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1章 预定
冬雪楼的伙计们手忙脚乱的一顿忙乎，甚至连维持秩序的护卫都跑进来帮忙，总算把雪鸭全都逮住了。
经过这么一场小骚乱，一楼简直惨不忍睹。
很多客人的桌子被打翻了，饭菜碗碟散了一地，甚至有的客人还被雪鸭弄脏了衣服。
冬雪楼的掌柜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
“各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原本这些雪鸭都被灌了特制的药酒昏睡不醒，这样既能保证鲜活又能保证它们不乱跑。
以前我们都是这么操作的，谁知道今天竟然出现了意外。
也不知道是药酒出了问题还是怎么回事，这些雪鸭突然就清醒了，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我们冬雪楼的责任，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在座各位的饭钱全都免了，并且赠送一盒我们冬雪楼的糕点。”
客人们见掌柜表现的很有诚意，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伙计们很快就把一地狼藉收拾干净了，重新上了一份酒菜。
云初玖他们这桌离的远并没有受到波及，坐下来继续吃。
云初玖一边吃一边说：“程教习，掌柜说今天免单，那你有时间还得再请我们一顿。”
程教习又好气又好笑：“你若是能考上凛冬学院，莫说一顿了，十顿都行！”
云初玖一乐：“那您赶紧准备钱吧，我肯定能考上！”
程教习冷哼：“吹牛一个顶俩，别到时候打脸。”
这时候，鸭子上来了，也就没人顾得上说话了。
无论是清蒸还是炖汤，味道都很不错。
不到半刻钟，雪鸭就被吃的一干二净。
云初玖吧嗒吧嗒嘴：“这雪鸭的味道真不错，我们再要几只打包吧？”
程教习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招呼过来一名伙计：“帮我再打包两只清蒸雪鸭！”
伙计一脸歉意：“客官，实在对不住，因为之前出了乱子，现在都在赶做赔偿客人的饭菜，暂时没时间处理雪鸭，不如我帮您预定两只，您明天上午过来取，行吗？”
云初玖心说，难怪冬雪楼的生意好，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办事都让人很舒服。
程教习点头：“好，那就预定两只，我明天让人过来取。”
因为不用结账，订完雪鸭，五人便出了冬雪楼。
云初玖他们四个原本还想溜达溜达，程教习冷着脸说道：“天都快黑了，再说回去还得收拾屋子，逛什么逛，赶紧回去！”
四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程教习回了小院。
一通打扫之后，众人终于得空围坐在一起吃糕点喝茶聊天。
迟乌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这糕点还挺好吃的，不多和雪鸭没法比！”
假舒瑶难得没和他唱反调，赞同道：“雪鸭确实好吃，特别是翅膀上的肉，紧实弹牙，吃了还想吃。”
迟乌接话：“那当然了！没瞧见今天那些雪鸭跑出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呼扇翅膀，肉能不紧实吗？！”
说到这，他喜滋滋的说道：“要是天天闹这么一出就好了，咱们就可以一直免费吃了！”
第10142章 因为我在那儿
假舒瑶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做梦了！冬雪楼的人又不是傻子，还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
估计以后除了灌药酒还会用绳子把雪鸭捆起来，根本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了。”
迟乌虽然被怼了，但根本没当回事，好奇的说道：
“你们说雪鸭为什么都从后厨跑出来了？真是冬雪楼的药酒出了问题？”
假舒瑶又拿起一块糕点：“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反正肯定是出纰漏了，要不然根本不会让那些雪鸭从后厨跑出来。
那些雪鸭还真挺能扑腾的，一个个就跟疯了似的，要不是门口离后厨太远，说不定就有几只逃出去了。”
迟乌撇嘴：“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要是被抓起来，你肯定也拼命往出跑！
只是可惜了，咱们离门口太近，饭菜根本没受损失，要不然还能吃一桌新的。”
他说完见云初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小妹，你想什么呢？”
云初玖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想我知道那些雪鸭为什么反常了！”
几人全都看向了她：“为什么？”
云初玖用手指了指自己：“因为我在那儿！”
假舒瑶嗤笑：“你在那儿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谁，雪鸭还能因为你闹出这么一出……”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件事情。
若是以前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浣葱中了恨天之咒。
按照乔导师的说法，但凡是妖禽都会将她视为仇敌，想要她的小命。
雪鸭也是妖禽，自然也不例外。
这时，程教习刚好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听到了云初玖之前的话，他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趴儿。
迟乌和斐易忙过去扶着他落座。
程教习一脸复杂的看着云初玖，本以为在凛冬城里面不会受到恨天之咒的影响，没想到第一天就闹出了乱子。
他现在极其庆幸，云初玖中了恨天之咒的事情还没传扬开，要不然冬雪楼的人非得群殴他们师徒五人不可！
“预定的那两只雪鸭别去取了！以后你们也绕着冬雪楼走，免得……挨揍。”
云初玖马上说道：“事情没那么快就传扬开，再说了言而无信多不好呀，明天该去还得去！”
这货默默的在心里决定明天多定几桌酒席，直接打包，免得以后她被列入冬雪楼的黑名单之后吃不到好吃的。
