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疯癫
“你以为你是谁？”童无双双拳紧握，身上气息滔滔。
“我不是谁，我是寂元天君，但你的位置，我随时可以取而代之。”寂元张开双臂，猖狂至极，“因为……我有那样的能力！”
“轰！”
然而就在下一秒，寂元只觉背后一凉。
他心头大骇，立即转头。
但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鞋底。
“砰！”
一声爆响。
寂元整个头颅近乎粉碎，整个崩陷，扁成一块。
一瞬之间，他身上凝聚的气息就破功了，身躯朝着远方甩飞而去。
“还说别人连声东击西都反应不过来，你自己不也是这样？”
方羽冷冷一笑，追上寂元，双拳合抱，猛然砸下！
“砰！”
寂元胸口遭受重击，胸骨完全粉碎，凹陷下去。
他的身躯迅猛砸向地面。
“轰隆……”
一声巨响，碎石溅起。
寂元已经陷入地底之中。
“嗖……”
方羽并未就此罢手，又俯冲下去，一脚踩踏！
“轰隆！”
地面崩碎。
而寂元的肉身……也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他满脸是血，身躯骨骼多处粉碎。
此刻，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羽不是在与煞星交手么？
寂元一直在与童无双交战，毕竟是地仙巅峰级别的强者交战，注意力不可分散。
因此，他并未注意另外一边的战场！
另外，他也信任煞星的能力。
他从未想过煞星会不敌方羽，更没想到，方羽这么快就能解决战斗，前来偷袭他！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
方羽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了煞星，又成功偷袭他！
完了……全完了！
反应过来后，寂元心理彻底崩溃，只有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方羽的左脚仍踩在寂元的胸口上。
相比起普通修士，成仙之后的肉身更加强大了。
至少方羽连续两击暴击，都没让寂元的肉身当空粉碎。
这就很不错了。
方羽抬起右掌，对着远处。
“嗖！”
被他控制住的煞星，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他。
如此一来，两大地仙巅峰的天君，全都被他踩于脚下，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段时间内。
上空的童无双，嘴角还有血迹，但绝美的面容上……却只有呆滞和僵硬。
自从上次交手后，她对方羽的实力预估已在极高的层次，甚至认为方羽已是天仙。
可现在……她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了。
怎么会……这么强！？
“好了，接下来我要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要是想活命，就回答我。”方羽眼神冰冷，看了一眼地面的寂元，又看向煞星，说道。
两人此刻都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寂元，整个头颅几乎都被打碎了，若非拥有极高的修为，早已身死，哪里还能听到方羽的话？
“你们刚才提到的圣天道尊在哪里？或者说，你们联盟，包括初玄联盟那些来到此地修炼的家伙，都在哪里？”方羽问道。
煞星和寂元还是没有说话。
方羽微微皱眉，左脚用力，同时催动施加自煞星身上的封印。
“呃啊啊啊……”
两位天君一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痛苦不堪。
“别浪费我的耐心。”方羽冷冷说道。
然而，煞星还是不开口。
而寂元浑身都在战栗。
方羽眼神微冷，抬起右手，抓住煞星的脑袋。
“轰……”
随后，红光漩涡出现，噬灵诀开启！
煞星体内的修为，以极快的速度被方羽吸收！
煞星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方羽，充满怨毒地怒吼道：“方羽，圣天道尊会为我报仇！他会为我报仇，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你这个杂碎！”
面对咒骂，方羽面无表情，持续吸收着煞星体内的修为。
在这个情况下，煞星的修为不断跌落！
地仙巅峰，地仙后期，中期，虚仙……
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而煞星还在不断怨毒地咒骂，却无济于事。
方羽也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
最终，煞星的修为从地仙巅峰跌落到炼气期一层左右的气息。
在这个时候，煞星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方羽收回右手，看着煞星，眼神冷然，说道：“想要杀我的人很多，但能成功的，一个都没有。”
说完，指尖往前一挑。
“咔嚓！”
煞星浑身上下瞬间冰封。
“砰！”
而后，轰然粉碎！
至此，煞星……身死！
而这一幕，被方羽踩于脚下的寂元全程目睹。
修为跌落，死亡……是他们这些修士最为害怕的两件事。
而方羽在煞星身上做的，就是这两件事！
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修为从顶端跌落到最低谷……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不用想象，因为煞星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直接疯了！
从一开始的咒骂，到最后的疯癫，语无伦次！
这可是煞星啊！
身经百战，圣天道尊的最强手下之一。
他活了多年，实力强大，最终却被方羽弄得疯癫而死。
下场何其凄惨！
“怎样？你要是也不想说，那我就再把你宰了，然后就自己去找那些人。”方羽说道，“反正我大把时间，不怕找不到。至于你嘛，守口如瓶……却白白死掉了，也挺可惜。”
“我，我愿意说！我告诉你！”寂元已被吓破胆，立即用神识给方羽传音。
“那就说吧。”方羽眯着眼，问道，“他们在哪？”
“我只知道……我们开山联盟的那些人去了哪里，初玄联盟的……我不知道！”寂元说道。
“在哪？”方羽又问道。
“他们都在更深处的位置修炼，道尊在最深处的一座山谷内，那里是灵气最充沛的地方，他已在那里修炼多年……”寂元答道，“只要你继续往前深入，就能找到他们……”
“原来如此。”方羽松开了踩住寂元的脚。
寂元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怨毒和愤恨。
他内心无比希望方羽继续往前深入，直到找到圣天道尊！
这样一来，圣天道尊便能为他报仇！
“好了，你的性命保住了。”
方羽蹲下身来，伸出右手，抓向寂元的脑袋。
寂元的脸色大变，喊道：“你……”
“我只说留你性命，没说不废你修为啊。”方羽微微一笑，再次施展噬灵诀。
无形魔力
“噌！”
红光漩涡在方羽的掌间释放。
恐怖的吸力，让寂元体内的修为之力大量流失。
而对此，已经重伤的寂元毫无抵抗之力。
“啊啊啊……”
寂元双目圆睁，眼球暴凸，盯着眼前的方羽。
他悔恨万分，又痛苦不已，绝望至极。
作为一名地仙巅峰的强者，却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的修为不断暴跌，为他人做嫁衣！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痛苦！
寂元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浑身都在战栗。
然而，方羽不会因为他的惨叫声而收手。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寂元体内的修为越来越少，而方羽的气势则越来越强。
慢慢地，寂元连惨叫声都变低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他的修为……已经恢复到最低点，即是理论上的炼气期一层。
内视己身，体内所筑的仙台已然消散，三道仙源也已不见。
一切……归于零点。
寂元多年的积累，心血……化为乌有。
从即将攀登天仙大境的顶尖存在，变成一个废人。
如此打击，实在太过巨大。
寂元神色呆滞，已然失去了神智。
方羽收回手，轻轻拍了拍。
连续吸收两名地仙巅峰的修为，对他而言收获颇丰。
而这些修为之力，是直接被汲取到乾坤塔作为种子养分的。
“还不错，继续往前走，把开山联盟和初玄联盟那些家伙的修为全部吸收。”方羽微微眯眼，心道，“说不定直接就能让第二颗种子也成长起来。”
这么想着，方羽扫了呆愣的寂元一眼，脚下一蹬，腾空而起。
往前一段距离后，他才想起后面的童无双，转头说道：“你又没被我吸收修为，发什么呆？走吧。”
还处于震骇当红的童无双回过神来，看向方羽的眼神已与之前完全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跟上方羽。
“嗖！嗖！”
两人迅速往前行进，离开了两座塔楼的区域。
至于寂元，则留在了原地，仍然一脸的呆愣，身躯一动不动。
……
行进途中，童无双不时地看向方羽，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真的很想问问，方羽最后对煞星和寂元施展的术法是什么神通。
为何能够这般废掉他人的修为，壮大己身？
如此术法，实在太过逆天！
“一直看我干什么？感到惭愧？”方羽看向童无双，眯眼道。
童无双脸色微变，咬了咬红唇，问道：“我为何要……惭愧？”
“作为一名盟主，连其他联盟的一个天君都没法打赢就算了。作为一名地仙巅峰，在关键时刻莫名其妙显露气息，失误也太低级了吧……这些难道还不值得你感到惭愧？”方羽眉毛上扬，问道。
听到这番话，童无双确实感到一阵羞恼难堪。
这两点，确实都戳到了她的痛处。
尤其第一点。
寂元在开山联盟就是一名天君，对外界而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对于三大盟主之一的童无双而言，是低一等级的存在。
放在往日，这些天君见到她都得百般恭敬，绝不敢逾越。
可如今，在这片个灵气异常充沛的世界修炼一段时间后，这些天君竟然已经具备与她一战的能力！
更别说开山联盟的盟主，圣天道尊了！
一想到自己与其他联盟那些顶层人物的实力已经拉开档次，童无双就感到一阵憋屈。
此刻被方羽提起，更是让她备受刺激。
“我若在此地修炼一段时间，也能碾压他们！”童无双双拳紧握，咬牙道。
方羽看着童无双，摇了摇头，皱眉道：“为了提升自我，所以你就在隐匿状态下运转修炼功法？好被那两个家伙发现？”
“我，我那是因为……”
面对方羽的质问，童无双的脸颊少见地憋得通红……就像回到了当初刚跟着她师父修炼时的模样。
“因为什么？”方羽问道。
他并非刻意要羞辱童无双，或是践踏她的尊严。
之所以追问，是因为他确实认为童无双在先前那样的情况下忽然开始修炼，是很离谱的事情。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犯这样的失误。
除非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这些浓郁的灵气好像拥有魔力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运转功法吸收它们，炼化它们……”童无双完美的容颜上满是红晕，紧蹙眉头说道，“我就像失去了控制力一样，那个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直到你开口唤醒我。”
听闻此言，方羽眉头紧皱，看着童无双。
童无双确实感到了惭愧，低下头去，没底气与方羽对视。
但方羽此刻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童无双的神色来看，她说的就是事实，不可能是谎言。
