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8章 下九流
“啊……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莫途狂喊着。
“算了吧，你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就别喊打喊杀了。”方羽在莫途的身前站定，微笑道。
“啊……”
莫途还处于暴怒之中，不断吼叫。
可就在这时，莫途忽然感觉耳边传来一阵杂音。
这道声音很奇怪，他感觉自己能够听到一些杂乱的笑声和交谈声。
“这是……怎么回事？”
莫途强忍着疼痛，大脑逐渐变得清醒。
他仔细地聆听这阵杂音，很快心头便咯噔一跳。
这些杂音，就从耳边传来，但却与眼前的场景没有任何关系！
这说明，他很可能还处于幻境之中！
莫途心中咯噔一跳！
在他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再度看向前方，方羽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虚幻。
莫途闭上眼睛，再度睁开！
果然！他还站在八封神宗的大门前。
方羽就在他的面前，满脸洋溢着笑容盯着他。
幻术！
刚才发生的一切，果然都是幻境！
莫途心中松了口气。
在之前的幻境之中，他被打得太凄惨了，疼痛感无比真实。
“怪不得……能用肉身抗下我一掌，怪不得能让我的八封秘术失效！原来是幻术！”莫途盯着面前的方羽，眼中恨意滔天。
“这么久才发现，你脑子不太好使啊。”方羽笑道，“在之前的幻境中，难道你没注意到旁边的人都不见了么？这叫双重幻术……”
“杂碎，今日……我必杀你。”莫途寒声道，“你以为幻术这种下九流之术，就能够击败我？”
“能不能击败你且不说，至少我看了一段很是……的舞蹈。”方羽咧嘴笑道，“对了，提醒你一下，你在动手之前，最好找件外衣披上，否则影响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
听方羽这么说，莫途脸色一变，低头看向己身。
不知何时，他的上衣已经脱下。
而此刻，莫途抬头看向方羽后方那些瑶池圣地的人，皆是一副掩嘴偷笑的模样。
“你刚才的舞姿真是撩人至极啊……”方羽啧啧摇头，说道。
莫途又转过头，看向后方空中那群精锐弟子。
此时，这些弟子皆是一副脸色古怪的模样。
莫途又看向牧轻然。
牧轻然已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笑。
莫途已经猜到自己先前做了什么。
“该死！该死！该死！”
方羽根本就是在玩弄他！在践踏他的尊严！
“我，一定会，把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宰了！你们全要死！谁也别想逃！”莫途狂吼道，眼神之中的杀意，已经化作鲜血之色。
“血焰吞噬！”
莫途双臂张开，背部释放出一阵强光！
光芒把方羽，还有方羽身后的瑶池圣地的人全都笼罩在内。
而在光芒之内，似乎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一眼望去，能够看到天色仿佛血色一般鲜红，极为可怕。
处于这片天地之内，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冰冷还有寒意。
“滋啦……”
周围的气温急剧升高，炙热无比。
而莫途则立于空中，融入到整片天地之内。
事实上，血焰吞噬这门术法，就是从天地法相进化而来。
再往前进化一步，就是极域。
但莫途目前修为还未到悟化境，自然没法修炼出极域。
不过，哪怕只当是范围性术法，同样无比强大。
被血焰吞噬进去的生灵，生死皆被莫途掌控在手中，谁也无法逃脱！
莫途的心中满是怒火与怨恨。
敢这么戏弄他的人，他一定要宰掉！
“别浪费时间精力了，你不是我对手。”
可就在莫途准备用漫天血焰把方羽吞噬之际，方羽懒洋洋的声音，却传入他的耳中。
莫途心脏猛地一紧！
“转头看看外面。”方羽说道。
莫途神识释放，而后身躯便是一震！
在他的身体周边，整片天地都变成了冰蓝之色！
极致的冰冷，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钻入，冷彻心扉，就连经脉内的灵气都被冻僵了！
莫途大骇，想要运转体内的真气，将这股无孔无入的寒气逼出体外！
然而，他根本做不到！
当他意识到冰冷来袭的时候，他体内的灵气就不受控制，如同化作冰块一般，在经脉之中停止运转了！
而血焰吞噬这门术法，自然也自主消散。
“刚才我都提醒你先穿好衣服，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是不是很冷？”方羽出现在莫途的面前，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莫途看着方羽，眼中满是震骇。
此时的他，连灵气都无法运转！
“你这个神子真是名不副实，太弱了。”方羽摇了摇头，说道，“我能用一百种方式解决你。”
莫途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
极致的寒意，让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难以抑制。
“不玩了，我这就送你走。”方羽右拳紧握。
“轰！”
拳头爆发出耀眼的金芒，一拳砸向莫途的胸口。
莫途双眼圆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前。
“砰！”
一声闷响。
莫途的胸口直接被击穿，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啊……”
莫途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却没有鲜血往外流出。
因为，他的全副身躯都被冻僵了。
无论是经脉内的灵气，还是血管内的血液，都处于冻僵的状态。
莫途双目圆睁，心中绝望。
他看着眼前的方羽，眼神已经变了。
“没意思。”方羽摇了摇头。
莫途呼吸粗重，看着方羽。
此刻，他只想活命。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又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胸口被方羽砸出一个大洞，体内血液和灵气都已被冻僵，为何他还能停在半空中，还能自如地思考？
这不正常！
以他现在的伤势，除非是脱凡境的强者，否则都要当场毙命！
“不对，非常不对，难道……”莫途看着面前的方羽，咽了口唾沫。
眼前……仍然是幻境！
莫途心中出现这个想法的瞬间，眼前的场景再次虚化。
他胸口上的血洞不见了，体内的血液和经脉内的灵气都恢复如常。
莫途仍站在方羽的身前。
方羽面带笑容，看着他。
“你……”莫途眼中闪烁着凶芒，咬着牙，但这一次……并没之前那么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释放神识，感知四方。
第1690章 五罗刹
方羽一行人很快离开了八封神宗，原路返回南溪岭。
路上，方羽把那份婚契取了出来，递给牧轻然。
牧轻然接过婚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不撕毁它？”方羽问道。
“不能这么急，得先把它带给太上长老，由太上长老来处理。”牧轻然答道。
说着，牧轻然就把这份婚契收入到储物戒指当中。
“好了，等把你们送到传送法阵，我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方羽淡淡地说道，“接下来，你们队伍中挑一人出来，带我前往羽化门。这点，你们太上长老应该跟你们说过吧？”
“是的，方大师。”大长老立即应道，“待会儿送他们返回瑶池圣地后，我会带你前往羽化门。”
此时的大长老，无论是看向方羽的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极为恭敬。
而其他的那些内门长老和弟子，更是一路都在偷偷打量着方羽，眼神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
方羽在八封神宗的表现，实在出乎意料，但收尾又比所有人原先想象的要轻松。
在八封神子莫途那妖娆的舞姿之下，他们全身而退，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干扰。
在南疆界域内，在八封神宗的大门前把主神峰的亲传弟子阳无打成重伤，又让神子出尽洋相，颜面丢尽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这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不愧是太上长老找来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得到大长老的回应，方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但这时，一旁的牧轻然却看了大长老一眼，又看向方羽，开口道：“让我给你带路吧，我也知道羽化门的位置。”
“圣女，这恐怕……”大长老脸色微变，急声说道。
“我不喜欢欠人情，他帮了我的忙，我自然要还回去。”牧轻然黛眉微蹙，说道，“再说了，羽化门距离这里较远，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大长老脸色变幻，仍想开口。
“别添乱。”方羽看了牧轻然一眼，说道，“你要是没回到瑶池圣地，我的任务就不算完成。”
牧轻然咬着唇，说道：“我不会添乱，之后也不会有危险。”
“你以为八封神宗那边全是死人么？”方羽瞥了牧轻然一眼，说道，“我敢保证，他们现在已经派人出来追我们了。”
“就算有人追上来，我也不会添乱。”牧轻然倔强地说道，“你别小瞧我。”
说实话，牧轻然在年轻一代的修士当中，也算是一流的水准。
她的修为虽然不如莫途，但也有天极第一境的实力。
放到任何地方，这都算是中上水平的实力了。
交谈之中，方羽一行人已经接近回到南溪岭。
再往前半个小时，应该就能到达原先的传送法阵。
“方大师，你觉得八封神宗会派人追上来？”大长老皱眉问道。
“只是时间问题。”方羽答道，“所以我才会赶着带你们回到传送法阵之前。”
说着，方羽转头扫了一眼后方的众人，轻轻摇头。
“如果只是为了夺回婚契，其实根本没必要带人，甚至圣女都不用出动。”方羽说道，“让我一个人来，轻松多了。”
大长老苦笑，说道：“确实如此……”
就这样，二十多分钟后，方羽一行人回到了南溪岭。
到了南溪岭，再往前继续飞驰一段距离，到达深处，就是传送法阵所在之地。
然而，还未到达传送法阵，飞在最前面的方羽……就感觉到了数道极度阴冷且强势的气息，从前方传来。
“比我想的还要快一点……”方羽微微眯眼，自语道。
而在他后方的瑶池圣地众人也都感应到了这些气息的出现，心立即沉入谷底，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他们很清楚，前方就是传送法阵所在的位置！
在这种地方遭遇敌人，绝对不是好事！
至少，他们回去的路被封住了！
“方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大长老看向方羽，脸色无比凝重，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先到传送法阵那边吧。”方羽说道。
很快，方羽便带着瑶池圣地的众人来到传送法阵之前。
果不其然，此时的传送法阵上……站着五道身影。
他们身披灰袍，袍上有火焰般的血滴图案。
熟悉八封神宗的人要是看到这五名修士出现，一定会骇然至极。
因为，这五名修士……就是八封神宗武神峰的五大长老！
在南疆界域，这五大长老有一个统称的外号。
五罗刹！
这个称号，也代表了南疆界域大多数人对八封神宗的主要印象。
因为八封神宗每一次处理外部事务，都会派出武神峰的五大长老。
而这五大长老一旦出手，对方的下场只有一个。
要么惨死，要么人间蒸发……总之，下场极为惨烈。
而倒在五罗刹手中的……不仅有修士，也有宗门！
十二年以前，五罗刹最后一次全体出手，把南疆界域的一个四级仙门……灭门！
