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老娘爆强的（2）
真小小施术之后数秒，不但所有低阶黑魔与骨魔停止与人族修士的战斗，几乎在它们回头眺望真小小所在的同时。
咔嚓咔嚓……
空气里响起了异响的声音。
而后在场诸人，目眦欲裂地看到，那些纷飞于风中的三步、四步黑魔、骨魔，通通寸寸成灰。甚至那三尊因沈雪舟梦法而入眠的大乘魔侯，亦气息逆走，七窍流出黑色的鲜血，仿佛五内重创！
看到这样一幕，就连真小小自己的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
万万没有想到，成功抵挡了玉化髅的精神腐蚀之后，自己居然得到了如此大的造化！
不过听到身后众人骇然抽气的声音，她迅速挺直腰杆，脸上流露出睥睨与自信的表情，仿佛在说。
“看到了吧？老娘原本就是这样地强！”
真小小这睥睨的目光，不但成功地震住了小粥粥，镇住了虚灵弟子……镇住了开始比谁嗓门大的镇魔浩荡与木炉。
甚至令站在战圈外的镇魔睥的下巴，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一直自诩要远强于真小小的女将军镇魔睥，噔噔噔连退三步，脸上挂着的是破碎的表情。
她从来不知。
镇魔小小，如此厉害！
昔日先祖们提起镇魔一族太古时代的强尊，经常提起一个传说。当年始祖灭龙，纵横域内域外，只要气息散出，便能震得天魔纷纷自爆，仿佛看到生死克星。
一直以来，镇魔睥都以为这是对于始祖大人的美化与夸张。
现在万万没有想到，镇魔小小……居然在洞虚境内，便施展出了同样的造化之功！
诸天魔类，仿佛不能承受她一问的威压！
再一次施展“我是谁”效果的确超出了真小小的预计，不过她还有一点，不是十分满意。
虽然天魔喽啰大片死灭，然而自己的洞虚一式，似乎对魔主破元无效！
此魔呆呆站在风中，仅是被自己术法突然造成的死伤震惊而已，却并没有如那些大乘魔侯们一样，七窍流血甚至重伤。
不过仔细想想，真小小很快便把握了事情的关键。
自己的术，对破元魔主伤害力极低由两个原因导致。
一是双方的实力还相差巨大，二是……破元身为欲魔，本源为仙人斩下的魔心，并不如黑魔与骨魔，在本源上臣服于真魔血脉。所以才收效甚微。
但这没有关系。
并不因为洞虚一式没有达到目标而气馁。真小小抖擞精神，又大步向前踏出第二步！
她的身影英姿飒爽，烟笼上衣与梅花百水裙在风中撕扯，仿佛散出阵阵幽香。
所有人都凝望着这背影，惊愕于其战力，更折服在她那种，天地唯我独尊的气势！
“这丫头……”
镇魔睥眸光跳动，在真小小身上感觉到了比自己的嚣张的狂。她的视线，聚焦在真小小的脸颊，看着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一抹邪笑。
在此刹那，破元魔主大感不妙，顿时张开自己的精神壁垒，将自己层层包裹。
身为合道境的欲魔原本应该什么言咒都不畏怕，但在这个刹那，破元却下意识地由攻转守，光是这个本能反应，便说明了他战心的不足。
061 你是谁？（3）
已在饕餮老祖的帮助下，踏入洞虚中期，甚至早在修为精进前，便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洞虚第二式。
神光在真小小乌黑的眼眸下流转，她轻启朱唇。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你……是谁？”
好坑呀！
好坑呀！
镇魔浩荡站在风中，被雷得呲牙咧嘴。
曾将阿姐的道意想象得无比高大深远，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洞虚一式二式，言咒都如此恶俗。
我是谁？
你是谁？
难不成她的洞虚第三式，还要来个“你我他”大团圆？
明明威力极端变态，架子难道就不能学一学姐夫，那什么“轻风、落雨、入眠”的优雅意境么？
“你是谁？”镇魔睥紧紧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因为不受镇魔小小问道意的叩问，她完全无法自言咒中猜想镇魔小小的攻击点在哪里。
甚至在镇魔睥来看，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杀伤力才对。
可惜破元魔主，并不是在场的其它人。
虽然在真小小施术的第一秒，他亦大感自己防卫过当，但很快，他便惊恐地发现，对手的问道声，根本就不经过自己在身前设下的层层防御结界，便轻松自如地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内，甚至引起自己思绪的疯狂翻飞。
“我……是谁？”情不自禁，破元魔主的眼波有了破绽。“我是破元……我是破元呀！”
真小小的洞虚两式，相辅相成。
在问敌人“我是谁”的同时，亦是在成为敌人记忆之中，那个特别的“你”。
在问对手“你是谁”时，才是更加直接强硬的本源撬动！直击对手灵魂深处那个“我”。
听到破元魔主嘴里那小声的呓语，真小小脸颊上神秘的微笑不断扩大，同时她伸起自己右手，手腕上玄焰仙镯滴溜溜地随风转动。
在旁人听来，那只是法宝与空气产生的摩擦，但镯子转动的声响落在真小小与破元魔主耳中，声音却截然不同。
“你真的叫破元吗？”
仙镯上吹出了幽幽的叹声，其中夹杂的怨恨叹惋不加遮掩。
“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还是你已经遗忘了你的本名？”
“你根本不是无上魔主，不过仙人割舍的心魔而已……又有什么好骄傲自负？”
“你我一样，是无根飘萍，离枝枯叶，在这世上存在的意义，只有消亡……”
