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凌乱
这个时候，气氛再次降至冰点，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来自于赤流族和原族的势力，都不愿意放弃花费巨大功夫才找到的神纹叶。
战斗，一触即发！
“砰！”
原族这边率先出手，攻势极度凶猛，就是要取走面前这些赤流族修士的性命！
而统一身着黑袍的赤流族修士也立即散开，动用灵活的身法来闪避原族修士的狂暴进攻。
“砰！砰！轰隆……”
一阵阵爆响声在泉水之上爆发。
下方的泉水都在翻滚。
但那片所谓的神纹叶却岿然不动，一直处于原地。
“把这些赤流族的杂碎全宰了，神纹叶我们一定要得手！我们宗上目前就缺神纹叶来突破境界！”原族势力中为首的修士给众多手下传音。
“是！”
一群手下进攻得更加狠厉。
而赤流族势力这边，应对得还算不错。
“不要与他们缠斗，找机会把神纹叶取走，然后我们便离开此地，没必要与他们战到你死我活。”赤流族势力这边的首领很理智。
“砰砰砰……”
声响震天。
赤流族势力内的成员皆按照首领的要求，不断地尝试着去把泉水上的神纹叶给拿走。
然而，原族势力的修士根本不给他们一丝机会，进攻如同狂风骤雨一般，从未停歇。
在这个过程当中，双方的消耗都极大。
他们都是宗内或是族内派出来寻找神纹叶的精英，实力差距并不大。
因此，这般死斗下去，双方只会两败俱伤，谁也无法奈何谁。
“停下！我们没必要这般战斗下去，否则……如此巨大的声响，会迎来第三方的势力，届时第三方势力便得利了……”赤流族势力为首的修士开口喊道。
“不用理会他们，他们快要撑不住了，继续进攻！”原族势力的首领大吼道。
“该死！这些原族果然智力低下！”赤流族势力为首的修士咬着牙，骂了一声，只能继续与原族势力交战。
“轰轰轰……”
泉水不断地翻滚。
各种法能和力量朝着四周扩散而去，轰鸣声四起。
亏得此处为大片平地，否则很多树木都要被波及倒塌！
“嗖，嗖，嗖……”
而在这个时刻，方羽正在沿着道路往前飞驰而去。
他听到了前方传出的阵阵爆响，还有释放出来的力量与法能。
“打得还挺凶狠啊，数量很多，应该是在打群架。”方羽说道。
“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暴躁，老喜欢打架呢？打架真不好。”趴在方羽背上的小球小声嘟囔道。
“确实，打架不好。”方羽深以为然地说道。
“可哥哥你也很喜欢打架呢……”小球弱弱地说道。
“……”方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球，这个我得澄清一下，不是我喜欢打架……是很多人喜欢被我打。熟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向来不主张暴力。”
“……哥哥你胡说，谁会喜欢被打呀？”小球皱眉道。
“就是很多人…嘘，到了。”
方羽本来还想多扯一会儿，却看到前方大片的平地，眼神微变。
小球乖巧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周围都是林区，前面却突然没了树木，变成一大片的平地，这必然也是有虚有实……”方羽从空中降下来，落到地面上。
“轰轰轰……”
这时，他已经能够看到位于远处的那泓赤红的泉水。
还有在泉水之上交锋的那两个势力。
“他们在争什么东西？”方羽眯着眼，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双方势力交手时发出的怒吼声。
同时，他又施展出隐之花的能力，让自身与小球一同隐形，再往前摸去。
“住手！再这么打下去，我们甚至可能把这片林区内那些古老异兽都吸引过来！到时候，我们双方都要倒大霉！”
交战之中，赤流族势力这边为首的修士越发恼怒，大吼出声。
他发现原族这些家伙是真的没脑子，明知道这么打下去不会有结果，却疯了一般的进攻。
他们双方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战到这种地步！？
“别听他的，他们这是害怕了，他们快要支撑不住了，继续进攻！”
原族势力这边的首领爆吼道。
“轰！”
这一下，原族势力的十名成员气势更足，进攻更加狂暴。
“该死！该死！我怎么就遇到这群疯狗了！？”赤流族势力这边的首领忍不住破口大骂。
到了这一刻，他甚至想要放弃神纹叶了。
虽然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瓣，但也没有办法！
这片林区可谓是极度凶险，要是真的把什么远古时期就存在的怪物吸引出来，他们可就真的完蛋了！
“听着，你们要的是神纹叶，我们现在……愿意把神纹叶让给你们，你们赶紧拿了，然后……滚蛋，我们不想再遇到你们！”赤流族势力首领强忍心中的不忿，高声道。
他并不认为自己这边会弱于对方。
可他想得更长远，他害怕再打下去会引来灭顶之灾！
总之，没必要跟一群疯子过不去！
“哈哈哈，你们果然是撑不住了，弟兄们，继续攻击，把他们这群赤流族的软蛋给拿下！我们不仅要拿走神纹叶，还要立战功！”原族势力首领大笑道。
听到这句话，赤流族势力这边十名修士……几乎都要吐出血来。
这是蹬鼻子上脸了！
有完没完！？
“既然如此，那就杀！把他们全宰了！”赤流族势力首领恼羞成怒，充满杀意地开口道。
“是！杀！”
九名成员一同吼道，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气息。
“原来他们在争夺神纹叶……那是什么东西？”方羽背着小球一路往前摸去，很快就来到泉水之上。
泛着光芒的神纹叶，也进入到视野之中。
“砰砰砰……”
空中打得热火朝天。
“这群家伙修为不弱，都在地仙上下。”方羽看了一眼空中战斗的双方，眯了眯眼，“而且，他们应该来自两个不同的族群，无论是气息还是施展的功法都有极大的区别……”
看着战斗的双方，方羽并未多想，直接往前，把泉面的神纹叶给取走了。
“轰轰轰……”
上空双方势力还在疯狂对攻，并未发现他们拼命争夺的神纹叶……已落在方羽之手。
方羽看着上空交战的双方，想了想，索性恢复了身形，就这么立于泉水之上。
“打扰一下，请问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方羽拿着神纹叶扬了扬，开口问道。
忽如其来的声音，让上空正在交战的双方忽地停滞下来。
“别管他，先把这些赤流族修士给宰了！继续打！不要停！”这时，原族势力这边有一名成员大喊道。
他这么一喊，其他杀红眼的成员也回过神来，继续对着那群赤流族修士攻去。
赤流族修士只能继续应战。
“砰砰砰……”
战斗仍在继续，席卷起阵阵狂风。
泉面之上，只有方羽和趴在他背上的小球……在风中凌乱。
方羽劝架
“轰轰轰……”
上空仍然打得热火朝天，对于方羽这个突然出现，并且夺走神纹叶的人毫不在意。
这让方羽有些发懵。
这双方势力打得鼻青脸肿，难道不是为了神纹叶？
“小球……我们好像被忽视了。”方羽说道。
“哥哥，他们好像比你还喜欢打架呢。”小球说道。
“的确是这样。”
方羽看着上空交战的双方，面露古怪之色。
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根据这双方的叫喊声，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就是为了争夺神纹叶才打起来的。
可打着打着，似乎打上头了，连神纹叶都不在意了？
“这双方应该来自两个不同的族群，难道就是交界处的原族和赤流族？”方羽微微眯眼。
“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打得好凶喔。”小球说道。
“不急。”方羽说着，低头观察着手中的神纹叶。
神纹叶就像荷花一般，本身呈现出绿色，但表面又布满着复杂的纹路。
这些纹路很复杂，纹路之内有淡淡的流光在闪烁，散发出阵阵特殊的气息。
这样的叶子，方羽感觉自己不是第一次见到。
“对了，当初在大天辰星的八封神宗，那个帝辰的洞府之内，好像也发现过类似的叶片……当时就很疑惑那种叶子是什么……难道就是神纹叶？”方羽眉头皱起，仔细回忆起来。
当初所发现的叶片，上面同样布满纹路。
但到底是不是神纹叶，不好说。
毕竟已经跨越了一层位面，距离极远，物种的差别必然是很巨大的。
而帝辰对于那种叶片的用法，似乎是打坐在叶片之上来修炼。
神纹叶的作用，会不会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方羽对于手中泛着光芒的神纹叶就更加好奇了。
他抬起头，看向上空。
“他们快撑不住了，把他们全杀了！”原族势力的首领大吼道。
“我们不会输给这群没脑子的疯狗！”赤流族势力的首领也是气血上涌，怒吼道。
“轰轰轰……”
各种法能对轰，仙力释放，在高空中引发阵阵爆炸，响声震天。
五彩的光芒在不断地闪烁，令人难以睁开双眼。
原族修士显然更擅长近战的肉身搏斗。
而赤流族修士则是身法敏捷，不断地动用身法来闪避原族的进攻，同时又动用玄妙的术法来进行反击。
双方战至此刻，实际上还是难分秋色，谁也没法占据绝对的优势，只是在消耗着体力与精力。
“喂，我再问一次，谁能告诉我神纹叶的作用是什么？”泉水之上，方羽再次动用神识传音。
“砰砰砰……”
但这一次，这双方势力更加不给面子，甚至连半秒钟的迟滞都没有，还在相互交战，杀红了眼。
“好吧，只能劝架了，不然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啊。”方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轰！轰！轰！”
上空的战斗还在持续，无论是赤流族势力还是原族势力，谁也不肯退缩半步！
“嗡！”
就在这时，一道狂暴的剑气冲天而起！
“轰！”
剑光如同虹光，分裂天地！
随后，一剑斩下！
“砰……”
一声爆响！
剑光从天而落，目标正是正在颤抖的赤流族势力和原族势力！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袭来，双方势力的修士心头大震，发出惊呼声。
“快闪开！”
“躲开！躲开！”
“啊啊啊……”
“轰隆……”
剑光斩落到泉面之上，直接把这泓泉水一分为二！
“砰隆……”
赤红的泉水溅射到空中，又迅速蒸发。
而空中交战的赤流族势力和原族势力，也被这一道忽如其来的剑气轰得朝两方横飞而出。
他们大多数都遭受了重创，吐出鲜血，体内的骨骼都被震碎。
“砰砰砰……”
随后，一道道身影要么砸入到泉水之外的地面内，炸出一个个大坑。
要么就直接砸入红泉之内，溅起大量的泉水。
剑气缓缓散去，空中只留下一道身影。
正是方羽，还有趴在他背上的小球。
这下……清净了许多。
“小球，看到没有，我不是说我向来反对暴力，爱好和平么？你看我，又成功劝架一次。”方羽转过头，对小球说道。
小球看着下方被斩出一道沟壑的红泉，小脸皱了皱。
哥哥好像……真的劝架成功了，可怎么感觉就是有点不对劲呢？
“呃啊啊……”
被方羽强行劝架的赤流族势力修士，还有原族势力的修士发出阵阵呜咽声和痛哼声，从他们落地的位置艰难地起身。
这个时候，他们才看到立于高空中的方羽，眼神骇然，心头大震。
“好了，各位，世界如此美好，你们没必要如此暴躁。”方羽用神识扩音，微笑道，“现在，让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说着，又把那片神纹叶取了出来，问道：“谁能告诉我，这片神纹叶的作用是什么？你们为何大打出手？”
这下，无论是赤流族势力还是原族势力都清醒过来。
看到方羽，还有方羽手中的神纹叶……他们彻底清醒了。
他们打生打死，最后竟然连神纹叶都不顾了，就由得神纹叶落入第三方之手！
该死！
都是这些没脑子的原族！
赤流族修士这边气得咬牙切齿，恼怒不堪。
而在另外一边，原族势力同样愤怒至极。
敢情他们打了老半天都白打了！
神纹叶都落入了他人之手，他们还在打，为了什么？！
清醒过来之后，双方势力都为自己的冲动和愚蠢而恼怒。
“别沉默啊，你们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可就要再来一剑了。”方羽的语气变得冰冷。
