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可笑至极？
方羽站在钟楼的顶层，通天棱镜释放出来的对应三十七座天文台的画面，围绕在他的周围。
方羽抬起头，察看每一个天文台的情况。
虽然没有感应到异常的气息波动，但还是得谨慎一点。
毕竟这些天文台下方的法阵，本就是反逻辑的存在。
就在方羽专注之时，赵紫南跟在叶胜雪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上了顶层。
见到方羽身旁的三十七个画面，叶胜雪和赵紫南脸色微变，立即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
“方先生在忙，我们走吧……”叶胜雪用口型对赵紫南说道。
赵紫南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你们找我有事？”这时候，方羽转过头，看向两女的方向。
“没有，紫南妹妹想要上来这里看一看，没想到方先生您在工作，我们这就离开。”叶胜雪立即答道。
“没事，想参观就过来吧，我已经搞定了。”方羽说道。
叶胜雪看了一眼赵紫南，两女一同走向方羽。
看到半空中浮现的各种画面，两女眼中都有惊讶和震撼之色。
“这些是建在炎夏各个地区的天文台的实时监控，由法器通天棱镜完成。”方羽说道，“跟现在的监控摄像头差不多，只不过更加好用一点。”
“噢。”叶胜雪和赵紫南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赵紫南扫了这些画面一眼，就直勾勾地看向方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方羽感受到视线，转过头。
赵紫南立即低下头，脸蛋泛起微微的酡红。
“你在这里也住了一个多星期了，感觉如何？”方羽问道。
“……很好。”赵紫南抬起头，细声细语地答道。
“没有想家吧？”方羽问道。
“有一点……想哥哥。”赵紫南小声说道。
“有空可以让你哥来看看你，淮北来北都也不用太久。”方羽说道。
“嗯！”赵紫南点头。
“方先生，您需要吃点什么吗？”叶胜雪轻声问道。
“暂时不需要。”方羽说道。
“你不饿，我饿！”这个时候，半空中传来小风铃娇憨的声音。
“咻！”
一阵轻风吹过，两道身影从半空之中落下。
正是小风铃，和在空中遨游大宅一整圈的唐小柔。
即便已站在地面上，但唐小柔仍感到身体轻飘飘地，如同漂浮在云端一般。
刚才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她一直处于这种梦境一般的状态。
太美了……太舒服了。
“主人，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带她参观了整座大宅啦。你该奖励我一点吃的了，人家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呢。”小风铃走到方羽身前，突然撒起娇来。
“好啊。”方羽看向叶胜雪，问道，“厨房里还没有剩下的残羹剩饭什么的？昨天没吃完的馒头也行。”
“主人！人家要吃现做的！”小风铃跺了跺脚，说道。
“你这撒娇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走远一点。”方羽抓住小风铃的头，把她娇小的身躯整个提起，往后一扔。
小风铃尖叫一声，在空中化作一道光芒消散。
赵紫南与唐小柔一样，看得直发愣。
叶胜雪却是露出无奈的笑容。
在这里住得时间最久的她，早已习惯这对主仆的这种交流方式了。
“感觉怎么样？”方羽问唐小柔。
“呃……还好。”唐小柔回过神来，答道。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站在方羽身旁的叶胜雪和赵紫南。
这里是方羽的家……为什么会有两个女孩？而且都还很漂亮！
其中有一位，之前还在南都大学的冰淇淋店见过！
叶胜雪！
唐小柔回忆起来，心中咯噔一跳。
第一次见到叶胜雪的时候，她就已觉得叶胜雪与方羽之间不太对劲。
如今，却在方羽的家中见到叶胜雪。
这说明叶胜雪与方羽的关系……
还没深思，唐小柔就感到眼眶发酸。
“方先生，我是否见过这位……”叶胜雪也觉得唐小柔面熟，疑惑道。
“她叫唐小柔，你们确实见过一面。”方羽说道。
而这个时候，唐小柔注意到了叶胜雪对方羽的称呼。
方先生？
这么生疏的称呼，怎么听也不像想象中那种关系。
唐小柔恢复理智，深吸一口，告诉自己冷静。
而后，她主动走向叶胜雪，微笑道：“你好，我是唐小柔，是高三时期的同桌。”
“我叫叶胜雪。”叶胜雪轻笑道。
叶胜雪正想与唐小柔交谈，却突然注意到唐小柔脖子上被指甲划破的伤痕，立即问道：“唐小姐，你脖子这里受伤了。”
唐小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去。
叶胜雪立即抓住唐小柔的手，说道：“你先不要碰它，要是感染了细菌，会留下疤痕的，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说完，叶胜雪转头看向方羽，征求同意。
“去吧。”方羽说道。
“唐小姐，跟我下楼一趟吧。”叶胜雪说道。
“……嗯。”唐笑也看了方羽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便结伴走下钟楼。
顶层，只剩下方羽和赵紫南。
“方羽……先生。”
因为唐小柔的出现而害羞的赵紫南，见唐小柔离去，才敢开口说话。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方羽说道。
“……好。”赵紫南答道。
“你想问什么？”方羽问道。
赵紫南走到方羽身前，低着头，咬着粉唇，似乎在纠结。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小声问道：“我想知道……我的体质是怎么样的。”
“噢？”
方羽没想到，赵紫南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说实话，这个问题，把方羽问倒了。
他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全是从天魔口中得来的。
按照天魔的说法，赵紫南的身体是极佳的容器，通过上古生灵留下的一道意志，神识，乃至骸骨，就能在赵紫南的身体上完成复活。
这种事情，听起来极其荒谬。
因此，方羽并不太相信天魔的说法。
另外，哪怕这个说法是真实的，也不适合直接对赵紫南说。
以赵紫南如此脆弱的心灵，若是知道自身是一件所谓的容器，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无论如何，赵紫南的体质肯定是异于常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到底特殊在哪里……这也是方羽想要亲自弄清楚的问题。
这也是把赵紫南接到北都的主要原因。
“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方羽想了想，答道，“但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慢慢研究。等我搞清楚了，我再告诉你。而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你配合我。”
赵紫南眼神中有些惶恐不安，但很快消散。
她轻轻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方羽正想说些什么，裤袋中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电话是怀虚打来的。
“方兄，天辰正带着三十二名筛选出来的五星法师来找我。”怀虚说道，“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否来一趟？”
“可以。”方羽答道。
“那我就在临时会馆等你了。”怀虚说道。
挂断电话后，方羽看了面前的赵紫南一眼，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跟她们玩吧。”
“好。”赵紫南答道。
……
天辰与上清，带着三十二名五星法师，脚踏云朵，迅速朝武道协会的临时会馆飞去。
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天辰的心情非常不好，但却无可奈何。
“听说炸毁会馆的人，是武道协会内的六名高层？”天辰看向一旁的上清，问道。
上清眼神微动，答道：“听说是的。”
天辰摇了摇头，嗤笑一声，说道：“怀虚那老头，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可笑至极。”
第844章 九空降临！
上清也露出笑容，说道：“是啊。”
天辰笑过之后，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上清，问道：“上清，你觉得……我们秩序者组织内部，会不会也有被半灵族渗透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上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摇头答道：“我不认为有。”
“我也希望没有，但人一多，就容易出现纰漏。”天辰皱眉道，“怀虚的遭遇也算给了我们一个警示，这次回去，得好好自查一番了。”
“嗯，这是必要的事情。”上清答道。
秩序者一行人，继续往前飞驰。
踩在云朵之上，速度越来越快。
但奇怪的是，按照原先的路程，本应看到更多的现代化建筑。
可事实却相反，越往前飞驰，面前的地势就越来越荒芜。
天辰很少离开秩序者本部，他不清楚情况。
但后方的三十二名五星法师，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天辰大法师，我们的方向好像出错了。”天辰的得力手下，榕书开口提醒道。
“嗯？你说什么？”天辰停下来，转头看向榕书，皱眉问道。
“我们的方位好像出错了，这里已是北都的郊外，并非前往临时会馆的方向。”榕书说道。
“怎么可能？”天辰愣了一下，环顾四周。
果然，四周的景象一片荒芜，只能看到土黄色，未开发的广阔地面。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刚才使用的是最简单的云飞术，简单地定位之后，只需要消耗法能前进便可。
可是，为何云飞术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难道怀虚那边故意捉弄他们，给了他们一个错误的地址？
“这是怎么回事？”天辰问道。
榕书和其他的法师，也是一脸的疑惑，不知所以。
他们一路上也没感受到异常，但最终的方位，却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难道真是被捉弄了？
怀虚那个老东西！
天辰眉头紧锁，转过头，正想询问上清。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上清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个笑容，立即让天辰感到心头一震！
他立即明白，出事了！
“上清，你……”天辰戒备地往后闪出一段距离，脸色无比凝重。
“天辰大人，怎么了？”上清脸上笑容没有减弱，反而开口问道。
“是你做的吧？”天辰沉声道，“在飞行的过程中，暗中篡改云飞术的坐标定位，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
“是我做的。”上清笑容更加灿烂，说道，“但其实我做的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你没有发现罢了。”
听到上清肯定的回答之后，天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这么多的六星大法师当中，他最信任的就是上清。
但现在，上清却做出这种事。
“你……在为谁做事？”天辰眯着眼，沉声问道。
“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半灵族。”上清答道。
半灵族！
又是半灵族！
天辰刚才还在上清的面前讥笑怀虚，现在这种事，立即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你……想要干什么！？”天辰脸色铁青，问道。
上清忽地收敛笑容，说道：“我想让你们帮个忙……”
“我们秩序者，与你们半灵族之间只有敌对关系！永远不可能帮助你们！”天辰吼道。
“你现在吼得倒是挺大声，就跟之前面对方羽一样。”上清面色讥讽，说道，“但很快，你就会跪下来求饶了。”
听到这句赤裸裸的嘲讽，天辰脸皮抽动，愤怒到了极点。
“上清，从此时此刻开始，我剥夺你在秩序者组织内的一切职位！你是叛徒！将遭到整个秩序者组织的唾弃！”天辰怒道。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是谁占上风啊……”上清微笑道。
“轰！”
话音刚落，上空就传来一声晴天惊雷般的爆响！
天辰等人脸色一变，立即抬头看向上空。
只见头顶上方，出现了一道浑身泛着各色光芒的身影。
这道身影，慢慢下落。
他虽然一动不动，却能感受到一股威压迎面扑来！
众多法师脸色难看，立即将法杖取出，随时准备战斗！
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还没法接受现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上清大法师，突然就跳反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上清大法师一直都是最和蔼可亲的一位大法师！
可现在，他脸上露出的冷笑，却无比陌生！
“轰……”
随着那道身影的下落，施加在众多法师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强。
法师最擅长的是法术交锋。
这种直接触碰到肉身的威能，相当克制他们。
哪怕支撑起法能护罩，也难以抵抗！
一阵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随着那道身影的接近，他们只感到眼前被强光弥漫，几乎无法睁开双眼。
“九空大人，感谢您出手相助。”
这时候，上清突然在半空之中跪下，恭敬万分地给面前的这道身影磕头。
光芒消散大半，露出了其中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留着寸头，头顶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面容普通，但是棱角分明。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身体。
从外表看去，他没有穿衣服。
他的身躯，被一层泛着亮光的鳞片所覆盖。
而每一块鳞片泛出的光芒，都有细致的差别。
这让他整个人尤为怪异，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这真的是一个人类么？
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怪物！
九空看了一眼上清，琥珀色的双瞳泛过阵阵淡淡的光芒，面无表情。
“九空大人，请把眼前这些人……都镇压吧。”上清说道。
九空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位法师。
一众精锐法师，接触到九空毫无感情的视线，面无血色。
“戒备！准备动手！”天辰大吼一声。
这一道声音，把一众法师从震撼中惊醒。
榕书脸色凝重，也跟着喊道：“保护好天辰大法师，优先解决面前的两人！”
