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无人生还
全身就像一滩烂泥，只剩下皮肤和血肉的包裹，血流得到处都是。
根本看不出人形……
江岛，竟会落败得如此迅速。
这是他们四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混沌珠出现的时候，引发天地异变，说明这是一等一的顶级法器！
他们原以为，借助混沌珠，江岛至少能在面对方羽时占据优势。
可现实却残酷地告诉他们……他们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
方羽……根本无法战胜！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跑！”
这个时候，江岛忽然运转真气，大吼一声。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让处于呆滞状态的四人浑身一震，瞬间清醒过来。
震云和刘照堂的反应最为迅速，转身就跑！
洪显咬着牙，不甘地看了方羽一眼，也跟着转身离开！
只有绣梅，还留在原地，看着半死的江岛，双眸泛红。
“大师兄，我不会抛弃你！”
说着，绣梅便咬着牙，朝着方羽冲去。
她看向方羽的眼中，充满仇恨。
方羽面无表情，用真气固定住江岛，朝着绣梅的方向走去。
“紫炎掌！”
绣梅盯着方羽，双掌齐出。
紫焰轰来，方羽一动不动。
身上泛着一层金光的他，根本无视这种等级的进攻。
一步踏出，他便出现在绣梅的身前。
“方羽，你该死！你早该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绣梅双眼怨毒，右手凝聚出一把匕首，捅向方羽的腹部。
“嗙！”
匕首刺在方羽的腹部上，只发出一声脆响，直接断裂！
绣梅抬起眼，眼神骇然。
这时，她只看到一只泛着淡淡金芒的手掌，扇了过来。
“咔嚓……”
绣梅的颈骨粉碎，横飞而出。
但这种伤势，对于紫炎宫弟子而言，仍然不算致命伤。
方羽一个闪身，跟了上去，双拳合拢，朝着绣梅的背部猛砸。
“轰！”
一声爆响，绣梅粉身碎骨，就连比武台都被轰出一个凹陷口。
江岛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双眼血红，嘶吼道：“方羽，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方羽不为所动，抬起头，看向已经飞出一段距离的三人，抬起右手。
右手掌心，凝聚出银芒。
天穹圣戟，出现在他的手中。
方羽握住天穹圣戟，朝着三人逃离的方向，左脚往后一步，猛然掷出！
“咻！”
天穹圣戟化作一道光芒，冲向远处的空中。
方羽则是转过身，看着江岛，开口问道：“感受到痛苦了吗？”
“我要杀了你……”江岛拼命挣扎，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更加痛苦地还在后面，看好了。”
方羽又转过身去。
两秒后，空中再度闪出一道银芒！
天穹圣戟，回来了！
江岛抬起头，看着上方，只感觉这一刻……心脏炸裂！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这把长戟上，串着三个人。
洪显，震云，刘照堂……三个人的右胸被穿透，就这么被带了回来。
“不……”江岛发出绝望的吼声。
而这时，天穹圣戟已经回到方羽的面前，银芒一闪。
三个人，同时从半空中落下。
“砰……”
一阵闷响，三人都倒在了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
方羽伸手一抓，刘照堂便被飞向他的右手。
此时的刘照堂，脸色惨白，拼命挣扎。
“你们很喜欢用你们掌握的紫焰来杀人，那我……就让你们亲身尝试一次。”方羽说着，右手忽地升起一团赤金色的火焰。
火焰一开始只有一小团，在刘照堂的胸口开始烧起。
慢慢地，火势稍微扩大了一些，往刘照堂的下半身烧去。
“啊……”
刘照堂倒在地上，拼命翻滚，哀嚎不止。
方羽又伸出手，抓来第二个人。
洪显。
洪显面如死灰，即便还有余力，却也放弃了挣扎。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洪显看着方羽，说道。
方羽把洪显往地上一扔，右脚抬起，猛地一踏。
“砰！”
一声爆响，鲜血溅射到方羽的身上，同样溅射到江岛的脸上。
江岛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啊……”
这个时候，后方的刘照堂，惨叫声已经变弱了许多。
往后方地面一看，刘照堂的下半身已被烧成灰烬，只剩下小部分的上半身……
“嗖！”
后方的震云，将全身的气息爆开，迅速朝外逃去。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震云咬着牙，用尽全力朝远处飞去。
方羽转过身，右手的空灵戒，泛起强烈的光芒。
对着震云的方向，方羽一拳砸出！
“啪啦！”
面前的虚空，仿佛变成镜面，出现一大片的裂痕。
“砰！”
逃出百米开外的震云，瞬间爆裂成粉末，化作漫天血液往下滴落。
同时，这个方向远处的一座山的山顶部，一同粉碎！
刘照堂，已经彻底化作一滩黑灰。
短短十几秒间，其余四名紫炎宫余孽，无一幸存。
“感觉如何？”方羽看着江岛，说道。
江岛睁大血红的双眼，瞪着方羽，而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方羽，你很强，你确实很强！但那又怎样！？你能杀我，你能复活那些死在我们手下的人吗？”江岛癫狂地大笑，w说道，“我当初杀得多爽啊，那些天道门的弟子，不堪一击！他们痛哭流涕，他们也想要逃跑，但我们一抹紫焰轰过去，他们就化作了灰烬！”
“你这么强，当时怎么不出来救他们啊？你知道吗？那些天道门弟子，多么信任他们的门主啊，一直想着门主会出现……可直到他们被烧成黑炭，他们的门主也没出现……你想一想，他们死前有多恨你啊！哪怕死掉，他们也永不瞑目！他们会在地狱一直诅咒你！”
“还有那个女人，竟然还想保护住天道门？结果怎样？还不是被我们烧成灰烬，哈哈哈……”
“轰！”
江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羽抓住扔到地面，往下一拳轰出。
“轰隆……”
这一拳的威力，让整座比武台，瞬间崩塌下去。
地面剧烈震动，就连四周的观众席，仿佛都摇摇欲坠。
观众惊呼连连，纷纷逃窜，乱作一团。
这一阵的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停下。
烟尘散去，中间的比武台已经化为乌有，变成一个巨型凹坑。
万幸的是，四周的观众席，没有被震得倒塌。
否则，死伤会很惨重。
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看着中心的凹坑，面无血色，眼中只有骇然。
百宗大比……发展到现在这副模样，谁也没有想到。
想起方羽虐杀那群紫炎宫弟子时的场景，众人只感到浑身冰凉，内心发寒。
实在太凶残了。
但此刻，场中已经看不到人影。
第922章 锋芒毕露
在场所有人睁大眼睛，盯着下方的巨大凹坑。
要知道，就在十分钟之前，那里还是一座完整的比武台。
硬生生用肉身力量，把比武台变成一个深达数十米的凹坑……这已超出所有人认知的范畴。
但刚才那一幕，却又看得清清楚楚。
方羽一拳轰向江岛，导致了整个场地的崩塌。
但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
凹坑之中，只有飘起的烟尘。除此之外，再无声息。
已经退到百米开外的主裁判，看着眼前的凹坑，又环顾四周，扫视其他宗门的队伍。
百宗大比举行了十几届，出现这种意外情况，还是第一次。
到了这种程度，这场十年一度的宗门比试，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
至于后续要如何处理，得看各大宗门的意思。
至少现在，可以散场了。
“各位，由于突发状况，今天的百宗大比，就此告一段落。至于后续事宜，得等到各个宗门商讨，才能知道结果。”主裁判酝酿了一下，便用真气扩音，宣布道。
观众席上，没什么声音。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从各个地区赶来北都，就为了看十年一度的百宗大比。
如果因为其他情况，而导致百宗大比取消，他们一定满是怨言。
但这一次，所有人都出奇地保持了沉默。
因为，他们是为了看到精彩的比试才来到北都的……而刚才紫炎宫和霜寒宫双方之间的交战，已经精彩到了极点。
在这两方真枪实弹地对决下，其他宗门之间的比试，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没意思。
当然，过程确实有些惊险，连他们这群观众差点都受到波及。
不过，这也算是另类的刺激体验，反正最终平安无事，算是一段不错的回忆了。
在主裁判宣布情况之后，不少观众开始退场。
还有不少观众在低声议论，代表霜寒宫上台的那名男弟子的身份。
“诶，我怎么感觉，刚才代表霜寒宫出手的那个男人，就是之前那段时间，大闹王家的那位方羽！？”一为来自北都世家的子弟，小声说道。
“好像是！刚才我就注意到他长得很年轻，而且动起手来，身上会泛起金色的光芒……这两个特点，跟传闻中那位神人方羽一模一样啊！”旁边的人答道。
“可如果是方羽，他为什么会代表淮北地区的一个小宗门登台？而且看他出手的凶残，好像跟紫炎宫颇有仇怨啊……”又有一人参与进来讨论。
三人讨论了片刻，没有得出太多的结论。
但对于方羽的身份，三人却很是笃定。
毕竟，除了方羽，应该也没有相貌如此年轻，实力却如此恐怖的人了。
……
“师父，我们也该走了吧？”由于刚才的震动，柳怜沙脸上仍有苍白，但已经恢复不少，开口问道。
霜寒宫的队伍，已经退到观众席的正下方。
苏冷韵看着前方的凹坑，美眸闪烁。
在地面崩陷的时刻，她感应到属于方羽的气息迅速离开了此地。
“羽哥哥……”苏冷韵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担忧之色。
她并不担忧方羽的安危，她只是担忧方羽的精神状况。
在比武台上虐杀紫炎宫那群人的时候，方羽身上的气息，还有他的眼神，都是不正常的。
尤其是江岛最后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的神色变得更加不对劲。
这就是苏冷韵内心不安的来源。
……
另外一边，慕容剑转头看向元净，又看向地面上的元昊。
元昊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既然百宗大比中止，我们就此离开吧，元昊需要治疗。”元净说道。
“嗯。”慕容剑点了点头。
“师兄，刚才那个人，我好像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个时候，一名斩龙阁弟子走上前，神色骇然，小声说道。
“他是谁？”慕容剑转头问道。
“他……很可能就是前段时间名震北都的方羽！”这名斩龙阁弟子，睁大眼睛，说道。
“方羽……”
慕容剑眼神一动，微微眯眼。
……
江南，天际山顶。
就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山顶上杂草丛生，云雾缭绕。
杂草之中，立着一块破旧的墓碑。
满身血污的方羽，走到墓碑前，站了数秒，又直接坐了下来。
“紫炎宫余孽，我清除干净了。”方羽看着面前的墓碑，开口说道，“其实我本来不想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尤其是那个江岛。但一动起手来，又总是控制不住，最终还是把他们全宰了。”
说完，方羽盯着面前的墓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江岛在死之前，说了一句话。当然，这句话显然是他最后的挣扎，说出来就是想让我难受。”方羽歪了歪头，皱眉说道，“但说实话，我个人认为，他说的还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情况。”
“天道门的弟子，他们面对绝境，肯定会想到我。想到我，必然就会心存希望，直到最后时刻的来临。”
“至于临死之前，他们是否会憎恨我未曾出现，这一点……我觉得肯定会有部分，非常很合理。”
方羽就像在说着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面无表情地说着。
“毕竟，当初他们选择加入天道门，必然是因为相信天道门，也就是信任我。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是天道门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包括他们的家人，肯定很恨我。”
“换位思考，这都是很容易推理出来的情感结论。”
说完，方羽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神色痛苦。
他曾经希望将这段记忆彻底封存，不再回忆。
但实际上，他越是刻意这么做，这段记忆就越是清晰。
尤其在江岛说出那番话之后，方羽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当年天道门中一些弟子的面孔。
这些面孔年轻且天真，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
这件事，是如今的他，内心唯一的伤口。
原以为清除掉紫炎宫余孽，就可以将伤口缝补，但实际上，却是越扯越开了。
方羽很清楚江岛最后那番话的用意，但他就是没法避开这刺向心脏部位的一刀。
“不说了，先坐一坐吧。”方羽看着面前的墓碑，说道。
……
百宗大比现场发生的事情，被数万观众亲眼所见，自然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在各种传言之中，有关霜寒宫那名男弟子的身份，有一小部分的人传出，此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名震北都的方羽。
而这一小部分人的言语，很快就发酵并且扩散。
方羽，又是方羽！
此人前段时间孤身去到第一世家，大闹一场，把王家的长老都打败，又让王家众人下跪求饶，此举名震炎夏武道界。
而这一次，他又莫名到百宗大比的比武台上登场，残忍虐杀对手，让自己的名字在宗门界彻底打响。
此人接连在大场合下露面，做出让所有人毕生难忘的行为……可谓是锋芒毕露！
这等做派，实乃高调至极！
他有什么目的？还是单纯地展现实力？
没有人知道。
但在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对方羽的观感都不太好。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高调且不守规矩的人，哪怕他的实力确实很强。
毕竟，在众人的心目中，自古以来最为顶尖的那批强者，一般都谦虚且低调。
