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非得动手
方羽环顾四周，四面八方都是穿着统一服饰的马家修士。
其中有十二名修士的修为在化神期以上，元婴期以上的也有将近六十人。
至于剩余的几十人，基本都有结丹期巅峰的修为。
看来，这将近一百名修士，就是马家的全部精锐力量了。
“昨晚应该还有不少精锐受了伤，今天还能聚集这么多人……马家的底蕴还不错啊。”方羽心道。
此时，四周的马家修士，也在警戒地观察着方羽。
昨夜，就是此人强闯马家，掳走家主马三鸿！
谁也没想到，今日他还敢出现！
“大胆狂徒，立即把我们的家主交出来！”这时候，这群马家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一人闪身一跃，落到方羽身前十米左右的位置。
他头发花白，面容略显苍老，但眼神无比锐利。
此人名为马骏英，修为已至化神期后期，是马家的二长老。
方羽看着马骏英，说道：“我都说了我是道空，找你们家主出去谈话，不是很正常吗？”
“狗屁！”马骏英愤怒地骂了一声，怒道，“你真当我们是傻子？道空上仙若是要找家主，必然不会以这种方式！”
“哦？这么说来，你们都知道马三鸿与半灵族的关系？”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马骏英脸色变了变，眯眼道：“那又如何？”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感慨，我们半灵族真是日益壮大了，连你们这种武道世家都愿意追随我们半灵族，给我们打下手。”方羽微笑道。
听到这番话，马骏英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难道眼前这人，真的与半灵族有关系？
但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抹除。
这人昨日来到马家，掳走了马三鸿，还让二十多名精锐受伤，其中马泰更是受了重伤！
今日，他竟然还敢又大摇大摆地来到马家……显然没把他们马家放在眼里！
无论如何，必须让他交出马三鸿，并且付出惨重的代价！
否则，马家颜面何存！？
“我们家主，到底被你带到何处！？”马骏英冷声问道。
“他很好，下午我就会放他回来的，你们不用着急。”方羽说道。
“我要你现在就把他交出来！”马骏英双眼泛着凶芒，冷声道。
“你们把我围住不让我走，我想交他出来也交不出啊。”方羽摊手道。
“你只需要说出他的位置，我们自会派人过去将他带走！”马骏英说道。
“那可不行，那是我的私人地盘。”方羽摇头道。
“你这是找死！”马骏英语气骤然转冷。
“轰！”
强悍的气息，从他的身躯爆发开来。
“你们要对我动手？”方羽微微皱眉，问道。
“你若不交出家主，今日难逃一死！”马骏英咬牙说道。
这个时候，四周的马家修士修为气息都已释放开来。
铺天盖地，都是凌厉的真气。
换作其他人，面对近百名强者的包围，光是这股气势恐怕都无法承受。
但方羽站在原地，却是神色轻松，一脸从容。
“你们把我杀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们的家主了。”方羽戏谑地笑道。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马家修士，脸色皆是一变。
马骏英看着方羽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怒火烧得更加旺盛，双眼通红。
但这句话，对他们而言确实是死穴！
“不要受他胁迫，你们赶紧动手！把他杀了，我们发动所有力量，总能找到三鸿！”就在此时，一道尖利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众人转头一看，是家主夫人沈如玉到场了。
沈如玉脸色苍白，但看向方羽的眼神却充满怨恨和决然，再次尖声喊道：“动手！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马家修士神色一震，不再犹豫！
“轰！”
近百名马家精锐，释放出更为强大的真气，齐齐朝方羽进攻！
而沈如玉，则是在两名守卫的保护下，退到后方较为安全的位置。
“……非得逼我动手，看来是昨晚光线太暗，没让你们感受到差距……”方羽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空中。
原本他只想取走那块传送令牌，然后就按照承诺，把马三鸿送回去。
但现在看来，是不得不动手了。
下一秒，十几道强悍真气，轰向方羽所在的位置。
“轰！”
方羽所在的地面瞬间炸裂，烟尘飘起。
在这个瞬间，一道身影从烟尘之中闪出。
“嗖！”
速度之快，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位于北面上空的一众马家修士，只感到面前一阵凉风吹来！
转头一看，便看到方羽，已出现在距离他们很近的位置！
“警戒！”有人大喊道。
但此时，方羽露出一丝冷笑，对着面前的马家修士，一拳砸出！
“轰！”
空中一声爆响，位于这片区域的十几名马家修士，发出阵阵惨叫声，朝着不同的方位摔出。
这个区域发生的事情，让其余的马家修士脸色大变，心中警惕到了极点！
他们紧紧盯着方羽原先的位置……猛然发现，方羽已然消失了！
在哪里！？
各个马家修士环顾四周，脸色骇然。
“在这里。”一道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一众马家修士立即抬起头。
但这时，他们只能感到一吞磅礴的真气，袭向他们。
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只感到剧痛从身躯的各个部位传来，身躯往地面急坠。
“砰……”
一具具身躯砸入地面，爆发出一阵阵响声。
在这一刻，这些马家修士的躯体犹如炮弹一般，把马家大宅内的地面砸得千疮百孔。
短短几秒间，近百名马家精锐，便已倒下一半之多！
离得较远的其余马家精锐，心沉到了谷底。
此人……实在太强！
马骏英心中也满是骇然，但他知道，马家已无退路。
“给我上！用尽全力，将此人拿下！”马骏英狂吼一声，身先士卒，手中凝聚出一把泛起青芒的长枪，朝空中的方羽掷去！
“你是这里面最强的，那就先把你解决了。”方羽眼神微凛是，朝着马骏英的位置猛冲而去。
空中刺来的青光长枪，方羽连躲都不躲，右手往前一拍。
“轰！”
长枪直接被拍得溃散，真气爆开！
而方羽的身形，瞬间就穿过了这阵真气，出现在马骏英的身前。
马骏英脸色大变，想要动身。
但这时，方羽已抬起手掌，猛地按住马骏英的肩膀。
“砰！”
马骏英发出凄绝的惨叫声，双腿的膝盖位置承受不住这股重压，骨骼粉碎！
他再也无法保持平衡，身躯往前倒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方羽淡淡地说道，右脚抬起，正好顶在马骏英的下巴上。
“砰！”
一声闷响，马骏英身躯直直朝上空弹飞而去，又重重地摔落到地面，面朝下，失去声息，只能看到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脸下方的地面流出。
作为马家这群精锐当中的最强者，马骏英竟然败得如此迅速！
这让其他的修士，脸色惨白！
“你，你们立即给我去找武道协会，说有人硬闯我们马家，在我们马家大肆杀戮，让他们派出最强的武者来救我们！快去！”后方的沈如玉，已经吓到浑身颤抖，说话都说不利索。
她身旁的两名守卫，也都面无血色，听到吩咐之后，逃也似地飞奔出去。
“砰！砰！砰！”
而此时，方羽的身形已经再度冲上高空。
那些所谓的精锐，在方羽的面前，一触即碎，连一击都无法招架。
沈如玉颤抖着，眼睁睁地看着马家精锐，一个一个地倒下。
第952章 入半灵界
一分钟后，方羽从天而降，重新站到地上。
四周，已无人站着。
地面上，到处都是崩陷下去的凹坑，一片狼藉。
方羽扫了一眼四周，微微皱眉。
无趣，无聊。
现在的他动起手来，基本已经察觉不到对手的实力强弱了。
不管对面什么修为，都是一两拳就能解决的事。
这不一定说明对面很弱……只能说他的力量太强。
在没来北都之前，化神期修士就如同神兽一般珍稀。
因此，那个时候的方羽遇到一些修为较高的修士，就很珍惜交手的机会，基本上都要先慢慢磨一下，享受战斗的乐趣，之后再稍微用点力气，解决对手。
但来到北都之后，化神期修士变得很常见。
方羽也不再有以往那样的闲情逸致，多数战斗都是速战速决。
说实话，方羽已经许久没有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算了。”
方羽摇了摇头，朝前方走去。
“你，你不要过来……”沈如玉看到方羽往自己的方向走，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方羽扫了沈如玉一眼，说道：“今天你们马家这么惨，罪魁祸首可是你那句话啊。”
沈如玉根本不敢接话，身躯颤抖不已。
“大家都被揍了，你也得付出点代价吧。”方羽露出一丝笑容，朝沈如玉走去。
看着方羽一步步接近，沈如玉恐惧到了极致。
而后，白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吓晕了？
方羽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四周，喊道：“还有没有人要拦我的？”
四周一片死寂。
马家确实还有很多守卫。
可在看到那群精锐的下场之后，哪里还有人敢站出来！？
“没人，那我就走了。”方羽身形一跃，朝前方的空中猛冲而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
“老师，刚刚有两名马家的守卫前来，说他们家被外敌入侵，有人正在他们家里打死杀戮……那个人还自称道空，半灵族之主……”郑泽跑到怀虚身前，说道，“他们请求我们派出最强的修士，前去支援。”
“自称道空？半灵族之主？”怀虚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老师，半灵族出现，我们是不是该通知方先生……”郑泽抬起头，问道。
“哪有什么半灵族。”怀虚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在马家的，就是方兄啊。”
“方先生！？”郑泽睁大眼睛，愣住了。
“必然是他。”怀虚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派人支援，找个理由搪塞马家便可。”
“好的，我明白了。”郑泽答道。
……
方羽很快回到家，直接来到洞穴之前。
“令牌我已经拿到了。”方羽将那块玉石制的令牌取出，在马三鸿的面前展示。
“快，快放了我，”马三鸿惨叫道。
“但我还是不放心，虽然这是一个传送门，但传送到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半灵界，还不好说。”方羽说道。
“这是无天大人赐予我的令牌……绝对不会有假，我对天发誓……你放开我吧。”马三鸿痛哭流涕地喊道。
“嗡……”
蜂群仍在他的身体周围盘旋，时不时给他一针。
最要命的是，这些蜂刺不仅是痛，更是奇痒无比！
如果能自杀，马三鸿早就自杀了！
实在太痛苦了！
“无天又是谁？我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方羽不急不慢地问道。
“他，他是道空上仙手下的半源级强者之一……”马三鸿答道。
“噢，这样啊。”方羽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令牌。
就马三鸿现在这副模样，不可能再说谎。
“放开我……”马三鸿苦苦哀求。
“对了，你还得告诉我，这块令牌怎么用。”方羽又问道。
“掐碎！掐碎！”马三鸿急声答道。
“怎么个掐碎法？多大的力度合适？力气太大会不会直接让这块令牌作废？”方羽眉头一挑，追问道。
“啊！”
一阵痛痒感袭来，马三鸿惨叫出声。
“噗呲……”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恶臭散发出来。
方羽面露古怪之色，也没心情再戏耍马三鸿了。
“小风铃，把他放了，送他回马家。”方羽说道。
“好的，主人。”小风铃走上前来，捏着小鼻子，一脸嫌恶。
“对了。”方羽想起什么，往前一步，手指触在马三鸿的额头之上。
马三鸿浑身一震，双眼圆睁，眼神空洞。
“把他这段记忆消除了，直接送他出去，远离我们大宅。”方羽说道。
“好。”小风铃答道。
……
把马三鸿送走之后，方羽本想在家中直接将那块令牌掐碎。
但想了想，他决定先去一趟隐林山庄。
不知为何，出门之前，噬空兽突然从天而降，落到方羽的肩膀上。
“怎么回事？”方羽转头看向噬空兽，问道。
“汪！”噬空兽眨了眨泛着蓝光的双眼，摇了摇尾巴。
“小空空！”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赵紫南跑到方羽的身前。
看到站在方羽减半上的噬空兽，赵紫南松了一口气，随即突然反应过来，叫道：“方羽哥哥……”
“小空空是谁？”方羽面露古怪之色，问道。
“是胜雪姐姐给小狗取的名字。”赵紫南脸蛋微微泛红，答道，“方羽哥哥不喜欢吗？”
“我只是觉得……没什么，你们喜欢就好。”方羽说道，“我得出一趟门，它非要跟着我，就让它跟着吧。”
“好的。”赵紫南点头。
方羽抬起右手，运转空灵戒。
“咻！”
一秒后，他便消失在原地。
隐林山庄。
怀虚正好在茶楼，并且已经泡好茶，似乎就是在等待方羽的到来。
“刚才马家的人前来求助。”怀虚看着方羽，笑道，“看来……方兄已经有收获了。”
“就是这块令牌。”方羽把那块玉石令牌放到怀虚的面前。
怀虚将令牌拿起，皱着眉，仔细观察了一番。
“接下来，方兄准备怎么做？”怀虚抬起头，问道。
“当然是进去半灵界，把那个道空给揪出来暴打一顿，然后问点事情，最后再顺手把半灵界毁掉。”方羽说道。
“嗯……”怀虚缓缓点头，将令牌递回给方羽。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方羽问
怀虚轻轻一愣，说道：“我自然愿意，但这块令牌……不一定能够一次传送两人。”
“也对，试一试吧，不能就算了。”方羽拿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将茶喝下，然后便走到怀虚的身旁，左手按在怀虚的肩膀上。
而后，方羽便用右手，将那块玉石令牌掐碎。
“噌！”
令牌破碎之时，中间泛起一阵蓝芒。
空间法则之力，散发开来。
这阵光芒，通过方羽的右手，将整个人笼罩在内。
但光芒，也就覆盖在方羽的身上，没有传递到怀虚的身上。
也就是说，这块令牌，确实只能带走一人。
“那我走了。”方羽拍了拍怀虚的肩膀。
“我就在此地沏好茶等你归来吧。”怀虚微笑道。
“嗡……”
话音刚落，一阵嗡鸣声响起。
