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 望大家不要会错师尊的意思（2）
在众人的吆喝声里，悬浮于青涯老祖石像头顶的幻云内，掉出了一枚腰牌。
此牌颜色为银色，没有看清牌上的级位，光看腰牌的颜色，便如一盆子冷水浇下，令在场挥拳尖叫的众人立即哑然无声，表情错愕非凡。
列空丹道阶位，从低到高分为：风痕、花鼎、雪纹、月炉、云波与天王六境。身份腰牌也依次是青、浅红、白、银、蓝、黑六种。
这种识别规则，不但通用于丹仙宗内，也被整个列空丹界认可，在之前弟子所提及的玉鼎宗、古经宗同样有效。
单看从天而落，掉在沈笑笑手里的银色腰牌，众人便知道荜铃丹苑给她的封号不过月炉而已……
虽然月炉丹宗，已经是一般丹师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整个荜铃丹苑，包括掌教柿北在内，月炉一共也未超过十人。且荜铃丹苑，已是丹仙宗在联邦的极重要分部之一。若是换了平时，一旦有顶级雪纹丹师晋升月炉丹宗，势必会引弟子们狂欢庆祝三天三夜。
但这份封赏，落在沈笑笑身上，却令大伙儿有一种想要高歌，却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的憋屈感！
那怒放的花界，那奇异的虚丹，那青涯老石像开眼的奇迹……
哪一点配不上云波丹圣之殊荣？
原本对宗门的公平公正毫不质疑，但在这个刹那，在场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不服的冲动。
沈笑笑。
七。
低头看了看落在自己掌中的银牌子，真小小很是满意。
这枚腰牌，证明她是丹仙宗七级月炉丹宗，这个身份，至少能让她在卞城星区，得到足够的庇护和追捧。
与母亲三级月炉丹宗的身份还有不同，七级已是月炉境的极高级别，定阶与柿北老翁相当，放眼整个卞城，几乎可称丹道至强，无人能及！
“青涯老祖，已隔空纳我为传承弟子。”
小小地期待了一下明天，收回自己的思绪，真小小低头浅笑，轻轻呢喃一句。
这不大的声音，立即成功地抑制住了四周越来越不满的嗡嗡议论声。
“我去！”
柿北老翁倒吸着冷气，之前就曾有过猜想，今日终于在沈笑笑嘴里得到证实。青涯老祖石像开眼，就是丹法真正传承的开启！
“他老人家不希望我一开始就骄傲自大，虽然虚丹法特殊，但还有许多传统的工艺，弟子之前并未能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还需要虚心向在场诸位前辈请教，所以从月炉丹宗做起，还望大家不要会错师尊的意思。”
摇了摇手里的银色小令牌，真小小脸上甜美的微笑，立即如春风一般，化去了所有人心中的不满与狐疑。
“你们听见了吗？丹宗称我为‘前辈’！”华清大师再一次翘起孔雀尾巴，但立即遭到了同门无情的巴掌群起而攻之。
“惭愧，惭愧……小友视月炉为.asxs.，而我辈却将月炉视为终章。看来是老夫落了下乘，今日被笑笑指教，老夫也受益良多。”
柿北老翁满心感慨，心悦诚服地朝真小小拱手作揖。
之前他本已满足自己现在的地位与实力，但就在刚刚，他再一次对丹道，燃起犹如少年时的热情。
901 收获迷弟一堆（3）
真小小嘴上满是对青涯老祖这个隔空“恩师”的赞美和敬畏，其实实际上却将其本尊残魂，在识海里踩在脚板心上狠狠地摩擦！
虚伪！
黑心！
不道德！
被踩得伤口继续黑烟直冒的青涯老鬼满心悲愤。
“老夫没有你这种不肖弟子！你唤我师尊，简直是对老夫赤裸裸的羞辱！”只敢腹诽。
然而世人却听不到他过于细小的哭声，只看得到真小小谦虚腼腆的微笑。
这世界的大多光鲜都这样。
众生所见，都是欢乐，轻松，经过修饰，看似不经心的精心设计。
那些真正的道理，深刻的教训，事物的本质……都隐藏在假笑与掌声之下，你感受不到，或者即使猜想到了，也看不清晰。
众月炉丹宗们纷纷涌上前来贺喜。
可惜荜铃丹苑素来颇受高等贵族的追捧，不少丹宗，此刻都受邀出山，专门为某些大人物定制丹药，未在苑内，不然盛况更加空前。
“看来我也要申请一下，从紫茶园调到荜铃丹苑来呢。”木子樱掩嘴轻笑。
其实不调不行了……毕竟卞城距离上缘星距离遥远，要是一年来一次还行的，现在自己长驻卞城了，怎么可能经常在路上耗费数月，往来紫茶园与荜铃丹苑之间？
这么说话，正是借小小得势，找个合理的由头。
“太好了，我早巴着你来，眼都望穿了，你来之后，你我可以天天煮茶论丹！”
整个丹仙宗内，就算是木子樱的同窗好友湘竹，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以及出身贵贱。但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因为这正是丹仙宗的规矩：不论家事。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荜铃丹苑最年轻的月炉了，连赫紫那个小子，都比不过。”青衫客无不感慨，这世界真是前浪推后浪，自己死在沙滩上。
即得七级月炉丹宗的头衔，又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了一场华丽的虚丹大法。
真小小自然少不得被柿北老翁等人拖着前往药殿论道。
盛情难却。
真小小笑着一一满足众人的好奇，虽然丹术并没有精湛到真的堪称国手的地步，但她所学，与列空大界截然不同的丹法体系，以及小粥粥的在旁补充，对于缺失丹术传承的列空丹师们，每一句话都犹如金玉般可贵。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丹宗有才！说得极是漂亮！”