程教习一想也是，恨天之咒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传扬出去，便点头同意了。
他叹了口气：“我现在只希望你们报名的时候，周围没有妖禽，要不然肯定又要出乱子！”
“我们到时候在哪报名啊？”云初玖问道。
“就在凛冬学院的正门广场，咱们走过去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程教习说道。
“您放心吧，既然在凛冬学院的门口应该不会有什么妖禽，肯定不会出乱子。”云初玖笑嘻嘻的说道。
程教习虽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不知为何心里就不踏实，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第10143章 看破不说破
第二天早上，云初玖喜滋滋的打算去冬雪楼取雪鸭顺便打包几桌酒席，没想到程教习冷着脸说道：
“让谷非去就行了，你们三个在家好好修炼！另外，在入学考核之前，谁都不准再踏出院子一步。”
云初玖一脸的生无可恋：“程教习，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程教习瞪了她一眼：“我和你开什么玩笑？！你们本身底子就弱，就应该趁着这段时间恶补。
特别是你，中了恨天之咒更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万一再发生雪鸭的事情怎么办？
还有，你趁着这段时间给我拼命的修炼，争取召唤出真正的傀杖。”
云初玖心说，别说拼命了，就是我不要命也不可能召唤出傀杖。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
她只好眼泪汪汪的说道：“好吧，那就听您的！大哥，你一会儿取雪鸭的时候帮我买点东西，我一会儿给你个单子。”
程教习没太在意，以为她要买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所以才要列单子。
他不知道的是，云初玖列的单子上面全都是吃的，冬雪楼的酒席糕点就不用说了，还有各色零嘴果子。
也难得她记性好，昨天只是一走一过就记住了不少吃食。
写好单子之后，她跑到程教习面前问道：“程教习，您昨天说那些卖书的都是骗子，是真的吗？难道你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我们用不用买几本？”
“昨天就和你说过了，那些书也就骗骗不懂行的外地人。
很多书的内容都是胡编乱造的，即便有些是真的，但也没什么参考价值。
这是因为每一次凛冬学院的入学考核都会和以前不一样，出题的导师提前半年就会进入凛冬学院的命题院。
他们会绞尽脑汁想出和以往不一样的考题，出题的角度越来越刁钻。
而且，这些考题只是备选而已，最终有可能将这些考题融合拆分，形成最终的考题。
不看那些书里的历年考题还好，若是看了，很可能会产生误导，反而不利于通过考核。”程教习解释道。
云初玖点头：“啊，原来是这样！
大哥，既然不用买书了，我单子上的东西都买双份吧！”
程教习也没在意，督促道：“你今天就在我的外屋修炼，正好我可以随时盯着你，免得你偷懒。”
云初玖：“……”
她正想找借口拒绝，就见程教习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来几百枚傀石放到了屋里。
据说在屋里摆放傀石可以让周围的傀元朝这边聚集，有助于修炼。
程教习还把假舒瑶和迟乌也叫过来一起修炼，云初玖心里一松，三个人一起她就可以滥竽充数，浑水摸鱼了。
程教习叹气：“其实应该让你服用淬火丹，这样进度会更快一些。
但是你资质比不上涟漪他们，我怕太过冒进反而得不偿失。”
云初玖忙不迭的说道：“您顾虑的对，我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要是只吃淬火丹不吃东西，会饿死的！”
程教习：“你饿死饿不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会馋死！”
云初玖：“……”
程教习，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地道？看破不说破是美德！
第10144章 想法
有程教习在一旁盯着，云初玖只好装模作样的跟着假舒瑶和迟乌修炼。
一个时辰过后，程教习皱眉：“谷非买个鸭子怎么还没回来？”
云初玖眨巴眨巴眼睛：“估计冬雪楼为了保证食材新鲜，鸭子得现杀现做，所以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放心，若是有事大哥肯定会给我们传讯。”
程教习一想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你到底有没有用心修炼，为什么你周围的傀元没什么变化？”
云初玖心里一突，这修炼的时候周围傀元还有变化？
也对，修炼就是吸收傀元，自然得有变化。
她忙说道：“我刚才一直在静气凝神调整状态，我现在就开始修炼。
另外，您有伤在身还是尽量不要动用傀力，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偷懒。”
程教习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静气凝神调整状态也用不着一个时辰吧？
说到底就是偷懒！
之前这小丫头在寒堑城就是个惫懒的性子，还以为她现在能修炼会有所改善，没想到还是那个德性！
“你若是不好好修炼，那两只雪鸭就没有你的份儿！”
云初玖一听忙起誓发愿的说会好好修炼，程教习冷哼一声，没言语。
云初玖一琢磨，既然傀印的存在会给人有修为的假象，那肯定也有办法造成她在修炼的假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灵，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之前她只是将傀印释放的傀力在经脉里面游走，若是让傀印在经脉里面游走，会不会造成修炼的假象？
她说做就做，当即催动傀印在经脉里面游走。
傀印倒是挺乖巧，只不过游走到右手心的时候有些迟疑。
云初玖猜测它可能是忌惮炼魂火髓，便用神识说道：“放心，炼魂火髓休眠了。”
傀印这才继续往前游走。
程教习一直盯着云初玖，心里盘算若是小丫头再偷懒，必须得想办法收拾收拾她。
不过，他很快就看到有一些傀元开始朝云初玖靠近，他心想，这小丫头总算还有救。
他见云初玖开始好好修炼了，便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还得静养才行。
中午的时候，斐易才回来。
