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
何碧云神情愤然，因为操劳和生活的不顺心，她老得太快了，头发里的白霜十分明显，眼角的细纹已经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因为太瘦，她原本圆润的脸变尖了，颧骨高高的，眼睛成了三角眼，嘴角下垂，多了几分刻薄，还有市侩。
每当有人路过时，何碧云总是会条件反射地看过去。
而且她看人的时候总是斜着眼，先看脚上的鞋，再迅速往上看，不出十秒钟，她就能精准地估摸出，这个人是能买得起大闸蟹的有钱人，还是只能买点死鱼死虾的穷光蛋。
武月见了何碧云的举动，更是厌恶不已，她不耐烦地应着，催何碧云赶紧回去，一会儿要是让同学看见了，她还有什么脸面？
“妈，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卖鱼吧，我这边还有事。”
想到家里那个男人的凶悍，何碧云不由身子抖了抖，男人只给了她两个小时的假，要是超出了，只怕又得挨打。
“行，妈先回去了，大热天你别在外头逛太久了啊，早点回家看书，月月你底子好，只要认真看书了，肯定能考好的……”
何碧云又开始念叨了，她对武月留级这事，都纠结一个暑假了。
武月不耐烦地打发走了何碧云，跑到树下阴凉处站着，脸上带着凉薄的冷笑。
读书好有什么用？
现在这年头，读得再好的寒门子弟，都拼不过那些家世好的！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何碧云这儿了，虽然物质生活也不算太差，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可她不满足。
卖鱼贩的女儿……
说出去都丢人现眼！
她得想办法回到武正思身边，武正思现在是书寒哥公司的总经理，出入有车，还住着花园洋房……
同样是做生意的，她爸爸比现在这个卖鱼的继父强几百倍！
可武正思却不认她，抚养费倒是没少过的，每个月一百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月初会雷打不动地打进她的银行户头。
那些钱她一分都没用过，都存了起来，而且平时还有梅书寒给她的零花钱，武月的小金库并不薄，这也让她在同学们面前多了几许底气。
武月并没有看见眉眉他们，她靠在树上，微垂着头想事，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才能让武正思领她回家。
现在武正思还没娶那个狐狸精，要是等狐狸精进了门，再生下儿子，武正思更不会惦记她了！
眉眉是在何碧云离开后才出校门的，她朝打扮得时髦靓丽的武月看了眼，同何碧云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都不像是一家人。
只要武月呆在何碧云身边一天，这个贱人就一天都不会感到快乐！
所以眉眉这三年并没有对武月采取大的行动，因为呆在那个处处都淌着鱼腥味的家里，就是对武月最大的惩罚！
当然，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武月？
日子长着呢，给武月一点希望，再给她更深的绝望……就让她在希望和绝望之间沉沦，只看武月能承受多久了！
在眉眉走后没多久，欧阳珊珊也推车走了出来，见到还靠在树边的武月，欧阳珊珊眼睛一亮，主动走了过去。
第994章 相互算计
欧阳珊珊自从得知了武月和眉眉的关系后，她就有意接近武月，一个有心打听，一个则想借光，这三年两人走得还是很近的。
不过也只是悄悄进行，欧阳珊珊可不希望别人以为她和武月是好闺密，没得坏了她的名声。
“武月，你在这儿等人吗？”欧阳珊珊热情地招呼着。
武月忙挤出笑容，摇头温婉笑道：“不是，太热了，我乘会凉，珊珊你不用招待新生了吗？”
说这话时，武月心里涌上酸意，正是认识了欧阳珊珊后，她才会越来越不想念书的。
欧阳珊珊成绩比现在的她稍微强一点，可也只是好那么一点点。
但是她和欧阳珊珊在老师那里却有着天与地的差别待遇。
只因为欧阳珊珊有好爸爸好妈妈，老师看重她，同学也捧着她，特别是那些男同学，个个都恨不得趴在地上让欧阳珊珊当马骑。
而且欧阳珊珊还能当学生会干部，学校有啥活动她都有份参加，风头出尽！
反观她，明明她以前成绩还强过欧阳珊珊，就是因为没有好的家世，老师对她爱理不理，同学更是冷言冷语，和欧阳珊珊的待遇天差地别。
心里虽对欧阳珊珊嫉恨无比，可武月面上半点都不显，和欧阳珊珊有说有笑的，还亲昵地搀着对方的手臂，看着就是一对好姐妹在聊天儿。
“我有点不舒服，同学照顾我，让我先回家休息了。”欧阳珊珊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臂。
要不是妈妈交待，得若有若无地吊着武月，否则这种卖鱼贩的女儿，哪来的资格和她说话？
但也只是说话而已，其他的亲密动作想都别想，她跌不起这份！
武月眼里闪过不满，身子又靠前了一些，重扶住了欧阳珊珊，夸张叫道：“珊珊你是不是中暑了？哎呀，你的脸色挺难看的，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欧阳珊珊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武月就动作极快地抢过了自行车，还冲走过来的认识的同学大声说：“珊珊中暑了，我得送她回家，你们帮我扶着她坐上去啊！”
同学又关心了几句，热情地搀着欧阳珊珊坐上了自行车后座，还问用不用帮忙，武月忙摇头，“不用啦，我一个人就行，你们快回家吧！”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去欧阳珊珊家做客的机会，岂能让别的人沾光！
以前她提了好几次去欧阳珊珊家做客，可这女人却总是找理由拒绝，哼，当她是傻子吗？
这回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欧阳珊珊确实没有理由了，在同学们的面前，她必须是温婉大方热情善良的欧阳公主，不能让别人看出她对武月发自内心的鄙视。
“月月她就是担心我，其实我没有那么虚弱的，谢谢你们哈！”
欧阳珊珊强忍憋屈，对同学道了谢，只得让武月送她回家了。
欧阳珊珊家住在广电局的家属楼，三室二厅，装修得也挺不错，黄玉莲在家，她没有去上班，应该说她这些年就没上过班，但照样拿工资。
她的编制在电视台，欧阳向明就是管那的，所以黄玉莲上班与否，没有人敢说她，也没有人敢扣她工资，相反，奖金福利这些一样都不能少。