方羽身上光芒闪过，消失不见。
怀虚坐在原地，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向茶楼外的风景。
……
方羽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而后面前便是一条空间隧道。
大概十几秒后，空间隧道的出口才出现。
“砰！”
方羽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又是一个劣质隧道。”方羽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灰尘拍去。
噬空兽也摔倒在地，但很快跳回到方羽的肩膀上。
方羽抬起头，看向前方。
眼前的景象，相当奇妙。
云雾缭绕之中，能够看到无数悬在高空的山峦。
方羽目前就站在其中一座山峦之上，后方就是悬崖。
第953章 无天大人
方羽转过身，看向后方的悬崖。
悬崖下方，便是无尽的深空，还有厚重的云层。
这幅场景，方羽以前见到过。
但并非真正的实景，而是在一些书本上看到过类似的图画。
仙界。
这个半灵界内的场景，跟那些书籍上所描绘的仙界的景象极其相似。
方羽当然不会认为这里就是仙界。
这只是一个独立空间罢了。
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开辟一个独立空间，内部的空间法则，力量法则乃至于时间法则，都可以自行设定。
很显然，开辟这个空间的人，是想要复刻一个仙界的模样。
这个时候，方羽便想起道空上仙这个名号。
“看来这个道空，还真的对仙界无比向往啊。”方羽心道。
环顾四周，观察了一下环境之后，方羽眉头皱起。
现在他所在的这座山，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人都在其他悬空山上？
他们以怎样的方式，在这些悬空山上转移？
方羽释放神识，将自己所在的山峦笼罩起来。
很快，他便发现在前方尽头的断崖之前，有一个小型的传送法阵。
显然，通过这些传送法阵，便能轻松迅速地到达其他悬空山。
方羽直接来到传送法阵之前。
“半灵界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不能暴露太快，先打探一下消息吧。”方羽心念一动，将玄然气唤出，易容成马三鸿的模样。
同时，噬空兽也被玄然气直接透明化，外人无法看见。
而后，他便踏入前方的传送法阵。
“噌！”
法阵光芒亮起，将方羽整个人笼罩起来。
“嗖！”
下一秒，方羽只觉眼前景象发生转变。
他的脚下仍是一个传送法阵。
但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
这两人身穿白袍，看起来还算年轻。
见到方羽出现，两人脸色微变，走上前来。
“来者何人？”其中一人，冷声问道。
“我是马三鸿，北都马家的家主，我想找无天大人。”方羽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说道。
“无天大人？”面前的两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方羽，说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他便闪身朝后方飞去。
而另外一人，则是看着方羽，皱眉道：“先走出法阵吧。”
“好。”方羽从法阵之中走出来。
这座山跟前面那座山没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多了两个守卫。
方羽百无聊赖，打量着面前这人。
此人修为在元婴期初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灵兽气息。
这是很鲜明的半灵族的特征。
“你是上京马家的家主？”这人看向方羽，问道。
“是的。”方羽答道。
“现在这种时候，你找无天大人做什么？”男人皱眉问道。
“就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要跟无天大人汇报一下。”方羽说道。
“什么要紧的事？”男人追问道。
方羽看了男人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方长生，你听说过吧？”
“方长生？！”男人脸色一变。
“对，我发现了他身上一个致命的弱点，所以就急忙赶来，想要给无天大人汇报……”方羽说道。
“致命弱点！？”男人脸色再次一变，问道，“这个弱点是什么？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我就不能跟你说了，待会儿见到无天大人我再交待。”方羽说道。
男人眼神震惊，看着方羽。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必然会得到无天大人的奖赏！甚至连道空上仙，都有可能给你赏赐！”男人说道，“这个方长生，可是我们半灵族的头号敌人！”
“赏赐我可不敢想……我只是希望能够为半灵族除掉这枚眼中钉罢了。”方羽说道。
“一个外来之人，能有如此觉悟，不错不错。”男人拍了拍方羽的肩膀，赞赏地说道。
方羽观察着这个男人的神情，心中有些惊讶。
看起来，这个男人没怎么把马三鸿的身份放在眼里啊。
放在北都武道界，马三鸿可是顶级世家的家主。可在半灵界，居然连一个守门的都能高他一头……这地位也太低了。
方羽越发想不明白，这些位高权重的家主，到底为何要追随半灵族了。
“对了，道空上仙在哪里？”方羽想了想，又问道。
男人眉头一皱，说道：“上仙的行踪，岂是我等能够知晓的？”
“噢。”方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又过去几分钟，那个跑去通报的守卫总算回来了。
“无天大人说可以见你一面，你过去吧。”这名守卫说道。
“好的。”方羽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我要怎样才能去到无天大人那里？”
“你不会用传送法阵？”那名守卫皱眉道。
“实际上我是第一次独自来到这里，以往无天大人让我做事，都是直接传音的……”方羽说道。
“我带你去吧。”之前跟方羽有过交流的那名守卫说道。
“多谢，你要是去到北都，尽管来马家找我，我愿意给你一大笔的财富。”方羽说道。
“真的？”这名守卫双眼泛光，问道。
“当然，钱对我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你想要多少，尽管来马家取！”方羽说道。
“如此甚好！”这名守卫相当高兴，一脸笑容地带着方羽往前方的传送法阵走去。
来到传送法阵之前，这名守卫与方羽一同走进法阵之中。
而后，守卫口念一段法诀。
“噌！”
光芒泛起，两人一同被传送离开。
……
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
还是一座悬空山。
但比起其他的悬空山，这座悬空山的面积更大，而且还能看到几座草房。
而在草房的后方，则是一幕瀑布，从高处落下。
这么看去，水的源头仿佛在天穹之上一般，甚是壮观。
“无天大人平日里就在此地修炼，他现在应该在瀑布之中……”守卫小声说道。
“好，那我直接过去了。”方羽说道。
“无天大人，马三鸿我已给您带来。”守卫朝着前方，真气扩音。
虽然没有回应，但守卫还是往后退去。
“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守卫对方羽说道。
而后，他便回到传送法阵，离开了这座悬空山。
方羽没有理会守卫，看向正前方的瀑布。
就在他准备往前走去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找我何事？”
“无天大人在何处，我有事要当面跟您说。”方羽低着头，说道。
“何事？”无天问道。
“与方长生有关。”方羽说道。
“嗯？”无天发出一阵疑惑的身影。
而后，方羽脚下泛起一阵光芒。
“嗖！”
下一秒，方羽便来到一个幽暗的空间。
“哗啦……”
后方便是湍急的瀑流。
显然，这个地方是瀑流后面的山洞。
方羽往前看去，便能看到一道背影。
此人身穿青衣，正悬浮在半空之中打坐，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
背对着？
这不是正好了么？
方羽朝着前方的身影，慢慢踱步而去。
“站在原地说便可，不需要靠近我。”无天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
“我要说的事情太过重要，必须走近一点才能说。”方羽继续往前走，说道。
这个时候，无天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立即转过身，面向方羽。
但此时，方羽已经闪身到了他的面前。
“砰！”
无天二话不说，直接拍出右掌。
方羽没有躲避，任由这掌轰在胸口之上，爆发出一声闷哼，却没往后退半步。
“你是……什么人？”无天眼中浮现惊讶之色，身形一跃，往后退去数米远。
“我正要跟你说，你怎么往后退了？”方羽将玄然气撤去，露出了真实的面容，微笑道。
第954章 他是方长生
看到方羽的面容，无天脸色大变！
方长生！
这是方长生！
无天心中大骇，连连往后退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之下，见到方羽！
这可是半灵界！
方羽易容成马三鸿，他竟然没有看出一点端倪！
之前道空上仙特意吩咐过，在他出关之前的这段时间，绝不能再招惹方羽！
可如今，方羽却出现在眼前！
怎么能让这么危险的人，进入到半灵界！？
无天心跳得飞快，大脑充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怎么了？你们不是很想杀我么？现在我直接来到你们的大本营，你理应感到高兴才对吧。”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方长生，你想要干什么？”无天脸色微微发白，沉声问道。
“我想要找道空老头。”方羽说道。
听到方羽的话，无天脸色一变。
方羽的目标，竟是道空上仙！
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但是……
无天突然想到什么，镇定许多。
“你没资格见道空上仙。”无天说道。
“哦？那要怎样才能有资格见他呢？”方羽问道。
“你……永远没资格，除非道空上仙想要见你。”无天冷声道。
此时，无天的情绪已经逐渐镇定下来。
事已至此，慌乱没有任何帮助。
“那可不一定，我把你们半灵界都毁了，我就不信道空能忍住不出来见我。”方羽冷然一笑，说道。
无天没有说话，脚下忽地升起一阵白芒。
一阵空间法则之力，散发开来。
“说话这么硬气，结果转头就要逃跑？”方羽眉头一皱，身形一闪。
“砰！”
方羽这一下的速度，引发音爆声。
无天的身躯，已被光芒所笼罩，眼看就要传送离开。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方羽出现在了无天的身前。
随同而来的，是一击重拳！
“砰！”
无天双眼圆睁，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光芒都被这一拳轰散，倒飞出去。
他的身躯撞在后方的岩壁之上，爆发出一阵巨响。
山岩破碎之际，方羽再度跟了上去。
无天咬着牙，直起身，想要躲避方羽的下一击。
但他胸口传来的剧痛，使得他速度完全跟不上！
“砰！”
方羽一拳砸在无天的右脸上。
“咔嚓……”
无天脸骨粉碎，整张右脸都塌了下去。
“三段灵化！”
无天咬着牙，心中默念法诀。
他心里很清楚，此刻若是不强行灵化，结局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亡！
三段灵化过后，他还能利用灵兽本源多支撑一段时间。
无论是等待支援，还是逃跑，都更有机会！
“噌！”
无天法诀一念，身体立即出现异动。
他的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皮肤慢慢变成蓝色。
天蓝神雕！
这就是他体内的灵兽本源！
只要能够顺利灵化，他就有机会运用翅膀，迅速逃离此地！
“又是灵化？”方羽微微眯眼，一把按住无天的脑袋，右膝盖往上一顶。
“砰！”
又一声闷响，无天发出痛哼声。
但同时，他身上的灵化仍在持续进行。
方羽抓住无天，一顿暴打！
“砰！砰！轰……”
整座悬空山，不断地发出巨响声。
方羽一脚踹在无天的腹部，将其踢得穿透岩壁，飞向山峦之外。
“轰！”
崖壁之前的瀑流炸开，整座高山拦腰而断，上半部朝下方坠去！
……
“发生什么事了！？”
“那座悬空山，好像在发生打斗！你看那座高山都倒下来了！”
“那里……不是无天大人的洞天么！？”
周围的悬空山上，传出阵阵惊呼声。
很多人都察觉到了无天所在的悬空山上的异动。
不少人已经在前往无天所在的悬空山！
同时，也有人急忙地去向其他几名半源级大人汇报情况。
……
“咔咔咔……”
此时的无天，脸上血肉模糊，但身躯已经基本灵化完成。
他的身上长出了蓝色的羽毛，背后张开了一双翅膀。
虽然各个部位都传来剧痛，但他知道，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机会！
无天背后的翅膀扇动，想要朝远处飞去！
“咻！”
可就在此时，一道银芒从后方袭来，伴随着凌厉至极的气息！
无天脸色大变，立即朝一旁闪避！
“噗！”
但这道银芒，还是直接洞穿了他右边的翅膀！
“嗡……”
这个时候，一阵嗡鸣声传来。
无天转过头，便看到那道银芒，竟然调转方向，再次朝他的位置袭来！
“啊！”
无天惨叫一声，左半边的翅膀根部，也被洞穿。
“咻！咻！咻！”
之后，这道银芒在他的身旁不断闪现。
每一次出现，必然在他的翅膀上留下一个血洞！
短短十几秒间，无天的这双翅膀，已经千疮百孔。
现在，别说利用这双翅膀逃跑，就是连维持在空中，都已无法做到！
无天的身躯在空中摇晃了数秒，往下坠去。
这时，天空中的银芒，再次往下猛刺而去。
“噗！”
它直接穿过无天的右胸，而后朝着后方急速飞去，将人带到方羽的身前。
方羽将天穹圣戟拔出，让它漂浮在身后。
奄奄一息的无天，就这么被方羽提在手中。
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体内灵兽本源迅速消耗，也无法修复伤口。
“我再问你一次，道空在哪里。”方羽冷声问道。
“在上仙来找你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无天艰难地发出声音。
“好吧，我早就知道你们这群人信仰极高。”方羽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你是什么人！？竟敢……”