拍大腿的声音此起彼伏。
原本“沈笑笑”的论道，只在柿北老翁狭小的居所会客厅内进行，只向月炉丹宗们开放。
但众人发现她是从最基础的丹道开始讲起，但道理与传授的方法却与自己在丹仙宗所修截然不同后，窗外的看客立即越挤越多，最后差点推倒柿北老翁的房子，没办法……论道直接变成授课，众人直接将真小小簇拥去了开阔的宣讲台前。
一人端坐高台之上，万众乖乖地蹲坐下首，有的一脸渴求，表情痴迷，有的甚至拿出笔墨纸砚，妄图将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记录在案。
902 出名（4）
这番景象，与丹仙宗总坛……那个刚刚云逝的丹宗同心寂灭前场面雷同。
只是同心达到如此水准，青涯老祖花了不少力气，但真小小收获大量迷哥迷爷，只用了一天而已。
虽然不一定理论不同是好。
但只要稍加琢磨，众人便激动地发现“沈笑笑”提出的思路虽然奇怪，却有理有据，在完全不背离实际的情况下，打开了一条炼丹的全新大门！
之前还道是她的虚丹法，吸引了青涯老祖石像开眼。
现在更深入地接触，才发现此女得此殊荣着实名副其实！她身上有一种比天骄更卓越的光芒。
在荜铃丹苑被誉为千年不遇天才的赫紫身上，众人看到的是资质过人的压力。
但在沈笑笑身上……众人感觉到的却是完全不属于同一面位的上层碾压！
不管真小小多不情愿，荜铃丹苑的众人愣是逼她不带停地说了一天一夜才放她离开讲台。
在此过程中，被囚禁于其识海内的青涯老鬼，表情也由不屑变为错愕，继而如枯石一般沉默不语。
他并不愚蠢。
光是失去肉体，靠执念和不断夺舍就活了十万年的老怪……想必于仙魔时代，便是阳寿极长，精如妖魅的老油条。
虽然知道自己开口询问，真小小也未必会给出真实答案，但凭这一天一夜的观察与揣摩。他自己也悟出了些门道。
羁押自己的女魔头……
她根本就不是列空大界的修士！
她的丹道并未精深到令自己叹为观止，但她的体系……与自己所熟悉的一切，截然不同！
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真魔军主……它域归来！”
嘴里的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双眼泛红，沉默着的青涯老鬼，艰难地将涌到舌边的话吞回腹中。
荜铃丹苑的丹师们，挽留着真小小为他们论道，与此同时，荜铃丹苑外那些前来诚心求丹的卞城机甲师们却等得很是心焦。
原本只要花大价钱就开放的荜铃大道，两侧都是各大丹师、宗师开设的私人药铺，虽然炼丹者不亲自坐镇店里，但小厮会热情迎送，店内或提供私人定制服务，或随意摆放些基础丹药，供人鉴别和批量购买。
但自打一天前丹苑内部一股天灵地宝出世的宝光冲天而起后，不但行走于荜铃大道上的路过丹师们不见了，就连昼夜不关门的药铺里，小厮们都跑了个精光。晾着前来购药者一个二个跟大傻逼般呆站在街头，不知是走是留。
“丹苑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做小厮打扮的家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面貌凶狠者，立即揪起了他的衣领！
听到有人嘶吼，所有人探究且灼热的目光都向发生矛盾的方向迸射而来。
“丹宗……”
被捏了衣服的小厮结结巴巴，表情先是惊恐，而后脸上突然绽放出令人意外的笑容。
“七阶月炉丹宗！”
“我们荜铃丹苑，又出了一位高阶月炉宗师！”小厮高叫着，艰难努力了几回，才把嘴里的话说清楚。
903 离开（1）
在外人看来，这些日常在药铺里忙来忙去的青衣男女们，都是打杂的。但实际上，能被留在荜铃丹苑者，都有些丹道基础，至少也是某些低阶丹师们的丹徒、小弟。
刚刚真小小论道，他们也丢开手里的活远远站在广场边过了一把瘾，所以现在，一个小厮才能将发生的一切详细地道给外人听来。
“我去！”
捏领者顿时松开了小厮的脖子，大脸盘子上挂着震惊的表情。
风痕、花鼎、雪纹、月炉！
雪纹丹师已经很是不凡了，只要雪纹丹师制出新丹，在荜铃大道上都是多家竞相抢购的。
现在丹仙宗荜铃丹苑，竟又晋升了一位月炉丹宗，而且从无名到出名，一下子直接跃升至七级月炉，甚至与丹苑掌教柿北阶位平齐！
这这这这……这简直就是翻了天的嘛！
要知道，一个丹仙宗分部所拥有的月炉丹师数量，很大程度决定了它在总坛里说话的底气，与在联邦上层心中的地位。
“掌教说了，为贺新丹宗晋升，今日所有丹药，皆九折出售。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只此一天，普天同庆，与民同乐！”
大量青衣小厮们从丹苑内涌出，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看来荜铃丹苑久负盛名，不但与此地月炉丹宗的数量，质量有关，更与柿北老翁得力的经营能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新丹宗是男是女？姓甚名谁？”
大街上兴奋的问询声此起彼伏。毕竟赌丹黄牛也不在少数，大量有财力又会鉴别药性者，长年混迹于这条荜铃大道上，见到低阶丹师出的好丹便低价入手，为的正是等他们晋升高阶后高价抛售！
所以第一手消息，对他们很是重要。