这充满杀意的声音，让赤流族势力和原族势力心头咯噔一跳。
此时，刚才那一剑的力量，让他们现在都一阵后怕！
若直接被斩中，他们就该粉身碎骨，化作飞灰了。
眼前这个身材瘦削的男修……实力深不可测！
他是什么身份？
既然都进入了这片林区，又为何对神纹叶毫无了解？！
“我数三秒，你们要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你们全宰了。”方羽右手握住白玉神剑，冷声开口道。
“三，二……”
连续倒数两声之后，赤流族势力这边的首领率先反应过来。
谁敢反抗
“神纹叶的作用，是用来促进对法则的领悟。”赤流族势力的首领开口道。
“促进对法则的领悟，什么法则？”方羽眯着眼，问道。
“就是云陨大陆的法则。”赤流族势力的首领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方羽眼神微动。
这不就是极寒之泪所说的世界法则？
“只有天仙以上才开始领悟世界法则……而这些家伙只有地仙左右的实力，也就是说……他们来夺神纹叶，应该是为了他们的上级。”方羽微微眯眼，心道。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方羽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夺得神纹叶，是要交给你们上面的强者吧？”
“我们为宗上而来！只要夺得神纹叶，就能助宗上突破境界！”原族势力那边的首领开口道。
此时，他已站起身来，肉身上的伤势修复得已经差不多了。
但之前与赤流族势力交战时的损耗，就没这么容易恢复了。
“你宗上应该是天仙境界的吧？”方羽问道。
“是！我等来自阳元脉，我的宗上是原族四脉主之一的合元子！”原族势力首领傲然开口道。
“脉主，合元子？”方羽眼神微动。
“我等来自赤流族顶上皇朝，我的主上乃赤流族的二皇之一，赤天皇！”赤流族势力不甘示弱，自报家门。
听到双方的自我介绍，方羽心中便知，这双方势力来头都不小。
可以说，是原族和赤流族两大族群的核心成员，而非虾兵蟹将。
只不过，在这片林区之内，他们的身份一点也不重要。
“我等已报家门，你来自何方？”这时，原族势力的首领开口问道。
“我啊，我来自……人族，名方羽。”方羽微笑道。
此言一出，无论是赤流族势力还是原族势力，脸色皆是一变。
人族！？
就是那个唯一的第十等族群！？
这样的族群，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强者，而且还跑到这片林区之内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需要解释什么。你们只需要知道，面前这个男人，随时可以把你们杀了，这就足够了。”方羽说道，“至于你们的身份地位，在我面前可起不到作用。”
这一番话，又让其他两方势力脸色再次一变。
太嚣张了。
一个人族修士，竟然敢如此威胁他们！
“我们来自阳元脉，你不能夺走……”原族势力首领大吼道。
“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头砍下来。”方羽转过头，伸出剑。
白玉神剑的剑刃泛起寒芒，释放出阵阵恐怖的杀意。
原族势力的首领心头一震，立即闭嘴。
“你们能找到这个地方来，看来对这片林区是比较熟悉了。”方羽淡淡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求你们在前面给我带路，我要往林区更深处的位置去。”
这是命令，不容拒绝的命令。
赤流族势力的首领和原族势力的首领对视了一眼。
双方的眼中皆有骇然和失措。
而赤流族势力的首领眼中更多的是恼怒。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双方的交战引发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引来第三者！
而现在，这种情况果然发生了，而来者还是一个人族修士。
但这个人族修士又极度强大与强势，夺走了神纹叶，还要求他们带路！
可现在，谁敢反抗？
方羽手中的白玉神剑释放出来的可怕气息，让他们没有胆子反抗。
“我想你们再蠢，也不会拿性命来开玩笑吧？”方羽扫视两边，开口问道。
两边都是一阵死寂。
……
一刻钟后。
赤流族势力，原族势力……一共二十名成员，其中十八名成员在前面开路，而双方势力的首领，则跟在方羽的两旁回答问题。
小球已经回到地面上，跟在方羽的背后走着。
对于突然壮大的队伍，她并没有感到安全感十足。
因为原族的修士身材巨大，看起来很可怕。
而赤流族的修士蒙着脸，眼瞳还泛着暗色的红光，很是阴沉骇人。
总之，小球就是不喜欢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
在之前的交流中，方羽知道赤流族势力的首领名为哲单，原族势力的首领名为侯武。
“你们进入这片林区，就是为了找神纹叶？”方羽问道。
“是的。”哲单答道。
“你们怎么能确定这里面一定有神纹叶？”方羽又问道。
“只要是存在年月时间足够的遗迹，总能发现神纹叶的存在，因为神纹叶本身就是法则的产物。”哲单答道，“陛下要突破境界，就让我们这些亲信到疆域各处去寻找神纹叶，而这片林区内是一定有神纹叶存在的……只不过，很难找到。”
“这就是你们大打出手的原因？”方羽似笑非笑地说道。
“神纹叶是我们先找到，这群赤流族的杂碎想要夺走，我们当然不服！”另外一边的侯武咬牙道。
“我已说过，我们已经通过法器定位神纹叶，与你们也几乎同时到达红泉之上……”哲单眼神冰冷，开口道。
“狗屁！”侯武愤怒地说道。
“行了，先来后到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拳头更大。”方羽看了二者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最后到，神纹叶还不是在我手中？”
此言一出，哲单和侯武脸色一变，立即闭嘴。
一想到他们大打出手，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为了神纹叶。
结果不仅神纹叶落入方羽之手，现在他们还得带着一群手下为方羽开路……他们就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这片林区你们之前应该已经进来过几次了吧？”方羽问道。
“我之前进来过两次，但之前两次都没有发现。”哲单答道。
“我进来过五次，只有这次发现了神纹叶！”侯武答道。
“你们每一次进来这里，这里面的景象……应该是完全不同的？”方羽微微眯眼，问道。
“的确如此。”哲单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此地的奇特之处，因此每次都拥有相应的机会，而且我们也没办法走完全程，更无法认路，每次都是漫无目的地搜寻。”
“这样啊……”方羽皱了皱眉。
虚实域的特殊性，的确会制造很大的麻烦。
无论进入几次，都没法认路。
因为每次进来，景象都与上一次不同了。
危机重重
“实际上不是每次进来的景象都不同，甚至每回一次头，景象都会变得不同。”极寒之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虚实域的本质。”
对于虚实域，方羽确实是没什么兴趣。
无论这里的景象是真是假，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目的，就不需要关心。
他进入此地，一是想要寻找那头龙，第二就是想寻找有关那个神主的线索。
还有一点，就是小球所说的……元始至尊当年进来想要找的那具尸体！
除此以外的事情，都不重要。
“一片神纹叶就能帮助天仙突破境界么？”方羽看向哲单，又问道。
“你……难道不是天仙？”哲单和侯武一同看向方羽，眼神惊讶。
“天仙？我当然不是，我就是个炼气期。”方羽如实答道。
“炼气期！？”
听到这个回答，哲单和侯武都呆住了。
他们离这个境界实在太远了，远到几乎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炼气期，就是修炼最基础的境界。”方羽说道，“我已经在这个境界修炼了五千年。”
“……噢，这样啊，嗯……”哲单干笑几声，眼神古怪。
他知道，必然是眼前的方羽在故作玄虚。
好像把自己的境界说低一点，又展现出强大的实力，就能得到莫大的快感一般。
这样的家伙，他之前并未没有遇到过。
方羽看着哲单的眼神，大概能够猜出他的想法。
但他并不在意哲单是怎么想的。
反正他是实话实说。
“方羽……大师，你说你之前曾经到过源氏王朝？”
一路往前走，一旁的侯武问道。
“对。”方羽答道。
“那可是天族的疆域。”侯武说道，“你在那里难道没有遭受过……”
“当然有，但我已经把天族拿下了。”方羽淡淡地说道，“现在，源氏王朝的君王源王是我小弟。”
“源王……小弟！？”侯武把原来就巨大的眼睛睁得更大。
“是啊，源王就是我小弟。”方羽点了点头，说道，“你要是不信，下次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一面。”
侯武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我不能随便踏足他族的疆域，否则会被视为宣战。”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之前都进入过林区不止一次，那你们之前几次进入这里，有没有遇到过古老的龙类？又或者，见到过龙类留下的痕迹？”方羽问道。
“龙类！？”
哲单和侯武一同看向方羽，眼神惊讶。
显然，哪怕在云陨大陆上，龙类也是极少出现的存在。
“龙类存在年月相当久远了，平日里很难见到，这林区内难道也有龙类在栖息？”侯武震惊地问道。
哲单没有说话。
但从他那惊讶的眼神中，方羽也能知道，他也未曾见过龙类。
“没见过龙类，那你们有没有见过尸体之类的？”方羽想了想，又问道。
“尸体……那见得还是挺多的，不知道方大师说的是哪类尸体？”侯武问道。
“你见过很多尸体？都是什么尸体？”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绝大多数都是各种异兽的尸体，一般都是被更强大的异兽所杀，只剩下残躯。这片林区看似安静，但其实并不太平，存在诸多未知的危险，比如我们上一次进来这里，就差点没法离开。”侯武心有余悸地说道。
“哦？你们这么一群地仙组成的队伍，就算不强也不算弱吧？什么样的危险能让你们全军覆没？”方羽问道。
“上次我们深入林区，也是想要找寻神纹叶，结果莫名其妙进入到一片沼泽地。”侯武说道，“我们也没遇到什么异兽或是怪物，但那片沼泽却存在可怕的吸力，就像要把我们吞噬一般，在那个地方，仙力都无法释放出来，只能用肉身的力量来逃离。”
“幸好我们体力足够支撑我们逃离那片沼泽，否则全都得被那片沼泽吞噬。”
“像那样的危险，换做赤流族这些家伙进去，必死无疑。”
说到最后，侯武还是忍不住损一下赤流族的修士。
哲单眼神一冷，说道：“林区内确实很危险，我们也曾遇到过致命的险境。但与你们这些只靠蛮力逃脱的不同，我们当时遇到的是一只强大的异兽……”
“什么异兽？”方羽问道。
“我们并不清楚那只异兽的种群，它极度强大，并且嗜血。我们并未招惹它，它便上前来想要扑杀我们。”哲单缓声道，“我们当时尝试过与它交战，但效果极差，至少……地仙境界的实力，无法对那只异兽造成威胁。”
“最后，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利用我们的数量优势来逃生。”
“什么意思？”方羽问道。
哲单眼神冰冷，说道：“就是让手下一个一个地吸引那只异兽的注意力，全力逃跑。最终，我们牺牲了六名手下，其余十四名逃了出来。”
“呵，这就是赤流族，真是自私毒辣，连自己的手下都能抛弃。”侯武冷冷一笑，说道。
哲单看向侯武，寒声道：“对，如果是你们原族，早就一起冲上去送死了，一个都逃不出来。”