程教习皱眉：“你怎么才回来？”
“冬雪楼昨天有很多人预定雪鸭，所以今天等的时间就长了些。”斐易解释道。
程教习对斐易还是比较放心的，也就没多问。
云初玖蹭的一下从屋子里面蹿出来：“大哥，你回来了？程教习，咱们是不是可以吃午饭了？”
程教习瞪了她一眼：“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
虽然这么说，但众人还是饱餐了一顿。
程教习看着打着嗝的某九：“下午若是偷懒，晚上就别吃饭了！”
云初玖乖巧的说道：“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炼。”
就算程教习不说，云初玖也会按照上午的方法修炼。
因为她发现不停的催动傀印在经脉里面游走，丹田里面竟然有傀力了！
虽说那些傀力很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但总归是好事，至少可以在傀力消散之前喂三个白吃饱。
反正浪费了也是浪费，不如先存到它们那里。
第10145章 不对劲
下午的时候，程教习有些疲乏便在里屋休息，让云初玖他们继续在外屋修炼。
中途他进来看了两次，见四人都在老老实实的修炼，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晚饭的时候，程教习看到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有些懵：“哪来的？怎么像是冬雪楼的菜式？”
云初玖笑嘻嘻的说道：“我让大哥打包的，您有伤在身，我们四个又天天得修炼，自然得吃点好的。”
程教习有心说她浪费钱，但又一想邬氏肯定给了这小丫头不少钱，况且好好补补也有助于修炼，便没说什么。
等吃完饭了，云初玖又拿出来各式零嘴摆了一桌，滋溜滋溜开始喝茶。
程教习忍不住了！
“你一天到晚心思都用在吃上面了！你就不能把这些心思都用在修炼上？
你到现在连傀杖都没召唤出来，你到时候怎么通过入学考试？
我教了这么多学生，你是最懒的一个！
从今天开始，晚上只许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给我修炼！
还有你们三个，是不是以为十拿九稳了？都给我滚去修炼！”
云初玖他们见程教习发飙了，不敢顶嘴，赶紧跑去修炼了。
假舒瑶不禁小声抱怨云初玖：“你也是缺心眼，那些零嘴你拿出来一两样就行了，竟然全都拿出来了！
这下好了，惹得程教习发火，我们都得陪着你遭罪。”
云初玖偷偷往嘴里塞了一块糖，含糊道：“明明是我陪着你们好吗？！我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们三个好好炼，到时候我就指望你们了！”
假舒瑶翻了个白眼，开始修炼不搭理她了。
云初玖一边催动傀印一边琢磨心事，她原本还以为之前通过秘法看到的糖葫芦标志就在凛冬城。
但是，昨天虽然没怎么逛，但看建筑风格和画面中的建筑大不相同，估计画面上的并不是凛冬城。
听程教习说七阡净土还有不少城池，有机会得挨个去看看。
四人一直修炼到半夜，程教习这才让他们回去休息。
次日大清早，四人又在程教习的催促下开始修炼。
“为了提升进度，谷非、谷有、涟漪你们三个每天耗用五块傀石修炼，缓缓你每天耗用一块傀石修炼。
记住不准贪多，就按照我说的数目做。”程教习说道。
他说着便到旁边的傀石堆里面拿出来相应数目的傀石发给了云初玖四人，催促他们赶紧修炼。
云初玖拿着傀石心想，之前她尝试过借助傀印吸收傀石，但是没成功。
这次可以试试昨天的那种方式，看看能不能成功。
她还没开始尝试，就听见迟乌咦了一声。
程教习问道：“怎么了？”
“程教习，您这傀石是不是有些不对劲？”迟乌说道。
程教习皱眉：“不对劲？什么意思？”
“我以前也吸收过傀石，里面的傀力似乎比这里面充裕。”迟乌说道。
程教习有些无语：“你现在修为比那时候强了很多，此消彼长，自然觉得傀石里面的傀力不那么多了。”
第10146章 薅羊毛的利器
迟乌挠了挠脑袋：“是吗？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其实假舒瑶和斐易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见程教习这么说，也就咽回去了。
云初玖倒是没这个疑问，因为她以前也不知道傀石里面包含多少傀力。
她按照昨天的方法开始修炼，确实感觉丹田里面的傀力增加的速度好像快了一丢丢，看来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当然了，虽然修炼的速度快了，但那些傀力还是留不住，所以还是便宜了三个白吃饱。
云初玖正修炼起劲的时候，觉得手上的触感有些不太对。
她低头一看，原本莹润的傀石此时已经黯淡无光，表面也变得很粗糙。
她转头去看旁边假舒瑶手里的傀石，虽然也比之前看着黯淡，但比她手里的这块要好多了。
她再去瞧斐易和迟乌手里的傀石也和假舒瑶的差不多。
她眼神闪了闪，莫非她吸收的速度比他们还快？
好在这时候程教习已经进了里屋休息，要不然还真不太好解释。
她当即把手里吸收过的傀石收进了储物戒指，拿出来一块新的傀石。
然后，她就愣住了。
之前没对比的时候，她没看出来什么，此时一对比，她才发现手里的傀石比屋子里面堆积的傀石要更莹润一些。
只不过不是特别明显，若是不对比还真看不出来。
莫非之前迟乌说的是真的，这些傀石里面的傀力有所缺失？
为什么会这样？
她之前没太留意，所以也不确定程教习刚拿出来的时候，这些傀石是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这样，那难道是……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特意将手里的傀石放到了离她一尺远的地方，然后开始催动傀印在经脉里面游走。
过了一会儿，她震惊的看着那块傀石。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那块傀石确实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她顿时激动起来，傀石之所以这样肯定不是假舒瑶三人的原因，一定是她造成的。
也就是说她新琢磨出来的方法不但能吸收外界的傀元，而且还能隔空吸收傀石里面的傀力。
这绝对是个薅羊毛的利器！
更让她高兴的是，今天终于解决了傀印傀力不足的问题，剩下的便是想办法施咒了。
想到这个她有些头疼，试了好多次都以失败告终，难道没有傀杖真的没办法施咒？
她正想着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忙把刚才吸收了一部分的傀石握到手里，假装修炼。
