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太高
天道所归？
听到这个词，方羽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意。
师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但是，他可以确定，如果师兄真的这么做了，必然有他的理由。
在他看来，师兄是最不可能做出无缘无故屠灭一族这种行为的人。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情报了？”方羽抬头看向古妖皇，问道。
“其他情报还在搜寻，这里只是个大致的汇总。”古妖皇似乎也在观察着方羽的神色，说道，“我想知道，这位林道尘……与你是何关系？”
“他是我师兄。”方羽淡淡地答道，并未隐瞒。
“师兄……原来如此。”古妖皇说道，“你应该是从外界而来？”
“更准确地说，我是从下层位面飞升上来的。”方羽答道。
古妖皇眼神微动，点了点头，说道：“对于你师兄的相关情报，你有什么疑问？”
“疑问很多，比如他到底为什么要动手，为何每隔二十年动手一次这么准时？”方羽开口道。
“为何二十年一次，最合理的解释是……在未登上悬赏榜单的情况下，若一名被悬赏的修士在二十年内未出现，那么悬赏就会撤销。”古妖皇说道，“你师兄抓住二十年这个时间点来出手，恐怕就是为了避免被悬赏。”
“只是他的每次出手都对着某个大族的重要成员，并且具有明显的规律，最终他还是难以逃脱登上悬赏榜，永世被通缉的命运。”
在没有登上悬赏榜单的前提下，二十年就会撤销悬赏？
如果古妖皇所说为真，那么师兄每隔二十年才出手一次的原因……确实有可能就是为了避免通缉。
“可问题是，他后面已经登上了悬赏榜，为何仍隔二十年才出手一次？”方羽皱眉道。
“这一点……不管是否登上悬赏榜，一名被悬赏的修士消失二十年，至少可减少被四处通缉的压力，那些搜寻他下落的力量，会在二十年间逐步减少，到最后放弃。”古妖皇说道。
“为了躲避通缉么……”方羽眯着眼，思索起来。
为何二十年出手一次，原因还是很难说清。
首先，必须搞清楚……师兄到底为何要对那些大族出手，才能解答后面的疑惑。
“大暗妖王是最后一次见到林道尘的那些修士当中的一员对吧？”方羽问道。
“按情报看来，是他。”古妖皇答道。
“既然如此，让我见大暗妖王一面吧，我亲自与他谈谈。”方羽说着，又问道，“应该可以吧？”
“当然可以，我既然答应为你找到林道尘，那就会尽可能给你提供帮助。至于他之前做过什么，暂且不提。”古妖皇微笑道，“后续一切问题，等找到林道尘再做决定。”
“可以。”方羽点头。
“我让琪诺带你前往东皇庭暗星，我会亲自吩咐大暗妖王配合你的调查。”古妖皇说道。
“多谢。”方羽说道。
“嗖！”
古妖皇手一挥，方羽便被送离圆殿。
“陛下，老臣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对这个人族如此客气？”
在方羽被送离之后，太师渊老再次出现在殿中，满脸都是不解。
在他看来，古妖皇的表现实在匪夷所思！
古妖皇在方羽面前的态度，甚至让渊老感觉到陌生。
因为，在渊老看来，古妖皇从来就不是这样的性格！
再者，就以正常逻辑而言，以古妖皇的身份地位，哪里需要答应方羽这么多的要求？
区区一个人族，凭什么有这么多的要求！？
“那个林道尘作恶多端，按我们星系的规矩，就算找到了也得斩首示众！”渊老看着古妖皇，寒声道。
“渊太师，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古妖皇淡淡地说道。
“陛下有何理由，也可告知老臣，老臣才能配合陛下……”渊老说道。
“不，此事级别太高，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古妖皇摇头道。
渊老脸色一变。
他自认为已算是古妖皇手下第一权臣，然而……古妖皇却说此事级别太高，暂时不能告诉他？
那要什么级别的存在才能知道此事？
“行了，渊太师，到了你该知晓一切的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现在，一切都还在进行……你无需着急，我们都不需要着急。”古妖皇微微一笑，说道，“大戏初始，万物无声。”
渊老脸色不断变幻，低下头鞠躬，抱拳道：“老臣……明白了。”
大暗妖王
方羽被送回到偏殿，见到了寒妙依。
没一会儿，郡主琪诺也出现了。
“方尊者，父皇有令，让我带你前往东皇庭暗星，面见大暗妖王。”琪诺走到方羽的身前，微微屈身，轻声开口道。
“嗯，现在就出发吧。”方羽说道。
“方尊者请随我来。”琪诺说道。
……
琪诺带着方羽和寒妙依，通过传送直接离开了皇宫，回到了那个位于城堡区外的通星传送台前。
又是同样的方式，先进入到金甲虫妖的体内，之后就进入到空间通道中。
虫妖体内，大殿之上。
方羽手里抓着白玉，仍在仔细看着白玉中的内容。
他仍然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师兄为何出手？
如果说是主动出手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是被动出手，那为何又这么有规律，正好二十年一次？
众多疑惑交织在一起，让当年的情况显得很是扑朔迷离。
“不管了，见到大暗妖王再说。”方羽心道。
寒妙依见方羽一脸严肃，就没敢上前打扰。
她走到琪诺的身旁坐下。
“寒尊者……”琪诺转头看向寒妙依，有些惊讶，问道，“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好奇你长什么样，你怎么老是蒙着面纱呢？”寒妙依凑近琪诺的脸，眨了眨眼，问道。
琪诺下意识地往后缩，小声道：“我习惯了……”
“哎呀，让我看一看你长什么样吧，琪诺小妹妹，别害羞嘛，乖……”寒妙依嘻嘻坏笑，单手揽住琪诺的细腰，另外一只手则伸出去，想要去揭下琪诺脸上的薄纱。
琪诺想要往后缩，但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法挣脱寒妙依。
“就算长得没我好看也没关系噢，到时候我帮你整一整嘛，来，让姐姐看看你的样貌……”寒妙依的嘴唇都快凑上琪诺的耳朵了。
琪诺耳朵泛红，身躯下意识地在缩回去。
“寒妙依！”
这时，对面传来声音。
寒妙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去。
方羽眉头紧锁，盯着寒妙依，说道：“你立即松手，然后回你自己的位置，别烦琪诺郡主。”
“唉……只能以后再找机会揭开你面纱了，琪诺小妹妹，我总能看到你真实样貌的。”寒妙依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这里有点问题，我代替她向你道歉。”方羽指了指脑袋，对琪诺说道。
“呃，没关系，我没有感觉到冒犯……寒尊者还是很有趣的……”琪诺急忙说道。
她原本性格清冷，但不知为何……面对方羽和寒妙依时，她很难保持镇定。
“你说我脑子有问题？你是在说我脑子有问题吗？！主人。”寒妙依看向方羽，睁大眼睛问道。
“不止脑子。”方羽淡淡地说道。
“你……”寒妙依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对了，郡主，我们这次是直接到达暗星，不用再转移了吧？”方羽问道。
“嗯，中央皇庭的通星传送阵，可以直接传送到整个古妖星系内任何一个设有穿梭洞的星球。”琪诺郡主答道。
“那就好。”方羽点了点头。
“方尊者，以后你可直接称呼我名。”琪诺又开口道，“我叫琪诺。”
“好啊，琪诺。”方羽说道。
……
时间慢慢过去。
很快，大殿内出现震动。
这说明，已经到暗星了。
方羽一行离开金甲虫妖。
而在这里，已经有两名身穿华贵长袍的妖族修士在等候了。
“见过郡主殿下，见过两位尊者，妖王已经接收到来自于陛下的命令，特意让我们前来迎接诸位的到来。”其中一名修士说道。
“妖王已在王殿内等候方尊者，请随我们前往。”另一名修士示意方羽搭乘前面的又一只虫妖。
相比起那些在星际间飞行的中大型虫妖，这只虫妖看起来就很袖珍，就是普通载具的大小，通体都是棱角，如同一只飞鹰。
妖界喜欢用这些虫妖作为载具，像是一种特色。
方羽进入虫妖体内，里面确实跟战车一样，就是简单的座位。
“咻！”
然而，当这只形似飞鹰的虫妖动起来，才知道它的速度有多快。
真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穿梭数千米的距离，相当夸张。
没多久，虫妖就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王宫。
围墙之内，可以看到各座大型的建筑。
而方羽一行没有看风景的时间，在那两名修士的带路下，直接就被传送到了王宫的正殿之内。
刑海大族
一名身披如同貂皮一般的大衣，皮肤呈现出乌紫色，一脸凶煞之意的男修坐在王座之上。
他便是暗星的掌控者，大暗妖王！
见到琪诺一行到来，他立即起身，从王座快步走下。
“见过郡主殿下。”
“大暗妖王，这两位是方羽尊者，还有寒妙依尊者，他们来此地的目的，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琪诺没有跟大暗妖王说其他事情，直接引入正题。