这两边的首领一看又要吵起来。
很显然，赤流族和原族双方都看不上对方。
方羽正想继续说话。
“停！”
但就在这时，前方开路的十八名手下，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侯武皱起眉头，问道。
“侯大哥，前，前面……有大量的尸体！”一名手下震惊地答道。
“大量的尸体？！”侯武脸色大变。
但这时，方羽已经快步走向前面。
然后，他就看到了前方的惨状。
眼前仍处于林区之内，前方也是正常的道路。
但道路上，却堆放着如同小山一般的肢体残躯。
大量的鲜血把地面都染成黑红色，血腥的气味扩散四周。
有气味，就说明眼前的景象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这堆尸体的身份是什么，为何会堆放在这里！
“啊！”
小球偷偷看了一眼，惊呼一声，立即捂住自己的双眼。
“这些家伙死了还没多久，血液都没干！”侯武脸色骇然，环顾四周。
哲单并未说话，却也在警戒地观察着四周。
“咻！”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气息，从脚底往上袭来！
魔兽出现
方羽低头看向脚底。
“轰隆！”
但下一秒，周围整块地面直接炸裂！
一根一根的漆黑尖刺，从地底涌出，目标直指地面上的每一只生灵！
“啊啊啊……”
“救命！救我！”
“快闪开！”
在一阵这惊呼声和惨叫声之中，可以看到周围好几名来自于赤流族和原族的修士身体被尖刺洞穿！
尖刺从下方刺出，从头颅顶部出来，带着鲜血！
“吧唧！”
尖刺的外层生长出更多的尖刺，如同钻头一般旋转。
那些被尖刺洞穿身躯的修士，身躯当场粉碎，化作无数的血肉，朝四周溅射而去。
这片区域原先就有极其浓郁的血腥气味，此刻更甚！
“嗖！”
在场众多修士全都飞到了半空当中。
都是地仙，虽然危险突如其来，但大多数都还能保持冷静。
侯武看向方羽，大喊道：“方大师，地底下有异兽！”
此时，方羽已经背着小球飞到了半空当中。
从高处俯视到地面，可以看到此时的地面就如同刺猬一般，生长出极多黑色的尖刺。
这些尖刺锋利至极，而且释放出阵阵阴寒的气息。
听到侯武的话，方羽眉头紧锁。
异兽？
这突然伸出的尖刺，少说也得有个三四十根。
什么样的异兽会栖息在地底之下，而且还生长出这么多的尖刺？
“轰轰轰……”
地面崩裂得越来越厉害。
在裂缝之中，方羽看到了一道庞然大物的轮廓。
还真是一只异兽！
方羽释放神识，将这只庞然巨物笼罩。
这个时候，他便能大概地看清楚这只异兽的外型轮廓。
肉身极为强壮，如虎如豹，拥有健壮的四肢。
但它的背部，生长出无数的尖刺。
如今涌出地面的尖刺，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嗖！嗖！嗖！”
那些刺向高空中的尖刺，此刻皆快速缩了回去，回到那只异兽的背上。
“吼……”
这只异兽的脑袋，首先从地底下深处。
它面容凶悍，张开大口，口中发出一阵狂吼。
而在它的大口之上，还生长着龙类一般的黑色长须。
那双巨大的双瞳，正泛着幽幽的紫光。
“吼吼吼……”
吼叫声之中，这只异兽的半边身躯都已经从地底爬出。
它的高度不会低于百米，四肢的长度都在三四十米以上。
整个外形就极具攻击性，令人看到都发抖。
“在这片林区内出现的异兽都不会弱，必须小心！”哲单吩咐自己的那群手下。
侯武这边，也扫了一眼后方的几名手下，眼神凛然。
他没有开口，但这些手下也明白他的意思。
这片林区存在的年月太过久远，内部孕育出任何生灵都是有可能的！
眼前这只奇形怪状的异兽，让他们内心发憷！
“这只异兽散发出来的气息如此阴寒……”方羽微微皱眉，眼神冷冽。
“吼……”
异兽完全从地底之中爬出，仰起头，对着高空中众多修士发出阵阵愤怒的吼叫声。
“你想做什么？”方羽看着异兽，开口问道。
“吼……”
没想到，刚一开口，下方这只异兽背部的尖刺再次猛然拔升，数十根齐齐刺向方羽！
“啊！”趴在方羽背上的小球再次被吓得尖叫。
而方羽却连闪避都没有闪避，左手抬起。
“嗖！”
左手之上，剑刃未出，寒芒先到！
“轰！”
剑气斩出，直接轰向面前的这些尖刺！
“砰砰砰……”
尖刺瞬间就被粉碎！
“吼……”
下方的异兽更加狂暴，朝着方羽扑来！
“这异兽的气息，怎么这么类似于魔？”方羽眉头微蹙。
为了印证猜测，方羽抬起左掌。
“嗡！”
左手背上的五角星印记，泛起一阵耀眼的紫光！
光芒一闪，左掌之上便凝聚出强大的万道之力！
万道之力的气势，瞬间镇压四方！
“吼……”
那只想要扑向方羽的异兽，在半空之中发出一阵恐惧的喊叫声。
它背上的那些尖刺全都收了回去，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之中蜷缩，猛然往地面坠去。
“轰隆……”
这只异兽砸入地面，整个身躯蜷缩成一团，不断地震动……不，是颤抖！
“唔……”
异兽发出一阵闷吼声，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它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方羽，而之前所释放的冰冷气息，也全然收敛。
此刻的异兽面对方羽，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大气都不敢喘。
短短几秒之内，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
整个气势瞬间逆转！
周围一片寂静，其他修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方羽心中却很清楚。
起到作用的，正是他左掌的力量，万道之力！
万道之力，乃万道始魔之力！
而万道始魔又是什么存在？
魔的祖先！
因此，绝大多数魔族在面对万道之力时，都是没有抵抗之力的。
比如眼前这头异兽。
看到它的反应，方羽便知道，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头异兽……果然是魔，是一头魔兽！
“轰……”
方羽左掌凝聚着万道之力，俯视地看着地面瑟瑟发抖的魔兽。
这片林区之内，竟然连魔族都有。
这么看来，有些许龙族栖息在此地，也不无可能。
方羽眯眼看着这头魔兽。
看起来，这头魔兽等级并不高，甚至连灵智都未开，只是凭借着本能的嗜血去屠杀。
但即便如此，它要杀死几个地仙却还是很轻松。
这难道就是魔族在云陨大陆上的天然优势么？
方羽看着魔兽，面无表情。
这头魔兽灵智未开，留它一命没有任何价值。
它不会听命于方羽，只会畏惧。
方羽一走，它必然还要继续寻找猎物进行屠杀。
因此，得把它杀了。
方羽左掌之上的万道之力，猛然轰出。
“轰隆！”
一道紫色光束轰在这头魔兽的身上。
“砰砰砰……”
魔兽连惨叫声都未发出，就被滔天的万道之力轰成灰烬。
“轰隆……”
地面大量崩碎，形成一个巨大的凹坑。
而那只可怕的魔兽，消失得无影无踪，化作飞灰。
“这万道始魔的力量，用来对付魔族还真是好用啊，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方羽微微一笑，心道。
此时，不远处的哲单和侯武皆看向方羽，神色无比的震惊。
之前被方羽的一剑所震慑，他们内心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悲伤情绪
毕竟当时他们由于相斗，已经精疲力尽，方羽的出现可谓是捡了个漏，趁人之危。
但如今，亲眼看到方羽对付这只强大的异兽，他们彻底服气了。
太强了。
换他们来应对这头异兽……就算联手也得花费巨大的精力，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方羽……只用了一掌，就让这么一头凶悍的异兽粉身碎骨，化作尘埃了。
这是何等的实力！？
这是炼气期！？
骗鬼呢！
在哲单和侯武的眼中，方羽的实力必然在天仙之上，甚至是合道二三阶的顶尖强者！
方羽并未理会这些目光，从空中落下，回到地面。
“魔兽都出现了，龙类应该不会太远了吧？”方羽看向林区的更深处。
这片林区时刻处于变化之中。
想要找到什么，都是纯粹凭借运气。
方羽转头看向后方的哲单和侯武，说道：“继续前行吧。”
“……是。”
哲单和侯武哪里还敢怠慢，立即就冲到方羽的身前，命令那群手下继续带路。
……
那只异兽的突袭，让哲单方面损失了两名手下，侯武方面损失了三名手下。
原先十八名手下开路，现在只剩下十三名手下。
但无论是哲单还是侯武，乃至于那些手下都没有太过悲伤。
在这个世界，死亡是最为常见的事情。
“看来还有其他势力也进入到这片林区了，刚才那堆尸体，应当就是其他势力留下的。”哲单说道。
“肯定有其他势力进来啊，就我们原族四脉，必然都派出了各自的队伍进来这里找神纹叶。”侯武看向哲单，说道，“难道你们赤流族的二皇就没有派出其他的队伍？”
哲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加快速度吧，别扯了。”方羽说道。
“……是。”
哲单和侯武都闭嘴。
“嗖嗖嗖……”
接下来的时间，方羽一行人以更快的速度往林区深处走去。
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突发的危险。
在如此安静的林区之内，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两侧的树木越来越少，前方竟然出现了山区！
就像已经脱离了林区一般，眼前可见的是一片连绵复杂的山区。
一座座山呈现出灰白色，山岩光秃秃的，没有生长出植被。
这与原先林区那些灵气冲天的树木植被对比明显，格格不入。
方羽看着前面的山区，眉头皱起。
这里是虚实域。
这片山区到底是否真实存在，并不好说。
但既然来到这里，怎么也得进去看一看。
“你们之前进来这么多次，应该也没看过这片山区吧？”方羽问道。
“从未见过。”哲单和侯武眼神中皆充满震惊，答道。
“那就对了，我们进去看一看。”方羽说道。
“嗯。”
哲单和侯武眼中皆有期待。
在林区之内，一般出现这种大型的区域，内部都会存在不少的宝藏。
比如现在那片红泉，就出现了神纹叶。
那么这片山区，也该有不少宝贝。
只不过，此刻陪同方羽而来，还是让他们感到内心苦闷。
这山区内真有什么好东西，恐怕也轮不到他们拿了。
但无论如何，来都来了，还是得进去走一趟。
一行人就这么快速地往前走去，很快来到山区之前。
面前就是开始变得陡峭的山路。
“嗖！”
方羽背着小球，率先飞了起来。
“这么走太慢了，直接飞进里面去。”方羽说道。
“嗖！”
而后，他便急速往前飞去。
身后，哲单和侯武也下令，跟上了方羽。
“嗖嗖嗖……”
山区的高空中，方羽飞在最前面。
他并没有释放神识来探寻。
因为这里是虚实域，用神识来探寻地点毫无意义。
既然都是虚实结合的事物，那直接用肉眼看就好了。
“这片山区出现得有点突兀啊，但是……”
方羽一路往前飞驰，看着下方的各座山脉，忽然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的视线，朝着下方看去。
下方是一座连绵的山脉，长度也许超过几十里。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座山脉的外型轮廓。
方羽眼神震惊，停下来，并且继续往高空升去。
到达一定的高度后，再看向这座山脉。
他发现……这座山脉的外型，很像一头龙！
没错，就是一头龙类！
这座山脉蜿蜒盘旋，首尾几乎相接。
但它的外型轮廓，极具张力，就像是一只活着的生灵突然被石化一般，而非死物。
方羽看着这座山脉，眼瞳缓缓泛起金色的光芒。
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体内的神龙本源变得躁动起来。
神龙之力，有点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
“噌……”
神圣之力，在方羽的身上散发，泛起阵阵的金光。
他整个身躯都被笼罩在金光之内，气势强悍。