而今天，是五罗刹十二年来，再一次的全员出动。
此事要是传到外面，必然要轰动整个南疆界域！
“五罗刹……”在方羽身后的大长老脸色惨白，语气都在颤抖，眼神中除了震惊以外，满是恐惧。
他之前从未见过五罗刹的本尊，但却对他们的事迹极为清楚。
而五罗刹身穿的血焰黑袍……更是代表性的东西。
这下……麻烦大了！
大长老怎么也没想到，八封神宗会愤怒到直接派出五罗刹这样的阵容！
一旦出动五罗刹……意思也就显而易见了。
八封神宗要与瑶池圣地……不死不休！
至少他们这群来到南疆界域护送圣女的人，是别想回到瑶池圣地了！
此刻，其余几名内门长老也有认出前方五名长老身份的，立即面无血色，甚至身躯都在颤抖。
那些弟子见到这些长老忽变的脸色，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牧轻然对五罗刹的名号也有所耳闻，此时同样脸色发白，美眸中浮现出不安的情绪。
“什么叫五罗刹？”方羽转头看向大长老，问道。
“五罗刹……就是八封神宗内最为可怕的五名长老……”大长老咽了一口唾沫，小声答道。
第1691章 一挑五
“不必询问，你很快会知道……我们为何被称为罗刹。”
这时，前方五罗刹中间的那名修士开口。
他面无表情，言语中释放出阵阵摄人魂魄的寒气，令人毛骨悚然。
方羽眯眼打量着面前的五罗刹。
五人面容看起来并不苍老，气息相当凌厉，完全呈现出外放的状态。
这其实也说明了这五人目前的态度。
那就是没把眼前的方羽一行人放在眼里。
“我也没杀你们八封神宗的人，也就是取走一份婚契罢了，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么？”方羽挑眉问道。
“我们诛杀任何人，从不需要理由。”五罗刹中间的那位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只要出现……就意味着死亡。”
“这一点，谁都无法逃过。”
“哦？意思就是你们不讲道理了？”方羽问道。
“你，会比他们多活一会儿。”这名长老抬起手，指着方羽，平静地说道。
“为何？”方羽笑了，问道。
“因为，我们得把你带回到神子面前。”这名长老冷冷地说道，“如何处置你，由神子决定。”
说着，他那如同毒蛇般的视线，又扫过方羽身后的瑶池圣地众人，说道，“至于其他人……全得死。”
“我们不会坐以待毙。”大长老咬着牙，开口说道。
话语之中，他释放出自身的修为气息。
方羽抬起手，示意大长老往后退。
“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方羽微笑道，“第一，你们的神子可没这么容易恢复正常，更别说决定让我怎么死。”
“第二，你们也没办法把我抓回去。”
五罗刹没有开口，神色一致冰冷。
“轰！”
忽然之间，中间那名长老抬脚一踏。
一声爆响。
整个传送法阵……连带着地面一同崩碎！
地面剧烈震动，正如瑶池圣地众人的心境！
传送法阵被毁了！
这是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啊！
这下……真的大难临头了！
大长老脸色难看，看着前面的方羽。
“在死亡之前，你们可以随意挣扎，这是我们乐于见到的情况。”前方那名长老，如同雕像般的面容上，忽然露出淡淡的笑容，极具讥讽之意。
大长老咬着牙，喊道：“所有人警戒！”
牧轻然也已释放出身上的气息，准备动手。
但这时，方羽却转过头来，问道：“你们警戒什么？”
众人一愣。
“退后吧，别添乱。”方羽说着，转过头去，慢慢地朝着前方的五罗刹走去，边走便把双臂的衣袖挽起，“接下来，我会给你们演示……如何干净利落的完成一挑五。”
“勇气可嘉。”那名长老冷声道。
“珍惜你们的最后时刻。”方羽冷笑道，“接下来……你们可能就没机会在我面前装高人了。”
“砰！”
话音未落，方羽的身形就在原地消失。
他的速度甚至快过声音到达五罗刹耳中的速度！
刹那之间，方羽就已出现在五罗刹的面前。
五罗刹的反应极快，同时释放出极其强势的灵气！
“轰隆……”
灵气迸发，爆发出滔天威能。
出现在五罗刹面前的方羽，本该被这股威能轰成重伤！
然而，方羽却一动不动，仍笔直地站立在五罗刹的身前，猛然伸出双手。
他的双手，分别伸向左右两旁从未说过话的两名长老。
这两名长老脸色一变，想要挡住方羽的手。
可他们的速度，根本来不及！
“咔！”
就这样，方羽直接扼住了这两名长老的喉咙，将他们提了起来。
而这时，其余的三名长老同时发力，双手掐诀，施展出威能浩瀚的术法！
“轰隆！”
三道极致恐怖的法能，直接轰往方羽的身躯。
“噌！”
方羽的身体表层泛起一阵璀璨的金芒！
“轰隆……”
一声巨响，威能扩散出去！
周围的丛林纷纷倒塌，地面大量崩碎，整个南溪岭都在震动！
瑶池圣地的众人脸色骇然，释放道罡之气护体，并且往后退去。
大长老和牧轻然都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方羽所在的位置。
光芒逐渐消散，烟尘落地。
这时，他们能够看到，方羽仍站在原地。
反而是施展术法，轰出法能的三名长老……已被刚才的反震之力轰飞出去。
方羽的双手仍扼住那两名长老的脖子。
两名长老脸色慌乱，不断地挣扎，额头上青筋冒起，体内气息层层提升。
然而，他们就是无法挣脱方羽的双手。
此刻的方羽，浑身沐浴在金光之中，如同被赤金火焰缠身的人！
而被轰退出去的三名长老，此刻都远远看着方羽，眼神中闪烁着震惊之色。
尤其那名开口说话的长老，脸色都变了。
“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别太嚣张。”方羽说着，双手猛地一合！
“砰！”
被他抓在手中的两名长老，被方羽用极度恐怖的力量，强行拍在一起。
“咔咔咔……”
两名长老惨叫出声，各自身躯内的骨骼和内脏都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打击。
一瞬之间，两人的身形完全崩了，血溅数十米。
“砰！”
方羽抬起手，将两道身躯猛地砸到地面，再度引爆地面。
这两名长老的修为气息，就在这两击之中，顿然消散！
气息消失得太过突兀，因此就显得很明显。
前方剩余的三名修士……心头大震，脸色骇然！
死了！
他们的两名同伴，就这么死了！
三名长老眼神中皆是不可置信。
他们不相信，自己的两名同伴会死得这么迅速！
然而，他们的神识，却还是让他们看到深陷地底之中的两名同伴的惨状。
此刻，这两名长老的身形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已变成两坨烂泥。
“这……”
三名长老看向方羽，哪里还有之前的自信！？
“别发呆，不是说要杀了我么？”
方羽淡淡一笑，身形化作一道幻影，闪向前方。
三名长老脸色大变，浑身汗毛竖起，立即施法。
“无尽真罡！”
在见识到方羽的可怕力量之后，他们已经慌了！
三名长老同时施法，撑起一道泛着白金光芒的护罩！
护罩极为厚实，其中蕴含着八封秘术之力，多种法则在其中不断运转。
护罩在维持的过程中，不断地增强。
这就是无尽真罡的强大之处！
第1692章 物尽其用
这也是五罗刹掌握的最强防御型术法！
一旦施展出来，至少能够挡下天极第四境巅峰强者的全力一击。
甚至就连悟化境强者的进攻，也能强行挡下！
“嗖！”
方羽出现在护罩之外，面带冷笑。
“不是要杀我么？龟缩在护罩里面，怎么杀我？”方羽问道。
三名长老脸色难看，说不出话来。
“试一试。”方羽一脚踹出，踢在护罩之上。
“嗙！”
一声闷响。
方羽的力量被护罩吸收进去，反而让护罩又增强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无尽真罡内的三名长老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你是体修……”原先中间的那名长老，冷声开口道。
“体修？确实。”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体修。”
“怪不得力量如此强横……”那名长老脸色阴沉，说道。
若早知道这个情报，他们不会损失两名同伴！
“你们真要躲在里面不出来了？”方羽问道。
“我们就算不出去，也有办法杀你。”那名长老寒声道，“但你作为体修，却没办法破开我们的无尽真罡……”
“轰！”
话还没说完，方羽就抬起一拳，猛地砸在面前的护罩之上。
“轰隆！”
这一拳的力量，直接让护罩出现皲裂，而后凹陷下去，层层崩碎！
护罩内的法则，灵气，已经秘术之力，瞬间崩坏！
“砰！”
无尽真罡从出现一个洞，到全面溃散，只用了三秒！
而方羽这一拳的劲力，还轰在了内部的三名长老身上。
三名长老发出痛哼声，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咻！”
方羽没有停下，冲向左侧一名长老。
这名长老心中大骇，口念法诀，想要施法，却连法诀都没法念出来。
方羽面无表情，一拳砸出！
“不要啊……”
面对方羽砸来的一拳，这名长老面容扭曲，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砰！”
下一秒，拳头正正砸在这名长老的左脸颊上。
长老的头颅哪能承受这狂暴的力量，当场爆开，血溅四方。
“咻！”
另外一名长老同样还没稳住身形，方羽却已出现在他的身侧。
“灭雷神瞳！”
这名长老大吼着，转头看向方羽，双瞳泛起骇人的雷霆电光。
“狗屁神瞳。”
方羽淡淡开口，一巴掌扇出。
“啪！”
这名长老双瞳之中酝酿的雷霆威能还未释放出去，整个头颅就被方羽一巴掌扇飞。
“滋啦……”
大量鲜血喷涌而出。
短短的几秒之内，又有两名长老的气息消失。
五罗刹，只剩下了一罗刹。
方羽转过身，看向八封神宗派来的最后一名长老。
这也是刚才负责说话的那名长老。
此刻，这名长老已经稳住身形，左手抬起，手掌心之上，悬浮着一颗闪烁着红芒的铃铛。
铃铛微微震动，泛起一阵血芒。
血芒之中，可以看到不断闪现而出的幽魂鬼脸。
长老双手一合，猛地拍在铃铛之上。
“铃铃铃……呜呜呜……”
这阵声音蕴含着洞穿力极强的阴冷气息，猛然扩向四方！
这是幽鬼铃铛，极强的范围性进攻法器！
铃铛声就是最为可怕的武器，令人难以防备。
一旦听到这阵声音，声音便会化作气息钻入体内，破坏体内的经脉和血肉。
在这之后……神仙难救！
这名长老看着方羽，脸上露出冷笑，疯狂地喊道：“我就算杀不死你，我也要瑶池圣地的其他人给我们陪葬！”
他的心境，已经彻底崩溃了。
全方位的崩溃。
原先自信满满的他，在几分钟之内……落到如此境地。
他到现在都还没接受现实。
五罗刹所到之处，何人不惧，何人不退让！？
哪怕是二级仙门的长老见到他们五人，也给他们面子！
可今天，他们却全要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手中！？
这件事要是外传，造成的影响……根本不敢想象！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最后一名长老，心中狂喊。
而此时，幽鬼铃铛发出的声音，已经传了出去。
后方那群瑶池圣地的人，根本来不及逃跑。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嗖！”
在瑶池圣地众人的身前，忽然出现一个半透明的巨大漩涡！
幽鬼铃铛发出的声音，全然被这个漩涡吸收入内。
而位于漩涡之后的瑶池圣地众人……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看到这一幕，那名长老愣住了，随后更加疯狂，双眼血红，就要伸手继续拍向那颗幽鬼铃铛。
但就这时，他的视野中却忽地出现了鞋头。
“砰！”
下一秒，便是一声爆响。
这名长老下巴骨骼粉碎，身躯朝天空飞去。
至于那颗幽鬼铃铛，则是失去控制，剧烈震动。
“铃铃铃……”
幽鬼铃铛继续发出声音。
“咔！”
方羽伸出手，将幽鬼铃铛抓住。
即便在掌心，铃铛仍在震动，试图发出声音。
“咔咔咔……”
方羽用力，握住铃铛。
至此，幽鬼铃铛不再发出声音，化作粉末从方羽的手中散落。
把幽鬼铃铛粉碎之后，方羽才抬起头来，看向上空。
被他一脚踢飞到空中的那名长老已经几近晕厥，自由落体地往下坠落。
方羽身形一跃，双手合握成拳，猛地砸向他的腹部。
“砰！”
这名长老发出最后的惨叫声，落在地面上，身躯跟随地面一同炸裂。
片刻后，方羽回到瑶池圣地众人的面前。
此刻，一片寂静。
没人说得出话来。
名震南疆的五罗刹，就这么被方羽用最为残暴的方式……全灭了？
