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后悔
须玉泉双目圆睁，死死瞪着面前的方羽。
他无法理解，无法相信！
他先祖须鹤天留下的本命武器，为何会出现在方羽的手中，而不是在他这个血脉后裔的手中！？
此时此刻，他满心都是愤怒和不甘，还有屈辱！
被敌人拿着自己先祖的本命武器正面指着，这种感觉……憋屈至极！
“噌……”
在对峙的这段时间里，须玉泉身上的伤处正在被迅速修复。
“其实你应该怪的是你们组织的那位至尊……”方羽开口道。
“咔！”
但就在这时，倒在面前的须玉泉却忽然发力！
他的上半身猛然往前倾，双臂泛起一阵金光，抓向正对着他的鹤天神戟！
“啊啊啊……这是属于我的先祖的武器，谁也抢不走！”
须玉泉双目圆睁，疯狂地嘶吼道。
同时，他浑身的仙力都释放出来，双臂上绽放起极为璀璨的金色光芒。
这一刻，他把自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就是要强行从方羽的手中夺回鹤天神戟！
“跟我抢？”
方羽嘴角微微勾起，单手握紧鹤天神戟。
“咔咔咔……”
哪怕须玉泉用尽全身的力量，都没法让鹤天神戟往他的方向近半分！
“跟我比力量，你是喝多了吧？”方羽看着须玉泉，讥讽地说道。
同时，他的右脚忽地弹射而出。
“砰！”
须玉泉的胸口中门大开，根本就没有设下防守。
一声爆响，他加持在身的金仙霸体猛然一震，几乎就要溃散。
整副身躯又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甩飞而出。
“砰隆……”
他重重地砸到后方竖立的一座雕像上，把雕像砸得粉碎！
而这座雕像，正是他的先祖，须鹤天的雕像！
“轰轰轰……”
雕像粉碎，地面崩碎，大量的烟尘涌起。
方羽手里握着鹤天神戟，身形一闪，再次来到须玉泉的身前。
“你，你到底从何处窃得我先祖留下的至宝！？”
此时的须玉泉，胸口沾染着大量的血迹，脸色惨白，眼神之中除了癫狂和愤怒以外，也浮现出了恐惧。
方羽眯眼看着须玉泉，答道：“偷窃？不，我是光明正大拿到手的，而且，我手中不止你先祖的一件武器，还有十一件武器。”
听闻此言，须玉泉愣住了。
还有十一件……也就是说，方羽的手中一共有十二件这样的武器！
那岂不是说明，当年人族的十二位俊杰留下的本命武器……都在方羽手中！？
这，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须玉泉，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就你这实力，把十二把武器都给你，你也就那样。”方羽说道。
“我不甘心，我没有败给你，我只是败给我先祖的本命武器罢了！我从来没有败给你！”须玉泉怒吼道。
听到这句话，方羽盯着须玉泉的脸，忍俊不禁地笑道：“堂堂大主簿，到了战败的时刻只会使用这么低级的激将手法……”
“但今天我心情还不错，我就吃你这一套了。”
话语之间，方羽把手中的鹤天神戟丢给须玉泉。
须玉泉浑身一震，立即伸出双手去接住。
“好了，你先祖的本命武器已经被你握在手中……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能拿出一点足以让我感兴趣的实力。”方羽冷声道。
须玉泉站起身来，大口喘着气。
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鹤天神戟，眼神中满是激动之色。
是了，这种感觉，真的是他先祖留下的武器！
须鹤天！那个时代的人族俊杰！
在这一刻，须玉泉的内心再次燃起熊熊的烈焰。
他看向方羽，眼神中充满杀意，说道：“方羽……你一定会后悔如此看低我。”
“别废话了，来吧。”
话语之间，方羽抬起右掌。
“嗡嗡嗡……”
一阵剑鸣之声响起。
白玉神剑在右掌之中显现出来，爆发出惊人的嗜血之意！
“呼呼呼……”
狂风涌动，夹带着狂暴的剑意，震慑天地！
须玉泉内心一震，盯着方羽手中的白玉神剑，眼神中有些吃惊。
这把剑给他极大的压迫感。
“嗖！”
方羽冲向须玉泉，握剑正面斩去！
须玉泉心头大震，立即双手抬起手中的鹤天神戟，横挡于身前。
“嗙！”
白玉神剑正正斩在鹤天神戟的戟身之上，爆发出巨响！
“轰隆！”
须玉泉感受到恐怖的力量，让他的双手臂骨骼都碎裂，几乎整个身躯都要被压垮！
“噌……”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须玉泉运转体内的道源，将道源之力释放出来，覆盖在己身，强行维持住肉身，不让其崩溃！
“咔咔咔……”
方羽单手抓着白玉神剑往下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他惊讶的不是须玉泉，而是须玉泉手中的鹤天神戟。
在正面遭受白玉神剑的一斩之后，鹤天神戟的戟身上竟然还保持完好，并没有出现崩裂，甚至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足以说明，鹤天神戟的确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
只不过，再强大的武器，也得配上适合的主人，才能发挥其作用。
至少，须玉泉是没这个本事了。
“并不强，不如四大圣尊中的任何一位。”
这就是方羽对须玉泉的评价。
“嗙！”
方羽把白玉神剑抬起，又一记横斩，从左侧方向斩向须玉泉的腰部。
“嗡！”
白玉神剑的剑刃之上，泛起紫光。
这一剑……加持了万道之力！
而这……是方羽下意识的行为，毕竟之前在圣纹族用习惯了。
“轰！”
于是，这一剑的强度直接提升了数倍！
须玉泉没法闪避，只能再次用鹤天神戟横在身前来阻挡！
“砰隆！”
但这一次，须玉泉的道源之力都没法维持住他的肉身了。
在白玉神剑斩到鹤天神戟的瞬间，恐怖至极的力量就碾碎了须玉泉的所有支撑。
鹤天神戟直接被甩飞出去。
而须玉泉的肉身，在这一刻几乎崩碎，血溅四方！
“啊啊啊啊……”
须玉泉发出惨叫声，残躯飞出极远的位置，落在地上。
方羽的这一剑，让他的道源都受损。
“嗖嗖嗖……”
但为了保住性命，道源仍然释放出大量的仙力来修复他的肉身。
而在这时，方羽的身影，再次落到须玉泉的身前。
须玉泉看着面前的方羽，心中……再无战意。
我是魔头
此刻的他，内心的愤怒和疯狂终于还是被死亡的恐惧所占据。
方羽的实力，根本无法设上限！
至少，知心阁通过几次战斗场面对方羽进行的实力预估……是完全错误的！
知心阁认为方羽的实力在合道七阶到八阶，可如今须玉泉一交手……才知道自己合道半步巅峰的实力，甚至都无法伤到方羽的一根毫毛！
这种实力上的差距，根本不是通过几个战斗场面就能看出来的！
此时此刻，须玉泉的内心还有悔意。
他太过冲动了！
还是太过冲动了！
就因为方羽不断地提起元始至尊，甚至还给元始至尊这个万古罪人说话，他就怒不可遏，无法保持理智。
很多年前，他的师尊就曾告诫他……永远要保持一颗谨慎且镇静的内心……否则，日后必然会吃大亏。
须玉泉在绝大多数时刻都记住了师尊的这句话。
但一牵扯到人族那段历史，尤其牵扯到元始至尊这个罪人……他就难以压抑胸中的戾气！
不止他一个人如此，恐怕整个组织内对于元始至尊这个人都是这样的情绪！
“给了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方羽看着须玉泉，冷笑道。
须玉泉的肉身在迅速修复。
但他的气息比起之前已经弱了许多。
道源受损，这种情况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休养，才能够恢复元气。
“方羽……是我冲动了，你远比我强大，我认输。”须玉泉大口喘着气，开口道。
“哦？所以呢？”方羽笑了，笑容灿烂。
“放过我，之后我会力保你在组织内平步青云，让你坐到高位。”须玉泉说道。
“这样啊……你不是说我走在邪道上，只能与你们组织为敌么？怎么现在又要捧我上位了？”方羽戏谑地说道。
看着方羽的神情，听着这番话，须玉泉知道……方羽就是在羞辱他。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须玉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
同时，他在尽力恢复肉身。
恢复好肉身后，他便能向组织内求救！
届时，他还有机会脱身。
在这座大庙与方羽动手，是他托大了。
但此刻，埋怨自己的决定并无任何意义，他必须尽一切努力来让自己脱身！
“像你这样的强者，拥有自己的想法没错，而且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你说的没错，那段历史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我不能认定元始至尊就是人族的罪人……”须玉泉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到这里，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和所谓的原则。
他只想拖延时间，只想活命。
所以，所有的话，他都得顺着方羽的意思来说。
他绝不想惹怒方羽，招来杀身之祸。
而此刻，听着须玉泉的话，方羽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他把白玉神剑架在肩膀上，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须玉泉的跟前。
白玉神剑仍在释放出阵阵骇人的嗜血杀意。
须玉泉内心大震，脸色都变得惨白。
“须玉泉啊，你说你一开始就保持冷静多好呢？就算装你也得装出来啊，非要撕破脸，非要动手……我早就提醒过你，一旦动起手来，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方羽蹲下身来，笑道。
“方羽，我们还可以谈，你杀了我毫无意义，让我活下去，我还能给你带来很多好处！”须玉泉急声道。
方羽笑着摇头，站起身来，抬起手中的白玉神剑，问道：“须玉泉，圣纹族内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吧？”
听闻此言，须玉泉脸色一变。
“两个魔族突然出现在圣纹族内，把圣纹族搅得天翻地覆，连圣尊山都被毁掉，众多血脉死伤惨重……”方羽眯着眼，说道。
听着这番话，须玉泉又看着方羽手中被紫色法能所笼罩的白玉神剑。
他忽然想起什么，心头咯噔一跳。
这一刻，连魂灵几乎都要被震得裂开！
有关圣纹族内部发生的情况，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甚至看到了不少来自于现场的片段。
那个让圣纹族覆灭的魔族，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施展出来的法能为紫色，同时还有一把极其强大的剑刃！
如今，这么一把剑就出现在须玉泉的面前。
齐宗之前曾向他汇报了一个情况。
那就是在圣纹族出事后，齐宗一度怀疑是方羽所为，于是便前往了天煞府原址一趟，结果发现方羽并未离开，这才打消了疑虑。
可如今，看到方羽手中的剑，还有他所说的那番话……
如果方羽没有去过圣纹族，他是怎么如此具体地知道圣纹族内的情况的！？
“你，你，你是……”须玉泉心中已经有了推断，震惊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错，圣纹族内的那个魔头……就是我扮演的，怎么样，演技还不错吧？”方羽面带冰冷的笑意，说道。
话语之间，他的面容发生变化，变得狰狞，一脸呼吸。
额头上，还出现了紫色的闪电印记。
在这一刻，方羽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变化，就如同一只绝世魔头般，降临在须玉泉的身前。
而看到这一幕的须玉泉……已经被吓破了胆。
他的肉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浑身都在发抖，抖得非常厉害。
“你你你……”须玉泉的嘴唇都在颤动，眼中只有恐惧！
这一刻，多种情绪混杂在他的心中。