她这次特意让傀印游动的慢一些，免得傀石消耗的太多，引起程教习的怀疑。
另外，她决定定期更换屋子里面的傀石，要不然时间长了，难免程教习会发现端倪。
说来也是侥幸，之前迟乌提出疑问的时候，若是往常程教习说不定会用傀力查看一下，但因为他现在受伤了不宜动用傀力，所以才没试。
程教习见四人都在认真修炼很是满意，虽然不能用傀力查看，但从傀石光泽度也能大致看出来吸收的进度。
他见没什么异常，便转身回里屋了。
云初玖趁着这个功夫，暗戳戳的把屋子里面的傀石替换了。
假舒瑶眯着眼睛看着，正想说话，手里被云初玖塞了一把零食。
顿时，安静如鸡。
第10147章 报名
接下来两天，云初玖每天都替换一遍傀石，免得程教习发现端倪。
在此过程中，她发现不但三个白吃饱吃的美滋滋，傀印似乎也比之前活泼了一些，应该是修为也增长了。
云初玖觉得这件事情好处多多，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太费钱了！
那些颜色变暗淡的傀石不能拿出去花，只能都用来修炼。
她现在只需要半刻钟就能把一枚傀石里面的傀力全都吸收完毕，这一天正儿八经的修炼就得好几十枚傀石。
最主要的是，随着傀印修为的增长，消耗会越来越大。
等把凛冬学院的事情忙完了，她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赚钱，要不然供不起了。
想到凛冬学院，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没办法施咒怎么办？
她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报名的时间到了。
程教习头一天晚上就对云初玖千叮咛万嘱咐：“明天你千万别给我闹什么幺蛾子，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生死的大事！”
云初玖好一通起誓发愿，程教习这才放她去睡觉。
结果刚过寅时，程教习就把云初玖四人叫醒了，带着他们前往凛冬学院的正门。
云初玖本来还觉得程教习有些小题大做，用得着来这么早吗？！
结果一拐到大街上，她就发现路上已经有很多人了。
不用问，肯定都是去报名的。
等到了地方，报名放队尾已经排出了好几里地，这还是开放了十个报名点，要是只开放一个，估计得排到凛冬城外面了。
云初玖四人只好站到了排尾，不大一会儿身后又排起了长龙，一眼看不到边儿。
四人这一刻才真切的体会到凛冬学院在众人心目中的位置，难怪沐怀临那些人拽得没边儿。
虽然排着长队，但四人一点也不觉得枯燥，因为现场有很多小摊小贩，不停的叫卖。
除了那些所谓的辅导书籍、好彩头的小物品，还有各种吃食、衣物，甚至还有各家酒楼的伙计招揽客人定报名成功后的宴席。
要不是程教习一直在盯着她，云初玖肯定又要买一堆吃的。
程教习一边盯着云初玖一边警惕的观察周围，他最担心的就是有人带着妖禽到现场，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把报名给搅和了。
好在他看了一圈也没见有人带妖禽过来，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也是，凛冬城里面不准骑乘妖兽妖禽，这里又是报名的地方，应该没有人会没事闲的带着妖禽过来。
卯时开始有工作人员进行报名登记，流程很简单，先测试，若是合格便能换取一枚参加考核的玉牌。
当然，玉牌里面已经录入了身份信息，避免有人冒充。
直到过了晌午才排到了云初玖四人，斐易、迟乌和假舒瑶都顺利的拿到了报名玉牌，轮到了云初玖。
程教习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他瞧见遴骨亮起五根傀杖的时候，这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负责资质测试的人说道：“资质合格，去领报名玉牌吧！”
云初玖到了发放报名玉牌的桌案前面，将身份文牒递了过去。
第10148章 没有资格
负责发放报名玉牌的人接过身份文牒皱了皱眉：
“你叫谷缓缓？寒堑城来的？”
云初玖心里一突，之前假舒瑶他们报名的时候可没问这些，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
她面上不显，点头：“是。”
那人又说道：“你中了恨天之咒？”
云初玖心里不祥的预感更甚，点头：“是。”
那人一听就把云初玖的身份文牒甩给了云初玖：“既然这样，你没有资格报考凛冬学院。”
云初玖皱眉：“为什么？”
那人冷笑：“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恨天之咒会带来的后果吧？
难不成你想让凛冬学院的所有人都受你连累？
别的不说，凛冬学院有驭兽分院，若是你进了凛冬学院，驭兽分院的妖禽都得发狂，非得乱套了不可！
再有，你这样的扫把星，谁敢和你去出任务？
若是让你进了凛冬学院，那就是一条臭鱼腥了整锅汤！
行了，没时间和你废话，赶紧让开，下一个！”
程教习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瞬间变得很苍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备受打击，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暂时忍下，他一会儿去找乔导师帮忙，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他正想着的时候，听见云初玖冷飕飕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凛冬学院？”
负责报名的人不屑的冷嗤：“我在这里负责报名自然就是代表凛冬学院，难不成你以为是我个人和你有仇？
你若是怀疑可以问问其他几个报名点，看有没有人敢收你？”
听到他的话，左边报名点的人嗤笑出声：
“中了恨天之咒的人就该找个地方老老实实的藏起来，竟然还出来四处溜达害人，真够无耻的！
你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凛冬学院可不敢收。”
右边报名点的人倒是没吭声，只不过此时沉默代表的就是拒绝，根本不会给云初玖发放报名玉牌。
此时，排队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恨天之咒？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有人会中这样可怕的诅咒？”