在场的法师都是五星的精锐，作战意识极强。
虽然内心害怕，但还是立即分散开来，对中间的九空和上清两人，形成包围之势。
“一同施展超·束缚之术！”榕书大吼道，率先抬起右手的法杖。
其余的三十一名法师，也跟着举起法杖。
“噌！”
三十二根法杖顶部的宝石，同时射出一道光芒。
光芒在空中交汇，落下一道更加粗大的光束，直冲下方的九空！
九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轰！”
落下的光束接触到九空身躯的一瞬间，发出一声爆响。
瞬间溃散！
束缚之术，根本无法接触到九空，更别说将其困住！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法师，心中皆是一惊！
这可是超·束缚之术，集齐了三十二名五星法师的法能……就这么被破解了！
这个九空，可是什么都没干啊，就站在原地！
“他身上那些鳞片，绝非寻常之物。”一旁的天辰，脸色难看至极。
“退开！”
天辰大吼一声，抓着法杖，指向九空。
“天罗封印！”
这一门法术，之前面对方羽的时候，他的法之意志曾经施展过。
结果，被方羽轻松破开。
此刻面对九空，天辰再度使用这门最强封印术。
因为，他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
这种危险的感觉，不亚于方羽带给他的感受。
必须用最强的法术，速战速决！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天辰的法杖，射出一道光芒。
光芒在九空的头顶上方，形成一个星辰。
星辰正要往下散落，结成法印。
可就在此时，九空动了起来！
“咻！”
他往前轻踏一步，身形消失在原地，瞬间脱离出天罗封印的范围！
下一秒，他已站在天辰的侧边！
天辰脸色大变，挥动法杖，正想对准九空使用术法。
“啪！”
可就此时，九空伸出手，握住了天辰的法杖，用力一扯！
天辰发出一声痛哼，他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九空抗衡！
法杖，就这么被夺走！
九空拿着天辰的法杖，看着天辰，面无表情。
而后，他抬起左手，双手握住法杖的两端，用力一拗。
“咔嚓！”
法杖……直接断裂！
看到这一幕，天辰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九空把下半段法杖扔掉，将上半段法杖拿起，把顶部的那颗泛着光芒的宝石，取了下来，握在手中。
“砰！”
右手用力一握，宝石直接爆炸，释放出强大的威能！
……
“人呢？”方羽坐在会客室中，不耐烦地说道，“天辰那个老头，不会真的敢放飞机吧？”
怀虚眉头微皱，正想说话。
可就在此时，一名手下猛地撞开会客室的门，冲了进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怀虚大人，这是天辰大法师那边……打来的电话，他让您接听。”这名手下脸色苍白，语调有些颤抖地说道。
第845章 怪异的天辰
怀虚眉头紧锁，接过手机。
他看了眼一旁的方羽，按下了免提。
“我是怀虚。”怀虚对着手机，开口道。
手机响起一阵嘈杂的噪音，却没有人说话。
怀虚眉头皱得更深，眼神疑惑，正想再次开口询问。
“怀虚啊。”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传出声音。
这道声音，正是天辰。
“怎么回事？”怀虚沉声问道。
“我在去你那里的路上，出了一点意外，可能要迟一点才能到你那里了，没问题吧？”天辰问道。
就这点事？
怀虚微微一愣，说道：“没问题，但能否告诉我，出了什么意外？”
“被偷袭了。”天辰咳嗽一声，说道，“半灵族的人，在半路伏击我们。”
“半灵族！？他们又出手了？”怀虚脸色一变，问道，“你在什么位置，我立即过去支援你。”
“已经……结束了。”天辰答道，“我先把手尾收拾，立即赶往你那里，给我二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天辰挂断了电话。
怀虚把手机放下，看向方羽。
方羽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
而怀虚则是看向送手机过来的手下，问道：“你刚才接到这个电话，为什么这么害怕？”
此时，这名手下脸色已经缓和不少。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刚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对方还不是天辰大法师，他跟我说要找你，然后我就听到他那边的背景音，传来很多道凄厉的惨叫声，还有一些骇人的响声……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
听到这名手下的话，怀虚摸着下巴的胡子，眼神思索。
“你说这个电话刚打过来的时候，对面说话的不是天辰？”怀虚问道。
“嗯，不是天辰大法师的声音。而且对方的语气……感觉很冰冷。”手下答道。
“你所说的骇人的响声，具体是什么响声？”怀虚又问道。
“这个……我没办法说清楚，就好像有人在拳击沙包一样，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声。”这名手下说着，眼中再次浮现惊惧之色。
“好了，你先出去吧，手机留在我这里。”怀虚摆了摆手，说道。
这名手下，离开了会客室。
怀虚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向方羽，问道：“方兄，你怎么看？”
“你觉得这个电话有问题？”方羽问道。
怀虚点了点头。
“你那个手下听到的惨叫声，如果是天辰的人正在对付那些半灵族人，也情有可原吧。”方羽说道。
“这一点可以这么思考，我只是觉得，刚才天辰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怀虚脸色凝重地说道。
“我跟他不太熟悉，倒听不出他的语气有问题。”方羽说道。
“我也不能确定。”怀虚说道。
“那就别想这么多了，他不还是要过来么？等一会儿就知道了。”方羽说道。
……
半个小时后，怀虚和方羽走出会馆大门。
天辰，上清，带着一支法师队伍，从天而降，落到会馆的院子里。
怀虚见到天辰，面带微笑。
而天辰也是哈哈大笑，走了过来。
“怀虚，很久不见。”
天辰走到怀虚身前，伸出手。
怀虚也伸出手，与天辰握了握。
而这个时候，方羽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眼前这群人。
天辰看起来很正常，身上也没有异样的气息。
只不过，他能这么坦然地走过来跟怀虚握手，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按理说，这两人以前闹得这么僵，现在总该有点间隙才对。
“方羽，方大人，你好。”天辰与怀虚握完手，又对方羽伸出手。
方羽也伸出手，与天辰握了握。
上清也走上前来，给怀虚和方羽行了个礼。
“怀虚，我今天上门，主要是为了道歉，当年那件事情，我由衷地感到内疚和惭愧……另外，以往对你的诋毁，也是因为我嘴欠……”天辰直接进入主题。
这让周围那些武道协会的武者，有些发懵。
他们就算没见过天辰，也对天辰的脾性有所听闻。
就这么一位大组织的首领，以往的死对头，现在竟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八星大法师，天辰么？
“以前的事情都已过去，我没有放在心上，你无需过于自责。”怀虚说道。
说话的同时，怀虚盯着天辰的眼睛。
天辰脸色自若，笑道：“那就好。”
“喂，天辰老头，你这人数不太对劲啊。”
这时候，一旁的方羽开口道。
天辰和上清一同转头看向方羽。
“不是说有三十二名五星法师么？怎么只剩下二十六名了？”方羽问道。
“……刚刚遭遇半灵族的伏击，有六名法师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我便让他们返回秩序者本部进行治疗了。”天辰答道。
“哦？半灵族派出了多少人？”方羽眉头一挑，又问道。
“十二人。”站在天辰后方的上清开口道，“一共十二人，幸好我们早有警醒，否则整支队伍受损程度……”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伏击你们的？”方羽继续问道。
上清眼神微动，答道：“路途之中，我们进入了他们设下的法阵，随后前进的方向受到干扰，发生改变，去到了一处荒郊之外。”
“噢。”方羽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今天来这里，时间应该不是一早就定好的吧，他们能在半路伏击你，是否说明……”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推断。”上清眼神微凛，说道，“我们秩序者内部，也被半灵族渗透了！”
听到这句话，怀虚脸色微变。
而方羽则是微微眯眼，没说什么。
“所以，我今天过来，把那二十六名五星法师交给你之后，立即就要回去了，我得对秩序者内部进行一次大清洗。”天辰说道。
“还不行。”方羽突然说道。
天辰脸色微变，看向方羽。
“当初你打伤郑泽的医药费，还没有赔付呢。”方羽说道。
天辰似乎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忘了。”
话语间，他从腰间摸出一枚古铜色的戒指，直接递到方羽面前，说道：“我早就准备了一份赔礼，希望郑泽小兄弟能够笑纳……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他在半灵族上次的袭击中受伤了，暂时还没恢复，这份赔礼我代他收下了。”方羽说道。
“好。”天辰答道。
方羽把那枚戒指收下。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要返回秩序者了。”天辰说道，“半灵族之事，迫在眉睫。待我把秩序者内部清理干净，随时可以出手援助。怀虚，若有需要，随时联系。”
“另外，这群法师全在五星以上，他们的即战力很强，你可以随意调配，用完再还给我。”
“我代替武道协会全体向你表示感谢。”怀虚抱拳道。
天辰呵呵一笑，转头看了上清一眼。
上清对怀虚和方羽分别抱拳行礼，而后便转身离去。
临时会馆门前的院子里，只留下那二十六名五星法师。
榕书走上前来，抱拳道：“在下榕书，天辰大法师认命我为这支精锐队伍的队长，怀虚大人有任何吩咐，都可直接找我，我与我的队员，必将倾力而为。”
“嗯，你们……先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再找你们。”怀虚说道。
说完，怀虚看了方羽一眼。
两人一同返回临时会馆大楼，来到位于五层的书房。
在书房位置，怀虚释放神识，形成一层神识壁垒，阻挡外部的一切入侵。
这样一来，书房就成为了极其安全的密室，任何人都无法探查到书房内的情况。
第846章 第二个洪流之眼
“方兄，我认为天辰……有很大的问题。”怀虚说道。
“嗯，我也感觉出来了。”方羽说道。
上次见到天辰的时候，天辰给方羽留下的最大印象就是欺软怕硬。
但这一次见到天辰，面对怀虚之时，天辰的反应似乎有点太过平静了。
无论是向怀虚道歉，还是借出二十多名的法师，甚至在提到那些医药费的时候，他都没有情绪上的起伏，也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一丝的不情愿。
对于人性而言，这显然不正常。
“被半灵族伏击……”怀虚眉头紧锁，说道，“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觉得，天辰被半灵族控制了？”方羽问道。
怀虚没有说话，但脸色的凝重，透露出了他的想法。
“这是有可能的，因为天辰老头表现得的确不像以往。”方羽说道，“但问题不大。”
“方兄，你有何想法？”怀虚立即看向方羽，问道。
“很简单，既然他送来二十六名法师，那么我们自然应当从这些法师入手。”方羽微笑道。
“你的意思是……对这些法师进行调查？”怀虚问道。
“不，半灵族控制心神的术法相当诡异，很难用外部的术法探查他们是否受人控制。”方羽微微摇头，说道。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够……”怀虚眉头皱得更深，问道。
“很简单。我们现在就假定他们被半灵族控制了。那么，半灵族把这群法师送过来，必然有他们的目的。”方羽说道，“二十六名五星法师，这股力量说强也并非很强，翻不起太大的风浪。送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大概率是为了收集情报。”
“也就是说……在这种时候，装作不知情，就能把很多错误的情报……传到半灵族耳中，误导他们。”
“当然，就算这群人没被控制，我们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害处。”
怀虚立即明白了方羽的意思。
“不过，，鉴于之前他们都开始玩自爆了，还是得谨慎一点，尽量把这二十六名法师跟其他人隔绝，并且派信得过的人去看管。”方羽说道，“郑泽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身体情况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实力很难恢复到全盛时期。”怀虚说道。
“那就让他来监管这支法师队伍吧，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方羽说道。
……
天辰和上清并没有返回秩序者本部，而是再度来到荒郊之外，一处树林之中。
一道浑身泛着光芒的身影，正以打坐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之中。
上清与天辰在他的身前停下，一同跪伏在地。
“九空大人。”上清和天辰同时开口。
九空没有说话。
上清和天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
这个时候，上清伸出右手，拍了拍天辰的额头。
手掌闪过一道光芒，天辰脸色立即发生变化。
“上清……我想不到，你竟会堕落如此！”天辰脸色难看，又惊又怒地说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能看到听到，却如同一个旁观者，被困在自己的体内。
他说的每一句话，展露出来的每一个表情，都不受他的控制！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被控制了！
“我这不是堕落，我这是明悟！”上清睁大眼睛，双眼泛起阵阵寒芒，说道，“跟在你的手下，最多不就成为一个七星大法师？哪怕跟你一样，成为八星大法师，那又如何？”
“碰见那个方羽，你还不是被打得只能认怂？碰见九空大人，你也无法接下一招半式！”
“法师天生孱弱，在交手之中永远处于弱势的一方！不可否认！”
听到这番话，天辰脸色难看，说道：“你若这般看不起法师，当初就不要选择走这一条路！”
“这不是看不起，这只是一种清楚地认识罢了。”上清冷冷一笑，说道，“我成为法师这么多年，逐渐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
“你看北都武道界，这么多强大的武道世家，这么多强大的武道宗门。还有窥天局的各种榜单。”
“在各方势力中，你可有听说过哪位法师上榜？又或者那个法师世家极其强大？没有吧？”
天辰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这就是实力的问题，你无法否认吧？法师确实也有优势，但很可惜，远远不如正统的武者和修士。”上清说道，“如今法师之所以还有点地位，是因为秩序者组织的名头，还有就是当年那些更强的法师打出来的名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辰忍不住了，问道。
