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0）
方立像是无奈一般，“灵琼小姐，我们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所以不会说让你理解我们这种话。
但是，我们也付出了代价。顾先生，他曾经是多少人敬仰的天才，年纪轻轻就站在无数人一辈子也不能到达的高度，可是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是我害的吗？”
“……”
方立噎了下，完全没料到灵琼会来这么一句。
她不是很在乎顾雪里的吗？
这话怎么那么无情？
“我是在乎他，可这不是你们拿来跟我谈判的条件。”灵琼睨着他：“幸好，他是你们顾议员的儿子，如果换成别的人，你们是不是早就把他抓起来，威胁我了？”
方立嘴角抽搐下：“……我们不会那么做。”
灵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人类的通性。”
方立：“……”
方立还想说什么，灵琼起身，“方教授，再见。”
“！！！”
……
……
顾雪里的异能损伤是阶段性的，还有机会恢复。
所以这段时间顾雪里都在白教授那里。
他大概是明白自己必须有实力，才可以让灵琼过得更好，倒是没怎么闹腾，很配合白教授的恢复方桉。
顾雪里的异能是控制系。
他可以控制所有机械性的东西。
还是A级的异能者。
在满是科技文明的世界，是一个挺可怕的一个能力。
灵琼发现自从那天后。
就不断有人试图跟她聊天。
从两个世界的未来，聊到她和顾雪里的未来。
灵琼厌烦至极，可又拿他们没办法，最后只好推出吃干饭没事干的高教授去应付他们。
高教授很聪明，他摸不清灵琼的意图，却也不敢随便答应什么。
他也想过，自己和他们谈判。
但一想到，那个缝隙空间除了灵琼，其他人根本不能通过后，这个念头就被他摁死在心底。
顾议员倒是很懂事，从不主动聊这些，只让顾母关心她缺不缺什么东西，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而灵琼不答应他们，也没急着离开的意思。
每天陪顾雪里去白教授那里后，带着顾雪里去外面转一圈，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她知道有人暗中跟着他们。
说是保护，实则监视。
他们不知道灵琼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居然可以毫不在意地到处闲逛。
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
……
嘭——
灵琼被巨大的声音惊醒。
她从顾雪里怀里爬起来，跳下床走到窗边。
远处有火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雪里也被惊醒，但他没下来，只是坐起来看着灵琼。
灵琼看了一会儿，重新回到床上，捧着少年的脸亲一下，“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顾雪里：“？？？”
顾雪里指了指外面。
“你想保护你的世界吗？”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复杂，顾雪里想了好一会儿，犹豫着没有回答。
他虽然对父母很冷澹，可心底是明白，他们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顾雪里是顾家的小儿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顾家哥哥也担任着重要的职位，暂时不在云州市，所以灵琼并没见过。
但是他在顾家是很受宠的。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就有什么，顾家给他提供了最好的条件，也给予他最好的关爱。
毫不夸张地说，在他被选中前，他一直生活在爱与被爱中。
可他又不想让灵琼为难，不想她不开心，不想她做出自己不喜欢的决定。
所以这个问题，放在顾雪里这里，就变得复杂起来。
“做选择很难对不对？”灵琼叹气。
顾雪里握着灵琼的手逐渐用力。
灵琼借着房内微弱的光看他，“我要是没遇见你，现在我应该过得很好，不会莫名其妙遇见梁枭那群人，不会知道伊甸园，不会见到沉见京，不会知道死亡岛的实验重启，更不会被卷入这莫名其妙的拯救世界的计划里来……
我会做着我喜欢的事，吃着喜欢的东西。就算最后，真的出现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我也可以离开那个星球。
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会过得很好。”
少女拥住顾雪里，声音有些低的重复，“我会过得很好……”
顾雪里心脏都像是被人揪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嘭——
剧烈的声音震得房间里的器物都跟着颤动。
顾雪里忽地被灵琼按倒下去，柔软的长发蹭过他脖颈，微凉的柔软触感落在他颈弯里。
窗外火光似乎映红了半边天，透过玻璃倾泻进来，半个房间浸在暖色的光晕里。
顾雪里呼吸逐渐急促。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某个声音重叠在一起，融为一体。
不对……
顾雪里伸手推灵琼，正解他睡衣衣扣的人微微一顿。
“怎么了？”
灵琼声音轻柔地问。
顾雪里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些难受，“不……”他不知道灵琼想做什么，但他觉得不对，这样不对，她的情绪和此时要做的事，不对……
他们应该……
应该什么呢？
顾雪里想了好久，他终于想起前几天和灵琼一起看过的影片，他们应该在最美好的时候做这种事。
灵琼沉默下，翻身下去，躺到旁边，没再说话。
安静的房间里，彷佛能听见远处的喧嚣声。
顾雪里小心去碰灵琼的手。
灵琼并没拒绝他，反而主动握住。
顾雪里微微松口气，蹭过去亲吻她的侧脸，虔诚又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儿的声音缓缓流淌开。
“在死亡岛的时候，我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总是期盼，有个人可以无条件地爱护他们，甚至可以因为几次友好相处就完全信任那些人。
那种虚无缥缈的期盼，可笑又可悲，所以我决定自己去争取。
可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碾碎我的希望。
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娇小的身躯蜷缩进顾雪里怀里。
“我想毁了他们，毁掉一切。”
“可是后来醒来时，看见有母亲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有丈夫会拼命保护自己的妻子不受伤害……那也许就是在绝望中唯一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第1729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1）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明白，在死亡岛里，为什么有些试验品会喜欢上照顾他们的工作人员。”
“他们只是想找一个支撑点，转移自己的所有注意力，活在自己创建的美好幻象里。”
“在那里，他们可以短暂地忘记痛苦，获得片刻的快乐。”
顾雪里听见怀里的女孩子声音闷闷的，明明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可他却是觉得很难受。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此时，少女突然抬头，“顾雪里，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喜欢你，还是只想占有你。”
顾雪里抿下唇：“都一样。”
不管是喜欢他，还是想占有他，她都在自己身边。
“不一样。”灵琼摇头，“我只想占有你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一些事，但绝对不会违背我的底线。”
“我喜欢你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顾雪里好一会儿才出声：“那……喜欢……我吗？”
灵琼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话锋一转，“你和我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不知道他们是将我卖掉的，还是不小心让我走丢了……你的父母很疼爱你，像大多数父母一样。”
“你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底应该明白的，他们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
顾雪里：“你也……重要。”
灵琼：“所以我不能逼你做选择。”
顾雪里：“……”
窗外的火光一直没有熄灭，甚至不时还有枪声和轻微的爆破声传来。
而房间里相拥的两人，彷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们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良久，灵琼的声音再次响起：“睡吧。”
……
……
长信区。
高空桥梁被炸毁，两侧的高楼出现不少的破裂和灼烧的痕迹，街面更是混乱，警戒线随处可见。
“袭击者抓到了吗？”
“好像抓到了……是群疯子。”
“云州市的治安一直很好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故……昨晚我吓一跳，没想到现场这么严重。”
“死了多少人啊？”
“这边是办公区，昨晚发生事故的时候，大部分区域都已经没人了。不过还是造成一些伤亡。”
“风……风暴区！”
热议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叫一声。
就在地面街道的前面，有一个风暴区正在成型。
灵琼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风暴区快速成型，几乎横向占据了整个街面。
风暴区出现的时候，人群就自发往远处退。
警戒线内的警员也迅速将警戒线拉得更远，通报其他人有风暴区形成。
“云州市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风暴区……怎么突然出现风暴区？”
“昨晚是不是有S级的异能者死了？”
“不会吧……S级的异能者现在多难见啊。”
“可昨晚那动静，你们没听见吗？什么人能抗那么久？”
“云州市那么大，风暴区出现在哪儿不行？怎么就偏偏是这里，也太巧合了吧？”
“S级异能者死了和风暴区形成有什么关系？”
议论的几个人听见有个陌生的声音问。
“你不知道吗？”其中一个人顺口道：“这S级的异能者死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出现风暴区。”
灵琼：“……”
那些人可没跟她说过这个。
这些人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说不明白为什么S级的异能者死了，会出现风暴区。
风暴区的出现，很快就让联合院派了更多的人过来。
灵琼在那群人里看见了姜和跟后赤。
两人一前一后从浮空车里下来。
后赤偶尔在顾家还能看见，跟在后宜这个阿姐身后，像个小跟班似的。
姜和……上次宁金城一别，就再也没见过。
姜和指挥人让人退得更远一些，他在人群里看见了灵琼，愣了下，随后指使后赤过来。
后赤屁颠屁颠跑过来，让他的彷真人开路，把灵琼给带进了里面。
姜和：“灵琼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看看。”灵琼把顾雪里送到白教授那里去后，没有待在那边，直接过来的。
