被休!
她严沁蕊才是世子妃!
顷刻之间,严沁蕊就已经收拾好心态,抬手撩起面纱,全然一副名门贵女姿态的上前了一步,敛衽微施一礼,“沁蕊见过姐姐!数年不见,姐姐变化良多,倒是沁蕊一时未曾认得出来!是沁蕊的不是!还望姐姐见谅!”
起身的春花秋月等人,见自家世子妃如此卑躬屈膝,愤愤上前了一步。
严沁蕊一个凌厉的余光扫过,拦住了她们的动作,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婉端庄模样。
顾长生见此,心底疾转,英挺的眉头略蹙,凝声开口,“既然你默许你家仆人在我府门之前妄动,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
讨厌!
真心尼玛讨厌这样表里不一的模样!
让她恨不得上前撕下她那一副伪善的嘴脸!
顾长生心底闪过一抹愤怒,可转眼却瞪大了双眼,抬手阻止了严沁蕊开口,“你刚才唤我什么?姐姐?”
尼玛!是她气急攻心后知后觉了!
这世子妃,适才唤她姐姐没错吧?还尼玛多年不见?
这是什么套路?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节奏么?
可来人已然是世子妃之尊,即便是她顾长生不当回事,可以世子妃的身份,断无无缘无故认亲的理由吧?
“姐姐,是沁蕊管教不严,还请姐姐恕罪!沁蕊在此给姐姐赔礼了,沁蕊回去之后定然严加管教!”严沁蕊见此,又是敛衽低头一礼,掩下眸底闪过的一丝寒芒!
顾长生!她绝对是故意的!
她不相信顾长生对上京之事一无所知!她肯定是借由此问,来让她丢人现眼的!
严沁蕊的心底闪过一抹无名火,气的她肝胆骤疼,却发作不得!
“不对不对!打住打住!你先别说话,让我捋一捋!”顾长生头疼的挥手示意严沁蕊住口,揉了揉额头望向紧随她而来的董雷,茫然的开口问道,“小雷子,我有没有妹妹?我母亲还给顾家生了其他的孩子不成?”
艾玛!她肿么不知道?
这清贵非常的世子妃,张口闭口的姐姐,喊得她一个头俩大,完全摸不着北了!
她不得不怀疑,她们顾家,是不是还有什么流落在外的孩子……
第三百二十九章 老娘跟李府无关
董雷闻言,也是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没听宋伯提起过啊!娘子你理应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才是啊……”
“天耶!宋伯怎么还没回来!”顾长生无限悲催的仰头叹了一声。
艾玛,一个不巧,她竟然多出来一个当世子妃的妹妹!
她这边完全木有思想准备好不好!
她前世今生两辈子,都当惯了独生女了好不好!
现在,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这冒出来的妹妹是真是假?
宋伯随着严亭一起往百里山运送东西去了,眼下可没在家呢!
难道她要莫名其妙的多个妹妹不成?
“长生娘子,你莫听人乱说,顾府到了你这一辈儿,嫡系一脉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有好心的围观之人,当即远远的开口提醒。
“是了是了!长生娘子,俺们和你家做了几十年的街坊邻里,可是知道的真真的!”
“顾家先夫人就得了你这么一个娇闺女,没两年就出了意外仙去了,你哪里来的妹妹?”
“……”
四周传来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窃笑,让严沁蕊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了起来,十指紧握成拳,整个身子都忍耐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顾长生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扭曲她的话!故意要这样侮辱她!
她严沁蕊的母亲,出身江左望族,乃是名门世家之女,哪是顾长生卑微低贱无名无姓的娘能比的!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顾长生听到围观之人的话语,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严沁蕊,见她如此一副样子,以为这是她谎言被拆穿无地自容了,便意兴阑珊的开口,“我还当自己自己真有个妹妹,没成想竟然是个乱认亲假冒的,白激动了一场,浪费感情啊……”
众人闻言,顿时窃笑了起来。
“放肆!竟敢对世子妃不敬!”秋月一脸气急的怒叱了一声。
顾长生闻言,当即眉尾一挑,分外不屑的开口,“放肆?我还放五呢!你管得着吗?”