这个方羽如此蹦跶，迟早要摔跟头！
当然，心中这么想，表面可没人敢发布任何对方羽不敬的言论。
很多个世家，甚至已经在家族内部公布方羽的画像，让族内的子弟出门在外，遇到此人，万万不可招惹。
第923章 彻底抹除
北都靠西北的位置，是一处没怎么经过开发的郊区。
在北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未曾开发的地区，已经很少。
但这里，却保持着几乎原始的山林。
穿过这片山林继续往北走一段距离，就接近极北之地。
很少人知道，在这片山林靠西边的位置，却建有一座大院。
这座大院建筑表层已经很破旧，尤其是围墙，大部分都露出了内部的砖头，各处都生长着青苔。
怎么看，这座大院都像是废弃的建筑，不可能有人在内居住。
但此时，却有一道身影，从大院的门口走入。
“哇……哇……哇……”
这道身影走入的同时，两只停在围墙上沿的乌鸦发出一阵难听的叫声，扑飞起来。
走入大院的人，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穿着朴素简陋的长袍。
正是窥天局的白空谷。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路直走，走到大院的内部。
走入大院内厅，他便看到一道背影。
这是一名身躯矮小且驼背的老者。
此时，这名老者背向着白空谷，坐在竹椅上，正在看着一幅画像。
白空谷走上前去，站在老者的身后，看着老者手中的画像，眼神微动。
这幅画像上的人他很熟悉，前几天刚见过一面，还下了几盘棋。
正是方羽。
“休真人，我来了。”白空谷开口道。
被称为休真人的老者，仍看着眼前的画像，头也不回地问道：“调查得如何？”
“仍未有结果。那人行迹相当诡异，并且身份难以辨认，哪怕知道他的面容，也无从寻找。”白空谷答道，“就好像，他是在某段时间……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休真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连续夺走三个上古遗迹的传承……必须查明身份，他已经影响到我们的计划了。”
“我们窥天局上下都在努力。”白空谷答道。
“有成果的努力才叫努力，否则就是徒劳。”休真人淡淡地说道。
白空谷神色一变，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
“还有这人。”这个时候，休真人抖了抖手中的画像，转过头来。
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休真人的整副面容。
他满脸都是褶皱，非常苍老，比起白空谷，还要苍老许多。
但最为奇怪的，是他紧闭的左眼。
这只眼睛，不仅闭着，还用黑线缝了起来，极其诡异。
“我与此人见过一面。”白空谷答道。
“哦？”休真人右眼抬起，看向白空谷，问道，“感觉如何？”
“之前通仙碑上出现半个名字，我推测那半个名字，很有可能就是此人。”白空谷说道。
“他叫……方羽？”休真人沉吟片刻，问道。
“是的。”白空谷答道。
“你与他见面之时，是否有感觉到此人施展了伪装之术？”休真人又问道。
白空谷回忆了一下。
见到方羽的时候，他确实有刻意地观察方羽的面容。
但当时，他完全没有发现，方羽的脸上有施加术法，或是化妆之类的情况。
“没有。”白空谷答道。
“嗯……没有。”休真人轻轻颔首，将手中的画像合起。
“此人的资料，一并给我收集齐了。”休真人说道，“我，还有其他几个老头，都对他很感兴趣。”
白空谷微微眯眼，应道：“好。”
……
中部地区文安市的郊外山区。
一处四面环山的山谷之中，建有很多座的建筑。
但这些建筑都还只是半成品，还未完全修筑好。
此刻，山谷内并没有人。
在山谷的大门处，有一块碑石，上面印刻着三个大字。
紫炎宫。
“位置都选在跟当年差不多的地方，挺念旧的。”
方羽出现在紫炎宫的大门处，慢慢往里面走去。
走进大门，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座雕像。
这座雕像质地纯黑，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人。
方羽走上前，认真地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个人是他自己。
“还挺讲究，至少脸做得很像。”方羽心中评价。
方羽只在雕像前站了一会儿，又往内部走去。
而后，他就看了很多建到一半的建筑。
只不过，比起当年的紫炎宫，山谷内的面积还是小了许多。
确认山谷内没人之后，方羽身形一跃，上升到半空之中。
今天，他要将紫炎宫的痕迹，彻底抹除！
方羽上升到高空，俯视下方的山谷，右掌张开。
“轰！”
磅礴的真气，从方羽的右掌喷射而出，正正轰中下方的山谷。
“轰隆……”
整座山谷，瞬间崩塌！
刚建起不久的紫炎宫，化为乌有。
整座山谷，连带着下方的半座山，一同成为废墟。
看着下方浓密的烟尘，方羽面无表情，抬起右手，激活空灵戒，转眼便消失在空中。
……
自百宗大比，已过去五天。
“方先生有时候一出去就要一个多月才回来，苏小姐您若想见到他，恐怕还要等待一段时间。”叶胜雪与苏冷韵面对面地坐着，轻声说道。
苏冷韵原本并不知道方羽的住所。
但在那天百宗大比即将散场之际，她却遇到了一名叫做郑泽的男人。
交谈一番后，郑泽将她带到北都一百零一号。
然后，她就见到了叶胜雪和赵紫南，并且在这里待了足足五天的时间。
苏冷韵必须见到方羽，才能放下心来，离开北都。
至于柳怜沙和其余弟子，已经先行一步返回淮北了。
“无论多久，我都得等他回来。”苏冷韵答道。
叶胜雪看着苏冷韵，犹豫片刻后，问道：“苏小姐，恕我唐突，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和方先生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苏冷韵微微一愣，脸蛋泛起一抹红晕，正想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冷韵立即起身，转头看向后方。
果然是方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羽哥哥，你回来了！”苏冷韵有点激动，走到方羽的身前。
“这么激动干什么？”方羽看着苏冷韵，问道。
苏冷韵美眸扫视方羽全身，问道：“羽哥哥，你……没事吧？”
“你当时不是在场么？我能有什么事？”方羽眉头一挑，反问道。
“那你……你这几天去了哪里？”苏冷韵又问道。
“去江南转了转，旅游散心。”方羽答道。
“散心？”苏冷韵不明白方羽的意思。
“你先坐着吧，我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方羽低头扫了一眼满是血污的衣服，说道。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就在这个瞬间，苏冷韵突然注意到，方羽原先一头乌黑的发丝中，竟然出现了零零散散的白发。
注意到这一点，苏冷韵脸色一变。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但这时，方羽已经走远了。
苏冷韵咬着红唇，看着方羽的背影，脸色有些苍白。
……
方羽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回到苏冷韵的面前。
此时，赵紫南也来了。
噬空兽正趴在她的头顶上，摇着尾巴，舒舒服服地睡大觉。
方羽看到噬空兽，突然想起什么，直接走了过去。
“方羽哥哥……”赵紫南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方羽。
这时候，方羽却伸出手，直接把她头顶上趴着的噬空兽，抓了起来。
“汪！汪！”
噬空兽似乎很不高兴，愤怒地吠了两声，张牙舞爪。
“看来它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方羽说道。
“是啊，它好像确实比较喜欢跟我玩呢。”赵紫南一脸笑意地看着噬空兽，说道。
赵紫南想得很简单，单纯认为噬空兽就是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第924章 喂食混沌珠
但方羽心里却清楚，噬空兽大概率是因为感知到赵紫南的特殊体质，才会如此凑近的。
“汪……”
此时，方羽正抓住噬空兽的尾巴，把它倒悬在空中。
噬空兽很不高兴，一直在吠叫。
“方羽哥哥，它可能不太舒服……”赵紫南有些心疼地说道。
“别急，我有好处给它。”方羽说道。
“前几天，我弄来一件不错的狗粮，如果你想要，你就给我闭嘴。”方羽看着噬空兽，说道。
听到这句话，噬空兽立即停止吠脚，对着方羽眨了眨蓝眼，一副乖巧的模样。
方羽从空灵戒的储物空间内，把那颗混沌珠取了出来。
此时的混沌珠，犹如一团灰气漩涡，大概三分之拳头大小。
它一出现，立即带来一股强大的威压。
一旁的赵紫南，叶胜雪还有苏冷韵，神色皆是一变。
“汪！汪！”
但是噬空兽却是双眼放光，兴奋不已。
如果不是方羽抓住它的尾巴，它就要直接扑上去了。
而此刻，混沌珠也在方羽的左手剧烈震动，似乎想要逃离。
“怎么样？这颗东西应该很合你的胃口吧？”方羽看着噬空兽，问道。
“汪！”噬空兽立即吠叫一声，盯着方羽左手中的混沌珠，垂涎三尺。
“这颗珠子，让一个人认为自己比以前强了一万倍，所以应该会是个好东西。”方羽说道，“就这么给你吞了，我感觉很亏。”
“汪！汪！汪！”噬空兽连吠三声，很是急切。
“你把缘灭花吐出来，我就让你吞掉这颗珠子，怎么样？”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嗷呜……”噬空兽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摇了摇头。
“那就没得谈了，这颗珠子我宁愿当垃圾扔掉，也不让你吞掉。”方羽冷冷一笑，随手把噬空兽扔飞出去。
“嗖！”
这个时候，那颗混沌珠突然化作一缕灰气，飞离了方羽的左手。
它在空中重新凝聚成珠子，而后朝着远处飞去。
“咻！”
此刻，空中闪出一道黑影，正是被扔飞出去的噬空兽！
噬空兽的速度极快，瞬间追上了混沌珠，张开大口，一口将混沌珠吞下！
“砰！”
一阵轻微的闷响声，从噬空兽幼小的身躯内发出。
“汪！”
噬空兽舒服地吠了一声，慢慢落回地面。
“非要自寻死路。”方羽摇了摇头，自语道。
其实，他本就想让噬空兽吞掉混沌珠，这是消灭混沌珠最简易的方式。
只不过，方羽想要试探一下噬空兽，看看它能否把缘灭花吐出来罢了。
但从噬空兽刚才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办法吐出来了。
缘灭花啊……传说中能让人白日飞升的神物，就这么被守护灵，这头大黑狗吞掉……找谁说理去？
而此刻，旁边的三女都已神色呆滞。
方羽与噬空兽交流的方式……实在太奇怪了。
尤其这头体型袖珍的小狗，竟然能在空中急速飞驰……这更是超出了她们的认知范畴。
她们原以为，这头小黑狗真就只是一头发育不良的可怜流浪狗……
……
“你要是想留在北都，那就在这里待着，在我家里修炼效率会比外面高一点。”方羽对走在一旁的苏冷韵说道，“很多合适的地点供你选择，现在就有个人在我家里闭关。”
苏冷韵低着头，默默地跟着方羽，没有说话。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就送你回到霜寒宫，也花不了太长时间。”方羽又说道。
苏冷韵还是没有说话。
“对了，上次百宗大比的结果如何？”方羽想起什么，看向苏冷韵。
苏冷韵抬起头，轻声答道：“由于比武台崩陷，百宗大比中止了。”
“中止……那成绩岂不是作废了？”方羽眉头微挑，说道。
“要等后续的通知，才知道成绩会不会作废。”苏冷韵盯着方羽的脸，说道。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方羽注意到苏冷韵的眼神，问道。
“羽哥哥，你是不是很不开心？”苏冷韵美眸微微泛红，问道。
“没有不开心，但也不是很开心，就跟以前一样。”方羽答道。
“你长白发了。”苏冷韵伸出白玉的右手，轻触方羽的头发。
“真的？”方羽愣了一下，他平日里不怎么照镜子，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嗯，而且很多。”苏冷韵轻声道。
“……很正常。”方羽往后一步，躲开苏冷韵的手，说道，“不过是缺乏黑色素罢了。”
苏冷韵张了张口，又合上，而后深吸一口气，双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说道：“羽哥哥，我想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没问题，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方羽答道。
……
下午三时，隐林山庄。
“半灵族已很长一段时间未有举动，武道协会的情况正在好转。”怀虚说着，笑道，“不过，现在北都也没人关心半灵族了。最近一段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方兄你的身上啊。”
方羽喝了一口茶，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接连在王家，在神武台动手，当着成千上万的人群的面动手，这是极其高调的行为，也难免会名声大噪。
但方羽一直以来，就没想过要刻意低调。
有些麻烦找上门来，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可能专门找个没人的地方或是改变容貌再去解决，这样活得也太累了。
说的更加直接一点，那就是实力不允许方羽低调。
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了。
“噢，对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方羽说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泛着七彩光芒的物品。
正是太岁甲。
看到这件物品，怀虚脸色一变。
一旁站着的郑泽，也睁大眼睛，神色震骇。
“这东西叫做太岁甲，你们应该没听说过。”方羽单手托着太岁甲，说道，“这是我从道空一个手下身上剥下来的，感觉还不错。”
“本来想把它扔给宠物吃掉，但想了想，这么做未免暴殄天物。”
“所以就拿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
“太岁甲？”怀虚确实没有听说过，但太岁甲泛起的七彩光芒，还有散发出来的复杂气息，确实让他知道，此物绝非凡品。
“我建议这东西还是送给倾向于炼体，并且年轻一点的修士。”方羽把太岁甲递给怀虚，说道，“当然，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尝试融合，但应该会有点痛苦。”