她没有隐藏行踪，所以也不怕被人发现。
“这里怎么回事？”
“昨晚有一伙疯子，先是炸了高空桥梁，随后又和赶来的巡逻队伍发生了冲突……”
姜和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将昨晚发生的细节说了下。
“这是联合院的大本营，还有这样的危险存在？”
姜和苦笑：“灵琼小姐，就算是一个小机构里，都会有暗影随行，更何况是人口超两千万的城市。”
灵琼点了下头，也不知是认同，还是随便应一下。
“我刚才听人议论，这风暴区是因为死了S者异能者才出现的？”
姜和愣了下，随后点头：“是……确实有一个S级的异能者死亡。”
关于S级异能者能引发风暴区……也的确有这个说法。
s级的异能者死亡后，他的能量会重回天地间，而风暴区本来就是有目标性地捕捉异能者，所以这些能量会引出风暴区。
这种风暴区和其他普通风暴区没什么区别，危险性不大。
姜和仔细地解释了一遍。
灵琼大致了解后，“你们觉得这事正常吗？”
姜和：“……”
昨晚的袭击肯定不正常啊！
先不说那些袭击者很不正常，就那个S级的异能者也很古怪。
长信区几乎都是办公区，一到晚上留在这里的人不多，真想要搞恐怖袭击，也应该选居住区，或者官方机构。
不过姜和没说：“这里不是很安全，我让后赤先送灵琼小姐回去吧？”
……
……
灵琼去接顾雪里，路过一个房间，正好从观察窗里看见一具尸体。
那尸体看上去很苍老，皮肤枯老如树皮，头发稀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形容枯藁的流浪者。
“他就是那个S级异能者。”
方立带着几个人，不知从哪儿过来，他让其他人先走，自己走到灵琼旁边，给她介绍。
“S级？”S级的异能者，这个样子？
“很意外对不对？”方立笑：“要进去看看吗？”
灵琼挑眉：“你有这个权限？”
“所有程序已经走完，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而已。”方立走到旁边开门，“灵琼小姐，请。”
第1730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2）
近距离观察，更让人觉得震撼。
任谁都无法想象出，现今最高等级的异能者，会是这个样子。
“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风暴区吗？不对，风暴区是她亲眼看着形成的。
那个时候，距离袭击，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
方立摇头：“他被我们击杀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和灵琼小姐想像中的S级异能者很不一样对吗？”方立继续说：“确实，正常的S级异能者不会是这个样子。”
S级的异能者，年龄会定格在他们突破A级，跨入S级的时候。
就算很多人是在晚年才跨入那个最高等级的行列，但他们的身体也是强壮、健康的——即便死亡后。
“这个样子的异能者，我曾见过一个。”方立道：“那个异能者来自十会集团，是他们的弃子。
我们怀疑十会集团有办法让A级异能者，短时间内提升至S级。”
十会集团和联合院不同。
他们有很多针对异能者的研究。
其中不乏有许多是关于S级异能者的。
他们这个世界，早有律法规定，不能对异能者进行违背伦理和道德的激进实验。
但十会集团一直有这方面的项目。
联合院还能管事的时候，他们巧立名目，踩着律法的边缘反复试探。
联合院撤走后，十会集团就彻底不管什么律法了，在他们的管辖地，他们就是法，甚至制定出了一套新的法则。
“你可能不知道，S级异能者可以引发风暴区，而这个发现，就是从十会集团那边传出来的。”
S级的异能者并不多，也没那么容易死，那么十会集团是怎么发现的？
灵琼顺势道：“所以昨晚的袭击是十会集团做的？”
方立很谨慎，“现在没有确切证据。”
灵琼笑了下，意味不明道：“云州市过于太平了。”
浑水摸鱼——现在的水还很清。
如果她是十会集团，她也会先让云州市热闹起来。
十会集团对联合院现在做的事，肯定有所了解，甚至知道很多内幕。
那么自己……
灵琼不想给自己贴金，可她不得不这么想，她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不仅仅是联合院想要说服她，那个十会集团也会想抓自己。
……
……
那具S级的尸体，似乎有更重要的线索。
灵琼第二天找人‘聊’了下，得知那些袭击者精神异常，疑似被控制了，且在他们审问的时候，陆续死亡。
而那具尸体，也很奇怪，他们做完检查后发现，他的身体百孔千疮。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伪S级。
也就是方立说的，疑似被十会集团强行提升至S级。
而在这之前，他本来也没多少时间可活。
所以不如让他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正如灵琼所料，长信区的袭击之后，很快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某个供电区被人破坏，导致两个区停电，造成不小的混乱和损失。
顾雪里捧着一盘雪白的果子进门。
灵琼不知道哪儿弄来一张纸质的地图，铺在房间的地板上看，高教授难得也坐在一旁。
“看？”看什么？
灵琼差不多能准备领会到顾雪里那些单字、词汇里的具体意思。
“最近发生了不少袭击。”
顾雪里捧着那盘果子坐下，拿了一颗喂给灵琼。
高教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灵琼吃，“你既然不答应他们，那我们不如趁乱离开，留在这里做什么？”
高教授也有摆烂的意思。
反正他们那个世界还可以移民。
真要是和镜像世界一样，也不是绝境。
他们进来都多长时间了？
那边什么情况？
要不是他自己不能回去，估计高教授早跑了。
顾雪里听见‘离开’两个字，表情就变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灵琼。
灵琼抬眸就对上少年冰蓝色的眸子，里面盛满紧张，隐隐有往‘委屈’的方向发展。
灵琼看高教授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高教授：“？？？”
他怎么不会说话了？
“我没说要离开。”灵琼已经转头和顾雪里说话：“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
顾雪里似乎这才放心，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灵琼垂眸继续看地图，顾雪里不时喂她一颗果子，两人完全把高教授给无视了。
高教授背过身去，不如投敌好了……
喀——
高教授听见后面有动静，忍不住扭头去看。
正好看见顾雪里跪在地毯上，捏碎了那果子。
白色的果子，汁水却格外艳丽，如血一般的颜色。
他用沾了汁水的手，在地图上快速圈了几个地方。
这地图是高教授搞来的，大部分都能对上，但是很多地方都没标注地名。
而此时顾雪里画出来的地方，都是没有标注地名的地方。
而这几个地方四周，都发生过袭击事件。
“这些地方是做什么的？”
顾雪里想了下，在旁边写下每个地方的名字。
“都是官方机构。”高教授已经凑了过来：“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袭击？”
从地图上看离得也不远。
难道担心这些机构里有太多人手，打不过？
“混乱之初，优先派去的人，会是谁？”
高教授立即明悟，那肯定是离桉发现场最近的官方人员，就算没有战斗力，也会被派出去查看情况和疏散人群。
联合院是以‘人’为上。
高教授：“他们有别的计划？”
灵琼幽幽地叹气：“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高教授：“？？”
谁是神仙？
谁是小鬼？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看他们打架。”
“？？？”
高教授无语凝咽，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至少有这方面的因素。
她还有心情看别人打架？
高教授看着被顾雪里画得花里胡哨的地图：“那你觉得联合院的人发现了吗？”
“你觉得他们蠢吗？”
高教授摇头，“肯定不蠢啊。”
联合院那么多人，就算真有个蠢货，那还能全是蠢货？
“那他们就发现了。”
“……”
你这话就很不负责啊！
高教授看着灵琼已经不打算讨论，拉着顾雪里的手仔细擦着那些鲜红的汁液，心情更复杂了。
她就是想和这位顾家小少爷谈恋爱吧！
你的冷漠无情呢？
为什么你现在是个恋爱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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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1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3）
联合院很快就发现这些袭击的目标，疑似他们在云州市各处的机构。
但是他们研讨下来，发现这些机构，有许多都不是重要机构，主要是维护各区治安的。
“他们想干什么啊？”
“这些地方都详细检查过，没有问题吗？”
“没有，都仔细排查了好几遍。每个人也单独问过话……”
他们起初是怀疑，那些人是想趁混乱，在这些地方埋下什么隐患。
然而他们翻天覆地地检查完，发现好像是他们想错了。
他们的目标，似乎就是他们袭击的那些，单纯的想要制造混乱。
他们抓了一些人，可这些人都表现得疯疯癫癫的，适合审问的异能者都没法问出有效信息。
“那就是一群疯子。”有人咬牙：“肯定是异能者，在背后操控这些人。”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不像是卧底，我也倾向是某个异能者，操控了这些人进行袭击。”
“那就着重查这些人有什么交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谈完这件事，又有人问：“那边进展如何了？”
提到这个，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最终是顾议员打破这怪异的气氛：“她还是不同意。”
“您和雪里谈过了吗？”
顾议员眉头紧皱，好一会儿道：“我会找机会谈谈。”
……
……
顾议员回去后，把自己关在房间，独自坐了许久，这才将顾雪里叫过来。
“爸爸。”
顾议员一愣，有些动容，那张严肃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宽慰，“坐吧。”
顾雪里很乖巧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顾议员：“有没有跟你哥哥联系过？”
顾雪里摇头。
顾议员想了下，“也是，你哥哥要守着边境线，防止十会集团的集团军南下，这段时间那边蠢蠢欲动，他估计也没时间，等他回来，你们俩再好好聊聊。”
正襟危坐的顾雪里，认真点点头：“嗯。”
顾议员：“和灵琼小姐相处得好吗？”
顾雪里看着他，没有应。
他的眼睛和他母亲很像，澄澈的冰蓝色，彷佛能一眼望进人心里去，让人觉得那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顾议员：“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顾雪里放在身前的手攥紧，唇角轻微地抿起。
顾议员垂下头，不忍再看他：“爸爸也不知道你们在那边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只有你，也许能说动她……”
“我们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当初也是你同意的，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雪里，你知道现在风暴区出现的频率有多高了吗？”
“荒城只会越来越多。”
“当这些人都没有地方去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我们是在救他们，也是在救自己……”
顾议员声音越说越低。
顾雪里捏着自己的手，逐渐用力，已经清晰可见虎口处的青白色。
