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三百三十八，我打的，我认
想要认识个领导不容易。
王老实有这个本事。
一包烟就解决了。
门卫大爷是个很好的人，真的很好说话，王老实又是个说瞎话不打草稿的主儿。
没一会儿，就问来车牌照的号。
其实，要是王老实不说自己是林子琪男朋友，人家大爷是不会跟他说的。
下班时间一到，那厮车子就开了出来。
老江开车就跟了上去。
姓梁的没回家，而是直奔一家酒店，王老实不在乎他去哪儿，在单位闹，姓梁的可以不要脸，林子琪还得要呢，在单位里闹，事儿好说不好听。
停车场里，保安还在指挥停车。
姓梁的还没从车上下来，王老实几步就蹿了上去。
趁着那梁主任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啪！啪！啪！
这嘴巴子抽得，就跟不要钱一样。
等别人反应过来，梁主任同志脸都肿了。
好不容易把王老实抱住。
王老实开骂了，“尼玛的，你丫敢欺负我对象，艹，打死你个老流氓————”
这会儿人越聚越多，不少人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哟，热闹啦！
梁国冻真被打懵了，嘴哆嗦着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迸出几个字还是‘报警抓他！’
真是不嫌事儿大，这种丑事儿，你真的明白吗？
“你特么的还要脸不？”
“————”
反正王老实也不怕闹大了，就是撒气来的，虽说林子琪没吃亏，还故意挖坑儿来着，可这孙子憋着坏儿是真的。
谁管尼玛是什么人啊。
王老实别的不想，就得折腾死这个姓梁的，就算闹没脸了，也不能轻饶了他。
林子琪想要换个地方实在不难，可是欺负她的混球别想得好。
都说打人不打脸，王老实就奔着脸去的。
梁国栋也是恼羞成怒了。
躲进车里，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呢。
酒店里的人也出来了，估计是宴请他的人，一了解情况，都坐蜡了，这档子事儿真不好说话。
警察来的不慢。
一看这种事儿，他们也嘬牙花子，按说这算治安的事儿，该管。
可打听了缘由，又恨不得王老实再狠抽那孙子几巴掌。
搁这儿没办法解决，都去所里吧。
等老江开着车过来，警察也看明白了，这年轻的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饭不能吃了。
有人开着梁国栋的车跟着警车去了派出所。
公事公办吧。
问清身份之后，警察脸上的表情古怪了，浩宇董事长来了，京城神秘的大老板原来长这样儿的。
梁国栋此刻心里也嘀咕了，他开始可是打了电话找人了。
可知道对方是谁后，他心里拔凉。
混到他这份儿上，信息来源真不能差了。
浩宇大门儿兴许没进过，可得知道冲着哪边儿开。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也恨那个林子琪，你有这样儿的男朋友，倒是早说啊，谁敢跟这样的呲牙，这不是成心害人吗？
所长来了
本来是接了市局一个电话的，但还没回到所里，就又接到所里的电话，知道了双方的身份。
他又给市局的领导打了电话回去。
“他啊？”市局的那位领导一听，脑门子都冒汗了，幸亏啊，这所长机灵，要不闹出点什么来，这不给自己添堵吗。
“依法办案，公正公平。”
领导留下了八个字，所长同志心领神会，依什么法，如何公正，他心里就有数了。
所长进来后，就问王老实，打算怎么处理？
王老实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人是我打的，我认。”
说起来，这事儿真不好办，按照规定，王老实这个情况，得治安拘留五天，罚款五百，还得看那头儿的意思，要是验伤，没准儿性质就得变。
所长也看出来了，王老实就没要善了的意思。
他压低了声音说，“王总，不是外人，您这样儿吃亏啊。”