怀虚伸出手，把太岁甲接过来，仔细观摩。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两道身影，走近了小茶楼。
“怀虚，原谅我不请自来！哈哈哈，有点想喝你泡的茶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正是欧阳修远。
“方大哥，你也在啊，那可真是凑巧了，我过来找怀虚喝茶聊天！”欧阳修远见到茶楼内坐着的方羽，脸色微变，随即露出笑容，说道。
欧阳成道跟在他的身旁，两人一同走进茶楼。
这个时候，欧阳修远注意到怀虚手中托着的泛着七彩光芒的太岁甲，眼神一变。
“怀虚，这又是什么上品法器？”欧阳修远大咧咧地在垫子坐下，问道。
“这是方兄刚拿出来让我观摩的太岁甲。”怀虚看了一眼方羽，答道。
“太岁甲！？”欧阳修远眼神瞬间变了，一脸震骇。
“你听说过太岁甲？”方羽饶有兴味地看向欧阳修远，问道。
“当然……这可是传说中，运用成千上万种灵兽的坚硬鳞片所铸成的铠甲……据说只要穿上它，就可以达到肉身无敌，不死不灭的境界。”欧阳修远睁大眼睛，看着太岁甲，说道。
方羽给怀虚一个眼神，怀虚便把太岁甲，放到欧阳修远的桌前。
“让你观摩观摩。”怀虚说道。
欧阳修远立即用双手将太岁甲托起，凑近观察太岁甲上面的鳞片，眼神中满是震骇和炙热。
这物品要是出现在其他人的手中，他会觉得是假的，根本不会认为它是真正的太岁甲。
但这是方羽拿出来的，那就不同了！
以方羽的能力，能够得到太岁甲，不足为奇！
“感觉如何？”方羽喝了一口茶，看了欧阳修远一眼，问道。
第925章 试探
欧阳修远托着太岁甲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能够感受到这块铠甲散发出来的各种古老的气息。
这便说明，它真是传说中的太岁甲！
传说之物！
“……方大哥，请问你从何处……得到太岁甲？”欧阳修远抬起头，看向方羽，问道。
“这是从道空一名手下，好像叫九空？对，就是从九空身上剥下来的。”方羽淡淡地说道。
听到方羽的回答，欧阳修远眼神微变。
他的双手仍然托着太岁甲，似乎爱不释手。
欧阳成道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露出这般神情，甚至到了有些失态的地步。
但这种场合，欧阳成道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默默旁观。
“看你的样子，你很喜欢太岁甲？”方羽又喝了一口茶，问道。
“方大哥，这可是传说之物啊！”欧阳修远答道，“有机会触碰如此神物，我自然难以保持平静。”
“我刚刚，正准备把这太岁甲，送给怀虚。”方羽又说道。
听到这句话，欧阳修远神情一滞，随即挤出笑容，说道：“这是好事！以怀虚的修为，加上太岁甲。实力必能再上一层楼。”
“我看你笑容有点勉强，是不是不太满意我这个决定？”方羽似笑非笑地问道。
“没有！太岁甲本就是方大哥你的私人物品，你想赐予给任何人都可以，我哪有权力干涉？”欧阳修远额头冒出青筋，连忙答道。
怀虚看了方羽一眼，眉头微微蹙起，说道：“修远，到我们这种年纪，已经不适合融合太岁甲了。方兄刚才是让我找一位合适且信得过的人选，用以继承太岁甲，以免让太岁甲此等神物荒废。”
“我知道，既然方大哥把此等神物赐予给你，你就选个合适的人选吧，千万别坏了方大哥的一片好意。”欧阳修远把太岁甲放回到怀虚的桌前，说道。
怀虚看了一眼太岁甲，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慢慢找吧，既然方大哥把太岁甲赐予给你，自然是信任你能把它的作用最大化，你可别辜负了方大哥的一片好意。”欧阳修远笑道。
说话的时候，欧阳修远瞥了一眼太岁甲，眼神炙热。
“方兄，不如你先把太岁甲收回去，若我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我再向你拿。但如果没有……太岁甲还是让你收着为好，此等神物……”怀虚将太岁甲放回到方羽的桌前。
“搞这么麻烦做什么？就放在你手里，你想给谁就给谁。”方羽不耐烦地把太岁甲扔给怀虚。
怀虚不敢怠慢，立即接住，收入储物袋中。
这可是传说之中的顶级防御型法器！也只有方羽会把它当做垃圾一样乱扔了。
见到太岁甲被怀虚收下，欧阳修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
太岁甲被怀虚收下之后，话题便转移开了。
“方大哥，你这段时间真是名震北都啊，王家那件事就不说了……就前几天的百宗大比，有很多传言说是你……”欧阳修远说道。
“确实是我。”方羽答道。
“听说方大哥你下手很残暴，不知道是何敌人，能让方大哥如此生气？”欧阳修远又问道。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单纯想杀死对面罢了。”方羽看向欧阳修远，淡淡地说道，“当我想杀人的时候，就会尽量快速地解决对手，看起来手段很残暴……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更快地结束对手的生命罢了。”
方羽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瞬间穿透了欧阳修远的内心。
这一刻，欧阳修远感觉自己所想的一切，都被看穿，后背发凉。
欧阳修远立即低下头，把杯中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以此掩盖自己的神色不对劲。
喝完杯中的茶水，欧阳修远站起身来，给方羽鞠了一躬，又对怀虚抱拳。
“方大哥，怀虚，我刚收到消息，家族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跟成道就先行离开了，下次，你们直接来我的玉兰庭会所，我们可以喝点小酒，哈哈……”
说完，欧阳成道也给方羽和怀虚行礼，而后两人一同离开。
方羽右手伸出二指，敲着桌板，眯眼看着这对父子离开的背影，眼神玩味。
“看来，他对我上次做的事情仍心有间隙啊。”方羽说道，“否则，也不至于来到这里，垫子都还没坐热就离开。”
怀虚看着方羽，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方羽说道。
“方兄，你刚刚当着他的面，将太岁甲赠与给我……”怀虚微微摇头，神色沉重。
“你觉得这么做不好？”方羽问道。
“……是的。”怀虚答道。
怀虚很少质疑方羽的做法，但这一次……他确实觉得这么做不好。
欧阳修远从听到方羽说那句话开始，神色和情绪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怀虚，不得不说你心胸确实宽广。”方羽说道，“当初欧阳修远都想着出卖你来换取家族利益了，你现在考虑事情还是第一个顾及他的情绪，真不容易。”
“我只是不想……”怀虚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想你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你希望你能够靠以往的情谊，劝说欧阳修远回头。”方羽眉头一挑，说道，“我不能说你的做法不正确。但我也只是在按照我的做法，来试探欧阳修远。”
“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的表现真的很差。”
“要是能表现得更加自然一点就好了……不管他内心怎么想。但很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在我面前，连表情都没法控制好了。”
方羽说着，也站起身来。
“我这次当着他的面把太岁甲给你，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方羽说道，“他要是再选择与我所想相悖的一条路……在我这里，他就无路可走了。”
“当然，如果他选择的路是正确的，我会给他相应的奖励。”
“虽然不一定比的上太岁甲，但肯定也是个好东西。”
怀虚叹息一声，低头喝茶。
再次抬起头时，怀虚无意间瞥见方羽的头发，眼神一变。
“方兄，你……似乎长有白头发了。”怀虚开口道。
“嗯？”方羽摸了摸头发，笑道，“是啊，最近长的。”
“你怎么会长白头发？”怀虚眉头皱起，问道。
“你自己都满头白发了，你还问我这个问题？”方羽眉头一挑，说道，“人总是会长白头发的，这是很出奇的事情吗？”
“可是……”怀虚眼中仍有震惊。
但这时，方羽已转过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郑泽。
“我记得，之前天辰送来二十多名五星法师，这群人交由你看管了，最近情况如何？”方羽问道。
听方羽提起这件事，郑泽神色一变，看向怀虚。
“这群法师，我们仔细地观察过每一个人，没有发现任何问题。ww.kaｎshｕ.cｏ”怀虚摇了摇头，答道。
“那天辰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方羽又问道。
“也没有。”怀虚答道。
“这样啊……”方羽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看来，道空最近是真的没辙了，当起了缩头乌龟。”
从时间线来看，半灵族突然失去动静，就是从九空被方羽解决开始的。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半灵族在北都武道界疯狂制造时段，造成极大的混乱。
但九空一败之后，半灵族突然就收手了，之后再无任何声息。
“你觉得，道空是在害怕呢？还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方羽看着怀虚，问道。
第926章 血液净化
“这个人从未见过……难以揣测他的心思。”怀虚想了想，答道。
“没错，我们不需要揣测他的心思，只需要从他的行为入手。”方羽说道，“他现在想要低调，那我们就重操旧业，想办法搞点事情出来，让半灵族再次曝光。”
“这样做，顺便也能转移一下北都这些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别老是盯着我。”
“方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出击？”郑泽问道。
“嗯，等会儿，你跟我一起把那批法师送回到秩序者本部去，我得见天辰那个老家伙一面。”方羽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一趟其他地方，很快回来。”
方羽抬起右手，激活空灵戒。
“我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说完，方羽身上便泛起一阵光芒，消失在原地。
……
欧阳修远父子，坐在一辆市场价千万以上的顶级豪车之内。
欧阳修远眼神阴翳，脸色难看。
“爸，你也别想太多，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以后绝不招惹方先生么……”欧阳成道在旁边劝道。
“他当着面把太岁甲这种神物送给怀虚，根本不顾我的感受！”欧阳修远抬起头，怒道，“哪怕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我还是难以忍受！”
欧阳成道看着愤怒的父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怀虚拿着太岁甲，一点用也没有。以他的地位，还有谁会对他动手？至于选择合适的人选，那更是暴殄天物！此等神物，岂有送给无亲无故之人的道理！？”欧阳修远脸色阴沉，说道，“太岁甲在我们手里，作用远远大于在怀虚手里！”
“可是，方先生把太岁甲赐给了怀虚……我们总不能又求他把太岁甲转送给我们吧？”欧阳成道说道。
“求他！？求他我还不如求佛！上次我让他帮一点小忙他都不愿意，这次他又如何会改变主意？”欧阳修远眉头挑起，说道。
“那我们要怎么做？”欧阳成道眼神有些担忧，害怕欧阳修远出现不要命的想法。
且不论百宗大比的传言是否为实，但王家的下场却是确确实实的惨！
就欧阳成道自身而言，绝不愿意招惹方羽。
“放心吧，我远比你知道他的恐怖。”欧阳修远说道，“我想要得到太岁甲，一定会名正言顺地得到。”
“刚才他已经说了，太岁甲就放在怀虚的手里，怀虚想给谁就给谁。”
“既然如此，我只需要搞定怀虚，自然就能得到太岁甲。这样做，他根本没法挑我毛病。”
“嗯……”欧阳成道想了想，又说道，“可刚才怀虚先生说了，太岁甲不太适合……”
“若得到太岁甲，我自然不会把它穿在身上，这样它的价值就体现不出来了……在我的手里，太岁甲必然能成为最好的谈判筹码。”欧阳修远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欧阳成道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再说什么。
……
离开隐林山庄，方羽来到了老龟这里。
“来得正好，我正准备联系你过来。”山洞内调配药品的老龟见到方羽，说道。
“怎么了？血液对比有结果了？”方羽问道。
“嗯，有初步的结果了。”老龟对方羽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方羽走到老龟的身旁。
老龟从抽屉里取出三个小玻璃瓶。
三个玻璃瓶中，分别装着来自三方的血液。
方羽，灵儿，还有东日商会带来售卖的所谓黄金龙血。
取出这三个玻璃瓶后，老龟又拿出一张草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一大片的复杂数据。
方羽虽然也懂医术，但老龟这些记录的数据，很大一部分是按照它自身的医学理论而做的，除它以外没人能看懂。
“你直接跟我说结果就行了，别让我看这些。”方羽皱眉道。
“急什么，我现在就跟你展示一下我的成果。”老龟皱眉道。
话语间，老龟取出一根小针筒，把三个玻璃瓶中的血液，都吸出了一点，放入到另外三个空的玻璃瓶中。
然后，它又取出一瓶透明的药液，往这三个只装有一滴血液的玻璃瓶中倒入。
“仔细看它们各自的反应。”老龟说道。
方羽弯腰，仔细地盯着三个玻璃瓶中的情况。
在透明液体触碰到玻璃瓶中的一滴血液之后，立即发生了变化。
其中两个玻璃瓶中的血液，直接燃烧起来，在透明的液体之中燃烧！
靠左边的玻璃瓶，火焰烧得更加旺盛，火光呈现出白色。
而旁边的玻璃瓶，火焰则没有这么烈，只有微弱的一小团，呈现出偏黄色的光芒。
第三个玻璃瓶中，没有出现任何的反应。
那滴金黄色的液体，就这么跟透明液体融为一体。
而另外两个玻璃瓶中的火焰，则是慢慢将液体蒸发。
当透明液体蒸发干净之后，火焰才慢慢消散。
“从左到右，分别是你，那个小姑娘，还有你之前带来的那瓶血液。”老龟说道。
方羽微微眯眼。
也就是说，他和灵儿的血液，在触碰到老龟调配的特制药液时，都会燃起火焰，直到把液体烧干。
而所谓的黄金龙血，则没有发生任何的反应。
“但就这么看，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啊。”方羽说道。