震惊，恐惧，后悔……
须玉泉已经陷入到几乎要崩溃的状态。
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方羽……竟然真就是让圣纹族覆灭的那个恐怖存在！
“好了，须玉泉……我确实不会杀你，但你也别想等来救兵，或者从这里离开。”
方羽撤去了伪装，恢复原形。
而后，他便对着须玉泉，伸出一指。
“噌！”
方羽的指尖触碰在须玉泉的额头之上。
须玉泉浑身一震。
随后，只觉魂灵剧痛，便失去了意识。
“看来这家伙是被我吓得不轻啊，连魂灵都脆弱不堪了。”方羽看着面前昏迷的须玉泉，讥讽一笑。
“咔！”
方羽把须玉泉抓起来，环顾四周。
这座大庙被破坏得很厉害。
但看起来，这个地方除了须玉泉以外，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来过。
因此，只要修复就好。
方羽与须玉泉的一战，应该只牵扯到他们两人，没有外传出去。
那道身影
如此一来，今日与须玉泉大战，对于方羽从内部渗透这个组织的计划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甚至，方羽还能利用控制住须玉泉这一点……让计划变得更加顺利。
“先把他带回去吧，洪耀祖多做的几个牢房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方羽心道。
在离开之前，方羽把鹤天神戟取了回来。
哪怕接连遭受白玉神剑的正面斩击，鹤天神戟也没有出现明显的裂痕。
这足以说明这把长戟的强度。
方羽把它收回，又将整座大庙尽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而后，便带着昏迷的须玉泉返回到天道门内。
回到天道门之后，方羽第一件事就是把须玉泉带到牢房，然后再次设下法阵。
这个法阵是隔绝内外的声音，让每个牢房成为单独的天地，无法与其他牢房内关着的囚犯交流。
对于这些境界较高的修士，搜寻魂灵来获取记忆这种低级手段是完全没用的。
他们的魂灵早就封锁，融入到肉身之中，想要侵入其中搜寻回忆……是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要是强行这么做……也就是把对方的魂灵撕裂，从而让他魂飞魄散而已。
因此，对待这些家伙……只有用极刑来威逼，没有别的办法。
设好法阵，又施加多层封印后，方羽才把须玉泉唤醒。
须玉泉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就像被废了一半，完全感受不到体内的仙力流转。
在漆黑之中，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身躯也无法动弹！
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好了，须玉泉，我说了不杀你就不杀你，但你若还稍微快活点地活下去，你就得听从我的一切命令和要求，否则……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黑暗之中，忽然响起方羽的声音。
须玉泉浑身一颤。
……
一个时辰后，方羽从地牢之中走出，伸了个懒腰。
说实话，折磨人确实不难，但要慢慢来磨，听着难听至极的惨叫声……还是挺难受的。
这种活还是得让擅长，甚至喜欢这类事情的人去干才行。
这时，方羽才意识到当初的小风铃帮了他多大的忙。
“小风铃，没你不行啊。”方羽在心中说道，“等解决好这里的事情，我就想办法回去大天辰星，把你带上来。”
小风铃和小球看起来外表年龄都差不多，但性格却是相反的。
至少，小球那性格就不适合做小风铃喜欢做的事。
方羽回到了塔楼顶层。
芷溪早已在这里候着。
方羽一回来，她就上前沏茶。
见方羽眉头紧锁，她便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而此刻，方羽的确陷入了沉思。
在地牢内，他用尽万种手段折磨须玉泉，得到了不少情报。
其中，让方羽最为在意的还是有关圣纹族的情况。
按照须玉泉的说法，他们组织与神族的关系确实不浅。
但到底在何种地步，他也不清楚。
因为负责与神族联系的不是他，而是组织内更高层级，似乎还是个特职。
也就是组织内专门负责与神族沟通联系的职位。
须玉泉只知道那个特职的名称为神使。
但具体是谁担任，他就不清楚了。
“圣纹族出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神族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方羽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总应该公开发布一些话语吧？通缉令什么的……”
然而，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他。
除了询问与神族系相关的问题以外，方羽另一个问题，则是关于紫焰秘法的情况。
按照须玉泉的术法，紫焰秘法是他们组织的中高层都必须掌握的一门秘法。
而这门秘法，自然是创立组织的至尊传下来的。
但到底是不是那位至尊创立的术法，他就不清楚了。
问完紫焰秘法后，方羽又询问了有关陈乾安的问题。
他释放出陈乾安的虚像，让须玉泉看了一眼。
然而，须玉泉的反应与齐宗那几个家伙完全不同。
他说不知道陈乾安是谁，但承认陈乾安身上的印记……确实能够证明他来自组织内部。
但具体谁什么职位，他也不知道。
“我们组织很庞大，遍布整座云陨大陆，我虽然是十八个族群分部的大主簿，可放在整个组织，也就是中层……组织内的每一层次都很神秘，越高层越是如此，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他们各自的职位，任务……我更是不清楚啊……”被折磨到痛哭流涕的须玉喊道。
“大人，茶已经泡好了……您试一试？”
这时，见到方羽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芷溪便轻声开口道。
方羽回过神来，把面前的茶杯拿起，喝了一口。
“不错。”方羽点头道。
芷溪低下头，退到一旁。
而此时，方羽又思考起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面对须玉泉释放漫天紫焰时，他忽然涌现的记忆，还有记忆深处的那道身影……到底是谁！？
这种感觉出现了不止一次两次，而是多次。
可每一次，都只有极其模糊的轮廓，始终没法清楚地记起那道身影。
这种感觉，让方羽有点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按照林霸天的说法，应当是个女人。
可那个女人会是谁？
她为何会出现在天道门被灭门时的记忆之中？
她是什么身份？是天道门内的一名弟子么？还是其他身份？
方羽怎么回忆，都没法在某段记忆中找寻到这道身影清楚出现的片段。
“唉……算了，先不想这个，得用须玉泉这个身份，回一趟他的据点，否则消失太久……会引起怀疑的。”
这么想着，方羽从手中取出一块玉简。
“噌！”
往这块玉简中灌输神识，便能开启一道传送门。
通过极长的空间通道，就来到须玉泉的据点。
是位于四等族群，照天族北部的一座家府。
出现在传送台上的时候，方羽已然伪装成须玉泉的模样。
“主簿大人，您回来了。”
方羽还未从传送台走下，两旁便有身穿粉红长袍，额头有紫月印记的修士迎上前来。
“嗯。”
方羽点了点头，便要朝着家府更深处的位置走去。
“主簿大人，您回来的正当时，阳天尊到访……想要见您一面，目前正在迎客厅等候。”这时，旁边的一名手下开口道。
密室之中
“阳天尊？”方羽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这个名字，他之前从未听说，自然也不认识。
但须玉泉本尊肯定是认识的。
在这种时刻遇到熟人，很容易就会露馅。
“他为何事而来？”方羽想了想，问道。
“属下也不知……”这名手下答道。
“好吧，那就过去见见他。”方羽答道。
随后，方羽就跟随着这名手下，在这座大府之内走动了一全，穿过了两个院子，来到迎客厅。
来到大门前，就能看到一名身穿白金相间长袍的男人正坐在迎客厅的前方。
两名身穿粉红长袍，戴着斗篷的手下立于他的身后。
这个男人的额头上也有紫月印记，面容看起来算是俊朗，一双剑眉释放出威严的气息。
此人应当就是阳天尊。
从服饰和气场来看，在这个组织内应该也是职位较高的存在。
见到方羽走入，他便站起身来，面露笑容，拱手道：“须兄，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阳兄，抱歉让你久等了。”
方羽笑容自然，也抱了抱拳，来到这位阳天尊的对面。
而后，他示意阳天尊坐下，自己也坐了下去。
“阳兄远道而来，所为何事？”方羽坐下之后，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然而这时，阳天尊却露出一副莫名揶揄，甚至有些猥琐的笑容。
方羽心头微动。
坏了，他不该问这个问题，要是这须玉泉之前就跟阳天尊达成过什么合作交易之类的，他这么一问不就露馅了？
“我明白须兄的意思，你们出去吧。”
而阳天尊在笑过之后，却转头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两名手下离开。
这两名手下迅速退出到迎客厅之外。
如此一来，偌大的迎客厅内，就只剩下方羽和阳天尊两人了。
“须兄果然还是谨慎，但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阳天尊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方羽更加疑惑了。
这须玉泉和阳天尊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合作？
可越是疑惑，表面上就越是要淡定。
否则，被阳天尊看出不对劲，就很难了解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呵呵……那是当然，做任何事都得小心，尤其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方羽说道。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但瞎扯就对了。
“须兄，我们还要在这里坐着么？”阳天尊眨了眨眼，再次露出那种揶揄的笑容。
这下，方羽真的迷惑了。
由于对阳天尊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根本没法继续把话接下去。
“看来还是得动手了……或者找机会回去一趟，询问须玉泉？”方羽眼神微动，心中想道。
而这时，阳天尊已经起身走向方羽。
他来到方羽的身前，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眼神中浮现出明显的贪婪和炙热。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须兄，我真的有点等不及了，自从上一次体验过后，我就无比想念那种感觉啊……”
“算了，也没必要回去问了，就在这里问又如何，如果他察觉到不对劲，那就把他也解决掉。”方羽心中有了决定。
“须兄，走吧，带我去你那个密室。”阳天尊再度开口。
“……好，那我们就走吧。”方羽答道。
说完，他便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阳天尊跟在方羽的背后。
走了还没两步，阳天尊就有些疑惑地问道：“须兄，你之前不是说，那个地方只能通过你手中的花型白玉前往么？这次你要带我走过去？”
花型白玉！？
听到这句话，方羽心头一动。
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把须玉泉身上的储物戒指给取了下来，并且还粗略地扫了一眼。
里面就有阳天尊所说的花型白玉！
方羽停下脚步，立即从储物戒指当中把花型白玉取了出来。