“不受重视，不被认可，被剥夺了生机，否定了价值……你是谁？你现在还能笃定地告诉我吗？”
玄焰真仙的身影，缓缓自仙镯上飞起，它矗立风中，长发与浮空之尘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嘴角向下，挂着凄苦之色，眼中蓄泪，点点水色里，闪动的是悲怅……
看到这样令人伤感的脸，听到这一声比一声哀怨的追问，破元魔主脸皮剧烈地颤抖，心中尘封已久的痛苦，突然被人用蛮力重新打开！
记忆如潮水涌来。
破元想起了，自己被仙人斩念的一幕！
自己并不真实存在，而如面前自己的同类所说一样，是被本尊舍弃的垃圾。
062 兽皇圣纹（4）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本尊是仙人魔念……本尊是没有存在价值的欲念？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想起了自己曾极力遗忘的记忆，破元魔主嘴里的笑声，从压抑到疯狂，由小到大，在风中徐徐震荡。
真小小到底做了什么？
令一位合道欲魔的精神产生如此剧烈的波动？司徒皓月、沈存道等人大大地张着嘴，感觉到一波又一波毁灭之息自破元魔主的身上传来。
一旦道心受到动摇，甚至产生出质疑本我的念头，强者的修为将大打折扣！
捕捉到这个绝佳的机会，真小小与沈雪舟迅速交换目光，而后双双行动起来。
真小小的身上圣纹灿烂，力速幻与特殊符纹一起闪烁。
“阿姐……”身后又传出镇魔浩荡哀怨又撒娇的声音。
“教你教你都教你。”不用耗子把话说完，真小小便知道他要抱怨什么，一句话将他溜到嘴边的声音堵回。
“你你你你你……你不道……哎呀呀呀呀！？”
真小小混沌丹海内，正在卖力教化鳄妖的不道德老龟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迅速席卷周身，继而犹如卸力般重重地倒在地上。
已经面色枯稿，快要被不道德老龟咒杀的鳄妖猛地一滞，已然涣散的双眸骤然回神。
它瞠目结舌地看见，欺压自己的巨龟倒在了地上。
鳄妖脑海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赶快逃走。
然而没逃几步，它回头又看看自己的对手，发现它的确像是莫名失去了所有力量，鳄妖顿时停下了脚步，脑海内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扩张！
真小小身上的兽皇圣纹，暂时攫夺了灵枢老龟的血脉兽法，双手双足，突然被灌入了极为绵长的力量！
第一次动用兽皇圣纹的真小小，还无法自如控制如此恐怖的能力！
毕竟灵枢身为半步合道境的老龟，修为仅次于沈存道、司徒皓月、木丹与镇魔饕餮，位列离炎第五。
真小小自不量力，直接将它底蕴以圣纹套用在自己身上，她的浑身肌骨，顿时发出刺耳的异响声。
“须山掌！”
这是灵枢老龟的血脉兽法，可以焚星灭界，后劲一波强于一波，毁灭力极为强横。
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术法反噬，真小小在察觉力量超过自己承受值的刹那，直接激荡起体内的三炼之血，同时调集炼骨之威，并将星辰霸下的绝对防御激发。
众人与天魔们，只感觉空气剧烈震动，仿佛以肉眼，清晰地看见了空气被真小小双手推揉，化为不平整的一团，直接向破元魔主轰杀而去！
即使不是站在攻击的范围内，大家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的激荡与沸腾。镇魔睥体内的契兽们，甚至开始颤抖。
“怎么可能……半步合道之威！镇魔小小，契了什么？”
镇魔睥脸上的表情一碎再碎。
为了必杀破元，沈雪舟双手也拉开了自己的弓箭。
虽然一直想以梦法来为自己的第四步奠基，是以修为一直止步在洞虚初期，但其实他的冰法，已经创造到了第三式！
063 永恒霜原（5）
“永恒霜原。”
越过洞虚一式二式，沈雪舟张开双臂，直接发动自己对冰法的究极意悟。
在其伸手的刹那，沈炎元的双眼瞪得老大。
之前自己分身经常在离炎受小外甥的“欺负”，那都不过只是家人之间的打闹，他从来未曾想过，自己本尊会受外甥的压制。
然而在这一刻，他体内的炎火却在冰威的力量下情不自禁地摇曳。这种触动令沈炎元万般错愕。
正因为属性为火，自己的道法也与炎火息息相关，是以对冰威格外敏感。
看雪舟身上散出的威压，似乎只有洞虚初期，但为何此时的冰法，已有大成气象？
虚空之中，凝出的并不是真实冰雪，而是莽莽无垠的银色幻象。
与其他天骄一样，对五行六意的体悟至深，已然从最基础的元素之力，将冰雪深化到了更高的意境里。
在看到银色风雪霜原的刹那，所有人不但视线一片空虚，仿佛自己识海的记忆内也产生了断点，时间与生息，通通都被凝冷的空气冻结！
不错！
沈雪舟的洞虚冰法三式，由其得意绝杀“我语千川雪”演化而来，层层递进。
第一式千川雪，禁锢敌人的神通术法。
第二式万年冰，封印敌人五腹血流。
第三式永恒霜原，直接作用于时空与意识，可以将对手的灵魂，永冻在荒芜且没有尽头的霜原内，比死亡更令人恐怖忌惮。
沈一浪狠狠地打着哆嗦，敬畏地打量真小小与沈雪舟的背影。
因真小小一句话，他一直在追逐她的步伐，然而她与沈公子的步伐，还是走得太快，令他心中生出不能望之项背的忐忑。
“不行！我要更强！”紧紧地捏起拳头，沈一浪还渴望随真小小继续征战四方。
“一对儿变态。”
樗里晨光已经彻底放弃与眼下二人比较修为的念头与自尊。
“我是逆神算师，我是逆神算师，与他们道路不同，若再进一步，成为斩道者，仙人都可以来给我当护法，在小小面前，自然不失颜面！”只有在脑海中不断重复这句，小晨光妄图给自己洗脑。
