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大事
“嗖嗖嗖……”
空间通道之中，方羽和通觉仙站在符印之上，急速穿梭。
“方羽，你是如何让无祭仙……”通觉仙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他而言，无祭仙这等存在，在方羽的面前表现出的那种唯唯诺诺的模样……实在是难以置信。
因此，他真的很好奇……方羽到底是如何让无祭仙低头的。
“过程比较复杂，但总结而言就是三个字，靠实力。”方羽淡淡地答道。
通觉仙眼神震骇。
他在牢笼内发现方羽的时候，只是知道这是一名人族修士而已！
他真的料想不到……方羽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足够让无祭仙低头的实力！
“对了，我刚在无祭仙那里听说……你是因为犯下屠戮之罪才被押到东狱。”方羽看了通觉仙一眼，说道，“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屠戮之罪……据说你屠杀了一个仙域内的大半生灵？”
听闻此言，通觉仙脸色微变，眼神变得阴郁，沉声道：“先前我与伱说过……我得罪了一个大势力。”
“所以……你的罪行实际上是被陷害的？”方羽眯眼问道。
“是陷害，但罪行的确也是我所犯下。”通觉仙咬着牙，说道，“他们利用幻术，操控了我的心神，让我失去了判断能力……才会犯下那般滔天罪行。”
方羽眼神微动。
通觉仙的眼中浮现出仇恨之色，散发出阵阵杀气。
“被关押在东狱那么多年，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对此我没有怨言。”通觉仙又说道，“但是……若有机会，我一定要报复那个势力！若不是他们，我不会有后来的遭遇！”
“你来自什么仙域？”方羽问道。
“紫河仙域。”通觉仙答道，“那个势力名为九鼎仙府……我永远不会忘记！若我无法离开东狱，一世都被困在那里，直到处决……那也就算了。可如今既然我已经出来，那么……我一定要找到机会报仇雪恨！就算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此仇也得报！”
方羽能够感受到通觉仙语气中极致的恨意。
过了一会儿，通觉仙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回过神来。
他看向方羽，说道：“抱歉，方羽，我有些……”
“无妨。”方羽答道，“若是有机会，我可以顺便帮你报仇，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做正事。”
“明白。”通觉仙答道。
“嗖嗖嗖……”
空间通道内，穿梭仍在持续。
过了一段时间，总算到达出口。
而出口就是方羽很熟悉的地方。
七彩漩涡，仙界之门！
就跟往常一样，在仙界之门前，可以看到一道道不同光芒的光束在闪烁。
无数的修士在仙界之门穿梭，各自前往不同的仙域。
方羽和通觉仙体内皆有罗天仙域的烙印。
因此，他们来到仙界之门后，很快就动了起来，朝着罗天仙域所在而去。
“方羽，你能否告诉我，你到罗天仙域……是为了什么？”通觉仙问道。
“我要找到我师父。”方羽答道，“据我所知，他目前在罗天仙域的通冥族手中……处境很危险，我要找到他，并且将他救出来。”
“通冥族……”通觉仙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这个族群在罗天仙域内有名么？”
“何止是有名，不出意外的话，通冥族应当是罗天仙域内的最强族群。”方羽答道。
“最强族群？”通觉仙脸色一变。
“所以我才说跟着我很危险。”方羽微笑道，“不过你现在还有退出的机会，到了罗天仙域，你可以选择不与我同行。”
“不……我不怕危险。”通觉仙立即说道，“你将我从东狱解救出来，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此行要付出生命，我也不会有怨言……我只是觉得，若通冥族是罗天仙域的第一族群……想要救出令师尊的难度可能会很大。”
“嗯，这是必然的。”方羽答道，“除了我师父以外，还要了解一下罗天仙域内的龙族的情况。”
“龙族？”通觉仙眼神又是一变，沉声道，“龙族是很古老的族群，他们在罗天仙域内有分布么？”
“有，这一点可以确定。”方羽答道，“而我最想找到的……是目前所谓的龙皇，也就是烛九阴。”
“烛九阴……”通觉仙神色震撼。
“你听说过烛九阴吧？”方羽问道。
“嗯，烛九阴这样的生灵，在仙界内名声很是响亮。”通觉仙答道。
虽然他不怕死，但此刻，他的确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因为方羽只做大事！
一边是罗天仙域的第一族群通冥族，另一边则是凶名赫赫的烛九阴！
哪怕他死心塌地要追随方羽，也很难不感受到危险与担忧。
方羽自然能感受到通觉仙的心情。
只不过，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已经给过通觉仙选择。
通觉仙选择继续追随，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未来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
万岁圣山
“嗖嗖嗖……”
方羽和通觉仙很快脱离了仙界之门，正式进入到罗天仙域的范畴之中！
周边是迅速掠过的景物，完全看不清楚。
在感受到明显的坠落，并且持续一段时间过后。
“砰！砰！”
方羽与通觉仙相继落到地面上。
在罗天仙域的落点，取决于仙界烙印。
方羽和通觉仙的视野恢复过后，便看到前方是大片的云雾。
而在云雾缭绕之中，可以看到一座高大的仙山，就在他们的前方。
从他们的位置仰头望去，甚至都看不到这座仙山的顶部位置。
但是，这座仙山很有特色。
它的外形轮廓不同于一般的山峦，更像是一尊经过精心雕琢的半身雕像。
下半部分是底座，而上半部分，似乎是有明显轮廓的。
只是从方羽目前的位置，还看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轮廓。
此时此刻，可以看到在这座仙山的外围，有诸多修士的身影。
他们很多都是正在朝着这座仙山的顶部飞去，还有部分则是停在半空，仰头看着上空，双手合于身前，就像是在行礼，又像是在朝拜。
至于方羽的周边，则是一大片广场，有不少修士在走动。
“还不错，至少没把我们送去荒山野岭。”方羽说道，“前面这座仙山有这么多修士围着，肯定不是一般的山峦……我们正好过去看看，顺便找个修士问问地方。”
说着，方羽便朝着仙山的方向走去。
通觉仙环顾四周一遍后，便快步跟上。
“罗天仙域不愧是大型仙域，天地之间充斥着的仙气比起圣元仙域又要浓郁许多。”方羽说道。
“是这样的，大型仙域的修炼资源，一定远远高于低级别的仙域。”通觉仙说道，“因此大型仙域也会出现更多的强者，而小型仙域则很难出顶尖的强者……毕竟修炼资源太过贫乏。”
方羽点了点头。
不过，修炼资源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意义。
他出身在最低位面的地球，而且还是灵气枯竭的时代。
直到他将那个超级灵气球给打爆，地球才开始灵气复苏。
可即便如此，就地球那点修炼资源……根本没法与仙界这些地方的仙域相提并论。
然而，方羽就是在灵气枯竭的时代炼气炼了几千层。
不管怎么说，他的修炼基础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下的。
所以，他真不认为修炼资源就能决定一切。
“先找个修士问问……”方羽环顾四周。
很快，他就看到一位面善的男修，走上前去。
“道友请留步！”方羽开口道。
那名男修停下脚步，看向方羽。
“道友，不知道这座仙山是什么名堂？”方羽询问道。
听闻此言，男修微微皱眉，视线扫过方羽和通觉仙。
“我们从远地而来，对这个地方毫无了解。”方羽笑道，“不知道友能否给在下解惑？”
“这里是万岁圣山，今日是朝圣日，你们连这都不知道，跑来这里做什么？”男修皱着眉说道。
“万岁圣山，朝圣日……”方羽仰头看向前方那座仙山。
在半空当中，可以看到很多修士仰着头，闭着眼，双掌合于身前。
“那些修士就是在朝圣？”方羽问道。
“对啊。”男修答道。
这时候，方羽注意到……那些闭眼朝圣的修士，在持续一段时间过后，就会睁开眼睛，然后往上再飞一段距离，然后重复原来闭眼合掌的动作。
他们的朝圣，似乎是要不断朝着山巅的位置而去，每一段距离都要停下来闭眼合掌一次。
“呃……我想问下，这座万岁圣山属于哪个势力啊？”方羽想了想，又问道。
“属于哪个势力？你这是什么问题！？”男修眉头紧锁，神色愠怒，驳斥道，“万岁圣山属于我们万岁仙岛的所有修士！谁都可以过来朝拜！哪个势力都无法独占万岁圣山！”
方羽自知说错了话，立即道歉：“抱歉道友，在下初来乍到，言语中可能有冒犯……”
“你若不是朝圣者，那就不要来这里！伱这是在亵渎圣山之灵！”男修怒道。
“实在抱歉。”方羽说道。
在旁边的通觉仙，眼中已经泛起杀意。
“多谢道友解惑，我们先行一步。”方羽又对男修说道，带着通觉仙往前走去。
男修冷哼一声，盯着方羽和通觉仙的背影。
“朝圣，这是座圣山啊，这么多修士来这边都是为了朝圣……有点意思。”方羽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前方那座山，说道，“那个男修说这里是万岁仙岛……而万岁圣山，则是这座仙岛的圣山……”
“可我还是觉得很好奇，这样一个地方，怎么会有朝圣的传统？”
