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5 我嗅到了……同族的气息（1）
“小耗子，姐姐来了！战士们，你们的教官来了！”
真小小的分身眉心一凝，持刀向漆黑的深渊纵身飞去。
“等等！”
就在此时，本尊丹海内，又飞出一抹黑乎乎的东西，迅速缠绕在分身的右臂上。
“怎么是你？”
真小小分身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地愣住。
近来事情太多，她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个名为兀术的鬼族。
“我嗅到了……同族的气息。”
兀术耸动鼻尖，目光疑惑地向前打量。
“哈？”
鬼族？
想不明白前方的黑洞与鬼族有什么关系，不过此时真小小的分身已然感觉到了足下陡然百倍增长的吸引力。
“你可不要后悔！”
直接将兀术塞入自己的丹海里，真小小的分身任恐怖的引力拉扯自己，向下直线坠落，一眨眼便消失于本尊视线中央。
“都回来吧。”
真小小本尊挥挥手，那些簇拥在自己身侧的战兽们，纷纷化为烟云，没入她的丹海里。虽然借兽之力，她还是能强行增幅本尊的修为，但毕竟身体不如之前强横了。寰宇之风吹得她有些冷。
默默看了一眼四野，连祖胜天与三家军团的血腥气味都消失不见，她拾起被丢在一旁的古兽鼎，开始思考自己要如何以最快的方式回到父亲与二哥身旁去。
就在这时，星海内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笑笑！”
皇甫夜城匆匆踏星而来。
一头短发在风中飞舞，眉头微皱，目光有些凝重，右眼内白雾翻滚，但在发现真小小身影的刹那，皇甫夜城脸上出现了笑意，一扫之前的凝重感，右眼中的雾色也刹那消失不见。
“咦？怎么是你……”
真小小本尊当下停住脚步。
她眨眨眼睛，想起皇甫夜城刚刚闪烁奇异雾光的右眼，立即明白了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呢？难不成这个男人，担心她？
“不是我还能是谁？”
一听真小小这话，皇甫夜城不乐意了。
“你可是我专属丹师，我不管你……还能有谁管你？”一跺脚，皇甫夜城更快地走上前来，在看到真小小惨白的脸色后，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气息不稳，呼吸虚浮，是受伤了吗？”四下打量，皇甫夜城看到的是一旁的黑洞。
“难怪你旁边没有其它人，他们都掉到黑洞里去了？你为了摆脱黑洞引力所以才如此虚弱？不对呀，我刚刚看到祖胜天老头也与你一伙来着，还怕那老头对你不利！”
自动脑补了一些东西，但皇甫夜城总觉得还有哪里有问题。
“我是为了求生，才严重消耗了体力。”真小小吞吞口水，为皇甫夜城的敏锐而暗自惊心。不能小看这个平日里拥有迷迷糊糊人设的“陈成”，他毕竟一喜欢下天方棋的元帅子嗣皇甫王子。
她现在还摸不透皇甫夜城本来的面目。
到底是一个对同伴不离不弃的朋友？
还是陷害自己父亲与二哥入狱的幕后黑手？
“但我没看到祖胜天，更没有看到其它人，也许只有我……偏移了方向吧？是你靠预知能力，找到我的吗？”
1096 恐惧，只是一种选择（2）
真小小小心翼翼地朝皇甫夜城发问。
“当然，你一离开，我就跟着你来了。看到你没事，真好！不要害怕，接下来我护着你。”皇甫夜城如实交待。
其实他更应该担心莫独，毕竟莫独被留在了与虫王的正面战场上，但有的时候，动作不受理智的束缚，在沈笑笑被虫王卷走的刹那，他的腿便已经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多谢。”
不管皇甫夜城到底向自己隐藏了什么，至少此时真小小可以感觉到他的真情实意。
他表情的细微变化，不会说谎，在看到自己之前，皇甫夜城表情的确凝重且忧虑。
“跟我没有必要说谢谢。”皇甫夜城无奈地撇了撇嘴，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东西。
他很讨厌那些没有骨头贴着自己的女人，但沈笑笑这种明明很有机会在自己面前撒娇，却又一直客客气气，保持分寸的女子，他看了也想生闷气。
她就不能……再可爱一点点么？
“其它人逃了没有？”
没有把皇甫夜城的话放在心上，谢谢是一定要说的，不过现在，真小小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和二哥，对了，还有尚岚与尚战那小子，尚家人也不能出任何意外。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空袭01号在那里，怎么样也不会太惨的。”
皇甫夜城比其它人更了解空袭01号与猩红女皇的战力，他们只是为了防范更糟糕的情况发生，才一直没有动用全力。要明白，一尊大威神甲百分之百动力发动起来的模样，还是很可怕的。
“我想回去看看。”
这话一点也安慰不了真小小，何况现在莫家的队伍被虫王的天平仙宝一分为三，再加上一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失踪的真魔森斧……哦，值得她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带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调息。你也好给自己炼制一些疗伤丹药。”不由真小小分说，皇甫夜城拉起她就走。什么虫子？什么拜伦？一边去吧。
