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惩罚
这个问题很重要。
从这几个执事之前的交谈来看，他们是有些嫉妒王天时的本事的。
既然嫉妒，那么肯定就曾经探究过王天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从他们的口中可以得到些许的线索。
“王，王天时……”谭荣惊慌不已，口齿不清。
“如实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你就能活命。”方羽淡淡地说道。
“我，我真的不太清楚啊，他总是能定期带回不少奴隶，我们也很疑惑他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近些年……人族数量越来越少，奴隶也没有过往那般好找了……”谭荣颤声答道，“这也是近些年奴隶价格越来越高的原因……”
“你们这么疑惑，难道就没有去寻找过答案？问他，或者逼迫他……”方羽眯着眼，问道。
“我，我们没有……”谭荣更加慌乱地答道。
很显然，他以为方羽是为王天时来报仇的。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只需要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其他的你不需要考虑。你说的话当中，要是有一点是假的，我都会杀了你。”方羽抓住谭荣的衣领，寒声道。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确实问过王天时……但，但他怎么都不肯说，哪怕我们把他折磨了一遍，他也不肯说，之后我们也没办法，因为王天时总能给贩奴营创造收益，上层觉得他还有点作用……我们也不敢危及他的性命。”谭荣恐惧万分地答道。
“你们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比如王天时每次带着一定数量人族回来之前，他会去往哪个地方？你们难道没有跟踪过？”方羽眉头紧锁，追问道。
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些家伙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因为他们必然没法忍受一个人族王天时混得比他们好。
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来摸清王天时的门路。
“我，我们的确这么做过……但只知道王天时每次都会到东部的大山内……一旦进入那里，他的行踪就会诡秘地消失，我们就再也追踪不到了。”谭荣说道，“我真的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请，请大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东部的大山？哪座大山，把具体的位置告诉我。”方羽眼神冷然，说道。
……
一刻钟后，方羽与芷溪离开了贩奴营，前往谭荣所说的东部的那座大山。
在离开之前，方羽强迫谭荣接受了血契，以此完成彻底的控制。
“抱歉，方大能，是小女的手下没有看好王天时，才会……”
在前往那座大山的途中，芷溪万分歉意地开口道。
“对方要灭口，你的手下就是在场目睹也毫无意义，只会多损失一条性命罢了。”方羽淡淡地说道。
“嗖！”
谭荣所说的大山，其实距离贩奴营所在的大区并不远，就在郊外。
没过多久，方羽和芷溪就来到这座大山之前。
的确是一座巨大的山峦，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缝隙般的道路。
按照谭荣的说法，王天时每一次都会进入到这座大山之内。
但只要一进入这座大山，王天时总是会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消失在他们眼前，让他们彻底跟丢。
而这座大山也有诡异之处。
它的确很大，但却没有大到连神识都无法搜寻的地步。
可一旦释放神识搜索整座大山，却又什么都搜索不出来，能够看到的只有一片苍茫的灰白之色。
这显然不正常，谭荣等几名执事怀疑这座大山内设下了某种禁制或是障眼法阵。
然而，他们却没法找出来，也感受不到一丝禁制或是障眼法的存在。
就这样，他们便无可奈何了。
至于王天时，就会在数个时辰之后，带着几十个一百个的人族奴隶回到贩奴营，得到丰厚的奖励。
周而复始。
逐渐的，这些执事也只得放弃继续追踪王天时了。
“早知道那天就让王天时直接带我进来看看情况了……只是当时也没想到他会被灭口……”方羽眼神闪烁，踏入到大山中间的小道之内。
“咔嚓，啪啦……”
地面上的石头非常脆弱，被方羽一脚就踏得崩碎。
方羽看了一眼脚下的碎石，眉头皱起。
在这个时候，他也已经释放了神识，扩散到整座大山。
果然，就与谭荣所说的一般，神识能够探查到的……只有一片灰白之色。
“如果那个与王天时交易的神秘人已经知道了我与王天时交谈的过程才下杀手……那么，他现在肯定也不会留在这里，甚至有可能把这里留下的一切痕迹都给抹除。”方羽心想道，“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得尽量找出一些线索，否则……这条线就完全断了。”
这么想着，方羽闭上双眼，准备运转显形法则。
可就在这个时候。
“呼……”
安静且空无一物的山间小道之内，忽然掀起一阵狂风！
阵这阵风从后方席卷而，如同飓风一般，带着大量的白烟！
“嗖……”
这阵狂风很快将方羽和芷溪吞噬。
然而，狂风掠过之后，芷溪还留在原地。
而方羽……却已消失不见。
“方大能？！”芷溪双眸睁大，看着前方，又看向后方。
均没有发现方羽的身影。
甚至连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
“方大能……”
芷溪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缓步往后退去。
她很清楚，以方羽的实力，基本上是不可能出事的。
现在，她得保全己身，暂时退出这座大山的范围之内。
……
“呼……”
被携带着白烟的狂风吞噬后，方羽只感觉浑身一轻，随后便是迅速地飞跃。
也没过太久，他的双脚重新踩踏在地面上。
眼前的白烟也逐渐消逝，露出了前方的视野。
方羽眼神微凛。
在他的前方，不到二十米的位置，一名身穿黑衫黑裤，戴着一副漆黑面具的身影，就在前面站着，与他对视。
这道身影的外型，与王天时所描绘的那个交易的神秘存在……一模一样！
那张面具上没有任何图案，也没有露出眼睛和嘴巴或是鼻子，就是一片漆黑。
方羽眯了眯眼，开口道：“既然敢主动现身见我，为何还要灭口？”
“灭口？不，那只是他违背承诺的惩罚。”神秘人答道。
只谈交易
神秘人的语气中，蕴含着令人内心发寒的杀气。
“看来你的身份很神秘啊。”方羽眯着眼，说道，“你手里掌握着这么多的人族，都是通过见不得人的手段控制的吧？”
“我如何控制这么多的人族，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个时候，神秘人语气越发冰冷。
他的面具上虽然没有露出眼睛和面容，但仍然能够感觉到他此刻神色的冷酷。
“你若需要人族，我可以大量提供。”神秘人说道，“你出原币，我便给你足够的人族。”
“你还想继续与我做生意？”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神秘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若不与我交易，我便要杀你灭口。”
“哦？这不就是强买强卖？还有王法吗？”方羽摊手道，“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威胁我，我就越不想跟你合作。”
“你这是在找死……”神秘人寒声道。
“咻！”
话音未落，数道银刃从四面八方轰向方羽。
方羽立于原地不动，身躯猛然爆发出一股真气。
“轰！”
一声爆响，这几道银刃便被轰得粉碎。
“咻！”
方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神秘人的面前。
神秘人往后一步，双掌往前一抬。
“轰！”
大量的白烟再次笼罩在方羽的身上。
方羽眼神凛然，直接运转显形法则！
“咔！”
刚消失在白烟之中的神秘人，身形又被迫显现出来！
这一下，神秘人显然也心头大震！
方羽的右手直接抓向神秘人的头颅。
“砰！”
神秘人的身躯猛然炸裂，化作一团白烟，消失于空中。
但这个时候，方羽的显形法则再次起了作用。
“咔！”
神秘人的身躯，又在后方被迫显现。
方羽转过身，又对着神秘人一拳砸出。
“怎么……”
神秘人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
“砰！”
下一秒，遭受方羽的一拳，他的身躯再次炸开。
“噌！”
而这时，神秘人的身躯又在左侧方位显现。
“砰！砰！砰！”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羽一拳一拳地砸出，将神秘人的身躯一次一次地轰得粉碎。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无论是神秘人还是方羽，都是越来越心惊。
神秘人震骇于方羽的法则，竟然能够强迫他显现出身形，让他无法逃脱，无法离开此地，只能无限被轰杀！
而方羽同样心头震动。
因为显形法则的作用，就是让隐匿的敌方显现出真身！
可眼前这个神秘人的真身，竟然能够无数次重生！
方羽打爆一个，立即又出现一个，每一次都是显现法则捕捉出来的真身……
这怎么可能！？
无论他是什么生灵，都不可能有无数道真身！
而整座大山之内，确实没有明显的法阵和所谓的禁制。
那么……神秘人所施展的会是什么术法？
无限真身？！
方羽不断地出拳，想要验证自己的各种推断。
“慢！”
当他又一拳即将砸出的时刻，前方的神秘人大喊出声！
方羽收住了拳头。
“你是……何方神圣？”神秘人直直面向方羽，语气中带着震撼。
“我叫方羽。”方羽答道，“你应该听说过我名字。”
“我很少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神秘人答道，“人族？”
“你在问我？我的确是人族。”方羽眯着眼，答道，“公平交换，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你也该回答我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族群？”
“我……有很多个名字，只能告诉你一个，王凡。”神秘人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方羽眼神微动，问道：“你也是人族？”
名为王凡的神秘人没有正面回答方羽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杀不了我，但你若一直出手，我确实也没法脱身。因此，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只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方羽微微眯眼，说道：“那倒未必，我还有很多手段没施展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奈何不了你？”
“论实力，也许我不如这大陆上的许多强者，但论保命……谁也没法与我相比。”王凡语气平静且自信地说道。
“你这口气有点大啊。”方羽说道。
“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下去，我乐意奉陪。”王凡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么下去，只会是无限重复的过程。”
方羽眼神闪烁。
从先前交手的情况来看，王凡所掌握的术法确实极度诡异。
显形法则一定不会出问题。