既然如此，其中的原因就值得思考了。
就跟他之前所想的一般，一名地仙巅峰级别的强者……不应该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而童无双的说法，是因为她在那个时候忽然失去了意识，只想着运转功法，吸收周围的灵气……
灵气的确很浓郁，强度极高。
但怎么也不可能到直接让一名地仙巅峰强者失去理智的地步。
“这些灵气好像有魔力一样……”
这时，童无双又小声地说了一句。
“魔力……”
听到这个词，方羽微微眯眼，眼神闪烁。
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穹，又环顾四周。
对于任何一名修士……不，对于任何生灵而言，此地都算是理想中的极乐世界。
应有尽有，灵气充沛。
长期生活在此地，确实很难让人产生离去的念头。
而这显然就是初玄联盟和开山联盟的顶层人物……直接放弃联盟的原因。
“这灵气吸引力确实大……但真的能够大到让人失去理智么？为何我没有这种感觉？”方羽眉头皱起，默默思索起来。
一旁的童无双已经没有说话的底气，低着头跟在一旁。
两人没有交谈，继续往前冲去。
……
此时此刻，在极深处的山谷之内。
一道气旋冲天而起，神光绽放，。
整个山谷就像一个巨大的灵气之眼，中心处的灵气聚集量和强度……已经到达匪夷所思的高度。
在漩涡的最中心处，一道身影悬浮于半空之中，正在打坐。
“轰轰轰！”
大量的灵气狂暴地在他身躯上聚拢，极为震撼。
养虎为患
这道身影被灵气所笼罩，看不清楚具体的外型。
但忽然间，两道透彻的光芒从其中射出！
这道身影，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瞳都呈现出象征着灵气的蓝芒，而眼神的冲击力和其中蕴含的杀意，极度骇人。
“竟敢闯入此地，看来……不将其解决，只会引来无限的后患。”这道身影喃喃自语。
话语之间，他抬起双掌，往前轻轻一拍。
“轰！”
一道恐怖的气息爆发！
整个山谷都猛然一震，灵气凝聚而成的气旋光芒一闪！
在这一瞬间，这个世界内的诸多人影，皆是身躯一阵，猛然睁开双眼。
他们都感受到了这股来自于圣天道尊的气息！
“道尊大人……”
剩余的四名天君以及他们各自带来的手下皆睁开双眼，转头看向圣天道尊所在的方位。
而在另外一个区域，也有近三十道人影，同时感受到了这股气息。
在一处巨大森林中心的泉水上，一道人影半身浸入到泉水之中，身躯泛着强烈的蓝芒。
泉水中所凝聚的灵气强度，同样极为逆天。
此刻，这道人影也睁开双眼。
他的眼球呈现出碧绿色，其中似乎还有极度复杂的印记。
“何时需要惊动如此多人？圣天。”人影缓缓开口，似乎在询问。
“玄王，那个方羽……也进入了此地，童无双与他同行。”
这时，圣天道尊的声音响起。
“哦？”
这道人影身上光芒猛烈一闪。
他缓缓仰起头，看向天穹，嘴角似乎露出微笑：“童无双也进来了？看来她确实已臣服于方羽。”
“方羽刚杀了煞星，废了寂元。既然他已主动送上门，我认为不可再放任不管……我等一同出手，把他杀了吧，以绝后患。”圣天道尊沉声道。
“不如让他与我等一同修行，在这个世界内，打斗完全是浪费时间之事，没有任何必要。”被称为玄王的人影，淡淡地说道。
听闻此言，圣天道尊沉默了片刻，说道：“洪戮也死于他的手下，你真不想报仇？”
“我只做利益最大化的事情，只要方羽不是蠢材，他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他已经进入这个世界，那就应当去修炼，而非与我们交战。”玄王说道。
“你这是养虎为患，我不赞同。”圣天道尊说道，“无论如何，方羽和童无双都是我们的敌人，放任他们在此地修炼，会让他们变得更强，从而更难以对付。”
“何为敌人？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没必要敌对，完全可以一同吸收天地灵气，一同变强。”玄王答道。
圣天道尊沉默了一会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不愿动手……那我便单独行动。”圣天道尊沉声道。
说完，声音便不再响起。
而玄王则是闭上眼睛，气息没有任何的变化。
……
“手下四天君听令，带着你们的手下，与我一同出手，诛杀前来的方羽与童无双！”
圣天道尊的声音，传入他手下剩余的四大天君还有他们的众多亲信的耳朵。
“是！”
这是圣天道尊的命令，他们自然不敢违抗！
“嗖！嗖！嗖！嗖！”
四大天君先后从各自的塔台飞出，而他们的手下也同样接受了号召，离开了修炼之地。
而在最深处的山谷，一道身影冲天而起。
他的身躯光芒婉转，晶莹剔透，每一寸肌肤都被灵气渲染得极为璀璨，如同水晶一般反射光芒。
他在高空中划过，气势滔滔，如同天降神灵一般。
这便是开山联盟的盟主，圣天道尊！
此刻，他满心杀意，目标直指正在朝他方向而来的方羽与童无双！
……
“方羽……你先前施展的术法，到底是什么术法……你把他们的修为吸收到了自己的体内？为何……”
沉默良久，童无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叫噬灵诀，我从一门邪修功法改良而来。”方羽倒也没有遮掩，直截了当的回答。
“噬灵诀……”童无双美眸中闪烁着震惊，问道，“是你改良来的，也就是说……这门术法有你自创的部分！？”
“虚渊界内的人果然对邪修没有概念。”见童无双自然而然地略过邪修这一点，方羽腹诽道。
“你为何……”童无双看着方羽，眨了眨眼，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现在，她对于方羽真的充满了好奇。
这么一个突然蹦出来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何方羽会这么强？
无论是肉身还是术法，都强到无懈可击。
但方羽所展露的气息，却又只有炼气期！
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童无双的眼中，方羽全身上下都是秘密。
上到肉身的强度，下到体内的真气……
她很想知道答案……但她又知道，既然是秘密……就是问也问不出来答案。
所以，她只能把这些疑惑藏在心中。
“别研究我了，你是研究不透的。”方羽淡淡地说道，“因为我自己都还没研究透我自己。”
“你……我并没有研究你，我只是好奇而已……”童无双摇了摇头，脸颊泛红，别过头去。
“那也……”
方羽还想说话，却忽地感应到前方传来的强大气息！
而且，不止一道，而是二十多道！
方羽眼神凛然，往前望去。
旁边的童无双也反应过来，看向前方，黛眉紧蹙。
“看来我们之前的举动，还是被注意到了……他们这是要主动反击啊，那就太好了，免得我们跑这么远的路。”方羽微微一笑，说道。
“其中一道气息特别强大……”童无双说道。
“确实。”方羽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起。
前方一共有二十六道气息，其中一道……尤为强大，而且极为特殊。
“看来是首领都出动了，也就是煞星口中的圣天道尊？”方羽问道。
“圣天道尊……”童无双美眸中闪烁着寒芒。
开山联盟的盟主，之前与她是平起平坐的。
但如今连天君都追上了她的实力。
圣天道尊的实力……会在什么层级？
天仙大境？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童无双心头就是一凛。
据她所知，目前的虚渊界内还没有到达天仙层次的修士。
若圣天道尊已成天仙……那么，他就算是站在了虚渊界的顶端！
一拳无敌
“圣天道尊来了？”方羽看向童无双，嘴角微微上扬。
情况比他所想的还要好。
圣天道尊主动送上来，可以减少他不少的麻烦。
解决掉他们，并且询问这个世界的秘密。
说不定……会从中得到林霸天的消息。
对方羽而言，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快一点，我很想与他见面了。”方羽对童无双说道，同时加快速度，朝着气息来源方向猛冲而去。
童无双神色一滞，而后立即追了上去。
“轰……”
双边的速度都极快，朝着中间点飞去。
“趁着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一说有关圣天道尊这个家伙的情报。”方羽给童无双传音道。
童无双眼神微动，答道：“圣天道尊……开山联盟的盟主，我师父还未离开前，他就已坐在那个位置，应该是开山联盟的创立者。”
“应该？这种事情都不能确定？”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确实没法确定。”童无双答道，“他有刻意保持神秘，平日里几乎不出现，因此……有关他的情报极少。但我可以确定，在进入此地之前，他的修为不会比我高多少，很大可能也在地仙巅峰。”
“但如今……就不知道他到达何种地步了。”
“地仙巅峰再往上，应该就直接迈过大境界，到达天仙大境了吧？”方羽想了想，说道，“也就是所谓的合道天仙？”
“天仙……”童无双眸中闪烁着震撼。
虽说地仙巅峰与天仙大境之间只隔着一层，但这一层桎梏是最难以打破的。
任何修士到了仙境以上，想要突破境界完全就靠天赋和命了。
很多时候修为积累到了，但天赋不够，永远无法领悟上一层的突破契机，有可能就永世停留在瓶颈之前，无法突破。
从虚仙晋升到地仙如此，地仙到天仙……也是如此，而且……难度更高。
此地虽然灵气充沛，但也绝无可能让人轻松就突破到天仙大境。
因此，至少在童无双的心中，她是不愿承认圣天道尊已经到达天仙的。
“还有，这么说来……圣天道尊与你师父是同一时代的，你的辈分要比他低啊。”方羽又说道。
“辈分是什么？实力为尊。”童无双蹙眉道，“再说，我是后辈，但我修为却与他那种老家伙相当，该羞愧的是他，而不是我！”
“这么一说，你天赋似乎还挺强啊。”方羽眨了眨眼，说道。
“那是……当然！”童无双看着方羽这副表情，心中怒火燃起。
她是什么人！？
她是星烁联盟的盟主，地仙巅峰的强者！
在整个虚渊界内，无论到哪里……她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而她从一个普通凡人到达这种地步，比起其他顶尖存在少花了很多的时间。
这样的人，天赋怎么可能不强？
童无双毫不自夸地说，她的修炼天赋怎么也得是亿中挑一的顶级天赋！
可在方羽嘴里说出来，却像是什么新鲜事一样。
这其中的轻蔑，让她很是憋屈与恼怒。
“轰轰轰……”
这时，前方释放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强大了。
这代表着……距离已经很近，即将就要碰面！
方羽抬起右掌。
掌背上的黄金十字剑印记，泛起淡淡的金光。
金光流转之际，他的整个手掌便化作金玉一般，释放出浩瀚的神圣之力。
一旁的童无双感受到这股气息，转头看向方羽，美眸大睁。
方羽……似乎又要施展一次之前没有施展过的神通了。
这一次……她得好好看清楚。
“这次打招呼的方式就直接一点，老是嘘寒问暖也没有意思。”方羽笑容微冷，右掌猛然握成拳！
他释放了极强的力量，整个手臂的肌肉都紧绷，其中的经脉流转看得清清楚楚。
“轰！”
这一下的握拳，就如同把整个空间都握碎了一般，爆发出恐怖至极的力量！
这一股力量，从拳头表层猛然释放。
而后，一拳砸出！
“轰！”
天道十字拳！
巨型的拳影，在一瞬之间形成，朝着前方轰去！
此刻，正朝方羽的方向冲来的那些开山联盟的核心成员，包括四大天君在内，都感觉到了这股迎面而来……足以湮灭一切的至强力量！
“闪开！闪开啊啊！！”
“小心！一起释放结界来阻挡！”
“不要混乱，一起对抗……”
二十多名地仙后期和巅峰的修士，面对这忽如其来爆发的恐怖力量，瞬间失去了方寸。
他们大喊着，有的想要闪避，有的想要合力阻挡。
而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实在太短。
“砰隆……”
巨型的金光拳影，蕴含着天道之力与神圣之力……已经到达他们的面前！
想要闪避的，也已经来不及！
他们只能尽可能释放体内的仙力，作为阻挡！
然而，这一拳……方羽并未留余地。
他就是要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对这些家伙造成最大的损伤！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所谓的圣天道尊！