“这里可是仙界啊，而且罗天仙域还是一个大型仙域，按理说……这边的修士眼界会更高，朝圣这种事情……难道只是他们的信仰么？还是……他们能够从中获得实质性的收益？”
神族生灵
通觉仙看着上空一段一段往上朝圣的那些修士，眯起眼睛，说道：“我也认为……他们能够从中获得实质性的收获，否则不会有这样的传统。任何地方的修士，都是务实的，一般来说不会做毫无意义之事。”
“不如再找一名修士打听……朝圣者能够得到什么。”
“没这么容易打听，你没看刚才那位道友，问太多就是亵渎圣山了。”方羽说道。
“动用强硬的手段来问就好了。”通觉仙说道。
方羽看了通觉仙一眼，说道：“我们初来乍到，没必要这么着急。想要搞清楚朝圣有什么用……那我们加入他们就好了。”
说着，他便仰起头，看向上空。
说实话，光以肉眼和感官能力来看，前方这座所谓的万岁圣山并无特殊之处。
无非就是能够感受到浓郁的仙气，可这片天地都是这般，感觉与这座圣山没什么关系。
然而，看着周围这些朝圣者虔诚至极的模样，他又对这座圣山，以及这些朝圣的行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朝圣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还有，这座万岁圣山的上半部分，到底是个什么轮廓？
思索一番后，方羽决定探索一下这座万岁圣山。
反正才刚到罗天仙域，他们本就要收集各种情报，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行动。
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我们要跟他们做一样的事情么？”通觉仙问道。
“对。”方羽说着，便双掌合十，闭上眼睛。
通觉仙虽然觉得怪异，但也只能跟着做。
就这样，二者加入到朝圣者的队伍当中，一段一段地往上升，一段一段地对着前方这座圣山朝拜。
然而，在朝圣一段时间后，方羽和通觉仙都没有任何感受。
而且跟随着旁边的朝圣者按部就班的朝拜，进度实在太慢。
几刻钟过去，离地面也就百尺左右的距离。
这样要到这座圣山的顶部，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算了。”方羽睁开眼，看向通觉仙，说道，“我们还是直接登山吧。”
通觉仙睁开眼，说道：“好。”
“但我们还是不能激起众怒，隐身之后再上去吧。”
方羽说着，与通觉仙慢慢地移动到较少修士的位置，然后动用隐之花的能力。
“嗖！嗖！”
二者的身形与气息同时在空中消失。
而后，他们便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朝着山巅的位置飞去。
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同阶段的朝圣者。
他们满脸虔诚，闭着眼睛，双掌合十，动作一丝不苟。
方羽和通觉仙很快就飞到半山腰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往上望去，能够看到的只有大片的仙雾。
仙雾的浓郁程度显然不正常，像是刻意在遮挡万岁圣山的上半部分。
而到了这个位置之后，通觉仙脸色出现了变化。
他看向方羽，传音道：“我感应到了异常的气息……从这座山的上部分散发出来。”
“哦？是什么样的气息？”
方羽立即问道。
他知道通觉仙天生就拥有极其灵敏的感知能力。
尤其在血脉气息方面！
目前，方羽还是没有感受到这座圣山有任何的气息散发出来。
但通觉仙却有所感应！
“感觉像是……神族的气息，但又有所不同，气息当中有杂质，掺杂着另外一道血脉气息，很微弱……我目前还不能确定当中掺杂的是什么族群的血脉气息。”通觉仙眉头紧锁，沉声道，“但神族的气息可以确定。”
神族的气息！
方羽内心一震。
先前宁元青谈起罗天仙域情况的时候，曾经说过……在那个时代，也就是第七次仙域大战之前的时代，罗天仙域内并不存在神族的痕迹。
然而，如今的情况显然与当年不同！
方羽才刚到罗天仙域，就发现了神族的痕迹！
若通觉仙没有感知错误，那么……眼前这座万岁圣山，必定与神族有所关联！
“继续往上。”
方羽对通觉仙说了一句，然后便继续朝上空飞去。
他们一头扎进了浓郁的仙雾之中。
仙雾并非只是一层，而是始终弥漫于这座圣山的上半部分。
进入仙雾之中后，甚至会丢失方向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至于朝圣者，由于周边的仙雾实在太过浓郁，已经看不到了。
到了这个区域后，方羽也能隐约感应到神族的气息。
不过非常薄弱，似乎来自于更上空的位置。
“看来是这座山的山巅位置，那里应该有神族修士……”方羽眯起眼睛，心道。
“我感应到神族血脉气息的来源位置了。”通觉仙突然开口道，语气中充满了震惊。
“在哪里？是在山巅位置么？”方羽立即问道。
“不，不是的……血脉的来源，是这座山的内部！而且有非常清晰的脉络，我甚至能感应到内部的活动……”通觉仙骇然道，“这座万岁圣山……不是一座山，而是活物！这座圣山本身就是一名神族修士……或者说，是神族生灵！”
听闻此言，方羽内心一震，仰头看向上空。
这座圣山本身就是神族生灵！？
这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想！
万岁圣仙
在这一刻，方羽和通觉仙都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威压！
这两道青光正面迸发而来，从那道巨大的阴影当中射出！
但这却不是什么法能，而是眼前这只神魔同体的生灵，睁开了它的双眼！
“被发现了？”
方羽和通觉仙皆在空中停下，不再往前。
这时，两道目光却从他们所在的位置，转移到别的地方。
就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般。
“我们现在怎么办？它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接近。”通觉仙问道。
方羽低下头，看了一眼下方的众多正在朝圣的修士。
而后，又转过头，看向前方那道仍然隐于黑暗之中的巨大轮廓。
“这样吧，你留在这里，我继续上前看看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方羽说道。
“好。”通觉仙立即答道。
方羽不再慢慢地朝前接近，而是直接动用身法。
“咻！”
下一秒，他的身形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数千尺外的地方。
这下，方羽已经来到这只神魔同体的生灵的头顶上方……也就是他一开始认为的万岁圣山的山巅位置！
“我靠，这里还真有东西？”
此刻，方羽看到在他的正前方位置，居然有一座大庙。
这座大庙建在神魔同体的生灵的头顶上！
从外观而言，这座大庙显得有些破落。
但是，方羽分明能够感觉到，大庙之中是有修士存在的。
有一道明显的修士气息！
方羽并未考虑太多，朝着这座大庙飞去。
很快，他就来到大庙的门前。
他在此地落下，缓缓地走入其中。
大庙内部，居然在吹一阵阵阴风，不知从何而来。
这个地方，透露出一阵阵的诡异。
破落的墙壁，还能看到很多明显的裂痕。
这个地方，像是很久都没有生灵存在的痕迹了。
可偏偏，却又有明显的修士气息在当中散发出来。
方羽走入到庙内，又继续往前方的庙堂走去。
在他接近的过程中，他仍然以隐之花的能力将自身隐藏，即便走路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就这样，他很轻易地就走入到庙堂之中。
庙堂内，方羽没有看到修士的身影，反而看到一块灵位牌！
就在庙堂的中心位置，正对着大门！
然而，修士的气息却不是从灵位牌所散发出来！
方羽走上前去，发现灵位牌上是一片空白，连半个字符都没有留下。
“妈的，什么鬼地方？”方羽眉头皱起，环顾四周。
四周都没有任何修士的身影。
庙堂之中的光线昏暗，一片死寂。
“修士的气息明明就在这里……”
方羽眉头皱起，仰起头，看向天花板。
这一刻，他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眼神极其空洞，眼角处还在往下渗出黑红的血液！
这是一名身披白衣的修士，正倒悬在天花板上，脑袋往下伸展，长发散落而下，那双流着血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方羽所在的位置。
这个场面极其惊悚。
就算对修士而言，这种藏于暗处的凝视也是极度恐怖的事情。
“嗖……砰！”
然而，方羽的反应却是抬起手，直接抓住这名白衣修士的头发，把它一把拽下，砸在地面上。
“在这里装神弄鬼，你以为你能吓到我啊？再说了，就算伱是鬼，你也得给我趴着。”
方羽抬起脚，直接踩在这道白衣修士的背上。
与此同时，他直接释放出极强的威压，将这名修士全面压制，不让其有逃跑的可能。
“咔咔咔……”
白衣修士体内的气息在涌动，不断尝试想要挣脱舒服。
可他哪里是方羽的对手？
越是挣扎，束缚反而越紧！
“呃啊啊……你是谁！？你是谁！？胆敢闯我万岁庙！”
这名白衣修士最终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从声音听来，像是名女修，声音尖利，语气中充满愤恨与震骇。
“与其问我是谁，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方羽淡淡地说道。