“我可以修复传送法阵，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方羽说着，就在旁边完好的空地上，开始布阵。
而瑶池圣地的众人，仍呆愣在原地。
……
五分钟后，方羽重新布好了传送法阵。
“你们可以回去了。”方羽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接下来我得去羽化门了。”
“我，我会带方大师您前去……”大长老回过神来，颤声应道。
“好，那就走吧。”方羽说道。
“我，我也想一同前往！”旁边的牧轻然再度开口。
方羽皱眉看了牧轻然一眼，说道：“算了，来就来吧，我赶时间，现在就走。”
说着，方羽便转身离开。
“你们先行返回瑶池圣地！”大长老吩咐其他人。
“是！”其他人齐声应道。
而后，大长老和牧轻然便跟上方羽，准备离开南溪岭。
可走了没几步，方羽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后方。
“方大师，可有疑问？”大长老问道。
“为了断绝之后的麻烦，还是物尽其用吧。”方羽说着，往原先战斗的位置飞去。
……
下午时分，八封神宗大门前乱作一团。
因为，此时有五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就躺在大门前的地面上。
这五具尸体已经残破不堪，看不清面容。
但通过那破烂的服饰，却仍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正是被掌门派出去追杀瑶池圣地众人的武神峰的五大长老！
名震南疆界域的五罗刹，最受到掌门信任的五名长老……竟然，全死了，以最为凄惨的方式。
看到这五具尸体，得知他们的身份之时，不少内门长老和弟子的腿都发软，站立不稳，瘫倒在地。
甚至还有部分长老和弟子，忍不住痛哭出声。
之所以哭泣，有的是因为伤心，但更多的是因为……恐惧！
他们到底招惹了多么残暴的对手啊！？
晚些时候，此事传到天神峰上。
些许时刻的沉默后，天神峰顶爆发出阵阵轰鸣声，甚至引来千道天雷！
这一天，八封神宗不得安宁！
第1693章 不同版本
八封神宗正处于震动之际，方羽三人则已往南疆东部的绿海飞去。
羽化门的宗门地址，就位于绿海的一座岛屿上！
前往绿海的途中，方羽跟大长老一直在交谈。
这位大长老名号无愁，在内门长老中实际排名第五。
“方大师，我挺好奇，你把五罗刹的尸体扔回八封神宗的大门前，他们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啊……”无愁眼神闪烁，说道。
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哪怕放在他整个修炼生涯当中，都是值得震惊和铭记的事迹。
在一个三级仙门前动手，打伤对方亲传弟子，羞辱对方神子……最后再把派来追杀的成名已久的五罗刹虐杀，再把尸体扔回到宗门的大门之前。
如此做法，嚣张至极，胆大至极！
要知道，八封神宗可不是什么小宗门，而是一个实打实的三级仙门，南疆界域内有名的宗门！
“他们最好没什么反应。”方羽淡淡地说道，“这是一次警告，他们要是还没法领会，那他们就该死。”
这句话听起来狂妄至极，但无愁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看轻。
在见识到方羽虐杀五罗刹的场面后，他对方羽的实力已经没有任何的怀疑。
虽然外表释放出来的气息很是微弱，但无愁知道……那也许只是方羽刻意的掩盖。
方羽真正的实力，必然相当可怕！
毕竟五罗刹在南疆界域成名已久，其中每一名长老的修为都不会低于天极第二境，甚至有天极第三境的存在。
然而就这么五名强大的修士，在方羽的面前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光从这一点来看，方羽的实力已经远超天极第三境，可能已至天极境巅峰，甚至悟化境！
若真是悟化境强者……确实没必要惧怕八封神宗的报复。
无愁看向方羽，眼神闪烁着震撼的光芒。
“你……为何要前往羽化门？”这时，另外一边的牧轻然开口问道。
无愁也看向方羽，同样好奇这一点。
羽化门在一千多年以前确实风光无限，乃大天辰星的顶级宗门。
可随着霸天圣尊的离去，羽化门每况愈下，一年一年地衰落。
到了最近一百年，羽化门已经衰败到无法评级了。
但它的名号，却时常能够在修仙界内听闻。
那是因为，羽化门被当成了一个经典的反面教材。
“没什么，就是去看一看。”方羽看向无愁，眯眼道，“你若了解羽化门，倒是可以跟我说说情况。”
“说不上了解，都是一些江湖传言，并不确保真实的信息。”无愁答道。
“说说吧，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好聊。”方羽说道。
无愁点了点头，说道：“自从霸天圣尊踏空登仙之后，羽化门便开始走向衰落。”
“这其实是自然现象……任何一个宗门的创始人，或者顶梁柱离开……都没法避免宗门的衰落。”
“而羽化门之所以被当成反面教材……是因为，衰落得太快了。”
听到这番话，方羽眼神微动。
“宗门的衰落是有一个过程的，越是强大的宗门，底蕴越强，衰落自然也会更缓慢。”
“然而曾经凌驾于一切宗门之上的羽化门，却在霸天圣尊离开后不到两百年的时间内……从顶级仙门，跌落到十级，最终连级别都丢掉了。”无愁摇了摇头，有点感慨地说道，“这就是如今修仙界喜欢拿羽化门做反面教材的原因。”
“这是为什么？”方羽眯眼问道。
“针对。”无愁沉声道，“无止境的针对。”
“自霸天圣尊离开之后，以往被羽化门压制的那些宗门全部跳了出来，他们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羽化门的仇恨。”
“因此，羽化门连续十二任的掌门和核心长老……皆被那些宗门联合起来，以各种暗杀，毒杀，正面挑衅等各种方式杀死。”
听到这番话，方羽眼神骤然转冷。
“连续十二任啊！再强大的底蕴，在这种程度的围剿之下……都得衰败！”无愁语气中也有些许的愤怒和无奈。
“羽化门没有盟友么？”方羽问道。
无愁摇了摇头，说道：“据我听闻，当时想要让羽化门灭亡的宗门，各大界域加起来，至少有数千个。”
“在这样一股力量面前，谁敢当羽化门的盟友？”
方羽眼神闪烁着寒芒，没有说话。
“如今很多人提起羽化门的衰落，皆认为那是霸天圣尊的错误。”无愁又说道，“他们认为霸天圣尊树敌太多，才会招致这样的结果，自己害了自己一手创立的宗门。”
听到这句话，方羽眉头皱起。
按照他对林霸天的了解……这件事确实不太对劲。
林霸天要是知道自己会离开，绝不可能给自己的宗门留下这么多的敌人与祸害。
林霸天……绝不是如此不负责任的人。
“那你有没有听到相关的传闻，霸天圣尊……为何没有清除这些敌人就离开了？”方羽皱眉问道。
无愁眼神微变，看了一眼牧轻然，又看向方羽，说道：“其实当年霸天圣尊的离开，确实是有别的说法……”
“怎么说？”方羽眼神一凛，问道。
“在老一辈人族修士的心中，霸天圣尊无敌一世，最终踏空登仙，成为真正的仙人。”无愁舔了舔嘴唇，说道，“可在其他非人族的界域，或者说……不认同自己属于人族的那些大族的眼中，当年霸天圣尊的离开，并不是因为成仙。”
“那是因为什么？”牧轻然睁大美眸，问道。
有关霸天圣尊的事情，她也是从太上长老那里听闻，只知道霸天圣尊当年凌驾众生之上，最终踏空登仙。
至于无愁长老如今所说的另一个版本，她也是第一次听闻。
“据闻，是因为霸天圣尊过于妖孽，再加上性格狂放，触怒了至高主宰……遭天谴诛灭了。”无愁脸色凝重地说道。
“怎么……可能？”牧轻然俏脸骇然，不可置信地说道。
而方羽眼神更是冰冷无比。
林霸天并不是因为成仙而消失，而是被诛灭了？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
可林霸天没有为羽化门清除掉敌人就忽然消失，确实也是反常的举动。
如果他得知自己即将离开，他绝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第1694章 羽化门
“无愁长老，你所说的版本，是从哪里听来的？”牧轻然问道。
“事实上，这才是如今大天辰星上，绝大多数修士相信的版本。”无愁轻轻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至于霸天圣尊踏空登仙这个版本……只有人族界域内比较多人相信。”
“哪怕放到我们所在的洪河族界域，还有如今所在的南疆界域……其实大多数人都认为霸天圣尊是遭天谴，被诛灭形神了。”
“怎么会这样……那太上长老所说的……”牧轻然绝美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和震惊。
“这个版本之所以更多人相信，是因为霸天圣尊当年的消失，确实太过突兀了。”无愁说道，“如果他真的踏空登仙，不可能毫无动静，就这么消失不见。”
“而且之前我也说过，霸天圣尊离开之后，羽化门接连十二任掌门和核心长老都被那些敌对宗门杀死。”
“如果霸天圣尊是踏空登仙离开的，那么他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些手段或是强大的法器来保护自己一手创立的宗门？”
说着，无愁深吸一口气，说道：“因此，羽化门的衰落，又反向的佐证了霸天圣尊当初是被至高主宰诛灭，而非踏空登仙……”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太上长老会跟我说……”牧轻然仍然不理解。
“霸天圣尊可以说是人族最后的荣耀。”无愁语气沉重地说道，“在最为鼎盛的时代过后，人族便一直在走下坡路，直到霸天圣尊的出现。”
“他的一系列惊天动地的事迹，让人族再度璀璨。而霸天圣尊的忽然消失，又把人族打回原形。”
“直到今天，人族再无像霸天圣尊那样具备圣人之资，镇压时代的妖孽出现……”
无愁又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向牧轻然，说道：“霸天圣尊到底有没有成仙，又是否被诛灭……事实谁也无从得知。”
“至于相信哪个版本，是每个人的选择。”
“伦天长老选择相信霸天圣尊踏空登仙，圣女……你呢？”
牧轻然思索起来，随即坚定地答道：“我也相信霸天圣尊成为真仙了……他那样的妖孽，怎么可能被诛灭？”
无愁看向方羽。
方羽没有想要做出选择，而是问道：“羽化门接连十二任掌门被杀……现在怎么样了？”
“……接连清除十二任掌门和核心长老后，羽化门近乎快要封门了。”无愁说道，“之前的精英全死了，还有不少弟子为保命而离开，也没法招来新的弟子……”
“但我听说，羽化门剩余的弟子中，还是有不怕死的接任了掌门之位……”
“之后，便一直发展到今天……当然，羽化门早就被断掉了崛起的希望，只是在苟延残喘，慢性死亡。如今的羽化门，恐怕连一个新建的小宗门都不如。”
方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
有关羽化门和林霸天的情况，他已经基本知晓。
至于其他的信息，得等到了羽化门才能打听。
无愁能够感受到方羽情绪明显的转变，也不再言语。
“方大师，与羽化门到底有何关系？”无愁心中疑惑。
……
一路前行，时间流逝。
到了傍晚时分，方羽三人终于来到南疆界域最东部的绿海。
这片海域之所以被称为绿海，就是因为海水呈现出碧绿的颜色。
这并非光芒的映照，而是海水实际的颜色，就是碧绿色。
进入绿海之后，再往前飞了将近十五分钟，便能看到海域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岛屿。
这座岛屿不大不小，占地数千亩。
方羽三人从空中落下，落在岛屿的正前方。
面前是一块竖起的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大字。
羽化门。
从大门处往里面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荒凉。
破旧的古殿，荒废的修炼场，还有长满杂草的道路……哪怕是门口摆放的石碑上的‘羽化门’三字，都显得很是模糊。
大门没有守门弟子，方羽三人便直接走了进去。
顺着小道往前走去，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有的只是苍凉的景色。
只是看到现在的景象，很难想象这是当初镇压天下万宗的顶级宗门。
方羽步伐不急不慢，沿着遍布杂草的道路，慢慢地往深处走去。