“这只是一个简单地测试，我对三瓶血液，有非常详细的分解和对比。”老龟说着，又取出另外一张草纸。
这张草纸更加复杂，上面还画了不少图。
“你就直接说结论吧。”方羽无奈地说道。
“结论就是，灵儿小姑娘的血液，与你的血液在很多方面都极其相似，我甚至有一种推断……”说到这里，老龟停顿下来。
“什么推断？”方羽问道。
“她的血液，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趋同于你的血液。”老龟说道。
听到这个说法，方羽愣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她的血液，最终会变得跟我一模一样？”
“我不能肯定地说……但就目前的趋势来看，她的血液确实有这样的变化趋势。”
“简单地说，就是你的血液达到了很纯净的地步。”
“而灵儿小姑娘的血液，正在慢慢变得纯净。”老龟看着手中的草纸，说道，“她现在的昏迷状态……实际上就是她血液净化的过程。”
血液净化？
这说法极其玄乎。
“灵儿的血液，最终可能变得跟我的血液一模一样？”方羽眉头紧皱，越想越奇怪，“现在的我，血液必然与神龙有所融合……才会变成金色。”
“那么……也就是说，灵儿也与神龙有关系？”
“难道这就是当初第一次见到灵儿，就莫名产生熟悉之感的原因？”
方羽越想，越觉得这很有可能。
但突然，他又想起认识灵儿的时间点。
他是先遇到灵儿……之后才去到九街岛，发现神龙本源并且吸收的……
也就是说，第一次见到灵儿的时候，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神龙本源。
那么，与灵儿那种熟悉感，自然与神龙无关才对……
可偏偏，眼前的两瓶血液又都是金黄色的，这显然又跟神龙有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羽抓了抓头发，越想越混乱。
“对了，关于这瓶血液的情况……我只能说，实际上，它并不是单纯的血液，甚至不能称之为血液。它的成分，至少有三十种药材，还有少数几种化工原料……称它为药液更加更加合适。”老龟说道。
“药液？”方羽看向老龟，问道。
第927章 压制
“之前那这些液体放大来看，确实跟你和灵儿小姑娘的有些许的相似，但经过细致的分解后，就能发现其中存在许多不同。”老龟说道，“就连液体呈现出来的金黄色，都是后期添加色素伪装出来的。”
“可是……这瓶液体，的确散发出一种极其特殊的气息……我称之为神圣之力。”方羽皱眉说道。
“虽然是多种药材混合的药液，但它的成分里，确实存在某种生灵的血液。你所说的气息，很可能就是从这点血液散发出来的。”老龟说道，“只不过，血液的含量非常少，就你带来的那一瓶里，血液的成分不会超过五毫克。”
“所以，实际上这瓶血液，跟我还有灵儿的血液，毫无关系？”方羽问道。
“可以这么说。”老龟点了点头，说道，“除了颜色以外，相似之处非常少。”
“既然这是一瓶药液，那么肯定有它的作用吧。”方羽拿起装着所谓的黄金龙血的玻璃瓶，说道。
“它的作用，像是一种兴奋剂，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人类的肉身力量得到极大的提升。另外，还有你们修士喜欢服用的聚灵丹一般的成分在里面，可以产生一定量的真气……”老龟说道，“其中大部分都由那点血液的成分提供，但由于血液的含量太少，我暂时没法分解里面的血液。”
听完老龟的话，方羽便基本搞清楚这瓶所谓的黄金龙血的真相了。
就是一场骗局。
宫岛秀夫所代表的东日商会，来到北都兜售这种商品，就是为了从北都这群有钱人手中，赚取一大笔的钱财。
那一天的交易会上，这瓶所谓的黄金龙血，价格都定到三千万一瓶了。
三千万买一瓶一次性的兴奋剂……这已不能用血亏来形容。
当天这么多人下的订单，若真的成交，利润恐怕不会低于十亿。
之所以给这种液体取名黄金龙血，就是为了利用炎夏人对龙类特殊的敬仰，从而让这瓶液体的价格更高。
实际上，这瓶液体与龙类没有任何的关联。
“怪不得只在世俗圈子里面兜售……原来只是为了骗钱。”方羽眼神微动，心道，“要是在武道界宣传，没一下就被拆穿了。”
不过，宫岛秀夫一车人都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这件事，应该也就不了了之，没有思考的必要了。
方羽看向老龟，说道：“那么……灵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苏醒？”
“……这我可说不准，我只能作出合理的推测。在她的血液净化到与你一样的程度之时，应该就能苏醒了。”老龟说道。
“好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方羽说道，“你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老龟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捣鼓着药瓶。
方羽激活空灵戒，再度返回到隐林山庄。
这个时候，茶楼里只剩郑泽一人。
“方先生。”郑泽见到方羽，立即鞠躬行礼。
“老师说他有点累，先行离开了。”郑泽又说道。
方羽轻轻颔首，说道：“走吧，把那二十多名法师带上，再去一次秩序者本部。”
二十分钟后，方羽和郑泽带着二十六名的五星法师队伍，往秩序者本部而去。
这群法师的领队，名为榕书。
在前往秩序者本部的路上，方羽特意把他叫到了身旁。
“榕书，这段时间感觉如何？”方羽问道。
榕书脸色古怪，说道：“怀虚大人向天辰大法师借人，但我们来到之后，怀虚大人却又没让我们做任何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方羽问道。
“为什么？”榕书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们不信任你们。”方羽说道。
听到这句话，榕书脸色一变。
但这个时候，方羽已经伸出右手一指，轻触榕书的额头。
榕书身形僵硬，神色停滞下来。
方羽的神识，进入到榕书的魂灵当中，搜寻他的记忆。
跳过这段时间的记忆，直接找寻天辰把他们送来的那一天。
找寻一番后，就跟方羽所想的一样，有一段记忆消失了。
在榕书的记忆片段中，只有跟着天辰和上清，从秩序者本部出发的一小段记忆，然后就是在空中飞行，前往北都武道协会临时会馆的记忆。
这么一看，很容易发现这段记忆被篡改过，至少减少了一大段。
消失的那段记忆，就是最为关键的那段记忆。
方羽知道，身后的二十五名五星法师，应该也是相同的情况。
因此，方羽之前的想法是有错误的。
他原以为这二十六名法师有问题，想要把他们留在北都武道协会，看看他们会做些什么事情。
但实际情况是，这群法师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真以为他们只是过来帮忙的。
方羽把神识从榕书的魂灵之中抽出。
榕书恢复正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方羽。
“快要到秩序者本部了。”方羽说道。
五分钟后，方羽和郑泽，还有二十六名五星法师，一同回到秩序者本部。
从大门跨入，面前的景象便出现了变化。
“我得跟天辰见一面，你帮我通知他吧。”方羽说道。
“好。”榕书点了点头，拿出法杖，轻轻一触，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而其余的二十五名五星法师，则是往内部的一座城堡走去。
一时间，大门处就只剩下方羽和郑泽两人。
“我们好像被晾在这里了。”方羽说道。
“榕书那边应该很快会有答复。”郑泽说道。
方羽看着前方的一座座古式城堡，微笑道：“那可不一定，我们先往里面走一走吧。”
说完，方羽便往前面走去，郑泽立即跟上。
在秩序者本部，全是城堡一般的建筑。
这类建筑风格，与炎夏自古以来的建筑风格并不相符，更像是西域那边的风格。
“法师最早是在西域出现的，因此这群法师都比较喜欢这些城堡的建筑风格。”郑泽在旁边说道。
“西域现在好像不太流行法师了吧？我上次去到，他们说的都是什么王爵，什么大天使……”方羽说道。
“……”郑泽正想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脚下却是出现一道半透明的漩涡。
漩涡升起之际，两人只周围的场景天旋地转，脑袋出现剧烈的眩晕感。
再次恢复如常的时候，方羽和郑泽……已经站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之上。
方羽和郑泽定定地看着前方的一片荒芜，两人神情都有些呆滞。
一阵狂风吹过，两人才回过神来。
“方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郑泽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方羽环顾四周，确认这不是某处幻境。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们的到来，直接把我们传送到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方羽轻轻一笑，说道。
“这里到底是哪里？”郑泽环顾四周，问道。
“问得好。”方羽掏出手机，想要定位。
但一打开手机，才发现这个鬼地方手机根本没信号。
“好吧，看来是没办法知道这里是哪里了，但秩序者本部的定位我还是记得的，直接回去吧。”方羽抬起右手，激活空灵戒。
两秒后，方羽和郑泽，从荒漠之中消失。
再度站在秩序者本部的大门前，郑泽有些站立不稳。
短短半分钟之间，他可能跨越了上万公里的距离，这让他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进去吧，看看是谁这么不给我们面子。”方羽说道。
说完，两人再度踏入大门。
面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那些城堡，又出现在了眼前。
“就算不欢迎我们，也不用直接动手赶人吧。这么做素质很低，不符合我们炎夏人的传统……”方羽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
走还没两步，脚下又出现一阵漩涡。
郑泽立即转过头，看向方羽。
“看来是没得谈了。”方羽眉头一挑，抬起右手，空灵戒泛起一阵蓝芒。
但是，空灵戒刚刚释放出来的空间之力，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压制住了。
而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三秒后，视野之中的景象，变成了一片广阔的雪原。
周围的温度，不会高于零下二十度。
郑泽脸色苍白。
连续的远距离传送，让他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相当不适。
“竟然能将空灵戒的能力压制。对方对空间法则的掌握程度，必然相当之高。”方羽眺望前方一片白色的雪原，心道，“这人……应该不是天辰。”
第928章 硬闯
不是天辰，实力还要比天辰强大。
方羽记得，天辰在秩序者组织的地位，跟怀虚在武道协会的地位相似。
秩序者本部，还存在比天辰更强的人？那会是谁？
“郑泽，秩序者本部内，是否可能存在比天辰老头更强的人？”方羽目视前方，问道。
但郑泽却没有回答。
方羽转过头，才发现郑泽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双眼布满血丝。
短时间内连续通过空间隧道，进行大范围的转移，对人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
郑泽不像方羽，三次传送，已让他的肉身承受到了极限。
方羽伸出右手，按在郑泽的后颈上，泛起一阵柔和的白光。
郑泽的脸色逐渐好转。
“呼……”
这个时候，寒风呼啸。
一股极淡的气味，从前方传来。
方羽看向前方，微微皱眉。
这处雪原，在某种角度来看，总有些眼熟，似乎之前到过。
“这是把我们传送到极北之地了？”方羽心道。
“方，方先生。”郑泽感觉好了不少，看向方羽。
“你先稍微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传送一次。”方羽说道。
郑泽心头一颤。
对于这种远距离的传送，他是真的怕了。
一次还好，但两次三次，在进入空间隧道之时，感觉整个头颅，整个身躯都要被撕裂一般，相当痛苦。
但环顾四周，看到周围的情况，郑泽知道他别无选择。
这里这么大一片雪原，要离开还是得依靠传送术法。
“你先休息一下，我到前面看一看。”方羽皱眉盯着前方，说道。
“……好的。”郑泽答道。
方羽身形一闪，一跃上空，朝前方飞去。
郑泽疑惑地看着方羽前往的方向。
前面不过是数座雪山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
方羽并非没来由地往前探寻，而是他刚刚站在原地，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
这道气味非常细微，换做别人根本无法察觉。
而之所以这么细微，显然是因为源头距离很远。
但朝着寒风吹来的方向，一路追寻，应该有机会能够寻到源头。
方羽释放神识，飞驰速度提升到极致。
越往前方深入，寒风就越发冷冽。
很快，方羽便停了下来，落下地面。
他的落脚点，位于两块巨大的雪石之间。
这两块雪石呈现长条状，相互交叉在一起，露出其中一个三角的口子。
就这么看过去，很像一个门。
方羽站在两块雪石之前，眼神微微闪动。
而后他又绕过雪石，来到后方。
几具残躯，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死状极惨，鲜血把雪地都染成了黑红之色。
血腥的气味，仍在空中弥漫。
方羽蹲下身，仔细察看其中一具残躯。
半身截断，撕裂的痕迹。
另外还有几具残躯，只剩一只手，或是一只脚。
妖兽袭击？
方羽眼神闪动，思索着。
地面上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衣服碎片。
灰色的衣服。
结合这半具残躯下半身的裤子……
灰袍灰裤，这种服饰似乎有点眼熟。
应该在哪个地方见过。
方羽仔细回忆了一下，很快想了起来。
窥天局！
他之前去窥天局的时候，有看到窥天局内院的一干人等，穿得都是这般灰袍！
当然，仅凭这点衣服碎片，无法断定这些残躯就是窥天局的人。
但是……这个地方。
方羽站起身来，看着面前两块雪石组成的三角口。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是一个入口。
半灵族建立的天文台中……其中有一座，就建在北都与极北之地的边界处。
“这个地方……难道是一处上古遗迹！？”这个想法一出，方羽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走上前，伸手触摸这两块雪石。
雪石存在的年月，必然已经很久远，但就是一块石头，也看不出什么。