“我是万岁圣仙！万岁圣山之主！整座万岁仙岛的修士都是我的信徒！你敢对我出手，就别想离开万岁仙岛！”女修咬牙切齿地吼道。
“万岁圣仙？”方羽微微眯眼，说道，“你说你是圣山之主？”
“是！快放开我！不想死的话，立即放开我！”万岁圣仙嘶吼道。
“咔咔咔……”
然而，她的吼叫换来的是更强烈的束缚。
方羽脚下用力，踩在这所谓万岁圣仙的背上，让其体内的骨骼都咔咔作响，出现裂痕。
“你最好别在这里大吼大叫，先搞清楚你自己的处境吧。”方羽蹲下身，抓起这万岁圣仙的头颅，将她的脸抬起来，冷笑道，“我要杀你，轻而易举，至于你那些所谓的信徒，他们帮不了你。”
“轰！”
话语之间，万岁圣仙的头顶上空，燃烧起金色的离火！
离火焚烧……散发出阵阵炙热的气息。
万岁圣仙脸色大变，立即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她双目圆睁，恐惧到了极点。
装神弄诡
“说，你为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方羽紧紧抓着万岁圣仙的头颅，寒声问道。
“我，我没有……我只是发现灵位牌前出现了异常的动静，所以就……”万岁圣仙颤声答道。
“没装神弄鬼？那你眼睛为什么在滴血？你为什么披头散发像个女鬼？”方羽眼神冰冷，问道。
“我，我本来就如此，这与我所修功法有关……”万岁圣仙答道。
“噢？伱修炼的功法，是不是与外面那些朝圣的修士有关？你通过吸收他们的神魂……”方羽眯起眼睛，沉声问道。
“不，神魂是万岁……万岁圣山用来滋养自身……我所修炼的功法，是通过万岁圣山的精血，我，我们……”万岁圣仙颤抖地答道。
“所以你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方羽皱着眉，问道。
“是……”万岁圣仙答道。
“那万岁圣山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吧？”方羽又问道。
“万岁圣山……就是圣山啊……”
“啪！”
万岁圣仙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羽一巴掌扇在脸上打断。
脸骨崩碎，鲜血横流。
万岁圣仙痛苦不已，身躯都在抽搐。
“你别把我当傻子，万岁圣山是一只生灵，它的体内同时有神族和魔族的血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方羽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这……”万岁圣仙眼神中满是惊骇。
她似乎没想到，方羽知道得那么多。
“我没什么耐心，别逼我把你宰了。”方羽冷声道。
“是……是！万岁，万岁是，是神魔体！它是一只神魔体生灵！”万岁圣仙答道，“我，我也是在偶然间遇到它……之，之后我们就，就合作……我帮助它成为圣山，它用精血帮助我修炼……”万岁圣仙答道。
“所以它名字叫万岁。”方羽说道，“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它的？知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与它交流只能通过神识……它也只会表达一些简单的想法，所，所以它从没有提起过它的来历……我，我只是知道，它的来历不简单……毕竟它体内有神族的血脉，又有魔族的血脉……”万岁圣仙满脸是血，说话都在漏风。
“你第一次遇到它，是在什么地方？”方羽问道。
“在，在……在不空界内，一片原始山林之中……”万岁圣仙答道。
不空界……
方羽眉头皱起。
这显然是罗天仙域内部的一个地名。
只是目前，他对罗天仙域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个地名，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想了想，方羽站起身来，同时也把万岁圣仙抓起。
“神魔同体的生灵……出现在罗天仙域内，若是能找到它的来源，说不定就能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拿神族与魔族做试验……还有，寒妙依说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会不会也与其自身的来源有关？”
这么想，方羽便决定要搞清楚这个万岁的来历。
“我可以让你活命，但前提是，你得接受一道神魂印记。”方羽对万岁圣仙说道，“之后，我需要你帮解答几个问题。”
神魂印记……
万岁圣仙脸色大变。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接受了神魂印记，性命就要被掌控在方羽之手！
“不接受，我现在就杀了你。”方羽说道。
万岁圣仙身躯颤抖。
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
过了一会儿，万岁圣仙与方羽一同走出了大庙。
“你叫什么名字。”方羽问道。
“雨溪。”万岁圣仙面如死灰，答道。
“好，首先，我需要你帮我跟万岁沟通，想办法从它口中问出它的来历。”方羽说道。
“我，我只能尝试，它不一定会回答我的问题。”雨溪答道。
“总之你就问。”方羽说道，“它回不回答是它的事情。”
“……好。”雨溪只能答应下来。
……
罗天仙域，一处浑浊之地。
一只通体燃烧着金红气焰的巨象仰着头，发出阵阵怒吼声。
它死死地盯着上空，如临大敌。
“咻！”
下一秒，一束红芒从天而降。
仔细地看，会发现这是一名修士。
而且是一名女修！
她从上空俯冲而下，带来恐怖的气息。
随即，她对着下方的巨象轰出一拳。
“砰隆……”
这一拳的力量极为恐怖，瞬间就让那头巨象连带着其脚下的地面都崩裂成一个巨坑！
“轰……”
轰鸣声持续不断，浓郁的烟尘弥漫四周。
巨象的气息已然消失。
那道倩影从空中落下，在凹坑的边缘坐了下来。
“这样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我不想找了，我想主人了，我要回去找他！”
女修抓着头发，绝美的容颜上满是狂躁。
她的左眼泛着淡淡的红芒，右眼则在迸发着璀璨的金光。
“现在回去见他一面，以后呢？”
女修似乎在自言自语，但语气比起之前更加冷静和理智。
“见了一面之后，以后就再也不见了？这是你想要的么？”
女修继续问道。
“啊啊啊……烦死了！你能不能别说话！”
女修把头发抓得凌乱，愤怒地说道。
“该去找下一个了，不要再浪费时间。”
她的声音又变得冷静起来，并且站起了身。
“唉……要是主人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说不定一下就能帮我们找到呢？”
寒妙依重重地叹了口气，脚下一蹬，朝着更深处飞去。
丑陋外形
万岁圣山之巅。
方羽带着雨溪站在悬崖前。
他们脚下踩着的，实际上是名为万岁的神魔同体的生灵的头颅。
此刻，接受了神魂印记的雨溪脸色无比难看，眼瞳之中还充满着恐惧与慌乱。
她完全不知道方羽的身份，也不知道方羽想要做什么！
只是，先前在大庙内简单的几个回合，她就被方羽完全压制，性命不保！
方羽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这就是她目前对方羽唯一的了解！
“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万岁交谈啊。”方羽对一旁的雨溪说道。
雨溪回过神来，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
而后，她又看向方羽，说道：“如今是朝圣日，万岁正在汲取这些修士的神魂之力……这种时候打扰它，有可能会激怒它。”
“激怒它？你们不是合作关系么？作为合作伙伴打扰一下都不行？”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我们虽然在合作，可万岁的脾性……很难捉摸。”雨溪不安地答道，“就算面对我……有时候它也会展现出敌意。”
听闻此言，方羽心头微动。
果然，就跟他预想的一样，这万岁也不具备足够的智商。
“你别管它什么态度，反正你现在就给我问。”方羽淡淡地说道，“要是伱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自然会出手。”
“出，出手……”
雨溪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破局的办法。
“那我现在便尝试问一问万岁……”雨溪说道。
随后，她闭上了眼睛。
“噌！”
雨溪的身上泛起淡淡的光芒。
光芒与脚下的地面连接到一起。
这一刻，下方的万岁的头颅那两束目光泛起更为强烈的光芒。
两道光束再次扫过面前的一大片区域，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停留在原地等候方羽的通觉仙眉头紧蹙。
因为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这座万岁圣山的血脉气息突然变强了！
而且，这不是被动地增强，而是主动增强！
还有很明显的杀气释放开来！
“这只生灵……”通觉仙眼神微变，看向山巅位置。
他知道，此刻出现这样的异动，必定与方羽有关！
发生了什么！？
山巅之上。
雨溪猛地睁开双眼，看向方羽，一脸骇然地说道：“不好！万岁对我的问题感到极度愤怒……它，它想要杀了我！”
“轰隆……”
仿佛在印证雨溪的话，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方羽微微蹙眉，看了雨溪一眼。