“我要成为世间最强的法师，让全炎夏，乃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畏惧我的存在。”上清说道，“这一点，你无法做到。但道空上仙，却能让我达到这个境界。”
听到这个回答，看到上清眼中的狂热，天辰心沉到了谷底。
他原以为上清也是被控制的人，但如今看来，上清多半是自愿效力的。
“……半灵族的存在，本就是异端。只要是异端，就迟早会被清除。”天辰盯着上清，沉声道，“上清，你若悬崖勒马，还有回头的机会。否则，你就会跟着半灵族一起，坠入无尽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听到这番话，上清嗤笑一声，说道：“天辰，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忘对我说教啊。”
天辰没有说话。
“我就这么说吧，就算最终道空上仙的计划没有成功，半灵族遭到剿灭，我也心甘情愿。”上清说道，“至少，我曾经看到过希望。而跟在你的手下，继续做着那些所谓的维护秩序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话已至此，天辰眼中满是失望，不再言语。
“天辰，你就好好地待在你自己的体内，看着我们半灵族一步一步登天吧。”上清冷笑道，右手抬起，轻轻一拍天辰的额头。
“噌！”
光芒迅速闪过，天辰脸色变回木然的状态。
上清带着天辰，再次走到九空面前。
一直闭眼打坐的九空，忽地睁开了双眼，琥珀色的双瞳泛起凌厉的光芒。
天辰和上清，立即跪下。
“道空上仙刚刚给我传达一个消息。”九空开口，声音如洪钟般沉闷浑厚。
上清和天辰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魂流，确定死亡。”九空继续说道。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上清猛地抬头，双眼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魂流大人……怎么会死？
以他神鬼莫测的手段和实力，谁人能杀死他？
更为重要的是，魂流是上清的引路人！
就是魂流把他带进半灵族的！
如今，魂流却身死道消……
“九，九空大人……魂流大人死在了谁的手中？”上清颤声问道。
“方，长，生。”九空一字一顿地说道。
话语之间，他的身上散发出骇人心魄的杀气。
方羽！？又是方羽！
“九空大人，道空上仙有没有什么吩咐？”上清咬着牙，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悲伤与愤怒，问道。
“他……让我不要着急去寻方羽。”九空说道，“第二个洪流之眼即将开启……方羽一定会到场，他让我在那里动手。”
“九空大人，届时……请一定要让我协同您作战，我想要亲自给魂流大人报仇雪恨！”上清双眼通红，狠声道。
九空居高临下地扫了上清一眼。
融合了太岁甲的他，拥有足够的自信轰杀方羽，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而上清那点实力，实际上也如同蝼蚁一般，起不到一丝作用。
但最终，他还是吐出二字：“可以。”
……
天辰带来的二十六名法师，被安顿在了单独的武者营中。
“老师，方先生……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伤愈归来的郑泽，站在方羽和怀虚的面前，满脸都是惊讶。
第847章 新的天榜第一
“没错，就按我说的办。”方羽说道。
“……嗯，我明白了。”郑泽有些呆愣，答道。
郑泽转头离去，方羽又喊住他。
方羽从空灵戒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块破碎的镜子。
玄罗镜碎片。
他把这块镜子碎片交到郑泽的手中，说道：“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就往这块镜子里面灌输真气，它能救你一命。这是给你以防万一用的，别搞丢了，之后我要拿回来的。”
“多谢方先生！”郑泽受宠若惊地说道。
在郑泽离去之后，方羽本也想要离去。
但怀虚却喊住了他。
“修远下午就要带着他的儿子成道前来，方兄，你还是先别走了，以免再跑一趟。”怀虚说道。
……
下午二时，隐林山庄。
茶亭之内，四人围桌而坐。
欧阳修远和欧阳成道，坐在方羽和怀虚的对面。
再次见到怀虚，欧阳成道激动不已。
同时他也才知道，方羽就是那天晚上的方承天。
“方大哥，怀虚，我们三人很久没像今天这般坐着聊天了。”欧阳修远眼中满是追忆之色，感慨道。
“确实很长一段时间了。”怀虚说道。
“当年我们三人这么坐着，摆在桌上的一定是各种肉食和酒，但现在，已经变成茶杯了。”欧阳修远笑道。
“呵呵，你若想喝酒，想吃肉……我可以立即让人呈上。”怀虚笑了几声，说道。
“不需要了，人要服老。再加上，酒精对我等已无作用，喝它跟喝白开水有什么区别呢？”欧阳修远摇了摇头，说道。
怀虚和欧阳修远交谈的时候，欧阳成道只是在旁边面带微笑地听着。
他知道，两位都是前辈……他没有说话的份。
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方羽。
方羽之前伪装身份为方承天，那个外貌的年岁，与他的身份倒是匹配，毕竟是怀虚和欧阳修远的老朋友。
可刚才他听说，方羽现在这副模样，才是真正的模样！
可这也太年轻了吧？
哪怕掌握了某种易容术，绝大数修士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如此年轻。
不过，虽然内心无比疑惑，欧阳成道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尤其在面对长辈的时候。
“怀虚，听方大哥说，你最近一直对那个半灵族很头疼啊。”欧阳修远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我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很快就收集到了一个情报。”
听到这句话，怀虚脸色微变，方羽也看向欧阳修远。
欧阳修远看了一眼欧阳成道。
欧阳成道从上衣内袋取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在桌面上摊开，递到怀虚的面前。
“这是两年来，玉兰庭会所内，每一个包间内的客人的交谈中，有涉及到半灵族和道空的两个关键词的名单。”欧阳成道说道。
方羽看着这份名单，上面记录了说话的人的名字，背后的家族，还有此人在家族中的身份地位，甚至连涉及到那两个关键词的原来那句话，以及说话的时间，都记录在上面。
这份名单近百人，把整张白纸写得密密麻麻。
“你们这玉兰庭会所，还真是个监听室啊。”方羽抬头看了欧阳修远一眼，说道。
“在当今这个时代，掌握情报，就掌握了一切。”欧阳修远笑了笑，说道，“虽然手段比较下作，但我们必须这么做。”
“整理这份名单，花了不少时间吧？”方羽看向欧阳成道，问道。
“噢，我只负责监督，这份名单是由我的几名心腹一同整理出来的，应该不会出现差错。”欧阳成道说道。
“嗯……”
方羽低下头，看向这份名单。
“何勇，来自北都何家，第三代嫡系。原话：最近有一个奇怪的人来找我，说他是什么半灵族的……时间，两年前。”
“徐焦宏，来自北都徐家，第四代直系。原话：你们最近有没有碰到一个怪人？说让我们加入半灵族什么的，说我从此就能超越家族里的天骄……时间，两年前。”
“……”
根据这份名单，基本上可以确定。两年前，半灵族就开始在北都武道界进行渗透了。
只不过，当时他们的渗透方式还很柔和，只是派人去接触各大世家的子弟，对他们进行一些言语上的蛊惑。
按照时间线往下看，便能发现，时间到了一年以前，那些人交谈的内容，就不再是半灵族的人找他们加入之类的了……
从那个时间开始，这些人交谈的内容就直接关于半灵族了。
这说明一年以前，就有不少世家子弟真正被半灵族渗透。
只不过……这些人的交谈内容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说的都是某某大将许诺给他们多大的奖赏，畅想未来之类的。
“这些人只是口中说出了半灵族相关的话语，必然还有不少人没有说出口，或者根本从未来过玉兰庭……所以，很难预测北都武道界，有多少世家子弟已被半灵族渗透。”欧阳成道说道。
“而且，经过统计，这些说话的世家子弟，基本都来自一些中小的武道世家。不过，有一条记录很有趣……”欧阳成道说着，伸手指向白纸的一个位置。
方羽和怀虚，都看向欧阳成道指着的这条记录，脸色微变。
这一条记录上，记录的名字是江冬，来自北都江家，第四代嫡系。
前面都很正常，让怀虚和方羽感到吃惊的，是后面的原话。
“有什么好怕的？你知不知道，王家那位会长，也是半灵族的人！我前天亲眼见到他与冥河大将见面了！”
王家那位会长……指的是谁？
方羽和怀虚的脑中，都浮现出一道身影。
“我调查过，整个北都内的所有组织，在会长这个职位，并且姓王的人……只有一个。”欧阳成道顿了顿，语气加重地说道，“就是北都武道协会会长，王文山！”
这句话斩钉截铁，让怀虚脸色大变。
他突然想到，北都武道协会内的那些内鬼。
作为会长的王文山，为何会对手下这些副会长，还有一些高层的奇怪举动，丝毫不过问？
有一些明显的举动，比如在三十七个地方建立天文台……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异样？
而在怀虚出山之后，他又突然宣布要召开一次全体会议，把那群高层聚集在会馆大楼……
这么一想，王文山的嫌疑，确实相当之大。
而怀虚的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
其他那些中下层的武道世家有人被渗透，他觉得很正常。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王文山也是半灵族的人！
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王文山来自北都第一武道世家，他是王家的嫡系！
他被渗透……背后所牵扯的东西，极其复杂。
王家，真的只有王文山一个人被渗透吗？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又如何敢背叛整个家族？
连王家的嫡系都被渗透，那其他的七大顶级世家内部，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情况？
骇人听闻！
这种事情，放在整个华夏历史上，都未曾出现过！
半灵族的出现和它们的做法，已经创造了历史！
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怀虚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他的直觉告诉他，半灵族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整个北都，乃至炎夏的武道界，都要毁于一旦！
……
窥天局。
今天是每半个月一度的榜单刷新的日子。
不少人已经聚集在广场之上。
他们不关心神榜，而圣榜上排名又很少出现波动。因此，几乎所有人都围在天榜的石碑下方。
时间慢慢流逝。
到了下午六点整，天榜石碑泛起强烈的光芒。
天榜要刷新了！
围在石碑旁的众人，立即专注起来，盯着天榜。
光芒持续十几秒后，逐渐消散。
此时，榜单上的名次，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从下往上看，变化倒是不大。
可是，似乎前十的每一个天骄，都往下降了一个名次。
这说明……
众人抬起头，看向天榜的顶部，脸色大变。
这，这是……
天榜第一，龙弑！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他将慕容剑，司空尘，楚天刃等超级天骄，压在脚下！
这人，到底是谁？
第848章 邋遢男人
龙弑登上天榜第一的消息，迅速席卷整个北都。
一时间，龙弑这个名字，成为了众人讨论的热点。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个名字都极其陌生，显然并非来自各大宗门和家族。
但北都，确实存在一个龙家。
但这个龙家，并非武道世家，而是一个世俗家族。
而且，在世俗家族之中，也只能排到中下层。
按理说，这么一个家族，绝无可能培养出这种级别的妖孽。
但整个北都，却又只有这么一家姓龙的……
不少人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龙家。
不到一个小时，龙家方面就发出声明：
“天榜第一的龙弑，与我们龙家并无关系。”
龙家的声明传出之后，引起一片哗然。
龙弑若是龙家的人，虽然同样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情，但却也可以理解。
在炎夏的历史上，确实有不少惊艳绝伦的大能出身普通，甚至贫寒。
可现在，龙家却否认龙弑是他们家族的人。
这也就代表着，龙弑很可能来自其他地区，又或者是一名独立的修士。
一个其他地区的年轻人，登上天榜，压制了北都各大世家和宗门的天骄……
对于北都武道界而言，这无疑是颜面无光的事情。
……
方羽离开了隐林山庄，慢慢走回家。
路上，他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王文山，有极大的可能已被半灵族渗透。
这一点，怀虚说他会去验证。
至于天辰那边，目前也只能等待。
半灵族既然送来二十六名五星法师，必然有他们的目的。
但他们不动手，不露出马脚，那怀虚这边暂时也没有任何处置办法。
直接去盘问，必然收效甚微，还会暴露出怀虚已经知道天辰被控制这个信息。
在半灵族整件事情的处理上，目前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被动，极其被动。
半灵族就像隐于空气之中，看不见，但处处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不得不说，道空这个人还是有点实力的。
当然，他仍然配不上上仙整个称谓，但至少在隐匿方面，他已做到了极致。
……
方羽回到家中的时候，唐小柔正与叶胜雪和赵紫南，搬出小木凳，坐在竹楼前休息闲聊。
说实话，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今天还是很开心的。
叶胜雪和赵紫南都是极其温柔的人，她们三人一同沿着一条小溪流，在青绿色的牧原旁散步，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甚至越走越感到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换在以往，她早就坐在地上打滚喊累了。
唯一不太高兴的是，方羽把她带回家之后，就不见人了。
如今见到回来的方羽，唐小柔有些气愤。
“你要走了？”方羽问道。
“嗯！”唐小柔别过头去，故作愤怒地答道。
“好，胜雪，你送她出去吧。”方羽说道。
“……你怎么这样！”唐小柔无法再伪装下去，立即转过头，委屈地说道。
方羽眉头微皱，问道：“你想我怎样？”
“怎么你也得挽留一下啊，比如说让我吃完晚饭再走，或者说再坐一下什么的……”唐小柔说道。
“你想在这里留下，也可以。交钱吧，一天两千。”方羽眉头一挑，说道，“这应该比你住的大酒店便宜吧？而我这里的住宿环境……”
“你怎么能收费呢！？”唐小柔睁大美眸，问道。
“当然要收费。”方羽说道，“这是我的私人住宅，你作为外来客人，想要免费住这里……不可能。”
“那，那她们怎么不用？”唐小柔脸涨得通红，视线扫过坐在一旁的赵紫南和叶胜雪。
“你要是也来这里帮忙打理，我倒是能考虑减免你的房费。”方羽说道，“但还是得交钱，因为我觉得你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你，你别瞧不起人！”唐小柔犟着脖子，说道，“我现在也很会干活的！我在南都的家，经常自己做饭吃……”