两个人影，迅速地背向黑洞远去，在几乎快要看不见黑洞的时候，真小小的本尊回头打量了一眼，目光中尽是繁杂。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感觉到分身被灭，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与此同时，真小小的分身还在黑暗中坠落。
虽然没有被可怕的引力直接撕成尘埃，不过她完全不知道这冗长的穿梭，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现在的她，根本无法与本尊取得精神联系，在黑洞内，连光都逃逸不出去，更不要提精神力或者其它力量。
真小小的分身依稀记得，黑洞是寰宇大界里，最特殊的天体之一，无论列空机甲师还是临谷仙人们，对它的研究都只在皮毛上，有人说他贯通另一个空间，有人说它是世界的尽头……
这么想着，真小小的分身突然惶恐，不知自己身陷的是不是永夜。
永远的坠落，永远的黑暗，在一个看不见来路去去路的闭合圆环里，一直飘荡至死！
不过忐忑的心情只是刹那的。
很快她又坚强起来。
危险，真实地存在，但恐惧，只是一种选择。
1097 黑的尽头是白光（3）
“也许这么一直落下去，我会遇见小耗子？”
“然后我们姐弟二人，就一个一个地，把失踪人口都找回来。就算是身在永夜，也有俱说话的伴儿？”
“都怪你！都怪你！我要是回不去了，我就要把你埋起来！”小水母扒在枯木逢春上尖叫不止，眼泪狂飙，一点都没有身为银衣仙子的那份淡然仙气感。
“我真的闻到了同族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缠绕在真小小胳膊上的兀术，伸长了脖子左嗅嗅右闻闻，一直不停在打量。
“我们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因为没有坐标，更没有光亮，真小小无从分辨方向，但她突然感觉兀术的鼻子，似乎有些用处。
“不像！”
兀术的回答，给真小小心头注入了一丝希望。
“我感觉同族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鬼族！
真小小目光闪闪。
自打自己来到列空之后，就不遗余力地调查鬼族与帝国历史。但鬼族这支奇怪的生灵，仿佛随真魔族在列空的绝迹而彻底烟消云散，只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如兀术一样的特遣者后裔。
但他们一定还居住在列空大界里。
毕竟自己在星间会进行物物交换时，就见过另一个健健康康生龙活虎的鬼族强尊，他所在世界的天道气息，与列空一般无二！
难道鬼族就居住于黑洞内？
这可真是一个大胆的猜想！
真小小的分身同时好奇地打量自己身外包裹的一层淡淡青光，似乎自打自己跳入黑洞后，这光就一直伴随自己，阻止强大的引力将自己彻底撕开，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真小小的分身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枚针眼大的白点！
虽然白点小如针眼，但因为长时间身处于绝对黑暗里，所以外界任何一点点光线，对于真小小来说都是巨大的惊喜与刺激！
“我看到光了！”
她欣喜地对一脸鼻涕眼泪的小水母，还有脖子都快伸断了的兀术说道。
不过白光距离大伙太遥远，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才慢慢地扩大，从针眼变成芝麻，芝麻变成绿豆……
约莫过去几个时辰，真小小还有她那些不怕死的伙伴们，这才真正地没入白光之中。是。
在身体没入的刹那，真小小似乎听到了叮咚水响，仿佛自己就是一枚石子，轻轻地敲落平静的湖面。
噗通！
在越过白光的刹那，下坠的速度突然变慢。
但一时剧烈变化的重力感，还是让她感觉窒息，以及张不开眼睛。耳畔只有嘈杂的激战声，还有一些类似钟鸣的恢弘嘶吼。
这又是什么鬼？
真小小努力张开双眼，而后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片茂盛的雨林。
说它是雨林，的确因为此地植被茂盛，然而生长的植物，真小小从未见过，圆滚滚的木头墩子上，生长着像菠萝刺一样的叶，淡紫色的水旁，生出的都是犹如小手掌般的白花。
一头毛发蓬勃的野猪正在愤怒地嘶吼，而一群镇魔军们，正在围着它上窜下跳。
1098 要是有一群就好了（4）
“我去，这家伙太皮糙肉厚了！你们快点动手！”
“不就是压碎了它一枚蛋吗？禽兽，你生一枚赔它！”
“你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是男的，怎么生蛋？有种你生一枚给我看看！”真魔禽兽愤怒地朝拿他开玩笑的家伙吐着口水。
“你们别乱扯了，这家伙好难对付！而且是我们不对，还是不要伤它比较好。”真魔梨花一脸担忧。
“不伤它，不伤它怎么打？耗子大哥，阿屉和富甲都受伤了，只剩下我们几个，控制力没有那么好呀！只能至死，不能无伤。”真魔水蛭用力搓起手心。
听到这些骂骂咧咧的声音，看到这些还活蹦乱跳的人影，泪水瞬间模糊了真小小的视线。
活着……
真好！
神识横扫四野，二十七人，一个不少。
只是因为先前祖胜天那老不死的，只挑最强的下手，所以耗子，真魔屉与富甲等主力队员，都身负不同程度的内伤，但小命……挂不了。
地上有一枚破碎了的蛋，富甲半个身体躺在蛋黄里，半个身体挂在蛋黄上，应该就是这笨重的家伙，从天下落下时招惹到了野猪。
“管那么多做甚，不就是一头大一点的肉猪吗？”真魔蜉蝣虎扑上前，使出一招烈芒掌直捣巨型野猪的眼窝子。
不管什么畜生，双眼都是弱点！
本来被祖胜天那个老不死的偷袭，又莫名掉入黑洞里已经够让人烦躁的了，现在一只肉猪都敢欺负人，那不是找死吗？
“野猪”的弱点，的确在眼睛上。