“轰！！！”
这一刻，轰鸣声爆发！
一道恐怖的法能从方羽脚下的地面轰出。
方羽身形泛起金光。
“砰！”
但是，仍然被这一束突然轰出的法能击飞到空中。
雨溪则是朝着侧方闪开。
“咻咻咻……”
方羽被轰到更高空的位置。
他知道，这只神魔同体的生灵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并且将他视为目标。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情。
既然要动手，那就动手好了。
方羽低下头，俯视着下方万岁那颗巨大的头颅。
他开启了大道之眼。
“噌！”
眼瞳之中金光闪烁，大道之印显现出来。
这一刻，方羽能够清楚地看到这只名为万岁的神魔生灵的外型轮廓。
看起来就像是一尊肉山！
下方的躯体乍一看的确像是不规则的山体，可若仔细地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坨坨叠加在一起的肉！
而其头颅也完全是个不规则的轮廓，到处都是棱角，整副身躯只有那双射出青光的眼瞳还算对称。
“所谓的万岁圣山，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坨巨大的肉山……这家伙也是个失败品吧？用畜生来形容感觉都不够形象。”方羽眉头紧锁，说道，“用一坨屎来形容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轰轰轰……”
方羽在半空俯视万岁的时候，万岁那坨巨大的肉山身躯震动得更加厉害。
这一刻，在周边朝圣的那些修士都睁开了眼睛，神色震惊。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圣山散发出来的滔天气息非常明显。
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圣山怎么了？！
众多朝圣者皆是一头雾水，仰头看着前方这座巨大的圣山。
“嗡嗡嗡……”
方羽正准备出手，却看到万岁那双原本长在脸上的眼瞳开始滑动，直接滑到了原先头顶的位置。
这双眼瞳迸发出的青色光束，直接对准了方羽。
在这一刻，方羽感受到了一股阴寒。
他眉头皱起，眼瞳之中的大道之印逆时针旋转。
“咔咔咔……砰！砰！”
大道法则之力被催动，万岁那两颗硕大的眼睛接连爆开！
而从眼瞳之中迸发出来的青光自然也跟着消散。
“嘶嘶嘶……”
这一刻，万岁发出了一阵极其刺耳的嘶叫声。
整座圣山震动得更加厉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圣山为何会这般！？”
“是啊，这，这是什么情况？”
“是有谁在攻击我们的圣山么？”
不止交手
方羽也看到了这一幕。
在开启大道之眼的状态下，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具体的画面。
在场的数万名修士体内的神魂，都在被一股力量扯出本尊。
这股力量的来源，正是身躯炸开的万岁！
强行扯出神魂，而且还是同时扯出数万名修士的神魂……这样的手段，在正常的状态下，就算是顶尖的强者，哪怕是无量金仙也无法做到。
因为在正常状态下，神魂是完全封闭的。
强者可以直接摧毁弱者的神魂，却也没有办法在其拒绝的状态下将神魂扯出来。
万岁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因为它远比无量金先强，而是因为……在这些修士先前的朝圣中，体内的神魂已经被完全操控！
这些修士在朝圣的时候，主动开启了神魂！
也就是说，万岁想要在他们的神魂留下什么都能轻易做到！
而此刻，万岁正在扯出在场数万名修士的神魂……
这么做具体是为了什么，方羽不清楚。
但他知道，这么做一定能让万岁得到增强。
所以，方羽自然要出手打断万岁的行为。
只不过，他就算出手，也救不了在场这群修士。
从他们的神魂被万岁扯出的瞬间，他们实际上就已经没救了。
“真惨啊……被这么一坨怪物欺骗，连神魂都献祭出去……”方羽摇了摇头，抬起双掌，合于身前。
这一刻，他眼瞳当中的大道之印顺时针转动起来，转动速度极快。
“咔咔咔……”
方羽运用大道法则之力，将在场数万名修士的神魂与万岁之间的联系一一斩断！
联系斩断后，被扯出的神魂当空溃散。
数万名修士眼神空洞，失去了气息，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当空落下。
这一幕，极为震撼，同时也相当恐怖。
躲在远空的雨溪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满是惊惧。
就算是通觉仙，脸上也布满了骇然之色。
方羽面无表情。
而万岁想要吸收这群修士的神魂的计划被破坏之后，空中无数的碎肉再次开始凝聚起来。
一坨肉山，又一次在空中出现。
方羽眉头皱起，抬起右掌，对着万岁。
“轰！”
当空之中，一大片金色的火焰轰然焚烧！
离火将万岁层层环绕，散发出极度炙热的气息。
这一刻，万岁浑身的肉都在抖动。
它似乎意识到，这一大片的离火若是在它的身躯上点燃，是可以给它带来死亡威胁的！
万岁终于感到恐惧，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嗖嗖嗖……”
方羽仍然立于空中，看向远处，雨溪的位置，招了招手。
雨溪浑身一颤，满脸惶恐地朝着方羽的位置飞来。
“嗖！”
而通觉仙也来到方羽的身侧。
方羽看向雨溪，摆了摆手，说道：“你现在问它，它是在哪里诞生的，也就是它老巢在哪里，还有，问它知不知道是谁把它造出来的……警告它，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会把它烧成灰烬。”
雨溪连连点头。
“别再耍花招，我的耐心已经没了。”方羽盯着雨溪，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冰冷的笑容。
这抹笑容，让雨溪几乎要跪下。
她感觉自己刚才使的小聪明已经被看穿了！
万岁之所以会突然暴怒，会将方羽视为目标……就是因为她的言语！
先前，她并没有询问万岁那几个问题，而是让万岁直接对方羽出手！
这一点，方羽显然已经看穿了，所以才会警告她！
雨溪浑身都在发抖。
她修炼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方羽这种级别的对手，更没有到过比现在更加凶险的境地！
雨溪低下头，看向万岁，再次闭上眼睛，开始与万岁交谈。
而方羽则是双手抱于胸前，背过身去，看向后方的天空。
在仙雾散去后，可以看到这周边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在下方的地面，散落着密密麻麻的修士的尸体，如此场景还是相当凄惨。
“神魔体……果然与传说中一般，生来就是为了杀戮，为了破坏规则……”通觉仙低头看着地面那大片的尸体，沉声道。
“这些不算神魔体，只能算是……神魔畜，或者更加简单地将它们称之为失败品。”方羽说道。
“失败品？为何这么说？”通觉仙不解地问道。
“你已经感应到了，这只生灵体内神族血脉占了大部分，魔族血脉只有很小一部分。”方羽说道，“血脉不平衡，所以是失败品。真正的神魔体，体内的神族血脉与魔族血脉应当处于绝对平衡的状态。”
“原来如此……”通觉仙恍然大悟，说道，“那样的神魔体，是否会更强？”
“当然。”方羽回想起第一次与神魔体交锋的时候。
那时候，神魔体还不是寒妙依。
“完美的神魔体拥有极强的肉身，同时具备神族与魔族的优点，而且学习能力极强……非常难以对付。”方羽答道。
“看来你曾与完美的神魔体交过手啊……”通觉仙惊讶地说道。
“何止交过手？”方羽眉头一挑，说道，“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神魔体都是我的跟班，得听我命令行事。”
不敢看它
“完美神魔体……是你的跟班？”通觉仙神色更加震惊。
毕竟神魔体这等存在，一直以来都是传说。
而在传说当中，神魔体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哪怕眼前这只名为万岁的神魔生灵，实际上也相当难缠。
若让通觉仙独自面对这么一头可怕的生灵……他是想不到如何将对方击溃的。
而方羽口中的完美神魔体，实力必定比这些失败品要强大许多！
让这等存在沦为跟班……只是想想那个场面，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不必如此惊讶。”方羽微笑道，“以后有机会的话，说不定你能见到那个神魔体，必定与你想象中的神魔体不同。”
“……好。”通觉仙眼神骇然，答道。
但他的脑子转得很快。
实际上，他的确不用太过惊讶。
毕竟，方羽能把他从东狱救出来，又能让无祭仙在其面前低头哈腰。
这般存在能让神魔体当跟班……难道不是很正常么？
“罗天仙域的风景好像比圣元仙域好不少啊。”方羽眺望远空，说道。
“修炼资源越是充沛的地方，风景也会越好，因为在这样一个地方，一切生灵的发育都会更佳。”通觉仙认真地回答道。
“嗯。”
方羽仍在看向远空。
实际上，从他这个位置看去，能够看到的风景并不多。
无非就是各种云雾，以及较近处的一些悬空山景。
通觉仙看向方羽，又转过身，看向后方。
万岁仍然被困在离火的环绕之中，浑身都在发抖。
雨溪闭着眼睛，眼皮上泛着淡淡的光芒，显然还在与万岁沟通。
“好了没有？”方羽仍然背对着万岁，问道。