穿过两座小山之间的狭道后，眼前的场景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仍然苍凉，但是建筑更加秘籍了。
藏宝阁，闭关密室，议事大厅……该有的建筑都有，只是显得破旧，没有人气而已。
而远远眺望，看到最深处的位置，还有一座拔起的后山。
后山的闪避内陷下去一大部分，而在凹陷的位置，则建有两座被时间磨得有点模糊的雕像。
方羽一眼望去，就认出了这两座雕像的身份。
正是他和林霸天自己的雕像。
之前在地球乾坤山底部，就要同样的雕像，只不过羽化门这两座……更为巨大罢了。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侧边传来。
方羽转头望去，看到左前方，两百多米外的一座草房门前，出现一名身穿灰袍，形容憔悴的男修士。
男修士眼神警惕，打量着方羽三人。
“你是羽化门的弟子？”方羽立即问道。
“是，你们是谁？”男修士眼神更加警惕了，眉头紧锁地问道。
“我们没有恶意。”无愁开口道，“我们是来……打听一点消息的。”
“打听消息？我们羽化门没有掌握任何消息，你们请回吧。”男修士板着脸，回绝道。
“我们出现确实有点突兀，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方羽看着男修士，说道，“我叫方羽，来自下位面的地球。”
“方羽……”男修士眼神微动，似乎听闻过这个名字，但又想不起来。
因此，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你们赶紧离开吧，这里什么也没有。”
“咳咳……”
就在这时，一道咳嗽声从男修士背后的草房内传来。
“让他……进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师父，他们……”男修士脸色一变，想要说话。
“让他进来。”那道声音再度开口。
男修士不再言语，看向方羽三人。
“过来吧。”男修士开口道。
方羽三人走到小草房前。
还未走进，就能闻到草房内飘出的各种药味。
第1695章 千年守望
“我师父只见你。”男修士又开口道，“另外两位止步。”
牧轻然和无愁立即停下脚步。
方羽看了一眼男修士，便走进到草房之内。
草房内的空间还算大。
大厅的地面上摆放着很多个药炉，药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而穿过大厅，来到内室，就能看到一张木板床。
床上，躺着一名血肉枯萎，苍老至极的老者。
可以说，方羽从未见过如此苍老之人。
老者呼吸微弱，身上散发着死气，显然活不久了。
方羽走到老者身旁，在床边蹲下。
“咳咳，你叫……方羽？”老者努力转过头，用浑浊的双眼看着方羽，问道。
“你认识我？”方羽问道。
“你可曾认识……林霸天？”老者说话已经很艰难，说一句话都要大喘气。
而听到他的问题，方羽立即答道：“我认识他，我和他都是从下位面的地球而来……”
老者浑浊的眼神中，闪烁起一阵光芒。
此时的他，似乎忽然有了力量，脸上出现一点血色。
“终于见到你了，方……叔。”老者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方羽眼神变了。
他看着老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霸天是我的父亲，我是……林寻羽。”老者答道。
林寻羽！
方羽心弦一颤。
他从未想过，眼前的这名老者，会是林寻羽！
这就是林霸天在地球上渡劫飞升之前，留下的子嗣！
方羽知道林寻羽的时候，已是很多年以后。
他原以为林寻羽早已在地球上仙逝……从未想过，林寻羽竟然也成功飞升到了上位面，来到了大天辰星！
“寻羽……”方羽看着面前无比苍老的老者，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床上的林寻羽看着方羽，浑浊的眼睛湿润了。
这一刻，他似乎回忆起很多的事情。
“父亲在离开之前告诉我，你终有一日会来到这里，让我一定要等到你……”林寻羽说道。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方羽问道。
“父亲让我告诉你……羽化门，就是为你而建的。”林寻羽喘着气，说道，“他说，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无论羽化门是什么模样，都得转交到你手中……我保住了羽化门，只是……咳咳！”
说着，林寻羽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身躯都在剧烈颤抖，嘴角流出鲜血。
方羽立即伸手扶住林寻羽，并且用神识和真气探寻他体内的情况。
当探寻到林寻羽体内情况时，方羽脸色微变。
经脉，丹田，乃至血肉……全都处于极为恶劣的状态。
经脉破碎，血肉枯萎，身上有多处陈旧的重伤，体内没有一丝的灵气流动。
最重要的是……由于寿元耗尽，整个身体已经失去了生机。
这样的身体，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
方羽看着林寻羽，无法想象他以前受过多么严重的伤势。
“尘烨……把我那个盒子取来……”林寻羽喘息着，开口道。
“是！”这时，站在草房门前的尘烨立即走进内屋，又趴下身，在床底下翻找了一会儿，取出一个木盒子。
尘烨拿着木盒，又看向床上的林寻羽，眼眶含泪，身躯微微颤抖。
“方叔……这是父亲让我转交给你的。”林寻羽说道。
方羽转身，接过尘烨递来的木盒。
将木盒打开，方羽看到里面放着一本秘籍，还有一块木制令牌。
方羽拿起秘籍，古旧的秘籍封面上，是四个由人手写的大字。
《霸天秘术》。
方羽翻了翻，里面记录的是林霸天自创的各种术法。
把秘籍合上，方羽又取出了那块令牌。
令牌上是刻制的两个字。
掌门。
这是掌门令。
“父亲离去的突然，没来得及给你留下他的亲笔信……”林寻羽说道，“但他说，只要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你，你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方羽看着掌门令和秘籍，没有说话。
“噗……”
这时，林寻羽又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尘烨脸色大变，跑上前来。
方羽立即蹲下身，想要强行给林寻羽灌输真气，维持他的身体机能。
然而，林寻羽残破的身体甚至都没法承受真气的进入了。
“方叔……我的时间到了，我早该死了。见到你，我总算有件事没有辜负父亲。”林寻羽叹息一声，眼神中满是悲伤。
“以你的天赋，你不该只有这么一点寿元，是谁把你重伤的？”方羽眼神冷冽，问道。
林寻羽摇了摇头，艰难地抬起双手，颤颤巍巍地按在方羽的双手上。
“方叔，我只有一个期望……请你一定要让羽化门……重回巅峰。”林寻羽呼吸急促起来，即便苍老不堪，他的眼神中却仍饱含怒火与仇恨，说道，“是我能力不足，没有护住羽化门的荣耀……但你一定可以，请一定……要为我们羽化门正名！”
方羽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寻羽，答应道：“我会做到的。”
得到方羽肯定的答复后，林寻羽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身躯放松。
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眼神开始涣散。
“父亲，我见到方叔了，我们……还有机会相见么？”
林寻羽最后的记忆，回到了当年他飞升到大天辰星，寻找到父亲的时刻。
那个时候，羽化门正值巅峰，一切都很美好，没有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悲剧。
就这样，在回忆之中，用尽大半辈子追随父亲脚步，又留着最后一口气，倔强且坚定地苦等到方羽到来的林寻羽，在淡淡的笑意中安然逝去。
过去的一千多年对他而言是极其痛苦的，但在最后的时刻，他终于原谅了自己，把胸口常年积聚的怒火和恨意释放出来。
他相信，深受父亲信任的方羽，一定能办到他办不到的事情。
羽化门……终究会重现辉煌。
那些坚守羽化门的人，绝不会白白牺牲。
“师父……”
羽化门名义上的最后一名弟子尘烨，在床前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痛哭流涕。
苍凉的岛屿，破落的宗门，孤零零的草房之中，只剩下这么一对师徒。
如今苍老的师父逝去，只剩下徒弟一人。
这是何等悲凉的画面？
方羽站在一旁，伸手将林寻羽的眼睛合上。
他还有点没能接受，眼前这位老人就是林霸天的儿子。
林寻羽这个名字，被林霸天赋予了更多的含义。
林寻羽，最终还是寻到了方羽。
原本，方羽跟林寻羽应该有更多的交流。
然而，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却也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
这是极大的遗憾。
直到最后时刻，林寻羽仍充满着对羽化门衰落的自责。
他眼神中的愤怒和仇恨，让方羽心弦微微颤动。
被长辈寄予厚望，接手一个繁盛的宗门，最终宗门却毁在自己手中。
这样的感觉，方羽感同身受。
林霸天想把羽化门转交给方羽，也许是为了让方羽填补当初天道门的遗憾，也许是美好的祝愿。
但林寻羽最后的请求，却完全出自于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还有深深的自责。
这与当初的方羽，心境完全一样。
在如此心境之下，抱着渺茫的希望，用残破的身体坚定地等候方羽的到来。
这需要多么强大的信念。
“你做得足够好了，寻羽。接下来，好好休息吧。”方羽站在床边，眼神冷冽，说道，“我保证，我不但会让羽化门重回巅峰……还会把那些宗门一个一个揪出来，把他们对羽化门做过的事情，十倍奉还！”
第1696章 残忍羞辱
羽化门，后山。
尘烨把林寻羽的遗体摆放到一具早已备好的棺木之中。
在把棺木埋进地底之前，尘烨再次在棺木前跪下，重重地磕头。
方羽站在一旁，看着前方的棺木，没有开口说话。
他原本想要效仿之前的做法，把林寻羽的遗体先保存好，待日后有机会再将其复活。
但离火玉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他的情况，是不可能复活的。”离火玉说道，“生机耗尽的时间太过长久，无论动用生命法则或是时间法则，都没法把这部分弥补回来。甚至早超出原本的寿元界限……他能活到今天，已是奇迹。强行对他动用时间法则或生命法则……甚至可能触犯因果。”
“另外，我再说一次，生命法则和时间法则并非无所不能，它们也有各自的局限性。”
“就我的认知里，还没有出现能够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存在。”
事实上，方羽也知道林寻羽的身体情况，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一开始想要释放星辰果的生命之力来帮林寻羽维持住身体机能。
然而那个时候，林寻羽实际上已经没有生机了。
他似乎仅凭残存的意志力在与方羽交谈。
前方，尘烨在磕头过后，便红着眼睛，将棺木埋进地底。
然后，又在地面上立起一座墓碑。
林寻羽之墓。
……
做完一切，尘烨的情绪恢复不少。
方羽和他站在后山的悬崖前，眺望远处的绿海，俯瞰整座岛屿的风景。
“你师父跟你提起过我吗？”方羽看向尘烨，问道。
尘烨点了点头。
师父林寻羽在生之时，身上的伤势极重，只剩一口气的情况下，只剩下一个念想。
那就是等方羽到来。
正是有这份执念，林寻羽才能抱着那副残破的身躯活到今天。
而在终于见到方羽之后，他的执念解除，便安然逝去了。
师父离去，尘烨固然感到悲伤。
但在悲伤过后，他却又感到高兴。
师父……终于不用再受罪，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能不能把你们师徒二人，还有羽化门后来的情况，全部告诉我？”方羽看了一眼尘烨，问道。
尘烨看了一眼方羽，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把那部分尘封的记忆重新掀开。