至于这些冲得最前的家伙，抬手灭掉便是！
“轰！”
第一个被拳影轰中的修士，原是开山联盟的一名八星大统领。
他已在这个灵气充沛的世界里修炼了很长一段时间，已有接近地仙巅峰的修为。
然而，他释放出来的防护结界，几乎在瞬间就被碾碎了。
拳影呼啸而过，把他的皮肤，血肉，骨骼碾压至粉碎！
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身躯当空粉碎。
至于血液也在瞬间蒸发……
从后方的视角看去，整个人就是在瞬间消失的。
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做不了，整个人从有到无，就在一瞬之间。
这是真正的……湮灭！
“砰……”
阵阵闷响声爆发，拳影轰到之处，那些正面接下的修士，接连湮灭！
只有本来就离得较远的那些修士有些许的反应时间，迅速施展术法闪出。
然而，轰来的拳劲还是把他们体内骨骼震得粉碎！
“轰！”
地面粉碎，形成无底巨坑。
拳影从后方掠过，一路粉碎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而方羽，已经停了下来，收回了那个释放出滔天力量的拳头。
但手臂仍然还在闪烁着璀璨的金芒。
而在一旁的童无双，已经看傻了。
这是真正的……一拳无敌！
肉身差距
这一拳的冲势仍在向前波及。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八星大统领级别的修士，在正面遭受这一击后，身躯全然湮灭。
而那些一开始就决定要闪开的修士情况稍微好一点，至少保住了性命，但肉身遭受的重创还是让他们痛苦万分。
骨骼粉碎，四肢断裂，经脉受损……甚至连仙台都出现裂痕。
原先朝方羽和童无双方位而来的二十多道气息，顿时只剩下不足十道。
而且十道当中的大部分，都变得极为低微且紊乱。
这十道气息所属的修士，已然废掉，不足为虑。
“轰隆……”
拳影仍在朝前冲去，地面都被留下一道巨型的沟壑，尘土飞扬。
方羽看向前方，又微微侧过头，看向侧方。
原先那道最为独特且强大的气息，并未受到这一拳的波及。
这道气息的方向改变了，后方还跟着另外四道较为强大的气息。
很显然，这就是圣天道尊，还有剩下的四大天君。
这五人似乎一直就在后方，并未受到方羽刚才那一记天道十字拳的轰击。
不过，方羽也没想着一拳就把这些家伙全宰了。
只不过是清理掉一些无关紧要的虾兵蟹将罢了。
真正有点意思的对手，还得是圣天道尊。
方羽转过身，面向圣天道尊等人的方位。
而这时，距离他五十公里开外，四大天君正在朝前猛冲。
他们四人眼神震骇，脸色极度难看。
刚才那一记天道十字拳，把他们的心脏都震得快要跳出来！
若非一开始就远在后方，有充足的时间反应……他们的下场同样极为难看！
这个方羽……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对手！？
为何会这么强大？
这么一记拳影，竟然就把他们带进来的诸多亲信……尽数轰杀！
而在此之前，外面的镇龙，暴雷，里面的寂元，煞星……都已被方羽解决。
他们剩下的四大天君……真的能是方羽的对手么！？
此刻，四大天君的心脏都在扑通直跳，已在打退堂鼓。
然而，这一次是圣天道尊直接的命令，他们哪里敢违抗！？
就算方羽实力强大，就算他们明知不敌，也必须上前交战！
否则，同样是死路一条！
“嗖嗖嗖……”
四大天君速度极快，并且把万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方羽所在的位置。
他们必须警惕方羽再一次施展之前那样的手段！
很快，四大天君就接近了方羽。
距离还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他们就停了下来。
原因无他……他们不敢太过靠近方羽！
“哦？停下来了？”方羽微微眯眼，看向四大天君的方位。
而后，抬起右掌。
“噌！”
一道银芒在他的掌间凝聚。
天穹圣戟，缓缓显露出来。
“砰！”
方羽握紧天穹圣戟，爆发出一声清脆却且空灵的响声。
再把这四大天君也解决掉，然后便与圣天道尊一对一。
这么想着，方羽握紧天穹圣戟，就要动身。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最好藏匿起来，不要再拖我后腿了。”方羽看了童无双一眼，说道。
童无双还没有从刚才那一拳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听闻这种言论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点头。
“嗖！”
方羽朝着四大天君的方向冲去！
“轰！”
他的身上真气大量释放，让他的身形如同一记天外流星般划过长空，声势惊人！
而四大天君在感受到这忽然爆发的强大气息后，皆是浑身一抖！
“他冲过来了！快闪开！闪开！”
“不要与他近战交手！”
“不能被他近身……”
四大天君就像新上战场，手忙脚乱的战兵一般，混乱成一团！
要知道，他们在没有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是名震虚渊界的天君级别的大人物，每一个都身经百战，威势滔天！
在进入这个世界后，他们的修为又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本来应该傲视群雄！
可如今，在面对方羽的进攻时，他们却连镇定都无法维持，吓得抱头乱窜，犹如老鼠碰见猫一般。
“咻！咻！咻！”
四大天君各自运转最为擅长且强大的身法，想要借此与方羽拉开距离。
方羽嘴角勾起，双瞳之中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他并未开始大道之眼，但体内的龙凤之力却已调度出来，加持到身躯，同时也覆盖在手中的天穹圣戟之上。
此刻的天穹圣戟，呈现出白金色的光辉，戟头上的凌厉气息……足以洞穿世间一切。
“好歹也是天君级别的人物……不，以你们地仙巅峰的修为，放到虚渊界已经是盟主级别的人物了……怎么连正面交战都不敢？”方羽用神识扩音，声音传入到每一名天君的耳中。
四大天君听到这些讥讽，却连回嘴都不敢，只是再往后撤去，朝四周散开。
他们可不想与煞星那般惨死！
现在，只能等圣天道尊出手！
光靠他们出手，是不可能战胜方羽的！
方羽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寻常修士！
比他们过往碰到过的任何对手，都要强大，而且强大十几倍，数十倍！
“咻！”
方羽首先朝着左侧方位冲去，身形鬼魅，犹如瞬间移动般，贴到那名正在后撤的天君的身前。
此乃大元天君，境界已至地仙巅峰。
近距离看到方羽的脸，他恐惧到大喊出声，双掌齐出，使尽浑身解数，释放出他所能释放的最强大的一记仙力轰击。
然而，他施法的速度，怎么也没法快过方羽一戟刺出的速度。
“咔！”
方羽手中的天穹圣戟，直接破开了大元天君左胸。
“噗……”
大元天君喷出鲜血。
剧痛瞬间遍布他的全身。
他想要施展的术法，释放的仙力……都在这一刻破功。
“砰！”
方羽把天穹圣戟拔出，右脚抬起，猛然一踹。
这一脚正中大元天君的胸口。
“咔嚓……”
大元天君胸骨粉碎，整块凹陷下去，身躯如同一块碎石般甩飞而出。
“嗖！”
方羽没有片刻的停歇，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追去。
所谓身法，其实与肉身的联系很大。
强大的身法，也需要强大的肉身作为基础，才能完美的发挥出来。
而肉身的上限，也就决定了身法的上限。
这也是方羽的速度永远比其他修士要快的原因。
就是肉身差距！
抛弃一切
因此，四大天君虽然都掌握了极其鬼魅的身法，也具备极强的修为，却还是难以逃过方羽的追击。
“真想要逃，得动用空间法则啊……这样才有可能逃脱啊，光靠跑……你们怎么可能跑得赢我？”
方羽追上第二个天君，冷冷一笑。
“噗！”
方羽将天穹圣戟刺出。
这一次，这位天君反应极为激烈。
他拼命躲避，想要侧身躲过这正面刺来的天穹圣戟。
然而……这下的躲避，反而让本该刺向他胸口的天穹圣戟……直接刺穿了他的头颅！
“呃啊啊啊……”
这位天君发出凄惨的叫声。
方羽微微眯眼，抽回天穹圣戟，一巴掌扇出。
“砰！”
一声爆响，这位天君也甩飞出去！
方羽又朝着下一个天君冲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留意着周围气息的变动。
圣天道尊的气息，仍然还存在，却又没有动静。
这让他感觉有点奇怪。
因此，为了逼迫圣天道尊出手，他会以最直接残暴的方式来解决四大天君。
他倒要看看，圣天道尊是不是也要当缩头乌龟。
“轰！”
方羽追上了第三名天君，天穹圣戟一划，直接将其双臂砍下！
而后，又是一记重拳，轰在这名天君的后背上。
“噗……”
这名天君身上加持的霸体被一拳震碎，吐出鲜血，重重地坠落到地底之中。
“轰隆……”
声响震天之时，方羽已经追上最后一名天君。
天穹圣戟如同一头银龙，瞬间破开这名天君释放的结界，轰在身躯之上。
“噗……”
这名天君浑身骨骼粉碎，惨叫出声。
“大人救我！大人！”
他仰天狂喊，鲜血从七窍流出，惨烈异常。
看到其他三大天君的下场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甚至哭喊起来。
他不想死啊！
可面对方羽，他又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毫无还手之力！
道尊大人为何还不出手！？
为何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方羽虐杀！？
“咔！”
方羽伸出手，抓住这名天君的头颅。
“轰！”
一阵红芒释放出来。
噬灵诀！
方羽当空吸收这名天君的修为之力！
同时，视线直直对着前方！
他也很好奇，这个圣天道尊的气息早早释放出来，为何却又不动手？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些手下一个一个被方羽打残或打死？
如果不想出手，为何又要让这么多手下来送死？
方羽微微眯眼，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
“圣天道尊是吧？你再不出手，你这些手下就要死完啦。”方羽看着前方，笑着说道，“你不会也是在见识到我的实力后，想要当缩头乌龟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尤其这些被你害死的手下，恐怕做鬼都不愿放过你啊。”
这番话方羽是用神识扩散出去的，响彻整片天地。
“啊啊啊……”
而被方羽吸收修为的那名天君不断地惨叫着，满脸是血，惨烈至极。
“方羽……我们本无仇怨。”
过了一会儿，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说道，“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仇怨。”
“所以呢？”方羽眉头一皱。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圣天道尊的声音。
然而这番话，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啥意思？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忽然来一句这种话，有何意义？
“你不会想要投降吧？”方羽眯着眼，问道。
“开山联盟，我可以拱手让你，并且发布盟主令，将盟主之位……直接交予你。”圣天道尊的声音，再次响起，“至于初玄联盟……我相信玄王也愿意交出盟主之位。”
“如此一来，整个虚渊界的资源和掌控权，皆在你手。”
“而你想要在这个世界内修炼，我们也不会阻拦你……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可以永远无交集。”
听到这里，方羽已经完全明白了圣天道尊的意思。
就是不想打！
