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0章 突然陨落
“咔咔咔……”
暗影天魔那副经过天魔之血强化的身躯，骨骼却仍然出现大量的碎裂！
“砰！”
暗影天魔从高空弹飞而出，朝着远处飞去。
“嗖！”
方羽从烟尘之中弹射而出，直追暗影天魔倒飞的方向。
数秒之间，他就出现在暗影天魔的身前。
“我要杀了你！”
暗影天魔狂吼着，用尽全力抬起双手。
“咻！”
但这一瞬间，方羽却化作一道闪光，出现在暗影天魔的身后。
“我们真的挺有缘分的，刚来到大天辰星，第一个到的就是你们暗影大族。昨日联军到来，你们暗影大族军团是最早出手的军团之一，现在打擂台战，你又是第一个跑上来送死的。”方羽面带冷笑，淡淡地说道。
话语之间，他的右臂已经抬起，直接箍住了暗影天魔的颈部。
“啊啊啊啊……”
暗影天魔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浑身的力量都在爆发，气息更是滔天，黑气绽放。
但这并不影响方羽的动作。
方羽面无表情，右手臂用力一拧。
“咔砰！”
一声脆响，暗影天魔的整个头颅，硬生生地被方羽扭断下来。
但这还不是结束。
方羽右手抓住暗影天魔的脑袋，往前一抛，而后右脚往后一拉，猛然踹出。
“砰！”
就如同踢足球一般，暗影天魔的脑袋在空中爆裂！
而这时，方羽又对暗影天魔的无头身躯动手。
右掌按在暗影天魔的胸口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
“噌！”
一股金色的真气释放出来，笼罩整副身躯。
而后，右掌一抓。
“轰……”
暗影天魔的身躯各个位置同时引爆恐怖的真气，瞬间炸裂成灰。
“嗒嗒嗒……”
不少化作灰烬的碎块，掉落到擂台的地板上，还在散发出缕缕白气。
“好吧，我高估了你，名字差了一个字，但你的实力……却连大影天魔的五分之一都没有。”方羽摇了摇头，说道。
此刻，全场静默。
包括大天辰星的各个区域，正在观战的人群……皆是一脸呆滞。
他们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但实际上，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在他们的记忆中，从开战到结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内发生的。
而此刻，暗影天魔已经化作飞灰，气息全无了。
暗影天魔……就这样战败了！？
观众席上沉默片刻后，人族那一百多名跟随方羽前来的人群才发出欢呼声！
“好！”
“把这些怪物全宰了！”
“哈哈哈……”
人族方面在回过神来之后，都陷入震惊的狂欢之中。
与之相比，观众席上的各大族人……此刻都是一脸的绝望。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比武台上空的方羽，眼中只有恐惧。
这个人……怎么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
而在另外一边，站在观众席最顶部的高台上观战的陈乾安，也是顶着方羽的身影，脸色阴沉，眼神不断闪烁。
虽然今樱花国就没想着依靠这些家伙来杀死方羽……可亲眼看到方羽碾压暗影天魔，他仍然感到不可置信。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方羽似乎比当初又要强大了不少。
最为关键的是，战斗风格。
方羽现在出手太狠厉了，几乎不给对手任何一点机会。
一系列的进攻，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暗影天魔实际上连展现实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方羽瞬杀了。
陈乾安脸色变幻，但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重新浮现冰冷的笑容。
“也好，表现得越强大……越好。”
就在这时，陈乾安一直盯着的方羽忽然抬起头，与他对视。
陈乾安脸色微变。
“下一个对手是谁？赶紧让它过来吧，我赶时间啊。”方羽开口道。
“……好。”陈乾安脸皮抽动了一下，看向比武台的另外一边。
那个位置，还有十七名被天魔之血融合的大族掌权者。
“下一位与方掌门对战的是……来自于烈风大族的烈风天魔。”陈乾安宣布道。
“嗖！”
烈风天魔身披青袍，猛然朝方羽飞去！
相比起略显笨重的暗影天魔，烈风天魔的身法更加灵敏，在冲向方羽的过程中，整个身形居然化作一道凌厉的风，消失不见。
方羽立于高空，微微眯眼，左掌打开。
“噌！”
天魔棍……在他的掌中凝聚。
而后，方羽忽然闭上眼睛，左手抓住天魔棍，身躯往左一侧。
“嗖！”
这一刻，烈风天魔的身形显露出来，原先拍向方羽的一爪，直接扑空！
同一瞬间，方羽已经握着天魔棍，猛然砸向烈风天魔的头颅。
“砰！”
棍子砸在头颅上，烈风天魔整个身躯猛然一震。
“嗙！”
一声爆响。
烈风天魔的头颅……粉碎！
而在这个瞬间，方羽又连续挥出数十棍，棍棍都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烈风天魔的身躯之上。
当方羽收手的时候，烈风天魔的身躯还保持完整地立在他的身前。
“呼……”
而后，方羽轻轻一吹，烈风天魔的身躯……便化作无数粉碎的沙砾，随风飘散。
这一刻，属于它的气息……全然消失。
这说明……烈风天魔，已然身死！
“用天魔棍来对付你们这些天魔，倒也合适。”方羽把天魔棍架在肩膀上，微笑道。
“……”
此刻，整个至高武台一片死寂。
这一次，连人族这边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已目瞪口呆。
他们根本不知道烈风天魔是怎么死的！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在短短两三秒间就结束了。
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时候，高台上的陈乾安也没回过身来。
而方羽已经转过身，面向剩下的那十六名魔化的大族掌权者，抬起右掌。
“不好意思，我还是想节省时间。”方羽淡淡地说道，右掌轰出一道炙热法能。
“轰隆！”
十六名大族掌权者所在的位置，瞬间被轰出一个巨坑！
“嗖嗖嗖……”
而这时，十六名大族掌权者已飞到高空，杀意滔天！
擂台战，还是变成以一对十六的局面！
“我明白了，他们举行这场擂台战，不为其他……只为了捧杀！”比武台的后方，夜歌猛然转头看向施元，骇然道，“他们只想让场面越大越好，从而惊动那股力量！让方掌门如太古剑宗，还有霸天圣尊那般，突然陨落！”
第2131章 界尊之名
听闻此言，施元脸色大变。
自他恢复神智之后，他已经刻意避免回想在剑宗古墓内经历的三百多年。
可这一刻，夜歌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回想起那个时间段。
太古剑宗一夜之间被灭，宗内修士化作无数墓碑。
这是数万年前发生的震惊整个人族的大事件。
要知道，当年的太古剑宗，已是人族第一宗，也是大天辰星第一宗，强大至极。
尤其剑宗内的天骄战长天，惊艳绝伦，还未继承剑宗宗主之位，却已有‘太古第一剑’的称号。
如果一切发展顺利，战长天必然会继承太古剑宗，必然把太古剑宗带到更高的位置，成为人族历史中的一段高光。
然而，厄运忽然就降临了。
毫无征兆，无法防备。
一夜之间，太古剑宗数万名修士全被诛杀，化作一座座的墓碑。
而杀死这些剑宗修士的人，正是被寄予厚望的‘太古第一剑’战长天。
在那只恶鬼的控制之下……战长天疯狂地斩杀了全宗上下。
此后，又被困在剑宗古墓，亲自镇守这些墓碑。
相比起直接身死，这是更为残忍的惩罚。
甚至可以说，这是极为悲惨的下场。
施元在进入到剑宗古墓之后，光是被战长天的负面情绪所影响，就已变得疯疯癫癫，彻底失去神智。
而这种痛苦落在战长天的身上，更是无法想象。
而且，还是长达数万年的折磨，直到方羽进入到剑宗古墓……才让战长天得以解脱。
可战长天到底做错了什么？
并没有。
他只是拥有绝佳的天赋，有横压一世的姿态，差点就带领太古剑宗走上巅峰。
然而，这些恰恰就是他的罪孽。
荒唐么？
很荒唐。
但这却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此时此刻，施元脸色变幻，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在听到夜歌的话后，他再次回忆起了成为嗜血剑圣后的战长天所释放的负面情绪。
绝望，悲哀，不甘……
这是在那三百多年间，一直在他头脑和心中缠绕的情绪。
凭什么？
凭什么强大就要遭受厄运？就要夭折！？
就因为出身于人族？！
当年在太古剑宗，在霸天圣尊身上发生过的事……如今这些家伙还想在方羽身上重现？！
不可能！
绝不可能！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一刻，施元情绪忽然有些失控，双目通红，转头看向前方。
“施元前辈，冷静下来……”夜歌见施元的情绪出现明显的变化，脸色微变，开口道。
施元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转头看向夜歌，说道：“它们要是再次成功，人族就没了！人族就没了！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明白，可现在的情况……至少他们要把场面扩大这件事，已经成功了。”夜歌咬了咬牙，说道。
“不能让他们成功……”施元双拳紧握，身上的气息都难以抑制地释放出些许。
夜歌见施元有要失控的迹象，眼神凛然。
“施元前辈，你必须冷静下来。否则你若神智失控，今日之事就更加难以收场。”夜歌用神识给施元传音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冲动毫无意义……”
施元大口吸气呼气，看向夜歌。
这个时候，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许，眼中的血红消退不少。
“夜歌，我们绝不能让方掌门遭到与战长天，霸天圣尊一样的下场。”施元盯着夜歌，沉声道，“哪怕为此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因方掌门是人族的全部希望，他绝不能……陨落。”
“哪怕我们力量微弱，也得尽一切努力保住他。只有这般，才不负我等人族界尊之名。”
“我知道。”听到这番话，夜歌眼神一凛，说道。
……
“轰！轰！”
比武台的上空，十六名融合天魔之血的大族掌权者围攻方羽，轰出各种强悍至极的法能。
方羽身上凝聚出一道一道的金光法印，一共八道，位于身体各个方位，阻挡这些轰击。
这是一门极强的术法，名为八甲御体诀。
所谓八甲，就是身体各个位置凝聚出八道金甲，其中蕴含的是力量法则与空间法则的结合。
如此术法，强度极高。
这门术法是方羽还在地球上的时候就掌握的术法，来自于当年的一品宗门，北斗宗。
八甲御体诀并非北斗宗的秘法，但同样被评为半仙级术法。
只不过，当年的方羽并没有掌握法则，自然无法施展这门术法。
直到如今，他才有机会施展出来。
“砰！砰！砰……”
黑光法能，紫光法能，蕴含至寒之气的法能，还有炙热至极的法能……全都轰在方羽身体周边的八甲之上，爆发出阵阵轰鸣声。
八甲内部的法则不断震动，但金甲本身却没有出现任何的裂痕，强度仍然极高。
无数的轰击，却连方羽的皮毛都无法触碰到，更别说伤害。
这便是……真正意义上的绝非防御。
“这八甲御体术还真是强大，寻常人修炼了岂不是等同于拥有金刚不坏之躯？”方羽眼神中也有惊讶之色，心道，“这只是一门半仙级术法，按理说在大天辰星这种上位面，应该没有太高的强度才对……”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地球是人族祖星么？”这个时候，离火玉的声音响起，“祖星出现的术法，强大不是应该的么？”
“这倒也对……”
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嗖！”
这个时候，一名蓝衣天魔冲上前来，手持一根长矛，猛然刺向方羽的胸口。
但在方羽的胸口之前，还有一道金甲！
可这个瞬间，方羽却忽然把这道金甲撤走！
蓝衣天魔咧开嘴，手中的长矛，直直刺向方羽的心脏部位。
方羽抬起手，直接握住极其尖利的矛头。
“嗙！”
矛头被方羽直接抓住，用力一拽。
“啊！”
蓝衣天魔使劲全身力量，也没法控制身躯的失衡。