这个时候，已有不少人通过传送法阵，来到这座悬空山。
但看清楚方羽的容貌之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话都说不出来。
这张脸，他们半灵族内的所有人都无比熟悉。
方羽，方长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惊骇万分之际，又看到方羽手中提着的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身影。
“蓝色的羽毛……这，这是无天大人啊！”有人颤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发现……无天已经落在方羽的手中，模样凄惨至极。
无天大人……可是他们统管他们这片区域的半源级强者！
可如今，无天大人竟已如此惨状……
这样一来，相当于整片区域都沦陷了。
来到这座悬空山的人越来越多，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这群半灵族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方羽找上门来！
此人……可是残杀魂流，九空还有很多名大将，让道空上仙都无可奈何，只能退避的凶神啊！
“这，这人是不是刚才那个……马，马，马三鸿？”人群之中，那两名守卫脸色惨白，身体狂抖不止。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才把那个马三鸿送到无天大人这里。
如今空中的方长生……只能是刚才那个马三鸿！不可能是其他人！
想起之前近距离与方羽这个凶神交谈，再看到无天现在的惨状……两名守卫只觉一阵窒息，几乎无法站稳。
“你们半灵族人倒是不少啊。”方羽扫了一眼下方，略微惊讶地说道。
不仅人不少，这群半灵族人修为还都不低，最差也有结丹期后期。
这股力量放在外界，也能算是顶级势力了。
看到下方这群人惊恐的神情，方羽用真气扩音，说道：“想办法把道空喊来，我可以留你们一命。否则，我就把这里毁了。”
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下方每一个半灵族人的耳中爆响。
感受到漫天来袭的杀气，这群半灵族人面无血色，心头大震。
孤身闯入半灵界，直取半源级强者……还要见道空上仙！
方长生……这是想要一次全灭半灵族啊！
第955章 大闹半灵界
意识到这一点，地面上的众位半灵族人，只觉一阵窒息。
如今无天大人被擒，道空上仙还在闭关……
其他区域的半源级强者，未必能赶来救援，也未必会过来救援！
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在场的半灵族人，越是思考，越能感受到死亡气息的逼近。
空中的方羽，扫视下方的人群，眼神漠然。
他在等待。
半灵界之中，不可能只有无天一个半源级强者。
他要把其他的半源级强者全部吸引过来，才更有机会得知道空的下落。
现在，火候似乎还不太够。
“赶紧把你们能请到的人都请来，来迟了，半灵界可就没了。”方羽冷声开口道。
说完，他便抬起右掌，往下一压。
地面上的众多半灵族人，只感受到一股遮天蔽日的威能，从天而降！
“快跑！”
惊恐的声音四起。
地面上的所有半灵族人，甚至来不及重新回到传送法阵之上，而是直接往悬崖外跳去。
“轰隆……”
滔天威能，轰在这座无天专属的悬浮山之上，引发剧烈的震动。
与此同时，整座山峦层层爆裂，碎石朝四周炸开。
短短数秒之间，偌大的一座悬浮山便化作无数的碎石，在云层之上的空中飘落。
而那些半灵族人，也如同这些碎石一般，要么四散而逃，要么被波及，往下坠去。
方羽在半空之中，手中仍然抓着重伤的无天。
“方长生，你这么做……只会得到更加惨重的报复。”无天咳出一口鲜血，用嘶哑的嗓音说道。
“要报复就别只是嘴上说说，赶紧派人过来啊。”方羽挑了挑眉，说道。
“道空上仙出关之际，便是你身死之时！”无天充满杀气的说道。
“他不一定能正常出关。”方羽看向无天，微笑道，“今天我把整个半灵界都毁了，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说话间，方羽伸出左手，按在无天的头上。
光芒闪烁之际，神识入侵到无天的魂灵之中。
就跟之前一样，魂灵经过术法的改造，无法查看记忆片段。
这应该是每一个半灵族人的特征。
这也说明半灵族已存在不短的时间，一直隐匿在独立空间之内，不允许暴露身份。
方羽将神识收回，无天被血液所覆盖，又被打得变形的脸上，露出戏谑而癫狂的笑容。
“别想在我身上得到任何消息，哈哈哈……”无天大笑起来。
方羽没说什么，心念一动。
“咻！”
漂浮在他身后的天穹圣戟飞到前方，再度穿透无天的胸口。
“你就跟在我后面吧，带你兜风。”方羽说道。
说完，方羽便往前方冲去。
被天穹圣戟串住的无天，被强行带着跟在后面。
剧痛从胸口传来，让无天发出惨叫声。
而在惨叫声之中，方羽已经来到下一座悬空山之上。
又是一掌拍出。
“轰！”
整座悬浮山，瞬间炸裂。
方羽没有多看一眼，又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方羽化作一道金芒，在空中闪烁。
经过的每一座悬浮山，统统爆裂，无一幸存。
同时，一道银芒紧紧跟随在方羽的身后。
正是串着无天的天穹圣戟。
此时的无天，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但方羽没有给他致命的一击，他体内的灵兽本源正在不断地修复他身上的伤口，维持住最后一口气。
这就导致他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痛苦万分地活着，亲眼看着方羽毁掉他掌控的这片区域。
方羽速度极快，短短几分钟之间，便把附近十几座悬空山轰得粉碎。
只不过，从视野望去，十几座悬空山似乎只是冰山一角，前方的云雾之后，还有大量的悬空山。
“造这么多的悬空山干什么？也没这么多人啊，就是为了好看？”方羽往前急冲，心想道。
……
在半灵界的更深处有一座悬空山，山上有一座古式建筑。
“立即联系伏凌，银血，辰纵。”
此刻，一名身穿白袍，身体周围有三颗泛着紫光的能量球环绕的男人，站起身来。
他的面容看起来较为年轻，长相俊朗而儒雅。
但此刻，他的神色却极其难看，脸色铁青。
“紫星大人，其他三位大人都已收到消息，并且已经急速赶往无天大人所在的区域。”下方站着一名守卫，说道。
“无天的情况如何？”紫星问道。
“据说，无天大人已被方羽擒在手中，模样甚是……惨烈。”这名守卫骇然答道。
紫星脸色凝重，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口念法诀。
随后，他猛然睁开双眼，眼球已化作半透明的颜色。
此刻，他的视野已非眼前的大殿，而是来到了远处的半灵界，无天所在的区域。
“轰！轰！轰！”
他只看到一座座的悬空山，接连粉碎！
一道金芒，一道银芒在空中闪过，速度快到无法看清！
紫星知道，这边是方长生！
看到那些粉碎的悬空山，紫星心神大震。
无天所掌控的区域，已被毁得七七八八。
而那道金芒和银芒前进的方向，正是他目前所在的区域。
再这么下去，不用太长的时间，方长生就要杀到他这里了！
紫星双眼恢复如常，神色却已大变。
“紫星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下方的守卫问道。
紫星站在原地，眼神闪动，脑子飞速旋转。
方羽直接杀到半灵界，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无天已经倒下，也就是说……包括他在内，半灵界只剩下四名半源级强者。
四人联手，能否与方羽一战？
他不知道。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只要与方羽交起手来，那就再无后路可退。
四名半源级强者败了，那么半灵界……必然也要被毁！
半灵界一旦被毁，正在闭关的道空上仙，必然也会受到干扰！
不能这么孤注一掷！
必须想一个其他的办法。
紫星眉头紧锁，思索着对策。
……
方羽一路往前飞驰，把能看见的都毁得一干二净。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大片的空缺，看不到悬空山了。
“这片区域没有一座悬空山……是不是代表这是区域的边缘位置？”方羽微微皱眉，心想道。
与此同时，他的速度更加迅猛，继续朝着前方冲去。
此时，被天穹圣戟串起的无天，已经昏迷过去，呼吸相当轻微。
他身上的骨骼基本恢复完全，但是他的面容，已肉眼可见地变得衰老。
这是因为他体内的灵兽本源，已经快要耗尽。
他的寿元，也即将到达尽头。
往前猛冲一段时间后，又有悬空山出现在眼前。
“果然……刚才是两大区域的分界，这里又是一个新的区域了。”方羽心道。
在往前一段距离后，方羽停了下来。
因为，已经有很多人在迎接他的到来。
他的面前，出现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半灵族人。
这群半灵族人手持武器，神色凛然，将方羽的前路拦住。
“你们不必太热情。”方羽微笑道。
眼前这群半灵族人没有说话，眼神之中除了警戒，还有惧色。
方长生此人的强大，他们早有听闻。
魂流，融合太岁甲的九空，还有刚刚被擒的无天……三大半源级强者，全部都败在他的手中。
“你们的头儿呢？”方羽扫了一眼前方这群半灵族人，问道。
眼前的人数虽多，修为都在元婴期上下，并没有像无天一般的合体期修士。
“我们在此。”
就在此时，数道声音一同响起，如同魔音般，灌入方羽的耳中。
第956章 强行驱离
方羽转过头，看向左边。
一团光芒泛起，四道身影显现在半空中。
四人都是男人，其中两人面容较为年轻，另外两人则是年老一些。
但他们的身上，都散发出远强于在场其他半灵族人的修为气息。
四名合体期修士，其中一人合体期后期，其他三人合体期中期。
方羽看着这四人，眼神微微闪烁。
而此刻，那群半灵族人却是露出激动的神情。
四位半源级的大人，一同到场！
这意味着……他们要齐力出手，对抗方羽！
这可是四名半源级强者啊……方羽就是再强，也只是孤身一人罢了！
得救了！
很多半灵族人的心中，都产生了同样的念头，松了一大口气。
方羽看着面前的四人，微笑道：“你们跟之前的九空，魂流，还有无天应该是同一级别吧？”
话语间，方羽右手一伸。
后方的天穹圣戟，立即飞向前方。
方羽把昏迷过去，苍老不堪的无天抓出，扔向前方的私人，说道：“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把无天交还给你们。”
面容与紫星差不多年轻的伏凌往前一个身位，将无天接住。
近距离地看到无天的模样，四名半源级强者脸色皆是一变。
满脸都是皱纹，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枯萎，身上泛着浓厚的死气。
就在前几日，他们五人还见过一面。
可没想，如今无天已成这副模样，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伏凌抬起头，盯着方羽，眼中泛着骇人的杀意。
他与无天的关系一向很好。
现在，他只想为无天报仇雪恨！
“道空在哪里？”方羽问道。
四人都没有说话。
“你们不说，那我就只能接着打了。”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这个时候，紫星突然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方长生，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紫星开口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
“哦，你的意思是，你们是故意看着无天死，看着他的区域被毁的，真是冷血啊，怎么说也同族一场，既然你们能够掌控一切，怎么不出手救一下他呢？”方羽讥讽地说道。
紫星脸色微变，眼神泛冷，说道：“方长生，如今你尽管猖狂。待道空上仙出关……”
“狗屁道空，有种让他现在出来……否则，就别废话。”方羽握住天穹圣戟，朝紫星的位置猛地掷出！
“轰！”
天穹圣戟射出之际，直接让周围一小块的空间破裂！
“咻！”
几乎在瞬息之间，天穹圣戟就已穿过紫星的胸膛。
紫星脸色一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血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方羽右手伸出，微微一握。
“嗡……”
一阵器鸣声响起。
“快躲开！”伏凌脸色狰狞，爆喝一声。
四人立即闪身躲开原地。
“咻！”
刚刚穿透紫星胸口的天穹圣戟，又急速飞回到方羽的手中。
方羽握住天穹圣戟，转头看向闪到左边的紫星，眼神有些惊讶。
只是两三秒的时间，紫星胸口的伤处，竟然就已消失不见了。
这种程度的恢复能力，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强大。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你解决了。”方羽看着紫星，咧嘴一笑。
看到方羽的笑容，紫星心神一颤！
“诸位，立即运转刚刚布下的法阵！”紫星大喝道。
其他三人听到这句话，神色一正，双手抬起掐诀。
与此同时，紫星也双手合并，盯着方羽，口中迅速地念着一段法诀。
方羽想要朝紫星冲去，却感觉到一阵强大至极的力量，横挡在他的身前。
“轰！”
方羽握紧天穹圣戟，往上一捅。
整个空间都剧烈震动了一下！
不是任何实物，而是附近的整个空间！
察觉到这一点，方羽微微皱眉，又抬头看向分散于四个方位的四名半源级强者。
他们共同运转的术法……似乎在引动半灵界整个空间的能量源。
“想用整个半灵界来跟我战斗？正合我意。”方羽冷冷一笑，身上泛起一阵金光。
“轰！”
真气爆开，方羽握紧天穹圣戟，再度往上猛地一捅！
“轰隆……”
整个空间，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远处观战的一众半灵族人发出阵阵惊呼声，几乎无法保持平衡，不少人直接往下坠落。
“轰！”
这时，又是一声爆响。
“啪啦！”
方羽身边的虚空，竟出现数道裂痕！
看到这一幕，空中四人脸色一变！
他们引动半灵界之力，只是想要暂时束缚住方羽。
可这些力量甚至还未真正触碰到方羽……方羽的反抗就已让空间出现几近崩溃的情况！
再这么下去，整个半灵界都要遭殃！
必须立即催动传送法诀，将此人直接转移出去！
紫星咬紧牙关，直接开始运转传送术法。
方羽将天穹圣戟放下，正准备给上方的虚空一记重拳。
可就在此时，他却感到一阵空间法则之力出现。
同时，脚下出现轻飘飘的感觉。
传送术法？
方羽眉头一皱，低下头看去，便看到一个黑洞出现在脚下。
“起！”