所谓花型白玉，就是外型如同花朵的一块白色的玉佩。
“呵呵，只是活动几步，松动一下筋骨罢了。好，我们现在就去吧。”方羽转过身来，对着阳天尊笑了笑，往手中的玉佩灌输真气。
“噌！”
手中的花型白玉立即泛起光芒。
这阵光芒笼罩方羽和阳天尊。
“嗖！”
下一秒，方羽和阳天尊便赶到身体一轻，消失在迎客厅内。
“嗒！”
没一会儿，他们就双脚落地。
面前的光线变得昏暗不少。
但前方的大堂却显得富丽堂皇。
四根柱子，中心处是一个散发出阵阵白气的水池。
而在水池的侧方，则摆放着数个生长出九片花瓣的莲花座。
“嗡！嗡！嗡！”
水池中心散发出阵阵异样的气息。
而在侧方的那些莲花座上，明显设有某种法阵。
整座大堂非常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啊……终于又来了。”阳天尊满脸都是笑容，独自走向前方。
他来到侧方的一根柱子之前，对着柱子伸出一只手掌。
这时，他转身看向后方没有动弹的方羽，笑道：“须兄，我就不客气了啊。”
“噌！”
他的手掌触碰到柱子的瞬间，前方的空地上便光芒闪烁。
一座如同祭坛般的台子从地面升起。
而后，便能看到……这座祭坛上，竟然坐着几十名身穿粉红长袍的女人。
这一幕让方羽感到吃惊。
这些女人维持着打坐的姿态，额头上有紫月印记，而她们并未闭着双眼，而是神色虔诚地目视前方，嘴里还念叨着晦涩的字句。
祭坛升起之后，阳天尊往前走去。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着台上的众多女人开口道：“我是阳天尊，手下掌握着十五个分部，我来帮助你们修心，让你们早日修出神性。”
听到这番话，祭坛上不少女人看向阳天尊，眼中满是恭敬，还行跪拜礼。
阳天尊右手一摆，便有二十多个女人被他带到侧方的莲花座上。
“噌！”
这个时候，莲花座的四周泛起一阵青光。
光芒闪烁之际，把内部的一切都遮掩起来。
方羽眯着眼，看向莲花座内。
“须兄，我先开始了，你请便，哈哈哈……”
这时，莲花座内传出阳天尊的大笑声。
祭坛之上，不少女人看向方羽，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而过了一会儿，莲花座内传出一阵尖叫声，逐渐变成了惨叫声。
方羽眉头紧锁，看向莲花座的方向，释放神识。
修炼神性
而后，方羽的眼神就变了。
在莲花座之中，阳天尊正在进行……双修。
但与正常的情况不同，他身下的莲花座正在维持着一个极其诡异的法阵。
这个法阵让阳天尊在进行双修的同时，自身的气息在不断地提升，而身下的女人……生命力肉眼可见地在减弱。
肉身干瘪下去，逐渐化作一具干尸，最终化为一具白骨！
但更为诡异的是……就在莲花座的两旁，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其他女人却连一点恐惧都没有，眼中甚至还满是期待和希冀。
“噌！”
方羽开启大道之眼。
他必须弄清楚阳天尊身下的莲花到底是什么东西，上面凝聚的法阵又是什么法阵！
方羽的眼瞳之中金光闪烁。
这下，他眼前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莲花座被透视成大量法则交织的产物。
从法则来看，里面存在着生命法则的气息！
除此之外，更多的法则是无法直接辨认出来的。
而这种情况，方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显然，是自创法则。
这些莲花座……是由某种自创法则而组成！
而这种自创法则，能让莲花上的修士通过双修的方式，以女人为炉鼎，通过消化女人的血肉和生命力……来提升自身的修为！
方羽心头震动。
同时，他运转大道之眼的能力，把这莲花上的法则全部斩断。
这下，莲花座便失效了，连光芒都消散而去。
而这时，阳天尊刚把身下的白骨扔开。
“她已经修成神性了，下一个……嗯？”
阳天尊还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之下，此刻才注意到莲花座的气息消失了。
他面露疑惑之色，转过头去。
正好，方羽来到了他的面前。
“须兄，这是怎么回事？”阳天尊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方羽看着莲花台上的其他女人，她们目光呆滞，并没有什么神气。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名同伴被吸食成白骨，她们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期待着自身上阵。
这是什么样的思想？
“须兄？”阳天尊再次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方羽摇了摇头，答道。
“你不是说这是上面的大人赐予你的宝物么？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失效吧？”阳天尊眉头紧锁，说道，“这么好的法器，要是这样就失效了……太可惜了。”
“不过幸好，后面还有五座。”
话语间，阳天尊站起身来，准备带着那些女人到另外一座莲花台上。
但就在这时，他却感受到一股巨力袭来。
“嗖！”
阳天尊被强行从莲花台上拉下，落到方羽的身前。
“须兄！？”阳天尊大惊失色，看着面前的方羽，眼中满是震惊。
“你这是第几次来？”方羽问道。
“第几次？第二次啊。”阳天尊疑惑不已地答道，“须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莲花座是从哪位大人手中得到的？”方羽又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阳天尊更加疑惑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方羽，困惑到了极点。
这种问题，怎么会从面前的须玉泉口中问出？
莲花座从何而来，他也非常想要知道，还多次询问过须玉泉，但须玉泉从来没有回答，并且非常神秘。
可此时此刻，眼前的须玉泉却反过来问他这么一个问题？
怎么想都很奇怪！
这个时候，阳天尊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今日的须玉泉……极其不对劲！
无论是从神情还是言语之上！
难道……
就在阳天尊内心还在疑虑的时候，面前的方羽面容忽变！
从须玉泉的面容，恢复到原来的面容！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阳天尊内心大震，浑身汗毛竖起。
同时，他就要释放出仙力。
但这个时候，他距离方羽实在太近了。
方羽左手直接按住了阳天尊的肩膀。
右拳握紧，一拳轰向阳天尊的胸口。
“砰！”
大堂之内，爆发出一声巨响。
阳天尊的身后，炸出一大片的血花。
他的胸口到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他睁大眼睛，满嘴都是鲜血，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方羽。
“你，你是谁……你是谁！？”阳天尊浑身颤抖，艰难地开口问道。
“我是谁？我叫方羽。”方羽淡淡地说道。
“你，你你……”
此刻的阳天尊，心中有一万个疑惑。
同时，内心又被恐惧所占据。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境地！
如果面前的不是真正的须玉泉，那真正的须玉泉在哪里？！
阳天尊满心恐惧，大脑处于混乱之中。
这时，方羽对着他的额头伸出一指。
“噌！”
阳天尊顿时失去了意识，整个身躯倒下。
但即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他身上释放的仙力还是在让他的肉身迅速恢复。
方羽没有理会阳天尊，看向前方莲花座上的众多女修，又扫了一眼侧方祭坛上的女修。
亲眼看到方羽把阳天尊一拳轰成这副惨状，这些女修脸上还是浮现出了恐惧之色。
“你们都是人族吧？”方羽开口问道。
“……”
没有任何一名女修回答方羽的问题。
方羽微微皱眉，说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修，修神！我们在修神！”
这时，一名女修开口答道。
她一开口，不少女修也跟着回答。
“修神？”方羽眉头紧锁。
“在大人的帮助下，我们就能修出神性，接近神族！未来，就不必再因人族的身份而受到欺压！”又有女修喊道。
此话一出，众多女修都面露狂热之色。
听到这番言论，方羽便知道……这必然是须玉泉的手笔。
把这些女修的额头上有紫月印记，说明她们首先是加入了组织的信徒。
而须玉泉把她们从组织抽出来，为了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双修，又对她们进行了第二轮洗脑。
这些女修的话语，便是洗脑的成果。
她们认为须玉泉与她们双修，是在帮助她们修炼出所谓的神性！
而洗脑的程度之深，让她们哪怕看着同伴变成一具具白骨，都没有感觉到异样。
“你……能帮助我们修炼出神性么？”又有女修开口问道。
这时，众多女修看向方羽的眼神，仍然充满着希冀。
哪怕方羽才刚把阳天尊重创，她们似乎也毫不在意。
肮脏本质
她们似乎对除了所谓‘神性’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看到她们眼神中的狂热，方羽眉头皱起。
他又低下头，看着躺倒在地，已经昏迷过去的阳天尊，眼中闪烁着寒芒。
这个组织的内部……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肮脏不堪。
“天仙……到达天仙大境的修士，竟然还会使用这么下流的手段来提升修为……”方羽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厌恶。
“阶层高了，就一无所求，一心朝向大道……不过只是处于底层的修士对于所谓的大能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离火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可以告诉你，修为越是高层，欲望就越大，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若没有足够的欲望，他们也不会攀登到如此高的位置。而在到达位置之后，为了满足欲望与野心，再龌龊的手段也能使得出来。”
“所以，不要再抱着以前的认知来看问题了。修仙世界的本质就是肮脏的，从来没有什么清心寡欲，一心向仙。要知道，哪个曾经站到顶峰的存在……手里没有沾染着成千上万条性命的鲜血？甚至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听着这番话，方羽眼神闪烁，说道：“我只是觉得，天仙这种层级……竟然还对女色感兴趣，而且还用洗脑这种低级手段……真是难以置信。”
“这就是性，但不仅仅是人性，任何族群都是一样的。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离火玉说道，“只是欲望不同罢了，有的迷恋女色，有的迷恋权力，有的迷恋财富……而归根结底，一切的基础还是在于实力，每一名修士都迷恋实力。比如你面前这位，他双修的目的不也是为了提升自身的修为么，女色只是其中一个要素而已。”
这番话方羽其实能够理解。
只是，‘仙人’这个称谓……对他而言，确实意义非凡。
而在他当年接触的所有古籍文献之中，有关于仙人的描述都是极其高远的。
因此，在方羽刚踏入修仙之路没多久开始，仙人在他的心中就是完美的代言词。
仙人，就是完美的修士！
可如今真正接触到仙境之下的修士之后，方羽才发现……所谓仙人不过如此。
什么一心朝着大道，除修炼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欲望，全是假的。
甚至……这些仙境之上的修士野心更大，欲望更大，能够使用出来的手段也更加龌龊和低级。