“你们若是真的有事求见与我倒也罢了,没成想竟是来上门乱攀亲戚的,那就恕我顾长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奉陪了!”
顾长生说到此处,不屑的挥了挥红袖,转身就想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的对着董雷嘟囔抱怨道,“瞧瞧,树大招风吧,尼玛连世子妃都开始跟你家娘子我乱攀亲戚了,我这是得多出名啊?”
董雷闻言,掩嘴闷笑不已。
“慢着!姐姐留步!”收拾好心情回神的严沁蕊上前一步,压抑着心底翻江倒海的怒意,温声开口。
顾长生闻言,于门槛前回神,一脸不耐烦的开口,“到了此时,你竟还敢称我姐姐?你可是堂堂的世子妃,如此不顾身份的乱认亲,不大好吧?”
天知道,她要这么一个世子妃的冒牌妹妹,能干鸟用?
亏得周沐还对此人侧目,原来竟是瞧好戏的么?
真是尼玛闲的!哼哼!
“姐姐何须如此!沁蕊不是无的放矢之人,长生姐姐无须如此刁难与我!”严沁蕊一脸楚楚可怜的开口。
顾长生见她如此作态,诺大的凤眸微微眯了眯。
明显的,这自称沁蕊的世子妃,可比霍水仙那个一点就着的炸药包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多,起码这忍耐力和演戏的功力,就高低立显!
“我故意刁难与你?我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刁难你?”顾长生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神情淡漠的开口。
严沁蕊闻言,一脸受伤的踉跄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严管家眼中恨意难掩的呵斥。
“我欺人太甚?我至今都尚未踏出我的府邸半步,若非你们主动上门寻衅滋事,我又怎么有机会欺人太甚?”顾长生眉尾一挑,一脸痞气的开口,“再说了,说我顾长生欺人太甚,那只能说是你们孤陋寡闻,你们去打听打听,我这可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凡来我府上闹事的,哪个能有好下场?如你们这般,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做人要知足常乐啊!”
他们适才有多嚣张不可一世,她在二楼等待之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顾长生曾经立下重誓,伤她家人者,她必要人命偿!
适才若非她及时出手相救,那管家满含力道的一剑下去,她家的宋木小童儿,哪里还有命在?
“是了!长生娘子已然是手下留情了!你们外地来的,是没见过长生娘子发脾气!”
“被扔麻袋一样扔出去那都是便宜的!”
“当场射杀也是可以的!”
“放着好好的世子妃不当,偏偏来寻长生娘子的晦气,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真是的!想在长生娘子面前立威风,简直不知所谓啊!”
“……”
围观之人当即就幸灾乐祸的开口了。
严沁蕊闻言,脸色顿时由红转白,分外难看了起来。
顾长生百无聊赖的看着她,相貌清秀,属于耐看型的,皮肤白皙如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娇生惯养出来的细皮嫩肉!
这温婉端庄的形象也端的很是地道,就是不知道她何时会破功!
“得了!你们有时间,我可没时间!世子妃,你也莫要温言软语的跟我打机锋,我懒得陪你演双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明显的,顾长生的耐心已然快要用尽,不耐烦的看着下面义愤填膺的众人开口。
严沁蕊闻言抬头,满脸哀戚的开口问道,“长生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不认识!不记得!”顾长生回的毫不犹豫。
丫的真当自己是根儿葱啊!还要人尽皆知怎么滴?
“我是严沁蕊!”严沁蕊不死心的又加了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抑心底的怒气。
“严沁蕊?”顾长生疑惑的唤了一声,转脸摇了摇头,“还是不认识!”
天耶!原谅她脑容量有限,真心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物!
或者说是这个身体的原主认识,但是她百分之百的确认,自己未曾听小翠提起过!