而这个时候，方羽的手已经抓在蓝衣天魔的头颅上，用力一握。
“嗙！”
蓝衣天魔的头颅粉碎！
“呼！”
与此同时，一团赤金色的烈火，瞬间点燃它全副身躯。
“滋啦……”
蓝衣天魔的身躯，瞬间化作飞灰，与空中消散。
“嗖！”
这个时候，左侧又飞来另外一名天魔。
第2132章 他只有炼气期
方羽面无表情，头都没转动一下，对着左侧一拳砸出。
他的拳头泛起金光，正正砸在这名天魔的胸口上。
“砰！”
一声爆响，拳头上的力量爆发，让这名冲来的天魔整个身躯粉碎。
方羽忽然开始了反击，并且以绝对的力量，占据了全面的优势。
在他的面前，这些看起来气势骇人的所谓天魔……完全不堪一击。
而整座至高武台，早已陷入静默的状态。
“砰！轰！砰……”
比武台上，只有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声传出。
整座比武台都在不规律地震动，似乎分分钟就要崩塌。
高台上，陈乾安看着这一幕，嘴角上勾的弧度越来越大。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仰头看向天空，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面带微笑。
……
云上亭内。
天主看着光幕中方羽的表现，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怎么也想不到，经过天魔之血加持的这些大族掌权者，在方羽的面前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这已经不能说是碾压了。
这是虐杀！
实力上的虐杀！
在方羽的面前，这些所谓的最高掌权者，所谓的天魔之血加成者……真如同三岁小孩般，被无情玩弄。
一拳一脚，一掌一切……看似随意的出击，却能给这些天魔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怎么样？”
这时，圣主的声音响起，语气中的笑意很明显，问道，“方羽的实力，似乎让你感到震惊？”
“……当然，我想圣主也同样震惊吧。”天主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说道，“方羽此人之前毫无声息，就如同横空出世一般，锋芒毕露，强大异常，几乎以一己之力掀翻大天辰星形成多年的稳固局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万道阁和天阁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足够……计划总是出现意外。”
“摆下这么一场擂台战，声势如此之大……若那股力量没有出手，人族就要从此逆天改命了。”
说到最后，天主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要摆下这么一场擂台战。
这么做，等同于封死了后路。
方羽一旦没有像计划中那般陨落，那么……人族的声势，将触底反弹，前所未有的高涨。
万道阁和天阁布局多年的计划，最终也宣告完全失败。
这是无法接受的结果。
“方羽并非横空出世，他来自于最低位面的地球。”这个时候，圣主却缓声说道。
地球！？
天主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微变，转身看向后方。
圣主还是没有现身。
“你应该知道……地球，就是人族的发源地，乃人族祖星。”圣主继续说道，“据情报，方羽在地球上就生活了将近五千年……”
“五千年？在最低位面？这怎么可能？”天主脸色惊诧地说道，“我曾听闻，最低位面法则的修为限制是在所谓的渡劫期……到达那个境界之后，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往上升一个位面……”
“的确如此。”圣主答道。
“那为何这个方羽可以在地球待五千年的时间？他为何不会被位面法则发现？”天主睁大眼睛，问道。
“因为他直到今天……显露出来的修为境界，都还在炼气期。”圣主淡淡地说道。
“炼气期……”天主脸色震骇。
他从未真正接触过方羽，自然不知道方羽的修为境界。
可这番话从圣主口中说出，就不由他不信了。
这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有炼气期！？
那可是修为境界中最基本的一个境界啊！
“是不是故意隐匿气息……”天主开口道。
“不，据那名给我情报的人说，方羽确实只有炼气期。”圣主答道，“但仅限于境界，至于真正的实力到达哪一层……无人知晓。”
“既然实力深不可测，为何境界又在炼气期……这不是矛盾么？”天主疑惑道。
“此人身上秘密众多……但我还要告诉你有关他的一件事，你可能会被吓到。”圣主慢悠悠地说道。
“请，请说。”天主此刻已经足够震撼，不怕更大的震撼。
“方羽既然是炼气期，那么按照位面法则的规矩，他自然没法离开最低位面……你猜猜，他是如何上来的？”圣主问道。
“我……不知道。”天主摇头道。
“他通过一颗跨位面的传送石上来，但在位面边界被位面法则正面拦截了。”圣主说道，“而后……他击退了位面法则。”
“什，什么！？”天主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数步，双目圆睁，眼中只有震骇。
位面法则……
那是能够击退的存在么？不，那是能够对抗的存在么！？
哪怕是最低位面的法则，那也是生灵无法招惹的恐怖存在！
在一个位面当中，位面法则就是制定规则的存在。
也就是说，当一个生灵处于这个位面时，就连存在的空间都是位面法则所控制……而生灵所在，皆是位面组成的一部分。
一个细胞，如何对抗它所在的个体？
位面法则想要抹杀位面内的任何存在，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要如何对抗？
可方羽……竟然正面击退了位面法则？
这完全超出了天主的认知水平。
“也许你觉得不可能，但这……就是事实。”圣主说道。
“这是……谁说的？方羽那颗能够跨位面的传送石，又从何而来？”天主咽了口唾沫，问道。
“这又牵扯到另外一个我至今都疑惑的点。”圣主说道，“那块传送石，本就是从上位面带下去的，而把传送石带下去的……是洪河族界域的一个小宗门内的一名天极境修士，名为天机道人。”
“此人……”天主双目睁大。
“我已查过他的生平，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宗门内的普通修士，并无特殊。”圣主说道，“可他手中，的确又存在跨位面传送石那样的神物。”
“这怎么可能……”天主惊讶万分地说道，“跨位面的传送石……一般的修士，怎么可能得到？”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圣主答道。
天主眼神闪烁，甚至抬手揉了揉额头。
不真实……
至少从他的角度，方羽这个人的存在和经历……皆显得极为不真实，更像是传说。
第2133章 关你屁事
就比如这个天机道人的出现，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么就好像是专门为了把方羽送到上位面而出现一般……
“我在听闻这些事情的时候，感觉与你相同。”圣主说道，“我不认为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可问题是，天机道人的确存在，虽然已经被杀了。而方羽，也确确实实以炼气期的境界，来到了我们大天辰星。”
天主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太不真实了……”
“结合方羽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他的那些经历，很大可能是真的。”圣主说道，“我们都知道，历史上越是惊艳绝伦的大能，经历就越为诡异特殊。而方羽，符合这个标准。”
“既然如此，方羽可能是拥有大气运之人，我们与他作对，岂不是……”天主脸色发白，说道。
“呵呵……有关气运，与你想的恰恰相反。”圣主笑了，“方羽出身于人族祖星，哪怕本身具备大气运也无用……因为，整个人族的气运，已经跌至低谷了。从高层面看，人族气运殆尽只是时间问题，方羽如今继承人王之位，气运已与人族绑定。”
“他气运再强，也无法逆转整个人族的颓势。”
“因此，他的陨落……同样是注定的结果。”
“有没有可能……”天主开口问道。
“你是说，在他的气运与人族绑定之后，就依靠自身气运的强大，从而也把人族的气运逆转过来？”圣主打断了天主的话，说道。
“……是的。”天主答道。
“哈哈哈……”圣主开怀大笑，说道，“个人的气运与整个族群的气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方羽的气运就算逆天，就算他是位面之子……也无法逆转整个族群的大气运。”
“因此，从方羽接受人王传承的时刻起，他的结局就已注定。”
“而在我们这里，自然也就不用心急。他现在的强势，锋芒毕露……只是在自掘坟墓罢了。就算那股力量不把他吞噬，也会有别的因素，让他走向毁灭。”
“我明白了。”
听完圣主所说，天主松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看向亭外的世界。
……
“轰！”
方羽单手伸出，抓住了最后一个天魔的头颅。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啊……”
这名天魔身披金袍，一看就知道是位高权重之人。
可现在，却如同一直野兽般，失去了神智，哪怕知道死亡即将到来，也毫无反应。
方羽面无表情，一拳砸在这只天魔的后背上。
“砰！”
这只天魔整个上半身都被砸出一个大洞。
“轰……”
随后，方羽掌心爆发出炙热的法能，瞬间吞噬这只天魔的身躯。
“滋滋滋……”
最后一只天魔，也在离火的焚烧之下，迅速化作飞灰。
至此，十八只融合了天魔之血的大族掌权者，全然被灭。
从开战到结束，还没过十几分钟。
而这一切，都是在大天辰星各个区域的人们的目睹之下发生的……
可以说，此刻的大天辰星，就如同观众席上一般静默。
来自各大族的观众都已经呆住了。
他们有想过会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败法。
从头到尾，都是方羽在碾压他们各大族的掌权者。
而且，还是放弃一切尊严，甘愿成为一只魔头的掌权者……
没了。
一切都没了。
各大族的掌权者身死道消，也代表着他们这些大族的崩溃。
这一场战斗，人族大获全胜！
“啊啊啊……全死了！那些该死的大族的掌权者！全死了！”
“变成魔头又如何！？一样不是我们人王的对手！”
“哈哈哈哈……”
观众席上的那一百多名人族修士，全都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
而南域的各个区域，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同样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赢了！
二十四大族的掌权者全被方羽诛灭！
这一战，他们人族胜了！
从此往后，他们再无任何威胁！
……
“怎么可能……”
“全都被杀了，他们全被杀了……”
“全完了……”
而在其他三大域二十四大族的界域内，则是一片悲鸣。
他们从没把人族放在眼里……可今日，却亲眼目睹了人族的方羽对他们的碾压。
他们……由始至终，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
败了，真的败了。
二十四大族……彻底完了。
……
至高武台上，方羽把眼前的十八名天魔全部杀死，脸上却无喜悦之色。
因为他原本在昨夜就能完成这件事。
这些大族掌权者的死期，只不过推迟了半天罢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把这十八名掌权者全宰了……接下来呢？
至圣阁和无尽领域，难道就是为了搭个擂台让方羽展现身手？
绝不可能，他们必然有别的目的。
方羽微微眯眼，仰头看向高台。
这个时候，陈乾安正好从高台一跃而下，落到方羽的身前。
“恭喜方掌门，如此轻松就完成了横扫。今日过后，人族重返巅峰，可喜可贺。”陈乾安双手轻轻鼓掌，面带笑容地祝贺道。
“看你笑得这么灿烂……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在你们自以为是的计划之中吧？”方羽微微一笑，说道。