圣天道尊……显然真的害怕了。
“不至于吧……一盟之主，疑似天仙修为……竟然连应战都不敢？”方羽眉头一挑，有点意想不到。
他之前如此残暴，只是为了减少时间，同时也是为了逼迫圣天道尊出手。
可没想，之前的行为反而震慑住了圣天道尊，以至于让其改变了想法，委曲求全了。
“你这是要认输？”方羽眯了眯眼，问道，“你这么多手下被我杀了，你就不愤怒，不想给他们报仇？”
“修仙世界弱肉强食，他们死，是因为他们弱，我不会因此记恨。”圣天道尊的语气很平静。
听闻此言，那些还未死去的手下双目圆睁，如同五雷轰顶。
他们最信任的圣天道尊……在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仅仅是认输这么简单了……这是投降，同时也是抛弃！
圣天道尊不仅抛弃了开山联盟，现在也抛弃了他们这些最信任他的手下！
这番言论，让在场众多还未身死的手下……彻底心死。
他们眼中只有绝望。
“靠，你还真绝，号令手下冲在最前面来试探我的实力。看到手下被我轻松杀了，立马就认输投降了？”方羽眉头上扬，说道，“你这人……”
“我只在乎利益，与你交战，我看不到我能得到什么。”圣天道尊说道，“而我若想击败你，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这完全不符合利益。”
“因此，我不想与你交手。”
“至于你认为我是投降或认输，那都无所谓，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听着圣天道尊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么不要脸的话，方羽摇了摇头。
到现在，他对于虚渊界这些顶层人物……有了全新的理解。
这些家伙……就是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
虽然修士大多如此，但总有牵挂之物。
可这圣天道尊……除了他自身以外，真的把一切都抛弃了。
一群出生入死的手下，亲手创立的联盟，乃至于尊严……皆可抛弃。
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益是永恒的。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确实是绝了。
“这就是传说中斩断七情六欲的那些仙人么？”方羽心道。
而在他的后方，童无双听到圣天道尊这番话，也握紧了双拳，咬紧牙关。
“真不要脸！”
“所以，你现在是不会出手了？”方羽开口道。
生死赌注
“我已经说了，与你交手……不符合利益。”圣天道尊缓缓答道，“所以，我不会与你交手。”
方羽眼神闪烁。
到这个时候，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圣天道尊把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一切都放弃了，全都让给方羽。
方羽甚至连个出手理由都找不到。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否则我立马就去找你。”方羽眯了眯眼，说道。
“可以。”圣天道尊答道。
“你们当初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方羽问道。
“此地，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之后我们掌握了通道，便带领一些手下进入。”圣天道尊答道，“至于如何发现……没有诀窍，就是无意中发现的。”
“那你们在死兆之地内，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为林霸天的修士？”方羽继续问道。
圣天道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而后答道：“从未听闻，据我所知，任何生灵进入死兆之地……最终都只有死路一条，无论过程支撑了多长的时间，都绝无可能在死兆之地长久生存下去。”
“真的没听说过？”方羽问道。
“从未。”圣天道尊答道，“我没必要说谎。”
“好吧，死兆之地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存在？”方羽又问道。
“特殊存在？死兆之地本就是特殊的存在，而我们所处的世界，也是特殊的存在。”圣天道尊答道。
“别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就是问你，这样的地方一般存在什么意志之类的……”方羽说道。
“没有，我从未接触过任何的意志。”圣天道尊答道。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玄王，是初玄联盟的盟主对吧？”方羽问道。
“是的。”圣天道尊答道，“他与我的态度一样，他不想与你有任何冲突，只希望能够共存于这片世界之中，除此之外……你想要任何，他都可以给你。”
方羽没有言语。
“我们完全可以成为盟友，而这个世界的灵气是无穷无尽的，我们应该一同在此地修炼……”圣天道尊说道。
“盟友？就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家伙还能成为盟友，放狗屁吧。”方羽不屑地说道，“行了，要不要对你们动手，我还得考虑一下。你既然不敢动手，那就赶紧滚吧。”
此话一出，圣天道尊毫无反应，很快气息就完全消失了。
而地面上，只剩一片狼藉，还有遍地重伤的修士。
方羽环顾四周，摇了摇头。
而后，把被他吸收完修为的那位天君转过身来，微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首领，真是叹为观止，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此刻，这名天君已经完全处于失神的状态了。
方羽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这番话，便把他扔了出去。
“看来对于其他修士而言，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某种奇怪的魔力啊……寻常修士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就只是为了在此地安安心心地修炼，可以放弃除自身以外的一切……”方羽仰头看着天空，眼神微微闪烁，“原先的野心和欲望，似乎都被这充沛的灵气给吞噬了。”
“这绝对不正常。”
“这个世界的背后，必然存在某些外人不知的秘密……”
方羽的直觉向来很准确。
他暂时没对圣天道尊出手，只是想要探究这背后的原因。
至于后面……该动手还是得动手。
……
“呵呵呵……圣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早与你说过，没必要招惹此人，与他共存不就好了？现在，你白白损失了所有的手下。”玄王动用印记之力，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圣天道尊交谈。
“他……太强了，我没想到。”圣天道尊沉声道，“他的实力，恐怕真在天仙大境。”
“无妨，只要不为敌，他再强大又与我等何干？安心修炼吧。”玄王说道。
“我怕他还是要来找我们。”圣天道尊语气凝重地说道。
“他若真不依不挠，那我等也只能动手反击，联手将其灭杀。”玄王说道，“但我想……他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做这种只会增添损失的事情，在这个世界里，拿一刻钟去做除修炼外的事情都是浪费。”
“他很快会领悟这一点的。”
……
漆黑的空间之内，轻微的水流声还在持续。
此地安静异常。
“呵呵，这就停手了，这就是人性啊。”
突然间，一阵笑声响起，声音浑厚。
“哐当……”
而后，又是一阵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
“此子确实很强大，比起之前进入那里的家伙都要强，我迫不及待想要吞噬他了。”那道浑厚的声音说道。
“你……绝对无法吞噬他。他与其他修士不同，他不可能被那个地方诱惑，他会发现那个地方的秘密的……”一道男声艰难地发出。
“只要是生灵，本质就不会有区别，而你们人族还如此贪婪，他自然不会例外。”那道浑厚的声音语气戏谑地说道，“好好看着吧，他在那个地方多待一段时间，必然就再也不想离开。”
“那我们……可以打个赌。”那道男声响起，“我赌他……不会被留住！”
“打赌，你能下什么赌注？”那道浑厚的声音冷笑道。
“若我赢了，你也就危险了，不需要任何赌注。”男声语气变得冰冷。
那道浑厚的声音不再开口。
漆黑的空间，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
方羽花了一点时间收拾残局。
说是收拾残局，其实就是把那些没死透的修士抓起来，运转噬灵诀，吸收他们的修为，毫不浪费。
然后，也稍微搜刮了一下他们身上的储物戒指或储物袋，收获颇丰。
“你真的不对圣天道尊出手了？”童无双来到方羽的身旁，眼神复杂地问道。
“刚才的情况，想动手也找不到目标，那家伙分明就是临阵脱逃，你以为他傻站着给我揍？”方羽挑眉道，“至于后面，找到他再说吧，他肯定会藏得很深。”
“他们真的……好像完全失去了野心。”童无双黛眉紧蹙，说道。
“恰恰相反，如今他们愿意放弃一切，反倒印证了他们的野心之大。”方羽淡淡地说道。
违背法则
无论是圣天道尊，还是所谓的玄王，两人都是联盟之主，是站在虚渊界顶端的大人物。
他们这样的存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如今宁愿放弃一切，都不愿意与方羽为敌，只想留在这里修炼……这只能说明此地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是难以想象的巨大。
当然，就这天地间的灵气浓郁程度，换做任何修士恐怕都不愿离开。
“你觉得圣天道尊有天仙的实力么？”方羽想了想，忽然转头看向童无双，问道。
童无双黛眉蹙起，思索了一会儿，微微摇头，说道：“虽然他的气息很强大，但应该未到天仙大境的程度……否则，他应该不会就此退缩吧？”
天仙大境！
这个境界对于地仙巅峰的童无双而言，似乎近在咫尺。
但真正到达这个层次才知道……虽然境界上就是一层之差，但真想要迈过这一步，从地仙跨越至天仙……是极度困难的事情。
而一旦迈入天仙大境，实力也会一飞冲天，与地仙彻底拉开距离。
毫不夸张地说，一名天仙与地仙的差距，是要大于地仙与仙境之下的修士的差距的。
这就是仙境之上的特殊之处。
每一层小境界之间的差别，都有可能是天差地别。
当然，仙境之上也充满着不确定性。
如果一名仙人掌握特殊的神通或术法，又或者修炼的是难得一见的功法，再者……掌握了某种仙法，那他有可能越级斩仙。
但必须掌握特别强大的神通术法，或者是仙法功法……才会机会做到这一点。
而这样的人，放在整个虚渊界，乃至于整个大位面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的确如此，我也不觉得他有天仙的实力，否则怎么也该跟我动手试试水吧？”方羽眯眼道。
“我师父跟我说过，地仙与天仙之间存在一条界限，他称之为天地界限，也可称之为飞升界限。”童无双说道，“想要迈入天仙大境，就必须先到达这条界限之前，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迈过去。”
“只要能够迈过天地界限，便可一飞冲天，从地仙变成天仙。”
“但若没法迈过，有可能就永世留在地仙境了。只是……这条界限很难寻找，更别说迈过去了。”
说到这里，童无双美眸中闪过一丝沮丧。
她的修为已经到达地仙巅峰有段时间了。
但对于师父所说的这条天地界限，她却连一点感知都没有。
想要到达天仙大境，不知道还需要多长的年月。
“天地界限，飞升界限……”方羽微微眯眼。
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闻，之前离火玉也没有细说。