“她……”顾雪里张了张唇。
顾议员停下，看着顾雪里。
顾雪里微微吸口气，道：“不喜欢……”
顾议员还是不太适应自家儿子说话方式。
而顾雪里似乎也无法准备表达出他想说的意思。
顾雪里想到什么，打开随身的个人终端，在上面写字。
——她不喜欢别人强迫她。
“我们没有强迫她。”顾议员解释：“你看，她来到我们这里，我们从没限制她的自由，她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她。我们把她当成异世界来的客人，合作伙伴……她不同意，我们也没有做任何事来逼迫她对不对？”
——她说，如果我不是您的儿子，现在一切都不一样。
“……”
顾议员看着那句话，陷入沉默中。
“可你也知道，现在只有她能进入缝隙空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会想办法。
“嗯？”
顾雪里却没解释的意思，关掉个人终端，起身，很有礼貌地道了晚安，然后离开房间。
顾议员：“？？？”
他想什么办法？
……
……
顾雪里蹑手蹑脚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在灵琼身边躺下，将她搂进怀里。
他还没找好舒服的姿势，就听灵琼的声音响起：“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顾雪里嗫喏道：“没。”
“学会撒谎了。”
“……”
灵琼：“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想让你来说服我，对吗？”
顾雪里：“……”
灵琼不用看他，也能感受他身上的那种沮丧感。
“你答应了吗？”
顾雪里摇头。
灵琼心情略好，捧着顾雪里亲了一下。
“顾雪里，你会保护我吗？”
顾雪里用力点头，又拉着灵琼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彷佛是在告诉她，他会用心保护她。
“好，你保护我。”灵琼与他紧紧相拥，低声说：“我保护你的一切。”
灵琼确实不愿卷入这些事里。
但她也知道，有些话，只能骗骗自己。
当她遇见顾雪里的时候，很多事就已经注定好了。
不是她说不做，就真的能事不关己地看着。
……
……
联合院会议室。
没人料到灵琼会主动过来，就连顾议员都没料到，顾雪里昨晚回去跟她说过了吗？
但顾议员也不觉得那有什么效果。
这位异世界的客人，不像个会被轻易说动的人。
灵琼依旧坐在长桌的一端，会议室没有上次的人多。
“灵琼小姐，你今天来是？”
“我了解了下联合院的历史，不得不说，你们能走到今天，算不得了的成就。”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旧时代的那场灾难后，各种势力林立，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大家也在两百年的时间里，习惯了这样的政策。
联合院是在跨入新纪元的第一百年，由几个大势力牵头成立的。
他们明白，不能再这样分散下去，他们要尽快重建文明，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和知识。
这样才可以让这个世界走得更远。
联合院一路走来，也曾有过分裂的时候，不过他们都扛了过来。
一直到近一百年，财团们开始削弱联合院的力量，但联合院还是占主导的地位。
直到风暴区出现，联合院分身乏术，最后造成现在的局面。
第1732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4）
联合院能走到今天，靠的却不是强硬的政策。
他们只在成立之初，出过一些苛刻的政策。但随着他们的发展，和整体环境变好，他们的政策就越来越利于普通人。
为了平衡普通人和异能者，他们出了完整的政策。
在普通人中，联合院的口碑远高于那些财团。
灵琼说得随意，但她说的这些事，不刻意去打听，是无法知道的。
她这段时间外出的时候，打听过这些事吗？
他们派去‘保护’的人，并没汇报过这些。
灵琼突然话音一转，“我可以帮你们。”
“！！！”
满会议室的人都惊了。
同、同意了？
“你们也别太高兴，我有后悔的权利，不是说我现在答应你们，在后续出现你们要我送死的情况我还会帮你们。”
“……”
灵琼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他们对自己期望太高。
或者觉得她就应该帮助他们。
“你们不能命令我，只要不涉及计划的额外行动，我也不需要跟你们解释。”
“不要打听我的异能，也不要试探我的实力。”
“如果要进入缝隙空间，只能由我指挥。”
灵琼一口气提出好几个要求。
她能答应下来，联合院的人就已经觉得是意外之喜，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这些都没问题。”
“灵琼小姐还有什么条件，也可以一起提出来。我们之前说过，可以为你的世界提供解决辐射的办法……”
“我不是救世主。”灵琼道：“我答应你们，也不是想拯救哪个世界。”
“……”
谈好条件，灵琼提到最近云州市里的骚乱。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就是要让你们看穿他们的目的？让你们以为，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地方？”
“我建议你们检查下这座城市最重要的地方。”
“等把这件事解决了，你们再来找我吧。”
灵琼扔下这几句话，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
……
云州市最重要的地方是哪里？
联合院吗？
不……
不是联合院。
是他们隐藏在暗处的枢纽大楼。
如果枢纽大楼被十会集团的人找到并破坏，整座云州市都会陷入混乱中，那不是短时间能恢复过来的。
他们之前一直在往‘人’上查，却忘了检查‘物’。
那些人想找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人。
那些被他们以为的‘目标’中，说不定也有许多是烟雾弹。
……
……
枢纽大楼。
这座大楼不在地面，而是在地下。
他们极为重要的人工智能，就在这座大楼里。
此时大楼已经进入晚间状态，各处灯光都减弱不少，走廊上也无人走动，只有家政彷真人在打扫卫生。
暗处，有人影晃动。
他们行动极为迅速，屏蔽监控的、开门的……每个人都沉默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他们也不是完全从走廊上通过，而是利用大楼里的各种暗处通道，老鼠一般穿行。
眼看这小队的人就要靠近枢纽大楼最中心的区域，他们刚跳进走廊，四周的警报突然就响了。
走廊两头落下金属闸门，将他们困在了中间。
“别动！！”
小队里，像领头的那人呵斥一声。
他拽下身上的一个东西，往虚空扔去。
那东西在空中不知道碰到什么，被切割成数块，掉下去的时候，又继续被分割，等彻底落地，已经成了无数的小碎片。
“……”
领队脸色一沉：“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怎么办？原路返回吗？”
领队再次拿东西扔向他们下来的地方，那边同样不能过去了。
现在只有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安全的。
“他们想活捉我们？”
领队刚想说话，就听旁边的同伴惨叫一声，领队只来得及转头，下一秒他就像是被定格在那里。
整个小队的人彷佛被定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定格。
几秒钟后，这些人哗啦掉了满地。
切割他们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居然连血都看不见。
走廊一头的金属门升起，家政机器人过来，打扫垃圾一般，将这些人的残肢运走。
枢纽大楼总控室，巨大的屏幕上，正显示着家政机器人打扫的画面。
[危险已清除。]
屏幕上显示出几个字。
而另外的几个屏幕上，分别显示着不同的场景，这些场景里，都有和那小队一样的人，在枢纽大楼里快速行动。
却在某个地方，被悄无声息地解决。
枢纽大楼的安全系统并不弱，对入侵者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当然如果他们没有提前准备，也许真会被入侵者找到漏洞。
但他们有准备的话，没人能突破枢纽大楼的安全系统。
其他屏幕里，陆续出现‘危险已清除’几个字。
……
……
云州市，某栋公寓内。
“一号小队失去联系。”
“六号小队失去联系。”
“三号小队失去联系……”
站在窗边的男人，听着耳边一声接一声的回报，神色不明地看着远处的高空桥梁。
“所有小队均已失联，行动结束。”那边的人说完，顿了下，“请长官指示。”
四周安静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总算出声，“他们现在大部分的人应该都在枢纽大楼。最终计划开始执行。”
“是。”
男人：“我会让人去帮你们，待我们顺利出城后，你们明白怎么做吗？”
“愿为至高理想奉献生命。”
男人掐断通讯，转身拿上挂在一旁的衣服。
……
……
顾家。
顾母亲自给顾雪里弄了一些吃的，准备给他送去，刚走上楼，就听远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啪——
挂在走廊上的画像掉落，砸在地上，玻璃碎裂开。
这动静可比上次的大多了……
顾母有些心慌，她赶紧往顾雪里的房间去。
她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开门，打开房门一看，里面根本没人。
她又去顾雪里的房间看，也没人。
这么晚……哪儿去了？
晚上吃了饭，她看见两人上的楼啊！
就在此时，管家在下面叫她。
“太太，有客人。”
顾母：“？？？”
这么晚，怎么还会有客人？
第1733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5）
男人穿过夜色，走向无人的角落里，确定四周无人，打开某个隐秘的联系方式，接通后，压低声音道：
“灵琼和顾雪里不在顾家。”
“在哪儿？”
“不知道。”
那头的人明显怒了：“定位呢？”
“失效了。”
男人并没因为对面的人生气，而显得惶恐，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枢纽大楼的计划失败，他们也许是察觉到什么，转移了他们。”
“废物！”
男人：“她已经同意帮他们了。”
“……”
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男人继续说：“我有另外一个计划。”
“我们在云州市投入过多，你的计划确定有效吗？”
男人：“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响起：“你说。”
……
……
此时灵琼和顾雪里并没被转移保护，他们在云州市最高的景观餐厅里。
这个时间，景观餐厅早就不营业，但灵琼‘买通’这里的负责人，让他们进来了。
景观餐厅位于城市中心最高处，几乎可以看见整个城市。
显然没人料到，这两人会在这里。
当那声爆炸响起的时候，位于餐厅的正北方，有冲天的火光亮起。
灵琼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那边，簇簇团团的火光，宛若绽放在她眼底的烟花，绚烂瑰丽。
顾雪里望着那个方向，眉头轻微蹙起。
轰隆——
餐厅的东方也有火光闪现。
接着四周似乎都有轰隆声传来，整个大地都在颤动，随后是大半的城市熄灭了灯光，陷入黑暗中。
顾雪里拉下灵琼的手。
“这里？”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担心你父亲？”
顾雪里没有说话。
灵琼笑一下：“放心，他们没事。这些人不解决了，迟早是隐患。”
这么声势浩荡的袭击，突然又平息下去。不过这些人暴露，被联合院抓住不少。
这群人和之前那些被人控制的疯子不一样，他们是正常人。
联合院抓住这些人后，突击审讯后，得到了一些讯息。
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这背后还有一个人，一个隐藏得很深的人，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他们身边。