“妈，这是我常和你说起的同学，叫武月。”
念到武月时，欧阳珊珊特意加重了语气，黄玉莲眼睛一亮。
第995章 试探
黄玉莲虽然保住了欧阳夫人的位置，可这三年，她和欧阳向明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对外两人都做足了戏。
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是他们必须塑造的角色。
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俩连话都不会说，欧阳向明甚至很少回家住，黄玉莲知道他在外面另外还有一个家，她也不在乎。
反正她要的就是欧阳夫人的名头，实在的东西，欧阳向明也给不起！
这三年黄玉莲同样过得憋屈，除了偶尔来津市的欧阳斌施舍点雨露，连半个男人都没有，倒是老老实实的做了三年良家妇女，一点歪心思都不敢动，她忌惮赵眉手里的把柄。
可三年真是她的极限了，三十如狼似虎，四十出头的女人更是饥渴难耐，欧阳斌已经没戏了，她得寻找新的目标。
但在这之前，她得解决掉赵眉，心里卡着这根大刺，她哪有心情寻欢作乐！
“快进屋吃西瓜，别客气吧，就当自己家一样，我家珊珊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多亏月月你关心照顾她，阿姨要谢谢你呀！”
黄玉莲从冰箱取出红壤黑籽的西瓜，热情地招呼着武月。
武月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黄玉莲和欧阳珊珊一样，会很难相处呢！
黄玉莲冲愕然的欧阳珊珊使了个眼色，欧阳珊珊忙改变了态度，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哄得武月渐渐消除了戒心。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阿姨请客，咱们去醉仙楼吃大餐。”
黄玉莲心情十分不错，如果这次运气够好，说不定她就能给赵眉小贱人血淋淋的教训了呢！
首先当然得让武月消除戒心才行，她一早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个好办法呢！
三年大好时光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可惜！
眉眉他们三人骑车来到了醉仙楼，还没到饭点，餐厅里人并不多，眉眉他们在靠窗处坐了下来，餐厅里开了冷气，才只坐一会儿，热意就退了。
武超拿着菜单豪爽地点了好几道招牌菜，还让上了冰激凌，餐前甜点嘛！
饭吃到一半，客人越来越多，黄玉莲她们仨也来了，眉眉并没有看见这三人，但黄玉莲她们却一眼就看见了。
“妈，我们换个地方吃吧。”欧阳珊珊心情顿时就不好了，看见赵眉她就来火，哪里还有食欲？
黄玉莲安抚地拍了拍女儿，微笑道：“咱们吃咱们的，不管其他人。”
她想了想，便让大堂经理给安排了包厢，其实她看着赵眉也膈应的慌，索性眼不见为净。
在她们上楼时，眉眉不经意抬头，便看见了这三人，不禁蹙眉。
黄玉莲母女怎么和武月走得这么近？
三个装满坏水的女人凑在一起，也不知会挤出什么样的墨汁来，眉眉暗自冷笑，她等着！
上楼时，黄玉莲假意自言自语说：“唉，赵眉这姑娘的运气还真不错，一下子就从麻雀飞上枝头，成了高高在上的凤凰呀！”
武月身子一僵，愤恨立时涌了上来。
以前她才是凤凰呢！
赵眉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黄玉莲只是一句小小的试探，就试出了武月的真实内心，她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第996章 不着痕迹的挑拨
包厢十分安静，菜上齐后，黄玉莲给武月挟了块肉，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赞叹道：“啧啧啧，瞧这丫头多俊俏呀，要我说你们武家可真是会养人，赵眉被你们养得那么漂亮，月月你也是个俊姑娘呢！”
武月勉强地笑了笑，小声说：“黄姨过奖了，我哪有赵眉漂亮。”
黄玉莲夸张地拍了下手，嗔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月月你相貌虽然不如赵眉那样出挑，可你气质好呀，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我要是有儿子，肯定得挑你这样的儿媳妇，赵眉那样的，我可看不上，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嘛！”
欧阳珊珊听得直皱眉，不满地瞪了眼黄玉莲，她妈今天吃错啥药了？
把武月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姓武的配吗？
黄玉莲冲女儿使了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她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哄得摸不着天南地北的武月。
很好，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黄玉莲假意叹了口气，“只可惜呀……”
武月忙抬起头，下意识追问：“黄姨，可惜什么？”
黄玉莲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是真喜欢月月你，这才提醒你声啊，月月你听过就算，别放在心里，咱高的进不去，中间儿的肯定没问题的！”
没头没脑的话，让武月一头雾水，“黄姨但讲无妨，我知道黄姨肯定是为了我好的。”
黄玉莲亲昵地拍了拍武月的手，又叹了口气，说：“月月你这样的人品和相貌，真是一点都挑不出毛病的，可有一点却不好，以后不管是你工作上，还是婚姻上，你肯定会受影响的。”
“还请黄姨指点。”
武月心沉到了底，黄玉莲的话戳中了她的死穴，让她不由自主地就被黄玉莲牵着鼻子走了。
“别说什么指点不指点的，我就是替你可惜了，本应该有大好的前程，可现在却……”
黄玉莲朝武月投去同情的眼神，继续说道：“咱们做女人的，最大的愿望不外乎就是嫁得风光，像月月你这么优秀的姑娘，比京都的大家小姐们都强，只可惜你的家世实在是薄了点儿啊……”
她又说道：“像我们这种家庭，挑儿媳妇最要紧的就是家世，其次才是相貌人品，唉，可惜了，哪怕稍微体面点儿，也比现在要强呀！”
看着不断摇头叹气的黄玉莲，武月的心冷得似冰一般。