她知道，这次会面主角是方羽，而且时间很紧迫。
“嗯，我知道，请坐吧。”大暗妖王扫了方羽和寒妙依一眼，轻轻一挥手，转身便走回王座。
显然，他对待方羽与寒妙依的态度并没那么热情。
方羽微微眯眼。
他倒也不在意大暗妖王的态度。
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大暗妖王，我想要知道当年你们围攻林道尘的具体情况。”方羽说道。
“当年围攻林道尘的情况？我记得没那么清楚，也就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了。而基本情况，应该都已经记录在档案中了。”大暗妖王重新坐在王座上，翘起腿，答道。
看到大暗妖王的态度，殿中的琪诺郡主黛眉微蹙。
她也感受到了大暗妖王态度上的轻浮。
“你说的记录我已经看过了，就是为了得到更加准确的信息我才来找你啊。”方羽并不着急，微笑道，“大暗妖王，你仔细回忆一下，当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吧……”大暗妖王脸上闪过不耐之色，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一点情况，当时林道尘已经在我们的围攻之下遭受重创，我们几乎就要把他直接斩杀，但他却在临死之前施展出一门仙法，就这么消失在我们的面前，之后再无音讯。”
“但我想……他就算逃出去也活不了。”
说到这里，大暗妖王嗤笑一声，说道：“他那是死得其所，以他所犯的罪行，死十次都不够。”
“妖王……”琪诺黛眉紧蹙，想要开口。
“你说的还是不够详细，你们是怎么在暗星发现他的，当时他在做什么？”但这时，方羽仍然面带笑容，再次问道。
“我说了，具体情况我已经想不起来。”大暗妖王瞥了一眼方羽，懒洋洋地说道。
“妖王，父皇应该吩咐过你要怎么做！”琪诺再也忍不住，语气冰冷地提醒。
这语气中，实际上也带着警告之意。
面对这些妖王，她作为古妖皇嫡系后代的气势就展现出来了，气场十足。
“……具体情况，你就去问受害者吧，林道尘这个恶徒，当初在暗星灭了一个半的大族，其中轮时大族被全灭，刑海大族稍微幸运一点，我们及时赶到，就下了他们大族差不多一半成员。”大暗妖王看着方羽，说道，“你想问具体情况，那你就去找刑海大族了解，反正我是不知道那么多了。”
“对了，陛下说你是林道尘的师弟？”
“是啊，怎么了？”方羽问道。
“那你到了刑海大族，最好小心一点，他们可不会像我这般对你如此客气。”大暗妖王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
“那就不需要妖王担心了，你找个手下带我去刑海大族吧。”方羽说道。
“行，辛酒，你去给这位方尊者带带路，顺便也照看一下，安抚一下刑海大族的情绪。”大暗妖王微笑道。
话音一落，一名修士从侧殿走出。
正是之前带路的修士之一。
“方尊者，在下这就带你前往刑海大族。”辛酒抱拳道。
“好。”
说完，方羽便转身跟着辛酒离开，也没再跟大暗妖王打招呼。
看着方羽一行离开的背影，大暗妖王眼瞳中闪过一道淡淡的青芒，嘴角勾起，露出意味不明的冰冷笑容。
……
“这妖王好讨厌啊，要不是怕主人你骂我，我刚才就把他牙齿都打掉！”
离开宫殿后，寒妙依便生气地说道，对于前方带路的辛酒毫不在意。
方羽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但他确实感觉到奇怪。
既然古妖皇已经特意吩咐让大暗妖王好好配合方羽的调查，为何大暗妖王仍是这种不太配合的态度？
难道大暗妖王不害怕古妖皇？
或者……这本来就是古妖皇的意思？
可如果是古妖皇的意思，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抱歉，方尊者，大暗妖王的态度确实有点恶劣……但我想，这可能跟林道尘曾经对他旗下的大族出手过的缘故，再加上林道尘最终还成功在他面前逃脱……”
好好说话
“对于此事，大暗妖王不愿提起，应该也有感到耻辱的缘故。”琪诺开口道。
“不管他是否感到耻辱，也不管他态度怎样，我就是来调查当年情况的，只要有线索就行。”方羽淡淡地说道，“但是……如果明明有线索，但他却刻意隐瞒，那我可能就没办法继续与他正常沟通了。”
虽然大暗妖王表现得态度恶劣，但就现在这个节点，倒还不需要撕破脸皮。
毕竟这大暗妖王也是古妖皇的手下，而古妖皇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愿意协助方羽完成调查的。
只要古妖皇有这样的态度，他手下这些妖王再这么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给方羽提供线索。
有这一层关系在，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因此，想继续要在古妖星系调查林道尘的线索，就没必要把关系闹僵，更没必要去得罪古妖皇。
至少，不必这么快就得罪古妖皇。
走在前面的辛酒听着方羽一行的交谈，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言不发。
而后，他又带方羽一行进入那只如同飞鹰一般的虫妖体内。
又是一段时间的飞驰。
很快，就到达了所谓的刑海大族。
刑海大族其实就跟一个宗门般，内部群峰竖立，还有众多建筑。
刚到门口，就能够看到大量的大族成员在内部活动。
大部分修士的修为都在虚仙上下。
从数量而言，这个大族也还有上万名成员。
而这……还是被灭了一半之后的结果？
方羽微微蹙眉。
进入大族之中，很快有修士迎上来。
辛酒对他们说了一番话后，这些修士就睁大眼睛看向方羽，眼神各异。
随后，又有修士跑回去。
“方尊者，在下已对他们说明来意，他们会把目前的族长请来与你交谈。”辛酒说道。
“好。”方羽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们站在原地，等候起来。
站在他们的位置往前看去，可以看到大族内一片喧哗，每个大族成员都在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这种情况，跟宗门还是有些许的不同。
毕竟大族是以血脉联系在一起的。
说起来，来到妖界之后，方羽其实还从未了解过妖界各个星辰内修仙界的具体情况。
他们平时如何修炼，是否存在宗门，所修术法与主修灵气的修士有何不同？
这些问题，都还不知道答案。
然而，就在方羽还在思索的时候，周围的嘈杂声突然消失，变得极为安静。
往前看去，才发现那些原本在做着自己事情的大族成员，全都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方羽这一行所在的位置。
本来在更深处的那些成员，逐渐走出来。
他们缓缓靠近方羽一行所在，默默形成一个包围圈。
而他们看向方羽的眼神，都充满着杀意和恨意。
这种被一个大族包围，并且还用仇恨眼光盯住的情况，压力不可谓之不大。
琪诺黛眉紧蹙。
而寒妙依则是双手抱于胸前，笑盈盈的，似乎不受气氛的影响。
方羽则是看向前方。
一道身影，缓缓从大族成员群中走出。
这是一名看起来较为年轻，却又满脸沧桑的男修。
他一脸阴郁，用阴鸷的眼神看着方羽。
“见过郡主殿下，见过辛酒执事……”他先是对琪诺和辛酒行礼。
“方尊者，这位就是刑海大族的现任族长，刑天永。他当年还是少主，但在林道尘出手后，当时的族长身死，之后刑天永便成为了族长。”辛酒介绍道。
这时，刑天永已转过头来，看向方羽，用嘶哑的嗓音开口问道：“你……想要知道林道尘当年对我们做了什么？”
“对，我想知道他为何要对你们出手。”方羽点头道。
“这个问题……你问我！？你怎会来问我！？”刑天永忽然变得无比激动，双眼通红，高声道，“我们刑海大族与他毫无纠葛，他为何要对我们出手！？为何要屠杀我们大族？！我也想知道原因！”
刑天永嘶吼之中，周围的那些成员同样眼冒血芒，目光中充满仇恨。
见刑天永暴怒，方羽面无表情，说道：“告诉我当年的情况，我才能推测出林道尘为何会这么做，只有知道林道尘为何这么做，才能解答你的疑惑……”
“狗屁！还调查？！辛酒执事说你是林道尘的师弟，你还调查什么？我看你今日是想要把我们刑海大族全灭，来完成你师兄当年未完成之事吧？！”刑天永嘶吼道。
此言一出，周围众多大族成员的修为之力都爆发开来。
“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也要为当年死去的同族报仇！”刑天永又嘶吼道。
“轰轰轰……”
周围众多成员皆释放出修为之力。
“不要激动，我们心平气和……”方羽说道。
“把他杀了，报仇！！”周围的成员群情愤懑，大声嘶吼。
“妈的。”
此刻，方羽眼神泛冷，抬起右脚，猛地一踏。
“轰隆！”
一声爆响！
地面轰然炸裂，一道巨型的裂痕朝前猛然冲去。
前方的刑天永和一大群同族脸色大变，立即散开。
“轰隆……”
裂痕直直往前，把后方的两座高山都震得崩塌，碎石飞溅！
烟尘四起，整个大族的地基都在剧烈震动，如同要全面崩塌一般！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脚要是再提升两分威力，整个刑海大族就没了！