“听说中了恨天之咒的人会成为妖禽的公敌，这样的人确实就该找个地方藏起来，竟然还妄想考进凛冬学院，真是做梦！”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自私，自己中了恨天之咒竟然还想着连累别人，真是坏透了！”
……
迟乌三人气得直咬牙，若不是程教习一直在死死拦着他们，估计都要去掀报名那人的桌子了。
云初玖倒是没有他们那般气愤，看着那人淡淡道：“因为我中了恨天之咒怕受连累所以不让我报名？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这是凛冬学院的意思而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那人冷笑：“对，这就是凛冬学院的意思！赶紧让开！”
后面排队的人也在那嚷嚷：“就是，赶紧让开，别耽搁我们报名。”
“自己是个扫把星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真是太讨人厌了！”
“可不是吗，也不照照镜子，瞧她那傀杖就不像有本事的人，就算让她报名她也考不上！”
……
第10149章 我一个揍八个
云初玖转身离开，人群中不停有人指指点点。
程教习心里发堵，觉得云初玖那小背影无比的凄凉。
这孩子的命实在太苦了！
父母亲人全都被火傀杀了，当了那么多年天盲，好不容易能修炼了，却中了恨天之咒。
现在又因为恨天之咒被凛冬学院拒之门外，真是不给她活路啊！
假舒瑶三人也是一脸的担忧，假舒瑶追上去说道：“不就是一个破学院吗？！大不了我也不上了！”
云初玖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干嘛不上？不但你要上，我也要上。”
假舒瑶见她不像备受打击的样子，心里一动：“你又想到了什么损招？”
云初玖没搭理她，而是看向程教习：“程教习，您现在就去见乔导师，看看他的态度。
若是有可能，最好再见见楼副院长。”
程教习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点头：“我这就去，你们四个马上回家，千万别给我惹事。”
云初玖点头：“您放心，我虽然平时胡闹了一些，但正经事绝对不含糊。”
程教习见她一脸的郑重其事，这才转身去凛冬学院找乔导师。
迟乌问道：“小妹，我们现在回去？”
云初玖打了个哈欠：“嗯，回去补补觉。”
假舒瑶翻了个白眼：“你心可真够大的，这个时候还有心睡觉？你就不担心真没办法报名？
我看那人既然公然说是凛冬学院的意思，这事儿乔导师和那个楼副院长肯定都知情，程教习去了也白去。”
云初玖淡淡道：“正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让程教习去找乔导师。”
假舒瑶懵圈了，一时搞不明白云初玖这样做的用意。
有心问问，但是知道若是云初玖不肯说的事情，她问了也白问，干脆就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咽回去了。
四人回了小院，院门一关，云初玖就回屋呼呼大睡。
假舒瑶见状，心说，还真睡着了？真是没心没肺啊！
她在屋子里面待着闹心，便到了院子里面。
没想到迟乌也在，两人难得没有了吵架的心思，齐齐叹了口气。
迟乌小声问道：“睡着了？”
假舒瑶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若是她报不上名，我也不准备考了。
凛冬学院虽然名头大，但是无论导师还是学生都不怎么样，还不如一直跟着程教习。”
迟乌难得对着她笑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我们不能跟着程教习，最好是想办法投靠冷家。
这样的话，若是风家找麻烦也有庇护之所。”
假舒瑶眼睛一亮，对啊，他们还可以投靠冷家。
她也难得对迟乌笑了笑：“看来你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迟乌撇嘴：“我一直都很聪明好吗？！只不过小妹的光芒把我给掩盖了，不是我吹，就你这样的，我稍稍动动心思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
假舒瑶顿时脸色一沉：“给你脸了是不是？你骗我？下辈子吧！就你这样的废物，我一个能揍八个！”
迟乌本来因为说错话有些后悔，现在一听顿时也怒道：
“吹牛不上税是吧？还一个揍我八个，你揍我一下试试？”
……
第10150章 补偿
迟乌和假舒瑶吵得不可开交，斐易推门出来不悦道：“行了，小妹一会儿该被你们吵醒了！”
两人这才不言语了，只不过互相瞪着对方，就跟两只斗鸡似的。
斐易很是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斗嘴？
三人最终坐到院子里面的默默无言，等着程教习回来。
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但总归还是有一丝侥幸。
一个时辰之后，程教习回来了。
迟乌三人见程教习的神色有些复杂，看不出来事情到底有没有成功。
没等他们问，程教习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程教习给乔导师发了讯息之后，顺利的进入了凛冬学院。
程教习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乔导师的住处，没想到楼副院长也在。
落座之后，没等他说话，楼副院长就叹气道：
“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也知道除了闻人院长之外，咱们学院还有四位功勋导师，也不知道谁把谷缓缓中了恨天之咒的事情嚷嚷开了，传到了四位功勋导师耳朵里面。
那四位功勋导师执意认为谷缓缓进入凛冬学院会带来一系列不好的后果，所以才向闻人院长提出来不让谷缓缓报名。
闻人院长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
不过，他对谷缓缓也颇为同情，准备给予一些补偿。
首先，若是她的三位兄姐考入凛冬学院，可以选择任何分院，不用向其他人那样只能被动的被各大分院挑选。
其次，可以给她一个七阡净土的户籍名额。
最后，可以给予一些傀石补偿，具体数额得商议之后才能知道。
季明，这三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闻人院长已经尽了全力。”
乔导师也劝道：“季明兄，你别怪我说话难听，缓缓那丫头确实机灵，但资质在那里摆着，就算让她报名她也未必能考上。
莫不如你平静的接受这件事情，还能得到实惠的好处。
说句不中听的，这是闻人院长慈悲，要不然就是什么也不给，你们师徒也只能接受。”