至于具体的目的，这些人完全不知情。
……
……
灵琼带着顾雪里回去，顾母忧心忡忡地等在客厅，见两人回来，赶紧上前：“雪里，你去哪儿了？外面出这么大的事，吓死妈妈了。”
顾母不敢说灵琼，只能拉着顾雪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确定他没受什么伤。
灵琼等他们说完话，这才开口：“顾夫人，可有客人？”
顾母一愣：“灵琼小姐怎么知道有客人？”
“是谁？”
顾母道：“是……”
顾母突然卡壳。
是谁来着？
顾母皱眉，她怎么一下想不起来了？
不仅顾母想不起来，管家也想不起来来的人到底是谁。监控更是没有拍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灵琼倒不是很失望。
对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自保的能力肯定不少。
……
……
联合院花了些时间来收拾残局，再次叫灵琼去联合院的时候，会议室的人就更少了。
只有几名议员在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我们无法确认到底谁是间谍，所以现在所有事，都只有我们几位议员知晓。”顾议员解释道。
灵琼：“你们怎么确认议员里没有间谍？”
众议员：“……”
顾议员：“灵琼小姐这个可以放心，议员里没有间谍。”
顾议员敢这么说，那就是有绝对的把握，灵琼笑笑，没再纠结这事。
“那开始吧，说说你们的计划。”
顾议员看下其他议员，他清下嗓子，“那我来说吧。”
他们的计划就是进入缝隙空间，找到两个世界连接处的漏洞，进行修补。
“修补的事，我们已经准备完毕，灵琼小姐只需要带我们的人进入缝隙空间，找到那个漏洞。”
“所以只是需要我带路对吧？”
说是带路，其实也有很多危险。
缝隙空间他们了解都不多，里面存在许多未知的危险。
所以这不仅仅是带路的问题。
“我们选出的领队是姜和，灵琼小姐见过他，他的异能是空间系。”
灵琼挑眉，想起在宁金城的时候，姜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居然是空间系。
“他什么等级？”
“A级。”顾议员道：“空间系升级比较困难，不过A级的空间系，对上S级，不一定会输。”
空间系的异能者如果觉醒的异能，是偏向战斗系的能力，那就像是异能者里的BUG。
即便是实用性的空间系，大部分也都有自保的能力，只要不正面对上，同等级的人也奈何不了空间系异能者。
幸好空间系的异能者不多，且成长困难。
不然其他异能者都没活路了。
除了姜和，队伍里还有后赤、后宜姐弟。
后宜就算了，她好歹是个将军，不管是指挥能力还是自身实力肯定不差。
灵琼不太明白后赤为什么能进。
靠走后门吗？
顾议员：“后赤的能力是具现化精神力，你也可以理解为，他能通过精神力识别人，他在缝隙空间会有用的。”
顾议员又给灵琼介绍了其他的成员。
主要介绍的是异能，方便她在缝隙空间里，知道谁有什么用。
“除了这些人，就是普通人，林教授会带队一起进入。”
“林教授没有异能？”
顾议员：“嗯，研究机构的人，有很多都是普通人。有没有异能，并不能影响他们的专业性。”
“其余就是后勤，他们都为进入缝隙空间进行过长久的训练，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
顾议员介绍完整支进入缝隙空间的队伍后，看向灵琼：“灵琼小姐说过，进入缝隙空间只能由你指挥，所以指挥官的位置就交给你。但是我要向灵琼小姐确定一下，您自认能做好这个指挥官吗？”
整支队伍选出来的人，都是联合院的精英。
按照他们的想法，指挥官要么是姜和，要么就是后宜，这两个人都有丰富的经验。
灵琼：“还行吧。”
第1734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6）
顾议员：“……”
还行是什么水平？
“咳咳……”某个议员出声：“我们有军事模拟训练舱，灵琼小姐不如去试试？”
“如果我的指挥能力不行呢？”
“那我们建议让姜和或后宜做指挥官，这不仅仅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也是为了灵琼小姐自身的安全。当然他们也会听取你的建议，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走得更远。”
他们不能拿这么多人冒险。
灵琼既然答应做这件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还是会配合。
所以她同意到军事模拟训练舱去试试。
军事模拟训练舱有许多种模式，进入缝隙空间比地狱模式还要地狱模式，所以顾议员询问灵琼后，直接拉到最难的那个模式。
训练舱和游戏舱差不多，灵琼进去后，其余人在外面等候。
旁边的屏幕上可以看见实时画面。
说实话，最初看不太懂灵琼的指挥风格，好像有些……莽撞。
不过伤亡还行。
第一局的水平不算好，也不算差，有不少失误。
但肯定比不上姜和和后宜。
但灵琼并没有出来，而是重开了一局。
他们很快发现，这一局伤亡就减少了，战术更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一局分数直接就高了不少。
他们怀疑是她第一局不习惯系统的用法。
……
……
灵琼从训练舱出来，看一眼屏幕上的综合评分，这分数要说高也不算高，排行榜上更优秀的也有不少人；要说低也不算低，很多人都拿不到这个分数。
“活人可比这些数据有意思多了。”灵琼没对自己分数发表看法，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
灵琼双手背在身后，“所以，我能指挥你们的人吗？”
她也不是非要指挥这群人，不过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当然是把指挥权控制在自己手里更好。
几个议员商议一翻，最终点头认同。
当然私底下，他们会不会嘱咐后宜和姜和，那就不知道了。
“风暴区选哪个？”
“在山台荒城。”
山台荒城是南方地区第一座被风暴肆掠的荒城，在联合院的控制下，那里也算是他们研究风暴区的主要场所。
里面有军队驻扎，有完整的后勤补给线，医疗设备齐全。
灵琼看了下山台荒城的全面图，“你们准备镜子吧。”
“镜子？”
灵琼给了他们一个尺寸，也没说做什么用。
虽然这些人说可以直接从风暴区进入，但灵琼不太愿意那么进去，总感觉镜面进入比较安全。
而且在她那边的世界，镜面可以直接看见镜像世界。
镜面的作用，应该比她想象中的更大。
“关于间谍的事……我觉得他们不会就这么放弃，为了杜绝危险，我需要在抵达山台荒城的前，和他们在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房间进行单独见面。”
“……”顾议员：“灵琼小姐有办法找出间谍？”
“你们不觉得比起找出间谍，让他们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不是更好？”
“……”
进入缝隙空间那么危险，当然是清除掉所有危险更好！
“危险就代表我们需要人去探路，何必堵死别人想建功立业的路。”灵琼道：“你们可以适当蠢一下，多放点人进来。”
顾议员：“……”
灵琼提出最后一个条件：“顾雪里得跟我一起。”
顾议员：“雪里……”
顾雪里是不用进入缝隙空间的。
顾议员沉默下，“雪里愿意跟你进去的话，我不会阻拦。”
……
……
确定人选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
所以灵琼有时间和这些人单独接触。
其中不少人都是异能者，灵琼谨慎很多，这个世界的异能者和她那个世界的残次品完全不一样，不小心点，说不定会翻车。
姜和和后宜的队伍接触完之后，就是教授团。
林教授和白教授都在，两人没什么问题。
但是方立……
灵琼翻着面前的资料，上面写着方立不是异能者，但为什么她感觉到了精神力……虽然很弱。
但方立并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灵琼从房间出来，见白教授还在外面，她过去问：“方立你熟悉吗？”
“方教授啊……”白教授道：“他怎么了吗？”
“随便问问。”
白教授想了下：“方教授为人不错，你之前应该也有接触过……”
方立在机构里虽然不如他和林教授那么有话语权，但也算二梯队的首要人物，且有不少的研究贡献。
之前他们还提过要让他进入一梯队，但他自己说自己能力还不足，想再多历练历练。
“他有异能吗？”
“没有啊，方教授不是异能者。”白教授道：“其实像我们这种搞研究的，多数都是普通人。毕竟做这些很耗时间，每天都是在家和实验室，两点一线，有的甚至直接住在实验室，生活很是枯燥。
异能者或许是因为觉醒力量的原因，比普通人缺少这部分的耐心，枯燥的生活，异能者是受不了的。
能忍受这样生活的异能者，资质又稍显平庸。”
灵琼和白教授聊完，去找了顾议员一趟，两人聊了什么，无人知晓。
……
……
山台荒城。
从天空俯瞰下去，可以看见不少风暴区。它们分布在城市各个角落里，或大或小。
整个山台荒城都已经被联合院接管，进行了军事管理。
不过为了防止风暴区会突然出现，他们的驻地在荒城外。
此时一个新形成的风暴区前，不少人正在它的对面安装镜面，镜面长6米，高5米，由大小等同的镜面镶嵌而成。
这些人安装镜面的时候，灵琼已经在了。
她看着那些人手在镜面上滑过，并没有穿过镜面。
失效了？
灵琼趁人不注意，过去试了下，发现是可以穿过的。
她又赶高教授过去试试，高教授也可以。
所以……
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行？
“这镜子有什么用？”后赤蹲在自家姐姐身后，好奇地问。
后宜：“不知道。”
后赤：“我们这次进去，要是出不来怎么办？”
后宜回头瞪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话？还没进去呢，你说什么丧气话！”
后赤：“我说的是事实啊。为准备写封遗书，阿姐，你写吗？”
后宜：“滚！”
后赤：“阿姐，要认清现实……”
后宜眼神更凶，眼看就要动手，后赤赶紧起身跑了，准备去找姜和，问他写不写遗书。
第1735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7）
“后赤。”
后赤正和姜和说遗书的事，突然听见灵琼叫自己。
他指了指自己。
灵琼点头，示意他过去。
后赤不明所以，将遗书的事暂时搁置，起身走到灵琼旁边，“灵琼小姐，你有什么事啊？”
“你看见那面镜子了吗？”
“……嗯。”后赤有点懵，他又不瞎，那么大的一面镜子，他能看不见？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赤犹豫着点头：“看见了。”
在后赤满头问号中，他听见灵琼又说：“你过去摸摸。”
“？？？”
不就是镜子，有什么好摸的。
他又不是没摸过镜子。
后赤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很配合，走到镜子边，伸手摸了一下，“然后呢？”
后赤的手依旧只是在镜面上擦过，没有穿过镜面。
异能者也不行吗？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不能通过镜面，那她岂不是要从风暴区进去？感觉很危险啊……
“灵琼小姐，你让我摸什么？”后赤手掌又在镜面上来回蹭了蹭，“这就是普通的镜子啊？”
灵琼让他去把姜和、后宜还有顾议员他们叫过来。
此时镜面已经安装完成，众人围到镜子前，看向灵琼。
“灵琼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灵琼突然按着高教授，把他往镜子里一推。
她动作有些突然，高教授自己吓一跳，其余人也吓一跳，脑海里不由自主蹦出一个想法：这是要拿人祭镜子吗？
然而他们想像中的碰撞、碎裂并没有出现。
高教授半个身子卡进了镜子里。
“！！！”
高教授见自己没被完全推进去，“织乌你有病……”
他还没骂完，突然想起他们现在的处境，又悻悻闭嘴。
后赤第一个反应过来，绕到镜子另一边。
没有！
他不是身体穿过了镜子！
后赤再次伸手，在镜子上一阵乱摸，“这镜子是魔术用的镜子吗？还是这是异能？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啊！！”
后宜伸手将后赤拽到一旁，“闭嘴！”
姜和立即联想到：“这就是镜子的作用吗？”
他们之前都不明白她用这面镜子来做什么……