“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方羽看向退到侧方，脸色震惊的刑天永，开口问道。
宁死不屈
刑天永接触到方羽的眼神，脸色震骇，眼神中浮现出恐惧之色。
而在四周那群刑海大族的成员，同样被方羽这一脚震得七荤八素，不再乱喊乱叫，只是睁着眼，瞪着方羽。
侧方的琪诺和辛酒皆看向方羽。
尤其是辛酒，眯了眯眼，眼神闪烁，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并未开口。
只有寒妙依神色从容，甚至还咧着嘴，露出坏笑。
“我今天过来是为了了解当年发生过什么，并不想跟你们产生冲突。”方羽面无表情，冷声开口道，“但是，如果你们非要让我出手才愿意配合，那我也没办法。”
这番话，自然是对刑天永所说。
而此刻，刑天永仍双目圆睁，瞪着方羽。
他的整张脸皮在不断地抽搐，神色相当狰狞。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方羽再次问道，“你要是还不愿意说，那……”
“你……要杀便杀！大不了把我们全杀了！我们绝不屈服！不过一死而已！你别想号令我们为你做任何事！你这个杂碎！”刑天永脸皮抽搐着，破口大骂。
他双眼通红，嘶吼道：“各位，当年我们眼睁睁看着跟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同族惨死在眼前，那股仇恨……我相信各位都没有忘记！今日，我们就算死，也不能屈服于这个仇敌，否则我们就对不起当年死去的同族，对不起他们！！！”
刑天永这么一喊，周围那些先前已被方羽所震慑的众多刑海大族成员，再次露出仇恨之色，双目通红。
“杀！死又何妨！”
“把这个家伙赶走！”
“我们刑海大族绝不屈服！”
他们嘶吼着，再次释放出修为气息。
看到面前这群几乎失去理智的修士，方羽微微蹙眉，对着前方的刑天永，伸出右手。
“嗖！”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远处的刑天永硬生生拽过来！
“噗！”
刑天永摔在方羽身前的地面上。
他死死瞪着方羽，身躯拼命挣扎，却站不起来，更别说反击。
一股恐怖的力量，压制在他的身上！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方羽眼神冰冷，抬起右脚，踩在刑天永的胸口上。
“咔咔咔……”
刑天永咬紧牙关，神色痛苦，但仍然死死瞪着方羽。
“不要管我，你们一起上！大不了一起死！他大不了把我们都杀了！我们刑海大族宁死不屈！我们死了，其他大族会给我们报仇，古妖皇会给我们报仇，天道有轮回！他们会有报应的！”刑天永连嗓音都嘶哑了，还在大喊。
而他的喊话，也让周围那些同族成员的情绪暴涨。
“轰轰轰……”
这一刻，这群刑海大族成员的修为气息全面爆发。
他们不再犹豫，纷纷朝着方羽冲来。
方羽微微眯眼，右脚一撂，将面前的刑天永踢到空中，单手扼住其脖子。
刑天永奋力挣扎，双目充血，仍用神识传音道：“不用理会我！我死了，你们就顶上，我们刑海大族绝不屈服！！”
这时候，方羽已经释放出骇人的力量。
刑天永鼻孔，眼睛都在渗血出来。
但是，他眼中并无恐惧，仍然通红一片。
而周围那些成员也在冲上来。
“方尊者……你再进行下去，恐怕不合适了。”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辛酒开口了。
方羽看向辛酒。
“既然刑海大族的反抗情绪这么激烈，不如……之后再谈，若方尊者在此地出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辛酒又说道。
“你放狗屁！！我主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想把这族灭了就灭了，你以为你能阻止？”另外一边的寒妙依高声反驳。
而后，又看向方羽，跃跃欲试地说道：“主人，这些蝼蚁就让给我吧，我帮你把他们全杀了，好吗？”
说话时，她的双眸闪烁着血芒。
这时候，她魔性中嗜血的一部分又展现出来了。
方羽看了一眼寒妙依，扫了一眼四周，又看向手中的刑天永。
刑天永七窍都在渗血，却没求饶，仍一脸仇恨决绝。
方羽眉头微微皱起，心头微动。
作为族长，刑天永的修为气息显示其还在地仙境。
这样的修为，哪怕放在云陨大陆也算不上高，只能算是中层。
方羽要把他杀死，非常轻松，就跟捏死一只蝼蚁般。
然而，下一秒，方羽却松开了手。
刑天永摔倒在地。
“好了，抱歉，我动作粗鲁了一点，既然你死都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说完，方羽转身离开。
诡异行为
看到这一幕，周围那些冲上来的刑海大族成员立即把注意力转向倒地的刑天永身上。
而寒妙依则是一脸不解地看向方羽，蹙眉问道：“主人，这就走了？”
“走。”方羽头也不回地说道。
琪诺看了一眼刑天永的位置，又看向方羽，追了上去。
辛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方羽的背影，眼神闪烁，而后才动身跟上去。
“方羽，林道尘最好已经死了！他若还活着，我们刑海大族一定会想办法报仇！我相信其他被林道尘害过的大族也是如此！林道尘一定被我们撕碎！”
后方，刑天永还在一边咳血，一边嘶吼着。
方羽并没有任何回应，就这么远离了刑天永的视线。
离开刑海大族好一段距离，寒妙依紧紧跟在方羽的身旁，仍是满脸疑惑，问道：“到底为什么不动手啊主人！？”
方羽看了寒妙依一眼，用神识传音，淡淡地说道：“动手没有意义，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就算他们不怕死……我们也该动手嘛……你看他们多嚣张！尤其那个族长，你现在答应我一声，我马上回去把他捏碎！”寒妙依一脸凶残，用神识回应道，“那个刑天永一死，他那些手下肯定就害怕了呀……”
“不……不对劲。”方羽微微皱眉，说道。
“什么不对劲？”寒妙依黛眉皱起，问道。
“我说了，他们根本就不怕死，不只是刑天永，而是整个刑海大族的成员，都不怕死。”方羽皱着眉说道，“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也无济于事。”
刑海大族这群修士不怕死，这是方羽再三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对一群连死都不怕的修士，威胁他们的性命毫无意义。
“另外，我有种感觉……他们毕竟不怕死，还很希望我出手把他们全杀了。”方羽又说道。
听到这番话，寒妙依愣了一下，而后美眸睁大，说道：“主人的意思是……他们是在故意激怒主人，想要自杀？”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刚才扼住刑天永脖子，并且开始发力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方羽说道，“你肯定没有注意到，也可以认为那是我的错觉，但我确实感觉到了，虽然很细微。”
“那，那我们就满足他的心愿，送他一程！又或者把他抓回来，严刑拷打，折磨到他求饶！”寒妙依又说道。
“严刑拷打是可以考虑的方式之一，但不在首选，因为我觉得折磨也没大用，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刑海大族为何会不怕死，就算仇恨再大，也不至于连性命都不顾吧？”方羽挑眉道，“再说了，我并非林道尘本尊，我只是以林道尘师弟的身份来到这里，他们把仇恨全部转移到我身上，甚至什么宁死不屈都喊出来了……”
“反正……我觉得这不合理，非常诡异。”
“是哦……主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我还是想把他们全杀了呀。”寒妙依满脸都是可惜，说道。
方羽没再说话，径直往前走去，独自思索起来。
刑海大族是目前最近的一条线索。
他们的表现越是奇怪，就越说明这条线索的价值！
刑海大族如今的表现，与当年发生的事情绝对有所关联！
只是……想要撬出其中的问题所在，没那么简单。
“方尊者……”
琪诺跟上了方羽，轻声开口道：“很抱歉，方尊则，此行的结果不是那么顺利……”
“刑海大族的抗拒情绪如此激烈，确实是始料未及的事情，方尊者，不如我们先行返回王宫，之后……”辛酒也跟上来，开口道。
“不，我觉得此行收获极大。”方羽微笑道。
听闻此言，琪诺和辛酒皆是一愣。
“我们就先不回王宫了，你们可以先行回去，我们还有些需要自己弄明白的事情。”方羽说道。
“若方尊者还要留在此地，那我也留下，陪同你寻找线索……乃是父皇给我的任务，我必须执行到底。”琪诺说道。
“行，你先回去吧。”方羽对辛酒说道。
辛酒迟疑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又给琪诺行礼。
“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行返回王宫，有任何需要，你们随时可以联系在下，郡主有联系在下的方式。”
