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想法
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但刑千陨的内心却挣扎了许久。
‘长期借用’的意思，实际上基本等同于赠予。
只不过……真要赠予，刑千陨确实做不出来，而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资格。
毕竟，山海经是山海宗的立宗之本，也是他师父死前的执念。
即便山海经完全靠方羽才能取回，他也无法做出将其赠予方羽的决定！
因此，他才会说出这么一句显得有些别扭的话。
方羽听到刑千陨的话，也是愣了一下，疑惑道：“长期借给我？”
“是的，山海经的中下两册，完全靠你才能取回……若没有你，谁也无法对付都御蛮。”刑千陨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山海宗有恩必报，若师父还在世，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看着刑千陨脸上的严肃与决然，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他确实没想到，刑千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是……能长期借用山海经，他肯定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本来他只想要稍微借个几天，看看山海经内到底记录了什么凶灵，没想到刑千陨却愿意长期借给他。
这样一来，他就能多研究一会儿了，毕竟……他确实很想知道山海经的具体作用。
另外，如果真的能够得到山海经……那么，如今的方羽手中就集齐了人书，地书，天书。
这三本传说中的书籍聚在一起，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你确定？我可不会推辞啊。”方羽挑眉道，“别等我借走没几天就要回去啊。”
刑千陨笑了笑，说道：“寒大能，你是我们山海宗的恩公，我们就算欺骗谁，也断然不可能欺骗你，你放心吧。长期借用的意思……就是你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但山海经的归属……仍属于我们山海宗。”
“明白了。”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或者等你们急用，我马上就还。”
“好。”
就这样，刑千陨不仅没有收下山海经的中下两册，还将自己手里的上册也递给了方羽。
如此一来，方羽手里便举起了山海经的三册，掌握了完整版的山海经。
“都御蛮窃走山海经后，花了几千年才把山海经彻底掌握。”方羽说道，“所以掌握山海经难度应该很大？”
“以寒前辈的天资，要掌握山海经应该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刑千陨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教给你，只能靠你自行领悟。都御蛮花了几千年才将山海经掌握，实际上跟他的天赋有关……他没有太强的修炼天赋，否则也不会被他所在的家族如此轻易地逐出。”
“的确，就我的观察，这家伙的修为或许连天仙大境都不到。”方羽说道。
“是的，他的修为不会超过天仙。”刑千陨眯起眼睛，沉声道，“他那样的修炼天赋，莫说进入当时的山海宗，就是南荒五百名后的势力，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可他却如此……”
说着，刑千陨的脸色再次变得愤怒起来。
但他意识到这是属于他们宗门，属于他自身的恨意，一直反复地在方羽面前提起，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能引起厌烦……所以，他很快就闭嘴不谈了。
而方羽的确也不想对山海宗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发出什么评论。
离开九天仙府后没多久，刑千陨便说要先返回山海宗，与方羽告辞。
方羽现在也急着回去研究山海经，双方便就此分开。
“羽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山海经这样的法器赠予你？这其中是否有蹊跷？”在刑千陨离开之后，寒妙依一脸认真地问道。
“他没说要赠予我啊，只是说长期借用而已。”方羽微笑道，“至于蹊跷……我觉得没有，他只是知恩图报罢了。”
“可是……山海经对他来说这么重要，他却如此轻易就……”寒妙依想了想，说道。
“谨慎是没有错的，但不能有被迫害妄想症。”方羽对寒妙依说道，“这世界这么大，当然不会全是好的，但也不全是坏的。”
“我觉得只有羽兄是好的。”寒妙依轻轻摇头，说道。
这话让方羽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可以觉得我是好的，但不能觉得只有我是好的。”方羽想了想，严肃地说道，“否则，这样的思维方式，对你来说绝非是好的现象，明白吗？”
“可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寒妙依黛眉微蹙，答道。
“就算是真实的想法，也得改正。”方羽说道，“你不能只看到我，还要看到周围的一切。”
“……嗯。”寒妙依似懂非懂地点头。
方羽看着寒妙依这样子，基本上又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但实际上，从这些话语当中，是能够嗅到一丝危险气息的。
如果哪天寒妙依因为某些原因与方羽分开了，那会是怎样的结果？
在她的眼中，只有方羽是好人，只有方羽是值得信任的……那么，她一旦失控，情况就会很糟糕。
她会对除了方羽以外的一切都抱有敌意，造成极大的破坏。
这样一来，寒妙依跟过去几代神魔体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方羽微微皱眉，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现在多说也没有用，因为寒妙依根本听不进去。
但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尽快改变寒妙依目前的思维方式，那么未来……寒妙依不可避免还是会走向失控。
“唉，该怎么做呢？”方羽心中叹了口气。
说实话，情感方面一直是他的弱点。
他自己就不是情感充沛的人，因此对于任何正确引导寒妙依的思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这情况到底该怎么办？”方羽眉头蹙起。
从他带着寒妙依离开云陨大陆开始，他对寒妙依就是负有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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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逃背叛
但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
“你们谁能教教我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方羽想了想，在内心问道。
询问的对象，自然是离火玉和极寒之泪。
“你问我，我问谁啊？”离火玉懒洋洋地答道，“我早就说了，神魔体就是不可控的，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失控，一开始就不该带着她走。你看……现在你跟她这么熟，日后还得亲手把她给永久封印或是杀了……多没意思，你就不该相信极寒之泪。”
“主人，我认为神魔体目前仍在可控范围指捏。”极寒之泪冷静地说道，“她完全没有失控的迹象，而她只信任你，其实也是一种良好的表现，至少……未来你还有控制她的可能性。”
“啊对对对，就现在这种情况，等神魔体失控发疯了，她肯定不会对你出手的，这一点极寒之泪真的说的太对了，无懈可击。”离火玉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最好闭嘴。”极寒之泪冷冷地说道。
“我说的全是实话，为何要闭嘴？”离火玉反驳道，“倒是你，老是做出一些不符合逻辑的推断，感情用事，你这器灵不称职啊。”
“至少比你称职。”极寒之泪说道。
“行了，建议你们在乾坤塔里打一架。”方羽无奈地说道。
他是想要得到一些建议。
但无论是离火玉一贯的冷嘲热讽，还是极寒之泪的推断……意义都不大。
“算了，先观察一下吧，现在确实没有失控的迹象，急不来。”方羽心道。
……
刑千陨很快回到了山海宗。
见到三长老后，他把在九天仙府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听说都御蛮主动现身，并且企图灭掉南荒三大势力，从而提升自己的名声……三长老脸上也布满震撼之色。
刑千陨还将已经昏死过去的都御蛮放在了大堂的地面上。
很快，他就会让都御蛮给山海宗，给他的师父赔罪！
三长老看到情况惨烈的都御蛮，也有解恨之色。
但是，当他听到刑千陨为了报答恩情，而将完整的山海经长期借给方羽后，脸色立即就变了。
“宗主……山海经乃是我们山海宗的立宗之本啊！你这般将它借出，那我们这些年来的努力与隐忍，不就白费了么……”三长老激动地说道，额头上青筋都冒起，双眼更为微微泛红。
“三长老，你不必如此激动，首先……我已经明确说了，这是借出，既然是借……那么只要我们想要拿回来，就能拿回来。”刑千陨说道。
实际上，他对于三长老的反应还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在他看来，知恩图报这是很基本的事情。
山海经虽然贵重，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暂时也用不上，借给对他们有极大恩情的方羽……没有什么错。
“借出去了，还能收回来么？寒道羽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只要他不想还，那么山海经就是他的了！”三长老咬牙道。
“既然你知道他这么强，那你应该明白……如果他一开始就想要夺走山海经，以他的实力……直接动手就行了，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多圈子。”刑千陨冷静地说道。
“我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但事实是……若你刚才将山海经拿回来，我们可以立即带着山海经离开此地！让他再也找不到我们！”三长老激动到眼角都在微微抽动，呼吸很是急促。
这让刑千陨皱起眉头，沉声道：“三长老，我很惊讶……在这件事上你的看法会与我有这么大的出入。还有，有任何话我们都可以好好说，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一定要想办法把山海经要回来！”三长老盯着刑千陨，说道。
“既然已经答应长期借出，那我就不会在短时间内将它要回来。”刑千陨摇头道，“否则，寒大能会如何看待我，看待山海宗？”
“一定得要回来！”三长老眼神变得狠厉，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样的表现，让刑千陨眉头紧锁，心中感到不悦。
同时，内心也有一丝疑惑。
三长老此刻的表现，真的很奇怪。
放在往日，三长老是绝对不会这么激动的。
