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界了
这个能力是在种子大范围成熟的时候所获得，方羽对此都没有什么察觉。
但是，当运用幻术的时候，它的能力就自主展现了。
方羽看着面前的黑衣修士，眼瞳之中，缓缓显现出一道诡异的印记。
像是一朵粉红色的花朵，只有三块花瓣。
这道印记一出现，黑衣修士就已经意识到方羽想要做什么，下意识想要闭上眼睛。
然而，当印记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动作了。
“咔！”
黑衣修士浑身一震，双眼睁得极大，眼球似乎都要掉出来一般。
这个时候，他的眼珠布满血丝，表情有些痛苦。
方羽眼瞳之中妖艳的粉红色花朵印记，时隐时现，极为鬼魅。
与此同时，黑衣修士的脸色也逐渐平复，随后又变得极为严肃。
在这个时候，方羽将他体内的极寒之意撤去。
“噗！”
黑衣修士突然双膝下跪，朝着方羽磕头。
“耀尊，此次行动已成功！”黑衣修士开口道。
此刻，在专门为他设置的幻境里，他已经圆满完成了刺杀任务。
在幻境之中，他丢失了过去的记忆，就如同做梦一般，完全不知道任务完成，为何自己还能活着回来之类的事情。
在环境之中，他的一切表现都是潜意识的反馈。
而就在这句话里，‘耀尊’就是最有价值的信息。
只不过，这黑衣修士的潜意识反馈并不多，似乎就止于这里了。
方羽回过头，看向后方的小鲤鱼，说道：“耀尊，去查吧，看看这武州内有谁姓耀的，或者称号里有个耀字的。”
“……好，让碧家三废柴去找吧。”小鲤鱼愣神片刻才说道。
“好了，这家伙现在就彻底没有价值了，白眉兄，交给你处理。”方羽对白眉说道。
白眉深深地看了方羽一眼，走上前来。
“嗖！”
而后，便是手起刀落，将这名黑衣修士斩杀。
“哎呀白眉！我才刚换了个地方，你又把这里弄得一团糟！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气味的！”小鲤鱼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抱歉，小姐，在下一时疏忽了。”白眉立即低头道歉。
“你赶紧把这里弄干净。”小鲤鱼说道。
而后，小鲤鱼又看向方羽，眨了眨大眼睛，露出笑容，说道：“小黑，你过来一点。”
方羽走到小鲤鱼的面前。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术法呀？”小鲤鱼问道。
“不告诉你。”方羽答道。
“你，你不能这样的，我在拍卖行送了你好多东西呢。”小鲤鱼皱眉道，“我们得礼尚往来！”
“好吧，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以后你不能称呼我为小黑，得喊我黑哥。”方羽说道。
“黑哥……好吧。”小鲤鱼只能答应下来。
“刚才用的是幻术，同样是贼王秘法当中的一个小术法。”方羽说道，“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幻术吧？”
“知道一点点，幻术能有多大作用呢？”小鲤鱼问道。
方羽看着小鲤鱼那张天真的脸，就像真的不懂幻术一样。
“其实作用不大，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把戏罢了。”方羽想了想，答道。
“小，黑哥，你能不能详细地说明一下呀？你这么说我听不懂啊。”小鲤鱼答道。
“这样啊，那我给你示范一下吧。”方羽眯起眼睛，说道。
此刻，白眉正在处理那具尸体。
听到这句话，他猛然转过头来。
而方羽则是盯着小鲤鱼，眼瞳之中闪过一道异芒。
他用的是普通的神识窥探术。
小鲤鱼呆呆的，没有什么反应。
“轰！”
就这一下，方羽感觉脑海一震，双耳中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就连大道灵体都有微弱的反应。
这意味着，这一下的反弹，是直接针对元神或魂灵的。
若换做其他修士，说不定元神就要遭受重创！
“小鲤鱼身上竟然被设下如此强大的保护……”方羽心头微动。
他本想借此机会，从小鲤鱼身上套出点信息。
现在这种情况，他倒是没有预料到的。
而此刻，原本呆呆看着方羽的小鲤鱼，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你越界了。”
白眉已经闪身到小鲤鱼的身前，手握着长刀，语气极度冰冷，散发出阵阵寒意。
而寒妙依也走上前来，站在方羽的身旁。
“白眉你干嘛？放下刀！”
这时，小鲤鱼开口了。
她看着方羽，笑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耶，我还是喊你小黑吧，哈哈。”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我都说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了，现在你看到了吧，我没骗你。”
“我必须警告你……”白眉脸色却仍然冰冷，开口道。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鲤鱼走到中间，将他强行推开。
“白眉，你要是吓到小黑，我就生气了啊。”小鲤鱼警告道，“小黑对我肯定没有恶意的，对吧？”
说道后半句话，小鲤鱼转头看向方羽。
她的表情还是很天真可爱，乌黑的眼珠子泛着亮光，晶莹剔透。
对于小鲤鱼的身份，方羽是越来越好奇了。
“当然，我还指望你帮我找到那位僧人呢。”方羽答道。
……
从小鲤鱼这边得到消息之后，碧家三父子便行动起来。
耀尊！
这就是他们现在需要找到的对象！
只是，武州其余三大势力当中，没有哪一位核心成员的名号或是名字里带着耀字！
那会是谁？
“先别管这么多，查！动用所有关系查！”碧扬咬着牙，对一众手下吼道。
“是！”
手下立即离开。
碧扬扫视面前的两个儿子。
与小鲤鱼背后的势力搭上线，本是他们的一次巨大的机缘。
然而，他们没有抓住机会，反倒让这机缘变成了一次灾难！
但无论如何，如今他们的内心仍抱有一丝侥幸。
那就是，揪出幕后黑手！
只要能把策划两次刺杀的幕后黑手找出来，无论对方是谁，他们总能把大部分责任都甩出去。
因此，此刻的他们非常紧张，并且拿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来调查此事。
除了幕后黑手以外，就是碧家的内鬼！
“召集碧家所有核心成员，在宗祠大堂里集合！”碧扬又做出一个决定。
但他突然想起小鲤鱼之前的吩咐。
从现在开始，他们碧家的指挥权要交到小鲤鱼的手中。
修炼福地
于是，他赶紧跑去征求小鲤鱼的同意。
“你们还有点脑子，本小姐刚准备让你们这么做，快去吧。”小鲤鱼挥了挥手，说道。
方羽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小鲤鱼。
现在，他百分之百可以确定，除了背景以外，小鲤鱼本身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天真无邪，或许只是一种伪装。
至于她为什么要装成这副模样……目的就不知道了。
“哥哥，那个白眉一直盯着你，不然我找机会把他做掉吧？”
就在这时，寒妙依突然用神识给方羽传音，语气中满是厌烦。
“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遇到事情要先动脑。”方羽说道，“白眉兄盯着我，是怕我对他家小姐动手，这是警惕，很正常，习惯就好。”
“可他真的很讨厌啊，他就一直默默盯着你。还有啊，哥哥，我刚才发现一个细节，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仔细想想，越想越觉得可怕。”寒妙依说道。
“那不就是细思极恐吗？说吧，什么细节？”方羽问道。
“就白眉刚才抽刀动手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腰间竟然挂着一个紫红色的小香囊。”寒妙依说道。
这个细节，方羽倒是没有注意到。
再者，白眉的香囊也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气味。
“你确定？既然有香囊，为何没有味道？”方羽疑惑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他为什么会挂着一个香囊吗？还是紫红色的！”寒妙依说道。
“男的也可以戴香囊啊，很正常吧？”方羽皱眉道。
“那，那除了香囊以外，他看向你的眼神也不对！”寒妙依咬牙说道。
这下，方羽有点忍不住了，转头看向寒妙依，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白眉可能……可能。”寒妙依说着，脸蛋微微泛红。
“可能什么？”方羽眉头越皱越紧。
“我不好意思说。”寒妙依说道。
虽然寒妙依没说出来，但方羽也基本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方羽转头看向白眉。
果然，白眉也直直盯着他。
只不过，在意识到方羽回头后，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释放出阵阵杀意。
也就是说，之前的眼神不是那么冰冷和有杀意的。
“靠，不会吧？”方羽不免感到一阵恶寒。
这白眉的确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也很俊美。
可问题是，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外型，可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
“羽兄，或许某类修士就喜欢你现在这样的……”这时，寒妙依幽幽地说道。
从称呼听来，这是神性寒妙依说的话。
“连你都说这种话？”方羽惊讶道。
“哥哥，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我觉得这白眉肯定有点问题，我们可以打个赌，之后总能验证出来。”寒妙依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于寒妙依的话，方羽虽然也感觉白眉有点奇怪，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小黑，你和小白在商量什么呀？”
这时，后面的小鲤鱼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帮我找那个僧人啊？”方羽问道。
“噢，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那个僧人到底长什么样嘛，你只用语言描述不够形象呀。”小鲤鱼说道。
方羽点头，抬起右掌。
“噌！”
他回忆起当初在仙王之墓内看到的那位僧人的形象，用真气凝聚出一道虚像。
披着金色的袈裟，面容俊美得如同雕塑品一般，至于身高……则是很普通的身高。
方羽基本上还原了那位神秘僧人。
“哇，他真好看。”小鲤鱼惊讶道，“真的有这样的僧人存在么？”
白眉也看着这名僧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白眉兄，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方羽捕捉到了白眉的表情，立即问道。
白眉摇了摇头，冷着脸，连回答都懒得回答。
“白眉，你要是见过这位僧人可不能不说呀，我可答应了小黑要帮他找到这僧人呢！”小鲤鱼转过头，盯着白眉。
面对小鲤鱼的询问，白眉只得答道：“不能确定是他，只是见过披着同样金色袈裟的僧人。”
“这么说来，这或许还是一个团体？”方羽眯眼道，“你在什么时候见到的？”
白眉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小鲤鱼直直地望着他，又让他不得不回答。
“多年以前，大元州。”
“我觉得你可以再具体一点。”方羽说道。
“就是，白眉，具体一点！”小鲤鱼催促道。
白眉深吸一口气，答道：“十二年前，大元州，太源山圣地。”
“哦？”
这下，轮到小鲤鱼露出吃惊的表情了。
“十二年前的太源山圣地啊？那不是白眉你……”小鲤鱼说道。