方羽在与神龙本源融合之后，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这说明，下方这座山脉，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头龙。
而且，这头龙对于神龙而言，血脉感应极强。
也就是说，这头化作山脉的龙的血脉纯度应该也极高。
“如果这真是一头龙，它为何会石化，变成一座山脉？”方羽眉头紧锁，心中疑惑。
这么想着，方羽又环顾四周。
周围一片寂静。
这片山区看起来并不像存在生灵，只有一片死气。
“嗖嗖嗖……”
这时，后方的哲单和侯武也带着手下跟了上来。
看到浑身泛起金光的方羽，这群修士立即停下，眼神警惕。
虽然方羽看起来不像是嗜杀之人。
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小心。
“噌……”
这个时候，方羽身上的金光越发璀璨。
那股神圣的气息越来越强，笼罩四周。
神龙的躁动已经相当剧烈了。
方羽看着下方那座化作山脉的龙，眼神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因为在这个时刻，他感觉到了莫大的悲伤。
这种悲痛感，自然源自于神龙。
神龙……为何会如此悲伤？
而且，还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这头化作山脉的龙，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方羽心头大震，视线死死盯着下方的山脉。
“噌！”
这时，他身上的金光更加璀璨。
神龙的虚影，从他的背后飞出，在他的身体周围盘旋。
“呜……”
神龙发出一阵蕴含着无尽悲伤的龙吟，响彻天地。
神龙之死
与神龙融为一体的方羽，能够切身地感受到这股悲鸣之中所蕴含的愤怒和悲伤。
但这样的时刻，他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能与神龙感同身受，但却还无法清楚地交流。
方羽看着下方的山脉，眼神闪烁。
“嗖……”
而小神龙的虚影，已经朝着山脉俯冲而去。
方羽立即跟了上去。
后方，哲单和侯武此刻都呆住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头龙么？！
一头金色的龙，释放出无尽威压的龙！
为何……会从方羽的体内飞出？
方羽的体内怎会有一头龙！？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刻，哲单和侯武还有他们那群手下，已经完全陷入呆滞了。
“嗖……”
方羽背着小球，迅速朝着山脉而去。
越是接近这座山脉，就越能感觉到那股悲伤。
神龙虚影从山脉的尾部开始飞行，朝着首部飞驰而去。
方羽紧紧地跟在后面。
“呜……”
一路上，神龙都在发出悲鸣。
方羽跟在后面，看着这座山脉。
近距离地看，可以看到山脉上满是沟壑，还充满着裂痕。
这座山脉似乎遭受过极大的摧残。
“哥哥，我感觉它很伤心……”趴在方羽背上的小球轻声说道，眼眶都跟着微微泛红。
“你也能感觉到它的心情？”方羽有些惊讶地看向小球。
“嗯……”小球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鼻子发酸地说道，“我就是能感觉到。”
神龙的虚影，飞到了山脉的首部，在上空盘旋起来。
“呜……”
它一边盘旋，一边发出悲鸣。
方羽浑身金光闪烁，神龙之力几乎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
他甚至感觉到体内的血液都变得沸腾。
愤怒，悲伤，仇恨。
这种情绪，也影响到了方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羽看着下方的山脉，眉头紧锁，“这头化作山脉的龙，会是什么身份……”
“主人，原本你应该要知道它的身份，但由于神龙过于悲伤，影响到了情绪，致使你无法感知出来……”极寒之泪的声音响起。
“这头龙到底是什么身份？”方羽问道。
“这是……老神龙。”极寒之泪缓声答道。
老神龙！？
方羽的内心猛然一震。
“即是当年留下神龙本源之后就消失的神龙。”极寒之泪答道，“如今在主人体内的神龙本源，实际上可以算作是老神龙的子嗣，虽然继承的方式不同……而眼前这座山脉，就是老神龙……”
“在离开地球，来到大位面的云陨大陆后，老神龙恐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对手，最终不敌……被石化。”
“而主人面前的……就是老神龙的尸首，这也是神龙本源如此悲伤的缘故……因为，从血脉而言，它与老神龙是一样的。但从意识而言，老神龙却算是它的父辈。”
老神龙的尸首……
方羽内心的震动，久久无法平静。
这竟然是当初地球上的那头神龙！
方羽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这头神龙！
而这头神龙……已经化作山脉，失去了生命力。
这可是神龙啊！
在他的认知当中，神龙当年可是无敌的存在！
可为何……最终会落到如此下场！？
谁杀了神龙！？
方羽双瞳如同燃烧着金色的火焰一般璀璨。
他的身上金光闪烁，气息越来越强。
什么样的对手，才能让神龙都不敌！？
这个时候，方羽想起寒鼎天之前提起过的那头龙。
那头通体泛着红光的龙！
烛九阴！
当时，方羽就是猜测那头龙有可能与烛九阴有关。
但他并不认为，真正的烛九阴会出现在这里，最多也只是与烛九阴一族相关的龙类。
可如今，在见到化作山脉的神龙尸首后，方羽的想法改变了。
石化……
能让神龙身死的，恐怕就是烛九阴了！
烛九阴，很可能真的就在这片林区之内！
一想到这一点，方羽眼神就是一凛，身上的气势再次爆发。
烛九阴……同样也是龙族的一员。
当初在地球上，方羽就把它留下的本源继承者给杀了。
今日，有可能遇到烛九阴的本尊！
根据传说的描绘，烛九阴的强大……相当可怕。
当初方羽只是用赝品山海经，都能制造出一头恐怖的烛九阴复制品，以此将对手击败。
那么，真正的烛九阴……实力会有多强？
方羽不知道。
但眼前化作山脉的神龙，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呜……”
神龙虚影还在空中盘旋。
“蹭蹭蹭……”
方羽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已经被神圣之力所占据，通体如同水晶般璀璨。
此刻，杀意冲天！
无论杀死神龙的是谁，他都得找出来，然后……将其诛杀！
“轰轰轰……”
方羽释放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强，以至于周围整片山区都在震动。
后方的哲单和侯武，赶忙命令手下一同往后撤。
危险！
他们感觉到了危险将至！
“呜……”
神龙的龙吟声还在持续，响彻四方。
“吼……”
就在这时，山区深处忽然爆发出一阵闷吼声。
同样充满怒火和杀意，同时带来着极度古老的气息。
“砰砰砰……”
山区的深处一阵阵轰鸣声。
烟尘冲天而起。
整片山区的震动更加强烈。
方羽转过头，看向山区的深处。
“噌！”
在这一刻，整片天空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在一瞬之间，遁入黑暗！
“嗡……”
在这个时刻，只有神龙虚影还有方羽，浑身泛着耀眼的金色光芒，成为漆黑之中唯二的光源。
“吼……”
山区深处，传来更加巨大的爆响声。
方羽死死盯着山区深处，眼神冰冷至极。
他已经感受到了古老龙类的气息。
而且……蕴含着阴寒和极致的冰冷。
“呜……”
神龙在空中盘旋，仰天发出更强大的龙吟之声。
“嗖！”
随即，它便飞向方羽，重新融入方羽的体内。
“轰轰轰……”
这一刻，方羽浑身金光更加强烈，神龙之影在他的背后时隐时现。
神圣之力，全面释放出来。
“砰隆！”
而在漆黑之中，那道阴寒的龙类气息也在急速接近，吼叫声极度强势，蕴含无限杀意。
方羽紧紧盯着前方，抬起右掌。
他知道，正在朝他袭来的……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烛龙，烛九阴！
烛龙之子
“快后撤！快后撤！”
“那股气息太强了，不想死就后撤！”
“小心！”
在后方的哲单和侯武脸色大变，立即命令手下一同后撤。
在天色突然陷入漆黑的时刻，他们也感应到了来自于山区深处的恐怖气息。
这股气息极为膨胀，带来无尽的压力。同时，又蕴含着极致的阴寒。
这是一股古老的气息！
什么级别的生灵，才能让天地都变色！？
“轰轰轰……”
在哲单和侯武一众慌忙往后退去的时刻，山区深处的轰鸣声仍在持续，越来越近！
方羽立于空中，身躯被璀璨的金光所笼罩。
在他的背后，神龙虚影不断乍现，气息凛然。
这个时刻，方羽的神识已经全面释放出去，笼罩住山区深处的情况。
然而，由于虚实域的缘故，神识所看到的景象又是另外一抹景象。
在虚实域之内，神识的作用基本上被削减为零！
因此，方羽索性把神识收回，就用肉眼与对方交战！
无论山区深处的存在到底是不是烛九阴，又具备多么强的实力……都不重要。
反正，方羽一定会把它宰了！
“轰隆……”
在漆黑的天色之下，方羽前方不到百米处的山区炸裂！
一阵耀眼的红芒，轰然在眼前绽放！
“吼……”
而后，就是一阵充满着嗜血和杀意的吼叫声！
“砰隆！”
又是一声爆响，碎石炸裂！
一道赤红的巨型龙影，在前方的地面窜出。
它的龙形曲折，直冲高空。
在远处的视角望去，就如同一道弯曲的巨型赤红雷霆从天而降一般！
在漆黑的天色之下，这道龙影更为清晰夺目！
龙躯长达数千尺，龙躯之上闪烁着赤红的光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果然……是一头龙！
方羽瞳色如焰，抬起右掌，对准前方这头赤红巨龙。
“吼……”
这时，高空之中的龙头猛然低下，看向方羽。
一双泛着红芒的龙瞳之中，还有极度复杂的印记在内运转。
“咔咔咔……”
方羽立即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强大法则之力，已经遍布他的身躯！
一层灰白的岩石层，从他的皮肤表层开始蔓延，并且在朝着皮肤之下渗透，想要从外到内……让整个身躯都化作岩石！
石化！
这是瞳术！？
方羽眯着眼，双拳紧握。
“轰隆！”
强悍的神圣之力，从他的皮肤表层爆发，将刚凝聚起来的岩石层直接轰得粉碎！
“嗖！”
方羽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着前方的巨龙冲去。
在这一刻，他带着无尽的杀意。
这股杀意……由神龙本源发出。
方羽握紧右拳，拳头之上，浮现出巨型的金光拳影，伴随着悠长而愤怒的龙吟。
这不是天道十字拳，而是……神龙拳！
“轰！”
方羽冲到巨龙之前，右拳猛然砸出！
拳头往前轰去，拳影化作一道怒吼的龙形，具备吞天之势！
“吼……”
前方的巨龙张开大口，口前一道巨大的法印一闪而过！
“砰隆！”
一股至阴至寒的力量从巨龙的口中轰出，与方羽轰出的神龙拳于空中对轰。
“嗙……”
两股力量相撞，天地仿佛都在战栗，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极致可怕的力量，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轰轰轰……”
这一刻，地面上除了石化的神龙尸首以外的地面都在崩碎。
一座座山脉瞬间就崩塌，化作废墟。
而哲单和侯武那一大群修士逃也似地在往后撤去，但仍然难逃这一股力量的波及，统统被掀飞出去，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他们惊呼着，用尽全力往远处逃去。
但整片天色都变得漆黑，无论他们怎么往外逃，都还处于漆黑的笼罩之中。
而在漆黑之中，阴寒的气息在不断地渗透入他们的身体。
到了他们这种级别，虽然不算顶尖强者，但怎么也不算弱，都是仙境以上的存在，本来不应该畏寒！
可偏偏在这个时刻，他们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几乎难以忍受。