只不过，如果想要从地仙飞升到天仙，是需要靠领悟和自我的感知……那么圣天道尊和玄王这些地仙巅峰的修士一直留在这里修炼，似乎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吧？
当年地球上的修仙宗门，经常会派弟子组队出去历练。
为何要做这种事？第一是培养弟子的实战能力，第二就是为了让这些弟子在历练之中感悟，从而突破瓶颈，激发潜能。
永远停留在一个区域吸收灵气，虽然对自身是有好处，但真想要突破境界，就不能这么做，必须多出去历练，才有机会突破瓶颈。
如果圣天道尊和玄王想要突破到天仙大境，他们一直留在这里……就本末倒置了。
“突破瓶颈的方式有很多，靠外在事物感悟只是其中一种，灵气堆叠也是有一定可能性让其突破瓶颈的……只要灵气的数量足够多。”离火玉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么说来，在这里修炼还真能助他们突破到天仙大境？”方羽眯眼问道。
“当然是有可能的，但还是得看个人……简单地说就是看命。”离火玉说道，“而此地灵气如此充沛，可能性就会有所提升。”
“既然你都出来说话了，那就顺便回答我一个问题……就你看来，这个地方是否存在异常？这么浓郁的灵气，为何会聚拢在这个小世界之内，而这个小世界……又位于死兆之地之下……虚渊界内的天地灵气，是不是全都在这里了？”方羽问道。
“你这不是一个问题，是好几个问题。”离火玉答道，“而这些问题，我也没有答案，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只是一个器灵，不是万能的，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存在于我记忆当中的内容，超出这个范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就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觉得出现这样的地方……合理么？”方羽缓声问道。
“当然……不合理。”离火玉答道，“各个星辰内的天地灵气，本该自主产生，平均分配。这是位面之初就已存在的法则，虚渊界虽然只是一个小角落，但也属于大位面的法则范围之内，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这样的情况已经违背了位面法则？”方羽眼神微动，问道。
“可以这么说。”离火玉答道。
“既然违背了位面法则，位面法则为何没有……”方羽说道。
“我之前说过，大位面的位面法则反正是不太管事，也许是因为位面实在太大了吧，再加上虚渊界其实只是大位面之中一个极度偏僻的小角落，没有被注意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知道位面法则不管事的真正原因。”离火玉答道。
方羽皱起眉头，不再询问。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想要垄断灵气，怎么也需要开源天仙以上的实力。如今看来……此地的存在，确实印证了这我的说法。至少，一定出现过开源天仙以上的存在，才能把虚渊界的灵气全部转移到此地。”离火玉又说道。
“开源天仙之上……”方羽眼神微凛。
虽然跟离火玉聊了不少，但真正能够得到的信息却不多。
有关死兆之地，尤其目前所处的这个地方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未知的。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地方……是一位开源天仙级别以上的存在制造出来的。
为何要制造这么一个灵气充沛的世界，这个世界为何又会存在于死兆之地内……就不得而知了。
需要方羽继续探寻，才能得到答案。
谁不正常
“接下来去哪？”童无双见方羽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同时，她眼神有些迷离。
对于一名修士而言，这附近的灵气充沛程度，实在诱惑太大。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停下来，就地打坐，运转功法，贪婪地吸收这天地间的灵气。
然而，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就是心中有这个想法，也得忍住。
她可不想再被方羽劈头盖脸地嘲讽一次！
“继续往深处去，看看能不能碰到圣天道尊……另外，也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方羽说道。
“嗖！”
话音刚落，方羽就朝前方飞去。
童无双立即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只留下边地的狼藉。
那些被方羽吸收完灵气的修士，仍未死去，但全都已经木然，失去了神智。
从地仙跌落回理论上的炼气期……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五雷轰顶级别的打击，谁也没法承受。
……
一路往前，灵气的浓郁程度仍在提升。
通过大片的平原后，前方再次出现了连绵不绝的山区。
这片山区顶部，被云雾环绕，看起来如同仙境一般。
进入到山区的上空，灵气浓郁的程度……已经到达难以与言语表述的程度了。
童无双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到那种不由自主运转功法的情况当中。
可随着不断的前行，她的眼神逐渐迷离。
由于强行的镇定，反倒把自己的脸颊都憋得通红，却仍然难以忍受住诱惑。
终于，在到达一座高山之巅的时候……童无双再也忍不住了，停了下来。
“不能再往前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就在这里修炼吧。”童无双看向方羽，咬着红唇，说道。
“修炼？先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吧。”方羽说道。
但这时，他已经发现了童无双的不对劲。
眼神迷离，脸颊两侧都泛起酡红。
听到方羽的话，童无双摇了摇头，说道：“没必要，找到他们又如何，最终还不是为了修炼？你要继续前行，那你就去吧。我……就留在这里修炼了。”
说完，童无双便当空打坐起来，运转功法。
“轰！”
大量的灵气朝着她席卷而去，被她吸收到体内。
“喂。”
方羽又喊了一声。
但童无双已经毫无反应，仿佛入定一般，完全进入到修炼的状态之中。
方羽眉头紧锁，观察着童无双，眼神凛然。
显然，这个时候的童无双……意识似乎已经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了。
她根本听不进去方羽的话，只想修炼，吸收天地间这浓郁至极的灵气。
说实话，周围的灵气确实十分充沛。
如果可以，方羽也愿意打坐下来修炼一会儿。
只是……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灵气再浓郁，对于修士而言都只是一种补充物。
想要吸收的话，可以吸收。
可绝没有这么大的诱惑，以至于让修士失去理智来修炼。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只是，到底有什么问题？
方羽真的看不出来。
这些灵气有问题吗？除了浓郁到了夸张的地步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方羽虽然没有打坐下来修炼，但大道灵体一直在自主帮他吸收灵气，以此补充消耗。
如果真有问题，大道灵体也会有反应才对。
“灵气没有问题，那这种诱惑力到底从何而来？难道……他们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只有我是不正常的！？”这么一想，方羽眉头上挑，敲了敲脑门。
这确实不好说啊。
方羽从小到大就与众不同，否则也没法在炼气期修炼几万层。
“靠……先不想了，标记一下童无双的位置，暂时把她留在这里吧，反正继续前行，她也是个拖油瓶。”方羽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童无双，抬起左掌。
“噌！”
一道光芒射出，没入到童无双的身体之内，消失不见。
而后，方羽环顾四周，身形一跃，继续朝着云雾缭绕的山区深处飞去。
这个时候，如果从整个山区的外围，极远的位置望过去，会发现整个山区……包括云雾缭绕的地方，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边际的巨型双扇门。
而方羽已经飞入到门内，并且往最深处的位置而去。
……
越往前行，周围的云雾就越是浓厚，与灵气的浓郁程度成正比。
光靠肉眼，已经无法看清楚前方的景物，更无法确定方向，就如同进入到迷雾沼泽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释放神识的作用也不大。
方羽直接开启了大道之眼，透视面前的一切云雾，这才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仍处于复杂的山区之中。
他的速度很快，掠过一座又一座起伏的山脉。
自从进入到山区后，周围的声响就像消失了一般，陷入到完全寂静的境地。
在这样的环境下，方羽只能听到自己飞行所产生的呼啸声。
又往前飞驰了不知多久。
方羽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墙般的存在。
而在巨墙之前，则有一个圆环状的山谷。
在大道之眼的视野中，此处山谷极为标致，就是一个圆形。
山谷的中心位置，一道蓝光冲天而起，灵气逼人。
通过大道之眼，可以看到这道蓝光之中，存在一道人影。
只不过，这道人影的气息完全被冲天的灵气所笼罩，完全感受不出来具体的气息。
“难道是圣天道尊？这么快就被找到，那真是命中注定了。”方羽眼神微动，立即冲了上去。
“嗖！”
划过长空，方羽迅速接近山谷的中心位置。
在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随着距离的接近，视野中那道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这道正在打坐的人影，方羽非常熟悉。
虽然气息无法感知，但人影的轮廓，不会出错。
林霸天！
这是林霸天！？
方羽眼神闪烁，很快便来到光束之前，立即停了下来。
他站立冲天灵气的光束之前五米不到的位置，眯着眼，眼神复杂，盯着正在打坐的林霸天数秒，而后用神识传音道：“该醒来了。”
这道声音，直接用神识轰到林霸天的双耳之中。
林霸天身躯一震，双眼睁开，立即停止了继续运转功法。
这时，那道冲天的灵气光束就变弱了许多。
而方羽……也能看清楚打坐在其中的人影。
确实是林霸天。
谜底揭晓
方羽眼中满是惊讶。
他虽然一直想着要找林霸天，但却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林霸天。
但林霸天又忽然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让他感觉很异样。
“老方！？”
林霸天也站起身来，睁大眼睛看着方羽，眼中满是震惊。
“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林霸天走上前来，惊讶万分地问道。
“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方羽看着林霸天，说道，“反正就是来到这里，然后就找到你了。”
这个时候，方羽在观察林霸天。
气息，神态，乃至于面容……
“我都让你别再进来死兆之地，你为何就是不听呢？”林霸天叹了口气，说道。
方羽眯了眯眼，说道：“我也回答过你，我一定会再进来。”
说着，方羽环顾四周，又问道：“你又是怎么进入到这里的？”