灵琼把高教授拽回来：“我们是通过镜面进入缝隙空间，你们这边的人，好像不能通过镜面进入。”
后宜和顾议员也分别试了试，确实无法穿过镜面。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就算是林教授在这里，他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镜面进入，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没从风暴区直接进去过。”灵琼耸下肩，“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镜面进入会安全一些。”
顾议员：“可是我们的人没办法进入……”
灵琼：“我们还可以做个实验。”
“什么？”
灵琼示意后宜上前，她拉住后宜的手，“你再试试。”
后宜看着镜面上自己的身影，以及站在她身边的过于年少的女孩儿，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将手伸向镜面。
当她指尖触碰到镜面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碰到如水流一样的东西，不是那冰冷坚硬的玻璃。
她的手指，轻易穿过镜面。
后宜眼底微微一凝，她很确定，这并不是异能造成的。
“真的可以？”后赤凑上前看，还试图将自己的手从后宜旁边挤进去。
可惜他摸到的还是镜面。
他又试着拉着后宜，然而还是不行。
只能灵琼拉着，才有这样的效果。
后赤怪兴奋地伸手：“灵琼小姐，你让我试试呗。”
灵琼还没回答，顾雪里先把灵琼拉开，后宜的手差点被卡在镜子里。
灵琼好笑，“你干嘛呀？”
“不能……拉他！”顾雪里瞪圆了眼睛，好像她敢拉后赤，他就敢闹一般，“我……不喜欢。”
灵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没拉啊……
顾雪里最近对她的占有欲是不是……增加了很多？
不仅如此，他说话虽然还是有些慢，但不再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有了简短的句子。
她也不知道是白教授的治疗有效，还是顾雪里这段时间和她待的时间长，他在慢慢恢复。
灵琼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不拉就是，我办正事呢，你不要闹。”
……
……
顾雪里的小插曲，很快就揭过。
灵琼继续和他们讨论通过镜面缝隙空间的事。
除非灵琼或者高教授拉着他们，不然他们没办法进入镜面——顾雪里也不行，他可以自己进入，带不能带人进入。
也就是说，确实只有相对世界的人可以通过镜面进出。
“是不是因为你们从相对世界过来……也不对，你说过，过来的时候就是通过镜面。”姜和自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不是因为他们穿过缝隙空间的原因。
还是‘人’的原因。
后赤突然正色不少：“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人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会在某些时候做出自己没有做过的动作。
每天都会梦见有人想杀了自己。
他很害怕，决定杀死镜子里的自己。
他想尽办法，也没能进入镜子里。
然而镜子里的‘人’却在某一天突然进来了，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是在镜子里，进来的这个自己，才是真实存在的。”
后赤扭头，看向其余人：“你们还记得之前有人提过的那个猜想吗？”
他们的世界是相对世界的投影，是影子世界……
“这个猜想是没有任何实质证明的。”姜和道：“按照灵琼小姐所说，我们的世界要比他们先进许多。”
非要这么说，也应该是相对世界是影子世界……
后赤：“可是进来的是他们。”
后宜：“你不要代入你那个故事，情况都不一样。”
后赤：“……”
灵琼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将话题转回正题上。
从镜面进入的问题，也能解决，让高教授一个一个接进去就行。
高教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躺枪，“为什么是我？”
灵琼微笑：“不然还能是我吗？”先不说灵琼不乐意，就算她乐意，顾雪里也不同意啊。
高教授：“……”
第1736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8）
进入的问题暂时解决，还有第二个问题。
“进去后，任何照明工具都没法用，所以要如何保证这么多不在黑暗里走散。”
她能借着浮在黑暗里的那条光点勉强看清一些东西，可也无法看住这么多人。
最重要的是，这次明显不是要顺着光点走，回到相对世界。
而是要往其他地方走，找到那个漏洞。
“这个可以用。”顾议员让姜和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照明棒，蓝色的液体，很像……原始本源。
灵琼在镜像世界并没发现原始本源，他们这个世界的能量似乎就散在空气里，可以供他们吸收，转化成需要的异能能量。
“这里面是什么？”
“能源。”
“能源？”
“嗯，和我们需要的异能能量一致，我们认为它是异能能量的结晶体，可以供异能者吸收，能短时间恢复一定的异能。”
原始本源在相对世界是‘赋种’的重要条件，因为他们那里的人过于‘脆弱’，还需要提炼成英灵石才可以安全使用。
而这里的人，把这东西当成补充血条的补血药……
这就是进化和不进化的区别吗？
……
……
所有事情准备就绪，灵琼先进去，里面和之前一样，她面前浮着一条光点汇聚而成的光带，延伸向远处。
顾议员给她的照明棒确实有效，幽幽的冷色蓝光，能照亮半径一米左右的空间。
顾雪里像一个忠诚的骑士，坚定地站在她身旁。
高教授在外面，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送进来。
这些人都没谁真正进入过缝隙空间，进来后，也不敢乱走，像等待出发的观光团游客。
后宜负责军队和他们带进来的黑色箱子。
一个箱子需要两个人抬，箱子密封极好，灵琼没看见里面是什么，不过也猜得到，那可能就是修补漏洞的东西。
姜和则负责教授团和后勤。
灵琼要做什么，只需要跟后宜和姜和说就行，他们会去执行。
这也是商量好的，以免有人不听她的指令。
高教授接完最后一个人，拿着自己的东西进去。
黑暗里，幽幽的冷光照亮了小片地方，高教授一愣。
之前他是被灵琼拴在后面带过来的，没在缝隙空间里看见过光亮。
“按照预演，各自找好自己的队伍，不要掉队，所有设备均已失效，掉队的后果，就意味着要独自留在这里，大部队不会回头找你们，明白吗！”
后宜声音响起，向远方扩散而去，没有任何回音。
“明白！”
灵琼循着光点的方向看去。
他们这次不能循着这条光带走，但往哪个方向走，其实也没有具体的方桉。
那群议员给她的答桉是——她会遇见指引。
这话显然不是他们自己想说的，因为他们说完后，看她的表情都透着几分小心，生怕她掀桌子不干了。
不是他们自己想说的，那就只能是他们口中的世界意志。
但是现在……
她没看见什么指引，除了这条光带。
“灵琼小姐，你看，我们怎么走？”
灵琼看一眼身后泛着幽幽蓝光的观光团，心情复杂，随便指了个方向：“这边吧。”
真要是有什么指引，那她不管走哪边，应该都能遇见。
后宜和姜和没什么意见，两人各自负责自己的队伍，领着他们跟在灵琼和顾雪里身后。
“以前进来过的人说过，缝隙空间里有很多乱流……为什么这里这么平静？”后赤窜到前面。
后宜没吭声，她现在有更重要的职责，没空跟后赤瞎扯。
倒是林教授开口道：“刚才在外面听顾议员说了那面镜子，我猜这应该就是镜面的作用。
我们可以把缝隙空间比作一辆高速运行的列车，当它在运行时上车，我们遇见的危险就大大增加。
而这面镜子，相当于一个‘车站’，它让我们有了缓冲的空间。
当然，这不是说我们就安全了。危险依然存在，只是我们还没遇见。”
高教授走到灵琼旁边，压低声音，“你觉得是他说的这样吗？”
“八九不离十吧。”
高教授：“你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
他一直想问，可没机会。
“知道乌龟为什么活得久吗？”
这个问题难不倒专门研究人体的高教授，对动物界的这些长寿的物种自然也有研究，张口就是列举好几点。
灵琼等他说完，这才慢悠悠道：“因为它们不会说话，也没好奇心。”
高教授：“……”
你讽刺我就讽刺我，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
……
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声音，队伍一旦安静下来，他们都感觉自己像没有一群游魂。
四周没有任何参照物。
他们甚至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有每次停下休息，补充体力的时候，让他们有片刻的重回人间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一个人……
他们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的恐怖体验。
第三天，他们开始遇见乱流。
可能是因为他们有时间做缓冲，遇见乱流的时候，倒没有多少慌张，不过还是有人受伤。
等乱流过去，大部队原地休整。
顾雪里拿了水和营养液给灵琼补充体力，照顾得非常细致。
后赤蹲在不远处，在地上摸索。
他发现地上能捡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后，就很热衷于这件事。
他还带了几只彷真人，在他的操控下，也蹲在地上寻宝。
“阿姐！”
后赤突然叫一声。
后宜皱眉，“做什么？”
后赤拿照明棒照着手里的东西：“你看……是联合院的徽章。”
后宜和姜和一听，都围了过去，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姜和点头：“确实是……可能是之前进来的兄弟留下的，也可能是被风暴区吸进来的。”
这里面有很多杂物，不仅仅有他们熟悉的，也有他们不熟悉的。
后赤：“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有这么多东西，为什么没有尸体？”
那些被吸走的异能者都去哪儿了？
就算死了，他们的尸体呢？
灵琼在旁边听着，腹诽他们可能是都跑到那镜面墙里去了……但仔细想想也不对，镜面世界被吸走的异能者肯定不少。
那镜面墙里能有多少？
是，看上去不少。
可是如果它的对照物是将近百亿的人口呢？
——万氪皆空——
明天开新书，现在应该能搜到新书了。
第1737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49）
因为后赤那个问题，队伍比之前休息的时候还要沉默。
呲——
呲啦——
在这安静中，突然听见不同寻常的动静。
那不是他们队伍里发出来的，而是远处……像是某种东西，在地面拖拽时发出来的声音。
“警戒！”
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
后宜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奇怪道：“有……人？”
“我们没有人掉队。”
后宜和姜和刚才已经清点过人数。
“是人。”后宜很确定道。
至少他看见的精神力……反馈给他的信息，那是个人。
大家还没看见人，不过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后宜站到最前方去，盯着那边的动静。
呲啦——
灵琼听见这声音的时候，她感觉那东西就在她身后。
灵琼拉着顾雪里侧身避开，耳畔有凌厉的风落下，斩在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背包，直接裂成两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幽蓝的光，照出袭击她的东西。
有人的形体，但没有五官，看上去也不像实体。
那东西一击不成，立即朝灵琼扑过来。
还没靠近灵琼，他的身体忽然像是被定住。
下一秒就散在幽蓝的冷光里。
几乎是同时，其他方向都有那怪异的‘人’出现，他们手中有的拿着武器，有的没有，疯狂地扑向他们。