那么，王凡真的拥有无数的真身？！
这不可能。
方羽脑中很多疑惑。
就如王凡所说，继续动手并无意义。
至少目前，他确实没法拿王凡怎样。
既然如此……那谈一笔交易，或许也是一种办法。
“你若需要人族，我们便只谈交易。若不需要，那我们便各自离开，后会无期。”王凡说道。
“你那里还有多少人族？”方羽想了想，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准确的数字，我只能告诉你，你需要多少，我都能提供。”王凡说道，“只要你有能支付足够的原币。”
方羽眯了眯眼，说道：“你怎么会认为我需要人族？”
“人族奴隶在当今的云陨大陆上是抢手货，因为人族总数在急剧减少。”王凡答道，“之前我与王天时交易，我卖给他一个人族是六百原币，他带回贩奴营，一个人族奴隶就可以卖出一千原币……而这个价格，在未来还会不断地上涨。”
方羽眯眼打量着面前这个戴着诡异面具，名为王凡的神秘人。
无论是术法，还是所说的话，都让他感到吃惊。
“你确定……我想要多少人族，你都能提供？”方羽问道。
“确定，但如果数量太大，我需要分几次给你送来。”王凡说道，“无法一次给你送到。”
“什么价格？”方羽问道。
“八百原币一个。”王凡答道。
“我一次买这么多，怎么也得打个折吧？”方羽皱眉道。
“你要多少？”王凡再次问道。
“一万个。”方羽开口道。
听到这个数量，王凡沉默了。
“怎么了？手里没这么多人？”方羽眼神微动，问道。
“你真要这么多……我便六百原币一个卖你，但……你必须先交两百万原币的定金。”王凡缓声道。
强大仙法
方羽眼神微凛。
王凡这句话的意思，说明他手里还真有超过一万名的人族。
这个家伙……到底掌控着多达数量的人族？
“如何？若你连两百万原币的定金都拿不出来，就别谈其他的了。”王凡冷声道。
“两百万原币而已，拿肯定拿得出来，只是……我不信任你。”方羽微微挑眉，说道，“我对你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今日把钱一交，你直接跑路了……我那两百万原币岂不是就打水漂了？”
“这点你完全没必要担心。”王凡说道，“我做的是长久生意，这些人族在我手里毫无价值，我没有任何必要欺骗你。”
“如果你真能买走一万名人族，对我而言是好事，可以减轻我的负担。”
方羽眼神闪烁，心中还在权衡。
他确实可以拿钱出来与王凡交易。
可这么做，他对于王凡仍然一无所知，想要得到的信息与情报还是得不到。
唯一可以得到的，只是大量的人族。
这不是方羽的初衷。
因此，他同时也在考虑第二种方式……继续动手，破解王凡无限真身的手段。
“确实可以再试一试，若没法破解……再继续交易。”
“噌！”
这么想着，方羽运转大道之眼。
他的双瞳之中，忽然闪耀起璀璨的金光。
黄金十字剑印记，在他的瞳孔之中显现，并且缓速转动起来。
这个时刻，站在方羽身前的王凡显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身躯猛然一震，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
王凡的语气中满是震骇。
而方羽，此刻通过大道之眼，直接透视王凡的身躯，并且捕捉到四周存在的各种法则。
这座大山之间，确实密布着大量的法则，极度复杂。
而王凡的身躯，也属于这法则当中的一部分，完全融入在这天地间密密麻麻的法则交织之中！
方羽心头一动。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你竟然……”
王凡仍在往后退，语气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好意思，我还是想尝试一下，破开你的术法。”方羽开口道。
话是这么说，但在大道之眼的视野当中，漫天密布的法则……根本无从下手。
而虽然法则众多，整座大山之内却又没有法阵的痕迹。
那么这些法则，就像是这座大山本身就存在的。
但王凡的身躯，为何也是法则的一部分？
“再试一次。”
“轰！”
方羽身形一闪，出现在王凡的身后，又是一记重拳砸出。
王凡并未躲闪，身躯轰然粉碎。
然而，在这个时刻，方羽视野当中的法则却没有任何变化。
并没有法则崩碎，也没有法则变幻。
而王凡的身躯，很快就在后方出现。
“这是……”
方羽眉头紧锁，心中更加震撼了。
过去这么多年，他确实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神通术法！
“如果常规手段不行，那就直接把这法则切断。”
方羽眼瞳之中的十字剑印记急速转动。
“咔咔咔……”
在他视野范围之内能够看到的法则，被他一一切断。
“轰轰轰……”
这座大山之间，爆发出阵阵响声。
一阵阵白烟从山体的缝隙之中爆发出来，就如同人受伤时流血一般。
阵阵轰鸣声之中，王凡的身躯却保持得很完好，并未受到一点影响。
哪怕方羽不断地用大道之眼斩断山内的一条条法则，他都没有反应。
看着这一幕，方羽心头震动。
而此刻，王凡也呆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方羽，并未动弹，仿佛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轰隆隆……”
大山内的震动越来越强烈。
“别浪费时间了，你就是把你所看到的法则却斩断了，那家伙也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这时，离火玉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原理？”方羽眉头皱起，问道。
“这漫天的法则跟他毫无关系，是这座大山本身的法则。”离火玉说道，“你应该也发现了，无论你怎么对付这个家伙，这大山内的法则都是没有变化的。”
方羽眯着眼，说道：“那他本身存在的痕迹，还是隐藏起来了？连大道之眼都能骗过么……”
“当然没法骗过大道之眼，而他确实也没骗……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不留痕迹。”离火玉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王凡并非真身？”方羽眯眼道，“可就算是假身，而该有他存在的痕迹。再者，之前我运用显形法则……”
“是真身，但又不是……这家伙掌握的这门神通确实很强大，是仙法。”离火玉答道，“而且，是非常了不得的仙法。”
“难道是投射体……”方羽回想起在大天辰星时现身的陈乾安，为了保命，就是以投射体的方式出现的。
可若只是投射体，大道之眼必然能够看出端倪，甚至找出投射的源头……
而眼前的王凡，在大道之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就是仙法么？
“你对这门仙法有了解么？”方羽问道。
“我确实对这门仙法有些印象，也对掌握这门仙法的人物有一点记忆，但记忆非常模糊，具体的我也想不起来了。”离火玉说道，“我建议你不要继续动手了，我能确定这家伙是人族。”
“确定是人族？什么根据？”方羽眉头紧锁，问道。
“那一点记忆，就是根据。”离火玉答道。
听到这话，方羽不再询问，看向前方的王凡。
眼中的黄金十字剑，缓缓隐去。
“轰隆隆……”
这个时候，被方羽用大道之眼严重破坏的大山，还在爆发出阵阵轰鸣声。
白烟笼罩，地面震动。
王凡一动不动，方羽也一动不动。
“好了，我们继续谈交易吧。”方羽露出微笑，说道，“我刚才也就是想验证我的一个想法，现在已经验证好了。”
王凡仍然没有说话，木然立于原地。
“你不会生气了吧？那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的错。”方羽说道，“但钱你总还是要赚的吧？我立马就能拿出两百万原币当做定金，其他客户可没我这么有钱。”
这个时候，王凡终于动了。
他沉默片刻，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异样地说道：“交易，取消。”
“咻！”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化作一道烟尘，瞬间消失在原地。
天道传承
在这一个瞬间，王凡连带着他的气息一同消失。
方羽眼神凛然，环顾四周。
王凡的气息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刚才似乎很惊讶，是惊讶于气息……还是他曾经见过大道之眼的印记？”方羽眉头皱起，心道。
“轰隆……”
大山仍在震动，轰鸣声不断。
“离火玉，你趁这段时间好好回忆一下，这门仙法叫做什么，掌握这门仙法的王凡……又是什么人。”方羽开口道。
“……我只能尽力回忆一下，别抱太大希望。”离火玉答道。
“希望你来点作用……”
烟尘之中，方羽说道。
而后，他又沉思了片刻，便往后退去。
……
大山之外。
芷溪听到大山深处传来的阵阵轰鸣声，又看到大山在震动，黛眉微微蹙起。
但没过多久，方羽的身影就从大量的烟尘之中飞出。
“走了。”
方羽落在芷溪的身前，说道。
“方大能，里面……发生什么了？”芷溪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遇到那个人贩子了。”方羽答道，“然后进行了一番友好深入的交谈，不小心惹他生气，他就跑了。”
“……啊？”听着方羽这扯淡一般的说法，芷溪有些发愣。
“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面的，如果他想要赚钱的话。”方羽说道，“毕竟我是大客户。”
“嗖……”
跟芷溪简单说明情况后，二者便一同返回位于天煞族内新建的天道门。
……
塔楼顶层，方羽又泡了一壶茶水。
这下，他把一直在储物空间里待着的小球给放了出来。
小球在储物空间内待的时间有点长，一放出来就显得兴高采烈。
方羽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抱歉，现在总算有个落脚点，以后你就可以长期在外面待着了。当然，也有可能会有危险的时候，到时候你可以自己躲起来。”
“嗯。”小球乖巧地点了点头，快步跑到顶层的边缘，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吹来的轻风。
“你可以到处去玩。”方羽对小球说道，“这里叫做天道门。”
“天道门？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哥哥。”小球转过身来，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道，“我记得师尊以前好像也在一座叫做什么，什么……天道山上跟那些坏蛋打过一架。”
“天道山……”方羽眼神闪烁。
他并没有忘记这个名称，那是元始至尊的那道跨越时空的身影亲口所说的话语。
“我开创元始灭魔诀，横扫魔域，诛杀魔王。带领三百弟子死战于天道山……”
这座天道山，与方羽所在的天道门，前缀皆为‘天道’。
当然，可能只是碰巧名称相同而已，没有其他的含义在内。
然而，联系上方羽当年在地球上掌握元始灭魔诀，在飞升两个位面，到达云陨大陆后又与十万年前的元始至尊交谈等等……不得不说，这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般。
天道山，是元始至尊最后一战的地点，即为终点。
而天道门，却是方羽修炼的起点。
在天道门被紫炎宫毁灭数千年后的今天，方羽在云陨大陆上重建天道门……
冥冥之中，就像是传承一般。
“以后，这里会越建越大，现在这只是雏形而已。”方羽对小球说道，“因为这里之前还是天煞府，占地不算特别大，还没我以前的家大。”
小球显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也许是害怕一直问问题会让方羽感到不耐烦，就不断地点头，表示自己都能听懂。
方羽看着她这娇憨的模样，只觉有些好笑。
过了一会儿，顶层又来了几道身影。
正是洪家家主洪宝龙，赤岚教教主冷星，还有洪耀祖，芷溪，费启。
在接受血契之后，洪宝龙和冷星这种顶尖势力的首领皆已失去往日的威严。
至少在方羽的面前……他们只能低下头，脸上堆满恭敬之色。