“是的，当初太源山圣地开启，轰动南荒，属下也过去凑了凑热闹，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披着金袈裟的一位僧人，但并没有在意。”白眉说道。
“太源山圣地是什么地方？”方羽问道。
“当初那么轰动，小黑你竟然不知道啊……对了，我忘了你是从偏僻山村出来的了……”小鲤鱼笑了笑，说道，“太源山本来就是一座山，但很多年前，有一位强者在那里证道，成为仙王，因此太源山也就成了圣地……十二年前，圣地突然绽放神光，听说甚至能明显感受到法则的涌动。”
“于是，南荒很多修士都前往太源山圣地，以为有绝世宝物要现世。”
说到这里，小鲤鱼似乎又忍不住卖起了关子，问道：“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方羽有点无奈，说道：“后来所有修士都死在了里面。”
“诶，你怎么知道？”小鲤鱼眨了眨眼，惊讶道，“当时的情况就是……进去那个圣地的修士，一百个或许只有一个能逃出来，其他全死在里面了。”
“哦？那白眉兄……”方羽看向白眉。
“白眉就在圣地外蹭了蹭，没进去啦。”小鲤鱼说道，“否则现在我可能就没有这个可爱的护卫喽。”
“所以当初你见到那位僧人，也是在圣地之外？”方羽问道。
“嗯，但那名僧人很可能进入了圣地。”白眉答道。
“那再后来呢？那个太源山圣地就变成禁地了？”方羽问道。
“不，反而成为修炼的福地！”小鲤鱼说道。
抓内鬼
“还有这种事？”方羽惊讶道，“这么多修士死在那里，光是怨气就足以让那个地方变成幽冥之地了吧。”
“那可不……要是所有修士进去都死了，那确实就是你说的那样……可偏偏，有一位教主进入之后，成功证道仙王了。”小鲤鱼摸着下巴，说道。
听到这句话，方羽眼神微动，说道：“在太源山圣地之内？”
“嗯，虽然死了很多修士，但因为再次成就一名仙王，太源山圣地就成了修炼福地，哪怕如今遗迹已经关闭，也总有修士前往那边，说是那里的法则与其他地方不同，更容易领悟到大道法则什么的……”小鲤鱼说道。
“十二年前……时间也不算太久远，那个成为仙王的教主是谁？”方羽问道。
“星月神教，教主秋月白。”这时，白眉开口了，“他自封的尊号，就是星月仙王。同时，他也是我们所知道的，南荒内最近的一位仙王。”
“星月仙王……他目前在哪里？还在他的星月神教内？”方羽问道。
“成就仙王之后，他的行踪就成谜了，但目前应该还在蛮荒界内。”白眉答道。
“星月神教现在可是大元州声势最大的势力哟，就是因为秋月白的存在。”小鲤鱼眨了眨眼，说道，“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星月神教那座仙王雕像，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方羽眼神微动。
但他的思绪并没有被扯远，而是说道：“白眉兄，关于那名僧人，你所知道的就是这么一点消息么？”
“嗯。”白眉应了一声。
“那就等于没有消息。”方羽看向小鲤鱼，说道。
“哎呀小黑，你放心好啦，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找，那就一定很快就会有消息，不就是个英俊的僧人么？”小鲤鱼站起身来，抬高手，拍了拍方羽的肩膀。
“鲤鱼小姐，我们已经把所有核心成员都召集到宗祠大堂，还请您移步……”
这时，碧扬回到了大殿内，跪地汇报道。
“好，那我们一起过去抓内鬼吧！”
小鲤鱼高高兴兴地说道，然后又扯着方羽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前去。
碧扬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个狗腿子，乃至于太监公公的形象，哪里还有一点武州四大势力之一的掌权者的影子？
来到宗祠大堂，小鲤鱼一行走到最前方。
碧家的核心成员，一共八十八名，上到碧扬这个家主，下到旁系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全都到齐了。
他们都知道前面那个一声火红色长裙的小姑娘是身份极其尊贵的存在。
所以，早早就已经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动都不敢动。
至于婴儿，也被放置在地面上。
“全都到齐了是吧？”小鲤鱼问道。
“到，到齐了。”碧扬答道。
这种时候，谁缺席这一次集合，谁就有很大的嫌疑。
因此，稍微有点智商的内鬼，也不会选择缺席。
“既然都到齐了，就可以开始抓内鬼啦。”小鲤鱼撸起袖子，扫视面前这些碧家核心成员，说道，“把你们的头都抬起来。”
碧家一众成员自然不敢怠慢，纷纷直起上半身，露出面容。
其中，也包括碧扬，碧寒天，碧凌天三父子在内。
小鲤鱼面带坏笑，往前走了几步。
而后，便静静地观察每一名成员脸上的表情。
此刻，小鲤鱼的背后就是碧家的众多灵位牌。
而面前这些，则是碧家现在的核心。
在小鲤鱼双手叉腰，开始一个一个地审视这些成员的面容时，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碧家的每一名核心成员都紧张到了极点，大气都不敢喘，有的甚至被这气氛吓得身躯微微发颤，更不敢与小鲤鱼直视。
“要靠表情来抓内鬼么？这难度有点大吧？”方羽在后面默默观察着小鲤鱼的动作，心想道，“难道她有什么特殊的术法？”
小鲤鱼此刻面容非常严肃，大眼睛也眯了起来，再无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样。
就这样，审视了一刻钟后，小鲤鱼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白眉，又看了一眼方羽，说道：“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小鲤鱼就走了回来。
“你……抓到内鬼了？”方羽问道。
“……没有啊，所以让你们去抓呀。”小鲤鱼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答道，“小黑，你不会以为我能抓出内鬼吧？”
“那你上去杵那么一会儿是什么意思？”方羽问道。
“先用气势把他们压倒，让他们心境不稳，然后你们再去抓，内鬼很容易就露出破绽啦。”小鲤鱼又拍了拍方羽的肩膀，说道，“小黑，你要是能比白眉更快抓出内鬼，之后我就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
“什么奖励？”方羽问道。
“总之就是大大的奖励！等你做到了，你就知道啦！”小鲤鱼说道。
此时，白眉已经走上前去。
要从这群碧家核心成员中抓出内鬼，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白眉抓内鬼的方式非常简单。
他直接将长刀抽出，刀尖对准碧家成员的额头。
极致锋利的刀刃，就这么立在额头前，任谁都无法保持冷静。
“是不是你？”白眉冷声问道。
此刻，跪在他面前的是一名中年男修，从面容来看，应该也算是碧家核心成员当中的长辈。
“不，不是我，不是我……”这名男修被吓得浑身发颤。
白眉的刀刃又往前一些，已经刺入额头之中。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真的不是我啊……”这名男修被吓破了胆，哭喊出声。
白眉这才迈过他，对下一个抬起长刀。
很快，又是一阵哭喊声响起。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方羽看着白眉的举动，摇了摇头，“这么做确实有一定可能抓出内鬼，但只要内鬼心理素质强一点，很容易就能混过去。”
“真没脑子。”寒妙依在后面嘟囔道。
这一次，她又没有用神识传音。
小鲤鱼听到了这话，转头看向寒妙依，笑道：“小白，你觉得你哥哥能有更聪明的方式？”
“当然了，我哥哥什么都会！”寒妙依毫不客气地答道。
小鲤鱼看向方羽，挑了挑眉，说道：“小黑，你应该不会让我和小白失望吧？”
群体幻术
方羽看了寒妙依一眼。
寒妙依面纱之下的脸上，明显洋溢着坏笑。
她就是故意的。
“行吧，反正就白眉兄这种粗暴的方式，我就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比他更有效的办法。”方羽说道。
说着，方羽就往前走去。
“白眉兄，你最好让开点。”方羽看着还在一个一个胁迫的白眉，皱起眉头，说道。
他最看不惯这种不动脑子，纯靠武力的做法。
白眉看起来很是俊秀，可没想到脑袋却只是个装饰品。
“让我来。”方羽又补了一句。
白眉看向方羽，微微蹙眉，又看向小鲤鱼。
“让小黑试试吧。”小鲤鱼说道。
白眉这才收起那把长刀，往后退去。
方羽站在这群碧家核心成员的面前，干咳一声，说道：“你们都看向我！”
听闻此言，碧家的一众核心成员都抬起头，看向方羽。
这个皮肤黝黑，长相平庸的家伙是谁？
他们不知道。
但他能站在那里，并且还能让小鲤鱼的随从都退开，就说明了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不管如何，现在想要活命，就得听话！
这是他们在被召集的时候，家主碧扬亲自对他们说的话！
八十八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方羽。
方羽微微眯眼，眼中光芒闪烁。
“噌！”
他的眼瞳之中，突然出现粉红色的奇异花朵印记！
印记一出，面前这八十八名齐齐盯着方羽的碧家成员，身躯皆是一震！
幻之花的能力，群体幻术！！
现在，这八十八名中了幻术的碧家成员，每个成员陷入的幻境各有不同。
幻境是根据他们内心最为真实的潜意识的反映而设。
如此一来，方羽便能得到他们最为真实的表现。
任何伪装，都很难形成潜意识。
哪怕那名内鬼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只要中了幻术，又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解，他就很难藏得住心中的秘密。
要是没有幻之花的能力，这样的幻术是很难施展出来的，哪怕精通幻术的修士也难以做到。
方羽眼瞳中的花朵，时隐时现。
侧方的白眉，此刻也盯着方羽，神色有些恍惚。
在方羽施法的瞬间，他并没有避讳。
因为，他想要亲自尝试一下这幻术的威力。
白眉的身躯轻轻晃动，表情有些木然，
不知道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不要！不要杀我爹娘！”
他突然跪在了地上，流下泪水。
而此刻，在方羽的面前，八十八名碧家成员也都跪在地上，要么在哀嚎，要么在哭喊，要么在怒吼……
他们纷纷堕入到方羽所设的幻境之中，遇到了或是最为害怕，或是最为开心，或是最为愤怒的场景。
“嗯？”
方羽正用神识默默观察那些碧家成员，却发现白眉那边也出现了情况。
“白眉兄怎么也中招了？”方羽面露疑惑之色。
而后面的小鲤鱼看到白眉的模样，也皱起了眉头。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而方羽也没有在意白眉的情况。
中了他的幻术，出现这种流泪的情况很正常，白眉还不算太过失态。
通过神识对这八十八名碧家成员的监视，方羽已经锁定了一名有很大嫌疑的成员。
就是白眉第一个用长刀指着的那名年纪稍大的男性成员！
此刻，他并没有哭喊，也没有尖叫，只是跪伏在地，一脸冰冷，似乎面前就站着一位身份尊贵的主子。
“我已照做，您的策划非常成功，经过此时，碧家就算不倒，也会被打入冷宫，难受重用。”这名碧家成员沉声说道。
方羽又等待了一会儿。
这名碧家成员没有再说出更有价值的信息。
“搞定。”
方羽转头看向小鲤鱼，说道：“内鬼抓到了。”
“那你就把幻术扯了吧，你看白眉都快崩溃啦！”小鲤鱼说道。
方羽看向白眉。
的确，白眉虽然没再哭喊，但是眼泪却没有停下，一直在流。
“他是看到什么了？”方羽微微皱眉。
同时，眼瞳之中的花朵消散。
这一下，将面前八十九名修士一同拽入幻境的幻术就消散了。
白眉呼吸急促，双手支撑着地面，抬头看向方羽。
方羽正好也看着白眉。
在这一瞬之间，方羽在白眉的眼中看到了彷徨与无助，与之前那种冰冷漠然的眼神完全不同。
同时，柔和的眼神之下，白眉整个气质都变得都与之前不同了。
“我靠，难道寒妙依的直觉是对的？再结合小鲤鱼之前所说的话，这家伙不会真是个……”方羽眉头皱起。
白眉在地上支撑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