“无意中的发现，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与很多暗黑生灵打过交道，它们甚至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林霸天得意一笑，说道，“上一次回来，有一只暗黑生灵告诉我进入这里的方式……然后我尝试了一次，真的就来到这里了，这里可是好地方啊。”
“当年在地球，在大天辰星……都没有这样的地方，在这里修炼一天，能当外面修炼一年！”
林霸天转头看着上空，兴奋异常地说道：“老方啊，就凭我们的天赋，在此地修炼个三五八年再离开，说不准出去就称霸位面了！”
“你能在这里修炼个三五八年？死兆之地不是有时间限制么？”方羽眯眼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里……也是死兆之地的一部分！”林霸天咧嘴笑道，“我就是在这里修炼个一甲子，也不会有问题！”
“这样啊……”方羽心头微动，说道。
“老方，你既然都摸到这里了，那我们两人就一起在这里修炼吧，就跟当年一样！”林霸天搭着方羽的肩膀，说道。
“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里逗留太久，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的，然后想办法帮助你解除身上的印记，让你脱离死兆之地。”方羽说道。
“其他事情没那么重要，修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林霸天笑道，“眼睛一闭一张，一甲子就过去了……而你我，也就无敌了。”林霸天说道。
方羽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再次环顾四周。
而后，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穹。
满是云雾，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存在创造的，实在太夸张了，这灵气浓郁程度……”林霸天摸着下巴，说道，“虚渊界外面一团糟，这里倒是完美……”
“确实挺完美的。”方羽淡淡地说道，“是个修士都没法抵住诱惑，就跟你一样。”
听闻此言，林霸天转头看向方羽，苦笑道：“就跟你说的一样，确实没法抵住诱惑啊，这么多的灵气啊，不吸收不是白白浪费了么？这比你去吸收别人的修为来的还快啊。”
方羽也转过身，正面对着林霸天，说道：“的确如此，那我们就坐下来修炼一会儿吧，我也正好看看这灵气到底有什么魔力。”
“好。”林霸天立即打坐下来，运转功法。
方羽也跟着打坐下来。
……
“呵呵呵……修士皆如此，谁也无法抵挡住灵气的诱惑。”
漆黑的空间内，出现一阵讥讽的笑声。
在空间之内，有一道光幕，光幕中的画面……正是方羽打坐下来，运转功法的场景。
而这道光幕，对着空间的角落位置。
那个位置仍是一片漆黑，看不到有人影。
但很快，那里就发出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
“呵。”
一声嗤笑传出。
“你的这个复制品，跟我差别可太大了。”
一阵男声传出。
这道声音的来源……正是林霸天！
“你以为获取我的记忆，就能以此欺骗到方羽么？”林霸天喘着气，语气讥讽地说道，“你这是把他当傻子？”
“你再嘴硬也没用，他已经开始吸收灵气了。”那道浑厚的声音在空间内回响，“在我创造的世界里，灵气便是毒药，只要开始吸收，便永无止境，不得脱身。”
“那就等着瞧。”林霸天没有多说半句。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空间内，那道浑厚的声音猛然提高不少，让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
山谷内。
方羽开始运转功法，吸收了一些灵气。
这些灵气进入体内后，迅速化为真气，可以随意使用。
的确不存在问题。
方羽又看向林霸天。
林霸天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双眼紧闭，身上气息滔天，功法已然运转起来。
如今出现在面前的林霸天，让他感觉很是异样。
只是，方羽无法确定是不是此地的灵气也对林霸天造成了影响。
就跟童无双，还有圣天道尊等修士一样。
可是，这里的灵气的确没有问题。
“咔！”
就在这一个瞬间，方羽忽然感觉身体一震。
体内的经脉忽然一热，同时泛起强烈的金光。
这是大道灵体的主动防御！
方羽低头一看，浑身都已闪烁着璀璨的金光。
“怎么回事？”
方羽立即内视己身。
这时，他能看到那些正在不断被他吸收入体内的灵气之中，有一部分被排斥出了体外。
而这一团高强度的灵气之中，表面看去没有问题。
但通过大道之眼，却能看到里面存在一丝青气！
这一丝青气极为微小，而且被大量真实的灵气所遮掩，藏得极深！
修士根本无法发现，就已将其吸收到体内！
若非大道灵体，方羽也没法察觉！
青气，被大道灵体排斥的青气！
方羽眼中闪烁着震惊之色。
因为，他已经想到这一丝青气的由来了。
圣院！
这一丝的青气，与圣院内各处存在的青气……属于同一类气息！
方羽双目睁大，心头震动。
他再次看向前方的林霸天，又回想起失去理智的童无双，宁愿放弃一切而留在此地修炼的圣天道尊和玄王……
这时，他总算知道这个世界的魔力到底为何！
就是青气！
圣院的气息！
如此一来，便可推断……
死兆之地，包括虚渊界天地间没有灵气等一系列事情的背后……又是圣院在作祟！
正面交锋
圣院……
事情一旦联系到圣院之上，情况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死兆之地与圣院有关系，这里的灵气虽然浓郁，但作用却只是用来掩盖其中的青气。”方羽眯着眼，神色凝重地思索起来。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进入到此地修炼的修士，慢慢地都被同化，成为圣院的人？
方羽再次看向前方的林霸天。
此刻的林霸天，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浑身再次绽放起强烈的光芒，犹如一道冲天光束。
大量的灵气聚拢在他的身躯之上。
“如果死兆之地是圣院设下，那么林霸天被困在死兆之地……也是圣院的手笔了。”方羽双眸如同冰刃般闪烁着寒芒，杀气缓缓迸发。
圣院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存在，他并不知道。
但圣院所做的一切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他却很清楚。
毁灭人族，扼杀人族的一切希望。
这就是圣院存在的意义。
林霸天在大天辰星崛起，之后又迅速消失，被强行困入到死兆之地，并且永世不得离开。
圣院……就是想要把林霸天按死！
就像按死其他人族顶尖强者一般。
既然已经知道死兆之地的背后是圣院，那也就没必要再演戏了。
方羽没再运转功法，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前方的林霸天。
这个时候，林霸天似乎也感觉到了方羽的接近。
他仍然保持着打坐的状态，睁开双眼，疑惑地问道：“老方，怎么才修炼一会儿就停下了？这里这么多的灵气，真别浪费啊！”
“这里的灵气有问题。”方羽说道。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林霸天双眉皱起，问道，“我没感觉出来有问题啊。”
“我没继续修炼下去，你应该很失望吧？”方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闻此言，林霸天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异色，但脸色却更加疑惑，问道：“老方，在这样的地方不修炼，花时间做其他事情，哪怕是一分一秒我都觉得是浪费，在这个地方……我们就该打坐下来，静下心来修炼。”
“坐在你面前，我很难静下心来啊。”方羽说道。
林霸天眼神微动，说道：“你想要独自修炼的话，我也可以把这里让给你。”
“还要装么？”
方羽站在林霸天的身前，居高临下地望向他，眼神有些冰冷。
到这个时候，林霸天眼神也变了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方。”林霸天说道。
“你也许得到了林霸天的记忆，也完美地复制了他的面容和气息，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尤其在一些特质上，是没法模仿的。”方羽不咸不淡地说道。
听到这里，林霸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笑容消失不见。
他停止了继续修炼，而后低下头，并未说话。
方羽也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林霸天’，一言不发。
片刻后，‘林霸天’缓缓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的他，神色和眼神皆与之前完全不同。
他的嘴巴咧开，露出阴冷且诡异的笑容，双瞳隐隐泛着暗红的光芒。
“我还以为已经把你骗到了，看来……你还是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林霸天冷笑道。
“其实也不需要从神态或是言语中来辨别，光是你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已经值得怀疑了。”方羽脸色平静，说道，“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了。”
“你们人族难道还不够愚蠢么？”林霸天眼神讥讽地说道。
“如此贬低毫无意义，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人族的智商比起其他族群可高太多了，尤其是你们这些家伙，简直就是无脑。”方羽微笑道。
此话一出，眼前的‘林霸天’猛然释放出极其狂暴的杀意！
“砰！”
他右手握成拳状，一拳轰向方羽的腹部。
他的出击极为迅猛，雷霆万钧，同时……直击要害。
然而，对于已经掌握鬼王秘法的方羽而言，无论是防守还是闪避……都是下意识的事情。
他的肉身对于周遭的情况具备自主反应能力，左掌直接往下一切。
“砰！”
一声闷响。
林霸天伸出的右拳，从手肘位置被方羽用左掌正正切中！
“咔嚓！”
林霸天的右臂骨骼断裂！
但拳头上凝聚的浩瀚仙力，轰然炸裂！
方羽身躯金光大作，挡下这一下的法能爆发，往后退了数步。
这一拳之威力，不可谓之不强！
方羽再看向前方，林霸天已经站起身来。
他捂着自己右手臂骨骼断裂的位置，光芒一闪。
“咔！”
他的右手臂，瞬间恢复正常。
林霸天抬眼看向方羽，脸上仍然挂着冰冷的笑意，说道：“我确实只是复制体，但林霸天所具备的能力，我全都具备，而且……很多方面的能力，我甚至比他运用得更好！”
“轰轰轰……”
这时，林霸天身上的气息不断暴涨，大量的法能在他身体周边席卷，强悍异常。
方羽微微皱眉，眼神微凛。
眼前这个林霸天的复制体，从气息来看，确实与林霸天本尊没有任何区别。
对方羽而言，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
从认识林霸天后，他与林霸天就未曾有过认真的正面交锋。
这一次，面对林霸天的复制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可以算作他与林霸天第一次真正的交手。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异样。
“林霸天已经是死兆之地的奴隶！他的身统领近一半都已被暗黑法能所吞噬，他总有一日会成为彻头彻尾的暗黑生灵，与死兆之地融为一体！届时，你又能如何！？”林霸天的复制体看着方羽，高声道。
“以后会怎样，我确实管不了，暂时也没考虑。”方羽冷冷地说道，“但现在……我会把你的头都给打爆。”
“你没有这个能力！”