“方大尊……请问，我们洪家有什么能帮到您的么？”洪宝龙看了一眼洪耀祖，又看向方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有。”方羽答道，又看向冷星，说道，“准确地说，我需要你们两个的帮助。”
“而要你们帮忙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尽可能地把天煞族内各个宗门，各个家族都给控制住，至于如何控制，你们可以使用你们最为擅长的方式。”
“这……”
冷星与洪宝龙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惊骇。
“方大尊的意思就是他没时间去对付这么多小角色，只能让你们发挥出一点作用了。”洪耀祖站出来，解释道。
话语间，他还给洪宝龙使了个眼色。
这个眼色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洪宝龙不要再说话了，一切由他来定夺。
洪宝龙意会，立即低下头，不再言语。
“话虽如此……可如今，圣纹族还未有反应，而天煞族内……各个势力逃的逃，躲的躲，相当分散。我们虽然底蕴实力较强，但要把整个天煞族内的势力都控制，恐怕……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效果不会很好。”冷星抬头，开口道。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扩散，什么叫大鱼吃中鱼，中鱼吃小鱼？先控制住三个势力，再让这三个势力分散出去控制更多的势力……一层一层往下分散，但最终他们都要听命于最顶端的方大尊……”洪耀祖看了冷星一眼，眼神不屑，说道，“冷教主这样的高位者，不可能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只是不想出力吧？”
冷星脸色一变，瞪了洪耀祖一眼，而后看向方羽，说道：“在下绝无这种意思……”
“大尊，不管冷教主有没有问题，反正我们洪家完全没问题，我们家旗下本就有上百个附属的世家和宗门，这些中小势力平日里就受到我们扶持，夸张一点的基本等同于吃我们住我们的。”洪耀祖打断了冷星的话，对着方羽抱拳道，“我们先把这部分利用起来，再把他们扩散出去控制更多的势力，相信很快就能控制到几百个势力。”
“不错。”方羽点了点头，对洪耀祖投去赞许的眼神。
不管洪耀祖内心怎么想，表面做得至少表现出他的头脑很清醒，知道该做些什么。
至于冷星……
方羽看向冷星，眯眼道：“冷教主，你要是不懂具体怎么做，可以让洪耀祖教你。”
不可接受
接触到方羽似乎蕴含着冷意的眼神，冷星内心一震，立即答道：“在下……知道该怎么做，必当尽力而为。”
“知道就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方羽说道。
这个时候，站在后方的费启……眼中只有震撼。
他知道，此刻在方羽面前唯唯诺诺，如同下人的两位，一位是洪家家主洪宝龙，一位是赤岚教教主冷星！
这两位放在天煞族，都是最顶级的大佬！
可如今，在方羽的面前……他们两个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要知道，这里可是云陨大陆，人族被列为唯一十等族群的地方！
费启双拳紧握，看着方羽，心情有点激动。
来到云陨大陆后，他本来已逐渐绝望。
可如今，亲眼看到这一幕，他重新燃起了信心！
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人族排在第一百等又如何？
这些高等族群势力的首领还不是得低下头，听从命令？
“大尊，其实掌控这些天煞族的势力都是迟早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压力。”洪耀祖看向方羽，说道，“在下感觉现在最为重要的问题是……圣纹族的压力。”
听到圣纹族，冷星眼神微动。
“你怎么看？”方羽喝了一口茶，问道。
“其实在下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尊的实力。”洪耀祖舔了舔嘴唇，说道，“在下曾经亲眼见识过大尊一巴掌拍死圣纹族那位尊者的场面，极为震撼……”
“但同时，在下也得跟大尊说一句，当初那位名为封威的尊者……他之所以可以如此嚣张，只不过是因为他的血脉来自于圣纹族而已，仅此而已。”
“至于实力……他还能拉下脸来天福行强夺神纹叶，便可知道他的水平……一定不会有多高。因为每年我们都会给圣纹族上供大量的宝物财物，有实力的尊者直接就能分到不少的宝物和财物，他们不会做这种拉低自己身份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封威那个圣纹族实力不怎样，在他们族内可能也是最底层，让我不要因为一巴掌把他拍死就骄傲对吧？”方羽说道。
“呃……”洪耀祖笑了笑。
“放心，被我一巴掌拍死的家伙多了去了，我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产生任何的情绪。”方羽淡淡地说道，“话说回来，那个封威已经死了挺久了，天煞府也被我灭了，这圣纹族怎么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不至于吧。”
“这个确实有点奇怪，理论上……他们也该有所回应了。”洪耀祖皱眉道。
“圣纹族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迟迟没有回应，应当是忌惮于方大能的实力，还在制定相应的策略，甚至在考虑是否要把这件事上报到更高层级的神族系。”一直沉默的芷溪开口道。
“更高层级？不，我想在不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圣纹族不会贸然上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耻辱……对他们神族系而言。”洪耀祖摇了摇头，说道。
“对了，你不是花大价钱布置了情报网么？难道情报网没有触及到圣纹族？”方羽眉头一挑，看向洪耀祖，问道。
洪耀祖还没有回答，后方的洪宝龙却是脸色一变，说道：“方大尊，我们洪家虽然具有一定的财富实力，但在云陨大陆上，财富绝不是万能的……圣纹族乃神族系的一员，我们洪家有再大的胆子，都不敢把伸手过去啊……”
但洪宝龙解释的时候，洪耀祖却眼神闪烁，陷入了沉思。
方羽注意到了洪耀祖的脸色，眯眼道：“洪大少，你怎么说？”
洪宝龙看着洪耀祖，睁大眼睛，开口道：“耀祖，你……”
“老爹，你可能不知道，我确实把手伸进了圣纹族，但不是一只手，只能算是一根手指，而且只能在很外围的地方，没法深入……”洪耀祖转头眨了眨眼，说道。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方羽，郑重地说道：“大尊，当初为了最大程度地自保，在下的确在圣纹族内安插了一条眼线。不过，因为对方是神族系，这条眼线的使用必须非常非常谨慎，一旦使用，很大可能也就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说，他只能给我传达一次情报，所以……非常关键。”
“大尊，如果您想要询问，在下可以联系他，让他给个答案……但他在圣纹族内层级同样不高，最多告诉我们圣纹族内目前气氛啥的……甚至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还真连圣纹族都能收买啊？”方羽惊讶道。
“唉，就像那个封威一样，圣纹族内也有需要钱需要宝物的，他缺钱，在下有钱，不就合作起来了？当然，这是合作，在下可没资格命令这些圣纹族尊者做任何事，那位尊者若非为了颜面，就跟那位封威一样直接要求在下匪浅，在下也没任何办法。”
方羽摸着下巴，沉思片刻。
“那就联系一下他，探探情况吧，老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方羽说道。
“……好，在下立即去联系他。”洪耀祖抱拳道。
……
在云陨大陆较为接近中心的区域。
神族系之一的圣纹族的疆域，就在此地。
占地面积极大，但圣纹族的成员却不多，因此大片的疆域都是空旷寂寥的。
此刻，在圣纹族疆域的中心位置，一座冲天的城堡之内。
房间之中，有四位身披灰袍的身影。
其中两位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在光线映照之下，身躯表层还在隐隐闪烁着一层金属的光芒。
而另外两道身影的面容则是隐于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封鸿一脉封威当众被杀，天煞府被人族所灭，目前那个人族方羽……还试图逐步控制整个天煞府，此事是不可接受的……必须尽快有所决断！”其中一道身影，缓缓开口道。
“从情报来看，天煞族内已无能够压制那个人族方羽的存在，必须从我族直派强者，并且……血脉应在高等，修为应在合道六阶以上，才有可能将其镇杀。”另外一道身影也开口道。
“那就……让封鸿一脉的嫡系成员去吧，也算是给他们一次复仇的机会。”
太虚心法
天煞族，天道门内。
洪耀祖用他特制的一件类似于铃铛的法器，联系到了位于圣纹族内的眼线。
然而，在方羽等众多视线的注视之下，他尝试联系了两三次，都没有成功。
“洪大少，你这眼线似乎确实作用不大，有可能已经失效了。”这时，冷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洪耀祖皱起眉头，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闲？对方怎么说也是圣纹族的尊者，日理万机很正常，说不定还在闭关修炼。”
说着，他看向方羽，又说道：“方大尊，请给在下多一点时间。”
“没事，继续吧，不着急。”方羽答道。
洪耀祖又敲击了铃铛一次。
“铛，铛，铛……”
铃铛泛起光芒，声音不断回响。
又过去两刻钟，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个时候，洪耀祖已经在抓头挠腮了。
“洪大少，对方似乎真的没有要回复你的意思啊，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联系他？”冷星又在后方阴恻恻地问道。
洪耀祖又尝试了几次，摇了摇头，看向方羽，歉意地说道：“方大尊，目前确实没法联系到那位眼线了，他可能在处理其他事情，得晚些时候再尝试。”
“你这个眼线在圣纹族内有什么职位么？”方羽问道。
“职位……算是有的，他是圣纹大军团之中的一员。”洪耀祖答道。
“那不就是最底层的兵卒？”冷星在旁边说道，“这种级别的兵卒，能够接触到的信息恐怕极少啊，没有太大的价值。”
“我看冷教主一直说话，挺有想法……请问冷教主在圣纹族内又布置了什么级别的眼线？”洪耀祖忍不住了，转头看向冷星，问道。
“哼，我可没洪大少的本事，能把手伸进圣纹族之内。”冷星哼了一声，说道，“同时，我也不愿伪装出一副手眼通天的模样。”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在讥讽洪耀祖。
洪耀祖脸色有点难看。
“算了吧，圣纹族那边的情况你们就先不用管了，按我刚才的吩咐，去收拾天煞族内的众多势力吧。”方羽打断了二者的言语交锋，摆手道。
“是！”冷星立即抱拳。
洪耀祖刚被挫败了一次，情绪有点低迷，也抱了抱拳。
随后，他们便退下。
塔楼顶层只剩下方羽，芷溪，还有费启。
“你也去吧，虽然焚宫只是二品宗门，但下面还有三品四品五品嘛……总能收拾一些。”方羽对芷溪说道。
“……是，方大能。”芷溪微微低下头，答道。
很快，芷溪也离开了。
顶层只剩下费启。
方羽招了招手，让费启也到面前。
“你现在修炼的是什么功法？还是地球上的功法么？”方羽问道。
“不，方大人，在下很早之前就已经更换了功法，是在上层位面所学……”费启答道。
“你感觉怎么样？新的功法相较于你最早在地球上掌握的功法。”方羽又问道。
“呃……从更高位面所学的功法，应该怎么都比当初在地球上所学的基础功法要强吧……”费启犹豫了一下，答道。