“那好，今晚的饭菜就交给你了。”方羽说道，“把我家当做一个景点，你也得交门票，今晚这顿饭，就算是你的门票钱了。”
“你，你太过分了，方羽！”唐小柔气得咬牙。
方羽和唐小柔交谈的时候，叶胜雪和赵紫南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叶胜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赵紫南眸中则是浮现出些许的羡慕之色。
她也很想像唐小柔一样，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跟方羽交流。
但平时她有机会跟方羽单独相处时，总会感到害羞和畏惧，话都不敢多说半句，更别说跟唐小柔这般争闹了。
“晚上七点，我要吃到晚饭，否则以后就不让你来我家了。”
说完，方羽便离开了竹楼，前往钟楼。
“你怎么又走了！？”唐小柔想要追上去。
但叶胜雪却站起身来，拦住了唐小柔，说道：“小柔，方先生肯定有事情在忙，我们还是别打扰他吧。”
“放心，今晚的晚饭，我会帮你打下手的。”
叶胜雪对唐小柔眨了眨双眸，嫣然一笑。
这抹笑容，让唐小柔都感到心弦一颤。
叶胜雪，实在是又漂亮，又温柔。
这样的女孩……恐怕才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吧？
方羽天天跟她待在一起……
想到这里，唐小柔又感到内心酸酸的，很不舒服。
……
方羽来到了钟楼之上。
今天下午开始，他就感受到通天棱镜传来的异样气息。
他知道，必然是某一个天文台下方的法阵，出现了波动。
来到钟楼顶层，方羽扫视周边的三十七个画面。
很快，他就发现了异样气息的来源。
是建在北都郊外的一座天文台，距离方羽的家并不太远。
“这个地方……”
方羽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激活空灵戒，瞬间传送到这座天文台的位置。
而后，他又根据天文台下方的法阵指向的方位，慢慢往前探去。
前方是一片小树林。
还没走出几步，方羽就感受到了一道气息，就在前方不远处。
方羽眼神微动，隐匿身形和气息，加快速度往前方飞去。
很快，他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泓清泉。
清泉之前，站着一名服饰简陋，甚至有些破烂的身影。
“还没到时间，三天。”这道身影盯着面前的泉水，喃喃道。
方羽扫了这道身影一眼，也看向那泓清泉。
这泓清泉被几座大石围起来，看起来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从天文台下方的法阵的指向来看，这泓清泉……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上古遗迹的入口。
只不过，现在还感觉不到清泉流露出来任何的气息。
结合那道身影说的话……这个上古遗迹，还要三天才会开启？
这道身影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并且说出准确的时间？
半灵族？
不，不是。
半灵族的人，都以灵兽本源作为核心能量，轻易就能察觉出他们气息的不同。
而眼前这道身影的气息，跟半灵族的人完全不像。
反而有点像……
方羽脑海中闪出这个念头，立即愣了一下。
狱魔！？
方羽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的那道身影，释放神识，仔细感应。
可这个时候，那道身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地转过头，看向方羽所在的方位。
这下，方羽才能看清楚他的容貌。
容貌相当年轻，长相极其普通，胡子拉碴，但双眼之中却透露出一股狠劲和锐利。
这样的眼神，显然不是他这种年龄段的人应该拥有的。
“谁？”
这个男人直直地盯着方羽所在的位置，冷声问道。
方羽想了想，显现身形，走了出去。
第849章 众人围观
见到方羽现身，男人脸色泛寒，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随便来这里散散步的人。”方羽微笑道。
听到这个回答，男人微微眯眼，眼中寒芒大作！
他忽地抬起右手，拍向方羽的头部。
方羽反应很快，迅速往后退了一个身份，躲过这一掌。
“轰！”
但这一掌所带来的威能，却让侧边的一列树林，瞬间倒塌！
“你这也太暴躁了，话都没说两句就下死手。”方羽说道。
男人盯着方羽，脸色有些惊讶。
能够轻易躲过他这一掌，并且面不改色……从这两点就能看出，方羽绝非寻常人。
“你躲在我后面……什么目的？”男人再次开口问道。
“我都说了，我刚才在散步。我这人有个习惯，散步的时候喜欢联系一下各种身法，刚好就用到了隐匿身法……”方羽随口胡诌。
男人脸色变得更加冰冷，眼中杀气凛然。
方羽默默观察着他，眼神微微闪动。
这个男人气息释放得越多，就越能感应到属于狱魔的气息。
看来，这人跟当初那个上古遗迹中的狱魔，是脱不了干系了。
难道……他继承了狱魔的传承！？
方羽想起当初被狱魔强行灌输力量的时候……他强行脱出了束缚，让传承中断。
之后，他和苏冷韵就直接被赶出了深渊地窟，没来得及把狱魔棺木毁掉。
而且，这个男人显然对上古遗迹很了解，否则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这么推测，他极有可能是在方羽之后进入深渊地窟，得到狱魔的传承。
不过，这件事方羽并不打算问出口。
“这片小森林里居然会出现一泓泉水，也是奇怪了。”方羽故作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男人杀气愈发强盛。
可到了某个节点，杀气突然消失。
方羽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咻！”
男人身形一闪，朝空中飞去，迅速消失在方羽的眼前。
“什么情况？”方羽站在原地，眉头微皱。
他原以为对方就要动手了。
可没想，却突然跑了。
不过，既然这个男人知道上古遗迹开始的时间，那么方羽必然会有跟他再次见面的可能。
“继承了狱魔的力量……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吧。”方羽心想道。
而后，方羽观察了一下身前的清泉，便转身离开。
……
晚上，竹楼一层。
饭桌上摆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方羽坐下，看向正在盛饭的叶胜雪，问道：“这桌菜，你肯定出了不少力。”
“雪姐姐只帮了我三分之一！其他都是我动手做的！”唐小柔说道。
“三分之一？指的是不是帮你下调料和油，然后你负责翻炒？”方羽问道。
“……”唐小柔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事实就是如此。
每一盘菜，她都只负责拿锅铲随便搅几下，熟了就出锅。
调味之类的事情，全是叶胜雪帮忙做的。
“我有帮忙洗菜……”赵紫南在一旁小声地说道。
“噢，看来你的三分之一，跟我的理解不太一样啊。”方羽看向唐小柔，略有讥讽地说道。
“我，我只是还不熟练而已！”唐小柔气急败坏，说道，“但这些菜我是出了一份力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吃饭吧，别嚷嚷了。”方羽摆了摆手，埋头吃了起来。
因为是叶胜雪负责调味，这些菜肴的味道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火候就差了一点。
不过，方羽也没再多说什么，能吃饱就行了。
晚饭过后，唐小柔便要离去。
“我明天再来。”唐小柔对叶胜雪和赵紫南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说完，又偷偷地瞄了正翘着二郎腿喝茶的方羽。
见方羽没什么表示，她便站起身来，说道，“那我走了。”
“我送你出去。”叶胜雪说道。
……
第二天上午，窥天局聚集了一大群人。
听说天榜第一更替之后，许多人都不相信，便来到窥天局亲眼认证。
这下，这群人都看到了天榜顶部的那个陌生的名字。
龙弑。
就跟传言一样，原先的前二十名天骄，都因为龙弑的出现，下降了一个名词。
“竟然是真的……这个龙弑，把那几个宗门的妖孽全踩在脚下！”
“这个龙弑到底是什么人啊！？”
“管他是什么人，你现在只需要想象一下那几大宗门的掌舵人的脸色……哈哈，我猜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直提防的八大世家天骄没有多大的动静，反倒横空出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把他们引以为傲的宗门天骄压住了……”
人群之中，议论声不断。
有些人纯粹是好奇，而有些出身世家的人，则是戏谑无比，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近些年，几大宗门培养出来的妖孽弟子，一直稳稳占据天榜前几名，将八大世家的天骄压制得动弹不得。
于是，隐隐间，近些年北都武道界的格局也有些逆转。
武道世家的话语权开始下降，武道宗门的话语权无形提高。
这跟早些年的情况，完全调转。
世家这边，自然无法忍受这种情况。他们消耗大量的资源，着重培养家族之中天赋最佳的一人，想要重新把天榜前几名的位置抢夺回来。
只不过，成效甚微。
哪怕一直消耗资源，世家的天骄也很难往前几名挤去。
毕竟，北都这些武道宗门，是从全炎夏范围内吸收弟子的，他们有很广阔的选择，能够挑选出天赋最佳的年轻人。
但武道世家可选择的范围就小很多了，只能在家族内的年轻人之中挑选，还必须得是嫡系或直系的子弟。
这样一来，时间一久，距离就被拉开了。
修炼一途，天赋胜于一切。
这种情况，修炼前期可能体现得不明显，但越往后，就越突出！
再多的资源，再多的努力，也无法修补天赋上的不足。
各大世家，近些年已经领悟到这个道理。
如今，他们的目标转向了下一代，想办法开发下一代的灵根，以此提升天赋。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宗门天骄占据天榜前几名的日子，至少还要持续十年之久。
可没想，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就发生了变更！
天榜第一，居然被一个名为龙弑的年轻人所占据！
他把各大宗门在全炎夏范围内寻找出来的天赋最强的几名弟子，压制了！
这说明，龙弑的天赋，可能更加惊人。
……
“怎么这么多人？”方羽也来到了窥天局，看到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眉头皱起。
今天一大早，怀虚就联系他，让他在中午时分，前往齐家大宅。
具体要做什么事，怀虚没有说明。
方羽也没多问，直接就出门了。
这次出门，他带上了噬空兽。
实际的情况是……他出门的时候，噬空兽突然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有了之前的经验，方羽知道，无论他将噬空兽扔向哪个方位，它最终都会飞回到肩膀。
因此，方羽也没有再挣扎，仍由噬空兽站在肩膀上摇尾巴，就当做出门遛狗。
由于时间还早，方羽又听说了天榜第一易主的消息，便来到了窥天局，想看看热闹。
结果，只能站在大门，没法再往里面挤了。
远远望去，方羽还是能够看到代表天榜的石碑最顶端的位置上，印刻着两个泛着光芒的大字。
龙弑。
说实话，这个名字给方羽的第一感觉，就是极致的浮夸。
真有人会取这种名字么？
“天榜记录的名字，难不成还可以是假名？”方羽眼神微动，心想道。
第850章 出风头
站在窥天局门口数秒后，方羽便想转身离去。
可他一转身，却瞥见一道身影。
简陋破烂的服饰，一头散乱的头发……
正是昨天在小森林里见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他居然也来了？”方羽眼中闪过疑惑之色，走到一旁的人群，默默地观察这个男人的举动。
只见这个男人走到窥天局的大门，没有往里面挤，就这么停下。
“我，就是天榜第一。”
而后，他张开口，运用真气扩音，说出了这句话。
声音，传入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无论是窥天局内部的人群，还是门口附近聚集的人，皆回过头，看向声音来源的位置。
男人面无表情，身上释放出一团淡淡的黑气。
同时，整个人朝上空浮升。
上升到五十米左右，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停了下来。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上空这道身影。
“我，就是龙弑。”男人再度开口，冰冷的声音犹如魔音一般，灌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一下，众人总算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说他是龙弑！天榜第一的龙弑！
整个北都都还在猜测这位新晋天榜第一的身份，他居然主动现身了！？
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
众人呆呆地看着空中的身影。
“我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机会。”龙弑又说道，“你们谁觉得我不配天榜第一的位置，都可以对我动手。”
这句话一出，下方众人面面相觑。
这人真的是龙弑吗？
他说这些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放屁吧你，你是龙弑，我就是慕容剑！”这时候，下方有一个男人大声说道，“人家天榜第一，会像你这么高调么？”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不少人的赞同。
大多数强者都是低调且谦虚的，哪有天榜第一会跑来窥天局这里大喊大叫？
这人恐怕就是个失心疯。
“赶紧下来吧，老弟，别在那里丢人现眼的。”有人喊道。
“就是，想出风头也别这么出啊，待会儿窥天局那些人出来，可就要制裁你了。”又有人说道。
面对下方各种言语，龙弑眉头微皱，杀气慢慢上升。
他现在，想要杀人！
当年他受尽屈辱，逃出北都。
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变强。
他一直想象着，等他强大之后，将那些天骄踩在脚下的快感！
如今的他，已经具备这样的能力。
因此，他不管有多高调。
他就是想让整个北都武道界，都知道他龙弑，到底是谁！
“赶紧下来吧，傻子。”
这时候，下方的群众已经发出不少戏谑的笑声。
龙弑心中戾气爆燃，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越来越重。
就在他就要忍不住动手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确实是天榜第一，龙弑。”
白空谷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见到白空谷，下方的众人脸色都变了。
白空谷，窥天局的唯一长老，实际上也是窥天局的掌舵者！
平日里他极少露面！
但这一次，他露面了，并且证实了空中那个男人的身份。
龙弑……被他们当做出风头的啥子的男人，真的是天榜第一的龙弑！
这可是白空谷亲口所说，绝无错误的可能性！
“我的天啊……他真的是天榜第一本尊……”
刚刚还在戏谑嘲笑的一众人群，脸色变得苍白。
他们嘲笑了真正的天榜第一！
要是被记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小友，你若想切磋，请远离窥天局。”白空谷在证实身份后，看向龙弑，慢悠悠地说道。