只不过被刺目的烈芒一扫，这下它是真的暴怒了！
“吼吼吼吼！”
引颈发出嘹亮的嘶吼，可怕的声波在空气中震荡起肉眼可见的涟漪，大树哗哗直响，天空中的飞鸟直接绕道而行。“野猪”的身体陡然膨胀三十倍，宽厚的脊背上，突兀地升出一排血红色的棘刺，同时嘴里喷出磅礴的沙风，朝真魔蜉蝣舔卷而来。
“我去！灵兽！它施展神通了！”
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前他们以为好欺负的野猪，不单只是一只体积巨大的肉猪，它与列空大界的其它牲畜截然不同，它能自如调集天地灵气，它会使用兽技！
真魔蜉蝣一面闪避，一面尖叫。
不过语气里的兴奋，更多于震惊。
“哈哈哈哈！是灵兽耶，兄弟们，我们发了！可惜只有一头，要是再来一群，那有多好？”
天遂人愿。
“野猪”刚刚的吼声，的确是在向自己的同伴们求援，远远地，已驻足风中的真小小看见，天边扬起了一线灰烟，大地开始震动不止，一群数以万计的高阶灵兽，正向众人所的方向气势汹汹地狂奔来。
它们与“野猪”似乎并不是同一种属，有的拥有银亮的獠牙，有的具有可怕的爪，有的张开双翼，有的体生六足……
唯一相同的是它们眼底的腥红，万兽们仿佛早已达成了某种条约，只要一位同盟受到了欺辱，无论发生什么，全族都将出洞，为它讨回公道！
1099 一群来了（1）
“你们听，那是什么？”
成功躲开了攻击的真魔蜉蝣竖起耳朵。
“我去！”目力绝佳的真魔梨花双腮颤抖。此时她看到了与真小小所见一样的画面，天地之间，连成一线，排山倒海的兽群，黑压压倾泻而来，看那磅礴的气势，比之前遭遇的虫潮有过之而无不及，为首几头洪荒巨兽，体长百丈，看上去那特么是仙阶的！
“兄弟们……”真魔梨花声线颤抖。“要是有三十万头第三第四步灵兽与仙兽一起过来，你们打得过吗？”
“那不是废话吗？”后知后觉的真魔水蛭还在清点伤员。“要是耗子哥，富甲哥，掌柜的都没受伤，那肯定打得过呀！如果只有我们几个……那就悬了。”
“那……那还不背着他们赶快跑！有灵兽大军来了啊啊啊啊！”
真魔梨花一个人扶不动泡在蛋黄里的真魔富甲，扯起嗓门招呼真魔蜉蝣一起来帮忙。
“我的天！太可怕了，怎么刚刚离开了虫子，又有这么多灵兽来？可惜太强了，我们一下吃不下去呀！”莫家新生一代的弟子们几乎学的都是仙法，没有人走古道。
队伍里仅有的几个古道强者，现在又通通都不在状态中。
二十七人得到梨花的预警，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妈了个叉的祖胜天！”真魔屉恶狠狠地吐起口水，要不是祖胜天下手太重伤了他的腿和丹海，现在他至少能强契几头灵兽来用。
“不用骂人了，哈哈哈哈哈哈！”真魔浩荡一边吐血一边扶树站起。“我刚刚跌落黑洞的时候，看到了阿姐。我赌一万金，现在祖胜天，不三家的王八蛋已经通通被我阿姐挫骨扬灰，渣都不留！”
是的，小耗子对真小小的实力就是如此自信。
“真的？教官也被虫王送到黑洞旁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消息太棒了，害我想唱小曲！”真魔禽兽是最先掉入黑洞的人之一，并没有亲眼看到之后发生的事情。
“哦哦！今儿的好事真多！”
也只有乐天派的真魔弟子们，才能在这被数十万兽潮包围的危险里，如此欢快地鼓掌。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姓祖的那老混蛋，作得一手好死，不但亲手断送了前途，还用自己小命将我们送到这绝佳的兽源地里。”真魔屉舔着干涸的唇，好想现在就扑到野猪的背上去。
“别肖想了，这么多兽潮，我们打不过的，暂时撤退，养好伤再来！”
此刻的耗子，俨然成为二十七人的最高指挥官，这并不是因为他修为最强，而是因为他与真小小厮混最久，说话与举手投足的气势威严学了个五分像。
现在队伍里大半伤员，还有一些无伤的，也在与虫潮搏斗时过度消耗了灵气，虽然还有一战的气力，但初来乍道，对新世界的一切懵懂无知，耗子感觉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既然阿姐与红城一脉三兄弟都不在，那么他有义务，平平安安把这里的二十六个兄弟姐妹带回粟田去。
对！
还要带上这片光怪陆离之地肉眼可见的所有兽源！
1100 这就是我们的饕餮盛宴（2）
“退什么退？这不就是我们的饕餮盛宴？”
就在所有人听从耗子的指令，准备暂时撤离战场的刹那，一道清越的女声从天而降。
大伙儿不可置信地抬头打量，这才发现他们的教官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矗立苍穹之上！
“阿姐！”真魔浩荡立即笑烂了脸。
“教官！”众人瞠目结舌，有人是意外，是有人是震惊……但更多的是浓浓的感动。
因为所有人者不曾忘记自己跌落黑洞那刹那的死灰感。
完了！
那是他们逃不出黑洞引力后，无比痛苦绝望的心情。
虽然现在劫后余生，心情亢奋，但死过一回的经历，绝对记忆犹新。
他们不信教官也是被祖胜天那个老王八蛋给打落黑洞里的！
她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她将姓祖的挫骨扬灰后，主动跳进来的！
看她一身劲装，双手握刀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做好了决战与必死的准备的。
“教官！”
众人嘴里第二声教官，已经带上了哭腔。偏信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大伙，哭得像孩子一样呜哩哇啦。
“哭什么哭？”
其实真小小的眼角也是濡湿的，可惜现在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本尊，大概对本尊而言，最好的消息就是自己这抹分身一直不灭，直到穿越黑洞，再相见时！