“我去！”木妙音在风雪幻影中牙尖打颤，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迸发出狂热的光芒。“原来洞虚修士，可以这么强！”
“并不是洞虚修士强，而是我妹妹妹夫够强。”真美丽迅速纠正木妙音的错误，同时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膛，可惜父亲大人无缘亲眼看到这样一幕，自己回到真家后，一定要把经历的一切，通通汇报给他。
他一定想象不到，妹妹已可以碾压……合道魔主！
几乎就在真小小出手的后一秒，小粥粥的冰法亦奔涌着朝破元魔主而去。
刚刚受到问道冲击的破元，本就元气大伤，惊魂未定。
但他并未得到喘息的机会，第二波联合杀招便已经迎面到来。
须山掌蓄积着灵枢老龟的半步合道之威，再加上真小小圣纹的加持，威力已经相当骇人，再加上毫无间隙紧紧跟上的灵魂永冻法。前者直接破碎魔体，后者野蛮镇压魔魂。
064 危险（6）
哗嚓！
在一声刺耳的声响里，众人瞠目结舌地看到，破元魔主的魔魂在风中寸寸成渣！
即使从之前气势中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但在场所有人还是忍不住倒吸冷气，腮帮子颤抖。
这可只是一对儿洞虚期的修士呀！
竟然联手截杀合道魔主，这是什么妖孽？这是什么变态？
都传说镇魔一族，合道境时可以域外战魔仙，现在一个镇魔小小，才洞虚期就这样蛮横，只怕她大乘境时……就能拥有弑仙之威吧！
镇魔睥脸色又青又绿。
之前以将军自居，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镇魔小小的她，此刻有一种被狠狠打脸的感觉。若是真小小的对手换成自己，只怕现在自己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存道的表情，也不比镇魔睥好看到哪里去。
开始还感觉自己有大把机会对雪舟和镇魔小小好好解释，当初自己打散他们的理由。毕竟仙人与镇魔一族，势不两立，二人强行结合，恐怕会平添痛苦。
然而事情的发展，好像并不依照自己的设计。
一来是仙人们似乎有意再次扶持镇魔势力。
二来是雪舟与镇魔小小这两个家伙……特么联手可以杀合道了！怎么办怎么办？自己也是合道尊呀！
还看什么看？
赶快重新拉关系呀！
“雪舟不怕，老夫来了！”沈存道一拍大腿冲在最前。
“雪舟怕个屁，应该害怕的是你这坏老头吧。”沈炎元无语地紧跟在后。
“木丹，你还是不行呀，落在小辈们后面了。”司徒皓月阴恻恻地笑着，前去帮助木丹与另一尊合道魔主激斗。
看到风中突然出现皓月老祖的身影，虽然感觉他老人家在遇见镇魔睥后，便不再为难自己，但条件反射地，司徒飞还是脸色铁青，一把护住了身旁的小华。
“去死吧。”
在援军的介入下，木丹终于耗死了自己的对手，高阶天魔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低阶者在之前的战斗里或死或伤，看到此时惨局，也开始四散逃亡。
原本，胜利与两支离炎队伍的重逢带来的应该是喜悦，但就在沈炎元一巴掌盖在沈雪舟头顶之际，被司徒飞保护在身后的司徒华大惊失色。
“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危险！危险！”他甩开哥哥的手，手指破元魔主死亡的方向，嘴里发出阵阵惨叫。
紧张且高亢的尖叫，敲打着真小小的神经，令她太阳穴凸凸地跳动。
之前司徒飞就曾警告自己，小华似乎在这天魔陷阱下，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面对魔军的威胁，她之前只能尽全力与小粥粥配合，先解决眼前。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两大合道魔主刚死，小华便再一次对大家发出强烈的警告！
“这小女娃娃，在说什么呢？”沈存道与司徒皓月被尖叫声吸引，回头打量。
第一眼便被司徒华溢彩的眼眸所吸引，沈存道只是发怔地陷入沉思，而司徒皓月苍老的身体却猛地一抖，继而将目光落在司徒飞的脸上。
065 它在那里（1）
表情阴鸷的司徒皓月，目光横扫司徒飞死灰色的脸颊。
突然明白，在战船上，这个孩子为何向自己提出，永远不要打扰他家人的要求……
“撤退！撤退！”
继司徒华之后，樗里晨光嘴里也发出促响啸音。
这一次，卜算之力受到莫名力量的干扰，未能成功预警威胁，直至此时，樗里晨光手中的灯火才开始剧烈地闪烁，仿佛如他胸腔内疯狂跳动的心脏。
虚空更加黑暗，仿佛漂浮在此域的微光浮尘通通无声地退却。空间波动不止，有一种山风欲来的沉闷。
所有人迅速集结在一起，朝司徒华与樗里晨光所指的方向输散。
纵是不认识司徒华，但樗里晨光曾在沈存道身旁待过一阵子，沈老爷子对他的卜算能力，还是相当地信服的。所以在他预警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带着自己的亲信速速撤退。
但就算如此……
还是晚了。
最先撤退者，似乎在虚空中碰触到了一面透明的高墙，手触虚空，可以感觉到坚实厚重的触感，将所有人堵死在一隅空间中。
“它在那里！”
司徒华已经顾不上掩饰自己的能力。
他面容扭曲，又手指虚空一处，手指刚刚落定的刹那，黑暗被异力撕开，一道快如闪电的魔光自内迸射而出，直向司徒华而来，似乎认定他的存在，对自己是个威胁。
“你敢！”
一直行事低调的司徒飞陡然暴怒，长发瞬间根根竖起，整个人化为一道真正的明光，与那玄色的魔光冲撞在一起！
噗！
炽光刺目。
很快司徒飞便喷血倒飞出去，身影由光再一次变回人形，只是整个左肩连同左臂都不正常地向后弯折。