林霸天的复制体双臂张开。
“轰！”
他的背部猛然释放出大量的暗黑法能！
这些法能犹如黑色的火焰般蔓延而出，如同蜘蛛爪一般在林霸天的背部展开。
周围气温骤降！
林霸天的复制体气息滔天，背后漆黑的骨爪一半插入地底，另一半则在半空中挥舞，摇曳。
“方羽，我有林霸天的所有记忆。”复制体冷笑道。
不要心软
“所以，我知道你的所有弱点。”
“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机会。”
听到这番话，方羽眯着眼，笑容更加灿烂，说道：“你知道我的所有弱点？那太好了，赶紧一个一个地给我指出来吧。”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弱点……你要是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可太感谢你了。”
复制体冷哼一声，右脚往前猛地一踏！
“轰！”
他背部伸出的漆黑巨爪，一共八根，轰然朝前方的方羽聚拢刺去！
这一下的出击极为迅速，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方羽并未闪避，而是抬起双臂，交叉于身前。
“嗡！”
一阵响声，璀璨的金光法印便在双臂之前凝聚成型。
“轰隆！”
八根漆黑巨爪的尖刺位置，一同刺在这道法印之上。
法印猛然一震，光芒璀璨。
但法印的中心位置，出现了明显的裂口。
“轰隆……”
裂口出现，法印便失控，轰然粉碎。
八根漆黑巨爪穿过法印，刺入地面，引发剧烈的爆炸。
一时间，整个环形山谷都在震动，原先就被云雾所缠绕的天空，再次盖上一层浓厚的烟尘。
……
漆黑的空间之内。
“真是一场好戏啊，看着自己与自己的好友交手，这应该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吧？”那道浑厚的声音带着戏谑，在空间之内回响。
一道光幕就立在漆黑的角落前，光幕中的画面……正是山谷内方羽与林霸天复制体交战的场景。
黑暗中，林霸天盯着光幕中的画面，脸色难看。
如今方羽所面对的这具复制体，正是当初在大天辰星，圣陨山上与他交锋的那具复制体！
当时他就已经发现，这具复制体与他的能力……几乎完全一致。
无论是修为，气息，还是容貌……哪怕是他都难以找出其中的区别。
至于实力……如果拿现在的林霸天出去，是肯定不如这具复制体的。
因为复制体，复制的是全盛状态下的他。
就算没法百分百复制，至少也有个七八成。
同时，这具复制体也具备林霸天的所有记忆。
可以这么说……如果林霸天本尊消失了，那么这具复制体……就是林霸天！
只是，这具复制体却并非傀儡。
他具备自主的意识，听从死兆之地那道该死的意志的一切号令。
“怎么了？担心你好友不敌？你之前不是说他是人族最强者么？呵呵。”空间内，那道浑厚的声音笑声更加讥讽了，“两个人族顶尖强者，被关在死兆之地内进行困兽之斗，真是赏心悦目。”
“你怎么就把我和方羽当成一个级别的存在了呢？”这时，沉默良久的林霸天开口了，“谁告诉你，我与他是同一等级的？”
“既然这具复制体有我的记忆，那他就应该回忆一下，当年我与方羽那些简单的切磋。”
“我从未赢过方羽，无论在哪个方面……他都能把我碾压。”
这时，轮到那道浑厚的声音沉默了。
林霸天看着前方的光幕，嘴角勾起，说道：“尤其现在，两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单独把我一具复制体放出去……只不过是给老方送菜罢了。”
“这具复制体的实力，早与你不在一个层级，他完全接受了暗黑法能对他的改造，在你与死兆之地彻底融合之前，他远比你强大！”那道浑厚的声音中蕴含怒火，声音在空间内不断地回响。
“而在死兆之地将你融合后，他也会跟随着变化……”
“到时候，我便拥有你与他，还有即将被吞噬的方羽……三个得力手下，我可成神！”
这番话说完，这道浑厚的声音发出一阵难听至极的笑声。
林霸天皱起眉头，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前方的光幕。
硬实力上，他的确不担心。
但他担心，那道复制体，或者死兆之地的意志，会想到运用某些另类的方式来欺骗方羽，从而取得优势。
毕竟，这具复制体与他真的太像了。
“老方，这种时候你可别心软啊，就是我真的到你面前，你也得毫不犹豫地把我一拳打爆。”林霸天盯着前方的光幕，心中说道。
……
“轰！轰！轰！”
复制体背后的八根巨爪，不断地朝着方羽闪烁的身影刺去。
方羽速度很快，但复制体背部伸出的八根漆黑巨爪速度也很快。
几乎闪出一个身位，巨爪就袭来，轰在原先的位置上，引发爆炸。
而在这种情况下，八根巨爪还在不断地增大，气息越发强悍。
“咻！咻！咻！”
方羽不断地运转身法，在空中闪烁。
而这时，他的神识锁定了远处的复制体。
复制体也抬起头来，望向方羽所在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噌！”
方羽双眼异芒一闪。
这是最为直接的幻术！
然而，在这一刻……复制体的双眼却变得漆黑一片，看不到眼球和眼白的区别！
“想对我使用瞳术和幻术？”
复制体冷冷一笑，左掌对准方羽所在的方位。
“砰！”
狂暴的灵气，在瞬间就炸裂开来！
这是……霸天掌！
“轰隆……”
巨量的狂暴法能轰向方羽，具备毁灭之势。
方羽立于高空，也轰出一掌。
同样是霸天掌！
“砰隆！”
高空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整个山谷剧烈地震，周边环绕的山脉表层都出现裂痕，几乎就要崩碎。
两记霸天掌的威力不分伯仲，只不过……方羽的霸天掌凝聚了更多的神圣之力，而林霸天这具复制体轰出的霸天掌之中，则蕴含着大量的暗黑法能。
这一个回合，两人算是平手。
“嗖！”
方羽身形化作一道金箭，瞬间就掠过还在相互碰撞的法能，直冲复制体所在的位置。
复制体抬起右掌，右掌上光芒一闪。
一道玄然气被他唤出！
“噌！”
玄然气再次闪光，而后……化作一筒巨炮！
复制体将巨炮架在肩膀上，对着空中袭来的方羽，露出残忍的笑容。
“赏你一炮。”
“砰！”
下一秒，一道漆黑的光束，从炮口中炸出！
正在冲向林霸天的方羽眼神一凛，双掌往前一推。
“玄天之印。”
耀眼的蓝光闪烁而起，一道如同盾牌般的法印在方羽的双掌之前凝聚，并急速扩大。
方羽的弱点
“砰！”
当漆黑的光束轰到方羽身前的法印的瞬间，爆炸性的法能就炸裂开来。
“轰隆……”
方羽双掌前凝聚的玄天之印瞬间崩碎，身躯也被轰得倒飞而出。
他的身躯金光大作，璀璨至极。
而后，在半空中稳住身躯，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的身躯各处，已经被一团一团的漆黑法能所附着，如同一团团黑焰般，想要侵入他的躯体。
方羽身躯金光大作，将这些漆黑法能一同震开。
再次看向前方地面上的复制体，方羽的眼神冷冽。
这具复制体，的确很强大。
恐怕……确实等同于林霸天本尊了。
而复制体所施展的暗黑法能……与其他法能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强势程度跟湮灭法能等同的情况下，还具备着极为强大的吞噬之力。
哪怕最正面的对轰当中，破坏力也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强大的吞噬力。
比如两道法能的交锋之中，暗黑法能会先用它那变态的强度和破坏力来震溃对方的法能，然后再瞬间吞噬，把对方轰出的法能化为己有，使得法能更加强大。
从这一层面而言，暗黑法能是要比湮灭法能更加强大的。
而它的属性，更可称之为赖皮。
只不过，奇怪的是……哪怕这具复制体这般释放法能，方羽还是没法确定他的修为境界。
强当然是强的，但却不能把他的气息套入到正常的修为境界当中。
与那些地仙和虚仙比较，没法给他一个确切的定论。
“这是为何……”方羽眯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
“怎么样，老方？感受到了我的强大么？你跟当年还是一样，总是想着以近战来取胜，用你那强大的肉身来碾压对手……”复制体面带讥讽的笑容，说道，“这，就是你的弱点……我只要不让你近身，你就毫无办法了。”
“看来你对我还真是了解。”方羽说道。
“我说了，我就是他。”复制体冷笑道，“一个最了解你的存在。”
“轰！”
话音未落，复制体双掌一合，再猛然展开。
霸天神印！
“轰！”
高空之中，出现一道巨型的法印。
光芒璀璨的同时，释放出极度恐怖的灵压。
这股灵压，完全锁定在方羽的身上。
“咔咔咔……”
方羽身躯光芒大作，仙灵衣已化作白衣，其中法则之力不断流转，对抗这股威压。
“霸天神印……”
方羽眼神微动，抬起右掌，对准上空。
“嗡！嗡！嗡！”
一道一道的圆环，在他的右掌之后不断地出现，凝聚。
每一道圆环的出现，都会让这一击的强度提升数倍。
而每一道圆环之内所蕴含的法能，都是不同程度的法能。
龙凤之力，神圣之力，万道之力……
一环，十环，五十环，七十环……
上空的霸天神印光芒越发璀璨，释放出越来越强大的灵压。
但方羽的身形仍然稳稳立于高空，未曾有半点移动。
他的身躯闪烁着极度耀眼的金色光芒，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金焰之中，宛若神王降世。
“轰！”
当他的右臂上出现第一百环至高神掌的时候，上空的霸天神印也完全成型，猛然爆发出逆天的气息！
“砰隆……”
法能还未轰出，整个环形山谷却已无法支撑，瞬间崩碎！
地面，山脉，碎石……都在这个过程中化作粉尘。
高空之中，方羽右掌上的一百道光环，猛然闪耀。
“轰！”
一百环至高神掌……轰出！
“砰砰砰……”
一声声爆响之中，方羽轰出的法能层层叠高，强度数十倍，数百倍的提升。
这道法能到达上空的霸天神印时，已经到达几乎不可控的程度，轰击的是整片天穹！
“轰轰轰……”
巨响震天，霸天神印瞬间就被轰得崩溃，当空消失。
而至高神掌的威能仍然无法阻挡，持续朝上空轰去，似乎要把这个世界都给轰得粉碎！
“轰隆……”
这一刻，天地都在震动！
是整个世界的天地都在震动！
天地间那些浓郁的灵气都变得极为不稳定。
在其他位置，圣天道尊，玄王，童无双等一干正在修炼的人，全都被震醒，猛然转头望向气息来源的方向。
从他们的视角望去，此刻便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在远处的高空中，由于一道冲天的法能，在天穹中轰出了一个巨型的大洞，洞口还在持续扩大。
这个世界出现的异常震动……显然就来自于那个地方。
整个世界都被洞穿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天地灵气在大量流失！”
众多修士回过神来，脸色大变，不断地乱喊乱叫。
圣天道尊和玄王的脸色极度难看，纷纷看向远处的洞口，眼神中满是震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不知道！
但远处那道气息，实在太强大了！
“方羽……难道是方羽？！”圣天道尊心中想道，脸色惨白。
而在另外一个方位，童无双回过神来。
她似乎已经恢复了清醒，转头看向远处。
高空中的巨洞，让她心头大震。
回想起之前那段回忆，她的心脏扑通直跳。
她再一次陷入到失去理智的状态，直接就打坐下来修炼了……
但现在，那种感觉总算消失了大半。
“方羽……”
童无双看着远处，咬了咬牙，朝前飞去。
……
山谷的上空。
方羽收回轰出一百环至高神掌的手臂。
“滋滋滋……”
整根手臂都在蒸发出白气，表层的皮肤都有些被灼烧的麻痹感。
他还从未轰出过一百环的至高神掌。
这是一次尝试。
没想到……威力这么强大。
直接把这个世界都轰出一个破口了。
大道灵体正在大肆吸收着周围的天地灵气。
其中蕴含的青气被排斥出来，而灵气则进入到方羽的体内，以此补充刚才那一掌的巨大消耗。
方羽微微抬起眼，看向远处地面上的复制体。
复制体正仰头看着高空中出现的巨大黑洞，脸上充满震骇，还未回过神来。
“相比起这种纯靠堆叠真气，毫无技术含量的术法，我确实更喜欢需要技巧的近战搏斗。”方羽挑了挑眉，微笑道，“那么……你希望我用哪种方式来宰你呢？”
天书巨剑
对于方羽的话语，复制体根本没怎么听进去。
此刻，他正抬起头，看着高空中被方羽一掌轰出的大洞，眼神中满是震骇。