说完这番话，辛酒就离开了。
而方羽则是留在原地，并未动弹。
“方尊者……若实在不行，我可以替你尝试询问刑天永。”琪诺说道。
问题所在
“我毕竟是郡主身份，他不愿配合你，也该配合我。”
“没用的，他看到你跟我站在一起，肯定也会把你当做我的同伙吧？”方羽笑道，“他们连死都不怕，你就算拿郡主身份也没法逼迫他们。”
“那应该怎么做？”琪诺问道。
方羽没有说话，眼神微微闪烁。
刑海大族不怕死，甚至还在用激将法试图就方羽，把他们全杀了。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方羽要是杀了他们，对他们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通缉……悬赏。”
方羽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一点。
激将方羽出手把他们全杀了，能够对方羽造成的影响……也就是让方羽被通缉，被悬赏！
如果这么想，那么以刑天永为首的这群刑海大族成员……还真就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宁愿自己身死，也要让方羽被悬赏？
这么做意义大么？
不至于吧？166
要知道，方羽可是大暗妖王的手下带来的，说明跟妖族高层有些关系。
万一他们死了，方羽也没被通缉……那刑天永就不怕他和一众同族白白死去？
“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一只生灵不惧死亡，甚至为死亡感到喜悦……要么就是脑子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被控制了。”方羽心想道。
“这样吧，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再去一趟刑海大族。”方羽想了想，说道。
“主人，我也要去！”寒妙依立即举手，说道，“你肯定要回去对他们动真格了吧？”
“确实要动真格了，但不是你想得那样……总之，你就留在这里，给我安分一点，我在你身上留了很多重印记和封印，你可别想着逃跑或是做其他事情。”方羽看向寒妙依，说道。
寒妙依一脸沮丧地坐在地上。
方羽没有理会寒妙依，转身返回刑海大族。
……
这一次，方羽动用了隐之花的能力，将自身全面隐匿。
而后，再次进入到刑海大族的领地之内。
此刻，刑海大族的众多成员将手上的刑天永层层包围。
刑天永坐在原地，服下一颗拇指大小的丹药，身上的伤势迅速恢复。
很快，他便睁开双眼。
“族长，你没事了？”
一些族内成员问道。
“我没事。”刑天永站起身来，扫视面前众多同族，沉声道，“今后，那个方羽有可能会再来一趟！你们记住了，无论他问什么，我们都不回答，他是我们的死敌！我们对他只有仇恨，没有别的情感！”
“无论他拿什么出来诱惑你们，都绝不能答应！否则你们就是背叛当年死去的那些同族，背叛刑海大族！”
“明白吗！？”
“是！”
这群同族齐声回应，声响如雷。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刻他们痛恨的死敌方羽，就在他们的身前站着。
甚至就站在刑天永的身前！
“好，你们散去吧，我去一趟祖祠。”刑天永说着，转身离开。
而后，就一路朝着领地的深处走去。
方羽紧紧跟在后面。
此刻，他已经发现刑天永的不对劲了。
相比起之前，刑天永身上的气息都出现了些许的改变。
修为气息，并不是地仙，而是合道天仙！
也就是说……刑天永在面对他时，刻意压制了修为气息！
如果刑天永真的有那么痛恨方羽，想要跟方羽拼命，那他应该释放出全部修为气息，怎么可能还在刻意压制！？
“果然有问题啊。”方羽眯着眼，默默地跟在刑天永的身后往前走去。
走进刑海大族领地的深处，可以看到后方有座不高的小山。
在这个地方，刑天永仍然没有一跃而上，而是一步一步地迈上环绕式的台阶，往山顶走去。
方羽也不着急，就跟在后面。
运用隐之花能力后，他自信不会被发现。
除非他自己失误释放出来明显的气息。
“嗒，嗒，嗒……”
这座小山的台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月了。
显然，刑海大族应该也算是一个具有一定底蕴的大族。
“……嗒！”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刑天永突然停下。
方羽也跟着停了下来。
刑天永往后扫了一眼。
“被发现了？”
方羽眉头皱起，心神一凛。
然而，刑天永往后扫了一眼，目标却并不是方羽，似乎在看后面有没有其他修士在盯着他。
“嗖！”
而后，他确定没有修士能够看到他，便脚下一蹬，身形腾升而起，直接就飞到小山之巅。
方羽也跟了上去。
“嗖！”
方羽跟在刑天永之后，落到小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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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牺牲谁
这座小山之巅，建有一座祠堂。
祠堂看起来并不大，大门上的牌匾刻着‘刑氏祖祠’四个打字。
方羽跟着刑天永，径直迈过大门，走进祠堂之内。
在进入祠堂的一瞬间，方羽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气息扫过他的身躯。
这座祠堂……设有禁制。
只不过，隐之花的能力之下，方羽还是没有被发现。
进入祠堂后，面前摆着一大堆的灵位牌，一层一层往上垒。
刑天永走到正前方的中心位置，对着前方的灵位牌鞠躬。
无论是祠堂本身还是刑天永，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就在鞠躬之后，刑天永直起身躯，抬起手，手中却出现了一面镜子！
这块镜子只有巴掌大小，呈现出椭圆形。
刑天永将镜面对着前方。
“噌！”
镜面散发出一束青光！
光芒闪烁，一道身躯缓缓在前方凝聚！
这是一名浑身散发着青光的存在。
它立于刑天永之前，释放出一股方羽极度熟悉的气息。
“这是……”
方羽眼神凛然，心头一震。
圣院！
这是圣院的气息！
而且，是相当纯粹的圣院的气息，连一丝的杂质都没有！
跟方羽当年在圣院的洞天内所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竟然与圣院有关！”
方羽心头震动，直直盯着前方的刑天永。
此刻，刑天永已经在那道浑身青光的身影前，跪了下去。
双膝落地，头贴在地面上。
“在下刑天永，拜见巡尊。”
“为何……突然联系我？”面前那道青影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想要向你汇报……一位名为方羽的人族修士今日找上门来，他自称是林道尘的师弟……”刑天永开口道。
“方羽……”
被称为巡尊的青影沉吟片刻，又问道，“他上门做什么？”
“他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想要知道所谓的‘前因后果’。”刑天永答道。
“噢？真是前赴后继啊。”青影的语气中带着笑意，说道，“那你是怎么应对的？”
“就跟当年一样，引他入瓮，只可惜……没有成功。”刑天永的额头仍然贴紧地面，说道。
而听到这句话的方羽，眼神已经变了。
就跟当年一样……
刑天永口中的当年，指的是什么时候？
是二十二年前……师兄林道尘最后一次现身的那个时候么！？
“那看来他要聪明一些。”青影缓声道。
“巡尊，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刑天永问道。
“我需要得到方羽的一切情报，之后你要尽力搜集。”青影说道，“另外，既然他会找到你，自然也会找到当初与林道尘有过交涉的其他大族，我也给那些大族提一样的要求。”
“你应该知道，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那件事。”
“我们还没有从林道尘身上得到，但他的师弟出现了，说不定……”
青影说着，突然中断。
刑天永抬起头来，语气不解地问道：“巡尊，这些年来我为你做了很多事情，难道我还没资格知道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么？”16678中文网
“对，你级别还不够。”青影说道，“而相关的事情，实际上也与你无关，你远远未到能够触及的地步，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只需要记住，只要你能帮我做事，我就一定会给你足够的回报。”
“这些年来，你已经得到了不少，好好珍惜吧。”
说完这句话，前方那道青影就缓缓消散了。
刑天永又连续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他的双眸闪过淡淡的青光，脸色冰冷至极。
随后，他又扫了一眼面前这些灵位牌，自言自语道：“父亲，当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族的进步，你千万不要怪我……”