黄玉莲的话虽然血淋淋地残酷，可却是事实，而且也传达给她一个重要的信息。
只要她不是卖鱼贩的女儿，而是公司经理的女儿，那她是不是就能结识像欧阳珊珊这样家庭的男人了呢！
黄玉莲看着陷入沉思的武月，不屑地笑了。
一顿饭吃下来，武月和黄玉莲已经亲如母女了，‘黄姨’变成了姨，而且黄玉莲还表示会去常光顾何碧云的鱼摊，让武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有空就来家里玩儿……
回到家，欧阳珊珊十分不解，“妈，你干嘛对武月那么好？”
黄玉莲耐人寻味地笑了，没同女儿多作解释，只是说：“妈自有妈的道理，珊珊你过几天介绍韩博远和武月认识。”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第997章 瓶颈
眉眉心不在焉地和武超他们吃过饭，便分道扬镳了，自己慢慢悠悠地骑车回家，面上若有所思。
刚才黄玉莲离开时，朝她这边笑了笑，笑容十分古怪，而且还有些微得意，虽然黄玉莲只是惊鸿一瞥，但她正巧抬起了头，看得清清楚楚。
黄玉莲她为什么那样笑？
难道她又在憋啥坏水了？
眉眉不敢小觑，欧阳珊珊母女向来自视甚高，平常的百姓人家她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欧阳珊珊这三年和武月却走得颇近，而且黄玉莲还请武月吃饭……
她的心陡地一沉，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是她太大意了，还以为黄玉莲母女真被她手里的把柄吓住了，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可她却忘了，狗改不了吃屎，黄玉莲和欧阳珊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安分守己？
她们故意和武月接近，绝对是在整啥妖蛾子！
想通了的眉眉倒是放下了心，本打算过个太平的高中，看来她这愿望实现不了呢！
也罢，就先从武月开始吧！
三年没虐这个贱人，她的心还真是怪痒痒的呢！
且先盯着武月，看她想干什么！
颜心雅还在画室作画，三年来她的名气又更上了一层楼，自身的画功没问题，而且又是颜丹青的独女，而且还是个美得人神共愤的女画家，还是津市一把手的妻子，京都赵家的儿媳妇……
这么金光闪闪的人设加持，颜心雅想不红都难！
而且她的画不仅在国内畅销，就是国际市场上，也很受欢迎，当然比不上萧景明，可比单和正三人有名多了。
单和正三人当然也知道了颜心雅的真实身份，更知道了当年眉眉为何总是针对他们的原因，又气又恨又急。
“妈，可以进来吗？”
眉眉在画室门口小声问，颜心雅温和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三年岁月在颜心雅身上并没有留下痕迹，反而越发美丽，令人移不开眼睛。
“报名好了？新同学怎么样？好相处吗？”颜心雅放下画笔，拽过女儿，慈爱地看着她。
眉眉耸了耸肩，“不知道，都不认识，妈，这是萧叔的朋友要的画吧？画得真好！”
萧景明的画廊是商业模式，不仅售卖他自己的画，也会将其他知名画家，或是一些有潜质的青年画家的画，挂在画廊售卖，这三年来颜心雅和萧景明合作得很不错。
“是的，过几天就要交货了，眉眉帮妈妈看看，有没有不足之处？”颜心雅自己对画不是太满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眉眉看了好一会儿，老实说道：“妈，咱们要不去外公的别院住几天吧？画的事咱不着急，一会儿给萧叔打个电话，就说迟几天交。”
颜心雅听出了女儿的意思，眉头微蹙，毫不犹豫地将刚才完成的锦鲤图给毁了，眉眉也没去拦她。
颜心雅的画功绝对没问题，可她现在的画却少了那么点味道，也就是说她卡在了瓶颈处，需要放松，更需要充电了
“咱们去买虾，今晚你爸回家吃饭。”颜心雅若无其事地笑着，拿起钱包就拽着女儿出门买菜。
第998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咦，这里新开了家菜市场呢，妈，我们去那里看看！”
眉眉指着离政府大院只半里不到的菜市场，拽着颜心雅去新菜场买菜，大热天她可不想走冤枉路。
新菜市场十分干净，而且品种也很齐全，分门归类的，看起来整整齐齐，前来买菜的客人还不少，好些都是政府大院的家属，她们见到颜心雅母女，俱都热情地打招呼。
一把手的夫人和千金，谁敢不打招呼？
“妈，这家的花蛤不错，咱们买些回去炒着吃吧！”
菜场的鱼摊有三家，都是夫妻档，规模也都差不多，眉眉注意到有一家摊位的花蛤比较新鲜，便拽着颜心雅朝那家走去。
“我家的花蛤绝对是津市最新鲜的，还有虾蟹，瞧，个个都活蹦乱跳呢！”
鱼摊的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材矮壮，满脸胡子，头发油光发亮，脸上带着热情而猥琐的笑容，招呼着眉眉母女，眼里精兴闪烁。
这俩母女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买得起大闸蟹的主，得招呼好了！
摊主的妻子蹲在地上杀鱼，头发蓬乱，还有好些白丝，眉眉只瞄了眼，便没再看了，自己拿了漏勺舀花蛤，不让男人舀。
“姑娘要不要称几只枪蟹？瞧，多新鲜！”
摊主捞了只足有七八两重的枪蟹，蟹在他手上张牙舞爪，看着是真新鲜，可眉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
“老板你把蟹放在地上，看它会不会爬？”眉眉冷笑道。
这只蟹的颜色一看就是死了许久，之所以会动，乃是因为摊主的手在操纵，因为动作快，没有经验的客人大都会上当。
摊主讪讪地笑了，知道碰上了行家，忙将手上的蟹放回水里，重新捞了只，万分诚恳地说：“这只绝对新鲜！”
眉眉轻哼了声，不想和摊主多说话，最烦的就是这种不老实的摊贩了，短斤少两不说，还以次充好，心黑透了。
颜心雅这边挑了条一斤左右的鲫鱼，让摊主给杀了。
“赶紧给客人杀了，动作快点，慢腾腾的，老子就养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
摊主将鱼在地上砸晕，一脚踢到了女人面前，颐指气使的，而女人却一声不吭，看样子已经习惯了被丈夫当众责骂。
“好了。”
女人的动作挺麻利，一分钟不到就杀好了鱼，将鱼装进塑料袋里，佝着腰起身，将袋子递给颜心雅，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愣住了。
“啪”