在他起来之后，眼神和气质立即就变回原来的冷峻模样，就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眉缓缓走回到小鲤鱼的身旁。
同时，深深地看了方羽一眼。
“别怪我啊，白眉兄，我让他们看我，又没让你也看过来……”方羽转头说道。
“小黑，哪个是内鬼呀？”小鲤鱼开口打断了方羽的话。
方羽走上前去，将那个碧家成员一手抓起。
“不，不是我，不是我啊……”这男修吓得脸色惨白，惨叫连连。
方羽将他扔到最前方的地面上。
碧扬，碧寒天还有碧凌天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这是碧扬的兄长，碧万！
在碧家内，碧万的地位极高，可以说仅次于碧扬。
这是因为，他是碧家前任家主碧江的嫡长子，可以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世子的地位。
只是碧扬后来居上，最终还是成功继承了家主之位。
但即便如此，在中生代或是老一辈的眼中，碧万仍然是当初的那位世子，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至于碧扬，对于碧万也很尊敬，很多大的决策，都需要得到碧万的同意，他才会真正实施。
可现在，碧万却被抓了出来。
方羽，将其认定为内鬼！
“不可能……兄长的地位几乎与我相当，他为何要碧家死？碧家要是倒了，他也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应该有这样的动机！”碧扬眼神闪烁，心道。
“他刚才中了幻术之后的表现，你应该看到了吧，小鲤鱼。”方羽转头看向小鲤鱼，问道。
“嗯，看到了。”小鲤鱼点头，走上前来。
“小姐，让属下来吧。”白眉走上前。
幕后黑手
“不必了，继续让小黑来吧，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小鲤鱼淡淡地说道。
白眉动作一滞，便在原地停下，不再动弹。
“小黑，你继续吧，让他承认。”小鲤鱼转头看向方羽，说道。
“现在就很简单了。”
方羽右手一抓，将碧万举了起来。
他的右手，扼住碧万的脖子。
碧万奋力挣扎，四肢都在拼命乱甩。
然而，恐怖的力量压制而来，让他的所有挣扎戛然而止。
“咔咔咔……”
碧万只感觉到一阵剧痛与窒息，却由于脖子被扼住，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而面前那些跪着的碧家成员，此刻皆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他们不认为碧万是内鬼。
但此时此刻，小鲤鱼说谁是内鬼，谁就是！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承认，你大概还有活路，但要是不承认……小鲤鱼就把你折磨致死，她有多凶残，你可能还不知道。”方羽眼神冰冷，说道。
听到这话，一旁的小鲤鱼咬了咬牙，但也没说什么。
碧万感觉自己已是濒死状态。
他拥有天位境巅峰的修为！
但现在，却连一点仙力都无法释放！
“我很快会松开你，你最好说实话。”方羽冷声道。
说完，他就松开了扼住碧万脖子的手。
“啪嗒！”
碧万摔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
“好了，现在回答我，你有没有与外界势力勾结，策划刺杀小鲤鱼的行动？”方羽冷声问道。
他的话通过神识，直接轰入碧万的耳中，对其元神都造成一定程度的轰击。
碧万浑身一震。
他抬起头来，看到方羽，又看到小鲤鱼。
他很清楚，小鲤鱼已经认定他是内鬼。
他就算再怎么否认，今日也难逃一劫。
承认，反而可能有一丝活路。
“砰！”
碧万猛地磕头，颤声道，“我，我承认，确实是我做的，可，可我们的目标绝不是鲤鱼小姐！！只是，只是针对碧家……”
听到这番话，后面的碧扬，碧寒天以及碧凌天都呆住了。
碧万……原来真的是内鬼！
的确，能让杀手毫无声息地渗入到碧家界，乃至于刚才的会客厅的内鬼……在碧家内的地位不可能低！
碧万……就是少数几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碧家成员！
至于其他核心成员，还不具备这样的权限与能力！
“兄长，你为何要这么做！？”碧扬咬牙切齿地问道，额头上青筋冒起，眼瞳都有些充血。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家门不幸！
最关键的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碧万这么做，都已经导致了小鲤鱼对他们碧家的不信任甚至厌恶！
这一次的损失对碧家而言是不可逆的！
无论如何都无法补救！
“修炼天赋！本来我才是家主，凭什么就因为你修为比我高，就能夺走我的家主之位！？这不公平！”碧万此刻也豁出去了，猛地转过头来，对着碧扬凶狠地吼道，“你天赋高，你有神变境巅峰的实力，很快就能突破到玄仙大境，可这又如何？实力就能代表一切么？我做世子这么多年，让碧家一步一步往上走，成为武州四大势力之一！”
“就因为你境界超过我，就把我的功劳全夺走了？我不甘心！”
碧扬脸皮都在抽动，双手紧握成拳。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碧万对当初竞争家主之位的事情仍耿耿于怀！
当年，碧万还是世子的时候，的确表现极佳，为碧家结交了许多强大的同盟，这是他的优点，他很善于交涉。
但是，在修为天赋这方面，碧扬却远超碧万。
于是，他们的父亲，当时的家族碧江，最终决定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连世子都不是的碧扬！
在当时，这件事情还轰动了武州一阵子。
但是，碧扬成为家主后，从未冷落过碧万，反而相当重用他，给了他极大的权力。
也正因如此，直到此刻，碧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想让他死，想让碧家死的……竟然会是他极为信任的兄长，当初的碧家世子，碧万！
“我本来也想让你的两个儿子好好感受一下我当年的痛苦，只可惜，我必须再设置一次刺杀，才能将碧家推向深渊。”碧万寒声道。
的确，若是第一次刺杀之后就停下，那么碧凌天的嫌疑就非常大，先不说小鲤鱼的反应，后面碧寒天是肯定会对碧凌天有所猜忌，最终甚至可能酿成兄弟反目。
但第二次刺杀后，碧凌天的嫌疑就被洗脱了。
而相应的，整个碧家却会堕入深渊。
“喂，你好像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时，小鲤鱼开口了。
碧万脸色大变，立即低下头。
他知道，自己想要活命，还得看小鲤鱼！
“你们碧家内部出事，害得我被刺杀两次，无论怎么说，我好像都得让你们碧家付出点代价。”小鲤鱼双手抱于胸前，眯眼道，“但是，我这么做，又等于顺了你还有那个想要碧家死的势力的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碧万不敢说话，后面的碧扬三父子同样把头贴在地面上，身躯颤抖。
“很简单啊，碧家照罚不误，然后把联合这个内鬼的势力揪出来，把那个势力也踩一顿，不就舒服了？”旁边的方羽提议道。
“对啊，小黑你想得真周到！”小鲤鱼转头用赞许的眼神看了方羽一眼。
“好了，赶紧把那个势力说出来，别浪费本小姐的时间！”
小鲤鱼一脚踹在碧万的身上。
这一下看似轻巧，但碧万整个身躯竟然直接飞了出去。
“砰隆！”
碧万撞在后方的石柱上，把宽阔的柱子撞出一个凹陷的痕迹，倒在地上，吐出大量鲜血。
方羽看了一眼小鲤鱼，发现她很淡定。
“是，是水镜城和芙蓉门，是他们找到我，让我配合……”碧万吐着血，慌忙说道。
“水镜城和芙蓉门？也就是武州四大势力当中的其二了。”小鲤鱼背着手，说道，“果然是四大势力的内斗，不过那个万里书院竟然没有参与进来，是不是你故意没说……或者，本就是万里书院跟你做的局，所以你选择嫁祸另外两个？”
“没有，绝对没有啊……鲤鱼小姐，请您相信我……”碧万恐惧万分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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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对质
方羽挑眉道：“其实还存在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都已经叛变了，不仅没想着守护人族，反而想着帮助别人来毁灭人族……”
“这……不太可能，他们没必要这么做。”夜歌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说道，“作为人族界尊，却想着毁灭人族？！这……”
这种可能性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心惊肉跳！
“我也不是说一定就是这样，当然也存在一种可能……毕竟施元已经疯癫了，他所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存疑的。”方羽说道，“但光靠在这里推测，也没什么用，想要知道答案，只能去问一问本人了。”
说完这句话，方羽就不再言语，等着夜歌作出决定。
夜歌站在原地，呼吸有些粗重。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方羽，咬牙道：“方掌门，我们现在就去找符圣若不绝，当面问询他有关的事情！”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行，反正进剑宗古墓之后也没花多少时间，我陪你走一趟。”
“好，请随我来。”夜歌点头，往前飞去。
方羽跟在后面。
两人从人族界域的边界位置，朝着中心位置的星辰之林急速前行。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方羽便跟着夜歌到达星辰之林。
看到泛起各色光芒的树林，方羽双眼放光。
“这符圣看起来对园林设计颇有研究啊，等以后有空了，我也得在羽化门周边种植一片这样的丛林，夜景肯定很漂亮。”方羽说道。
夜歌愣了一下，没想到方羽在这种时刻，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但他很快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果然跟他说的……”
说到这里，夜歌忽然停下。
方羽眉头一挑，看向夜歌，问道：“嗯？你想说什么，怎么不说完？”
“没什么……我们进去找符圣吧。”夜歌说着，往前走去。
“噌！”
但当他往前迈步的时候，一阵光芒忽然从地面亮起，形成一道光幕，挡住了前路。
夜歌剑眉蹙起。
“看来不是很欢迎我们？直接闯进去吧？”方羽问道。
夜歌正想说话。
“嗖！”
就在这时，光幕顿时消失。
前方闪出一道佝偻的身影。
正是符圣，若不绝。
看到若不绝出现，夜歌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冷然。
而若不绝先是看了方羽一眼，又看向夜歌身旁的施元，眼角微微一抽，但迅速恢复了正常。
他盯着施元，脸色中有震惊之色，开口道：“施元，你竟然……”
“若前辈，我与方掌门进入剑宗古墓，见到了施元前辈，就把他救了出来。”夜歌开口道。
说话的时刻，他紧紧盯着若不绝的表情。
此时，若不绝只是盯着施元，呼吸变得急促，眼中从震惊变成惊喜，而后快步走上前来。
“施元竟然还活着……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若不绝走到夜歌的身前，视线始终聚焦于施元的脸上。
施元仍处于呆滞的状态，毫无反应。
“你就不好奇我们在剑宗古墓内的遭遇？”方羽眯眼看着若不绝，开口问道。
若不绝转过头，看了方羽一眼，又看向夜歌，问道：“你们都没事就好……如今的人族，若损失你们两人，那将是致命的打击。”
“你还挺关心人族？”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若不绝却没有理会方羽，又往前一步，伸手搭在施元的肩膀上。
施元抬起头，眼神木然地盯着若不绝。
这一瞬间，若不绝眼瞳微微闪动。
“畜生，你这个畜生！”
施元双眼忽然爆发出杀气，猛然抬起右拳，直接砸在若不绝的胸口！
“噗！”