“是你教导我……只要能够获取到足够的利益，牺牲就是值得的。”
“所以……当年我选择牺牲你们。而现在，我又有机会获取巨大的利益了。你说……这次我该牺牲谁呢？”
说着这番话，刑天永又对着面前的众多灵位牌鞠躬。
随即，便转身走出祠堂。
而此刻，方羽仍然默默地跟在后面。
离开祠堂后，刑天永便一跃跳下小山。
方羽仍然跟在后面。
落地之后，刑天永往更深处的大竹林走去。
竹林之中，非常静谧。
方羽跟在后方，看着前方刑天永的背影，嘴角勾起，露出冷笑。
他先前以为刑天永不怕死。
但现在，他知道……刑天永确实是不怕死。
不怕除他自己以外的修士死！
既然如此……就有突破口了。
方羽脚步加快，迅速接近刑天永！
陷入绝境
“砰！砰！砰！”
冥河凭借强悍的肉身力量，在空中硬抗朱雀的进攻！
而这时候，寒媚人出现在朱雀的背部！
她右手凝聚出一把黑色的弯刀，趁着朱雀双翅膀都在往前聚拢的时候，一个俯冲，冲到朱雀背部之上！
握紧弯刀，猛地往下一插！
“刺！”
锋利的刀刃，瞬间刺入到朱雀的背部。
“呜……”
朱雀浑身一震，感受到剧痛，翅膀疯狂扇动！
“砰！”
寒媚人被翅膀扇飞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
但她很快稳住身子，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这把刀不是普通的刀，而是道空上仙铸造的，转门用来对抗灵兽的斩灵刀！
它的内部蕴含着腐化之力，能通过伤口，迅速扩散到灵兽的全身，压制住灵兽体内迸发的灵气。
这一击命中，眼前这只朱雀就不可能支撑太久了！
“趁现在，继续进攻，它很快撑不住了！”冥河大吼道，再次朝着朱雀猛冲而去。
在遭受刚才那一刀之后，朱雀只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冷在体内不断扩散，速度很快。
面对冥河和寒媚人的联合进攻，它逐渐难以应对。
这两人的身法实在敏锐，它很难进行有效的进攻。
逐渐地，朱雀开始落入下风！
“砰！”
冥河一拳轰在朱雀的头部。
“咔！”
寒媚人握紧斩灵刀，一刀一刀地看在朱雀最为坚硬的翅膀之上。
“呜……”
整片天地，传来朱雀的哀鸣声。
红莲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这一幕，双拳紧握，浑身都在颤抖。
朱雀是她的同族先祖，即便命令她不能出手，她也没法从命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朱雀被那两个混蛋杀死！
红莲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一阵强悍的气势。
一双燃烧着赤炎的翅膀，在她的背后张开。
“嗖！”
她朝着冥河和寒媚人的方向冲去。
而那颗悬在她头顶之上的凰之力本源，仍在跟随着她。
“你立即离开这个地方，有多远走多远！不要过来！”朱雀看到红莲冲来，立即传音道。
“我不能走！”红莲咬着牙说道，迅速接近半空中的寒媚人。
“砰！”
红莲一掌轰在寒媚人的后背上。
“噗！”
寒媚人没有预计到这一偷袭，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直坠，轰在下方的地面上。
换做平时的她，挨了这么一掌，就算不死，恐怕也无法在站起身来。
可在服用血灵丹之后，这一掌对她而言，完全可以接受。
寒媚人立即站起身来，看向天空中的红莲，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
“居然是另外一只凤族灵兽……我懂了，这个灵墟的开放，就是为了等待这只凤族生灵，它们要完成凤凰本源的传承！”寒媚人对冥河说道。
冥河心头一震，看向半空中的红莲，立即明白了寒媚人的说法！
同时，他脸上也露出笑容。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在来这里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这里是凤凰一族的灵墟，并且还能遇到两只凤族的灵兽，并且还有疑似神兽凤凰的本源出现！
现在，这些都可以一网打尽！
“是时候拿出上仙赐予我的无上法器了。”冥河看着眼前的朱雀和红莲，咧嘴露出冰冷的笑容。
……
方羽在穿过空间隧道的时候，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凭借直觉建造的空间隧道，其中两段完全没有接上。
这就导致方羽，直接在通过空间隧道一半路程的时候，被甩飞出来。
现在的方羽，置身于各大空间之外。
在这种情况下，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各种空间的力量挤压成肉酱了。
但方羽的肉身，却是强行扛住了这些挤压，立身于无尽空间之内。
“没事，那道灵气还是相当明显，我只要再建造一条空间隧道，仍能轻易定位。”
方羽闭上眼睛，再次用空灵戒建造起空间隧道。
……
冥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古铜色的钟。
这就是道空上仙赐予他，专门用来对付灵兽的法器，镇灵钟！
“你们没有机会了。”冥河冷笑道。
他右手微微散发出一点真气，灌入到镇灵钟之中。
“嗡！”
镇灵钟立即发出一阵鸣响，而后爆发出刺木的光芒！
而后，整个镇灵钟的大小，立即暴涨！
从原来去拳头左右的大笑，迅速扩大接近冥河的体型！
红莲看着镇灵钟还有冥河，心沉了下去。
在感应到这两人身上的气息之后，她才发现，这两人……就是她最痛恨，同时畏惧不已的噬源者！
他们居然找到了这里！
他们甚至还想把凤凰的本源都抢走！
红莲心跳得非常快，非常不安。
镇灵钟扩大之后，冥河双手扶住钟的上半部。
“我知道，你们凤凰一族，在上万年前，是地球的主宰生灵。”冥河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说道，“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在人类出现，并且开始修仙之后，你们这些所谓的神兽灵兽，只能受我们人类的奴役！”
“因为，相比起我们人类，你们的智慧差太多了。”
“现在，我就让你看一看，什么叫做最强克制。”
冥河咧嘴一笑，右手凝聚出一个古铜色的锤子。
而后，他身形退后一步，右手握紧锤子，猛地往镇灵钟砸去！
锤子触碰到镇灵钟的一刹那。
“嗙……”
一声厚重的闷响，从镇灵钟的内部发出，迅速朝外扩散而去！
对于下方的寒媚人，还有近距离的冥河来说，这一阵钟声，就是普通的钟声罢了，没有异样，最多也就是声音大一点。
可这阵声浪冲过朱雀和红莲的时候，却让这两只凤族生灵，发出惨烈的哀鸣！
它们感觉身躯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撕咬，剧痛阵阵！
同时，它们体内的灵气，瞬间被抽空了大半！
红莲较为脆弱，在这一声之后，她只觉眼前一黑，身后翅膀的火焰消散大半，上半身往前倾，往下方坠落而去。
看到这一幕，朱雀强忍着身躯的疼痛，用翅膀接住了红莲，转身就往远处飞去。
无论如何，凤凰选中的传承者不能死，凤凰本源也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它们已经不行了，快追！”冥河大吼道。
寒媚人回过神来，立即朝着朱雀飞离的方向冲去。
两人在飞行的过程中，注意到凤凰神殿的高台上，还悬浮着一颗火球一般的凤凰本源。
加上跟随着红莲的那一颗……凤凰本源一共有两个！
“对了，之前上仙曾经提起过，神兽凤凰是双生子！一雌一雄！所以，它们的本源也有两个！”冥河兴奋地说道。
“冥大哥……我们正好也是一雌一雄……”寒媚人眼神闪动，看向冥河。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冥河明白寒媚人的意思。
从道理上来讲，他们两人找到凤凰本源这么大一件事，是需要先通知道空上仙的。
可通知道空上仙，也就意味着凤凰的本源要上交……
虽然他们无比忠心，但这可是神兽凤凰！
这是极致的诱惑！
谁也不知道，吸收神兽的本源之后，身体会出现何等的变化！
说不定，一举就能突破到与道空上仙一般的境界，甚至超越他！
这么一想，冥河不再犹豫！
“凤凰的本源，属于我们两个！”冥河对寒媚人说道。
寒媚人露出笑容，说道：“我去追她们，冥大哥你去夺取高台上那个本源！”
“好！”
冥河直接调转方向，朝远处的高台飞去。
朱雀自然有注意到这一幕，心中焦虑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留有后手
因此，把手放在这个地方，对于妖族修士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
“我给你一次机会，如实回答我的所有问题，否则……我必定会让你惨死。”方羽寒声道。
话语之间，他的右手用力往前抓。
“咔咔咔……”
刑天永感受到了死亡的到来！