通觉仙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方羽，迟疑地问道：“伱是在问……”
“就是万岁啊，问出东西没有？”方羽说道。
通觉仙看了一眼雨溪，答道：“他们还在交流当中。”
“怎么这么久？”方羽眉头皱起，说道。
通觉仙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要背着身？”
“万岁实在太过丑陋，看着它会让我感到反胃。”方羽面无表情地答道，“所以我都不敢看它。”
“呃……”
通觉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听了方羽的话后，他多看了万岁几眼。
那浑身堆在一起的肉，以及不断蠕动如同血管一般的玩意……的确越看越恶心。
于是通觉仙也学方羽转过身去，背对着万岁。
二者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一段时间，就像是在看风景一般，场面很是怪异。
终于，雨溪睁开了眼睛，看向方羽，说道：“我，我问出了一些信息……”
“怎么说？”
方羽转头看向雨溪。
“我问它知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它回答我，说它遇到我的地方，就是它出生的地方……”雨溪答道。
“就是你之前说的不空界？”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对……我是在一片山林中遇到万岁的……”雨溪答道。
“具体在哪片山林，你应该还记得吧？”方羽问道。
雨溪蹙眉，似乎在思考。
但接触到方羽冰冷的眼神后，她身躯一颤，立即答道：“我，我记得……我能带你去找到那片山林！”
“那就行。”方羽点头道。
“你与万岁交流那么久，不应该只得到了那么一点情报吧？”
这时，旁边的通觉仙突然开口问道。
雨溪看向通觉仙。
她之前并不知道方羽还有一个同伴。
但此刻，她对上了通觉仙那无比阴冷的眼神，恐惧更甚。
“我，我还问了它，知不知道它自己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它，它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一直在追问。”雨溪颤抖着答道。
“那最后它有没有回答？”方羽问道。
“它，它回答了一段话，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雨溪答道。
“你把那段话说出来。”方羽说道。
“它说……父神尊，与血结合……它就是不断重复这段话，我听不明白。”雨溪答道。
方羽微微皱眉。
万岁这番话，听起来的确有点奇怪。
不过，这家伙毕竟没多少智商，也只能从这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中提炼出有用的信息。
“父神尊，意思是不是说它的父亲是神族的修士……与血结合，意思会不会是这名神族修士提供了血脉……之后再与魔族提供的血脉融合到一起，然后它就出现了？”
可这么看，这也不过是一句废话罢了。
万岁本就是神魔同体的生灵，自然是神族与魔族结合的产物。
方羽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主导这一切。
神族既然把神魔体的存在视为耻辱，那么，神族本身应该不可能主导这种事情。
那么，是魔族在主导么？
可问题是，魔族与神族之间的仇恨印刻在血脉之中……魔族应该也不愿意做这种事！
一定存在第三方……通过某种手段强行将神族与魔族的血脉融合到一起，制造出神魔体！
层次太高
方羽要找到的……就是这个第三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目前而言，至少从万岁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了。
“也是，寒妙依这种具备完整神智的神魔体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创造出来的……更别说这些智商低下的失败品了。”方羽心道。
“你就只问出了这些内容么？”
通觉仙寒声问道。
“是，只有这么多了，它，它只能回答这么多……”雨溪颤声答道。
“你确定？”通觉仙眼神中闪烁着杀机。
雨溪恐惧到了极点，直接当空跪了下来，连声求饶道：“二位大尊，我真的没有说谎，它只回答了这点内容，而且还是在我再三追问的情况下说出来的……真没有别的情报了……”
通觉仙看向方羽。
方羽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正面万岁。
他抬起右掌，往下一压。
“轰……”
漫天离火朝着万岁那庞大如同肉山般的躯体覆盖而去！
“嘶嘶嘶……”
万岁发出刺耳的嘶叫声，浑身都在抖动，身上的气息狂乱地释放。
大面积的离火完全将万岁的肉身吞噬！
“滋啦啦……”
猛烈的火焰开始焚烧万岁的躯体，发出阵阵声响。
万岁的惨叫声持续不断，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轰向四周，不断引发轰鸣。
“轰！轰！轰！”
当空之中，声声爆响。
方羽看向雨溪，说道：“好了，接下来……你得给我们两个当导游。”
雨溪看着万岁被漫天金色的火焰所焚烧，浑身都在发抖。
她很清楚万岁的肉身有多么强大。
在她的认知当中，万岁几乎是不可能完全死去的！
因为哪怕只剩下一块碎肉，它也能通过这块碎肉再一次成长起来！
然而，在方羽释放的火焰的焚烧之下，万岁的气息居然急剧减弱，属于其的生命气息在迅速消散！
这意味着……这一次，万岁真的要死了！
没有逃脱的空间！
在这种程度的火焰焚烧之下，连一块碎肉都不可能残留！
雨溪双目睁大，一直处于震惊与恐惧当中，甚至都没有听到方羽的话。
“喂。”
方羽又喊了一声。
雨溪身躯一抖，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方羽。
“别看了，跟我们走。”方羽说道。
“……是。”雨溪哪里还敢有别的话语？
就这样，方羽与通觉仙带着雨溪，朝着远空飞去。
而当空之中，离火仍在焚烧着。
万岁的身躯迅速被焚烧殆尽，化作一缕缕的黑烟。
直到其气息完全消失，它那身血肉也完全被焚灭了。
至此，这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神魔同体的生灵……就此灰飞烟灭！
……
“这万岁仙岛应该只是个很小的区域吧？”
在朝着北边方向飞驰的途中，方羽询问跟在后面的雨溪。
“是……这座仙岛只是一座小岛，这里的修士大约十万名。”雨溪答道。
“所以万岁刚才就把这座仙岛大部分修士给杀了。”方羽眯起眼睛，说道。
雨溪不敢说话。
因为事实上，万岁会突然发狂，与她脱不开关系。
“伱是罗天仙域的修士，你应该听说过通冥族吧？”方羽又问道。
听闻此言，雨溪脸色大变，猛然看向方羽，瞳孔都放大了许多。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方羽挑眉问道。
“大，大尊可是出身于通冥族？”雨溪颤声问道。
方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真有可能是通冥族的尊者！
若真是如此，那她就彻底玩完了！
得罪了通冥族的尊者，她在罗天仙域就不可能有生存的空间！
“我不是通冥族。”方羽淡淡地说道，“不过你的反应也证明你是知道通冥族的了。”
雨溪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通冥族乃罗天仙域第一大族……没有谁会没听说过通冥族。”
“那你知不知道通冥族的族地在哪里？”方羽又问道。
“通冥族的族地……”雨溪睁大双眼，答道，“通冥族的族地，就在通冥界啊……不过我从来没去过，只是听说过……通冥界，应该在罗天仙域比较中心的地带……具体我是真的不清楚，大尊，我这样的小角色，哪里有资格接触到通冥族啊……”
“通冥界……”方羽与通觉仙对视一眼。
看来，罗天仙域这种大型仙域与其他中小型仙域的确存在明显的区别。
像之前的圣元仙域，极天仙域内……地名大多是岛屿，大陆，或是山区……而在罗天仙域内，却以‘界’来划分。
这让方羽感觉自己回到了仙界之下的各个界域！
“那么，通冥族目前的第一强者是谁，你有没有听说过？”方羽又问道。
“大尊，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通冥族层次太高了……我，我根本接触不到，也没想过要去接触……我不过是在万岁仙岛内修炼的一个普通修士而已……”雨溪快要哭出来了，颤声答道。
方羽点了点头。
他知道雨溪这种时候不可能还敢隐瞒什么。
民风淳朴
“那换个问题，你听说过龙族吗？”方羽又问道。
“龙族……”雨溪脸色微变，答道，“龙族……好像是一个很古老的族群，我听说过名号，但没多少了解。”
“行了。”方羽点了点头。
他只要确定这罗天仙域内有龙族的存在，就足够了。
就跟雨溪自己所说一般，层次太低，没办法从这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不空界距离这里应该不远吧？”方羽问道。
“不算太远，但想要快速到达，最好还是通过跃界点前往。”雨溪答道。
“跃界点……应该就是传送法阵之类的东西？”方羽微微皱眉，问道。
“是，但比传送更快，通过跃界点，可以瞬间到达目的地。”雨溪答道，“我们目前在宗阳界，邻近不空界。直接飞往不空界，最少也需要二三十日的时间。”