“当然灭有，我们哪里有这么详尽的计划？方掌门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再次让我感到无比震撼了。同时，也让我非常害怕。”陈乾安笑着说道，“我真是害怕哪天就落在方掌门手里了啊……”
“那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只是时间长短罢了。”方羽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逃过这一劫？”
感受到方羽这句话中杀意，陈乾安眼角微微抽动，眼神闪烁，语气也转为冰冷，开口说道：“那也得看看，方掌门到底能否找到我了。”
“你来自于无尽领域，而我听说，无尽领域很快就要降临在大天辰星……只要我能把无尽领域灭了，迟早能找到你，至少……能找到你的上头。”方羽冷声道。
“呵呵……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陈乾安嗤笑一声，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一战就是为了让你出名，让你具备凌驾于大天辰星之上的声势。”
“然后，让我像太古剑宗，林霸天那般消失？”方羽眯眼道。
“看来你也有所预料嘛……可你知道又有何用？别高估了自己，那股力量……绝不是你能对抗的存在。”陈乾安嘴角仍然挂着冰冷的笑容，语气如同深渊之中的寒气一般。
就在此刻，方羽忽然出手，扼住陈乾安的脖子，并且用力把他拽到面前，近距离面对面讥讽地说道：“那股力量再强，关你屁事？你这个没胆子以真身来见我的废物，在我面前装什么？”
第2134章 没有区别
陈乾安显然没有料到方羽会忽然动手。
尤其这一刻，他与方羽距离极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方羽双眼之中迸发出来的滔天杀意。
如此可怕的杀意，竟然让只是一具投射体的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但是，陈乾安很快强行镇定下来，仍然直视方羽，冷声道：“正面，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可以在背后，给你制造无数的麻烦，让你一步一步堕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方羽双瞳忽然闪过一道金光！
这一刻，陈乾安心脏猛地一紧，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而在方羽这边，大道之眼已经开启。
他想要通过大道之眼的能力，来寻找陈乾安的真身。
既然是一具分身，那么无论如何……都会与真身存在些许的联系，哪怕再隐蔽。
此刻，在方羽的视野中，陈乾安整副身躯都呈现出透明的形态。
非常透彻，的确不是一具血肉之躯，内部也没有任何的法则或是气息存在。
这不是寻常的分身。
方羽眉头皱起，大道之眼扫视了陈乾安的全身上下，没有忽略任何一处细节。
然而，毫无发现。
陈乾安的身躯完全透明，与外部毫无联系，就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可问题是，他不可能是独立的个体。
“投射体……”
这个时候，方羽想起陈乾安自己说出的那个名称。
“他这副身躯，不是傀儡，也不是气息凝聚而成的分身，而是光线投射的虚像……”
想到这点，方羽立即抬起头，看向上空。
至高武台的上空，悬浮着数万颗通灵石，用来传输现场的画面。
其中必然有一颗或是数颗的作用是用来投射陈乾安的身躯。
方羽微微眯眼，大道之眼很快就锁定了高空中的两颗通灵石。
从气息来看，这两颗与其他通灵石完全不同，作用自然也不同。
只不过，如果是这两颗通灵石投射出陈乾安的虚像……为何连大道之眼都看不出其中的关联？
而通过大道之眼，确实也能看到这两颗通灵石之中的蕴含的特殊气息。
“砰！”
为了验证想法，方羽让其中一颗通灵石爆裂。
在这一刻，面前的陈乾安的身影，果然闪烁起来，身躯开始变得半透明，非常不稳定。
“果然是这两颗石头的投射，可是……没法通过两颗石头来追踪他真身的位置，确实足够谨慎。”方羽看着陈乾安，眼神冰冷，开口问道，“告诉我，你的真身在哪里？”
失去神智的陈乾安，一言不发。
方羽眯了眯眼，眼瞳之中的光芒化作赤红的光芒。
这是另外一门精神控制术法。
“告诉我，你现在藏在哪里？”方羽再次开口问道。
陈乾安仍然没有回答，身躯反倒开始动弹。
“这具投射体，能够很大程度地阻挡精神控制……”方羽眼神闪烁，心道，“也有可能，是陈乾安早有预料，特地把有关真身所在的记忆消除了……”
方羽看着陈乾安，眼神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他还真没想到，当初被他从死轮星带出来的陈乾安……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人。
至少从目前看来，陈乾安的秘密还有很多。
方羽想了想，双瞳中的黄金十字剑印记缓缓消散。
这一刻，陈乾安浑身一震，重新恢复了神智。
他看向面前的方羽，眼神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慌乱。
他不知道刚才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他作为一具投射体，本来不可能被控制心神！
可刚刚，方羽还是做到了！
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你果然做足了见我的准备。”方羽松开扼住陈乾安颈部的手，为他整理衣领，微笑道，“那你的死期确实要延后一段时间了，也不用着急，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陈乾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涣散的身躯，又抬头看向方羽，咬牙道：“方羽，别以为今日过后，人族就能称霸大天辰星，我告诉你……今日只是开始！”
“在你逃跑之前，把要说的全说出来吧。”方羽淡淡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天做的事，其实也是在为无尽领域的降临扫清障碍！？哈哈哈……”陈乾安怒极反笑，语速极快地说道，“在无尽领域的眼里，整个大天辰星上的族群都是敌人！原先还要对付这么多族群，但现在……目标只有你们人族了！”
“目标多与少，没有任何区别。”方羽冷声道，“如果无尽领域到现在都还有胆子降临，那就赶紧来吧，正好让我一并收拾了。”
“你以为你今日面对的敌人很强大？他们融合的天魔之血，只是最劣质的一批残次品罢了！取血的原体，连小成天魔都不是，今天这场擂台战，就是想让你赢！”陈乾安双目圆睁，怒道。
“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像什么吗？”方羽淡淡一笑，说道，“像极了当年街上被我教训的熊孩子，当时他也指着我，说要找他父母来报仇呢。”
“你……”陈乾安咬着牙，还想说话。
“滚！”
但这一刻，方羽却忽然爆喝一声。
声音之中具备滔天的威势，竟然瞬间就把眼前陈乾安涣散的身躯轰得彻底消散！
陈乾安消失过后，至高武台上……便再次安静下来。
观众席上的各大族观众看着方羽，面无血色，浑身都在发抖。
而人族这边望向方羽的眼神，都充满着恭敬和仰慕。
这就是他们人族的新王！
两日之内，灭掉二十四大族联军，和他们的最高层首领！
而且……还是在整个大天辰星的目睹之下！
现在，还有哪个大族敢挑衅他们人族！？
人族常年的孱弱形象，彻底被打破了！
方羽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的气息。
“就这么结束了？真无趣。”方羽摇了摇头，返回比武台的后方。
见到方羽回来，夜歌和施元立即走上前去。
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很凝重，与后方观众席上欢呼雀跃的其他人族截然不同。
“你们两个怎么了？”方羽问道。
夜歌用无比凝重的语气，把他们的想法告知了方羽。
“捧杀嘛……其实我也猜到了一点。”方羽淡然答道。
第2135章 无尽梦魇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执行得如此彻底。”
夜歌眉头紧锁，说道：“如果那股力量真的到来……”
“现在不是还没到来么？”方羽微笑道，“我们先不讨论那股力量……我们现在先思考至圣阁的用意，看起来……他们如此举动，是已经把二十四大族放弃了，转而去抱无尽领域的大腿了。”
“可到目前为止……无尽领域到底是什么，它们有多大的势力，力量如何……完全没有情报。”夜歌脸色难看地说道，“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如何与之交锋？”
“有人比我们了解无尽领域。”方羽说道。
“是谁？”夜歌和施元脸色皆变，疑惑地问道。
“我们羽化门的弟子，终辰。”方羽转头看向站在后方的终辰。
此刻的终辰脸色并不好看，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刚才那个家伙……一定出身于无尽领域。”终辰咬着牙，开口道。
“你说的是陈乾安？”方羽问道。
“就是他！他瞳孔里的半月印记，代表着他的血脉！”终辰沉声道，“他一定出身于无尽领域某支高级血脉。”
“无尽领域内不都是魔头么？为何会出现他们这种看起来与人族无异的存在？”方羽眯着眼，问道。
“高级血脉，出身就能化为人形。中低级血脉，把魔体修炼至大成，也可化为人形，只看是否愿意。”终辰寒声道，“而整个无尽领域基本上是完全统一的，由高级血脉来统领，指挥一切具体事务。”
夜歌和施元都听得无比认真。
毕竟对他们而言，无尽领域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存在。
但这时，方羽却开口了：“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好。”
夜歌和施元点头，终辰自然也不会拒绝。
“这些大族人如何处理？”夜歌问道。
“你们觉得怎么处理合适，就怎么处理吧。”方羽说道。
……
半个时辰过后，方羽一行人离开了至高武台。
至于至高武台，已经被一层法阵封印起来。
观众席上的那些大族修士全都被困在法阵之内，动弹不得。
而法阵内的温度，时而极高，时而降至冰点，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如果不能从法阵之中脱身，就是一种折磨。
但这时，对于他们而言，内心的折磨远比肉身的折磨要痛苦许多。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两日之内，他们二十四大族联军全军覆没，最高掌权者甘愿成魔，却仍被方羽碾压，在大天辰星的众目睽睽之下，死得极为惨烈。
短短两日之内，二十四大族多年建立起来的尊严和威望被践踏成粉末。
……
云上亭中。
“不错的收场。”圣主语气中蕴含笑意，说道，“我想无尽领域那边，应该看得很高兴吧。”
天主没有说话，仍然忧心忡忡。
“没必要担忧，接下来，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圣主说道，“无尽领域降临大天辰星，一定会热闹非凡。”
“无尽领域降临……圣主，难道位面法则不会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么？”天主疑惑道。
“无尽领域虽然来自于上位面，但它们是被流放下来的……因此，它们本质上已属于这个位面。”圣主说道，“位面之内的战争，位面法则怎么可能会干预？”
“原来如此……”天主答道。
“至于你担心的方羽，的确……无尽领域未必就能让方羽付出代价。”圣主说道，“但那股力量，迟早都会降临。”
“所以我们的赌注，都下在那股力量之上么？”天主蹙眉道，“是否过于孤注一掷了。”
“那得看你对那股力量的理解是什么。”圣主答道。
“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天主抬起头，沉声问道。
“在我看来，那是一股没有任何人能够抗衡的力量，它从极高的位置降落下来，跨越多层位面。”圣主答道，“哪怕这股力量毁灭整个大天辰星，也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更何况……只是个体。”