“哥！”司徒华哭着向前扑出。
从小一直听哥哥说，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他虽然一直照哥哥的话在做，却心中种下了抱怨的种子，总觉得自己既然拥有着寻常人没有的能力，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上天赐予的与众不同？所以刚刚那一刻，他为众人指出魔阵隐藏的恐怖时，内心虽然惊恐，却也充满了自负。
因为终于可以向哥哥证明，自己早已长大，不用再被过度保护！
可此时此刻，看到哥哥为了自己而重伤，司徒华才终于明白，自己还是一个根本就不成熟的小孩。
“保护那个少年。”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有司徒弟子莫名重伤，狞色爬上司徒皓月的脸庞！
在司徒家修士听他号令，迅速集结于司徒飞和司徒华身侧。
众人的对手，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因为一击之后，虚空中甚至接连裂开数百枚又深又幽暗的裂口，其中无数紫黑色的魔光，正在酝酿！
看到这样一幕，就连最淡定的沈存道都表情悚然！
司徒飞怎么说都是一个还虚大圆满。离第四步只有临门一脚，还身为罕有的光属修士，这才刚刚勉强能在魔光的轰杀下不死。
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这个魔阵中，又新生出这么多魔光源头，而且从空气中迅速暴涨的魔威来看，每一枚魔光内蕴藏的杀气，都比先前强劲不少。
066 银色与金色（2）
“是尊魔仙！”
从黑暗中散发的魔威，令木丹发出了惊呼。
合道仙幡，对域外天魔的等级限制不强，先前八界修士在魔战场上，因为有大界规则保护，面对的都是四步以下的魔类，或者域外魔主们被法则力量削弱的分身，可这一次，合道仙幡将子魔与玉化髅的本尊都卷入战地，自然也不会放弃其它魔仙。
听到木丹的惊呼，冷汗顿时自在场所有人头顶汩汩而落。特别是沈存道与司徒皓月的队伍，早知这战场会升级到魔仙级别，他们才不来呢！
明明是来救援的，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成了送死！
现在怎么办？
那些自黑暗中凝聚的紫黑色魔焰，才不给大家交流与准备的时间，光焰一闪，便密集地喷发出来。
前有仙级别的魔火，后有高墙所阻，众人的处境异常凶险！
空气中震动的魔威，已经让修为不济者当场气息逆流。
“老夫还是个宝宝！”海翁脸色铁青，振臂悲呼。
仙级别的对手……那是让合道尊都无法承受的人物，而虚灵弟子们，大多还在神遨游阶段，分神于火城修炼，本尊的修为，不过第三步中期。
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和疯狂。虚灵弟子们牙关紧咬，司徒修士与沈存道的追随者们则大声惊呼。
“祖木！”木丹面色狰狞，虽然自己可以躲闪，但身后还有许多虚灵弟子需要自己保护，他一声低吟，祭出了自己的祖木大鼎拦在身前。
“至暗！”司徒皓月狂啸不止，干瘪的体内，突然澎湃起极为强劲的力量，只见他左袖一挥，身前陡然出现了一枚巨大的黑洞。
强劲的吸力与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可以粉碎一切。
“无界！”沈存道的神通更加奇异，一拳拳向前打出，似乎将迎面而来的魔焰，通通都打入了寰宇的彼岸。
“勐虎抄纱！”镇魔睥挑起自己的双手武器，在风中切出道道狂风虎影！
“爆炎！”沈炎元此时修为，升入大乘！
难见三位离炎合道尊，同时出手！再加上镇魔强尊与沈炎元的力量，世人无法想象。
可怕的道法余威，震得三尊身后弟子通通发带崩开，腰上配剑嗡嗡作响！
轰轰轰……
巨响不绝于耳，众人甚至看不清前方五人出手的速度，眼前只有一道强于一道的明光闪烁，几乎刺瞎他们的眼睛。
“好可怕！瞎了瞎了！”海翁依旧哇哇乱叫。
“别说话！仿佛有人出来了。”真小小狠狠地打了海翁一巴掌，叫他闭嘴。
其实此时，只有为数不多者，还能在密集爆发的光焰下，看到紫黑魔光与合道尊力量碰撞爆发的光焰后，还有人影闪动，其余人等，通通目盲。
真小小眯着眼睛，看到前方黑暗里又有更大的裂口出现，其中迅速踏出了数十尊修士的身影。
令人意外的是，这数十尊修士身影，身后都拍打着银色或者金色的双翼。
“灵族！”
真小小目光一震，来不及去关照正承受巨大压力的木丹表哥。她对那些薄如蝉翼的华丽翅膀很是眼熟，再仔细看看，这些可不正是灵族的银翼幻师与金翼幻宗？
067 灵族（3）
“难怪……干扰了晨光的卜算。”
感觉到这些灵族身上，正散发出强劲的幻法之力，真小小胸口剧烈起伏。
毕竟一直以来，大家都依靠着樗里晨光的预言追击对手，规避危险，然而这一次，却是司徒华的天命之眼，比樗里晨光更快察觉强敌。
这里面隐藏的原因不止魔仙，更因为强大的幻法力量，一直在干扰此片地区的气息。
与其说这片区域，是强大天魔们的聚居处，不如说它本来，就是一个专门用来狙击八界修士的巨大陷阱！
利用空间折叠。这里蛰伏着大量魔兵，众人最先遭遇的两大合道魔主，只是魔仙的护法而已。待喽啰们都被清扫，隐藏于更深处的魔仙便被唤醒。
不过此刻，为何有如此之多的灵族出现，帮助魔仙战斗？
带着浓浓的疑惑，真小小迅速将灵气聚焦于双眼，这一次，她透过爆破的光火，看得更加清晰。
那些灵族银翼与金翼们，身上已经通通没有了生息，面颊向内凹陷，皮肤甚至还有腐烂的尸斑，然而他们却还灵活地行动，甚至将背后的薄翼张开，双手高举过头顶，嘴里似乎准备吟唱什么歌谣。
尸体……被控制了！