若他的本源核心被伤及，那就彻底没救了！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别杀我啊啊……”
刑天永恐惧到了极点，嗓子都喊破了。
“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先前你是不是特地引我出手杀你？”方羽眯着眼，问道。
满脸是血的刑天永没有犹豫，答道：“是，是……”
“为何要这么做？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方羽继续问道。
“你，你若出手，我会很轻易……被你杀死，但那只是障眼法……我死去之后，刑海大族的所有成员都会出手……”刑天永颤抖着说道。
“说重点。”方羽皱眉道。
“我，我就是想让你把刑海大族全灭！之后，你就会被悬赏，会被通缉，在妖界内……只要你被通缉，那你就会寸步难行……什么事都做不成！”刑天永慌忙答道，“虽然你是大暗妖王的手下带来，但你当着他手下的面杀死这么多的妖族修士，无论什么关系都不可能保住你……毕竟，你不是妖族，你是外族修士……”
刑天永的说法，基本符合方羽之前的推测。
“那么……当年你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去对付林道尘！？”方羽寒声问道。
“林道尘……他也没有上当，他没有……无论我怎么刻意激怒他，他都没有出手，当时林道尘已经在悬赏榜前列了……可能是因为之前已对他用过这样的手段，所以面对我的挑衅，他，他没有上当……”刑天永断断续续地说道。
“他没有上当，那你们刑海大族的一半成员是怎么死的？！”方羽眼神冰冷，问道。
刑天永身躯颤抖，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你还是想死啊。”方羽右手又用力往前抓。
“啊啊啊……”刑天永惨叫出声，大声喊道，“林，林道尘不上当，我就把情况告知了巡尊！之后巡尊便说他会处理，只是需要牺牲……”
“之后，林道尘已经离开了，但我们刑海大族仍然死去了一半的成员，是巡尊杀死了他们……嫁祸到林道尘身上……”
方羽眉头紧锁，问道：“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后面……大暗妖王联合其他几位妖王出手，包围了林道尘……林道尘遭受重创，但听说几位妖王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后面林道尘就消失了……”刑天永答道。
“林道尘去了哪里？难道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你就没问过那个巡尊？”方羽问道。
“我，我不知道……巡尊从未告诉我太多的信息，只让我执行他的任务……只要我能为他做事，他就会赐予我青印神叶……让我快速提升修为。”刑天永颤颤巍巍地答道。
“既然那个时候林道尘已经在悬赏榜上，那他为何还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你们用什么理由来引他现身！？”方羽眼神闪烁，追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林道尘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其他我都不知道啊……”刑天永说道。
方羽看着刑天永，眯了眯眼。
刑天永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敢说谎。
“那你告诉我，巡尊的身份是什么？你第一次是怎么遇到他的？”方羽想了想，继续问道。
“巡尊，巡尊跟我说，他来自圣院……我第一次遇到他，噗……”
说到这里，刑天永忽然大量地喷出鲜血。
鲜血不仅从他的嘴里流出，也从他的身体，每一颗毛孔里喷出。
“滋啦……”
刑天永整个身躯，在方羽的眼中迅速粉碎。
“轰！”
而下一秒，他身下的那片所谓的青印神叶，忽地释放出一团青色火焰，将刑天永整个身躯燃烧。
“嗖！”
火焰一闪而过，刑天永已经化为乌有。
气息，身躯……皆已消失。
而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方羽的眼皮子底下，刑天永直接就没了。
毫无先兆，毫无阻止的可能性。
在刑天永提到‘圣院’二字后，他的生命瞬间就被终结。
连死亡的原因都很难说清楚！
“圣院……果然还是留有后手啊。”方羽站在泉水上，面无表情。
他早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
制造障碍
只不过，他也不指望刑天永能够提供多少有关圣院的情报。
因为……刑天永的地位显然不高。
他的作用，仅仅是一颗最底层的棋子罢了。
但不管如何，方羽至少从刑天永这里，得到了有关当年的真实情况的信息。
果然……师兄并未主动出手对付刑海大族。
刑海大族死去一半成员，是圣院的那个所谓的巡尊动的手。
至于目的，只是为了加大师兄的罪名，让他继续被通缉。
但是，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师兄与圣院之间产生了什么样的冲突，才会让圣院决定给师兄制造这么大的麻烦？
按照刑天永所说的话来推断，在那份所谓的记录中，自师兄第一次杀妖族修士起，有可能就已是圣院的手笔了。
在那之后，每二十年一次……
之前按古妖皇的说法，在没有登上悬赏榜单的情况下，只要过去二十年……悬赏就会被撤销。
当时的推断是，师兄是为了撤销悬赏后再动手，从而让对他的悬赏力度一直维持在最低一级。
当时方羽其实就有点疑惑，如果师兄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为何他最后还是排在了悬赏榜的前一千名？
既然每次都等上一次的悬赏被撤销后再动手，那他应该始终都不会登上悬赏榜才对！
“所以，二十年一次出手一次的记录……实际上，应该是圣院不想让师兄的悬赏被撤销所致！”方羽眼神一闪，心中得出结论。
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师兄每一次的悬赏快要被撤销的时候，圣院就会想办法引师兄出来，再制造一次所谓的无缘无故的屠杀……让师兄的悬赏不仅不会被撤销，还会持续提升等级！
如此一来，在三百二十二年间，师兄的赏金才会不断提升，最后定格在悬赏榜单第七百六十八名这样的高位之上！
而圣院之所以这么做，就跟刑天永先前所说的一般。
上了悬赏榜单，在妖界内就会寸步难行，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圣院这么做，必然是为了给师兄制造障碍，让他在妖界内难以做成某件事！
但那会是什么事？
圣院渗透这些大族，难道就只是为了嫁祸师兄，让他被悬赏通缉么？
方羽眉头紧锁。
他想起刚才在祖祠里，刑天永与巡尊交流的话语。
“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那件事。”
“我们还没有从林道尘身上得到，但他的师弟出现了，说不定……”
这两句话，方羽记得很清楚。
但是巡尊只说了个开头，就闭嘴了。
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事？！
没有从林道尘身上得到的又是什么？
“该死，既然都把话说出来了，又不把话说清楚，圣院这群杂碎，跟离火玉一个尿性！”方羽心中骂道。
竹林内仍然一片死寂。
方羽环顾四周，便动身离开刑海大族。
刑天永一死，刑海大族这边的线索就算是断了。
不过，他也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情报。
接下来，目标应该放在哪里？
方羽眯了眯眼。
事实上，见过师兄最后一面的……不是刑天永，而是大暗妖王！
师兄是在大暗妖王还有其他几位妖王围攻之下遭受重创后才消失的！
因此，接下来的目标……就放在不怎么配合的大暗妖王身上！
从大暗妖王这里，必然还能得到不少的线索！
“这刑海大族的成员，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族长去了哪里。”方羽看向前方，摇了摇头。
……
荒原之上。
寒妙依无聊透顶，用手指在一块石头上刻了一串字。
“方羽是傻子。”
之后，她环顾四周，害怕被发现，又把这一串字给磨平了。
寒妙依坐在石头上，叹了口气，转过头，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郡主琪诺，露出坏笑。
她默默地来到琪诺的身旁，伸手搭住琪诺的肩膀。
“琪诺小妹妹，我们继续上次没有完成的事情吧？”寒妙依眨了眨眼，又伸手去揭琪诺的面纱。
琪诺娇躯一颤，正要说话。
“嗖！”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们身前。
正是从刑海大族回来的方羽。
“方尊者。”琪诺开口道。
“方……主，主人。”寒妙依把手缩了回来，问道，“你怎么这么快……慢啊？”
“到底是快还是慢？”方羽皱眉道。