女人手一抖，袋子掉在了地上，血淋淋的鱼滚了出来，连同白色的膘和黄色的籽，散了一地。
眉眉也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相貌，赫然竟是何碧云。
没想到何碧云夫妻竟会来这个新开的市场卖鱼，还恰好就让她们给碰上了！
颜心雅沉下了脸，还未说话，何碧云却先发作了，刺耳的声音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颜心雅你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你满意了？我家的鱼不卖给你，你滚……”
何碧云神情癫狂，眼睛都红了，抬脚就往地上的死鱼踩去，将死鱼踩得稀烂，恶心无比。
第999章 低贱的泥
何碧云的癫狂举动吸引了市场的所有人，不一会儿，鱼摊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俩个贱人，你们害死了我儿子，还害了我家月月，你们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何碧云的动作越发癫狂，踩烂了鱼后，她又瞄准了在秤上的花蛤，只是这回她没能如愿，反应过来的摊主一脚就踹了过去，将何碧云踹倒在地。
“你发的哪门子神经？三天不揍你就皮痒了？”
勃然大怒的摊主狰狞地看着地上的何碧云，撸起了袖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对着抱着肚子呻吟的何碧云，接连踹了好几脚。
眉眉看得牙帮子都疼了，这男人下脚可不轻，怕是连骨头都能踢断吧？
以前常听甄婉婉说，何碧云现在的丈夫十分粗暴，打骂是常有的事，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打起来会这么狠！
但这和她有何干？
何碧云现在受的罪，乃是她以前造下的孽，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当初何碧云打她的时候，这个女人可是从来都没心软过，现在让她自己也尝尝被人天天打骂的滋味，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武月这个贱人，被何碧云护得太好，听甄婉婉说，这个男人对武月虽然不好，可也不坏，倒是没动过手。
无妨，她会让武月慢慢地品尝坠入地狱的滋味的！
不着急……炖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
眉眉母女冷漠地看着男人教训何碧云，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倒是有一些客人看不过去，想要上前劝架，但却被另外的摊主制止了。
“你们可别多管闲事，这家人可不能沾身，要不然以后赖都赖不掉。”
客人们一听哪里还敢多管闲事，退避三舍，只远远地看热闹。
眉眉看了这么久，倒是看出了些名堂，这个男人看似出脚毫不留情，但他都避开了要紧处，何碧云顶多只是受些皮肉伤而已。
当然这个男人不可能是怜香惜玉，应该是担心没人干活吧！
男人骂骂咧咧地打了好几分钟，这才停了下来，转身冲眉眉她们赔笑，“我这老婆脑子不大好，客人别生气啊，我给你们把鱼洗干净。”
说着他便去地上捡被何碧云踩过的鱼，其实只是鱼籽和鱼泡烂了，鱼并没事，但看着有些恶心，看样子这男人是打算把这鱼再卖给眉眉她们了！
果然是个精明人！
可别人也不是傻子呀！
颜心雅不高兴地皱紧眉头，冲摊主说：“这鱼我们不要了，花蛤也不要了，老婆有神经病就在家里看好了，别放出来跟疯狗一样四处咬人。”
眉眉暗地冲自家娘亲竖起大拇指，她刚才还担心颜心雅看到何碧云的惨状，会心软呢！
颜心雅拽着眉眉就去了另外一家鱼摊，心情很不好，买个菜都能遇上何碧云这个疯子，真是晦气！
摊主一听就急了，他又不敢冲颜心雅发火，转身又对着何碧云踹了过去，只想着颜心雅母女能出来阻止，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要求她们买鱼了！
这法子他以前用过好多次，百试百灵！
第1000章 疯了
何碧云才刚缓过气，本想起来的，可却被男人一脚又踹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还不给客人磕头赔罪，这条鱼要是卖不出去，老子让你女儿退学嫁人，留级生还读什么书，浪费老子的钱！”
男人越骂越来火，他前段时间给武月寻了门亲事，对方给的彩礼还是蛮高的，他算了算除去养武月的成本，他还能小挣一笔。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可何碧云却死活不同意，还发疯把男方给打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吹了。
算盘落空的男人，想到不仅不能挣钱，而且还要再养武月好几年，他这火气就止不住了，骂得越发难听，下脚也更狠！
武月却是何碧云的死穴，她之所在男人面前忍气吞声，就是为了让女儿能安心读书，将来考上好的大学，出人头地，让她也扬眉吐气一回！
男人的话刺激了何碧云，眼睛都直了，看着真的像是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又或许，她的精神是真的出问题了吧！
“你别打月月的主意，要不然我杀了你……”
何碧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撞开了男人，从地上拿起剖鱼的剪刀，对着男人嘶声怒吼。
她头发披散着，剪刀上还沾着血迹，手上也是血，面目狰狞，吓得围观的人纷纷往后退，颜心雅也拽着眉眉退后了好几步。
何碧云吓退了男人，又提着剪刀朝向眉眉她们，她现在的精神十分亢奋，也很危险。
眉眉皱紧了眉头，没想到何碧云真疯了！
这下倒是有点难办了，疯子可是享有太多特权的呢！
“市场的管理员呢？怎么能让疯子来市场卖鱼，疯子杀人可是不犯法的，这样谁还敢来这里买菜！”
眉眉灵机一动，假装害怕地大叫着，其他的摊主和客人，俱都后心一凉，又后退了好几步。
“小姑娘说得没错，咱们要是让这疯子给伤了，没死还好，死了只能自认倒霉，哎哟，我宁可多走几步路去老菜场！”
“不行，咱们得找管理员说理去，要么退我们的摊位费，要么就不准这疯女人来出摊！”
其他的摊贩们可不干了，客人都不来买菜了，他们还做个屁的生意？
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吗？