方羽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地球上所学的功法才是顶尖的功法，哪怕放到如今的云陨大陆。”
“当然，必须在地球上也属于顶级功法，在其他位面才会同样具备优势。”
“所以……我现在赠你一门功法。”
话语之间，方羽右手一翻。
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沓……白纸。
这些空白的纸张上，一个字都灭有。
费启愣住了。
“你得等会儿，我所掌握的功法，基本上都在这里。”方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微笑道。
随后，他便拿起一支笔，在白纸上把他当初所记下的一门功法原封不动地写在白纸上。
没花费太长的时间，就把法诀写满了四十页的白纸。
“好了，搞定，拿去吧，页码我都给你标好了。”方羽说道。
费启接过这沓刚写出来的功法，眼神震撼。
从一本秘籍内学习功法，掌握功法……虽然有可能也会有难度，但再难……都不如创造功法，留下法诀的人。
要知道，一门功法要完整，那么法诀上就一定不能出错，哪怕只有一段出错，都有可能导致功法没法修炼至大成，甚至害的修炼者走火入魔。
可方羽却很流畅地就把这门功法写了出来。
而他也相信，这门功法内不可能有差错。
“大，大人，这是什么功法？”费启愣神片刻后，问道。
“这门功法你也许听说过，名为太虚心法。”方羽答道。
“太，太虚心法，那不是……”费启双目睁大，看着方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太虚心法，来自于当年地球修仙界的顶级宗门，太虚门！
在当年的修仙界内，太虚门的名声不算特别响亮。
但这并不是因为太虚门实力不强，而是因为整个宗门上下的作风都极为低调。
他们的掌门太虚真人南极天，在年轻时候名头极其响亮。
只有太虚心法，自然就是太虚门的独门秘法。
据说相比起其他的功法，太虚心法更有玄妙之处。
若能静下心来修炼，效率会达到极高的地步。
当年太虚门一位初入门不久的弟子，在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内，就从一名炼气期的修士，一跃成为化神期修士！
如此修为提升速度，在当年来说可以说是极其恐怖了！
可这是太虚门的独门秘法……方羽又不是太虚门的弟子，是怎么记在脑中的？
费启看着方羽，眼中满是震惊。
“应该不会有错的，你拿回去修炼一下吧，要是感觉合适，那就当成日后主要的修炼功法。”方羽说道，“不过，我听说境界高了之后，光是修炼功法作用已经不大了，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具体情况，毕竟……我只有炼气期。”
“炼，炼气期……”
费启眼神呆滞，重复了一句。
“对啊，我只有炼气期，你不会不知道吧？”方羽眉头一挑，说道，“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我确实没跟你说过。”
“怎，怎么可能呢？大人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费启回过神来，说道。
“没开玩笑，我真的只有炼气期。当然，层数会比你想象中的要高一点。”方羽笑道。
最好归宿
费启看着方羽的神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炼气期……这本就是天大的玩笑！
不说方羽展现出来的实力，光是他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云陨大陆上……就已绝无可能是炼气期这个境界了！
炼气期是修炼最为基础的境界，理论上只能达到修炼出真气的程度，要怎么飞升，还接连飞升两层位面？！
所以，费启怎么也没法相信方羽真的是炼气期。
看着费启这副神情，方羽只是面带微笑，没有解释更多。
当初他还在地球时，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人很难信服他只有炼气期的修为。
到今天，对他人而言就更加离谱了。
虽然是事实，但不可以到处乱说，说了也没人信。
因此，方羽也只是随便提一嘴，费启相不相信都无所谓。
“好了，你就拿着太虚心法回去修炼看看吧，效果不好再来找我，我给你其他的功法。”方羽说道。
“……是，多谢方大人的恩赐……”费启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又想在方羽的面前跪下。
“不用跪，走吧。”方羽说道。
费启恭敬地鞠了一躬，这才慢慢退去。
这时，塔楼顶层就只剩下方羽独自一人了。
他坐在茶几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得想办法尽快把叶胜雪她们都接上来啊，否则都没人给我沏茶了。”方羽微微蹙眉，心想道。
随后，他取出了从三叶门齐宗手里得来的那门功法。
按照齐宗的说法，只要修炼这门功法，就能凝聚出像他们一样的紫色半月形的印记。
那么这门功法到底是什么……就很让方羽在意了。
“嗒！”
方羽把这本秘籍放在桌上，将其翻开。
内容并不多，加起来也就十几页。
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法诀。
方羽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眼神微微闪烁，眉头皱起。
这门功法……什么也不是。
准确地说，它的作用基本上就是真的在额头上凝聚出一道紫色的半月形印记。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作用。
“靠，作用真的只是凝聚一道印记？”方羽眉头紧锁，觉得有点离谱。
难道这个组织真的就这么无聊？
于是，方羽又翻了一遍整本秘籍。
然后，他就确定这本秘籍，这门功法的作用……就是凝聚那么一道印记！
“啪！”
方羽把秘籍合上，放到一旁，躺在安乐椅上。
只是要凝聚那么一道印记，对他而言有无数种方式，唯独不是通过修炼某门功法来完成！
“这个组织……”
方羽眼神闪烁，回忆与齐宗交谈时的情况。
在那一场见面当中，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齐宗……其实都表现得不好。
至少，两人的表演痕迹都很明显。
只是，齐宗至少还不清楚方羽的目的。
齐宗等人想要拉拢方羽进入他们的组织，这一点应该是真实的。
而方羽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能顺理成章地混入到这个组织内部，并且慢慢接触到他们的核心。
到那时，当初在大天辰星上遇到的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看看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吧……”方羽靠坐在安乐椅上，面朝上，看着天穹。
……
三叶门内。
距离方羽离开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
但奇怪的是，三叶门内仍然空荡荡一片，偌大的宗门之内，愣是一个弟子都看不到。
而在大殿之中。
齐宗仍坐在高座上，手托下巴，轻轻摩挲，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这时，一道脚步声从外部传来，在大殿内回响。
万千重出现在殿内。
“齐尊，感受到消息，圣纹族的四大圣尊已经下达命令了，他们要求封鸿一脉派出强者，前去斩杀方羽。”万千重汇报道。
“封鸿一脉么……”齐宗眼神微微闪烁，眉头微蹙，仍在思索着什么。
“被方羽所杀的封威虽然在封鸿一脉内也算是边缘成员，但毕竟也流着封鸿一脉的血，而且这一次……一个圣纹族修士被人族修士所杀，影响力肯定是极大的……圣纹族必然也想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以防被其他神族系知道后耻笑。”万千重说道，“因此，封鸿一脉一定会派出最为顶尖的那些强者出手，力求以最大的优势将方羽拿下。”
“你认为，封鸿一脉能有实力把方羽杀了么？”齐宗问道。
“我认为……有一定机会。”万千重说道，“知心阁已经对方羽之前的几场战斗进行过详细的分析，最终推断出方羽的实力就是在合道六阶上下。而封鸿一脉之内，一共有三名实力在合道六阶之上的强者，他们这次会一同出手。”
“那你觉得，我们是否要阻止圣纹族的这次行动？保下方羽？”齐宗又问道。
“方羽作为一名人族，能有合道六阶的实力，可谓是天赋异禀，未来仍有成长空间，我认为价值很大。”万千重说道，“若能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对我们而言是极大的助力。”
“因此，我认为我们得保下方羽。”
齐宗眉头紧锁，仍在摸着下巴，说道：“要保住方羽，就得阻止圣纹族的行动，那就需要将此事上报到更高层级……”
“上报也无妨，方羽的价值还是足够的。”万千重说道。
齐宗又思索了一下，很快眼神一凛，做出了决断。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一次……我们还是让封鸿一脉出手，让方羽与他们战一场。”
“齐尊，为何……”万千重眉头皱起，面露不解之色。
“知心阁说过，想要准确推断出一名修士的实力，至少需要五场以上的战斗来分析。”齐宗说道，“而目前，我们捕捉到的方羽的战斗还不到五场。”
“所以这一次，就再继续试探。”
“看看方羽面对封鸿一脉的强者……会有怎样的表现。”
“齐尊，这么做……万一方羽不是封鸿一脉的对手。”万千重说道，“我们在那种危急场面下很难救他。”
“如果他不是封鸿一脉的对手……那也没办法，就让他死去吧。”齐宗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我看来，如果方羽的实力只有合道六阶上下，那他的价值就不算特别高，没必要浪费我们这么多的资源，死亡反是最好的归宿。”
一千种死法
天煞族，天道门内。
方羽在安乐椅上睡了个午觉，起床后伸了个懒腰。
“哥哥。”
这时，后面忽然冷不丁地传来娇憨的声音。
然后，小球就从后面跑来，抱住方羽的一条大腿。
方羽转过身，揉了揉小球的脑袋。
小球的脸在方羽的裤子上蹭了蹭，这才抬起头来。
这时方羽才发现，小球脸颊上有一大片的污痕。
“你去哪里了？还拿我裤子来擦脸？”方羽捏着小球的脸颊肉，问道。
“哎呀，哥哥，我就是在外面摔了一跤……”小球被捏着脸，弱弱地答道。
“虽然这天道门内目前是安全的，但你也不能跑太远，因为坏蛋还是很多的。”方羽说道，“这几天说不定就要来好几个。”
“哥哥你能把他们全都打死嘛？”小球仰着头，问道。
“你一个小家伙，至少看起来很小……怎么一开口就是打打杀杀的？”方羽挑眉道，“关键你胆子也小……”
“没办法呀，师尊以前总说我们眼前全是坏蛋呢。”小球皱了皱鼻子，说道，“我虽然不敢看，也不敢打，但我想要全天下的坏蛋都死光光！
“那你也不能只看到坏蛋，这世界也有不少好人，比如我。”方羽说道。
……
而在此时此刻，天煞族内正在发生史无前例的大混乱。
在方羽的要求之下，冷星带领着赤岚教众多精锐，洪耀祖带着众多洪家修士，正在全族范围内进行大清扫。
清扫行动很简单，就是用强大的实力迫使各个势力低头投降，然后再用包括血契在内的各种方式来彻底控制他们。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赤岚教是直接用武力逼迫，而洪家则是更倾向于用金钱攻势。
但不管用哪种方式，他们取得的效果都是上佳的。
因为这两家势力本就是天煞族内最顶层之流，绝大部分势力面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办法。
另外，相比起冷星带着赤岚教精锐横扫的模式，洪耀祖的方式更加巧妙。
他并没有透露出自身已经被方羽所控制，只是要求那些中小势力听命于洪家，未来大有可为，言语中颇有暗示要成为天煞族新主的意味。
