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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飞烟     九龙圣祖txt下载     九龙圣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千二百一十一 你还不明白吗?

    ,,(+,)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云笑的视线,却是在这一刻转到了铁山宗天才楚然的身上,看得后者背颈都有些发凉。

    “既然你想要搞些小动作,那就先留你一命好了!”

    云笑盯着楚然看了片刻,忽然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视线似乎是微微朝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让得这位铁山宗天才都有些恍惚。

    “他发现了吗?”

    楚然心头狠狠一跳,却是不敢再朝着那个方向看,只是心中暗惊。

    从云笑的话语之中,他忽然发现自己那些小心思,根本就无所遁形。

    不过这样一来,楚然倒是大大松了口气,暗道那家伙如果真对自己出手的话,哪怕自己有张明泽这个靠山,恐怕也不太管用。

    没看到刚才同为五品仙尊的宇文成,都被一把大火在顷刻之间烧成灰烬了吗?

    哪怕宇文成因为第一次的羽化天地,脉气修为并没有恢复到巅峰,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五品仙尊。

    楚然自问就算自己比宇文成强上一些,也强得有限,对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粗衣青年,他是真的生出一丝惧意了。

    “还有谁,想要和他们一起与我为敌的吗?”

    云笑没有去管楚然那些心思,目光微转之下,朝着外围的诸多修者看了一圈,只要他视线所及,这些修者都会下意识地低下脑袋。

    似乎生怕自己的目光和那恐怖的粗衣青年对视,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一般,他们中的最强者也就是三四品仙尊,可经不起云笑的一击。

    而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些想要巴结烈阳殿和月神宫的修者,也明智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退一万步讲,他们那点修为,就算是敢出手,也根本无济于事。

    张明泽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低品仙尊身上,他的目光,早就转到了身旁的陶治亭身上,这才是他最大的倚仗。

    “陶兄,现在怎么办?”

    张明泽是真对那个叫云笑的家伙发怵了,他也只是五品仙尊,可那粗衣青年对上五品仙尊仿若无物,简直就是说杀就杀。

    甚至张明泽都感觉不到云笑催发了祖脉之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恐怕六品仙尊的陶治亭,都不一定保险。

    “你们两个,是自己抹脖子,还是我出手将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云笑震慑了一番旁观修者之后,重新将目光转回两大超级天才的身上,这霸气之言一出口,让得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阵感慨。

    曾几何时,会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家伙,敢对着烈阳殿和月神宫出来的超级天才,说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

    如果是在云笑出手之前,敢说这样的话,恐怕都会让人笑掉大牙,至少在这南域偏僻之地,是没有人敢说这种狂妄话语的。

    可是此时此刻,当云笑说出这般话语之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违和,因为他刚才的表现,已经当得起这句话的霸气无匹。

    从云笑杀五品仙尊宇文成,还有摘星楼天才丁希然的那一幕,诸人都可以想像,这个粗衣青年的战斗力,和七日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在那仙晶矿山之前,丁希然虽然被云笑打得狼狈不堪,却还是坚持了很长的时间,最终也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外伤罢了。

    但此时重新出现的云笑,却是让丁希然这个五品仙尊,连半点的还手之力都没有,而且还是在丁希然先行出手偷袭的情况下。

    一连串的惊艳表现,让得众人有理由相信,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粗衣青年,本身实力恐怕不会在六品仙尊的陶治亭之下。

    哪怕是陶治亭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听着云笑那极度嚣张,又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话语,他作为烈阳殿超级天才的傲气,还是不可抑止地升腾而起。

    “云笑,你太狂妄了!”

    脸色极度阴沉的陶治亭,盯着云笑的目光如欲喷出火来,或许自他突破到仙尊阶别以来,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看轻过吧?

    “看起来,你们是不愿意自己动手了?”

    云笑眼中凶光闪烁,既然双方已经结仇,那他就不会再顾忌对方身后的背景,哪怕会因此多得罪一个态度不明的烈阳殿。

    在刚刚来到离渊界的时候,云笑一度认为自己明面上的敌人,就只有摘星楼,哪怕是月神宫,靠着那个便宜父亲的关系,也不是没有转寰的余地。

    至于烈阳殿,云笑一直没有和这个势力的修者打过交道,从一些道听途说,甚至是云长天的记忆之中,他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中立的强大宗门。

    可是到得这一次的仙晶矿脉之行,云笑才终于明白,烈阳殿能在离渊界万年时间屹立不倒,靠的可不是那老好人的脾气。

    从陶治亭这个点之上,云笑可以隐约看到烈阳殿这个面。

    他甚至有种感觉,离渊界中的种种争斗,哪怕是月神宫和摘星楼的近万年恩怨,恐怕也有烈阳殿暗中推波助澜的影子。

    这些可能性,是云笑自己推导出来的,而他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则是因为陶治亭对自己的杀心。

    云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方都想要杀自己了,难道还不准自己反击吗?

    烈阳殿也好,月神宫也罢,到了这个时候,云笑再也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一切都用实力来说话好了。

    无论烈阳殿月神宫这些势力有多强大,但至少眼前的陶治亭和张明泽,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那就让我自己来取吧!”

    云笑没有说过多的废话,也没有去管那被骇得不敢动手的楚然,听得他低喝一声,整个身形都是化为了银灰色的细线。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张兄,挡住他三息的时间!”

    就在张明泽感应到云笑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时候,其身旁却是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那个烈阳殿的天才,竟然朝着后方退了两步。

    “你还不明白吗?他已经突破到五品仙尊了,若是你撑不住三息,我或许还有一丝活命之机,你注定必死无疑!”

    似乎是感应到了张明泽脸上的愤怒,还有那丝犹豫,陶治亭陡然开口出声,此言一出,让得这位月神宫天才身形狠狠一震。

    “五品仙尊……”

    直到有着陶治亭的提醒,再加上此刻向他掠来的云笑,没有再隐藏自己的脉气修为,张明泽才终于是肯定了这个事实。

    “该死的,仙髓晶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当此一刻,张明泽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抹强烈的不甘。

    因为那能提升两重境界的仙髓晶,原本很可能是属于他的。

    一想着要是自己得到那枚仙髓晶,连破两重境界的话,岂不是要达到高品的七品仙尊层次了?那可是一飞冲天的造化啊!

    没想到机缘就这么生生错过了,而有着如此奇效的仙髓晶,竟然被云笑用来在三品仙尊突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什么?竟然是五品仙尊?”

    远处的旁观修者们,虽然没有听到陶治亭的沉声,但他们的感应能力尽皆不俗,尤其是那个仙阶低级炼脉师,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在云笑没有任何掩饰修为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感应出了他的真正脉气,五品仙尊的境界,引来的是一阵阵不可思议的倒吸凉气。

    他们都和张明泽一样,能想像到云笑肯定是炼化了那传说中的仙髓晶,这才能连破两重境界。

    想必经此一事之后,仙髓晶的大名要再次往上提一提了,以前他们都只是听说,现在无疑是眼见为实。

    仙尊阶别提升两重境界的诱惑,试问有谁能抵挡得住?

    嗖!

    说时迟那时快,五品仙尊的云笑速度奇快,在陶治亭退后沉声的下一刻,他手中的乌光木剑,便已经刺临了张明泽的前胸。

    如同天外飞仙的这一剑,让得张明泽大惊失色。

    他刚才亲眼看到丁希然和宇文成是怎么死的,他的实力,也就和那个摘星楼天才相差不多罢了。

    不过之前无论是丁希然还是宇文成,都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才被云笑一击必杀,而此时此刻,张明泽却是和云笑正面对战。

    也许像丁希然这样的摘星楼天才,如果不是他急于想要斩杀云笑,能施展出来的手段肯定是极多,可惜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机会施展。

    相对于丁希然,张明泽早在感应到云笑的五品仙尊境界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且他还知道,陶治亭让自己挡住云笑三息,应该是需要时间施展一种威力巨大的脉技。

    无论是从自身的保命上来讲,还是给陶治亭争取时间对付云笑,张明泽都没有想过就此避退。

    因为他知道一旦那样做了,等待着自己的,或许就是和丁希然同样的下场。

    “雷月环!”

    一道怒喝声从张明泽口中发出,紧接着他的身前,就多了一件圆环武器,正是名字叫做雷月环的上品仙器,品阶绝不会比丁希然那柄黑星剑差多少。

三千二百一十二 上品仙器雷月环

    ,,(+,)

    滋滋滋……

    祭出上品仙器雷月环的张明泽,半点也不敢怠慢,只见他手中印诀变动间,圆环之上赫然是缭绕起了一道道的雷霆电光。

    这些雷霆电光在一阵变幻之下,齐齐袭上了那柄刺来的乌光木剑,仿佛一根根雷霆电索,阻止着御龙剑的刺击。

    如果是一些实体的攻击,以御龙剑的锋锐,绝对是无物不破,甚至是这雷月环的本体,也根本经不起御龙剑剑锋的轻轻一削。

    但是这些雷霆之索,却好像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在束缚住御龙剑之后,云笑微一用力,竟然有些抽拔不动,让得他都不由心头暗赞。

    “嘿,跟我比雷霆之力,你是不是想多了点?”

    御龙剑刺击受阻,云笑也没有太多的失态,反而是在这一刻轻笑出声,紧接着他后背之上的两条雷属性祖脉,已是悄然催发。

    “大言不惭!”

    如果说张明泽对云笑的战斗力还有些忌惮的话,那他对于自己的雷霆之力,却是有着相当之大的自信。

    毕竟张明泽是从月神宫雷殿出来的天才,天生就拥有雷属性,更在这些年吞噬炼化了无数雷属性的天材地宝。

    据张明泽所知,或许也只有烈阳殿那位震雷天王的嫡传弟子,才能在雷属性力量之上,可以和自己比上一比了。

    之前张明泽见识了云笑御龙剑的锋锐,见识过分解之力的诡异,更见识过将宇文成焚烧成灰烬的斑斓火焰。

    在这些手段之上,宇文成自问比云笑可能会差着一筹,但这雷属性是他最大的倚仗和信心,他就不信这粗衣小子,竟然连雷属性的力量也能拥有?

    即便是在这最高位面的离渊界,拥有两种属性的修者也是绝不多见,也只有像三大顶尖势力出来的天才们,才能如此得天独厚。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惊才绝艳,或者说是世间罕见的天才,又怎么可能被烈阳殿或是月神宫这样的顶尖势力的强者们,收为嫡传弟子呢?

    能成为月神宫雷殿殿主的嫡传弟子,一向是张明泽最大的骄傲,甚至他原本所在的那个张氏家族,都因为他进入月神宫雷殿而举族受益。

    这也从侧面说明张明泽确实是一位雷属性的罕见天才,可惜他今日遇到了云笑,一个拥有着诸多属性,而且每一种属性都独步同阶的超级妖孽。

    “很快你就会相信了!”

    云笑并没有在意张明泽这自信的冷笑,任何无依无凭的反驳都是无力的。

    在事实面前,他相信等下这个月神宫雷殿的天才,自然就会没有话说了。

    滋滋……

    在云笑心念动间,背后的两条雷属性祖脉瞬间引动,紧接着他那柄乌光木剑之上,赫然也是缭绕起了一道道雷霆电光。

    一时之间,那些远处围观的个人,还以为那些新出现的雷光,是由月神宫天才张明泽引动的呢,并没有太多的惊异之处。

    “怎么会?”

    可是作为当事人一方的张明泽,却是在感应到那些雷霆电光的第一时间,就知道那绝对不是自己施展,而是从云笑体内爆发而出的。

    这一刻张明泽真是震惊了,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属性,怎么除了火属性之外,竟然连雷属性都有了?

    难道这家伙竟然是烈阳殿震雷天王的弟子不成?

    当这个念头刚刚升腾而起的时候,便被张明泽生生掐灭了。

    毕竟他身旁就有一位烈阳殿的天才,若是云笑出自烈阳殿,那位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然而除了烈阳殿震雷天王这一系之外,张明泽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哪一家哪一派,能在火属性和雷属性的运用上,达到这种程度的势力。

    而且从那柄木剑缭绕的银色电光之上,张明泽还生出一丝隐晦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的雷属性力量,比云笑的雷属性力量,品质似乎要更低一筹。

    就算此刻云笑祭出的雷属性,还没有爆发出更大的威力,但张明泽就是有这种感觉,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等下去,一定得有点什么动作。

    “雷月,合!”

    当机立断的张明泽,真是半点也不会再轻视云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猜测,他也在此刻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只听得张明泽口中发出一道低沉喝声,紧接着雷月环上的那枚弯月,竟然从其上脱离了出来,散发着银色雷光,显得颇为的玄奇。

    或许这就是张明泽所说的月和雷的结合,只是那些外人都不知道,这样的结合,到底会爆发出多大的威力?

    “这倒是有些意思!”

    云笑看着那脱离而出的弯月,还有弯月边缘闪闪发光的锋锐,他相信这单一的雷月,恐怕也是一件不输于上品仙器的特殊武器。

    唰!

    而就在云笑打量那银色弯月的时候,同样脱离出来的雷月环,也就是那个银色圆环,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云笑当头罩下。

    如此变化,哪怕是云笑,也因为离得如此之近而有些猝不及防,瞬间被银色圆环套在其中,让得张明泽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云笑,没想到吧,我这雷月环可是上品仙器,你若是能挣脱得开,便算我输!”

    这一刻的张明泽明显有些志得意满,他一边大笑出声,一边手印变动间,那套住云笑的银色圆环,便是瞬间收紧。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件极为特殊的上品仙器,事先恐怕没有人会想到,银月脱离而出的圆环,竟然也是一件可以束缚住敌人的上品仙器吧?

    这原本是张明泽给老冤家丁希然准备的大礼,没想到那个摘星楼天才如此轻易就死在了云笑的手中,显然是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

    而张明泽之所以有如此之大的信心,那是因为他认为一个五品仙尊的人类肉身力量再强,也绝对不可能挣脱得开一件上品仙器的束缚。

    原本还对云笑小心谨慎,甚至是心头极为忌惮的张明泽,当看到雷月环快速缩小,将云笑双手手臂都束缚得凹陷进去的时候,他心头才终于是大大松了口气。

    滋滋……

    张明泽口中大笑出声,但手上动作却是没有半点的停滞,雷月环的威力才只施展了一半呢,真正的杀着,还在那枚银色弯月之中。

    这就是雷月环真正厉害的两个部分了,银色圆环将敌人束缚得不能动弹,再让银色弯月发出致命一击。

    之前张明泽倒是见识过云笑的肉身力量,那是用两根手指就能让丁希然黑剑不能寸进的妖孽,可想而知其肉身力量到底有多强?

    可是张明泽又有着绝对的自信,无论云笑肉身力量有多么强悍,也不可能抵挡住一件锋锐上品仙器的锋刃切割。

    看着银色弯月离云笑胸口越来越近,张明泽就很是志得意满,甚至还有心思回过头来瞥了一眼陶治亭。

    感应着气息似乎有些古怪的陶治亭,张明泽仿佛是在说,看来是用不到你这个烈阳殿天才了,单靠我张明泽,就能将云笑彻底击杀。

    这个时候的张明泽,明显和之前的丁希然一样,不想再有什么变故了,只有将这恐怖之极的粗衣小子真正击杀,这才能彻底化解危险。

    至于到时候带回月神宫的是一具尸体,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张明泽也顾不得了,这个粗衣青年给他的危险性,已经超越了一切。

    “死!”

    将目光转回的张明泽,死死盯着那枚银色弯月,下一刻忍不住大喝一声,似乎这样更有气势,在他看来,云笑就应该是应声而死。

    噗嗵!