“快逃，快逃啊，不远离这里，我们都要死！”
每一名修士的脑中，此刻都只有这个念头。
……
“咻！”
方羽身形一闪，上升到高空之之中，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巨龙。
前方的巨龙，龙躯盘旋起来，龙首直直地面向方羽。
此刻的方羽，双瞳之中泛着金光。
黄金十字剑的印记隐隐显现，却又未完全显现。
这是大道之眼的主动防御。
因为前方的巨龙，无时无刻都在动用着瞳术！
这片天地，周围的阴寒气息，包括刚才那一击，几乎都由那双龙瞳来发动！
这是烛九阴么！？
并不是。
方羽心头震动。
自从融合神龙本源后，他能够一眼认出任何的龙类。
这是神龙的血脉给予他的血脉记忆。
眼前这头巨龙，也不例外。
如果是方羽自身，自然是没有见过这头龙，也不知道其身份的。
而此刻，站在距离这头龙不远的空中，他一眼就认出这不是烛九阴。
但从血脉和气息上，却又与烛九阴极为相似，甚至处处都有烛九阴的影子。
可这并不是一道意志，也不是分身，更不是虚像。
眼前的巨龙，是真真实是存在的。
存在于这片虚实域之中。
它不是烛九阴，却又与烛九阴有七八分的相似，就连能力都继承。
这看起来是很诡异的情况。
而此刻，方羽眼神闪烁，心头也在震动。
通过神龙本源的血脉感应，他知道眼前这头赤红的巨龙的真正身份！
这是烛九阴的子嗣，鼓龙！
真正继承了烛九阴血脉的后代！
它与烛九阴的关系，就是生灵孕育出新的生灵的关系，而非本源与本体的关系！
眼前这头巨龙，是烛九阴之子，鼓龙！
方羽心头大震。
他震惊的并不单只是眼前这头巨龙的身份，更多的是疑惑！
鼓龙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它栖息在这里多少年！？
神龙……会是鼓龙杀的么？
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不可能！
以神龙的实力，哪怕遇到烛九阴本尊，也很大可能具备绝对的优势。
而鼓龙是烛九阴之子，哪怕继承了烛九阴的大部分能力，也远不如烛九阴本尊。
它有什么可能杀死神龙？
它，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那么……神龙到底是谁杀的！？
你凭什么
方羽看着眼前这头赤红的巨龙，眼瞳之中燃烧着熊熊的金色火焰。
神龙到底被谁所害，他必须弄清楚！
在他看来，烛九阴加上鼓龙，这对父子联手也难以奈何神龙。
退一万步而言，哪怕神龙不敌，全身而退绝对不成问题！
因为这可是神龙，万族之王，传说中的神兽！
把神龙杀死的，必然还有一股未知的力量！
这么想着，方羽看向前方的鼓龙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充满着杀意。
而鼓龙也感应到了眼前方羽身上的神龙气息。
“噌！”
鼓龙的身躯光芒闪烁。
它张开口，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
这阵声音听起来像是吼叫声，但实际上却蕴含着复杂晦涩的语言。
“神龙本源……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等到你。”
鼓龙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它使用的语言并非通用的语言，而是龙族内特有的语言。
而这番话，也只有融合了神龙本源的方羽能够听懂。
方羽眼神冷冽，看着鼓龙，开口道：“告诉我，是谁……杀了神龙？”
鼓龙似乎发出了一声戏谑的冷笑，答道：“当然是我。我杀了神龙，为父亲夺回往日在龙族的荣光，我们烛龙一脉……乃龙族之王！”
方羽面无表情，只是杀气越来越盛。
鼓龙能用龙族的语言与他交流，对他而言……是一个好消息。
这样一来，他就有可能从鼓龙的口中，得到杀死神龙的真正凶手的身份！
至于鼓龙本身，他一点也不在乎。
这种蔑视，是源自于神龙血脉的蔑视。
神龙本源，甚至不认为鼓龙是一个需要注意的对手。
“我会让你说出实话的。”方羽开口道。
“神龙本源，竟与人族之身融合，真是可笑……”鼓龙语气中的讥讽和戏谑仍然不减。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自豪的？”方羽淡淡地说道，“你父亲烛九阴留下的本源，早已被我斩杀，而本源也被神龙所吞噬。也就是说，你父亲留下的本源连个全尸都没有……”
“吼……”
此言果然激怒了鼓龙。
鼓龙发出怒吼声，气息更加恐怖，引发天地震动。
它瞪着方羽，双瞳之中血芒闪烁。
“神龙已死，现在……轮到你！神龙本源，也该被我吞噬！”鼓龙语气充满无尽的冰冷。
“嗖！”
可它话音未落，方羽就已经化作一道光芒，正面冲了过去！
“噌！”
白玉神剑在方羽的右手之中出现。
“轰！”
加持神圣之力后，白玉神剑的剑刃泛起冲天的金光。
神圣之力融合到狂暴的剑气之内，威势滔天！
在鼓龙本体的表面，方羽的肉身显得无比渺小。
但当他把手中的白玉神剑抬起，释放剑气的时刻，剑光暴涨，完全不虚鼓龙本体的大小！
“白玉神剑需要吸收血气来提升，这一次……就让它品尝一下古老龙类的血气！”方羽眼神冷然，一剑斩下！
“轰！”
冲天金色的金光，朝着鼓龙斩落下来！
“借助人族之躯，就想斩我？你凭什么？！”鼓龙仰天怒吼，双瞳之中的印记猛然显现。
“轰轰轰……”
恐怖的力量层层暴涨，轰向方羽。
一道如同赤红莲花一般的巨型法印，在鼓龙的身前凝聚。
“轰隆！”
同时，地面再次崩碎，大量的碎石和尘土朝着上空涌去。
这些碎石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道锋利至极的利刃，经过鼓龙释放的力量的加持，形成了极为可怕的武器，从四面八方轰向空中的方羽。
“砰……”
当空，方羽斩出的一剑率先轰到鼓龙释放的法印之上，爆发出巨响。
“咔咔咔……轰！”
蕴含着狂怒的神圣之力的剑气，让鼓龙释放出来的法印瞬间崩裂！
法印崩碎，剑气直接斩向鼓龙的龙躯！
“吼吼吼……”
鼓龙发出一阵吼叫声。
“砰砰砰……”
而方羽这边，则是被四面八方袭来的数万，数十万的赤红利刃轰中，爆响声不断！
漆黑的颜色之中，无数的赤红利刃远远望去如同雨滴一般，不断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轰向方羽所在的位置。
每一次的爆炸，都蕴含着毁灭的气息。
莫说生灵，就是云陨大陆上最为坚硬的岩石……面对这种强度和频率的轰击，都得化作飞灰！
“轰轰轰……”
爆响声不断，中心的法能涌动到达了极限，空间几乎都要崩碎。
而此刻，鼓龙的情况却并不太好。
被一剑斩中的它，龙躯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剑痕。
这道剑痕斩裂了它身上坚硬的龙鳞，直接伤到了它的肉身，让它感受到了剧痛！
龙族的肉身，是万千族群当中最为顶尖的存在。
而在龙族之内，血脉越强，肉身也相应地越强！
烛龙一脉的肉身，自然也达到逆天的程度！
然而如今，面对方羽的一剑，鼓龙的龙躯直接就被斩裂了。
对鼓龙而言，这是巨大的打击！
不只只是肉身，更多的是心灵！
凭什么！？
区区一个神龙本源，还与一个人族修士融合，凭什么还具备这么强大的力量？！
连神龙本尊都已经死了，神龙本源算得上什么！？
鼓龙仰天怒吼，龙躯上的伤口迅速修复。
但伤口所散发出来的血气还是流失到外部，被白玉神剑大量地吸收。
“砰！砰！砰！”
正在遭受着无限轰击的方羽，此刻身躯四周支起了一层护罩。
护罩不断地被轰碎，又重新凝聚。
在这个过程当中，方羽是能够感觉到疼痛的。
这种程度不说挠痒痒，但也就比挠痒痒强一点，就像是按摩一般。
“咔咔咔……”
方羽握紧手中的白玉神剑。
在吸收了鼓龙伤口的血气之后，白玉神剑的剑刃之上，已经布满了血丝。
而剑气的狂暴程度，却以提升到了顶点！
“轰！”
方羽握紧白玉神剑，浑身泛着金光。
他再次运转神龙之力。
“吼……”
在这个时候，他的背后光芒闪耀！
蕴含着无尽威严的龙吟之声，从他的身体之中发出！
“轰隆……”
一道罡体炸裂而出，把周围轰来的那些由碎石凝聚而成的利刃轰得崩碎！
光芒闪耀之间，方羽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在原来的位置！
“嗖！”
他再次现身，距离鼓龙只有百米不到的距离！
说斩就斩
这个时候，鼓龙几乎与他面对面。
鼓龙怒吼着，双瞳之中的印记，猛然闪烁！
这是继承于烛九阴的龙瞳之力！
“咔！”
如此近距离，完全与这双瞳孔对视，让方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在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感觉到天旋地转。
但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在下一秒，方羽双瞳之内的黄金十字剑猛然绽放出光芒。
“噌……”
金光闪烁，十字剑印记的虚像，在方羽的面前显现！
“咔！”
鼓龙的双瞳之中印记释放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力量。
但同一个瞬间，泛着金光的十字剑印记，在空中逆时针旋转。
“砰隆！”
在这一瞬间，整个天地似乎都被逆转，包括时间，空间，法则……
这是一次交锋！
大道之眼，和鼓龙继承的烛九阴之眼的交锋！
而在这场交锋之中，鼓龙的双瞳败得彻底！
几乎在瞬间，就被大道之眼的力量所碾压！
至此，鼓龙双瞳释放出来的法能，以原来的方式被逆转，轰向己身！
“轰！”
一声爆响！
“吼……”
鼓龙发出痛苦的吼叫声，双瞳当场炸裂！
它痛苦到难以维持龙躯的平衡，整道龙躯都在往地面坠去。
“咻！”
方羽立即跟了上去，双手握住白玉神剑的剑柄。
龙族的恢复能力极强。
尤其是像鼓龙这种级别的龙族，恢复能力更是逆天！
由于神龙本源和白玉神剑的影响，方羽此刻满胸都是嗜血之意，只想把眼前的鼓龙给宰了，自然不会给它半点喘息的机会。
“轰！”
这一次，他在神龙之力的基础之上，又施加了大道之力！
白玉神剑的剑刃，释放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剑气。
剑气纵横万里，凌厉的气息遍布四方！
这一刻，方羽手中握着的不像是一柄剑，而像是一道足以斩灭一切的法则！
“嗖！”
方羽双手抬起白玉神剑，又猛然斩下！
剑刃划破长空，剑气从中爆发！
“嗖！”
月牙状的剑气，直直地轰向下方的鼓龙。
鼓龙感受到了危险的到来，龙躯之上红光闪烁。
但在这一刻，他却没有半点自保的办法。
“咔！”
剑气斩过鼓龙的龙躯。
这一次，可不只是留下一道剑痕这么简单。
蕴含着湮灭气息的剑气，先是轻松破开了鼓龙肉身表层的龙鳞，又斩过血肉。
“砰隆……”
鼓龙的龙躯，被一分为二！
“滋啦……”
大量的龙血溅射而出，在空中化作血气，涌向白玉神剑。
白玉神剑的剑刃吸收着这股血契，震动剧烈，气息越变越强。
但这个时候，嗜血的气息也抬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方羽双瞳既泛着金光，又泛起赤红的血芒。
白玉神剑剑刃上的血丝似乎通过剑柄，直接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方羽的左半边脸上，都爬上了赤红的血色纹路。
在这一刻，他宛若杀神降世。
光是身上释放的气息，就足以把很多生灵给震死。
此时，方羽半边身体泛着神圣的金光，另外半边则泛着夺目的嗜血红芒。
真正的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这就像是一种全新的形态。
“咻！”
但此刻方羽并未在意自身的情况，而是朝着鼓龙俯冲而去。
在空中，他挥动白玉神剑，再度斩出数剑！
“嗖！嗖！嗖！”
这个时候的白玉神剑，剑气已经转化为赤红之色，当空斩落下来。
“砰！砰！砰！”
每一剑斩出，都会让鼓龙的龙躯被斩裂一段。
龙血溅射而出，漫天的血气席卷而来。
鼓龙的血气，相比起一般的血气要强大许多。