“这么久，那就去跃界点。”方羽说道。
“好……要去跃界点的话，得先到最近的九阳仙城。”雨溪答道，“还有……”
“还有什么？有话就直说，别老是支支吾吾的。”方羽皱眉道。
“使用跃界点……需要支付仙币。”雨溪仰头答道。
“需要多少？”方羽皱眉问道。
他知道仙币必定就是这罗天仙域内的货币。
从名字听来，他过去所拥有的那些仙晶在罗天仙域内是派不上用场了。
“不空界不远，动用跃界点的话……一名修士的价格应该在十万仙币。”雨溪答道，“对大尊来说，这点仙币应该不算什么。”
“你错了，我身上一个仙币都没有。”方羽淡淡地答道，“但我想……你身为万岁圣仙，肯定有很多仙币在身吧？”
“我，我没有多少……我只有这么多。”雨溪抬起手，手中显现出一沓泛着淡淡光芒的仙币。
看起来并不是纸币，但也不是纯粹的固体，像是仙力凝聚而成的液体。
而仙币内部明显存在一道特殊的印记。
这道印记恐怕就是证明仙币价值，让其无法被随意伪造或复制的关键所在。
“这里是多少？”方羽问道。
“大概十二万仙币……只够支付一名修士前往不空界。”雨溪答道。
“伱也太穷了吧，什么万岁圣仙，乞丐都不如。”方羽摇了摇头，将那一沓仙币拿到手中。
雨溪虽然心疼那笔仙币，可也不敢说话。
通觉仙看向方羽，眯眼问道：“看来我们得先想办法赚取一些仙币。”
“嗯，先去九阳仙城，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手段吧。”方羽答道。
……
方羽一行迅速接近九阳仙城。
这座仙城的规模，比起在圣元仙域或是极天仙域都要大一些。
不过内部的构造倒是没有多大的区别。
仙城本身也是由众多势力所构成，有族群也有仙门。
方羽一行在雨溪的带路之下，进入到仙城之内。
进入九阳仙城后，能够看到很多修士。
他们的服饰乃至于肤色都各有不同。
但从气息而言，随随便便都能遇到玄仙或是圣仙。
“到了这罗天仙域，还真是圣仙遍地走，玄仙不如狗啊……”方羽感慨道，“这里随便找一名修士放到蛮荒界……都是顶尖强者，这就是修炼资源不同所产生的差距啊，这差距也太大了一点，真不公平。”
感慨之中，前方出现了一大群的修士。
这群修士围成数个圈，似乎正在围观着什么。
“这是在搞什么？”方羽问道。
“我上前打听一下？”通觉仙看向方羽，问道。
“好。”方羽答道。
通觉仙便走上前去，找到一名围观修士询问了一下，似乎没有得到结果，于是他便强行挤进了那一群修士当中。
“砰！砰！砰！”
而这时，隔壁突然发出阵阵爆响。
方羽转过头去，看到四名黑衣修士正在追击一名蒙着面的蓝衣修士。
爆响声就是四名黑衣修士轰出的法能所造成。
“血奴大战！想要观战的快来！还有最后十三个席位！”
而在另外一边，一名戴着头巾的修士在奋力吆喝。
不少修士围上前去，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在询问着价格。
“还真是民风淳朴……在城内都能直接动手啊？”方羽看向雨溪，问道。
“可以……仙城内每日都在发生各种战斗……只要不伤及无辜，没有谁会出手阻止。”雨溪答道。
“血奴大战又是什么？”方羽又问道。
“就是奴隶之间的死斗……”雨溪答道。
“为什么这些修士会对奴隶之间的死斗那么感兴趣？”方羽皱眉道。
“他们对死斗不感兴趣，只是对结果感兴趣，他们通过对赌每一场死斗的胜负……来赚取仙币。”雨溪看了一眼远处吆喝的修士，蹙眉道，“对血奴大战感兴趣的都是些赌徒。”
“原来如此。”方羽恍然大悟，摸了摸下巴。
他在想，能否通过这死斗赚到一些仙币。
而这时，通觉仙从前方拥挤的修士群中回来。
“怎么样？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方羽问道。
通觉仙神色古怪，答道：“前面正在进行着招亲比试，说优胜者可与天澜仙女结成道侣。”
四项考验
招亲比试？
听到通觉仙所说，方羽微微皱眉，也露出古怪的神色。
招亲比试这种事情，在地球比较古久的时代经常出现。
可到了仙界，到了罗天仙域这样的大型仙域内，居然还有这类比试……就有点超出预料了。
要知道，这街上随意找一名修士可能都是圣仙或玄仙这种级别的啊！
这招亲比武，会不会强度太高了一些？
“天澜仙女在招亲！？”
雨溪面露惊讶之色，开口道。
方羽看向雨溪，问道：“这天澜仙女是什么来头？”
“天澜仙女……是天澜宫的首席大弟子！”雨溪答道，“天澜宫在九阳仙城内很有名，是排名前列的势力。”
“她招亲做什么？听你的说法，这天澜仙女的实力不会太弱啊。”方羽眉头一挑，说道，“别说到仙界，就是仙界以下的很多界域，都已经没有招亲这回事了。”
“招亲，实际上是找寻符合实力要求的道侣。”通觉仙在旁边说道。
“我知道啊，所以道侣有什么用？这天澜仙女找道侣做什么？”方羽反问道。
“找寻道侣，未必是为了起到什么作用，或许只是需要情感上的寄托……”通觉仙思索片刻后，答道。
“情感上的寄托，那应该想要找到真爱了，这样的话……为何又要设个招亲比试呢？”方羽疑惑道，“既然要找寻真爱，还设下那么多限制做什么？不是看对眼了就可以了么？”
“那就有另外一种可能……这天澜仙女所修的功法，需要道侣的协助。”通觉仙眯了眯眼，说道。
方羽点了点头，赞同道：“这倒是很有可能。”
说着，他看向通觉仙，眼神微动。
通觉仙也看向方羽，轻轻颔首，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只有雨溪在旁边满头雾水，不知所措。
“你刚才说这天澜宫是九阳仙城内排名前列的势力，这一点你可以确定吧？”方羽转头看向雨溪，问道。
“确定！天澜宫很有名气，实力也很强。”雨溪立即答道。
“这样的话，搞钱的路子就找到了。”方羽微笑道。
雨溪双眸睁大，看着方羽，迟疑地问道：“伱要参加……”
“没错。”方羽答道，“我要参加这场招亲比试。”
……
方羽一行挤入了前方拥挤的围观群众当中。
挤到前排后，可以看到，在众多修士围观的中间，是一个搭建起来的高台。
此刻，高台上的左侧，站着超过三十名男修。
但高台上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交战。
在高台的中间位置，排列着四根石柱般的物品。
只见一名男修走上前去，按顺序从第一根石柱上放下一只手掌。
“嗡！”
第一根石柱泛起淡淡的白光。
这一下，周边响起一阵嘘声。
“白光！最低阶！这点仙力强度也敢上台？真是浪费时间！”
“就是啊，周围这么多修士看着呢……是我都不好意思上台！”
“赶紧下去！别在那里站着！”
阵阵嘘声当中，那名男修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走下高台。
而在高台的右侧方，有一头通体雪白，长着一双翅膀的飞马。
这只白马的背上，托着一个镶嵌着无数宝石，泛着各色光芒的轿子。
很显然，这就是所谓的天澜仙女的座驾。
只是天澜仙女坐在轿子当中，无法直接窥视其真容。
“原来是这种比试？”挤到前排的方羽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要真刀实枪地大战分出胜负呢。”
“要是那样，强度恐怕太高，不好控制。”旁边的通觉仙说道。
“那四根石柱，分别是测试什么的？”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以我的感应力，能大致看出……第一根石柱测试的是修士所释放仙力本身的强度，第二根石柱测试的释放仙力的极限，也就是释放出越多的仙力，评级就会越高……第三根石柱，测试的似乎是力量强度？至于第四根石柱，则是在测试血脉强度。”通觉仙介绍道。
“血脉强度都要测试？”方羽眉头皱起。
“是的，不知道石柱内是什么法则，但应当是有这样的作用。”通觉仙看向方羽，眼神微凛。
方羽知道通觉仙的意思。
若方羽真要参加这场招亲比试，那就必须要小心第四根石柱。
毕竟，他体内的人族血脉被测试出来，恐怕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这样啊……”方羽摸了摸下巴，看向高台。
这时候，又一名男修走到第一根石柱前，将右掌放在石柱之上。
“噌！”
一阵蓝光迸发。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声。
“是蓝光！这位是谁？一定是哪个大势力的子弟吧？”
“居然是蓝光……似乎是今日的第一位！”
“看来他有希望通过考验啊！天澜仙女要出轿了么！？”
听着周边各种震惊的呼声，方羽微微蹙眉，转头拍了拍身旁一名修士的肩膀。
“道友，这石柱亮起蓝光就说明很厉害么？”
来都来了
那名修士看了方羽一眼，问道：“你是刚来的？这四根测试柱只会亮起五种光芒，从低阶到高阶分别是白，黄，绿，蓝，红！蓝光仅次于红光，你说厉不厉害？反正我今日看了这么久，只有这位能让测试柱泛起蓝光！”
“原来如此。”方羽点了点头。
高台上，那名男修听到周围各种惊呼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朝着四周拱了拱手，缓步走到第二根石柱前，放下右手。
随后，男修收敛了笑容，右掌泛起一阵光芒。
显然，他在尽可能地释放出足够多的仙力！
“嗡！”
石柱接收到仙力，开始泛起光芒。
周围一众看客都紧紧盯着第二根石柱。
“嗡！”
石柱泛起光芒。
先是白光，逐渐转黄。
男修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冒起。
实际上，从他此刻体内气息的波动也能感受出来……他已然用尽全力。
黄光逐渐转成绿色。
但是，却没有完全转绿，处于半绿半黄之间。
就这样，男修最终泄了气，收回了右掌。
他喘着粗气，看向那头白马上泛着各色宝光的轿子。