紫星大喝一声，右手往上一抬。
“嗖！”
黑洞突然往上升去，强行将方羽吸入其中！
“轰……”
黑洞出现轻微的震动，迅速缩小，直到消失不见。
此时，方羽的气息也跟着完全不见。
上空的四名半源级强者，皆松了一大口气。
刚才……真是千钧一发。
他们动用半灵界的源力，原以为能够压制住方羽。
可没想，方羽只是挣扎了几下，就差点把半灵界之力挣脱。
挣脱是小事，半灵界的源力要是被轰破，那就意味着……整个半灵界都要崩溃！
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后果！
万幸的是，方羽被他们传送出去了。
……
方羽再次经过极长的空间隧道。
冲出出口，发现周围是虚无。
什么都没有，也并不黑暗，视野范围内就是一团灰雾，什么也看不见。
“直接把我传送到未开发的独立空间了。”方羽心道。
他漂浮在半空中，抬起右手，激活空灵戒。
“以为把我传送走，我就没法回去了？”方羽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他从进入半灵界之后，就不断地用空灵戒进行空间定位。
现在的半灵界内，有他留下的数十个定点。
也就是说，无论他现在的起点在哪，他都能精确地定位到半灵界。
他只需要建造一条空间隧道，就能再度返回半灵界。
实际上，方羽在进入半灵界之前，就已下定决心。
今天哪怕见不到道空，也得把半灵界毁了，把道空的一众得力手下给解决掉。
道空到时候出关，发现自己一手建立的半灵界已经消失了，手下也没人能用，这场面倒也滑稽。
“好了，定位……建造空间隧道。”方羽闭上眼睛，右手指上的空灵戒泛着强烈的蓝光。
……
“方长生，应该没办法回到这里了吧？”伏凌看向紫星，沉声问道。
紫星眉头紧皱，说道：“除非他能找到另外一块令牌，否则不可能再次进入半灵界。”
“难道，我们就不能将通往半灵界的所有通道都关闭？”满脸白须的辰纵脸色阴沉，开口问道。
“这样一来，外面的那些族人便没法回来了。”一旁的银血说道。
“如今非常时期，我建议关闭。”伏凌沉声道。
“我也赞同。”辰纵附和道。
“可以做到，但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得先去道空上仙所在的悬空山，找到空间石，之后才能关闭空间通道。”紫星说道。
第957章 不给机会
“立即去办吧。在道空上仙出关之前，我们必须防住方长生的入侵。”辰纵说道。
“……好，只是要去到道空上仙所在的悬空山，是否会惊扰到正在闭关的上仙？”紫星迟疑地说道。
“放心吧，上仙并不在半灵界内闭关。”辰纵说道。
“上仙离开了半灵界？”其余三人齐齐看向辰纵。
“是的，上仙在闭关之前，跟我说过他会离开半灵界一段时间……但他究竟在何处，我也不知道。”辰纵皱眉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上仙的悬空山了，回见。”紫星抱拳说道。
其余三人点了点头。
紫星身形一闪，朝后方飞去。
这时，伏凌转过身，看向被他用真气包裹，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无天，眼神微微闪动。
他闪身来到无天的身旁。
无天已经苏醒过来。
但他体内的灵兽本源，已经消耗殆尽。
此刻的无天，恢复到了原先的寿元，犹如一具干尸，血肉枯萎，双眼浑浊。
“一定要……守住半灵界……为我……报仇！”看到伏凌前来，无天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这是我们的责任，一定会完成的。”伏凌沉声道。
无天身躯僵直，生命力彻底耗尽。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那群半灵族人，皆是沉默不语。
又一名半源级强者，死在方羽的手中。
此人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我一定会为你复仇的。”伏凌低下头，沉声说道。
“你得说话算话啊，别老是说空话。”
就在此时，一道语气戏谑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
三名半源级强者，立即抬起头，看向上空。
不知何时，方羽竟然已出现在上空！
在看到方羽身影的一瞬间，那群半灵族人，还有三名半源级强者，都感到心脏猛地一颤！
方长生……又出现了！
他才被强行转移出去没两分钟，竟然又回来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少人胆子都被吓破了，发出惨叫声。
方羽看着神色惊骇的伏凌，冷笑道：“你不是要给这个无天复仇么，我特意回来，就是为了给你兑现承诺的机会。”
此时的伏凌，脸上已无血色。
“警备！一同动手！”辰纵反应最为迅速，大喝一声。
他这一声，让在场不少人浑身一震，回过神来。
“事已至此，胆怯没有任何用处！我们齐心协力，总能击败此人！”辰纵大声说道。
话语之间，他身上的修为气息完全释放开来，同时身上开始发生异变。
三段灵化！
银血没有开口，但身上的气息已然暴涨。
他知道，就跟辰纵所说一般。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他们的后面就是半灵界！
必须杀死方羽，才能保住半灵界，保住道空上仙的心血。
必须宰掉方羽，他们才能迎来洪流，从而崛起，成为最强的一群人！
“吾乃银血，此刻召集所有族人，一同对抗外该死的方长生，与半灵族共存亡！”银血运用术法，让声音响彻半灵界！
此时此刻，各个区域的半灵族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不少人心生胆怯，但也有人战意高昂，立即动身。
“你们这种态度倒是不错，总比跪下求饶好。”方羽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但是，能撑多久，就看你们自己了。”
“汪！”
这个时候，方羽肩膀上的噬空兽，突然吠叫一声。
方羽看了噬空兽一眼，才发现噬空兽已经站立起来，浑身炸毛。
噬空兽怎么突然就暴走了？
方羽愣了一下。
而此时，噬空兽已经一跃跳到上空，身上泛起黑光，体型猛然扩大！
短短数秒间，噬空兽的体型，就扩大到如同悬空山一般巨大！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吼……”
噬空兽仰天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方羽也动身了。
“它不过是饿了，想吃点零食，你们就别发呆了。”方羽闪身到伏凌的身前，一拳轰出。
伏凌瞳孔收缩，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方羽泛着金光的拳头，正正砸在伏凌的头颅之上！
“砰！”
一声爆响，血液四溅！
伏凌的头颅，直接被这一拳轰得爆开！
但方羽仍未停下，右拳张开，掌心猛然喷出一团赤金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伏凌的身躯。
“滋啦……”
一阵烧焦的声音传出，伏凌化作几缕黑气，消散于空中。
看到这一幕，周围一片死寂。
哪怕是银血和辰纵，都是表情扭曲，说不出话来。
一名半源级，有着合体期中期的修为，活了一千两百多年的强者……就这么被灭杀了？
从方羽动身到伏凌整副身躯消失，连五秒钟的时间都没有啊！
“吼……”
此刻，噬空兽已经在大口吞噬着周围的悬空山。
银血和辰纵看着方羽，身上还在持续灵化，但是心中已无战意。
辰纵刚才还在动员半灵界的所有人前来围杀方羽。
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恐惧和退意！
方羽的实力级别，比道空上仙之前预估的还要恐怖！而且远远不止一两个档次！
难道……此人的境界已到达渡劫期！？
“我都让你们别发呆了。”
这个时候，方羽的声音，传入银血的耳中。
银血脸色大变，惊呼尖叫出声，转身就要逃跑。
方羽一把抓住他背后长出的一双布满尖刺的翅膀，猛地一扯！
“刺啦！”
银血发出惨叫声，一双翅膀直接被扯断！
方羽抓住银血的头颅，右手用力一握。
“砰！”
银血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血花四溅之际，一团火焰猛然燃起。
银血……灰飞烟灭。
同样的方式，秒杀两名半源级强者！
方羽看向辰纵。
“轰！”
此刻，辰纵已经朝着远处猛冲。
到了生死关头，最为重要的还是生命！
活着才是一切！
死了，什么都没了！
方羽此人……与他们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大象与蝼蚁之间的斗争。
这是此刻，辰纵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轰！”
辰纵的速度已经超越音速，在空中发出呼啸声，就连衣服都有些烧焦的痕迹。
他感受到方羽的气息越来越远。
在较为轻微的时候，他立刻停下，运转传送法诀。
他要离开此地！
什么半灵界，什么道空上仙……这种时候根本没法顾上，也无力顾及！
“噌！”
辰纵的身体泛起一阵光芒，很快就要进入空间隧道。
“咻！”
可就在这半秒不到的时间里，一道银芒闪过，瞬间穿透了他的头颅。
传送术法，被强行中断。
辰纵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神色扭曲，往下坠去。
而此时，天穹圣戟却杀了一个回马枪，顶部的枪刃燃起一团火焰，再度刺在辰纵的身上。
“哗……”
火焰迅速燃烧，辰纵的身躯，也在火焰之中化为黑烟，消失不见。
方羽呆在原地，很快天穹圣戟便返回到他的身旁。
“应该有一个人才对。”方羽环顾四周，寻找紫星的踪影，却没有找到。
于是，方羽转头看向远处那群半灵族人。
接触到方羽的眼神，相当一部分半灵族人胆子被吓破，直接晕厥过去，身躯往下方坠落。
方羽身形一闪，来到这群人的面前，随意抓住一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人哭喊道。
“刚才还有一个半源级的人，就是那个身旁有三颗紫色珠子在转动的人，他去哪了？”方羽冷声问道。
“紫，紫星大人……”这人说不出话来。
“紫星大人……去往道空上仙的悬空山了！”这时候，旁边有人喊道。
第958章 玉石俱焚
方羽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这人，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意。
这些半灵族人，看起来还没外面那些追随半灵族的世家的人有信仰啊。
当初王文山，可是舍得为了半灵族而自爆的。
“你知道道空的悬空山在哪里？”方羽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饶我一命……”这人急切地答道。
“带路吧。”方羽说道。
这个男人连连点头，转身便朝一个方向冲去。
方羽跟在他的身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噬空兽。
噬空兽仍在吞食着一座座的悬空山，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慢慢吃，我得去找道空了。”方羽说道。
……
半灵界最深处的位置。
一座巨大的悬空山上，建着一座宫殿。
此刻，宫殿内非常安静。
紫星急冲冲地走过大殿，直接来到宫殿的后方。
宫殿后方，还有好几个门。
紫星推开其中一扇门，又通过一场狭窄且长的幽暗通道，面前便再次出现一道石门。
紫星抬起右掌，按在石门之上，口中念着法诀。
手掌泛起光芒，石门缓缓拉开。
眼前，是一个面积颇大的密室。
密室上立着诸多形状不一的各种晶石，晶石之前泛着光芒，连成各种线条。
而所有晶石发出来的所有光线，都会通过中间位置的一块菱形的蓝色晶体。
这便是支撑半灵界的源石，也就是所谓的空间石。
紫星看着这颗晶石，抬起右手。
“你不必动它，方羽已再次出现在半灵界内，正往这个地方赶来。”
这个时候，后方传来一道声音。
紫星脸色一变，转过身，看向后方。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留着长发，一半为黑，一半为白。
他面白无须，双瞳呈现琥珀色，很难看到其中流露出的感情色彩。
道空上仙！
紫星立即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主人，您为何……”
“我只是一具分身。”道空看着紫星，淡淡地说道，“本尊在离去之前，已经预感方羽会找上门来……特地留下一具分身，作为应对。”
听到这番话，紫星心情无比激动。
道空上仙留下了分身！
这下，半灵界有救了！
“但本尊，还是低估了方羽的实力。”面前的道空继续说道。
紫星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惊诧地看着道空。
“主人，您这句话的意思是……”
“方羽即将来到此地，你我都无法与之对抗。”道空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无法对抗……
紫星脸色错愕。
他没想到，道空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哪怕是一具分身，也拥有道空五成左右的实力。哪怕只有五成，也远胜他们这些半源级！
可道空上仙的分身，却说无法与方羽对抗。
这让紫星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
“主人，那我们要如何……”紫星脸色发白，问道。
“唯有等我本尊出关归来，才能与方羽一战。”道空背负双手，说道。
“可方羽已经杀到我们面前了，我们怎能等到主人的本尊……”紫星骇然说道。
这个时候，道空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笑意，琥珀色的双瞳，泛起淡淡的光芒。
“虽然方羽的实力远超想象……但本尊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话语之间，道空看向房间内的空间石。
紫星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看着道空。
“主人……你要用整个半灵界……”紫星咽了一口唾沫，语调都发生了变化，问道。
“是的。”道空点头，又叹息一声，说道，“这是无奈之举，也是唯一的办法。”
得到确定的回答之后，紫星脸色惨白。
道空的意思是，要让整个半灵界爆炸，用以埋葬方羽！
以整个半灵界为代价，换取方羽一人的性命……
这个交换……完全不对等。
半灵界爆炸，意味着半灵界内的所有生灵，都要灰飞烟灭。