    然而就在下一刻,就在张明泽无比自信能击杀云笑的一刻,他耳中却是忽然听到这样一道古怪的声音。

    这像是一枚石子从高空掉落入湖水之中,又好似一头撞在泥潭之中的野鸭,总之给张明泽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再过片刻,张明泽就没有样的想法了,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是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甚至是极度不可思议的一幕。

    因为那个明明灵魂之力强大,散发着无尽人类修者气息的粗衣青年,赫然是在银色弯月入体的那一刹那,化为一袭水流之身。

    哗哗!哗哗!

    流水的声音发出,银色弯月好像没有找到任何的着力点,直接从水液后方穿透而出,化为一道银色流光,远远地飞了出去。

    没有人会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全身都化为水液呢?

    “难道那家伙竟然是一只异灵?”

    其中一名修者突发奇想,这样的猜测,竟然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因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诡异的变化呢?

    “你们不会是忘了刚才的宇文成吧?”

    当又一道声音传出的时候,众人再次一愣,同时想到之前的震云庄庄主,身化万千飞羽的那一幕,不由若有所思。

    因为和此刻的云笑一样,一个正常的人类修者,绝不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化为万千飞羽,这中间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一个众人皆知的原因。

三千二百一十三 火石战甲

    ,,(+,)

    “是异灵的天赋传承!”

    不得不说场中还是有见多识广且反应敏锐之辈的,见得众人都看着自己,那人一语道破真相,让得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

    同时众人心中又有些感慨和羡慕,感慨如此得天独厚的宇文成,竟然就此身死。

    而那个叫云笑的家伙,却是用这样的天赋传承,躲过了致命一劫。

    刚才在那样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认为云笑短时间内不可能挣脱束缚,如果其胸口被雷月轰中,说不定都要就此身死道消。

    可是当云笑化身水液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致命危险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轰中水液之身的雷月,也不会对云笑造成太大的伤害。

    “该死的,竟然是异灵天赋传承!”

    作为当事人的张明泽,反应也不会比那些旁观修者慢到哪里去,甚至还要快得多,他第一时间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小子明明是火雷双属性,怎么又冒出来一种水属性?”

    张明泽对这种异灵传承的了解,明显是比那些旁观之人要多得多,这无疑是让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之前的张明泽,明显见过了云笑斑斓的融合混沌子火,也见识了那比自己品质还要高一些的雷属性力量。

    可是张明泽清楚地知道,想要传承水属性异灵的天赋,第一个前提就是自身必须得是水属性的修者。

    一名火属性的修者,比如身旁的这位烈阳殿天才陶治亭,就终生不可能传承一只水属性异灵的天赋,这是相生相克的。

    陶治亭最多也就只有一丝传承火属性异灵,或者说土属性异灵的机会,除非是烈阳殿那位极其诡异的坎水天王门下,或许才能多上那一分机率。

    现在张明泽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云笑了,现实也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看懂。

    因为化身水液的云笑,仅仅是一瞬之间,就再次化为了一道人形之身。

    “陶治亭,你到底好了没有,这都快十息了!”

    当张明泽看到云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再感应到对方气息都没有太多变化的时候,他心头忍不住一慌,下意识地便是大喝出声。

    先前陶治亭只是让他挡住云笑三息的时间,由于雷月环的神奇,张明泽无疑是超额完成了这个任务。

    可是那个烈阳殿的家伙,竟然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差不多了,张兄,让开吧!”

    好在陶治亭的声音很快传出,倒是让张明泽大大松了口气,让他独自一人面对云笑,他还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步丁希然的后尘。

    “张兄,多抢出来的这些时间,不会让你失望的!”

    紧接着陶治亭的一句话,总算是让张明泽刚才的力气没有白费,或许他即将施展的这门手段,花费的时间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四方之土,听我号令!”

    陶治亭没有再和张明泽多说废话,听得他仿佛咒语一般的声音喝将出来,整片大地似乎都因为这八个字,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事实上这样的动静,之前众人在仙晶矿山之前也感应到过。

    那个时候陶治亭是施展了土火之阵,最后那大道唯一的凌厉攻击,却是被云笑用一座黑色宫殿给化解掉了。

    不少人下意识地便认为陶治亭是要再次施展那土火之阵,毕竟这位是烈阳殿坤地天王的嫡传弟子,最是擅长土火属性的力量运用。

    嗖!嗖嗖!嗖嗖嗖!

    在旁观修者们若有所思之下,下方地面无数的泥石,仿佛真的听到了陶治亭的召唤一般,一块块飞涌而出。

    只有过它们最终的目标,却不是同样身在天空上的云笑。

    “火之极,凝战甲!”

    感受着无数泥石冲天而起,陶治亭的口中再次发出一道沉声。

    紧接着在他的身周,便是出现了一团团火焰,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其中。

    咔!咔!咔!

    仅仅是片刻之间,那些地面飞起的泥石,便是凝聚在了陶治亭的身上,然后在那些火焰的焚烧之下,形成了一副看起来极为威武的火土之甲。

    这明显是一种将土属性和火属性结合在一起的特殊运用,在整个离渊界之中,或许也只有烈阳殿坤地天王这一系,才能达到这种速度了。

    哪怕是月神宫下五殿中的土殿,也仅仅只拥有土属性,没有那种火焰的融合加持,铠甲的防御力肯定是要差上不止一筹的。

    而且多了这一种火属性的力量,陶治亭在攻击一道上,恐怕也不是普通六品仙尊能比的,这是极致的防御配合极致的攻击力,简直是绝配。

    “云笑,不得不说,你是第一个逼我用出‘火石战甲’的仙尊修者!”

    从陶治亭的口中,众人也算知道了这一门火土铠甲的名字。

    虽然火石战甲这个名字有些不起眼,但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没人会有丝毫小觑。

    诚如陶治亭所说,这门火石战甲的防御脉持,乃是烈阳殿坤地天王一系的不传之秘,也是威力最为强大的一门防御脉技。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坤地天王一系敝帚自珍,实在是想要施展成功这门火石战甲,必须得火属性和土属性兼备,否则只能是个四不像。

    土属性的厚重防御,配合火属性的暴烈攻击,两者相辅相成,也是坤地天王能在烈阳殿占据第四高位的一重重要原因。

    其实陶治亭有一点下意识地忽略了,云笑只是第一个逼出他火石战甲的外人。

    至少在烈阳殿内部的切磋之中,还是有几位高品仙尊天才,他就算是施展了这门战甲,也远远不是对手。

    感觉到身周那种极致的力量,陶治亭就有些自信升腾,虽然他依旧是一个六品仙尊,可是在如此防御之下,他自问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嘿嘿,火石战甲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这一剑?”

    就在陶治亭借着张明泽拖延出来的机会,刚刚将火石战甲覆盖身周的时候,一道轻笑声陡然在他身后响起,然后他就感觉到一股破风声从后方传来。

    噗!

    这一刻出现在陶治亭后方的自然就是云笑了,而他说话的同时,手中御龙剑已是瞬间刺在了陶治亭的后颈之上。

    不过在那里,有一层火焰升腾的石甲罢了。

    在云笑的猜测之中,就算这火石战甲的防御力达到了仙阶高级,应该也不可能扛得住御龙剑的一刺之威。

    没看到之前的上品仙器黑星剑,都被御龙剑直接破掉了吗?

    然而当云笑一剑刺中陶治亭后颈外的火石之甲时,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御龙剑刺是刺入了,但透过火石甲的剑尖,却好像并没有刺中陶治亭的身体。

    直到下一刻,云笑才发现自己对准陶治亭咽喉要害刺出的御龙剑,那剑尖竟然从对方的颈侧透了出来,完全不是他想像之中的方位。

    就像御龙剑在刺入火石战甲之后,无形之间被改变了方位,或许这也是火石战甲的其中一重特殊效果吧?

    “云笑,没用的,就算你这柄木剑再锋锐,刺不中我的本体,也是徒劳无功!”

    似乎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陶治亭转过身来,在他说话之间,那刚刚被御龙剑刺出的一个剑洞,已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确实是一门好手段,倒是我大意了!”

    一刺不中的云笑,并没有因为无意间的失误而愤怒,反而是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份风度,让得不少旁观修者都是暗暗钦佩。

    “不过……土火之力嘛,我也不是没有!”

    云笑不给陶治亭接口的机会,话落之后直接将御龙剑插回后背,紧接着右手一伸,一朵土黄色的火焰,便是凭空出现在他的右手掌心之上。

    “土之极火!”

    看到这朵有些熟悉的土黄色火焰,陶治亭隐藏在火石战甲下的眼眸之中,瞬间升腾起一抹极致的贪婪,那是他梦寐以求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或许这也是陶治亭在感应出云笑突破到五品仙尊,并没有就此退避的原因所在。

    无论是云笑身上的那柄木剑,还是这对他有着无穷意义的土之极火,陶治亭都不想放弃。

    所谓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并不一定有致命的危险呢。

    如果陶治亭只是像张明泽丁希然那样的五品仙尊,他或许会更加谨慎一些。

    但他乃是六品仙尊的天才,而且是从烈阳殿出来的修者,高出一个小境界都不敢拼,那对他以后的修炼道心,或许都是一重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退一步固然是海阔天空万无一失,但陶治亭知道,只要自己退后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土之极火可能就再和自己无缘了。

    才短短七天时间不见,云笑就从之前的三品仙尊,突破到了五品仙尊。

    虽然那有着仙髓晶的原因,但在陶治亭心中,是真的对这个粗衣青年生出忌惮之意了。

    他有理由相信,一旦错过了这一次,下次再见到云笑的时候,莫说是抢夺宝物,这条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还是两说之事。

三千二百一十四 辱我烈阳殿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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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唯一的机会!”

    陶治亭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朵离渊界都可能仅此一朵的土黄色火焰,心底深处的野心,早已不可抑制地攀爬而起,再也挥之不去。

    看来这位烈阳殿天才有着绝对的信心,即便最后不是云笑的对手,保命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如果不搏一把就走的话,此后余生,恐怕陶治亭都会生活在无穷无尽的懊悔之中,甚至是修为再也不能寸进。

    “怎么?很想要?”

    在陶治亭盯着土之极火看的时候,云笑自然也感应到了这位烈阳殿天才的贪婪,当下脸现笑容地问了一句。

    云笑早已知道陶治亭乃是烈阳殿坤地天王的嫡传弟子,既然如此,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土之极火更有诱惑力的呢?

    只不过此刻云笑祭出土之极火,可并不是想要诱惑这个烈阳殿天才,而是土之极火的特殊性,很可能就是那副火石战甲的克星。

    连御龙剑都无功而返,云笑对那打不破锤不碎的火石战甲,还真有点束手无策。

    即便他半点也不会顾忌一个六品仙尊的陶治亭,但总不能这么无何止地僵持下去吧。

    谁知道陶治亭张明泽这些家伙,有没有传信回自己的宗门,若是三大顶尖势力的强者们及时赶到,那他云笑反倒要成为那个任人宰割之人了。

    其实不用月神宫摘星楼这样的顶尖宗门来人,就算是这片地域的霸主铁山宗,派出一个高品仙尊的强者,云笑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云笑还有种猜测,陶治亭突然之间祭出这乌龟壳的火石战甲,是不是就想拖延时间,那些高品仙尊甚至是神皇强者,都已经在路上了?

    事实上云笑这一次却是猜错了,这三大顶尖势力的天才各有异心,都想在做成这件事之后,回到宗门领取大功。

    一旦宗门强者介入,那这件大功他们就只能喝点残汤剩饭了,正是因为这些想法,让得丁希然丢掉了性命。

    若是早知如此,恐怕丁希然会毫不犹豫将此间的情况传回摘星楼,到时候即便身为他老师的大长老不来,随便来一个神皇强者,也能镇压全场。

    可惜这些都只是如果,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而此时此刻的陶治亭,也正是因为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能全身而退,这才铤而走险。

    “哼,就算你小子有土之极火又如何,区区五品仙尊的修为,又能发挥出土之极火的几成力量?”

    短暂的失神之后,陶治亭无疑是摆正了心态,现在土之极火是云笑之物,只有将这小子彻底击杀,这种神物才有可能属于自己。

    陶治亭既然是土火双属性的烈阳殿天才,就算他从来没有见过土之极火,但对于这种逆天神物的了解,也比那些旁观修者多得多。

    世间一切天材地宝,尤其是这种独一无二的神物,都是需要修者脉气加持控制的,也就是说有多高的修为,就能发挥出神物多大的威力。

    像土之极火这样的神物,已经分属大陆顶尖,据陶治亭所知,即便是达到神皇阶别的强者,也未必能发挥出土之极火百分百的威力。

    正是这样的原因,让得陶治亭信心大增,他甚至觉得土之极火这种神物,竟然被一个蝼蚁小子掌控,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就算只有一成,收拾你也足够了!”

    云笑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这强力的反讽,陶治亭又如何肯信,身穿火石战甲的他,下一刻赫然是抢先朝着云笑轰击而去。

    这一刻的陶治亭根本没有丝毫防备自身,将他头手甚至是眼睛都包裹住的火石战甲,就是最好也是最为强大的防御。

    轰!

    仿佛巨山压顶的力量,随着陶治亭一拳的递出而喷发,让得不远处以肉身见长的铁山宗天才楚然,都不由脸现惊意。

    至少楚然相信以自己的肉身力量,哪怕催发体内的铁石属性,也根本扛不过如此强力的一拳,被打成肉泥倒是极有可能。

    不过当楚然将目光转到那个粗衣青年身上时,却又有些拿不准,如此强力的一拳,好像并不能将云笑给轰杀一般。

    这是云笑刚才强势击杀四人,给楚然造成的一种心理震慑,所以在他看来,无论那陶治亭这一刻的力量有多强,那个粗衣青都有手段应付一般。

    果然,在楚然心中念头闪过的同时,云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祭出土之极火,而是想要试一试自己突破到五品仙尊的肉身力量,到底有多强?

    先前的丁希然实在是有些弱了,云笑夹住黑剑的力量,连一半都没有用到。

    也只有此刻这个全身披甲带火的烈阳殿天才陶治亭,才能让他生出一丝对手的感觉。

    据云笑的感应,此时陶治亭的肉身力量,恐怕都堪比一些六品仙尊的脉妖了。

    这家伙原本就是土属性的强者,有着火石战甲的加持,必然会更进一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陶治亭才敢在明知道云笑肉身力量强横的前提下,和其近身交战,交战双方,都有着极度的自信。

    砰!

    当云笑土属性祖脉催发而出,右腿暴涨了一圈之后,赫然是和陶治亭那强力的一拳,狠狠交击在了一起,发出一道大响之声。

    狂暴的能量波动而开,极远处的围观修者们,都是看到交战的双方身形一起微微晃了晃,但到得最后,赫然是那个烈阳殿的天才,退了一小步。

    “云笑竟然赢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之中,云笑实力固然强横,但这面对面的硬撼,应该还是要差着陶治亭一筹的。

    毕竟那位不仅是烈阳殿坤地天王一系,本身就擅长肉身力量,更是达到了六品仙尊的修为层次。

    两相结合,恐怕都不比一些六品仙尊的脉妖差多少了吧?

    可即便是这样,那个刚刚才突破五品仙尊没几天的粗衣青年,竟然在正面交击之下,将陶治亭生生轰退了一步,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如此说来的话,五品仙尊的云笑,在脉气修为差了一筹的情况下,这肉身力量必然比陶治亭还要强上许多,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可能!”