周围响起一阵叹息声。
“仙力本身的强度通过了考验，可他能释放的极限却只能在黄绿之间……太可惜了。”
“是啊，还以为能看到天澜仙女出轿呢。”
“外强中干，快下去吧……”
那名男修直直盯着轿子一段时间，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颓然地走下了台。
“这就下台了？要怎样才能通过考验？”方羽挑眉道。
“四项考验，每一项至少都要有绿光……这样才有资格让天澜仙女出轿。”旁边的修士答道。
“四项绿光就能当天澜仙女的道侣了？那也不算太难嘛。”方羽笑道。
“诶，你错了，四项绿光只是有资格让天澜仙女出轿，没说能够成为道侣啊。”那名修士睁大眼睛，说道，“想要成为道侣，还得通过天澜仙女亲设的最终考验！”
“再说了，四项绿光也很难！这招亲比试都进行八日了，还没有一个修士能达成四项绿光！”
“有这么难？”方羽皱眉道。
“最难的是第三个考验，就算前面两项有修士能通过，都会倒在第三项……几乎全是白光，连黄光都没怎么出现过。”那名修士摇了摇头，说道，“天澜仙女的要求实在太高了，现在哪里还有修士炼体啊？考验肉身力量也太过分了……”
从这话听来，通觉仙先前的说法没错。
第三项考验，果然是考验肉身力量。
“兄弟伱怎么不上去试试？”方羽对旁边的修士说道。
“我已经上去过了啊，第一项就是白光，很丢脸。”那名修士苦笑道，“周围那么多修士，很多都上去试过了，大多倒在第一项。”
“噢？”
方羽看着眼前这名修士。
从气息而言，这名修士的修为应该在玄仙大境，第一项居然只是白光。
看来这天澜仙女所设的考验，的确很严苛。
“你那么好奇，怎么不自己不上去试一试？”这名修士问道。
“我待会儿就上去。”方羽说道。
“哈哈哈……你真要上去啊？我只是开个玩笑，现在周围这么多修士……我觉得，你要是没多少把握的话，还是别上去的好，第一项要是泛起白光很丢脸的，会被大家耻笑……”这名修士笑道，“幸好我上去的时候，周围还没那么多修士，不然我也无地自容了。”
“来都来了，总得试一试吧，万一通过考验了呢？那可就能当上天澜仙女的道侣了啊。”方羽笑道。
“的确也是……谁还不能做个梦呢？毕竟是天澜仙女啊，九阳仙城多少男修的梦中道侣……如此完美的女修，谁不想一亲芳泽？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为天澜仙女的道侣，就有资格进入天澜宫……享受天澜宫提供的修炼资源啊……”这名修士看向不远处的那头白马，眼中满是向往与炙热。
方羽转过头，与通觉仙对视一眼。
“那我上去了。”方羽说道。
“好。”通觉仙点了点头。
方羽直接从众多修士中走出来，朝着高台走去。
那名与他交谈了几句的修士睁大眼睛，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真上去了……胆子还挺大，脸皮也足够厚……”
方羽走上高台，排在队伍的最后面，等待测试。
他之所以要参加这场招亲比试，并不是只为了赚取仙币。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利用这次机会，进入到天澜宫这个势力内部。
就与之前一样，到达一个新的仙域，首要之事就是获取情报。
而目前，方羽只接触到一个借用神魔同体的生灵来牟利的雨溪，层次太低，能够得到的情报太少。
因此，现在有一个接近九阳仙城顶尖势力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不断有修士上台，不断有修士下台。
方羽的出现很平常，并没有谁特别注意到他的存在。
自取其辱
就跟先前那名修士说的一样，大多数修士在第一第二项就得被刷下去。
连通过前两项的都没几个，更别说到对正常修士最难的考验肉身力量的第三项了。
很快，排在方羽前面的那名修士走向第一根石柱。
这名修士刚走出去，周围就传来一阵惊呼声。
“那是南家的少尊！南岫玉！”
“他也来了！？南家可是与天澜宫齐名的存在啊！南岫玉平日里也有接触天澜仙女的机会吧？怎么还要来参加这场比试？”
“这下好看了，南岫玉可是九阳仙城四大天骄之一！他应该能通过四项考验！”
在阵阵惊呼声中，名为南岫玉的男修走到了第一项石柱之前。
他面容俊秀，眼瞳泛着淡淡的蓝芒，看向正前方的那座轿子，抬手抱拳。
而后，在众多视线聚焦之下，南岫玉将左掌放在了第一根石柱上。
“噌！”
石柱泛起强光！
光芒直接从白转变成红光！
光芒冲天而起！
这一下，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
红光！
这是八日以来，第一次有修士在第一项考验当中激发出红色的光芒！
不愧是南家少尊！不愧为九阳仙城四大天骄之一！
在众多惊呼声中，南岫玉微微一笑，走到第二根石柱前，放下右掌。
“轰！”
一声爆响之后，磅礴的仙力灌入到石柱当中。
“嗡！”
石柱微微震动，绽放出耀眼的红芒！
又是红色光芒！
连续两个考验都以顶阶的成绩通过！
这一下，围观的修士都是双眼圆睁，满脸震骇。
就算站在台上准备参加比试的一众修士都呆住了。
他们没想到，南岫玉这般存在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南岫玉已经走到第三根石柱前。
而这也是最难的一个考验。
考验肉身力量！
对于如今绝大部分修士而言，肉身力量都是薄弱点。
因为当今时代，已经没有修士炼体了！
体修已被时代淘汰！
南岫玉仙力强悍，但也未必能通过这一项考验！
只不过，毕竟是南家少尊，在场的修士对其还是抱有期望的。
南岫玉站在第三根石柱前，放下了右掌。
而后，他眼神变得凌厉，用力往下一按。
“嗡！！！”
这一下，石柱泛起光芒。
白转黄，黄色逐渐转变成绿色！
看到这一幕，周围一阵哗然！
第三项考验当中，还是第一次有修士能激发黄光！
而且很明显，已经在朝绿光转变！
南岫玉居然有炼体！
放在当今这个时代，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
体法双修，难上加难！
“噌噌噌……”
可以看到，南岫玉的神情紧绷，显然也用尽了全力。
第三根石柱上的光芒从黄转绿，最终停留在绿光状态！
南岫玉通过了最难的第三项考验！
这一下，周围都安静下来。
无数的目光投向南岫玉，只有震骇！
不愧是南家少尊！
果然强大！
这考验就是专门为他所设的吧！？
除了南岫玉以外，还有谁能通过考验？
南岫玉收回手掌，微微一笑，走到第四根石柱前，再次放下手掌。
“嗡！”
这一次，很轻松。
第四根石柱泛起蓝芒！
四项考验，两红一黄一蓝！
这等成绩，是这八日以来的最佳成绩！
最关键的是，四项考验都通过了！
天澜仙女总算要出轿了！
南岫玉收回手掌，缓步走向那座被白马托在背上，悬浮与空中的轿子前。
他微微屈身行礼。
这时，轿子前的幕布也被拉开。
一道倩影从中走出。
一身绫罗长裙，通体泛着宝光。
一头淡紫色的长发及地。
至于面容，只能用完美无瑕来形容，双眸如同宝石般泛着淡淡的流光。
这就是天澜仙女！
周围的男修眼睛都直了。
容貌可以随意更爱，但高位者的气质却难以伪装！
天澜仙女的美建立在其身份与地位之上！
“南少尊何以屈尊参加这场比试？”天澜仙女朱唇微启，说道。
“我说过我会来的……如今，我算不算通过了考验？”南岫玉微笑道。
“当然，南少尊通过了四项考验，成绩极佳。”天澜仙女浅笑道。
“那么……我是否有资格成为你的道侣呢？”南岫玉又问道。
“那就得看看，南少尊是否能通过我的最后一项考验了。”天澜仙女掩嘴轻笑道。
“好，你要如何考验？”南岫玉问道。
“不在此地。”天澜仙女答道，“最后一项考验，将在天澜宫内进行。”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南岫玉说道。
天澜仙女抬起双眸，扫过台上的一众男修，而后轻轻颔首道：“好。”
南岫玉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两步。
“喂！你们这就走了？怎么也得等我们这些上了台的修士进行比试后再走吧？”
这时，台上响起一道声音。
周围的修士看向台上，一脸惊讶。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修士敢开口？
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南岫玉那种成绩摆在前面，还有谁能超过？
说话的正是方羽。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在他身后排队的二十余名男修全部都跳下台去。
高台上瞬间就只剩下方羽一个！
谁也不想跟着方羽一起丢脸！
“伱确定，要继续参加考验？”天澜仙女看向方羽，开口问道。
“当然，我排队排了这么久，怎么也得给我一次机会吧？”方羽说道。
“好，那你可以开始了。”天澜仙女微笑道。
这怎么算
此刻，围观的修士看着台上唯一留下的方羽，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这家伙是谁啊？南岫玉都发挥成这样了，他居然还不愿意下台？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他要是在南少尊之前参加比试也就算了……南少尊刚才可是两红一黄一蓝的成绩，这还比试什么？浪费大家的时间！”
“实际上从南岫玉出现的一刻，这场招亲比试就结束了……南岫玉可是四大天骄之一，台上这些杂修哪有资格跟他相提并论？”
众多议论声中，先前与方羽交谈过的那名修士摇了摇头，甚至有点不忍直视。
“这家伙……脸皮是真厚啊，这种场合都不愿下台……”
只有通觉仙面无表情。