无论是楼副院长还是乔导师都觉得程教习肯定会答应，因为事情就摆在这里，答应是最好的选择。
程教习也知道乔导师话糙理不糙，他们小胳膊根本拧不过大腿，更何况给出来的条件确实足够吸引人。
谷涟漪三人修炼的时间尚短，入学成绩不会太好，肯定进不去排名靠前的分院。
分院对学生的修行影响很大，若是能挑选中意的分院，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七阡净土的户籍，那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另外，缓缓现在连傀杖都没召唤出来，就算报名成功，考进凛冬学院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虽然有这么多理由，但程教习心里还是堵的慌，他始终忘不了那小丫头满是信心的眸子，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被剥夺报名的资格？
他沉默了良久：“这件事情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楼副院长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四位功勋导师的脾气，他们决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够更改。”
程教习颓然起身：“我回去再想一想，告辞。”
第10151章 索赔
迟乌三人听了程教习的话，顿时怒不可遏。
“见过不要脸的，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要不是我小妹乔导师和宁重他们早就嗝屁了，现在却因为恨天之咒剥夺了我小妹的报名资格，还舔着脸和我们谈条件？
呸！
这狗屁凛冬学院不上也罢！”迟乌怒道。
假舒瑶也冷笑道：“那三个条件看起来很大方，实际上就是糊弄人的。
任选分院？以我们三个的资质在哪个分院都一样能出人头地，根本用不着挑挑拣拣。
若是让缓缓报名，肯定能考上凛冬学院，到时候直接就能拥有七阡净土的户籍了。
至于傀石就更没用了，缓缓随便出一个馊主意就能赚大把的傀石。”
屋子里面的云初玖：“……”
没想到冒牌货对她倒是很有信心啊！
程教习也是这么想的，叹气：“缓缓确实聪明，但老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缓缓就算能报名考上的希望也不大。”
假舒瑶急道：“程教习，话不能这么说，缓缓虽然不能施咒，但她有一肚子坏水啊！
你想想咱们一路上要不是有她，能屡次化险为夷吗？！”
程教习颓丧的坐在石凳上：“就算我相信她能考上，但现在四位功勋导师不同意，还能怎么办？！”
迟乌恨恨道：“那四个老不死的是什么来头？”
程教习怒道：“休得胡言！四位功勋导师对凛冬学院有极其大的贡献，而且修为高深，不得妄议！”
迟乌一缩脖子：“我就是觉得他们偏听偏信，凭什么因为一个恨天之咒就不让小妹报名？
既然小妹没办法报名，我们也不考了！”
程教习又气又急，正想训斥他的时候，门口传来砸门的声音：“开门！开门！快开门！”
程教习不明所以，示意斐易去开门。
斐易打开院门，就见外面站着不少冬雪楼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冬雪楼的掌柜。
斐易脑子嗡的一声，完了！
肯定是恨天之咒的事情传扬了出来，冬雪楼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程教习心里也是一沉，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事情都赶到一块了！
他忙起身拱手客气道：“众位赏光来寒舍，可是有什么贵干？”
冬雪楼掌柜冷笑道：“事到如今就别装糊涂了！我本来还纳闷雪鸭为什么好端端的发狂，原来毛病出在你们身上。
若不是今天刚好有伙计就在报名现场认出了你们，我们冬雪楼还真吃了个哑巴亏。
说吧，你们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事已至此，程教习也不好否认，只好问道：“公了怎么说，私了怎么说？”
冬雪楼掌柜冷哼一声：“若是公了，我们就去凛冬城府衙，掌事大人怎么判我们就怎么认。
若是私了，那就赔钱！”
程教习脑子嗡嗡直响，公了肯定不行，冬雪楼在凛冬城开设了数年肯定和府衙的关系极好，到时候不仅仅是赔钱了，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他权衡之下，只好说道：“我们选择私了，需要赔偿多少钱？”
第10152章 有个好姓氏
冬雪楼的掌柜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扒拉：
“事发那天我们一共重做了三十桌酒席，免了五十桌酒席，按照市价一共二十万傀石。
另外，这件事情对我们冬雪楼的声誉造成了不利的影响，造成的损失根本没办法用钱来衡量。
这样吧，你们一共赔偿我们五十万枚傀石，这件事情就算了结，要不然你们就随我去府衙！”
假舒瑶怒道：“你们这纯属是讹人！”
“讹人？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实打实损失了八十桌酒席，造成的影响也是有目共睹，收你们五十万已经是最低价了。
你们若是赔不起，就让那个谷缓缓随我去府衙打官司！”冬雪楼掌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假舒瑶还要再说，程教习摆手制止了她。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谷缓缓有意为之，但确实给冬雪楼造成了损失，对方提出来的赔偿也不算太离谱。
只是他身上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傀石，距离五十万枚傀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就算他厚着脸皮去借，短时间之内也借不到这么多钱。
他突然心里一动，若是答应了楼副院长，凛冬学院给的补偿款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这会不会让缓缓难过？
这时，云初玖溜溜达达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瞧见掌柜一乐：
“哟，您今天怎么这么得闲？早知道您过来了，我就早出来迎接了。”
掌柜：“……”