    包括陶治亭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刚才的他,是真的在正面力量的对抗之上,输了云笑一筹。

    甚至陶治亭还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有着这火石战甲的力量,让得云笑刚才那道攻击直接落在身上的话,说不定就要身受内伤。

    这是陶治亭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仅仅是这么一击,他就知道自己想要在这近身战之中战胜云笑,无疑是极其困难。

    “哼,除了土属性,我还有火属性呢!”

    短暂的失态之后,陶治亭很快就定下了心神,如果说单纯的肉身力量不是云笑对手,那配合着攻击力第一的火属性,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无坚不摧。

    曾经就有一次,陶治亭对上一只肉身力量强横的同等级脉妖,在用土属性没有占得上风之后,配合着火属性的攻击力,很快便将之斩于掌下。

    可以说烈阳殿各殿之中的佼佼者,都各有各的手段,坤地天王这一系,对于土火力量的融合施展,早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烈阳殿天才,不过如此!”

    云笑稳住身形,看着那退后一步的陶治亭,忍不住冷笑出声,而此言一出口,不仅是羞辱了陶治亭,更是连整个烈阳殿都给羞辱了。

    不过见识了云笑的胆大之后,再来听这样的话,诸多旁观之人都不会再觉得不可思议了。

    那位可是敢毫不犹豫击杀摘星楼大长老弟子丁希然的狠人。

    “敢辱我烈阳殿者,死!”

    这句话无疑是让陶治亭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说实话,哪怕是在面对月神宫和摘星楼的同等级修者之时,他也不曾有过丝毫忌惮。

    这小子不过是个从下位面上界而来的土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烈阳殿?

    在这一刻,陶治亭就要为烈阳殿正名。

    这尊庞大势力能屹立离渊界万年不倒,可不仅仅是凭那口口相传的名气,更是超绝一切的实力,这才是烈阳殿的立身之本。

    仅仅是肉身力量输了一筹,还远远达不到让陶治亭知难而退的程度,他还有最为强大攻击力的火属性力量没有施展呢。

    轰!

    因此在下一刻,陶治亭心念动间,火石战甲之上那一层火焰便是无风暴涨,映得这位烈阳殿天才,仿佛一尊顶天立地的火焰战神。

    陶治亭的本命之火,除了他自己激活的那一条祖脉之火外,还曾经炼化过一头达到七品仙尊层次脉妖的妖火。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炼化融合,那朵强悍的妖火,早就和陶治亭的祖脉之火合为一体,生出了一种更加恐怖的本命之火。

    这才是陶治亭安身立命之本,毕竟烈阳殿以烈阳为名,最为擅长的绝不是什么土属性,而是这传承万年之久的火属性!

三千二百一十五 死死克制!

    ,,(+,)

    “给我死!”

    如同火焰战神的陶治亭,那双手臂之上的火焰尤为强烈,仿佛都凝为了实质,甚至旁观修者们都能看到,那一点点滴落的火焰液体。

    那是将火焰凝聚到了一个极致才能出现的情况,出自烈阳殿的陶治亭,看来对火属性的理解,比土属性还要深刻得多啊。

    “既然你知道我手中的是土之极火,就不该如此自信!”

    虽然陶治亭来势汹汹,但云笑的神色始终没有变过,反而是在此刻轻声出口。

    再然后,那朵土之极火,便是在他手中化为了一头土黄色的巨龙。

    这一次云笑用土之极火凝成的巨龙,就是单纯的龙身,没有银光四射的雷龙之翼,没有寒气凛冽的冰属性。

    因为云笑知道,这就是针对陶治亭的对症下药,这个家伙此刻看起来是极致的火属性,实则还是打了一些小算盘的。

    就比如说那些看似滴落的火焰液体,实际上就是火石战甲的土之极限。

    那种厚重的气息配合着火属性攻击,或许能爆发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威力。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是比土之极火最合适的呢?

    云笑有理由相信,这朵天下万土之王的土之极火,哪怕陶治亭的土属性和火属性再厉害,也会被彻底克制。

    这或许也是陶治亭只听说过土之极火的神奇,却没有真正尝试过土之极火的威力,注定了他这一战的悲剧结局。

    “吼!”

    虽然只是由土之极火凝结成的土黄色巨龙,但当土之极火的巨龙,感应到有一个蝼蚁一般的人类,竟然敢用土属性和火属性攻击自己时,瞬间视为了对自己的挑衅。

    因此土黄色巨龙直接咆哮了一声,它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是对混沌子火,甚至是对天道的挑衅。

    可惜此刻的陶治亭,在全身都被火土力量充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悍时,他拥有着浓浓的自信。

    只觉这一拳出手,能将世间一切七品仙尊以下的修者生生轰爆,哪怕是这个可以越级作战的粗衣小子也不例外。

    而且陶治亭的脸上还噙着一抹冷笑,暗道这小子太过愚蠢,明明有那般逆天的祖脉之力,偏偏托大不肯使用,那么这一次攻击,就是他最大的机会。

    在陶治亭看来,只要自己这一拳轰中云笑,那么这个粗衣小子连催发祖脉之力的机会都不会有,这势必成为云笑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

    到时候无论是土之极火,还是那柄无坚不摧的古怪木剑,都将是属于他陶治亭的。

    凭着这些东西,假以时日,成为烈阳殿第一天才,也是指日可待。

    “嗯?”

    然而当陶治亭心中这些如意算盘刚刚打响的时候,他的那两只拳头,终于是接触到了土黄色巨龙的龙头,紧接着他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先前的时候,虽然那土黄色巨龙的龙身,比陶治亭这个人类之身要大上无数倍,但他依旧有着无穷的信心,认为自己可以一拳将这土黄色巨龙的龙头给生生轰爆。

    可直到此时此刻,这位烈阳殿天才,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那和他想像之中的结果完全不一样,甚至是截然相反。

    只见陶治亭右手拳头则刚触碰到土黄色巨龙的那一刻,他那些由土属性和火属性凝结而来的力量,瞬间便是土崩瓦解了。

    就仿佛冷油遇到的热刀,又如同初春的残雪被阳光照射,哪怕连一个呼吸都没有坚持过去,陶治亭的本体手臂,已是露了出来。

    这完全不是陶治亭想要的结果,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是没有时间去多想了,因为那头巨龙的龙口,已经一口咬住了这位烈阳殿天才的右手手腕。

    咔嚓!

    一道让人牙酸的骨头碎裂之声倏然传来,远处围观的所有人,包括张明泽在内,都是亲眼看到了无比惨烈的一幕。

    “啊!”

    紧接着一道凄厉之极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原来陶治亭的右手手掌,在那土黄色巨龙口齿一合之间,赫然是被生生咬断了。

    陶治亭断掌之处的鲜血,瞬间被土之极火的火属性力量蒸发一空,可是那种剧痛,却是连这个烈阳殿天才一时之间都忍受不了。

    或许陶治亭这一生之中,也经历过无数战斗,甚至是受到过一些非同一般的痛苦,可是断掌之痛,他却是第一次感受。

    又或许陶治亭是准备不足,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拼尽全力祭出的火石战甲,还有这浓郁的火属性攻击,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断掌的剧痛,再加上心中的不甘,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不想承认的恐慌,陶治亭隐隐感觉自己这一次可能要一败涂地,这才是他失声惨叫的真正原因。

    可是这一幕看在那些旁观修者们的心中,又是另外的一种感觉了。

    那位可是六品仙尊的烈阳殿天才啊,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呢?

    是的,就是不堪一击!

    因为陶治亭自始至终,也就发出两招罢了,甚至是比当时在仙晶矿山脚下还要不堪,这就是烈阳殿天才的本事?

    开始的一记攻击,被云笑凭着肉身力量就逼退一步,第二次的攻击,连云笑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半点,便被土黄色的巨龙咬掉了手掌。

    这在旁观修者们的心中,根本就不是烈阳殿天才该有的表现,更何况此刻的云笑,并没有催发祖脉之力,只有五品仙尊的修为罢了。

    “土之极火,竟然恐怖如斯!”

    也只有一些心思敏锐的老牌修者,才将惊骇的目光转到那头土黄色巨龙的身上,他们都知道那是土之极火所凝,真正的原因也应该是这一件神物。

    土之极火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哪怕是烈阳殿和月神宫的两位天才,也是第一次得见,因此他们对土之极火了解无疑是太少了。

    先前的时候,不仅是陶治亭对土之极火的克制效果估量不足,几乎所有人都不可能想到这样的结果。

    堂堂的六品仙尊,还是从烈阳殿出来的天才,怎么可能败得如此之快呢?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陶治亭,在一道惨呼发出之后,他无疑是有了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那就是如何保命,陶治亭可是知道眼前这个粗衣小子极其心狠手辣,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烈阳殿天才而手下留情。

    更大的可能,还是在得罪了这么一位有着深厚背景的人物之后,选择斩草除根。

    因此摆在陶治亭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怎样才能脱身,断掉一掌的他,根本没有底气再和云笑大战三百回合。

    虽然陶治亭依旧是六品仙尊的修为,虽然他依旧有着诸多的烈阳殿手段没有施展,可是在见识过土之极火的威力之后,他知道那些都只是无用功。

    土之极火对烈阳殿坤地天王一系的克制,实在是太死了。

    无论陶治亭如何不肯相信,这都是真正发生的事实,断掌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陶治亭来自坤地天王一系,也就是说他所有的手段,都离不开火属性和土属性,在有着土之极火的云笑面前,无疑是被克制得死死的。

    “看你的样子,是不想再打了?”

    然而此刻大占上风的云笑,却不想就这么放过陶治亭,见得对方身形微微一退,他就知道对方想要拉什么屎了,不由冷笑一声。

    “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你当我云笑是什么人?”

    紧接着云笑一道暴喝声发出,回荡在所有围观修者的耳中。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那头土黄色巨龙再次厉声咆哮,狠狠朝着陶治亭怒咬而去。

    哗啦!

    巨龙的龙口,比陶治亭的本体还要大上许多,这一口咬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陶治亭会被拦腰咬断,却没有想到发生了极度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刚才还是一个人身的陶治亭,整个身体居然都被咬成了碎石,碎石四溅之际,让得云笑眼神不由微微一眯。

    “啧啧,没想到这家伙也和那宇文成一样,传承过异灵的天赋!”

    云笑本身就拥有这般的得天独厚,因此在看到陶治亭被一口咬碎,却没有血肉飞溅出来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这一个道理。

    事实证明云笑猜得没错,那些被土黄色巨龙咬碎的碎石,并没有就此掉落下来,而是在某种神秘的力量牵扯之下,开始了排列重组。

    仅仅片刻之间,在天空上的另外一个地方,赫然是出现了一个全新的陶治亭,只不过此刻这位烈阳殿天才的脸色,很有些苍白。

    “应该是土属性异灵的传承天赋!”

    旁观众人之中,那个年老的仙阶低级炼脉师反应也不慢,同时眼眸之中有着一丝隐晦的火热。

    像这样的异灵传承天赋,又有谁不想拥有?

    先前见过了宇文成的身化万羽,又在后头见识到了云笑的化身水液,而此时此刻,陶治亭竟然能化为诸多碎石,还能重组身体,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了。

三千二百一十六 够有诚意了吧?

    ,,(+,)

    “身体打碎重组,不太好受吧?”

    对于陶治亭的这门土属性异灵天赋传承,云笑也有些没料到,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在意,盯着重新组合本体的烈阳殿天才朗声开口。

    云笑灵魂之力何等强大,即便是离了这么远,他也能感应到陶治亭气息的变化,那和先前的宇文成一样,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更何况云笑自己就是异灵天赋传承的得天独厚之人,每一次身化水液,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脉气,尤其是在一些强大的力量压迫之下。

    就比如说刚才,如果对云笑出手的不是五品仙尊张明泽,而是一位高品仙尊,就算云笑身化水液,最终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土黄色巨龙乃是由土之极火所凝而成,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克制之力和攻击力,那一咬之下,如果陶治亭不分化为碎石,恐怕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可即便是这样,陶治亭这一下消耗也决然不少,甚至连六品仙尊的修为都隐隐间有所不稳,随时可能掉落到五品仙尊。

    除开气息有些不稳之外,陶治亭刚才花费了十数息时间才催发出来的火石战甲,也早已消失不见。

    没有了火石战甲的防御,陶治亭于云笑来说,也就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罢了,已经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威胁。

    当此一刻,整个震云庄都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看着那边两大势力的超级天才,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幸灾乐祸。

    在这离渊界之中,人类三大顶尖势力的修者,哪一个出来不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对那些外间的修者们也是颐指气使。

    久而久之下,虽然在三大势力的威严之下,没有人敢有丝毫不敬,但是心底下却是早就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心思。

    哪怕这些心思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可当他们看到三大势力出来的超级天才,竟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吃瘪之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快意。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嫉妒之心吧!

    而从三大势力出来的同等级天才,甚至还要强出一筹的天才陶治亭,竟然也败在云笑手中的时候,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个大陆,终究是用实力来说话的,无论你出身有多高贵,背景有多人,当那些背景或者说背后的大人物都不在时,也只能是认命。

    其他那些修者,或许会顾忌陶治亭或是张明泽身后的背景,可那个叫云笑的粗衣青年,却好像全不在意。

    自从一开始在仙晶矿脉空间相见之时,众人就看到云笑的毫不妥协,哪怕那个时候的云笑,还只有三品仙尊的修为。

    有些时候,是要看谁能笑到最后,现在看来,云笑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而不是这些从三大顶尖势出来的超级天才们。

    没看到摘星楼天才丁希然已经死于非命,烈阳殿天才陶治亭更是变成了一个残废之人。

    剩下的月神宫天才张明泽,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呢?

    “云笑,听我一言!”

    感受着体内极度的虚弱,又似乎看到了云笑眼眸之中闪过的那一抹杀意,陶治亭终于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气之态,反而是深吸了口气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即便陶治亭没有服软,但任谁都能听出来他的那抹妥协之意,这是真的被云笑给打服了,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放下姿态。

    “一言?哦,可能是我听错了,你有什么遗言要说?”

    闻言云笑微微一怔,这明显蕴含讽刺的话语一出口,差点让陶治亭当场爆发,只觉什么也不管,和那小子拼命到底,也不失血性。

    可是一想到刚才那土之极火的威力,陶治亭就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半点的胜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他还是很懂的。

    狠狠喘了几口粗气之后,陶治亭还是觉得保命要紧。

    因此他强行将心中的那一抹怒气压下,这个时候要是再强硬,对方可不会管他是不是烈阳殿的天才。

    “云笑,你可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月神宫和摘星楼的必杀名单?”

    陶治亭看似平静地轻声出口,实则眼眸之中有着一抹期待,他期待着那个粗衣青年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大惊失色的表情。

    可是下一刻,陶治亭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他没有从云笑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惊惶失措。

    甚至是冰冷的神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还用你来提醒?”

    紧接着云笑说出的一句话,更是让陶治亭有些无地自容,因为他认为这一次的仙晶矿脉冲突,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陶治亭固然是烈阳殿坤地天王的嫡传弟子,可是他对于一些隐秘的了解,却是并不太清楚,最多就知道云笑身上怀有血月珏罢了。

    至于云笑的真正出身,或者说和摘星楼月神宫的恩怨,那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可是云笑早就清楚,自己和摘星楼之间恩怨重重,月神宫也似乎也因为云长天的关系,视自己为仇寇。

    这已经是勿庸置疑的事情,还用得着你陶治亭来说?

    “你只提月神宫和摘星楼,难道是想说你们烈阳殿,其实是置身事外的?”

    云笑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是有些明白陶治亭打的算盘了,极为配合地再次开口,让得这个烈阳殿天才眼前一亮。

    “正是,云笑,你想想看,在这离渊界之中,得罪了摘星楼和月神宫,除了烈阳殿之外,还有谁能保得住你?”