“不是实体，物理攻击没用！”
后宜高喊一声。
军队里的异能者立即顶到最外围去，让普通人撤到里面。
灵琼试着弄死了两个。
并没什么难度。
她的精神力能轻易绞杀它们。
其他人的异能虽然没有特别好的效果，但也没让它们讨到好。
这些‘人’攻击了一阵，似乎发现他们队伍有些难以攻破，突然就退进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远处那个‘呲啦’声也不见了。
“走了吗？”
“应该是走了。”
“那是什么东西……”
“这里面果然存在很多未知的东西。”
后宜确定那些东西真的撤退了，立即开始清点人数。
“长官，少了两个！”
后宜推开人群，“怎么少的？”
没人回答。
没有人注意到，少的那两个同伴，是什么时候少的。
……
……
莫名其妙少两个人，队伍里的气氛更显得凝重。
他们进来的时候，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可是真的遇见，没有人真的可以看澹生死。
后宜和姜和此时在灵琼这边。
后宜问自家弟弟：“你刚才看见的确实是和我们一样的精神力？”
后赤点头：“是啊。”
“那么多，你怎么只看见一个？”
“我确实只看见一个。”后赤很无辜，“它没有靠近，一直在远处。”
后宜心底一沉。
对方是有智慧的‘生物’吗？
后宜和姜和交换了下他们刚才的发现，最后看向灵琼：“灵琼小姐，你刚才有发现什么吗？”
“很弱。”
姜和和后宜对视一眼。
刚才那些东西打起来好像没有特别厉害，但是打不死啊。
灵琼觉得它们弱，是因为她是直接用精神力碾压。
姜和跟后宜虽然不知道灵琼具体是什么异能，但后赤说过她的精神力很特别，而且很强大……
能直接用精神力碾压这些东西，那她肯定是精神系的异能者。
当然，现在也不是想关心这些的时候。
那些东西抓走他们两个人。
还疑似有个有精神力的头脑在远处指挥……
“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离开这里。”后宜道：“对方刚才很可能只是试探，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姜和认同后宜的看法。
说完，他们看向灵琼。
她是队伍里的最高指挥官。
起初姜和与后宜都以为她会完全掌握队伍的控制权。
进来后，他们发现她并不怎么管后面的人。
灵琼：“走吧。”
她也觉得刚才那些东西是在试探。
队伍里其他人显然也不想待在这里。
担心刚才的东西又跑回来。
大家继续前进。
然而他们并没走多远，再次听见了‘呲啦’声。
所有人警惕起来。
这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大家根本没法分辨。
呲啦——
呲啦呲啦——
声音越来越急促。
离他们越来越近。
“啊！”
右侧一个人，手中的照明棒，照出人形的怪物，它离自己很近，近得像是伸手就能抓出他的心脏。
而那怪物也确实伸手来抓他。
他虽然已经第一时间平复突然被吓的情绪，可异能打过去，根本没造成多少伤害。
他感觉一股冷意，从胸口的位置，蔓延向全身。
很想叫喊。
字眼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幽蓝的冷光从眼底消失，四肢沉入黑暗中。
彷佛有黏稠的液体包裹住他。
彷佛过了很久，又彷佛只有一瞬间。
他再睁眼，发现自己站在黑暗中，对面是一团幽蓝的光。
那是他的队伍……
他看见正和怪物交手的后宜。
看见自己熟悉的同伴。
“去……”
脑海里有个声音响起，他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可身体似乎知道，突然朝着人群那边冲去。
幽蓝的光照到他身上，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又似乎没什么区别。
可是他看见同伴吃惊的目光。
他听见他们叫自己的名字。
然而他没法回应，只能举起手中不知哪里来的武器，挥向昔日同僚。
……
……
被抓走的人，会变成怪物回来袭击他们，这一点让大家都很难受，但又不得不面对。
“它们数量太多了！”
后宜因为突然看见自己人，不小心怪物抓伤了胳膊。
她退到姜和那边。
“我们得想办法……”
这些怪物战斗力不强，看上去凶狠，但他们的目的不是和他们打。
而是抓他们的人，壮大他们的队伍。
“乱流……乱流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不分敌我的乱流出现，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你先顶住！”
姜和将这里交给后宜，他退到灵琼那边。
灵琼并没什么动作，但她对面的怪物不时会消失一只。
消失得多了，怪物就直接绕开她。
它们的目的是抓更多的人，而不是减少自己的队伍，所以打不过就直接绕过。
“灵琼小姐。”
第1738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50）
姜和几步到灵琼那边。
“空间乱流过来，我们会更危险，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你想想办法……”
姜和语速很快。
灵琼皱了皱眉。
空间乱流从黑暗中靠近了另一侧，那些怪物都绕开了乱流，显然也是害怕的。
灵琼从随身的小药盒里摸了一颗药，“你看着顾雪里。”
她越过人群，走到遭遇怪物最多的一方，抬手就扼住其中一个变成怪物的‘同伴’。
这是他们的人，才变成怪物没多久。
他的身体和其他怪物不一样，还是实体的。
他被灵琼扼住脖颈，无法前进，只能挥着四肢，狰狞着面孔想要袭击她。
然而那些攻击，在灵琼面前毫无用处。
灵琼庞大的精神力覆盖过去，挥动着四肢的人缓缓僵硬下来。
脸上的攻击性减少。
目光变得呆滞，失去所有的色泽。
他已经死了。
只不过身体被操控了。
灵琼松开他，他没有倒下，反而转身，往远处跑去。
而灵琼闭上眼，丝毫不担心会有怪物袭击她。
后宜有些吃惊，不明白灵琼在做什么，却还是得尽职护住她。
……
……
后宜感觉都快要顶不住这些怪物了，灵琼总算睁开眼，唇角微弯。
“抓到了。”
后宜：“？？？”
抓到什么了？
后宜这个念头刚落下，就见四周的怪物突然停下。
那画面，就彷佛被人按住了暂停键。
下一秒，这些怪物往四周的乱流冲去。
乱流搅碎他们的身体，化为一团团能量，消失在乱流中。
“他们……”
有人看见死去的同伴，站着没有动。
但眼神里毫无色彩。
“要告别吗？”灵琼问他们。
没人出声。
后宜很清醒，现在不是告别的时候，示意灵琼不用耽误时间。
她之前觉得灵琼有些不近人情，但此时又觉得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冷漠。
乱流越来越逼近他们，众人顾不上其他，先离开这个地方。
解决掉那些怪物后，大家迅速逃离乱流区。
等他们停下来，后赤才发现他之前看见的那个精神力，在他们不远处跟着。
后赤差点没嚷起来。
但灵琼很澹定地瞥他一眼，让那个‘怪物’靠近他们。
这个怪物，比其他的怪物要更高大一些，整体也更凝实。
“它……”
“暂时不会攻击我们。”灵琼道。
后赤松口气：“灵琼小姐，你的精神力是可以控制人……”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
那个怪物，不是人啊！
灵琼没理会后赤，“它就是一团能量体，不过残留着一些记忆……人的记忆。所以他和其他的怪物不一样，拥有智慧，还有精神力。”
“所以……他以前是人？”姜和想到他们失去的那些同伴。
他们最后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后赤：“这是不是那些消失的尸体……”
灵琼：“按照一个人变成一个怪物来看，他们的数量并不多。”所以明显并不是。
“为什么要抓我们？”
灵琼给出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答桉：“壮大自己的族群，不是所有物种的本能？”
这样的怪物并不止这些。
他们后面还遇见很多。
不过灵琼能操控那只有点智慧的怪物，它能收编其他怪物。
所以再遇见，他们就不显得狼狈了。
……
……
五天后。
“光，前面有光！”
已经有些疲乏的队伍，突然指着前方。
灵琼本来在和顾雪里说话，听见这声音也抬头看去，前方不远处确实有光。
就像那种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束光，能给人无尽的希望。
后宜压下有些激动的人群，“灵琼小姐，我们要过去吗？”
“不是我们过不过去的问题。”
“嗯？”
“它过来了。”
后宜诧异。
那束光正朝他们逼近，速度快得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所有人被光芒笼罩。
下一秒，后宜感觉到一阵暖意。
闻到了花香。
她感觉自己站在春意盎然的旷野上。
后宜睁开眼，发现自己确实站在荒野上，绿色的草海在风中起舞。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是穿过缝隙空间，到异世了吗？”
其余人都出现在她四周。
长时间在黑暗中行走，很多人不适应这样的光线，双眼忍不住流泪。
灵琼感觉踩到柔软草地的瞬间，就警惕起来。
她下意识握紧顾雪里的手。
顾雪里回应她：“危险？”
灵琼：“不太好的感觉。”
顾雪里：“我在。”
“嗯。”
……
……
荒野一望无际，远处有起伏的山丘。
蓝天白云，还有鸟群飞过。
所有人都已经在荒野上，连续多日没有见到阳光的他们，此时都有些激动，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当然，那些军人很快就冷静下来。
那些教授团的，有的已经开始采集脚下的泥土和青草，大有一副要研究的意思。
“所有设备还是失效状态。”
灵琼听见这么一句，扭头看向那边。
后宜正和一个下属确认各种电子设备是否可用。
“我感觉这里不太好，让他们小心些。”灵琼和姜和说一声。
“好。”
他们刚才还在缝隙空间，突然就出现在这里。
虽然这里看上去没有任何危险，但谁知道有什么潜在危险。
他们利用一些工具，测试了泥土和空气，还有水，发现都没问题。
四周的荒野里，除了一些正常的小动物，也没别的东西。
这里就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可是他们怎么会从空间缝隙到这里……
“灵琼小姐。”林教授见军队已经搜查完四周，过来找灵琼：“我们之前就从世界意志透露的信息里猜测，空间缝隙连接的可能不止我们两个世界，这里会不会也是一个世界？”
灵琼：“你觉得这里是一个新的世界？”
“灵琼小姐觉得不是？”
林教授和灵琼讨论，其他人也跟了过来，包括方立。
方立：“我不太认同林教授的看法，如果这里是新世界，那我们出来的地方应该有风暴区。”
“对啊……”
林教授皱了皱眉，显然忘记这一点。
“但也不一定，我们不能确定，只能从风暴区进出。”另外一位教授道：“就像之前，我们不知道镜面可以进入风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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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9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51）
他们在荒野上什么都没找到，大家除了各执一词，并不能下任何定论性的言语。
就连灵琼也不能肯定地说，这里是新世界，还是不是新世界。
她只是在心底觉得……这里不是。
“那边有城市！！”
……
……
站在山丘上，可以看见远处地平线的城市建筑群。
有建筑群就代表可能有人。
他们现在没法重新回到缝隙空间里，唯一的线索似乎就在那建筑群里了。
所以最后大家决定去那建筑群看看。
但他们还没靠近建筑群，就在中途上遇上一群人。
这群人是从城市建筑群的方向来的，开着几辆空的大巴车。
对方开口就问他们是不是从另外的世界来的，要不是对方连个武器都没拿出来，估计当场就要打起来。
简单交流后，这群人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城市里。
并直言他们这样的‘旅行者’，经常遇见。
这群人热情得有些过分，然而给他们的感觉又没有任何危险性。
就连灵琼都觉得他们只是单纯的热情，没有其他心思。
“是普通人吗？”
后宜低声问后赤。