因此，不少势力还真就上了洪耀祖的当，没怎么反抗就答应了投降。
当然，还有大部分的势力听到风声，要么就逃窜，要么就躲避。
天煞府毕竟是圣纹族创立的组织！
如今天煞府刚被一个人族拿下，无论洪家或是赤岚教打得什么主意，他们这样想要控制天煞族的行为就是在违抗圣纹族的初衷！
等圣纹族的大尊杀来，他们肯定是要被清算的！
因此，谁也不想被赤岚教和洪家盯上，纷纷选择了逃避。
但不管如何，天煞族内此刻就是在经历一次大洗牌，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派是扛不住压力，被赤岚教和洪家所控制的。第二派就是选择逃避，等待圣纹族大尊降临的。
整个天煞族秩序全无，乱作一团。
……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遥远的圣纹族的一座高山上。
高山的上半部分直穿云层，遍布着苍白的雪层。
在这座高山的顶层，建有一座平台。
平台上是一个大型的传送法阵，中心处的传送石泛起璀璨的蓝芒。
此刻，一行身影来到平台之上。
一共八道身影。
他们身披黑衣，额头上的圣纹族印记闪闪发亮。
他们……来自于圣纹族，封鸿一脉！
此行，他们的目标是将那个搅乱天煞族的人族给处决！
这是四大圣尊亲自下达的命令！
可想而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噌……”
传送阵的四周泛起光芒，法阵即将完全启动。
“大哥，区区一个天煞族被搅乱，竟然需要把我们全派出去，还要四大圣尊亲自下达命令，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了？我们圣纹族旗下的附属族群这么多，天煞族不过是其中之一……”封鸿一脉嫡系的封元开口道。
他口中的大哥，正是封鸿一脉嫡系当中的最强一员，同时也是圣纹族大将的封尘！
封尘面容粗犷，眼神锐利，答道：“对方是个人族，这就是引起四大圣尊关注的原因。再者，那个人族还把我们同族的封威给杀了，我们得找回颜面。”
“封威……那废物借着我们封鸿一脉的名义，天天到那些附属的下等族群去要吃要喝，迟早也是一个死字。死在一个人族贱畜手中，也算是符合他废物的形象了。”封元摇了摇头，面露嫌恶地说道。
封威在他们封鸿一脉，的确是出了名的废物，谁谈到他都是一脸的鄙夷。
如今，竟然还要为了这么一个废物报仇，这是越想越不爽。
“好了，不管是否愿意为封威报仇，四大圣尊亲自下达的命令，我们必须完成。”封尘沉声道，“封元，你的心态得摆端正。”
“行了，大哥，你懂我的，我就是说一说。”封元笑道。
“噌……”
这个时候，周围的光芒全面绽放。
很快，一束光芒冲天而起，将内部的八名封鸿一脉的修士都给带走。
……
天煞族疆域，中部大区。
“嗖！”
在中部大区的边缘位置，一道光芒闪过。
封鸿一脉的八道身影接连显现于空中。
“那个人族目前占据了天煞府，我们直接前往天煞府，就能找到他。”封尘开口道，“而天煞府，应当就在前面，不会距离太远。”
“那就走吧，把这人族宰了，回去的时候，顺便去一趟大燕族，那里有位圣女我特别欣赏……”封元笑眯眯地说道。
“嗖嗖嗖……”
话语之间，八道身影接连朝着中部大区的中间位置飞去。
他们的身上泛着强烈的光芒，并未收敛身上的气息。
因此，八位天仙的修为释放出来，几乎在瞬间就扩散到整个中部大区的天地之间。
……
天道门内。
方羽还在与小球扯皮，忽然感受到这八道强大气息的临近，微眯着眼，站起身来。
“有，有坏蛋来了……”小球反应也很快，转头看向后方，下意识地躲到方羽的身后。
“没错，坏蛋……总算来了。”方羽脸上露出微笑，说道，“小球，你得练练胆，这次就别躲起来了。哥让你见识一下……坏蛋的一千种死法。”
亵渎神族
“嗖嗖嗖……”
八道天仙的气息越来越强盛，几乎笼罩整个中部大区。
而天道门内的那些人族修士，包括费启在内，此刻也都感受到了这股来势汹汹的恐怖气息。
这一百多名人族修士最近本就一直处于极度惶恐不安的状态，如今感受到这八位天仙临近的气息，更是被吓破了胆，恐慌异常。
当初在贩奴营内，这一百多名人族每日每夜都在遭受折磨，只想早日被卖到某个势力成为奴隶。
虽然仍然没有地位，但至少能减少折磨。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方羽。
方羽一次把他们全买走，他们一开始还很高兴，终于能够离开贩奴营那个炼狱了。
可没想，方羽竟然是人族！
把他们买过来之后，就开始造反，公然与天煞族对抗！
这些事情，他们知道得不多，但总能听闻些许的片段。
因此，这些天来，他们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惊又怕。
他们认为，方羽现在的行为，就是带着他们往死路走！
早知如此，他们还不如继续待在贩奴营，等到真正的买家！
他们不想死！他们只想活下去！
他们宁愿屈辱地活着，也不愿意悲壮地死去！
可一切都由不得他们了。
已经有强大的尊者杀到了，今日……他们便要跟着方羽一同坠入地狱！
“为什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既然决定送死，为何还要买我们回来一起死？”
“他这是死也要拉着我们垫背……”
那群人族已经在发出悲鸣，绝望不已。
而在较远的位置，费启看着这群人族的神情动作，还有口中的埋怨，脸色并不好看。
但他也并未开口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些人族与他和方羽都不同。
他与方羽是从地球一层一层飞升上来的，在地球上，人族可算是唯一强大的族群，以至于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所谓的族群概念。
而眼前这些人族，他们生于云陨大陆……而云陨大陆上的历史，人族就是唯一的第十等族群，连畜生都不如。
卑微，已经深深地在血脉深处留下烙印。
因此，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方羽的行为，他们从不认为有任何族群能反抗神族系，也就不明白方羽为何要带着他们送死！
而这种想法和心态……是无法依靠几句话就解决的。
唯一改变的方式，就是让他们亲眼目睹方羽的实力，让他们感到有希望。
然而这一战，费启知道……一定不会轻松。
因为这正在接近的八道气息……实在太恐怖了。
前所未有的恐怖！
如果是圣纹族派来的强者，那么……境界很可能都在天仙之上！
方羽只有一人……他能独自对抗好几名天仙么！？
“轰……”
这时，那八道天仙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八道身影，已然出现在天道门的大门之前。
“嗖！”
而这个时候，方羽已经在大门之前的空中，独自面对这八道身影。
“轰轰轰……”
那八道身影也在空中停下。
他们身上闪烁着璀璨的神芒，气势强悍至极。
只是立在那里，就如同八尊神祗，令人忍不住感到敬畏，甚至想要跪下行礼。
“你就是……方羽？”
八道身影之中，封尘开口，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杀气。
“对啊。”方羽点了点头，答道，“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封鸿一脉的八大将。”封尘身旁的封元开口道，“听说那天你在天福行把封威那个废物杀了，我代表封鸿一脉谢谢你啊。”
这番话的语气中带着戏谑，嘲讽的意味很明显。
意思就是方羽当初杀掉的封威不过是他们封鸿一脉自己都想解决掉的废物，不值一提。
他们封鸿一脉真正强者的实力，远超封威之流。
“天道……门？”
这时，封元歪了歪头，看到了方羽后方的大门前的三个字。
“哦？原来你们也识字？”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封元冷哼一声，说道：“”“天煞族这个地方，我倒还是第一次来，往日这种等级的族群，很难让我提起兴趣。附属族群之中，最低也得有三等的族群，我才会过去看一看，至于四等族群……不配让我抬眼。”
封元极其傲慢，把不屑写在了来你上。
“可你们这次不仅来了，还一下来了八个啊。”方羽笑道。
封元神色一滞，而后语气冰冷，说道：“是的，我们这次破天荒地八大将集结，就是为了让你这个人族杂碎死得彻底，死得干干净净。”
“我发现你们这些圣纹族，别的不行，吹牛皮倒是一个比一个强。”方羽戏谑笑道，“要是这世界是以吹牛皮来定强弱，你们圣纹族何止是神族系的一员啊？你们肯定要超越神族，凌驾于云陨大陆之上啊。”
“你说什么？！”
这话一出，面前八名来自于封鸿一脉的强者脸色皆变，杀气暴涨！
“神族的威严，岂是你一个人族杂碎可以亵渎的！”封元寒声道。
“轰轰轰……”
八道天仙的气息，全面爆发，气息极度骇人。
天地都在震动，铺天盖地的灵压扩散出去，将整个天道门都笼罩起来。
“噌！”
方羽之前给天道门设下的法阵泛起亮光，层层释放出来，抵挡住这股灵压。
“咔！”
而在天道门的大门前，封尘，封元等八名来自于圣纹族封鸿一脉的强者，全都取出了各自的本命法器！
封元左手持着一柄弯刀，而封尘手中则是一颗红色的珠子！
“方羽，你一个人族能逼得我们封鸿一脉出手，已是你的荣幸！接下来，就去死吧！”封元大笑着，额头上的圣纹族印记泛起强烈的金光。
“轰！”
下一秒，他手中的弯刀往前一劈。
恐怖的刀影瞬间扩大，如同一道巨型的雷霆一般，当空斩向方羽。
这种级别的攻击，就是想躲也躲不开。
而方羽，确实也没躲。
他立于原地，抬起左掌。
“咔！”
一道金光盾印，瞬间在的掌前凝聚。
“砰隆！”
下一秒，刀影站在盾印之上，爆发出巨响。
而与此同时，封鸿一脉的其余七将也动手了！
他们各自施展术法，有的朝方羽冲来……有的则是凝聚出滔天的仙力，加以术法朝方羽轰去！
鬼隐之体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方羽的身影看似不动，实际上……却已动了起来！
“咻！”
他的声音直接分出一道，在空中留下一抹闪光。
一瞬之间，他就出现在封元的正前方！
“轰轰轰……”
而在这时，方羽还残留在原地的那道虚影也被各道术法轰中，爆发出巨响，引发剧烈的震动！
封元看到出现在面前的方羽，瞳孔微微收缩。
但他并不慌张。
“还敢主动靠近我，找死……”封元眼神冰冷，双手握紧手中的刀柄，猛然抬起。
可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刻，面前的方羽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
封元心头咯噔一跳。
而在下一秒，他就感觉背后一凉。
在身后！
有天仙之力作为预判，封元的反应其实已经足够迅速。
几乎在一瞬间，他的背后就凝聚出一道强大的罡印，作为抵挡。
然而，方羽手中握着的是白玉神剑。
他对着封元的背部，猛然刺出！
“咔砰！”
锋利的剑刃爆发出滔天的凌厉剑气，直接冲破了封元背后凝聚出来的法印。
“该死！”
封元趁着这个时间点转过身来，手中的弯刀劈向方羽。
一剑一刀，在空中碰撞！
“轰！”
白玉神剑爆发出嗜血之气。
在这一瞬间，封元的弯刀还未崩坏，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度恐怖的力量，让他双臂都是一震，差点就没法握紧刀柄！
而就是在这晃动的瞬间，他的防御就算是被解除了！
“咔！”
白玉神剑继续往前斩，封元手中的弯刀再也扛不住，刀刃上出现明显的裂痕。
而封元也无法再握紧这柄刀刃，就这么让它甩飞出去。
失去刀刃，封元的身前便大开！
“你这实力……也没比封威强多少嘛。”方羽讥讽一笑，右脚猛然弹出！
封元原本已经做好准备挡下方羽的剑，却没想方羽使用的是脚！
“砰！”
一声闷响，封元腹部遭受重击，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身躯横摔而出。
同时，方羽抬起右掌，对准封元飞出的方向。
“轰隆……”
一记霸天掌轰出，爆炸性的真气在空中追上封元，再度引发爆炸。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眨眼之间，其余的七名封鸿一脉的大将都没来得及救援。