“把鼻涕眼泪给我收一收，我们要大干一场了！”
从兜兜里散出三枚化云丹，这玩意儿现在是稀罕货，毕竟真小小的分身现在没有带小粥粥也没有带鼎，所以三枚化云丹分成了十五份，分别落在伤员们的嘴里。
而后真小小直线下坠，犹如一枚炮弹般径直落在那咆哮的野猪身上！
轰！
巨响震天。
地面陡然出现了一枚巨洞！
轻烟上升，真小小还稳稳站立着，但她足下的野猪却已口吐鲜血，双眼画满了圈圈，匍匐在坑底直吐白沫。
“阿屉给！”
真魔强契战兽的方式很粗暴，一般不是对方主动臣服，就是把对方揍到没有意识强行纳入。对于刚刚召唤无数兽友前来帮忙的大野猪，真小小当然采用第二种方式。
将重伤失去意识的野猪直接甩向镇魔屉所在的方向。
现在队伍里只有耗子、阿屉、大枣等为数不多的古道修士可以直接契约战兽，剩下的家伙们，通通等待从头到尾的彻底改造。
“是！”
真魔屉早就迫不及待了！
不知是丹药药力，还是看到教官开心，身体里的力气都恢复了大半，他狂笑着接过野猪，二指指住它的眉心，轻轻松松将它契约入丹海之中。
“明明是我砸碎的蛋，明明是我招惹的猪！”
脸上还挂着蛋花汤的真魔富甲表示不服，因为极度嫉妒真魔屉得到的好处，一个用力居然御空朝着那由数十万灵兽组成的兽潮冲去。
无需教官开道，他要自己去驯服自己的战兽！
“好彪勇！伤还没好全吧？”
“哟哟哟？富甲大哥身后还泄着血呢……”
“冲动是魔鬼呀，他去单挑仙兽了！”
1101 我就要它（3）
“不愧是鸡爷虐出来的兵！真是我辈修士学习的楷模与榜样。”
看着真魔富甲身负重伤但无畏的身影，在场所有人都内心充满了敬畏和佩服，虽然大家通通都是好汉，但真魔富甲，绝对是好汉中的好汉。
被真魔富甲挑中的野兽生得很是随意。
脑袋扁平，一张大嘴好像张开的捕蝇草似的，小眼睛密布在向内凹陷的小脑门儿上，但它体积无比雄壮，身上的肌肉如小山包一样层层堆积，一看就是个力量型的大佬。
更何况此兽身上散发阵阵雄浑的仙威……张嘴便有死亡光波向前切割，在大地上横扫出层层沟壑。
“哎呀我说小富甲呀，你干什么如此想不开呢？那可是头仙兽呀！”与镇魔富甲关系最要好的真魔禽兽撇着嘴直为他抽气。
换了实力鼎盛时期，真魔富甲都不一定可以单挑仙阶，更何况吃了祖胜天老不死的一掌，屁股正在泄血，气火攻心的他第一个冲向气势磅礴的兽群。这可一定会吃大亏的，就算教官在此，也不能这样胡闹吧？
“呀呀呀呀呀！”
真魔富甲没有令带着看好戏心情的诸位队友和真小小失望。一冲入兽群来到那脑袋长得像捕蝇草的仙兽面前后，根本没有给对方发起进攻的机会，便散去了自身所有修为！
轰……
巨响声因为过于恢弘而失真。
天地白芒芒一片，仿佛看不清万兽的脸，真魔诸人扭曲的表情，只能见到自真魔富甲体内一圈圈激荡出的灵气与威压。
他的属性为土与岩石。
所以那拍打在半空中的狂浪，浪头闪耀耀金色的光芒。
时间仿佛被减速了，仙兽的惨叫声也变得破碎且悠长……正面遭遇一个八阶武宗的一生修为之力冲击，就算是仙阶野兽也一时消化不了。
仙兽的大牙被震断一半，脸皮甚至削去一层。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激起一地黄沙与尘土扬起。
因为大佬不支，那些紧跟在仙兽身后的喽啰们纷纷刹车不迭，一个接着一个如贴饼一样撞到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嘴里鲜血狂喷，修为散尽化为废人的真魔富甲纵声狂笑不止。
“教官帮我，老子就要它！它肌肉大！老子就要它！”
在真魔富甲近乎于疯子般的狂笑声里，之前那些双手抱胸，带着看戏心情的真魔精英们胸腔陡然干瘪，下巴一个接着一个地掉落地板上。
他们懂了！
一贯莽撞无脑的真魔富甲，大概是被鸡爷的大爪子爆头太多次，这一回竟异乎寻常地聪明起来。
听小狗三少说，小狼二少之所以去了一次昌水大狱回来就是古道者，正是因为丹海被仇家打穿，才在教官的帮助下契约海量有毒孢子，从此踏上了古道拉风强者的光芒万丈之路！
这一捷径，本来无人可以复制。
毕竟昌水大狱联邦只有一个，还被教官与城主、二少主联合起来打爆了。
可现在……
他们有兽呀！
“妈蛋的，一不小心就让富甲那个铁憨憨拔了头筹！”
1102 白痴（4）
想清楚事情关键的众人如饥饿的狼群一般，顿时一个接着一个地沸腾咆哮起来。
“不能让仙兽都被人挑走了！”
“只有五只，只有五只呀！富甲哥已经爆了一只了！”
“谁都别给我抢，谁跟我抢我跟谁拼命！”
“快看，那头长得像杂交狐狸和青蛙的家伙移动速度好快。就它就它就是它了！”
“喂！”
“喂喂喂……”
真小小的喂喂声，直接淹没在大伙的狼嚎鬼叫里。在她呕血的目光中，几乎所有真魔修士都御空而起，把自己当成人肉炸弹，疯狂地朝兽群投去。
开始第一只仙兽倒下时，兽群们还愤怒异常，因为它们横行这片古灵界十万年，还特么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无耻的自杀式攻击，它们原本想要迅速扶起倒下的老大“扁扁脸儿”，然后继续英勇无畏地战斗，可万万没有想到，一抬头，又有二十几个轰炸机狂笑着御空而来。
那些模样生得奇怪的家伙们，脸上的笑容好他妈的油腻猥琐！
肿么办？
它们虽然兽多，但仙兽大佬只有五个，何况刚刚已经倒了一个。
就在兽潮突然止步，所有野兽都大眼瞪小眼，手足无措之际……随着轰隆隆的爆响，还有极为混乱的力量旋风，又有大佬在惨叫声中喷血倒地……
画面疯狂到不能形容。
一柱柱龙卷风与黑烟地爆炸点上升起，它们掀翻了山坡，拔起了巨木，逼迫河流改道，甚至将岩石碾成废土。
五位充当先锋的仙阶大佬是对方进攻的首选目标，它们人人，不对，它们兽兽，都经受了不止一次的力量冲击，不是毛皮焦糊，就是屁股开花，更有甚者头破血流，鼻梁塌陷。