“呃！新丹宗说了……她的一切个人信息，都暂时保密。”可似乎早被授意，小厮们守口如瓶，任客官们用财帛收买都不为所动。
与此同时，真小小和梦雪舟二人，已经借一条不为人知的内部通道，没有旁人叨扰地离开了荜铃丹苑。
至少在离开前，她从柿北老翁那里，得到了几条对自己极有用处的提点。
一是只要拿着七阶月炉丹宗的腰牌，便可以在荜铃丹苑药库里无限取药，但要每隔一段时间，向丹苑上交成品。至少要相当取药量的十分之三。
若不在荜铃丹苑取药，此腰牌在联邦诸城池都依旧有效，可以在城库内用极低的价格购买药材原材，有时也需满足一些城市私立的附加要求。
但相比于付出，真小小能得到的好处颇为可观。
譬如她现在为了饲养体内万兽，就正发愁没有饲料来源！
所以紧紧握着自己的小银牌，真小小打算好好利用这个便利。
第二是就算不为任何势力炼制丹品，丹仙宗七级月炉丹师都是一个不得了的身份，只要亮出，一般贵族势力甚至星际盗匪们都会给三分薄面。毕竟杀人不杀大夫，得罪人不得罪医生，是每一个文明世界公认的行为准则。
904 翻墙（2）
莫独在卞城机甲学校的寻鹿院里，一眨眼就待了两天。
虽然中途插班，课业繁重，想要追上落下的课程十分艰难，但莫独还是抽时间到处乱逛，因为他有一个与他一样，对此地甚不了解却又充满了好奇的舍友。
二人都是天才，能在基础结构课上举一反三，偷偷在程序课上补材料学的作业，这才挤出大半天完全不需要应付功课的闲暇。
“妈的，你快点，林儿又要来了……快！快！黑了系统，我们翻墙出去！”
大中午的，在明晃晃的太阳下，陈成似乎回头撇见了林荫道旁林琅嬛一闪而逝的鲜亮衣角。他拼命催促着莫独，而后者正用自己的微型电脑连接学院防火墙，手指迅捷地在虚拟键盘上敲敲打打。
“你给老子闭嘴！”
莫独恶声恶气。
“下次要用念力系统，直接取代键盘操作，这样更快一些。”舔着干涸的唇，莫独野心极大，已经开始嫌弃自己微型电脑落后的输入方式。
“我艹，牛逼呀，不愧是自行研制出神甲的大佬。”皇甫夜城入戏极深，高高地朝狼二竖起了大拇指。
但他脸上的赞许，也有可能带着三分真诚。
若不是生在联邦最顶级的世家，若不是自打识字开始，便能毫无禁忌地直接阅览整个列空大界最顶级最机密的机甲科技精华……说不定皇甫夜城也无法在莫独这个年纪，于一片空白中，研发出自己的念力系统。
这也可能是莫独身上，最吸引皇甫夜城的东西。
他的人生，一切都似信手拈来，完全没有任何可以留恋与珍惜，所以他才迫切地渴望对手，并对一个与自己成长截然不同者的一切，怀揣着变态的偷窥感与强烈的参与冲动。
很快。
学院的防火墙出现了五秒的死机。
两道贼兮兮的身影在林琅琊靠近前，嗖地越过高墙，冲向远方。
没办法。
卞城机甲学校以管制严苛而闻名，除了重大的节假日以及特殊任务，学员们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日，更不要提自由出入学院大门。
想要翻墙，也是一个技术活，毕竟这里的所有防御程序，都是由一个比一个内心更扭曲变态的高级讲师亲自研发自制的。
一旦有学生违禁，不但有可能触发机械犬只成群围殴，还有可能被电网击伤，甚至迎来炮火袭击……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能留在此地教学者，没有一个正常人。
“报告古灵院长大人，甲区4号围墙，被学生给黑了，无法触发报警系统，有两个学生借此机会，翻墙出去玩了。”
寻鹿院的副院长大门，被人敲开。
“哦？哪两个？”
仿佛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坐在厚厚书堆里的老人，连头都没有抬起。
“是新入学两天的莫独和他的舍友陈成。”
站在门口的纪律督导北岛，以崇拜的目光打量古灵，此时他看到的，只是副院长的一副全息投影，不但副院长，整个卞城机甲学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师长，本尊都并不身处校园内，他们每一位，都是联邦精英，效忠于元帅麾下，或者在政府担任要职。
905 按老规矩办（3）
“莫独？”
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寻鹿院的副院长古灵出乎意料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书本上抬起。
看来这个新生的名字，早在入学前就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北岛努力回忆。
对！
莫独此人，是因自行研发了神甲而来，而且还因在测试机甲性能时，触发了未知领域而受到联邦主脑高度重视！
“那就按我们寻鹿院的老规矩办吧。”
沉思了片刻，古灵副院长淡淡地说道。
老规矩北岛懂的。
与外界风传不同，可以在入学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学院围墙漏洞，并成功黑出的学生不多，比起惩罚，其实心理变态，极为惜才的老师们，更乐意看到这样的小变态如雨后春笋一般蓬勃地生长出来。
但光是黑掉一面墙，还远不足以证明莫独和陈成的水平。
既然招惹到了教学的大佬们，那么游戏还要继续！
“哪个难度级别？”所以北岛很是娴熟地追问。
“废话，当然上老子当年读书时，编写的那套系统。”古灵白了北岛一眼，砰地一声，将房门在他面前关闭。
鼻子差点被压扁的北岛，脸上挂着层层破碎的表情，赶紧下去办事。