    陶治亭想是早就想好了这一番说辞,在此刻侃侃而谈,因为他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有烈阳殿才能和那两大势掰掰手腕了。

    “不是还有脉妖和异灵那边可以去吗?”

    然而云笑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差点让陶治亭直接噎死。

    他说的是人类疆域,你小子却跟我扯什么脉妖和异灵,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旁观众多修者也惊得呆了。

    这躲去脉妖一族也就罢了,异灵那可是人类的死敌,要是有谁敢和异灵勾结,整个家族或者说宗门,都得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遗臭万年。

    不过一想到反正是个死,逃住异灵疆域那边,也未始不是一个保命的方法,云笑也没有说去到异灵疆域,就要投靠异灵一族嘛。

    “遗言说完了没有?若只是这些废话,那我可不想再听了!”

    云笑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几句话让陶治亭眼皮狠狠一跳,他心中的信心忽然有些动摇。

    这离渊界的某些规则,似乎对这粗衣小子完全不起作用啊。

    “云笑,若是你今日能跟我回烈阳殿,我可以保证绝不伤你性命,在烈阳殿的庇护之下,摘星楼和月神宫,也再不可能对你构成丝毫的威胁。”

    在众人侧耳倾听之下,陶治亭一口气说出这一番话来,让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另外一些人则是眼含冷笑。

    就连云笑也不由愣了愣,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暗道此刻大占上风的是我云笑吧,你个陶治亭怎么还能如此高高在上的说话?

    看起来陶治亭这一刻是属于烈阳殿的天才心性犯了,又或许在他看来,云笑先前那句话只是气话,一个人类,怎么能躲到脉妖和异灵疆域去呢?

    只要云笑在这离渊界人类疆域之中,同时得罪了摘星楼和月神宫,就肯定是寸步难行,在陶治亭看来,烈阳殿已经是云笑的最后一条退路。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烈阳殿一直都是神秘低调,对于月神宫和摘星楼的争斗也是视而不见,在离渊界的口碑,一向要好过另外两个霸主势力。

    只是陶治亭不知道的是,如今的云笑,只觉离渊界处处凶险,他是谁也不肯相信,烈阳殿如此一尊庞然大物,他可不敢轻易下注。

    更何况云笑有着自知之明,以他现在五品仙尊的修为,收拾一个陶治亭倒是颇为轻松,若是去到烈阳殿,那恐怕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云笑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命运,放在一些不可预料的环境之中,而且陶治亭这么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讨价还价?

    “怎么样?云笑,我烈阳殿够有诚意了吧,如果是其他人,我都懒得和他说这么多的废话!”

    似乎是看到云笑沉吟着不说话,陶治亭还以为这粗衣小子是被自己的话语打动了,当即意气风发起来,重新恢复了属于烈阳殿天才的自信。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位烈阳殿坤地天王的嫡传弟子,在面对外间的普通修者,甚至是一些高品仙尊的强者时,都能做到不卑不亢,甚至犹有优越。

    而说过这番话的陶治亭,心头都在想着如何将云笑骗到烈阳殿,报那断掌之仇了。

    一旦到了烈阳殿总部,无论这粗衣小子的战斗力有多强,还不是会顷刻间变成乩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吗?

    “将你的纳腰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耳中听着陶治亭的长篇大论,云笑忽然抬起头来。

    而其口中说出的这一句话,让得那个烈阳殿天才,犹如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极度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粗衣青年。

三千二百一十七 烈阳殿天才,殒!

    ,,(+,)

    “你说……什么?”

    陶治亭一时之间还没有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神来,下意识地便是反问出声,但是他的心底深处,早已经生出一丝隐隐的惶然。

    “我说相比跟你去烈阳殿,我更喜欢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云笑好整以暇地解释了一句,而其目光不断在陶治亭的腰间扫来扫去,根本没有任何的掩饰,那可是一位烈阳殿六品仙尊的纳腰。

    如今的云笑,刚刚得到了一整座仙晶矿脉,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单以钱财而论的话,都不比一些二流家族的全部财富少了。

    可烈阳殿是什么地方,云笑不缺仙晶,但在陶亭的纳腰之中,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甚至可以知道一些烈阳殿接下来的计划。

    云笑清楚地知道,陶治亭这一次出现在仙晶矿脉之中,还成了玄云商会的会长,绝对不是巧合,甚至可能是一次针对自己的有意为之。

    就是不知道这是陶治亭本人的意思,还是烈阳殿的计划,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云笑以后可得加倍小心了。

    至少现在的云笑,还没有和烈阳殿这尊庞然大物掰手腕的资格,这比他当初在九重龙霄之时,面对苍龙帝宫时的差距还要巨大。

    “云笑,你真的想将离渊界三大势力全都得罪个干净?”

    似乎是想明白了云笑的打算,这一刻陶治亭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似乎所有属于烈阳殿的背景,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陶治亭还想要再争取一下,毕竟他清楚地知道,以自己此刻的状态,根本就不是拥有土之极火的云笑的对手。

    “给你三息的时间,交出纳腰!”

    云笑这一次再也不想和这个讨厌的家伙多说废话了,甚至是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这让得陶治亭再无侥幸心理,同时有了一些另外的想法。

    嗖!

    这个烈阳殿坤地天王的弟子,似乎是自知自己再留下来决无幸理,他当机立断,一道破风声响起,所有人都是看到一道火焰身影,朝着震云庄外围掠去。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见状云笑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句,然后身形微一晃动。

    所有人的眼中,这个粗衣青年似乎并没有丝毫的动静,但只有一些灵魂之力强横的修者,才知道事实决非如此。

    嗤!

    一道强劲的破风之声,陡然从陶治亭前方传将出来,紧接着一道乌光闪现,骇得他魂飞魄散,瞬间便知道那正是属于云笑的古怪木剑。

    重伤之下的陶治亭,又怎么敢和云笑的这柄锋锐木剑硬碰呢?

    不得不说他的反应也是极快,身形一折,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旁边闪避开去。

    “哎哟,不好,这小子好狡诈!”

    然而就在陶治亭刚刚避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炽热袭身而来,忍不住破口大骂。

    但这个时候再想有什么动作,无疑是有些太晚了。

    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赫然是一朵看起来并不太起眼的土黄色火焰,可是在下一刻,就没有人觉得它不起眼了。

    轰!

    无风暴涨的土之极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猝不及防的陶治亭整个身体包裹其中。

    顷刻之间,在这片天空之上,就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炽热。

    原来云笑那强悍的灵魂之力,还有无数次生死之战的经验,让得他早就算准了陶治亭想要躲避的方位。

    刚才御龙剑一刺,严格说起来只是一记虚招,想要将陶中亭逼到这里来罢了,因为早就等在此地的土之极火,才是真正的杀着。

    “啊!”

    陶治亭凄厉之极的惨叫声再一次响彻长空,无论他是不是出自烈阳殿,无论他体内有多少火属性的力量,都不可能抗衡得了土之极火的焚烧。

    如果有人能够透过土之极火的土黄之色,看到内里的陶治亭的话,就会发现此刻在他的身周,赫然是有着一层淡淡的火焰铠甲。

    这或许已经是陶治亭唯一能做的动作了,只可惜那已经消耗了一大半力量的火石战甲,再一次遇到土之极火时,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用武之地。

    片刻之后,陶治亭的惨叫之声戛然而止,不仅是他身周的火石战甲被焚烧一空,就连他的本体,也被焚烧成了一袭灰烬。

    山风吹来,这位烈阳殿的超级天才,下场和先前的宇文成并没有什么两样,至少在众人的眼中,再也找不到陶治亭的半点踪迹。

    所有人都是心中感慨,暗想那个烈阳殿坤地天王的得意弟子,竟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死法离开世间,不得不说可悲可叹。

    或许连陶治亭自己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死在一朵火焰之下吧,他可是烈阳殿天才,天生修炼的火属性力量啊。

    可惜陶治亭自以为机关算尽,却从来没有算到,一个当时只有三品仙尊的蝼蚁小子身体上,竟然会有一朵逆天的土之极火。

    可以说云笑当日在矿山之前能抗衡陶治亭,今日能生生击杀这个烈阳殿天才,最大的原因就是那朵称之为万土之王的土之极火。

    如果没有这朵对陶治亭极其克制的土之极火,或许当时在矿山脚下,云笑就已经被生生击败,又哪会有此刻的风光?

    一切阴差阳错,让得陶治亭无数的算计功亏一篑,这位自诩算无遗策的烈阳殿天才,终于还是阴沟里翻了船。

    而翻船的结果,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也给赔进去了,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不知道陶治亭还会不会如此信心十足?

    嗖!

    在众人感应着那化为灰烬的烈阳殿天才之时,云笑已是伸手一招,一条华丽的纳腰便是被他吸回手中,看得不少人都是脸现火热。

    那可是烈阳殿天才陶治亭的纳腰,里边不知道装了多少天材地宝。

    要是让他们得到的话,说不定都能凭着这些东西,打破突破到下一个境界的桎梏。

    不过当众人目光看向那个手握纳腰的粗衣青年之时,登时仿佛一盆冷水浇下,现在就算是借他们一个胆子,也没有人敢去轻捋虎须。

    那位可是连烈阳殿摘星楼天才都敢生生击杀的猛人,若是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挑衅,下场不会比陶治亭或者说丁希然好多少。

    一些心思敏锐之辈,此刻在强压下心中的贪婪之后,已是将目光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那里,有着一个仅剩下的三大势力天才。

    奇怪的是,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那个月神宫雷殿天才张明泽,脸上似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甚至比刚才的陶治亭都要平静得多。

    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是高看了这个月神宫天才一眼,因为他们尽都知道,收拾了陶治亭的云笑,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位的。

    连六品仙尊的陶治亭都被云笑轻松收拾了,一个五品仙尊的张明泽,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呢?

    因此众人又有一种猜测,难道是这位月神宫天才自知必死,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这也不失为顶尖势力天才的风骨。

    “这个时候,就不要玩这些小把戏了吧?”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打量着张明泽的时候,从云笑的口中却是传出一道冷笑之声,让得他们都有些莫名其妙。

    “小把戏?什么小把戏?”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在他们的眼中,张明泽一动不动,甚至是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应该不算是什么小把戏吧?

    “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破绽!”

    直到片刻之后,那位灵魂之力达到仙阶低级的炼脉师,陡然一拍大腿,发出这样一句话之后,不少人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因为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得罪了云笑,再看到这粗衣青年摧枯拉朽击杀了陶治亭之后,都不可能一无动静。

    所有人都知道云笑是不可能放过张明泽的,张明泽自己应该也清楚。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还会如此平静,甚至连丝毫动作都没有呢?

    至不济也要像刚才的陶治亭一样,垂死挣扎一下吧?可是这些全都没有!

    嗖!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听到一道破风之声传来,当他们将目光转过去时,赫然是看到那个叫云笑的粗衣青年,终于是动了。

    不过众人又看得清楚,此刻身形掠动的云笑,目标却并不是那凌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张明泽,而是另外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个张明泽是假的!”

    还是那灵魂之力不俗的炼脉师反应最快,当他看到云笑出现的方位之时,顿时恍然大悟,至少他相信云笑这一刻的出手,绝不是空穴来风。

    砰!

    只见云笑速度极快,飞掠而去之后,直接伸出右脚,就朝着那空无一人的空间一脚踹了过去,让得一些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但是下一刻,当众人在听到一道大响之声传进耳中后,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同时他们更是看到一个狼狈的身影,从虚无的空间俯跌而出,却不是张明泽是谁?

三千二百一十八 今日风光明日愁

    ,,(+,)

    嘭!

    当又一个张明泽从虚无空间被云笑一脚踹出来的同时,刚才一直凌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那个“张明泽”,赫然是嘭地一声爆裂开来。

    滋滋滋……

    一道道银色雷电,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气息,缓缓在空中消散,让得众人心中再无怀疑,那确实只是一个假身。

    只不过能存在如此之久,又如此逼真的假身,让得众人都是心中惊叹,暗道或许只有云笑的那种影子分身,才能和其媲美了吧?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被云笑一脚踹出来的张明泽,明显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可他此刻关注的却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自己为何会被一眼看穿?

    这是张明泽学自月神宫雷殿的一门特殊手段,曾经用这门手段,他生生击杀了一个强悍的五品仙尊。

    他相信那样的分身,哪怕是灵魂之力强悍的炼脉师,也未必能这么快看破。

    可是这才刚刚将真身隐晦位移到这边的张明泽,一个不防之下,就直接被云笑那强悍的一脚轰成了重伤,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玩分身,我是你祖宗!”

    对于这个月神宫雷殿的天才,云笑似乎比陶治亭和丁希然还要厌恶几分,因此直接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却也不算是说谎。

    要知道那门在离渊界都堪称惊艳的幽影步脉技,就是云笑前一世身为龙霄战神之时,自己创造出来的。

    这是一种对空间之力的天赋,普通的修者,哪怕将脉气修炼到仙品甚至神品,也未必能创造出这种施展的身法脉技。

    只是出自月神宫雷殿的张明泽,又哪里肯信云笑的话,他只认为是对方在嘲讽自己,毕竟他这门分身脉技,在月神宫已经传承了数千年。

    “云笑,你敢杀我,月神宫不会放过你的!”

    似乎是自知必死无疑,张明泽看着那张略有些熟悉的年轻脸庞,做起了最后的挣扎。

    任何一个人,都是惜命的,哪怕是月神宫天才也不例外。

    在月神宫之中,是有云殿殿主画像的,如此近距离看着云笑的那张脸,张明泽有理由相信,这就是那位失踪云殿殿主的亲生儿子。

    “事情是你月神宫先挑起来的,可怪不得我!”

    云笑想着当初在云谷宗遇到的第一个月神宫天才,再看着面前的这个雷殿殿主嫡传弟子,眼睛微微一眯,这句话也算是事实。

    事实上有着云长天这一层关系,云笑原来的想法,觉得自己来到离渊界之后,对待月神宫未必就要像对付摘星楼那样不死不休。

    然而接连几次的冲突,云笑似乎是看到了月神宫的态度。

    哪怕现在他对上的只有雷殿一系,但由点及面,对于这个父亲曾经所在的宗门,他是不再抱半点希望了。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啊!”

    心中这些念头转过,云笑再不想和这可恶的家伙多说废话,见得他手指轻轻一勾,让得张明泽瞬间脸色大变。

    嚓!

    可惜此刻的张明泽早已身受内伤,反应和速度都远远不及全盛时期。

    在他身形刚刚一动的时候,一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后方的木剑,早已刺进了他的后心。

    当那截带血剑尖从张明泽前胸冒将出来的时候,这个月神宫天才的脸上,才露出一抹极度不可思议之色。

    “我……真的要死了?”

    直到生机已经在迅速消散,张明泽似乎还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刚才的陶治亭一样,他乃是月神宫天才,雷殿殿主的嫡传弟子,怎么会死呢?

    就算是死,应该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吧?

    眼前这小子不过是一个五品仙尊,或许张明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外间的五品仙尊修者手中吧?