她尼玛要是真的认识这么个人物,也不至于在上京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到那种程度了不是?
无视就是最大的蔑视,顾长生不知不觉中,将严沁蕊蔑视了个彻彻底底。
严沁蕊闻言,一脸受伤的不敢置信。
一旁的秋月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扬声开口,“顾长生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家世子妃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威远侯李府世子李沐风的世子妃!”
顾长生闻言,英挺的眉头霎时紧皱,眼中闪过一抹怒气,沉声开口,“兵部尚书的嫡女?李沐风的世子妃?”
李、沐、风!
这个曾被她一度遗忘的名字,她现在可是记起来了!
那个将她休弃,将她扫地出门之人!那个让她为众人所不齿,成为笑柄的男人!
“怎么?现在知道了?我家世子妃喊你一声姐姐,那是看得起你!你还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哼!”春花一脸不屑的扶着自家世子妃开口,眉眼之间满是不屑。
“所以,你唤我姐姐,是因为我曾是李沐风的前妻?”顾长生闻言,一脸冰冷的开口问道。
听到顾长生的话,严沁蕊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鸷。
不用她开口,自然有她的丫头秋月替她出声,“前妻?被休弃出府的弃妇,怎么还配带个妻的称呼?顾长生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秋月的话已说完,严沁蕊才一脸生气的厉声开口,“秋月退下,不得对姐姐无礼!”
顾长生见此,嘴角逐渐勾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及至大笑出声,“呵呵……”
她的笑容肆意而狂狷,让众人都是一愣。
“娘子……”董雷一脸惊疑不定的唤了一声。
李府!竟然是那个李府!竟然是那个将她家娘子休弃之人的新妻找上了门!
董雷和几个小子的心顿时都提了起来,尽皆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家娘子。
严沁蕊见顾长生如此纵声而笑,心底闪过一抹惊喜。
这顾长生该不会是经受不住夫君别娶的消息,失心疯了吧?
可还未等严沁蕊窃喜完,顾长生就突的止住了笑声,一脸睥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们。
“姐姐?哪个是你的姐姐?”顾长生凤眸微眯,沉声开口,“我顾长生被休离顾府之时,就已和李府再无半毛钱的关系!听清楚,老娘跟李府无关!自然也当不起你姐姐的称呼!”
“姐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何须把话说的如此决绝?”严沁蕊闻言上前了一步,一脸焦急的开口。
顾长生闻言冷嗤一声,“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被休?我儿又是如何被弃若敝履?”
“我不记前仇,不去找你们李府的麻烦,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这番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李府的老虔婆不惜以命相逼之时,怎么不念及我与他儿的夫妻恩情?你身为李沐风的新妇,说出这样的话,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第三百三十章 誓不与人共侍一夫
顾长生的眼光如刀,犀利的扫向下站的严沁蕊。
她不相信世上有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男人的前妻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严沁蕊到底按的什么心思,她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出那么一两分!
“长生姐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婆婆将你赶出李府之时,夫君人在边疆,并不知情!”严沁蕊低着头解释道。
顾长生闻言,又是一笑,“不知情?他是当时不知情,可事后不还是娶了你进门吗?”
“从我被休,到你进门,总共才半年多的时间,以你们两家的出身,这么点儿时间可见仓促和迫不及待啊!”
严沁蕊被顾长生的话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应对。
这场面转换的有点儿快,快到围观之人茫然了许久,才理清了两人的关系。
“这个世子妃,竟然是长生娘子前夫续娶的媳妇儿吗?”
“早就听闻长生娘子曾一跃嫁入上京官家,没成想竟然不只是官家,还是侯爵门庭啊!”
“那这新妇找被休的发妻,这又是闹哪样?”
“这些豪门大户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没准儿是那叫什么李沐风的世子回心转意了也说不定呢!”
“可不是说,以长生娘子现在的能耐,哪个眼瞎的看了不眼馋,恨不得请回家好好的拱着!”
“就是这个理儿!长生娘子可就是一个移动的大金库啊!谁不巴着?”