“三长老，我才是宗主，因此……我有权力做出决定。”刑千陨并不想发怒，说道，“这个决定已经做出，无法更改，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你让我如何冷静！？”
三长老嘶吼出声。
“砰！”
同时，他猛地一跺脚，地板立即出现崩裂。
“如今的山海宗衰落如此，当初那些长老大多离开了山海宗，要么出去自立门户，要么隐世而居……你以为我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三长老脸色狰狞，嘶吼道，“就是为了山海经！我想要找回山海经，想要重振山海宗的威名！”
“我跟你想法一样，而且现在……山海经已经找回来了，寒大能就算要借用一段时间，也不会太久。”刑千陨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沉声道，“我很不理解三长老你为何如此动怒。”
“很简单，因为他实在受不了你这般愚蠢的行为。”
一道幻化的虚影，在刑千陨的身后显现。
刑千陨只感到一股寒气袭来，浑身汗毛竖起！
他感受到了危险，立即释放仙力，想要反击。
“轰！”
但下一秒，大堂内突然一声爆响。
刑千陨身躯表层出现了一阵异常的光芒波动。
同时，整个身躯僵硬，失去了动弹能力。
“别怪我……若你将山海经带回来，我最多也就是拿走，不会对你出手，是你逼我的……”三长老喃喃说道，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刑千陨。
“哈哈哈……刑千陨，你还是躲不过这一劫！不只是我，谁都想得到山海经！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永远逃不掉背叛！”
醒来的都御蛮，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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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之谜
因此，他立即仰起头，发出刺耳的笑声。
笑声听起来还很嘶哑，声嘶力竭。
都御蛮的下巴和胸口沾染着大量的鲜血，但脸上却堆着疯狂的笑容。
他太高兴了！
临死前还能看到这样一幕，他实在太高兴了！
就算要死，也得跟刑千陨一起死！
“哈哈哈……一个宗门只剩下最后两名修士，其中一个仍然是叛徒！笑死我了，哈哈哈……”都御蛮仍在大笑。
“砰！”
下一秒，一道恐怖的威能正面击中他。
都御蛮早已失去了反抗之力，整个身躯瞬间爆散化作一团血雾散开，笑声也戛然而止。
动手的是三长老。
“元真，没必要动怒，这家伙本来还有点用，你这样把他杀了，纯属浪费。”
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元真是三长老的名字。
“他该死！竟敢污蔑我是叛徒！我若是叛徒，那些因为山海经丢失而离开山海宗的又是什么？”元真寒声道。
“行了，事已至此……原以为寒道羽突然介入，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没想到……这刑千陨竟愚蠢到了这种地步，将刚夺回的山海经又送了出去。”
阴冷的声音，从肢体僵硬的刑千陨的背后传出。
“是的，不仅没有拿回中下两册，还把上册给送了出去！实在愚蠢！”元真咬牙道。
“但这件事也有积极的一面，现在……寒道羽必然已经对刑千陨有一定的信任，利用这一点……我们是有机会把山海经夺回的。”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寒道羽实力通天，我们要做就必须成功！否则，必死无疑。”元真沉声道。
“这点我很清楚，只要拿回山海经，我们立即离开南荒。”阴冷的声音说道，“寒道羽再强，也无法追踪到我们。”
“到了其他荒域，有了山海经，你随时可以重建一个山海宗，完成你一直以来的理想！”
听到这话，元真眼神中藏着激动之色。
而看向如今已经僵硬的刑千陨，眼中再无内疚之色。
因为，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想要重现山海宗辉煌的那一个！
至于将山海经主动送给寒道羽的刑千陨，才是真正的叛徒！
……
方羽与寒妙依通过贝贝，迅速回到了远阳城的凌家。
一回到凌家，凌步凡就带着凌小小跑过来，激动地问道：“道羽兄，你又完成了一次壮举！拯救了天下苍生！你真是我们南荒的救星，天降之子，罪恶克星！”
“行了。”方羽摆了摆手，说道，“你在我面前这么吹还行，在外面可别这样宣传，我不喜欢太过浮夸。”
“好的，道羽兄……我就是想问问，九天仙府那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凌步凡坐了下来，正色道。
他这可不纯粹是为了八卦或是因为好奇！
是为了情报！
凌氏拍卖行能在南荒站稳脚跟，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能力，就是情报能力！
很多时候，绝大多数修士无法知晓的情报，凌氏拍卖行能够提供，那么……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比如上次幽冥峡谷事件，凌步凡就通过凌氏拍卖行放出去很多消息，提升了凌家的名声和权威。
这一次九天仙府遇袭，同样是大新闻！
而且由于过程太快，很多修士都不知道其中缘由！
这个时候，如果凌步凡能够得到来自于当事人方羽的第一手消息……那么，凌氏拍卖行将再一次抢占头条！
其中原理……其实就跟地球现代的媒体一样。
但终归而言，蛮荒界乃是修真界，在这种地方还能抱着这般商业思维的……也只有凌步凡这朵奇葩了。
方羽大概知道凌步凡的想法，便把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出来。
无论是凌步凡还是一旁的凌小小，还有后面到来的绿篱和幽儿，都听得很认真。
就像是在开什么故事会一样。
凌步凡一边听一边认真地记。
而凌小小，绿篱还有幽儿，则是双眼泛光地看着方羽，眼中满是崇拜。
至于寒妙依，则是冷着脸站在一旁。
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心情不佳。
“咳……基本就是这样。”方羽说完之后，站起身来，说道，“我得去研究一下山海经，你们坐吧。”
凌步凡当然不敢继续干扰方羽。
于是，方羽回到了凌步凡之前给他准备的闭关密室之中。
寒妙依也跟着来了。
“你也想研究山海经？”方羽问道。
“嗯。”寒妙依答道，“我对历史很感兴趣。”
“行，那就一起研究。”方羽说道，“不过你得先等等，或者先看中下册，上册我得先看。”
“我们不能一起看吗？”寒妙依问道。
“一起看？不行，这样会影响我的效率。”方羽皱了皱眉，说道。
“好。”寒妙依也没再强求，答道。
于是，方羽和寒妙依便面对面坐了下来，距离一米不到。
方羽拿着山海经的上册，把中下册递给了寒妙依。
随即，便开始翻阅。
山海经上册，记载的全是近古时期的凶灵。
而对于近古这个时间阶段，并没有提到具体是多少年前。
“这山海经的时间标准，是以哪一界，或者说哪一位面来来定的？”方羽心中很疑惑。
既然三本山海经分别为近古，中古和远古……那就意味着，制作山海经的那个存在，必定是有一定的时间标准来参照。
只不过，在山海经内并没有提及这一点。
翻开封面，第一页就是一只凶灵的绘图，非常精细。
上面是图，下面是描述。
“绝谷鹰，生长于古崖之中……”
描述的内容，关于凶灵的出生地，还有习性，以及能力。
如果山海经没有其他的作用，那么……这看起来就是一本非常普通的科普书籍。
“对了，所有凶灵难道皆来自同一界域？”方羽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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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简单了
方羽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光是一本山海经上册，内容就记载了超过五百只凶灵。
而中下两册更加厚实，也就是说，完整的山海经内记载的凶灵数量，加起来最少也有一千五百。
这里面所记录的凶灵，可都不是日常可见的普通生灵，而是极其罕见的存在！
一千五百只以上的罕见凶灵都来自同一个界域……那么，这个界域会是怎样一个界域？
可如果不是来自同一个界域，甚至不同位面，那这个近中远古时期又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划分的呢？
方羽眉头紧锁，思考这个问题。
“难不成这山海经是在混沌之初，位面都还没划分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可这样更加不应该划分什么近古远古了吧？”方羽越想越是奇怪。
“羽兄。”
这时，寒妙依突然开口了。
方羽的思绪被拉回来，抬眼看向寒妙依，问道：“怎么了？”
寒妙依此时正在翻阅着山海经的中册。
她一边看着页面里的内容，一边说道：“这里面记录的一些凶灵，我在一本名为远古凶灵图鉴的书中也见到过。”
“远古凶灵图鉴？这是你在哪里看到的书？”方羽好奇地问道。
“就在凌家的藏经阁内。”寒妙依抬起头，轻声道，“而且里面的凶灵，跟山海经里面的凶灵有很多都重合了。”
“远古凶灵图鉴？”方羽眯起眼睛，说道，“你让凌步凡把这本书拿过来，我仔细看看。”
“好。”
寒妙依站起身来。
过了一会儿，她就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回来，递给方羽。
这本书的封面上，就写着‘远古凶灵图鉴’六个大字。
方羽将其翻开，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其中一半的内容，然后再对照山海经上册里面的记录。
果然，有部分凶灵在两本书籍上都出现过。
只不过，相较于山海经，远古凶灵图鉴当中的描述更少，并不详细。
甚至不少凶灵只有一张绘图，在描述了写了个‘具体信息不详’。
“这本远古凶灵图鉴的来源，肯定是蛮荒界吧？”方羽眼神闪烁，心道，“它所记载的远古凶灵，能与山海经内的很多都对得上……但是山海经内有详细记载，而远古凶灵图鉴没有，这也能说明，远古凶灵图鉴不是照抄山海经的……否则也有不会有那么多的‘具体信息不详’。”
“羽兄，有什么问题吗？”寒妙依问道。
“没什么，继续看吧。”方羽说道，“之后再问问凌步凡这个远古凶灵图鉴的来历。”
“好。”寒妙依答道。
就这样，方羽和寒妙依继续在密室内翻阅着山海经。
方羽的阅读速度很快。
他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阅读这件事情上，毕竟只是上册，里面就是记载了一些凶灵，也不是太强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要通过山海经的上册来学会使用山海经。
于是，在看完上册之后，方羽立即开始尝试掌控这本山海经。
因为没有任何提示与引导，他只能靠自己摸索。
先是用神识来尝试操控。
但是，山海经毫无反应。
“如果不是靠神识，那就是靠真气了？”
这么想着，便往山海经内灌输真气。
“嗡！”
山海经的确有了反应。
但只是光芒一闪，就再没有动静了。
“嗯？”
方羽眉头皱起，再次尝试灌输真气。
但山海经给他的反馈还是一样。
光芒闪了一下，然后就归于平静，没有别的反应。
“有一点反应，但又没有真正的反应……这是怎么回事？”方羽眉头紧锁。
山海经对神识毫无反应，对真气却存在一定的反应。
这么看来，用真气来启动山海经应该是没错的。
只不过，光用真气还不行，或许还需要点什么。
“要需要什么呢？”方羽思索起来。
按照刑千陨的说法，都御蛮的修炼天赋并不高，甚至比很多正常修士都要低。