“我不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赵眉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
何碧云神情越发癫狂，举着剪刀就朝眉眉冲了过来，速度极快，颜心雅吓得忙护在女儿身前，可却被眉眉推开了。
这三年她可没闲着，每天都起来晨跑，而且还报名参加了跆拳道班。
她的根骨软，虽然力气小了点儿，可胜在灵活，学起来事半功倍，倒是让她混到了红带，算是有一点自保能力了。
“眉眉……”
颜心雅看着何碧云冲眉眉冲了过来，吓得魂儿都没了，情急之下，她将手里的钱包朝何碧云砸了过去。
眉眉不慌不忙地站着，身子微微一闪，避开了何碧云的剪刀，再来了个漂亮的回旋踢，正中何碧云的面门。
第1001章 关进精神病医院
何碧云被眉眉踹中面门，吃疼之下，手里的剪刀掉在地上，眉眉忙踢了过去，剪刀被她踢得远远的。
紧接着，颜心雅的钱包也飞了过来，正巧砸在何碧云的头上，只钱包是软的，对何碧云造不成什么伤害。
颜心雅愤怒地冲了上来，抓起摊位上的金属漏勺，对着何碧云打了下去，一点都没手软。
“你还敢伤我家眉眉？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我先打死你……”
颜心雅形象也顾不上了，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揍死何碧云这个祸害！
只是她这拿画笔的手，哪里弄得过何碧云这拿剪刀的手？
眼看着何碧云就要反击了，眉眉才刚要上去帮忙，大院的其他家属过来拉架了，眼下可是最好的拍马屁的机会，她们再不上来可就要错失良机喽！
很快市场管理员也赶过来了，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一听何碧云朝客人动刀子了，吓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路上又听人说，被伤的是市高官的夫人和千金，可怜的老头差点没闭过气去！
这家卖鱼的立马滚蛋！
绝对不可以留下来了，他还指望在这个市场养老呢！
见颜心雅母女没受伤，管理员松了一大口气，先是冲眉眉她们点头哈腰地赔不是，继而又声色俱厉地训斥了何碧云丈夫。
“摊位费退给你们，明天不用来出摊了，早知道你老婆是疯子，我连市场大门都不让你们进！”
老头义正辞严地说着，一脸无辜。
何碧云丈夫好话说尽，可老头连理都不理他，只是让他们明天就滚蛋，绝对铁面无私。
眉眉可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何碧云，她冲管理员说：“我要报警，刚才这个疯子拿剪刀袭击我，要不是我躲得快，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像这样的疯子，就得关进精神病医院，要不然谁能保证她下回不杀别人！”
“对对对，就得这样，关到精神病医院，一辈子都不放出来！”其他人跟着附和。
“我不是疯子，赵眉你个小贱人，你故意诬蔑我，你害了我的月月，现在又来害我，你不得好死……”
被几个男人制住的何碧云，扭着身子狂叫，看着眉眉母女的眼神十分可怖。
“你给老子闭嘴，回家再收拾你！”
她丈夫狠狠抽了一巴掌，气急败坏，这里的摊位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过来的，现在连送礼钱都没挣回来，要是不让出摊了，他和儿子吃啥喝啥？
儿子还没娶媳妇呢！
眉眉冷笑了声，“你女儿武月是自甘堕落，留级了关我什么事？何碧云你别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胡说，我家月月是优等生，又乖又懂事，你别想坏我月月的名声……”
何碧云着急大吼，看着眉眉的眼神似要吃人一般！
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败坏月月的名声，否则她就和那人拼命！
“优等生？哈……年年考试倒数第一，这样的学生是优等生？何碧云你脑子装的是屎吧！”
眉眉毫不留情地讽刺了一顿，其他人俱都哄笑起来，轻蔑地看着癫狂的何碧云。
第1002章 给武月挖坑
其他摊主俱都面露嘲讽，以前何碧云总在市场吹牛，说她女儿是一中的优等生，长得漂亮还成绩好，年年拿第一名。
他们还都蛮相信的，因为武月平时很少来市场，就算来了也只是呆一两分钟，粗看着武月确实挺像好学生的。
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干净清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何碧云这个卖鱼婆的闺女。
那时他们都还羡慕何碧云福气好，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
可现在……
“哦哟，原来是倒数第一呀，啧，哪来的脸吹牛逼哟，还年级第一？呸！”
“就是，吹牛真是不要本钱哦！”
……
何碧云气得不住地嘶吼着，其他人看得害怕，忙闭了嘴，怕真惹恼了疯子，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警察也赶过来了，市高官的夫人和女儿被疯子袭击了，连公安局长都被惊动了，他们一路鸣着警笛飞奔过来的。
都不用颜心雅和眉眉她们说，其他热心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事情给交待了。
蓄意伤人妥妥的，警察也没废话，直接上前铐住了何碧云，说是要带回去关押起来，她丈夫一下子便傻眼了。
何碧云要是关起来了，以后谁给他杀鱼卖鱼？
男人不住地冲警察说好话，求他们网开一面，并保证以后一定看住了何碧云……
眉眉故意嚷道：“你还想让你这神经病老婆来市场害人吗？妈，以后我们别来这里买菜了，刚才都吓死我了！”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指责，说得男人灰头土脸的，一句话都不敢回。
眉眉心思一转，好心提醒男人：“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嘛，让她来帮你卖鱼呀！”
男人眼睛一亮，对呀，疯婆娘干不了活，就让拖油瓶来干。
这么一想，男人也不在乎何碧云了，反正他早已厌了这个疯婆娘，外头早有女人了，之所以不肯离婚，就是想养个免费劳动力，外加出气筒。
最要紧的还是，武月这个拖油瓶的彩礼钱他还没挣到呢！