“我滴个妈妈呀，看来副院长是真的很看好莫独呀，竟然一上来就玩得这么大！”心情有些繁杂，又隐隐带了些期待，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的北岛，立即咬着舌头，鬼畜地开始重设系统。
两个贪玩的学生，翻墙逃课不是最困难的。
最困难的是……他们两个玩嗨皮了之后，要如何毫发无损地回来。
莫独眼光毒辣，干得漂亮，在才入院两天左右的时间里，便发现了校墙分区内，最好突破的一面围墙。
卞城机甲学校每一个分区的围墙防御程序，皆由不同老师编写制作，所以在相同触发条件下，产生的应激效果截然不同。
有的只是电网毒气禁闭室……有的则能直接形变为排击炮火，进行毁灭性的轰炸！
可以想象，轻松离院的莫独与陈成二人，在返回校园的时候，也会选择同样路径突破，但那两个猖狂自大者，一定不能想象，现在的甲区4号围墙，已经换成古灵副院长年轻时，亲自为学校设计的地狱模式围墙。一旦莫独在黑入其系统后，无法在限定时间内解开连环套式的逻辑陷阱，便将迎接一生难忘的死亡锤打！
“哦！要是通过了，加你学分哦！”
好久没有见过古灵副院长的变态试炼了，极期待看到自己的学生们被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北岛兴奋地捏着拳头，不忘记隔空给脸上已烙印着受罚字样的莫独和陈成加油打气。
“莫独……陈成……”
与此同时，身在自己机甲内，正率领大队进行仙域禁地开荒任务的古灵，目光炯炯，自眼前破碎的仙府，残留的可怕阵光中暂时性地神游天际。
与北岛在副院长办公室里看到的老人容貌发色有微妙的不同。
那卞城机甲学院内的全息投影，儒雅温和，长须与长发都银白似雪。
然而真正的古灵，却是联邦元帅林寻鹿麾下，最出名的悍将之一！目光如鹰，须发依旧漆黑光亮，年老，但极其威严有活力！
906 那就橘楼吧（4）
两个身心欢脱的年轻学员，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已经轻轻松松地登上了老师们的重点关注黑名单里，回程的道路上，暗布无数大坑。
莫独恣意地呼吸着卞城的空气，感觉此地灵气浓郁，就算放在临谷大界，都是不可多得的修炼圣地。
可惜卞城人口过于浓密，杂驳的气息……令灵气之中稍微掺杂了些燥热。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真魔一族与混乱同在，更何况自己必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假装是个修炼的废物！
就算服用了那瓶无妄天枝，从丹海破碎到重新建立，都要花上不少日子。
“看！那里就是帝鹿大帝的雕像，我们走绛沙路过去看看！”
其实卞城的风景皇甫夜城已经看腻了，但为了维持自己平民小白的人设，他一脸兴奋地拖起莫独的衣袖。
帝鹿呀！帝鹿！
联邦热血男儿心中不可亵渎的圣堂。
每一个初到卞城的机甲师，都喜欢久久徘徊在帝鹿大帝的雕像下仰望，想当年的自己，就算对什么都没有热情，但面对大帝的雕像，也依旧心潮澎湃得很。
“不去，一座死的雕像有什么可看的？”
皇甫夜城哪里想得到，莫独非但冷冷地拒绝，还一巴掌拍落了自己拉扯他衣袖的手。这个该死的家伙，实在是太冷淡了，一点儿也不像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我要去橘楼！”
舔着自己的唇，莫独嗓子眼里发出声压抑已久的饥渴。
他在学院里憋了两天，绞尽脑汁找到围墙最薄弱处，冒着巨大的风险逃出来，可不是为了玩的，要是真的帝鹿大帝，他还有兴趣看看，不过雕像而已……还是后人雕来纪念的，有何可看？
“咦？你要买东西？”皇甫夜城听到橘楼二字，只能想起卞城最大的矿石、奇物供应商。
“对，手里缺些重要的材料！”
莫独眼中迸出了火，大哥的巨熊·战争堡垒在襄天00-31星区遇袭的过程中，非核心部件被舍弃，需要重建和升级。
不过那憨熊可以先不管，最重要的是……他可爱的小妹妹，时至今日还没有专属机甲呢！
借着卞城机甲学院的高级研究室和机械台，他一定要在最快时间内，给小小撺掇出一套漂亮又厉害的神甲来！
“那就橘楼吧，我去问问怎么走！”
橘楼也是皇甫夜城喜欢去的地方，比起看破石头雕像，莫独这个选择，更对他的胃口。
与此同时，获得新身份，离开了荜铃丹苑的真小小，正与梦雪舟二人站在刚刚被莫独遥望的帝鹿大帝雕像下。
为了凸显大帝之威严。
这座专门用来纪念他的石像，被雕刻轮廓无比威严，且高有三百三十三丈，远远超过了寻常楼房。
容貌被修饰，并无真小小记忆中那般丑陋，连驼背也被矫正，自侧面看不过微微弓腰。
“他像一位大帝，却不是帝鹿了。”
真小小轻叹一声，与自己二哥的观点不谋而合。
一尊石像，着实无法寄托后人的敬畏与追思。
907 人，真的是繁杂的（1）
虽然大帝雕像下聚集了无数狂热的信徒，但真小小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真正令她心弦震动的，并不是这座被誉为卞城标志性建筑物，即使站在卫星上都可看清的巨型人工建筑，而是以雕像为中心，此片卞城区域的各种街道、地点命名。
初到此地，真小小差点被自己听到的东西吓懵。
自己足下的城区，名为南鼎！
它建立在卞城星区的北域，名字里却有一个“南”字，曾被世人构陷质疑过无数次，也许只有今天亲临此地的真小小，才听得明白其名的真意。
特别是在了解到整个南鼎城区大小街道都是帝鹿称帝后亲自命名一事后，真小小心中的思绪更加繁杂难述。