一千多年前，在林霸天离开之后，林寻羽并没有直接继承掌门之位。
因为当时的林寻羽其实也才刚到大天辰星没多少年，还未到悟化境。
掌门之位，由当时最为出色的一名长老接替。
接替林霸天的那位掌门，当时拥有脱凡境巅峰的实力，甚至半步迈入登仙境！
而其余的内门长老大部分都在悟化境之上，还有好几名脱凡境。
当时的羽化门虽然失去了林霸天，但综合实力，仍然配得上顶级仙门这个称号！
而之后，就跟方羽听说的一样。
各大界域在打听到林霸天忽然消失的消息之后，便联合起来，开始对羽化门发起一轮又一轮的针对性进攻。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各种方式的攻击，羽化门都扛住了，没有太大的损失。
可到了后面，加入到针对羽化门的宗门越来越多。
那些宗门，就是想要把羽化门灭掉！
终于有一天，对方出动了一名登仙境修为的超级强者！
在这名超级强者的带领下，羽化门那一次损失极为惨重。
掌门为了保护弟子，当场陨落，其余九大长老，皆受重伤！
那一战过后，羽化门实力削减大半！
也是从那时开始，羽化门开始急速衰落。
在接任的掌门身死后，羽化门又接连死去五任掌门。
当时的羽化门，谁去当掌门，就意味着要承受最大的危险，不知哪天就要身死道消。
为了保护林寻羽，当时羽化门内的所有人，都不赞同林寻羽成为掌门。
就这样，各个长老和精锐弟子前赴后继，羽化门接连失去十二名掌门！
那是羽化门最为黑暗的日子。
但即便黑暗，羽化门也从未考虑过解散或是封门。
就这样，死死支撑！
直到第十二任掌门死去，林寻羽再也不愿躲在庇护之下，成为了第十三任掌门。
“师父成为掌门之后，果然还是遭遇了暗算。”尘烨眼眶泛红，眼中仍有怨恨和愤怒，说道，“大概在五百年前，师父已有悟化境巅峰的修为，即将踏入脱凡境。”
“可就在他闭关冲击脱凡境的时候，那些杂碎派人来到羽化门，开始了袭杀……”
“那一战，我们羽化门损失惨重，师父也受了重伤，几乎身死……”
方羽眯着眼，眼神同样冰冷，问道：“他们杀到羽化门……为何不灭门？”
“因为……他们要戏弄我们，他们要看着我们羽化门苟延残喘，直到自行灭亡！这是对我们的羞辱！”
尘烨眼中的愤恨已经无法掩盖，紧咬牙关，双拳紧握。
当初的一个画面，让他至今难忘。
一名脱凡境强者，脚踩师父的脸颊，露出得意且戏谑的笑容。
“没有霸天圣尊，你们羽化门算什么？”
“我很好奇，你们羽化门在今天过后，还能支撑多久……”
尘烨一边对方羽说着当初的情况，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想起了当初那些惨死的同门师兄弟。
“那天过后，羽化门就彻底失去了再度崛起的希望。”尘烨涩声道，“全宗门上下，要么死，要么重伤，修为被废……”
“师父保护了我，我只受了轻伤。”
方羽眼神闪烁。
就算尘烨不说，他也知道之后的情况了。
那样一次袭击过后，羽化门虽然没被灭门，但情况比灭门还要惨烈。
修为被废或是重伤的人，只能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
到了最后，就跟方羽目前所见的羽化门一样。
荒凉至极，只剩一对师徒还在默默坚守。
尘烨蹲在地上，眼泪不断地流出来。
当初的记忆，实在太过痛苦，哪怕时间已经久远，但一回想起来，他仍然感觉到痛苦万分。
“差一点！就差一点！若再给我们羽化门多一点时间，让第一任掌门突破到登仙境，结局必然不同！”尘烨双手抱头，额头青筋直冒，嘶吼道。
方羽看着尘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方羽眼神冷然，说道。
第1697章 第一步
“今天过后，你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与折磨，全部可以还给当初那些人。”
听到这句话，尘烨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方羽。
他的眼神不断变换，有震惊，迟疑，期待……
最终，他想起林寻羽生前对他的交待。
尘烨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忽地跪下，给方羽磕头。
“师父相信您，我作为他的弟子，自然也相信您！从今天之后，您便是羽化门的掌门！”尘烨高声道，“弟子尘烨，会全力辅助掌门，重振羽化门！”
“不只是重振羽化门。”方羽摇了摇头，冷声道，“我之前说过，要十倍奉还。”
……
自从天道门被灭之后，对于收徒立宗这些事情，方羽出现了一种本能的排斥。
他不想再发生与天道门类似的事情，他害怕身边的人因为他而死去。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其到了今天，见到林寻羽之后，他的想法改变了。
现在的他，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
他要让羽化门重新登上巅峰，同时……让当初那些针对羽化门的宗门，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这不仅是他对林寻羽的承诺，也不单因为林霸天说这是为他创立的宗门。
更是因为……方羽想要在大天辰星，弥补当年的遗憾。
他要把羽化门打造成真正的无敌宗门，把其他的宗门全部踩在脚下，永远不遭受任何伤害！
这就是方羽思想的转变。
一个宗门想要不受伤害，低调和忍让都没有用。
只有成为让所有人都万分恐惧的存在，才能保有最长久的安全！
……
方羽从后山下来，无愁和牧轻然就在前方等他。
两人虽然没有进入草房，但也听到了一些对话。
因此，此时两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原来方羽……真的跟羽化门有关系！
而且，关系还很深！
“方，方大师……您这是要成为羽化门的……”无愁睁大眼睛，开口问道。
“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羽化门的掌门了。”方羽答道。
“羽化门的掌门……”无愁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牧轻然则是环顾四周，微微蹙眉道：“如今的羽化门就跟一个新建的宗门差不多……”
“白纸才能更好地作画。”方羽淡淡地说道。
牧轻然和无愁对视了一眼，不再说什么。
“你们两个在这里刚好，有关宗门之事，我还得问问你们。”方羽说道。
“方大师，您随便询问，在下只要知道，一定会回答。”无愁立即答道。
“先到大殿坐坐吧。”尘烨从旁边走出，说道。
几分钟后，四人来到破落的议事大厅。
“你们都是宗门出身的修士，在你们看来，现在羽化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方羽看着无愁和牧轻然，问道。
无愁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没事，畅所欲言。”方羽说道。
“呃……是这样的，就我所知，如今的羽化门连评级都没有，严格来说不被修仙界所承认。”无愁说道，“因此，我认为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给羽化门评级，让他重新回到正常宗门的行列。”
“是的，宗门评级很重要。”牧轻然也开口说道，“就算只评个十级……也大为不同。”
“那我要到什么地方评级？”方羽问道。
“这里属于南疆界域，可以到南疆东部，找到最近的万道阁，然后就可以申请宗门评级了。”无愁说道。
“这么官方么？”方羽微微皱眉，问道。
“是的，万道阁在整个大天辰星都是最为权威的机构。”无愁说道，“哪怕离我们极其遥远的那些大族内，都有万道阁的存在，而且那些大族界域内的宗门，同样由万道阁来评级。”
“这样啊……”方羽转头看向尘烨，问道，“你怎么看？”
“一切听从掌门安排。”尘烨答道。
方羽手托下巴。
“但直接评级，恐怕不太容易，因为羽化门如今没多少弟子……也许并不具备评级的资格。”这时，无愁又说道。
“哦？还有要求？”方羽问道。
“当然，每一等级的宗门都有相当严格的要求，否则无法得到评级。”无愁说着，也皱起眉，“问题就在这里，没有评级的宗门，很难招收到弟子。而没有足够的弟子数量，又无法评级……这是一个死循环。”
“照这么说，其他宗门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方羽皱眉道。
“其他宗门……要么从招收周边乡镇的人成为弟子开始，要么就是创立宗门的人颇具名声，自带影响力……这样也能吸收不少的弟子。”无愁说道，“还有一种，则是附属宗门，与大宗门达成协议之后……”
“就我看来，如今羽化门的情况，不符合第一种情况。因为周边就是绿海，没法招收来弟子。”
“至于第三种情况，我想方大师您也不会愿意，羽化门作为曾经称霸一时的顶级仙门，怎么可能成为别的宗门的附属？”
“所以……就只剩下第二种办法了对吧？”方羽微微眯眼，说道。
“是的。”无愁说道。
“看来我得先动手了……”方羽眼神闪烁着寒芒，说道。
“其实也不一定要动手。”无愁又说道，“在万道阁内，正常评级确实有弟子的要求……但特殊评级，就不需要这些条件。”
“什么叫特殊评级？”方羽问道。
“就是另外一套评级系统。”无愁说道，“正常的评级系统是从整个宗门上下，弟子质量，资源，还有综合实力来评级的……而特殊评级，考验的只有掌门一人。”
“哦？那能得到什么评级？”方羽好奇地问道。
“根据考核的难度，万道阁会给出不同的特殊评级。”无愁说道，“同时，这个级别会由万道阁进行通报。级别越高，通报的范围越大。”
“但据说特殊评级考核难度极大，受益其实也不高，绝大多数宗门都不会选择进行特殊评级。”
“因为在修仙界，大多数修士更看重的，还是正常评级。”
“万道阁……在哪里？”方羽眼神微动，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去评级。”
“方大师……您真要去进行特殊评级？”无愁吃惊地问道。
“这只是第一步。”方羽淡淡地说道。
第1698章 万道阁
说完，方羽便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应该知道万道阁的位置吧？”
“没有确切的位置，但万道阁遍布整个界域，沿路打听很容易就能知道其中某个分部的位置。”无愁说道。
“好，那现在就出发。”方羽说道。
这时，尘烨也站起身来。
方羽转身走到尘烨身前，说道：“此行你就不必跟来了，你就留在这里，拿一张白纸，把你知道的那些曾对羽化门出手的宗门，一一写出来。”
“掌门，我只知道很少一部分的确切信息……”尘烨答道。
“知道多少写多少，最好把位于何处都写清楚。”方羽说道，“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一个一个找上门……让他们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
“……好，弟子明白了。”尘烨深吸一口气，激动地说道。
……
方羽三人离开了羽化门，前往南疆界域东部最大的天珑城。
这样一座大城内，必然设有万道阁。
“万道阁是由什么人建立的？”路上，方羽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这是一个相当神秘的机构。”无愁答道，“它们存在了多久都没人知道，但整个大天辰星，任何大族界域内的修士……都对万道阁保持着极大的尊重。”
“甚至可以这么说说，如今整个大天辰星修仙界的秩序，都是由万道阁一手打造与维持的。”
“这么听来，挺厉害啊……”方羽眯眼道。
这所谓的万道阁，就跟当初地球上的正道联盟一样。
制定规则，维持修仙界的秩序。
然而，当初的正道联盟……到了后期已经相当腐朽，其中出现了各种不合理的事情。
因此，方羽对正道联盟的看法一直不佳。
而大天辰星的这个万道阁……比起正道联盟影响力显然更大，存在的时间也更长。
“方大师，您若真能通过万道阁的特殊评级，恐怕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无愁说道，“毕竟……这可是羽化门啊。”
“当初那些对羽化门动手的宗门，恐怕也会……”牧轻然看向方羽。
“这就是我的目的。”方羽冷冷一笑，说道，“它们最好全部找上门。”
……
方羽三人来到天珑城的时候，已到夜晚时分。
跟路人打听过后，便得知万道阁所在的位置，就在城中心。
很快，方羽三人就来到万道阁的大门前。