“俺瞧着可未必……”
“……”
围观之人一阵儿窃窃私语,传到顾长生和严沁蕊耳里,无疑于都是讽刺。
“长生姐姐,你莫听他们胡言乱语,夫君他有心接你回京,绝不是看上你的财势!”严沁蕊一脸仓惶的开口,脸上满是焦急。
若是顾长生听信了这些无知百姓的话,不随她上京怎么办?
顾长生长成这幅模样,即便是向来眼高于顶的严沁蕊都不得不承认,顾长生不论是容貌还是气势气质,都胜过她良多,很有让男人动心动情的本钱!
她一定不能让夫君再见到顾长生!免得他旧情复燃,再忆起前情来!
她一定要让顾长生跟她离开柳州!然后在回京途中除掉她!永绝后患,免得她威胁到自己在夫君心中的地位!
顾长生盯着严沁蕊的脸色,诺大的凤眸一眨不眨,将她眼中那转瞬即逝的一抹算计尽收眼底,转眼不屑的一笑,“接我回京?这就是你们的打算?”
严沁蕊闻言,连忙点头。
在她心里,她自小思慕的夫君一表人才,顾长生肯定不会对她忘情的!
能被接回京,她肯定求之不得才是!
“你以为我会满心欢喜的巴巴的跟着你回京?”顾长生的心思何其通透,当即就明白了严沁蕊的心思,是以勾着唇角开口。
严沁蕊闻言一愣,一脸不敢置信的抬头,“长生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回京?不想回道夫君身边吗?”
她一定要跟她回京!一定要离开柳州!离开沐郡王殿下!
此时此刻,严沁蕊已然明白,为何连陛下都对顾长生如此上心了!
如此容貌气质的顾长生,还真有魅惑沐郡王殿下的资格!
而她的夫君,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失去了接掌闽南百万兵马的机会!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顾长生居高临下,云淡风轻的吹了吹指尖开口,“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吗?或者说你们都当我是傻子,这么好糊弄?”
“我还当陛下他老人家派了个马子过来,已经是兵不血刃的妙招,没成想他竟然如此看得起我,还留了后招!”
“这霍水仙还在柳州城,就又劳动了李府之人出马,他这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双管齐下?即便是周沐敌不过倾国倾城的霍水仙诱惑,你们又怎能确定,我会心甘情愿的回京再入李府?”
严沁蕊闻言,顿时一脸不敢置信的膛目结舌。
顾长生竟然知道!她竟然都知道!
她不光知道,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
“大胆!竟然妄测上意,你这是大不敬之罪,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吗?”严管家闻言,当即厉声的呵斥。
顾长生闻言,当即就笑了,“哎呦,你可吓死我了!我好怕怕!”
“少给老娘扣这样的大帽子!老娘若是怕他,也不会如此说了出来!传旨来的太监我都敢打杀,你若是再敢如此出言不逊,仔细我连你也一并打杀了!”
顾长生的话声色俱厉,眉眼更是嚣张不可一世!
她这个样子,吓得严沁蕊几不可见的后退了一步。
严沁蕊出身上京名门,自小相处的人,也都是京中贵女,她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
目无圣上,无法无天!
“严沁蕊,你放着好好的世子妃不当,不惜千里跋涉来到柳州城,美其名曰接我回京,心底打的小算盘,你知我知就不用我言明了吧?”顾长生缓缓步下台阶,侧身靠近严沁蕊,低声道,“不就是想要除掉我吗?做出这么一副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的样子给谁看呢?”
“我若真是个傻的,也不会连陛下都拿我无可奈何了不是?”
严沁蕊闻言,温婉端庄的表情有了一丝龟裂。
顾长生!竟然猜出了她的心思!
严沁蕊强忍下心底的震撼,满是哀怨的开口,“姐姐多虑了,沁蕊并非没有容人之量之人!如我们这般的门庭,三妻四妾本是寻常,沁蕊又怎会有那样龌蹉的心思?”