那么，连都御蛮花费足够的时间后都能掌控山海经……方羽没理由做不到。
只是需要摸索到正确的方式。
“会是什么方式呢？真气神识都用上了……”方羽摸着下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关键点。
这山海经，再怎么说也是一本书！
无论是古早时期，还是现在，想要学习……大多需要通过书籍。
尤其在地球的现代，读书就是学习。
而学习好的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书读得好。
“难道妖运用这山海经的另外一个要点，就是得把山海经的内容完全记住！？”方羽脑中灵光一闪，“或许，只有在完全记住山海经的内容之后，再动用真气，才能真正运转山海经！”
这么想应该没有问题。
毕竟在运转山海经的时候，如果连内容都没记住，又怎么知道该召唤哪只凶灵呢？
为了验证这一点，方羽再次翻开山海经的上册。
而这一次，他看得非常认真。
……
三个时辰后，方羽离开了密室，来到了凌家的训练场。
这里很空旷，地方足够大。
方羽取出了山海经的上册。
花费了一段时间后，他记下了上册所记载的所有凶灵的绘图与描述。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运转山海经，召唤出里面的凶灵！
方羽单手托起山海经，往内灌输真气。
“嗡……”
山海经泛起一阵灰光。
同时，页面翻开。
这不是山海经的自主反应，而是方羽的意念所为。
他想要召唤哪一只凶灵，山海经就会翻到哪一页。
“简单一点，先来只太鸿巨象吧。”方羽心念一动。
“嗖嗖嗖……”
山海经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一出，一只凶灵便缓缓从中穿出。
体型庞大，象鼻长度高达数百米的太鸿巨象，就这么站在了凌家的训练场上。
在一旁围观的凌步凡和一众侍者，皆是一脸震骇。
“这也太简单了吧。”方羽看着面前的巨象，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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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特例
“轰轰轰……”
太鸿巨象站在凌家宽敞的训练场上，显得更加巨大。
由于方羽需要测试，因此凌家部分正在训练的修士都退到了训练场的边缘位置。
此刻看到这头突然出现的体型巨大，气势凶猛的太鸿巨象，他们都被吓了一跳，甚至不少修士发出了惊呼声，想要逃跑。
但是，见到站在方羽后不远处的凌步凡和一众侍者都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们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敌袭，也不是突发状况，便冷静了下来。
“羽兄，你已经掌握山海经上册了。”
寒妙依走上前，轻声说道。
“嗯，比想象中简单很多。”方羽答道。
话语之间，他又心念一动，召唤出另外一只凶灵。
雷霆圣兽。
“啪啪啪……”
这只凶灵的本体还未显现，漩涡之中便劈出数十道的雷霆，轰得训练场的地面砰砰作响。
由高强度材质所铸成的地面就这么被劈得千疮百孔。
而这时，雷霆圣兽的本体也出现在当空。
相比起太鸿巨响，它的体型不算特别大，高度大概在七八十米左右。
浑身的毛发呈现出蓝白之色，初看像是一头巨虎，背部生长着一对泛着雷光的翅膀。
而额头上，则是有一道正在闪烁的雷电印记！
这便是近古时期的凶灵，雷霆圣兽！
在山海经里，雷霆圣兽属于记录的最后十只凶灵。
按方羽对山海经的理解，越是在后面记录的凶灵，就越是罕见，很大可能实力也更强。
因此，雷霆圣兽也可称之为近古十大凶灵。
“啪啪啪……”
雷霆圣兽悬浮在半空，身躯周围不断有雷霆之力在闪烁。
哪怕它的体型远不如旁边的太鸿巨象，气势却要压过对方！
这两只凶灵在出现之后，就不断地环视四周，似乎在搜寻目标。
被它们视线所扫过的凌家修士或是侍者，都感到内心发寒，四肢冰冷，如坠冰窟！
他们心中清楚，若真的被这样的凶灵盯上，十死无生！
“哇靠，羽兄，这也太刺激了。”
凌步凡也走上前来，仰头看着前方的两只凶灵，骇然道，“随意就能召唤出这种级别的凶灵，这也太变态了。”
之前方羽已经说过，召唤各种凶灵就是山海经的作用。
因此，凌步凡才会更加惊讶。
他很好奇，在都御蛮能够轻易召唤出这种级别凶灵的情况下，方羽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其击败的！
“这还只是上册。”方羽眯了眯眼，说道，“等我把中下两册也掌握了，就能运用完整版的山海经……到时候，才能将山海经真正的能力给展现出来。”
……
在训练场上短暂地试验之后，方羽确定了掌握山海经的唯一办法。
一是得动用真气，二……就是将山海经的内容完完整整地记下来。
一个字都不能忘记或是忽略！
而记忆力这方面，恰恰是方羽的强项。
回到密室后，方羽便继续开始看山海经的中下两册了。
“你也好好记，这样的话，你也能使用上山海经。”方羽对寒妙依说道，“没什么门槛。”
“很难记住。”寒妙依黛眉微蹙，说道，“山海经的内容存在一股奇怪的力量，很难记到心里。”
“这倒是真的。”方羽挑眉道，“它就是不让你有作弊的可能，无法通过其他方式将这些内容印刻到脑海中，唯一的办法……就是凭借记忆。”
“那羽兄你为何能这么快记住上册？”寒妙依抬起眼，疑惑地问道。
方羽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低下头去，自语道：“没什么是羽兄做不到的。”
“……”
方羽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看山海经的中册。
时间过去得很快。
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方羽又把山海经中册记住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很关键的一点。
怪不得寒妙依会说很难记住山海经的内容……原来想要记住山海经中册的内容，的确要比上册花费更长的时间。
并不是因为中册的内容比上册多了多少，而是记忆的难度变高了。
方羽一直以来都是过目不忘。
但在看山海经中册的时候，他重复看了五遍才能将其内容真正记下。
其中包括那些凶灵的基本形态，基本介绍，还有能力……都必须记得清清楚楚，不能混淆。
这听起来好像很难，但对于方羽来说，本来是很轻松可以搞定的事情。
如果是正常的书籍，他或许十分钟就记住了。
“这山海经确实存在一股特殊的力量来提升记住的难度，怪不得都御蛮那个家伙要花这么多年的时间。”方羽皱眉道，“看完上册，我还以为那都御蛮是个脑残，才需要花这么多年才能记住山海经中下两册的内容，现在看来……他也算不上太脑残，或许只是有点轻微智障而已。”
中册看完之后，方羽开始看下册。
而寒妙依的进展却不太好，看了一天多的时间，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而魔性意识，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占据主导。
她突然跺了跺脚，将头发抓得凌乱，抱怨道：“主人，我刚才明明记得前面的内容，可多看了两页，我又忘了！”
方羽看了寒妙依一眼，说道：“你越心急，越是记不住。”
“我没心急啊，我一点都不急！”寒妙依蹙着眉，说道，“可就是记不住，主人你能一下就记住，我跟你一起看了这么久，却三分之一都还没记住！”
“本来也没这么好记，否则都御蛮也不用花这么多年才将能运用山海经了。”方羽淡淡地说道，“我是个特例，你别跟我比。”
此话一出，寒妙依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有道理，心情居然神奇地变好了许多。
后面，她直接把山海经合了起来，就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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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封府
“你不想使用山海经了？”方羽注意到寒妙依的动作，问道。
“主人你会用就行了，我不学了。”寒妙依趴在地面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方羽，笑嘻嘻地说道，“反正我一直跟着你，谁用都一样。”
“你要是不学了，那就先离开这密室，不要干扰我。”方羽说道，“否则我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哦。”
寒妙依本来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而是乖乖起身，走出了密室。
方羽低下头，开始翻阅山海经的第三部分，也就是最终的下册！
他知道，他很快就能掌握完整版的山海经。
到时候，或许就能将隐藏的烛九阴的虚灵给召唤出来了。
……
又是三天过去。
在这段时间，九天仙府上发生的事情又传了出去。
有关都御蛮的事情，其实九天仙府是希望掩盖的。
毕竟他们死伤极其惨重，几乎被灭门！
然而，纸包不住火。
再加上凌步凡时不时放出去的消息，有关这件事情的各种说法还是传了出去，并且迅速蔓延。
“山海宗内斗，九天仙府元气大伤！”
“寒道羽再显神威，挽救了九天仙府的命运！”
“山海宗与九天仙府皆遭重创，天凤宫或成最大赢家？”
各种说法，各种消息在南荒各区域传播。
由于南荒近段时间大事不断，以至于南荒修士的神经都处于紧绷，且兴奋的状态。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触及很多修士的敏感神经。
因此，有关山海宗和九天仙府的这件事，在发酵数日之后，大到排名前十的势力，小到南荒边缘一座小镇里的小孩……都在谈论着相关的情况。
在此过程中，寒道羽这个名字更加响亮。
而九天仙府和山海宗的名声……尤其是九天仙府的名声，则是坠入谷底！
从巅峰盛会开始，他们的实力就遭到了质疑。
而经历这次事件后，他们在南荒修士眼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原先的九天仙府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南荒最强势力之一。
而经历过这两次事件后，南荒修士发现他们过去的看法，严重高估了九天仙府！
因为，两次事件都是在九天仙府内发生的！
上次是巅峰大会的时候，九天仙府作为主办方，竟然连场地的安全都无法保证，让南荒众多顶尖势力代表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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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若非寒道羽大能出手，他们就得被灭门！
九天仙府显然名不副实！
这是大多数南荒修士目前的真实想法。
至于对手有多强，那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们知道的情报并不多，只能通过知道的事情来分析。
总之，九天仙府就是屡战屡败，毫无顶尖势力的风范！
在舆论风暴之下，九天仙府那边很快传出了消息。
九天仙府，无限期封府。
此消息一出，再次轰动了南荒！
无限期封府的意思，实际上就等同于九天仙府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隐世了！
在宣布开府之前，南荒等于没有了九天仙府这个势力的存在！