“如果这里真是一处上古遗迹的入口，那就能跟窥天局扯上关系了。”方羽心道，“窥天局总能提前公布上古遗迹的开启时间……这群人的到来，也可以理解……只不过，他们是被谁所杀？”
带着这些疑问，方羽又观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况，无法得到更多的线索。
至于这里到底是不是上古遗迹的入口，倒是有办法求证。
只需要前往距离这里最近的那座天文台，看看下方的法阵指向的位置便可。
方羽想了想，激活空灵戒。
三秒后，他便出现在边界位置，面前便是那座天文台。
方羽开启洞察之眼，仔细地查看下方的法阵。
法阵之中的指向，果然就指着那两块雪石所在的方位！
“果然，那个地方就是一处上古遗迹的入口！但是……入口似乎已经关闭了，或者还未开启？”方羽心道。
……
“休息好没有，回去吧。”方羽出现在郑泽的身旁，说道。
郑泽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咬了咬牙，答道：“可以了，方先生。”
“那好，我们回去吧。”方羽说道。
空灵戒泛起亮光。
方羽和郑泽，离开极北之地，再度回到秩序者本部的大门之前。
郑泽一落地，直接瘫倒在地，身躯微微抽搐。
再次经历一次长距离传送，他实在扛不住了。
方羽看了郑泽一眼，说道：“你就不用跟我进去了，万一对方又来一次传送，我怕你在传送途中暴毙。”
“……”郑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方羽伸出一指，伸出一道白光，没入郑泽的胸口。
郑泽立即感受到一阵柔和之力，正在减轻他身体撕裂般的痛苦。
方羽则是抬起脚，再度迈进前方的大门。
……
再度来到众多城堡之前，方羽索性不往前走，就站在原地，用真气扩音道：“我是方羽，天辰老头，出来跟我见一面吧。”
真气扩散得极其迅猛，声音更是如同雷鸣般洪亮。
这一句话，很快就传遍秩序者本部所在的整个空间！
过了几秒，方羽四周的空中和地面上，不断泛起光芒。
一名接一名的法师，出现在方羽的身前。
作为一个外来者，方羽敢在秩序者本部吼这么一嗓子，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找死。ｗw&#
只不过，法师一个一个地出现，方羽却没有看到天辰。
“天辰老头，出来吧，我们又不是没见过面，你躲什么啊。”方羽再次真气扩音。
出现在方羽身旁的法师，脸色皆是一变，纷纷捂住耳朵。
对他们而言，声音太大了，几乎要震破耳膜！
“方羽！？”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从空中出现，立即闪到方羽的身前。
这是一个面容可爱，年轻赏小的女孩。
方羽之前在南都大学，跟她见过一面。
枝儿。
“你怎么会来这里？”枝儿睁大双眸，问道。
“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我是来找天辰老头的。”方羽说道。
“天辰老头……”枝儿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方羽所说的人……是天辰大法师！
枝儿脸色一变，说道：“你怎能……”
“大胆狂徒，胆敢硬闯我们秩序者本部？”
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从空中出现，手持法杖，目光直直盯着方羽。
“明洲大法师，他，他是方羽……”枝儿转过头，慌忙说道。
“方羽！？”明洲愣了一下。
周围的法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皆是一变。
方羽这个名字……最近一段时间，莫说在北都，在整个炎夏，也是名声赫赫！
眼前此人，就是传闻中，以一己之力，碾压王家的方羽！？
“方羽，这里是秩序者本部，你不能这么硬闯进来……”枝儿又转过头来，小声对方羽说道。
第929章 星海占卜术
“硬闯？我哪里有硬闯？”方羽眉头一挑，反问道。
这个时候，前方的明洲，也已回过神来。
他不确定眼前这人，是否就是传闻中的那个方羽。
但无论如何，这里是秩序者本部！
就算真是方羽到了，那又如何？
在自己的地盘，岂有畏惧他人之理！
要真是就此畏缩，事情传出去，秩序者组织颜面何存！？
“我们没有得到任何的通报，就是硬闯！另外，你还在我们秩序者本部运用真气大声喧闹，这是对我们秩序者组织的挑衅！”明洲冷声说道。
方羽神色不变，说道：“我今天是来归还天辰老头借给怀虚的二十六名五星法师的，然后我还让榕书去找天辰与我见一面。至于有没有通报，我不知道。”
“另外，你们之前已经强行把我传送走两次了，非常没礼貌。”
“要是你们还要再来一次，就别怪我把你们本部砸了。”
这番话一出口，明洲和周围那些法师，神色大变！
“大胆！你是在威胁我们整个秩序者组织！？”明洲脸色铁青，怒道。
“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如果能听明白，那就把天辰老头请来。要是听不明白，那就尽管动手。”方羽说道。
明洲盯着方羽，怒火燃烧，却不敢轻举妄动！
传闻中，眼前此人，可是能让高傲的王家核心成员，齐齐下跪的魔神一般的存在啊！
秩序者组织虽然实力强大，但也不想与这么一位狠人对碰！
此时，站在方羽身前的枝儿，神色焦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羽，老师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不如你先行离去，晚些时候再来……”枝儿小声劝道。
方羽看了枝儿一眼，正想说话。
“明洲大法师，方先生确实是天辰大法师邀请而来，是我的疏忽，忘记通报了。”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榕书的身影，出现在明洲的身前。
“早点出来啊，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方羽皱眉道。
榕书立即落地，给方羽抱拳，歉意地说道：“方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方才去寻天辰大法师，才发现……”
“榕书，下次有这种事情，提前通报！”后方空中的明洲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离开了原地。
周围的法师，也接连离开。
“这人挺嚣张啊，他是多少星的法师？”方羽问道。
“明洲大法师，实力品阶为六星。”榕书答道。
“六星？那岂不是跟天辰老头实力相当？那他怎么还需要听从天辰的安排？”方羽好奇地问道。
“呃……在秩序者内部，实力并非评判一切的标准。”榕书答道，“方先生，我们先不聊这个话题了，大法师已在等候你。”
方羽看了一眼身旁的枝儿，说道：“等你老师回来，我再跟他谈。”
说完，榕书法杖顶部的宝石泛起光芒，两人一同消失。
枝儿秀眉紧蹙，脸色疑惑。
“方羽……他怎么会认识天辰大法师？”
……
榕书带着方羽，来到了某座城堡的内部的高层。
地板是一块一块的灰石，再加上城堡内部只有两旁的灯泡，色调显得很暗。
“你们这些法师，就喜欢这种恐怖黑暗的风格么？”方羽好奇地问道。
“方先生，要见你的，并非天辰大法师。”榕书说道。
“嗯？不是天辰大法师？那是哪个法师？”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是前段时间回归的言真大法师……”榕书说话的时候，神色明显变得恭敬了许多。
“言真？他又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方羽皱眉道，“我要见天辰老头，你带我来见这个言真干什么？”
“言真大法师可是……请方先生待会儿自行询问吧，他就在前面的房间等你。”榕书欲言又止，停下脚步，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方羽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条很长的走廊。
再往前走，似乎有一个房间。
“你为什么要停下？”方羽疑惑道。
“因为我没有资格踏入言真大法师的领域……”榕书低着头，答道。
“领域？神神秘秘……你们秩序者组织，这点就很不好，本事不见有多少，却总喜欢装神弄鬼。”方羽摇了摇头，往前面走。
听到这句话，低着头的榕书咽了口唾沫，没有搭话。
而方羽，很快便走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前。
他没敲门，直接用力木门推开。
看到眼前的景象，方羽愣住了。
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
房间没有任何其他的物品，非常空旷。
让方羽感到吃惊的是，这个房间地板上布下的法阵。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法阵，地面上有很多复杂的线条，并且在各个角落，都点有数量不一的蜡烛。
而在房间的中间位置，则有一个明显的圆点，露出一点点空地。
“你就是方羽？进来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你看我像傻子吗？这前面是一个法阵，我走进去不就等于自投罗网？”方羽站在原地，说道。
“……放心，既然我已让你进来，自然不会伤你。”对方说道。
“之前连续两次把我传送到千里之外的人，就是你吧？”方羽眯眼问道。
“是我。”对方答道。
“那你为什么突然又让我来见你了呢？”方羽问道。
“因为……你让我很感兴趣。”对方答道。
话语之间，方羽面前的空中，慢慢凝聚出一道人影。
身披蓝袍，肩上停着一只白鸽，左手持着法杖，法杖上方的宝石呈现透明之色。
他的面容很苍老，白眉长而低垂，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
“你就是言真？”方羽问道。
“是。”面前的老者，开口答道。
方羽想起榕书那副恭敬的神态，便问道：“你是几星法师？”
听到这个问题，言真神色一滞，随即露出笑容，答道：“八星。”
八星？
方羽一直以为天辰已是秩序者组织内最强的一人。
可没想，原来还有八星大法师的存在。
这可比天辰高了整整两阶！
“你为何要在这里布置一个法阵？”方羽又问道。
“这个法阵，已存在百年之久。它是一个占卜法阵，能够占卜前世今生。”言真说道。
占卜法阵？
方羽看着前方的法阵，微微眯眼。
“你是否想要占卜一次？”言真问道。
“我不相信这种东西。”方羽摇了摇头，说道。
“能让我亲手占卜的机会，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言真说道，“你若是放弃这次机会，之后很可能就就再无机会了。”
“你怎么像个街边推销的骗子？”方羽眉头一皱，说道。
“你可以选择相信与不相信。”言真微笑道，“你身上存在的因果相当之多，这就是让我感兴趣的地方。”
方羽看着言真，想了想。
“好吧，那就试一试，希望你待会儿别屁都放不出来一个。”方羽说着，朝法阵中间走去。
他并不怕这个法阵动了什么手脚，也不需要知道这个法阵真正的作用。
这个言真一见面就要为他占卜，本就显得很奇怪。
但既然来到，那就不如顺着言真的意思，看看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羽走到房间的中间，在那个法阵的圆心之处停下。
“是站在这里没错吧？”方羽问道。
“是的。”言真答道。
他站在门口处，举起手中的法杖。
法杖顶端透明的圆形宝石，立即泛起一阵蓝色的光芒。
“星海占卜术。”
言真口念法诀，法杖上方的宝石，光芒愈发强烈。
第930章 恐怖的目光
言出法随，房间的法阵四周，同时泛起阵阵光芒。
在这一刻，房间四周的墙壁，都被映照得发亮。
方羽这才发现，四周的墙壁，竟然像海水一般通透明亮，还泛着点点星光。
低下头，便能看到脚下的地面，也变成了星河一般的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方羽感觉自己的视野之前，出现了一些半透明的画面。
这些画面闪现的速度极快，根本无法看清。
这一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房间内的光芒，全然消失。
后方的言真，将法杖放下，双眼紧闭。
“搞定了？”方羽问道。
房间里一片寂静，方羽没有得到回应。
方羽转过身，看向言真的位置。
言真站在原地，双眼紧闭。
方羽看着言真，微微皱眉。
过了数秒，言真忽地睁开双眼！
“噌！”
两道骇人心神的光芒，从他的眼中绽放。
这阵光芒持续了将近十秒，才逐渐消散。
此时的言真，脸色大变，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样？占卜到什么了吗？”方羽看着言真，问道。
言真听到声音，看向方羽，脸色更加震骇，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这，这怎么可能？”言真盯着方羽，双眼睁到最大。
方羽眉头紧皱，朝言真走去。
“你看到什么了？”方羽问道。
言真看着方羽，眼神之中的震惊，仍然未有消退。
看到言真这副模样，方羽更加疑惑了。
他走到言真的面前，再次问道：“你总得把占卜结果告诉吧？不说岂不是在耍我？”
“你……竟然是……”言真嘴巴在动，但是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方羽紧紧盯着言真，一脸疑惑。
这个时候，言真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失声，脸色再次一变。
“老头，我看你就是在耍我吧？”方羽说道。
“我……没办法把占卜结果说出来。”言真的声音突然恢复，语气骇然。
“这里又没有外人，谁能封住你的嘴巴？”方羽眉头紧皱，问道。
他觉得言真要么什么都没看到，要么就是看到了什么，却故意不说。
无论是哪种情况，方羽感觉都被耍了，这让他很不高兴。
“我真的……无法说出占卜结果。”言真神色震撼，说道。
说完，言真又张开口，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却又没发出声音。
从唇语来看，也很难看出他说的内容。
方羽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言真的神情。
看起来，倒不像在演戏。
“有关你的占卜结果，真的……无法言说。”言真惊愕地看着方羽，说道。
他作为八星大法师，为不少人占卜过。
可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消声了！
他再尝试想说，就感到背脊一凉！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盯着他，警告他不要再尝试说出那些话语……
这似乎也说明，他方才运用星海占卜术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想到这一点，言真看向眼前的方羽的眼神，完全变了。