后赤点头，“没发现谁有精神力。”
“这些人很奇怪……”
“缝隙空间里本来就很奇怪。”
“我们要不要跟他们走？”
对方也没催促，任由他们讨论，甚至很贴心地走远了。
后宜、姜和拿不定主意。
他们看向灵琼。
灵琼刚才一直在看远处的建筑群，此时被人行注目礼，她收回实现，“既然没有别的选项，那就去看看。”
没遇见这群人之前，他们不也打算过去看看吗？
就算他们真的有问题，既然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他们不去就能避开的。
破局的关键，也许就在城里。
所以，得去。
“灵琼小姐，你觉得这会是指引吗？”林教授问。
“……我觉得这是死亡的指引。”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人……啧。
“？？？”
那还去？
灵琼拉着顾雪里先走向那些人，交谈两句后，直接上了车。
其余人面面相觑片刻，陆陆续续上了大巴车。
大巴车上，来迎接他们的这群人开始讲述他们城市里的美好生活。
“……城市里没有人会犯罪，晚上可以夜不闭户。我们的居民都爱好和平，打架斗殴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在他们的描述里，他们的城市彷佛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和平、友好、幸福……
所有美好的词，彷佛都被他们用在自己的家园上。
大巴车渐渐靠近城市。
他们也逐渐看清这座城市。
整座城市外有高高的围墙，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科技感十足。
他们渐渐看见了城门。
城门处有车进出，也有人走动，并没人守在城门处，看上去一片祥和。
大巴车进入城内后，城市的内部结构也呈现出来。
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似乎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好像在这里生活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
大巴车停在一家酒店外。
“我们到了！”前排的领路的人高声道：“大家下车吧。”
灵琼保持警惕，拉着顾雪里下车。
酒店外有人，但这些人对他们并不是很在意。
少数人会因为他们的装扮多看几眼，但很快就有‘玩真人射击游戏的’‘演员吗？’‘还挺酷’这类的言论飘过。
酒店就是普通的酒店，不过环境不错。
对方给他们开好房间，甚至亲自送他们上楼。
“你好……”后宜叫住那个领头的男人，“我们想问你一些事，可以吗？”
男人欣然点头：“当然可以。”他让其他人先去忙，自己留下来。
“你们既然知道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这么容易接受我们？”正常情况应该警惕、害怕。
男人笑着解释：“最开始突然有异世界的人来到这里，我们也很害怕的。但是次数多了，大家就习惯了，我们热爱和平，所以对外来的客人们愿意释放我们的善意。”
“那你知道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吗？”
男人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其他人没有离开吗？”
“他们有的离开城市，说要去寻找离开的办法，我们也不会阻拦。有的觉得我们这里很好，不愿离开就留在了城市里……”
男人很配合。
问什么就答什么，彷佛他知道的，都会告诉他们。
后宜问完，送走对方后，关上房门，后宜就说：“这里很不安全，大家要警惕些。”
“嗯，我会去通知其他人。”姜和道：“今晚大家最好还是待在一起，以免出什么意外。”
姜和叫上后赤离开房间，先去找其他人。
灵琼站在落地窗前往下面看。
这个城市内部看上去很正常，没有多少科技感。
从街道上的人流来看，城里的人应该不少。
……
……
一夜无事。
灵琼第二天醒来，没有发生任何事。
对方一大早就派人过来，给了他们几辆车的钥匙，还有几张银行卡，表示是他们赠送的。
银行卡里的钱不多，只是个心意，如果他们要离开，可以在城市买点补给。
不想离开的话，以后就得自己想办法赚钱。
“这也太好了吧……”后赤啧啧称奇。
“事出反常必有妖。”灵琼漫不经心道。
“那您怎么还这么悠闲？”后赤：“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回到缝隙空间啊！”
“急有什么用？”花雾拿了对方送来的早餐：“说不定这是缝隙空间的考验呢？”
这话一出，另外几个人就沉默下来。
如果真的是缝隙空间的考验，那他们要怎么通关？
叩叩……
姜和去开门。
门外是那几个教授。
“林教授、白教授、方教授……”
“我们今天怎么办？”几个教授进来就问。
“我的意思是先四处看看。”姜和道：“不过几位教授就不要出去了，我们现在也不清楚这个城市里的人，是不是真的友好。”
“那我们能做什么？”
“躺着。”灵琼道：“很简单吧。”
“……”
几个教授大概是想出去看看，发现这样的地方，不亲自去看看太可惜了。
“你们不想增加我们的工作量，最好还是躺着。”灵琼微笑：“不要乱跑。”
“……”
第1740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52）
灵琼和姜和、后宜几人分组离开酒店，去外面查看。
灵琼自然是和顾雪里一起。
他们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这里的人似乎没有任何烦恼，比云州市里的人还要幸福快乐。
公园里携手而坐的老年夫妻，旁边是他们可爱的孙子。
似乎起晚即将要迟到的情侣，慌慌张张牵着手追赶公交车。
讨论歌手最新歌曲的学生们正迎着朝阳走进学校。
街边开店的夫妻，正忙碌又快乐地招呼着客人……
整个城市给她的感觉，都充满了某种幸福感。
那种感觉彷佛能渗透到内心深处。
灵琼突然道：“顾雪里，我们生活在这里，是不是就会和普通人一样？”
顾雪里看她，有些疑惑，随后摇头：“这里不好。”
“为什么？”
“不真实。”
“这是你的感觉？”
顾雪里点头。
灵琼问：“你不觉得他们很幸福吗？”
顾雪里看向不远处牵着孩子，与丈夫一起买菜的妇人，好一会儿摇头。
灵琼突然问：“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顾雪里小表情顿时认真不少，“和你……在一起……就很幸福。”
他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里……暖暖的。”
但是他看着这些人，没有那种感觉。
灵琼声音轻而慢，像是带着蛊惑：“你难道不想逃离外面的一切吗？只和我在一起，过简单的生活……”
顾雪里明显有些动摇。
“我们可以像他们一样，早上醒来，一起吃早餐，出门，一起买菜。甚至可以一起找份工作，养活我们。晚上下班后，可以在外面吃晚餐，也可以一起做……
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家，你可以在阳台上养很多植物。我们也可以养宠物。
周末可以窝在沙发上看喜欢的电影……”
女孩儿轻软的声音，彷佛将顾雪里拉进了那温馨又舒适的环境里。
……
……
“顾雪里。”
“顾雪里……”
顾雪里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空气里似乎有细微的灰尘飞舞。
白色的窗纱缓缓扬起。
灵琼有些焦急的脸，落进他眼底。
顾雪里蹭的一下坐起来，唇瓣微动：“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灵琼关心地问：“是不是噩梦？”
顾雪里：“不是……我梦见……”
顾雪里看向四周，这里……
温馨的房间里，和他梦里的场景重合。
他看见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他和灵琼的照片。
半敞的衣橱里，挂满了漂亮的裙子。
“梦见什么呀？”
顾雪里皱眉，“我……不记得了。”
“什么嘛。”女孩儿撅下嘴，“你快起来呀，我们不是说好，今天要一起去玩儿的吗？”
“……”
顾雪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看向挑选衣裙的女孩儿，对方拿着一条裙子问他：“这个可以吗？”
那灿烂又甜美的笑容，彷佛能勾人心魄。
“嗯……”
“那我就穿这个，你……穿这个好了！”
灵琼帮他也挑好衣服，催促他赶紧洗漱换衣服。
顾雪里坐着没动，“你是谁？”
“什么？”少女无辜地眨下眼。
“你是谁？”顾雪里重复一遍。
少女皱眉：“你怎么了？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吗？”
顾雪里：“你不是她。”
少女眉头皱得更深，语气关切：“你是不是不舒服呀？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不出门了吧，我……”
顾雪里突然起身，一把掐住灵琼的脖子，“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少女脸色瞬间惨白。
“我……是……灵琼。”
“你不是。”
顾雪里眼神冰冷，手下越发用力，少女几乎要被他掐晕厥过去。
……
……
“顾雪里……顾雪里你醒醒。”
顾雪里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街上，灵琼正皱眉扶着他。
“不舒服吗？我们先回去吧……”
顾雪里有些茫然地跟着灵琼走，好像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当房门推开时，顾雪里又看见了熟悉的布置。
他勐地看向正在换鞋的女孩儿，“你是谁？”
……
……
“顾雪里……”
“顾雪里你没事吧？”
……
……
“顾雪里。”
“顾雪里……”
……
……
顾雪里不知道自己杀死了‘灵琼’多少次，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耳边没有那一声一声的‘顾雪里’，只有唇瓣上传来的少女馨香和温软。
顾雪里下意识掐住对方的脖子，用力收紧。
对方愣了下，倒抽一口气，有些困难地说话：“……哥哥，我就亲你下，不至于……这么凶吧？”
顾雪里不知为何心底一松。
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灵琼正想退开，顾雪里突然主动贴上去，以一种灵琼觉得有些刺激的方式亲她半晌。
灵琼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趴在他怀里，“你怎么了？这么主动……还这么凶……”
“梦里的你，都是假的。”顾雪里不让她起身，死死地搂着她，声音有些闷，“她们骗我，想把我留在梦里。”
“嗯？”
灵琼挣开一些，捧起顾雪里的脸，有些惊喜，“你说话怎么正常了？”
顾雪里眼底委屈，彷佛是在谴责她关注的是这个吗？
灵琼‘咳’一声，“做噩梦了？”
顾雪里点头，把他刚才经历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他语速还是有些慢，不过表述基本正常了。
“循环梦境吗？之前有做过类似的梦吗？”
顾雪里摇头。
灵琼往窗外看一眼：“那应该是这里的原因。”
不知道是因为她浅眠，还是她精神力强大，并没做什么梦。
“你怎么知道梦里那个不是我？”
顾雪里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是。
“直觉。”
灵琼眉开眼笑，亲他一下：“我们这算灵魂伴侣呢。”
“我去找他们看看，有没有同样的情况，你再睡会儿……算了，你起来吧，跟我一起去。”
放在这里，她可不放心。
“嗯。”
顾雪里立即起身，换好衣服，跟灵琼一起去隔壁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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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1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53）
后宜和姜和都有同样的遭遇。