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公开宣布……几乎等于宣布势力解散！
南荒众多势力，无数修士虽然对于九天仙府的评价变得很低，但也没想到九天仙府会做出如此决定。
毕竟，还剩下五位大能级别的峰主！
只要有这个基础在，九天仙府在南荒内仍然是顶尖的势力，没必要到封府这种地步。
但无论如何，这都已成事实。
在九天仙府宣布无限期封府之后，关于九天仙府的议论终于越来越少，直至风平浪静。
而关于山海宗的传闻，又变得多了起来。
那天对九天仙府出手的据说是山海宗的修士！
而且，还掌握了传说中的山海经，召唤了诸多凶灵，才让九天仙府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只不过，山海宗过去毕竟还是太过神秘与低调。
虽然议论不少，但并咩有谁真的知道山海宗内部发生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关于山海宗的议论也逐渐减少。
只有寒道羽这个名字，仍被反复频繁地提起！
……
这日清晨，远阳城，凌家大门。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大门之前。
门卫立即上前询问：“请问您来自何处？想要找谁？”
凌家的所有侍者都是经过培训的，非常礼貌。
尤其近段时间，由于凌家在情报方面的建树，让他们又招来不少的势力代表登门拜访，寻求合作。
因此，门卫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我是元真，山海宗的三长老，寒道羽目前在你们凌家吧？”元真面无表情，开口问道。
“寒道羽？！”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门卫眼神凛然。
凌步凡交待过，只要是关于寒道羽的事情，都必须谨慎对待，需要直接禀报到他那里，才能做出决断。
“元真长老，还请您稍等片刻，我需要请示家主。”门卫答道。
“快去吧。”元真说道。
这名门卫立即转身离开，剩余的门卫队伍则继续守在大门处。
此时，凌步凡正在自己的书房内。
在他的身前，坐着一名面容娇媚，身姿婀娜的女修。
女修一身紫色长裙，脸上略施粉黛，气质出尘。
她叫月婉儿，乃是凌步凡的第九夫人。
跟其他的夫人不同，月婉儿在商业方面也颇有天赋，因此凌步凡平时也喜欢带着她来一同处理事务。
“山海宗的三长老？”本来还在与月婉儿谈论一些商业事务的凌步凡，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变。
山海宗！
涉及到此事，他可不敢怠慢。
只不过，方羽近期一直在密室里想要掌握山海经，不能轻易去打扰。
“老公，山海宗的长老亲自来到我们凌家大门，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吧？我们还是去通知寒大能吧，以免耽误了事情。”月婉儿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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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的事情？山海宗找上门来，很大可能跟道羽兄手里的山海经有关系吧。”凌步凡想到这一点。
之前方羽曾经提到过，从山海宗那里把山海经给借了过来。
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提的长期借用。
“这家伙不会是现在就想把山海经要回去吧？道羽兄目前可在关键时刻，所谓的长期借用就这几天？这不是过河拆桥么？”凌步凡眉头皱起，思索片刻后，站起身来，“虽然对方也不一定是这个意思……不管如何，反正道羽兄目前无法抽身，就让我代替他去见这位长老吧。”
“老公，你就这么做决断不好吧……万一对方真有要紧的事情呢？”月婉儿蹙眉道。
“所以我不是说先去看看么，真有要紧的事情再通知道羽兄也行啊。”凌步凡挑眉道，“如果没什么事，那就不要打扰道羽兄了。”
月婉儿轻轻颔首，起身道：“我随你一同前去。”
凌步凡打定主意，便没有去打扰方羽，与月婉儿一同来到凌家大门。
但他很谨慎，拉着月婉儿，没有走出大门外，而是站在大门之内。
凌家外部设下了很多层防护。
万一对方突然发难，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一下就致命。
“你好，三长老，在下凌步凡，乃是凌家的家主。”凌步凡抱拳，恭敬地开口道。
月婉儿也在一旁行礼。
而元真却皱起眉头，沉声道：“我要找寒道羽，你手下没跟你说明白么？”
“手下说得很明白……但是这样的，三长老，道羽兄目前正处于闭关状态，轻易不能打扰，所以在下便出来，看看三长老是有什么事情要找道羽兄谈……”凌步凡说道。
“这件事情牵扯重大，你还没资格知晓！”元真语气转冷，说道。
凌步凡眼睛微微眯了眯，说道：“绝大部分事情，在下都能代替道羽兄做出答复……”
“我说了，这件事情你没资格知晓！现在就给我找来寒道羽，是急事！”元真寒声打断道。
这下，凌步凡眼神微微闪烁，与旁边的月婉儿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这么着急，态度也不好，看起来……真有可能是想要回山海经啊。”凌步凡用神识跟月婉儿说道。
“他的实力肯定很强，老公还是不要激怒他吧？”月婉儿担忧地说道，“有什么事情，还是让道羽兄出来解决……”
“这可不行，从我与道羽兄认识后，一直都是他在给我提供好处，我却没帮上什么忙……要知道，朋友是需要相互帮助的，我得展现一下我的价值，否则道羽兄怎么看我？”凌步凡挑眉道，“眼下就是个好时机。”
月婉儿知道凌步凡说的没错。
只是，她还是有点担忧，毕竟对方乃是南荒最顶尖势力的长老。
“那在下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元真长老您是不是想要把借出的山海经要回去？”凌步凡想了想，问道。
此话一出，元真的脸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下一秒，他眉头竖起，怒道：“我说了，这件事情你无权知晓……”
“小弟目前是道羽兄的代言人，你这些事情不跟我说明白，我是不会去通知道羽兄的。”凌步凡逐渐硬气，说道。
“你这是逼我……”
元真咬着牙，身上的修为气息开始释放。
凌步凡眼神一凛，准备拉响警报。
“冷静，一旦动手，一切就完了！”
这时，元真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听到这话，他心头咯噔一跳。
的确，在这种时候出手，就算有理都变得无理！
激怒了寒道羽，对方便有理由不归还山海经，到时候更加麻烦！
“我没有要回山海经的意思，只是代替宗主刑千陨来传话。”元真冷静下来后，用之前想好的措辞，开口道。
“你们宗主怎么不亲自来？道羽兄目前可是南荒第一强者，想要见他，得对等原则啊。”凌步凡挑眉道，“所以我来见你，其实是刚刚好，我们身份对等。”
这话说出来有点大言不惭。
他一个凌家的家主，敢去对标南荒前三势力的长老，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有方羽在，他就是有底气。
而元真此刻，真的满胸都是怒火。
在来之前，他预计过会遇到诸多的麻烦。
但在预想中，所有麻烦，都是在见到寒道羽之后发生！
可万万没想到，现在他甚至都见不到寒道羽，就被拦下了！
“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元真咬了咬牙，威胁道，“我们宗主跟寒道羽是朋友，我不希望……”
“既然是朋友，那就更加相互尊重了，他有什么事叫他自己过来，派出你这个长老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道羽兄？”凌步凡皱眉道。
“我……”元真想要说话。
“好了，请回吧，我建议你不要动手，要是打扰到道羽兄的闭关，他一发起怒来，你应该很清楚后果会是什么。”
说完，凌步凡揽着月婉儿的细腰，扭头就走！
可谓把一朝得势的狗腿子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元真站在凌家大门前，双拳紧握，脸色极度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计划了这么多年，做出了这么多的方案，最终却连实施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先回去吧……还是得让刑千陨亲自过来。”
这时，脑海中再次有声音响起。
元真眉头紧锁。
他们不是没想过控制刑千陨前来。
可寒道羽不是什么寻常修士，而是最顶尖的大能级强者。
刑千陨的状态不对，很难避过其观察！
正因如此，元真才会独自过来。
可没想，却遭到了凌步凡的刁难。
“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慢慢磨，直至把刑千陨的元神磨灭。这样以来，他就会显得非常自然了。”脑海中的声音显得极度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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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只是方羽的猜测。
山海经内所记载的烛九阴有可能不是全盛时期，但不管怎样，肯定比地球上的烛九阴本源要后期！
但是，烛九阴最为直观的一个特点，就是人面蛇身！
只不过，它的脸说是人脸，其实也不像，上面布满着鳞甲，看起来很诡异。
在烛九阴虚像的下方，还有一段泛着金光的字符。
“烛九阴，诞生于混沌之初，龙蟒之祖，修为通天，可控昼夜，破碎星辰，特被列为山海经三大凶灵之首！”
相比起山海经内所记录的其他凶灵，关于烛九阴的这段介绍可谓非常简洁，内容极少。
或许，就连铸造山海经的那位存在，对于烛九阴的详细信息都没有太多的了解？
方羽没有深思这个问题。
他转移视线，看向烛九阴虚像左侧的那只生灵。
这只生灵只有一身骨架，而轮廓与寻常的飞禽类似，但是却拥有四对骨翅。
它的双爪相当锋利，头颅不大，但也只能看骨骼。
骨骼上有淡淡的流光在闪烁。
方羽往下望去，看到关于这只生灵的描述。
“临渊神，诞生于远古时期，一身神骨，可承天域之重，以吞食生灵精血为主，一旦被其视作目标，永世无法逃脱，列为山海经三大凶灵。”
“临渊神？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怪啊。”方羽眯起眼睛，心道，“会不会跟神族有关系？可如果是神族的生灵，这描述里面应该提到吧？如果不是神族，为何名称里有个‘神’字？”
方羽也没有思考太久，又看向最右边的虚像。
由于光芒太强烈，他之前没有注意看。
此时，看清楚右边虚像的具体外型，方羽脸色一变。
这不是什么凶灵。
这是一名修士！
或者，方羽更想说……这像是一个人！
一身赤红的铠甲，手中抓着一把弯刀。
身上的外层，还有笼罩着如同火焰般的赤红气焰。
至于面容，棱角分明，眼神极度凌厉，甚至可以看出其中藏着的凶悍杀意。
这是谁？
方羽第一时间往下望去，看到描述。
“倪啸宗，诞生于远古时期，出身于人族，以体魄无敌一时，性格暴戾，易被激怒，一出手便造成巨大灾难，被列为山海经三大凶灵。”
看着这段描述，方羽眼神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真是人族修士！？
一名人族修士，被山海经记录在其中，并且与烛九阴，临渊神合称为三大凶灵！？
人族凶灵！？
这是什么情况？
方羽有点懵。