此人竟是……
“噗！”
言真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大脑传来一阵刺痛。
他站在原地，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惊恐。
又是那股力量！
他现在，连想都不能回想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否则，就会遭到惩罚！
方羽看着言真的异动，眉头越皱越深。
这老头怎么神经兮兮的？
他到底在搞什么？
也罢，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占卜。
方羽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
“既然占卜结果你也说不出来，那就让我去见天辰老头吧，他人在哪里？”方羽问道。
言真抹去嘴角的鲜血，脸色苍白，看着方羽，眼神既有惊骇，又有些许的畏惧。
“……天辰，还有上清，都被我禁锢在地牢之内了。”言真答道。
“哦？为什么要禁锢他们？”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上清心有不纯，天辰受人控制，暂时没有办法解除，便只能将他们禁锢了。”言真神色稍微恢复一些，答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被什么人控制了？”方羽问道。
“半灵族，道空，魂流……上清早在三年以前，就已为半灵族的魂流效力，出卖了大量秩序者内部的机密。”言真说道。
“天辰不是秩序者组织的掌舵人么？你怎么有权力禁锢他？”方羽眯眼问道。
“我是他的老师。”言真答道。
“那你有没有问出半灵族的位置？”方羽又问道。
“有。”言真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方羽眼神微变，立即追问道：“在哪里？”
“他们称那个地方为半灵界。”言真说道，“据我所知，这是一个独立在外的小型空间，与秩序者本部存在类似。”
“有没有具体的位置？”方羽说道。
“这种独立的空间，不一定会设置特定的入口。”言真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半灵界的入口，是挂载在其他的物体上？”方羽问道。
“对，是一块令牌，掐碎便能打开半灵界的入口，进入其中。”言真说道。
“上清的手里还有没有？”方羽问道。
言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从未进入过半灵界。”
“那有没有办法能弄到一块令牌？”方羽又问道。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而言，没有办法。”言真答道。
方羽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带我去见上清。”
……
地牢的光线更加昏暗。
方羽来到上清单独的牢房之前，往里看去，便能看到站在墙边，身上被数道符文所禁锢的上清。
此时的上清，头发凌乱，面容极其憔悴，再无当初的儒雅。
“听说你追随魂流有段时间了。”方羽开口道。
听到身影，上清抬起头来。
看到牢笼外的方羽，上清脸色一变，震惊过后，双眼之中浮现怨毒之色。
原本，他准备与九空大人一同进入上古遗迹，完成斩杀方羽的任务。
但这个时候，言真大法师突然归来。
他与天辰的不对劲，根本无法逃过言真的法眼。
于是，他和天辰都被关了起来，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但上清一直相信，九空大人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杀死方羽。
可现在……看到方羽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便知道，计划失败了。
九空大人，没有杀死方羽！
“你这眼神，似乎很恨我？我好像没招惹过你吧？”方羽淡淡地说道。
“你与半灵族为敌，早已是半灵族心中的头号敌人！”上清脸色狰狞，嘶吼道，“九空大人没杀死你，其他半源级的大人也会出手！方长生，你难逃一死！”
“好啊，我就是来寻死的。”方羽微笑道，“那么，请你告诉我，其他半源级的人在哪呢？”
听到这句话，上清神色一滞。
有关半源级强者，他的了解不多。
但魂流大人，九空大人，都是半源级强者。
而魂流大人已经死在方羽的手里，九空大人也没有成功杀死方羽……
那么，其他的半源级强者……
“你告诉我怎么找到这群人，我立马过去赴死。”方羽又说道。
“方长生，你尽管狂妄，待道空上仙大道修成，你必然要成为半灵族崛起的垫脚石！”上清被挑衅到大脑充血，怒道。
“如果你想，我现在就能成为你们半灵族的垫脚石，但你得先告诉我怎么找到道空和那群半源级强者才行啊。”方羽说道。
面对方羽的挑衅，上清气得胸口发闷，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第931章 传家之宝
他之前只能联系到魂流大人，后来魂流大人又给了他联系九空大人的方式。
而现在，他与外界的联系已彻底断掉。
“言真老头，这个人让我带走吧，我回去再慢慢盘问他。”方羽说道。
言真本想拒绝，毕竟上清是秩序者的人。
但想起占卜看到的内容，他浑身一冷，答道：“……好。”
……
在离开城堡的路上，方羽左手抓着上清，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言真，问道：“你刚才占卜的结果，难道就没有一点能透露的么？”
言真脸色一变。
方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再度锁定了他。
“你堂堂一个八星大法师，不至于连一点东西都说不出来吧？”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言真想了想，尝试性地答道：“我也许可以说出你关于你近况的占卜结果。”
“说吧。”方羽饶有趣味地看着言真。
“你的命盘之中，一颗黄星消散，这说明你最近解决了一件压抑心中许久的大事。”言真说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言真能够明显感受到，那道盯着他后背的目光，消失了。
这就说明，有关近况的占卜，是可以说出来的。
“而在另外一边，一颗黑星正在朝你飞来。”在威胁消失之后，言真语气变得平缓起来，“这颗黑星……很难界定它到底是什么，但我倾向于认为它是一个危险……也可能代表一个强大的敌人。”
“危险？有多危险？”方羽好奇地问道。
“这一点我无法推断，但它确实是存在的。”言真说道。
“好吧，还有呢？”方羽继续问道。
“我无法说更多，这就是关于你近期的占卜结果。”言真答道。
方羽眯眼打量着言真，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你带着上清，不能直接从城堡离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轰动。”言真说道，“还是传送走吧。”
“你把我送出门口就行。”方羽说道。
“好。”言真答道。
……
郑泽正在打坐，突然看到方羽带着上清，出现在眼前。
“方先生，这是……”郑泽立即起身，疑惑地问道。
“这就是来这里一趟的成果，先回去吧。”方羽说道。
郑泽睁大眼睛，看着狼狈的上清，眼神惊诧且疑惑。
他记得，这位上清大法师，跟他的老师关系很不错。
可现在，怎么……
“他是半灵族的人。”方羽说道。
郑泽脸色一变。
……
方羽把上清带回家后，直接把他交给了小风铃。
自德拉奇被带走，亚克斯成为灰烬之后，又有新人到来，让小风铃喜悦万分。
在发现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后，小风铃更加高兴了。
要是像上次一样，又来一个怎么折磨都一声不吭的亚克斯，那也没多大意思。
折磨嘛，一定要让对方痛哭流涕，那才过瘾呢。
“主人，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招呼他的！”小风铃像模像样地给方羽鞠了一躬。
“别把他弄死了，这个人很重要。”方羽说道。
……
“叶先生，一位林先生求见。”叶胜雪走到方羽身后，说道。
“哪位林先生？”方羽皱眉道。
“他说他来自北都林家，名为林正雄。”叶胜雪答道。
“林正雄？”方羽想起这个人。
几天之前，他好像来过一次，还带着一个脑子不太好的女孩。
“他找我干什么？”方羽又问道。
“他说想邀请你去他家里坐一坐，他有一件传家之宝，想要让你品鉴一番。”叶胜雪说道。
“传家之宝？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方羽一愣，问道。
叶胜雪轻轻一笑，说道：“方先生，您最近已成北都大红人，很多家族都想与你交好呢。”
方羽挠了挠头。
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家庭住址透露给这个林正雄。
这人有空没空就跑过来这里转悠，迟早会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
既然如此……
“好吧，我出去一趟。”方羽说道。
准备离开之际，方羽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叶胜雪，说道：“你跟我走一趟吧。”
叶胜雪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连连点头。
……
林正雄站在大门之前，不停地转悠。
他费了很大的心思才得到方羽的住址，在这一点，领先于其他世家！
要是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结交方羽，就白白浪费这个优势了！
所以，哪怕上次见面没留下什么好印象，林正雄还是厚着脸皮，再来一次！
对他而言，像方羽这样的强者，完全值得丢下颜面和尊严去结交。
以防万一，这一次林正雄没再带着林芷岚过来。
而且，他还拿出林家的传家之宝，作为见面礼。
虽然林家的传家宝有好几件，但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拿出一件传家之宝来讨好一位顶级强者，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只不过，为何还未有回应？
就在林正雄等得内心焦急之际，前方的大门缓缓拉开。
方羽和叶胜雪从中走出。
见到方羽，林正雄脸色一变，立即小跑着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道：“方大人，在下林正雄，上次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小女……”
“别说废话，不是有传家宝么？赶紧拿出来吧。”方羽说道。
“呃……这得先回到我们林家，我才能取出来给方大人您看啊……因为，传家之宝一直锁在林家的藏宝阁之中。”林正雄眼神微微闪动，说道。
方羽早知道林正雄的答案，笑了笑，说道：“好，那我就跟你去一趟林家。”
……
半小时后，方羽和叶胜雪便来到林家。
林家大宅，是一座完全现代风格的住宅。
林正雄神色激动，带着方羽往自家的主楼走去。
不管如何，他把方羽邀请到家中，这就是极其成功的一步！
果然，只有宝物才能吸引到这些强者的目光！
“方大人，叶小姐，二位先在此坐一坐，在下立刻去取传家之宝过来，让方大人品鉴。”林正雄说着，示意家中的女佣人上前倒茶。
随后，他便急匆匆地离去。
方羽和叶胜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大厅很安静，除了正在泡茶的侍女以外，看不到其他人。
“看来，林家人口不太兴旺啊，刚才一路走进来都没看到几个人。”方羽说道。
“林家在北都八大世家排名第二，按理说人口不会很少……也许是林家主为了见您，故意把人支开了吧？”叶胜雪说道。
“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吧？”方羽微微摇头，说道。
“方先生，您真的对林家的传家宝感兴趣么？”叶胜雪轻声问道。
“不感兴趣。”方羽说道，“所以待会儿我会找个借口，把他的传家宝批判一番，然后警告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样不就一劳永逸，永不复发了？”
叶胜雪掩嘴轻笑，不再说话。
十几分钟后，林正雄急匆匆地走回来，手中捧着一个古铜色，巴掌大小的盒子。
“方先生，这就是我们林家的传家之宝，已有近三千年的历史。”林正雄将盒子双手递给方羽，说道。
方羽接过盒子，立即感受到里面存在一道熟悉的气息。
感受到这道气息的一瞬间，方羽脸色变了。
他打开盒子，便看到里面是一个令牌。
这个令牌呈现黑金色，上面刻着一个‘林’字。
方羽取出令牌，将其翻转过来……便看到令牌背后的两个字。
霸天。
而这块令牌内所蕴含的一道气息，正是玄然气！
这……不会吧？
“我……靠。”方羽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令牌，又抬起头，看向林正雄。
难道……眼前的林正雄，还有林家……是林霸天的后代！？
第932章 林家老祖
坐在一旁的叶胜雪，看到方羽脸色的变化，露出疑惑之色。
方先生不是说会找借口批判林家的传家宝一番么？怎么却露出了这副神情？
难道，这个传家宝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你再说一次，你的名字。”方羽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正雄，问道。
“我叫林正雄，方大人。”林正雄恭敬地答道。
“哪个林？双木林吗？”方羽问道。
“正是双木林。”林正雄眼神有些疑惑，答道。
“刚才你说，这个令牌有多少年的历史？”方羽又问道。
“将近三千年了。”林正雄答道。
三千年……
这个年份，倒是与林霸天仍在地球的时间差得不远。
林正雄默默观察着方羽的神情，心中忐忑。
在林家的几件传家宝之中，这块令牌的年份是最为久远的。
如果方羽看不上这件传家宝，那其他的传家宝，他可能更加看不上。
“方大人，这块令牌是由我们林家的老祖宗留下的，它的作用……”林正雄开口，想要给方羽说明一下这块令牌的来历，提升它的价值。
“你不用说其他的，你就说说你们这位老祖宗。”方羽打断了林正雄的话语。
林正雄一愣，说道：“老祖宗？”
“嗯。”方羽点头。
“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实际上我们林家对我们的老祖宗，了解并不多……但根据家中老人所言，当年的老祖宗，是少数能够飞升成仙的修士之一……”林正雄说道。
“飞升成仙？”方羽面露古怪之色。
“方大人，我绝对没有半分的吹嘘，这确实是家中老人所言，也被记录在族谱之中，但是否为事实……我们无从验证。”林正雄急忙说道。