这里有青鸟大道、橙阳街、玄魄古楼、焚香池、幻真湖……加之刚刚皇甫夜城想走的绛沙大道，还有莫独心心念念的橘楼！
这些古色古香的名字，都只能让真小小想起……南鼎的火种！
绛沙黄火！
橘楼地焰！
令真小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嘴上说着无情，还曾制造狱使、王将、冥皇三种可怕魔动武器攻打南鼎城的帝鹿，其实心底对自己的故土，还保留着如此强烈的执念！
他再也无法回到临谷大界神霄世界的招摇星南鼎，就算有机会破开寰宇壁垒，也无法精准地追赶错过十万年之久的错乱时间流。
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南鼎他曾厌恶的一切，都远远离他而去，发生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还未发生的时间线上。
他拥有了全新的人生，不再受人歧视和压迫的世界，不再只倚重火灵根而生存的世界法则，但他似乎……依旧一无所有。
他小心翼翼地，甄选了一座城池，将其命名为南鼎，甚至在城效，架起火色的高墙，将城内的街道古物换上火种的名字。
但真小小不知，当年迈的他……用蹒跚步伐缓缓走过这些青石小道时，内心怀揣着……何种心情？
人，真的是很繁杂的动物。
纵我们坚信着我们从来不会改变。
其实时光与徐徐吹拂在发间的风，都会悄然令我们的目光发生改变。
亦或者说，我们从来不曾真正看清自己，直到冲动褪去，才发现我们原本最厌恶的模样，就是我们灵魂深处的，另一个我。
就在真小小陷入对帝鹿大师更深层的好奇与探究时，她手腕上的微型电脑突然亮了一亮。
“妹妹，你到卞城了吗？母亲说你已离开荜铃丹苑，如果没什么事，可以来南鼎城的橘楼与我汇合，此地为卞城最有名的拍卖行之一，隶属联邦直接管控，所以就算是顶级包厢内，也遍布联邦的隐秘摄像头，来此后不要暴露你我兄妹身份，我们演一场莫家继承者与丹仙天骄的初遇大戏。”
腕表上滚动出一行小字，是二哥的留言。
“哦，我的天，连橘楼变成拍卖行的名字了，这么看来，一定是个老字号呀！”
一拍脑门儿，真小小面纱下的红唇勾起。
908 欢迎来到橘楼梦幻世界（2）
真小小很喜欢二哥的提议。
反正联邦在近期一定会密切关注莫家的动向。
自己既然隐藏了身为莫家红城一脉幺女的身份，那便十分有必要，以一个全新的角度，介入莫家的关系网络。
演戏！
演戏会这种好玩的事情她怎么能错过？
“哦！莫家红城二少我来了！对了，你专属丹宗我没有带钱，我橘楼拍卖会上看上什么，你可帮我付钱？”
要是听到真小小这句，狼二一定会对向妹妹发起会面邀请的举止追悔莫及。
带着梦雪舟，真小小兴奋地向目的地靠拢。
与此同时，狼二与皇甫夜城也已步入橘楼之中。
“妈呀，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我去！连坐席都没有？只给我板凳？喂！喂！你踩着我的脚了，你不能说声道歉吗？”
皇甫夜城虽然什么都喜欢尝试一下，但从来没有坐过拍卖场子里的“大通铺”。
完全没有独享豪华包厢的精致。
不要提专人服务，柔软的沙发，精致的糕点，还有随时都想干点什么的漂亮小妞了……就是一个正正常常的凳子都被邻坐占去了大半，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肥仔，在路过时满不在乎地狠狠踩了他一脚！
这回，他才感觉自己变成了个“平民”。
可惜真正的平民，根本资格踏入橘楼这种高端场所，因为光是他与莫独的两张入场门票，便值寻常百姓一个月的家用。
皇甫夜城骂骂咧咧地坐下，整个大通铺内，挤挤挨挨地大概塞满三千号人。在蛋形的空间内，只有上面七层的豪华间，才接待财阀显贵。
其实依二人现在的身份，不要说亮出莫独新显贵公子的头衔，就光是两枚卞城机甲学院寻鹿院学生的身份铭牌，都足以在橘楼内享受高规格的待遇，可惜……一旦暴露了身份，捅到院长那里，就坐实了逃学出来玩耍的罪名。
莫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违纪行为，在他越墙而出的刹那就被自己的副院长古灵知晓。他还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身份。
有个地方坐就行了……
反正他来此地，想要入手的也只有一些昂贵但并不稀有的金属矿物，用不着参与顶尖交流。
找到自己的坐席，狼二可没有那骂骂咧咧，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用力擦拭凳子上灰尘的陈成计较，他熟稔地将自己手腕上的微型电脑，与坐席的专属接口连接在一起。
耳畔传来嗡的一响，眼前景物顿时变化。
“欢迎主人来到橘楼梦幻世界，小夏为您服务！”
一只巴掌大小的精灵，拍打着薄如蝉翼的翅膀，出现在狼二眼前，她头身比一比二点五，一双带翘的水汪汪大眼睛占据了整个脸颊三分之一的位置。
长长的睫毛，与瑰丽如蝶翼的翼，在每一次扇动时都会落下金色的粉尘，她上下飞舞，犹如一只乐此不疲的蜂鸟。
夸张……但不失可爱，正是这种人工设定全息智慧助手的外貌特点。
这是独属于机甲文明拍卖会的风格，让来客们充分地体会科技带来的便利与乐趣。
909 进入（3）
“如若更名，请在以下对话框内输入新名字。”
小夏的声音清脆悦耳。
“如若对随机生面的智慧助手的外貌，声线，性格有异议，可进入高级设置区进行更改。现在小夏的性格特征是：服从、胆怯、粘人。”