龙弑打量着白空谷，眼神中浮现一丝跃跃欲试的色彩。
“小友，还是先别为自己树立太多的敌人。”白空谷似乎看穿了龙弑的想法，说道，“别说你是天榜第一，哪怕你是圣榜第一，若与天下为敌，后果也只有夭折。”
“历史上，这样的先例不少。”
“好自为之。”
说完，白空谷身形慢慢变成透明，消失在空中。
龙弑漂浮在半空之中，握紧了双拳。
在某一个瞬间，他确实生出了对白空谷动手的念头。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一股令他恐惧的气息。
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对这位老者动手，后果一定是他无法预想的。
所以，他忍住了。
龙弑立于半空之中，扫视下方的人群，开口问道：“有没有人，想要与我交手？”
下方一片死寂。
在白空谷证实身份之后，还有谁不要命，敢对天榜第一发出质疑？
龙弑又扫了下方一眼，并没有发现刻意隐匿了气息的方羽。
“无趣。”
龙弑闪身离开，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在他离去后，下方的群众松了一口气。
同时，龙弑现身的消息，也在口口相传之中，迅速传遍整个北都。
……
“原来这个天榜第一，就是昨天那个男人啊……”方羽走在街道上，心道，“不过，这人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或者人如其名？行事风格还真是浮夸且无厘头，倒是跟当年的林霸天有点相似。”
当年的林霸天，也曾上演过在百宗大会上强行出风头的戏码。
这么做的后果是，百宗大会被迫中止，林霸天被他的师尊毒打一顿，并且罚禁闭五年。
在那之后，林霸天仍旧浮夸，但收敛了不少，只敢做做调戏各宗门圣女之类的事情。
“狱魔传承……”方羽眉头微皱，喃喃自语。
“汪！”
这个时候，站在他肩膀上的噬空兽，却是突然叫了一声。
方羽看向噬空兽，问道：“你认识狱魔？”
“汪！”
噬空兽又叫了一声，摇了摇尾巴。
“狱魔当年实力如何？你强还是它强？”方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小黑狗的嘴角居然微微咧起，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就这个表情，与人类基本没什么差别了。
“你的意思是，它不配跟你比较？”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汪！”噬空兽得意地摇起尾巴。
“狱魔乃地狱族之王，你一条只会摇尾巴的小黑狗，有什么资格蔑视人家？”方羽看不惯噬空兽的得意，一巴掌将其扇飞出去。
“咻！”
两秒后，噬空兽又飞了回来，稳稳落在方羽的肩膀上。
……
中午十二时，方羽来到齐家。
一进门，才发现齐家的大厅上，已经坐着不少人。
就像拍卖会一般，前面建起一个高台，下方则摆满了凳子。
这是要开演讲会？
“方羽先生！”
方羽正想寻找怀虚，后方却传来惊喜的声音。
转头一看，身穿长裙的齐若晴，笑靥如花地走了过来。
“方羽先生，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齐若晴惊讶地问道。
“有人让我来。”方羽说道。
“哦？”齐若晴愣了一下。
今天这场会议，召集的是各大武道世家的代表，外加武道协会的几名高层。
方羽显然不属于这其中，他受到了谁的邀请？
不过，齐若晴并没有将疑惑问出口。
方羽来了，她很高兴。
本来这场会议就没她什么事，她负责接待客人，无聊至极。
有方羽在，她至少能找个人说说话。
“这里要举办什么？”方羽问道。
“是世家代表之间举行的一场会议。”齐若晴说道。
“又是世家会议？”方羽愣了一下。
之前他以方承天的身份，就已参加过一次世家会议。
只不过，那次的议论话题关于半灵族和道空。
“会议内容是什么？”方羽问道。
“好像要讨论五年一度的试炼大会的地点选择……”齐若晴答道。
第851章 竟然是你！
“试炼大会？”方羽好奇地看着齐若晴。
“嗯，试炼大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北都的各个世家，都会派出自家的天骄，前去参与。”齐若晴说道。
“每次举办之前都要开一次会？”方羽问道。
“不，以往很少开会。这次开会，主要是受到半灵族的影响……还有就是可以选择的试炼地点，已经越来越少了。”齐若晴说道。
“噢。”方羽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这时候，齐若晴注意到方羽肩膀上的噬空兽，美眸闪过一丝惊奇。
她之前从未见过方羽携带宠物。
而方羽，则是看向前方，很快看到怀虚正与一位面相儒雅的中年男人交谈。
这个男人，正是王文山。
此时，王文山正面带笑容，跟怀虚说着什么。
怀虚表现得也很平静，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神情。
方羽没有走上前去，而是在后排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方羽先生，这里每一个座位都有固定的名字……我去给你多拿一张椅子吧。”齐若晴立即说道。
“不用了，我待会就要到前面去。”方羽说道。
“到前面？”齐若晴更加疑惑了。
坐在第一排的，都是各大顶级家族的代表，还有怀虚这种大人物。
走到第一排……更加没方羽的座位了。
但方羽已经坐在椅子上，齐若晴也不好多说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到场，坐在座位上。
期间，方羽看到了不少年轻的面孔。
这些人虽然年轻，但身上的修为气息，却都不弱。
显然，这些年轻人，就是所谓的世家天骄。
没多久，就有一个人走到方羽的身旁。
“这位兄弟，这里好像是我的座位，能否劳烦……”
眼前是一位长相俊秀的男人，身穿青衣，手中拿着一把纸扇。
“噢。”方羽站起身来，准备往前面走去。
“方羽先生，不如你坐我的位置吧，我在你后面站着就好。”旁边的齐若晴说道。
“不必了，我该去前面了。”方羽说道。
怀虚既然把他叫来，必然有给他留位置。
“方羽先生，你坐我位置吧，前面真的不能……”齐若晴咬着红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个青衣男人，则是默默打量了方羽和齐若晴一番。
“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青衣男人抱拳道。
“风公子。”齐若晴微微屈身，算是打了招呼。
风伊然看看齐若晴，又看看方羽，打开纸扇，问道：“这位先生面生得很，不知来自哪个家族……”
方羽没有理会风伊然，径直朝前方走去。
齐若晴还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方兄，你来了。”
方羽走到前排的时候，怀虚正好侧过头，看到方羽，立即站起身来。
“你坐这里吧。”怀虚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方羽便直接坐下。
看到这一幕，齐若晴绝美的面容呆住了。
原来……方羽和怀虚大人认识？
而且，见到方羽，怀虚大人直接站起身来……这是尊重的体现！
在整个北都，能让怀虚如此尊重的人……没有几个。
不光是怀齐若晴，坐在第一排的其他顶级世家的代表，也都面面相觑，眼神惊讶。
他们不仅看到了怀虚起身，还听到了怀虚对方羽的称呼。
方兄？
这个外表这么年轻的人，辈分竟然比怀虚要高？
这是什么情况？
这人……到底是谁？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好过问，只好把疑惑收在心中。
离得最近的王文山，默默地打量着方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而这时，方羽突然抬起眼，与王文山对视。
王文山眼中的寒芒瞬间消失，脸上露出微笑，对着方羽点了点头。
方羽没什么表示。
过了几分钟，齐家家主齐鸿山走上高台，讲了一段没什么意义的开场语。
之后，王文山便走上台。
“今天，我们的议题只有两个。第一，试炼大会是否需要推迟？第二，如果第一个议题通过，那么试炼之地要选择在什么地方？”王文山开场直接点题。
“那么，我们现在就进行第一个议题的讨论。五年一度的试炼大会，是否需要推迟？”
“诸位应该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异端势力半灵族猖獗，影响到北都诸多方面……”
王文山在讲话的时候，方羽用神识给怀虚传音，问道：“今天这场会议，是谁牵头举办的？”
“牵头的人……正是王文山。”怀虚沉声答道。
方羽微微眯眼，说道：“你有没有想过……”
“是的，我正是担心他们故技重施……所以才让方兄你到场。”怀虚说道，“我已经让一群手下严格监视周边的情况，但还不能确保百分之百的牢靠。”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那为什么还让这场会议照常举办？”方羽问道，“那些世家难道不知道会馆爆炸那件事么？”
“他们都自信家族内没有被半灵族渗透的成员，另外，他们已经不信任武道协会了……所以，无法阻止会议的召开。”怀虚说道。
在武道协会的会馆被炸之后，各大世家人心惶惶，各自为战。
这一次会议，如果不是王家的王文山牵头，他们大多不会来参加。
方羽微眯着眼，再度扫视全场。
一个想要自爆袭击的人，气息上很难看出异样。
但一个即将赴死的人，哪怕心甘情愿，肯定也无法做到神情自若。
所以，要找出潜在的杀手，可以通过他们的神情去判断。
方羽直接释放神识，将整个大厅笼罩在内。
这一下，场上左右人的神情，都在他的眼底之下。
“这个正常，这个也正常，还是正常……”
方羽一张脸一张脸的观察，哪怕是两旁站着的侍者，都没有放过。
这一段观察，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此时，很多世家代表已经在面红耳赤地争执。
对于方羽而言，这是一个更好的机会。
在这么多人的激动的情况下，一个想要自爆袭击的人，更加难以掩饰自己紧张或是悲伤的情绪了。
方羽更加专注，把座位上的每一个人的神情，重重复复地观察了三遍犹豫。
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哪怕他突然皱一下眉，或是额头上渗出一滴汗水……都是必须关注的点！
但来回观察了数次，方羽仍然没有发现神情异常的人。
难道，今天对方并不打算用同样的伎俩？
但方羽把整座建筑都用神识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身影，或是异样的气息。
看来，半灵族并不想在今天制造事端。
方羽收回神识，靠坐在椅背上。
“既然诸位意见难以统一，那就让我们当中最有话语权的人来宣布最终的决定。”高台上，王文山看向怀虚，微笑道，“接下来，请怀虚大人上台。”
怀虚的江湖地位，还是必须尊重的。
大厅内，响起一阵掌声。
怀虚站起身来，走向高台。
而王文山，则是往座位走。
两人相遇的时候，王文山微微鞠躬。
就在这个时候，方羽注意到，王文山的鬓角处，划下一滴细小的汗珠。
同时，从他的眼角余光，能够看到狠厉决绝之色！
“我……靠！”
方羽心头一震，身体的动作比大脑的想法更快！
“砰！”
身下的座椅爆开，方羽瞬间冲到王文山的面前，右手伸出，掐住王文山的脖子，直接把他按倒在地面。
“轰！”
王文山整个身躯砸在地面上，爆发出一声闷响，地面被砸得凹陷下去。
他嘴里流出鲜血，头脑有些发昏，但双眼却死死瞪着方羽，咬着牙，仍想要驱使体内的真气倒流，引爆己身！
方羽右手泛起一阵金芒，强行压制王文山体内的经脉，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王文山脸色惨白，喘着粗气，彻底失去对体内真气的控制。
“我是真没想到，炸弹会是你啊。”方羽右手死死按住王文山的脖子，说道。
第852章 一面之词
王文山瞪着方羽，眼球充血。
他没有露出一丝马脚，甚至还没来得及运转体内真气倒流……方羽就冲了过来！
方羽……是怎么发现他想要自爆的！？
“该死！”
王文山咬着牙，心头猛震。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将在靠近怀虚的时候，引动体内的真气自爆。
这样一来，就有机会将没有预警的怀虚直接炸死，最不济也能炸个重伤。
至于在场的其他世家代表……绝大多数都得粉身碎骨！
因为，如今的王文山具备化神期初期的实力！
他若是成功自爆，威力能够让整座齐家大宅瞬间湮灭！
但如今……计划已经失败。
在方羽强悍的压制之下，他的经脉被锁死，连正常的真气流转都无法进行。
现在，方羽若想杀他，只是一念之间。
方羽看着王文山，微微皱眉，问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愿意自爆。”
王文山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大厅里坐着的其他人都回过神来，脸色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
王文山被人袭击了！？
“戒备！”齐鸿山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大吼道。
“嗒嗒嗒……”
大厅的外围，立即跑进来一大群的齐家武者，将整个大厅包围起来。
而那些离得较近的世家代表，则是纷纷往后退去。
如今的北都混乱至极，可能发生任何事情。这种时候，保护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大胆歹徒，竟敢对王会长动手！？你……”齐鸿山又惊又怒，盯着方羽的背影，沉声道。
今天这场会议的举办地点是齐家！
若王文山出了事，他们齐家是要担负一部分责任的！
王家的怒火……没有哪个家族能够扛住！
而其他人，也都盯着蹲下身控制着王文山，背对着他们的方羽。
“他没有袭击王文山，他在制止王文山。”站在方羽身旁的怀虚，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怀虚一直就站在王文山倒地的不远处。
但听到怀虚的话，众人都睁大眼睛，脸色疑惑。
制止王文山？
这是什么意思？
王文山刚才不就是正常走下台，想要回到座位么？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怀虚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齐鸿山看向怀虚，眉头皱起。
“王文山，已被半灵族渗透。”怀虚脸色凝重，沉声道，“他刚才想要效仿上一次会馆的做法……引爆己身，将这里夷为平地。”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在场众人神态各异，但没有人不感到惊骇。
不论怀虚说的是真是假……光是这句话的内容，就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武道协会的最高意志怀虚，当众认定王家的核心成员之一，王文山被半灵族渗透……
这句话可能引起的后果，无法想象！
这可是王文山，王家的嫡系！
说他被半灵族渗透，就是在打王家的脸！
“怀虚大人，您确定……”齐鸿山也被惊得脸色发白，问道。
“我确定。”怀虚瞥了一眼地面上的王文山，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场众人，突然陷入了怪异的沉默之中。
所有人都盯着怀虚，又看向地面上的王文山。
一时间，没有人敢出声。
如今这个局面，怀虚早有预料。
这群人不可能出来站队，他们一定会明哲保身。
“怀虚大人，我认为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太过笃定，毕竟王会长……”这个时候，就连怀虚认为值得信任的一名武道协会高层，也语气发颤地开口。
先不管半灵族……主要是王家！
王家在北都的地位，是雷打不动的第一！