说实话，在他过去的认知当中，人就是人，修士就是修士，凶灵就是凶灵。
他还从来没把人族，修士这两个词与凶灵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在他的潜意识中，凶灵就该是体型奇特的各种异族。
而寻常的人族修士，怎么会被称为凶灵！？
“倪啸宗？这个名字……之前从未听说过。”方羽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惊疑。
无论如何，一名人族修士被记录在山海经中，而且还是隐藏的三大凶灵……还是让他感到惊讶至极。
他迟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点。
三大凶灵的虚像都出现了，意味着……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将这三大凶灵的虚灵给召唤出来！
那么，如果召唤出倪啸宗，他是否能与其正常交流？
想到这一点，方羽心念一动，立即开始召唤！
“嗡……”
这时，山海经泛起的光芒更加强烈。
训练场上再次出现了震动！
围观的凌家成员脸色大变。
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从方羽所在的位置中爆发！
“我们是不是得再后退一段距离？”有凌家成员骇然说道。
“轰轰轰……”
他的话才刚说完，训练场中心便爆炸！
这一刻，这群围观的凌家成员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惊呼连连，往后撤去。
凌步凡一行也在侍者的保护之下往后退撤。
训练场中心的地面已经崩裂。
原先晴朗的天穹，竟然凝聚了一大团灰黑的乌云！
“妈的，道羽兄就是不同凡响，随便弄点什么都能引起这么大的波动！”凌步凡退到远处，骇然说道。
“老公你没事吧？”旁边的第二夫人柔声问道。
“老公你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我帮你拂去……”另外一边的第三夫人又说道。
不管眼前在发生什么事，她们的眼中只有凌步凡。
而凌步凡却顾不得回答她们，而是直直地望着训练场中心的烟尘。
“嗡嗡嗡……”
在滚滚烟尘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显现出来。
一阵赤红气焰熊熊燃烧。
这是一名修士的轮廓！
“这是道羽兄么？怎么感觉体型变强壮了？”凌步凡惊讶道。
“嗖！”
而这时，寒妙依也从中心位置撤出来，落到两百米外的地面上。
训练场中心崩陷的位置，只剩下方羽。
“轰轰轰……”
半空之中的修士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而一股令在场所有修士都感到窒息，心惊肉跳的气息……从训练场中心散发，瞬间笼罩了占地极广的整座凌家大宅！
这股气息并不是友好的气息，而是充满敌意的气息！
凌步凡脸色发白，冷汗冒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感觉，情况不太对劲！
空中那位好像并不是方羽，而是别的存在！
“轰轰轰……”
在气息的爆发之中，训练场中心的烟尘被吹散。
这时，所有修士都能看清楚空中那道身影的外型。
一身铠甲，神色凶悍，手握赤色弯刀。
弯刀之中，仿佛蕴含着能够斩断天穹的凌厉气息！
这便是……人族凶灵，倪啸宗！
方羽立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位山海经记录的三大凶灵之一，眼神闪烁。
“你是倪啸宗？”
方羽想了想，开口问道。
为了让其听得清清楚楚，这句话，他是用神识传入到倪啸宗耳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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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啸宗毫无反应。
方羽又尝试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反应。
“会不会是我的语言，跟他所在的时代不同？”方羽心想道，“可我也不知道他所在的年代说的是什么话啊……”
“别白费力气了，这就是只虚灵，你让他去帮你杀掉谁可以，想跟他交流是不可能的。”离火玉的声音响起，“虚灵要是具备自主意识，那就不是虚灵，而是真灵或者本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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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其实方羽也能想到这一点，只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离火玉的话，算是让他打消了与倪啸宗交流的念头。
“不能交流，那就看看你的能力吧……毕竟是三大凶灵之一。”
方羽心念一动，倪啸宗就抬起了手中的弯刀。
“轰！”
他的气息牵扯天地，引发剧烈的轰鸣声。
周围传来阵阵惊呼声和尖叫声。
方羽这时回过神来，环顾四周。
虽然凌家成员都退到了很远的地方，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让他们感到恐惧。
“在这种地方让倪啸宗尝试出手，凌步凡的家就要被毁了，还是换个地方再试验吧。”方羽心想道，“倪啸宗能召唤出来，那烛九阴和临渊神肯定也能召唤出来。”
方羽知道烛九阴的能力。
倪啸宗的出现都引起了这么强烈的波动，就没必要在这里召唤出烛九阴了。
这么想着，方羽心念一动，将山海经合上。
在光芒消失之后，山海经再次变回了三册分开的状态。
而空中气息恐怖的倪啸宗也跟着消失不见。
训练场恢复平静。
方羽将三册山海经收起。
“羽兄，怎么突然就结束了？”寒妙依从后方飞来，疑惑地问道。
“我不想让凌步凡的家被拆了。”方羽微笑道，“而且刚才的测试已经足够了。”
“刚才那也是山海经内的凶灵么？”寒妙依问道。
“嗯，而且还是最强的三大凶灵之一。”方羽答道，“叫做倪啸宗，是个人族。”
“人族？”寒妙依愣了一下，俏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怎么会是……”
“我也很奇怪，但他就是凶灵，人族凶灵。”方羽答道。
寒妙依点了点头，说道：“羽兄，你还没测试他的实力呢。”
“等换个地方吧。”方羽说道。
过了一会儿，凌步凡也来到了方羽的面前。
在了解情况后，他就告诉方羽：“道羽兄，前段时间，山海宗的三长老元真过来找过你，我说你在闭关，然后他就离开了。当时他的情绪波动有点大，看起来很不爽。”
“山海宗的三长老？”方羽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对刑千陨还算是了解。
而对这位三长老，就没那么了解了，只知道他是山海宗仅存的两位成员当中的一员。
“他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方羽问道。
“没有，他说我没资格知道。”凌步凡说道，“当时我感觉他是想要回山海经，而道羽兄你又还在闭关，所以就没有直接告诉你。”
“这样啊……”方羽想了想，答道，“我会联系刑千陨问清楚。”
按照刑千陨当时的话，不应该这么早就把山海经要回去吧？
这才过去多少天？
难道山海宗遇到了什么麻烦？
“应该不会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没有山海经，刑千陨也是实打实的大能。”方羽心道。
他没有想太多，在离开训练场后，立即用之前留下的白玉联系刑千陨。
等待了好一会儿，刑千陨那边才有回应。
“刑宗主，听说三长老之前来找过我？”方羽问道。
“是的。”刑千陨答道。
“他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方羽问道。
“……”刑千陨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想要暂时取回山海经。”
“哦？”方羽眼神微动，但也没说什么，而是答应下来，“好，那是你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刑千陨那边似乎也没想到方羽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若方便，便送到山海宗吧。”
“那好，我很快就送过去。”方羽答道。
在与刑千陨联系后，方羽眼神微动。
这山海经本来就是借来的，对方要回去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觉得有点奇怪。
刑千陨为何这么快就要回山海经？
而且，刚才听刑千陨的语气，似乎有些怪异。
“算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什么情况了。”方羽打定主意。
“羽兄，刑千陨真的想要回山海经么？”寒妙依在一旁问道。
“嗯，现在就给他送过去。”方羽说道。
“说好长期借用，怎么这么快就要收回？他说话不算话。”寒妙依黛眉蹙起，说道。
“既然是借用，那他要回去，也没什么好说的。”方羽挑眉道，“我们又不是强盗，总不能强占着不还吧？”
“可他不讲信用，长期借用，时间怎么也要有十年或者三十年吧。”寒妙依蹙眉道。
“……那倒不至于。”方羽说道，“别说了，现在就送回去吧，刑千陨可能急用。”
方羽召出了贝贝，与寒妙依一同，直接传送到山海宗的位置。
山海宗还是原来的模样。
在方羽和寒妙依来到后，元真很快出现。
他看着方羽，又看向寒妙依，抱拳道：“见过寒大能。”
“抱歉啊，之前我一直在闭门看书，不知道你曾来找过我。”方羽说道。
“无妨。”元真微微低着头，眼神闪烁，说道，“应该是我们要向你道歉，突然要取回山海经……”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方羽问道。
元真眼神微动，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宗主希望看看完整的山海经罢了。”
方羽眉头微皱。
只是这个原因？
以他对刑千陨的印象，对方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原因提前取回山海经。
“对了，刑千陨呢？”方羽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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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真脸色如常，说道：“宗主近日一直在闭关修炼，因此……无法亲自出来与寒大能见面。”
闭关？
方羽心中的疑惑更甚。
既然在闭关，为何又这么急着要回完整的山海经？
主要是理由有点太过敷衍，怎么看也不像是刑千陨真实的想法。
“莫不是答应长期借给我之后感觉后悔了，所以不好意思出来见我？”方羽心想道。
而此时，元真的心情远没有表面那么淡定从容。
他很紧张。
这段时间，刑千陨的元神确实已经被磨灭了，被他们彻底操控。
可问题是，再彻底的操控，也无法还原出刑千陨正常的状态。
尤其在方羽这种等级的强者面前，是很容易露馅的。
因此，若是可以，尽量还是不要让刑千陨现身。
但他知道，方羽没有这么好应付。
“羽兄，既然对方违背了诺言，不讲信用，那我们也可以不讲信用。”寒妙依给方羽传音道，“把他们全杀了，山海经就不用还了。”
听到这话，方羽眼神古怪地看了寒妙依一眼。
果然，神魔体的本质就是残暴。