台上，方羽神色如常，并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声，缓步走向第一根石柱。
而在正前方，南岫玉已经转过身来，正正看着方羽，俊秀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这抹笑容中倒是看不出讥讽，但满是蔑视。
是一种完全没把方羽放在眼中的感觉。
方羽站在第一根石柱前，放下了左掌。
要测试仙力强度，他不需要动用自身的真气，更不可能动用大道法则。
释放一点万道之力就行了。
“嗡！”
方羽释放出一股万道之力。
“砰！”
一声爆响。
石柱迸发出璀璨的红芒，冲天而起！
这道光束直接冲上天穹！
在一阵沉默后，周围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红光！
居然是红光！
而且这道光束的强度，明显比先前南岫玉测试时要高不少！
看到这一幕，南岫玉原先充满蔑视的眼神变了一变，脸上的笑容消失。
而在他身后，站在轿子里的天澜仙女美眸中也闪过惊讶之色。
方羽走到了第二根石柱前，继续放下左掌。
还是老样子，他往石柱内灌入大量的万道之力。
“轰！”
这一下，整座高台都轰然震动！
高台所设的法阵泛起光芒，维持石柱和高台本身的稳定。
“噌！”
石柱震动，一束红芒轰然爆发，如同巨炮般冲向天穹！
这一下感觉都已经不是一次测试，而是一次纯粹的法能轰击！
围观的修士都往后退去，满脸震骇，哗然一片！
“这，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不是正常的激发结果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刚才南少尊都没有激发出这么夸张的反应！”
“这，这不对劲啊……”
一众修士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台上的方羽。
要知道，先前那么多修士上台进行比试，能让石柱泛起光芒就已经很不错了。
哪怕是南岫玉，也不过是让石柱迸发出红芒，以此证明其仙力强度以及释放仙力的极限足够高。
可眼下的方羽，激发出来的已经不只是光芒，甚至带着明显的气息波动了！
就连高台都在震动，似乎无法承受这种强度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可看天澜仙女，眸中同样有震惊之色。
同时却也没有提出异议。
这说明……方羽并没有动手脚，没有做出违规之事！
那会出现这种状况，只能用太过强大来解释了……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男修，比南岫玉还要强！？
这怎么可能？！
此刻，原先与方羽交谈过的那名修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睁大眼睛仰头看着台上的方羽。
“第三个考验。”
方羽走到了第三根石柱前，再次放下左掌。
考验肉身力量，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在放下左掌之前，方羽感受到了一道目光。
他抬起头，正好与南岫玉的视线对上。
此时南岫玉的眼神当中，既有震惊，又有明显的敌意。
“怎么就对我产生敌意了？”方羽眉头一挑，心道，“我又没惹他。”
这么想着，他将左掌放在了第三根石柱上，用力往下一按。
“砰……咔嚓！”
一声闷响，石柱表层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噌……”
石柱泛起一阵红芒。
然而，石柱本身的裂痕迅速扩散，哪怕高台上的法阵想要维持都维持不住！
“啪啦！”
石柱轰然崩碎，化作一滩碎石！
这一幕，让全场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围观的修士呆呆地看着方羽脚下的那摊碎石，又看向方羽。
这是真的么？
用来测试肉身力量的第三根石柱……对绝大部分修士而言都不可能通过的第三个考验……
在方羽面前，石柱居然崩碎了！？
何等的力量强度才能做到！？
这一下，已经没有修士能说出话来了。
甚至连惊呼声都无法发出。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方羽是何等级别的存在，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怎么算啊？”
方羽看向天澜仙女，问道。
天澜仙女显然也陷入到震骇当中，听到声音才缓过神来。
她看着方羽脚下的那摊碎石，完美的面容上仍有震撼之色。
她最清楚这四根石柱的强度！
可第三根石柱居然被方羽用肉身力量直接碾碎！
风头被抢
难以想象，方羽的肉身力量到达何种程度！
“在石柱碎裂之前，已经泛起红芒，所以……”天澜仙女抿了抿红唇，看向方羽，说道，“你目前的成绩已是三红。”
“好。”
方羽走到第四根石柱前。
这根石柱是用来测试血脉强度的。
“测试血脉强度，会不会暴露我人族的血脉呢？”方羽眯起眼睛，心想道，“或者直接用万道之力，将万道始魔的气息灌进去看看……或许能遮掩我原本的血脉气息。”
这么想着，他再次放下左掌。
“嗡！”
心念一动，左手背上的五角星印记泛起一阵紫芒。
“噌！”
石柱再度迸发冲天的红芒！
方羽立即收回左掌。
接触时间越短，他体内真正的血脉气息被察觉的可能就越小。
四个考验，皆以冲天红芒为结果！
尤其第三个考验，石柱直接被碾碎！
方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至少……在这台上比试的结果，完全压制了前面的南岫玉！
南岫玉再优秀，也不过是两红一黄一蓝的成绩。
而方羽可是四红！
这是最完美的成绩！
周围的众多修士都把视线聚焦在方羽的身上。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有这样的实力，必定出身高贵！
可在场却没有任何一名修士能认出方羽。
是易容了？还是来自别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今日之后，这名外表年轻的男修，将要在九阳仙城内名声大噪！
同时，这名男修也很有机会……成为天澜仙女的道侣！
招亲比试，真的结束了！
方羽走到高台的右侧，无视了旁边一直盯着他的南岫玉，看向天澜仙女，笑道：“怎么样？我这成绩，应该有资格成为你的道侣吧？”
天澜仙女盯着方羽，美眸如同月牙般弯起，答道：“你的成绩的确超出所有参加比试者，不过……想要成为我的道侣，还是得通过我的最后一项考验，先随我返回天澜宫吧。”
“没问题。”方羽答道。
天澜仙女扫视四周，抬起右掌。
“嗡……”
前方的高台泛起光芒，而后消失不见。
这也意味着，持续八日之久的招亲比试，正式结束！
这时候，周围那些处于呆愣状态的修士才缓过神来，看向方羽，发出阵阵惊呼。
先前表现优异的南岫玉，已经没有修士讨论。
哪怕仍然站在那里，仿佛也变成了透明，没有谁再关注他。
所有的话题，都聚集在方羽的身上。
“我要随这天澜仙女去一趟天澜宫，伱带着雨溪在这附近等我。”方羽给通觉仙传音道。
“好。”通觉仙答道。
“二位上来吧。”
天澜仙女邀请方羽和南岫玉走进她的轿子内。
方羽一脚就迈了上去。
南岫玉则是眯起眼睛，盯着方羽的背影。
他的神色很是阴沉。
风头被抢走，而且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抢走，对他来说是个意外，同时也是一个耻辱！
他在今日来参加这场招亲比试之前，已经做好了迎接无数赞扬和崇敬的准备！
同时，他也认定自己会一枝独秀，得到天澜仙女的青睐。
毕竟，过去他一直都希望与天澜仙女结成道侣。
可如今，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横空出现的方羽，居然在招亲比试中压过了他！
现在还与他一同被邀请前往天澜宫！
对南岫玉而言，这无法接受！
“南少尊，怎么了？”天澜仙女见南岫玉不动身，问道。
“天澜仙女……难道你不认为这个家伙的出现很奇怪么？”南岫玉用神识传音，语气阴沉，“他来路不明，还展现出这般实力……我认为你需要先调查他的来历，之后再……”
“我要怎么做，恐怕不需要南少尊来指导。”天澜仙女神色清冷，淡淡地答道。
南岫玉神色一滞。
随即他便意识到，他这么说的确不太妥当。
南岫玉想了想，不再多说，走进了轿子内。
不管如何，他并不相信方羽真的比他强！
天澜仙女所设的考验，制定的标准也只是天澜宫的标准罢了。
到了天澜宫，南岫玉一定会展现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嗖嗖嗖……”
在方羽和南岫玉都进入轿子后，那只白马的双翼便扇动起来，迅速朝着远空飞去，很快消失在众多修士的视野之中。
“那名修士到底是谁啊？”
“他的表现，可是压过了九阳仙城的四大天骄之一的南岫玉啊！”
“太不可思议了……”
即便方羽已经离开，但在场的修士还是在热议着有关他的事情。
通觉仙带着雨溪，离开了那群修士。
“方大尊……就这么去天澜宫了？”雨溪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真要与天澜仙女结成道侣么？”
“不是你该问的，别问那么多。”通觉仙冷声道。
雨溪脸色一变，立即闭嘴。
“九阳仙城的南家，比起天澜宫如何？”通觉仙又问道。
“南家……应该与天澜宫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