得罪他们，相当于得罪了北都武道界的王者，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武道协会还在全盛时期，倒是有回旋的余地。
可如今，武道协会内部就已一团糟，再去招惹王家……
“我说了，我已经确定了。”怀虚眉头紧锁，说道。
这名高层不敢再说话，面无血色地退了回去。
方羽用真气锁定王文山，松开了手，站起身来，面向众人。
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方羽的模样。
尤其是坐在前排那些世家代表，这才发现对王文山动手的人，就是之前因为怀虚的尊重而引起他们好奇的那个容貌年轻的男人！
同时，他们也注意到，方羽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宠物小狗。
齐鸿山见到方羽，则是愣了一下，脸色微变。
他之前在讲台上讲了一段话，又匆匆下台，一直没注意到方羽的存在。
但现在，他看清楚了方羽的容貌，同时也想起了方羽的身份。
这人……不是当初在生命禁区救下自家女儿的那个男人么！？
而在人群的后方，在看到方羽的一瞬间，齐若晴只觉心头一颤。
动手的人，怎么会是方羽！？
这下……麻烦大了！
与方羽交谈过一句的风伊然，摇着手中的纸扇，盯着前方的方羽，眼神闪烁。
情况，就这么僵住了。
在场的各世家代表，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很清楚，眼前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参与。
无论真相如何，那都是王家与武道协会之间的事情。
他们贸贸然站队，只会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是，其他世家可以旁观，齐家却不行。
这件事，是在齐家发生的，他必须妥善地处理。
齐鸿山想了想，开口道：“怀虚大人，无论你所说的是否为事实……我们还是先让王会长……”
“他已经不是会长了。”怀虚板着脸，说道，“我行使作为四大组长官的权力，当下，撤他的职！”
“现在，他不属于武道协会。”
怀虚如此强硬的回答，让齐鸿山脸色一变。
“你们要斗就斗，为什么要到齐家来闹！？”
此时的齐鸿山，心中冤屈。
“既然如此……那我就通知王家，让他们前来协商，毕竟……”齐鸿山斟酌了一下，再次出言。
“怀虚说了两次，我再说一次，王文山已被半灵族渗透，他刚才想要自爆。”一直沉默的方羽，淡淡地说道，“至于证据，确实无法提供。因为自爆只是他脑子里的一个想法，我没法将它单独提取出来给你们看……或者，就只能等这里被炸平，才有所谓的证据。”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这时候，人群中倒是有世家代表敢发声了。
方羽眉头微挑，不作回应。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很难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齐鸿山脸色铁青，说道，“我还是希望，诸位都能冷静下来，用最合理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不光是齐鸿山，在场的其他人……也很难相信。
首先，王文山的地位很高。近些年来，他隐隐间已经成为了王家的发言人，北都武道世家之间的大型活动，基本上都由他来主持。
而在这个过程中，王文山表现得很正常，也没得罪过任何人。
第二，王文山之前才召开过讨论如何解决半灵族的世家会议，期间并没有异常的表现。
第三，王文山没有这样的动机。
他本身就是王家的嫡系，位高权重，家族又是北都第一武道世家，资源丰富。
他为何要为一个异端势力效力？甚至还愿意自爆？
这可是自爆！不是开玩笑！
毕一生之力修炼出来的修为，在一瞬间引爆，化作乌有！
同时，自身也跟着湮灭……
这种事情，只有极端狂热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王文山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势，说不定还有机会竞争下一任的家主。
第853章 王家天骄
所以，他没有理由效力于半灵族，甚至为之付出生命。
并且，这件事要是真的做了，就连王家都要被钉上耻辱柱！
王文山，将成为王家的罪人，永世不得翻身！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
因此，王文山被半灵族渗透这件事情……从逻辑上就说不通。
而怀虚和方羽，也只有一面之词，什么也没法提供。
“怀虚大人，今天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要通知王家前来，很抱歉。”齐鸿山下定决心说道，转身走出人群。
怀虚转过头，与方羽对视了一眼。
实际上，从动手的那一刻起，方羽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确实很难证明一个人的内心的想法。
不过，方羽本也没想要给面前这些所谓的世家代表解释。
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把人带走就行了。
“方兄，那份名单……”怀虚问道。
“等王家人找上门的时候再拿出来吧。总之，先把这个王文山带走。”方羽看了一眼脚下的王文山，说道。
说完，方羽便蹲下身，单手抓住王文山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见到满脸是血的王文山，在场众人脸色再次一变。
这真是下了狠手啊！
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对待王家的嫡系了？
方羽抓住王文山，便往前面走去，准备离开齐家。
这个时候，周围那群护卫却围了上来。
“家主有令，你们不能把人带走！”护卫的队长，大声道。
方羽眉头微皱，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齐鸿山又从人群外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怀虚大人，王家那边很快会派人过来。”齐鸿山说道，“无论情况如何，待会儿你们都可以当面对质，还是暂时留下来吧……我不希望发生任何冲突。”
王家要派人过来？
难道今天真要上演一次武道协会与顶级世家的交锋了？
或者说得细一点……是怀虚与王家的交锋。
怀虚在北都武道界的地位，相当之高，泰斗级别的人物。
只不过，他年龄太大了，与在场这些世家代表，相隔三代以上。
如今绝大多数人仍然敬重怀虚，但却不到畏惧的地步。
他们没有经历过怀虚最强的时候，对怀虚的实力并无任何概念。
今天，也许就能看到怀虚的实力了？
不少人心生期待。
“他们要多久才能到？”方羽问道。
齐鸿山看向方羽，正想说话。
就在此时，方羽身前的空中，突然闪出一道光芒。
光芒迅速扩大。
数道身影，从中显现而出。
三名男人站在方羽的身前，身上皆穿着王家标志性的白金长袍。
为首的男人，面容非常年轻，长相还算俊朗，留着一头长发，眼神锐利。
后方传来一阵低声的惊呼。
这名男人……是天榜排名第十八的王家天骄，王啸风！
王家作为第一世家，极少派出自家的天骄来处理事情。
但这一次，却直接派出了王啸风，通过传送术法紧急赶来！
很显然，王家极其重视！
王啸风看到方羽手中满脸是血的王文山，眼神泛冷。
而他身后的两人，同样脸色阴沉。
王啸风盯着方羽，又看向怀虚，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怀虚大人，我的父亲王芝山，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怀虚轻轻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怀虚大人，大致的情况，齐家主已经给我们说明了。”王啸风看向王文山，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认为，这件事本不该闹到这种地步。”
怀虚还是没有说话。
“还请怀虚大人，将人交还到我手中。”王啸风继续说道，“我们王家，定会严肃地处理此事，调查王文山是否真的与半灵族有关系。”
“若有，我会亲手将此人送回到怀虚大人的手中，并且道歉。”
“若没有……还请怀虚大人给我们王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啸风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实际上也给双方留了一个台阶，不至于闹到僵硬的地步。
方羽想了想，解除了对王文山的真气封印。
“噗！”
王文山立即喷出一口鲜血，头耸拉下去，似乎晕了过去。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不把人还给你有点过意不去啊……”方羽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众人便知道，方羽和怀虚这边显然要低头服软了。
不少想要看热闹的人，心中叹了口气，感到很可惜。
怀虚对阵王家……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刺激啊。
不过，服软也情有可原。
毕竟对方是王家啊！与王家作对，如何能不掂量一下？
王啸风微微眯眼，盯着方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他非常厌恶方羽的态度。
并且，王文山受伤的程度已超出他的预想，也超出他可接受的范围。
整个北都，没有人能这么对待王家嫡系！
他现在，不仅要把人抢回来，还要作出回应！
否则，王家颜面尽失！
至于什么半灵族的指控，他根本不在意！
必须让眼前这个态度散漫的男人付出代价！
“你，叫什么名字？”王啸风开口问道，语气冷然。
“你先说你的名字。”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王啸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王啸风，王家第五代嫡系。”
“噢，我叫方羽，方家唯一传人。”方羽微微一笑，说道。
看到方羽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在场众人眼神都有些变化。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既然都选择服软了，还敢用这么轻佻的态度对王啸风说话？
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方羽，我的堂叔，是不是被你打成这般模样的？”王啸风寒声问道。
“我说了，我是要制止他自爆，不是刻意要揍他。”方羽耸了耸肩，说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你都必须付出代价……”王啸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怀虚大人，我相信你可以理解。”王啸风看向怀虚，抱拳行礼。
怀虚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王啸风这是要对方羽动手，找回场子。
但一旦动起手来……
“你要动手？”方羽看着面前的王啸风，眯眼问道。
“不需要少爷动手。”
王啸风身后的两人，走上前来，站在方羽的面前。
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
在场的其他世家代表，此时都惊呆了。
原以为方羽这边已经服软，可没想……形势忽地又转变了。
王啸风似乎不愿意就此罢手，他想要给方羽一个教训！
好戏，还是要上演！
齐鸿山脸色极其难看。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怀虚和王家的人在齐家动手。
但情况，还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的堂叔被伤成什么样，他就得被伤成什么样。”王啸风对身旁的两名随从说道。
这句话，看似在与两名随从说，其实却是说给怀虚听的。
王啸风并不畏惧怀虚，因为他知道怀虚一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手。
他与怀虚相隔三四代，算是一个小辈。
周围这么多人在场，怀虚要是敢对他动手……不光是颜面问题，那甚至相当于正式对王家宣战了。
怀虚不是老糊涂，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尽快解决，堂叔的伤需要立即救治。”王啸风吩咐道。
“是！”
两名随从，立即往前一步，每人各伸出一只手，想要按住方羽的肩膀。
“等等。”方羽突然开口道。
两名随从愣了一下。
“先说好，你们一旦动手，就得承受你们想象不到的后果。”方羽说道。
两名随从对视一眼，皆露出戏谑的笑容，伸出的手继续往前。
第854章 一脚带走！
方羽并没有躲闪，任由他们把手按在肩膀上。
“砰！”
两股强悍的压力，猛地压在方羽的双肩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方羽脚下的地板，立即崩陷下去数寸。
“好了，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方羽说道，“你们不出杀手锏，反而想要让我跪下……希望这件事能够教会你们，不要太注重形式。”
两名随从脸色难看，正想释放更多的真气来压制方羽。
可就在此时，方羽将手中的王文山随意地扔到地面。
而后，忽地抬起双掌，正正拍在两人的胸口中心位置。
速度之快，连周围人都没有看清方羽是何时出掌的！
“砰！”
夹杂着骨骼粉碎的声音，这两名身穿白金长袍的王家武者，胸口位置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
同时，两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朝后方甩飞出去。
“轰！”
其中一人撞在后方的石柱上，陷入石柱之中。
另外一人，则是飞出了大厅之外，撞穿了院子的围墙，消失在视野之中。
声响消失，大厅里便陷入了寂静。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方羽……眼中满是骇然。
方羽没有释放一丝气息，但这两掌的威力……却恐怖到如此地步。
能跟在怀虚身边的人……实力果然不简单。
此等实力，怎么也得在天榜上占一席之地！
可印象中，天榜有姓方的人，却没有一人叫做方羽。
难道，这个方羽……年龄已经超过三十岁了？
在场的众位世家代表，盯着方羽看，眼中满是惊奇之色。
他们又看向一旁脸色平静的怀虚……
“难不成……这个方羽是怀虚的亲传弟子？”
但他们很快就摒弃了所有的想法。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看事情的发展。
方羽两掌解决掉王啸风的两名随从……这也代表着，大战要开始了！
王啸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
方羽站在原地，看向王啸风。
王啸风也盯着方羽，眼中杀气弥漫！
他知道，能够这么轻易解决他的两名随从……方羽的实力，绝对不弱！
至少，比他刚才所想的要强许多！
“日后你回忆起今天所作所为，一定会后悔。”王啸风身上气息开始暴涨，冷声道。
“这么说你准备留我一命？好让我有后悔的机会？”方羽笑道。
方羽的挑衅，彻底点燃了王啸风的怒火和杀意！
王啸风伸出右手，右手之中凝聚出一把泛着红芒的剑体。
“那是……红日宝剑！王芝山赐予王啸风的绝世神兵！”有人惊呼道。
王啸风这是要动真格了！