寻常生灵根本无法承受。
而此时，这些血气已经不仅仅涌向白玉神剑，也涌向方羽本身！
方羽本身在吸收这些血气。
“轰轰轰……”
阵阵爆响之中，方羽的气息暴涨。
“轰隆……”
而被分成好几段的鼓龙，龙躯纷纷砸入到地面，爆发出阵阵响声。
至此，天色已经重新变回原来的光亮。
无边无际的漆黑被驱散。
方羽立于半空，睥睨地看着地底的鼓龙，眼神冰冷。
“吼……”
鼓龙还在发出吼叫声，但气息已经弱了许多。
“就是你父亲本尊在此，我也说斩就斩，你们烛龙一脉，狗屁不是。”方羽用龙族的语言，对倒在地底的鼓龙说道。
这句话之中，皆为蔑视。
但这也正是神龙本源的看法！
烛九阴，曾经的确是最强大的龙族。
可在神龙横空出世之后，烛九阴就已从王座跌落下来。
如今鼓龙出现在面前，大放厥词，激怒了神龙本源，也激怒了方羽。
“吼……”
鼓龙仍在发出吼声，但声音已经在颤抖。
它的双瞳都已经炸裂了，此刻仰着头，满心都是恐惧。
它怎么也想不到，与一个人族融为一体的神龙本源，竟然具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在此地等待多年，等来的却是这么可怕的对手。
它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这一点，击碎了鼓龙的尊严。
“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神龙？”方羽盯着鼓龙，寒声问道。
他半身泛着金光，另外半身血气膨胀。
手中的白玉神剑在不断地震动，剑鸣之声不断，如同发出嗜血的咆哮一般。
如此级别的人族，已经完全超出了鼓龙的认知。
“咔咔咔……”
方羽握住白玉神剑，身躯周围甚至有法则之力凝聚而成的雷电在闪烁。
“不要让我问第二次。”方羽抬起手中的白玉神剑，剑尖直指鼓龙。
“吼……”
在这种情况下，鼓龙的勇气已然消散。
它无比畏惧地回答方羽的问题。
“神龙……不是我杀的。”鼓龙语气之中充满恐惧。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你没有那个实力，包括你父亲，也没有那个实力。”方羽冷冷地说道，“我要知道的是……谁杀了神龙。”
“我不知道，我来到此地时，只见到了神龙的尸首！”鼓龙答道，“我本想吞噬神龙尸首……但却发现，神龙体内的精血与肉身皆已成空。于是，我便将它的尸首石化……”
听到这个回答，方羽内心一震。
他没想到，鼓龙在见到神龙的时候，神龙就已经死了，并且，连精血与肉身都消失了，只剩空壳！
杀死神龙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神龙的血肉而出手？
不知年月
想到这一点，方羽内心的怒火和戾气更盛。
神龙之死，比预想的还要惨烈。
这个结果，让神龙本源更加愤怒。
“嗖嗖嗖……”
方羽身上血气大作，杀气滔天。
他立于半空之中，看着下方的鼓龙，右手上的白玉神剑缓缓抬了起来。
鼓龙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发出恐惧万分的吼声。
它的龙躯被斩断成数段，皆砸入地底。
但它的生命力仍然旺盛。
在这种情况下，若没有持续致命的伤害，它很快就能恢复完全。
因此，只要方羽不动手，它是能够活下去的！
它不想死！
鼓龙发出一阵吼叫声，用龙族的语言对方羽求饶。
方羽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下方的鼓龙。
烛龙一脉对于神龙的仇恨，是源自于血脉的。
因为烛龙与神龙本就是处于两极的龙类。
烛龙通体血红，闭眼便带来无尽的黑夜，浑身气息阴寒至极，令万族感到胆寒。
而神龙通体泛着金光，气息神圣而威严，令万族心甘情愿地臣服，接受领导。
双方都是站在龙族顶点的存在，但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因此，烛龙一脉……永远都会是神龙一脉的死敌。
在这种时刻，神龙本源不愿放过鼓龙，方羽也不会放过鼓龙。
只是，鼓龙一定还知道更多的信息。
在将它杀死之前，方羽得问出这些信息。
“嗖！”
方羽从俯冲而下，落在鼓龙头颅之前。
“轰！”
光是气势，就把地面炸出一个巨坑。
鼓龙恐惧到了极点。
“你父亲烛九阴目前身在何处？”方羽开口问道。
鼓龙并未作答。
方羽抬起手中的白玉神剑，说道：“你若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一线生机，若不回答，我现在就把你斩了。”
“我不清楚……父亲多年以前就已离开，前往更高层面。”鼓龙答道。
“更高层面？”方羽眯着眼。
这话的意思是，烛九阴前往了更高层级的位面？
可大位面不就已经是最高的位面了么？
“大位面是多层位面的集合。在多年以前，位面本就是一层一层往上的，它的话倒未必是谎言。”离火玉的声音响起。
“你为何留在此地？你在什么时候来到此地，又在何时见到神龙的尸首！？”方羽寒声问道。
“我到此地已不知年月……只因此地灵气极为浓郁，适合在此修炼。神龙的尸首……是我在偶然间发现的，它在何时身死，我不清楚。”鼓龙答道。
“不知年月？”方羽眼神一凛。
时间点是一个比较关键的信息，如果不能确定，那就很难确定神龙到底出了什么事。
“神龙离开地球，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方羽眉头皱起，回忆起当年在地球上所看过的一些古籍。
从他出生开始，神龙就已经是传说中的神兽了，没有任何修士见过神龙。
而在那些古籍上，关于神龙消失的时间也并不统一，有的说是两三万年以前，有的说是五六万年以前，还有的说是十万年以前。
至于方羽之前从吞龙还有红莲口中所得知的时间点，基本上也没法对上。
“对了，神龙本源！其他人不知道，神龙本源该知道神龙离开的具体年月吧？”方羽心头一动，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过了数秒中，他就反应过来。
如果神龙本源知道神龙离开的确切年份，那他早就该知晓，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因为神龙本源与他已经完全融合。
虽然双方无法交流，但关于龙族的一些信息，已经印刻到方羽的血脉之中。
比如龙族的语言，比如龙族的族群种类和各种特征……方羽本不该知道，但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神龙本源知道神龙离开的具体时间，那方羽根本就不需要询问，只要一想就知道了。
“神龙本源也无法确认神龙离开的时间……”方羽眉头越皱越紧。
眼下，线索完全断了。
在这片虚实域当中见到了神龙的尸首，又见到了烛九阴的子嗣鼓龙。
但解决掉鼓龙，却又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神龙到底被谁所杀，谁取走了神龙的血肉，目的为何！？
方羽转过头去，看向侧方。
此刻，整片山区都因为之前的交战而崩塌，化作一个巨坑。
只有神龙所化的山脉还屹立在原来的位置。
这就是神龙，哪怕只剩空壳，强度依旧极高。
“尸首……对了，小球之前提起过，十万年前元始至尊进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一具尸体！难道元始至尊要找的就是神龙的尸体！？”方羽睁大眼睛，眼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元始至尊当初知道神龙已死的消息？
否则他不会跟小球说是为了一具尸体而进入此地！
那么，元始至尊是如何知道神龙已死的？
难不成在那个年代，神龙已死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十万年之前的事情……真的不好说。
年代实在太过久远。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生灵若还活着，必然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要么就是隐世大能。
而绝大多数生灵，已然死去或是离去。
方羽眼神闪烁。
看来，要弄清楚神龙的死因和凶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要么，他就找到真正的元始古城，要么……就得找到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存在！
两个条件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达成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让小球回忆起当初元始至尊所说的话。”方羽眼神微动，转过头去。
但这时，他才发现小球已经不见了，并不在他背上！
先前由于巨大的愤怒和杀意，他一时间并未先安顿好小球就对鼓龙动手。
之后交战的场面更是强悍。
小球不会……
方羽眼神凛然，环顾四周，喊道：“小球！”
并没有回应。
方羽心提了起来。
谁都可以出事，但小球绝对不行！
“小球！”
方羽又唤了一声。
仍未得到回应，他便准备起身去寻找。
“哥哥……”
就在这时，小球那弱弱的声音传来。
方羽转头一看，小球竟然就在他的背后，拉着他的衣角，身上并没有伤痕。
“你去哪了？”方羽惊讶问道。
“哥哥你打得太厉害，我害怕……就躲起来了。”小球答道。
炼气九万层
“你躲起来了？躲在哪里？”方羽更加疑惑了。
“就，我一害怕就会躲起来，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躲去了哪里……”小球眨巴着眼睛，答道。
方羽眉头皱起，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现在，还有更紧迫的问题。
“没事就好，小球……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想起你师父当年跟你说的，进来这里……到底是要找谁的尸体？是不是龙的尸体？”方羽盯着小球的眼睛，问道。
“嗯……”小球一思考就爱揉自己婴儿肥的脸颊。
她紧紧皱着眉，小脸已成一团。
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哥哥，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师父说过尸体，但不记得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尸体了……”
“……好，没事。”方羽揉了揉小球的脑袋。
他之前就曾推测过，小球的记忆出现缺失并不是偶然，很有可能是必然！
小球的记忆，一定被某种程度得封印了！
想不起来，是有某个存在不想让她想起来。
如此情况，暂时是没法处理的。
“哥哥，我……”小球还想说点什么，脸色却忽地变得苍白。
她指着方羽的背后，张大嘴巴。
方羽眉头皱起，立即转过身去。
“轰！”
一道蕴含阴寒之气的气息，当面轰来！
“嗖！”
同时，一道红光冲天而起。
被斩成数段的鼓龙，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远处飞去。
它要逃离此地，它想要活命！
方羽一只手将小球揽在腰间，另外一只手抬起白玉神剑，朝着前方一剑斩出！
“轰隆！”
正面轰向方羽的阴寒法能，被白玉神剑一剑斩成两半，朝着左右两侧轰去。
“砰砰砰……”
已经化作巨坑的地面仍在崩碎。
狂风肆虐。
这个时候，方羽仰起头，看向远处。
鼓龙逃离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之间……已经逃出数百里，几乎要逃出这座山区之外。
方羽自然不会给它成功脱逃。
鼓龙，必须死！
方羽眼瞳之中，黄金十字剑的印记顺时针转动起来，速率极高！