无论是神性意识，还是魔性意识……潜意识里的暴戾都是一样的。
“这样做，我就真成大魔头了，不能这么做……但是，问清楚是有必要的。”方羽说着，再次看向元真，说道，“我来都来了，还是让你宗主出来跟我见一面吧，再说了……山海经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当面交易，我觉得不够稳妥。”
元真脸色微变。
“当然啊，我也不是说信不过你，但一码归一码，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得谨慎一点，你同意吧？”方羽又说道。
元真咬了咬牙，正想说话。
“答应他吧，他明显怀疑了，要是再找借口，山海经就别想拿回来了。”
这时，元真脑海中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可让刑千陨出来，有可能会被他看穿……”元真答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你的说法当中太多漏洞，再加上，寒道羽本身也并不想归还山海经，必须得让刑千陨出面，寒道羽才无话可说。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模仿刑千陨的行为举止……寒道羽与刑千陨认识的时间不长，很难看出破绽。”
“……好吧。”元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寒大能，我便回去通知宗主，让他出来与你见面。”元真说道。
“好，去吧。”方羽说道。
元真转过身，身形一闪，消失在空中。
方羽与寒妙依则在外面等待。
“羽兄，真的要把山海经还给他们吗？你花了这么多时间才掌握……”寒妙依黛眉微蹙，绝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忿之色。
“如果刑千陨真的想要回去，那我也没办法啊。”方羽摊手道，“说好是借用，突然不还了可不行，做人还是要诚信为本嘛。再说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刑千陨拿回去之后，过段时间我们又可以再借走，一样的。”
寒妙依没再说话，但仍然蹙着眉，还是不太乐意。
在她看来，世间存在的一切好的事物，都该被方羽所掌握才对！
都到手里了，怎么还能还回去呢？
尤其方羽看起来还很喜欢这山海经！
“到时候我们再帮主人取回来吧？”
这时，寒妙依的心中响起一道声音。
这自然是魔性意识的声音。
“嗯。”
破天荒的……在这件事情上，神性意识并没有跟魔性意识唱反调，而是直接同意了。
……
等待一会儿后，两道身影在空中显现。
正是元真和刑千陨。
看到刑千陨，方羽微微一笑，说道：“刑宗主，我们又见面了。”
“寒大能。”刑千陨抱拳，而后歉意地说道，“很抱歉，说好要将山海经长期借给你，可我却这么快就要取回……”
“没事，等你用完了，我还可以再借嘛。”方羽笑道。
刑千陨和元真都是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而方羽则是将山海经的三册都取了出来。
看到完整的山海经，无论是刑千陨还是元真，眼神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哪怕很快就隐去，但还是没有躲过方羽的眼睛。
狂热，喜悦，激动……
二者的眼神中，都有很明显的情感波动。
说实话，这样的反应，让方羽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再次见到完整版的山海经，元真的激动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他作为山海宗的三长老，对山海经自然是很上心的，也确实丢失了很多年的时间。
可是，刑千陨为何也有这样的反应？
四十多天前，刚把山海经拿到手的时候，他都显得很是平静。
怎么过了几十天后，反而变得激动了？
结合之前发生过的一系列事情……
“元真很早就来找我了，而按照刑千陨的说法，他要回山海经也不是因为什么急事，还有刚才一闪而过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啊。”方羽皱起眉头。
方羽看着面前的刑千陨和元真，眼神微微闪烁。
而刑千陨和元真在发现方羽突然不说话后，内心猛地一跳！
难道他们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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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的视线扫过刑千陨的身躯上下，目光中带着审视。
但说实话，他对刑千陨本就没多少了解，光是这么看，一点问题也看不出来。
毕竟，一共见过两次面而已。
只不过，刑千陨目前的表现是前后矛盾，感觉还是很明显的。
方羽看向元真，又看向刑千陨，眉头紧锁。
“寒大能，请问你是有什么疑惑么？”刑千陨开口问道。
“嗯……没什么。”方羽说道。
“既然如此……”刑千陨的视线，落在方羽手中的三本山海经上。
但方羽仍然无动于衷，没有要把山海经递出去的意思。
这让刑千陨和一旁的元真心情更加忐忑。
尤其是元真，恨不得直接上前，把那三册山海经给抢过来！
可他也只敢想想，绝不敢这么做。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前功尽弃，甚至连小命都得丢在这里！
然而，方羽就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不交出山海经。
“既然没什么，为何还不把山海经交出来！？”
元真在内心狂吼，焦急不已。
他真的很想要得到完整的山海经！
只要有山海经在，他逃离南荒，到西荒去，在那里……他就能重建山海宗，重现山海宗当年的辉煌！
“快把山海经交出来吧！”元真看着方羽，心中喊道。
而一旁的刑千陨，此时脸色如常。
但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在饱受煎熬。
周围突然变得极度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响。
气氛变得很是古怪。
对于方羽突然的沉默，寒妙依的内心其实也充满疑惑。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
而且，方羽不交出山海经，正合她意！
好东西怎么能交出去么？
不交出去就对了！
对方要是不满，就把他们全杀了！
方羽沉默一阵子后，刑千陨和元真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到达了临界点。
他们从未料想过，会是这样一种场面。
哪怕方羽一直开口询问一些问题，他们都更好受一些。
就这么沉默，让本就心虚的他们，压力倍增！
甚至连表情都难以掌控。
元真因为是本尊，因此表情还能保持相对的冷静。
但刑千陨却不同。
他不是本尊，对于这副身体的掌控还未到完美！
因此，在心境出现波动后，他的脸皮也开始出现轻微抽动的现象。
“……寒大能？”
刑千陨知道自己快要绷不住了，便再次开口。
这个时候，方羽突然露出了笑容。
笑容很灿烂，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刑宗主，怎么感觉你很紧张啊？”方羽笑着说道，“连脸皮都开始抽搐了，没必要吧。”
听到这话，刑千陨和元真脸色皆变。
但刑千陨很快回过神来，说道：“寒大能，我确实有些紧张，毕竟山海经对我们山海宗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法器，而你若不愿归还，我也毫无办法，因此……我很紧张。”
“噢，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紧张，是怕我不还对吧？”方羽挑着眉，笑道。
“是的。”刑千陨咬着牙，答道。
方羽又看了一眼元真。
元真浑身紧绷着，紧张到了极点。
“唉。”
这时，方羽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你的反应已经很快了，要是之前没有异常表现，或者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我或许不会怀疑太多。”方羽盯着刑千陨，说道，“然而，你还是露出了一点破绽，而我一旦起疑心，要验证你是否有问题……办法可就太多了，你是不可能逃过的。”
这番话是实话。
要是刑千陨没有表现出前后矛盾，方羽真的不会对他动用显形法则。
而一旦动用了，他再怎么伪装，都无法逃避了。
通过显形法则，方羽看到了刑千陨这副躯壳之下，藏着一具完全陌生的元神。
也就是说，此时的刑千陨……是处于被夺舍的状态。
换句话说，他不是刑千陨！
至于元真，倒是看不出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从元真的表现来看，他肯定是知道刑千陨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甚至可以说，元真与目前操控着刑千陨躯体的存在……是合作关系！
他们的目的，自然就是夺走山海经！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方羽心道。
而在听到方羽的话后，刑千陨和元真的脸色彻底变了。
“……寒大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刑千陨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
而实际上，他已经做好逃离此地的准备了。
面对方羽这种级别的强者，意图被看穿……等同于死亡的到来！
“你是谁？刑千陨的元神……”方羽眼神转冷，说道。
他本来想要询问刑千陨的元神去了哪里。
可话还没问出口，他自己的内心就有了答案。
到了大能级别的修士，实力通天。
他们的元神自然也强大无比。
没有把他们本来的元神给磨灭，是不可能夺舍成功的。
因此，刑千陨的元神……肯定被磨灭了。
“极寒之泪，真灵玄仙修炼出真灵之后，不是等同于有两条命么？那刑千陨这种情况是否还存在第二条命的可能？”方羽在心中问道。
继续试验
“真灵的确等于第二条性命，但不等于拥有第二道元神。”极寒之泪答道，“少数修士甚至能修炼出多个真灵，但却无法修炼出多道元神，因此元神是有独立性的。”
“很多修士在死亡的时刻，因此，在他的元神被控制之前，他若有意识要动用真灵，那么……他肯定能够拥有第二条命。否则，真灵不会被运用。”
“那有些修士是在突然间被湮灭的，就是被秒杀……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来不及有什么动用真灵的意识吧？可为何真灵还是会被运用？”方羽疑惑地问道。
“真灵本就属于保底的一种手段，在那些修士遇到致命威胁的时候，真灵会自主运转。而他们被杀的时候，元神实际上也是跟着崩碎的，这种情况下，真灵会瞬间复制出新的元神，从而让那具真灵具备生命力。”极寒之泪答道，“而元神被磨灭的情况下……若之前没有主动意识，那么，也就意味着元神不会被复制到真灵当中。”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丢失了第二条命……或者说，第二条命，已经被占据其身躯的那道元神所拥有了。”
极寒之泪的解释非常详尽，也非常明白。
方羽眼神变得凝重。
结合极寒之泪的说法，刑千陨目前这种情况，很大可能……当初是没来得及动用真灵。
对方若是与元真联手的话，刑千陨确实难以防备，也根本想不到会有危险！
毕竟，元真乃是如今山海宗唯二的成员，唯一一位跟他一同坚守山海宗的存在！