而且还可激发生前的幻法！
一时之间，真小小脊背的寒毛通通乍起。
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在落星坑遇见的白丝！不过白丝的力量，似乎比眼前的魔仙更加诡异，毕竟魔仙控制的灵族身上死亡气息已然浓郁，但当年的那个白丝，却可将尸体控制得仿佛活人，甚至攫夺对方的记忆与神通，表情惟妙惟肖，就连逝者最亲近的同伴，都甄别不出来！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眼下的魔仙与当初的那个白丝有什么关联。
在极天与云中楼接触的那段时日里，真小小知道，灵族修士对于幻法的控制能力卓尔不凡，特别是当他们一起施展禁术时，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蛰伏于此地的魔仙，虽然魔威无比强劲，但仿佛并不是一个擅长近战的对手。
直到此时，他依旧潜伏于折叠的空间下，一方向以紫黑色的魔焰弹来降低众人的视感，一方向借光焰的帷幕掩护，将曾死在自己手下的灵族尸体祭出，控制着他们施展幻法群攻之术！
这是一环扣着一环的陷阱与杀招。
“幻法出现了，小粥粥！”
将抵挡爆火的重任继续交给合道三尊，真小小轻轻拉了拉身旁小粥粥的衣袖。后者自然与小小一样，也透过刺目的光焰，看到了银色与金色的翅膀。
没有迟疑，沈雪舟身侧风雪再临，一层层地迅速向外堆积而去。
洞虚法乃是本源杀招，一日内施展过一次的，很难连续发动。之前已经消耗了永恒霜原，此刻大量冰棱向前方飞出，试图封印那些已死灵族的体内灵气。
“幻！”
真小小嘴里简单道出一字，双眉与额头上的幻纹一闪，整个人的气息立即截然不同！
以幻制幻！
她倒要来试试，一群死了的灵族，发动的禁法之威到底有多强横。
068 阿姐教我（4）
“阿姐阿姐阿姐！”看到真小小身上又有新的圣纹被激发，此时的镇魔浩荡甚至忘记了魔仙带来的死亡威胁，别提有多激动兴奋。
他又看上了真小小的幻纹。
看来镇魔一族的天赋圣纹，还有许多秘密自己完全不知，倘若阿姐将这些秘法通通教授给自己，自己岂不要成为离炎至强？
一想到这里，镇魔浩荡顿时笑歪了嘴，随众人一起努力粉碎那些迎面而来的魔光。
“这是……什么？”
被真小小眉心闪动的花纹吸引，镇魔睥脸上生出讶异表情，因为类似的纹路，也深深根植在自己的皮肤下，可她……从来只当它们是装饰，根本不会点亮！
再仔细看看那聒噪的华服小公子，镇魔睥这才发现，这家伙身上似乎也带着稀薄的镇魔血息，可他双足的脚踝上，也闪烁着奇异的暗纹，与真小小眉心散放的光色一模一样！
那繁复的皮下符纹，似乎加持了小公子的速度，以至于他此时遁速，在同阶者中出类拔萃，极是突出！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迅速自镇魔睥心底生出。
曾手持镇魔宗玉的镇魔小小，的确传承着宗人不为人知的顶极秘术！
镇魔睥脸皮抽搐。
看来镇魔小小之前的确有叫板自己的底牌。
然而就在镇魔浩荡嘴里还在高呼着“阿姐教我”四字的同时，空旷虚空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惊雷般的咆哮，急促且略带焦躁地死死盖住了镇魔浩荡的呼声。
“阿姐教我！”
可怕的大嗓门儿，震得众人面皮都抖了三抖！
司徒家的弟子与沈存道的附庸者们，回头只见一团可怕兽云呼啸而来，其中表情狰狞的异兽相互撕扯，模样恐怖的洪荒野兽嘶吼跳动，远远看着，混沌且疯狂，犹如地狱之影来到了人间。
乍看此云，众人心中没有半点欣喜，只有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死灰。
“是又一尊魔仙到来了吗？”
“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在大伙绝望的呢喃声里，只有曾与兽云深交的虚灵弟子们眼中，猛地亮起希望之火！
哈哈哈哈哈哈！
离炎最大的膀子，又来找小小了！
“是暴君大人！”合道三尊，自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兽云内的气息，虽然此刻天空张息的兽云，比几天前他在八界仙宫内诛杀雷原劫仙时栩栩如生得多，但绝对是那位无疑！
“阿姐教我！阿姐教我！阿姐先教我，后教他！”
雷霆般的嘶吼，由远及近不过刹那，狂发纠缠的老疯子，很快便踹飞自己“师弟”镇魔浩荡，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真小小身侧。
疯老头儿死死地瞪着真小小眉梢与额头上闪烁的圣纹，目光兴奋得似乎快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哎呀我去！
真小小手捂双耳，差点被饕餮大爷震晕。
怎么大的小的，都是这一个德行？居然还为谁先学一项秘术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
阿……
阿姐？
除了真小小的队友们早已经见怪不怪，其余人等，通通凌乱在风中。
特别是站在司徒皓月身旁的镇魔睥，她一个趔趄，在地上摔断自己的牙！
069 敲起你的小鼓来（5）
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嘛？
镇魔睥之前还道是老祖意识混乱不清，喜欢重复别人的对话，但现在仔细瞅瞅，宗主大人分明就是在以殷切的目光，打量镇魔小小的脸。
“你不是叫我不要靠近宗主？”
“你不是说他极度危险？”
“他现在叫你阿姐，到底什么意思？”在这个刹那，镇魔睥的世界观崩塌了。
“教教教……”