看到这一幕的封尘眼神骤然变冷。
封元是他的亲弟弟！他绝不容许封元出事！
“轰轰轰……”
封尘怒吼一声，属于天仙的力量全面爆发出来！
他是合道六阶的天仙！
哪怕放在圣纹族内，都算是上层的强者！
“封道，封合，我们一同出手，其余四名去察看封元的情况！”封尘寒声命令道。
“是！”
一众成员答道。
封道与封合，同样是封鸿一脉内达到合道六阶的顶尖强者。
在封鸿一脉内，他们与封尘都是佼佼者，只是封尘更加成熟，所以才会成为这一次队伍的首领。
在应声过后，封道与封合便各自施展术法，冲向方羽。
其余四位修为较低的成员则是冲向封元倒向的方位。
“艳阳天！”
封道大喝一声，双掌举起，抬于头顶之上。
“噌！”
在这一瞬间，天空就想被点燃一般，漫天一片刺眼的光芒。
光芒照射下来，爆发出恐怖的炙热，灼烧于地面。
这一下，天道门内的法阵都抗不住，几乎在瞬间就崩碎。
而天道门内的众多人族，也是发出阵阵惨叫声，身上的衣服部分都燃成了灰烬。
方羽能够感受到漫天的灼热，眼神冷然，心头一动。
“噌！”
一股蔚蓝的光芒，从他的身上释放出去，急速扩散到笼罩整个天道门的地步。
这时，天道门内的灼热完全被隔断，反而感到一阵清凉，甚至有点冰冷。
这就是极寒之泪的能力！
在极寒之泪的力量释放之后，天地间的温度骤然降低！
正在施法的封道脸色大变。
因为他感受到，属于他的仙力正在迅速被吞噬，迅速被瓦解！
艳阳天作为一门上品环境型术法，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绝不仅仅如此！
然而，哪怕封道体内的仙力大量消耗，也无法逆转这个局面！
“你这个术法，太小儿科了。”方羽看向封道伸出一指。
封道脸色大变，想要动身。
“咔！”
可就在这一个瞬间，他浑身都变得僵硬！
一股极致冰冷的气息，笼罩他全身上下，乃至于连他体内的仙力流转都变得极度缓慢！
这，这是什么力量？！
他竟然连仙力都难以释放出来，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封道感到极其不适！
他脸色惨白，身躯想要挣扎，却也动弹不得。
“呜……”
他的嘴巴都没法张开，喉咙也只能发出一阵混杂的闷哼。
“咔咔咔……”
极寒之泪的力量，还不断地在封道的身上蔓延，逐渐将他冰封起来。
“封道！”
封合眼神冷然，冲向封道。
“不要管我，先把他拿下……”
封道用尽全力，释放出一缕神识，发出他的声音。
封合转过身，看向方羽的方向。
“咔！”
就在这时，方羽又是一指。
极寒之泪的力量，瞬间又将封合也笼罩起来！
“咔咔咔……”
封合只感觉四肢都在逐步变得僵硬，连动弹都无法动弹！
而后，经脉内的仙力也运转缓慢，直到完全失控……
这股力量……
封合双目圆睁，看向方羽的眼神之中，只有不可置信和骇然。
“咔咔咔……”
极寒之泪的力量，又把封合也冰封起来。
这下，在方羽的周围，就只剩下了封尘一个对手。
方羽转过身，看向封尘。
而封尘在见到封道与封合的情况后，脸色已经变得极度难看。
他原本就已想过，这一战不会跟他们所想的那般轻松。
可没想，这个人族的实力，会到达此等程度！
封合与封道是什么实力，他很清楚。
虽然略不如他，但也差的不远！
而方羽只是随意地抬起两指，就让这两个合道六阶的天仙都被冰封在空中，动弹不得！
“鬼隐之体！”
封尘立即运转身法。
他的身躯，在这一个瞬间变得半透明。
这是一门极为玄妙的身法，让他的肉身仍存在，实际上却处于随时移动的状态。
空间法则直接附着于身上，封尘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大范围，远距离的转移！
专心一点
加持鬼隐之体后，只要是封尘能够意识到的攻击，一定都能闪避！
这就是鬼隐之体的强大之处！
方羽眯眼看着封尘，抬起右掌。
“咻！”
这个瞬间，封尘不但没有后退，反倒朝着方羽的位置冲来。
“哦？主动近身？”
方羽把伸出的右掌握成拳。
在封尘到达面前的瞬间，一拳砸出。
“轰！”
这一拳的劲力，直接轰过了封尘的身躯。
只见封尘的身躯闪烁了一下，那道虚影就在空中消散了。
方羽感应到后方的异常，转过身去。
“轰！”
这时，一道强悍的仙力便轰到他的面前。
方羽抬起双臂作为抵挡。
“轰隆……”
这一股仙力的强度相当强势，硬生生把方羽轰出去近百米的距离。
“看来还是有点实力的。”方羽在空中稳住身形，看向封尘的位置。
此时此刻，封尘浑身上下都在闪烁，身躯看起来一时为实，一时为虚。
“他的身上加持了空间法则，看来是门不错的身法……”方羽眯着眼，心道。
封尘冷冷看着方羽，额头上的圣纹族印记金光闪烁。
他看了一眼被冰封在空中的封道和封合，还有倒在远处的封元。
“封元情况如何？”
封尘用神识传音，询问封元的情况。
“封尘尊者，封元尊者受的伤有些严重……但并未伤及性命，我们现在正在帮助他恢复。”一名成员回答道。
“封尘尊者，这里有我一个照顾就够了，让他们三个去协助你对付那个方羽吧……”这名成员又说道。
“不，你们四个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封元。至于方羽这个杂碎，就交给我处理。”封尘寒声道。
“是……”
“轰隆！”
这句回答的话音未落，忽然又是一声爆响！
封元，还有那四名成员所在的方位，再次遭受了一记威能可怕的轰击！
封尘脸色大变，转头看向前方。
只见方羽的手掌，仍然对着封元所在的位置。
“轰！轰！轰！”
又是接连数道真气轰出，让那片地面彻底崩碎，地动山摇！
“不好意思，为了让你专心一点与我交战，我就先把能分散你注意的家伙给解决了。”方羽转过头来，看向封尘，微笑道。
烟尘滚滚之际，封尘睚眦欲裂，双目充血！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一刻，封尘胸口中的戾气瞬间被点燃！
一个人族，区区一个人族，竟敢如此挑衅他！
该死！该死！
封尘作为封鸿一脉之中最有天赋的一员，同时也具备大将之风，面对任何情况都能保持镇定与冷静。
可这一次，他实在是没法再保持冷静了。
他的双目布满血色，死死瞪着方羽，胸中只有嗜血的戾气！
他要把方羽杀了，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而在另外两个方位，被冰封起来的封道与封合同样双目圆睁，呆呆地看着远处炸起的滚滚烟尘。
这种强度的轰击，还接连好几次……
重伤的封元，还有那四名手下……恐怕凶多吉少！
“千灯妖手！”
封尘双掌猛然往前一合。
“嗡！”
天地震动，无数只灰色的手臂从空中各处伸出，齐齐朝着方羽的位置缠绕而去。
方羽右手握紧白玉神剑，往前横斩！
“嗡！”
白玉神剑那嗜血的剑气瞬间斩出，将面前的这些手臂全然斩裂！
而后，又直直地斩向远处的封尘！
封尘身躯闪烁，轻松躲开了这一击。
他冲向方羽，右手掐住掌心中的红色珠子。
上品法器，碧血珠！
封尘握紧碧血珠，往内灌输仙力。
碧血珠光芒闪烁，融入到封尘的身躯之中。
“咔咔咔……”
在这个时候，一道红芒在封尘的身躯上下闪烁起来。
他冲到方羽身前的时候，通体都闪烁着耀眼的红芒，气势如虹。
“我要你死！”
封尘双目圆睁，双掌猛然拍向方羽的头颅。
方羽并未躲闪，而是将白玉神剑往前一捅。
这个时刻，封尘仍然可以闪避。
加持了鬼隐之体的他，只要心念一动，身躯就能闪出去。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双掌凝聚了极度恐怖的力量。
而眼前的方羽，显然已经来不及躲闪他的攻击！
因此，这一次……封尘不想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他不能躲开！
“方羽，给我死！”
封尘的双掌，就这么拍在方羽的头颅两边。
“嗙！”
一声爆响！
光是这道响声，都足以震动天地。
可想而知，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而在同一时刻，方羽手中的白玉神剑，也刺入了封尘的丹田处。
“噗嗤！”
白玉神剑直接穿透了封尘的身躯。
封尘嘴角流出鲜血，甚至连眼睛都流出鲜血。
而他的面容，更是扭曲。
双目圆睁，脸上只有不可置信。
因为，在他刚才那一击之下，方羽……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头颅都还保持得完整，还对着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在这一刻，封尘感觉自己的魂灵都在战栗！
“不好意思，你这一击连让我脑震荡的可能都没有。”方羽淡淡一笑，右手握住白玉神剑，继续往里深入。
“刺啦……”
封尘发出痛哼，嘴里流出更多的鲜血。
“你要是闪开，我们还能多玩一会儿。”方羽说道。
同时，往白玉神剑上加持神龙之力。
“噌！”
白玉神剑泛起一阵金光，强度更加可怕。
“呃啊啊啊……”
封尘惨叫出声，痛苦万分。
当他被白玉神剑刺穿的一刻开始，鬼隐之体就等同于破功了。
因此，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直接转移位置的能力。
封尘忍着痛，低下头，想要强行脱身。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
“咔咔咔……”
白玉神剑的剑刃忽然释放出一阵极致冰冷的气息。
这股气息从封尘的丹田伤口开始扩散，迅速蔓延到全身上下。
封尘的肢体，还有体内的仙力皆被冰封！
而且相比起封道和封合……更加彻底，更加迅速！
三秒不到的时间内，封尘就成为了一座冰雕，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无比，再也无法发出声音，更别说动弹了。
“咔嚓！”
方羽把白玉神剑抽回。
“嗡……”
白玉神剑在剧烈震动，想要吸收血气。
“还没到吸收的时候。”方羽摇了摇头，把白玉神剑收起。
执意寻死
高空中，封尘，封道，封合……封鸿一脉的三位合道六阶的大将，皆被冰封。
一股冰蓝的法能笼罩住他们的身躯，让他们难以动弹。
看着空中被冰封到动弹不得的三道身影，又看到另外一边，在天道门外已被轰成巨坑的位置。
天道门内的众多人族，还有那些被方羽用血契控制的原天煞府修士，全都睁大了眼睛，陷入了呆滞。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圣纹族派来的八位大尊，就这么轻易地被方羽解决掉了！？
以一己之力，轻松战胜气势汹汹的圣纹族的八位大尊！
如此战绩，若外传出去，必然能够震动整片云陨大陆！
费启看着空中方羽的身影，激动到浑身都在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识到方羽展露身手。
太强了……
以一敌八，轻松至极！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甚至连头发都没有被对方伤到一根！
要知道，对方可是圣纹族派来的八位大尊，实力极强！
“方大人……”费启激动到眼眶都微微泛红。
他知道，真的有希望了。
来到云陨大陆之后，他对于自己和人族所在的处境都绝望了。
因为以云陨大陆的环境，哪怕他再怎么努力的修炼，修炼到地仙，修炼到天仙这种层次，他也就是个出身于第十等族群的杂碎，只能当奴隶！
实力高了，就当高级一点的奴隶，但终归为奴，毫无尊严和地位可言。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费启对于长久以来对于实力提升，得道成仙的渴望都已消散，只剩下了活命一个念头，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但在今日，在此刻，见识到方羽展露的实力后，他内心的火焰重新点燃了。
只要实力够强大，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费启双拳紧握，盯着远处的方羽。
而在他的后方，那些人族修士同样看着高空中方羽的身影，神色中皆有震撼与疑惑，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
空中，方羽把白玉神剑收起来后，扫视空中的三位来自于圣纹族的天仙，眼神微微闪烁。