“呃……搞定了吗？”寒妙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搞定了。”方羽说道。
“方尊者，刑天永愿意配合你了？”琪诺微微蹙眉，问道。
不太尊重
在她看来，就刑天永的表现，想要让其配合相当困难。
“用了点手段，还是挺配合的。”方羽说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寒妙依问道。
“回大暗妖王的王宫，我需要与大暗妖王再谈谈。”方羽眼神微冷，说道。
“……好。”琪诺没有多说什么。
她接受的是古妖皇的命令，那就是陪同方羽搜集有关林道尘的情报。
因此，方羽想要怎么做，她都得陪同在旁。
“走吧。”方羽说道。
……
此时此刻，王宫内，大殿上。
大暗妖王坐在王座上，听完部下辛酒的汇报。
“呵，他最好永远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出手，否则……我一定让他难看。”大暗妖王冷笑一声，说道。
“殿下，毕竟妖皇陛下亲自吩咐过你……而且，还由琪诺郡主陪同前来，我们这般不配合……是否会引来麻烦？”辛酒低着头，问道。
“麻烦？不，永远不会。”大暗妖王咧着嘴，笑道，“这方羽就是个外族，陛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族，尤其还是一个人族……对我这个真正为他卖过命的妖王动怒？”
“可毕竟……”辛酒抬起头，还想说点什么。
“行了，实际上我也没那么怕陛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大暗妖王直直看着辛酒，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又看到大暗妖王的笑脸，辛酒内心一震，立即低下头去。
他不知道大暗妖王从何处来的底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这样的话，放在古妖星系……肯定是大逆不道的！
他可不敢接话！
“行了，这方羽是重点关注对象，之后他一定会盯紧刑海大族，而我们……也要盯紧他。”大暗妖王说道，“他有任何违反规矩的行为，立即通知我。”
“……明白了，殿下。”辛酒说完，便退出大殿。
然而，没一会儿，他又返回大殿。
“殿下，琪诺郡主，还有方羽二者再次求见……”辛酒抱拳道。
“哦？”
大暗妖王眯了眯眼，突然露出笑容，说道：“带他们进来吧。”
“是。”辛酒答道。
……
方羽再次站在了大殿之上。
“方羽，我听说你在刑海大族不是太顺利啊。”大暗妖王笑呵呵地说道。
“的确不太顺利，刑海大族那群修士都想把我撕碎了。”方羽点了点头，答道。
“哈哈，我早就说了，你想要他们配合你，可没那么容易啊。”大暗妖王笑容更盛，说道。
“是啊，在他们那里一无所获，所以我就只能回来找你了，大暗妖王。”方羽微笑道。
听闻此言，大暗妖王脸上的笑容一滞。
而后，他眯起眼睛，沉声道：“找我？指出刑海大族，已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帮助。你还想要其他帮助？抱歉，回去找妖皇陛下吧，他要是下令，那我也会执行，但若没下令……就不关我事了。”
“没办法啊，刑海大族不愿说话，我只能找妖王你了啊。”方羽摊手道，“这点小事就不用请示古妖皇了吧？古妖皇日理万机，你以为跟你这么清闲？”
这句话中，就带着挑衅和讥讽的意味了。
大暗妖王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
而一旁的琪诺，美眸中也有紧张之色。
大暗妖王的脾气一看就不太好，方羽这样说话，很可能会激怒他！
但此刻，方羽却悠然自得。
事实上，他对于大暗妖王也有些许的怀疑。
要知道，圣院既然出现在妖界，那么……它们必然已经进行过一次渗透。
渗透程度到何种地步？目前还不清楚。
但是，眼前的大暗妖王……给方羽的感觉很奇怪。
古妖皇亲自吩咐他要尽力配合方羽的调查，但他却仍然一副无所谓，甚至有些恶劣的态度。
作为古妖皇的手下，这样的表现显然是不正常的。
这样的态度，必然建立在大暗妖王并不太畏惧古妖皇的权威的基础之上。
古妖皇是谁？古妖星系之主，妖界四皇之一。
大暗妖王要是没有足够的底气，怎么敢光明正大，在琪诺郡主的面前违抗古妖皇的命令？
而这样的底气来源会是什么？
很可能……就是圣院！
因此，方羽此行归来面见大暗妖王，就是想要确定他的推测。
如果大暗妖王真的也被圣院所渗透，那么当年师兄的遭遇……就大有内情，绝对跟情报上所说的情况不同！
“方羽，你似乎不太尊重我。”大暗妖王坐直身躯，寒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偿还罪孽
“我不尊重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方羽摊手道，“我要是不尊重你，早上去拧你脑袋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跟你心平气和地交谈？”
“你……”
方羽的话语中充满着挑衅的意味，大暗妖王的眼神愈发冰冷，语气中的怒火相当明显。
他死死瞪着方羽，释放出滔天的威压。
在这一刻，整座大殿内的气氛立即转变！
从原先的平和，变得剑拔弩张！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辛酒脸色微变，却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而琪诺的美眸中则有焦急。
她身为古妖族的一员，自然不愿意看到妖王与方羽动手！
每一位妖王都是古妖皇麾下的得力干将，对古妖族而言是不可忽视的中流砥柱。
可方羽……救过她的性命，而且古妖皇还亲自吩咐让她全程陪同，还让大暗妖王配合调查。
现在，双方矛盾激化，她很为难！
“主人，这家伙想对你动手耶！”
站在方羽身侧的寒妙依双眸睁大，神色中满是兴奋之色，语气中的激动难以掩饰。
“这下我总该能出手了吧？”寒妙依又问道。
“别急，真的可以出手时，我会告诉你的。”方羽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寒妙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狂喜！
她知道方羽这么说的意思……基本上确定待会儿打起来，她真的可以出手了！
“大暗妖王，其实我真不想跟你起冲突啊。”方羽说道。
“方羽……你一个外族修士，也敢在我们妖族内如此嚣张？你真以为见过古妖皇，你就能横着走了？”大暗妖王缓缓站起身来，寒声问道。
他的体态，语气，气势都极具压迫感。
站在高台之上，的确具备王者的气势。
毕竟，大暗妖王毕竟是妖王！
按照北遮妖王的说法，想要成为妖王，修为至少要在天位境之上！
“我也没横着走啊，我一直都是竖着走的。”方羽微笑道，“当然，你非要说我横着走，我也没办法，嘴长在你身上。”
“林道尘，一个悬赏榜上排名前一千的臭杂碎，碎尸万段都不足以偿还这个杂碎犯下的罪孽！你身为他的师弟，他没有偿还的那一部分，该由你来偿还！还想找到他？老子大暗妖王保证，你到死也找不到他！哈哈哈……”大暗妖王仰天大笑。
而在他的言语中，满是对于林道尘的讥讽和侮辱。
然而，方羽的脸上却没有愤怒，反倒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知为何，看到这抹笑容，大暗妖王内心紧了一紧。
但他脸色并无变化，仍然表现得很冷静。
而在方羽身旁的寒妙依，在看到这抹笑容后，同样也是脸色微变。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我……”
“可以动手了，把这王宫给我拆了。”
没等她把话说完，方羽就已开口。
听闻此言，寒妙依深吸一口气，而后转头看向面前的大暗妖王。
“这家伙交给我，你去处理他的那些手下。”方羽说道。
“……哦。”寒妙依微微有点失落，但也没有太失落。
对压抑已久的她而言，现在能动手就已经是最大的快乐！
二者的交谈，并没有刻意隐匿。
因此，上面的大暗妖王听得清清楚楚。
他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方羽，当年我能重创你师兄，现在就能杀了你！”
“郡主殿下，你最好后撤，我不想误伤你！”
第二句话，大暗妖王是直接对着琪诺所说！
琪诺美眸闪烁，立即往后撤去。
她知道，这种时刻，她就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大暗妖王显然就没有把她，甚至连古妖皇的话都没放在心里！
这种完全被无视的感觉，让她感到愤怒。
大暗妖王的做法，实在太过分！
回去之后，她一定会如实禀报，把大暗妖王的态度告知父皇！
“轰隆！”
话音刚落，大暗妖王右手已经抬起。
“砰……”
一声爆响，恐怖的仙力朝着方羽席卷而去。
全悟天仙的气息，全面爆发！
“轰轰轰……”
整座大殿轰然崩塌！
方羽所在的位置，被强大的法能瞬间轰成一个巨坑。
“嗖！”
然而，这一击并未轰中方羽，也未击中寒妙依。
二者都以极快的方式闪开。
“集合！集合！围杀他们！”
这时，周围一阵大喊。