我教还不成么？
真小小赶紧回话，只怕饕餮大爷过于激动，一下拍碎自己的肩膀。她敬畏地看了看饕餮大爷的头顶，发现其头顶不但再一次出现青光标记，而且那青光，还格外地粗大明亮！
看来消失一段时间，饕餮大爷杀魔无数，再一次成为合道之争的一号人物。
镇魔饕餮的再次出现，让真小小还有她的同伴们绷紧的神经顿时有所放松，但隐藏于阵中的魔仙显然不买账，那些自魔焰后现身的灵族尸体眼底，通通点起幽幽的光火，在这个刹那，所有人的视线和意识，都有须臾的摇曳。
直到此刻，镇魔饕餮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真小小眉头点亮的圣纹移开，暴躁捏响了拳头，在狂意蒸腾间，这老疯子的腰侧突然出现一只血色的大鼓，双手还握着一双赤红的鼓槌！
听到真小小嘴里那个“教”字，饕餮大爷嘴角咧出欢乐表情，不过眉头却很快一皱，终于将目光落在战场。
在这个时候，他最讨厌有人打扰自己学习了。
“哪里来的小蝉好聒噪？！”
镇魔饕餮一声咆哮，带刺的鼓槌，狠狠地捣向虚空，发出沉闷的巨响。
被强力震动，一直站在最前方为众人抵挡魔焰的沈存道、司徒皓月等人踉跄左右散开，沈炎元一身澎湃的大火，更是在镇魔饕餮的气息下直接熄灭。
众人眼眶撕裂地看到这位曾将雷原劫仙徒手捏爆的赤发老人高高跳起，用他那奇异的武器，将折叠的空间阵法三下五除二地撕开！
“我去！太祖的鲜血武器，居然是……鼓和鼓槌！”真小小目光凌乱，感觉自己的三观也被成功刷新，看来自己一族人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秉性由来已久，自己口吐血针，在敲鼓的饕餮大爷面前，都显得过于俗气。
咿！
只见禁锢着众人的空间阵法，仿佛剥开的蒜皮层层飞舞，众人身后那阻止了大家退路的无形高墙，也在巨响声里消失无踪，大量蛰伏于更深层下的天魔们蜂拥而起，其中不乏刚刚醒来的三步四步天魔与魔侯！
数量多得超乎想象。
因为老巢被人捣毁，这些被释放出的魔类疯狂得很，不但嘴里发出刺耳尖叫，同时拍击层层狂风，向人群激射各种魔道神通。
此时场面远比先前众人和破元魔主对峙时更加混乱，合道尊们匆匆带着弟子随从应战。
不过好在有镇魔饕餮打断那些灵族尸体施展的禁法，才令魔仙真正的杀招没有成功散播空中。
一眨眼的功夫，镇魔饕餮已经冲杀到被魔仙控制的灵族强者们之间。
070 云团万幻（6）
“什么鬼玩意儿？死都死了，还出来作祟？！”
镇魔饕餮猛敲自己腰上的血色小鼓，三下，肉眼可见的赤色血环随声波一起荡漾虚空。刺目的涟漪看似轻薄，却如锐利的刀光，将这些灵族尸傀拦腰横斩！
破碎的尸体滚落四野，没有半滴血流出，看样子银翼与金翼们，早已死去多时。
镇魔饕餮的鼓威，横斩尸傀之后力量不减，继续朝着魔阵深处挺进，仿佛切过奶油的刀尖，直抵阵法深处。
噗！
一团巨大的黑影自阵法深处高高跳起，快得只在真小小眼底投影出一道残光。不过纵是这轻轻一瞥，真小小也辨认出来，那绝对不是什么黑魔、骨魔之类，而是一头巨大的魔兽！
黑影拥有巨大的兽腹以及多对腹肢。
在看清魔兽容貌的刹那，镇魔饕餮的眼底蓦地迸发出狂热的火！
“哈哈哈哈！功勋！功勋！”
在饕餮大爷眼里，不管什么形状种族，凡是魔仙级别，都是自己在合道光争中可以斩获的巨大功勋！
“入魔！”
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血玉，丢在一旁，镇魔饕餮狂笑着直接化为巨大的鬼云，以遮天之势，将那现出真身准备好好与对手一战的魔兽直接包裹入滚滚的兽烟之中！
“这就把宗玉给丢了？”
镇魔睥呆若木鸡。
“我要不要把血玉拿回来？”
真小小舔着嘴角。
“我去！我去！”沈存道与司徒皓月倒吸冷气，浑身战栗，万万没有想到，离墟子夜战场内有名的鬼云魔尊，正是镇魔老祖！
此云亦正亦邪，曾在历史中留下大量的疑团。现在他的真实身份终于浮现水面！而且他发动攻击的气势，当真是恢弘得令人无法想象！
仿佛整个天空都被沸腾的兽烟遮蔽，其中闪烁无数或红或碧，令人毛骨悚然的兽瞳，烟云聚散，一秒前还是威武的百里霜狼，一秒后狼头被狂风吹散，水光溅起，巨大的广木鲸自烟色中高高跃起，张开巨口，喷吐出三头形状好似长梭的一叶萩兽！
云团万幻，好似不真切的梦境。
在场诸人，头一次亲眼见证真正的古道疯魔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那嘈杂的兽吼声与无序的动乱中变得失去节奏。
海翁双颊泛红，不一会儿嘴角便喷出了鲜血。
不但修为不济的人族修士，那随魔兽一同现身的低阶天魔们，更是直接在兽云翻滚的余波中迅速分崩。
镇魔一出。
战局即定！
甚至不需要旁人出手。沸腾的兽云已然控制了一切。
“饕餮老祖，真的好厉害。”沈雪舟呼吸急促，情不自禁站近真小小一步。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司徒华情不自禁深深打量云烟之下，不过一想起身旁重伤的哥哥，立即强行抑制了眼中的光色。
“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狂笑声震动虚空，遮天蔽日的兽云迅速向内坍缩，血发与胡须纠缠在一起，不修边幅的镇魔饕餮大步向外踏出。
071 聒噪的声音没有了（1）
此时那只在众人眼底投影过一道残影的仙阶魔兽已经彻底消失不见，风中只有沙尘飞扬散开，仿佛直接被兽云捣成了粉末。
镇魔饕餮，手持一枚玄黑色的兽丹站在风中。
那黑色的兽丹，仿佛黑色的珍珠一般，即使四周环境颜色极度黯淡，但它却散发出令人挪不开眼睛的光彩。
那是……
第五步魔兽的内丹，蕴藏着世人无法想象的能量！