“跨越多层位面……那这股力量就是不可控的，它若对整个大天辰星动手……”天主骇然道。
“那倒没必要担心，从古至今，那股力量出现过数次，每一次都只扼杀个体，从未对整个星域动手。”圣主说道。
天主深吸一口气，没再发出疑问。
但他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太多。
在他看来，对这种未知且极其强大的神秘力量……还是得抱着警惕的心态。
因为这样的力量是完全不可控的，说不定哪天忽然就调转枪口，反对他们造成巨大的伤害。
……
羽化门。
方羽回到后山的顶部。
有关无尽领域，他还需要从终辰的口中，获得更加多的信息。
而在场的人并不多，只有施元，夜歌，怀虚等人。
“我出身于巨蝎星。”终辰微微低头，开口说道，“此星虽然不足大天辰星的十分之一，但一直以来很和睦，全星都属同族，从未发生过混乱。”
“而我们族群并不修炼灵气，主要修炼肉身。”
说到这里，终辰看了方羽一眼。
方羽微微颔首。
从第一次见到终辰时，他就发现终辰肉身极其强健，比起真武体宗的那些家伙要强多了。
只不过，修为境界却未到与肉身匹配的程度……现在才知道，原来终辰出身的地方，根本就不修炼灵气。
终辰目前的修为，很可能是在来到大天辰星之后才修炼出来的。
“在七十三年前，无尽领域降临了我们巨蟹星。”终辰语气骤然转冷，埋在双膝的拳头猛然紧握，说道，“在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噩梦一般。”
“我们全族一同抵抗无尽领域各类魔头的进攻，死伤惨重。”
“而无尽领域的目标，除了把我们族人杀死以外，更多的是掠夺资源……”
“掠夺什么资源？”方羽问道。
“我们巨蟹星盛产各类稀有的灵石。”终辰抬起头，答道，“它们主要就是掠夺这些灵石。”
“之后你是如何从那里逃出来的？”方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终辰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血色，紧咬牙关，充满恨意地说道：“是我的父亲……拼死使用全族唯一一块能够跨星域的传送石，把我送出了巨蟹星。”
第2136章 杀上去
回忆起当初的场面，终辰闭上眼睛，没有让泪水落下。
但他的耳边，却已响起当时周围各种惨叫声和求饶声。
无尽领域的那些魔头毫无怜悯，把很多手无寸铁的妇人小孩都给残杀。
而那时，终辰也陷入到绝望之中。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小成魔体的天魔。
可即便只是小成，也具备碾压性的优势。
终辰已经放弃了抵抗，但他的父亲却没有，冲上前来，拼尽一切把那只天魔轰退。
之后，又取出唯一的传送石，把他送走。
“好好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
这是他的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面，他便进入到极长的传送隧道当中，直到落在大天辰星上。
“那你修炼的吞星功……”方羽微微眯眼，问道。
“名字是我后面取的，那是我们族内的秘法，汲取地底之下的核心力量，用来供养身躯，恢复因为炼体而造成的伤势。”终辰说道，“离开大天辰星之后，我尝试再次运转这门秘法，没想到同样可以做到……只不过，是在距离极为遥远的情况下。”
回想起终辰运转吞星功时的场面，方羽眼神微动。
跨越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汲取到巨蟹星的力量……这门秘法，不可谓之不强。
“我不会忘记那些惨死的族人的脸，我发誓终有一日我会找到无尽领域，把那些魔头全宰了，我会为我们巨蟹星报仇雪恨！”终辰咬牙切齿地嘶吼道。
“你这些年没有回去过吧？”方羽问道。
终辰摇头，说道：“我没有办法回去，我只能通过每夜运转吞星功，遥远地眺望巨蟹星……”
“你想回去么？”方羽又问道。
终辰看向方羽，坚定地点头道：“我一定会回去。”
“那就行了，我答应你，之后一定带你回去看一看。”方羽说道。
终辰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他知道，方羽说的话跟别人不同。
哪怕听起来再不可能的事情，也有可能实现。
“如果掠夺资源就是无尽领域一直在做的事，那么看来现在……它们已经把目光投到大天辰星上了。”夜歌说道。
“它们这次可不仅仅是想要掠夺资源，它们想的是……占领整个大天辰星。”方羽淡淡地说道。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脸色皆变。
方羽没有说话，陷入沉思。
他回忆起花颜说的话。
花颜也出身于无尽领域……她在无尽领域内的身份绝对不会低。
还有那群收集情报能力极强的面具人手下……
对了，花颜出现在大天辰星的时间点……是在一千多年以前。
那个时候，她来到大天辰星，是为了什么？
先一步刺探情报？
可为何过去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无尽领域才把目光转到大天辰星之上？
方羽眼神闪烁。
在他的内心中，他确实很难把花颜这个人与那些面容可怖的魔头联系到一起。
在大天辰星，花颜是神医，医术极为高明。
至于外貌，也是倾国倾城，毫无瑕疵。
另外，她跟当年的林霸天还认作姐弟关系，从而对方羽也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感。
可偏偏，花颜亲口承认她出身于无尽领域，再联系起她忽然消失的时间节点……
方羽眉头紧锁，轻敲额头。
“方兄，你准备怎么做？”怀虚开口问道。
“目前看来，无尽领域还没有直接降临的打算，否则也没必要摆个擂台战了。”方羽淡淡地说道，“它们肯定是引那股力量出手之后，再降临大天辰星。”
“如此的话……”怀虚脸色凝重，说道。
“但现在，那股力量还没对我出手。”方羽说道，“所以，无尽领域是不会降临的。”
“那我们……”施元也看向方羽。
“在经历过这次与二十四大族的交手后，我领悟了一个道理。”方羽微微一笑，说道，“主动出击，永远比被动防御更占优势。”
“很多时候你不出手，都不知道你的对手有多么不堪一击。因此这一次，我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主动出击。”
“无尽领域不下来，那我就杀上去。”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眼神皆是一凛！
“方掌门，你要如何找到无尽领域所在的位置……”夜歌睁大眼睛，问道。
“这个确实要花费点时间，但应该用不了太久。”方羽微笑道。
……
至高武台的擂台战发生过后，整个大天辰星的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的南域已经彻底沸腾。
他们知道，过去被三大域不断施压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从今往后，是其他三大域的二十四大族害怕他们人族！
对人族而言，这是历史性的时刻。
“我们要多谢羽化门的方羽掌门啊！”
“那是人王！以后要称呼他为人王！”
“是的，若没有人王出手，我们就完蛋了……”
而在外面喧嚣无比的时刻，被无数人议论的方羽，却是独自站在后山之巅，仰头看向天穹。
外面人都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
但他们没有想到，更大的威胁……来自于星域之外。
方羽仰起头，开启大道之眼。
“噌！”
方羽的双瞳之中，显现出黄金十字剑的印记。
这一刻，视野无限往高空深入。
穿过一层层的云雾，透过蓝天，直冲天穹之外。
黄金十字剑转动得速度极快。
方羽脸色冷然。
他很清楚，既然无尽领域已经做好了损失降临的准备，那么……它们目前，必然在极为接近大天辰星的位置。
运用大道之眼，是有很大可能找到无尽领域所在的。
“嗖……”
方羽的视野迅速穿梭，终于穿出最后的云层，通往到无尽星空之中。
这个时候，可以星宇之中镶嵌的点点星芒。
那些代表的是各个星域。
而这些距离极远的星域，方羽自然是没有关注的……他的视野，只在大天辰星周边寻找。
“据终辰所说，无尽领域的大小远不如巨蟹星，那么与大天辰星相比，自然显得更小，会在哪里呢？”方羽迅速在大天辰星之外寻找着。
“这边都没有，全是一抹黑……不，不对。”
方羽视野迅速移动着，但忽然就停了下来。
他的视野，最终锁定在一个位于大天辰星之上，距离大概数万里的一颗灰黑色的星体之上。
由于颜色灰暗，基本上与漆黑的星空融为一体，不认真看，很容易就忽略了。
但最终，方羽还是发现了这个星体的存在。
就跟终辰说的一样，大小与大天辰星相比起来，也许连三十分之一都不到。
可视野聚焦在这个星体上，却能感受到强大的吸扯力，还有内部散发出来的阵阵骇人气息。
显然，方羽找对了。
“发现你了……无尽领域。”方羽眼神闪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第2137章 全体撤离
光从外表看去，这颗灰黑的星体更像是一个漩涡，或是黑洞。
哪怕大道之眼的视野拉近，也只能感觉到内部的气息，而不能直接看到内部存在的事物。
但方羽也并不着急继续深入探究。
无尽领域内到底是怎么样，等他进入其中，自然会知晓。
而现在，只要确定无尽领域的位置就行了。
之后，就是怎么上去的问题。
方羽仰起头，把视野往回拉。
从他现在所在的地面，到冲出天穹顶部，到达星域之外，大概只有一万里左右的距离。
但从星域外到无尽领域的位置，还有数万里，并不确定。
只不过，这段距离对方羽而言倒是不算太远。
唯一的问题是，冲出星域的过程中，会不会遇到什么阻拦。
“身边除了终辰以外，似乎没有其他人有离开星域的经验。”方羽微微眯眼，心道，“但应该不会太难，否则陈乾安之流也没法这么轻松地来回……”
“算了，试试就知道了。”
在锁定无尽领域的位置之后，方羽并没有急着出发。
虽然他心情的确比较急切，但同时他也清楚，一旦飞离大天辰星，有可能遇到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毕竟，星域外完全是未知之地。至少，他没法保证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因此，在杀上无尽领域之前，必须先把大天辰星明面上和暗地里的敌人全部肃清，否则必有后患。
如今，明面上的敌人二十四大族，基本上皆已按死。
而暗地里的敌人，除去略显神秘的至圣阁以外，就是万道阁和天阁了。
这两个势力，必须完全清除干净。
“它们的总部……”方羽眉头紧锁，挠了挠额头。
花颜离开之后，收集情报的事情又变得麻烦起来。
“对了，她还有副地图留在我这里……”方羽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那副地图。
把地图展开，立即就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副大天辰星的完整平面图，上面是四大域的详细分布，精确到各个大族的疆域，和主城所在位置。
在大天辰星这种地方，除万道阁以外，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制作出这么一张完整且详尽的地图。
尤其在地图上，方羽还看到了两个特别的标注。
在北域最北部的天北大族界域的中心位置，有一个红圈标注的地点。
万道阁总部。
而就在万道阁总部往北，位于各大界域之外，竟然还有一座立于云端之上的标识。
天阁总部。
看到这两个标注，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这副地图刚交到他手里时，内容并非这般详尽。
尤其万道阁总部和天阁总部的标识，更是正符合他的需求。
显然，这是花颜离开之前，给他留下的最后助力。
花颜知道方羽在解决掉二十四大族之后，必然要对万道阁和天阁的总部出手。
“……唉，希望日后不成敌人吧。”方羽轻叹一口气，轻轻敲了敲脑门。
……
夜晚时分。
方羽独自出动，通过贝贝释放的印记，瞬间移动到东域。
而后，便运用三张神行符叠加，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万道阁总部。
一路往前，掠过无数地域。
方羽并没有看风景的闲情逸致，眼神冰冷，一路往前。
在漫天星辰的深夜时分，他终于来到了天北大族。