这是一栋大型阁楼，招牌上有三个潦草的大字。
‘万道阁’。
此时已是夜晚，但万道阁内灯火却开着，显然有人在里面。
方羽带着无愁和牧轻然，从大门走进。
掀开门帘之后，眼前便是万道阁的大厅。
大厅上，此时已有十几名修士。
他们坐在前方的凳子上，似乎在排队等候。
“止步。”
方羽三人还在往前走，旁边却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
转头一看，是一名身披灰色披风的老者。
老者服饰的左胸口上有一个明显的印记，是九个交错成一团的圆圈。
这个印记看起来很是杂乱，但仔细一看……似乎有门道在里面。
那就是每一个圆圈的大小都是不同的，而其中圆圈交汇的位置标点连接起来……又是一个全新的图案！
方羽微微眯眼，还没看清楚这个复杂图案的真实面目，老者就已走到身前。
“你们来万道阁，想要做什么？”老者问道。
方羽看了一眼无愁。
“……我们是来进行宗门特殊评级的。”无愁立即开口道。
“特殊评级？”老者眉头皱起。
而前方排队的十几名修士，也都转过头来，看向方羽这边。
“你确定？”老者问道，“特殊评级难度极高，最近百年都没有宗门通过特殊评级。”
“确定。”方羽说道。
老者看了方羽一眼，又扫视无愁和牧轻然，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恕我直言，你们三人当中，无论谁参加……通过考核的几率都极小。”
“能不能通过，你就别管了。”方羽说道。
方羽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和语气，让老者眉头紧锁，眼神不悦。
“报上你们的宗门。”老者说道。
“羽化门。”方羽淡淡开口。
这三个字一出口，前方排队的修士眼睛立即睁大，脸色震惊。
而老者同样脸色微变。
“……羽化门？是绿海那个羽化门么？”老者问道。
“就是霸天圣尊创立的那个羽化门。”方羽神色从容，答道。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
前方的好几名修士甚至站起身来，认真地打量着方羽一行人。
“道友，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听闻羽化门早就没人了……”一名修士开口道。
方羽并没有理会这名修士，从口袋中取出那块木制令牌，呈到老者眼前。
说实话，以羽化门巅峰的水平来看，这块木制令牌确实有点简陋了。
当然，这就是林霸天的风格。
“看清楚没有？我是羽化门的掌门，方羽。”方羽说道，“你要是不信，之后可以去查，现在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考核吧。”
老者看了一眼方羽手中的令牌，再次扫视方羽全身上下。
羽化门的掌门？
“现在羽化门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么……”老者摇了摇头，自语道。
说着，他转身往后方走去。
“你能否参加考核，我得询问阁老的意见。”老者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先在此地等候吧。”
老者从走到尽头的帘子后，消失不见。
而的那些修士，则是小声议论起来，不时地打量方羽。
“那是羽化门现在的掌门？如果是真的……这羽化门也太惨了。”
“这小子还想给羽化门进行特殊评级？怎么想的？他有那个能力？”
“就是因为羽化门现在太弱，才没法通过正常评级，只能另辟蹊径了吧？”
方羽没有理会这些人，转头问道：“这万道阁除了评级，还有什么作用？”
“作用非常多，发布悬赏，情报和物品交易，拍卖等等……”无愁说道，“几乎无所不能。”
“这样啊……”方羽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
此时此刻，万道阁三层的一个房间内。
那名老者站在房间的帘布前，低着头。
“羽化门的掌门？”
帘后传来一道浑厚且低沉的声音。
“是的，他还出示了令牌。”老者说道，“但不确定真伪。”
“羽化门啊……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帘内的声音有些感慨。
“那么……阁老，是否允许此人接受特殊评级的考核？”老者问道。
帘后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姑且……让他试一试吧。”
“我明白了，阁老。”
老者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第1699章 评级考核
方羽三人在一层大厅等待了一会儿，灰袍老者便从一层的帘布后走回来。
“阁老同意让你进行特殊评级考核。”老者走到方羽身前，说道。
方羽点了点头。
老者看了方羽身后的牧轻然和无愁一眼，又问道：“你确定由你自己来参加考核？”
“当然，不然让谁去？”方羽皱眉，反问道。
老者扫了方羽一眼，缓缓点头，说道：“那就随我来吧，至于其他二位，就在此地等候。”
“好。”无愁应道。
老者转过身，再度往前方的帘布走去。
方羽跟在老者的后面。
而大厅中正在排队办事的那些修士，此刻视线都聚焦在方羽的身上。
万道阁还真同意让这小子参加宗门特殊评级？
从这小子的气息来看，这纯粹是浪费时间吧！？
相比起正常评级，特殊评级确实可以避免很多的条件，可难度据闻也相当高，哪怕是那些大宗门的掌门前来，也未必能够通过。
“真是不自量力啊。”有修士摇了摇头。
“羽化门现在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这也太惨了。”又有修士感慨道。
“我之前听说，羽化门就剩下一对师徒了，这小子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又有修士疑惑地问道。
在各种议论声中，无愁与牧轻然对视一眼，走到一旁坐下。
“无愁长老，你觉得……他能通过特殊评级么？”牧轻然轻声问道。
“我觉得可以。”无愁答道。
方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早已让他折服。
因此，虽然特殊评级难度极大，但他仍莫名相信方羽能够通过考核。
“我也举得他可以做到。”牧轻然轻轻一笑，说道。
而这时，在场的修士都注意到后方的牧轻然，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他们的注意力之前一直在方羽身上，还真没注意到这位拥有绝美容颜的瑶池圣女。
一旦注意到，视线便再也无法转移。
牧轻然感受到这些目光，黛眉微蹙，微微低下头。
……
方羽跟在老者的背后，来到帘布后，便有上行的楼梯。
从楼梯上到第二层，这里除了中心的厅堂外，四个角落分别有四个房间。
此时，四个房间门皆打开，内部无人。
老者带着方羽来到左侧上方的房间内。
房间就是一个密室，四面都是灰白的墙壁，空无一物。
在密室的中心，正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类似于宝石，却又如同蓝色液体凝聚的水珠般的球状物。
“站在这里。”
老者示意方羽走到那颗悬浮的光球之前。
方羽照做。
“待会儿你将会被带入考核点。”老者说道，“你只需要站在这里等候。”
说完，老者便转身走出密室。
“没有其他的提示么？”方羽问道。
“考核点内会有一切指引，你照做便可。”老者头也不回地答道。
他走出密室，并且把门关上。
这下，密室内就只剩下方羽一人，面对着四面灰白的墙壁。
悬浮在他身前的光球，散发出淡淡的空间之力。
很显然，所谓的考核点，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特殊评级的考核，就设在独立空间之内。
方羽站在原地，默默等待。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位于他身前的光球忽地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噌……”
光芒泛起的同时，一股吸力爆发出来。
“嗖！”
方羽的身躯就这么顺应吸力，进入到空间通道之中。
“咻！”
空间通道极短，几乎在瞬息间就通过了。
眼前的场景出现极大的变化。
方羽双脚落地，环顾四周。
此刻的他，位于一片苍茫大洋的中心。
他的脚下是一艘简陋的小木舟，没有浆，就这么浮在平静的海洋之上。
周围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只能看到蔚蓝的天空，还有同样颜色的海域。
“这就是考核点？考什么？”
方羽眉头皱起，盯着前方。
灰袍老者说进入考核点后，会有一切指引。
方羽想了想，再度环顾四周。
很快，他就发现脚下的木舟上，印刻着一段文字。
“找到出口，离开此地。”
这就是指引？
方羽眉头紧锁，看向前方。
四周皆是海洋一片，看不到其他的景物。
方羽释放真气，尝试推动脚下的小木舟前行。
然而，小木舟确实在往前冲，但由于整片海域的静止，再加上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哪怕小木舟速度再快，感觉上也像在原地踏步。
方羽很清楚，既然是考核，那就不可能太过简单。
直接催动小木舟往前走，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出口所设的位置，绝对不会是轻易能够找到的位置。
方羽站在小木舟上，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与此同时，他的眼瞳之中，泛起淡淡的金芒。
黄金十字剑，在他的瞳孔显现出来。
这个时候，视野豁然开朗。
眼前的海天之色仍然存在。
但大道之眼的视野，瞬间就聚集到到一个特殊的位置。
就在方羽的正前方，往前几步就能到达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一个隐藏的传送门。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出口。
方羽环顾四周，微微眯眼。
此时他所在的整个空间，实际上的大小，仍是原先所在的密室的空间大小。
而所谓的出口，就是之前那个光球。
方羽眨了眨眼，眼瞳中的黄金十字剑缓速转动。
“轰……”
眼前的场景，瞬间崩碎，归于一片漆黑。
只有那颗光球，仍在前方散发出光芒。
方羽往前一步，伸出右手，抓向这颗光球。
“嗖！”
在手掌触碰到光球的一瞬间，又是一阵强大吸力。
方羽再度进入到空间通道之内。
此时此刻，万道阁第三层。
灰袍老者站在帘布之前，脸色惊讶，说道：“竟然如此轻松就通过了第一道考核……”
帘布后没有发出声音。
灰袍老者眼神闪烁，再度闭上眼睛，继续观察方羽在第二道考核的表现。
……
方羽来到第二个场景。
此时他位于昏暗的洞穴之内。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把剑刃朝上的大剑。
而在剑尖的上方，则是厚重的岩壁。
这柄剑的剑鞘插入到一座石台之上。
石台的高度大概一米。
而在石台的上方，则有一个凹陷进去的手掌印。
方羽走到石台之前，就能看到上面印刻的指引。
第1700章 真气爆表
“灌输灵气到石台之上，古剑洞穿百层以上，便算合格，可通过考核。洞穿三百层以上，视为优秀。洞穿五百层以上，视为极佳。”
看着这段话，方羽又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岩壁。
通过大道之眼，他能看到上面一层一层的岩壁。
每一层的厚度都有所提升，而层数……是无限延伸的。
“五百层就算极佳了？”方羽露出笑容，右掌放置在石台的手掌印上。
而后，他再度抬头看了上方的岩壁一眼。
随即，便释放真气！
“噌！”
方羽的右掌绽放出强烈的金色光芒！
“轰！”
一声爆响！
海量的真气，灌输入石台之内。
“砰砰砰……”
石台上的古剑剑刃，立即开始拔升。
锋利的剑刃上，泛起与方羽真气同样的气息，还有同样璀璨的黄金光芒！
“砰砰砰……”
剑刃急速升高，短短十几秒内，便洞穿五十层岩壁！
到达五十层后，岩壁的厚度已经超过五米！
然而，剑刃将其洞穿的速度，却毫无减缓，反而越来越迅猛！
“砰砰砰……”
五十层，六十层，七十层……
九十层！
九十五层，九十六层，九十七层……一百层！
半分钟的时间，方羽面前的古剑的剑刃，已经洞穿百层，到达及格线！