说实话，对于这种现实，方羽的内心是很失望的。
方羽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些女修。
她们眼中仍然充满狂热。
这种情况下，方羽知道他说什么也没用。
“你们就先待在这里吧，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完，方羽就把阳天尊抓了起来。
现在，他想尽快把阳天尊带回去，与须玉泉当面对质，问出更多的秘密。
但方羽就要离开之际，却注意到大堂的深处似乎还有一道门。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
这道门是石门，方羽一脚把这道门踹开。
“轰隆！”
此门被打开，立即能够闻到一丝丝血腥的气味。
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牢笼的地方。
牢笼内堆放着成山状的白骨。
而在白骨的旁边，有一只面容极度凶煞，人脸豹身的凶兽，正在啃着这些白骨。
它注意到了声响，看向方羽，那张与人脸极度相似的凶悍的面容上，满是骇人的杀意。
它的双瞳泛着红光，瞪着方羽，但口中却仍在吞食着堆放在它面前的白骨。
“哟，吞骨兽。”
离火玉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惊讶。
“这是魔兽？”方羽眯眼道。
“不是魔兽，是妖兽。”离火玉答道，“而且还是品阶较高的妖兽，不过妖兽……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片大陆啊。”
“这片大陆这么大，万族林立，出现妖兽不是很正常么？”方羽皱眉道。
“这家伙在这里养一只吞骨兽是想要做什么？”离火玉没有回答方羽的问题，转而说道，“他不会是想要让这吞骨兽来为他效力吧？真这么想，他也离死不远了。”
“这话怎么说？”方羽问道。
“吞骨兽是不会认主的妖兽，在它的世界里，除了同族以外皆为死敌。”离火玉说道，“就算给它提供再多的骨骼，它也不会因此而产生任何的情感，一旦把它放出来，它会毫不犹豫地把饲养它的家伙撕碎。”
“它的实力如何？”方羽问道。
“很强大，看它这副模样，最少也是小成期了。”离火玉说道，“它如果足够愤怒，撕碎十几个几阶的合道天仙是没问题的。”
“这么强么？看不出来啊。”方羽眼神惊讶，说道。
“就这个大陆层面来说，吞骨兽应该强于大多数魔兽吧。”离火玉说道，“没什么好惊讶的，等未来你到了……那个地方，这些都是常见的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方羽没再多说什么。
吞骨兽盯着方羽一段时间后，也许是因为自知无法从牢笼离开，便低下头，继续啃着那一大堆的白骨。
这些白骨的来源，自然是被吸食了血肉的那些女修了。
而牢笼的外层，显然设置了极为森严的法阵。
看来，须玉泉也是知道吞骨兽的厉害的。
“须玉泉这个家伙……”方羽眼神中闪烁着寒芒。
若非用须玉泉的身份回到据点，他还真看不出来……须玉泉那儒雅的外表之下，藏着如此阴暗的一面。
给组织内的女修洗脑，用等同于邪修术法的双修术来吞食她们的血肉，以此提升修为。
同时，还把这些女修化作的白骨拿来饲养强大的吞骨兽……
这就是这个组织内的一名掌握十八个分部的主簿的阴暗一面。
而组织之内，像须玉泉一样的家伙……应该有很多。
这个组织……表面上却还号称着要让人族复兴，与神魔二族并立。
方羽眼神极致冰冷。
“你们可以进去看一看，希望那里面的情况，能让你们清醒过来。”方羽走出那个牢笼，对在场的众多女修说道，“没有什么狗屁神性，你们变成白骨……就是死了。然后白骨还要被拿去喂狗。”
说完这番话，方羽也没有理会这些女修的反应，唤出贝贝，带着阳天尊穿过圆环印记，回到天道门内。
神族反应
回到天道门后，方羽就把阳天尊直接带回到地牢之内。
然而，并没有把阳天尊单独关在一个牢房内，而是将他放置到须玉泉所在的牢房内。
“啪嗒！”
方羽把阳天尊扔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方羽，方羽……你放我离开这里，我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放我出去，我可以继续帮助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牢房内的须玉泉听到声响，惶恐地大喊道。
方羽并未离开牢房，而是径直走到须玉泉的身前，蹲了下来。
“你确定……你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方羽的语气很平静，但又蕴含着一丝的明显的寒意。
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须玉泉浑身一颤。
之前遭受的折磨，让他心有余悸。
哪怕是死，他都不想再遭受那般的痛苦！
“确定，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须玉泉连声道。
“这样啊……那你据点内那个密室，密室内的众多女修，还有那些莲花座……又是怎么回事呢？”方羽淡淡地说道。
听闻此言，须玉泉内心咯噔一跳！
黑暗之中，他的脸色大变，就连额头上都冒出一层冷汗。
“那，那是……”须玉泉张开口，却不知要如何解释。
“你不需要辩解，你那个好兄弟，被称为阳天尊的家伙，已经被我带回来了。”方羽说着，把后方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阳天尊抓过来，扔到须玉泉的面前。
“砰！”
一声闷响，须玉泉能够感觉到身前的躯体。
“阳，阳烁……”须玉泉低下头，心中万分恐惧。
他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方羽去了一趟他的据点，然后正好遇到了前来的阳烁！
而后，密室内的一切……皆被方羽知晓了！
“在云陨大陆的各地收拢人族修士，把其中的女性修士单独拎出来，再加以洗脑，成为你们的修炼炉鼎……依靠邪修术法吸收她们的血肉来提升自身的修为，如此行为……须玉泉，这就是你说的要继承先祖荣光，让人族复兴的方式啊。”方羽的语气中带着冰冷的讥讽。
须玉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身躯颤动，显然慌张恐惧到了极点。
方羽没有理会须玉泉，而是把昏迷的阳烁给唤醒。
阳烁睁开眼，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自身的仙力已经无法察觉，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力量所禁锢。
“好了，你们两个应该好好聊聊……”方羽冷笑道。
没过一会儿，阳烁便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同时，他也知道了须玉泉为何被关在这里。
“方羽，你最好立即把我们放出去！我们两个都是组织内的重要人物，一旦被发现失踪，组织上面必然会震怒！届时，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阳烁回过神来，咬着牙怒道。
可他的这番话，却让一旁的须玉泉脸色煞白！
然而，须玉泉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砰！”
果然，下一秒，就是一声爆响。
整座牢房都为之一震！
在黑暗之中，阳烁遭受方羽的一记重踢，整个身躯飞向后面，重重地撞在后方的墙壁上。
墙壁的材质显然很不错，只是出现了些许的崩陷，并未被击穿。
至于阳烁，只能发出痛苦的哼声，满脸沾染着血液。
他倒在地上，痛苦到说不出半句话来。
“如果你搞不清楚状况，那我就会帮助你搞清楚状况。”方羽冷声道。
而后，他便看向须玉泉。
“现在，你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方羽露出冰冷的笑容，说道。
……
两刻钟后。
方羽站起身来。
“方羽，这次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我出去，我可以继续帮助你，我回到职位上，也会继续听命于你，你把我关在这里……迟早会让组织发现的，到时候，你也没法继续探寻组织的秘密了……放我出去。”须玉泉双手抓着方羽的脚，哀求道。
“砰！”
方羽膝盖抬起，直接猛撞在须玉泉的脸上。
一声爆响，血溅四方。
须玉泉被这一下暴击，当场晕厥过去。
方羽面无表情，离开了地牢。
……
从须玉泉口中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唯一有点价值的是，那个密室内的莲花座……来自于他上层的一位大人，名为高儒。
“这东西是我在无意中撞见高大人在用，高大人才赠予我的……组织内的众多高层手里肯定都有，又不是只有我使用！能够通过献祭一些女修的性命来为我们提升修为，有何不可！？哪怕修为只能提升宽度，没法提升高度，那也足够了，这就是那些女修最大的作用！”
在方羽的逼问之中，须玉泉一度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他的这番言论，证实了这个组织内部的肮脏。
当然，方羽一早就知道这个组织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的发现，也许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从地牢出来之后，方羽回到了塔楼顶部。
他没有坐太久，只是喝了一杯茶，就到后山找了个空地，开始制作傀儡。
而他要制造的傀儡，自然是用来替代须玉泉和阳烁这两位。
方羽认为自己现在的手段是合适的。
一步一步，把这个组织内的成员控制在手，无论是制作傀儡留在职位上来获取情报，还是直接伪装身份，又或者用血契来控制……对他而言都是可以使用且非常有效率的办法。
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接触到这个组织的核心。
届时，再一举将这个组织粉碎。
所以，方羽并不用太过着急。
而如今的问题是，天道山的位置。
还有……就是神族的反应。
距离他大闹圣纹族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神族系为何没有一点反应？
三合圣尊口中的天神族，难道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如果真是如此，那方羽就太失望了。
……
云陨大陆的中心地带。
在云层之上，一座超出认知的巨型宫殿群之内。
宫殿群的深处，一座飘荡于云海之中的虚化状的宝塔之中。
金碧辉煌的室内，一座雪白的花朵悬浮于半空之中。
一道模糊的倩影，正坐在这朵雪花之上。
她的姿态很放松，身躯上散发出阵阵的神圣的气息。
这一幕，如同画中的场面，极为虚幻。
神将叶莫
一名浑身白袍的身影，出现在这朵雪花的后方。
进入到这个房间，他头都没抬起，一直埋于胸前。
而后，又双膝跪地，额头和双臂一同紧贴着地面。
在他的前方，雪花之上的倩影仍然虚幻且圣洁，高高在上。
“怎么样了？”
一道充满磁性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圣上，此事按照您的吩咐，交由驻南神将叶莫前去调查。目前，叶莫神将已经返回，他认定圣纹族遭遇了魔族突袭，主府被毁，可判定为被灭族。”这名手下仍然趴在地板上，汇报道，“另外，叶莫神将认为，这是魔族的一次极其严重的挑衅行为。”
“他觉得……此时应将此事向上禀报，从最高层面对魔族发起正面的宣战。”
“否则，对我们神族的威严损害极大。”
说完这番话，这个不大的室内便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坐在莲花上的那道倩影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沉默。