真小小明显感觉自己身旁的小耗子，呼吸变得又沉又粗。甚至体内的疯魔意，有迅速复苏的征兆，因为身为古道修士，看到那等大补之物，着实有种被蛊惑与吸引的感觉！
“勉勉强强吧还算能吃吧……”
在小浩子即将奔溃前夕，饕餮大爷重新给自己佩戴上丢在一旁的宗玉，而后吧唧着嘴，将这枚黑珍珠塞到了嘴里，嚼碎了吞下！
疯魔大法，依靠杀兽取核，甚至杀人摄灵而壮大。
彻底嚼碎兽丹之后，镇魔饕餮头顶的青光猛地一颤，光色更加明亮，仿佛诛杀一只魔仙级别的魔兽，远比杀戮十万魔兵功勋来得更高！
“我的天！”
看到这一幕的沈存道等人直接瞎眼，要知道那等级别的兽丹，威力堪比天劫，镇魔大人，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将它当成糖豆子给吃了！
好可怕！
这是什么修炼功法？
绝对是铁胃铜肠合金牙！
哗哗哗哗……
隐藏在众人的惊叹声下，是镇魔浩荡瀑布般的流口水声。
想吃……
好想也吞噬一枚那个级别的兽丹壮大自身！
在这个刹那，镇魔浩荡对于自己的梦想与前途，突然有了清晰的目标！吞噬一般战兽的兽核算什么？吞魔仙才带感！
魔兽被饕餮大爷吞噬了，其它天魔小兵自然无心恋战，四下溃散。
虚空一片狼藉，破碎的空间皱褶下，满是涌出的三步天魔，四步魔侯，数量多得令人头皮发麻。
“聒噪的声音没有了。”镇魔饕餮打了一个饱嗝。
仿佛干掉一个魔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人群里，只有真小小是他的目标，其余人等，不管是新涌出的魔类，还是正瞠目结舌的人族……在他老人家的眼中，通通犹如透明空气！
镇魔饕餮信步回到真小小身旁，拼命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门儿，戳出梆梆的声响。
“阿姐教我！”脸上挤出讨好的表情。
还没有忘记刚才真小小激发幻纹之后，眉头与额上闪烁的幽光。
“教教教……马上就教，你不要动手动脚，更不要朝我呲牙。”真小小颤抖着嘴角，赶紧应承下来，只怕回答晚了，自己也被老疯子吞掉。
“哈哈哈哈！阿姐我也要！”
镇魔浩荡胆大不怕死，大叫一声紧紧跟上，虽然他这句话迅速迎来了镇魔饕餮不满的瞪眼，但似乎有过上次的经历，他老人家勉强还能接受，有这么一只小臭虫跟在自己左右。
“就……就这么完了？”
沈存道与司徒皓月呆呆地看着战场，始终不能接受仙阶魔兽，死得这般轻松，看来镇魔饕餮，的确噬仙如屠狗，那两个雷原劫仙，挂得不冤。
072 向我起誓（2）
“剩下的交给我们。”
饕餮大爷无心恋战最好。
沈炎元双掌重新燃起沸腾烈火，之前想要找到这么大一窝子天魔着时不易，现在，因为镇魔饕餮捅碎了这个马蜂窝，他终于有了大施拳脚的机会。
不但沈炎元，现在沈存道与司徒皓月二人，头顶都没有合道之光前三十六强的青光标记。
“你也来吧……”真小小回头看了镇魔睥一眼，离炎大界，横竖就是她们几个最后的真魔。
“我？”镇魔睥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镇魔小小居然会点自己的名。
“对，你。”真小小肯定地点头。
四人直接离场，剩下的修士迅速与魔窟内剩下的天魔们冲杀在一起，之前在仙阶魔兽的操控下，天魔围堵着一波波到此的八界修士，现在，大量强尊将此地围合得水泄不通，大有不杀尽最后一只天魔，绝不罢休的架势。
“我要为自己之前的自大而道歉。”镇魔睥心情忐忑，但清亮的眸子还是坚定且勇敢地落在真小小身上。
镇魔血脉，从来坦荡。
就算有错，也不粉饰和回避。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真小小笑着摆手，目光再一次扫过眼前三人。
也许离炎界里，自己还有其他的远亲，但不管合道战场隐藏怎样的阴谋，至少……仙缘圣地认定，她们四人是现世镇魔弟子中，最出众的四位。
好少……
想到这里，真小小不禁心窝子隐隐作疼。
若这里的四人再不团结，帝国遣往神霄大界的灭龙血脉，就会真正的凋零。
清了清嗓子，真小小缓缓说道：“现在我教你们的……是我们镇魔一族的故乡之法，也是失落的技艺，希望你们学会之后好好使用，用来守护我们的第二故乡，离炎。”
“太祖，你最忠诚的兄弟们皆在战场英勇泼洒过血汗，我希望你，永远恪守自己曾经的誓言。”
“浩子，若被心魔问道，你一定要记得，鸡爷还有阴二爷自小对你的关爱与付出。”
“镇魔睥，百川是为保护你而死的，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他的位置。”
“你们现在向我用道心起誓，永远不要用我教你们的东西，伤害离炎的百姓与修士。”没有立即开始传承天赋圣纹，真小小盘坐在三人面前，语气突然凝重。
“阿姐你这不是废话？”镇魔浩荡挠挠脑袋，完全不明白真小小现在玩的是哪一出。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错了就不用学了。”真小小将眼睛一斜，用力拍了拍大腿。目光中迸发出一股莫名的威压来。
“对不起！”镇魔浩荡立即规规矩矩地坐好，伸出右拳，一拳用力地砸向自己的心窝窝。
“我，镇魔浩荡以自己的道心起誓，永远不会动主伤害离炎百姓与苍生。”
看看镇魔浩荡浮夸的表情，还有真小小灼灼的目光，感觉到了一股不同以往的凝重，镇魔睥也依葫芦画瓢，指天而誓。
等二人誓完，真小小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早就坐不耐烦，开始抓耳挠腮的镇魔饕餮。
073 也？（3）
“咕噜！”
镇魔饕餮在真小小目光的压迫下，只是敷衍地挥了挥手，又抓抓自己心窝子，表示跟前两个家伙一样，而后用不满的目光询问真小小，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看到老疯子这个态度，真小小实在是哭笑不得。