听明白了，王老实没让对方为难，笑着说，“吃亏是福，没事儿，按规定办吧。”
所长搓搓手，为难的说，“我尽量吧，要是不满意，可别怪我。”
王老实说，“这个你放心，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好坏分得清。”
“得嘞，您在这儿先歇会儿，我去问问那边儿。”
王老实双手合十，人家所长做到这份儿，得知道承人家的情。
梁国栋脸上还肿着，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复杂心情来。
所长问他什么意见。
梁国栋说，“一场误会，就这么算了吧。”
所长心说，算你识相。
所长问梁国栋，“不去验伤了？”
梁国栋摇头说，“我没事儿，就这样吧。”
这样好，所长以为这就完了，和稀泥呗，一边儿不追究，一边儿无所谓，多好。
可不行，王老实不干。
在门口，王老实等着呢。
指着梁国栋的鼻子说，“这事儿没完。”
梁国栋脸本来是青紫的，顿时变得黑紫了，他真想骂几句，可又没那个勇气。
——————
回到家里，林子琪直接跳了过来，搂着王老实的胳膊问，“怎么样？怎么样？”
她脸上完全没有那种受了委屈的痕迹在，王老实心里那个气啊，虽然早就猜到了，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王老实问她，“你很期待？”
“不是，我————”林子琪说不出话来了。
王老实其实心里对林子琪这么处理，是有点意见的。
成熟不成熟搁一边儿，至少，王老实觉得不应该，太刻意随性了。
她有资格拒绝的干净利落，后面的事儿是可以避免的。
林子琪低着头说，“我错了————”
王老实又硬不起心来，问，“想换哪个单位，我去问问。”
“不换了，这儿其实挺好的，要是姓梁的不找麻烦，就没事儿了。”
王老实看了看她说，“咱不受委屈。”
林子琪点着头说，“知道的。”
既然林子琪不想离开，那就得让那个姓梁的孙子滚蛋，帮亲不帮理，王老实也不认为姓梁的是什么好东西。
就凭着这么一档子事儿，赶走人家，太勉强，也不现实。
王老实偷偷告诉了白老大，去摸摸这个梁国栋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至于林子琪，王老实的意思，就先不去上班了，想来，那个姓梁的也不敢放什么屁出来。
正大光明的不去，谁也不会说啥，梁国栋还得给圆上，事儿传开不怕，拿到桌面儿上说，就不好了。
今儿没三更了，家里有点事儿。
第339章 三百三十九，推卸不了的责任
王老实没想到自己打人这事儿开始发酵了。
刚刚兴起的网络论坛上，置顶头条，虽然没有照片，没说名字，却指出了浩宇，说出了京城代表委。
打人加上耍流氓，都说明白了。
可以肯定，这是知情人办的。
也就是眼下网络的威力实在不够大，但也开始有动静，比如，浩宇的办公室已经接到了媒体的采访要求。
王老实问了一下，来头不小，是门户网站，说话不客气，充满了威胁，如不接受采访，那么他们就根据事实报道，什么事实？他们主观判断的就是呗。
王老实听了不禁恼火，什么阿猫阿狗的，来得瑟个毛啊。
他跟邱宏伟说，不搭理他，告诉律师，准备打官司。
林子琪也传来消息，这事儿在委里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很难听。
王老实大概是明白了，有人盯上了梁国栋的位置，这人脑瓜儿不错，知道躲在后面，让王老实冲在前面，成了，他高兴，不成，恶心下姓梁的也好。
被当枪使唤了。
王老实特意登上了那几个论坛，果然还有后续的爆料。
这个姓梁的底子真不干净。
两个事儿，都是要命的，第一，就是姓梁的妻子，死得疑点重重，第二是他到地方挂职的时候，也不干净。
梁国栋的妻子，五年前就去世了，听是抑郁症自杀。
吃安眠~药死的，梁国栋当时不在家，有好几个人作证。
王老实心里是不信这些个，爆料的没说别的，就是质疑，梁国栋他老婆从没有病史，而且，还有邻居说，死前一阵子，梁国栋和妻子吵架非常凶，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是不是梁国栋下的手，王老实不敢肯定，以他的经验看，十有八~九这姓梁的脱不了干系。