居然连红日宝剑都唤出来了！
今天，他与方羽之间，很可能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在场的众人，默默往后退去，让出充足的空间让这两人作为战场。
至于齐鸿山这边，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今天这场战斗，终究无法避免！
王啸风右手之中，剑体慢慢显现出实体。
这是一把泛着红芒的细长剑刃。
“嗡……”
王啸风还未挥动这把红日宝剑，剑刃却已发出阵阵嗡鸣声。
这是剑鸣！
只有绝佳的兵器，才能发出如此空灵的鸣响声！
剑鸣一出，剑气便随之而来！
王啸风抬起红日宝剑，猛地指向方羽。
红日宝剑的剑刃之上，席卷出一缕缕的剑气，透过剑尖，直冲方羽！
席卷的剑气犹如绞肉机一般，任何物品被它掠过，都会变成粉尘！
方羽站在原地，右掌抬起。
“天清印。”
右掌泛起光芒，一层淡蓝的法印，出现在方羽的身前。
席卷而来的剑气，在触碰到法印的瞬间，突然就想钻入了海洋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啸风眼神冰冷，脚下动了起来。
“嗒嗒嗒……”
他的速度极快，出现在方羽的身后，手握红日宝剑，猛地挥向方羽的后脖子！
一出手就是杀招！
他想要把方羽的头颅砍下来！
“嗙！”
下一秒，剑刃就如同王啸风所预想的那般，砍在了方羽的后脖子上。
但方羽的头颅，却没有飞出去。
反倒是王啸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
“砰！”
王啸风被震得往后倒退数步。
再度看向方羽，王啸风的眼中只有震惊。
他那一剑劈下去，就是天外陨石也得被斩出裂口！
可方羽的脖子……竟然连一道伤痕都没有留下！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的身躯不是血肉铸成的？
就在王啸风震惊万分之时，方羽转过身来，伸手到后脖子摸了摸。
“还不错，让我感受到了一点点的刺痛。”方羽微笑道，“接下来，该到我了。”
话音未落。
“砰！”
一声爆响，方羽原先所在的位置，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凹坑，碎石飞溅！
同时，方羽已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王啸风的正面上方。
方羽右脚往后一拉，再猛地朝王啸风踹去！
王啸风脸色大骇，立即抬起手中的红日宝剑。
“红日护体！”
王啸风大吼道！
剑刃泛起光芒，瞬间形成一个圆形的红光护罩，将王啸风笼罩在内！
同时，王啸风双手抓住红日宝剑，挡在身前。
“轰！”
方羽的右脚，踢在护罩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护罩在一瞬之间就被击破！
方羽的脚，又踢在了红日宝剑之上！
“砰！”
王啸风发出一声惨叫，红日宝剑脱手飞出，整个身躯朝后方倒飞而出。
“轰！”
他撞进前方的高台，高台崩塌。
轰鸣声持续数秒才停下。
而王啸风，已经在废墟之中，看不见身影。
“我就一脚，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了。”方羽对一旁的怀虚说道。
说着，方羽往前扫了一眼，看到那把掉落在地面上，仍泛着红芒的红日宝剑。
他走上前去，把这把剑拿起来，看了一眼。
“还不错，带回去送人好了。”
方羽把红日宝剑收入空灵戒，而后回到原来的位置，把昏迷的王文山抓起来，给了怀虚一个眼神，便朝大厅外面走去。
路过的时候，看到齐若晴，方羽还微笑示意了一下。
不过，齐若晴还处于呆愣状态，没做出任何反应。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方羽已经走远了。
怀虚转头看向齐鸿山，叹了口气，抱拳道：“齐家主，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怀虚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大厅内，仍然一片死寂。
他们难以相信，天榜排名前二十，手持绝世神兵的王家天骄王啸风，就这么败了！
在他们的视野中，只不过是一脚而已！
王啸风，居然连方羽的一脚都抗不住！
这到底是王啸风名不副实，还是方羽实在太强？
……
事已至此，会议也自然无法继续开下去。
齐鸿山上台，发表了一段生硬且尴尬的结束词，强行终止了会议。
各大世家代表纷纷离场，脸色仍有余惊，口中都在议论着对他们而言无比神秘的方羽。
至于那王啸风那三人，齐鸿山则是派人将他们送回了王家。
今天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所有人离去后，齐鸿山站在满地狼藉的大厅里，双手抱于胸前，眉头紧锁。
他很清楚，今日之事算是结束了。
但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蓄势待发。
王文山被强行带走，天骄王啸风当众被重伤……
这一次，王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爸。”齐若晴走到齐鸿山的身后。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与方羽有任何的瓜葛，明白吗？”齐鸿山转头看向齐若晴，沉声道。
“为什么……”齐若晴咬着红唇，问道。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就对了。”齐鸿山眼神警告，说道。
齐若晴脸色发白，还想说话。
但接触到齐鸿山锐利的眼神，她只好闭上嘴，默默地点头。
……
“王文山先放在我这里，我会想办法从他嘴里撬点信息出来。”方羽说道。
“嗯，多谢方兄了。”怀虚说道。
“你现在心里肯定在骂我吧？莫名其妙代表你把王家给得罪了。”方羽笑道。
“不……方兄的选择，我无条件支持。”怀虚摇头说道，“王文山若是半灵族，那么王家内部必然有更大的问题。这样一来，得罪他们反倒有好处。”
方羽和怀虚交谈了几句，便分开回程。
方羽单手提着王文山，吹着口哨，朝着北都一百零一号飞驰而去。
飞了一段距离后，方羽突然想起噬空兽，似乎很久没有动静了。
他转过头，便看到噬空兽趴在肩膀上，似乎睡着了。
方羽伸出左手，用指尖碰了碰噬空兽的头部，想要把它叫醒。
噬空兽摇了摇尾巴，发出一声轻叫，调个头继续睡。
方羽恶趣味上来，继续逗弄噬空兽。
就在此时，被他右手提住的王文山，忽地睁开双眼，脸上浮现癫狂的笑容。
他用尽全力，猛地往上扑，四肢缠绕住方羽的身躯！
“方羽，我们一起下地狱吧！为了半灵族，为了道空上仙，为了洪流的到来！”
王文山嘶吼着，强行逆转经脉中真气的流向，引爆己身！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在短短的三秒间！
“轰！”
八百米的高空之中，出现惊雷般的爆响！
爆炸所产生的威能扩散，将附近的云层都震得溃散！
第855章 王家震怒！
“我靠！发生什么事了？”
高空发生的爆炸声，传到了地面上。
这一片地区正好是繁华的地区，交通本就拥挤。
听到空中传来的爆响，不少正在驾驶的司机一个激灵，脚不小心踏在油门上或刹车板上，造成各种追尾。
一时间，公路上一片混乱。
不少人抬起头，看向上空，却没有发现异常。
他们只是看到，头顶上方的云层出现一个大空口，看起来极为奇异。
行人和司机纷纷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奇观拍摄下来。
……
千米左右的高空之上。
方羽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还好，只是好几处出现了焦黑，不至于被直接炸没。
一名化神期初期的修士引爆己身所产生的威能……若是放在地面上，造成的破坏无法预估。
哪怕是十名化神期的修士，站在爆炸的中心，也得被轰成重伤，甚至直接身死。
但对于方羽来说，只能说还好。
爆炸的一瞬间，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升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护罩，抵御了爆炸产生的大部分威能。
其余小部分的威能，则是真真切切轰在了方羽的身上，造成了一阵酥麻的感觉。
能让方羽的肉身有所感觉，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
“又死了。”方羽立在半空之中，有点不高兴。
为了不直接弄死王文山，他才解除了对王文山体内经脉的封锁。
可没想，昏迷过去的王文山，突然就醒来了，还想要抱住方羽一起死。
这人到底是被控制心神了？还是单纯的狂热？
可要说他被控制了，方羽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
也就是说……王文山这个人，就是愿意为半灵族，为道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包括已经获得的一切。
这样一来，之后半灵族和道空获得的一切，都与他王文山无关了。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至少，方羽无法理解。
“唉，又一条线索断了。”方羽摇了摇头，往前面飞去。
这时候，他忽地感觉到上方有东西飞来。
抬头一看，便看到一团黑色的物体，朝他飞来。
“啪嗒！”
两秒后，稳稳落在他的左肩膀上。
噬空兽。
看来，刚才那一下的爆炸，把它炸飞挺远。
否则，不会这么久才飞回来。
“汪！汪！汪！”
噬空兽似乎很生气，难得一见地连吠三声，尾巴撅起，直挺挺地立着。
也难怪，换做方羽在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被炸飞到几千米的高空上，也会很生气。
“虽然你很生气，但我还是得说，这件事究根结底还是你引起的。”方羽一边往家的方向飞去，一边说道，“如果我刚才没在跟你友好交流，就能察觉到王文山苏醒，并且制止他自爆。”
“汪！”噬空兽气急败坏，吠叫声都变大了不少。
方羽权衡一番后，决定不再逗弄它。
万一噬空兽真的被激怒了，恢复到吞噬星空那副模样，还真不好收拾。
……
北都，万合山庄。
这座山庄占地五百亩，是北都第二大的私人山庄，仅次于传奇一般的北都一百零一号。
山庄内有人造湖，青山绿水，还有各种精心设计的园林。
从环境而论，也属顶尖的存在。
跨过这些景色，山庄的中心位置，建有四十八座建筑。
这些建筑的风格很是复古，与如今的顶级别墅有明显的差异。
而在这群建筑的后方，则有一座五百米高的山。
这座山的山壁被人为磨得很是平滑。
平滑的山壁之上，拥有七个上半身的人物雕刻。
而由于处于山壁顶端，位置极高。因此，只要一进入万合山庄，抬头就能看到这七个人像。
万合山庄，又被称为王家山庄。
顾名思义，这是王家的地盘。
而山壁上的七个人像，则是王家历代最优秀的家主。
没有对王家做出极大的贡献的家主，是没资格上这座山的。
这座山，也被称为王家的荣誉山，也是每一任家主的终极梦想。
……
从老祖宗一脉往下算起，王家的嫡系分支，每一支都拥有独立的大楼。
同时，每一分支，都会选出一名家主。选出来的家主，只负责统管这一分支的一切事物。
在众位家主之中，还会选举出一名大家主，作为掌控全局的存在。
不过，大家主这个位置，每三年就要更换一次，不能连任。
因此，大家主也就相当于各个家主轮流坐的一个位置。
……
此时，在中心地带靠左一点的一座建筑内，一片混乱。
“家主，齐家正在把啸风少爷送回来，目前已经在路上了……”
“家主，我刚收集到情报，动手的人名为方羽，据说是武道协会怀虚大人的朋友，也有人说是他的亲传弟子。”
“家主，跟随啸风少爷同去的阿三和阿五伤势极重，齐家那边先把他们送去紧急治疗了，暂时还没法……”
一个一个的汇报，传入这支嫡系的掌舵人，王芝山的耳中。
王芝山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代表尊贵的黄金手杖。
但此刻，他的手却在颤抖，连带着手杖也在微微颤动。
派出王啸风的那一刻，他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王家派出一名天骄前去处理事端，正常来说，事情只会以对方的低头而结束！
可这一次……不仅事情没有结束，就连派出去的王啸风，都被打成重伤，生死不明！
这种遭遇，对于王芝山来说，始料未及。
同时，心中的愤怒，担忧，屈辱等情绪，一同涌了上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一边走一边大声问道。
这个女人，是王芝山的夫人，王啸风的母亲，纪兰。
没有下人敢回答纪兰的问题。
“啸风怎么了！？他怎么了？”纪兰走到王芝山的面前，睁大眼睛问道。
王芝山看了纪兰一眼，深吸一口气，答道：“他被打伤了。”
“啊？被打伤？他怎么样了？是谁把他打伤的？”纪兰脸色惨白，连声追问。
王芝山本就心烦意乱，又被纪兰这么一吵，心中的戾气升起。
“你别聒噪！齐家的人正在把啸风送回来，他的情况，等一下就知道！”王芝山沉声道。
“齐家……是齐家干的么？他们好大的胆子……”纪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夫人，不是齐家干的……是一位名为方羽的男人，把少爷打伤的。”一名下人忍不住开口道。
“方羽……”纪兰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此刻她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看着王芝山尖声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派人把那个狗杂碎抓回来啊！”
王芝山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瞪着纪兰，说道：“你给我闭嘴！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纪兰被双眼通红的王芝山吓得一颤，不敢再言语。
这时候，又一名下人从外面跑进来，大喊道。
“家主，齐家的人到了，啸风少爷送回来了！”
“立即带我过去！”王芝山脸色一变，说道。
……
五分钟后，王芝山和纪兰来到王家的医疗院，在病房中见到了昏迷的王啸风。
四名医师正在对王啸风进行紧急的治疗。
此时的王啸风……相当凄惨。
满脸是血，两只手臂以扭曲的方式翻转，显然里面的骨骼已经碎裂。
只是看了一眼，纪兰就尖叫一声，捂着嘴巴，大哭起来。
王芝山双拳紧握，浑身都在颤抖。
“他……情况如何？”王芝山咬着牙，开口询问道。
一名医师转过头来，看了王芝山一眼，说道：“啸风少爷两只手臂骨骼粉碎，受了严重的内伤，经脉之中真气流转极其不畅……”
第856章 莫名联系
听到伤情，纪兰哭得更加大声。
王芝山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问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听到这个问题，这名医师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啸风少爷这个情况……要考虑的不是恢复的时间……而是能否恢复完全……”
“什么！？”王芝山双目圆睁，问道。
“家主，啸风少爷的内伤极其严重，经脉各处都有损伤……要恢复如初，极其困难……”这名医师说道。
纪兰双腿发软，直接坐倒在地上。
而王芝山则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忽地又转过身，右手握紧手杖，猛地往地面一砸！
“砰！”
地板被戳穿一个洞口。
四名医师都被吓了一跳，看向王芝山。