这个大族界域，被一层厚雪所覆盖，气温极低。
天北大族的分布是城寨式的，与大多数大族的城池分布有很大的区别。
但在天北大族的中心地带，却有一座与周边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巨型建筑。
表面呈现出塔楼型，一共三座，中间的最大，两旁的较小。
至于高度，中间那座塔楼高度超过三百米，最少建有二十层。
在三座塔楼之前，还有一个散发出阵阵白雾的大池子。
此刻，在深夜之际，两旁的塔楼都是一片昏暗，并没有亮灯。
而中间的主塔楼，只有底部两三层泛起亮光。
看到这个情况，方羽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他也考虑过万道阁总部跑路的可能性，但如今这个情况……看起来跑得七七八八了。
不管如何，来都来了，方羽自然得进去看一看。
方羽来到主塔楼之前，释放神识，把三座塔楼全部笼罩。
这个时候，三座塔楼内的情况，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左边塔楼，右边塔楼……就跟外面显露的一般，没有任何气息，一个人也没有。
但主楼的两层……
方羽微微眯眼，从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主塔楼的大堂十分宽敞，并且富丽堂皇，极尽奢侈。
而此刻，在方羽的前方，大堂的正中心位置……竟然站着一群修士。
他们站成方阵，一共六十四人，皆低着头，一动不动。
哪怕方羽已经走到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位置，脚步声在大堂回响……都毫无反应。
而他们身上的气息……
方羽眼神微动，停下脚步。
“咔！”
就在这一刻，这些修士猛然抬起头！
他们双目圆睁，直直地瞪着方羽。
这个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修士面容扭曲，双眼角，鼻孔，嘴巴，耳朵……都有发干的血迹。
七窍流血！
而他们的身上，并无一丝生气，而是散发出阵阵死气。
这些修士……皆非活物，而是死尸！
只不过，虽然是死尸，但他们死去的时间却并不算长，身体内仍有灵气的涌动。
在整个万道阁总部都撤离的情况下，唯独留下这六十四具尸体……是想要做什么？
而从这些死尸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他们死得非常突然，未必是自愿而死。
体内的气息，更是保留了下来。
全是悟化境以上的顶尖修士。
“吼……”
此时，这些死尸盯着方羽，身躯开始僵硬地动弹起来，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声。
方羽眯了眯眼，抬起右掌。
“砰砰砰……”
就在这一刻，面前的六十四名死尸，忽然开始朝方羽跑来！
他们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体内的气息猛然提升到极致！
他们这是要……自爆！
方羽眼神微凛，立即明白对方为何要留下这群死尸！
他抬起头，望向上空，而后眼神一凛，右掌朝着前方这些死尸拍出！
“嗡！”
一道金光轰出，把面前的六十四名死尸笼罩在内！
第2138章 求你快走
“轰……”
这个时候，六十四名死尸的身体都被强行束缚，没法再往前半步。
然而，他们体内爆发出来的气息，却仍然强悍，并且具备爆炸性的气息。
方羽眯着眼，右掌中轰出的法能持续提升。
“嗡……”
但这时，轰鸣声更加巨大，这些死尸的身躯猛然膨胀，体内的灵气已经开始炸裂！
“轰隆……”
下一秒，一声巨响！
方圆数千公里内的地面都猛然一震。
方羽眼神微变。
六十四名修为在悟化境之上的修士同时自爆，产生的威力必然极其可怕。
单单用自身的真气来限制这股毁灭性的力量，自然没法做到的。
但时间紧急，也没法施展其他的手段。
“看来留下这些死尸，不仅是为了炸我一次，也是为了把这三座塔楼一起炸掉，不让我寻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啊……”方羽心头微动，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与此同时，他的双瞳泛起一阵金芒。
黄金十字剑印记从瞳孔之中显现出来，急速转动！
这一刻，在六十四名自爆的死尸的上空，同样出现一个巨大的十字剑印记。
同时，一股极其强悍的吸力伴随着漩涡出现。
“嗖……”
六十四名死尸自爆所产生的法能，大量被吸收入内。
“轰隆……”
地面仍然在剧烈震动，但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却已被吸收大半。
“嗖嗖嗖……”
十字剑急速转动，漩涡的吸力持续增强。
“轰……”
地面还在震动，但幅度越来越小。
“嗖！”
到了某一个临界点，忽然一声轻响。
面前的六十四名死尸，连带着他们自爆所产生的法能，一同被吸入到空中的漩涡之中，顿时消失在方羽的面前！
“轰隆。”
这个时候，声响越来越轻。
方羽的面前，只留下了一个崩陷的大坑。
除此之外，一切完好。
原本，按照万道阁的计划……这六十四名死尸自爆所产生的威力，就算不能炸死方羽，最少也得把方圆数千公里夷为平地。
可现在，他们的算盘明显没有打响。
方羽转移了自爆所产生的毁灭性法能，成功保下了万道阁总部的这三座塔楼。
“好了，现在让我看看你们还留下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吧。”方羽拍了拍手，闭上眼睛，用神识在三座塔楼内搜寻一切有用的情报。
三座塔楼都是人去楼空，而且很明显……他们虽然走得匆忙，却没有忘记带走那些重要的资料。
但是，仍然留下了不少物品。
比如左侧的塔楼的最顶层，明显是一个存放资料的地方，内部还有诸多的纸张书籍。
而在右侧的塔楼中层往上，似乎就是一个仓库，有很多的储物箱没有带走。
反倒是主楼，每一层基本上都收拾得较为干净，就算留下些许的物品，也不是重要之物。
在使用神识搜寻一遍后，方羽便亲身走上楼去。
……
此时此刻，天阁总部。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高远面前的光幕，正呈现以极高的角度俯视三座塔楼的画面。
他原先的计划是，留下六十四名死士，然后在方羽到来之后自爆。
六十四名精锐自爆所产生的威力，不说把方羽炸得粉身碎骨……怎么也能让他受伤吧？！
顺便，也把万道阁总部给炸掉，不给方羽留下任何线索。
可如今，他所预想的爆炸……根本就没有发生。
方羽……竟然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把六十四名已经开始自爆的死尸转移出去！
这是什么能力？！
此时此刻，高远身躯都在颤抖。
他们万道阁总部的人员，全部撤离到了天阁总部。
而天阁总部内的那些大执行官，却早他们一步离开，不知所踪。
高远最为信任的天主……更是联系不上！
现在，天阁总部其实就是万道阁总部，只是换了个位置罢了！
“怎么办，怎么办……”高远大口喘气，脸色发白。
他转头看向后方的数名手下，双眼圆睁，问道，“当初撤离时，没有留下重要的情报吧！？不会有情报指向天阁总部的位置吧？！”
数名手下面面相觑，脸色惨白，根本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回答我！”高远双眼暴突，大声质问道。
“应，应该没有……”一名手下壮着胆子回答道。
“应该？你说应该？我当时再三强调，一定要把所有情报都带走，带不走的就毁掉！”高远呼吸急促，高声道。
“阁主……我认为我们没有留下会指向天阁总部的情报，方羽……不可能找到我们这里。”另外一名手下口唇发白，急声道。
“不可能？方羽已经做到多少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了！你现在还跟我说不可能？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你知道么！？”高远几乎以嘶吼的姿态说出这句话，额头上青筋直冒。
此刻，他的心脏扑通直跳。
在六十四名死尸自爆失败后，他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而现在，他很清楚。
方羽一旦找到天阁总部，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没人可以救他，没人可以救他们！
天阁内的强者，至圣阁的强者，天主，圣主……已经把他们万道阁抛弃了！
他们这些留在天阁总部的，全是弃子！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
可是，如今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祈祷，方羽找不到天阁总部。
高远咬紧牙关，跺了跺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也知道歇斯底里的叫喊，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帮助。
可在面临死亡威胁时，谁又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失控？
他就是没法控制！
“阁，阁主，方，方羽他从主楼出来了！”
这时，一名手下颤声提醒道。
高远猛然转过头，看向光幕中的画面。
此刻，从俯视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身影从中间的塔楼大门走出。
正是方羽。
方羽正在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三座塔楼，头往左转了一下，又往右看了一下。
这一刻，整个殿内一片死寂。
包括高远在内，皆大气都不敢喘，视线紧紧盯着方羽的动作。
“求求你快走吧……”
殿内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祈祷着。
而这时，方羽也摇了摇头，似乎叹了口气。
第2139章 消失之谜
随即，他便转身，开始往外走去。
从方向来看，方羽显然是准备离开了！
他果然不知道天阁总部的位置！
殿内的众位手下，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高远仍然保持高度紧张，紧紧盯着画面中。
很快，方羽就绕过三座塔楼前的池子，而后一跃飞起，很快便飞离视野之中。
方向是朝南。
也就是说，方羽确实是不知道天阁总部的方向。
直到这时，高远才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回过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
他抬起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太好了……阁主，我们安全了。”一名手下说道。
高远正要转过身说话。
可就在这时，他面前的光幕中，画面却是忽地闪烁！
一道金光出现在画面之前！
而后，一张脸在画面中显现出来……
“啊啊……”
高远惨叫一声，双腿发软，整个人坐倒在地上，身躯如同筛子般抖了起来。
在看到画面中那张脸的时刻，他感觉心脏都要炸裂了，浑身汗毛竖立起来。
因为这张脸……正是方羽。
此刻的方羽，面带笑容，还对着那颗设置得极为隐蔽的监控法石挥了挥手。
这一幕，殿内所有人都能看到。
“啊啊啊……”
高远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巨大的恐惧让他发出怪叫声，眼泪开始往下流。
万道阁总阁主……在一个月前，是大天辰星举足轻重的顶级大人物。
可如今，却被方羽的一张笑脸和挥手的动作……吓哭。
而殿内的其他手下，同样是被吓到面容失色，浑身战栗。
“看来你们全都躲在天阁总部了，是在万道阁总部的北边吧？别急，我现在就来找你们，准备好迎接我吧。”方羽微笑，眼神中泛着冰冷的光芒，“这一次，希望你们好好迎接，别再给我留几具死尸，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听到这番话，看到方羽充满杀气的眼神，高远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他强撑着站起身来，把眼前的光幕关闭。