此刻的小夏，双眼内神采还不潋滟，她未被系统完全激活，正在等待狼二的二次确定。
“不用更改，默认所有随机属性。”
感觉橘楼的主脑系统，做得比上缘城好太多了，狼二对上缘城拍卖行每次发配给自己那丑兮兮的智能球记忆犹新。现在突然来了个小精灵，他还有什么好挑挑拣拣的，开心收下便是！
狼二不加思考地确认了小夏的初始属性，这似乎令这个人工智能十分开心。
她抬起头来，眼底倏地浮生出抹翠绿，那沁人心田的颜色，绝对不属于任何人族，只有可能在虚拟世界里出现。
“主人想买些什么东西？小夏可以带路哟，对了……想出手物品也是可以的，我们一共可以在此停留三个小时。”
粘人属性立即发动，小夏拍打着翅膀降落到狼二的肩上，极有趣的是，现实里狼二的确感觉到压感，仿佛一只毛茸茸的奶猫，将自己的肩头，当成温暖小窝。
“主人，您的同伴来了。”
小夏话还没说完，突然监测到自己主子的同行者也现身橘楼幻界里，立即操着甜美的声线朝狼二耳上覆来。
后者回头一看，便见陈成身着一身棕黄色的冒险者套装，朝自己所在方向走来，只是他手里还捏着一方手帕，看到有灰的地方，就忍不住皱眉拍打。
跟在陈成身后的，是一位人型化的智慧助力。身材虽然矮小，但面容孔武有力，一双臂膀，肌肉虬劲。
“哟，萝莉控！”
皇甫夜城抬头看到了狼二肩头上坐着的小精灵，立即打趣儿地调侃起来。他手中资源的确曾显示，莫独对少女情有独钟，是以当初在上缘城时，林琅嬛那个小婊砸才经常打扮得清纯可爱。
但他就不喜欢这些想象力创造出的玩物。
不管是在虚拟世界还是现实，都是忠实的壮劳力从最令人放心。
“我要卖出一些东西，同时收购金属原材。”朝陈成简单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他的揶揄，狼二迅速朝小夏说出自己的购买要求。
进入橘楼虚拟世界的时间有限，以三个小时为一个循环，超过时间要加收费用，现在口袋干瘪的狼二，可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挥霍。
没过多久，脚程飞快的真小小也被请入了橘楼拍卖会的高阶包厢内，在亮出在荜铃丹苑得到的身份铭牌后，立即一人独享起巨大的空间与极为贴心的私人服务。
“哦！不要咖啡！”
非常不喜欢这种列空大界人人都奉为黄金液体的高人气饮品，她迅速将男侍手里的白瓷杯碟推开。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好。”
虽然极不情愿，但那容貌姣好的男侍，还是顺从地放下手中水果，安安静静离开包厢，随手将厚重且隔音设备良好的房门掩上。
910 药（4）
这一次橘楼迎来的，可是一位级别吓死人的丹宗！
掩门之后，男侍大口喘息，额头上渗出紧张与激动的汗水。
刚刚此女亮出银色的七级月炉丹宗身份铭牌时，橘楼的大掌柜的都差点兴奋到浑身抽筋。
毕竟依他所知，现在荜铃丹苑掌教大人柿北，也才七级月炉水平，平日里来卞城交流的丹宗虽然不少，可这个级别的宗师，着实不多……而且仔细看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年纪很轻？！
显露了如此尊贵的身份，根本无需再缴纳任何联邦币，橘楼顶层最豪华的包间便为真小小与梦雪舟敞开了大门。
摒退旁人后……
真小小好好研究了一番，这才费力地将自己手腕上佩戴的微型电脑与橘楼虚拟世界的主脑相连。
很快，眼前便出现了之前狼二看到的一切。
虽然系统为她随机生面了一位英俊的男侍作为虚拟世界的向导和助手，但小小还是很快重新设定，将智慧助手修改成桃花色的水母模样。
依银衣外形建模。
这样桃花色的人工智能水母便与她头顶上那只凑成了一对儿，旁人看着也不觉得突兀。
设定完成后，真小小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荜铃丹苑七级月炉丹宗的头衔，而被直接传送到了与橘楼相关联的联邦药材库里。
“主人，您需要检索何种药材？此地原药品种过多，您可以使用首字母检索，或者描述性状的模糊检索。”
不喜欢麻烦，真小小对自己智慧助手设定的性格是：简练、独立、聪明。
是以飘浮在半空中的红色水母没有废话，简单而直接。
此刻出现在真小小面前的，似乎是一个偌大的迷宫，她与小粥粥置身于迷宫中央，无论向前、向后……还是向左向右眺望，都能见没有尽头的走廊。
走廊两道，通通整齐地摆放着金属质感的高大架子。
但架上陈列的，并不是书籍，而一味味药材的标本还有它们药性的介绍！
“我的天，跟我一模一样耶！”
“哇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整个临谷大界，本只有我一只灯塔水母的，没想到到了列空界里，却可以通过他们的技术手段，在虚拟世界里给我复制出一个小伙伴儿！”
意识与真小小一同沉入虚拟的银衣，触手扒拉着那只刚刚被真小小命名为红衣的家伙爱不释手！
“同胞，请自重。”
红衣摆手，又发挥出自己独立的个性，没有表情地将过度热情的银衣推到一旁。
“我很自重呀，我很自重的！让姐姐好好摸一下你的小脸蛋子！”银衣猥琐着再度摸上前来。
眼看着两只水母要打架了。
可惜真小小此刻已经听不见它们在吵闹些什么。
她已被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海量药库，以及它们的标记价格完全惊呆！
因为进入的是虚拟世界，所以此刻，真小小与小粥粥二人眼前浮动的不但是每一味药材的3d投影，还看到了标记于药材上的出售价格！