据他所知，这个世界是由死兆之地的意志所创造，空间法则的强度堪称无懈可击。
可方羽竟然如此轻易就把这片世界给轰出一个破口……
没错，是真正的破口！
原先聚拢在这个世界内的天地灵气，正以极为夸张的速度流失，从那个破口之中流出！
这一幕，让复制体感到无比震撼！
至高神掌……
这门术法，在林霸天的记忆中，同样存在，并且也同样掌握。
只是，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做到像方羽这般，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凝聚出上百环！
要知道，至高神掌当中每一道圆环的凝聚……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灵气的消耗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法则上的运用！
“方羽……怎么可能掌握如此多的法则？在记忆中，他甚至连普通的术法都没法施展，如今怎么能随意运转这么多的法则与术法！？”
复制体心脏扑通直跳，额头上青筋冒起。
再度看向方羽，他的眼神与之前已经不同。
“你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你不是说你拥有林霸天的所有记忆，所以对我了如指掌么？按理说，我身上应该没什么事情能让你感觉到惊讶吧？”方羽盯着复制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讥讽的笑意。
复制体脸色变幻，眼神变得极为阴沉。
“这就是你与林霸天的区别之一，他也许会因为我的手段而震惊，但绝不会到你这种程度。”方羽继续说道，“因为，他很清楚我能做到任何事，哪怕超出想象。”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战胜我！？你只会惹来你更加没法招惹的存在！”复制体大吼道，背后伸出的八根漆黑巨爪猛然展开，并且爆发出更加强悍的气息。
“轰！”
八根漆黑巨爪如同八头黑龙般，朝着方羽的方向轰去！
“嗡！”
方羽右掌抬起，掌中银芒一闪。
天穹圣戟在他的手中出现。
“咻！”
方羽握紧天穹圣戟，对着前方轰来的八根巨爪，横劈而出！
“嗖！”
天穹圣戟的锋利戟头，释放出凌厉的气息，当空划出一道银芒，犹如月轮般斩向前方的八根漆黑巨爪。
“砰！砰！砰！”
一阵阵闷响，在高空中爆发。
八根巨爪被皆被这道银芒划过，当空断裂！
“嗖！”
方羽身形一跃，飞腾到高空中。
而后，双手握紧天穹圣戟，心念一动。
“轰！”
天穹圣戟的戟身轰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芒。
“呼呼呼……”
金色的火焰，在戟身上熊熊燃烧。
“轰！”
方羽右手握紧天穹圣戟，往后一拉。
而后，朝着复制体所在的位置，用力一掷！
“砰隆！”
天穹圣戟如同一道金色火龙，从高空中俯冲而下！
其中划过长空所引发的撕裂般的呼啸声，更是如同龙吟一般，令人心生恐惧与敬畏。
“嗖嗖嗖……”
天穹圣戟蕴含着足以碾碎一切的气息和力量，急速接近复制体所在。
复制体脸色大骇，咬着牙。
有一道玄然气出现，立即附着在他的身上。
“轰隆！”
下一秒，天穹圣戟轰在复制体所在的位置。
“轰轰轰……”
地面大量崩碎，而恐怖的力量……让大片区域直接化作粉尘，连碎石都没法保留。
但在这个时候，方羽的视线却转移到了侧方。
因为他感应到……在天穹圣戟即将轰中之前，复制体已经转移出来。
几乎如同瞬间移动。
“嗖！”
复制体的身形在空中缓缓显现出来。
他看着方羽，又看了一眼土浪翻滚的地面，咬紧牙关，脸色阴沉如水。
“玄然气你也运用的不错。”方羽说道。
复制体盯着方羽，右手抬起。
“噌……”
玄然气再度凝聚。
一柄巨型的长剑，在他的手中慢慢成型。
“咔咔咔……”
长剑的剑刃上，满是跳动的符文，符文之内蕴含着强大的法则之力。
“我会杀了你，一定！”
复制体咬着牙，狠声说道。
同时，右手握紧剑柄。
“噌！”
当他的手握紧剑柄的时刻，剑刃上的那些符文光芒一闪。
“轰！”
剑气猛然爆发，朝着四周肆虐而去。
阵阵漆黑的气息，从剑刃表层释放出来。
方羽眯眼看着复制体手中的巨剑。
从外型来看，这柄巨剑有点像当年地球上流传的那柄传说中的神剑。
“天书神剑……这是传说中的宝剑，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世人只见过它的画像。”方羽眯着眼，心道。
既然是传说之物，自然就不可能真实地出现在复制体的手中。
显然，这柄巨剑是复制体用玄然气幻化出来的。
只不过，当初林霸天跟方羽吹嘘过，他的其中一道玄然气，已经修炼到可以幻化万物，并且在能力范围内，凭借想象来形成其威力的程度。
也就是说，这柄天书神剑，完全是靠想象，通过玄然气幻化而成的。
方羽转过身，面向复制体，面带微笑道：“你要用天书神剑与我交手？”
复制体握紧手中的‘天书神剑’，眼神中闪烁着寒芒，没有说话。
在这种时刻，他的气势其实已经完全被方羽压制了。
但他不服输！
不愿服输！
他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与方羽一战！
“你确定要跟我比拼剑术？”方羽眯眼笑道。
“嗖！”
复制体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抬起手中的天书神剑，一剑就斩了过去！
“轰！”
如同滔滔江流般的剑气，冲天而起。
它具备剿灭众生的气势，直冲方羽。
“好吧，既然你非要比拼剑术……那我就让你死得彻底。”
方羽右手抬起。
“嗡……”
一阵剑鸣之声传出。
蔚蓝的光芒在他的手掌之间凝聚。
天道剑……缓缓在他的手中出现。
在天道剑灵逐渐成长后，天道剑的外型也在逐渐出现变化。
天道剑本身看起来是古朴低调的，但现在……锋芒逐渐展露。
剑刃上的寒光，剑柄上的如意青莲印记，还有不经意间释放出来的一缕缕剑气……都足以令人感到畏惧。
因此，如今的天道剑……与最初的天道剑相比，甚至可以说是两柄完全不同的剑刃了。
忍无可忍
只不过，即便如今的天道剑比之前强大很多，却仍有不变的内核。
那就是天道之力。
这是天道剑的根本所在。
方羽右手握住剑柄，面对复制体轰来的滔天剑气，并不躲闪。
他抬起天道剑，朝前竖斩！
“轰！”
天道剑直接划破长空！
是真正意义上的划破！
一道漆黑的裂痕，在剑刃之前出现，并且急速扩大！
“嗖嗖嗖……”
复制体轰出的剑气，皆轰入到这道裂缝之中。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的天地灵气更加不稳。
大量的灵气不仅从上空的破洞中流失，此刻也从这道裂口中流失。
方羽并不在意这个世界出现的异常。
他看向前方的复制体，面无表情地说道：“林霸天从未钻研过剑术，所以……你选择用剑来与我交手，是大错特错了。”
“只不过，你已没有后悔的机会。”
“咻！”
话音未落，方羽的身形就化作一道金光，瞬间在空中消失。
复制体浑身警戒，眼神凌厉至极。
这个时候，整片天地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他知道，绝不能被方羽近身！
否则，他一定会变得极为被动！
“神无之术！”
复制体心中念诀，手掐法印。
他需要制造一个有利于他的战斗环境。
然而，他的速度并不够快。
术法还未施展，那阵寒气却已在他的身旁显露出来。
正是方羽！
复制体咬着牙，握紧手中的天书神剑，朝着方羽出现的位置横斩而出。
方羽面不改色，手中天道剑转了个圈，剑刃从上到下，挡下复制体劈来的这一剑。
“嗙！”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
两柄剑刃相互碰撞。
这不仅是剑刃的碰撞，同时也是剑气的碰撞，是内部蕴含的法能的碰撞！
复制体双手猛然一颤，手臂内的骨骼几乎都要被震裂！
力量实在太强了！
而这还只是防御状态的方羽！
“呃啊啊啊……”
但复制体不服输，他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阵阵怒吼声，用尽全力推动手中的天书神剑，想要强行压制方羽。
然而，方羽却单手握着天道剑的剑柄，表情轻松，就像没用多大力量一般，眼神平淡地看着复制体。
“好了，你又犯了第二个错误，跟我比拼力量。”方羽开口道。
“砰！”
说完这句话，方羽的力量忽然拔升数倍！
“轰！”
复制体闷哼一声，瞬间就被震开！
“嗖！”
方羽身形往前倾，立即追了上去。
高空中，他握紧天道剑，面无表情地斩向复制体的头颅。
复制体咬着牙，抬起手中天书神剑，挡下这一击。
“嗙！”
又是一声爆响。
复制体双臂骨骼再也支撑不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但方羽的攻势，才刚刚开始。
“嗖嗖嗖……”
下一秒开始，方羽手中的天道剑化作一道幻影，攻势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袭向复制体。
复制体怒吼着，手持天书神剑，不断地尝试挡下方羽的每一剑。
但由于力量上的悬殊，他的每一次防守都显得极为吃力。
哪怕加持了暗黑法能，他的肉身也无法维持这种极高强度的防御。
“咔！咔！咔！”
在这个过程中，方羽的天道剑斩过复制体身上的各个部位，留下一道道极深的伤口。
至于复制体手中的天书神剑，表层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林霸天说过，他可以凭借想象来发挥这些幻化之物的能力，看来你的想象力还不够强啊，怎么这么几剑都抗不住呢？”方羽问道。
面对如此讥讽，复制体心中怒火澎湃。
但是，他却只能咬着牙，死死支撑！
“该死！该死！该死的人族杂碎！”
“人族天才已经被扼杀了这么多，方羽这样的存在凭什么还能活着！？”
“人族都该死！”
这个时候的复制体已经气急败坏，心中的怨恨全面爆发出来！
“啊啊啊……”
他怒吼着，手中的天书巨剑光芒闪烁。
“还想反扑？你没有那个能力。”方羽寒声说道，同时手中天道剑抬高。
“嗡！”
一声剑鸣，天道剑的剑刃上闪过一道雷霆。
“嗖！”
随即，猛然斩下！
复制体双手握住天书神剑，疯狂地怒吼，浑身的法能都灌输到天书神剑之内。
“砰！”
然而，当天道剑斩落的一刻。
天书神剑那宽敞的剑刃……瞬间就出现了裂口。
而后，轰然断裂！
“轰！”
天道剑在复制体的半身划过。
复制体双目呆滞，神色僵硬。
随即，半边身躯出现一道血痕。
血痕之中，蓝光迸发！
天道之力从中释放出来！
“砰隆……”
随后，一声爆响！
复制体的身躯一分为二，当空炸裂！
方羽收起手中的天道剑，看着前方，微眯着眼。
“呼呼呼……”
而这时，被他洞穿的上空，大量的灵气仍在流失。
先前用天道剑斩出的裂痕，同样如此。
这个属于修士的极乐世界，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
“该死！他这是要毁掉我们的一切！他要毁掉这里！”
“一定要阻止他！无论他是谁！一定要阻止他！我们要守护好此地！”
“快前去！快！”
在没有任何号召的情况下，那些初玄联盟的顶尖强者却已忍不住朝着气息爆发的位置前去。
而此时此刻，无论是玄王还是另外一个位置的圣天道尊……皆脸色铁青，眼神中蕴含杀机。
“玄王，你看到了，无论我们怎么让步，方羽这个杂碎……还是在想方设法来给我们制造麻烦，他这是要毁掉我们的希望！”圣天道尊语气中充满怒火，近乎咬牙切齿。
泉水之上，玄王面无表情。
但他的双眼之中，充满杀意！
原先他确实无意参与与方羽的交手。
只要他能够好好地在此地修炼，其他地方发生任何事情……他都毫不在意。
可如今，方羽却直接危及到了目前整个空间！
这个充满灵气的世界……绝不能出问题！
这是玄王目前唯一在意的事物！
可方羽偏偏要在这里闹事，还把这个世界弄得一团混乱！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玄王已忍无可忍！
在这种时刻，他必须出手！
只要把方羽诛杀，才能杜绝后患，才能继续在此地修炼下去！
“圣天……不必多言，事已至此……我们，一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