说实话，他原先对于圣纹族派来的对手还是抱有期待的。
可真正交起手来，还是感觉对方一触即溃，没法让他感到压力。
“离火玉，你之前说过天仙就很强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感觉也就一般般啊，跟地仙区别也没有多大。”方羽眉头皱起，说道。
离火玉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你希望几个合道天仙就能给你带来压力，那你基本也就没希望了。”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问题是，这些天仙的水平……感觉真与地仙没太大的区别。”方羽说道。
“那是对你而言，如果你的实力超出这个层面，那这个层面内细分的层级对你而言就毫无意义了，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吧？”离火玉说道，“另外，你的对手境界在提升，而你的实力也在不断的进步……”
“准确地说，是主人身上的限制正在逐渐放开。”
这时，极寒之泪的声音响起。
“怎么说都是一回事。”离火玉说道，“总之，建议不要嫌对手太弱，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你这么一说，我更加来兴趣了啊，以后能遇到让我流血的对手么？”方羽眨了眨眼，问道。
说到这里，方羽也就没再继续与离火玉扯皮。
他来到封尘的面前，稍微解除了些许极寒之泪的力量。
这时，封尘便能勉强发出声音。
“感觉怎样？”方羽背负双手，面带微笑，问道，“很难受吧？”
封尘双眸圆睁，死死地瞪着面前的方羽。
在这一刻，他体内的仙力一点都无法释放。
他心中明白，他已经失去抵抗之力，败得彻彻底底！
这个结果，让他难以接受！
他还有这么多手段没有施展出来，还有这么多强大的术法，法器没法展露，就这么败了！
“方羽……杀了我，杀了我……你就会知道，我在圣纹族内，什么都不是！比我强的还有很多！”封尘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吼声。
哪怕面对死亡，他也没法说服自己向一个人族低头！
他还是保持着傲气，因为他来自圣纹族，来自封鸿一脉，他代表着神族系的威严！
而听到封尘的这番话，方羽也是眯了眯眼。
圣纹族作为神族系之一，手下必然掌控着大量的三等四等的族群。
天煞族，只是圣纹族附属之下的其中一个普通的族群。
而封鸿一脉，也只是圣纹族之内的其中一条血脉，等同于普通族群内部的一个家族或是一个宗门。
因此，封尘这番话倒也是实话。
他什么也不是，顶多算是圣纹族内一个势力内的最强者罢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更有兴趣了。”方羽微笑道，“我也希望圣纹族内不全是你这样的弱鸡，那也太没意思了。”
方羽的话语，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封尘双目通红，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样吧，我看你也很愤怒的样子，再加上你刚才也说过了，你们圣纹族内比你强的比比皆是。”方羽咧开嘴，笑容很灿烂，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我回你的圣纹族吧，我去圣纹族跟你们老大碰碰面，也跟你口中那些比你强的高手切磋一下。”
听到这句话，封尘心头咯噔一跳。
原先被愤怒所充斥的大脑，冷静了许多。
方羽……竟然想去圣纹族？！
“你不会不敢带我去吧？你要是不带我去，肯定死路一条，待会儿我就把你杀了。”方羽仍然面带笑容，“带我去圣纹族，说不定你口中那些高手就把你救了呢？这应该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吧。”
看着方羽这副嚣张狂妄的模样，封尘咬紧牙关，愤怒再次充斥着内心。
该死！该死！
区区一个人族，岂敢如此嚣张！
一个连畜牲都不如的贱种，本该匍匐在地，仰望他们这些圣纹族的大尊！
封尘再次失去了理智。
他本不想顺着方羽的意思做事，但现在，他只想想让方羽死，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
所以……这一刻，他也顾虑不了太多了！
“既然你执意要寻死，那我便带你过去！”封尘咬着牙，愤恨地说道，“你别后悔……”
狂暴成长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方羽淡淡地说道，“你只需要带我到圣纹族，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你就好好看着吧。”
封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中的愤恨无法抑制。
“对了，在跟你前往圣纹族之前，还有点手尾需要处理。”方羽转过身，看向远处。
“嗖！”
话音一落，方羽就转过身，闪身到被冰封的封道面前。
“噌！”
方羽抬起右掌，白玉神剑从右掌之中显现。
“现在可以让你吞噬一点血气了，合道天仙的血气，应该能让你提升不少吧？”
方羽握着手中的白玉神剑，朝前斩去。
被冰封的封道双目圆睁，面容极度恐惧。
然而，他还是没法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临死前的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轰！”
释放出阵阵狂暴嗜血之意的白玉神剑一斩而下。
强悍的剑气，将冰封状态中的封道一分为二！
“滋啦！”
封道体内的大量血气溅射而出，统统被白玉神剑的剑刃吸收入内。
“噌噌噌……”
白玉神剑的剑刃之上血芒绽放，显现出众多的血丝！
“嗖嗖嗖！”
而后，方羽又握着白玉神剑，在空中继续挥舞！
每一剑都斩在封道的残躯之上，让其彻底粉碎，全然被白玉神剑吸收入内！
“轰……”
当解决掉封道后，白玉神剑震动异常，剑刃上释放出大量的血气，如同燃烧着血色的火焰一般。
方羽握住这柄剑，能够感受到那股嗜血之意也在反过来影响他的情绪，让他的胸中燃起戾气。
但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影响到方羽的任何举动。
他转过身，握着白玉神剑，又冲向了另外一个方位被冰封的封合！
“咻！”
来到封合面前，方羽又是手起剑落。
“咔！”
一剑之下，一名合道六阶的天仙就被斩成两半。
血气大量释放出来，被白玉神剑尽数吸收。
“轰轰轰……”
白玉神剑的气息越来越强悍，乃至于将方羽握住它的右手臂都染上一层血色。
血色的纹路慢慢地蔓延到方羽的手臂上。
这时，白玉神剑与方羽的右手就像融为一体般。
“还有那边。”
方羽看向之前被他轰成巨坑的位置，左掌抬起。
“嗖嗖嗖……”
五道被深埋坑中的躯体被强行扯出，飞到空中。
这五道身影，正是跟随封尘前来的五名成员。
其中一位就是封尘的亲弟弟，封元。
他们还未死去，只是遭受重创，需要时间来恢复伤势。
看到满脸是血的封元，又看到手中握着燃烧起大量血焰的白玉神剑，封尘双目圆睁，睚眦欲裂，但却连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嗖！”
方羽直接将白玉神剑扔出。
“咻！”
白玉神剑从空中划过，留下一道如同血痕般的赤红光芒。
“轰隆！”
下一秒，那五名成员便在空中化作一道血光，又迅速被白玉神剑吸收进去，彻底消失于世间。
死法，可谓极其凄惨。
“嗖！”
白玉神剑在空中转了个圈，回到方羽的手中。
“嗡嗡嗡……”
这个时候的白玉神剑，震动得非常厉害。
若非方羽，换个人恐怕连握都握不住。
而剑刃上燃烧的血焰极为旺盛，连带着整把剑的气息都提升了数十倍，光是剑气就可震杀万敌！
方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白玉神剑，微微眯眼。
这白玉神剑的成长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吸收血气的作用带来的提升，竟然如此直观且强大。
再这么吸收下去，这白玉神剑的强度甚至要接近天道剑了。
“等你取回天道剑的副剑，将两把天道剑都握于手中，你就不会再有这些奇怪的念头了。”离火玉的声音忽然响起。
“什么念头？”方羽问道。
“就是世间上有任何一把武器能够比天道剑强的念头。”离火玉说道。
“天道剑虽然强，但也还不到无敌的地步吧，这世界这么大……”方羽挑眉道。
“……你这么说也对，我只是基于我的认知得出这个结论。”离火玉说道，“再说了，比天道剑更强大的武器也许存在，但那肯定不是你的，也没机会变成你的，只有天道剑才是稳稳属于你的……懂吧。”
方羽眼神闪烁，没再多说什么。
无论天道剑强大与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是不可替代的第一。
毕竟天道剑……象征着天道门，象征着师父道天等等，那是方羽过往的一切。
只是，白玉神剑的成长性还是让方羽感到万分惊讶。
这种吸收血气来提升自身强度……会有极限么？
如果没有极限，这白玉神剑最终岂不是能成长到极为可怕的地步？
“啊啊啊啊……方羽，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这个时候，远处的封尘双目都流出血泪，发出了极致怨毒的嘶喊声。
他浑身都在颤抖，眼神中满是癫狂与怨恨。
亲眼看到自己的七位手下，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方羽乱剑斩杀，斩成碎片……这个过程，实在太过痛苦！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与方羽同归于尽！
然而，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废物，连动弹都无法动弹。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封尘已经失去了理智，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行了行了，等带我到了圣纹族，大把强者，高手中的高手会帮你报仇的，现在就带我去吧。”方羽来到封尘的面前，说道。
话语之中，方羽把狂暴的白玉神剑再次收了起来。
“噌……”
在把白玉神剑收起之后，他的右手臂上还有大量的血色纹路没有褪去。
封尘大口喘着气，双眼死死盯着方羽，眼神可怕。
方羽扫了一眼四周。
由于他刻意的保护，天道门内没受到太大影响。
只是天道门之外的那片山区，如今已经化作一个巨坑。
方羽抬起左掌，对着那个位置，运转土之法则。
“轰隆……”
地形迅速被改造，原先被轰成巨坑的地方，逐渐恢复成大片的山区和平原。
这种翻手之间就能操控天地的手段，在当年的方羽眼中，就是仙人的手段！
但现在他自己这么施展了，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不就是一道法则的运用么？
啥也不是。
“走吧。”
将地形恢复后，方羽对封尘说道。
无法到达
封尘此刻脑中已无其他的想法。
既然方羽想要前往圣纹族，那就带他去！
这是他唯一，也是最佳的复仇方式！
在圣纹族内，诸多大尊都会出手，那些高等血脉的顶尖强者，都会一同出手对付方羽这个该死的人族！
“我……带你去！”封尘吼道。
“对了，在此之前，你还得接受血契，否则，这冰封不能解开。”方羽面露恶魔般的微笑。
……
两刻钟后。
封尘已经接受了血契，身上的冰封也被解除了。
但方羽还在他的身上设下了诸多限制，让他除了御气飞行以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只不过，哪怕接受了血契，封尘也并不绝望。
此时的他，对于自己的性命一点都不在意了。
他只想看到方羽被斩杀，看着方羽身死道消，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哪怕方羽在死前用血契把他杀了，也无所谓！