耗子与真魔屉、真魔大枣神情悲愤地站在兽潮之上。
他们已经是古道混沌者，不能再自废修为重修一次，自然也不能如大伙一般嚣张又疯狂地制造恐怖爆炸。
他们只能冲杀于狂风与气浪中，在那些被爆破之力余威震晕的高阶野兽们脸上再啪啪啪地补几巴掌，待它们彻底失去意识后纳入丹海之中。这不符合他们光明磊落的作风，好像占人便宜一样。
“哎呀耗子大哥你不要抢我的兽，你明明已经比我厉害了。”真魔屉想从耗子手里扯出一只金眼晴水兽。
“你滚，你比我大多了，不要叫我哥。”只要涉及战兽，耗子可以六亲不认，哪还会在掌柜的的哀求中放手？
转眼之间，兽潮的气势就弱到了谷底。
向下凹陷的盆地内只剩下倒下的兽，目光痴呆的兽，毛发竖起的兽，吓得吐胆水的兽……以及一地叫嚣着“是我的是我的”的废物。
真小小脸上唰地掉下无数黑线。
怎么自己的部下，是这么一群的个白痴？
要知道废体重修，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重头开始，哪有可能一入门就契约仙兽？那融合兽威后，不得把他们重新建立的丹海直接撑爆？
想复制二哥？
那也不看看二哥的契兽是多么微小，力量多么温和的孢子！
真想好好揍这群白痴一顿！
1103 礼也（1）
“吵死个人，别叫了！叫也没有用。”
真小小黑着脸，从混乱的兽潮里将那些还没听清自己交待，就一个二人迫不及待把自己搞成废物的家伙们提起，丢到后方。
真魔禽兽、真魔水蛭、真魔梨花、真魔蜉蝣……众人排排队坐好，众人小手乖乖地放在膝头，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等待教官给他们分配。
“仙兽就不要肖想了，合道境、大乘境、洞虚境的兽也不可能是你们的！”
“废物得从结丹境以下的兽开始契约，哦，如果你们不想把自己撑死的话。”
真小小一句话直接把所有狂笑的笨蛋们打入了地狱里，所有人表情开裂，头一个发疯的真魔富甲更是面上挂霜，表情直接僵硬在风中。
神马？
结丹境以下的？
这这这这……
这放眼看去，特么通通都是三步、四步甚至仙兽呀？
难道我们白炸了？
“我靠！都是你害我！”
“真魔富甲，老子要跟你拼命！”
“呜呜呜呜！还我修为！”
所有人都一边吐血，一边爬向石化中的真魔富甲，不过可惜众人都失去了修为，打架也不能尽兴，只能像街头混混一样在地上乱滚乱拍又哭又闹。
真小小摇头行走于兽潮前沿，将仙兽一个个地纳入体内，这些被八阶武宗们自散修为震倒的仙兽，几乎已经没有再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真小小采撷，一只只消失于她的丹海间。
混沌丹海内鸡爷、灵枢、小金毛……的分身还通通撸着袖管准备为她干架的，冷不丁，一只只鼻青脸肿的仙阶战兽一头头掉来，看得丹海内的战兽们瞠目结舌。
“我滴个乖乖呀！主子这么生猛？这是……强行契约了黑洞战兽？”鸡爷分身的下巴掉地上。
“我还以为我们这次要死了呢。”小金毛的分身挠起大头，一脸憨厚。
众兽不知真小小已经穿越黑洞，掉入了一个陌生且未知的兽源地。这个消息若是捅到莫家长老们那里去，分分钟就能引来一大群如狼似虎的臭老头。
“我说……”灵枢老龟的分身以一种高深的表情环看四周，目光落在那些刚掉入丹海的仙兽们身上时，带着些许沉思。“老夫以为，若是让后来者在此称王，似乎是一种不道德的事情，在这些新来的家伙们文明还没有开化前，我们有必要好好教教育它们，如何做兽！”
嗯！
说白了就是趁人之危，再来一顿嘛！
与灵枢老龟站在一排的鳄妖、云泽木头、靡靡与星辰霸下用力点头。
“礼也！”
嘴里嘶吼着有到底，大伙儿一拥而上，又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仙兽们叮铃咣当暴锤一顿。
啊……
一边强契着仙兽，真小小一边口鼻喷烟，舒服地呻吟起来……
真魔古道混沌，以契约兽数和战兽的修为为修炼根基，吐纳天地灵气，不过只是修行的一种辅助。
是以来到列空大界后，她一直只有消耗，全无长进，修为一直停滞在天仙一阶。与莫家的那些头上纹花的老骨头们一样，受困于无兽可契的尴尬境地。
1104 一群在笑，一群在哭（2）
但现在……问题迎刃而解。
待第五头仙兽落入丹海之内，她身上的威压已经噌噌暴涨，几乎瞬间达到了白锡军主（天仙）的巅峰。
可惜真小小的本尊，现在感受不到这份在体内欢腾暴走的兽力！
分身被兽烟环绕，连双眼都几乎化为竖瞳模样。皮肤湛湛有光，仿佛血管里流动的不是鲜血，而是被揉碎了的钻石与星光。
“太爽了！”
真小小不禁欢喜地轻叹。
在这个刹那，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此地野兽，专门为真魔而生。它们的气息，它们的血脉兽法，它们的本源力量都与自己契合无比！
虽然自己的小弟们冲动自散修为。
但现在看来……
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哈哈哈哈哈哈！
一人想笑，一群在哭。
不带这样玩儿的……呜呜呜呜呜呜……
一面看着教官疯狂晋阶，一面看着自己报废了的丹田，所有莫家军们呜呜嚎哭不止。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古道之修，紧紧跟在真小小身后捡漏。
刚刚被炸倒的，不仅仅是兽潮中的仙阶野兽，还有一干跟随着五大仙兽的小弟们，它们各个也有四步境的修为。
“喂，掌柜的，把你脸上的笑意收起来一点，没看到兄弟们都在哭吗？我们的表情也应该沉重。沉重懂不懂？”
耗子谆谆教诲着真魔屉，然而自己手上却没有闲着，以极快的速度将阿姐挑下不要的野兽们批量塞入丹海之中。
如他所言，此刻他面色死灰，目光呆滞，看上去与真魔富甲如出一辙，能让嚎哭者们深深共情。