顾长生闻言,低声一笑,“就算我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你出身名门有这么大的度量,可是……”
“可是你怎么就会认为,我顾长生会心甘情愿与你共侍一夫?”
顾长生一句话说完,转头往台阶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扬声道,“我顾长生,并非什么贞洁烈女,做不出那种一女不侍二夫的清高事儿!我不当烈女不立牌坊,如今把话说到明处!”
“李府忘恩负义以命相逼休弃我之时,我顾长生就已经与李府恩断义绝!”
“任他是世子也好,天皇老子也罢,我顾长生有洁癖,誓不与人共侍一夫!”
顾长生的话音一落,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不与人共侍一夫?这……”
“长生娘子真心太彪悍了!后街买烧饼的王老二还娶了一房小妾呢!”
“对啊!只要有点儿家底,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成群?更遑论高门大户人家了!长生娘子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就是这么个理儿!三妻四妾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怎么到了长生娘子这儿,倒像是罪大恶极,罪不容恕似得?”
“长生娘子大概是不想回京跟那什么世子再续前缘,才说出这些话当由头的吧?”
“俺瞧着不像!长生娘子可是个一言九鼎的人!那是说句话都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的!”
“那这事儿大条了,难不成长生娘子是想让那个李府的世子休了现在的世子妃不成?”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充斥在众人耳中。
严沁蕊脸色变了几变,一脸的震惊。
顾长生一副泰然处之,云淡风轻的模样。
什么惊人的话她没说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她没干过?这样的阵仗,她早已习以为常!
顾长撇嘴,心底将周临帝给鄙视了个遍。
丫的老匹夫,心思不用再国家大事儿上,竟给她添堵了!
李府!李府!那是顾长生最不想提起的伤情事儿啊!
天知道尼玛她穿来就莫名其妙的嫁过人还带着儿子被休,心底是多么多么的气不过!
好端端的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愣是给她穿成了孩儿他妈!
她是真心找不到地儿说理去!
严沁蕊心底疾转,听到顾长生不与人共侍一夫,她是无比欣喜的!
因为休弃她严沁蕊,即便是李府,那也是不敢的!
可是,严沁蕊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顾长生真的如她所说一般,对李府对夫君不屑一顾。
“难道姐姐就一点儿都不想念夫君?一点儿都不顾念往日情分?”严沁蕊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她无法抹去夫君曾经娶了顾长生的事实!这一点就算她心中愤愤难平,也无法抹杀!
顾长生睨了严沁蕊一眼,分外不屑的开口,“你之蜜糖,我之砒霜!我顾长生可不是个会吃回头草的人!天下男儿何其多,比他李沐风更好的,也不胜枚举,我又何须再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严沁蕊,你真心太把你那心尖尖上的夫君当回事儿了!”
严沁蕊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可转眼就恢复如常,满脸愁容的开口,“可姐姐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儿子着想不是?他纵使身有残缺,可毕竟是夫君的血脉,身上流着夫君的血!”
“为人母亲者,你又怎能忍心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流落在外,受世人的指指点点?姐姐你设身处地的为你儿子着想一下,你随我回京,他再不济也是威远侯府名正言顺的公子,世人谁敢嫌弃他身有残缺?”
第三百三十一章 以子相逼拔剑弩张
严沁蕊说的情真意切,顾长生听得心头火气!
“闭嘴!”顾长生当即冷叱一声,打断了严沁蕊的喋喋不休!
严沁蕊的话说的不可谓不顾全大局,不可谓不冠冕堂皇!可是其中意思却在明显不过!
她在威逼她顾长生!以她的儿子小肉包来威逼她顾长生!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而顾长生的逆鳞,正是她捧在手心怕碰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肉包儿子!
顾长生诺大的凤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缝,十指渐渐握紧,“世子妃严沁蕊是吧?”