愤怒的何碧云被警察带走了，鱼摊一片狼籍，颜心雅捡起了钱包，去另外一家摊位买了鱼，再买了两只肥硕的梭子蟹，便同眉眉回家了。
“妈，等爸爸回来了，你让他给公安局关照声，多关何碧云几天啊！”眉眉出馊主意。
学校看见武月就烦，索性让那个男人去治这个贱人，让她卖鱼去！
武月平时自视清高，等她成为了卖鱼的，看她还怎么清高？
到时候她天天都去菜场买鱼，刺激刺激武月！
颜心雅一眼就看穿了眉眉的小心思，笑着应下了，对于何碧云母女，她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晚上赵英华回来听妻子和女儿说了市场的事，顿时怒发冲冠，都不用颜心雅嘱咐，一个电话打给了公安局长，打了一官腔，然后——
何碧云就这样给强制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可把眉眉乐坏了，抱着自家老子就给了两记香吻，并不吝夸奖，“爸爸，你真是太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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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章 帮理不帮亲
赵英华宠溺地看着闺女，心里却有着愧疚，三年前眉眉在京都的遭遇，赵学林回来后都告诉他了，他又是心疼，又是痛恨自己太过无能。
这三年他并没有回京都，借口工作繁忙，其实他是不想回去面对父母，尤其是他那个糊涂老娘。
闺女的委屈都是这个糊涂老娘整出来的，身为儿子，不能和老娘对着干，他也只能用这种办法表达他的强烈不满了！
而且这三年他也改变了以前的想法，以为只要赵家强大了，他便用不着担心啥，可严明顺提醒了他——
靠爹靠娘靠祖宗，还不如靠自己！
老爷子考虑得更多的是赵家，事事都会顾全大局，而非他这个小家。
可他不一样，他只在乎他这个小家，所以他得强大起来，成为妻子和女儿的坚强后盾！
最让他惊讶的是，严明顺这个小子也不知有了啥奇遇，扑朔迷离的，可实力却连他都看不透。
也正是在严明顺的帮助下，他这三年才培养了自己的力量，就算赵家倾台了，他这边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一家三口吃了丰盛的晚餐，眉眉便主动回房间了，不做她老子娘亲的电灯泡。
她的心情好得不行，精神病医院可不是啥好地方，何碧云进去后可有得苦头吃喽！
只可惜现在没法联系严明顺，他去边境执行任务了，得大半个月才能回来，眉眉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能期待梦里和情郎分享快乐了！
只是这一夜，她并没有梦见严明顺，倒是梦见了何碧云。
梦里何碧云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按住了人，用绳子五花大绑，还给她注射镇定剂，就跟杀猪一样，看得她实在是解气。
早上醒来，眉眉回味了梦里的场景，心情又好了不少。
要不哪天空了，去精神病医院看望看望何碧云吧！
怎么说也养了她十二年嘛！
还有武月……
希望今天看不到这个贱人呢！
可是让眉眉失望的是，武月依然还在，而且还主动找上门了……
“赵眉你好卑鄙，我妈怎么说也养了你十二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中餐时间，大家都去食堂就餐，挤满了人，武月挑在了这个时候发难，用尽可真是良苦呀！
她的叫声果然吸引了无数同学，大家一看竟是最新出炉的校花，和全校最差的劣等生在争吵，俱都虎躯一振，捧着饭碗围了过来。
话说才一开学，眉眉就就被好事者封为了一中校花，至于欧阳珊珊这个昨日校花，自然是退位让贤喽！
武超已经听眉眉说了昨天的事，他不满指责道：“武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昨天你妈都要杀人了，难不成还不兴眉眉反抗？站着等死吗？”
武月恨恨地看着武超，“武超，你是我的堂弟，你不帮着我，反倒帮着外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是帮理不帮亲，谁对就帮谁！”
武超理直气壮，他本来就不喜欢武月，就算眉眉做错了，他也会帮眉眉的，怎么可能帮武月？
亲戚啥的算个屁！
当年他妈妈买房子问武正思借钱，武正思可一分钱都没给，还是眉眉借了他钱呢！
而且他爸妈都离婚了，他和哥哥跟着妈妈，武家都很少去了。
武月气得脸色铁青，悲愤叫道：“赵眉她害得我不能读书了！”
第1004章 读书无用
武超愣了愣，疑惑地看向眉眉，用眼神问她是咋回事儿。
眉眉心中暗喜，却假装不知情说：“好笑，你不能读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爹妈，武月你发什么神经？”
武超使劲点头，“对呀，你读书和眉眉有什么关系，你别啥事都往眉眉身上扣！”
武月悲愤地指着眉眉，控诉道：“是她出的主意，让我继父不准我读书，还让我回去卖鱼，赵眉，你安的什么心？”
眉眉耸了耸肩，“好笑了，我都不认识你后爸，他凭什么听我的话，武月你也说是你后爸了，又不是亲生女儿，供你读到高中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你成绩这么差，也难怪你后爸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有几位农村来的同学，以前和武月一个班级的，闻言不住点头。
“对啊，像武月这样的成绩，在我们乡下哪里还能读书，要么嫁人，要么回去种地，我要不是考上了一中，我亲爸妈都不可能供我读书。”一位女同学感慨道。
其他女生也跟着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农村的女孩子读书真的很难。
因为老人都觉得，女娃娃迟早是别人家的人，读再多书都是帮别人读的，还不如早点回家干活，再早早的嫁人，挣点彩礼钱。
像她们这种能够来一中读书的女同学，必然有一对开明的父母，而且家境还得过得去。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得成绩好。
成绩不好，她们也没脸让父母供啊！
所以她们是极看不上武月的，这么差的成绩，还有脸呆在一中？
简直是一中的耻辱！
而且她们也羞于和这样的学渣为伍！