    可惜一切的不甘心,都只能化为无尽的黑暗,雄心壮志的张明泽,随着他身体的掉落,已经永远陷入了无知无觉的永夜之中。

    又一条纳腰被云笑收入手中,这一次那些旁观修者的眼神,就没有刚才那般火热了,因为他们知道,那就是属于云笑的战利品。

    至此,三大顶尖势力的超级天才们,都被云笑一个人击杀殆尽,也就是说那个粗衣青年,成为了此次仙晶矿脉之行的大赢家。

    这可是事先从来没有人想过的一幕,两个五品仙尊,加上一位六品仙尊,竟然没有能争过七日前还只是一个三品仙尊的无名之辈。

    事实上除了陶治亭三人之外,这些旁观修者们,没有任何一人知道云笑的真正身份。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他们却有理由相信,自今日开始,云笑这个名字,就会像风一样在这片南域范围内传开,从此不会再是无名之辈。

    “嘿嘿,今日倒是风光了,可来日……”

    一道微不可闻的轻笑声突然传出,虽然没有说完最后的话,却还是让不少人微微一怔,同时瞬间想明白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云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众人都有理由相信,就算此人有些背景,恐怕也不会太大,可他如今却是将人类三大顶尖势力都得罪完了。

    试问在这偌大的离渊界人类疆域之中,有谁得罪三大顶尖势力之后,还能逍遥自在的,更何况是同时得罪三尊庞然大物了。

    这些旁观修者们都能想像得到,今日风光过后的云笑,以后恐怕都要在三大势力,甚至是无数宗门家族强者的围捕中度过,直至身死道消。

    除非真如云笑先前所说,躲到脉妖和异灵疆域之中去,可是那两片地域也不是毫无危险的,有时候甚至是比在人类疆域更加危险。

    一时的风光说明不了什么,至少这些旁观修者们,都能预见到云笑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下场,当下都是权衡起其中的利弊来。

    而另外一些人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在先前那种情况之下,云笑是不可能妥协的,妥协的后果,很可能也是一个死,甚至可能生不如死!

    修炼一道,不就讲求一个快意随心嘛,至少此刻的云笑是场中最为耀眼的那颗星,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也想拥有这样的光风。

    “那个铁山宗的天才,好像也是来找云笑寻仇的?”

    当其中一人幸灾乐祸地说出一句话时,所有人都先是一怔,然后他们的目光,都是极为古怪地看向了某处。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刚刚收取了张明泽纳腰的云笑,也是将目光转到了那个方向,那个铁山宗天才所在的地方。

    …………

    摘星楼总部,九十八层!

    这里是属于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的专属楼层,等闲不得通传,除了楼主骆天星之外,没有人敢轻易踏足,哪怕是大长老嫡传大弟子也不行。

    咚咚咚!

    然而今日在殷不群提前吩咐了不准有人打扰的情况下,他在第九十八层所住房间的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间敲响了,而且还颇有些急促。

    刚刚入定的殷不群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睁开眼来,倒是看不出太多的愤怒,而那老眼深处,却是闪过一丝阴霾。

    “进来!”

    威严而平静的声音响彻而起,殷不群看着房门被推开,看着那个快步走进来的心腹执事宁复,心头没来地一阵烦躁。

    “什么事?”

    殷不群城府极深,但他却是知道,宁复敢在这种时候前来打扰自己,恐怕是发生了一些大事,说不定就和血月珏有关。

    “大长老,丁少的魂牌……碎了!”

    宁复心头砰砰乱跳,却只能实话实说,在他开口的同时,已是摊开了自己紧握的右手。

    在那里,静静地躺着几枚碎裂的黑色碎片。

    “你是说,希然死了?”

    闻言殷不群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终于还是强忍着没有站起身来,但那眼眸之中的愤怒,却是让宁复身形都不由颤了几颤。

    说实话,在刚刚得到魂牌殿的消息之时,宁复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对于那个叫丁希然的年轻人,他一直都是颇为看好。

    虽然丁希然不是大长老殷不群最为得意的弟子,但年纪轻轻就突破到了五品仙尊,修炼天赋比他这个执事要高得多了。

    没想到这一次丁希然出楼而去,最终等回来的却是身死道消的消息,也就是说大长老这一系,又失去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妖孽天才。

    “希然最近去过哪里?”

    见得宁复点头不说话,殷不群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事实上就算是身为老师,他也不可能事事都管着自己的那些弟子。

    就比如说这一次,殷不群就不知道丁希然到底去了哪里,又是去办什么事,自己弟子的死,自然得查个一清二楚。

    “最近一次传回的飞信,丁少是出现在南域的观云城!”

    宁复显然也是做过功课的,此刻对答如流,但自从观云城的消息传回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丁希然的半点消息。

    他不知道这个回答,能不能让大长老满意?

三千二百一十九 各方消息

    ,,(+,)

    “观云城?”

    作为高高在上的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显然对这个南域偏僻小城没有什么印象,但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所做出的决定。

    “此事你亲自去查,哼,敢杀我殷不群的弟子,胆子还真是不小!”

    看来对于自己嫡传弟子的死,殷不群还是相当在意的。

    但他在意的并不是损失一个五品仙尊的弟子,而是竟然有人敢挑衅他这位摘星楼大长老的面子。

    这种事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了,上一次还是一个月神宫强者出手,而那位月神宫强者,最终也被殷不群暗中击杀了。

    作为殷不群的弟子,在外间行走的时候,只要不是遇到月神宫的修者,就算是打不过,应该也会给他这个摘星楼大长老几分面子。

    “大长老放心,敢杀丁少的人,不仅是他,连带着他的家族宗门,都别想再存在于离渊界之中!”

    宁复自然是不敢违背大长老的命令,先在这里表了个态,却是突然看到上首的殷不群盯着自己笑了起来。

    “嘿,口气倒是不小,若是月神宫动的手呢?”

    此言一出,宁复顿时如同一只泄气的皮球,满脸的尴尬。

    摘星楼再厉害,可也不敢说能将月神宫连根拔起吧?

    “去吧,即便是月神宫做的,本长老也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殷不群没有在意宁复的心情,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后者自行去安排,而他却是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深思之中,久久没有动作。

    “月神宫,真是你们做的吗?还是说……”

    良久之后,殷不群口中才喃喃出声,其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一个原本并没有在意的宗门,那是一尊实力并不比摘星楼弱的庞然大物。

    轰!

    就在殷不群脑海之中闪过一丝念头的时候,一道隐晦但却很是清晰的能量波动突然传来,瞬间将他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这道能量……竟然是从殒星界传来的,怎么可能?”

    当殷不群感应着那道能量传来的方向之时,老脸之上顿时满是不可思议,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殒星界,那是摘星楼惩罚犯错门人的一个特殊之地,而在那个地方,常年枯寂了无生机,连能量气息也是半点都没有,更不要说天材地宝了。

    甚至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危险,一般来说,一名仙尊修者,能在殒星界内呆上三天,就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成就了。

    可是现在,殷不群却是从殒星界的方向,感应到了一股绝不寻常的能量波动,这股能量,甚至是让他都不能无视。

    “沈星眸那丫头,应该还在殒星界没有出来吧?”

    想到另外一件事,殷不群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和那位楼主最得意的弟子之间,已经产生了无法弥补的嫌隙。

    一个对云笑已然动情,一个却是对云笑身上的血月珏志在必得。

    在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下,两人注定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种微妙的平和关系之中。

    对于沈星眸的天赋,殷不群虽然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那是比他任何一个嫡传弟子,都还要强横得多的妖孽。

    如今殒星界能量古怪波动,殷不群下意识地便想到了沈星眸的身上,那对他们这一系来说,必然不会是一件好事。

    …………

    在殷不群心思转动的同时,摘星楼的顶层,作为楼主的骆天星,自然也感应到了那种隐晦却清晰的波动,他的心情就和大长老完全不一样了。

    “星眸,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站在窗边,看着殒星界方向的骆天星,仿佛是松了一口大气,又似乎蕴含着一丝欣慰,听他的口气,显然是对这样的结果颇为满意。

    “有南边的消息了吗?”

    良久之后,待得那道能量波动消失之后,骆天星忽然转过头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问道,显得有些古怪。

    呼呼呼……

    在骆天星话音落下后,一道白色光芒忽然闪现,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白光之中,看不清容貌的身影。

    “烈阳殿和月神宫的人如何不得而知,但殷大长老的弟子丁希然,死了!”

    作为骆天星影子的这位,对于情报的掌控,绝对不会输给摘星楼任何一人,此刻侃侃而谈,看来也是早就知道丁希然魂牌碎裂之事。

    “嘿,丁希然可是五品仙尊,若真是死于云笑之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骆天星目光依旧看着窗外,仿佛要透过千万里之地,看到某座山庄内发生的情形,而其口中,却是发出一道轻笑之声。

    “也可能是死在月神宫张明泽手中!”

    白色影子似乎是对丁希然和张明泽的恩怨知之甚深,此刻说出一个可能,倒也不无道理,而且这样的可能性,才是最合理的。

    毕竟以这位的情报,自然是知道云笑在前来离渊界的时候,连一品仙尊都没有突破到。

    这才半年左右的时间,怎么可能杀得五品仙尊的丁希然?

    “到底怎么回事,等月神宫和烈阳殿的情报传回来不就知道了?”

    骆天星并没有反驳影子的话,脸上笑容依然。

    看来他对于自己的猜测要更有自信一些,而且听他之言,似乎那两大势力之中,都有摘星楼安排的暗手。

    “主人,烈阳殿暗中布局,恐怕图谋不小!”

    白色影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想来是这一次陶治亭出现在南域,让得他生出了一丝警觉,以前的烈阳殿,可是诸事不管的。

    “呵,烈阳殿可不是现在才开始布局的,我摘星楼和月神宫近万年恩怨愈演愈烈,你以为是凭空而来的?”

    骆天星再次轻笑了一声,不过声音之中并没有半点笑意,听得影子很是心惊肉跳,似乎有一个天大的惊人之秘,要从这位楼主口中揭露出来。

    “不过操盘落子之人,又不是只有他南宫宣烈一个,且看大世将至的离渊界,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就在白色影子想听下文的时候,骆天星却是没有说透,反而是轻轻握了握拳,这份自信看在影子的眼里,不由心安了许多。

    “这离渊界的水真是深啊,我还是安心做个影子吧!”

    白色影子在心头暗暗打定主意,他不是那种喜欢动脑子的人,只需要依照主人的命令行事就行了,相对来说,他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主人。

    “还有一件事,最近不要让人进入殒星界!”

    骆天星抬起头来,又看了一眼那能量已经消散的方向,下了一道命令,紧接着眼眸深处,似乎有着淡淡的寒芒闪过。

    “星月同天,这一天看起来已经不远了!”

    这一句话说得极低,就连离得最近的白色影子,都听得有些模糊,又全然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躬身领命而去。

    …………

    月神宫,雷殿!

    哗啦!

    一只散发着银色光芒的珍贵酒杯被直接摔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让得殿外把守的护卫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引来殿中那位的迁怒。

    直到这两个护卫,看着一袭身形曼妙的银发身影缓缓走来之时,这才大大松了口气,甚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银瓶小姐!”

    两名护卫半点也不敢怠慢,他们的身份远远不能和这位相比,而且他们有理由相信,这位一来,殿中那位殿主的怒气,应该也会消减很多吧。

    “看起来,老师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来者乃是月神宫雷殿殿主最为得意的弟子银瓶,也是这雷殿的大师姐,见得她轻声出口后,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嘎吱!

    没有去管两名护卫的恭敬,银瓶径直推开大殿之门,让得殿内那尊霸气的身影刚要发怒,待得见到是她后,又强行压制了下来。

    “老师!”

    别看银瓶在一众师弟师妹面前冷面寒霜,但在面对这个最为尊敬的老师之时,却像是一个邻家女孩一般,直接行礼恭声,半点没有失了礼数。

    “银瓶啊,你明泽师弟没了!”

    发泄了一通脾气的雷殿殿主雷破桓,这个时候终于是平静了几分,坐在椅上呼呼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有些郁闷地开口出声。

    “弟子知道!”

    对于这件事,早就知情的银瓶,并没有如何讶异,甚至没有想像之中的悲伤,至于她心中如何想,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是谁动的手,有头绪吗?”

    雷破桓知道自己这个大弟子本事极大,很多事情做得比自己还要爽利几分,因此直接问声出口。

    雷殿的情报系统,也一直都是银瓶在掌管。

    “暂时还不能确定,据弟子得到的情报,摘星楼的丁希然,曾经出现在观云城,但不能肯定就是他下的手!”

    银瓶确实是颇为理智,虽然说到了张明泽的那个老对手丁希然,但她显然是并不认为以丁希然的实力,就真的能杀得了同为五品仙尊的张明泽。

三千二百二十 我知道你埋伏得有人!

    ,,(+,)

    “同时出现在观云城的,还有烈阳殿的陶治亭!”

    银瓶果然是消息灵通,又或者说是月神宫的情报系统神通广大,接星楼能查到的消息,她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渠道能够探查。

    只不过各方得到的消息,也就仅限于观云城了,至于后头在震云庄或者说仙晶矿脉空间发生的事,没有可能这么快传回来。

    “烈阳殿?那些家伙不是从来不管外间闲事的吗?”

    雷破桓就是一个纯粹的武夫,既没有弟子银瓶的理智分析,对于一些离渊界最最顶层的事情也是知之不多。

    因此雷破桓绝不可能像摘星楼楼主骆天星那样淡然处之,毕竟这么多年以来,烈阳殿给人的印象,就是诸事不管高高挂起。

    听得雷破桓的问话,银瓶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个老师虽然实力强横,可是这脑子却有些不太好用啊。

    烈阳殿能在离渊界屹立万年不倒,更能在摘星楼和月神宫的夹缝之中,牢牢地占得一席之地,又岂会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弟子已经启动了在摘星楼和烈阳殿的暗子,或许过得不久,就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

    身为弟子,银瓶虽然心中腹绯,却不会当面指责,直接略过了雷破桓的问题。

    她一向是做多过说,早在来此之前,就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

    “而且弟子还派了三师弟亲自到观云城探查,无论他是谁,敢杀我雷殿弟子,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银瓶看起来冷静,实则未必如同表面这般,听得他这话,雷破桓那狂暴的气息终于是被压到谷底,对于这个大弟子,他是越看越喜欢。

    “你做事,我很放心!”

    这已经不知道是雷破桓第几次夸赞银瓶的办事能力了,很多连他都觉得棘手之事,到得这个大弟子手中,却是很快办得妥妥当当。

    有些时候,可不是靠着武力强横就能事事顺遂的。

    更何况雷破桓的实力,还远远没有达到离渊界最巅峰的层次,最多也就勉强挤进人类有面上的前二十罢了。

    “对了,有云笑的消息了吗?”

    雷破桓忽然想起一事,直接开口问道,看来对于那个身怀血月珏的年轻人,甚至有可能是云长天后人的家伙,一直都念念不忘啊。

    “暂时还没有!”

    银瓶实话实说,事实上他们师徒二人,都不知道这一次张明泽的死,其实就是他们口中的云笑一手为之。

    只是消息的传递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或许等他们得到震云庄大战的消息之时,不知道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

    烈阳殿!

    离渊界三大势力之中,都因为各自宗门天才的死,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烈阳殿也是如此,尤其是坤地天王所在的坤地殿。

    因为魂牌碎裂的那位,乃是坤殿天王的嫡传弟子。

    而且是一个天生就拥有火土属性的特殊妖孽,哪怕是坤地天王,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极为心痛。

    不过心痛归心痛,这人都死了,总不可能起死回生,因此坤地天王的反应,和殷不群雷破桓也没有什么两样。

    这三大顶尖势力都有各自的算计,在另外两大势力之中,都安排得有属于自己的暗子。

    或许他们都心智肚时,但探查不出来,只能是以防备为主了。

    一时之间,烈阳殿、月神宫和摘星楼一边相互打探消息,一边迅速派人赶住南域观云城,试图抢先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以此占得先机。

    …………

    震云庄!