不过自己的确无力约束镇魔饕餮，他老人家至少“咕噜”了一声，已算是相当地配合了。
“我之所以要求你们今天对我立誓，是因为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真相，这个真相以日后，很有可能困扰你们的道心，甚至被敌人用来攻击你们的本源。”
真小小轻轻用手指敲击自己的膝盖，犹豫片刻，还是缓缓说道。
“镇魔一族，极有可能起源于魔……我们无论在天赋秘法还是体质上，都更类于魔族。”
说出自己的猜想，是十分危险的，但总比日后浩子、镇魔睥甚至饕餮老祖被敌人抓住这一点，来攻击道心的好。
“什么？”
乍听真小小的话，镇魔睥表情陡然开裂，甚至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你没有听错……我之前在子魔之镜内问心，见过灭龙始祖，也见到了现在控制着始祖大人的魔头。从他们的记忆中，我学会了一些真魔秘法，可惜时间太短，只窥见皮毛。”
“子魔之镜里，看到的东西通通都是假的！”镇魔浩荡跳起来反驳，毕竟他也曾在镜中问道。
“真的是假的么？”真小小抬了抬眼皮，虽然并不知道耗子所经历的事情是什么，但她凌厉的目光，还是立即令镇魔浩荡冷静下来，回忆起枯寂的世界，还有低声在自己耳畔哭泣的小花。
“若是假的，那我之前教你们的速纹，又是从哪里来的？”这倒是一句有力的反驳。令镇魔浩荡情不自禁低头打量自己的脚踝。
“你……你居然也见过灭龙始祖了……”就在镇魔睥脸皮开裂，浩子低头深思之际，一直疯疯癫癫的饕餮老祖，嘴里却突然传出沙哑的声响，同时浑浊的眸子下面，依稀生出了一抹清亮！
什么？
也？
只听到一个“也”字，真小小表情大变，她扭头看向饕餮老祖，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难怪……难怪你学到了……术，老夫当年……只见其人，未有机缘，传承术法。若当年老夫有你一半幸运，也不至于癫狂至此。”
难得恢复理智的镇魔饕餮，也怔怔地看着真小小，脸上的羡慕与唏嘘，不加遮掩。
真小小与饕餮老祖四目交汇，脑海内涌起了惊涛骇浪。
不错……
自己才活多久？而玉化髅又在离炎界外活跃了多久？早在自己之前，那个该死的魔鬼，一定就以“灭龙”之名蛊惑过许多镇魔修士。譬如眼前的镇魔饕餮，又譬如自己那些被外界盛传与天魔有密切接触的大爹！
只不过这些人中……没有多少是如自己一样，是在子魔之镜的特殊幻境中和玉化髅相见，只有在他营造幻境，想要慢慢策反自己的过程里，灭龙始祖的残魂，才有机会和自己进行那么完整的对话。
074 开小灶（4）
“不管怎么说，灭龙始祖现在依旧在与玉化髅进行战斗，所以我们也不能放弃我们的使命。”
真小小收起目光，捏拳说道。
“你放心，此事虽然听上去不足信……但我与天魔之仇，不共戴天，不管镇魔血来自魔族还是人族，我都会战斗到底！”
镇魔睥犹豫片刻，便坚定地回答。好人与坏人之间，尚且争斗无止无休，区区出身问题，不会困扰她的立场。
“我……我无所谓，阿姐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镇魔浩荡表情呆呆的，虽说也受到了巨大的心灵冲击，好在他心眼一直特别的大，不管什么事，都接受得了。
“阿姐，教神通！”
前一秒还说了两句正常话的饕餮大爷，此时目光一闪，再一次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一边扯开大嗓门嗷嗷，一边用力地拍打自己的大腿。
呃……
又疯了！
剩下三人嘴角不约而同地颤抖，这才清醒几秒？
看来饕餮大爷的正常状态，就如犹如昙花一现般可遇而不可求。
真小小咳嗽了两嗓子，开始手把手地指点三人使用幻纹，速纹以其它。
听了镇魔饕餮曾见过灭龙始祖的话，真小小心中更有一种急迫，要将自己在子魔幻境中学到的秘法，传播出去。
所以匆匆将自己所知关于真魔一族天赋秘纹的一切教给面前的三人之后，真小小又特意安排镇魔睥与镇魔浩荡入定消化所学，而将饕餮大爷扯到了一旁。
“我还没有练……”
老疯子很是不满“阿姐”特殊对待自己，他依稀记得，上一次激发速纹时，自己就比小耗子慢了一拍，丢了面子，若这一次，新来的小蝴蝶也比自己先一步施展幻纹，那自己的老脸，就没有地方搁了。
“闭嘴，我再单独教你一些好东西。你可不要把我灵魂撕裂了！”
真小小表情严肃，顶着神识被饕餮大爷疯魔意给直接毁灭的危险，汗涔涔地一指指向他老人家的眉心。
将落枫祭骨道烙印入他识海的同时，真小小还丝毫不藏私地……将驱动灭龙狂斩的十字真言，通通都注入镇魔饕餮的记忆深处。
为了严防这个老疯子记忆混乱，真小小还一次性地在他神识之中，留下了十份一模一样的传承。哪怕他在疯癫时，遗忘甚至打碎了某一部分记忆，还有其它完整的烙印可以参照。
“你可一定要给我……学会呀！”
不知为何，真小小心中激荡着一股巨大的使命感，一定要让老疯子掌握这项灭龙始祖的术法！也许因为，早在自己之前，镇魔饕餮便见过玉化髅身上的灭龙残魂，说不定，十字真言，原本就想传授给他！
感觉到真小小在传承重要的术法，镇魔饕餮蓦地张大眼睛，难得变得异常安静，这令真小小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因为疯魔意在消退，自己直接与饕餮老祖识海相连，也无灵魂被其撕裂的危险。
一旁早已陷入入定状态，自己琢磨着天赋圣纹的小耗子与镇魔睥二人，根本就不知道，真小小单独给饕餮老祖开了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