换做是方羽，也无法料想到这种情况。
“寒大能，你要是不想归还山海经，不妨直说，以你的实力……你要是真不想归还，我们也拿你没办法。”
这时，元真也开口了。
他双眼微微泛红，额头上青筋冒起。
“还懂得用激将法。”方羽语气冰冷，说道。
“寒大能，你……”元真还想说话。
“够了。”方羽突然厉声道。
这一声通过神识，让刑千陨和元真脑海‘轰’地一声。
这一下，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刑千陨什么也没说，立即运转空间术法，想要逃离此地！
“噌！”
他的身上泛起一阵蔚蓝的光芒，空间法则之力释放出来！
“不要丢下我！”元真脸色大变，转头高声道。
但刑千陨脸色冰冷，完全没有要带着元真一同离开的意思。
元真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也开始施展术法，想要转移。
“咔咔咔……”
然而，他们的术法都不奏效。
刑千陨因为自己能够转移走，可却在传送的临界点，突然出现了变故。
整个术法突然被强制中断！
他感觉自己所在的空间被封锁了！
抬头一望，果然……他周边的空间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刑千陨猛地看向方羽。
只见方羽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妖异的紫金色光芒。
“刑千陨是不错的修士，你们就这么把他杀了。”方羽眼神冰冷，说道，“我很不高兴。”
此时的方羽，杀意滔天！
加上他那双极具压迫力的瞳孔，让元真和刑千陨内心发颤！
完了！
这可是寒道羽啊！
最近一段时间，战绩轰动整个南荒的寒道羽，最为顶尖的大能！
他们要是正面对抗，那是必死无疑！
“尤其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叛变。”方羽看向元真，说道。
元真通体冰凉，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出手！不出手，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这时，刑千陨突然爆喝一声。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息全面爆发。
宙光境中期巅峰的修为，轰然释放，让方圆数百里的天地都出现了震动！
方羽面无表情，抬起右手。
“噌！”
手中的三册山海经悬浮于身前的空中，泛起光芒。
而这三册山海经，还不是分开的状态，而是合并在一起，变得极为厚实。
“完整的山海经！”
这时，元真惊呼出声，双目圆睁，眼中满是震骇！
身为山海宗的元老，他很清楚完整版山海经的威力！
山海经分成三册，每一册都能与仙器比拟。
但若融合到一起，形成完整版的山海经，那就是超出仙器的最顶级存在！
同样的凶灵，用完整版山海经召唤出来的……比单独一册召唤出来的要强上四成不止！
言情
最为可怕的是，完整版的山海经内……有那三只最为可怕的凶灵！
“你，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掌握了完整版的山海经！？这不可能！”元真喊出声来，恐惧万分。
刑千陨气势极强，但眼神中也有恐惧。
他一直都想要得到山海经，因此……对山海经也有很深的了解。
“在凌家没有完成的试验，现在继续。”方羽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想得到山海经，那么……我就送给你们，这里面最强的三大凶灵。”
话语之间，他心念一动。
“噌！”
山海经再次泛起强光。
“轰轰轰……”
随即，古老且磅礴的气息，从山海经之中爆发出来！
方羽召唤的第一只凶灵，就是山海经内记载的最强凶灵……烛九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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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虚灵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声持续不断。
在山海宗外围的空中，有一股极致阴冷且恐怖的气息在迅速扩散。
完整的山海经绽放出灰光。
而在强光之中，一抹巨影显现出模糊的轮廓。
轮廓虽然模糊，但依稀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头龙！
巨龙！
而此时此刻，将修为气息释放出来，想要全力与方羽交战的刑千陨，气势已经被全面碾压了。
他双目圆睁，仰起头，骇然望向空中正在逐渐变得清晰的巨大龙影！
刑千陨的脸皮再次开始抽搐。
他的内心，已经被恐惧压垮！
烛九阴！
这是山海经内排名第一的最强凶灵！
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龙蟒之主，可以逆转日月星辰的存在！
而在旁边的元真，此刻身躯也在剧烈颤抖。
除了恐惧之外，他的内心还有巨大的疑惑。
怎么可能？
眼前这个寒道羽，才得到山海经多少天？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可能掌握完整版的山海经！？
可不管他内心如何不相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烛九阴都要被召唤出来了！
若没有掌握完整版的山海经，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轰隆隆……”
在爆响声中，烛九阴的虚灵轮廓越来越明显。
而它所散发出来的那股阴冷，古老，且磅礴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不仅是刑千陨和元真在关注着烛九阴的出现。
就是方羽也在关注着。
他抬头看着空中。
“咔！”
就在气息不断提升，烛九阴的轮廓愈发明显的时刻，整片天穹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是真正的漆黑，而不是幻术或是空间转换！
方羽心头一震。
闭眼天黑，睁眼天亮。
这就是传说中，烛九阴最为显著的能力！
在漆黑之中，整个环境的温度继续下降，天地间所存在的威压也提升到了顶点！
此时，方羽感觉自己已经能够控制烛九阴了。
在前方漆黑的空中，烛九阴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人面蛇身，身上的鳞甲间隙之中，闪烁着暗金的流光。
但此时，由于它闭着眼睛，看不见它的双瞳。
而在漆黑之中，刑千陨与元真皆是发出了惨叫声。
他们释放出来的仙力被一股恐怖的无形之力所压制，强行压回到他们的体内！
极致的压力，让他们身躯表层出现大量的裂痕，鲜血溅射而出！
同时，这些由他们自身释放出来的仙力，现在正在被压回到他们的经脉之内！
“啊啊啊啊……”
剧烈的痛楚，让刑千陨和元真张开口，神色痛苦。
可实际上，他们没法发出声音。
惨叫声，都是他们内心所发出！
因为此时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压缩到了极点，他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在体内外仙力的相互碰撞之下，再强大的经脉，都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冲击，无法支撑太久！
短短十几秒间，两位宙光境的玄仙，经脉就出现了大量的裂痕，鲜血横流，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极其紊乱！
这就是烛九阴的实力么！？
他们甚至都还没见到烛九阴的真容，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这本来是我的！本来是我的！都怪刑千陨！都怪他！为何要把山海经交给一个外部修士！？我勤勤恳恳与他坚守山海宗如此多年，还不如一个外来修士！？”
元真在痛苦之余，心中仍充满不甘。
在他看来，他距离山海经只差一步！
把都御蛮拿下之后，若刑千陨没有主动提起将山海经借给方羽，那么……一切都将不同！
烛九阴将听命于他，为他服务，帮助他重建山海宗，威震一荒！
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刑千陨和元真都快坚持不住，体内经脉即将全面破碎的时刻。
“咔！”
原先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天地，突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那股可怕的压迫力顿时消失。
刑千陨和元真这才得以喘息片刻，勉强维持住了经脉。
但他们已经非常狼狈。
满身是血，气息紊乱。
哪怕那股压迫力已经消失，他们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更加恐惧。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总算看清楚了前方空中立着的那头传说中的存在。
烛九阴！
烛九阴身长数千米，身躯在空中缠绕成数圈，散发出阵阵寒气。
它没有动弹，只是那双布满复杂纹路，黑红光芒交错的双瞳，却直直地盯着刑千陨和元真。
就是这一下的对视，让刑千陨和元真感觉元神都被击穿！
所谓的大能级别的修为，在这种可怕的凶灵面前，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他们只能颤抖！
“要是晚个两三秒，这两个家伙就得爆体而亡了。”方羽将视线收回，看向远处的刑千陨和元真，眯起眼睛，心道，“一出场就轻松镇杀两位宙光境的玄仙，这就是烛九阴的实力么？”
“看来这山海宗过去作风的确低调啊，否则拥有山海经这样的神物，完全可以称霸南荒了……可他们却愿意与其他两大宗势力并列。”
“先不说天凤宫，就那九天仙府……在山海经面前的表现，之前已经见识过了。”
“你以为是个修士都能轻易掌握完整版的山海经啊？”离火玉的声音响起，“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在你试图掌控山海经的时候，山海经其实也在考察你的能力，判断你是否有资格掌控它。”
“就跟之前的生死簿还有封神榜一样，寻常修士或许也能得到它们，并使用它们的部分能力。”
“但顶尖的法器，都是有门槛的，而且门槛极高。这个山海宗靠山海经成为顶尖宗门，却不一定意味着，他们当中曾经有掌握过完整版山海经的存在。”
听到这番话，方羽眼神微微闪烁，再次抬起头，看向前方空中的烛九阴虚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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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点
这头烛九阴的虚体，的确跟他印象中的烛九阴本源有所差别。
但差别不大，主要还是具体轮廓以及气息的差别。
这也是方羽之前看到山海经呈现出来的虚像就已经发现的事情。
“寒大能，我们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山海经，如今别你识破，我认输，我承认远不是你的对手……”这时，远处的刑千陨颤声开口道，“杀了我，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多了一具尸体，但你若留我一命，我便可以为你提供很多的帮助……”