若不绝没有设防，吐出一口鲜血，倒摔而出。
“畜生，你是畜生！”施元嘶吼着，癫狂地冲向若不绝。
夜歌在方羽的暗示下，并没有出手阻拦。
若不绝倒在地上，只是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施元，并没有动手的迹象。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败类！”
施元吼着，冲到若不绝的身前，猛然抬起右拳。
“噌！”
就在这个时刻，空中忽然落下数道金锁。
“咔！咔！咔！”
连续数道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施元浑身上下被捆了五道泛着暗金光芒的锁链，动弹不得。
同时，锁链光芒绽放。
“呃啊……”
施元痛哼一声，身躯僵硬地倒地。
“施元前辈……”夜歌脸色一变，就要上前。
方羽伸手拦住了夜歌。
“嗖！”
这时，又一道身影从星辰林的深处飞出。
正是元道圣尊，悟然。
“若前辈都受伤了，夜歌你怎么无动于衷！？”悟然皱着眉，以训斥的语气说道。
“这是施元前辈！”夜歌脸色难看，开口道，“你不能这么对他！”
“我知道是施元，但很显然，他的情绪不对劲。”悟然落到施元的身前，低头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施元能够活着回来，我也很高兴，但他莫名其妙对若前辈动手，绝对不行！”
“无妨。”若不绝抹去嘴角的鲜血，站起身来。
夜歌盯着若不绝。
“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你不配为界尊……”地面上，被多重束缚的施元拼命抬起头，死死瞪着若不绝，吼道。
若不绝眼神悲戚，摇了摇头。
“施元，你在说什么？！这是若前辈，看清楚了！”悟然说道。
但施元根本没有理会，仍然在嘶吼着，眼中流着泪，却又咧着嘴，神情极为狰狞。
悟然脸色难看，抬头看向夜歌，问道：“夜歌，施元在剑宗古墓内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为何会变成这般疯癫的模样？他是不是被控制了心神？”
“就算疯了，也不会只针对一个人。”方羽淡淡地开口道，“所以……你们应该从自身找问题，为什么施元会这般痛恨？”
听闻此言，悟然看了一眼方羽，脸色冰冷至极，说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们三大界尊……”
“施元已经说了，你们不配为界尊，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方羽冷冷一笑，说道。
“你……”悟然脸色极为难看。
“莫要动怒，诸位稍安勿躁。”
这时，若不绝往前走了几步。
他先是看了深深地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施元，又抬头看向夜歌，微笑道：“夜歌，你把施元带来……”
横扫武州
“你们三家难道真的这么没脑子，愿意为万里书院做嫁衣？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说到这里，小鲤鱼一拍大腿。
她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碧万，说道：“根据我的推测，你这家伙在说谎！实际上跟你策划此事的只有万里书院！所谓的内鬼被发现，其实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因为只有你暴露了，你才能顺利将事情嫁祸给水镜城和芙蓉门！”
“这样一来，我迁怒于碧家，水镜城，还有芙蓉门，只有万里书城得利！”
“哈哈哈……被我猜中了吧，你没话说了吧！”
小鲤鱼指着碧万，大笑起来。
此刻，碧万呆呆地看着小鲤鱼，似乎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碧寒天和碧凌天自然也不敢说话。
小鲤鱼看向白眉，又转头看向侧边的方羽和寒妙依。
“你们……怎么不夸夸我呀？我这推测不是很有道理嘛？”小鲤鱼憨憨地问道。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按这种思路，万里书院的意图未免过于明显，是否存在一种可能性……就是幕后黑手确实是芙蓉门和水镜城，而他们猜到了你会发现万里书院无论成败都是得利者，从而怀疑万里书院，让真的没参与过这事的万里书院背锅呢？”方羽说道。
听到这话，小鲤鱼表情僵住了。
随后，她胡乱地抓头发，说道：“那，那到底是怎样的？！小黑，你说！”
“这样推测是不会有结果的，找碧万去对质也没用，无论是芙蓉门还是水镜城，必然不会承认，只会说碧万在污蔑他们，拖他们下水。”方羽说道。
“证据……对了，碧万，你有没有留下与芙蓉门或是水镜城交谈时的证据？！”小鲤鱼瞪着碧万，问道。
“没，没有，我们交谈时都是保密的，什么都无法留下……”碧万答道。
“你有屁用！”
小鲤鱼气急败坏，猛地冲上前，一脚将碧万踹翻在地。
“小黑，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啊？！”小鲤鱼转头看向方羽，问道。
白眉紧紧皱着眉。
听了小鲤鱼的分析后，他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可另外一方面，方羽的话也没有错。
无论怎么解释，似乎都能解释得通。
这样一来，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找谁了。
“其实处理的办法很简单。”方羽干咳一声，说道。
“黑哥，快告诉我怎么做！”小鲤鱼凑上前去，问道。
“很简单，宁杀错，不放过。”方羽说道，“既然四大势力都有嫌疑，那就直接把武州四大势力都给横扫一遍。”
“反正你背景深厚，谁也不敢动你，没必要受气。”
“想不通，就不想了！”
听到这番话，小鲤鱼愣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小黑的处理办法……
“这样不好吧，我们还是要讲点道理的……”小鲤鱼说道。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武州四大势力什么狗屁，他们自己的内斗胆敢牵扯到小鲤鱼你，就是他们的罪过，这是白眉兄说的啊。”方羽说道，“我只是复述一遍。”
小鲤鱼呆呆地看了方羽数秒，点头道：“小黑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把他们全怼一遍！”方羽再次喊起口号。
“怼他们！”小鲤鱼迅速被感染了情绪，跟着喊道。
侧方站着的碧寒天和碧凌天，此刻都呆呆地看着方羽。
这个外形普通，皮肤黝黑的家伙到底是谁？
为什么身份如此尊贵的小公主，却好像很听他的话！？
“好了，那我们就按原计划去水镜城吧。”小鲤鱼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这时，方羽又凑到小鲤鱼的耳边，低语了一段话。
“小黑你好坏……我好喜欢啊。”小鲤鱼笑着拍了方羽一巴掌，说道。
方羽笑了笑，站回到侧边。
白眉盯着方羽，眼神冰冷，又带着一丝异样之色。
“羽兄，你为何要让小鲤鱼这么做？”寒妙依传音问道。
“其实不是我想让她这么做，是她本来就想这么做，我只是顺着她的意给出一个理由罢了。”方羽答道。
“这是小鲤鱼的本意？”寒妙依语气有点惊讶。
“嗯，今日小鲤鱼应该会去遍四大势力，到时候看看四大势力对她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如此一来，也就能推断出小鲤鱼的背景有多强。”方羽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鲤鱼摇着小脚，时不时跟方羽说笑。
白眉则守着碧万，碧寒天还有碧凌天这三个碧家成员。
至于寒妙依，其实她很无聊，但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方羽和小鲤鱼谈笑。
“哼，这个小鲤鱼太能演了。”
寒妙依的内心有点不舒服。
……
碧家深处，一座独立于湖中心的亭子内。
碧扬来到此地，却未见到常年在此地闭关修炼的碧江。
但他并没有刻意寻找，只是在亭前双膝跪下，额头贴在地面上。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就这么跪伏在地。
片刻后，亭子内传出一道叹息声。
“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却不见其身。
碧扬仍跪伏在地，答道：“我应该早点发现兄……碧万的问题。”
“不。”那道声音说道。
“我……不应该把小公主邀请到家中，这就是给了其他势力可乘之机……”碧扬答道。
“不对。”那道声音再次开口，“你最大的错误，是没有早点清除掉隐患。碧万的确是你的兄长，但他长期作为世子，对你突然夺走家主之位这件事，是不可能忘却的……你早该预料到这一点，将他处理干净。”
听闻此言，碧扬说不出话来。
因为，正与他交谈的……是他的父亲，也是前任家主，碧江！
而碧江现在的意思很显然……是怪碧扬在成为家主之后，没有把碧万除掉！
可碧万是碧扬的兄长，也是碧江的亲生儿子，还是嫡长子！
因此，莫说碧扬对碧万还有感情，就算没有感情，碍于碧江的存在，他也不敢做得这么绝！
但此刻，他的父亲却认为他没有弑兄……才是犯下的最大错误！
“我曾经也很看好碧万，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定他就是未来的家主。”碧江的声音再次传来，“但世道残酷，我必须选择最好的继承者。”
叫我黑爷
“否则，就是对碧家的不负责任。”
“这也是我最后把家主之位传给你的原因，但你……还是让我失望了。反而碧万能够做出背叛碧家的行为，倒是显现出他的心足够狠绝……这是你所欠缺的品质。”
碧扬没有说话。
“唉……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想再追究过往。”碧江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专注于眼前吧。”
碧扬这才抬起头来，说道：“父亲，此事还有扭转的可能性吗？小公主很生气，看样子这件事她是一定会捅上去的……”
“我们碧家本无意得罪小公主和她背后的势力，但事到如今，不想得罪……也已经得罪了。”碧江语气沉重地说道，“但由于碧万的暴露，芙蓉门与水镜城的做法显然会更让小公主生气。”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把万里书院也牵扯进来。”
“若四大势力都被小公主踩一脚，那我们至少还能保持原先平衡的格局。”
“绝不能让万里书院坐收渔翁之利。”
显然，碧江虽然在一直在闭关，但对于今日发生的情况却了如指掌，这说明他从来就没有放下过碧家。
听了父亲的话，碧扬原先慌乱不已的内心，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父亲，具体要怎么做？”碧扬问道。
“只能借鉴芙蓉门和水镜城的做法了。”碧江答道。
……
水镜城，位于武州的中心地带，与碧家分别处于东西两侧。
而芙蓉门与万里书院，则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武州四大势力，分别位于四个方位，相对而立，形成极为坚固的格局。
在武州内，谁也不敢得罪四大势力。
但此时此刻，一台外表华丽的战车，却在空中急速飞驰，朝着水镜城的方向冲去。
水镜城，从远处望去，确实就像是屹立于水面之上的一座巨大的城池。
水面如镜，倒映出整座城池的轮廓。
“嗖嗖嗖……”
战车已经靠近水镜城的城门，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按照水镜城的规矩，除了本城贵族以外，所有修士距离城外一百里的界线内，就不得御气飞行，更不能使用载具。
违反规矩者，格杀勿论！
然而，此刻小鲤鱼所在的战车却轻描淡写地冲过了百里的界线，直冲水镜城。
“嗡嗡嗡！”
水镜城设在外围的禁制已经响起警报声，各种法则之力铺天盖地而来，想要将这台无法无天的战车拦下。
然而，战车本身笼罩着一层蓝芒，对于覆盖而来的法则之力视若无物，速度没有减慢半分。