武月听见了这些女同学的议论声，扭过头怒斥：“关你们这些土包子什么事？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吗，哼，像你们这种农村来的，就算考上了大学也分不到好工作，在我面前得瑟啥？”
这三年武月越发钻牛角尖了，被欧阳珊珊渐渐洗脑，上进心就不用说了，更是有了读书无用论的想法。
只觉得读书读得再好，都不如投个好胎！
混上有本事的爹妈，这一辈子都不用愁，要是遇上没本事的父母，读书再好都是枉然。
何碧云已经废了，但她还有武正思！
只要她能够回到武正思身边，凭借武正思的财力，她还用读什么书？
而且她还有另外一条出路——梅书寒。
但梅书寒现在是她的第二备胎，他身后有个让她心惊肉跳的赫连策，三年时光，她连梅书寒的手都不敢碰。
而且现在的武月野心勃勃，心比天高。
自从和黄玉莲谈过之后，武月的目标扩大了，她想嫁得更好，比如说像欧阳这样的高官家。
她有信心，自己相貌人品都不差，而且事在人为，她凭什么不能达成目标？
武月的话让食堂的农村学生俱都色变，脸色十分难看，看向武月的眼神都带着愤怒。
他们这样的农村学生，没有靠山没有路子，能够跃出农门的唯一途径，就是考上大学，将来分个好工作。
这样他们就可以成为城里人，让他们的父母脸上添光，扬眉吐气。
可武月却说他们读书无用，而且还口口声声地骂他们是土包子，他们焉能不气？
第1005章 你这样的差等生趁早滚蛋
眉眉能感受到这些学生的气愤，不禁暗骂武月是蠢货。
一句话得罪了那么多人，就算以后还能在学校读书，这个贱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一中不仅面向全市招生，就连周边的县城也能招，尤其是县城的那些尖子生，几乎都被一中招来了。
这些尖子生来一中读书，学费是全免的，而且还有奖学金拿，这么好的条件，这些尖子生自然欣然而至，毕竟进了一中，就等于半只腿跨进了大学的校门。
傻子才不会来呢！
这样一来，一中的农村学生占了很大比例，和城里的学生各占一半。
而且这些农村学生都很清高，不怎么和城里学生来往，算是自成江湖吧，武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等于就是得罪了全校的一半学生。
而且还是学校的优等生，这些农村学生不给武月使绊子才怪呢！
眉眉当然乐得见武月倒霉，成绩变差的武月，智商和情商都变成了负数，真是件大好事啊！
“武月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管什么时候，读书都是寒门子弟的唯一出路，封建朝代那些家中贫困的学生，都能够通过科举为官为相，难道你觉得现在的新社会，反而比不上古时候吗？”
眉眉大义凛然的说着，一众农村学生感激地看着她，暗赞校花不仅人美，心更美！
刚才武月的话虽然让他们感到愤怒，可也更让他们觉得彷徨！
社会的无情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以前村里有人明明考上了好大学，可等来的通知书却是差大学，去教育局闹也没用。
因为能够顶替掉名额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这些被顶替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他们心里不是不担心的，担心他们也会被不公平地对待，可听了眉眉的话后，他们又释然了。
社会虽然不公平也不公正，可对于他们这些农村学生来说，高考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不参加高考，他们只能窝在山村里摸一辈子的锄头，一年到头干到死，才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然后他们的下一代，也会连续这样的生活，一代传一代，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他们必须得改变，不仅是为了父母，也是为了他们自己，更是为了他们的下一代！
武月心内一凛，暗悔失言。
“我没有这个意思，赵眉你别想乱编排我，你这样的阴险小人，从来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和我比，只会在背后耍手段，呸，你小心打五雷轰！”
被愤怒迷了眼睛的武月，口不择言，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眉眉听得好笑，嘲讽道：“武月，你脑子没进水吧？我干嘛要和你这样的差等生比？难道和你争倒数第一吗？”
“哈哈哈……”
周围的学生轰然大笑，鄙夷地看向武月。
真是恬不知耻，倒数第一还想和别人比试？
哪来的脸呢？
眉眉对现在的武月十分失望，脑子变蠢了，心思手段也没了，这样的对手真的没啥意思！
“武月，你还是安安心心回去卖鱼吧，就你这种品行不端的学渣，没得坏了一中的名声，趁早滚蛋也好！”
眉眉最后捅了一刀，便拿着饭盒准备回教室吃，这么近距离地打武月的脸，痛快极了，一会多吃点！
第1006章 怀疑体臭
武月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愤怒和羞耻让她变得疯狂，赵眉这个贱人，居然敢骂她是学渣？
要不是这个贱人害她，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体臭，从而学习一落千丈？
自从眉眉离开武家后，武月就发现了她身上的臭味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再也没有犯过，之后她又去咨询了周医生，周医生明确的告诉她，她并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武月不是笨蛋，她很快就怀疑到眉眉身上。
赵眉在家的时候，她身上就有臭味，而赵眉一离开，她的臭味就消失了，怎么会这么巧？
不能不让她怀疑这一切都是赵眉搞的鬼！
“赵眉，都是你害的我，是你害我身上有臭味，让我没法安心考试，否则我怎么可能是倒数第一？明明我从来都是第一名的，赵眉……你不得好死！”
武月声嘶力竭地吼着，倒数第一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别看她现在口口声声说读书无用，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成为第一名的优等生，重新夺回属于她的关环！
可现在已经迟了，她已经成为了学渣，再也不可能得到那些关环了，这一切都是赵眉害的！