过了一刻钟，她才轻轻一笑，说道：“正面宣战？叶莫想得太简单。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与魔族一般见识，我们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手下没有说话。
“让叶莫到青云台上见我，我会亲自告诉他，该做什么。”那道倩影又开口道。
“是！”
这名手下身躯光芒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
青云台，并不在云顶的宫殿群之中。
它位于极远的位置，坐落于一座直通天穹，高度超过十万尺的高山之巅。
所谓青云台，其实是一个古老且巨大的演武台。
当年，在这个位置，神族曾集结万千兵马出征。
此时此刻，在青云台的上方，一道金光闪烁。
“砰！”
一声爆响，这道金光落到青云台的中心位置。
“轰轰轰……”
强大的气息，笼罩四周。
青云台中心站立的身影，身披符文战甲，闪烁着七彩光芒。
他的身躯极为魁梧，一双剑眉在泛着金光的眼瞳之中，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满是坚毅和冷酷。
他的背后，不断有神光在迸发，气势猛于千军万马！
独自站在那里，就如同万军来袭！
这便是镇南神将，叶莫！
他出身于无间族分支，却因天生皇体，被天神族一位大尊看中，收为义子。
在那之后，叶莫便开始了逆天之路，从炼体开始就锋芒毕露，惊艳全族。
他的血脉远不如出身于更高层级分支的同伴，更别说与天神族的神之血脉相比。
但凭借天生皇体，还有叶莫自身的意志，他仍然脱颖而出，修炼的进步速度不仅远超同等血脉的很多前辈，甚至能与高等血脉的天选之子相提并论。
也正因为叶莫逆天的修炼天赋，他最终成功加入天神族的核心，天神宫内，并且被命为镇南神将，官居十品！
虽说品阶很低，但以叶莫出身的血脉而言，能够加入天神宫已是破格，而能够评上品阶，更是多年来未有发生之事！
到了这种地步，叶莫虽出身于无间族，但实际上却已是半个天神族。
而在神族内，天神族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只有天神族才拥有最为纯粹和完整的神族血脉，其他的分支……都是有缺陷的。
因此，叶莫成为了神族系各大分支的一个榜样。
众多后辈都已叶莫为目标，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叶莫一般，凭借绝佳的修炼天赋来突破血脉的桎梏，跨越阶层，被天神族所接纳。
只要做到这种地步，他们所在的血脉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凌驾于除天神族之位的所有血脉之上！
此时此刻，叶莫站在青云台的中央，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极为强悍，身上的神光闪烁，几乎难以掩盖。
“嗖！”
过了一会儿，上空一道白芒显现。
一朵洁白的雪花，出现在空中。
叶莫没有抬头，立即单膝下跪，低头道：“见过圣上。”
“叶莫，听说你建议对魔族正面宣战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上空传来那道充满磁性的女性嗓音。
“魔族此次行为极度恶劣，圣纹族的圣尊山被毁，高阶血脉的核心成员几乎被全灭……情况极为惨烈。”叶莫低着头，语气冰冷地说道，“这样的情况，我认为应当通报全族上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连消息都被封闭，知道此事的大尊都没多少。”
“魔族的行为，是很明显且大胆的挑衅行为，若我们不正面宣战，按他们的性子，未来只会变本加厉。”
“圣上……这就是属下主张正面宣战的理由。”
“嗯……”雪花上的倩影沉吟片刻，说道，“叶莫……你如何确定对圣纹族出手的是魔族？”
“运用逆时镜，我捕捉到了战斗时各方释放的气息，其中一道可以确定是魔族的气息，而且是高等血脉的魔族。”叶莫说着，身前光芒一闪。
一面不规则的镜子出现在前方。
镜子前的空间微微扭曲，便释放出一缕紫色的气息。
这道气息出现之后，雪花上坐着的倩影显然也吃惊了。
她的身躯稍微动了动，说道：“这道气息……的确极为纯粹，但具体来源于魔族之中的哪条血脉……还得探究。”
“圣上，魔族的确到了该收拾的时刻了。”叶莫低着头，冷硬地说道，“我认为我们神族具备战胜魔族的力量，如今借此机会发动全面战争……一举将魔族碾碎，我们神族便能掌控整座云陨大陆。”
“……叶莫，你很好战嘛。”这时，雪花上的倩影发出一阵轻盈的笑声。
叶莫低着头，脸色冰冷，说道：“属下并非好战，只是……”
“不不不，在我面前……你可没法隐藏你的内心。”那道倩影笑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借助战争立功，继续提升自己的品阶，想要借此彻底改变所在血脉的地位。”
“对于目前的地位，你还是不满足，你想要更多。”
叶莫眼神微变，想要说点什么。
“不必解释，对于你内心所想，我非但不会责备……还很欣慰。”倩影说道，“我之所以收你为义子，就是看到了你的野心。若你进入天神宫，成为神将后便心满意足，不思进取……我反而会失望，甚至找机会送你离开。”
请求救援
“如今，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胆量和野心，想要通过与魔族的战争来获取回报。”
“但……神魔二族之间的战争，不是说打就打的。这一点，我无法控制，你同样如此。”
“魔族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都不能宣战么！？”叶莫疑惑道。
“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必要。”倩影淡淡地答道，“另外，我还需要知道有关圣纹族被灭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叶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说道：“两个魔族，只有一个出手，他自称嗜血天魔，来自于魔族内的一个秘密组织，名为灭神帮……而这个嗜血天魔，出生时就被魔帝选入到这个组织当中，经过多年的培训……如今才出来执行任务。”
“另外，嗜血天魔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长剑，气息残暴且凌厉，威力强大……”
“灭神帮，魔帝……”倩影的语气中有惊讶，也有疑惑。
“……据属下的估计，那个嗜血天魔的实力必然在开源天仙这个层级，否则他无法横扫圣纹族。”叶莫继续说道，“因此，让属下去对付这两个魔头是最好的选择。”
雪花上的倩影陷入了沉默。
“圣上，这也是我主张正面宣战的缘故……魔帝竟然成立了灭神帮这样的组织，其心可诛！若不及时处置，像嗜血天魔这样的存在还会不断出现，圣纹族遭遇的惨剧也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叶莫说道。
“有关魔帝和灭神帮……我会亲自去调查。至于其他族群会不会像圣纹族那样被突袭……这点就不需要担心了，那两个魔族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再侵入其他分支。”倩影说道，“至于圣纹族这个族群，随着时间推进，血脉中的神性越来越低微……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早就该被淘汰出神族系了，魔族此举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小忙，呵呵……”
听到这阵轻松的笑声，叶莫眼神微微闪烁。
他知道，他想要借助此次机会鼓动对魔族开战的计划……算是彻底落空了。
圣上……根本就不在意圣纹族被灭这件事，对此也没有一丝怒意。
叶莫想了想，开口问道：“圣上特地让我到青云台……是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去执行一个极度危险的任务。”倩影说道，“但我经常跟你说，风险越大，收获越大，这点你应该明白。”
“是，圣上的每一句话属下都牢记于心。”叶莫坚定地说道，“无论任务多危险，属下都愿意前往执行！”
“很好……我想让你前往魔族一趟。”倩影说道。
听闻此言，单膝跪地的叶莫瞳孔微微收缩。
前往魔族！
这的确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任务！
魔族这个族群，以残暴和排外著称。
在魔族的领地之内，其他族群要么为畜为奴，要么……就是死！
而出身于神族的叶莫……在魔族的眼前可就是死敌了！
“不管我们怎么想，圣纹族这件事情的确发生了。表面上，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理，那我必须得做出一个姿态。你很清楚，这不是做给其他分支看的，而是给天神宫那几个食古不化的老东西看的，你应该明白。”倩影淡淡地说道，“当然，在你出发之后，我会亲自与魔族那边交涉，确保你的安全。”
“属下，明白！”叶莫有点激动。
出征魔族，哪怕目的不是为了开战，这也是难得的一次经历！
只要能够顺利回来，他便是当今神族内到达过魔族领地的极少数之一！
这对他的履历极有帮助，能成为他在未来继续晋升品阶的资本！
“既然你没有问题，那就回去准备一下吧。”倩影说道，“以魔族的秉性，他们绝不会承认此事与他们有关。你前往一趟，他们表面上也不会做什么，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不会少，这就是危险的来源。”
“属下明白，一定不会让圣上失望！”叶莫坚定地答道，“他们使出任何小动作，属下都不会怕，绝不会辱没身上的神将铠甲！”
“好，你去吧。”雪花上的倩影说道。
“是！”
叶莫答道，身躯绽放出一道金色光束，瞬间消失在青云台中心。
“魔帝创立灭神帮……哼，有趣。”
空中雪花上坐着的那道倩影冷笑一声，随即也消失不见了。
……
天道门，地牢之内。
“喂，你们神族反应是不是太慢了一点？怎么到现在都没一点声音？你们圣纹族是不是被放弃了？”方羽拍了拍三合圣尊的脸，问道，“我一直在等着天神族来找我麻烦，就是等不到啊。”
三合圣尊心如死灰。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方羽仍然能够出现在他面前，就已经说明了情况。
天神族……真的毫无反应么！？
为什么？！
他明明第一时间就给天神族发去了求救的讯息！
天神族为何毫无反应？！
“神族一共就九个分支，你们这么一个分支被灭了他们都毫无反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性么？佩服佩服。”方羽讥讽地说道。
面对如此嘲讽，三合圣尊一个字也没法反驳。
“你现在还有没有联系天神族的办法？”方羽进入正题，问道。
“联系天神族……”三合圣尊愣了一下。
“我给你一个联系天神族的机会，你就告诉他们你的情况，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方羽微笑道。
听闻此言，三合圣尊心中重燃希望。
但同时，他又害怕这是圈套！
“你不用想太多，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方羽淡淡地说道。
话语之间，方羽稍微解除了三合圣尊身上的几重封印。
这时，三合圣尊能够感受到体内些许的仙力流转。
到这种时刻，他也不再疑虑，咬着牙，立即抬起左掌。
“噌！”
在他的掌心处，出现一颗透明的珠子。
“咔嚓！”
三合圣尊将这颗珠子掐碎！
“噌！”
一道白芒在漆黑之中闪烁！
“嗡嗡嗡……”
这时，一阵嗡鸣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
面前的光芒，凝聚出一颗头颅的模样。
“尊上，我是圣纹族的三合圣尊，我要求救，我目前被……魔族所囚禁，请迅速救援！”三合圣尊焦急万分地喊道。