“我……我在努力。”
毕竟跟随真小小的时间短，那厚黑学的真谛还没有修炼到炉火纯青。真魔屉拼命绷紧脸皮，努力让自己做出老成表情，然而胸腔还是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要爆破出哇哈哈的狂笑声音。
“俺太开心了！俺太开心了！”真魔大枣更是懒得修饰自己的心情，激动得嘴皮子都在哆嗦。
想当初，他还只是一个红城里贩卖糖葫芦的小贩，若不是那日在莫巨大少的呼喝下，冲动地前去校场，又咬牙坚持过了层层考验，他绝不可能拥有如此美好的今天。
如今……我也拥有合道境的战兽了！
野心不大，一头合道境的野兽，已经令真魔大枣双颊飞霞，不能自已。
看着自己拼尽一切，给教官和那几个该死的古道兄弟做了嫁衣，坐在后方的废物们哭得更凶了。
转眼之间，兽潮前部被震伤的野兽都被以真小小为首的古道者收拾干净。她们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给剩下的兽群留出太多反应时间。
现在……
肿么办？
犹如大脑当机，剩下的野兽们虽然还保持着张开獠牙，高举利爪的模样，但目测此刻局面，它们的身份地位……略尴尬……
进？
不知道打不打得过面前这群可怕的暴徒。
退？
我靠！
我们三十来万兄弟们一齐出山，还没赢得什么拿得出手的战果，特么就要扫尾回家？那我们那些凭空不见了的同胞怎么办？我们五位不知去了哪里的大佬怎么办？
1105 谁敢逃？（3）
“上呀兄弟们！魔鬼已经自爆过一次了，他们不可能再能再施展同样的招法，现在他们只是在唬人而已，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把老大救出来了！”
剩下的兽群里，不知道哪个大嘴巴嗷嗷了一声，立即又重新燃起众兽心底的火热！
对！
它们是古灵界内最最团结友爱的一支兽军，刚刚听到山野猪的求救声，就改变行军路线疾行而来，因为扁扁脸老大一直教育它们……
做兽要顶天立地，路见不平，拔蹄相助！
和平！为了世界的和平而战！
“吼吼吼！”
“汪汪汪！”
“呀呀呀！”
蒙受巨大惊吓，差点儿立地石化的兽潮再一次迅猛地活跃起来，它们就是海潮！它们就是风暴！它们是无畏的悍将！绝对不会被小小的困难所征服滴！
“谁敢再造次，死！”
刚刚消化下体内新鲜且奔涌的兽力，真小小便嗅到了空中那不安且躁动的气息。
她狞笑着轻点足尖飞至高空，将手里的枯木逢春刀狠狠地向大地一斩！
轰轰轰轰！
巨力犹如天外陨星一般呼啸着冲向大地，不但在半空中留下了可怕的残影，甚至直接在兽潮中央切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碎石簌簌而落。站在深渊旁的野兽苦胆都被吓裂，它们梗着僵硬的脖子向下打量，只看到黑暗下隐隐流动的一线红意，以及四周岩石在下落过程中的四分五裂。
妈妈呀！
有妖孽出没！
泪水出泉水一般疯狂向下喷出。支着蹄儿和爪子的野兽们只呆滞了半秒，便发疯一般地扭头逃窜起来。
妈妈个蛋了！
刚刚是哪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胡乱煽动军心？
这么可怕的敌人，连老大们都莫名其妙地挂了，它们还有什么自信和勇气要与之单挑？
和平？和平？
为了追求心中永恒的真理，难道不应该先好好保留住自己的小命才对吗？
哗哗哗哗！
真小小只亮出了一刀，就让兽潮不攻自散。
但是散……
又有那么容易吗？
若是换了别的对手喽啰，真小小八成也就这样放任它们去了。可眼前的兽潮不同，那对古道真魔而言，通通都是力量呀！磅礴浩瀚的古道之威！
“都给我蹲下，谁敢再逃？死路一条！”
不太确定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语言，在呼喝同时，真小小还直接散出了自己的丹海内战兽。
这种表达应该更加简单直白……
轰！轰！轰！轰……
只听数声爆响。
天地之间立即翻滚浓稠兽烟，东方、西方、南方、北方天幕下依次出现巍峨的兽影。大战兽们极力散播着自己雄浑厚重的威压。
我我我我我……我勒了个去的！
正准备狂奔逃离战场的兽潮们，有的咬了舌头，有的在地上喝得一滚，踩住自己尾巴。
仙兽大佬！
众兽抬头，它们看到的是一大堆陌生的仙兽大佬，以及五头被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的眼熟脸儿。
一只巨大得像浮岛的巨龟身下，正是它们熟悉无比的扁扁脸老大。不过现在用“扁扁脸儿”来形容它似乎不太妥当。
因为老大的扁脸，已经肿如发酵过头的馒头。
1106 三个目标（4）
除了巨龟与胖胖脸儿大佬之外，天空中还出现了金色的狮子，墨色的鳄妖，丑陋的木头棍子，黑色的巨鸟……在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仙兽身下，正是兽潮大军们曾经的老大。
老大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惨烈的模样令闻者惊心，见者泪流。
看到最强的大哥们都沦为他人的板凳了，小的们自然也斗志丧失，彻底瘫软在地。
“去吧。”
真小小向身后的小耗子、真魔屉挥挥手。
她已经拿走了最强的仙兽，剩下的交给小弟就好。
“三……三三三，三十万？”
真魔大枣被教官的豪放与眼前巨大的财富惊得咬了舌头。
“孩子你还小，要多见见世面。”真魔浩荡语重心长地拍拍真魔大枣的肩膀，而后乐颠颠地迈出了八字步向前。
你见过世面……
那你的膝盖怎么还打颤不止呢？
真魔小小一边翻白眼一边默默注目耗子的背影，在心底默默吐槽小弟越来越会装逼。
“哇哇哇哇！还我兽兽！”