不是说这个扫把星受了打击，一路哭着回来的吗？怎么瞧着倒像是遇到什么好事似的？
他冷哼一声：“少套近乎，你可是把我们冬雪楼坑苦了！要么还钱要么跟我去府衙！”
云初玖轻飘飘的说道：“不就是赔钱吗？小意思！
程教习，您也是，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人家一直站着呢！
来，进屋先喝杯茶，歇歇腿，我也好给您筹钱不是？！”
掌柜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狐疑，莫非她很有钱？
反正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钱，确实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于是就坡下驴随着程教习他们进了客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云初玖滋溜滋溜喝了两杯茶之后，这才问道：“掌柜贵姓？”
“姓郑！”
“原来是郑掌柜，我说冬雪楼的生意怎么这么好，看来您功不可没啊！
不说别的，这姓氏就好，郑同挣，有您在，这还愁挣不着钱吗？！”云初玖笑眯眯的说道。
郑掌柜以前还真没往这方面联想，冷不丁听云初玖一说，觉得颇有道理！
难怪东家当时选中了他，敢情他有个好姓氏！
虽然心里受用，嘴上却冷笑：“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给钱！”
云初玖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您放心，既然这件事情因为而起，赔偿是应该的，我绝不赖账！
只是我手头暂时没这么多钱，您好歹得给我点时间筹集吧！
我一会儿就去找家里的长辈要钱，最迟明天就把钱给您送去！”
云初玖说这话的时候，把邬氏和沐允常给她的令牌拿出来随意的在手里掂了掂。
第10153章 似乎有偏差
郑掌柜平日里练就了一双利眼，当即就认出了这是邬氏和沐氏的牌子。
他心里一动，刚才这小丫头说去找家里长辈要钱，莫非她是邬氏和沐氏的后辈？
世家之间联姻很普遍，所以这种兼具两个世家后辈身份的也有不少。
他现在有些后悔，之前没详细打听这几人的身份，只是听说从寒堑城来的，就认定她没什么背景。
现在看，似乎有偏差。
只是，她为什么姓谷？
他的态度当即有了些变化，试探道：“缓缓姑娘，冒昧问一下，你父母尊姓大名？”
云初玖摇头：“这个不太方便说，总之明天早上我把五十万傀石给你送去便是，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把我姐姐带回去当人质。”
假舒瑶：“……”
亏得我为了你都不打算去凛冬学院了，你竟然把我推出去当人质？你还是个人吗？！
郑掌柜见云初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里开始盘算，虽说四大世家比不上冷家和风家，但也还是别轻易得罪的好。
想到这里，他笑道：“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哪里还用得着什么人质？！
既然缓缓姑娘你都这么说了，那明天我便在店里等你便是。”
云初玖点头：“好。”
程教习脑袋嗡嗡的，你答应的倒是痛快！
就算你有邬家和沐家的牌子，人家能借给你五十万？
郑掌柜正要起身，云初玖笑道：“且慢，郑掌柜，有没有兴趣谈笔买卖？”
郑掌柜一愣：“买卖？什么买卖？”
“你们冬雪楼收不收妖禽的尸体？比如恨天雕之类的？”
郑掌柜又是一愣，继而目光急切起来：
“莫非你有恨天雕的尸体？收！当然收！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个公道价！”
别看他们冬雪楼的雪鸭很有名，但卖点也不过是味道好，卖不上什么大价钱。
但如果能弄到恨天雕的肉，那就不一样了！
高等级的妖禽妖兽可以补充傀力，甚至能增加修为。
特别是恨天雕这种普通人很难抓到的高阶妖禽，卖的再贵都会有人买。
尽管他目光十分急切，但云初玖却依旧不徐不缓的说道：
“这么说妖禽的尸体还挺值钱的！是不是妖禽的肉普遍比妖兽的肉贵一些？”
郑掌柜点头：“妖禽会飞，捕捉的难度会更大，所以也就更贵一些。
缓缓姑娘，你真有恨天雕的尸体？”
“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不单单有恨天雕的，还有其他妖禽的，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云初玖笑眯眯的说道。
郑掌柜一愣，继而怒道：“缓缓姑娘，你在耍我？”
云初玖把邬氏和沐氏的两块牌子拍在了桌子上面，冷声道：
“郑掌柜，我可没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我是诚心诚意想和你谈这笔买卖，你若是觉得我信口雌黄，那就请便吧！我明天上午就把傀石给你送去！”
郑掌柜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块牌子，心想，莫非邬氏和沐氏近期有什么狩猎的计划？准备带着谷缓缓一起去？
第10154章 我就直说了吧
郑掌柜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决。
别看这些天冬雪楼一座难求，那是因为凛冬学院入学考试的缘故，平时人根本没有这么多。
另外，近些年有几家酒楼势头很足，若是不想点办法，说不定就被赶超了。
如果能弄点高阶妖禽的肉售卖，肯定能压他们一头。
想到这里，他把话拉了回来：“缓缓姑娘，我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我确实诚心想和你合作，不如你详细说说？”
云初玖也噗嗤一笑：“郑掌柜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我很愿意和您这样的人做买卖，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我就把话摊开了说吧。
您知道我中了恨天之咒，对吧？”
郑掌柜点头，心说，要不是知道这件事情，我也不能上门要钱啊！
“以您的阅历想必知道恨天之咒带来的后果，从今往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妖禽的公敌，就如同之前雪鸭发狂的情形。”
郑掌柜不知道云初玖到底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凡事都有利有弊，我中了恨天之咒，弊端是会招致妖禽的攻击，但也有好处。