把他杀了
此刻，三合圣尊已经豁出去了。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他也想尝试，他想要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面前这颗虚幻的头颅。
这是天神族的使者，他很清楚……自己的求救，对方一定听到了！
然而，等待了数秒，对方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回复。
三合圣尊死死地盯着这颗头颅，却迟迟没有等到想听到的回复。
“尊上，我是圣纹族的圣尊之一三合，我请求救援，我目前被嗜血天魔控制在手中……”三合圣尊再次求救道。
他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相当凄惨。
只是，这颗头颅仍然一动不动，并未做声。
这个情况，让三合圣尊感到绝望。
一旁的方羽眉头紧锁，开口道：“喂，这可是圣纹族的四大圣尊之一啊，你们真的连尝试都不尝试救一下吗？这么做有点过分吧？”
此话一出，这颗头颅立即有了反应。
他转过头来，面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即是方羽的位置。
他的嘴巴张开，发出一道疑惑的声音：“你，是嗜血天魔？”
“没错，就是我。”方羽毫不犹豫地答道，“除了我还有谁能把三合圣尊控制在手中？告诉你，三合圣尊目前还有一口气，但我随时有可能把他宰了，你们要是还不来……”
“把他杀了。”
没等方羽把话说完，这名使者便开口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至极的事情一般。
“……啊？”方羽都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我说，把三合杀了。”对方再次开口。
这一下，不仅方羽听得清清楚楚，旁边陷入到呆滞的三合圣尊也浑身一震，清醒过来。
这下，三合圣尊只感觉万念俱灭，有无数寒芒背刺在身，让他瞬间坠入万丈冰窟！
方羽眯了眯眼，看着面前这颗虚化的头颅，说道：“你让我杀了他？”
“三合办事不力，让圣纹族覆灭，此乃死罪。”这名使者语气中不含一丝的情感波动，说道，“我们神族不会浪费资源去救援一个废物。”
“哦？那么圣纹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方羽挑了挑眉，问道。
“圣纹族已然覆灭，不属于神族。”使者答道，“此事已经通报神族上下，成为共识。”
“这么说来……你们也不打算对我出手了？”
此刻，方羽的心中已经充满震惊了。
他还真没想到，对于灭族一事，神族的反应竟会如此平静！
“关于如何处置你，上面自有定夺。”使者淡淡地说道，“也许给你的惩罚，并非来源于我们神族，而是你们魔族本身。”
这句话说完，这颗虚化的头颅就消散了。
就这么消失在方羽和三合圣尊的面前，再无声息。
牢房内，恢复到极致的漆黑。
三合圣尊浑身都在颤抖，黑暗之中，脸上已无血色，眼神中已无光芒。
绝望，弥漫在他的内心。
而在他身前的方羽，则是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神族处理事情的方式，真是令我叹为观止啊……旗下一大分支被灭掉，做出的应对方式竟然是直接与这个族群做切割，完全不管不顾了……”
“这就是神性吗？厉害厉害……”
方羽是发自内心地感慨。
按照他的预想，神族应该会很快发动大面积地搜捕行动，在他们所掌控的范围之内来搜寻他和洪耀祖的下落。
可没想，神族连个屁都不放，甚至还让方羽帮忙把三合圣尊这个俘虏给杀了。
而从这名使者的话语当中，可以听出神族处理此事的方式，似乎是直接与魔族交涉，让魔族的高层来给予方羽和洪耀祖惩罚。
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样是不是会露馅？什么灭神帮，魔帝都是编出来的啊……魔帝存不存在我都不知道。”方羽微微蹙眉，心想道。
不过，就算露馅了……也无妨。
神族不会知道方羽和洪耀祖的真实身份。
而方羽之所以选择伪装出一个魔族的身份，一开始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瞒过齐宗和那个组织罢了。
“喂，现在怎么说？”
方羽看着瘫坐在面前的三合圣尊，问道。
三合圣尊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原地，似乎没有听到方羽的话。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原本以为把你留在这里，至少能把天神族的一些力量给吸引过来，结果……天神族让我把你给杀了。”方羽眉头微微上挑，说道。
三合圣尊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方羽，脸色木然。
看到他这副模样，方羽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看来你对天神族抱有很大的希望啊，否则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三合圣尊仍然说不出话来。
“放心，既然天神族想让我杀你，那我偏偏就不杀你了。”方羽笑着说道，“当然，也得看你的表现。以你在圣纹族内的地位，想必还掌握着不少关于神族的情报。”
“接下来，我会给你一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你是要坚守这些秘密来维护那个毫不犹豫就把你和圣纹族放弃的神族……还是想要为自己活下去，把这些情报全部交出来。”
说完这番话，方羽便转身走出了这个牢房。
漆黑之中，三合圣尊直直地盯着前方，双目睁得很大。
……
离开牢房，方羽再次到后山的空地，把须玉泉和阳烁的傀儡制作完成。
这两具傀儡制作工艺极高，无论是外貌还是气息都与本尊没有差异。
只不过，真正动起手来，这两句傀儡就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但就他们组织内部的情况来看，需要他们动手的场合是极少的。
所以，这两具傀儡应该很难被发现出端倪。
方羽通过神识来操控它们，并且可以知道它们所看到，所听闻的一切事物。
做好傀儡，方羽就唤出贝贝，把两具傀儡送回到须玉泉的据点之内。
阳烁与须玉泉关系很好，在须玉泉的据点内停留一段时间是合乎逻辑的，不会引起质疑。
做好这一切，方羽回到天道门的塔楼顶层。
芷溪很快便泡上一壶茶，给方羽的杯子倒上。
“大哥！”
坐下没一会儿，洪耀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在方羽的面前落下，抱拳道：“幸不辱命！”
知心阁
“怎么说？”方羽看着面前的洪耀祖，说道，“坐吧。”
洪耀祖在方羽的对面坐下。
芷溪也给他端上一杯茶。
“芷溪圣女来给我泡茶，这怎么好意思？”洪耀祖说道。
“能给洪大少泡茶，是小女的荣幸。”芷溪微笑道。
“现在可以说了。”方羽开口道。
洪耀祖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大哥，我花费重金，把情报网撒了出去，直接迈过南方大陆，把手伸到北方大陆，深入到魔族的腹地……终于，被我打听到了大哥关心的那两座山的消息！”
“其中，有关无昆山的情报是非常清楚且精确的。”
话语之中，洪耀祖从上衣内袋中摸出一本书籍。
这本书籍看起来有些破旧，封面上有四个大字。
《云陨古史》。
洪耀祖把这本厚重的书籍打开，翻了前面十几页，然后指着上面的一段话，说道：“大哥，这里记载了无昆山的情况……说的是无昆山因一场战争而被毁，在战争结束后被彻底夷为平地，不复存在。”
方羽把这本书籍接了过来，看着洪耀祖指着的那段记载。
的确，就跟他所说的一般，无昆山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但方羽在意的却不只是这一段话，还有其他的内容。
他想知道，文中所记载的那场战争，在这书籍上有没有详细的记载。
然而，翻了前后几页，都没有看到这场战争的详细说明。
方羽微微眯眼，问道：“这本书籍是从哪里得来的？由谁来编辑撰写？”
“这应当是知心阁出品的书籍，相当权威。”洪耀祖答道，“记载的内容应该不会有假。”
“知心阁？”方羽眯了眯眼。
“大哥没听说过知心阁么？”洪耀祖眨了眨眼，说道，“这是云陨大陆上的一个很有名的组织机构，目前云陨大陆上流通的绝大多数秘籍，法器，灵丹妙药……如果想要评品阶，必须通过知心阁才足够权威，才能在全大陆流通。”
“就比如我手里有一块白玉，就算我说得天花乱坠，说这块白玉从多么遥远的地方取来，这白玉有多么稀有珍贵，哪怕拿出证据来说明……都没啥用。”
“想要证明这块白玉真的有那么值钱，就得通过知心阁的评阶。如果知心阁也给这块白玉评阶为极品，那么这块白玉我就是从最南边拿到最北边去卖，也能卖出一个天价……当然，最北边是没法去的，我就是打个比方。”
“只有知心阁才权威么？”方羽眯眼问道。
“也不是这么说……”洪耀祖说道。
“是只有知心阁的权威性能够覆盖整个云陨大陆，方大人。”站在一旁的芷溪说道，“比如在天福行，他们也有鉴定师，拍卖前也会给拍卖品评阶，但他们评阶的权威性，只限于天煞族之内，拿到第二个族群去就得重新评阶了。而第二个族群内也有可以评阶的机构，但评阶之后，权威性同样只限于他们族群之内。”
“只有在知心阁评阶，才能在整个大陆，任何一个族群内都被承认，这就是知心阁的权威性。”
“原来如此。”方羽轻轻颔首。
“知心阁就代表着权威，他们不仅评阶，还能提供各类情报，或是出版秘籍，历史古籍，包括产出法器，灵丹等等……”洪耀祖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立场，无论你来自哪个族群，只要你能付得起价钱，他们都能售卖情报或是其他一切物品给你……”
“他们的背后是谁？”方羽眯眼问道。
“这点就不清楚了……知心阁的存在非常特殊，无论是神族还是魔族都承认它的存在和权威性，这是很难得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整个云陨大陆上，能让神魔二族达成共识的……也就只有知心阁这么一个特殊存在了。”洪耀祖答道。
方羽眼神微微闪烁，拿着手中的书籍，思考片刻后将其合上。
“无昆山被夷为平地，那天道山呢？”方羽问道。
“对，重点就是天道山！”洪耀祖激动地说道，“无昆山的情报获取过程难度不大，也就是去知心阁买本书的样子……但天道山的情报，来源可是在北方大陆，魔族的领地范围之内！”
说完，洪耀祖又从伸手到上衣内袋之中，取出一个卷轴。
他将卷轴摊开，便能看到这是一副地图。
洪耀祖起身，来到方羽的身旁，将这副地图展开。
地图的轮廓极大，是一个半圆。
“大哥，这就是我花费重金得到的北方大陆的粗略地图。”洪耀祖说道，“如果细看，的确非常粗略，但已经很难得了，这样的地图……市场上只有独一份！”
方羽看着这副地图，眼神微动。
从痕迹来看，这副地图很明显是手绘的。
而上面的内容，确实粗略到了极点。
某些板块连个名字信息都没有，某些板块也就标记了个族群的名称。
越是接近中心地带，信息就越是模糊。
方羽看向最深处，只看到这里画了几十个圈圈。
而其中一个圆圈之内，标记了一个红点。
“大哥，这个红点……就是天道山所在！”洪耀祖指着这个红点，说道，“你看，它位于滔魔族的领地之内！”
方羽看着这个红点，的确位于名为滔魔族的板块之内。
“这地图……信息量很少啊，不如直接告诉我天道山就在滔魔族内好了。”方羽挑眉道。
“当然不同，大哥……这地图的作用，在于路线！”洪耀祖指着地图，说道，“这上面虽然很多地方都没有标注信息，但关键的位置，它还是有记载的，从外围到最深处……这一条直线进去，一路上方向都是很明确的。”
“大哥如果要前往天道山……有这地图就方便很多了，不至于眼前一抹黑，胡乱摸索。”
“你看，从最外围的水河大族进去，然后一路往西北方向，来到太元族，再朝正北，跨过刑鬼族……”
洪耀祖顺着线路一路朝着红点所在的位置指去。
方羽眼神微动。
的确，这地图虽然粗糙，但至少能给出一条明确的线路。