“逃！赶紧逃！他知道天阁总部的位置！他知道！”高远喊道，“我们要离开这里！”
“我们还能逃去哪里啊，阁主……”一名手下绝望地喊道。
高远并不知道能逃去哪里，他只知道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必须逃跑，必须逃！
高远不再理会这些手下，独自冲出殿外，浑身颤抖地朝着远处的传送法阵飞去。
“轰隆……”
然而，就在他刚冲出殿外的时刻，整个空间猛然一震！
同时还有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
“嗖……”
上空传来阵阵强悍的吸扯力。
高远双目圆睁，缓缓抬起头来，只看到在整个天阁总部空间的上空……出现了一个被轰开的洞口。
一道身影……从中落下。
距离他的距离，不到五百米。
高远已经被吓破胆，但求生本能让他用尽全力往远处冲去。
他要到达传送法阵，他要离开天阁，逃亡其他界域！
他不想死！
“轰……”
可就在这时，上空却释放出一股至高无上，充满威严的法能，瞬间笼罩整个空间。
不仅是高远，包括其他那些慌乱出逃的众多万道阁修士……皆被锁定，无法再动弹分毫。
“啊啊啊啊……”
高远嘶吼着，不断地尝试释放灵气来挣脱这股束缚，却无法做到。
同时，上空那道恐怖的气息，让他难以承受，恐惧万分。
“我都来到了，你们还想跑。真让你们逃了，我的面子往哪搁？”
高空中，方羽用睥睨的眼神，扫视下方众多被束缚的万道阁修士，淡淡地说道。
此刻，这些万道阁修士皆面无血色，浑身战栗。
“何必这么害怕？你们当初坑害羽化门，又布局想要灭掉人族的时候……难道没有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方羽眉头微挑，冷声问道。
没人敢说话。
这时，方羽低下头，看向高远。
周围的万道阁修士大多身穿白袍，只有高远一身白金长袍璀璨至极。
一眼就能看出高远地位。
“嗖！”
方羽身形闪烁，瞬间出现在高远的身前。
“不要杀我啊……”
高远瞬间就崩溃了，大哭出声，在方羽的面前跪了下去，用抖得夸张的身躯在不断地磕头。
他根本不敢直视面前的方羽，恐惧让他通体冰凉，四肢如同不属于自身一般。
“我愿给你做牛做马，求你放过我吧……方掌门，人王殿下……”高远大声哭喊着，不断地求饶。
方羽看着高远，微微皱眉，而后又转头环顾四周。
他的神识，已经覆盖天阁总部的整个空间。
这个所谓的天阁总部倒也不大，目前只有一千多名修士，而且修为并不高。
竟然只有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高远，修为在脱凡境之上。
这等力量，连方羽之前潜入过的一个天阁分部都远远不如。
显然，眼前这些人员……不是天阁总部原先的人员。
“万道阁人员逃到了天阁总部，那么天阁总部原先的人员……又跑去了哪里？”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此刻，高远还在不断地磕头。
“你说愿意做牛做马？”方羽问道。
“愿意！我愿意……你就是让我当狗都可以，只要留我一命，只要放我一条生路！”高远见有希望，立即抬头喊道。
“好。”
方羽眼神微动，闪过一道金光！
这一个瞬间，他运转法则之力，把自身与高远所在的空间与外界彻底割裂。
如此一来，外界的任何力量，哪怕高远身上有血契的存在……都暂时切断了联系，无法操控高远的生死。
“现在就告诉我，天阁总部的人跑去哪里了？”方羽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全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是被他们放弃的一群人，他们从未透露任何消息给我们……”高远恐惧万分，却又充满愤恨地答道。
方羽微微蹙眉。
“但我手里有更有价值的情报！我可以告诉你！”高远急声道。
“说吧。”方羽淡淡地说道。
“我，我可以告诉你万道阁的组成结构，在天阁的上面，还有一个……”高远语速极快地说道。
“至圣阁，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你只能提供这么没营养的情报，那我可就没兴趣了。”方羽轻轻摇头，抬起右手。
“不要杀我！”高远嗓子都喊破，完全失态，尖声道，“我还能告诉你其他的情报！我还有，还有……”
“那就把你认为最有价值的情报告诉我，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方羽冷声道。
高远脸色变幻，似乎在努力思考。
“五，四，三，二，一……”方羽慢慢倒数，眼看就要动手。
“我，我知道当年霸天圣尊的消失之谜！！”高远猛然仰起头，大喊道。
第2140章 迷雾重重
方羽眼神凛然，把抬起的手重新放下。
他看着满脸恐惧的高远，眯着眼，寒声道：“说吧，如果你能告诉我完整的事情经过，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高远嘴唇发白，浑身都在颤抖，连连点头。
“我，我所听闻的一切，都是从天主的口中得知。”高远颤声道，“我不确定天主说的是否为事实，但是……”
“行了，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至于是否真实，我自有判断。”方羽冷冷地说道。
“是，是……”高远立即答道。
方羽双手环抱于身前，直直地盯着高远，没有说话。
随后，高远就在极致的恐惧之中，断断续续地把他所知道的林霸天当年突然消失的过程说了出来。
当年万道阁总部的总阁主，就是现在的天主。
而高远，则是当时的天主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因此，他才能从天主的口中，得知林霸天消失的过程。
林霸天在消失之前，已在大天辰星具备无敌之资，横压一世，盛名在外。
在他的光芒照耀之下，羽化门也成为大天辰星的第一宗门，凌驾于万宗之上。
而与之相比，大天辰星四大域各大族内的各个势力……都显得黯淡无光。
在锋芒毕露的情况下，想要不招惹仇家是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林霸天还出身于人族，被视为人族复兴的希望……这就为他招来更多敌视的目光了。
可即便很多人都嫉恨林霸天，眼红羽化门的地位，但这些人也不敢在明面表现出来，只敢在暗地里诅咒。
毕竟霸天圣尊的名号，如日中天。
而当时的万道阁，就是那些在暗地里嫉恨诅咒林霸天和羽化门的势力的其中之一。
他们恨不得羽化门即刻在大天辰星消失，否则万道阁就被狠狠压制一头，难以得到发展。
可虽然这么想，他们却又不敢对林霸天动手。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动起手来，输家一定是他们自己。
可随着林霸天各种事迹外传，名声越来越大……万道阁还是坐不住了。
至少，他们最上层的至圣阁是坐不住了。
圣主已经制定好袭杀林霸天的具体计划，就要下令开始执行。
可就在动手之前，圣主忽然又收手了。
“又另外一股力量要出手了。”圣主是这么对天主说的。
在他说这句话，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林霸天果真在圣陨山的位置……突然消失，再也未曾出现。
那一天的具体情况，万道阁派出了眼线和使用法器进行了全程的监控。
林霸天主动来到现在的圣陨山上，然后……等来了一个对手。
而这个对手，并不是其他人……竟然是他自己！
另外一个林霸天！
无论是长相，体型，服饰，以至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完全相同！
然后，双方就在圣陨山顶部发生了一场大战。
说是大战……也许是层次太高，哪怕有眼线和监控法器的存在，都没法看清楚具体的战斗过程。
但整个过程非常迅速，爆发出阵阵骇人的气息。
最后，圣陨山被滔天灵气斩裂，一分为二。
而空中也留下了一道极长的空间裂痕，直到今天都未曾修复。
至于林霸天，在与另外一个林霸天交手过后，两人一同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另一个林霸天？”方羽眉头紧锁，看向高远，皱眉道，“气息真的没有任何的差别？”
“我听说是毫无差别，完全就是同一个人……”高远答道。
方羽眼神闪烁，又问道：“他们最后是如何小时的？是不是同时消失的？”
高远连连摇头，脸色惨白地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战斗的过程极快，两人交手没过一会儿就结束了，之后林霸天和另外一个林霸天一同消失不见……”
“同时消失？”方羽问道。
“不，不能确定。”高远嘴唇发抖，说道。
方羽眉头一挑，说道：“那你提供的所谓完整过程，其实也没有什么营养啊，不就是告诉我林霸天的敌人……是一个跟他完全一样的人而已么？”
说着，方羽又把手抬了起来。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高远哭喊道。
“我需要更加详尽的信息。”方羽语气中散发出阵阵杀机，说道，“你要么想办法提供，要么……就是死。”
“我，我我……”高远抱着头，似乎在仔细回忆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高声道：“天，天阁总部……应该有记录下霸天圣尊最终一战整个过程的法石！”
方羽双眼一亮，说道：“那就把它拿出来。”
“我，我得去找找，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高远哀求道，“我一定能找出来……”
“行，我给你时间。”方羽淡淡地说道，“但在此之前，你得接受血契。”
此时的高远哪里还有资格拒绝，只要能苟活下去，他一切都能答应！
……
五分钟后。
方羽立于高空，默默地等待着。
而整个天阁总部内的修士，此刻都被高远发动起来，一同在天阁总部寻找那块记录了林霸天在圣陨山上的消失过程的法石。
为了活命，这些修士的动作倒也挺快。
方羽表面上在注视着这些修士，实际上却已思索起来。
林霸天当年遇到的对手，为何会是另一个林霸天？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哪怕是制造分身，也不可能让气息都完全相同。
另外，从林寻羽临终前所说的情况来看，林霸天当年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是有所预料的。
否则，他也不会提前给林寻羽交待一些未来的事情。
那么林霸天有没有预料到，他的对手会是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而且，既然是两个同样的人，那么实力应该也完全对等。
这两人的交战，理应战到昏天暗地。
倒也不是说就一定会打成平手……可不管怎样，也不会是一场能够迅速结束的战斗。
可无论是从高远的话，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听闻的说法……圣陨山上的那场战斗，都没有持续很久，或者可以说……是在极短时间内结束的。
外界很多的说法，皆是空中一声爆响……之后，林霸天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第2141章 难辨虚实
既然是两个相同的人，战斗又为何会结束得如此之快？
方羽敲了敲额头，不再思考下去。
他知道，一切都要等看到当时的画面，才有机会得出结论。
时间慢慢流逝。
高远和一众万道阁人员，把整个天阁总部翻了个底朝天，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没有找到那块法石。
方羽眉头越皱越紧。
他倒是不担心高远会在这种时候耍滑头。
他担心的是……那块法石已经被毁了，或是被带走了。
毕竟这里是天阁总部，而天阁总部的人员早就撤离了。
他们离开之前，要是想起那块法石，毁掉或是带走都很正常。
如果真是如此，情况就更加麻烦了。
方羽还得找到至圣阁，才有机会拿到那块法石。
很快，又过去二十分钟。
相比起方羽，万道阁这些人员更加焦急，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
他们心中很清楚，找不到那块法石……今天他们全要死！
死无葬身之地！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到那块石头！
可寻找的时间越久，他们的内心就越是发凉。