然而，方羽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低头看着自己泛着金光的右掌，微微眯眼。
“正好，趁这次机会，探一探如今的我，真气爆发的巅峰水平……”
这么想着，方羽灌输入石台的真气，再度暴增！
“轰！”
石台似乎都有点难以承受这一大股真气的灌入，剧烈震动起来！
“轰隆……”
正在以一定速度拔升的剑刃，忽地一震，爆发出更加凌厉且狂暴的气势！
“轰！”
璀璨的金芒犹如火焰一般，在无限往上拔升的剑刃之上燃烧。
二度真气的灌入，让剑刃猛然拔升数千米！
因此，剑刃在瞬间又往上洞穿了三百多层的岩壁！
四百五十层，四百八十层，五百层！
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古剑就已突破五百层的岩壁，而且仍在以极其夸张的速度往上冲。
“轰轰轰……”
此时的剑刃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不单只是把厚重的岩壁洞穿了……而是轰得崩碎！
剑刃每穿过一层岩壁，整层岩壁都要粉碎！
六百层，七百层，八百层……一千层！
此时，古剑已经冲破了一千层的岩壁。
……
“这，这……”
万道阁第三层，灰袍老者猛然睁开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方羽竟然让古剑冲破了一千层的岩壁！
这怎么可能！？
“阁老……”老者看向前方的帘布，开口想要询问。
“继续看下去。”帘布后响起阁老的声音。
老者闭上嘴，再度合上眼睛。
……
此时，古剑洞穿的岩壁层数，已远远超出第二道考核原先设下的极限。
但方羽仍然没有停下，右手仍在持续往石台灌输真气。
“再猛一点……”方羽眼神微动，右手上释放的真气再度加倍。
“轰！”
石台剧烈震动。
古剑的剑刃猛然拔升上万米！
又突破了数百层！
而这时，石台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剑刃也在剧烈震动。
“咔咔咔……”
石台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裂痕内绽放出耀眼的金芒。
“轰！”
终于，石台支撑不住，整个炸裂！
狂暴的气息从爆炸的石台中轰出。
而石台上的那柄剑刃也跟随着，一同炸开！
“轰隆……”
恐怖的威能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整个空间都被这一阵威能轰得支离破碎！
此时此刻，在方羽所在密室之内，那颗悬在空中的蓝色光球也在剧烈震动，并且出现了严重的变形。
“砰！”
终于，这颗光球也在一声爆响之中炸开！
“嗖！”
方羽的身形从中显现出来，稳稳站立在原地。
“轰！”
但整个密室还是被光球炸开的威能轰得震动了一下。
这一下爆响，让一层大厅那些修士都是一愣，抬头看向上方。
牧轻然与无愁对视一眼，眼神凛然。
而其他的修士则是露出意会的笑容。
“看来，考核失败了。”有修士说道。
“那当然，你以为特殊评级这么好通过？要真那么好通过，很多不达标的宗门恐怕都要过来进行特殊评级了。”另一名修士答道。
而在第三层，那名灰袍老者神色震惊，问道：“阁老……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带他到另外一个房间，进行第三道考核。”帘布后的阁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是。”老者鞠了一躬，立即转身下楼。
……
“你们万道阁的法器好像不太行啊，随便用点力就废了，这还怎么考核别人？”方羽眉头微皱，说道。
若换个修士敢对万道阁如此不敬，老者一定会板着脸训斥一番，甚至将其赶出万道阁。
可面前的方羽……就刚才两道考核的表现，确实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还有必要继续考核么？”方羽又说道，“没必要了吧？”
“……这是规矩。”老者看向方羽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同。
他一开始根本没把方羽放在眼里，觉得方羽不可能通过考核，纯粹是浪费时间。
可如今，方羽的表现……把他的脸扇得啪啪作响。
“好吧，那就继续，但待会儿球要是又爆了，可别找我赔偿。”方羽说着，跟随老者来到隔壁的密室。
这个密室跟之前那个密室一模一样，同样悬浮着一颗蓝色光球。
“这是最后一道考核，只要能通过，你就算通过了特殊评级的考核……”老者说着，转身走出密室外。
方羽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光球。
“噌！”
十几秒后，光球绽放出强烈的光芒，将方羽笼罩入内。
……
方羽的面前，是一座极高的山峰，至少五千米的高度。
“在不动用灵气的情况下，在五分钟内攀爬到山顶。若运用灵气，考核失败。”
方羽面前的岩壁上，印刻着这一道考核的指引。
“第一关考核的是神识或者感官能力，第二关考核的是真气……第三关考核的是肉身……有点意思。”方羽微微眯眼，抬头看着这座山峦。
对他而言，这一道考核，恰恰是最为简单且轻松的。
第1701章 无敌仙门
五分钟攀爬一座山峰？
怎么可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方羽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而后，双膝弯曲，猛地一蹬！
“砰！”
一声爆响，方羽犹如火箭般腾空而起，速度极快！
“嗖……”
方羽这么一跳，没一会儿便往上冲了千米以上的高度。
当冲力消耗差不多之时，再借助外凸的山岩，借力一踩，继续腾升。
“嗖！”
就这样，方羽连半分钟都没用到，就到达了山巅。
到了山巅，眼前又出现了一座屹立的巨石。
这块巨石从上到下，被切割为十块。
每一块的重量，大概都超过千斤。
方羽走上前，又在地面上看到了指引。
“在不运用灵气的情况下，让雕像以现在的外型，转移到山底，限时一小时。”
“这是要人当苦力啊。”方羽眼神微动，心道。
如果肉身力量不够强大，就得分十次来搬运。
运一块下去，又爬上来，然后再下去……重复十次。
对于一般修士而言，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对方羽而言……还是太简单了。
方羽走上前，轻松就把整座雕像，直接抱起。
而后，走到悬崖边上，往下一跃。
“嗖……”
方羽就这么举着雕像，从五千米高度的悬崖落下。
“砰……”
当他落地的时候，引发了极大的声响。
不过，雕像还是稳稳的在他手中。
方羽把雕像放置到地面，然后就往后退了几步。
“这样就算通过了吧？”方羽叉着腰，抬头看向上空。
“噌……”
没一会儿，周围的场景便开始幻化。
“嗖！”
方羽从空间中脱离，回到密室之中。
“咔！”
密室的大门被推开。
灰袍老者走进来，看着方羽，眼神中的震惊与骇然之色，仍未消除。
在他的认知中，从来没有修士能够这么轻松地通过三道特殊评级的考核！
眼前的方羽……实在是不可思议！
“方掌门，请到三层……阁老想要与你见一面。”老者开口说道，语气和称呼都变了。
“阁老？”方羽眯了眯眼，说道，“带路吧。”
……
万道阁第三层。
方羽跟随灰袍老者来到帘布之前。
“进来吧。”帘布后传来阁老的声音。
灰袍老者脸色微变。
阁老从来不喜露面，但今日竟然直接让方羽进去与他相见……
方羽看了一眼老者，掀开帘布就走了进去。
帘布之后，是一个典雅的房间。
房间像是一个书房，两旁都是书架，摆放着各类书籍。
而在中心位置，则是一张低平的桌子。
一名身材矮小的老者，留着一头花白的长发，正盘腿坐在桌前。
他身披红袍，胸口前同样有代表着万道阁的复杂印记。
这便是这座万道阁的阁老。
“请坐。”阁老面带微笑，开口道。
方羽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方道友，你确定是代表羽化门前来进行特殊评级？”阁老虽然面容苍老，但双眼却无比清明，不时地散发出阵阵锐利的光芒。
“是，我刚才说了，我是羽化门的掌门。”方羽答道。
“羽化门……”阁老的眼睛微微眯起。
“我刚才应该顺利通过特殊评级的考核了吧？”方羽挑眉问道。
“当然，你以前所未有的成绩，通过了考核。”阁老颔首，眼神中仍有震撼之色，答道。
“那羽化门的评级，应该没有问题吧？”方羽继续问道。
“自然没问题，如果连这样的表现都无法通过考核……那这考核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阁老笑了笑，问道，“不知方掌门想要得到什么样的评级？”
“评级不是由你们来评么？”方羽皱眉道。
“本该由我们来评，但由于你在考核中的表现极为突出，因此……你便拥有自主选择何种评级的权力。”阁老微笑道，“你想要任何评级，只要符合规格……都可以实现。”
“一级仙门都行？”方羽眯眼问道。
“一级仙门……正常而言要到界域级的万道阁才能决定。”阁老答道，“但由于方掌门你的成绩过于突出，我可以破例为你直接申请一级仙门的评级……”
方羽想了想，问道：“除了正常的一级到十级的评级以外，还有没有别的评级？”
“有，如果不想要正常的评级，可以要特殊的级别。”阁老笑道，“比如阴阳大族内的黑天圣门，同样以极佳的表现通过特殊评级，而后选择不要正常的仙门等级，而是取了绝世二字的称号。因此便得到了绝世仙门的称号，不纳入正常等级之中。”
“这听起来好像挺不错。”方羽说道，“这个称号，任由我取？”
“只要符合规格，皆可使用。”阁老说道。
“这样啊……”方羽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怎么样？方掌门，你是希望使用正常的仙门等级，还是要一个特殊的称号？”阁老微笑道，“我得提醒你，世间绝大多数人所认可的……还是正常的仙门等级，至于特殊称号……当然也有人认可，只不过，无法享受到正常评级的待遇。”
“待遇？什么待遇？”方羽看向阁老，面露疑惑。
“正常评级的宗门，每年都可以从万道阁领取一定量的补贴。”阁老说道，“等级越高，得到的补贴自然就越丰富。而一些大型的活动，正常评级的宗门……也会有更多的便利。”
“至于特殊称号的宗门嘛……那就是拥有较为特殊的称号，倒也能给大多数人留下不错的印象。”
“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好处了。”
听到阁老的话，方羽眼神闪烁，思考起来。
“有没有可能，同时拥有特殊的称号，又获得正常的仙门等级？”方羽问道。
“呃……之前倒是没有宗门这么做过。”阁老说道，“不过……如果你在特殊评级之后，宗门到达了正常评级的条件，应该是允许再进行一次正常评级的。”
“那就行了，我先要一个特殊称号吧。”方羽说道。
“行，请问你想要取什么样的称号呢？”阁老问道。
“无敌。”方羽答道。
听到二字，阁老愣了一下，随即又问道：“无敌二字？方掌门……你确定吗？”
“确定。”方羽说道，“无敌仙门，听起来应该挺厉害吧？”
“吸引力……确实有，但取‘无敌’二字，未免过于高调。”阁老面露古怪之色，说道，“方掌门，在确定称号之后，万道阁会进行大范围的通报……到时候，不说十成，修仙界内至少五六成的修士，都会听闻这个消息。”
“你确定……要取‘无敌’这个称号？”
“确定，越高调越好。”方羽冷冷一笑，说道，“羽化门的评级，就是无敌，这个消息最好让整个大天辰星的宗门都知道。”
“那……好吧。”阁老点了点头，说道，“今夜我就会把羽化门的特殊评级结果提交上去。五日之内，万道阁应该就会对此进行大范围的通报。”
“那就行了。”方羽站起身来，说道，“我可以走了吧？”
“方掌门，且慢。”阁老开口道。
“还有别的事情？”方羽微微皱眉，问道。
“刚才我以此座万道阁的阁老身份跟你交谈，现在……我想以个人的身份跟你交谈。”阁老微笑道，“不知方掌门……能否赏个面子？”
“你想要谈什么？”方羽问道。
“有关霸天圣尊，还有羽化门的一些事情。”阁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
方羽看着阁老，再次坐了下来。
第1702章 相互试探
“你知道多少有关霸天圣尊和羽化门的事情？”坐下后，方羽直接问道。
阁老眼神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缓声道：“当年的霸天圣尊和羽化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可惜，天妒英才。”