只要能顺利到达起点的水河大族，之后的路线就确认了。
前往魔族
看着这副地图，方羽眼神闪烁。
他之所以要找到天道山，是因为小球的梦境。
梦境之中，出现了元始至尊。
而元始至尊则是背对着小球，面向着一座山。
既然无昆山已被夷为平地，那么……小球梦境中的元始至尊面向的……自然就是天道山！
小球不会无缘无故做梦！
这个梦境，必然指向某种事物！
元始古城，元始至尊的传承……还是其他的什么！？
想要搞清楚情况，就得去一趟天道山！
正好，目前神族那边看起来是毫无动作。
而所谓的人族组织这边，由于须玉泉和阳烁先后被他控制住，暂时可以用那两具傀儡来钓鱼，在获取到更多情报的情况下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方羽没有更紧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现在，就是前往天道山的最好时机！
只不过，要到天道山必然不容易。
从地图的内容来看，天道山所在的位置，已经是魔族系聚集的核心地带了。
那种地方，想要进去……必然得先经过一轮腥风血雨。
但无论如何，方羽还是得去一趟。
“大哥，你怎么看？”洪耀祖看着方羽，问道。
“我们又可以出发了。”方羽看向洪耀祖，微笑道。
洪耀祖怔住了。
“大哥，这次……也要带上我？”洪耀祖有点呆滞地问道。
“当然，我发现你还是有点作用的。”方羽说道。
“这……”洪耀祖心中有些发憷。
他出身于天煞族，在南方大陆，算是在神族系的掌控范围之下成长起来的。
这辈子，他都还没去过北方大陆！
虽然没去过，但他对于被魔族系掌控的北方大陆的情况有所耳闻。
那可是炼狱一般的地方啊！
“之前都闯入过圣纹族了，你还怕什么？”方羽用神识给洪耀祖传音道。
“大哥……魔族那些家伙，听说可是残暴至极啊，我们这次要深入到魔族最核心的地带，困难程度绝对比入侵圣纹族大多了……因为圣纹族要做什么，我们可以预计，而魔族会做什么……是完全没法估计的啊。”洪耀祖舔了舔嘴唇，答道，“当然，小弟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胆怯。”
“而是……小弟实在害怕给大哥你拖后腿啊。”
“放心吧，我们上次能伪装成魔族的身份入侵圣纹族，这次如果想要避免麻烦，大可以继续伪装成魔族混入其中。”方羽微微一笑，说道。
“这么说……也是。”
洪耀祖深吸一口气，已然下定决心。
他知道一直推脱肯定会给方羽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者，方羽去哪都带上他，这本就是一种信任和重视的体现！
既然要去，那就去！
历史上哪位传奇不是拼出来的！？
他洪耀祖想要真正实现光宗耀祖，就必须得拼一拼！
“既然大哥如此相信小弟，那小弟也义不容辞了……”洪耀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我们用什么办法可以前往北方大陆？”方羽问道。
洪耀祖提供的地图，只要到了北方大陆才能发挥出作用。
而要前往北方大陆，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这点小弟早就做好功课了，这南北方大陆分别为神魔二族管控，中间由止战河隔开，按理说两边大陆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但只要有生灵的地方，就会有生意。不少货物还是得在两边大陆进行交易流转，互通有无……”洪耀祖说道，“我已经联系到一艘运载货物的船只，到时候我们只要跟着他们渡过止战河就行了。”
“至于前往码头的方式，则是通过知心阁，经过几次传送台转移就能到达，花费不了太长的时间。”
“哦？两边大陆交易，还用船只来运载货物这么原始的方式？不能通过传送阵来运送么？”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当然不行，这止战河可不是一条普通的河流，实际上……它比大海还要广阔！据说是当年神魔二族的至尊级强者合力劈出来的分界线，就是用来划分领地的……这上面布有万重法阵，就是不让两边大陆有任何往来的机会……尤其有神族或是魔族血脉的生灵，更是不可能直接跨过止战河，除非神魔双方都同意打开己方结界，才能通过。”
“以往，其他族群也没法通过止战河，但在几万年前，这种情况放宽了，没有神魔二族血脉的修士，如果实在想要通过止战河来进行交易……是可以通过止战河的，但必须以大哥所说的最为原始的方式……也就是在船只上渡过止战河这种方式。”
“什么传送阵，飞行法器等等……都不能在止战河上使用，否则会被止战河上的法则瞬间抹杀。而那些渡河的货船都是有讲究的，必须提前与对面大陆做好登记，打好招呼，否则也会在穿过结界的时候被拦截下来。”洪耀祖说道，“因此，想要在货船上买位置也很难啊。就小弟之前联系到的那艘货船，一个位置就要两千万原币！这次得大出血了……”
“……既然你已经打点好一切，那我们便准备出发。”方羽点了点头，说道，“位置的钱我出。”
“那倒不必，小弟就是随口说说，四千万原币对小弟家族而言……无非三日收入罢了。”洪耀祖说道。
……
在前往魔族之前，方羽又制造了一具傀儡。
这次是他自己的傀儡，等同于分身。
但同样的，这么一具傀儡只有外貌，并无任何实力。
尤其他那妖孽的肉身，是根本没法复制的。
这具傀儡留在天道门内，相比起幻境更无破绽。
有任何情况……方羽都能第一时间得知。
至于小球，这一次，方羽决定将其带上。
毕竟天道山与元始至尊有关，小球也许能够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做好这些准备后，方羽只跟芷溪简单地交待了极具，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离开。
……
在距离天煞族万里之外，是名为摧山族的族群。
这里便有一座知心阁。
洪耀祖带着方羽，通过一段时间的飞驰，终于来到知心阁这座塔楼的大门前。
“两位道友，有何需求？”走进大门，一名蓝衣执事走上前来询问。
“我们要去止战河码头。”洪耀祖开口道。
止战河
听闻此言，这名执事扫了一眼方羽和洪耀祖的面容。
而这个时候，方羽和洪耀祖的面容都已进行过伪装。
方羽看起来就是个中年男修，而洪耀祖则延续上一次的风格，像个书童。
“前往止战河中间需要通过六次传送台转移，你们两位一次就需要付两百万原币。”这名执事并未在意方羽和洪耀祖的身份，开口说道。
“没问题。”洪耀祖说着，右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一个金色的储物袋，递给面前这名执事，“这里面是一千两百万原币。”
执事接过储物袋，说道：“随我进来。”
说完，他便转身往大厅的内部走去。
方羽和洪耀祖跟在后方。
“就这么传送一下，就要一千两百万原币？”对于这个价格，方羽感到很吃惊，传音问道。
“这可是知心阁啊，就是请他们给一件法器评阶也得付超过五十万原币的酬劳……一般势力还真消费不起。”洪耀祖微笑道，“正因如此，虽然知心阁权威性最高，但在很多修士眼中，它是一个专属于超级势力的机构。”
“但传送一下，只是到止战河码头就要一千两百万原币……还是太夸张了一点。”方羽微微皱眉，说道。
“没办法，大哥，这整个南方大陆，能把我们最快送到止战河码头的就只有知心阁这么一个机构了，否则我们就得靠自己飞过去，不知道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洪耀祖轻轻摇头，又笑道，“再说了，一千两百万原币对于其他势力而言是个大数目，对小弟而言……嘿嘿，有钱真是小弟为数不多的长处了。”
方羽没再多说什么。
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在天福行拍卖赚得一亿多的原币，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
如今才知道，一亿多的原币只够在止战河码头来回个五次。
真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啊。
现在回想起当初向芷溪借钱把那些人族奴隶从贩奴营买出来的场景……芷溪连个十万原币都得犹豫很久。
要知道，芷溪所在的焚宫属于二品宗门，虽然不是最顶级，但也是中上水平和规模的势力了。
他们一个宗门才有一百多万原币的储蓄，而洪耀祖随手撒出去的原币都是千万起步的。
“贫富差距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啊。”方羽心想道。
跟随着前面的执事，方羽和洪耀祖来到这座阁楼的后院。
后院非常宽敞，而在尽头的围墙之前，建有一座传送台。
这座传送台并不算太大，最多能够站立百人左右，并且看起来很是破旧，就连阵眼处维持传送法阵的空间石都显得光芒黯淡。
后院并没有看到其他修士。
而先前通过大厅来到后院的过程中，也没有看到知心阁内的其他执事。
整座知心阁，都显得很冷清。
“这知心阁生意一般啊。”方羽传音道。
“因为要与知心阁做交易的那些修士一般都会提前预约，很少会直接过来的。”洪耀祖说道，“主要还是价格缘故，知心阁显得太高端了，没有一定的财力都不敢踏入它的大门。”
“好了，你们拿好这两块令牌，站上去。”
走在前面的执事在传送台前停下，转过身来，递给方羽和洪耀祖各自一块木制令牌。
“每到一个传送台，就出示这块令牌。”执事又说道。
“明白。”
洪耀祖应了一声。
而后，便与方羽一同踏到传送台之上。
执事来到传送台旁边的一块石碑前，伸出一只手，按在石碑上。
“噌！”
石碑光芒闪烁。
很快，传送台上便释放出大量的空间之力！
“嗖！”
下一秒，传送台上的方羽和洪耀祖便消失不见。
过了几秒，后院恢复平静。
这名执事转身走回知心阁的大厅。
但就在这时，一道较为苍老的声音响起：“他们两个要去哪里？”
这名执事脸色一变，立即恭敬地鞠躬，汇报道：“禀报阁主，这两位是要前往止战河码头。”
“止战河码头？”那道声音的语气有些疑惑。
“请问阁主……可是有什么异常？”执事低着头，忐忑地问道。
“这两个伪装了面容，被透源镜识破了，其中一位……近期有势力一直在委托我们给他的实力评级。”苍老的声音缓缓答道，“不算什么大事，你去吧。”
“……遵命！”
听闻阁主这么说，这名执事也不再多问，继续走回到大厅当中。
而在知心阁的顶层一座光芒璀璨的房间之内。
一位满头长发的老者正悬浮在半空中。
他的面前有一颗泛着光芒的球体。
此时，这颗球体之内正呈现出一副战斗场景。
正是方羽在天煞府内大战时的场景！
“方羽……止战河。”老者两颗眼珠子呈现出灰白之色，看不到焦距。
他摸了摸下巴，皱了皱眉。
……
方羽与洪耀祖进入到空间通道，经过一刻钟的穿梭，到达第二个传送台。
传送台前已经有同样穿着蓝衣的知心阁执事在等候。
出示令牌后，便再次被传送离开。
就这样，连续转移了六次，每一次在空间通道中穿梭的时间都在一刻钟左右，非常平均和准确。
而空间通道也非常的稳固，穿梭的过程极为平稳，对身躯不会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
“这空间通道倒是建造得不错。”方羽对洪耀祖说道。
“大哥，这一次穿梭就是两百万啊，要是连空间通道都造不好，知心阁早该倒闭了。”洪耀祖说道。
在最后一站的传送台落地后，方羽和洪耀祖迅速走出了知心阁的大门。
询问执事过后，便知道止战河码头，就距离这座城十里不到，出城后朝北一直前行就能看到。
方羽和洪耀祖半刻也没有停留，直接出城，又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北方飞驰而去。
没一会儿，视野的前方就出现了滚滚流淌的长河！
空中云雾缭绕，河流极为湍急，不断地翻滚起浪花。
滚滚河水呈现出灰黑之色，与昏暗的天空相互照映，让这条长河的气势显得极为沉重。
“这就是传说中分隔神魔二族的止战河啊……真是一望无际啊，表面看起来就是海洋嘛，应该叫做止战海，而不是什么河。”旁边的洪耀祖感慨道。
危机四伏
洪耀祖说的没错。
这止战河横于面前，如同一头身躯蜿蜒的巨龙一般。
从南望向北，根本望不到尽头。