911 爱艾（1）
真小小的目光，落在A字母打头的第一味草药上。
“爱艾，催情水制作主料，价格每公斤一千三百五十联邦币（划掉划掉），荜铃丹苑七级月炉丹宗使用免费，只需在拿走每公斤原材后，于一百日内，返还10毫升的粉色催情水。”
看错了么？
哪里的中药店，出售产品按“斤”计量？这让论克价都有时难以让人承受的临谷药材市场情何以堪？
而且拿取的代价，还只需返还10毫升药液即可。
这四舍五入，简直等于白拿！
何况爱艾除了催情之外，还是制做一些简单增灵丹的辅助药材，在临谷时，此草价格，并非如此低廉。
至少以它凝丹后，可以狂收数十倍的暴利！
小粥！
小粥，你看到了么？
我感觉我们要发了！
仔细阅读完爱艾的介绍后，真小小微微有些带着颤抖的目光，又漂移向自己正前方的第二个药架。
“埃其顿丁草，效用未知……价格每十公斤两百联币，荜铃丹苑丹宗可以免费取用，只需在完成研究后，将研究笔记上交联邦主脑，一旦发现其药用价值，发现者在丹道专属身份铭牌内得到十三点拓荒者积分。若拓荒者积分过万，可自动领取‘丹道神农’头衔，日后在所有联邦下辖药库内取用普通级别的药材，都无需缴纳费用，无需恪守兑换规则……”
埃其顿丁草？
尚未发现药用价值？
丹道神农？
完全忘记爱艾带来的震撼。
此刻真小小与梦雪舟的目光都颤巍巍的……二人感觉自己眼已瞎，认识体系彻底崩塌。
不管列空大界的机甲师们，为什么要给此草起如此难听的名字，反正在临谷……它名青蛊，与其它原材搭配，可以用以致幻！
在临谷产量不足，所以此草凝丹之后，可以卖出极高的价钱！
“小小，丹道神农的封号，是你我的！”
喘气声有些粗重，小粥粥的嗓音沙哑。
“不错……我那些体内契兽的食物来源，也搞定了！”
真小小比小粥粥更兴奋。
放眼四周，绝大多数自己需要的原材，都因七级月炉丹宗的身份一折挂售，看着它们几乎白捡的标价，她脸上笑得开花！
虽然现在绝大部分战兽，都不再需要香饵丹，可兽灵石给出的最新丹方，却是帮助血脉强行的兽族，踏入仙阶的灵丹妙药。
“主人需要什么？”
好不容易推开了银衣魔爪的红衣小水母，语气依旧平静，再一次向真小小发问。
从莫家出来，兜兜里是装着一些联邦币的，真小小迅速整理出了个长长的购物清单，安排智慧助手帮助自己搞定。
一旦缴纳费用，在离开橘楼虚拟世界后，实物便会迅速交到自己手里。
“是！”
红色的小水母铿锵回答，它办事麻利不拖沓，抓起清单就去干活。
真小小也不矜持，直到将自己全身联邦币通通在药库里消耗殆尽，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库里离开。
感觉这一次，光是在药材上的回报，就定能值回从上缘星辗转来到卞城的舟车劳顿。
912 买（2）
除了刚刚小粥粥提到的“丹道神农”头衔日后必须搞定之外，此刻真小小心中还藏着一个更为宏大的计划。
那就是以莫家为后台，直接涉足列空大界的丹道市场！
相信自己母亲这些年来，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鉴别”列空大界未知药材，制出成丹冲击市场，同时在原材未被人熟知的情况下，大量囤积原材，待市场被炒热之后，再高价卖出。
这绝对是低成本，高回报的好买卖！
足以迅速解决现在莫家流动资金不够，又到处需要花钱的窘境。
只要小粥粥与自己插手，这门子生意一定比母亲主持时赚钱得多。
并不自负，而是母亲虽然丹道天资不俗，但在草木鉴别上，所有知识体系都只来源于离炎界里，比起从小在缥缈仙宗受熏陶的小粥粥，认知完全不同。
可以想象……
一旦小粥粥认真起来，这门子生意会在自己的手里，被扩张到何种可怕的地步！
“我……大概可以自建一个丹宗？”
刚刚才搏得了丹仙宗七级月炉身份的真小小，已经开始打算起自立门户，吞并青涯老鬼的所有基业了。
这份野心，着实可怕得很呐！
“事情都办好了。”
很快红色的小水母重新回到真小小身旁，它晃动着自己胶质的触手，将裙摆整理得一丝不苟，将收货确认函交到真小小手里。
“下面主人想去哪里？卖东西还是买东西呢？橘楼梦幻世界里，可有许多新奇的玩法，前住机甲市场，便可以清晰地观看所有摊主售卖的东西！”
“哦？这里还允许买家私自售卖东西？”
原本真小小是想说去找人的。
毕竟她来橘楼的初衷，是与自己的二哥莫独汇合，可是她没有想到橘楼虚拟世界如此有趣，比临谷大界仙缘圣地的星间会还多姿多彩，所以因为买药而荷包干瘪的她，很快又被“卖东西”这三个字深深吸引。
“也不能算私卖吧，反正橘楼有联邦为靠山，为买卖双方提供公正的兑换平台，保证货物的真实可靠性，也保障资金的顺利交易，只不过每笔生意，抽取佣金百分之七而已。”
桃红色的小水母继续耐心回答。
看来之前将橘楼称之为拍卖会是错误的，这里更像是一个自由贸易港口。
私人可买，可卖，第三方提供平台与鉴定手段，同时，若第三方收获了稀罕玩意儿不想自留，也会在全频道播报珍物的信息，加以贩售。
很灵活的贸易模式，能让商品最大程度地流通与交换。
“那我就先……卖一些丹吧！”
真小小眨了眨眼，甜甜地朝梦雪舟笑起来。
手里联邦币本就不多，毕竟自己已经消耗了莫家的大量流动资金，用以购买无妄天枝，混淆那个企图陷害自己父亲与二哥的幕后黑手。圣舞那个吝啬鬼，根本就不乐意再在红城一支身上多耗费半个子儿……
连她刚刚购买炼丹原材料的资金，还是母亲的小金库里支出的银子。
913 分类检索（3）
若是一会儿闲逛的时候，又看到什么称心如意的东西，真小小可真没有闲钱以供挥霍的了，所以此时出手一些丹品，令资金回笼非常必要。