比如说，妖禽一般都筑巢在树上或者悬崖峭壁之上，想要捕捉它们难度极大。
但这事对于我来说就容易多了，只要我进入到它们的视野之中，它们就会主动现身。
您想想，若是我提前布置好了陷阱，那些来的妖禽岂不就是自投罗网？
就像之前冬雪楼售卖的雪鸭，我听说因为它们很会隐藏，所以捕捉的颇为不易，要不然也不会时常断货了。
但是如果我出手就不一样了，只要我往它们经常出没的地方一溜达，就会有数不清的雪鸭主动送上门。”
云初玖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端起茶杯滋溜滋溜的开始喝茶。
郑掌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谷缓缓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妖禽不易捕捉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它们会飞，另外一个就是不太容易找到它们的踪迹。
如果带着这个谷缓缓一起去，捕捉的难度会降低很多，若是提前布好陷阱，那更是坐着收钱。
只是，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缓缓姑娘，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云初玖放下茶杯：“我就直说了吧！若是您愿意，以后我捕捉的妖禽就全都售卖给冬雪楼，你们挑剩下的我再卖到别处去。”
郑掌柜顿时喜出望外：“真的？”
虽然他有些怀疑以云初玖的实力能否捕捉到妖禽，但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自然是真的，不过你们这也算垄断了我的货源，总得表示一些诚意。”
郑掌柜脸上的喜色顿时有些僵硬：“诚意？什么意思？”
云初玖挑眉：“当然是付钱了！要不然凭什么我本来可以货比三家的妖禽尸体只卖给你们冬雪楼？”
郑掌柜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见：“你想要多少？”
云初玖想了想：“咱们也算是熟人，我就给你个友情价，三十万枚傀石。”
郑掌柜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三十万？你怎么不去抢？！看来我留下来听你说这些就是浪费时间，告辞！”
第10155章 权衡利弊
云初玖耸了耸肩膀：“行吧，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您请便！二哥，送客！”
郑掌柜原本以为云初玖会挽留他，没想到竟然直接就送客了。
他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就起身往客厅外面走，然后就听见云初玖压低了声音和程教习说道：
“程教习，难怪我外祖父说冬雪楼日益凋败，让我选择另外几家酒楼合作。
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还是老人家看得准。
一会儿我顺便就去那几家酒楼走走，说不定五十万傀石就有着落了，根本用不着去找我外祖父他们要。”
郑掌柜的脚步一顿，外祖父？看来还真是那两家的后辈。
他心里有些挣扎，如果邬家和沐家和她合作，想要狩猎妖禽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到时候这些妖禽流向了其他几个酒楼，东家非得怪罪他不可。
他转念一想，三十万傀石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冬雪楼因为雪鸭发狂实际上只损失了十几万傀石，答应她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少讹了一笔钱而已。
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迟乌催促道：“郑掌柜，这边请！”
郑掌柜见迟乌如此，更加笃定云初玖很有底气，要不然不会连她二哥都这么硬气。
他一咬牙，转身对云初玖说道：“三十万就三十万！直接从你欠我们冬雪楼的钱里扣！”
云初玖没怎么着，程教习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三十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抹掉了？
什么外祖父全都是她胡掰的，更别提什么捕捉妖禽了！
郑掌柜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会上当？
他哪里知道商人逐利，收益越大伴随的风险也就越大，有时候完全是在赌。
郑掌柜现在就是在赌，若是赌对了，三十万可以换来三百万，甚至三千万。
若是赌错了，也不过是少讹了三十万而已。
权衡利弊，值得赌一把。
云初玖淡淡的嗯了一声：“行吧，既然郑掌柜愿意，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我还得去家里长辈那里筹集二十万傀石就不留您吃饭了。”
郑掌柜本以为他同意之后云初玖会欣喜若狂，现在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一个猜测，这小丫头不会还想去其他酒楼讨价还价吧？
他眼珠一转，说道：“缓缓姑娘，正所谓口说无凭，咱们还是立个契约吧！”
云初玖有些迟疑：“这事倒也不急于一时，我还得去找家里长辈要钱，不如明天我给你送钱的时候咱们再签订契约？”
她这么一说，郑掌柜更加怀疑她想去另外几家酒楼比价。
他生怕夜长梦多，忙说道：“那二十万不急，就别去打扰你家长辈了。
实在不行，下次你售卖妖禽的时候，我直接从货款里面扣除就行了。
咱们还是先把契约签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云初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郑掌柜，这可不是小事儿，要不然您回去再核计核计？这若是落到纸面上了，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云初玖越是这样说，郑掌柜越是觉得她有别的想法，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有什么核计的，我这里就有纸和笔，咱们现在就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