眉眉转过身，冷笑道：“武月，你自己不求上进，考了倒数第一，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身上的狐臭更和我无关，难不成是我让你有狐臭的？”
同学们又哄堂大笑，看向武月的眼神更加轻佻。
“我没有狐臭，自从你离开后，我身上就没有一点味道了，赵眉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和我五年前身上的臭味无关！”
武月死死地盯着眉眉，逼着她表态。
“好笑了，你让我发誓我就发誓吗？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
眉眉当然不可能中这种浅显的激将法，她自己就是重生的，特别相信宿命，怎么可能发誓？
“赵眉你不敢发誓，因为你做贼心虚……”
武月大叫，声音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几乎每个人都能听见，也包括姗姗来迟的欧阳珊珊，她听见武月说的身体发臭时，脸色大变。
眉眉扭头冲武月嘲讽道：“随便你怎么说，就算以后你让车撞死了，说不定也是我诅咒的呢！”
其他同学哈哈大笑，见眉眉回教室了，他们也渐渐散去，食堂一下子空了，武月孤零零的战着，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好学生向来不屑和差等生为伍，而武月这种渣得人神共愤的差等生，就连差等生们，都不想和她一块玩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差等生们可不想被武月影响了呢！
趁人不注意，欧阳姗姗靠近了武月，冲她使了个眼色，便朝学校后花园走去，武月愣了愣，便跟了上去。
她正好也想找欧阳珊珊，她继父只肯给她三天时间办理退学手续，否则继父就会亲自来学校。
她本想找武正思的，可武正思去国外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武月心知肚明，学校巴不得她主动退学，如果继父去学校说，肯定很快就能办好手续，就算武正思回来了，想再安排她进去，只怕也难了！
所以她想求欧阳珊珊帮忙，她继父最是害怕当官的，只要欧阳珊珊肯帮忙，她继父肯定不会再逼她退学了！
第1007章 没有离开
一个小时后，欧阳珊珊从花园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她并没有等武月，而是快步便朝教室走去。
“珊珊，我的事你别忘记了！”武月追上来提醒。
欧阳珊珊随口应了声，也没再等她，匆匆地回了高三教室，她现在心里乱的很，没心思搭理武月。
武月看着欧阳珊珊匆匆的背影，唇边泛起冷笑，静等着好戏上演。
以黄玉莲对欧阳珊珊的疼爱，要是知道女儿让赵眉算计了，岂能不报复？
欧阳珊珊放学回到了家里，将从武月那儿听来的告诉给了黄玉莲，气愤道：“妈，我好恨啊，都是赵眉害的我，要不是那些臭味，我们说不定就不会被爷爷奶奶赶出来了……”
津市虽然让欧阳珊珊更如鱼得水，可她还是想回京都。
也所以她才会更恨害她离开京都的赵眉！
黄玉莲这时也想到了五年前，她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臭味，正是在全国书画比赛的那天，不知为何身体无故发臭，害她在家里关了三天。
这件事情她都已经忘记了，也并没有和欧阳珊珊的体臭联系起来，可现在被女儿提醒，黄玉莲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赵眉这个贱人！
黄玉莲咬牙切齿，她比欧阳珊珊更恨！
枉她自认为手段厉害，可却没想到接二连三在赵眉这个小贱人身上栽了跟头，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珊珊别着急，妈一定替你报仇，你耐心等着，顶多一年，赵眉就会倒霉的！”
黄玉莲安慰女儿，她和欧阳斌这几年还是有联系的，欧阳斌偶尔会来南边出差，两个老情人也会聚一聚，黄玉莲便会打听京都的事情。
上个月她才和欧阳斌见过面，欧阳斌心情不错，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这也是她之所以沉得住气的原因——
欧阳斌说，赫连策准备冲赵家动手了，赵家不日就会倒台，再也不是风光鼎盛的赵家了！
而且没有了赵家的支持，赵英华这个市高官也坐不稳，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她冲赵眉下手的最佳时机。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可以给赵眉制造一点小麻烦的！
眉眉原本以为第二天就不会再看见武月了，可事实是，武月依然还在学校蹦哒，甚至还有意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
“赵眉，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一定会在一中毕业！”
眉眉眉头微蹙，很快便舒展开了，虽然武月没能离开一中，让她心里有些膈应，可也只是这样罢了。
不过她很奇怪，武月是怎样说服她那个继父的呢？
毕竟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好说话的人，而且对武月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武月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读不读书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要在一中学到老都没关系！”
眉眉嘲讽地看着武月，看到她脸上的气愤和狂躁，心情莫名舒爽。
现在的武月还真是容易点火呢！
武月深吸了口气，怒道：“赵眉你别太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放心，你和你妈都没遭到报应，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说武月你有这闲工夫和我吵，还是去精神病医院关心关心你妈吧！”
眉眉看见周围的同学集体色变，满意的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