这个时刻，正尽全力往前逃窜的鼓龙，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在它庞大的龙躯之上。
一时间，它想要继续往前，竟然变得寸步难行！
方羽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这一招是我自己开创的，之前还没用过，你运气不错，正好拿你来做试验。”
话语之间，方羽再次抬起白玉神剑。
“这一式名为，剑斩万里。”
“嗖！嗖！嗖！”
方羽握住白玉神剑，连续斩出三击。
但这三剑并未释放出任何的气息。
与此同时，方羽双瞳之中的黄金十字剑仍在顺时针旋转。
“咔！咔！咔！”
下一秒，在数百里外的空中，连续三道恐怖的剑气从无到有，瞬间而起！
“吼吼吼……”
鼓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龙躯被这三剑斩中。
它连防御都没法防御，更无法躲避！
“砰！砰！砰！”
鼓龙的肉身再次被分为数段。
“咻！”
这个时候，方羽才动身朝着鼓龙冲去。
没一会儿，他就追上了鼓龙。
“吼……”
鼓龙看着方羽，不断地求饶。
方羽抬起左掌，正对着鼓龙。
“轰！”
在这一刻，他背后金光大作！
神龙的虚影，在他的背后出现。
在这一刻，神龙本源的威势，如同神龙本尊重现一般！
它绽放着耀眼的金芒，张开大口，发出一阵悠长又具备无尽怒火的龙吟！
“轰隆……”
神龙张开大口，释放出一阵恐怖的吸力。
在这一刻，鼓龙的身躯一阵，龙躯上红光闪烁。
“咔咔咔……”
它的肉身都在崩碎，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它的体内往外泄。
而它本身无法阻止。
鼓龙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它即将被神龙吞噬！
“连神龙本尊都被杀了，你也离死不远！父亲会为我报仇，你终究会落得与我一样的下场！”鼓龙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方羽面无表情。
而上空的神龙虚影在听到这阵吼叫声后，光芒更加耀眼。
“轰轰轰……”
在这个时刻，它释放出来的吸力更加强悍。
“砰隆……”
鼓龙的肉身完全粉碎，一颗赤红的本源从中飞出！
“嗖！”
没一会儿，直接就飞入到神龙虚影的口中，消失不见。
“轰轰轰……”
在这个时刻，方羽只感觉身体一暖。
大量的气息灌入到他的经脉之内。
“砰砰砰……”
方羽感觉自己的境界就如同破竹一般，不断地往上拔升。
这种情况是可以预计的。
因为当初还在地球的时候，方羽把烛九阴本源吞噬的时候，也提升了很多的境界。
这一次，应该有所不同。
毕竟当时的烛九阴本源，只能说是烛九阴本尊的一小部分。
而眼前的鼓龙，却是鼓龙本体！
在任何时候，本体都要远胜于不知道分成多少份的本源！
“砰砰砰……”
除了方羽以外，世间恐怕没有其他人亲身经历过这种境界暴涨的场面。
虽然只是在炼气期，但层级的提升还是对于修士而言还是会拥有莫名的快感。
一千层，三千层，五千层！
境界的提升就如同飞跃青云一般，速度极快。
方羽浑身金光璀璨，气息不断地攀升。
被他揽在怀中的小球似乎再次感觉到了危险，已经消失不见了。
“轰！”
阵阵爆响声从方羽的体内传来。
在这个时刻，他身躯上的金光更加璀璨，就连皮肤都变得晶莹剔透一般。
狂风席卷。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两刻钟有余。
当境界终于停止攀升的时候，方羽长吐一口气。
神龙虚影，已经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方羽睁开双眼，大道之眼已经关闭，但眼瞳仍然射出凌厉的金光。
此时的他，境界已经来到炼气期九万三千层。
还差七千层，就能到炼气期十万层。
从一万层到十万层，感觉并没有过太久。
但位面却是跨越了两个。
“炼气十万层……”方羽在心中想了想，都觉得虚幻无比。
当年他刚踏入修炼之路，开始炼气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炼，就炼了五千年，而且还把境界从一层提升到了接近十万层！
若永世无法突破炼气期，那就成为最强的炼气期！
地底之眼
又或者，在炼气期成为最强的存在。
“以炼气期的境界登顶，感觉也不错。”方羽心道。
不知从何时起，他解开了多年的心结，不再那么渴望突破炼气期了。
“嗡嗡嗡……”
方羽的境界停止了提升，但手中的白玉神剑却还嗡嗡作响，并不安分。
与鼓龙交战，让它吸收了太多强悍的血气，以至于它在某个时间段甚至反客为主，开始反过来影响方羽的状态。
之前方羽半边身躯都被血纹所蔓延的情况，就是白玉神剑的气势到达极限所带来的结果。
只不过，也许是方羽的意志足够坚定。
哪怕在那种情况之下，他也没有走火入魔，更没有被白玉神剑的戾气和嗜血而影响到判断和选择。
因此，总得来说，虽然白玉神剑有负面的影响，但影响不大。
对方羽而言，这绝对是一把好剑。
至少拿来斩杀敌人是很好用的。
方羽把还在震动的白玉神剑收了回去。
然后，身上的气息一收。
四周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鼓龙的肉身已经粉碎，气息全无。
整片山区化作一片废墟和巨坑，与之前的景象截然不同。
“小球！”
方羽环顾四周。
“在这里呢。”小球答道，出现在方羽的身旁。
方羽看着小球，眼神微微闪烁。
看起来，小球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就会瞬间把自身转移到另外一个空间之内。
如此保命的办法，可以说极为精妙且管用了。
小球出现后，方羽便转过身，看向那座神龙的尸首所化作的山脉，深吸一口气。
神龙本体身死，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这可是神龙啊……
“我一定会找出杀死你的存在，把它宰了，为你报仇。”方羽看着神龙所化的山脉，眼神凛然，开口说道。
神龙本源的怒火和仇恨，仍在他的心中涌起。
无论对手是谁，这都是必报的死仇。
神龙……绝不能白白死去！
方羽来到山脉之前，看着山脉的轮廓，眼神微动，而后行了个礼。
鼓龙已死。
这也意味着，这片虚实域内最强大的存在，已经被方羽解决掉了。
“这里应该不会有比鼓龙更强大的存在了。”方羽心道，“就鼓龙的实力，天仙在它面前恐怕都不算什么。”
这么想着，方羽转过身，想起哲单和侯武那群修士。
“应该没死吧？”
方羽眉头一皱，心想道。
侯武和哲单那群修士大部分都在地仙上下，就是观战也有危险。
想到这里，方羽忽然想起寒鼎天死前所说的那段话。
当年寒鼎天就是在这里遇到了一头通体赤红的龙。
他遇到的龙，很可能就是鼓龙！
当时寒鼎天陷入了绝境，队伍中大半成员都被鼓龙所吞杀。
以寒鼎天的实力，哪怕当时就已是天仙，也不可能是鼓龙的对手。
这点看起来没有问题。
但寒鼎天也说了，当时就是那个所谓的神主出手救了他们幸存的那群修士。
神主施展某种仙法，把鼓龙带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交战，过了一会儿……神主回来了，鼓龙却消失了。
“这么看来，那个神主竟然有能力与鼓龙周旋，实力算是很不错了。”方羽手托下巴，思索道，“合道一二阶的低阶天仙，在鼓龙面前恐怕就是玩具。”
“那么，那个神主既然有那么强的实力，为何还要当时还是女婴的寒妙依交给寒鼎天抚养？”
“最为关键的一点……那个神主为何会带着一个女婴出现在这种地方？他当时想要做什么？”
方羽满心都是疑惑。
在进入到这片虚实域的林区后，疑惑实在太多了。
元始至尊当年带着小球进入此地，要找的尸体是什么？为何最终都没有找到？
神龙是何时身死，又是被谁所杀？它是元始至尊要找的尸体么？
……几乎全是疑惑。
但方羽有种感觉，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所有疑惑，也许都能通过一条线索来串联到一起，而后……整件事情的脉络就会清晰明了。
只不过，那条线索很难找到。
方羽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他看着面前的山脉，本想将整座山脉都带走。
但想了想，他并没有这么做。
神龙已死，这是事实。
神龙本源的悲伤不可能是假的。
既然已死，那带走山脉也没有意义。
为神龙复仇才有意义。
……
“嗖！”
方羽带着小球，朝着后方飞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哲单和侯武那群修士。
这些家伙退得还算挺快，虽然受了一点波及，但并不致命，都活得好好的。
“方，方大，大师……”
再次看到方羽，哲单和侯武的眼神与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他们只认为方羽是一个强大的人族修士。
而现在，在他们眼中……方羽就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神！
体内有条金龙，还轻描淡写地把另外一头气息恐怖的巨龙给杀了。
战斗场面天昏地暗，每一道气息的扩散都让他们感到末日到来一般可怕。
然而，方羽现在回到他们的面前……却毫发无伤！
身上连一点血迹，一点伤口都没有看见。
这也……太逆天了。
“看来你们情况还不错，那就走吧。”方羽说道。
“大，大师想要去哪里？”侯武一个三米高的身材，此刻却在瑟瑟发抖。
事实上，他根本不认为方羽需要他们来带路。
拥有这般实力，就是把这片林区掀了也没多大压力，还需要他们开路？！
接下来去哪里？
这也是方羽在考虑的问题。
他转过身，看向林区的更深处。
这片山区……似乎仍不是林区的最深处。
既然不是最深处，那无论如何，他也得继续往深处去。
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走吧，继续往深处去，把这林区的神秘面纱给掀开。”方羽说道。
“……是！”侯武和哲单哪里敢违抗方羽的命令？
事实上，他们已经把方羽当成了主上一般的存在！
“嗖！”
方羽没有多说什么，朝着前方飞去。
哲单和侯武一众修士立即跟上。
“咻咻咻……”
很快，山区之上就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由于之前的轰击，山区的空中仍有烟尘在弥漫。
“噌！”
在方羽离开不久后，山区的一个深坑之中……突然绽放出一道光芒！
仿佛一颗巨大的眼睛……在地底睁开！
神秘之地
离开山区，继续朝着林区的深处飞去。
一路上，又掠过无数的树木。
在进入这片虚实域后，会感觉内部的实际面积，远比地图上画出的疆域范围要大。
“这片虚实域……”方羽眼神闪烁着阵阵光芒。
一路往前，压根看不到重复出现的景象。
每一棵树，每一棵树上泛着的光芒都有所区别。
只不过，在离开山区后，可以明显感觉到……树木的密度越来越小了。
也就是……越往深处去，树木的数量越少，道路越发宽敞起来。
这个发现还是比较振奋人心的。
这说明，林区的更深处必然还有其他的存在。
“哥哥，你体内怎么会有一头龙呢？”小球趴在方羽的背上，小声地问道。
“为何会有一头龙？说来话长。”方羽摇了摇头，答道，“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吧。”
说着，方羽转头看了小球一眼，说道：“你之前也没告诉我……你能自己躲避危险啊。”
“我，我忘记了。”小球别过头去，声音更小了。
这一看就是有点心虚。
“我要是早知道你能自己躲避危险，之前就不用把你塞进储物空间了。”方羽说道。
“对不起，哥哥……”小球答道。
“不必道歉，应该是你师父教你的吧？这种保命的手段，的确不能随便说出来。”方羽微笑道。
小球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张嘴道：“哥哥，我之前在储物空间内看到……”
说到这里，她又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应该问，突然闭嘴。