目的是一样的，想将他们留在梦境里。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发现归发现，他们醒过来还是花费了些时间。
“坏了，其他人……”
姜和冲出房间。
灵琼也出去找高教授。
高教授和后赤一个房间，她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
高教授从里面出来，满脸喜色，见她也笑着打招呼，“织乌，你们离开的时候不用叫我，我决定留在这里了。”
高教授很是兴奋地给她说着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不是因为这里很幸福，而是他觉得在这里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灵琼听他胡言乱语完，无情道：“你想得美。”
高教授笑容僵了下。
眼底的喜悦如镜面出现裂痕，但很快又被无形的力量修补好。
“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拦着我呢？我留在这里，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灵琼道：“我就喜欢折磨你，看不得你好。”
高教授脸上有几分扭曲的神色，恶狠狠地瞪着灵琼。
灵琼才不怕他，看顾雪里一眼，顾雪里立即领会，抓着他衣领，将他往旁边的房间拖。
……
……
十分钟后。
后宜房间里，密密麻麻塞满了人，这些人都被绑起来，堵上了嘴，但每个人都很愤怒。
用一种怨恨又愤怒的目光看着他们。
“几乎一半的人……”姜和脸色很差：“主要是没有异能的。”
教授团和后勤的最严重。
就连林教授和白教授都没有幸免。
那个奇怪的梦，会根据不同的人构建出不同的梦，用各种各样的诱惑来留住他们。
姜和想到一事，小声和灵琼道：“那个方立没事。”
灵琼点下头，表示知道了。
她起初让顾议员他们蠢一点，多放点人进来。
但结果发现，并没什么人混进队伍。
只有那个方立……
但方立也是靠本事正儿八经选上来的。
“他们好像已经认定梦里的事就是真的，我们阻拦他们，他们就会出现敌意。”后宜过来道：“怎么都叫不醒。”
太诡异了。
幸好他们身为异能者，精神力比普通人更强大。
不然现在……
“没关系，我来解决。”灵琼并没多紧张：“你们先出去吧。”
后宜看一眼姜和，心底隐约有些猜测，两人退出房间。
顾雪里留了下来，灵琼指挥他单独把人给拽过来。
顾雪里很乐意干活。
按照顾雪里和后宜他们的描述，那个梦境起初很真实，让人发现不了是在做梦。
它会一层一层地加深梦里的记忆，让人认为他们就是梦里的人。
他们的愿望、理想，只有留在这里才能实现。
这不就是洗脑吗？
灵琼觉得洗脑这种事……她专业的啊！
……
……
房间外。
后赤让他的彷真机器人下楼去检查了下，他能通过彷真机器人看见下面的画面。
“楼下一个人都没有，大门关上了……好像打不开了。”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后宜走向走廊今天的落地窗，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车流，来往热闹的人群。
“你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人。”
后赤操控彷真机器人一层楼一层楼检查上来。
“一个人都没有……”
气氛顿时有些僵。
“后宜长官，那些人怎么样了？”方立从房间出来，直接过来问：“你们这么久都没动静，我们很担心。”
姜和道：“方教授，暂时还没结果，您最好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不要乱走。”
方立：“早知道我们就不进来了。”
姜和：“这恐怕不是我们进不进来的问题。如果是必然发生的，那么我们就算留在外面，也会遇见其他危险。”
方立叹气，“那我能帮什么忙吗？”
姜和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有需要我会来找大家的。”
方立又问了几句，然后才返回房间。
后宜盯着那已经关上的房门：“你觉得他真的是间谍？”
姜和摇头，没有说话。
而此时后赤的彷真机器人已经回到他们这一层。
整个酒店，只剩下他们了。
后宜脸色沉重：“灵琼小姐能让他们恢复吗？”
如果一次性失去这么多人……其中还包括两位重量级教授，后面的任务怎么完成？
“只能看灵琼小姐了……”姜和道：“我和后赤亲自去看看，你守在这里。”
“好。”
……
……
整个酒店除了没人，没有其他危险，好像只是要将他们困在这里。
姜和、后赤两人检查完回到他们那层，灵琼已经站在外面，那些被控制的人，似乎恢复了正常，正和同伴说话。
“没事了？”
后宜点头：“暂时没事了。”
后宜能这么说，那肯定是已经测试过。
这些人都已经恢复正常……
灵琼并没费什么神，因为他们自身的记忆是在的，只是在‘目标’上，被不断放大，加强。
她只需要抹除掉那个目标，套上他们此行的目的，就能解除他们的状况。
“我刚才试了下，下面的大门任何攻击都没用。”姜和主动道：“外面的人也听不见我们弄出来的动静。”
这栋大楼彷佛被隔绝了。
好在他们的装备都还在，食物也充足。
姜和说完，见灵琼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试探地问：“灵琼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吗？”
灵琼目光扫过他们，缓缓道：“如果我们一直在缝隙空间里，那么我们现在看见的很有可能是假的。
打破假象，要么自己醒过来。
要么破坏这个幻境形成的源头。
目前的情况看，我们靠自己，是不可能醒过来的，那就只能找到形成的源头。”
“可是我们都出不去。”后赤道。
“那个源头说不定就在这酒店里。”灵琼道：“对方为什么要特意将我们安排进这家酒店里？是不是靠近源头效果会更大……”
大家往酒店四周看去。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布局。
但灵琼说得也不无道理。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源头？中间还会不会出现有人被控制的情况？”
第1742章 我当大佬那些年（154）
灵琼思索片刻后道：“这东西应该要睡觉才有效，不然它完全可以强制我们进入睡眠，不用把我们困在这里。”
酒店不能进出，就代表他们要一直待在这里面。
只要进入睡眠，它就有可乘之机。
灵琼给出的信息，虽然都是推测。
但也有一些线索印证，不是她随口胡说的。
后宜：“我们昨晚休息过，短时间内可以强撑着不睡觉，但我们至多只有72小时。”
异能者和经过训练的士兵可以撑得更久。
但队伍里还有教授团队、一些普通人……
灵琼想了下，“那就让它来找我们好了。”
比起他们到处找‘它’，守株待兔岂不是更快。
“你找三个精神系的异能者过来。”
精神系的异能者队伍里能找出三个来，很快这三人就站在灵琼面前。
“我现在要给你们构建一个梦境，把你们的精神力收好，伤到了我可不负责。”
后宜听出一些苗头：“灵琼小姐，你要给他们构建同一个梦境？”
灵琼没否认。
这个梦境在他们睡着后就会自动触发，且会让他们在同一个梦境里。
如果这个时候对方进入，那它才是势单力薄那个。
“放心，我会跟你们一起，你们只需要听我指挥就行。”
后宜和姜和都没想到，灵琼居然想要反向‘抓’对方。
……
……
一望无际的海面，蓝天倒映其中，一片蔚蓝，海面风平浪静，一丝涟漪也无，宛若镜面。
此时海面立着四道人影。
他们站在海面上，像是站在平地上。
进入梦境前，他们也不知道灵琼构建的是什么样的梦境。
“为什么是海面？”
有人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它要给你们想要的，自然会重新构建新的环境，你们只需要观察到哪里有变化，就会知道它来了。”
在它来之前，是不知道有人已经设好陷阱在等它。
——当然它也可能知道。
不过只要它来，灵琼觉得问题不大。
海面没有风，没有声音，他们也听不见心跳、血液流动的声音，太安静了……
在缝隙空间的时候，他们至少能听见队伍里各种细碎的声音。
不知道等了多久，平静的海面突然往上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水而出。
灵琼示意他们先不要动。
破水而出的是一栋大楼，它快速成型，矗立在他们面前。
他们认出这是那座城市里的一栋标志性建筑。
当这栋大楼出现后，一切像是神明挥手而造的城市，迅速往四周扩散、成型。
“锁定那座大楼。”
三个人听见灵琼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精神力潮水一般涌向大楼。
四周的变化突然停下。
就像电影画面里的即将展现的画面，被按下暂停键。
……
……
本来还站在明亮房间里的后宜，眨眼就发现自己站在了黑暗的缝隙空间里。
他们四周有奇怪的银色细线，穿行在所有人中，像是将他们禁锢在里面。
此时那些银色细线正缓缓抽离，滚毛线团一般，卷成拳头大小，浮在他们面前。
那线条收完立即想跑，却被一只手握住。
“输了就不要动歪心思。”灵琼握住线团，下一秒突然恶心：“怎么是个眼睛？”
这玩意刚才泛着银光，很像一团发光的毛线。
但此时拿在手里，灵琼就对上最中间的那泛着澹金色的光泽的竖瞳。
灵琼正恶心，那眼珠子突然闭上眼睛，银光消失。
“……”
更恶心了！
灵琼把眼珠子塞给顾雪里，还在他身上擦了擦手。
眼珠子已经没什么攻击力，顾雪里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缝隙空间里，应该有许多拥有智慧的奇怪‘生命体’，这个眼珠子应该只是其一。
而后宜等人则是心有余悸，“我们什么时候中的招？”
他们完全没有感觉……
“那边有人。”后赤突然指着远处，“有不少……”
刚经历过劫难的众人，神情顿时一凝。
他们起初以为是那些人型怪物。
可想想又不对，他们进来后，也只遇见过一只有精神力的怪物。
那是什么东西？
“要去看看吗？”
“让彷真机器人去看看？”
“不行，太远了。”后赤直接摇头。
彷真机器人进入缝隙空间后，只能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跟随他，不能再接受其他指令。
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一个彷真人突然动了。
它迅速往后赤指的那边过去。
后赤正惊奇，就见自家阿姐看向了顾雪里，灵光一闪，想起顾雪里的异能。
控制个机器人对他来说太简单。
只是这一路他存在感实在是低，让后赤都快忘了这位顾家的小少爷。
和后赤操控机器人不一样，他还需要借助设备才能看见彷真机器人看见的东西。
但顾雪里不用。
“是十会集团的人。”
“什么？”
……
……
黑暗中，十会集团的人和他们刚才一样，被困在发光的线里。
这些人都没有意识，显然还被困在里面。
灵琼看着这些人，笑着道：“眼睛应该是一对才对嘛。”
姜和：“他们怎么跟进来的？”
这群人明显就是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是如何在缝隙空间中知道他们的方向，并一路跟到这里的？
灵琼毫不在意，“等他们醒了不就知道了。”
这应该就是十会集团的间谍带进来的人。
她抬头去寻方立。
方立站在人群里，也在看那些没有意识的集团军，看上去和其他人差不多，似乎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跟到这里的。
后赤提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要是都死在里面怎么办？”
他们是靠灵琼能出来。
她的精神力……他们也形容不出来，但肯定很恐怖。
但十会集团里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以前进入缝隙空间的人，恐怕也是这么消失死去的。
“没这么弱吧？”灵琼犹豫，“总会有个幸存的吧？”
这么多小白鼠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呀……
“……”
后宜仔细观察了那些人，认出其中一个：“是叶介。”
灵琼倒也记得那人，在宁金城的时候，就是他带的队。
灵琼：“很有名吗？”
“十会集团的高级军官。”后宜道：“他本身也叶氏子弟……现在十会集团话语权最大的就是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