“恩?”严沁蕊不明所以的直觉应了一声。
顾长生长身玉立在台阶之上,风卷起她血红的绯色衣衫,猎猎作响,为她平添了几许凌冽的气势,她就那么睨着严沁蕊,萧杀的气势瞬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如血浸染的长袖一挥,顾长生一脸煞气,沉声开口,“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打我的主意可以,若是敢把主意打到我儿身上……”
“我顾长生必将你挫骨扬灰!”
在顾长生强大的气势威压之下,严沁蕊惊慌失措的踉跄后退了一步,在丫鬟春花秋月的搀扶下才能稳住了身子,一脸惶惶不敢置信模样的开口,“姐姐……”
“休在唤我姐姐!我顾长生乃是顾家独女,做我的妹妹,你不配!”顾长生一脸冷厉的开口。
严沁蕊见此,低头掩下微微勾起的嘴角。
生气了呢!会生气就证明她在乎!
那个生来不详的孽子,就是她顾长生的弱点!
严沁蕊心中忍不住的欢欣雀跃了起来,从见面一直被顾长生压了一头,严沁蕊心中早就焦急非常,这个发现,顿时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怎能不欣喜异常?
“顾……顾长生,为母则强,你如此沁蕊可以体谅,可是你儿子毕竟是无辜的,你就忍心让他在世人的讥讽不屑中长大?”严沁蕊掩下心底的幸灾乐祸,一脸悲戚的开口,仿佛小肉包是她的儿子一般。
“闭嘴!休要让我在你嘴里听到半丝有关我儿的话语,否则休怪老娘我手下无情!”顾长生闻言气的脸色涨红,心底万马奔腾,几欲暴走。
她的儿子曾经在李府受过多少委屈,又被如何的忽视,顾长生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及至此时,顾长生还犹记得初见小包子时的场景,他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小人儿,瑟瑟缩缩连她这个母亲都不甚亲近,让人看见就忍不住的打心底怜惜!
不过是个肉瘤!不过是个肉瘤而已!
就能抹杀一脉同根生的血脉相连,让李府那群心硬如铁之人狠下心来如此苛待!
顾长生每每忆起自家视若珍宝的小肉包,曾经受过的委屈和苦楚,都觉得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疼的她几欲窒息!
严沁蕊见此,不惧反喜,眼中精光闪闪,心底转过万千思绪。
围观之人见此,都是一阵儿担心。
“这世子妃话说的也不错啊,顾府的小公子毕竟是李家的血脉,这流落在外,终究不像个样子啊……”
“这话说的,李府的世子已经重新娶妻,这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长生娘子跟小公子即便是回了李府,又能讨到什么便宜?一入侯门深似海啊,那些豪门大户后院里的龌龊事戏本子上可是写了不老少!”
“这话说的虽然在理,可若是长生娘子再嫁,谁又能保证这后爹比亲爹好呢?”
“那就得看长生娘子要嫁谁了,若是嫁给……”
“……”
围观之人的窃窃私语,丝毫没影响到长生医馆门前拔剑弩张的气氛。
“娘子娘子!淡定!淡定!千万别因为这些个外人生气,不值当的不值当的!”见自家娘子气的不轻,董雷很是有眼力界的上前帮她顺气。
顾长生好不容易平复了胸口的怒气,低头看向站在下方的严沁蕊。
四目相对,这次严沁蕊却没有避开。
打蛇打七寸,她已经找到了顾长生的弱点,还有何惧?
顿时,严沁蕊的自信心空前的膨胀了起来!
看到顾长生如此生气,严沁蕊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了起来。
“顾长生,沁蕊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为你儿子考虑,随我回京,如此,沁蕊可保他一生安泰,就算最终他不能承袭李府侯爵之位,也能受李府庇佑,得一笔银子做个闲散富贵翁!”严沁蕊挺直了腰背,奕奕然的开口。
顾长生闻言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弭殆尽,突的就笑的,还笑的颇为肆意前仰后合的!