“给我提供帮助？”听到这话，方羽眯了眯眼，说道，“先告诉我，你是谁？”
刑千陨没有犹豫。
他的外型迅速幻化，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是一名脸色阴沉，留着八字胡的修士。
他的额头上，还有一道淡黄色的印记，像是圆圈，但边缘却不平整也不规则。
“我，我叫金泉，来自永雾仙门。”这名修士答道，“关于山海经，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元真，也是在元真的蛊惑之下，我才会跟他联手杀死刑千陨，意图夺走山海经……”
这句话，直接把杀死刑千陨的大部分责任都推给了身为山海宗三长老的元真。
元真脸色大骇，猛地转头看向金泉，眼神中除了震骇以外，就是愤怒与痛恨。
真实的情况，与其说的完全相反！
他与金泉是在一次拍卖会上认识的。
金泉与他聊得十分投机，二者很快就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在那之后，元真逐渐透露出自己来自于山海宗的这个身份。
金泉得知之后，便开始询问有关山海经的各种事情。
因为与金泉的交情极佳，再加上当时山海经早就已经被都御蛮所窃走，久久没有找回来。
山海宗内只剩下刑千陨这位宗主和他这位长老，让他长期处于郁闷之中。
因此，当金泉跟他聊起山海经的时候，哪怕明知道这是秘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尤其提到山海经已经失窃这件事时，金泉相当震惊。
毕竟山海宗的强大，早已印刻在每一名南荒修士的潜意识当中。
金泉怎么也想不到，山海宗其实已经剩下一具空壳，再无当年的实力。
不过当时，元真提到这件事，金泉也就是感到震惊，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毕竟山海经都失窃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回来，他们自然也没有任何想法。
直到在前段时间，刑千陨突然捕捉到了都御蛮行动的轨迹。
这件事情，刑千陨自然不会瞒着元真。
而元真，又在与金泉交谈的时候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金泉提议……若刑千陨真能将山海经从都御蛮手中夺回，那么，他们应该找机会把山海经夺走！
当然，当时也就是开玩笑一般聊到这一点。
毕竟哪怕掌握了都御蛮的踪迹，刑千陨和元真也没有把握能将山海经夺回，也一直没有想要出手。
只是，金泉当时的话，已经在元真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而在后来，在方羽主动找上门后，说要帮助刑千陨找回山海经后，这颗种子就迅速成长了。
元真与金泉认真地讨论了刑千陨将山海经带回来后的具体方案！
但其中大多数方案，都没有想要直接将刑千陨的元神给磨灭！
最终之所以这么做，还是金泉临时的决定！
他动用了永雾仙门所独有的法器，禁神伏灯。
刑千陨在完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被金泉直接用禁神伏灯将元神所钳制，直接失去了抵抗之力。
实际上，对刑千陨这种级别的修士，想要成功施展禁神伏灯是非常困难的。
哪怕刑千陨有一丝的警惕，都能反应过来，将元神保护下来。
但或许是因为刑千陨对元真太过信任，致使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被侵入元神。
这个情况，其实元真也是没想到的。
他对刑千陨还是有感情的。
哪怕想要得到山海经，也没想要杀死刑千陨。
但金泉却表示一不做二不休。
不彻底将刑千陨的元神磨灭，那么很快禁神伏灯就会失去作用……刑千陨也就能恢复正常。
到那时，元真更是什么都得不到！
就这样……元真便让同意金泉慢慢将刑千陨的元神磨灭，从而彻底将其控制。
并且想要通过刑千陨来欺骗方羽，兵不血刃地将山海经夺回。
只是他们没想到，方羽轻易就看穿了伪装，识破了他们的意图。
“你胡说八道！刑千陨是被你杀的！是你动的手，是我被你蛊惑，是我被你蛊惑！”元真对着金泉嘶吼道。
在死亡面前，什么交情都是虚假的。
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寒大能，元真现在想要把责任推卸给我！可你应该知道，若没有他的帮助，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刑千陨，又怎么可能轻易将其控制？”金泉不理会元真，看着方羽说道，“没有元真的配合，我根本无法对刑千陨做任何事！寒大能若想为刑千陨报仇，应该先把元真杀了！”
方羽看了一眼金泉，又看向元真。
元真浑身颤抖，眼角快速抽搐。
他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只是喷出一口鲜血。
“狗咬狗，一嘴毛。”方羽眼神冷冽。
金泉与元真相互推卸责任，他一点都不在乎。
可在他们两个的话语当中，却能确定一个事实。
那就是……刑千陨的确已经死了。
元神被磨灭，就算拥有真灵也没有第二条命的说法。
因为，第二条命已经属于操控他躯体的金泉！
“原本……我还想把三大凶灵全都召唤出来，一个一个招呼去你们。”方羽面无表情地说道，“但现在看来，你们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所以……我就简单一点，只用烛九阴来对付你们吧。”
相同本质
方羽当然不会放过金泉和元真。
而金泉口中的‘帮助’，他更是不需要。
他甚至都不关心金泉出身的永雾仙门是什么势力。
刑千陨死了，他得替刑千陨报仇，这就是他目前的内心所想。
而在听到方羽的话后，金泉和元真彻底绝望了。
要知道，金泉为了占据刑千陨的身躯，他已放弃自己的本体！
其实当时他之所以选择对刑千陨下死手，除了山海经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刑千陨的修为比他高，比他更强！
因此，用禁神伏灯来夺舍刑千陨，对他来说本就有巨大的好处！
可现在，他却恨不得回到自己的本体上！
因为，死亡即将到来！
“不要杀我啊啊啊……”金泉哭喊出声。
一旁的元真同样惨叫连连。
方羽脸上没有表情，心念一动。
“轰！”
高空中的烛九阴虚灵，动了起来！
它看盯着金泉和元真，张开了大口。
“留我一命，留我一命！我知道错了……”金泉惨叫不断。
元真浑身颤抖，已经发不出声音。
看着面前的烛九阴，他的眼神中充满悔恨之色。
如果当初没有听信金泉的蛊惑，那么今日的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嗡！”
烛九阴的大口之中，突然发出一阵沉厚的响声！
这道声音一出……整片天地猛地扭曲了一下！
而金泉和元真二者的身躯……则是在空中突然崩散，化作无数极其微小的粒子，当空飘散。
属于他们的气息，全然消失！
连方羽都愣了一下。
这看起来，烛九阴虚灵只是稍微咳嗽了一下。
结果这么一咳嗽，却让整片天地的空间跟着扭曲，连带着把两名大能给抹杀了？
方羽皱了皱眉，回过神来。
在烛九阴闭眼的时候，金泉和元真其实就已经基本丧失了抵抗之力。
现在被轻易抹杀，也很正常。
只不过，用完整的山海经召唤出来的烛九阴目前所展露的实力……的确超出了方羽的预想。
要知道，这还只是一只虚灵，并非本尊！
而实力的展现，却比当初地球上的烛九阴本源要强大许多！
这其中自然有位面限制的影响。
但至少从直接的观感上来说，当初遇到的烛九阴本源，与现在山海经所召唤出来的烛九阴虚灵……差距的确很大。
方羽仰头看着面前的烛九阴。
只可惜，与虚灵是无法沟通的。
很快，方羽就把山海经合上。
烛九阴虚灵也就跟着消失了。
方羽看着手里的山海经，往前望去。
今日过后……山海宗，再也没有一名成员了。
刑千陨被自己最信任的长老元真连同外部势力一同杀害。
而方羽，也让元真付出了代价。
最终的结果，是山海宗的彻底沉沦。
这是一个存在年月很悠久的势力，以至于哪怕低调了极点，也常年被南荒修士视为三大势力之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刑千陨这么多年一直想要将山海经夺回，以此告慰他的师父，为山海宗正名。
但最终，也是因为山海经，他丢掉了性命。
“……唉。”方羽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山海经，说道，“长期借用，真的变成永久借用了啊……”
……
回到凌家后，凌步凡立即跑了过来。
“道羽兄，山海宗那边什么情况？他们是不是真把山海经要回去了？”凌步凡问道。
网
方羽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关于山海宗内的真实情况，他并不想多说。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们这么不讲信用呢。”凌步凡说道。
方羽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血红花汁液。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李定风。
自从上次将他带回凌家，传给他一门功法后，好像就没有见到这家伙了。
“李定风吗？他一直在闭关，很拼命。”凌步凡答道，“我去找过他一次，想要带他去放松一下，做些男人该做的事情，但被他拒绝了。”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很正常，他现在迫切需要提升修为来证明自己。”
“也是，毕竟他想要追求女神，不付出一点努力是不行的啊。”凌步凡说道，“但在修仙界，还是太看天赋了，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除非他是‘莫欺少年穷’那样的存在。”
“那倒未必，他天赋不算差，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好的修炼资源罢了。”方羽说道，“从现在开始，他的进步会很快。”
“有道羽兄指点，这小子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凌步凡立即拍马屁，说道。
方羽跟凌步凡聊起李定风，自然就想到了倾落月。
一想到倾落月，就想起之前答应阙若灵的事情。
他要帮助改进天凤族的那门秘法。
其实当初他也只是感觉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提了一嘴，还没认真思考过。
但既然答应了阙若灵，如今又有空，就得好好研究了。
“对了，之前叫你帮我搜寻赵乘风和天环神殿相关的消息，有没有什么线索？”方羽问道。
“道羽兄，关于天环神殿的事情，谁都不敢在明面上触碰，只能暗中去查探消息，没什么结果。”凌步凡答道，“至于赵乘风……所有消息都停留在当初被通缉的时候，还没有更新的消息。”
“但我已动用最大的资源去搜寻了，若南荒内有赵乘风的线索……那么，我迟早能够查到，这点道羽兄可放心。”
“好，我得继续去密室闭关了。”方羽站起身来，说道。
“道羽兄已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仍经常闭关修炼，这种刻苦的精神，真是让身为懒狗的小弟感到无地自容啊……”凌步凡奉承道。
“我怎么感觉你拍马屁的样子，越来越像两个人了。”方羽皱眉道。
“很正常，狗腿子本质都是相同的。”凌步凡一点也不害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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