“这水镜城还真是霸道，离城池还这么远呢，就开始管控了，他们算个屁呀。”小鲤鱼一脸不爽地说道。
“就是，他们连你都敢阻拦，等下就该罚重一点！”方羽说道，“就按之前谈好的赔偿，再翻个三倍吧，怎么样？”
“嗯，我最讨厌这种嚣张的家伙，确实该罚重一点！”小鲤鱼点了点头，赞同道。
“嗖嗖嗖！”
战车越来越接近城门。
但此刻，城门之前，已经聚集大量的守卫。
这些守卫身披泛着金光的战甲，手中武器已经抬起，严阵以待，释放出阵阵肃杀之气。
在这群守卫的前面，有一位骑着一头凶煞飞禽，戴着头盔的修士。
他的面容冷峻，眼瞳之中闪烁着寒芒。
水镜城门外的地面，看起来如同水面，但实际上却又是实实在在能够踩踏的实体地面。
飞禽的翅膀扑腾着，悬浮于半空。
而为首的修士，眼神中充满杀意。
不是他们城内的贵族，却敢这么硬闯水镜城外的界线，等同于宣战！
这种事情，之前从未发生过！
作为守城统领，宫傲此刻满心都是杀意。
这关系到水镜城在武州的威严，容不得亵渎！
宫傲抓着手中的长戟，将其抬起。
“嗡！”
长戟爆发出滔天的气息，笼罩着一团强烈的仙力，蓄势待发！
“他们好像已经准备要动手了。”方羽感受到了前方传来的气息，说道。
“哼哼，看来是知道事情败露了。”小鲤鱼脸上没有一点惧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之前骂碧寒天骂了太久，后来又一直说话，好累哦。”
说着，她那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转头看向方羽，说道：“小黑，待会儿由你代替我发言吧？”
“不好吧，让白眉兄代替你比较好。”方羽答道。
“不行，白眉不会说话，也没你那么聪明！”小鲤鱼连连摇头，说道，“就得你来！”
说着，她抓住方羽的手臂摇晃起来，撒娇道，“哎呀，黑哥你就帮帮我嘛。”
后面的寒妙依看到这一幕，咬着红唇，拳头都握了起来。
以前只有她能对方羽这么撒娇！
这个小鲤鱼才认识多久啊，竟然就敢上手！
“这是水镜城的城主，应该知道你是谁吧？”方羽想了想，问道。
“肯定知道啊。”小鲤鱼答道。
“那行吧，我可以代替你上去，但你之后敲诈得到的那笔赔偿，你得分我一半。”方羽说道。
“一半？”小鲤鱼睁大眼睛，说道，“没想到小黑你不仅外表黑，内心也这么黑啊。”
“我代替你上去说话是有风险的，我又没背景，万一被秋后算账，死得是我啊。”方羽挑眉道，“要点报酬很正常。”
“……好吧，我答应你了，反正我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小鲤鱼叹了口气，说道。
……
“嗖嗖嗖……”
战车很快来到水镜城大门前，停了下来。
水镜城门前聚集着超过五千名精锐守卫。
宫傲骑着那只飞禽，立于最前方的空中，眯着眼睛，抓着长戟，寒声问道：“谁敢擅闯我水镜城的警戒线！？”
“嗖！”
这时，战车的前方，一道光芒闪烁而起。
光芒散去后，一道身影显露出来。
宫傲和身后一众守卫，都紧紧盯着这道身影。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名衣着朴素，皮肤黝黑的年轻男修，出现在战车之前。
这样的装束，还有微弱至极的气息，让宫傲与一众守卫都明显愣了一下。
“你是谁？！”宫傲再次开口。
方羽扫了宫傲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众多守卫，开口道：“放尊重一点，叫我黑爷，我代表小鲤鱼……来要个说法。”
谁在说谎
“碧万，我们与碧家之间的关系虽说不到友好，但也从来不是敌对，你为何要害我！？”莫天路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是你害我！是你们害了我！否则我不至于此！”碧万睚眦欲裂地嘶吼道。
“碧万，你说与我们勾结，那你说出具体的时间，地点！”莫闲呼吸急促，开口道。
此话一出，小鲤鱼看向碧万，说道：“是啊，你倒是说啊。”
“八日前，武州天和山庄，当时你们父子二人，还有芙蓉门凉秋神女都在场！”碧万毫不示弱，高声道，“我们是在深夜时分见面的！当时身边没有其他修士！”
碧万回答得非常顺畅，不像是临时想出来的。
至于莫天路和莫闲，在听到这番话后，更是眼睛都充血，气急败坏地说道：“八日前……八日前我们父子都在水镜城内，何曾有离开过！？整个城主府内的修士都可以给我们作证！”
在后方跪着的守城统领宫傲，还有众多守卫，此刻都是心惊胆战。
他们还从未见过城主和少主展露如此惶恐的表现！
这位小鲤鱼……到底是什么身份？
“城主府内全是你的手下，你让他们作证？哈哈哈……莫天路，敢做不敢当？既然已经暴露，你们别想独善其身！我本来从没想过让碧家死，是你们许诺，若碧家倒了，你们就想办法把碧扬杀掉，让我夺回家主之位！我就是一是头脑发热，才会听信你们的谗言！我后悔啊啊……”碧万大哭起来，哭得很是凄厉。
此时，寒妙依，还有碧寒天与碧凌天皆已离开战车。
听到碧万的话，碧家兄弟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原来，他们的大伯还想过与水镜城和芙蓉门联手除掉他们的父亲！
真是狼子野心！
“我们从未做过这种事！鲤鱼小姐，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做过啊！”莫天路脸色惨白，急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很清楚，这种事情要是撇不清关系，那他们水镜城必然要遭殃！
小鲤鱼背后的势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小鲤鱼看看莫天路和莫闲父子，又看看碧万，挠了挠头。
“小黑，这……我晕了呀，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他们说的都跟真的一样。”小鲤鱼一脸困惑地说道。
事实上，方羽现在也无法分清谁在说谎。
都是活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老怪物，真要演戏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看穿的。
而现在这个情况，就是碧万咬定是与莫天路莫闲父子，还有芙蓉门的那位凉秋神女共同谋划了刺杀事件，目的是借助小鲤鱼背后势力来搞垮碧家，而碧万也能在事成之后，被捧上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
而莫天路和莫闲则是否认有这样的事情，表示自己与碧万根本没有私下联系过。
谁在说谎？
目前看来，莫家父子说谎的可能性是更大的。
毕竟碧万是已经被逮住，也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在东窗事发后，莫家父子自然是想要撇清关系的。
“我觉得这样吧，既然碧万提到了那个什么凉秋神女，不如就把她也叫过来，让他们三家当面对质，你也知道，一旦吵架……很容易就露出马脚。”方羽凑近小鲤鱼的耳朵，低声道。
这个动作，让身后的寒妙依嫉妒到银牙咬碎，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嗯，就按小黑你说的做，喂，莫天路，你给那凉月神女传个信，让她立即过来吧，本小姐懒得再跑去芙蓉门了。”小鲤鱼说道，“反正，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明白。”莫天路低下头，答道。
“先带我们进城吧。”小鲤鱼又说道。
……
随后，莫家父子便带路，把小鲤鱼一行带回到水镜城内。
只是经过刚才的对质后，莫家父子脸色都不好看，连话都没多说几句。
至于碧万，哪怕被白眉控制着，仍然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莫家父子的背影，如同仇敌。
水镜城内的一切，实际上与寻常的城池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同的是，水镜城作为一大势力，内部生活的修士，都属于水镜城的成员，要听从城主莫天路的命令。
城内的地面跟外界一样，如同水面一般，倒映出四周的风景。
走在路上，就好像天上一个世界，地下还有一个同样的世界般，体验很奇妙。
“这是纯粹的装饰，还是某种法阵？”方羽低头看着脚下，心想道。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小鲤鱼的身边啊？”
方羽还在思索的时候，寒妙依走上前来，传音问道。
“得等她给我找到神秘僧人，姬星源，或是擎天尊的线索啊。”方羽看了寒妙依一眼，说道，“这小鲤鱼虽然目前来历不明，而且似乎也有伪装的迹象，但不管如何，她的背景是实打实的强，我们初入蛮荒界，有她提供的情报，无论想做什么，进展都会快很多……”
“那，那不就是吃软饭么……”寒妙依撇了撇嘴，说道。
“什么叫吃软饭？你是从哪里学的？情报，我们要的是情报！获取情报的事情，能算吃软饭么？”方羽皱眉道。
“哼，看来哥哥你是很喜欢这个小妖精了。”寒妙依冷哼一声，说道。
“小鲤鱼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确实还不错，虽然可能是假的……”方羽答道。
“哼！”
方羽话还没说完，寒妙依却已别过头去。
不过，方羽也没有太过在意这时不时的小脾气。
看来，现在又是魔性意识在主导寒妙依了，完全可以理解。
莫家父子把小鲤鱼一行带回到城主府，一座大气的大殿内坐下。
“鲤鱼小姐，在下已将信息传达给凉秋神女，她表示会立即赶过来。”莫天路说道。
“好。”小鲤鱼坐了下来。
方羽也坐了下来。
但寒妙依却离得较远，也没有坐下的意思。
小鲤鱼看了一眼寒妙依，又看向方羽，笑嘻嘻地说道：“小黑，你跟小白吵架啦？”
“嗯，她说我不该这么相信你，说你只是把我当玩具寻乐。”方羽看向小鲤鱼，说道，“我严厉地批评了她。”
“哦？”小鲤鱼眨了眨眼，说道，“原来小白这么看我呀？”
离别时刻
“我斥责她无理取闹，像你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连搜集情报这种小事都欺骗我呢？”方羽一脸怒意地说道，“不就是找个僧人吗？对你来说算什么难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哈哈哈……”小鲤鱼仰天大笑，高兴到小脚乱踢，说道，“好啦小黑，你不用一直提醒我帮你找那个僧人，我已经吩咐我手下去做啦，很快会有结果的。”
“看到没有，这就是专业！”方羽转头看了寒妙依一眼，说道。
寒妙依嘟着嘴，低着头，不理会方羽。
“哎呀，兄妹闹别扭很正常啦，我也经常跟我……咳，莫天路，莫闲，你们两个还敢站着？”小鲤鱼话说到一半突然转变话题，看向侧边站着的莫家父子。
莫天路和莫闲脸色一变，立即在大殿内跪下。
碧万跪在另外一边。
听到这话，碧寒天和碧凌天也自觉地在另外一边跪下。
“碧万，我相信天理尚存！你如此污蔑我们，强行把我们水镜城拖下水，一定会遭报应！”莫天路咬着牙，怒视碧万，说道。
“是你们把我拖下水！否则我不会沦落至此！现在我豁出去了！我要是死，你们谁也别想活！”碧万不甘示弱，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你，你完全就是失心疯！”莫闲也指着碧万，怒吼道。
“别吵！”
小鲤鱼一脸不耐烦地说道，“等凉秋到了，你们再开始对质！”
一声令下，大殿内立即变得无比安静。
莫家父子，碧万等都低下头，哪怕心中再愤怒，也不敢多言半句。
时间慢慢过去。
站在小鲤鱼身后的白眉，突然脸色一变，往腰间摸去。
很快，他就摸出一块泛着淡淡光芒，半个巴掌大小的青铜令牌。
白眉手握令牌，片刻后一双白眉竖了起来。
他将令牌放下后，低下头，对小鲤鱼耳语。
“什么嘛！”
小鲤鱼反应比较激烈，一脸的不忿。
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
小鲤鱼站起身，双手叉腰，扫视跪在面前的这群修士。
要是被外界修士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震惊到眼珠子都掉下来。
跪在这大殿上的……全是武州的顶层存在！
水镜城的城主和少主，碧家的两代世子，外加最受信任的次子……
很快，芙蓉门的神女也会到场！
就这里的修士，每一个出去跺一跺脚，都能引起武州的轰动！
可在小鲤鱼面前，他们却连头都不敢抬！
方羽看着小鲤鱼的动作，微微皱眉。