到最后，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翻找，他们便呆在原地，双膝跪在地上，绝望不已。
可就在这时。
“找到了！我，我找到了！”
一名万道阁修士大喊着，冲向高远。
原先已经绝望的高远脸色大变，待那名万道阁修士把法石送到面前，立即抓住，而后朝着方羽的位置飞去。
“找，找到了！方大人，我们找到了！”高远激动地大喊道。
方羽伸出手，接过这块法石。
从外表看去，这就是一块普通的储能法石。
但下一秒，方羽就释放神识，灌入到法石之中。
“噌……”
法石泛起闪耀的光芒。
而后，一道光幕便呈现在方羽的眼前。
光幕中的画面先是一阵闪烁，而后便有清晰的视野。
视野位于极远的位置，并且很高。
视野的中心，是一座高山，山峰的顶部，正站着一道挺立的身影。
这道身影，哪怕距离较远，方羽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霸天！
这就是一千多年前，出现在圣陨山上的林霸天！
在看到林霸天身影的瞬间，方羽心头微微颤动。
上一次见到林霸天，已是在地球。
而那个林霸天，只是当初留下的一道意志。
如今，在大天辰星，在这么一块法石呈现出来的光幕中，方羽再次见到了林霸天。
画面中的林霸天，正值巅峰！
他笔挺地站在圣陨山前，微微仰头，看向前方。
而这个时候，在他前方大概两百米左右的空中，有一道身影悬空而立。
从光幕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这道身影的背影。
但哪怕只从背影……也能看出这道身影，同样是林霸天！
完全一样的服饰，一样的体型，哪怕站姿……都一模一样。
说实话，哪怕是如此了解林霸天的方羽，此刻都无法通过画面中的两道身影去分辨两人之间的差异。
因为，两道身影给他的感觉……都是林霸天！
“两个林霸天……”
这个时候，方羽眼中也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在听高远述说的时候，他并不认为会出现两个完全相同的人的情况。
他认为所谓的另外一个林霸天，也许只是用幻术，傀儡，或是其他术法制造出来的。
可如今，真正看到光幕中的画面，他真的完全分辨不出来，这两道身影之间的差别。
就算说空中那位才是林霸天……他也会认同。
方羽还处于震惊之时，画面内对立的两人忽然动了起来。
“砰！”
两人朝着对方冲去，化作一道流光。
“轰隆……”
而后，整个画面都被强烈的光芒所笼罩，伴随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响声。
但在巨响之中，还夹杂着其他的异响，极为迅猛。
大概五六秒后，光芒开始消退。
而高空之中……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痕。
原先那座高山……也被一分为二，变成今天的圣陨山。
两个林霸天，都消失在画面当中。
方羽睁大眼睛，看着画面当中的情况。
的确，画面当中已经没有人影。
只有空中那道极长的空间裂痕，还有连带着被一分为二的圣陨山。
“就，就是这个情况，当时天主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情况……”高远在一旁说道。
方羽没有说话，而是运用神识，让法石再一次呈现原先的画面。
“轰！”
第二次，仍然没有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两个林霸天相互朝着对方冲去……然后就是强光，光芒消散，两人一同消失。
光芒绽放的时刻，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方羽眉头紧锁，再次重看。
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方羽连续看了十次。
然而，还是没法从这个画面中看出太多信息。
但可以确定的是，光芒充斥画面的五秒钟内，两人的交手绝对不止引发巨响的一击。
其中夹杂的杂音，就是他们交手的过程。
只不过，速度还是太快了。
快到不太真实。
“方，方大人，霸天圣尊就是这么消失的，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高远小心翼翼地说道。
方羽总算把法石收起，转头看向高远，开口问道：“你之前说，至圣阁的圣主，本来想要对林霸天动手，之后又忽然收手对吧？”
“是，是的……”高远答道。
“看来还是得找到至圣阁，才能慢慢搞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啊。”方羽心道。
“方大人……你的要求我都照做了，你能不能……”高远心惊胆战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说话算话，你们全都不用死，但全都要接受我的血契，之后……听从我的一切命令。”方羽微笑道。
……
离开天阁总部之后，方羽并没有立刻返回羽化门，而是转头朝往西域前去。
圣陨山的位置，位于西域的最西边。
方羽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花费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到达了圣陨山。
此时，仍是深夜。
但由于周围没有太多的遮掩，漫天的星辰……仍然把这片荒芜的地区映照得发亮。
方羽在一座小山顶部落下，抬头看向前方。
在距离他五百米左右的位置，便是传说中的圣陨山。
这座山原先似乎无名，在林霸天于此地消失之后，才得名圣陨。
第2142章 不得离开
圣陨山从中间被斩裂，南北侧各一半。
而在圣陨山的上空，便是那道极长的空间裂痕。
这道空间裂痕的长度超过八里，散发出阵阵的空间法则之力，又有些许的吸扯力。
“嗖！”
方羽脚下一跃，朝着圣陨山的方向飞去。
很快，就落在北侧的圣陨山顶上。
他站在这个位置，仰头看向高空中的空间裂痕。
随即，又朝着南侧的圣陨山飞去，也落在山顶上，抬头看向上空的空间裂痕。
经过仔细的比对，基本上可以确定，空中的裂痕与斩裂圣陨山的力量……应该是同一道。
“嗖！”
方羽又往空间裂痕的位置接近。
越是接近，就越能感受到空间之外的阴冷气息，还有一股轻微的吸扯力。
这道空间裂痕，除了更加巨大，与其他的空间裂痕并无区别。
林霸天会不会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方羽手托下巴，看着上空的空间裂痕。
想了想，他便来到空间裂痕之前，直接让半身进入到空间裂痕之内。
对寻常人而言，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
一旦被绞入到空间裂痕之中，整个身躯恐怕都要被强压碾碎。
就算不死，也很难回到原先所在的地方。
而方羽做的事情更加危险，他只把半身伸入到空间裂痕，下半身还在外面。
这时，方羽视野中只有一片漆黑，周围是扭曲的强压，不断地挤压他的肉身。
只不过，他的肉身过于强悍，根本没有反应。
“林霸天要是从这里离开，我也跟着钻过去……”方羽心想道。
“那你就什么也找不到，还有可能落入到无尽的空间狭缝之中。”离火玉淡淡地说道。
“怎么说？”方羽微微眯眼，问道。
“这个道理你之前应该就明白吧，空间裂缝每一次指向的目标点都是随机的，不可能两次都到同一个地方。”离火玉说道。
“通过空间裂痕，有可能到达什么地方？”方羽问道。
“任何地方。”离火玉答道，“无法确定，可能性太多了。”
方羽眼神闪烁，用力把上半身抽回。
他再次回到圣陨山顶，时不时看看上空的空间裂痕，又看看对面……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
第二天清晨，方羽回到了羽化门。
把万道阁老巢端了，又控制了万道阁总部的那些人员后，其他三大域的万道阁也就不用亲自去处理了。
高远会把这些万道阁处理好。
现在要防的是，三大域二十四大族的一些藏在暗处的势力。
只不过，方羽没有时间再去把这些势力一一揪出来了。
他必须尽快去一趟无尽领域。
至圣阁与无尽领域存在一定的关联，想要找到至圣阁，从无尽领域入手是一个非常好的角度。
只要找到至圣阁，才有办法继续找寻林霸天当年消失的更多线索。
无论如何，方羽得前往无尽领域了。
但在离开之前，还得做一件事。
这件事还是看了林霸天当年消失的场景后得到的灵感。
那就是……制造一具分身。
为了确保羽化门的安全，方羽得留下一道分身。
这道分身的实力不需要太强。
只要每天在后山坐着喝茶，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作用是什么？威慑。
只要给外界一个信息，方羽一直待在羽化门……那些藏在暗中的势力莫说对付羽化门，就是连南域都不敢踏入。
要制造一具分身，就得掌握傀儡之术。
方羽当年无聊的时候，曾经研究过傀儡之术，也算是有所心得。
于是，他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寻找各种材料，开始制造分身。
过程比想象中要轻松。
第二天早上，方羽就制造出一具完美的分身。
与他一样的外貌，体型……并且留下一道神识在其中，用以操控这具分身。
至于分身当中，最难制造的气息部分，对方羽而言却是简单异常。
因为他在没动手的情况下，气息……本来就极弱，只是一名炼气期修士罢了。
就这样，一具分身做好了。
当然，这么速成的一具分身，除了外形以外，不具备任何能力。
真的遇到什么强敌，这具分身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方羽让分身坐在木房前的茶几桌旁，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
“这就足够了。”方羽拍了拍手，心道。
……
在离开之前，方羽找到夜歌，施元还有怀虚和红莲。
整个宗门上下，他只告诉这四个人真实的情况。
至于其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荣誉露馅。
“方掌门，你要独自前往无尽领域么……”夜歌脸色凝重地说道，“不如让我跟随你一同前往，多个人，多个照应……”
“一人就足够了，你们留在这里守着，天阁和至圣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现身了，到时候你立刻通知我。”方羽说道。
“……好。”夜歌郑重地点头。
至于红莲，听闻方羽要离开星域之外，双眸都在闪闪发亮。
“你就别想了，你这点实力进入无尽领域，只会给我拖后腿。”方羽说道。
红莲脸色立即垮了，咬着红唇，怒道：“我很快会追赶上来！”
“方兄，请保重。”怀虚沉声道。
他知道来到大天辰星之后，他已无法给方羽提供太多的帮助。
跨越一个位面过后，不是任何人都能像方羽这般妖孽，迅速就能登顶的。
更多的人还是像怀虚和红莲一般，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能赶上。
“方掌门，你若在无尽领域见到若不绝和悟然，若有机会……一定要把他们杀了！”施元开口道，语气中充满着杀意。
方羽看向施元。
“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有关人族的情报……若是没死，一定会被无尽领域加以利用。”施元继续说道，“他们两个……必须死！”
“没问题，遇到的话，我当然会把他们解决掉。”方羽点头答应道，“他们早该死了。”
“是的，他们早该死了！这两个背叛人族的畜生！”施元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狠声道。
……
交待过后，傍晚时分，方羽独自一人来到南域一片荒芜的山区。
方羽站在一座山上，抬头眯眼看着上空。
随后，脚下一蹬。
“咻！”
方羽的身形化作一道强光，急速朝着上空冲去！
不断地从云雾中穿梭而过，速度极快。
三千里，五千里，八千里，一万里！
方羽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短短几十秒内，便要冲出大天辰星的范围，进入到星域之外的无尽虚空！
可就在这个时刻，头顶上方忽然落下一道极强的威压！
如同一块天外陨石，砸在方羽的身上！
“砰！”
一声爆响，方羽身躯一震，竟被强行拦截下来。
“你，不得离开。”
一道低沉且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第2144章 不可置信