所谓的洪流来袭之日，威震天下的梦想，再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触及。
不，有一人能够触及。
那就是道空本尊。
以整个半灵界，半灵族的生命为武器，将方羽这个大敌除去。
之后，道空出关，便再无敌手……
想到这里，紫星的心沉到谷底。
突然间，他对自己以往的信仰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道空上仙……是不是一开始就已做好出卖整个半灵族的准备？
“莫要想太多。”
这个时候，面前的道空分身，似乎看穿了紫星的想法。
“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杀死方羽，他还是会把半灵界毁得一干二净。”道空说道，“刚才，银血，辰纵，伏凌三人已被灭杀，方羽现在朝这里来……只为取你性命。”
“始终都要一死，为何不想着反咬一口？”
“不动用这个方法，无非就是让其他人白死罢了。”
“另外……”道空看着紫星，眼神泛冷，说道，“当初你只是一名天资平凡之辈，若非我将你收入门下，你早已死去，何以有如今修为，并且拥有上千年的寿元？”
“我何曾不想与所有族人一同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只是方羽这颗祸星出现，实乃预料之外，但却也是我成就大道的一块垫脚石……如今，到你们报答我的时候了。”
“我……明白了。”紫星惨然一笑，说道，“我会全力协助主人，灭杀方羽。”
“希望主人日后，还能记起我们这些为他的崛起而付出生命的……追随者。”
……
此刻，方羽已带着那名半灵族人，坐在帝皇战车之上，用最快的速度接近道空的悬空山。
“还有多远？”方羽问道。
“道空上仙的悬空山……在半灵界的最深处。我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这名半灵族人面无血色，颤声答道。
“在半灵界最深处……好吧。”方羽速度更加迅猛。
又往前疾驰将近十五分钟后，方羽看到前方出现一座明显更加巨大的悬空山。
而后这座悬空山的后方，只有一片虚无，再看不到其他的悬空山。
这里……应该就是道空的悬空山了。
帝皇战车接近之后，停了下来。
“是不是这里？”方羽问道。
“……是，是的。”这名半灵族人答道。
“好吧，你可以走了。”方羽将帝皇战车收回，说道。
同时，朝悬空山上的宫殿冲去。
那名半灵族人，看着方羽的背影，而后立即转身，往外逃去。
……
“止步。”
方羽还没进入宫殿，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
往前一看，便看到宫殿的大门处，站着一道身影。
正是紫星。
方羽落在地面上，看着紫星，微微眯眼，说道：“怎么样？我已经给了你考虑的时间了，要不要告诉我道空的位置？”
“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听到这句话，紫星毫无生气的脸上，出现丝毫的松动。
但是……他并不知道道空本尊的位置！
这个时候，紫星心中又是一震。
道空上仙离开半灵界……并且不告诉他们任何一人去往的地方，是否……就是为了防范如今这种局面？
甚至都不给他们出卖的机会！
再结合道空留下的分身所说的话，还有计划……
紫星内心产生一阵绝望的恐惧。
他们这些人，已经被计算到了极致，直接逼到死路上了，没有挣扎的可能。
哪怕紫星现在把道空的全盘计划说出来，也难逃一死。
因为，他的身上有道空留下的印记。
话还没说出来一半，恐怕就要暴毙而死了。
同时，就算他什么都说出来，却还是无法改变结果。
道空只要掐碎空间石，便能完成他的计划。
“你要见道空，随我进去吧。”紫星尽量维持面无表情，转身往宫殿内走去。
方羽察觉到紫星神色不对劲，微微眯眼，没有动身。
他释放神识，将整座宫殿笼罩。
在这一个瞬间，他与另外一股神识撞上了。
虚空之中，一双拥有琥珀色眼瞳的眼睛，直直盯着方羽。
“我们不至于此。”道空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你就是道空？”方羽心头一动，问道。
“你与我合作，待洪流来袭之日，必能称霸天下。”道空说道。
“算了吧，到了这种时候，就别想着策反了。”方羽冷笑道。
“可惜了，你选择求死，那我只能满足你的要求。”道空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到这句话，方羽脸色微变。
神识扩散，方羽立即看到在宫殿的深处，一道身影手中握着一颗泛着蓝光的菱形晶体。
这道身影转过身，抬头与方羽对视，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握住菱形晶体的右手，猛地用力！
“轰！”
一股毁灭性的气息，瞬间爆开！
第959章 吞食半灵界
那颗菱形的晶体内，蕴含着极其磅礴的能量！
在晶体被掐碎的一瞬间，道空的分身就被这爆发的威能湮灭。
“轰隆……”
宫殿连带着悬空山，还有周围的天地，即刻崩溃！
方羽身躯之上泛起强烈的金芒，将其笼罩在内。
但即便如此，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极致的压迫力从各个方位而来。
在整个空间崩碎的情况下，存在于空间之内的一切，乃至于法则……都要支离破碎。
“这个道空……”
方羽眼神有些震撼。
他有预想过今天找不到道空，或是出现其他的情况。
但这种情况，他是真没想到。
道空竟然以整个半灵界为代价，想要将他埋葬在此地。
这样的做法，意味着偌大的半灵界内的一切生灵……都要一同陪葬！
“轰隆……”
整个空间都在急速崩溃，周围已经出现无数的裂痕。
原先待在半灵界各处的那些人，根本无法承受空间崩碎的压力，一同化作粉末，消散于空间之内。
而那些悬浮山和云层，乃至于蔚蓝的天空……都已化作虚无一片。
突然之间，周围变得一片死寂。
虚无之中，只有方羽的身影仍然泛着金光，立在半空。
而空间石炸所产生的威能，则是化作一团灰瑟的混沌气团，犹如沙尘暴一般，急速扩散。
方羽所在的位置，位于这股能量的上方，很快就要被吞噬进去。
“空间法则崩坏之后……附在身上的压力就完全不讲道理了啊。”方羽尝试着动身，只感到四肢变得极为迟钝。
这不是力量强弱的问题，而是他目前所在的这片崩坏的空间内，法则起的作用。
必须破除这些崩坏的法则，才能挣脱束缚，离开这个崩坏的空间。
方羽开启洞察之眼。
视野之中，出现了大量曲折的线条，缠绕在方羽的身体周围。
方羽双瞳之中的白色符文急速转动。
这些杂乱的法则，全部被切断。
这样，存在于方羽周边的崩坏法则，便统统不再起作用。
而下方，空间石爆炸的一瞬间所压缩的磅礴能量，正在席卷而来。
方羽眼神微凛，朝着上空猛冲而去。
同时，空灵戒泛起一阵蓝芒。
要离开一个崩坏的空间，必须用空间之力强行制造一个出口。
否则，怎么冲也无法冲到尽头。
“噌！”
方羽抬起右掌，对准上方的虚无。
空灵戒光芒大作。
一道泛着蓝光的光圈出现在上方。
“咻！”
方羽身躯瞬间没入光圈之中。
通过光圈，方羽便来到了半灵界这个独立空间之外。
周围是数不清的光点，每一个光点代表一个独立空间。
之前在灵墟与灭灵交手的时候，方羽也曾脱离空间之外。
此刻，在方羽的眼中，半灵界所在的空间，就像一个灰色的气球一般。
同时，这个气球正处于急速膨胀的状态。
这样下去，半灵界所在的独立空间还要爆炸一次，并且要波及周围的其他空间。
只不过，这倒是与方羽无关。
现在，他只需要搭建一条空间隧道，回到原来的世界便可。
可方羽转身就要离开之时，却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噬空兽好像还在那个空间之内啊……
方羽转过身，看向眼前越发膨胀的空间。
虽然刚才空间石的崩碎，已经让空间内的一切崩坏了。
以噬空兽的体格，撑过那一下崩坏，应该没有问题。
但接下来这个空间全面爆炸，可就不一定了。
噬空兽应该没有独自穿越空间的能力……
“靠，早知道就不带它出来了。”方羽暗骂一声，激活空灵戒，准备回到空间，寻找噬空兽。
可就在此时，眼前膨胀的空间，却忽地闪出一道光芒。
“汪！”
一头大黑狗，出现在方羽的眼前，还发出一声吠叫声。
正是噬空兽！
此刻的噬空兽，与方羽比起来，体型更大，像是正常形态下的藏獒一般。
“汪！汪！汪！”
噬空兽看着方羽，双眼之中泛着强烈的蓝芒，连续吠叫三声。
“什么意思？既然出来了，那就走吧。”方羽说道。
“汪！”
噬空兽甩了甩头，又摇了摇尾巴。
“你不走？”方羽皱眉问道。
“汪！”噬空兽又吠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面对那个仍在膨胀，即将就要爆炸的空间。
方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噬空兽想要干什么。
它想要吞下这个即将爆炸的空间！？
方羽往后退了一点距离。
而后，他便看到噬空兽张开大口。
噬空兽的大嘴，迅速扩大到能够将面前膨胀的空间吞下去的地步。
“咔！”
而后，大嘴猛地一合！
“轰……”
在这一个瞬间，方羽听到一声闷响。
噬空兽身上的黑色毛发纷纷竖起，身上连带着爆发出一阵威能，朝四周扩散而去。
方羽都被这阵威能震得退后了一步。
而后，噬空兽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羽看着噬空兽，眼神浮现出些许的震骇之色。
“刚才那一下的威力，应该把它的内脏都炸得一干二净了吧……如果它有内脏的话。”方羽慢慢靠近噬空兽。
噬空兽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死了？”
方羽睁大眼睛，来到噬空兽的面前。
噬空兽的双眼还睁着，泛着幽幽蓝芒。
但整个身躯就像石化般，一动不动。
“我靠……因为贪吃而死的生灵，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只。”方羽摇了摇头，伸出手，想要触碰噬空兽的头部。
“嗝……”
可就在此时，噬空兽突然张开嘴，发出一声饱嗝。
“汪……”
噬空兽对着方羽轻吠一声，似乎很是舒服地舒了口气，而后身形慢慢变小，直到变成巴掌般大小，一跃跳到方羽的肩膀之上。
在独立空间外的虚空之中，压力和重力都要比正常的世界高出数十倍。
但噬空兽就跟方羽一样，一点都不受影响。
方羽看了一眼趴在他右肩上，一副倦怠模样的噬空兽，脸色古怪。
这头黑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他还真是挺相似。
方羽再度转过头，看向前方。
原先半灵界的位置，已变成一片虚无。
整个半灵界，已在噬空兽的肚子里爆开。
但半灵界消失了，并不代表半灵族也跟着消失了。
首先是道空。
方羽并不认为，道空会选择与他同归于尽。
这么做，不符合常理。
道空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性命对其而言，一定是最为重要的。
刚才所见的那个头发半黑半百的身影……要么是其他人……要么，就是道空的分身！
合体期的修士拥有几具分身，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道空的本尊，必然还在其他地方闭关修炼。”方羽心道。
而除了道空以外，外界必然还有半灵族的残留。
半灵族在北都武道协会，秩序者，还有各大世家中都有棋子……
当然，如今半灵界都毁了……这群人已然无家可归。
道空本尊不现身，他们更是群龙无首。
一群散虾，要清理起来比以前容易多了。
但方羽还是感觉不太对劲。
这个半灵界，道空放弃得也太干脆了一些。
哪怕他觉得目前不敌，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毕竟这么多的族人，就这么惨死……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道空确实很想除掉方羽，不惜以半灵界和大量族人为代价。
方羽摇了摇头，不再深思。
道空的想法到底如何，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如今半灵界已毁，半灵族的威胁基本也就不存在了。
第960章 狠人道空
道空之后要是敢冒头，那就再去把道空解决掉。
方羽抬起右手，激活空灵戒。
“咻！”
数秒过后，他与肩膀上的噬空兽，一同消失。
……
浑身是伤的马三鸿，踉踉跄跄地回到马家。
看到马家大门敞开，不断有人抬着担架进出，马三鸿愣在原地，心沉入谷底。
而那些忙碌的马家人，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家主就站在大门前。
有些人视线扫到马三鸿，由于衣服破烂不堪，还散发出臭味，还以为是前来乞讨的乞丐，没有放在眼里。
马三鸿呆立片刻，看到好几名担架上的伤者后，回过神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强行带走的一刻。
是谁带走他，之后又做了什么，他已经忘记了。
马三鸿拉住匆匆走过的一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别烦我！要乞讨去别家！”这名马家人心情本来就很差，烦躁地甩手道。
“家，家主！？”
这时候，另外一人却看清了马三鸿的面容。
这一声吼出来，周围的马家人皆转过头来。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马三鸿盯着面前的守卫，沉声问道。
“一个多小时前……昨晚将您掳走的那个人再次闯入马家，二长老率领精锐想要阻拦他离去，结果……”守卫脸色苍白，想起马家内的惨状，声音都有些发颤。
“怎么样了！？”马三鸿双眼通红，追问道。
“近百名精锐……全部被那个人击倒，其中六成身受重伤，还有三成当场死亡……”守卫颤声道。
听到这个消息，马三鸿只觉大脑充血，眼前泛黑。
以至于守卫的后半句话，他都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马家，倒了。
“噗……”
马三鸿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家主……”
周围的守卫面无血色，纷纷围上来。
而在马家内部，一众年轻人脸色惨白，站在一起，看着家族精锐一个一个被抬出去，不知所措。
方羽来到马家的时候，他们作为家族未来的希望，并没有被召集出手。
现在，看到这些家族精锐的惨状，他们只感到万分恐惧。
这群年轻人当中的佼佼者马天翔，如今排名天榜第十六位。
可他……也就刚刚晋升到化神期而已。
找闯入者报复？
不说实力如何，他们连闯入者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哥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马晓虹哭着问道。