“你们林家的族谱，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一看？”方羽问道。
“呃？”林正雄一愣，神色更加疑惑。
这不是在品鉴传家宝么？怎么突然问起族谱了？
按理说，族谱是不能给一个外人观看的。
但这人是方羽……是林正雄现在很想要结交的一个人。
他的要求，一定要尽量满足！
林正雄咬了咬牙，说道：“请方大人稍等一会儿，我去把族谱取来。”
说完，林正雄便快步离开大厅。
方羽坐在沙发山，看着手中这块黑金令牌，眼神仍有惊讶。
如果林家真是林霸天的血脉，那也太神奇了……
“方先生，这块令牌是很厉害的宝物么？”叶胜雪好奇地问道。
方羽转头看了叶胜雪一眼，说道：“暂时还不知道。等我看了林家的族谱，我就知道它厉不厉害了。”
“噢。”叶胜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大厅外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方羽和叶胜雪转头一看，是一名身穿黑色武服的女孩，从外面走进。
这个女孩素颜朝天，面容纯净而绝美。
正是上次第一次见面，就用剑指着方羽的林芷岚。
林芷岚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方羽，黛眉微蹙，停下了脚步。
而后，她再一次将腰间的长剑拔出，直指方羽。
“我们……交流一次。”林芷岚定定地看着方羽，说道。
叶胜雪脸色微变，看了一眼方羽，又看向林芷岚。
眼前出现的少女，为何会突然拔剑直指方羽？
方羽看着林芷岚，微微皱眉。
但一想到这名少女有可能是林霸天隔了上百代的后人，他又把想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我暂时没空。”方羽说道。
“……我父亲说你剑术很好。”林芷岚手中的剑仍然指着方羽，说道。
“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拿剑指人？”方羽问道。
“……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与我交流剑术？”林芷岚歪了歪头，问道。
这个女孩，脑子似乎真的不太好。
“芷岚！你在干什么？立即把剑给我放下！”这时候，林正雄匆匆走入大厅，看到这一幕，脸色发白。
好不容易才把方羽请到家里，要是又被林芷岚搅黄，他真的要吐血！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故意跟她提起方羽剑术造诣极高之事！
他本想以此让林芷岚主动接触方羽，可没想却起了反效果！
他现在才确定，他这个女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剑痴，脑袋里只有剑道，剑术之类的东西！
林正雄到场，林芷岚皱了皱眉，把剑放了下去。
“方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女儿她……”林正雄走到方羽身前，歉意地说道。
方羽看着林正雄手中极厚的族谱，说道：“行了，把族谱给我看看。”
林正雄立即把族谱递给方羽。
这本族谱的厚度，至少得有四五百页的内容。
“这是我们林家完整的族谱，每一代的嫡系的名字，都在上面了。”林正雄说道。
方羽并不在意其他各代，他想要看得只有第一代。
翻开族谱的第一页，上面果然写着一个名字。
林霸天。
而在林霸天下面，则是另外一个名字，林寻羽。
再之后，分支就逐渐开始变多。
方羽翻开第一页，就呆住了，没再往下翻页。
现在，他基本能够确定，现在这个林家……果真是林霸天的血脉！
林霸天这个名字有可能重名，但那块令牌内蕴含的玄然气……却是林霸天专属的气息！
“他不是一直单身么？上次见到他，他也没说自己结了婚，生了小孩啊。”方羽心想道。
“方大人……”林正雄见方羽一动不动，以为出了什么差错，问道。
“对了，这个林霸天的妻子叫什么名字？”方羽问道。
“这……关于老祖宗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知道……因为族谱是在三百年前才整合到一起，老祖的名字，也是那时候才加上的。”林正雄说道，“实际上，关于老祖，我们知道的真的不多，只有代代传下来的一些说法。”
方羽把族谱合上，闭上眼睛，回忆当初林霸天那道意志说过的所有话语。
林霸天的意志离开乾坤山，跟在方羽身旁的那段时间里，从未提起过妻子，或是生下小孩之类的话语。
而有一次，方羽和他还聊起当年追求过的圣女之类的事情。
如果林霸天有妻室和小孩，那个时候就应该说出来了。
但他却没有提起。
另外，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向方羽隐瞒这些事情。
因此，唯一的解释是……林霸天的那道意志，也不知道妻室和小孩这件事。
林霸天的那道意志，是本尊在即将渡雷劫之前留下来的。
也就是说，那道意志所知晓的事情，只能是本尊把他留下的那一刻之前的事情。
本尊把意志留下之后做了什么，那道意志可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来，林霸天是在留下那道意志后，找到妻子，并且生下了一个小孩，之后才飞升成仙？”方羽摸着下巴，思索道。
这是唯一的解释。
再结合他生下的小孩的名字。
林寻羽。
林霸天的那道意志说过，他在出关之后，寻找了方羽很长一段时间。
林寻羽，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但随即，方羽又想到另外一个名字。
冷寻双。
方羽，冷寻双，两人的名字当中各取一字，就成了林寻羽。
“这家伙……”方羽微微摇头，露出一丝笑意。
“方大人，您若是对这件传家宝不满意……我还有其他的宝物能让您品鉴。”林正雄看方羽摇头，立即说道。
“不必了。”
方羽回过神来，把族谱递回给林正雄。
而后，他又把那块令牌，放回到盒子中盖好，一同递还给林正雄。
“方大人，这……”林正雄脸色苍白地接过盒子。
第933章 教育后代
方羽将盒子归还，这说明他很不满意。
难道……林家这次的结交，又要以失败告终？
若真是如此，以后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毕竟这一次，他可是把最为珍贵的传家宝都拿出来了。
“方先生，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尽力提供……”林正雄不甘心，又说道。
方羽看着林正雄，眉头一挑，说道：“以后就别随便拿出老祖宗留给你们的东西，而且还是拿出来交易一份人情……”
“你的老祖宗要是知道，恐怕会气得吐血吧。”
林正雄脸色一变，恭敬地说道：“方大人，也就是因为您的到来，我才会取出老祖宗留下的宝物，换做其他人，我们绝不会……”
“行了，把东西放好，坐下吧，我们好好聊一聊。”方羽说道。
林正雄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
方羽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愿意与林家结交！
……
五分钟后，林正雄和林芷岚，坐在了方羽和叶胜雪的对面。
林正雄正襟危坐，一脸恭敬。
而林芷岚则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来找我两次，应该有事情想找我帮忙吧？别转弯抹角，直接说出来吧。”方羽说道。
听到方羽这番话，林正雄脸色一变。
经过王家之事，方羽在北都的威望和影响力，已经比八大世家还要高。
王家已然式微，其余世家都拥有登顶的机会。
而林正雄登门拜访方羽两次，实际上并没有特定的事情想要找方羽帮忙。
他只是想要结交方羽，然后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这样一来，林家的威望就能得到无形的提升，以此坐稳第一世家的名号。
因此，面对方羽的询问，林正雄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且，他感觉方羽这句话是试探。
“说吧。”方羽喝了一口茶，皱眉看着林正雄，再次开口道。
怎么说，林家也是林霸天的血脉。
方羽作为老友，出手帮一帮，倒也无可厚非。
“……今日在下只是想与方大人这等神人结交一番，并无其他想法。”林正雄在心中酝酿了许久，义正言辞地说道，“方大人愿意到我们林家喝一口茶，已给足面子，在下不敢提任何其他的请求。”
方羽深吸一口气，皱眉道：“你这圆滑过头的性格，可一点也不像你的老祖宗。”
林正雄脸色微变，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林家主，方先生既已询问您的请求，就请您如实说出来吧。”叶胜雪看了一眼方羽，轻声开口说道。
“方大人，叶小姐，请你们相信，在下不是不识好歹之人，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林正雄坚定地说道，“在下今日邀请方大人过来，就是为了让方大人品鉴传家之宝，顺便喝口茶……”
叶胜雪面露无奈之色，看了方羽一眼。
方羽看着林正雄，突然露出笑容。
“我当然相信你，那就这样吧，你有空好好想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方羽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说道。
叶胜雪跟着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方羽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林芷岚，说道：“你女儿不是要找我交流剑术么？我现在有空，来吧。”
听到这句话，林正雄还没反应，林芷岚却是猛地站起身来。
“走，去演武场。”林芷岚看着方羽，说道。
“好。”方羽点了点头。
林正雄迟疑两秒，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说道：“且慢！”
“怎么了？”方羽看向林正雄。
“方大人……以你的身份，小女怎够资格与你交流剑术？你不必理会她……”林正雄说道。
“我希望你可以别这么啰嗦。”方羽皱眉道。
林正雄脸色一变，不敢再说话。
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在窃喜！
今天的成果，基本已超出他的预想。
……
几分钟后，演武场。
方羽和林芷岚面对面地站着，距离十米左右。
不知为何，旁边突然聚集了很多的林家人。
这些人当中有年轻人，也有稍微年长一点的人。
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方羽身上。
家主说……此人就是传闻中的方羽！
那个以一己之力，碾压王家的猛人！
他们之所以赶来这里，就是想亲眼看一看方羽的风采。
可看到本尊之后，很多人却疑惑了。
传闻中的方羽……就是眼前这个面容年轻的男人吗？
看起来好平凡啊。
身上的修为气息，似乎还停留在炼气期……
家主……是不是搞错了？
方羽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眼神微微闪动。
他知道，八成是林正雄把消息透露出去，让林家的族人前来围观。
话说回来，被林霸天的一众后代围观的感觉……甚是奇妙。
虽然这群后代只知道林霸天这么一个名字，但血脉上的联系，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帮林霸天教育后代？
感觉还不错。
“请指教。”林芷岚再次拔出腰间长剑，说道。
“你得给我一把剑，我才能跟你切磋啊。”方羽说道。
“你没有剑？”林芷岚黛眉紧蹙，问道。
“有是有，但不适合在这种场合拿出来使用。”方羽说道。
林芷岚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个身穿武服的中年男人。
此人名为林镇西，是林芷岚的堂叔，同时也是林芷岚的剑道引路人。
“五叔，你把你的剑借给他用一用？”林芷岚问道。
“没问题。”林镇西立即拔出腰间的长剑，走上前，交给方羽。
近距离地看了方羽一眼，林镇西眼神闪动。
这人……感觉真的不像是传闻中那位方羽啊。
但家主将他邀请回来，总不至于闹这么大的乌龙吧。
且看看再说。
“先说好，只切磋剑术，不能使用真气。”方羽对林芷岚说道。
“来吧。”林芷岚握紧长剑，眼神凛然，说道。
“诶，你们觉得芷岚姐能赢不？”
“如果眼前此人，真的是传闻中的方羽……芷岚肯定得败啊，怎么可能赢？”
“万一不是呢？而且，就算真是本尊，剑术也不一定就比芷岚姐强……芷岚姐可是剑痴，从小就钻研剑术，纯剑术能与芷岚姐相提并论的人，放到整个北都都没几个吧。”
旁边的围观人群中，有两名年轻子弟小声讨论。
“可以开始了。”这个时候，林镇西开口说道。
林芷岚握紧手中长剑，朝着方羽疾冲而去。
傲云剑法第一式，天舞双旋！
林芷岚剑刃朝着方羽的左侧边斩去，同时脚步并未停下，鬼魅般地出现在另外一边，再次挥出一剑。
这样一来，一把剑却泛出两道剑影，分别在方羽的身体两侧出现。
方羽神色从容，往后一步，平持长剑，迅速地往左右刺出一次。
“嗙！”
两道剑影，全部被格挡。
这个时候，林芷岚剑刃已经压低，朝方羽的腿部挥去。
方羽就像早知道林芷岚的动作一样，剑刃已经朝下，挡住了这一击。
“嗙！”
接下来，林芷岚便开始了傲云剑法的完整七式。
剑影闪烁之间，方羽几乎没怎么移动，单凭手中长剑，完美化解了每一次的进攻。
林芷岚越攻心境越是急躁。
她的每一击，似乎都被方羽看穿，提前一步做出防御。
因此，她根本没法破防！
而这个时候，方羽突然一转防守的态势，主动抬起剑刃，往前一指。
林芷岚脸色微变，想要抬剑作为防守。
但方羽的速度比她快太多，她还没抬起手，锋利的剑刃已架在她雪白的脖子前。
林芷岚动作立即停了下来。
她，败了。
第934章 趁热打铁
周围一片寂静。
众人看着方羽，有些发愣。
刚才的剑影之中，他们只看到林芷岚疯狂进攻，方羽则是不断防守。
从场面来看，方羽处于下风。
可没想，方羽第一次主动进攻，立即就破防，让林芷岚败北！
这就说明……他之前一直都在故意退让！
林镇西看着方羽，眼神震惊。
作为剑道大师的他，自然能够看出交战之时，方羽的游刃有余，还有林芷岚的急躁。
“此人的剑术造诣，远在芷岚之上，也远在我之上啊。”林镇西睁大眼睛，心道。
“你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方羽把剑刃放下，问道。
“傲云剑法。”林芷岚额头冒出细汗，由于之前的运动脸颊泛起红晕，答道。
“这套剑法进攻性很强，但招式却不够严谨。”方羽说道，“一共七式，几乎每一式都能找到巨大的破绽。如果我是真正的敌人，你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林芷岚浑身一震，咬着粉唇，没有说话。
“以你的情况，这套剑法不是很适合你。”方羽说道，“有空来我家，我可以送你一本剑道秘籍。”