星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拦住你，并非为了保护无尽领域。”
这个时候，方羽的前方出现一团闪耀的光芒。
光芒闪烁，慢慢地消退，凝聚出一道人形。
这时，方羽才能看清楚这道身影。
是一个男人，身披璀璨耀眼的衣服，如同半透明，犹如星河般闪耀着点点星辰，看起来神圣又神秘。
他立于原地，看向方羽，双瞳中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的光芒。
方羽与他对视，感觉自己的视线就像被引向无尽星空一般，有一种深远而宁静的感觉。
光是这么对视，方羽便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蕴含的力量。
那是代表着整个大天辰星的力量！
把一星之力，糅合入躯体之中。
可想而知，此等存在有多么强大。
“不是为了保护无尽领域……又为何拦住我。”方羽眯着眼，问道。
“无尽领域，我会对付。”星祖缓声道，“不需要你出手。”
“我对付无尽领域，并不是因为它们是入侵者，而是想要找到一些问题的答案。”方羽说道，“只不过，既然大家目标都是无尽领域，你又何必拦我？”
星祖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方羽。
“我真不明白你的意图。”方羽眉头紧锁，摊手道，“你拦我做什么？我现在去无尽领域转一圈，之后你对付它们就会轻松许多，甚至可能连出手的时间都省下了，这难道不舒服？”
“你想知道我这么做的真实答案？”星祖问道。
“当然，不然我没法理解。”方羽点头道。
“那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人族……尤其，不喜欢身为人王的你。”星祖盯着方羽，缓缓开口，“因此，我不会给你继续出风头的机会，否则……我星祖的名字，都要被你一个小辈压过，我无法接受这一点。”
这番话说得很坦诚，听起来也很像是真实的心声。
但方羽却皱着眉，感到不可置信。
这番话……若是由一个普通修士，哪怕是强大的修士说出，都可算是合理。
可是这番话从星祖的口中说出，就不太正常了。
这可是星祖，大天辰星的意志！
一道意志，这么大一个星域的先祖，早已是超脱凡尘的存在，怎么可能说出如此世俗的一句话？
因为个人爱恨和嫉妒，所以不让方羽离开大天辰星去对付无尽领域？
这是那些任性的小孩子才会做出的事情吧？
只不过，从离火玉之前的说法听来，星祖还真有可能存在这样的心思。
否则，它为何要刻意削弱人王留下的力量？
方羽狐疑地看着星祖，犹豫地问道：“你……是认真的？”
星祖脸上并无任何古怪之色，答道：“我已告知你理由。”
“恕我直言，你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方羽说道。
“不接受？那你就用南域作为代价。”星祖开口道。
方羽眼神微凛。
星祖面无表情。
这时，方羽抬起头，看向远处。
他所看的方向，正是无尽领域所在的方位。
“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我得告诉你，无尽领域已经做好了降临的准备。”方羽说道，“它们的实力极其强大，必然也知晓你的存在，你就这么有信心，一定能拦住它们？”
“你似乎很小看我的实力。”星祖那副完美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也不是说小看……”方羽说道。
但这时，星祖却忽然抬起右手，往前一挥。
“噌！”
整片空间跟随着星祖的右手挥动，重换天日。
方羽顿时出现在一片田园之中，周围都是碧绿的植被，生机盎然。
星祖已经站在方羽的身旁。
方羽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晓，我为何这么讨厌人王？”星祖问道。
“不知道。”方羽答道。
“你觉得我出身于什么族群？”星祖又问道。
方羽扫了星祖身躯上下一眼。
除去气息和身上的服饰，星祖怎么看都是一名人族修士。
“你也出身于人族？”方羽微微眯眼，问道。
星祖看向方羽，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为人族，那我肯定有姓名。你不妨再猜猜我以前的名字？”
“名字？这要怎么猜？”方羽摇头道，“你要说就说，不说就算，别浪费时间。”
“这个星域叫什么？”星祖转过头，轻飘飘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方羽原本不以为然，却忽然一愣。
大天辰星，天辰星，天辰……
天辰这个名字，他隐隐间有点印象。
仔细一回想，他猛然想起当初在地球的大圣殿内，刚获得天穹圣戟时的一番对话。
对话当中，天穹圣戟表示方羽是第九任主人。
而它唯一记得的上一任主人，名为……洪天辰！
难道……
方羽睁大眼睛，转头看着星祖。
星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左手。
“嗡！”
这个时候，方羽体内的天穹圣戟竟然出现了明显的反应。
方羽眼神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主动召出天穹圣戟。
“噌！”
银芒闪烁，天穹圣戟出现在方羽的身前。
而这一刻，它的光芒极为耀眼，戟头朝向星祖。
星祖站在原地，面带微笑，说道：“不错，过去这么多年，至少你还认得我。”
听到这句话，再结合天穹圣戟此刻的异常反应……
方羽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大天辰星的星祖……就是天穹圣戟的第八任主人，洪天辰！
而大天辰星这个星域的名字，也是以洪天辰的名字取来！
“我……靠。”
方羽怎么也没想到，大天辰星的星祖竟然会是天穹圣戟的上一任主人！
这期间的时间跨度实在也太长了吧？
要知道，数十万年前初代人王才来到大天辰星。
而当时，大天辰星已经是大天辰星了！
也就是说，洪天辰来到这个星域的时间，只会比初代人王还早！
几十万年，上百万年？！
天穹圣戟第八任主人和第九任主人之间，竟然相隔这么长的时间？
而前面还有七任主人……
方羽看向大天辰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如果这么推算，这把长戟……到底存在了多长的年月？
“自你来到大天辰星起，我就感知到天穹圣戟的存在了。”洪天辰看向方羽，说道。
第2145章 最大帮助
“当时我就想要与天穹圣戟见一面，只不过……考虑到时机不对，我并没有这么做。”洪天辰继续说道。
“它跟我提起过，你是第八任主人。”方羽说道。
“第八任？没法确定吧。”洪天辰说道，“但它存在的年月，确实是无法估算了。”
方羽看了一眼天穹圣戟，又看向洪天辰，问道：“天穹圣戟说你当年是因为飞升，才把它留在地球的……也就是说，你不仅出身于人族，也出身于地球？”
“当然。”洪天辰答道。
“那你为何没有带着天穹圣戟飞升？就像我现在这般。”方羽好奇地问道。
洪天辰看着方羽，眼神异样，说道：“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什么意思？”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并非我不愿带天穹圣戟一同飞升，而是天穹圣戟……不愿与我一同飞升。”洪天辰淡淡地说道，“而且不只是我，前面的数任，都无法将它带离地球。”
方羽眼神闪烁，看向天穹圣戟，说道：“这么说来，只有我……”
“没错。”洪天辰说道，“所以，其实你才是天穹圣戟选中的……唯一人选。”
听到这个评价，方羽愣住了。
近期他已经很少使用天穹圣戟。
可现在听来，天穹圣戟的来历，恐怕没有原先所想的那般简单。
“话说回来，若非天穹圣戟的存在，我对你这个继承了人王之力的家伙，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洪天辰微笑道。
“你为何这么讨厌人王？”方羽又问道。
“我最早来到这个星域，并且把它改名为大天辰星，之后大天辰星上万族林立，成为整个位面数一数二的强大星域。”洪天辰说道，“而在那家伙来到大天辰星后，却喧宾夺主，把人族带领到强大的地步，凌驾全星之上，成就人王之名。”
“可事实上，我也出身于人族，也来自于人族祖星，我才应该是人王。”
“结果，一切成果都被那个家伙窃取了，他的名声远远高于我…我逐渐成为了被人供奉的神明，虚名在外。”
“你还真的是嫉妒他啊？”方羽惊讶道。
“为何不能嫉妒他？”洪天辰微微挑眉，反问道，“难道你觉得，作为星祖的我，就该斩断七情六欲？”
“我在踏入修仙之路初期，确实听闻过一个大多数修士都赞同的说法，那就是修为越高，就越是淡泊名利，看破红尘，斩断尘缘什么的。”方羽说道。
“那是胡说八道。”洪天辰背着双手，说道，“人的欲望是无穷大的，修为越高，欲望越大，谁也没法斩断七情六欲……或者说，那些斩断七情六欲的人，本身就存在另外一种欲望，也许是想要寻求突破，寻求更强大的修为等等……但你绝不能说这个人，无情无欲。”
“可你确实没有带领人族变得强大啊，人们凭什么称你为人王？”方羽说道。
“我掌控一星之力，乃一星之主，万族之祖。”洪天辰淡淡地说道，“我的视角更高，我觉得万族并立的情况，对整个星域是有好处的，所以我没有刻意壮大人族……到我这个层次，眼中所见，已不是单单一个族群这么狭小了，在我眼中的……是万千星辰。”
听到这番话，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的确如此。
洪天辰出身于人族，却不一定就要为人族而活。
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标。
“所以我也劝你，视野放宽一点，不要纠结于眼前的一些恩怨情仇。”洪天辰说道，“这样才能活得自在。”
“那你现在的说法，跟你嫉妒人王的说法可就自相矛盾了。”方羽挑眉道，“既然你看得更高更远，那干嘛还要嫉妒人王的名声比你响亮？”
洪天辰神色一滞，随即说道：“并不矛盾，人的心理是很复杂的。”
“好吧，那么你刚才说的话，应该也是你留在这个位面，成为星祖的原因吧？”方羽问道，“你没有继续往上升的欲望。”
听到这句话，洪天辰脸色微微变化。
他看向方羽，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最终，洪天辰摇了摇头，说道：“继续往上升，又能得到什么呢？你说的没错，我没有继续上升的心思，宁愿留守一个星域。”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人各有志嘛。”
“那话又说回来了，你为何要拦我？”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让你这个新人王插手整个星域的事情。”洪天辰说道，“无尽领域，只能由我来灭杀。”
方羽眉头皱起，但想到什么，又展开。
“行啊，那就按你说的办。”方羽笑道，“你来灭杀无尽领域。”
“但是，得现在就出手。”
“嗯？”洪天辰看向方羽，眼神狐疑。
“无尽领域距离这么近，迟早都要降临，你作为星祖，当然得主动出击了。”方羽说道，“我就跟在你旁边，旁观你灭杀无尽领域的过程，我不出手抢你风头……这总可以吧？”
洪天辰盯着方羽，眯眼道：“我还从未有主动出手的先例。”
“那这次就开先例吧。”方羽说道，“之前也没有流放下来的星域入侵大天辰星吧？”
洪天辰直直看着方羽，似乎在考虑。
“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撕破脸皮了。”方羽说道，“反正我要亲眼看着无尽领域被灭。”
“也罢。”洪天辰点头道，“我可以让你跟随一同前往无尽领域，但你切记……过程当中，你不能出手。”
“好。”方羽点头道。
“我离开片刻，你在此等候。”洪天辰说着，身形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方羽站在原地，嘀咕道：“这星祖还挺有意思，就是性格有点怪异，嫉妒心也太重了。”
“他……是个不错的人啊。”这时，离火玉语气有些感慨地说道。
“不错？之前你不是说他刻意削弱人王的力量，很小家子气么？”方羽问道。
“那是你主观的想法，我可没对他的人品有过评论。”离火玉说道。
“你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从何看出？”方羽微微皱眉，问道。
“不让你出手，就是对你最大的帮助。”离火玉缓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