马天翔双拳紧握，咬着牙，说道：“我们得先找到家主，之后再……”
“少爷，家主已经回来了！”这个时候，一名守卫跑过来，大声说道。
一众年轻人神色一震。
马天翔看向这名守卫，问道：“家主在何处？我要与他见面。”
“家主……听说家族内的遭遇后，喷血昏迷过去，目前已被送去医治。”守卫低声说道。
“该死……”马天翔咬着牙，双眼泛红。
……
深夜，东日岛北部。
这里有一个村落，建筑都是木头搭建，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而在村落的中间区域，伫立着一座雕像。
这座雕像是一名武士，戴着头盔，身披铠甲，但手中所持却并非常见的武士刀，而是一根法杖。
由于天色已晚，村落里家家户户都开着灯，很少人在外面走动。
若是外地人到来，一定会认为这就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
但本地人，却很清楚……这个外表普通的村落，实际上却是东日岛内，拥有最为古老的血脉的家族之一。
八木家族！
此刻，村口处，出现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八木贤。
而他的身旁，则站着一名面无表情，双眼泛着淡淡红芒的黑衣男人。
此时的八木贤，面无血色，满头大汗。
“这不是八木贤祭祀么？你回来了？”
这个时候，前方突然走来一名男性族人。
“我正准备出去市里买点东西，七祭祀有什么想要帮忙购买的么？”这名族人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问道。
八木贤脸色惨白，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个时候，这名族人才注意到八木贤的身后，还跟着一名黑衣男人。
“祭祀，此人是……”族人好奇地问道。
“啪！”
他的话还没问完，黑衣男人却猛然出手。
族人的头颅被抓住，一股黑气从掌心之中散发，瞬间笼罩全身！
“噗嗤……”
一阵令人胆寒的声音响起。
这名族人……就这么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八木贤双目圆睁，再也忍不住，运转真气大喊一声：“有危险！所有人警戒！”
这道声音极为洪亮，响彻整个村落。
各家的门立即打开。
八木家族的成员，纷纷跑了出来。
其中好几道身影，直接从天而降，落在黑衣男人和八木贤的身前。
站在周围的是三名满头白发的老者。
他们见到八木贤身后的黑衣男人，脸色凝重。
“立即释放八木贤祭祀！”其中一名老者，爆喝一声。
这一道声音化作惊雷，直冲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动都不动，右手往前轻轻一拍。
这道声音所蕴含的威能，直接被凌空拍散。
“果然，全是伪龙血脉……”黑衣男人咧开嘴，露出森寒的笑容。
“你……你想要做什么？”八木贤浑身发颤，问道。
“真是感谢你带我来到这里，又帮我把所有人召出啊……”黑衣男人说着，抬起右手，抓向八木贤。
“啊……”
八木贤浑身抽搐，发出一身凄厉的惨叫声。
而后，惨叫声，连带着人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那些准备动手营救八木贤的族人，都惊愣在原地。
三名老者同样往后退了两步，神色骇然。
黑衣男人舔了舔自己右手的每一根手指头，抬眼看着前方的三名老者，眼瞳之中红芒大作。
“在找到神龙之前，以你们伪龙血脉作为甜点，倒也不错。”
话音未落，黑衣男人脚下地面猛然崩碎，同时身形朝前方闪去！
……
第二天上午，北都，隐林山庄。
方羽与怀虚坐在茶几桌前，喝着热茶。
“方兄，你觉得……道空会在何处？”怀虚问道。
“不知道，也没必要去找。”方羽眉头上扬，说道，“反正，他终究会自己蹦出来的。”
怀虚点了点头，又皱眉摇了摇头，说道：“道空竟会用出如此手段……过于心狠了。”
方羽不置可否。
道空这个人，虽然从未正面接触过，但从他所做的事情……确实能够看出他是一个极具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这种狠人，历史上都不多见。
但就方羽的见闻而言，他知道修仙界出现过几个类似的狠人，最终都成就了大道，飞升成仙。
其中最为臭名昭著的一人，在四千多年以前……名为南玄魔尊。
据说，这名南玄魔尊为了修成一门术法，将自家一切有血缘关系的族人都给斩杀，还美其名曰斩断情根，修得心境圆满……而在即将飞升之前，为了保证安然渡过雷劫，便将宗门的镇宗法器挪为己用，被发现后又将整个宗门灭掉，说是不想留下不好的名声……
除了灭族灭宗以外，南玄魔尊还有许多极度恶劣的事迹。
此人的行为，让整个修仙界都为之唾弃。
以至于在他飞升后的两千年里，修仙界都还以他为耻，将他视作修炼走火入魔，以至于失去人性的案例。
当年的道天就曾以此人为戒，警告天道门内的所有弟子，绝不可为了修为进展而不择手段。
否则，他便会亲手清理门户。
第961章 连续灭族
在方羽面前，道天更是不止提起过一次。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道天大概是怕方羽多年修炼境界未涨，却又无法死去，从而造成心理扭曲。
也许正是因为道天的多次告诫，方羽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现在心态还算良好，就连自杀都许久未曾尝试过了。
“老师，方先生……”
就在方羽回忆之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郑泽跑到茶楼之前，给方羽和怀虚行了个礼。
“怎么了？”怀虚见郑泽神色有些骇然，皱眉问道。
郑泽看向方羽，说道：“方先生，昨日我按照您的吩咐，在下午二时左右，释放了八木贤。”
“然后呢？”方羽疑惑地看着郑泽。
“八木贤独自离开，但我留了一个心眼，派了一名武者跟随他的行程，以免他做出类似于报复的行为。”郑泽咽了口唾沫，说道，“昨天傍晚时分，这名手下给我汇报，八木贤登上一艘前往东日岛的客轮。在这之后，我就把这名手下召回。”
“说重点。”方羽说道。
“就在半个小时前，东日岛那边传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郑泽脸色微微发白，顿了顿，说道，“八木家族……被灭族了。”
听到这句话，方羽眼神微动。
而怀虚则是看向方羽。
东日商会与八木贤的事情，他从未过问，都是交给方羽处理。
因此，他暂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木家族？就是那个八木贤的家族，被灭族了？”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是的！八木家族在东日岛威名极高，相当与我们这边北都的八大世家……地位甚至还要更高一些。”郑泽说道，“因此，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立即轰动了整个东日岛。”
说话的时候，郑泽看着方羽，眼神有些异样。
“不是我干的。”方羽知道郑泽在想什么，淡淡地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放他离开，自然就不会追上去，更不会莫名其妙去灭他家族。”
“我还以为八木贤又在哪里惹到方先生了。”郑泽说道。
“他们八木家族应该还挺强……能将他们灭族的势力，实力肯定也不弱。”方羽想起八木贤身上的血液，还有惊人的恢复能力，说道。
“是的……据说现场极为惨烈，整座村落地面上都是鲜血，还有许多的残肢，血肉碎块……”郑泽骇然说道。
“哦？”听到这句话，方羽坐直身躯，问道，“现场的情况真是如此？”
“是的，这是广为流传的说法。”郑泽点了点头，又问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方羽没有说话，眼神闪烁。
地面上只有血迹，留下些许的残肢碎块。
这种杀人手法，似乎与极北之地那边的情况相似。
窥天局的四人，也是这么死的。
还有之前东日商会，宫岛秀夫那一车人。
这三件事情……是否有联系？
方羽眉头微微蹙起，思考起来。
根据时间线，第一次是宫岛秀夫一车人的死亡，第二次是极北之地的上古遗迹入口处的死亡，第三次……便是八木家族。
现在能确定的，只有类似的杀人手法。
第一次和第三次……
方羽眼神微微闪动。
两者之间的共同点，就是黄金龙血会散发出神圣之力。八木贤的血液，也会散发出神圣之力。
而黄金龙血的神圣之力的来源，正是来自于八木家族提供的血液！
只不过，比起八木家族的人直接提供的血液，黄金龙血劣质许多，气息更弱罢了。
“杀死宫岛秀夫，与灭八木家族的凶手，真有可能是同一人。第一次，此人被黄金龙血散发出来的神圣之力所吸引，但动手抢夺之后，却发现黄金龙血只是复合药剂，血液含量极少……于是便没有取走车内的两瓶黄金龙血，把人杀了，就离开了……”
“至于对八木家族动手，也是因为他们的血液！”
“八木家族被灭，是在八木贤回去之后才发生的……那么，凶手必然是先发现了八木贤，之后再跟踪他，或是强迫他带路前往八木家族……之后才能灭族。”
方羽在心中推理一番后，眼神微凛。
有人能够感应到血液中的神圣之力，他并不意外。
但就算想要得到大量血液，也不需要灭族吧？直接逼迫八木家族不断地提供血液，不是更好么？
灭族的行为，无异于竭泽而渔。
可如果不是为了血液，灭族又是为了什么？
方羽思索一番后，只能把宫岛秀夫与八木家族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目前看来，这两件事的凶手，应为同一人。
至于窥天局在极北之地的遭遇，那个动手杀死四名窥天局修士的黑衣男人……除了杀人手法以外，不能确切地把他与其他两件事联系起来。
但方羽很快又想起一件事。
今天下午三点，江南将有一个上古遗迹开启。
根据窥天局那边的说法，那名黑衣男人前面几次上古遗迹开启，到场都极为准时。
方羽今天下午去一趟江南白石洲，便能稍微探查一下情况。
如果这名黑衣男人没有出现……他与东日岛这件事有关的可能性，就会更高一些。
若是出现了，那就更好办了。
一旦动手，什么底细都能探出来。
“方先生，我们……”郑泽看着方羽，继续问道。
“你这么关心这件事干什么？跟我们关系不大啊。”方羽说道。
“方先生，这八木贤被我们关押起来，刚放回去就出了灭族惨案……对方要是追究起来，恐怕还是得追到我们这边。”郑泽说道。
“家族都被灭了，谁来帮他们追究？”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听说东日岛内，与八木家族实力相当的还有三家……加上八木家族，被并称为大蛇四家。他们那边的风气，与我们这边不同，出自同系的各个家族之间关系极为融洽。”郑泽说道，“如今八木家族出事，其他三家必然会想办法追查凶手……”
“大蛇四家？同系的意思，是不是他们拥有相同的血脉？”方羽皱眉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郑泽答道。
“好吧。”方羽点了点头，又说道，“但这件事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他们总不能硬把事情套在我们头上吧？”
“我倒不是担心这一点……”郑泽正要说话，口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脸色再次一变。
“你确定消息是真的？”
片刻后，郑泽挂断电话后，神色仍然无比震骇。
“不会又有家族被灭了吧？”方羽喝了一口茶，微笑道。
“正，正是。、！”郑泽睁大眼睛，怔怔地答道，“东日岛那边又传来消息，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八木家族的时候……又一个家族，上村家族被灭了！”
“上村家族，也是大蛇四家之一！”
这下轮到方羽吃惊了。
对方这是要在整个东日岛的眼皮子底下，把大蛇四家全灭了？
不管为了什么，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既已如此，你先关注此事，有后续发展再向我汇报。”这时候，怀虚开口说道。
“是，老师。”郑泽答道。
“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无需担忧。东日岛那边派出任何人过来询问，如实回答每一个问题即可。”怀虚又说道。
“我明白。”郑泽又答道。
“另外，多留意一下东日岛那边，有没有凶手外貌的传言。”方羽说着，站起身来，“连续灭掉两个家族，都没有幸存者和目击者，那真是有点厉害了。”
“我会留意的，方先生。”郑泽答道。
“我也要走了，下午得去江南一趟。”方羽说道。
第962章 消化不良
离开隐林山庄后，方羽便直接回家了。
方羽来到钟楼的天台上，准备午休一会儿，之后再前往江南白石洲。
但他来到天台的时候，却看到天台已有人在。
赵紫南正蹲在地上，不断地逗弄噬空兽。
但噬空兽兴致似乎不太高，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没什么反应。
叶胜雪坐在茶几桌旁的椅子上，低头用针线织着毛衣。
见到方羽出现，叶胜雪立即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弯腰道：“方先生，您回来了。”
“不用管我，你继续做你的事。”方羽面朝后山的风景，躺在安乐椅上。
赵紫南看到方羽，双眸泛起亮光，立即捧起噬空兽，朝方羽跑去。
“方羽哥哥，你快看一看小空空……我觉得它生病了，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呢。”赵紫南语气焦急地说道。
方羽瞥了噬空兽一眼，嗤笑一声，说道：“只不过是吃得太多，消化不良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不必理会。”
“消化不良？那……没有办法治疗吗？”赵紫南美眸睁大，问道。
“这种病根源在于贪吃。你想一下小空空的全名，就知道这是无药可治的。”方羽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
“无药可治？”赵紫南轻咬红唇，低头看着手掌心的噬空兽。
要是噬空兽以后都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那该怎么办？
“方先生是在开玩笑呢，紫南妹妹。”叶胜雪抬起头来，轻笑道。
赵紫南看向方羽。
此时方羽已经舒服地闭上眼睛。
“小空空，要听方羽哥哥的话哦，以后少吃一点。”赵紫南轻抚噬空兽头上的绒毛，说道。
噬空兽张开口，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半眯着，仍然没有回应。
……
方羽躺在安乐椅上闭目养神，很快睡着了。