    对于三大势力因为陶治亭三人的死,而产生的一些连锁反应,此刻没有人去管,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转到了某个身形壮硕的身影之上。

    对于这位,或许这些南域范围内的修者,比对陶治亭张明泽等人还要熟悉得多。

    因为此人乃是铁山宗大长老最为得意的大弟子,也是铁山宗第二天才:楚然!

    在这片区域之内,铁山宗乃是绝对的霸主,这一次要不是陶治亭三人突然现身,恐怕楚然才是那个最为耀眼的人物。

    当然,当众人将目光转到某个粗衣青年身上时,又尽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要是那三位没来,楚然都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

    早在仙晶矿山之下,恐怕挑衅过云笑的楚然,就已经被直接击杀了,没看到那日丁希然都被打得狼狈不堪吗?

    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人再看好这个铁山宗的天才,看那粗衣青年的睚眦必报杀伐果断,想必也是不可能饶过这个胆敢招惹自己的敌人。

    “说吧,你想怎么死?”

    云笑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铁山宗天才楚然,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后者身形狠狠一颤,眼神下意识地便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这是云笑挟着击杀三大顶尖势力天才的威势,朝着楚然施加的压力,恐怕任谁在这种压力之下,都不可能承受得住。

    “我知道你暗中埋伏了人,可你觉得他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救你吗?”

    云笑也是顺着楚然的目光,将视线转到了某个方向,口气之中蕴含着一抹玩味,或许这也是他刚才留楚然一条性命的原因。

    “什么?楚然还埋伏了人?是铁山宗的强者吗?”

    此言一出,那些旁观之人瞬间沸腾了。

    一些人更是若有所思,暗道这里毕竟是铁山宗的地盘,铁山宗来人肯定是要比三大势力快上一些的。

    “就算是有人埋伏,但那人这么久都没有出现,恐怕其实力对云笑做不到碾压啊!”

    另外一名心思敏锐的修者,明显是从刚才云笑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这话出口后,不少人都是深以为然。

    毕竟如果真是铁山宗的强者驾临,比如说是一位高品仙尊的强者,或许就不会这般掖掖藏藏了。

    现在这些人都有着自知之明,他们知道自己的灵魂感应能力,和云笑差了十万八千里,既然如此,云笑没有逃就是最好的明证。

    “怎么?还不出来吗?”

    云笑可不会去管那些旁观修者的心思,见得他目光依旧注视着那个地方,在没有看到有人现身的时候,再次开口说了一句。

    “再不出来的话,这姓楚的家伙可会性命不保哟!”

    这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已经和铁山宗结仇,那就杀一个算一个。

    哪怕那是一尊南域霸主级宗门,但连三大顶尖势力都不怕的云笑,又怎么可能会有丝毫顾忌呢?

    嗖!

    云笑速度奇快,背后银色羽翼微微一振,转眼之间便出现在了楚然的身前,让得这位刚开始还信心满满的铁山宗天才,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死灰。

    想七日之前在仙晶矿山脚下,楚然第一次现身在云笑面前时,是如何的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

    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视三品仙尊的云笑为蝼蚁。

    可是时过境迁,这才短短七日时间,那个当时只有三品仙尊的粗衣青年,已是一跃而成和楚然同一境界的五品仙尊。

    如果仅仅是这样,楚然也不会有这般绝望的心境,即便是摘星楼丁希然和月神宫张明泽这两个五品仙尊天才,他也有信心抗衡一段时间。

    可是在面对云笑的时候,楚然是真的没有半点信心,那位不仅是杀了丁希然和张明泽,更是连六品仙尊的陶治亭都轻松收拾了。

    楚然再自信,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比六品仙尊的陶治亭还强,自己在那个粗衣青年的手中,恐怕根本坚持不了一时三刻。

    “顾师兄,救我!”

    因此在云笑出现在身前的第一时间,楚然就没有想过要和云笑硬碰硬,他知道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自己身死道消。

    一道高声呼救从楚然口中传出,让他又惊又喜的是,在这道呼声发出后,对面这个粗衣青年的动作,似乎也在这一刻放缓了几分。

    “顾师兄?难道是铁山宗宗主大弟子顾遥春?”

    旁观众人之中,倒是有一些常年混迹南域的修者,他们对一些小宗门小家族或许知之不深,但对于铁山宗却是颇有了解。

    楚然都已经是铁山宗大长老最为得意的弟子,能被他称为“师兄”的,或许就只有那位比他更加惊才绝艳的宗主大弟子了。

    “听说顾遥春在一年前就已经突破到了六品仙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修为?”

    一名曾经和铁山宗打过交道的修者,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光,想到一个可能,他不由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

    毕竟顾遥春的名头,又要比楚然响亮不少了,若是那位真的在一年之中再有突破,可就是货真价实的高品仙尊了。

    云笑固然是战斗力逆天,但要说对上高品仙尊,哪怕只是七品仙尊还能战而胜之,那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而这些人之所以兴奋和期待,就是想知道云笑战斗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们清楚地知道,那个粗衣少年,还有多条强横诡异的祖脉。

    一旦云笑催发祖脉之力,其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必然比刚才还要强上一倍不止。

三千二百二十一 真当我铁山宗无人吗?

    ,,(+,)

    “我说,你的那位顾师兄,好像并不是很在乎你的生死啊!”

    云笑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半晌,有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但到得最后,不由有些失望地轻声出口,让得楚然的一颗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这一次楚然飞信传书回铁山宗,很快便得到了宗门的回复,更是暗中和大师兄顾遥春接上了头。

    师兄弟二人暗中计划之后,一致认定顾遥春藏在暗处的作用更大,到了那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最终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云笑摧枯拉朽收拾掉三大势力的超级天才之后,回过头就开始对付楚然了。

    楚然当然知道自己的那位顾师兄,并没有突破到七品仙尊的层次,最多也就是六品仙尊顶峰,实力未必就比全盛时期的陶治亭强到哪里去。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楚然才会心生绝望,虽然他是顾遥春在铁山宗最好的朋友,但也不敢确定在这种生关头,对方会为了他和云笑拼命。

    如果拼命之下有极大的胜算也就罢了,但楚然有理由相信,躲在暗中的顾遥春,肯定原原本本目睹了刚才云笑的几场碾压之战。

    不管怎么说,顾遥春也只是铁山宗的一个六品仙尊罢了,无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脉技,甚至是战斗经验,都比不得陶治亭这些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然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顾遥春不现身的机率,比现身的机率要大得多。

    这现身之后有可能被云笑一锅端掉,不现身还可能会有翻盘的机会。

    到时候联合铁山宗的高品仙尊强者,谅这只有五品仙尊的云笑,根本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既然没人救你,那你就认命吧!”

    云笑可不是什么拖泥带水之辈,那人不现身,他也不着急,或许让这铁山宗天才楚然,在临死之前感受一番人情冷暖,还是他大发慈悲呢。

    砰!

    云笑倏然甩出的一脚,并没有半点的手下留下。

    哪怕楚然是从铁山宗出来的天才,哪怕他是铁石属性的肉身修炼强者,也承受不起这强力的一脚。

    这是蕴含着土属性祖脉之力的一脚,更是有着土之极火的加持,哪怕楚然已经将铁石属性布满全身,还是被这一脚踹得鲜血狂喷。

    一个无力的身体摔倒在十数丈之外,楚然在这一脚之下已然身受重伤,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而那双无神的眼眸之中,除了失望就是绝望。

    “顾师兄,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当此一刻,那位并没有出现的顾师兄,就是楚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喃喃出声的时候,不远处云笑的眼眸却是微微一凝。

    “哟,看来你这位师兄,倒并不是真的无情无义嘛!”

    当云笑口中这道轻笑声发出的时候,楚然忽然眼前一亮,因为他已经感应到自己身后的地面之下,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心头希望瞬间升腾。

    嗖!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破风之声从天而降。

    抬起头来的楚然,还有那些远处的旁观修者们,都是看到一道乌光自上而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插入了楚然身后的地面。

    “哼!”

    一道闷哼之声从地底之中传出,显得有些沉闷,其他人还没有感觉,但楚然的一张脸已是阴沉如水,又有着一丝难掩的担忧之色。

    “咦?”

    相对来说,云笑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意外的神色,显然是对自己这一剑没有能收到预料之中的效果,感到有些不解。

    要知道凭云笑的感应能力,早就感应到那个暗中的家伙,就是隐藏在地面之下,这或许和铁山宗的铁石属性有些关联。

    因此云笑将计就计,想要用对楚然的出手来算计一下暗中的敌人,他将楚然踹出的方位,也是有一定讲究的,终于让得那位忍不住出手。

    早就隐藏在空中的御龙剑,这一次的下刺迅雷不及掩耳,云笑可以相信以御龙剑的锋锐,那藏在地底的家伙,不死也得残废。

    可是在云笑此刻的感应之中,那人虽然发出一道闷哼,受了一些轻伤,但本体依旧完整,这在御龙剑的锋锐之下,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哗啦!

    再过片刻,云笑和远处旁观的众人,都是看到楚然身后的某片泥土突然翻飞起来。

    紧接着一个满脸阴沉的年轻人,终于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就是铁山宗第一天才顾遥春吗?”

    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一些人凭着模糊的印象,第一时间已是认出了那人的身份,结合着刚才楚然的呼救之声,这个结果似乎不值得怀疑。

    不过当众人看到那道略有些狼狈的身影,还有那没有平复下来的气息之时,尽都有理由相信,云笑刚才那一剑,并非真的无功而返。

    “原来是一枚护心印,倒是吓了我一跳!”

    就在这边众人各自心思的时候,云笑却是感应出了一丝端倪,再看到那人胸前挂着的一枚碎裂印章,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阁下如此苦苦相逼,真当我铁山宗无人吗?”

    从地底之下冒出来的,正是铁山宗宗主大弟子顾遥春,只是他此刻的脸色极不好看,说出来的话,却是有着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说实话,刚才躲在暗中见过了云笑的强势之后,原本信心十足的顾遥春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现身。

    哪怕是楚然面临生死关头,顾遥春也没有动摇这个念头,直到那个绝佳机会的出现,他才终于忍不住出手,想救了楚然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顾遥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柄锋锐之极的木剑会突然从天而降,要不是宗主老师亲手赐下的那枚护心印,恐怕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地底了。

    到了这个时候,顾遥春如何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云笑给算计了,那一脚将楚然踹出的方向,就是要让他忍不住出手。

    因此顾遥春才有“苦苦相逼”的说法,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内腑受了一些震荡的顾遥春,只能是将身后的铁山宗搬出来了。

    “呵呵,铁山宗还真是霸道啊,当初明明是你们想要杀人夺宝,现在竟然还说什么别人苦苦相逼?”

    云笑忍不住有些想笑,这番话出口后,他陡然伸手一指,说道:“当时在南葵城情形如何,这位乃是亲眼所见,徐臣,你说此事到底谁对谁错?”

    “当然是铁山宗错了,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简直恶心!”

    被点名的徐臣,自然是唯云笑之命是从,此刻与有荣焉地挺身而出,像他这样的南域恶人,真要骂起人来,可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或许自铁山宗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婊子”吧?

    这尊南域霸主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更不要说当着铁山宗的门人喝骂了。

    “云笑,你就笃定能留下我?”

    虽然心头满是愤怒,但这个时候的顾遥春还是分得清主次的,他知道谁才是此间作主之人,一个四品仙尊的徐臣,随他骂去好了。

    不管怎么说顾遥春也是一名六品仙尊,他刚才也见过了云笑和陶治亭的战斗。

    但在他看来,就是那烈阳殿的家伙太傻,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和云笑硬拼呢?

    因此顾遥春自问如果自己打定主意要脱身的话,那个叫云笑的小子应该是拦不下自己的,最多就是丢下楚然不管。

    在自己性命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一个并无血脉关系的师弟,又有什么舍不下的呢,更何况两者连老师都不是同一个人。

    “云笑,你这身修为得来不易,只要你今日放我师兄弟离去,我以铁山宗大师兄的身份向你保证,你杀姜铁的事情,就此一笔勾消如何?”

    心中颇为自信的顾遥春,似乎是不想有任何的意外,这一番话软硬兼施,而且还给云笑留了“天大”的面子,他自问说得滴水不漏。

    这里可是南域铁山宗的地盘,在顾遥春看来,今日云笑就算全力出手,最多也就只能留下一个楚然,又何必将自己的路堵死呢?

    不到万不得已,顾遥春还是不想放弃楚然,他相信有了今日的救命之恩后,这个家伙以后对自己必然更加言听计从。

    顾遥春是立志要成为下一任铁山宗宗主的人,他必须要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嫡系,现在看来,楚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顾遥春虽然口中做出了承诺,但他打定主意,一旦脱离险境,就尽起宗门强者,对云笑来一个瓮中捉鳖。

    一个胆敢挑衅铁山宗的小子,怎么可能舒舒服服活在世上?

    更何况拿住云笑之后,还可以用来和三大顶尖势力做交易,何乐而不为呢?

    不得不说这位铁山宗宗主大弟子,心思转得极快,顷刻之间就将以后的计划都想好了。

    但他明显是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震云庄?

三千二百二十二 楚然的助攻

    ,,(+,)

    “云笑,你不要忘了,自己终究只是一个五品仙尊而已,得罪了我铁山宗,在这南域范围内必将寸步难行!”

    顾遥春是一个大棒加一个甜枣的手腕,他相信这番软硬兼施的话说出后,云笑应该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们铁山宗,比之烈阳殿月神宫如何?”

    就在顾遥春信心十足,认为云笑必然会妥协的时候,却听到从这个粗衣青年口中,问出这样一句话来,让得他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个问题还用得着回答吗?

    铁山宗只不过是一个南域偏僻之地的三流宗门,宗内据说连神皇强者都没有,又岂能和三大顶尖势力相比?

    那些旁观修者们,也瞬间明白了云笑问出这句话的意图,那是说自己连烈阳殿月神宫这样的势力都不怕,又岂会怕一个铁山宗?

    事实也确实如此,先前云笑在杀丁希然或是张明泽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烈阳殿的六品仙尊天才陶治亭,更是被焚烧成了一堆灰烬。

    铁山宗这样的宗门,和烈阳殿比起来,简直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

    恐怕三大顶尖势力,随便派一个低品神皇强者过来,就能弹指即灭了吧?

    “不如你猜一猜,自己能撑住几招?”

    云笑嘲讽的话语落下,紧接着问出的这句话,顿时让顾遥春心头一紧。

    他忽然发现,自己以前惯用的那些伎俩,在这个粗衣小子面前,并不太管用啊。

    至少在这片南域范围内,铁山宗的名片还是很好使的,特别是宗主弟子的这个身份,无数次帮助顾遥春化险为夷。

    说实话,顾遥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云笑这种软硬不吃的硬茬子,他用习惯了的这些手段,在这个粗衣青年身上,半点用都没有。

    嗤!

    就在顾遥春眼珠乱转的时候,一道破风之声陡然从其身后传来,让得他脸色一变,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柄木剑再次对自己发出攻击了。

    连护心印都挡不住一击被直接刺碎,顾遥春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肉身能扛过木剑一刺,因此他当机立断,朝着左侧微微一让。

    嚓!