“你们……尽力给我医治啸风。”王芝山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说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说完，王芝山也不理会后方哭得一塌糊涂的纪兰，快步走出了病房。
他已经出离了愤怒！
王啸风若是无法恢复完全，他这辈子就毁了！
同时，属于王芝山这一分支的希望，也毁于一旦！
王芝山今年二十八岁，天榜排名第十八！
以他的天赋和进步幅度，在三十岁之前，有很大机会，能够进入到天榜前十五，甚至前十！
到那时，王芝山这一分支，在王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
王啸风这一次若是没法恢复过来，不仅要错过接下来的试炼大会和武道大会……还会错过王家未来的大量修炼资源！
一切都毁了！
“该死！该死！该死！”
王芝山快步地返回自家，双眼布满血丝，满心都是仇恨和愤怒。
他不管对方是谁，敢毁掉他们整个分支的未来，他就要对方死！
方羽！怀虚！
谁都别想逃脱！
“这个老不死，仗着自己有几分威名，竟然敢动啸风！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面子！我要把他的脸皮撕破！”王芝山咬牙切齿地想道。
走回自家的大门外，王芝山突然想到什么，又调转方向，朝更加中心位置的一座大楼走去。
王文山被带走了……
那么，这件事也牵扯到了另外一个分支。
王贺天分支！
对手毕竟是怀虚，不可小觑！
王芝山决定连同王贺天，一同出击！
……
王家天骄在世家会议上被重伤，被众多世家代表亲眼见证。
这件事，已不可能压住。
在众位世家代表回到自己的家族后，这个消息便在短短两小时内，传遍整个北都武道界！
虽然出手重伤王啸风的人并非怀虚本人，但大部分人，还是把这次事件，视为怀虚宣战王家的信号！
没人知道怀虚为何要这么做，但他们也并不关心。
北都已经平静太久了，发生这类大事，又不会牵连到自身……大多数人对此喜闻乐见。
尤其双方在北都武道界，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更为这次事件增添了关注度。
怀虚，武道协会的奠基者之一，北都武道界的常青树，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遥不可攀的存在。
而王家，两百年前就已是北都第一世家，延续至今，底蕴深不可测，家族内更是人才众多。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王家内部的每一个分支都独立处理事务。
王啸风属于王芝山分支，而王文山则属于王贺天分支。
这一次事件，未必能让整个王家出手，也许就这两个分支会出面。
但是，怀虚与王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如今，武道协会处于半崩溃的状态……但王家，却正值巅峰。
这次的对峙，最终结果到底如何，没人能够预测。
……
外面热闹非凡之际，方羽却是站在家中钟楼的顶部，继续观测三十七个天文台的情况。
位于北都郊外的那个天文台，散发出来的异样气息越来越强大了。
这也说明，位于清泉下方的那一处上古遗迹，即将开启。
这一次，毋庸置疑，还是得进去。
三十七个上古遗迹，方羽也许都会进去一次。
进去并非为了各种传承，而是为了探寻一个答案。
天魔所说的大复苏时代，道空所说的洪流，到底是什么东西。
晚些时候，方羽叫来赵紫南，带她前往最深处的泉水之前。
此时正值夜晚九点，大宅上方月光明亮，映照在地面上。
在这座大宅内，月光完美替代了灯光的作用。
赵紫南一步一步跟在方羽的身后。
她不知道方羽这么晚叫她出来要干什么……心情有点紧张。
走到泉水之前，方羽停住了脚步。
赵紫南胡思乱想，直接撞在方羽的后背上。
方羽转身看向赵紫南。
“对不起……”赵紫南连忙道歉。
“你再往前走。”方羽说道。
赵紫南愣了一下，随即按照方羽所说，朝着泉水走去。
方羽观察着灵泉的变化。
果然，在赵紫南走近泉水的过程中，泉水所散发出来的生命气息，立即变得更加强烈！
这种现象，之前在淮北的菜园，就曾试过一次。
赵紫南的体质，似乎会与星辰果产生一种奇特的反应。
每一次赵紫南接近星辰果，就会让星辰果散发出来的生命气息增强许多。
距离越近，生命气息越强。
这种奇怪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停下。”方羽开口道。
赵紫南立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方羽，天真的脸蛋上一片茫然。
方羽开启洞察之眼。
赵紫南的身体是无法看穿的，但她的身体与外界的联系，却能看到。
果然，在洞察之眼的视野中，可以看到赵紫南的身体，与清泉下的星辰果之间，有一条线连接。
比起其他法则的线条，这根线要更加粗壮一些，泛着淡淡的蓝芒。
“你再往前走。”方羽说道。
赵紫南看到方羽双瞳泛起的光芒，有些害怕。
但还是轻咬红唇，继续朝清泉走去。
这个时候，在方羽的视野中，可以明显地看到连接赵紫南和星辰果的那条线，变得更加粗大。
而视野中的星辰果，已经变成小型太阳一般，周边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一般。
这些蓝色火焰，实际上就是生命之力。
“方羽……哥哥，前面就是泉水了。”赵紫南停下，转头对方羽细声细语地说道。
称呼方羽为哥哥，她很害羞。
但之前方羽提起过，可以不称呼他为先生。
所以，她就选择用自己最喜欢的称呼方式。
“嗯，停下吧。”方羽说道。
方羽盯着赵紫南看了好一会儿，双眼恢复如常。
赵紫南与星辰果之间的联系到底是如何产生的，靠洞察之眼无法得出结论。
方羽走到赵紫南的身旁，蹲下身，双手捧了一点泉水，喝了下去。
然后，就在岸边的一块石头坐下，看着赵紫南，说道：“你也找个地方坐下，我们聊一聊。”
“好。”赵紫南小声答道，走到方羽身旁，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她心情很紧张，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与除哥哥以外的人，单独相处，还是在这种周围无人的夜晚。
“你对你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没有印象？”
赵紫南坐下后，方羽便开口问道。
“嗯……有些事情还记得。”赵紫南想了想，答道。
“那你回忆一下，你小的时候，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方羽继续问道。
方羽之前询问过赵济道和赵轩，基本可以确定赵紫南就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出身方面没有异常，那就只能从她的个人经历去寻找了。
总之，就方羽看来，赵紫南这样的奇特体质，绝无可能出生就具备。
她成长的过程中，必然发生过某件事情，改变了她的体质。
第857章 撕破脸！
听到方羽的问题，赵紫南双膝抬起，将头埋在双腿之间，似乎在努力回忆。
方羽没有催促，等待赵紫南的答案。
大约三分钟后，赵紫南抬起头，轻轻摇头，说道：“方羽先生……我仔细回忆过了，我小时候没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比如什么时候突然晕过去了，又或者遭遇过车祸，被雷劈，从悬崖摔落……”方羽类比了几种情况，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情？”
赵紫南果断地摇头，说道：“这些……更没有了。”
“真没有？”方羽问道。
“嗯……”赵紫南确定地答道。
她这辈子的成长历程，普通至极。
小时候，她就特别害羞，一见到陌生人就要哭泣。常年以往，致使她的父母都不太喜欢她。
长大以后，她上了小学，中学，大学……在上学的期间，因为容貌，她一直是全班全校关注的对象，这让生性害羞胆怯的她，非常不适应。
她曾提出过不想去上学，想要待在家中，请单独的家庭教师来完成课程。
但这个请求，却被赵济道拒绝了。
赵济道认为赵紫南必须接触外面的世界，否则性格缺陷将永远无法修补。
从那以后，赵紫南再说不想去上学，就会遭到严厉的责骂。
因此，她再也不敢这么说，只能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照常去上学。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变得更加胆怯和害羞，发展到病态的程度。
只要见到陌生的外人，哪怕那天心情不错，也会立即变得很差，情绪跌入谷底，甚至浑身冰凉，娇躯颤抖。
她见过很多心理医生，却无法治疗她的情况。
由于越来越严重的性格缺陷，家族中的那些长辈，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甚至把她当做精神病。
到后面，就连她的父母都不太想理会她，只剩下一个哥哥赵轩，还像以往那样照顾她。
赵紫南的前面二十四年的生活，就是这么过来的。
除了害羞和胆怯以外，就是家族长辈的冷眼和责骂……并没有经历过方羽所说的奇怪的事情。
方羽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赵紫南没必要说谎，而她这个性格，应该也不会说谎。
难道发生过什么……而赵紫南不知道，或是忘记了？
但若是这样，也就无从得知，也无从验证了。
“方羽哥哥，我……是不是很奇怪？”赵紫南见方羽不说话，抱着双膝，轻声问道。
“确实很奇怪。”方羽答道。
“哦……”赵紫南低下头。
方羽意识到这句话有点歧义，便说道：“我说的是你的体质，不是你这个人。”
赵紫南仍然低着头，抱着双膝，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羽知道赵紫南性格脆弱，想了想，再次说道：“至于你……你是我见过最纯净的人，如同一张白纸。”
听到这句话，赵紫南抬起头，双眸如星辰般闪闪发亮。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方羽说道，“但随着年龄增长，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慢慢地就会变成一本书籍。但你却不同，你还是一张白纸，最多也就增多了几页。”
“……那你呢？”赵紫南问道。
“我？”方羽愣了一下，答道，“我应该是系列丛书，从第一部写到第一千部，也未必写得完。”
听到方羽奇怪的比喻，赵紫南莫名觉得好笑，忽地噗嗤一笑。
随即，她又意识到这么做不太好，赶紧捂住脸，解释道：“方羽哥哥，我不是笑你……”
“没事，想笑就笑。”方羽说道，“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首先还是得以自我为中心，否则……”
说到这里，方羽突然想起一个人，心弦一颤。
赵紫南睁大双眸盯着方羽，想要听下半句话。
但方羽却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赵紫南乖巧地答道，起身跟着方羽离开。
……
第二天上午，就如之前的预想，王家两个分支都派出队伍，来到北都武道协会的临时会馆。
各大世家虽然无法亲临现场，但却都派出了眼线，在临时会馆外面徘徊，探查情况。
可以说，整个北都武道界，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
王芝山，王贺天，两位家主，各自带着六名随从，站在了临时会馆的大门。
他们身披白金长袍，浑身上下散发出尊贵且高人一等的气息。
这就是王家人！
“我们，要见怀虚。”王贺天盯着面前的郑泽，冷声道。
“老师还在休息，暂时不能面见两位，还请两位择日再来……”郑泽心怀忐忑，按照方羽给他的台词说道。
王家人，对于北都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仰及的存在。
在王家多年的制霸下，北都大多数人打心底认为，王家人确实高人一等。
郑泽也不例外。
如今，面对王家的两名家主，他的内心还是有些畏惧。
尤其，在说出刚才那句话后。
果不其然，听到郑泽的话，王芝山和王贺天的脸色瞬间一变！
尤其是王芝山，脸色铁青，双眼之中泛着凶光。
“怀虚大人，这是要让我们吃闭门羹！？”王芝山语气抬高，质问道，“我们为了什么事情而来，他老人家应该很清楚！我们之所以还能保持平和，只不过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
“但尊重是相互的。”
“他老人家要是如此对待我们王家人……就别怪我们撕破脸皮！”
实际上，王芝山这番话已经在撕破脸皮了。
王贺天没有说话，脸色阴沉至极。
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十二名随从，身上的气息也在上升。
十二名化神期修士……
这个阵容，放在炎夏任何一个地区，都能称雄称霸了。
郑泽咽了口唾沫，心中不可避免地出现畏惧。
“怀虚大人可以不出来见我们，但最低要求……第一，把王文山交还给我们。第二，昨天动手的那个方羽，也得交给我们！”王贺天寒声道。
话语之间，王家两支队伍的人，气势更盛。
周围那些武道协会的守卫，都被这阵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眼神恐惧。
全盛时期的武道协会内部，尚且找不出几位化神期强者。
如今的武道协会，更别说了！
武道协会，就靠怀虚一人支撑罢了！
但今天怀虚却不出来……那武道协会就变成了一张纸老虎，连一丝抗衡之力都没有。
郑泽脸色微微发白，没有说话。
“我再重申一次，要么交出这两个人。要么，怀虚就出来，跟我们面对面对话！”王贺天冷声道。
这一下，称呼怀虚甚至没用到尊称了。
显然，王贺天已经不打算给怀虚留面子。
而这一声还伴随着真气的扩散。
“噗！”
一名守卫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两位大人，这件事与我们无关，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这些下人一马……”
一名守卫这么带头，其他守卫也跟着跪下，一同求饶。
反正武道协会都已经半死不活了，他们本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当守卫。
再说了，惹了王家，武道协会基本也走到头了。
现在，明哲保身才是正途！
看到这群守卫下跪，王贺天和王芝山脸上皆闪过鄙夷之色。
一群软骨头。
如果对方不是怀虚，他们真不想亲自来到这种地方，拉低自身的地位。
王和山看着郑泽，说道：“你真该跟你老师转告一下，不要让他的一次错误，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
郑泽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小时前，方羽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说了刚才那句话，然后就挂断了。
现在这种局面，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别跟这种下人废话了。”
王芝山往前几步，猛地伸出右手，掐住郑泽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起来。
“我们见不到王文山，见不到方羽……怀虚他就再也见不到你。”王芝山双眼通红，充满杀气地说道。
“很不幸，如果地狱不存在的话，你们真的再也见不到王文山了。”
就在此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王芝山脸色微变，正想转过头。
“啊！”
但下一秒，他就感到右手传来剧痛，惨叫一声，捂着右手臂，连连往后退去。
再次回过头，便看到方羽站在郑泽的身前，嘴里还咬着半个散发热气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