这时，小鲤鱼也转头看向他。
“小黑，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情。”小鲤鱼说道。
方羽走上前去。
“小黑，我刚收到一个紧急的消息，需要跟白眉暂时离开一下。”小鲤鱼给方羽传音道，“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里？”方羽皱眉问道。
他还没得到任何情报，这小鲤鱼要是一去不回，他不是白费了这么多时间？
“嗯……家事！有点事情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小鲤鱼咬了咬牙，抬起手掌。
她的手掌上光芒一闪，出现了一块白金令牌。
“这令牌给你，你随时可以联系到我，这可是我专属的令牌哟，本来是不可以给你的，但我就为你破例一次啦。”小鲤鱼说道。
方羽接过令牌，能够感受到内部蕴含的滔天气息，以及令牌本身的重量感。
“你要好好保管哦，要是不见了，那就不是我找你算账了，是我家里长辈找我算账，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啦。”小鲤鱼提醒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么交给我？”方羽疑惑道，“我们认识也没多久。”
“我相信你，小黑，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虑，其实我一开始也确实是无聊，想找你解解闷……但你真的很有意思，所以我现在真的把你当朋友，你别怀疑我嘛。”小鲤鱼说道，“这块令牌就是我对你的信任，我们作为朋友的定情信物！”
“你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你不是很快就回来吗？”方羽说道。
“唉，也说不准，万一我被抓回家里，那就没这么快能回来了。”小鲤鱼叹了口气，说道，“但不管怎样，我答应了会帮你找到英俊僧人的情报，一定会做到。要是我短时间没法回来，我就通过令牌把线索给你。”
“那这里的事情呢？”方羽问道。
“刚才说了呀，交给你处理，你想怎么做都行。”小鲤鱼把手搭在方羽的肩膀上，说道，“这令牌在你手里，你就能一定程度代表我了，但武州内能看出这令牌的也不多，但未来你要是离开了武州，到了大元州什么的，就会有很多修士能认出来。不过，在武州内也不需要这令牌来证明你的身份了，待会儿我离开前，会声明你的身份。”
“对了，小黑，你别有事没事就掏出那块令牌哦，万一被我家里知道令牌在你手里，我就惨了……”
小鲤鱼与方羽现在就想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
一旁的白眉看到小鲤鱼把那块令牌交给方羽，脸色一变，本想开口，但最终没有说话。
至于远处的寒妙依，此刻气得胸口都要炸裂。
“过分！他们越来越过分了，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寒妙依心中狂怒。
“好啦小黑，我真要走了，希望我不会被抓回去吧，这样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小鲤鱼不舍地说道。
“没事，万一你真回不来，我会给你烧香……”方羽说道。
“呸呸呸！小黑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现在可是严肃的离别时刻！”小鲤鱼气鼓鼓地说道。
说完这番话后，小鲤鱼转过身，看着面前这群修士。
“本小姐有事要亲自去处理，现在就留下小黑代替我来继续调查此次刺杀事件，你们面对小黑，就像面对我一样，他有任何要求……你们若敢拒绝执行，我一定会追究到底！”小鲤鱼寒声道。
“是！是！”
大殿内跪着的一众修士连声答道。
听说小鲤鱼要暂时离开，他们皆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说留下了一个什么小黑来代替她，但毕竟只是个随从，他们要应付起来轻松多了，再没先前这么大的压力！
“那我就走了。”小鲤鱼对方羽说道。
凉秋神女
小鲤鱼说完，转头看向白眉。
白眉深深地看了方羽一眼，尤其注意他手中的那块白金令牌。
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抬起左掌。
“噌！”
一道强烈的白光闪烁，将小鲤鱼和白眉的身躯一同笼罩在内。
空间之力轰然散发出来。
“咻！！”
小鲤鱼与白眉就这么消失在大殿之内。
“真的离开了……”
碧万抬起头，偷偷看向前方。
小鲤鱼和白眉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站在面前的是方羽和寒妙依。
这二者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小鲤鱼的随从。
而后方的碧寒天知道得更加具体，他很清楚方羽和寒妙依是小鲤鱼在凌氏拍卖行内才认识的。
也就是说，方羽和寒妙依哪怕看起来与小鲤鱼关系不错，也绝对与小鲤鱼的出身毫无关系。
如此一来，确实可以松一口气了。
莫天路与莫闲对视一眼，眼中显露出异色。
他们的心思也是一样的。
小鲤鱼背后的势力，能够轻松把他们武州的四大势力轻松灭掉，这就是惶恐的根源所在。
现在小鲤鱼本尊离开了，他们只需要想办法应付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随从，就能解决掉所有的后续问题。
要如何应付这名随从？
办法太多了。
只要最终能让小鲤鱼不追究此事，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方羽默默观察着跪在面前这些修士的脸色，眼神微动，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能大概猜出这些家伙的想法。
小鲤鱼一走，什么牛马蛇神都要冒头了。
“哥哥，她怎么突然走了呀！？”
寒妙依跑到方羽的身旁，高兴到语调都情不自禁地变高了不少。
“刚没听到她说么？好像是家里有事。”方羽答道。
“哈哈……”寒妙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本来就巴不得离开这小鲤鱼的身旁，没想到心想事成，小鲤鱼主动走了。
接下来，方羽又该她独享啦！
“好了，各位，刚才小鲤鱼说的，想必你们也听到了，接下来就由我代替来处理你们几家的事情，希望各位能好好配合，争取早日收工……”方羽开口道。
“请问怎么称呼您？”莫天路看着方羽，问道。
“我叫道羽，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黑爷。”方羽微笑道，“我跟小鲤鱼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所以你们看到我，就像看到她一样就对了。”
“青梅竹马？”
跪在后面的碧寒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的冷笑。
他一开始就被碧扬任命负责小鲤鱼在武州的安保任务。
因此，他知道小鲤鱼这一次出来游历，身边只带了白眉一个随从。
至于方羽和寒妙依，则是在凌氏拍卖行那里才出现，并且跟在了小鲤鱼的身旁。
当然，小鲤鱼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像跟方羽认识了很久一样。
但就小鲤鱼那样的孩童性格而言，这样的表现也正常。
只要离开一段时间，新鲜感过去了，与方羽这样的低等存在就形容陌路了。
此刻，碧寒天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
之前的不安与恐惧，随着小鲤鱼的离开而消散。
他甚至都不想继续跪着，而是想回到碧家与父亲碧扬好好商讨一下接下来怎么运作，让方羽把他们碧家的过错给抹干净，从而避免受罚。
当然，方羽是具有一定能力的，这一点在之前使用幻术时就能表现出来。
或许，就是因为方羽懂得这种高超的幻术，才会受到小鲤鱼的青睐？
但若方羽就是懂得用幻术，那就很好对付了。
碧寒天那细长的双眼眯了起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而莫天路父子，其实也不太相信方羽这个青梅竹马的说法。
要与小鲤鱼这样的小公主成为青梅竹马，怎么也得有个相当的身份背景吧？
可无论怎么看，方羽都没有那种出身高贵的气质。
但不管如何，虽然现在可以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得洗脱嫌疑。
否则，方羽将结果上报到小鲤鱼那边，他们还是难逃一劫。
“禀告城主，凉秋神女已到！”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宫傲的声音。
“带她进来。”方羽说道。
然而，宫傲在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把神女带到这里吧。”莫天路开口道。
“是！”
这时，宫傲才回应。
“哥哥，他们好像没把你放在眼里。”寒妙依小声说道。
“很正常。”方羽答道，“你看他们现在跪着都感觉很不自在了，已经很想站起来了。”
“那就偏让他们继续跪着。”寒妙依娇哼一声，说道，“要是敢反抗，那就动手！”
“你错了，恰恰相反。”方羽说道。
“各位都站起来吧，一直跪着也怪累的。”
方羽开口道。
此言一出，面前这些来自武州四大势力的掌权者立即起身。
他们长舒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这样子，好像已经没事了一样。
“道羽……兄，我们碧家在此次事件中乃是受害者，还请你能够尽量为我们主持公道。”碧凌天双手抱拳，说道。
“是的，我们只是遭受牵连，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发现碧万这个叛徒！”碧寒天咬牙道。
“我们水镜城绝对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还请道羽兄弟相信我们。”莫天路也开口，“若你愿意为我们作证，日后你便是我们水镜城的朋友。”
莫天路此刻也恢复了信心，变回了之前的水镜城城主。
“别着急啊各位，”方羽挑眉道，“既然凉秋神女都到了，那就先看看她怎么说吧。”
听闻此言，莫天路和莫闲对视一眼。
碧凌天也与碧寒天对视一眼。
只有碧万始终低着头。
他心中很清楚，在这次事件里，碧家，水镜城，芙蓉门都可以想办法否认，撇清关系。
只有他这个内鬼……是彻底没救了。
哪怕小鲤鱼这边不追究他，碧家也不会放过他。
因此，碧万的内心满是绝望。
“嗖……”
就在大殿内的众多修士心思各异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呼啸声。
身形未到，香气先至。
一阵淡淡的花香从大殿之外散发而来。
很快，一位披着紫色绸缎，一身长裙的女修出现在眼前。
她的头发盘起，脸上蒙着一层薄纱，隐隐间能够窥探到里面的绝美面容。
嫌疑最大
在她的身上，有很多泛着淡淡光芒的宝珠与宝石。
阵阵仙气，在她的身躯周边环绕。
这便是芙蓉门的神女，凉秋。
她一出现，整个大殿内的气氛似乎就变得生动起来。
凉秋走进殿中，扫视了面前的这些修士，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方羽的身上。
寒妙依脸色微变，立即走上前，伸手环抱住方羽的手臂，还微微仰起头，一副挑衅的模样。
“你干什么？”方羽看向寒妙依，问道。
“我怕……这神女又像那个鲤鱼精一样……”寒妙依答道。
“你看看我现在的容貌还有气质，有一丝吸引异性的可能性吗？”方羽挑眉道。
“你的魅力可说不准呢。”寒妙依说道。
方羽没有理会寒妙依，转头看向凉秋，说道：“你好，神女，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道羽……小鲤鱼由于有急事要处理，暂时离开了，现在由我全权代表她，处理这次事件，你来之前应该有所了解吧？”
听说小鲤鱼离开了，凉秋面纱下的美眸微微闪烁。
随即，她轻轻颔首，说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话语之间，她缓缓走向碧万。
碧万转过头，看向凉秋，眼神极致冰冷，如同利刃一般。