    众人耳中只听得一道轻响声发出,然后他们就看到一抹血花飙射而起,那道乌光,已经是从楚然的左肩穿出来了。

    原来刚才顾遥春只顾着自己躲飞剑,却是忘了自己的身前还有一个师弟楚然,让得这位铁山宗大长老弟子,瞬间就悲剧了。

    被御龙剑刺穿左肩的楚然,倒是有一股子狠劲,并没有像之前某人那样惨嚎出声,但是那扭曲的脸庞,都在昭示着他正在承受穿臂之痛。

    楚然右肩之上的骨头,都被御龙剑生生刺穿,也就是两边的皮肉还连接着手臂,严格说起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残废之人。

    对于这意外之喜,云笑根本没有半点在意,五品仙尊的楚然,也不会是他的主要目标,见得他手印动间,某个方向的空间,瞬间波动起来。

    唰唰唰……

    只见在顾遥春闪身避到的那个地方,一个五色光圈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疾速的旋转之下,中心一点五色光芒越来越亮。

    “什么鬼东西!”

    顾遥春对云笑的了解,仅限于之前的那几场战斗,而在那几场战斗之中,云笑根本就没有施展过分解之力,也就是此刻的五色光圈。

    不知为何,曾经见过云笑分解之力的楚然,这个时候似乎是对顾遥春有了一些怨意,居然没有出声提醒,这或许会导致一个极其严重的后果。

    这其实是云笑早就算计好的方位,就像之前的陶治亭一样,五行分解之力有心算无心,哪怕是六品仙尊的顾遥春,也根本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

    好在这位毕竟是六品仙尊,虽然一时之间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手段,但顾遥春对云笑的顾忌,绝不会比临死之前的陶治亭少半分。

    “玄铁印!”

    一道暴喝之声从顾遥春口中传出,紧接着无数的脉气尽数灌注入了那即将破碎的护心印之中,让得其重新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息。

    看来这确实是属于铁山宗的一件至宝,虽然被御龙剑一刺几近崩溃,但在顾遥春的脉气加持之下,依旧拥有极其强悍的防御力。

    在顾遥春看来,即便护心印的能量很快就要被耗尽,但至少挡住这一击还是足够的,却没有看到那边粗衣青年眼眸之中一闪而逝的戏谑。

    “嗯?”

    就在下一刻,顾遥春终于是感应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护心印刚刚一接触到那道五行光束的时候,竟然就开始消融起来。

    “该死,竟然是分解之力!”

    顾遥春不愧是铁山宗的宗主大弟子,见识和反应都是极快,这一刻他终于是意识到那道五色光束,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只可惜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顾遥春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应对时间,或者说应对方法。

    应对分解之力最正确的方法,其实和应对御龙剑是一样的,就是不让其轰中就行了。

    再加上这枚叫做玄铁印的护心印,早在刚才就被御龙剑刺得差点破碎,靠着顾遥春的脉气强行凝聚,远远没有全盛时期的防御力。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这枚达到仙阶高级的护心印,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道散发着五色光芒的分解之力,却依旧炫丽迷人。

    好在护心印虽然只是坚持了一息的时间,但借着这一息的时间,顾遥春还是勉强将自己的身体,朝着右侧横移了半尺。

    噗!

    分解之力没有能直接轰中顾遥春的胸口要害,却是轰在了其左肩之上,发出一道轻响声之后,旁观众人的脸色各有不同。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时,刚才左肩被御龙剑刺穿的楚然,心头忽然有着一种快意升腾,这或许就是一种另类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

    楚然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毁了,今日能活命的机率不会超过一成,为什么自己死了,那位大师兄却能继续逍遥快活?

    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事实上在很多人临死之前,那深埋心底的阴暗面,也会被无限放大,就像是此刻的楚然一样。

    以前的楚然,对大师兄顾遥春刻意奉承讨好,可没有任何一刻,他会像此时这般想顾遥春就此死在云笑手中。

    既然这位大师兄救不了自己,那就一起死吧,这或许才是楚然心中真正的想法。

    “啊!”

    顾遥春的忍耐力,似乎连楚然都颇有不及,又或者说分解之力带给人身的痛苦,比起御龙剑的那一刺之力,要强烈得太多太多。

    当这位铁山宗大师兄口中发出一道惨叫声之后,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从顾遥春被射中的左手上臂之处,血肉竟然都开始渐渐消失不见。

    这就是分解之力的强横之处,它会对一切路线之上的物体进行分解,哪怕这位是铁山宗擅长铁石属性的大师兄,也同样一丝不苟。

    仅仅片刻之间,顾遥春的一条左手上臂,就已经被分解之力分解得无影无踪,那从空中掉落的手臂,也很快消失不见。

    五行分解之力远远飞出,最终消失在天空远处,而铁山宗大师兄顾遥春,却是永远地失去了一条左臂。

    如果不是顾遥春不顾性命地祭出自己的脉气,恐怕连带着他的整个左肩,甚至是整个左半边身子,都会被分解之力的余威分解殆尽。

    如此看来,顾遥春的下场,比那边的楚然还要凄惨几分,毕竟楚然虽然被御龙剑刺穿左肩,但至少那条手臂,依旧连在他的肩膀之上。

    这一刻震云庄内外显得有些安静,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怀疑云笑拥有斩杀六品仙尊的实力了。

    先前的烈阳殿陶治亭如此,此刻铁山宗的大师兄顾遥春同样如此,甚至众人都感觉到云笑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

    说实话,对付这个铁山宗的顾遥春,云笑远远没有先前对付陶治亭那般吃力,虽然两次他都没有催发祖脉之力,但对他来说却是截然不同。

    从烈阳殿出来的天才,必然会比铁山宗大师兄要强大得多,据云笑猜测,若是陶治亭对上顾遥春,恐怕要不了十招就能将之斩于手下。

    再加上云笑以无心算有心,在楚然有意的“配合”之下,不明分解之力内情的顾遥春,有此下场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看着那边铁山宗两位师兄弟的下场,所有旁观之人都不由为这二位默了一下哀,他们清楚地知道,以云笑的杀伐果断,肯定是不可能留下后患的。

    只是顾遥春和楚然在这片地域可是大名鼎鼎,更是铁山宗未来的支柱强者,一朝死在这里,想必铁山宗那两位掌权者在得知此事后,会气得发疯吧?

    但这些都只是后话了,铁山宗再强势,也不可能在今日就堵住云笑,大陆茫茫,待得今日过后,又到哪里去找一个云笑?

    至少众人都知道,顾遥春和楚然,今日难逃一死,此间的风光,就该被云笑一人占尽!

三千二百二十三 铁山宗四长老

    ,,(+,)

    一颗玄铁印,明显不足以保住顾遥春的一条手臂,仅仅片刻之间,他的左手小臂和上臂,都被分解之力分解得无影无踪。

    响彻天际的惨叫之声传进诸多围观修者的耳中,让得他们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沉默,铁山宗的第一天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吗?

    不过好在之前众人已经见识过烈阳殿六品仙尊陶治亭的下场,这顾遥春再厉害,总不可能比烈阳殿天才还要厉害吧?

    想到这里,诸人又不由暗叹这个铁山宗宗主大弟子太过愚蠢,刚才明明在暗中看到陶治亭被云笑收拾,怎么不趁此机会离开这是非之地呢?

    当众人转过头来,看到那同样极为凄惨的楚然时,忽然有些明白顾遥春的打算了,那是不想放弃这个交情不错的师弟啊。

    又或许顾遥春对自己实力颇为自信,以为自己在出其不意之下,定能救得楚然逃出生天,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楚然固然是没有救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很可能会搭在这里,这一刻顾遥春心头的懊悔之意,已经快要满溢出来了。

    “铁山宗如果尽是这样的蠢货,那我还真是太高看你们了!”

    虽然顾遥春和楚然都还没有毙命,但云笑蕴含着嘲讽的话语已经是响彻天际,让得所有人心中的感慨再次强烈了几分。

    要知道铁山宗可是这一片地域最强大的霸主宗门,但是今时今日,却没有让人看到属于他霸道的一面。

    今日的云笑,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一颗星,他的光芒,不仅是盖过了这两个铁山宗天才,更是连三大顶尖势力的超级天才也生生盖过了。

    狂怒攻心的顾遥春,有心想要反驳几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驳起,这个大陆,终于是以实力为尊的。

    铁山宗内固然是有高品仙尊的强者,但是此时此刻,包括围观的所有修者在内,没有人能是云笑的对手。

    哪怕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云笑会被愤怒的铁山宗强者找到,被折损了诸多天才的三大顶尖势力强者找到,但那也已经是以后的事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云笑目光在楚然和顾遥春这两个铁山宗天才身上扫过,口中说出来的话,终于是让这二位身形一颤,似乎是预见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凄惨结局。

    当此一刻,顾遥春脑海之中浮现出这辉煌的一生,还有那些酝酿了很多年的抱负,但在片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顾遥春似乎能透过天空,看到遥远之地的铁山宗总部。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自问实力强横,这一次出来,根本没有要宗门的高品仙尊强者护持。

    仙晶矿脉这么一桩大功,顾遥春可不想让别人来分一杯羹,若是由宗门长老带队,这头功明显是不可能落到他身上的。

    顾遥春一直都在想着,若是自己能从三大顶尖势力的天才手中虎口拔牙,那下一任的铁山宗宗主,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就算退一万步讲,哪怕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最佳效果,因此而攀附上三大顶尖势力,那也是奇功一件,可以为自己在铁山宗的地位加分。

    可惜一切都在云笑的强力之下尽成空谈,连性命都没有了,还何谈其他?

    或许在铁山宗的历史上,只能留传着这么一个曾经的第一天才名字了。

    “哼,我铁山宗如何,你这小崽子还没有资格轻易置喙!”

    然而就在云笑身上脉气暴涌,顾遥春和楚然都心生无尽绝望的关键当口,一道声音忽然从某处响起,让得所有人都是齐齐一愣。

    “是铁山宗的人?”

    从那道声音的自称之中,诸多围观修者也是反应极快,脸色当即变得颇为古怪起来,暗道今日之事,或许远远没有结束啊。

    “这声音……”

    相对于这些外人,当铁山宗两大天才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先也是一愣,旋即便是满脸狂喜。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劫后余生的东西。

    嗖!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震云庄的天空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其人脸无皱纹,微有短须,身着灰袍,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不过在那人刚刚现身的时候,云笑已是心神一凝,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威胁,比刚才的陶治亭还要强上不止一筹。

    陶治亭已经算是最为顶尖的六品仙尊了,比他更危险的人物,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这一刻云笑如临大敌。

    “杨长老,你……你一直跟着我?”

    在这边云笑心头暗算戒备的同时,另外一边的铁山宗第一天才顾遥春,已是满脸狂喜,他似乎是猜到一些东西了。

    “杨长老?铁山宗排名前五的长老之中,只有一位长老姓杨,难道他就是杨钏?”

    其中一名三品仙尊见多识广,听得顾遥春的称呼之后,心中念头转动。

    毕竟铁山宗排名前五的长老,个个拿出来,在这片地域都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听说杨钏长老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突破到了七品仙尊的层次,这下有好戏看了!”

    另外一名忌妒之心颇为强烈的修者,一直都有些看不惯云笑耀武扬威的样子,此刻无疑是有些幸灾乐祸,更是轻笑出声。

    “七品仙尊啊……”

    无论这些围观修者有多看好云笑,无论他们前日和今日见到了云笑多么强大逆天的战斗力,这个时候无疑也是更加看好那位铁山宗的杨长老。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之中,那位可是早早就突破到高品仙尊的超级强者。

    一名七品仙尊,在这南域偏僻范围内,差不多已经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六品仙尊到七品仙尊之间,乃是仙尊大阶的一个极大分水岭,甚至远不是三品仙尊到四品仙尊的鸿沟所能比拟的。

    那可以称之为仙尊层次的天堑,很多惊才绝艳的天赋修者,一辈子卡在六品仙尊顶峰,也是极为常见之事。

    甚至一些宗门家族之中,如果有人能打破这重桎梏,都会宴请亲朋好友们齐聚一堂,以示庆贺,可想而知这是一种何等的荣耀。

    诸多围观修者们,固然是见识了云笑在三品仙尊的时候,越两重境界击败五品仙尊的丁希然,但那也仅仅是低品仙尊和中品仙尊的差距。

    如今达到了五品仙尊的云笑,在他们看来,万万不可能复制当时在仙晶矿山前的逆天战绩。

    七品仙尊的铁山宗长老,也远非摘星楼丁希然可比。

    眼看铁山宗两大天才就要死在云笑手中,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这些事不关己的围观修者们,除了已经和云笑绑在一起的徐臣之外,一个个都是伸直了脖子,如此一场好戏,又有谁不想看呢?

    “你突然离开铁山宗总部,宗主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才派我一路跟来!”

    突然出现的短须男子,正是铁山宗的四长老杨钏,一名已经达到七品仙尊的强者,而他的第一句话,就让顾遥春脸色颇有些尴尬。

    原本以为独自出来立下这一桩大功,没想到大功没立成,自己的行踪都早已经落在老师的视线之中,还真是有些可笑。

    不过一想到那个断了自己一臂的粗衣小子,很快就要被四长老给一巴掌拍成废人,顾遥春心头的那点尴尬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兴奋。

    “四长老,你为何不早一点出手?”

    在这边顾遥春心中念头转动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楚然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怒意。

    暗道这家伙既然一直跟着顾遥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云笑如此羞辱呢?

    此刻顾遥春和楚然都是狼狈之极,楚然虽然说手臂还连在左肩之上,但和顾遥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差不多都成了残废之人。

    楚然自然是清楚杨钏的的实力,以其七品仙尊的修为,若是及时出手的话,他和顾遥春又岂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我……我有点事,耽搁了!”

    被楚然当场质问,杨钏的脸色很有些挂不住,却不得不实话实说,事实上他确实是刚刚赶到这里,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离开一会儿,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事。

    偏偏老天就好像要和自己作对一般,杨钏看着两大铁山宗天才的模样,心头的怒气真是快要满溢而出。

    杨钏一边愤怒以前对自己恭敬有加的楚然,这一刻都敢当着自己的面质问,一边又有些担心回到铁山宗总部之后,会受到宗主大人的严厉责罚。

    毕竟这一次杨钏受铁山宗宗主的命令,就是贴身保护宗主大弟子顾遥春的,现在明显是他保护不力,这个罪名显然是不可能跑得掉的了。

    顾遥春和楚然身后都有着杨钏招惹不起的靠山,他就算是愤怒也没办法。

    因此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从这两大铁山宗天才的身上,转到了某个粗衣青年的身上。

三千二百二十四 铁山银幕

    ,,(+,)

    “顾少,楚少,你们放心,在这片地域之中,任何胆敢挑衅我铁山宗威严的家伙,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铁山宗四长老杨钏不敢对那两个有靠山的小祖宗发脾气,因此他第一时间就将目标对准了那个粗衣青年,口中说出来的话,也充斥着极度的霸气。

    虽然杨钏这句话是对着楚然和顾遥春所说,但他阴狠的眼眸之中,蕴含着一抹毫不掩饰的狠戾之意,让得远处的围观修者们,都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寒战。

    一些人更是听说过这位铁山宗四长老的威名,据说这位在击败敌人之后,往往不会一刀斩杀,而是会将其折磨到极致。

    曾经就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这杨钏会将敌人的手指一根根敲下来,用来喂养自己的脉灵,哪怕这样做对脉灵的实力,并没有太大的提升。

    从杨钏的口气之中,众人都能听得出来,将两大铁山宗天才弄得如此凄惨的云笑,想必连死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七品仙尊?”

    就在杨钏话音落下,阴冷的目光盯着云笑之时,从这个粗衣青年的脸上,看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惶恐,反而是平静地问出这四个字。

    “既然知道本长老是七品仙尊,还不跪地求饶?”

    这一刻的杨钏,很有些力压全场的志得意满,其口中冷笑依旧,仿佛面对蝼蚁般的威严,更是属于七品仙尊的底气。

    “七品仙尊确实不俗,但你认为区区一个铁山宗,比之摘星楼月神宫如何?”