在一群废物的鬼哭狼嚎中，盆地里进行着一场欢乐的饕餮盛宴，在真小小的指教下，耗子多契约带有死亡属性的战兽，真魔屉则选择狂战型选手，防御型的归真魔大枣……所有古道弟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体内战兽高达十万头的幸福。
“我感觉自己这一次就能徒手捏爆祖胜天那老王八蛋的脖子！”耗子向天空伸出一只手，黑色的雾气蒸腾向上，很快将他整个右臂兽化成一截干枯的鬼爪。
“那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毕竟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真小小的说法十分优雅委婉。“不过……”想了想与祖家有关的那秘密次元与蔚蓝星辰，一片灿烂之光闪烁于真小小的眼底：“不过我想，日后我们莫家还有许多机会，再与祖家人对上。”
呵呵呵呵！
从真小小嘴角泻出的笑声，让小耗子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他知道阿姐肚皮里，一定又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计划了。
嗯。
祖家人自求多福吧！
“我们走！”
将整个兽群吞噬一空，真小小带着武力已然爆棚的古道弟子与彻底沦为废物的一群小弟上路。
现在她有三个目标。
一是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什么鬼地方？
二是掠夺此间所有兽源！
三是尽快地返回绘沙星虫潮战场去！
毕竟之前那嘴里吐出天平仙宝的恶虫，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本尊将要面临的麻烦，恐怕并不逊色于分身！
与此同时，茂盛雨林一角，碧绿且高大的植物后方，突然出现一片绵延万里的灰色城墙与古堡。
“还没有来么？”
站在城墙与古堡上的将军，皱眉询问身旁小兵，不过他的容貌隐藏在厚厚的铠甲下，所以旁人看不到他此刻表情。
“没……没有。”小兵结结巴巴地回答，末了不忘记补充一句：“前方探子来报，扁扁脸三天前就率领三十万兽众自老巢出发，向边境线来，按照道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现在城墙下……但……”
1107 矛幽（1）
“但但但……但什么但？”
小兵还没有汇报完，将军便怒气冲冲地咆哮起来。
“派人去查！我要掌握它们一伙畜牲准确的动向！无论它们是半途改道，还是临时去祸害别的地方，老子要对它们早上几点上茅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狠狠地用拳头敲打城墙上的砖头，将军包裹在陈旧银甲下的双手内，泄出一丝黑烟。
“是！”
小兵狠狠地吞着口水，迅速告退。
毕竟将军发起火来，比野兽们更加恐怖而不可驯服。
“妈的！”
待身旁的小兵们都散了，将军气乎乎地解下头盔，露出一张被笼罩在黑烟下的脸。
鬼族！
此地的守城者们，从上到下，通通都是鬼族。
矛幽十分不喜欢兽类，他戍边十年，与扁扁脸一伙恶兽结下了极大的梁子，后者几乎每三个月就要来边境骚扰一次，不吃光他们专门为安抚野兽而制作的丸子绝不罢休。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扁扁脸一伙越来越肆无忌惮，从最初的吃了东西就走，演化为吃完了还要打架，不打得尽兴就不离开的恶习。
哦！
我的天！
要知道打架这种事情，对于孱弱的鬼族而言，是多么地强人所难？
所以近三年来，每一次的“切磋”都有士兵重伤甚至死亡，数字报到上面去，引起了上面极大的不满，侯爵大人甚至为此发了几次怒，扬言此事若不尽快处理，他就要与野兽们全线开战了！
矛幽可不乐意看到那种局面出现。
若真的全线开战，生灵肯定要涂炭。
就在矛幽远眺望前方，怔怔发呆时，耳边又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呼喝。
“报！”
“又有什么坏消息了？”
他烦躁地将秘银头盔重新戴上。
“报，是好消息！”笑容挂在传讯小兵的脸上，掩都掩不住。
“靠，这时候会有什么好消息？不要卖关子，说。”矛幽不耐烦地绞着手指。
“前方探子们已经传回消息，扁扁脸儿一伙野兽，莫名失踪在一个巨大的盆地里，那里罡风阵阵，残留可怕灵气，仿佛是凭空出现的送葬坑，将所有野兽都吞噬了进去。”小兵急急说道。
盆地？
罡风？
送葬坑？
这是什么鬼好消息？怎么听上去更不可把握更荒诞离奇？
“来人呀！”矛幽大喝一声：“备车，本将军要亲自去看一看现场！”
与此同时，真小小的本尊，已经跟着皇甫夜城远远将黑洞抛在身后。也许因为黑洞的缘故，真小小彻底失去与分身的联系。
也许只有分身死亡或者回归时，她才能从她身上得到分开后的所有见闻，至少这么长时间过去，分身破碎的撕心裂肺感一直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这便是现在可以期待的最好消息。
“我认为，虫子的不正常进化，以及红翅铜虫王嘴里那枚天平仙宝都有问题。”漆黑的寰宇内，此刻只剩下真小小与皇甫夜城两人，知道僵足虫们最喜欢仙魔古物的味道，真小小暂时把自己的古兽鼎给收了起来。
“你也是这样认为？”
皇甫夜城为沈笑笑与自己的不谋而合感到开心。
1108 依赖我（2）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看到皇甫夜城脸上挂着的笑容，真小小抱怨起来。
“我宁可王孙殿下带来了自己的机甲，要是这绘沙星区里真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也好有个保命的底牌。”