“你，还有莫天路父子，都是杂碎！敢做不敢当！把我拖下水，害我成为了叛徒！你们……”碧万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恨意。
话语之间，他身上的气息轰然释放。
“轰！”
全悟天仙，天位境巅峰的气息，瞬间笼罩整座大殿。
“砰隆！”
但是，碧万还未真正出手，整个身躯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压按倒在地。
他的身躯直接砸入地面，硬生生砸出一个凹坑。
这是大殿内的禁制被引用了。
“碧万，我希望你明白，这里是水镜城，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莫闲走上前去，寒声说道。
碧万满脸是血，强行抬起头来。
但莫闲走上前，蹲下身，却把他的头再次按入到地底。
“咔咔咔……”
碧万的颈骨都在咔咔作响，几乎要断裂。
莫闲按着他的头，眼神中有一丝凶狠。
今日遭受这样的事情，他的心中本就憋着一股火气。
如今小鲤鱼离开，总算能找到机会泄泄火。
“莫闲兄，你这么做，会让我怀疑你想要当众灭口啊。”
就在这时，方羽却轻飘飘地开口。
听闻此言，莫闲脸色一变。
他转头看向方羽，解释道：“道羽兄，他接连对我们口出不逊，又在大殿上释放修为气息，我也是怕他伤到道羽兄还有你妹妹，才会动手将其制服，绝无其他意思。”
“松手吧。”方羽看着莫闲，说道。
莫闲这才松开按着碧万头颅的手，站起身来。
凉秋站在原地，身姿婀娜，动作优雅，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
她看向方羽，说道：“道羽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芙蓉门的神女嘛，我确实知道。”方羽点头道。
“武州四大势力，向来都处于较为平衡的状态，就算相互之间有竞争之意，也不至于到利用小公主来竞争。这么做，一旦被发现，就是得不偿失的结果。”凉秋说道，“再者，若我们与水镜城真的联合碧万做出这种事的话，那岂不是让万里书院这个没有参与进来的势力稳稳得利？”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证明……我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动机。”
“你应该可以理解。”
方羽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个问题他之前跟小鲤鱼已经讨论过了。
芙蓉门与水镜城这样勾结碧万，无论成败，结果都是万里书院躺着获利。
稍微有点脑子的话，这两家确实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碧万强行抹黑我芙蓉门与水镜城，获利的就是万里书院，因此，万里书院的嫌疑比我们要大很多。”凉秋又说道。
“狗屁！我就是来跟你们商谈的！你们还说已经拉拢过万里书院，只是遭到了拒绝！”满脸是血的碧万抬起头来，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面纱之下，凉秋微微蹙起秀眉。
“哥哥，到底是谁啊？不如把他们全都解决掉吧，他们好烦。”寒妙依传音道。
方羽没有说话。
但他知道，这么查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凉秋和莫家父子咬定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而碧万则是咬定是被这两家拖下水的。
突破口，或许确实在万里书院？
“对了，之前那个黑衣修士口中的耀尊，那也是关键……”
方羽看着碧万，问道：“那些负责刺杀小鲤鱼的黑衣修士是谁安排的？”
“就是他们安排好的！”碧万咬牙道。
“耀尊……”
方羽看向莫天路，问道，“能否把你们家的族谱拿给我看看？”
莫天路愣了一下，说道：“这……”
族谱这种东西对一个家族来说属于隐私，一般不会给到外来者手中。
“方便调查，你也想赶紧解决掉这件事吧？”方羽说道。
“……好。”莫天路答应下来。
“凉秋神女，你也把你们芙蓉门核心成员的名字全都给我吧。”方羽说道。
凉秋倒是没有犹豫，立即点头。
她抬起右掌，掌中光芒一闪，便凝聚出一块白玉。
白玉飞到方羽的面前。
“道羽兄，我们能否先回一趟碧家？”碧凌天又问道。
方羽看向碧凌天，笑了笑，说道：“可以，你们回去吧。”
碧凌天与碧寒天对视一眼。
本来关系不好的兄弟，如今却因为这次事件，多了很多交流。
他们就此离开了大殿。
“就这么放他们走吗？”寒妙依有点不理解。
“留他们在这里没意义，而且，我们真要动谁，只是跟小鲤鱼说一声的事情，为何要阻拦他们？”方羽说道。
很快，莫天路也把族谱取了出来。
无论是莫家的族谱，还是凉秋给出的核心成员名单上，都没有看到那个明显的‘耀’字。
“策划刺杀小鲤鱼这样的事情，不仅要用死士，而且控制死士的那个存在也非常关键，就算不是本尊动手，也必然是足够信任的手下，也就是核心成员。”方羽心想道。
但莫家的族谱，还有凉秋给出的名单里面都没有看到这个耀字。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提前将这个名字隐藏起来。
抢占先机
“照你们的说法，万里书院嫌疑最大，那不如你们把万里书院的首领也叫过来吧。”方羽思索一会儿后，开口道。
凉秋与莫天路对视一眼。
“万里书院的院长，元树生……平日很少露面，对外界更是不闻不问，就算我们联系他，他也未必会应答。”莫天路说道。
“既然是这样的性格，那你们为何会怀疑他勾结碧万？”方羽皱眉问道。
“因为，我们已经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莫天路深吸一口气，说道，“或许以元树生的性格，确实不应该会做这样的事，但蛮荒界内，谁又敢保证你所认为的……就是真实呢？”
“不管如何，还是联系一下元树生吧，把小鲤鱼搬出来，他总该重视吧？”方羽挑眉道。
“好，那我便尝试一下，请道羽兄弟在这里等候片刻。”莫天路看了莫闲一眼，转身离开。
此刻，大殿内只剩下了方羽和寒妙依，还有满脸是血的碧万，以及神女凉秋。
“道羽，你真的相信他们的屁话！？你就这么对待小公主对你的信任？他们现在想怎么制造证据都可以，想怎么说都可以！你要是相信，那你就是傻子！”碧万已经彻底豁出去了，逮到谁都是骂。
方羽微微一笑，坐到后面的椅子上。
到现在，他其实并不是纯粹在调查之前的刺杀事件了。
更多的是，他想利用现在这个身份，与武州四大势力的掌权者都见一面，认识一下。
这样一来，之后他想做什么都会容易很多。
……
“爸，我们真要联系元树生么？”
走出大殿后，莫闲问道。
“嗯，尝试联系吧。”莫天路答道。
“我们不联系，然后对道羽说元树生不回应，或者编造更多的说法，把脏水倒在万里书院那里去，是不是更好？”莫闲问道。
莫天路眉头紧锁，眼神闪烁，思索起来。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要这么做吧，这个道羽既然能被小公主那般信任，说明他也绝非等闲之辈，我们身正，就不怕影子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其实也想过用其他手段来胁迫或是对付方羽，从而让其在小鲤鱼那边为水镜城与莫家洗脱嫌疑。
但深思熟虑后，他还是决定不这么做。
“碧万那个杂碎，我们水镜城之前也从未得罪过他，他为何要这样害我们！？”莫闲脸色难看，拳头紧握，咬牙道。
“他现在已经咬定了我们，或许……他当初真的见到了我们与凉秋神女？也真的与我们谋划过？”莫天路眯着眼，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从来没有……爸，你的意思是……”莫闲说着，脸色一变。
“碧万或许没有刻意把我们拖下水，而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以我们和凉秋神女的身份来与他交涉，欺骗了他，以至于他咬死了这件事。”莫天路说道。
“若是这样的话，幕后黑手真的很大可能是万里书院啊！”莫闲睁大眼睛，说道，“我们三家要是被打压，万里书院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莫天路皱着眉，没有说话。
他与元树生见过数次面。
虽然没有正面交流过，但他可以感觉到，元树生是一个只醉心于修炼的修士。
这样的性格，真的会策划这种阴谋么？
可若不是元树生，武州内还有哪家势力拥有这样的胆量和能量，策划这般阴谋？！
莫天路眉头越皱越紧。
……
碧家。
碧扬与碧江交谈后，便着手准备制造一起事件，把万里书院拖下水。
但这时候，碧寒天和碧凌天却是回来了。
碧寒天把先前的事情全告诉了碧扬，包括小鲤鱼的离开，凉秋神女的到来等一系列过程。
“这样啊……那我们的重点目标，应该放在那个道羽身上了。”碧扬听完事情经过，眼神闪烁地说道。
“是的，现在他就是重点。”碧寒天眼神阴冷，说道，“我觉得……可以对他出手，以武力将其控制住，之后想让他给小公主说什么，他就得说什么！”
碧寒天并没有忘记方羽和寒妙依对他的讥讽。
因此，他现在想的就是报复！
把方羽和寒妙依拿下，之后什么都好说！
“这的确是一条路，但问题是……目前还无法确定道羽和他那个妹妹的实力。”碧扬眯着眼，说道。
“从气息和气质而言，我认为他们的修为绝对不高，那个道羽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在他那诡异的幻术。”碧寒天沉声道。
“父亲，我也认为不仅要做……我们还必须抢占先机！我认为在小公主离开后，芙蓉门和水镜城目前想的也是尽快把道羽控制住！要知道控制道羽，就等同于控制了在小公主那边的话语权啊！”碧凌天也开口道，“我们绝不能被他们抢先一步！否则后面就会非常被动，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碧扬低下头，沉思起来。
最终，他还是同意了碧寒天和碧凌天的提议。
而且，他确实认为这是最合理的做法。
不控制住道羽，他们碧家无论如何都得在这次事件背负一定的责任。
只有控制道羽，利用他对小鲤鱼传递的信息，才有机会避免受罚。
不仅不会受罚，还可以利用道羽来为碧家说好话，从而获取极大的利益！
这是一次风险与回报成正比的行动！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吧。”碧扬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这次针对道羽兄妹的行动，由我亲自指挥，你们兄弟给我打下手……另外，得明确一点，我们一旦出手了，就必须成功！必须把道羽彻底控制！”
“出现任何意外，让道羽逃脱或让他有机会向小公主求救，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你们……明白吗！”
“明白！”
碧寒天和碧凌天单膝下跪，说道。
“此次若能成功，对碧家未来有极大的好处，必须慎之又慎！”碧扬沉声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武州的中心区域，竖立着一座极高的古塔。
从塔顶的位置，能够清楚地俯瞰到四大势力的所在区域。
“武州，混乱起来吧……”
一道黑影站在塔顶，俯视下方的四大势力，露出讥讽的笑容。
……
求票求票！！！
仙王世家
大殿内。
在碧家兄弟与莫家父子离开后，方羽便让芙蓉门的神女凉秋在侧边的座位坐下。
寒妙依则是一屁股在方羽的身旁坐下，跟他挤一张椅凳。
至于碧万，则是趴在崩碎的地面上，大口喘息，暂无动静。
他虽然拥有天位境巅峰的修为，但今日接连遭受重击后，现在也发挥不出一半的实力了。
尤其在这水镜城内，天地间密布各种禁制法则，更是让他动弹不得。
“神女，我想知道，在今日之前，你们武州四大势力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方羽没有理会寒妙依，看向凉秋，问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么……只能说，相安无事。”凉秋想了想，轻声答道。
“也就是说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方羽眯眼问道，“难道相互之间就没有压过对方的想法？”