而且，如果视野一路往前，或是直接用神识往前探寻，越是深入，就越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冷袭向天灵盖和后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视野中什么都看不到，越往前越是一片漆黑，最终被黑雾所吞噬。
这就是止战河么？
传说中由神魔二族的至尊级强者劈出的长河。
方羽眯眼眺望远方，眼神微微闪烁。
“大哥，前面那里就是码头了，你看码头前停靠着好几艘货船，那艘最大的应该就是我们今天要坐的。”洪耀祖指着前方，说道。
方羽望向前面。
在止战河前果然有一个码头，码头前目前停靠着五艘货船。
而洪耀祖所说的那头货船的确是其中最大的一艘，外表看来至少能容纳个上千修士。
只不过，既然是货船，船上所堆放的大多是成箱成箱的货物。
“大哥，我们下去吧。”洪耀祖说道。
“嗯。”
二者来到码头之前落下。
码头上的修士并不多。
而从他们的外貌特点来看，都是来自于不同族群的。
他们把船上的货物卸下后，这些货物便被统统收入到各种储物戒指，储物袋之中。
“为什么一开始就收入到储物戒指或储物袋中再通过船只来运送？这样不是一次能够运无数多的量了么？”方羽好奇地问道。
“这应该是规矩，两边大陆的货物必须透明，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运输，只有到岸了才能将其收入到储物戒或者储物袋中……这样的规矩，感觉是为了防止一些修士偷偷带走某些珍贵的资源吧。”洪耀祖答道。
交谈之中，洪耀祖与方羽一路往前，走进码头。
周围的修士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并没有谁在意方羽和洪耀祖。
来到那艘最大的货船之前。
此时，货船还在卸货。
洪耀祖走向前方的一名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大汉面前。
“你是这艘船的船长，远扬？”洪耀祖走到大汉面前，问道。
听闻此言，大汉抬眼看向身前的洪耀祖，又扫了方羽一眼，皱眉道：“你是洪耀祖？”
“是。”洪耀祖点头，又介绍方羽，说道，“这是我大哥，今天就是我们要坐船过去北方大陆。”
“嗯，上船吧。”这位名为远扬的大汉并未多问什么，再次低下头去，似乎在清点他储物戒中的货物数量。
洪耀祖看了一眼方羽。
随后，二者便一同走上这艘货船。
“跟他们打交道不能伪装身份，所以我用了真名，但他们应该也不知道我是谁吧，还有大哥你也一样。”洪耀祖给方羽解释道。
“我当初在天煞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有没有可能……”方羽挑眉道。
“不会的，这里离天煞族太远了，这消息最多也就邻边几个族群知道……”洪耀祖摇头道，“这云陨大陆太大了，各个族群大多只关心自身，很少关注外面的情况。”
来到货船的甲板上，再次看向前方的止战河。
河流非常急，而在中心处更是像两团巨浪在对撞一般，掀起阵阵波涛，还夹带着大量河水冲撞的闷响声。
不知为何，在看着止战河时，心中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畏惧感。
“大哥，感觉有点可怕啊，这止战河中间有什么……谁都不知道。”洪耀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
方羽看着前方，没说什么。
等待了两刻钟左右，船上再次摆满要送到北方大陆的货物。
那位名为远扬的船长，带着六名水手上船。
“远扬船长，这是准备开船了？”洪耀祖看着远扬，问道。
“没这么快，等其他货船也准备好才能开。”远扬淡淡地答道。
“哦？要一起出发么？”洪耀祖疑惑道。
“这是渡河的规矩，接近时间段的货船得有五艘才能通航。”远扬身旁的一名水手说道。
“还有这规矩？这是为什么？”洪耀祖问道。
远扬和其他水手走开了，而这名水手走上前来，扫了洪耀祖和方羽一眼，问道：“第一次渡河？”
“对，第一次。”洪耀祖答道。
“渡河做什么？”这名水手又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去北方大陆瞧一瞧。”洪耀祖笑着答道。
听闻此言，这名水手又扫了洪耀祖和方羽一眼，嘴角勾起，说道：“我看你们是闲得没事做来找死……没有必要之事还花费巨款渡河？”
“怎么了？渡河还有危险？”这时，方羽开口问道。
这名水手看向方羽，又看向前方的止战河，说道：“你又不是傻子，应该能感觉到这止战河有多危险吧。”
“之所以要集齐五艘货船才能出发，就是尽可能地避免危险，同时……也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互相帮忙才有的规矩。”
“渡河的危险来自于哪个方面？”方羽眯着眼，问道。
“天上，海中……危机四伏。”水手面容有些沧桑，看着前方波涛滚滚的河水，说道，“一般来说，每二十日左右，就会有一批货船出事，而一旦出事……就是是全军覆没，十死无生。”
“这么危险！？”洪耀祖睁大眼睛，显然被吓到了，“之前远扬船长可没跟我说明这种情况啊……”
“呵，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水手笑了一声，说道，“不过船长最多退一半的钱给你们。”
洪耀祖没再说话。
退是自然不可能退的。
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前往北方大陆。
只不过，这止战河给他的压力很大，让他感觉到非常畏惧。
隐隐间还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上和海中的危机分别是什么？”方羽又问道。
“没必要这么好奇，要是害怕就及时下船，非要找刺激那就留在这里。”水手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危机是什么了……当然，你最好祈祷不要碰到这种情况。”
说完，水手便转身离开了。
货船头部的甲板上，只剩下方羽和洪耀祖两位。
“大哥，听他们的说法，这止战河确实危险呐。”洪耀祖说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真想下船？”方羽挑眉道。
“有大哥在，小弟不怕！”
运气真差
洪耀祖立即拍了拍胸口，说道。
方羽转身看向前方的止战河，眼神微动。
时间慢慢流逝。
很快，旁边的四艘货船都准备就绪。
没有任何的通知，五艘货船突然就开动了，朝着北方前行。
货船一开始往前驶去，立即能够感受到河流的湍急，整艘货船剧烈摇晃起来。
“周围四艘货船上的修士数量也不多，都是五六个的样子，这真出现啥意外，谁也保不住谁啊！”洪耀祖看向两旁，嘟囔道。
方羽并未在意两旁的其他货船，只是专注于前方。
同时，也在感受着天地的各种气息。
货船行驶的速度并不慢。
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驶离码头很远了。
逐渐的，周围都被昏暗的天色所笼罩，雾气极重。
同时，天地的威压提升。
各种法则之力压制而来，直接封住了体内的气息！
对于这种情况，货船上的这些水手显然已经习惯。
但洪耀祖却是脸色发白。
一名修士突然没法控制自身的气息，甚至连经脉的存在都感觉不到……是非常可怕的情况。
方羽也能感受到这道法则的压制力。
这道法则非常特殊，在某个临界点突然出现，并且发挥出它的作用。
哪怕是方羽，也能感觉到经脉被强行封堵。
但这种封堵，方羽自然是有办法可以尝试破开的。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这么做。
毕竟，他此行的目的是天道山。
他不想在路途中的任何一个地方节外生枝……若是在这种地方被盯上，之后要一路畅通地摸到魔族腹地，去到天道山就是不可能之事了。
“也就是说，在渡河的时候，所有修士都会变成未曾修炼一般的凡人……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危险，只能凭借肉身，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确实就是死路一条了。”方羽眯着眼，心道。
货船一路前行，下方的河流越来越湍急。
整艘货船都在剧烈摆动。
这个时候，四周都只能看到浓厚的黑雾，甚至连方向感都丢失了。
一同并行的其余四艘货船，勉勉强强还能看到。
“哗啦……”
突然之间，天空下起了暴雨！
雨水是黑色的，落在甲板上。
“轰！轰！轰！”
阵阵轰鸣声从压到头顶上的云层之中传出。
没有任何的节奏和频率，时不时就爆响一声，令人心神不宁。
洪耀祖被吓得面无血色，直接坐在甲板上。
如果不是怕太过丢脸，他甚至想要伸手抱住方羽的大腿，以防被这摇晃的船体给抛飞出去。
在摇晃之中，货船仍然在往前面驶去。
就这么行驶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其中好多次剧烈的摇晃，让洪耀祖忍不住惊呼出声，以为整艘船都要解体了。
但船体的强度显然超出他的想象，即便被数次席卷到波涛之中，船身都没有受到明显的损伤。
过了好一会儿，天空终于不再下雨。
而船只的晃动也没之前这么剧烈，平稳了不少。
洪耀祖松了一口气。
“应该快到了吧？”
他站起身来，看向外面。
“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声凶灵的吼叫传来！
刚站起身的洪耀祖被吓得浑身一颤，再次瘫坐在地上。
“河怪注意到我们了！”
这时，船上有水手大喊。
“全部进入内舱！”船长远扬高声道。
这句话一出，船上的所有水手都跑进到内舱。
远扬看向洪耀祖和方羽。
方羽抓着洪耀祖，也朝着内舱走去。
“吼……”
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巨吼。
“砰隆！”
同时，在货船的前方，忽然炸起一大团的波浪！
波浪席卷而来，直接扑打在货船之上。
“哗啦！”
而在波浪之后，可以看到一只青皮的巨爪，从河流下方伸了出来。
这只爪子出现在眼前，光是大小就能让在场的修士吓破胆！
“怎么回事！？河怪今日为何如此暴躁！？”
内舱有水手大喊道，脸上已经有了恐惧之色。
“砰隆！”
巨爪直接拍了下来！
但这一下，并非拍向方羽所在的货船，而是拍向右侧的那艘货船！
“砰隆！”
一声爆响，那艘货船直接粉碎！
“啊啊啊……”
货船上的船长和水手发出惨叫声，身躯坠入到漆黑的河水之中，再无声息！
“河怪动手了！它动手了！”
“完了完了……”
“它怎么会动手！？”
显然，如今的险境对于这些经常渡河的水手而言都是极为罕见的，让他们失去了方寸。
甲板上，远扬脸色极其难看，咬着牙，喊道：“返航！返航！原路返航，不能再往前了！今日的情况不正常！”
他的命令一出，内舱的水手立即开始操作货船，想要调转方向。
但就在这时，那只青皮巨爪再次抬起。
这一次，它是直接横扫出去！
方羽所在的货船正好调整方向，没再往前，避开了这一下的横扫！
而左侧的两艘货船就没这么幸运了！
“砰砰……”
两艘货船再次被粉碎，惨叫连连。
那些水手在空中都还能发出惨叫声，一旦坠入到河水中却直接沉了下去，声音戛然而止。
这河水……显然是不能下去的！
“这这这……”洪耀祖已经被吓到六神无主了。
而甲板上拥有极度丰富经验的远扬，此刻眼神中都有明显的绝望。
河怪一直存在，他也听说过关于河怪的传说。
只不过，河怪极少会出现，也几乎不会对他们这些航行中的货船发动攻击。
但今日……却被他们遇上了这种绝境！
这种情况，根本就躲无可躲！
“嗖……”
这时，那只巨爪再次抬起，直接拍向方羽所在的货船！
“啊啊啊……”
看到这一幕，内舱的那些水手都发出恐惧的惨叫声。
甲板上的方羽眉头皱起。
“运气真差。”
方羽脚下一蹬，身形便朝上空弹射而去。
面对着如同一座山峦般的巨爪，他抬起右拳，一拳砸出！
“砰！”
空中一声爆响！
那只巨爪被方羽这一拳直接轰穿！
整只爪子都往后甩飞而去，砸入到漆黑的河水之中。
而方羽，则是重新落回到地面。
这时，甲板上还有内舱里的水手……都睁大眼睛，呆住了。
刚才这一下……是怎么做到的？
在止战河上，怎么可能发挥出这样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