“好。”
似乎是又一次被小小打劫了，但某人甘之如饴。
梦雪舟二话不说，退出橘楼虚拟世界，在现实里从自己的储物袋内祭出一枚小瓶，轻轻地放在包间的琉璃桌案上。
“请问，这是七级月炉丹宗亲手炼制的丹么？”
桌案下方出现一枚通道，将盛放药物的瓷瓶吞入其中，主脑迅速扫描到了货品的颜色材质大小，虚拟世界中，智慧助手毕恭毕敬地发问。
“不是，是三枚血气恢复的古丹，拿去鉴别吧，品质绝对比一般丹宗所制高得多，定价前先给我私信，若是低于我的心理报价，我就不出手了。”
小粥粥重回虚幻世界，信心满满地回答。
毕竟他随身携带的伤药，都是缥缈仙宗最强几位丹宗的秘制之物，不过他也结合了列空大界的现实，这一次拿出来贩卖的，不过基础药物。
毕竟太多丹方，列空大界没有。
丹药一旦无法鉴别，反而卖不出大价钱。
“是！”
红色的小水母抱着瓶子利索地退下。只不过在即将消失前，又被真小小喝止。
“等等。”
“我不想一个市场一个市场地闲逛浪费时间，能不能给我一张整个橘楼贩卖品的清单？”
真小小摆了摆手，离开联邦药库后，她发现自己与小粥粥身上的装束变成了绿林流浪者的装扮。
小粥粥不但头上戴着斜边的大帽子，帽檐上还插着一根翠鸟的羽毛。
前方似乎有集市熙熙攘攘的声响。要走过去才能看到贩卖的东西。
不愿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何况自己还需要与二哥汇合，真小小打算先了解清楚自己的处境和橘楼虚拟交易市场的规律。
“当然！”
在桃红色小水母点头的同时……置身于虚拟世界中的真小小右手旁，无声无息地弹出了一张由护眼豆绿色光线，交织成的显示屏。
其上分为：矿石、珍宝、机甲、机甲武器、核心技术、武修秘籍、武修法宝、基因改造液、上古丹方、药石……等等等等许多分页检索。
真小小伸出手指，好奇地在上面指指点点。
先看了看药石分页，不过仅仅一两页而已，小粥粥提供的药石还没有投屏，大概因为现在还处于正在被鉴定的阶段。
其它丹品，光看名字真小小就没有半点兴趣。
都是些风痕丹师的手制之物，品质甚至够不上无瑕。
于是小小又转到武修法宝页面，发现这里待人选购的东西更少，而且大多挂着“残破”、“待鉴定”的字样。
看来一般古仙魔时代的产物，都被贵族们垄断了内部消化，可流入市场者……少之又少！
于是真小小立即熄灭了自己心中，将闲置法宝也丢给红衣寄售的冲动。
自己一天之内从无名晋升为七级月炉丹宗已经足够惹眼的了，虚丹法，亦是列空大界不曾出现的丹法。
914 机甲（4）
真小小知道……
虽然在荜铃丹苑里，柿北老翁再三保证，绝不向外透露过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但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大量仙魔古物从自己手里流出，势必会引起某些势力和有心人的质疑与关注。
所以现在自己还是把重心放在丹道就好，其他杂事，能少惹就少惹，低调做人，高调赚钱。绝不到处开花，惹人详查背景。
将所有分类检索信息都大略地浏览了一次，真小小最后点中了“机甲”一栏。
“这虚拟世界的玩法，还真挺有趣的。”
站在真小小身后的小粥粥，目光越过她的肩头，与她阅览同样的条目。
当真小小手指点开机甲分页后，信息如潮水一样哗哗地涌来。
在机甲分页内，还分为“主程序建设”、“核心科技”、“机甲零件”、“整机”……等子选项键盘。
可以看出，在橘楼虚拟世界里……不，在整个列空大界的各大拍卖所，交易行内，进行得最为火爆的业务，就是机甲生意。
有人在此贩卖伪劣的“核心科技”，当然，其中不乏一些有趣的研究笔记，思考方向，虽然买卖双方都明白，这些东西并未得到联邦数据库的认可与坚定，但交换思路，亦有助于开发团体重新定位自己的研究方向，所以在价格合理的情况下，也有不少人会来收购想法。
至于机甲零件生意，就更有人气了。
为何整个列空大界，存在着那么多非贵族管理的开荒小队？
那当然是因有利可图！
他们清扫战场，开发仙魔废土，经常可以捡拾到高阶机甲的残骸，有时甚至是完整的左前臂驱动，或者机甲核心部件，这些东西，经过改造重装，又能回收利用。组装机的成本，比起自己从一个零件一个零件重头建设要低廉得多。而且拼装机的制作，还别有乐趣！
平民机甲师们，包括林野与左亿……
在年青时代第一次拥有机甲时，便是驾驶拼装机。
当然……
拼装不可能是小小的选择，她点开零部件的原因，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一下机甲世界各种物品的定价与销售行情。
发现零件买卖交易频繁……真小小又开始肉痛那些被自己爆掉的昌水大狱狱卒机，还有襄天00-31星区内，偷袭红城一号的那些磁光战甲了。
要是自己当初不怕麻烦，多扯几条膀子下来……
今日又可换钱。
钱钱钱钱钱……
感觉自己顿时痛失了至少一个亿！
带着懊悔和自省的沉重心情，真小小的手指戳在“完整机甲”条目上，豆绿色的显示屏，立即弹出了大量的信息。
可以看到，在此贩卖的，几乎都是以卞城贵族头衔缀名的量产机甲。
“房·原始七音机”。
“保·初始开矿号”。
……
“祖·三争六式掘进机。”
只有贵族手中，握有生产完整机甲的稳定技术和雄厚财力。而且因为每家所掌握的工艺、科技、方向不同，所以有的贵族世家，擅长发开矿星机械，有的贵族世家，则偏向于开发速度型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