    云笑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而听得他后头一句话的时候,杨钏明显是脸色一变,甚至有些茫然,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粗衣少年伸手一指。

    “那具尸体,是属于月神宫天才张明泽的,我想你应该听过此人的名字吧?”

    云笑手指所向的地方,正有着一具纹丝不动的尸身,正是之前被御龙剑穿心而死的月神宫雷殿天才张明泽。

    “月神宫……张明泽?”

    这位铁山宗的四长老,果然算是见多识广,哪怕只是月神宫年轻一辈的天才,他也是听过其名头的,当下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铁山宗再强,又怎么可能和三大顶尖势力相比,可以说云笑这突如其来的说法,是真的将这位铁山宗四长老给吓住了。

    因为之前的杨钏,对顾遥春无疑是颇有信心,所以离开了一段时间。

    因此他并不知道此地除了铁山宗的两大天才外,还有着三位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直到此时此刻,杨钏才从云笑的口中,得知这一次宗主大弟子前来这座山头,内中隐情简直深不可测,恐怕连那位宗主大人都从来没有想过吧?

    “杨长老,这小子杀了三大势力的人,咱们若是将他击杀献上尸体,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攀附关系!”

    这个时候的顾遥春,终于是强忍住了断臂的剧痛,见得他凑将上来,这一番话出口后,让得杨钏不由两眼放光。

    刚才的杨钏,只是被月神宫天才的身份吓倒,此刻得顾遥春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暗道这确实是铁山宗的一次绝佳机会。

    铁山宗不过是南域一个三流宗门,以前的宗门之内,连神皇强者都没有,对那高不可攀的三大顶尖势力,也只能是仰望罢了。

    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掉到了自己的眼前,杨钏一时之间想了很多,想到以后攀上月神宫后,自己就是那个中间联络人,他脸皮都激动得有些发红了。

    “小崽子,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竟然敢杀月神宫的人!”

    杨钏下意识地就将铁山宗和月神宫绑在了一起,此刻这话出口,就像是在为张明泽的死抱不平一般,听得众人都是一脸古怪。

    “不仅是张明泽,还有摘星楼的丁希然,烈阳殿的陶治亭,都是死在我手中,你铁山宗到底想攀附哪一家?”

    云笑可不会去管杨钏的脸色,听得他侃侃而谈,这番话出口后,震得杨钏整个身形,都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不管眼前这小子的脉气修为如何,至少这份魄力,恐怕整个离渊界都无人能比得上,那简直就是心比天高啊!

    离渊界人类三大顶尖势力,那是比九重龙霄的苍龙帝宫,还要高高在上的存在,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说有人敢轻易挑衅了。

    这三大顶尖势力的年轻弟子们行走大陆,若是遇到一些不可匹敌的敌人,只要报出自己的师承来历,多半都可以化险为夷。

    杨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日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一想到另外一个层面,他心头的惊骇瞬间化为兴奋。

    先前杨钏只是看到张明泽的尸身,想的也只是攀附月神宫。

    现在看来,竟然还有三个选择,眼前这个叫云笑的粗衣小子,简直就是奇货可居啊。

    “小子,若是你肯自废丹田,或许本长老可以让你苟延残喘几日!”

    心中兴奋之极的杨钏,瞬间便想到一个活的云笑,比一个死的云笑更加有价值,刚才那种必杀之心也消散了几分,口中直接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或许在杨钏看来,这个叫云笑的小子若是识时务,不想遭受更大的痛苦折磨,就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毕竟这位铁山宗四长老,乃是七品仙尊的强者,这拿到南域偏僻之地的任何一个宗门,恐怕都是一宗之主的存在。

    七品仙尊的强者,面对五品仙尊甚至是六品仙尊的时候,都如同巨象俯瞰蝼蚁一般,在这个天堑鸿沟之下,都是可以一脚踏死一大片的存在。

    “唉,看来今日之后,铁山宗就要少一个七品仙尊的长老了!”

    哪知道就在杨钏志得意满,等着云笑自废丹田的时候,从这个粗衣青年的口中,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得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给脸不要脸!”

    七品仙尊的杨钏,何曾受到过如此之大的羞辱?

    是的,在他看来,对方没有依自己之言废掉丹田,就是对自己这个七品仙尊最大的不敬。

    “接下来,我会打断你的四肢,再洒上兽盐,让你尝尝那刻骨铭心的滋味,放心,你这条小命终究是能保住的!”

    这位铁山宗四长老阴恻恻的声音传将出来,让得远处围观的修者们,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种酷刑,真是想想都觉得难以承受了。

    这或许就是属于杨钏独有的折磨人的方法,那是比被一刀杀却,还要难以承受百倍的痛苦折磨,没有人想要轻易尝试。

    七品仙尊也有着这样的自信,至少场中所有人加在一起,就算是对云笑最有信心的徐臣,也从来没有想过云笑能力敌七品仙尊。

    哪怕云笑在三品仙尊的时候,就有击败五品仙尊丁希然的先例,但那也是在云笑催发祖脉之力,将脉气修为提升到四品仙尊的前提下。

    这样一来,四品仙尊和五品仙尊之间的差距,并不是想像之中的那么大。

    甚至在众人的理念之中,四品仙尊和六品仙尊的差距,都未必有六品仙尊到七品仙尊的差距大,那毕竟是仙尊阶别最大的一个分水岭。

    “不知道云笑催发祖脉之力后,能不能提升到六品仙尊?”

    一些人想着云笑那逆天的祖脉,在这一刻生出一抹疑问,如果那粗衣青年还能如此逆天的话,那这场架可就极度精彩了。

    虽然这些旁观修者,一度认为最终落败的会是云笑,但至少之前的连场大战,云笑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倒不是一丝机会也无。

    “铁山银幕!”

    一道低沉的喝声从杨钏口中传出,将众人的心神尽都拉了回来,然后他们就看到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已是出现了一张银色幕布。

    这张银色幕布之中,夹杂着一些漆黑之光,看起来又有属于幕布的轻灵,也有属于铁石属性的厚重,极为的玄奇。

    这明显是属于铁山宗的一门特殊脉技,所有人都能想像,若是被那铁山银幕包裹其中,恐怕根本就挣扎不开吧?

    看来杨钏也是想用这高出两重境的脉气来碾压云笑。

    他自问七品仙尊的修为,施展出这门铁山银幕的手段,对面的粗衣小子,恐怕一招之间就要被自己收拾。

    当然,杨钏并没有想真的收掉云笑的性命,他还想用一个活的云笑,来和三大势力做交易呢,可不能让其轻易就死。

    哗啦!哗啦!

    银黑色的幕布在空中飘荡而来,发出一道道猎猎之声,云笑一个瘦弱的身板,在那巨大的银黑幕布之下,显得无比的渺小。

    而且天空之上空间波动,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束缚着云笑的动作。

    看来杨钏并不仅仅是施展了那一门幕布脉技,还有一些其他的动作。

    这是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杨钏是第一次和云笑对战,但这小子能击杀三大势力的超级天才,肯定是有一些本事的。

    只可惜杨钏对云笑的了解,只停留在片面,他对自己的七品仙尊实力极其自信,却有些低估了那个粗衣青年的实力。

三千二百二十五 那就再加点料吧!

    ,,(+,)

    哗啦!

    铁山银幕来得奇快无比,云笑又被某些特殊的空间之力束缚,因此在下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个粗衣青年被银色幕布包裹而下。

    “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

    其中一名远处的旁观修者很有些失望,那可是七品仙尊施展的幕布,这一朝被包裹进其中,云笑还有脱身而出的机会吗?

    毕竟两者之间的脉气差距太大了,而且还是高品仙尊和中品仙尊的差距。

    在众人看来,杨钏脉气碾压这一招,确实是收到了不俗的效果。

    “本以为你小子有些本事,没想到竟然是个银样蜡枪头,铁山银幕真是大材小用了!”

    感应着那被自己铁山银幕包裹的粗衣身影,杨钏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又夹杂着一丝不屑,更是转过头来,望了望那两位铁山宗的天才。

    或许在杨钏看来,早知道那粗衣小子如此不堪一击,自己根本就不用施展对脉气消耗极大的铁山银幕,这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嘛。

    唰!

    然而就在此时,杨钏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强劲的风声,让得他脸色一变,整个身形都是朝着左侧横移了数尺,毕竟他并不知道身后的攻击到底是何物。

    只见一道乌光闪过,让得远处的旁观修者们都略有些失望,因为他们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道粗衣身影手握木剑力劈而下,诸人都有理由相信,若是杨钏一个不防之下被劈个正着,说不定铁山宗就真的要少个七品仙尊的四长老了。

    先前众人都是见识过那柄木剑威力的,七品仙尊的杨钏又不是神,一旦被劈中,下场绝对不会比月神宫的张明泽好到哪里去。

    “那是云笑的真身吗?如此说来的话,被包裹进铁山银幕之中的,应该只是一道分身残影了?”

    一些旁观修者心思敏锐,而且他们曾经见过云笑的两场战斗,对于后者有哪些强横的手段,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因此直接猜测出声。

    但铁山宗的杨钏,却是第一次和云笑战斗,那边的两大铁山宗天才,也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一些细节,因此他这一刻无疑是极度疑惑和不解。

    因为刚才杨钏明明看到云笑已经被铁山银幕给包裹其中,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身后攻击呢,那古怪的木剑又是什么鬼东西?

    “哎哟,不好!”

    然而当铁山宗四长老杨钏闪避到一边,转过头来看着那个粗衣青年的时候,其脸色又是一变,甚至下意识地呼喝出声。

    “楚然,小心!”

    原来是杨钏那高人一等的感应,赫然是意识到自己在闪避而开之后,身后的两大铁山宗天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保护措施。

    这二位都是身受重伤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虽然一个是六品仙尊一个是五品仙尊,但那粗衣小子实在是有些诡异,让得杨钏很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在杨钟的示警之声下,楚然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现在是真的对那个粗衣青年感到发怵了,甚至是连挡住一招的把握都没有。

    嚓!

    然而就在楚然运起全身的脉气,试图扛过云笑这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其耳中却是听到了一道轻响之声,却没有感觉到身上有哪里疼痛。

    而当楚然循着声音看去之时,赫然是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离自己不远处的铁山宗第一天才顾遥春的胸口,居然插着一柄并不陌生的木剑。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楚,楚然的身前不远处,依旧有着一个并未消散的“云笑”,其手持长剑,保持着朝楚然进攻的姿势。

    “竟然还是残影!”

    一些灵魂之力敏锐之辈,第一时间就想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但越是越得清楚,就越是觉得那粗衣青年的心智恐怖之极。

    很明显云笑刚才被铁山银幕包裹的只是一道分身残影,而不仅仅是这一道分身残影,连先前攻击杨钏,还有佯装向楚然发出进攻的,竟然都只是一道逼真的分身。

    如此心智配合着这门分身脉技,收到的效果简直不要太好,至少在云笑这一次的算计之下,顾遥春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动作。

    这位虽然一条左臂被分解之力分解殆尽,但终究是六品仙尊的强者,如果全神戒备的话,扛过云笑数招,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这些都只是“如果”,先前在杨钏那道示警声发出之后,顾遥春眼睛之中看到的,也是云笑对楚然的攻击。

    这既有着自己的判断,又有着对七品仙尊杨钏的信任,让得顾遥春没有任何的防备念头,这就导致了他此时此刻的下场。

    可以说是顾遥春自己防备不及,但更大的原因,还是他对那位铁山宗四长老的信任,认为只要是这位七品仙尊所说,都不会错。

    偏偏这一次杨钏就出了错,而感应错误的结果,就是顾遥春被御龙剑直接刺穿胸口,连带着心脏都被一穿而过。

    “我……我……”

    低下头来,看着那正被云笑缓缓抽出的木剑,顾遥春一时之间似乎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满脸的不肯置信。

    或许在顾遥春心中,都在想着,为什么云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刺自己一剑?为什么四长老的判断会出现错误?

    可惜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顾遥春甚至是来不及去想这一生的抱负,就已经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可怜这个铁山宗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甚至被称为可以和三大顶尖势力天才相媲美的顾遥春,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了荒山之上,不得不说可悲可叹。

    事实上顾遥春的天赋,确实不比张明泽丁希然等人差多少,这一直是铁山宗公认的希望,那位铁山宗宗主,甚至对顾遥春寄托了极大的厚望。

    至少在所有铁山宗的长老看来,年纪轻轻就突破到六品仙尊的顾遥春,未来的路一定会比老宗主走得更远,这无疑是铁山宗崛起的契机。

    哪怕是同样天赋不俗的大长老弟子楚然,比起顾遥春来也差着不止一筹,然而现在,这个希望却是生生断送在了自己的眼前。

    “小杂种,我铁山宗必与你不死不休!”

    要说场中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就是四长老杨钏了,他想着自己回到宗门后的下场,身形都不有些微微的发颤。

    可以说这一次出门,杨钏就是顾遥春的护道者,以他七品仙尊的修为,在这片地域,又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呢?

    刚才的杨钏,还在暗自庆幸自己赶到得及时,要是再晚来一步,顾遥春这条性命可就不保了。

    哪怕是将一个残废的顾遥春带回宗门总部,也好过将一具尸身带回去。

    即便顾遥春天赋实力都会大降,但这样的结果,杨钏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然而让杨钏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都已经现身了,而且都已经发出攻击了,顾遥春还是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杨钏都能够想像,一旦自己回到宗门,一旦让宗主得知自己保护不力,让得顾遥春丢了性命,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呢。

    “不死不休?既然如此,那就再加点料吧!”

    刚刚收回御龙剑的云笑,听得杨钏这怨毒的言语,不由冷笑一声,紧接着他身形一动间,便要朝着楚然杀去。

    “好胆!”

    吃过一次亏的杨钏,又怎么可能再给云笑第二次的机会,听得他大喝一声,一张银黑色的幕布,已是瞬间将云笑和楚然隔在了两边。

    这宗主大弟子顾遥春已经被杀,要是再让大长老最得意的弟子也死在云笑手中,那他杨钏真的可以以死谢罪了。

    银黑色的铁山银幕极其巨大,仿佛将云笑和楚然所在的天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让得众人都有所猜测,楚然的这一条性命,暂时应该是能保住了。

    “嘿,真以为这破布能挡得住我?”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云笑必然得要和杨钏正面对战的时候,那个粗衣少年却是突然轻笑一声,让得不少人都是心头一动。

    “咦?”

    那名仙阶低级的炼脉师首先惊噫一声,然后他就仿佛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差点连眼珠子都直接从眼眶之中瞪出来了。

    “那……那道残影,又动了?!”

    仙阶低级的灵魂之力,确实是要比其他的修者感应得更加直观,当这位炼脉师伸出手来,指着某道还未消散的身影之时,声音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因为刚才被所有人认为只是一道残影,也就是那道首先刺向楚然的云笑身影,竟然在这一刻又动了,而且一动就是雷霆之势。

    嚓!

    又一道轻响声传进各人的耳中,在那炼脉师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那被所有人认为只是残影的云笑,手中木剑赫然是刺入了楚然的心口。

    这个动作,和刚才云笑刺杀顾遥春的动作如出一辙,甚至是方位和力量都丝毫不差。

    但看在所有人的眼中,无疑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眸之中,尽都充斥着一丝茫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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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圣祖介绍:
九龙大陆,古有九龙!
相传得一龙者,可列亿万人之上;得九龙者,当为大陆共主!
少年云笑,为救负义之人而经脉尽伤,却际遇不凡,否极而起,更得龙霄战神融魂重生,从此开启一段属于自己的逆天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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