打个盹儿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
“正好，出发。”
方羽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激活空灵戒，准备前往江南白石洲。
“咻！”
就在此时，天空闪来一团黑球，正落在他的肩膀上。
方羽不用看也知道，必然又是噬空兽。
“都消化不良了，还要跟来？”方羽转头盯着噬空兽，皱眉道。
噬空兽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却稳稳趴在肩膀上，不愿动弹。
它似乎能够预测到食物的气息。
每次方羽出远门，它必然会主动跟来。
但这一次，它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了，居然还要跟来。
这倒让方羽对它的执著感到些许的钦佩。
“也好，撑死对你而言，也算是幸福的死法了。”方羽说道。
话音一落，空灵戒泛起光芒。
一人一狗，消失不见。
……
江南，白石洲。
这个地方，距离方羽待了三年的江海市相当近，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但它并不属于江海市，而是一个独立的景区。
白石洲所在的区域，位于江南沿海地带，总体轮廓如同月牙一般。
这样的地形，正好能够开发海滩，供游客前来游泳玩耍。
因此，哪怕不是节假日，白石洲也有大量的游客到来。
毕竟，这里是江南地区为数不多的环境又好又干净的海滩。
另外，江南这个地方的气候，四季如夏，基本没有天气冷的时候。
白石洲的人气，也因为这样的气候而从未低迷过。
方羽传送来到的地方，在距离海滩三四百米的距离，是一片人工草坪。
此刻，方羽的前方，正有一对情侣坐在草坪上拥吻。
由于这对情侣很投入，再加上方羽在他们身后出现，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的情况，仍在做着想做的事。
方羽无意打扰他们，取出饶东海给他送来的那张地图，展开来看。
“我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标记的地点……是在海洋里？”方羽微微皱眉，心道。
仔细一看，地图上的标点确实在海面上，但距离海滩并不远，最多也就五六十米。
从这个距离看来，上古遗迹的入口不会在海底深处。
对方羽而言，这是个好消息。
上古遗迹要是在海底深处，那要寻找的难度可就太大了。
“现在是两点三十七分，距离饶东海所说的三点整，还有二十三分钟。”
方羽把地图收回到口袋中，慢悠悠地朝标点所在的海滩走去。
这个时候，前面那对情侣才听到脚步声，慌忙停下动作，转过头去。
见到方羽从后方走过，他们对视一眼，除了惊讶以外，更是面红耳赤。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这里可是草坪的深处，相当隐蔽的位置，平时根本不会有人特意走进来！
这人肯定是特意来到这里的……甚至可能已经盯着他们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起来还挺年轻，是个学生吧？
现在的学生，素质真低！
这对情侣看着方羽的背影，羞恼不堪。
……
方羽自然不知道那对情侣在想什么。
他走出草坪，沿着人行道，慢慢朝前方走去，接近上古遗迹入口所在的海域。
走了一段路后，方羽有些好奇。
越往前面走，靠近南边海域，海滩上的游客就变得越来越少，甚至直接没人了。
这是为什么？
很快，方羽就知道了答案。
原来靠南边的这些海滩，全是被分隔开的私人区域。
这种区域，是给那些想要独自享有一片海滩的有钱人提供的。
花钱就可以包场。
不过，每一个区域的面积倒是不大，最多也就五十米左右的宽度。
“再往前一百米左右就到了。”方羽再次拿出地图看了一眼。
又走了几分钟，方羽便到达了目的地。
他站在人行道上，朝着海面看去。
外面便是私人海滩，阳光映照在海面上，泛着金黄色的光辉。
上古遗迹的入口，就在方羽目视的方向，距离海滩四十多米处。
而附近的几个私人海滩，目前都没看到人影。
如今已是两点四十五分，还要十五分钟，上古遗迹才会开启。
方羽直接在人行道旁的石凳坐下，静静等待。
他在等待上古遗迹的开启，ｗw.uukａｎshcom也在等待那个黑衣男人的到来。
如果白空谷和饶东海说的是事实。
那么，黑衣男人应该会准时到场。
就这样，方羽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海滩与大海。
而噬空兽则是趴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若是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必然会认为坐在石凳上的人，是一名迟暮的老者。
……
此刻，在距离方羽盯着的海域的南部，相隔大约两百米左右的私人海滩里。
一名穿着卡通泳装的年轻女孩正泡在海水里，后背靠着救生圈，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而在她后方的海滩上，太阳伞下，还坐着一名身着紫纱长裙，面容绝美的女人。
她正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籍。
“姐，你真的不下水玩一玩么？很舒服，海水好暖和的！”泡在海水里的女孩转过头来，大声说道。
“我看会儿书，坐在这里也能跟你聊天，就不下水了吧。”姬如眉抬起头，轻轻一笑，说道。
难得的假日，在北都上大学的堂妹姬小倩回到江南，约她来海滩玩。
姬如眉的水性不好，当初学游泳也只是学了个皮毛，所以并不太想下水。
私人海滩环境优美且安静，伴随着轻微拂过的海风，相当适合静下心来看书。
“姐……你说好陪我来玩的……结果你就这么坐在那里看书，你对得起我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放假回来一次江南，却被你这般敷衍……”姬小倩趴在救生圈上，嘟着小嘴，不满地撒娇道。
第963章 又遇姬如眉
姬如眉知道姬小倩的性格，无奈地把书放下，起身说道：“好吧……我先去换泳衣，你等我一下。”
“快点！”姬小倩露出笑容，说道。
姬如眉往后方的更衣室走去。
十分钟后，姬如眉穿着一套紫色的连体泳衣，回到海滩前。
“姐……你身材真好啊，平时都看不出来呢。”姬小倩笑道。
姬如眉没有说话，走上海滩前，将双脚浸入到海水之中。
“姐，你就直接下来吧，我把救生圈给你用。”姬小倩抓住姬如眉的双脚往下拖。
姬如眉轻叫一声，整个人滑入到海水中。
姬小倩一边笑，一边把救生圈套在姬如眉的身上。
“姐，你别这么慌啊。这边水都很浅，你又套着救生圈……只要不往前游太远，一点问题都没有。”
姬如眉轻轻点头，套着救生圈，稍微往前游了一点。
“其实也没关系，你要是真不小心游远了，我也会把你找回来的。”姬小倩又说道。
她是大学游泳队的主力选手，水性极好，对这种海水根本无所畏惧。
姬如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后背靠在救生圈上，仰起头，闭上眼睛。
“姐，我有点口渴，先上去喝口水。”姬小倩说道。
“嗯。”姬如眉仍闭着眼，答道。
泡着微暖的海水，沐浴阳光。
这种体验，确实很舒适。
姬如眉闭着双眼，只感到困意袭来，几乎就要睡着。
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到，她身下的海水正在缓缓移动。
救生圈带着她，正朝着左侧的海域移动。
……
姬小倩在海滩上喝了几口矿泉水，又拿出手机回复了几条短信。
她把手机放下，抬起头来，正准备重新回到海里。
这时，她却发现原先离海滩很近的姬如眉，已经不见了！
“姐！”姬小倩脸色大变，立即往前跑去，看向前后方的海域。
这个时候，她发现姬如眉已朝着北面而去，移动速度极快，与她已有近百米的距离。
这附近的海域，都没有其他人！
而且，姬小倩很清楚，姬如眉不太会游泳！
“姐！”姬小倩脸色发白，直接沿着海滩往前追去。
此时，救生圈中的姬如眉也睁开了眼睛。
她察觉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太对。
回头一看，距离海滩已经很远！
与此同时，她还在迅速朝着外面移动！
姬如眉看向前方，忽然发现，前方的海面，似乎出现了一个漩涡！
套在救生圈内的姬如眉，正在被吸向那个漩涡！
意识到这一点，姬如眉立即慌神了。
她知道，任由救生圈继续朝漩涡移动的话……
她最终必然被卷入漩涡！
她在平静的海域都不太能游泳，更别说在漩涡中心了！
可现在，她又没办法脱离！
附近的海流，都在被那个漩涡吸引过去。
哪怕挣脱救生圈，她也没法离开漩涡引动的区域！
这下该怎么办？
姬如眉脸色发白，咬着红唇，不知所措。
……
“时间快到了。”方羽从凳子上起身，看向前方的海域。
在这里待了十几分钟，他并没有感受到异样的气息传来。
附近，甚至都未曾见到人影。
黑衣男人……并没有到来。
“先去找到入口，再在入口位置等他一会儿？”方羽想了想，脚下一蹬，身躯腾空而起，冲向前方的海域。
数秒之间，他便来到海域的上空。
“地图上的标点，应该就在这里附近。”方羽速度减慢，往前飞去。
这时，他想起肩膀上的噬空兽，转头看了它一眼，问道：“你会不会游泳？据我所知，大部分狗天生都会游泳。”
噬空兽没有理会方羽。
“啪嗒！”
这个时候，下方传来一阵水花声。
伴随着的，还有尖叫声。
方羽低头一看，便看到发现下方的海面上，有一个漩涡。
而在距离漩涡五六米的位置，有一个套着救生圈的女人，正在拼命挣扎。
但她无法挣脱救生圈，而是快速朝着漩涡中心而去。
方羽看着这个女人，很快便看清她的容貌，心中咯噔一跳。
这是……姬如眉？
方羽愣了一下，随即往下俯冲而去。
但此刻，姬如眉已经到了漩涡的中心。
“救……”姬如眉呛了几口海水，模糊之中看到上空出现一道身影。
可她刚喊出一个字，整个人就吸入到漩涡之中，声音戛然而止。
方羽在海面上停了下来，眉头皱起。
这个海面上出现的漩涡……就是上古遗迹的入口！
现在，正好是下午三点整！
本来还想在这附近再等待一会儿，看看黑衣男人会不会出现。
但现在……没时间等了。
姬如眉一个凡人进入上古遗迹，不说体质能够安然通过空间隧道……进去之后，要是遇到危险，只有死路一条。
方羽没有考虑太久，身形一闪，没入到漩涡之中。
这一个瞬间，方羽只觉身体一轻。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虚幻。
这一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三秒钟的时间。
“啪！”
方羽的双脚，很快落在扎实的地面上。
他首先看到的，是眼前的一座拱桥状的大石门。
石门上面，刻有三个大字。
虚真派。
这三个字，方羽一眼就能看懂，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个年代的字。
“这是上古时代的文字……我出生的时候就已不用这种文字了。”方羽心道。
从石门往里望去，便是一条极其陡峭的山路。
而山路通向何处，从方羽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尽头。
能看到的，只有险峻的山势，还有长在山道两旁的野草野树。
“虚真派……”方羽在脑海里仔细回忆。
他应该听说过这个门派，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况。
到底在哪里听说过呢？
方羽思索了一会而，视线往下一看。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前，倒着一具身躯。
正是在他之前被吸入到漩涡中的姬如眉。
方羽眼神微动，走上前去，蹲下身，将姬如眉扶了起来。
此刻的姬如眉，面无血色，双眼紧闭，已然昏迷过去。
方羽伸出右手，ww.uuｋaｎshucom按在她的额头上。
白光泛起。
“体质好像不错，竟然没有什么问题……昏迷的原因是穿越空间带来的眩晕感。”方羽看着姬如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数秒过后，姬如眉长长的睫毛出现颤动，很快便睁开了双眸。
见到面前的方羽，姬如眉愣住了，眸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方，方先生……我是在做梦吗？”姬如眉迟疑地问道。
说话间，她抬起右手，想要触碰方羽的脸。
方羽往后闪躲，说道：“不是做梦，确实是我。”
听到声音，姬如眉又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刚才的遭遇。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一道身影从空中出现……
原来是方羽！
方羽见姬如眉一脸迷茫，便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地球？”姬如眉环顾四周，神色更加惊讶了。
“不能这么理解，这里还是地球……只不过不在原先的空间。”方羽答道。
“噢……”姬如眉似懂非懂地点头。
其实她也不需要明白。
见到方羽之后，她心中再无一丝的慌乱，反而甚是喜悦。
能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正好遇见方羽……这就是缘分吧？
“你怎么会在那片海域？”方羽问道。
“我……陪堂妹出来海边玩，下水之后闭了一会儿眼，然后就……”姬如眉说道。
“原来如此。”方羽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姬如眉，从空灵戒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套衣物，递给姬如眉。
第964章 尸族入侵
“套上吧。”方羽说道。
姬如眉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套连体泳衣。
原来，她刚才一直以这种姿态跟方羽说话……
姬如眉只感到脸颊发烫，耳根都泛起红色。
“谢谢……”姬如眉接过方羽手中的衣物，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蚁。
但这个时候，方羽已经往前面走去了。
姬如眉抬起头，看了一眼方羽的背影，又看向手中的衣物。
这是方先生的衣服……
姬如眉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但这个时候，她发现方羽远走越远，赶紧起身，把方羽给她的衣服往身上套。
套上衣服后，姬如眉便小跑着，往方羽的方向追去。
追上之后，姬如眉发现趴在方羽肩膀上的噬空兽，眼神微变，正想开口询问。
“轰隆……”
就在此时，地面剧烈震动！