林芷岚抬起头，美眸大睁，看着方羽，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方羽说道。
“还不快感谢方大人的指导！”
这时，林正雄从场外匆匆跑进来，大声说道。
“多……谢。”林芷岚低下头，细声说道。
“大声一点！你这是说给自己听吗？”林正雄训斥道。
“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方羽把手中的剑交给林正雄，转头给了叶胜雪一个眼色。
“方大人，我送你……”林正雄说道。
“不必。”方羽摆了摆手，与叶胜雪一同离开。
演武场旁的众位林家人，呆呆地看着方羽的背影。
就刚才的表现，基本上能够确定，此人就是传闻中的那个方羽。
当初听说此人孤身前往王家，一人逼得王家众位家主天骄齐齐下跪之时，很多人都觉得他一定脾气不好，残暴至极。
可今天一看……似乎很随和。
“家主，你是怎么把这尊大神请来我们家的？”林镇西走上前来，神色震骇地问道。
林正雄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而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羽并没有收下那块令牌，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偏偏态度突然变得很友好……
仔细回想，好像是在林芷岚出现之后……态度才发生转变的。
再结合刚才的指导，方羽还要送出一本剑道秘籍……
如此看来，方羽似乎对林芷岚……
林正雄抬起眼，看着面前的林芷岚。
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虽然脑子一根筋，但容貌还是极佳的。
“方大人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吧。待会儿换身衣服，打扮一下，赶紧去他家里取那本剑道秘籍！记住了，一定要礼貌！一定要敬重方大人！”林正雄嘱咐道。
林芷岚轻轻点头。
刚刚的切磋，方羽的剑术完全碾压了她，让她深深受挫。
那本剑道秘籍，她非常想要得到，她想要变强！
“算了，还是不要今天去，这样显得太着急，可能会给方大人留下不太好的印象……还是明天或后天再去吧。”林正雄想了想，说道。
“可家主，方大人这种等级的强者，肯定很多事务需要处理，过两天，他未必能记住这件事……不如趁热打铁……”林镇西出言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林正雄看向林芷岚，说道，“那还是今天晚些时候就去吧，记得让你珍姨给你打扮一番。”
……
方羽和叶胜雪离开林家，却没有回家，而是朝窥天局而去。
路上，叶胜雪看向方羽，疑惑道：“方先生，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愿意帮助林家了？”
“我说出来，你也不一定相信。”方羽说道。
“只要是方先生说的，我一定会相信。”叶胜雪答道。
“这个林家，实际上是之前你见过的那位林霸天的后代。”方羽说道。
“林霸天……”叶胜雪愣了一下，回忆起当初在淮北见过，被方羽称为老朋友的林先生。
她与林霸天接触的时间很短，因为她从乾坤山回来不久，就被恶魔教派控制心神，离开了南都。
等她恢复神智之时，那位林霸天已经不见了。
她对林霸天的印象，就停留在林霸天称呼她为小侍女这一点之上。
方羽现在说出的这句话，她确实无法理解。
现在的林家，怎么会是那位林霸天先生的后代？
方羽看了叶胜雪一眼，心想要不要跟她解释清楚。
但仔细一想，方羽还是决定不解释，要说的东西太多了，叶胜雪未必接受得了。
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方羽和叶胜雪一同来到窥天局。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方羽想弄清楚上午误打误撞，去到极北之地的雪原所看到的情况。
方羽直接走入内院，并没有见到白空谷。
这时，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皱眉道：“你是……”
“我要找白空谷。”方羽说道。
“白老？你要见白老做什么？这里不是随便能够走进来的。”男人眉头皱得更深，说道。
“方先生？跟我来吧。”就在此时，后方却走来一名秃头老者。
正是之前见过的饶东海。
“饶大人。”男人立即低头，恭敬地喊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我会带他去见白老。”饶东海说道。
“是。”男人立即离开。
饶东海看向方羽，还有身边的叶胜雪，说道：“请随我来。”
说完，饶东海便转身带路。
方羽和叶胜雪，跟着饶东海，绕过好几个小院，终于见到正在打坐的白空谷。
叶胜雪听说过窥天局这个地方，但是如此深入，还是第一次。
她默默地站在方羽的身后，低着头，不敢多言。
她很清楚，眼前的老者必然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白老，方羽先生来找你。”饶东海轻声说道。
双眼紧闭的白空谷，睁开眼睛，看着方羽，神色微动，问道：“你找我何事？”
“今天早上，我因为特殊的原因，被传送到极北之地雪原的某个位置。”
“恰好，我闻到了血腥的气味，然后就往前探寻，便发现一堆残躯和血迹。”
“那个地方，wｗ．uu应该是一个上古遗迹的入口。而那群尸体，我看服饰很像是你们窥天局的人。”方羽不急不慢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听完方羽所说，白空谷与饶东海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惊讶之色。
“我来这里，就是想确认一下，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们窥天局的人。”方羽说道。
白空谷看着方羽，眼神犹豫片刻，答道：“是的。”
“哦？那我就得多问两个问题了，那个上古遗迹的入口，为何处于关闭的状态？是谁杀掉了你们窥天局的人？”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白空谷站起身来，沉吟片刻，说道：“你随我来。”
“白老，这恐怕不符合规定……”饶东海脸色一变，说道。
“无妨。”白空谷摆了摆手，说道。
“这位姑娘必须留步，在此地等候。”饶东海看了一眼方羽身后的叶胜雪，说道。
“你先留在这里等我一下。”方羽对叶胜雪说道。
“好的，方先生。”叶胜雪答道。
……
方羽跟着白空谷，又穿过好几个院子。
“你们窥天局的内院设计挺复杂的啊，不熟悉的人走进这里，可能会连厕所都找不到。”方羽说道。
“窥天局人数不少，必须有足够数量的院子才能容纳。”白空谷转过头，笑道。
很快，他便带方羽进入一个院子。
这个地方，站着数十名身穿灰袍的人士。
他们的面前，都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玻璃球。
远远望去，能够看到玻璃球中泛着淡淡的光芒。
第935章 成仙机会
白空谷带着方羽，直接走到最靠边的位置。
这里也站着一名略微肥胖的灰袍男人。
“把极北之地雪原的那份影像释放出来。”白空谷命令道。
“是……那一份么？”男人胖脸抖了抖，眼神畏惧地问道。
那份影像的内容，实在太恐怖了，他看了一次，接连两天吃不下饭。
“对。”白空谷答道。
男人双手置于玻璃球之上，闭上双眼，口中默念法诀。
片刻之后，玻璃球上，立即呈现出一副影像。
冰天雪地之中，两块长条状的雪石交叉在一起，露出一个三角口。
正式方羽上午去到过的那个位置。
方羽眼神微凛，紧紧盯着玻璃球上的影像。
此时，画面之中很是平静。
过了大概五六秒，一道黑影进入到视野之中。
从外表来看，这是一个身披黑衣的男人。
此人走到两块雪石交叉而露出的三角口之前，停顿了两秒，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三角口泛起一阵亮光。
而后，这道身影便不见踪影。
“这个男人，就此进入了这处上古遗迹。”白空谷看了方羽一眼，说道，“差不多四十分钟之后，他就出来了。”
话语之间，玻璃球上的画面开始加速。
很快，画面又出现了变化。
两块雪石交接而露出的三角口，再度泛起光芒。
黑衣男人的身影，忽地出现在三角口外。
但这个男人低着头，画面之中看不清他的面部。
“我们派出一支小队前去探查他的身份，他们主动现身，想要找此人问话。”这时候，饶东海在旁边说道。
很快，画面中便出现四名身穿黑袍的人。
他们走到黑衣人的身前，为首的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可下一秒，形势突变！
黑衣男人忽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与他交谈的人的头颅，将整个人抓了起来。
而后，黑衣男人的手中忽地升起一阵黑色的火焰一般的气体，将此人笼罩。
一两秒间，来自窥天局的这名灰袍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三名灰袍人，看到这一幕后，被吓得四散而逃。
三人刚逃到了两块雪石的后方。
这时，黑衣男人右手往前一扇，黑色的气体便往前散落。
三名灰袍人被黑气触碰，立即痛苦到浑身抽搐，倒在地上，血肉被迅速吞噬，只留下一些残肢，还有沾染到雪地上的血液。
黑衣男人又停顿了片刻，忽地抬起头。
这个时候，便能看清楚他的面容。
他的长相很普通，但一双充满邪气，泛着红芒的双瞳，却是令人感到心中发寒！
方羽还注意到，此人的额头上面，有一个小印记。
这道印记具体的形状看不清楚，但呈现黑色。
男人咧嘴，露出冰冷而狂妄的笑容，身形一闪，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你今天早上看到的残躯，便是我们窥天局派出的那支小队。”白空谷转过头，看着方羽，说道。
方羽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东日商会的那个宫岛秀夫所遭遇的惨状。
他的轿车停在路边，司机不见踪影，宫岛秀夫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具半身的残躯。
而车外的地面，也沾染了大量的血液。
这种死状，似乎与刚才所看到的四名窥天局派出的灰袍人的死状有相似之处。
可宫岛秀夫与窥天局，还有上古遗迹，实际上又没有任何关联。
“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方羽心想道。
“我们现在正在全力探查这名黑衣男人的身份……此人进入上古遗迹，到得到传承离开，一共只花费了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旁边的白空谷，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方羽，你也曾进入过上古遗迹。”
“你觉得有可能这么快得到传承，并且离开么？”
听到白空谷的问题，方羽眼神微动，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说实话，若进入上古遗迹，没有其他的事物干扰，单纯只为了传承……确实花不了太长的时间。
比如上一次，他从进入通天巨蟒的大口，到获得日炎之心，实际上只花费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
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只是因为九空，龙弑这些人，阻碍了不少的时间。
“有可能做到。”方羽说道，“当然，必须有相应的能力。”
听到方羽的回答，白空谷和饶东海对视一眼，神色皆有惊讶。
“这个人的身份，连你们窥天局都查不出来吗？”方羽好奇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办法。”白空谷说道，“关于他的信息实在太少。”
“你们不是能准确知道上古遗迹开启的时间么？”方羽说道，“直接在下一个开启的上古遗迹入口等他，不就什么都能查到了？”
“此人实力过于强横，手段残忍至极……我们派出的手下，多半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白白送死罢了。”白空谷沉声道。
“这样啊……那确实没多大的办法。”方羽耸了耸肩，说道。
“下一个上古遗迹开启，我可以提前告知你。”白空谷看着方羽，微微眯眼，说道，“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去见一见此人。”
“你这是明摆着把我当枪使啊。”方羽挑眉说道。
“去不去由你选择，我这边只会告知你下一个上古遗迹开启的时间。”白空谷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以你的实力，我们没法强迫你做任何事。”
“行吧，得看心情，有空的话，我可能会去一趟。”方羽说着，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看向饶东海，说道：“带我回去找我的人。”
……
饶东海带方羽找到叶胜雪，而后一同往外面走去。
在经过放置着三块石碑的院子时，方羽停下了脚步。
通仙碑上，那半个名字，还有那奇怪的五个符文，仍然刻在上面。
“对了，我想问一问，这块通仙碑上各个名字的排名，是按照实力来排的么？”方羽问道。
饶东海抬头看着这座石碑，眼神浮现崇敬之色。
“并非如此。”饶东海微微摇头，说道，“通仙碑上的名字，是以前后来排序的。”
“前后？”方羽眉头微皱，看向饶东海。
“根据白老的说法，登上通仙碑，也就意味着有很大的机会成仙。”饶东海说道，“因此，通仙碑上的第一名，只能算作第一个迈入这个境界的人。但不能说明，他就比下面的人强。”
“通仙碑上的每一个人，境界不一定一样，但他们都有同等的成仙机会。”
“通仙碑的意义，就在于此。”
方羽看着通仙碑上第一个名字。
白无涯。
这个名字，他并无印象。
至于下方的那半个名字，方羽基本可以排除他自己了。
他一个炼气期，有个屁的成仙机会。
“走了。”
方羽对饶东海说了一句，就带着叶胜雪，朝外面走去。
……
晚些时候，北都北部的破旧大院之中。
“你不该告诉他这么多的信息。”休真人站在顶层的阳台前，拱着背，看着前方的一大片树林，语气微冷地说道。
“休真人，我认为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白空谷微微屈身，答道。
“机会？你觉得他会甘愿被你当枪使，去与那名黑衣男人交锋？”休真人转过头，看着白空谷，问道。
“他不会被我当枪使，但他有可能会与黑衣男人交手。”白空谷说道，“像方羽这般强者，对其他事情不会上心，但上古遗迹的传承对他而言，还是具备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