她没有忘记第一次登上夜帝时的震撼。
不知火力系统，至少从外观上看，空袭01号与猩红女皇都远不及夜帝恢弘。
“没有机甲，你也可以信赖我的。”皇甫夜城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枚半米长的银色飞梭。“来！”
他示意小小与他前后站立在飞梭上，这种轻便的飞行辅助装置可以节省很多力气。
刚刚大战一场又挥别了自己的仙人分身，真小小的确虚弱，她吞下一枚化云丹，没再说废话地站在了皇甫夜城身后。
二者朝着深邃的星海深处滑行而去。
“你在扫描什么？”
看到皇甫夜城腕表内散发淡淡红光，真小小好奇地伸长脑袋。
“能量波动。”
皇甫夜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之前为了定位“沈笑笑”所在，他动用了自己的预知能力，所以一时半会，还不能再使用一样的力量去预测隐藏在绘沙星区的秘密。
现在他只能打开腕表，扫描沙尔巴氏僵足虫的生物波动，同时探测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愧是王孙，装备比我的高级好多。”
还没有自己的机甲，真小小的腕表只具备与父兄联系的功能，无法进行更繁杂的操作。
“其实你不用等莫独给你打造机甲，跟着我，要什么有什么。”
说出这话来，皇甫夜城自己都觉得奇奇怪怪，他很少炫耀自己的财富，但在沈笑笑面前，他却只怕她看不见自己所拥有的各种优势。
“那不就暴露你的身份了？夜城殿下？”真小小吃吃地笑着，为了隐藏身份，皇甫夜城甚至都放弃了召唤夜帝，可见他对“陈成”这个假名有多看重。
要是出去后再送自己一尊厉害的神甲，大家不怀疑他的出身才有了鬼的。
“哦，不过只要你送，我就敢拿。”
毕竟是天上掉大饼的事情，真小小也从不拒绝这种天降横财。
“那你等着。”
上次从古斯通那里赢的光翼还没有给莫独，再给沈笑笑一驾新机甲，到时候让她两架机甲轮着用。
滴滴滴！
腕表突然发出了清脆的报警声。
“前方有虫，你小心跟紧我。”
雷达上显示前方的沙尔巴氏僵足虫数量不多，而且最高级别不过琥珀色的虫头目，对于皇甫夜城来说是小菜一碟，他便没有选择绕道。
一副纸牌捏在手里，载着真小小与皇甫夜城的飞梭轻巧无声地来到虫群聚集的地点，示意真小小不要动。皇甫夜城翩跹跃出，墨色的短发飞舞，身姿潇洒。
那由特殊材质制成的纸牌，在星光的侧照下，泛着兵刃般凌厉的银光。
四十张数字牌飞出，犹如手里剑般，将黑虫子们直接大卸八块，十二张花牌似乎更加锋利一些，瞄准琥珀虫头目而去。
真小小甚至没有看见两张鬼牌，战斗就已经优雅地结束了。
1109 一只机械犬（3）
太乙！
真小小目光微缩，对皇甫夜城的实力判断至少在太乙层面，相当于鼎盛时期的小粥粥，在列空大界里，属于肉身成圣，达到大威初期的强者。
而且……她还不清楚皇甫夜城有没有在自己面前隐藏部分修为。
这样一个牛逼的人物，为什么会参合到顾家陷害二哥的疑云中？此时真小小感觉，面前的这位贵公子儿，比祖家还难看透。
“笑笑你来看！”
皇甫夜城没有注意到真小小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他只低头站在已经死去的虫头目面前，沉吟片刻，从虫子的嘴里……扯出了一团什么东西。
“什么？”
真小小的注意力也立马被吸引。
她三脚并成两步走上前来。
因为洁癖，皇甫夜城只用二指捏着末端，真小小看到，被他从虫子嘴里扯出来的，是一只支离破碎的机械狗。
虽然模样已经被啃咬得惨不忍睹了，而且机械狗的外皮也已锈迹斑斑，但内部的黄铜是齿轮，却还在轻轻转动，发出咔嚓声响，真小小散出神识内观一周，诧异地发现其结构的精妙程度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这！”她愕然地看着皇甫夜城。
“有年头的东西了，但却比古灵老头儿制造的机械鳄鱼厉害很多。”
一拳打向机械狗，蕴藏着皇甫夜城六成力的拳风竟未将机械狗打爆，只是腹下金属，向内凹陷了三寸。
“制造顶级神甲所用的999钛合金，要是这玩意儿被刚刚那只虫头目给同化了，我的纸牌就没有那么容易令它致死。”
话说得轻巧，然而忧色也开始缓缓爬上皇甫夜城的脸颊。
事情的发展，的确越来越不受控制。
从之前红翅铜虫王嘴里的天平法宝来看，他曾判断这绘沙星区里，极有可能隐藏一座小小的仙府。
虽然旧时代的仙魔遗迹，大多留存在古仙界与古魔界里，由元帅们派部下进行探索，但一些隐匿的小型仙人修炼场所，也有可能以空间折叠的方式，存在于机甲文明的各个角落。有些仙人遗物，机甲师们穷尽科技力量也不能探查，只能等到洞府年旧失修，自行暴露出马脚。
但现在他居然又在一只斑斓虫头目的嘴里，发现了只极为强力的机械犬。
此物若未被时光腐蚀，数千年前，应该是极强力的机甲辅助装置，不但通身以昂贵的999钛合金打造，爪牙更是镶嵌了岩晶与虎贝石这种黑市上的稀罕货……以至于现在它破烂到这个程度，自己这个堂堂元帅的嫡孙，都不舍得直接用十成力将其打爆。
这到底是谁的机械犬呢？
皇甫夜城陷入了沉思，若是夜帝在旁，他就能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可惜现在一切都只能凭借猜想。
“僵足虫能连999钛合金都同化？”
显然现在真小小的关注点落在了另一个方向。
“当然，要不然联邦怎么可能视这种东西为列空最危险的生物？”
“那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真小小压低了声音。
被沙尔巴界域拘禁着，绘沙星区内又很有可能隐藏着仙府或者机甲强尊的失落的研究所，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