“得一笔银子做个富贵翁?那个世子妃,你是在说笑吗?”顾长生指着严沁蕊讥讽的开口,“李府的侯爵之位值多少银子?你能分给我儿多少银子?这真是我顾长生听到的最荒诞无稽的笑话!”
“世子妃严沁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只我这府邸建成就耗费了不止三十万两白银,更何况其中点缀装饰,粗略算下来,仅仅是我府邸,就价值百万两白银!”
“世子妃,你们威远侯李府,就算加上你娘家兵部尚书严府,能拿得出百万两白银吗?”
顾长生说到此处,不由得纵声而笑,“竟然想以区区一个田舍富贵翁就打发我儿,亏你说的出口!”
“我顾长生坐拥华府美宅金银无数,每月仅仅是义诊就散尽千金,又岂会在乎你那一点点蝇头小利的诱惑?”
“是你太傻,还是你太天真?我让我儿放着现成的荣华富贵不要,回去上京那个虎狼窝与虎谋皮,你是当我太傻,还是当我太天真?”
顾长生说到此处,不由得冷笑连连。
严沁蕊心中打的小算盘,她就算不全知道,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女人心,那是真真的比针尖都要小!
女人眼,那是真真的一点儿砂子都容不下!
严沁蕊为了那些个莫须有的前尘往事,算计她,她认了,可若是算计到她儿子身上,那却是万万不行的!
她顾长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她的小肉包一丝一毫,哪怕是想想都不行!
在这个问题上,顾长生前所未有的坚定!
严沁蕊闻言,一脸挫败的低下了头……
诚如顾长生所言,威远侯李府加上兵部上书严府都未必有百万的身家,可是……
严沁蕊悄悄地掐了秋月一下。
秋月会意,当即气呼呼的上前了一步,“呔!你这娘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顾长生挑眉看着严沁蕊主仆俩的小动作,对着董雷挥了挥手。
董雷见此,忍耐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双手一掐小蛮腰,指着秋月就开口了,“说谁呢?你说谁呢?分明是你们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我家娘子被李府休弃,受尽万般苦楚,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你们又闹上门来!你们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们打的那点儿小算盘别人都不知道!我家娘子和小公子若是上京,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任由你们处置?”
“你!你少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秋月恨恨的跺脚反驳。
“我家娘子说小人长戚戚,小人眼中所有人都是小人!就你们自己是好人!”董雷娇美的小脸蛋气的红扑扑的,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你们还有脸提小公子,告诉你们,小公子是我们顾府的小公子,他姓顾!不姓李!敢拿小公子做文章,你们真是不知死活,作的一手好死!”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就算你这无礼的丫头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顾长生的儿子是李府血脉的事实!我们世子妃贤良淑德,慈悲为怀,能将顾长生的儿子接回京,给他一个容身之地,已是他莫大的荣幸!”秋月说到这里,一脸不屑的讥笑了一声。
“你!你!”董雷气的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场面一时间愈发的硝烟弥漫了起来,看的围观之人膛目结舌无言以对。
“长生娘子,诚如我的丫头所言,你的儿子生来不详,乃是被神灵降罪的罪孽深重之人,普天之下,岂有他的容身之地?”严沁蕊一脸凝重的上前了一步,徐徐开口。
顾长生闻言,眉头顿时拧的死紧,额上的青筋也开始一跳一跳的……
古人愚昧,崇信鬼神!
好一个严沁蕊!竟然敢给她家小肉包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严沁蕊的话,顿时像一颗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惊的四周围观之人惶惶的后退了一步。
不管严沁蕊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是涉及到神灵,他们都会发自心底的敬畏!
“严沁蕊!你最好给老娘管好你的嘴巴!”顾长生一身冷厉犹如实质,眼神如刀的看着严沁蕊开口。
顾长生越是生气,严沁蕊心底就越是开心,闻言不退反进,复又奕奕然的开口,“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即便是你把你儿子藏得再好,世人终究会知道他是个妖孽祸害,不是吗?”
“纵使你坐拥金山银山又如何?你生了个小妖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