姬如眉一时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方羽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山路，眼神微微闪动。
他转过头，看到姬如眉正在爬起身。
方羽身形一闪，来到姬如眉的身旁，将她一把抓住，而后便运用真气，直接踏着石门旁的崖壁，往上而去。
姬如眉双眼紧闭，紧紧咬着红唇，强忍着不发出尖叫声。
她心里清楚，她出现在这个地方，本就已是累赘，绝不能再给方羽添麻烦。
方羽单手揽着姬如眉，在半山腰的位置上发现一个内陷的小山洞。
这个山洞极其隐蔽，看起来应该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方羽没有多想，带着姬如眉进入这个小山洞之中。
但方羽的手一松开，姬如眉即便双脚踩到地面，却仍双腿发软。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环抱住方羽的手臂。
方羽转过头看了姬如眉一眼。
此刻，姬如眉也正好看向他。
两人的眼神交汇。
姬如眉的眼中既有惶恐，又有羞涩。
而方羽的眼中……却出现恍惚。
眼前的姬如眉，与记忆中的冷寻双，越发得像了。
方羽记得，初见姬如眉之时，他只是感觉有七八分相似，但细致一看，无论是在面容还是气质上，都有明显的不同。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姬如眉与记忆中的冷寻双的身影，逐渐重合起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从常理上来说，一个人的容貌在成年之后，基本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再者，方羽与姬如眉认识也不算很久，见面次数也并不是很多。
但每一次相见，感觉总有不同。
这是方羽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还是其他原因？
这个时候，方羽想起之前林霸天见到姬如眉时的评价。
当时林霸天……似乎也说姬如眉十足像冷寻双，甚至怀疑姬如眉就是冷寻双。
这么说来，方羽的感觉是没有问题的。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姬如眉出生在江南姬家，是姬东山的独生女，一个商贾世家的大小姐，未曾修炼，也对修炼不感兴趣。
当年的冷寻双，出生于寻常百姓之家，出生之后便展现出惊人的修炼天赋，被当时的二品宗门沧澜门的九长老看中，收入门下。而之后，冷寻双兑现了天赋，成为了沧澜门内的首席弟子。
两人的生命轨迹，完全没有共通之处。
而且出现的时间，也相隔了两千多年。
转世重生？
比起这种说法，方羽更愿意相信是碰巧。
可越来越像这一点……却又无法解释。
“轰！”
方羽正在思索之际，下方又传来一声爆响。
“守住！必须守住！”
而后，又有一阵嘈杂的吼叫声传来。
方羽思绪被打断，直接往下方看去。
不知何时，原先空荡荡的山路上，出现了一支身穿青袍的修士队伍。
这群人的服饰，与现在截然不同，与当年的修仙界……也有很大的差别。
可以看出来，这是上古时期的服饰。
方羽微微眯眼，看着这群修士。
此刻，这群修士正紧紧盯着他们的前方。
方羽转移视野，眼神微动。
在石门之前，也就是方羽和姬如眉之前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大群的异族生灵。
这些生灵拥有四肢，站立在地面上，但身上却呈现出棕绿色的颜色，而且头颅，面容，身躯之上满是腐烂的伤口，观感极为恶心。
它们耸拉着身躯，慢慢朝石门走来。
“这么大量的死气……跟不朽族有点像啊，但外表比不朽族更加难看。”方羽心道。
姬如眉顺着方羽的视线，看向那群异族生灵，脸色发白，立即回过头，双眼紧闭，不敢再看。
“师弟们，我们必须守住门口，绝不能让这群尸族生灵登上山去，否则……不堪设想！”站在首位的青衣修士，大声说道。
这支修士队伍，人数不过十四人而已。
而被称之为尸族的那群生灵，数量至少在一百只以上。
数量差距极大。
这怎么守得住？
方羽看着下方的情况，眉头皱起。
他现在思考的是……目前正在发生什么。
他进入了一个上古遗迹。
而上古遗迹内，却突然出现这么一副景象。
下方的尸族生灵，目标是这个虚真派，而不是他这个闯入遗迹的外来者。
这跟其他遗迹内的情况不太相同。
但下面的这些修士，还有所谓的尸族生灵，都是突然之间出现……
他们自然不会是活物，很可能只是虚像或是幻境。
这让方羽想起上一次进入的上古遗迹中，那一头通天巨蟒……还有攻击通天巨蟒的各种生灵的虚像。
“这是留下这处遗迹的人，想要让后来者看到的景象。”方羽微微眯眼，心道。
“轰！”
这个时候，下方已经开战了。
那群修士开始运用各种术法，对前方的尸族进行攻击。
他们的修为大概在化神期左右，已是相当不错的修为。
但他们的攻击，轰在这群尸族的身躯之上，竟然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群尸族身躯也许会被轰出一个洞口，但它们的动作却没停下，仍在往山路走去！
就这样，这群修士真气消耗大半，尸族却没有被消灭一只。
而在这群修士精疲力竭之时，尸族却突然发起了进攻。
它们要么跑，要么跳，直接近身。
“小心！这些尸族身上的碾压有剧毒，腐蚀性极强，一旦被触碰，血肉便要融化！”有人大喊道。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敌不过大量的尸族近身。
没抵抗多久，这群修士……就这么活生生地被这些尸族啃食血肉，融化成一大滩的液体。
一股恶臭散发开来。
只要是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很难忍住不吐出来。
姬如眉本来双眼紧闭，但听到下方古怪的声音，便没按捺住，睁开双眸看了一眼……
然后，她再也受不了，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方羽眉头微皱，在山洞内站起身来，往上方看去。
这个时候，下方的声音消失不见。
定睛一看，原先那些尸族，还有地面上的恶心液体，都已消失不见。
场景，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果然只是虚像。
“没事了。”方羽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姬如眉，说道。
姬如眉探出头去，往下一看。
果然，长满野草的山路上很空旷，一切都不存在了。
空气中的臭味，也跟着消失不见。
“方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姬如眉仍没缓过神来，颤声问道。
“这里的主人，在请我们看一场电影。”方羽说道。
“看电影？为什么他要请我们看电影……”姬如眉呆呆地问道。
“这个问题……就是接下来需要探究的。”方羽说道。
说完，他便抬头看向上方的山顶。
第966章 一个警告
贺儒举沉默片刻，说道，“我当年留下此处遗迹，便是要给后来者留下警醒。”
方羽看着面前的半透明虚影，眯着眼，没有说话。
“我所处的时代，就算不是人族鼎盛的时代，也不算弱……总之，当时的人族还是万族之首。世界上确实有异族存在，但数量极其稀少，也从未有异族敢对人族发起进攻。”贺儒举缓声说道，“那个时代，修士都在成仙之路上狂奔，而凡人……则在追求财富。一切都很平常自然，谁也没有察觉到恐怖的到来。”
“直到异族第一次入侵，也没人放在心上。因为……那次入侵很轻易就被化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有其他异族出现，被视作个例。”
“但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异族入侵，只是一个开端。在之后的十年里……异族的数量猛然增多，层出不穷……直到人族无力对抗。”
“这一个过程，用了多少年的时间？”方羽皱眉问道。
“你是问……第一次异族入侵，到人族无法抗衡的时间？”贺儒举反问道。
“对。”方羽点头。
“我刚才已经说了，正是十年。”贺儒举答道，“十年的时间里，异族大量涌现，人族内各个强大的门派，各大组织，乃至于散修之中的强者……都受到了异族的入侵，其中有些人存活下来了，但大多数都被异族消灭。”
“你说那个时代异族很稀少，那为什么在十年的时间里，就会涌现大量的异族？它们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方羽皱眉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我的疑惑……但没有答案。”贺儒举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亲身经历的情况。”
“那就是，异族从稀少到压过人族，只用了十年的时间。”
“我认为你们需要警惕的……也正是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异族一直都存在，只不过平时在等待某个时机，一起出现？”方羽问道。
“是。”贺儒举答道。
“可警惕有什么用？照你的说法，当年那些修士飞升都是为了逃离了……难道警惕就能抗衡不成？”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你所在的时代，并非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贺儒举说道，“我留下这道意志，只是将我当年经历过的人族剧变说出来罢了。”
“而我现在能见到你，就说明人族已经渡过那一次的危机。”
“另外，人族既然存活下来，那么现在必然比当年要强……对抗异族，必然更有希望。”
“强？”方羽面露古怪之色。
贺儒举所在的时代，至少还有不少飞升成仙的修士。
但现在这个时代，合体期修士都如同凤毛麟角般稀少。
以强弱而论，这个时代……比贺儒举的时代，不知要弱上多少。
不过，听到贺儒举的说法，方羽又有一个疑惑。
“你飞升的时候，人族已经到了最困难的时候了吧？”方羽问道。
“是的，当时人族的数量……恐怕已经被削减八成以上了。”贺儒举答道。
“这么说来，情况应该越来越坏才对……在你那个时代过后，人族应该被消灭了才对吧？怎么可能存活到今天？”方羽蹙眉道。
这个疑惑，也是方羽当年听到人族经历过数次劫难时就产生的。
既然在漫长的历史中，人族遭遇了这么多次毁灭性的劫难，那么为何人族仍然存在？
再结合贺儒举所说……相当矛盾。
“既然现在还有人族，那就说明当年没被灭尽。”贺儒举答道。
“可从你所说的趋势来看，人族越来越弱……到最后怎么会没被灭尽呢？”方羽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难道在人族即将被灭之际，那群异族突然就善心大发，收手了？”
贺儒举沉默起来，显然也无法回答这个疑问。
除了这个疑问以外，方羽还有一个疑惑。
人族历史上遭遇这么多次无法抗衡的劫难，显然跟修士飞升这一点有很大的关系！
对于修士而言，修炼的尽头便是成仙。
可成仙之后，就必然要离开地球。
也就是说，真正拥有决定性力量的人族修士，却没法留在地球对抗所谓的劫难。
这样一来，人族被灭就显得很正常了。
因为最强的那批人……全部都不在啊！
但飞升成仙这个概念，是从修炼开始就存在的……虽然不知道理论来源于何处，但它确实早已成定论。
历史上，也从未听说过有人成仙之后还能留在地球的……
方羽摇了摇头，不再思考下去。
这不是他一个炼气期能够想明白的事情。
再追溯下去，只会产生更多的疑惑。
“我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方羽说道。
“我也无法回答你更多的问题。”贺儒举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你的如意青莲取走了。”方羽说道。
贺儒举没有说话。
方羽便当做他是默认，踏水而行，走到清泉的中间位置，将那朵泛着淡淡光芒的青莲拿了起来。
将青莲捧在手中，能够感受到内部蕴含的浩瀚气息。
这阵气息，让人产生一种心神宁静之感。
“诶，这如意青莲的作用是什么？”方羽转过头，问道。
可这时候，他才发现，贺儒举那道由泉水凝聚而成的半透明身躯，已经消失不见。
这就走了？
方羽看着右手捧着的如意青莲，微微蹙眉。
“轰隆……”
这个时候，周围的空间开始震动。
下方的泉水，出现波纹，甚至开始溅起水花。
方羽知道，在得到传承之后，这处上古遗迹便要关闭了。
于是，他把如意青莲暂时塞入口袋中，身形一闪，回到姬如眉的身旁。
“马上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不必惊慌。”方羽对脸色苍白的姬如眉说道。
“嗯。”方羽站在身边，姬如眉立即镇定不少。
“嗡……”
一阵异响传来。
方羽和姬如眉的脚下，出现一个空间漩涡。
两人一同被漩涡吸入。
……
白石洲。
此时已是傍晚五时。
海滩上站着一大群的救生员，而海水上也有好几艘救生艇。
姬小倩坐在海滩旁，双眼哭得红肿，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海面，眼神恍惚。
姬如眉在海面失踪已经两个小时了。
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恐怕……
姬小倩希望现在是在做一个噩梦。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跟大伯姬东山交待，也没办法面对家族中的任意一人。
“姐，你快出现吧，我求求你了……”姬小倩双手合十，含着眼泪祈祷。
……
“哗啦……”
方羽和姬如眉从空间隧道冲出，正好落入海水之中。
姬如眉又呛了好几口海水。
方羽抓住她的右手臂，将她拉出水面。
姬如眉抹去脸上的海水，看向方羽。
“很多人在找你。”方羽看着海滩上的灯光，说道。
姬如眉愣了一下，这时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怎么会……她进入那个空间，到回到海水里……明明只过去二十分钟不到。
“空间内时间流转速度不一样。”方羽知道姬如眉的疑惑，简单地解释道。
姬如眉呆愣地点了点头。
而后，她脸色一变，脱口而出：“小倩！”
方羽带着姬如眉上了岸，然后很快找到了姬小倩。
姬小倩看到姬如眉，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之后便抱着姬如眉痛哭流涕。
“姐……你到底去哪了，吓死我了，呜呜呜……我刚才还想着，要是找不到你，我也不活了。”姬小倩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