“怎么了？你在储物空间内看到了什么？”方羽问道，“在我面前你可以随便说，没事的。”
“我在里面看到了一具……黑乎乎，又亮着蓝色光芒的……”小球支支吾吾地说道，眼中还有恐惧。
方羽眼神微动。
他知道，小球看到的很可能是被他放在储物空间的夜歌……也就是林寻羽的躯体！
在林寻羽即将被因果之力吞噬的时刻，方羽用极寒之泪的力量将其躯体冻结，之后就放置在储物空间内，等待未来具备斩灭因果之力的时候，再将其解封。
只不过，无论是尘烨还是林寻羽的躯体，都放置在储物空间的最角落位置，小球是怎么看到的？
“那是谁呀？”小球问道。
“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子嗣。”方羽答道，“他身体出了点问题，需要治疗，但我暂时还没有办法治疗，只能选择将他暂时冰封。”
“噢……”小球其实根本没听懂，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副老成的模样。
“嗖！”
二者交谈之时，仍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去。
沿途能够看到的树木越来越少。
经过每个结点后，能够看到的树木忽然变了个样。
不再是泛着光芒，灵气冲天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截一截的枯木！
看到这种变化，方羽立即停了下来。
后方，哲单和侯武一众修士很快跟了上来。
他们也看到了前方树木的变化，脸色皆变。
“方大人，好像从这里开始就出现变化了，我们是不是已经离开林区了？”侯武睁大眼睛，问道。
“离开林区？”
方羽微微眯眼，回头看了一眼后方。
一眼望去，后方也只有各种枯木。
但就在数秒钟之前，他可以确定后方还是有不少泛着光芒的树木的。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里仍然处于虚实域之中。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区域。
就跟之前的红泉还有山区一样。
这里，同样是虚实域内的一个大区域。
只不过，相比起前面两个区域，这些树木的变化引起的变化的确极大。
就好像突然从灵气逼人的仙境，回到一片荒地一般，前后差距非常之大。
“继续往前。”方羽眯眼道。
“……是。”
哲单和侯武自然不敢有意见。
继续朝前，方羽的速度却放慢许多，一路上都在关注着周围的情况。
有任何异常，他都会立即停下来察看。
就这样一路往前，很快，眼前连枯木都看不到多少了。
前方出现一大片的平地。
平地上生长着一些发黄的枯草。
一眼望去，整片平地上空无一物。
“在这里分头行动吧，把所有修士发散出去，有任何发现再通知我。”方羽转过头吩咐哲单和侯武。
“是！”
哲单和侯武立即命令手下的成员散开，在这片平地上搜寻。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要搜寻什么，但只要有异常，就算是发现。
方羽带着小球，朝着正北方向而去。
一路上，并未看到什么奇怪的事物。
但走着走着，却感觉气温变得极为炎热。
而周围的光芒，越来越亮，已经到达刺眼的地步。
方羽抬头一看，脸色微变。
不知何时，上空竟然出现了九颗红日！
红日高悬空中，排列顺序并无规律，却泛着强烈的光芒，释放出大量的热能，往地面轰来。
“这里好热啊，哥哥。”小球热得抓头挠腮，小脸皱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红日一开始并不存在……”方羽眉头紧锁。
“好热……”小球用手给自己扇风。
方羽立即释放出一股极寒之力，笼罩在自身于小球身上。
这一下，就把炎热隔绝在外了。
小球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脸上的肉都微微一抖。
“怎么有九颗……”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
方羽也抬起头，紧紧盯着上空的九颗红日。
他想要透过外部的光圈，看到红日原来的形状。
但就在这时，小球忽然跺了跺脚。
“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师父当年跟我说过的几句话！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小球急声道。
而听到这番话的方羽，立即低下头，看向小球，问道：“小球，你想起什么了？”
“师父上次也带着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也看到了这九个红日……然后，我还想起师父找那具尸体的原因……”小球答道。
“是为了什么？”方羽立即追问。
“师父想要毁了那具尸体……他说那具尸体目前看起来没有危险，但未来有可能会对人族造成灾难，所以必须毁掉，以绝后患……”小球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具尸体到底是什么？”方羽问道。
诡异棺材
小球呆呆地看向方羽，摇了摇头，答道：“我就想起那么多了……”
方羽很清楚……小球如果记得，一定会说出来，不会说谎。
若按照小球的记忆来看，他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
元始至尊当时进入这片虚实域要找的尸体……恐怕并不是神龙的尸首！
因为如果元始至尊要找的是神龙的尸首，那么他对小球说的那番话就显得很诡异。
神龙的尸首为何要毁掉？它又会对人族造成什么样很大的灾难？
至少在目前的方羽看来，说神龙的尸首会给人族带来灾难，是不具备逻辑的。
那么，若元始至尊在十万多年前要找的不是神龙的尸首，那会是谁的尸体！？
为何一具尸体会让元始至尊如此在意，甚至说会对人族造成灾难！？
这个疑问就这么砸在心底，极为沉重。
若无法解开疑惑，就会相当难受。
“对了，小球，你之前也看到过九颗红日？”方羽又问道。
“嗯……看过。”小球答道。
她就是通过这九颗红日才想起元始至尊当年所说的只言片语。
“也就是说，当时你和元始至尊也来到了这片区域，但仍然没有找到那具尸体……”方羽眼神微微闪烁，说道。
小球挠着头，看着方羽。
“小球，你别着急，继续一边走一边回忆，想想你师父当年还说过什么，这些信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方羽揉了揉小球的脑袋，说道。
“嗯。”小球应了一声。
方羽不再过问，他知道过于急躁，只会适得其反。
随即，他便带着小球继续往前走去。
在释放极寒之意后，外部的炎热就已经无法波及到方羽和小球了。
一路往前，眼前的亮光越来越盛，整片平地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这样一个地方，显得极为虚幻。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区域。
但毕竟是在虚实域。
按照极寒之泪的说法，这里面出现的每一个事物都处于虚实之间的状态。
不能说完全是虚假的，也不能说完全是真实的，而是处于二者之间。
“这样的地方……”方羽眼神微凛。
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方羽忽然停下了脚步。
在他前方较远的位置，似乎有一道在平地上立起来的石碑。
这道石碑的出现，让方羽感到兴奋。
“嗖！”
方羽并未犹豫，揽起小球就是一跃，朝着前方飞去。
没一会儿，就在石碑之前落下。
这确实是一块石碑，高度大概在十米左右。
它斜斜地立于平地之上，碑石上并未印刻有任何的符文。
是一块空白的石碑。
“这种地方为何会无端出现一块空白的石碑？”
方羽眉头微皱。
“哥哥，这座石碑的形状看起来好像一个箭头啊。”
这个时候，小球在身旁指着石碑说道。
箭头？
方羽愣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再看向石碑。
果不其然，就与小球说的一样，这座斜立着的石碑的顶部是尖利的三角形，看起来就是一个箭头，指向左侧的一个方位。
这块石碑的作用……难道是指示方向！？
方羽心头一动。
他并没有迟疑太久，带着小球，直接朝着这块突兀的石碑所指的方向而去。
“嗖嗖嗖……”
方羽在空中飞驰的速度极快。
这片平地实在太大，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声响。
哲单和侯武那群修士分散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
因此，方羽便带着小球顺着指示的方向一路前行。
可以感觉到，地势逐渐变低。
很快，方羽就看到前方的地面，出现了大量的崩碎，整一大片都往下陷去！
“这是……”
方羽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带着小球来到这片崩陷的地面的上空。
然后，他就在崩陷的区域的中心位置，发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这个洞口通向的位置，必然是地底。
“我们得下去看一看，小球，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你害怕的话，你就直接躲起来。”方羽说道。
“……嗯。”小球答应道。
“嗖！”
随即，方羽便带着小球俯冲下去，直接传入到那个洞口之中。
洞口的直径还是比较大的，至少有个数十米。
一路往下冲去，可以逐渐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一点，与地面上的炎热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羽感觉自己往下俯冲了超过二十里的距离。
这个时候，周围的阴寒气息已经到达极致。
小球紧紧抱着方羽的颈部，脸都贴在方羽的背上。
方羽释放出一阵真气，把自身与小球护住，抵御阴寒。
“嗖！”
过了一会儿，两旁的石壁消失不见，眼前豁然开朗。
方羽与小球进入了一个地下空间。
这里相当宽敞。
往下房看去，可以看到如同殿堂一般的设施。
灰石堆叠而成的台阶与大道，一路朝前。
方羽带着小球正正落在大道之上，看向前方。
这条大道极长，一路往前延伸，不知道通往何处。
方羽直接就往前走去。
大道的两旁，建立着一座座的雕像。
但这些雕像已经被磨灭，看不出原来的具体模样，只剩下钝化的轮廓。
“吱呀，吱呀……”
而方羽脚下的大道也并非完全坚硬，而是有点柔软，每一脚踩下去都会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
整个空间是很幽暗的。
若是朝着侧方望去，就会发现幽暗之中，是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到。
方羽带着小球一路往前走，途中还踏上好几次的台阶。
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前方逐渐出现一座高殿。
这座高殿的高度相当之高，前方的台阶就像登上一样陡峭。
方羽微微眯眼，再次把小球揽起，然后就朝着前方一阵狂奔。
“砰砰砰……”
他的速度极快，在冲上台阶之后，便开始跳跃，一跳就是数百道台阶。
在这种速率之下，没一会儿，他就到达了高殿之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面前是什么，脸色一变。
高殿之上，在方羽前方不到五十米的位置，摆放着一副暗红色的棺材！
而棺木的棺材板已经被掀开，倒在一旁，还裂成了好几部分。
方羽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后便快步走上前去。
越是接近这副棺材，就越能感受到棺材内部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