大暗妖王麾下的众多精锐，包围而来。
他们已释放出自身的气息，在四面八方一同靠近方羽和寒妙依所在的位置，形成了完美的包围圈。
一场比赛
“噌！”
其中十名修士手中出现一张正方形的符棣，悬浮到高空之中。
符棣光芒闪烁，相互散发出光束，相互连接，形成了复杂的网络！
这张网络形成于浓烟滚滚的高空之中，光芒万丈。
“轰！”
下一秒，一声爆响！
这张网络释放出极度强悍的威压，将笼罩范围之内的方羽和寒妙依锁定！
层层威压，如同一座座高山不断地叠在身躯之上，压力极为可怕。
寻常修士遭遇这种级别的压力，瞬间就会化作一滩肉酱。
然而，无论大暗妖王还是他的这些精锐部下都想不到……此时此刻位于这个范围之内的，也许是妖界内，肉身最为恐怖的两个存在！
方羽的体质不用多言，而寒妙依……乃是神魔体！
对他们两个拥有逆天体质的存在而言，这层层叠加的威压也不能说毫无感觉，只能说……有那么一点感觉，就如同按摩一样。
“看来你们是早有准备啊。”方羽看着前方的大暗妖王，眯眼道。
“早有准备？动你们还需要准备？你这是在侮辱我，侮辱我麾下的大暗军团！”大暗妖王冷声道。
“你还真是自信满满啊。”方羽摇了摇头，说道。
“主人，我要动手了哦。”寒妙依看向方羽，说道。
“动吧。”方羽点头道。
“好！”寒妙依点头，就要动身，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方羽，笑眯眯地说道，“主人，就这么打太无趣了，不如我们比赛吧？”
“比赛？”方羽问道。
“比谁更快结束战斗！”寒妙依说道。
“嗯？”方羽微微蹙眉。
“你只需要打这么一个狗屁妖王，而我可要清理他几千个手下啊，我要结束战斗的难度比你大多了。主人你这么强，不会连这一点点自信都没有吧？”寒妙依眨了眨眼，说道。
“那就比吧。”方羽说道。
“输了得有惩罚噢。”寒妙依又说道，“主人要是输了，就得站在那里让我随意玩弄两刻钟！”
听到这个要求，方羽眉头皱起，问道：“那你输了呢？”
“同等惩罚！”寒妙依答道。
“……行。”方羽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正处于开战之际。
法阵仍在持续施加对方羽和寒妙依的重压。
然而，在这种紧张关头，已经陷入包围圈和顶级限制法阵之中的方羽和寒妙依……却当着大暗妖王和他一众手下的面前讨论所谓的比赛？
这比赛，还是比结束战斗的时间？
这种表现……已经不能算是轻视了。
这是蔑视，是赤裸裸的嘲讽！
“轰！”
无论是大暗妖王，还是他的那群手下，此刻都感觉脑袋一声嗡鸣。
怒火如同炸弹一般，在胸口轰然爆发。
“……你们，大可放心，我会让你们在同一时间结束战斗！让你们一起死，死无葬身之地！”大暗妖王怒吼道。
话语之间，他的背后开始闪烁一道模糊的巨影。
同时，大暗妖王抬起双掌。
“嗡嗡嗡……”
一道圆轮印记，在大暗妖王的双掌之前迅速扩大到极其夸张的地步。
“降天轮回！”
“砰隆……”
如同怒涛一般的仙力，汹涌轰出！
目标，正是前方的方羽和寒妙依。
“主人，比赛现在开始了哟。”寒妙依给方羽使了个眼色，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而方羽则没有闪避，立于原地，同样抬起双掌。
左掌叠在右掌之上。
“双倍霸天掌！”
“嗙！”
狂暴的真气轰然炸出，与前方轰来的滔滔仙力对碰。
“砰砰砰……”
爆响声轰鸣，恐怖的力量当空炸开。
地面不断崩陷，整座妖王宫都处于崩塌之中。
这一刻，高空中的十张符棣都被震开，使得那道法阵直接被破解。
周围那些精锐部下也都被迫后撤，以免被这一击的余波所震伤！
至于琪诺，早就退到极远的位置。
她看着面前瞬间化作巨坑的妖王宫，美眸中闪烁着震骇的光芒。
无论是大暗妖王，还是方羽的实力……都在刷新她过往的认知。
而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不是得把这件事禀报父皇？
可此刻就算禀报，也已经来不及阻止这场大战了。
……
“轰隆隆……”
爆炸仍在持续，恐怖的威能还在扩散。
周围数千名来自大暗军团的精锐修士，已经被逼退很长一段距离。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爆炸中心，神色震骇。
然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方向的上百名修士，只感到面前忽然一阵劲风袭来。
渗透妖界
伴随而来的……是冰冷又嗜血的气息！
一道婀娜的倩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浑身释放出血焰，气息不断暴涨，强悍至极！
“小心！小心！”
这群修士慌了阵脚，心头大骇。
有的想要逃撤，有的则想出手，还有的想要闪开。78中文网166
“轰隆……”
而就在这时，前方这道身影右手抬起，往前一劈！
“砰砰砰……”
一道血色法能当空释放出来，如同剑气一般斩向这群修士。
“噗噗噗……”
这群修士根本无法阻挡这一击当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身躯于当空接连粉碎，血肉四溅！
“嘻嘻……太简单了，主人……这次你可要输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寒妙依双瞳泛着血芒，咧着嘴，露出残忍的笑容。
“嗖！”
在解决掉面前这批修士后，她转过头，立即朝着另外一个方位冲去！
……
而在另外一边，爆炸中心位置。
方羽和大暗妖王在这种极度猛烈的威能冲击之下，皆没有退后半步。
“方羽……不愧是林道尘那个杂碎的师弟，你的实力……的确强大。”大暗妖王寒声开口道。
方羽没有说话。
此刻的大暗妖王，释放出来的气息大概就是在天位境。
只不过，相比起同为天位境的北遮妖王，大暗妖王的气息还是明显要更加强悍一些。
“但你若以为这样就能战胜我，那就太可笑了，我大暗妖王，与别的妖王不是同一水平！”
大暗妖王怒吼出声，语气激昂。
这一刻，他的身躯忽地燃烧起青色的气焰！
“轰！”
青焰炸裂开来，熊熊燃烧！
“啊啊啊啊……”
大暗妖王嘶吼着，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
“咻！”
但就在他的气息还在拔升的时刻，眼前一道金光闪烁而来。
“你果然也被圣院渗透了。”方羽淡淡地说道。
伴随而来的，是一记重踹！
方羽的右脚，直接踹向大暗妖王的胸口。
大暗妖王抬起右臂。
右臂之上，青气瞬间凝聚成一个盾牌！
“砰隆！”
方羽这一脚，直接踹在盾牌之上。
磅礴的力量，让盾牌猛然一震。
虽然没有直接碎裂，但也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与此同时，恐怖的力量，还是将大暗妖王轰飞出去。
“嗖嗖嗖……砰隆……”
大暗妖王砸入远处的地面，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炸起一大团的烟尘！
“咻！”
方羽身形如箭，追了上去。
他锁定了大暗妖王的位置，从高空俯冲而下，右拳握紧。
地面的大暗妖王双目圆睁。
他知道，这一拳砸下来，他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闪身诀！”
大暗妖王心念一动，运转空间法则。
他的身形，在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嗖！”
再一次出现，已在方羽左侧的方位。
“嗖嗖嗖……”
大暗妖王立于板半空之中，死死盯着方羽，眼神之中满是狠戾之色。
“你之所以连古妖皇的命令都敢不听，就是圣院给你的底气吧？”方羽挑眉道。
“你知道圣院……那你就更该死！”大暗妖王杀气滔天，寒声道。
“没想到圣院在妖界内的渗透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连妖王都要听从圣院的命令。”方羽淡淡地说道，“看来你们妖界也要出大问题了，一般被圣院盯上的……一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圣院赐予我力量，让我修为飞速提升，我对圣院只有感恩！”大暗妖王寒声道，“只有违抗圣院意志的存在，才会遭到抹杀，但那是活该！”
“如今的我，与那些妖王已不是同一级别，他们若与我动手，只有死路一条！”
“这就是圣院给我的实实在在的提升！”
听到这番话，看到大暗妖王眼中的狂热，方羽皱眉道：“你现在这种行为，等同于背叛整个妖界啊，你还敢这么大声，你真不怕死啊？”
“想成为顶尖强者，就得跳出族群这个框架……的确，我出身于妖族，但是……为何我就一定要把自己局限于妖族？”大暗妖王冷笑道，“四皇坐在那个位置太久了，我也想登上去坐一坐，有什么问题？”
“在四皇构建的体系里，我们这些没有他们血统的修士，永远也别想登顶！”
“而圣院，却给了我跳出这个体系的可能，现在的我……已经在登顶的途中了。”
话语之间，大暗妖王缓缓抬起右手。
他的掌中，闪烁出一道青色的光芒！
光芒闪烁之间，一把长剑缓缓成型，显现出来。
这把长剑外形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