阁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方羽微微皱眉，问道：“你认为……霸天圣尊是怎么消失的？”
阁老看着方羽，说道：“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就当时的传闻，霸天圣尊是触怒了极高层次的主宰，从而被抹杀……”
“极高层次的主宰，指的是什么？”方羽眯眼问道。
阁老再次摇头，说道：“无法言说。当时的霸天圣尊在大天辰星上，已呈无敌之资，横压一个时代。因此，能让他殒命的存在……必然来自更高层面。”
“你们怎么就确定他殒命了？”方羽挑眉道，“难道他就不能成为真仙？”
“踏空登仙……我知道人族界域内存在另外一种说法。”阁老笑了笑，说道，“但不得不说，那个说法过于理想化，并无依据。”
“但你们说霸天圣尊被至高主宰诛灭，似乎也没有依据吧？”方羽说道。
“其实是有依据的，那就是霸天圣尊消失的那天，有修士正好看到他的最后一幕。”阁老说道，“否则，也不会这么多人对霸天圣尊被天谴这件事言之凿凿。”
“最后一幕……发生了什么？”方羽眼神微凛，问道。
阁老顿了顿，不急不缓地说道：“那天霸天圣尊的身影，接连在南疆界域的空中掠过，又迅速往西边穿梭，这一路上他没有掩盖气息，因此有很多修士能够作证那天见到了他。”
“最终，他去到大天辰星最西部的一座山，如今命名为圣陨山。”
“那些修士看到霸天圣尊的最后一幕，他就站在圣陨山的山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方羽听得很认真，没有说话。
他知道，阁老作为一座万道阁的阁主，在情报上必然要比外面的修士更加靠谱。
“方掌门，你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阁老忽然停下来，看着方羽，问道。
方羽眯了眯眼，说道：“确实不知。”
阁老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情况，告知于你。”
“没多久，霸天圣尊忽然动身，似乎想要从山上下来。”
“而就在这一刻……天色变了。一阵足以震破耳膜的爆响声，从天穹传出。”
“然后，就是一束极强的神雷落下，直接劈向霸天圣尊所在的位置。”
“那一下恐怖的法能，让当时在周围的修士都吓得不轻，他们赶紧往后退去。”
“然而，那阵法能的确无比恐怖，却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也没有波及到附近。”
“神雷消散之后，圣陨山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座山峰，中间被斩出一道巨大的沟壑。而霸天圣尊……也就此消失不见，气息全无。”
“而圣陨山的上空，还出现了一道极长的空间裂痕，就这么横在那里……直到千多年后的今天，仍然没有丝毫的修复。”
说到这里，阁老看向方羽，眼神闪烁，说道：“方掌门你先前问的依据……就是这两点。”
“一分为二的圣陨山，还有空中的空间裂痕……就是霸天圣尊当年遭天谴，被诛灭神魂的依据。”
听完阁老所说，方羽眉头紧锁，手托下巴思考起来。
一道神雷劈下，林霸天就消失了？
如果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那确实很奇怪。
就算是飞升，也不应该是这么个飞升法吧？
可如果说林霸天就这么被天谴诛灭，方羽也不相信。
他知道林霸天的实力，也清楚林霸天的性格。
像林霸天这么一个人，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死去的。
哪怕对手是所谓的至高主宰，他也会奋起反抗，不会在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此，要么阁老所说的情况有误，并不是真实的情况。要么……就是当年确实发生了异常的事情。
当然，那件事绝不是所谓的触怒至高主宰而被诛灭……
方羽想起林寻羽在逝去之前，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父亲离去的突然，没来得及给你留下他的亲笔信……”
离去的突然，没有留下亲笔信。
从这句话听来，林寻羽也许对当年林霸天的忽然消失是知情的……至于知道多少，那就说不准了。
“也还没来得及问尘烨，他跟寻羽这么多年，可能也知道什么……”方羽心道，“回去之后，得问一问。”
“方掌门，你可还有疑惑？”
方羽还在思索，面前的阁老却面带笑意，开口询问道。
“倒也没什么疑惑。”方羽说道，“反正都是些道听途说，很难验证。”
“呵呵，方掌门还是不相信啊……那你日后若有空闲，可去圣陨山一趟。”阁老笑道。
“先不说霸天圣尊了，我们再说说……羽化门吧。”方羽眯了眯眼，说道。
“我正想询问，方掌门你为何会继承羽化门的掌门之位？”阁老问道，“你与羽化门……或是霸天圣尊，难道有什么联系？”
方羽看着阁老，答道：“我刚加入羽化门没多久。”
“至于霸天圣尊，只是听闻过他的传说，深感好奇罢了。”
“你刚加入羽化门……”阁老眼神闪烁，疑惑道，“我听闻羽化门……”
“不用听闻了，羽化门近些年的情况，除了门内的人，外部无人知晓。”方羽淡淡地说道，“但从现在开始，我会重新把羽化门推上顶峰。”
“怪不得方掌门要给羽化门取特殊称号‘无敌’，看来这也象征着你的决心啊。”阁老微笑道。
“对了，阁老，你作为这座万道阁的阁主，又距离绿海这么近，你手里掌握的情报应该不少吧？”方羽忽然说道。
“你想要得到哪方面的情报？”阁老问道。
“我想你给我一个确切的名单。”方羽眼神冷冽，说道，“当年有份参与迫害羽化门的所有宗门……如果能精确到具体的修士，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个要求，阁老眼神微变。
他眼角微微抽动，似乎在考虑，而后果决地摇头，说道：“抱歉，方掌门……这些情报牵扯众多，恕我不能提供。”
第1703章 第二步
方羽看着阁老，微笑道：“看来你确实知道不少？”
“并非如此。”阁老摇头道，“我确实知道一些宗门，但并不多。这些情报牵扯到这些宗门的隐私，从万道阁的立场和原则上来说，我不能透露。”
“哦？你们万道阁是什么立场？”方羽问道。
“万道阁，没有立场。”阁老答道，“万道阁的存在，就是为了方便所有修士，并且制定一定的修仙界规则，维护秩序。”
“维护秩序，那你们怎么对这么多宗门联合起来迫害羽化门视而不见？这难道不是需要你们维护的秩序？”方羽露出淡淡的笑容，问道。
阁老脸色微变，说道：“方掌门，你恐怕误会了我所说的维护秩序的意思。我们万道阁只是制定一些规则，比如宗门评级，这能让大多数修士很快知道一个宗门的强弱……至于各宗门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们不会插手。”
“不错。”方羽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之后开始对这些宗门进行报复的时候，你们应该也不会插手吧？”
“……不会。”阁老答道。
“那就行了。”方羽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尽快帮我把评级的消息通报出去。”
“好，之后若有机会，我们再聊。”阁老轻轻颔首，答道。
方羽不再逗留，转身走出房间。
“我带你下楼。”
灰袍老者就在外面等候，带着方羽往一层走去。
房间内，阁老看着方羽离开的位置，微微皱眉，眼神闪烁。
……
方羽跟随着灰袍老者回到一楼大厅。
那群修士皆用好奇且带着讥讽的目光看着方羽。
无论是正常评级还是特殊评级，都不可能这么快就下楼！
不用问，评级肯定失败了！
“真是不自量力……”有修士摇头说道，“真以为是个人就能通过特殊评级？阁老竟然给他机会尝试，简直浪费资源。”
其他修士低声附和，时不时看向方羽。
牧轻然和无愁见到方羽，立即走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众位修士眼神皆变。
如此漂亮的女修士，竟然跟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是同伴！
这既让他们羡慕，又让他们嫉妒。
“怎么样？”牧轻然问道。
“搞定了，回去吧。”方羽说道。
就这样，方羽一行人转身往外走出万道阁。
大厅内的那些修士仍在议论着。
灰袍老者转身，准备上楼。
“执事，这小子撑了几分钟啊？”有修士大声问道。
老者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这些修士，面无表情地答道：“他通过了特殊评级，不出五日，万道阁就会通报消息，届时你们可以留意。”
说完，老者就走进了帘布之后。
大厅上的众位修士忽地陷入沉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一直瞧不起的那小子……竟然真的通过了特殊评级！？
这……让他们感觉脸颊生疼，就像被扇了几巴掌一般。
……
离开万道阁之后，方羽三人便原路返回羽化门。
“方大师，请问……万道阁给羽化门什么样的评级？”无愁好奇地问道。
“无敌。”方羽看了一眼无愁，答道。
“无……敌！？”
无愁和牧轻然皆是一愣，满脸都是疑惑和惊讶。
“我没有要正常等级，要了个称号。”方羽微笑道，“因此，羽化门的评级，就是无敌仙门。大概五天左右，就会大范围通报。”
“无敌仙门……”牧轻然和无愁眼中皆是惊讶。
这么一个名号，听起来确实很威风，但未免有点过于高调了。
要知道如今的羽化门……其实就只有两人。
“重振羽化门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方羽眼神微动，说道。
“第二步要做什么？”牧轻然问道。
“等我回去看到尘烨写出来的那些宗门名字之后，就知道第二步具体要做什么了。”方羽看了牧轻然一眼，说道。
“嗖……”
三人速度极快，在夜空中朝着绿海前行。
……
万道阁，三层。
阁老仍坐在原来的位置。
灰袍老者来到他的门前，没有进入其中。
“阁老，有关方羽和羽化门的情况……是否要上报？”老者问道。
阁老抿了抿嘴唇，说道：“没必要特别上报，既然通过了特殊评级，羽化门和方羽的情况，上面必然很快会知道。”
“属下明白了。”老者低头答道，“但我还是觉得这个方羽出现得过于突兀，尤其他在考核中表现出来的实力……确是前无古人，过于强大啊。”
“你的意思是，调查他？”阁老眯眼问道。
“这样的人物出现在南疆界域，我觉得我们还是得留意一下。”老者答道。
“嗯……”阁老摸着下巴的胡子，权衡片刻，说道，“要调查，但不用这么急。”
“阁老有更好的时机？”老者问道。
“从方羽所说的话听来，他似乎想要报复以往对羽化门出过手的那些宗门。”阁老缓声道，“为此，他甚至还隐隐警告我不要施加阻挠……”
“未免太过狂妄！”老者有点怒意地说道。
“不不不，至少从他在考核中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有这个资格。”阁老露出微笑，说道，“所以，先看看他之后会这么做吧。说实话，我很期待……”
“阁老，我们要是任他胡作非为，似乎也不太……”老者皱眉说道。
“就算要阻止他，也不是我们阻止。”阁老说道，“目前，我们就当个看客吧。”
“……明白了。”老者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
绿海，孤岛之上。
方羽三人回到羽化门，已是深夜时分。
因为羽化门内没有其他人，因此灯火稀少，到处都是一片昏暗。
方羽三人再度来到议事大厅。
尘烨已经在这里等候。
“掌门，您回来了。”尘烨走上前来行礼。
“评级已经搞定了，我让你写的东西，你应该也写好了吧？”方羽问道。
“嗯，我写好了。”尘烨说着，从身后的桌前取来纸张。
纸张上，写着十几个宗门的名字。
尘烨把纸张递给方羽，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怎么才十几个宗门？我听说当初对羽化门动手的宗门，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啊……”方羽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