“当然有，但很难。”凉秋的声音很清冷，说道，“任何一方势力想要从中冒头，必然会遭到其他三家势力的联手打压。在这种环境下，想要压过其他三家，除非遇到奇遇，实力暴涨，足以独自应付其余三家合力的围剿，又或是……抱上更粗的大腿。”
“这么看来，碧家是后者了。”方羽说道。
“嗯，碧家能与小公主搭上关系，的确领先了我们一大步，若没有这次意外的话，碧家未来是有可能在武州内一枝独秀的。”凉秋淡淡地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三家还真有理由联合起来打压碧家嘛。”方羽微微眯眼，说道。
面对这个问题，凉秋坦然答道：“在私底下，我们确实有过一定程度的交流，但只停留在很浅的阶段。尤其万里书院的元树生，根本没有参与进来的想法，从未回应过我们的提议。而这样的事情，是必须拉上万里书院一起做的，否则事情就会变得会愚蠢，我们无论成败与否，都会让万里书院从中得利。如果是这样，我们宁愿不做。因此，哪怕我们有过打压碧家的想法，却也就此搁置。”
“还有，我们想要打压碧家，怎么也不会傻到利用小公主的身份来达成，小公主这样的背景……我们自知不可招惹，风险太大，一旦被发现……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只要有个家伙跳出来抹黑我们，我们就很难解释清楚，从而遭到牵连。”
“你刚才说只要有一家有崛起的迹象，另外三家就会联合起来打压，那这万里书院是怎么回事？”方羽挑眉问道。
“万里书院是在元树生成为院长后，才变得像现在这般不争不抢。”凉秋说道，“以前章白鹤为院长的时候，万里书院表现得很强势……”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洗白了！？你就是做过这件事！你就是做过！我亲自与你们交谈，你们谁也别想脱身！！！”这时，碧万拼命抬起头来，死死瞪着凉秋，嘶吼道。
面纱之下，凉秋那绝美的面容布满寒霜。
但她并没有出手。
“无论你遭到谁的指使，这般污蔑我芙蓉门与水镜城……在事情调查出结果之后，我一定会采取报复手段。”凉秋冷声道，“但现在，我不会这么做，否则我的嫌疑只会变得更大。”
听着凉秋的话，方羽心头微动。
无论是凉秋，还是莫天路父子，听起来都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但碧万却也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甚至拿生命在指认这凉秋与莫天路父子。
这真的是强行污蔑吗？
“羽兄，其实有一种可能性。”寒妙依给方羽传音道。
“你想说，这碧万确实是与‘凉秋’和‘莫家父子’策划的，只不过，那不是真正的凉秋与莫家父子？”方羽问道。
“嗯，或许是四大势力之外的存在做了这个局，从而将武州四大势力都拖下水，将原本稳定的格局搅得混乱，从中谋利。”寒妙依说道。
“这么说的话……”方羽看向凉秋，问道，“你们武州，除了四大势力之外的第五大势力是什么？”方羽问道。
“第五大势力？从不关注。”凉秋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我们四大势力之外，其他势力差距太远，还不足以让我们留意。”
“如果差距这么大，那就没有能力做这样的局……”方羽心想道，“毕竟碧万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随便伪装一下就能骗过他……”
想到这里，方羽想起什么，看向凉秋，问道：“对了，你们都称小鲤鱼为小公主，看来你们都知道她的背景？”
“小公主的背景，你这位青梅竹马不应该很清楚么？”凉秋反问道。
此话一出，方羽露出笑容，说道：“小鲤鱼喜欢低调，我就是想知道，在你们眼里，她的背景到底是什么？”
“武州内知道小公主背景的不多，或许也就只有我们四大势力了。而我们知道得也不确切，只知道她出身于北荒的一个仙王世家。”说这句话的时候，凉秋那一直清冷的语气当中，明显带着崇敬。
“仙王世家……”方羽心头微震，但表面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还有呢？”
“对我们而言，仙王世家这个背景就足够震撼了。”凉秋摇了摇头，说道，“整个蛮荒界，又出过多少位仙王？家族历史中一旦出现仙王这样惊艳绝伦的角色，整个家族的地位就不同了，所有后辈都将受到仙王的余荫庇护，并且在修炼之路上减少许多的障碍……”
哼，原来就是家里出过仙王……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我主人，兼哥哥比仙王还强，你看我有吹嘘过吗？
寒妙依撇了撇嘴，面露不屑之色。
方羽自然不知道寒妙依的内心想法，而是继续问道：“小鲤鱼的姓氏，你们知不知道？”
“……这就不知道了，传闻小公主喜欢给自己取各种小名，至于原本的姓氏……我是不知道。”凉秋摇头道。
“看来武州内这些家伙层次还不够，得去到大元州……或许才有人知道小鲤鱼的具体出身。”方羽想起小鲤鱼临走前给他的那块白金令牌，心道。
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去联系元树生的莫天路父子回来了。
“道羽兄弟，我们联系到元树生了。”
天和山庄
“怎么样？”方羽问道。
“元树生表示此事与他无关，他不愿过来当面交流。”莫天路沉声道。
“不愿过来？”方羽眉头皱起。
“道羽兄，我认为元树生的嫌疑很大。”莫闲开口道，“虽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与他平时表现不符，但谁知道他平时的表现是否为伪装？在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后，最后的一定就是事实！”
方羽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说道：“既然元树生不愿过来，那就算了。”
“算了？”
莫家父子，还有凉秋都看向方羽，眼神疑惑。
“小鲤鱼没有让我迅速调查出结果吧？我也得休息啊，所以这件事就暂且放在这里，我慢慢调查。”方羽说道。
“这样的话……”莫天路与莫闲对视一眼，语气犹豫。
“我不想冤枉在场的任何一位，所以这么做应该很合理吧？”方羽站起身来，说道。
“当然……没问题。”莫天路答道，“只是这碧万……”
“碧万先关押在你这里吧，记住别让他死，死了就是你们水镜城的问题了。”方羽说道。
“……好。”莫天路答道。
“我其实之前也没来过武州，现在正好出去转一转。”方羽说道。
“我可陪同道羽先生游逛武州。”凉秋也站起身，开口道。
“哦？那就再好不过了。”方羽说道，“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导游。”
这下，旁边的寒妙依又坐不住了。
走了个鲤鱼精，现在又来个神女！
可恶！
明明已经有她陪伴在身边了，为什么还要找外面的女性！？
寒妙依越想越气，怒视方羽。
“我们现在就出发。”方羽说道。
“好。”凉秋答道。
随后，二者便走了出去。
寒妙依愣神片刻，才跟上前。
“主人，我觉得你来了蛮荒界后，就变了。”寒妙依给方羽传音道。
“我怎么变了？”方羽反问道。
“你变得喜欢……沾花惹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寒妙依说道。
“你别学个新词就乱用啊，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方羽说道，“变的是你吧？”
“我，我变了？我怎么变了呀？我对主人的心思由始至终都一样，忠诚……”寒妙依说道。
“在妖界的时候，琪诺也经常跟在我们身边，那时候你怎么不排斥？”方羽问道。
此话一出，寒妙依愣住了。
是啊，在妖界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嫉妒琪诺呢？
其实琪诺的容貌，比这凉秋还要好看，可当时她内心没有一点的异样感觉。
但自从来到蛮荒界后，尤其是在白焰宗内……见过方羽吹笛的那个场景后，她对于方羽的感觉好像就变了。
这是为什么呢……
寒妙依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见到凉秋与方羽走远，她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上去。
不管这么多，现在怎样就怎样！
反正，她就是不想让方羽被别的女性抢走！
……
方羽并没有在水镜城内走动。
因为水镜城虽说是一座城池，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势力，与一个宗门是一样的，内部全是水镜城的成员，没有什么闲逛的价值。
但在离开水镜城后，世界就很大了。
在武州的中心区域内，除了四大势力以外，还有不少中上的势力。
而在众多势力的最中心区域，则是各大势力平日间相互来往活动的区域。
“之前碧万提到了天和山庄，我们就先去那里看一看吧。”方羽说道。
“好。”凉秋答道，“天和山庄，正好处于最中心地带，是一个修士集会的地点。”凉秋介绍道。
“我还以为是一个势力呢。”方羽说道。
“势力……其实也算吧，但天和山庄本身不收任何门生或是弟子，就是一个家族在经营。”凉秋说道。
方羽和凉秋交谈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天和山庄。
确实是一个建在群山之中的庄园。
大门处于半山腰位置，旁边竖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天和’二字。
凉秋带着方羽和寒妙依，从大门走进。
……
碧家。
“父亲，这次行动我们已经决定了，即刻就要行动。”
在正式行动之前，碧扬还是见了碧江，说明了详细的计划过程。
“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问题是，风险很大，在正式动手前，我建议你们还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先试探一下他的实力。”碧江的声音在亭子里回响。
“我们确实打算这么做。”碧扬说道。
“爸，我刚收到消息，道羽离开了水镜城，在凉秋神女的陪同下到了天和山庄。”碧寒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凉秋陪同？她这是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控制道羽啊……”碧扬眯着眼，说道。
在他看来，控制方羽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采用强硬的手段，用武力压制方羽，从而将其控制。
要么，就是用软的，尝试讨好方羽，从而让其在小公主面前美言。
碧扬认为，还是强硬的手段更为直接，作用更大！
“离开了水镜城，我们动手的机会就很多了。”碧扬说道。
“去吧。”碧江开口道，“小心行事。”
“是！”
碧扬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亭子。
……
“你就是芙蓉门的首领？”
在往山上走的时候，方羽问道。
“表面上，的确如此。”凉秋答道，“但实际上，在我之上还有师尊，太上长老，他们若对我的命令有意见，我便会听从他们的指令。”
“很合理。”方羽点头道。
二者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往前走去。
寒妙依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
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她便观赏山道旁的美景。
此刻天气正佳，从山路往外看去，能够看到碧绿且茂盛的山林景象，散发出阵阵浓郁的生命气息。
而在武州这边，天地间弥漫着核力。
这与妖界是一样的。
而在遥远的天边，似乎能看到一轮光环。
直直望着，会发现光环的外围绽放出来的光芒色彩绚丽，极为耀眼。
“这是什么……”
寒妙依无意识地停下脚步，望着天边的光环。
方羽和凉秋走出去一段距离，发现寒妙依没跟在身后，这才回过头。
而后，他就看到寒妙依正望着山路外的天际发呆。
方羽也跟着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