因此，他比方羽更加迫切地想要回到圣纹族！
“哥哥……”
方羽正准备跟随封尘离开，小球却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方羽说道。
“你要去哪里？”小球仰着小脸，问道。
“跟这坏蛋去他家里一趟。”方羽说道，“把他们老巢给端了。”
“啊……”小球憨憨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哥哥，我刚才听了你的话，没有躲起来，我看到你打死坏蛋了哦。”
“那还不错，胆子一定要大一点才行，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小风铃，她胆子就很大。”方羽说道。
“但你之前跟我说有一千种死法，我刚才看了，也没有一千种啊。”小球眨了眨眼，说道。
“呃……那是因为对手不够多。”方羽愣了一下，答道。
说完，他揉了揉小球的脑袋，说道：“好了，小球，你先回去吧。”
小球乖巧地点了点头，瞬间消失在方羽的眼前。
方羽转过身，看向封尘，眯眼道：“带路吧。”
“嗖！”
很快，方羽和封尘就消失在空中。
而此时此刻，天道门内……一片寂静。
由于方羽动用法则将外面造成的破坏修复，此刻的天道门周边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到底发生过什么，天道门内的人族修士，原天煞府修士……皆看在眼中。
因此，他们迟迟无法回过神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宛若梦境一般。
“嗖！”
而也是在同一时刻，高空中一道极为隐秘的光芒闪过。
它似乎已经在那个位置很久，又似乎只是昙花一现，反正……谁也没有发现过它的存在。
……
三叶门内，大殿之中。
一道光幕从大殿之中消散。
万千重和钟无生站在大殿之上，脸上的震撼无以复加。
他们作为远距离的观众，也目睹了方羽与封鸿一脉八位大将交战的全过程。
而也正是这个过程，让他们迟迟无法缓过神来，仍然陷入到极致的震惊当中。
他们很清楚，由于圣纹族的四大圣尊亲自下令，封鸿一脉这一次并不敢怠慢，可以说是派出了他们一脉当中即战力最强的八位成员。
其中的三位，也就是封尘，封道，封合……乃是合道六阶的天仙！
此等战力，几乎可以横扫四等族群！
可在方羽面前，封鸿一脉这八位大将就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且不说封元等五位实力较弱的，就是封尘，封道，封合三位合道六阶的天仙在方羽面前也没撑过两个回合以上！
而方羽从头至尾都表现得极为轻松，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光从场面上看，说方羽轻松碾压了封鸿一脉的八位大将……完全没问题。
万千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向高台上的齐宗。
此时，齐宗脸上露出了笑容。
“方羽……我们必须将他拉拢到我们组织之内！”齐宗眼神炙热，说道，“他的价值，前所未有之高！”
“齐尊，方羽既然拥有这等实力，恐怕我们也不好控制他啊……将他拉拢进来，未必是好事。”一旁的钟无生回过神来，说道。
“我们不需要控制他，而是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奋斗！”齐宗说道。
万千重抬起头，说道：“齐尊，方羽此刻正在前往圣纹族，若让他成功到达，事情恐怕就会朝着无限扩大的方向进展，到最后会不可收拾，我们……”
齐宗脸色恢复如常，点头道：“的确，不能让方羽到达圣纹族，否则……他必然会在圣纹族内大开杀戒，无论结果如何，他在圣纹族内引发的动静，必然会引起神族系的注意。一个圣纹族不要紧，但若真把神族系内那几个庞然巨物的视线吸引过来……那他就真的废了，我们也没法再拉拢他。”
“那齐尊，我现在就去……”万千重问道。
“嗯，不能让方羽到达圣纹族。”齐宗点了点头，说道，“另外，刚才的战斗过程，立即传到知心阁，让他们继续分析方羽的实际战力，这一点……很重要。两件事，你们两个分头去办吧，不要出纰漏。”
“是！”
万千重与钟无生一同答道。
……
方羽在封尘的带领下，来到中部大区的东侧边缘。
在这里，封尘取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传送石。
他握着传送石，往内灌输他身上仅剩的仙力。
“噌！”
传送石光芒闪烁，散发出阵阵强悍的空间之力。
“方羽，到了圣纹族，你就会知道……为何我们是神族，而你们，只是卑如蝼蚁的人族！”封尘转头看着方羽，怨毒地说道。
方羽没有说话。
他也很好奇神族系的族群疆域内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噌！”
传送石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强盛，空间之力的气息笼罩方羽和封尘。
“到了圣纹族，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封尘又说道。
“行了，不用一直重复。”方羽眉头皱起，不耐烦地说道。
“噌！”
传送石内散发出来的光芒，已经遮挡了四周的视野。
“嗡！”
下一秒，光芒猛然收缩！
而后，方羽与封尘的身影……就显露出来。
仍在原地。
“嗯？”方羽愣了一下，看向封尘。
封尘双目圆睁，直直盯着自己手中的传送石。
此刻，传送石已经变成灰白色，表面毫无光泽。
没有方向
“咔嚓！”
封尘双手只是微微用力，传送石就立即崩碎，化作飞灰，在空中飘散。
“怎么会这样？！”
封尘眼睛睁得很大，脸上只有震惊和疑惑。
方羽扫了一眼封尘的神色。
从神色来看，封尘显然也没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从结果来看，那就更不可能是刻意而为了。
封尘巴不得把方羽带回圣纹族，让圣纹族的强者合力把方羽诛杀。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和方羽都没法去到圣纹族了。
这结果对他而言，显然不是好事。
“怎么回事？”方羽看着封尘，问道。
封尘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手中化作尘灰的传送石。
方羽眉头皱起，转过头，开启大道之眼。
如果这个地方存在传送法阵，哪怕是隐藏起来的，他也能用大道之眼捕捉到些许的残存，说不定能够获得圣纹族位置所在的坐标，从而自行创造一条空间通道。
然而，在开启大道之眼后，方羽的视野内却没有看到任何传送法阵的痕迹，连残存的空间之力都没有。
也就会说，并不是通过传送法阵来进行传送的。
应该是其他的方式。
“传送石啊……”方羽微微眯眼。
传送石这种东西，他不是第一次遇到。
当初在地球上飞升，他靠的就是天机道人手中的传送石才做到的。
到了大天辰星，又是靠天机道人的传送石才从暗影大族回到洪河族。
而传送石的作用，就是在短时间内通过坐标来制造一条空间通道。
空间通道原先是不存在的，所以也就没有捕捉的可能。
这么想着，方羽把大道之眼隐去，看向封尘，再次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封尘呼吸急促，咬着牙，双目通红，答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们拒绝让我回去！？这不可能！”
“拒绝让你回去？你的意思是，你在催动传送石后，还需要那个位置的允许，才能成功返回？”方羽眉头微皱，问道。
封尘没有回答，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方羽也没有再问。
通过血契，他可以大概知道封尘的心情，也能得知他的说法基本是正确的。
那么，为何圣纹族那边会拒绝让封尘回去？
难道他们知道封尘被方羽打败的消息了。
可如果知道了，难道不更应该让方羽过去么？
难道他们也畏惧方羽的实力？
方羽眉头紧锁，感觉很古怪。
圣纹族如果真的是因为知道封尘要带着方羽回去，还拒绝了封尘的传送请求……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可如果圣纹族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更没有理由拒绝封尘回去了。
所以，这个情况很奇怪。
“总不会是让人族踏入他们的疆域是一种耻辱，一定要在圣纹族之外的疆域把我宰了之类的理由吧？”方羽皱着眉，感觉有点无语。
现在这种情况是没有预料到的。
“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回到圣纹族？”方羽问道。
封尘陷入了某种程度的呆滞。
方羽问他，他也没有回答。
但通过血契，方羽也知道，他显然是没有其他办法快速回到圣纹族了。
“算了，那就先回去吧。”方羽摇了摇头。
……
一个时辰后，天道门内的塔楼顶层。
洪耀祖被方羽紧急召回。
看到被方羽控制住的封尘，他只觉心惊肉跳。
虽然不明确封尘的身份，但看到封尘额头上泛着金光的圣纹族印记，他便知道……这一定是圣纹族内的一位大尊！
绝对比封威之流要强很多！
“我让你回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有没有办法前往圣纹族，用稍微快一点的方式。”方羽开口道。
“方大尊……这个问题，还真难住在下了。”洪耀祖答道，“神族系的具体疆域位置，除了他们本族知道，我们这些附属族群都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们没有资格进入神族系的疆域……”
“连大概的位置都不知道？”方羽皱眉道。
“这个倒是有所耳闻，可是大概的位置，真的很大概……只有一个方向，就这么摸过去，几乎是没有可能找到圣纹族的……云陨大陆实在是太大了。”洪耀祖答道。
“这神族系真就能这么神秘，连个疆域位置都没有显露出来？”方羽皱眉道，“之前我听说，越是靠近云陨大陆的中心，就越靠近神族系和魔族系……那我们往中心区域去总没错吧？”
“这么说的确没错，神族系和魔族系的确就占据了云陨大陆中心，资源最富饶的区域……听说那些地方如同仙境，可是……方大能，哪里才是中心呢？我们连个方向都没有。”洪耀祖叹了口气，说道，“哪怕是三等族群，能够掌控的地图范围也就是自己疆域，最多加上外面的十几个势力。可就这么一点地方，在云陨大陆上就是就是弹丸之地……”
“我们所掌握的所有位置和方向，都是以自身为中心出发的。神族系和魔族系所在的中心到底往哪边走才是正确的，我们谁也不知道。各种用来探测地形和疆域的法器一旦释放出去，无论上天还是下地，又或者入海……都会触及到云陨大陆上的那些强大法则，要么被毁，要么直接消失。”
“而这也就是神族系和魔族系共同制定的法则……他们不让我们这些低等族群触及到他们的存在，让他们永远能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
洪耀祖说到后面，语气也有点沮丧与低落。
他很有钱，曾经他以为钱是万能的工具，可后来才知道……在云陨大陆上还有很多事情是再多钱也办不到的。
就比如，与神族系和魔族系之间的鸿沟。
“这样啊……”方羽摸着下巴，眉头皱起，陷入了沉思。
原以为很轻松就能到达圣纹族，再把圣纹族收拾掉，之后引出更多的神族系，再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全解决。
可没想，这路一开始就被截断了。
现在，应该怎么做？
继续在这里等着圣纹族找上门来？
方羽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思考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
“嗖！”
一道身影接近到天道门的外围。
“方兄，可否一见？”
一道神识传来。
来者，正是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