在梁国栋挂职的地方，这小子和当地的一个青年教师关系不干不净的。
后来那个女教师好像出了车祸死了，死者家属一直在上~访说梁国栋是凶手。
王老实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姓梁的还真是个狠人。
可见这小子办事儿老辣，人命的事儿，他都能安然身退，不简单。
没有强有力的后援，就算他做事儿再严谨，他也不应该平步青云。
不管是不是有人浑水摸鱼，王老实觉得受了奇耻大辱的梁国栋真忍气吞声的可能不大。
事儿有些复杂了。
怎么看，自己和梁国栋都是死仇，还有人在火上浇油，想要不闻不问都不行了。
想来想去，王老实给刘彬打了个电话。
两个人在西院里，弄了几个小菜，一瓶酒，边喝边聊。
刘彬笑着说，“三哥，这姓梁的真是不开眼，就特么的欠抽！”
王老实给刘彬倒上酒，没藏着掖着，说，“彬子，有件事儿得你帮我。”
刘彬说，“别说帮，三哥你吩咐。”
他早有思想准备，就知道王三哥不能就这么完了，抽几个嘴巴算完，不是三哥的风格，接到电话，他就想到了。
王老实说，“我对京城代表委一点都不了解，里面儿的人和事儿都不清楚。”
刘彬听了，头皮发麻了。
刘彬问王老实，“是关于代表委领导的？”
王老实说，“姓梁的也算领导吧。”
刘彬听明白了，说，“三哥，用不着这么大动静吧？”
王老实用筷子敲了下酒杯说，“我觉得他算后患。”
刘彬想了下说，“这事儿我不太在行，让四儿办吧，他路子广。”
发现王老实眉头紧了紧，刘彬说，“钱四儿他爸，他姑父，都是差不多的，找他们打听情况，不会让人发现。”
王老实说，“我就怕四儿管不住自己的嘴，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彬没拍胸脯，想了下说，“那就我自己办吧，不过，三哥不能急，我得琢磨个人。”
王老实点点头说，“不急，眼下看不清，咱还得再看看。”
这刘彬也是急性子，掏出电话来，打了一个。
还别说，他这个电话真找到明白人了。
“三哥，这梁国栋还真是不简单，惹了不少人啊。”
王老实问，“怎么说？”
刘彬皱着眉说，“这小子来头还真不简单，这次来京城代表委，算截胡儿。”
王老实说，“嗯，这就对上了，打听清楚点吧，别大意了。”
刘彬说，“行，三哥，我就那么一问，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说。”
王老实笑了，问，“什么事儿啊？搞这么严肃。”
刘彬嘿嘿一笑，“这不是大伙儿都闷着吗？”
喝了一口酒，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王老实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事儿现在还不靠谱儿，而且，我也不想带着大家玩儿，那坑太深，万一栽里面儿，对不住大伙儿。”
刘彬不解的问，“三哥，那你还要上？”
王老实看着刘彬，叹口气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滨城人，有些推卸不了的责任，而且，黄书记既然信得过我，我不能怂了，硬上也得上。”
刘彬睁大了眼睛，他认三哥是哥们儿，是可交之人，就没认为王老实还有这么高尚的情操，这还是那个满肚子坏水的王三哥？
刘彬说，“三哥，犯不上吧？”
“对啦。”王老实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该说的都说了，他想起另外一个事儿来，“小云那头有动静没有？”
刘彬瞅了瞅旁边儿的门，凑近了压低声音说，“大概差不多，现在还不确定。”
行啊，这小子，命中率够高的，王老实觉得刘彬还是有本事的，至少这方面不差。
“有反应？”
王老实一下子想起后来，想要个孩子都跟整大熊猫那么难了，那个环境啊。
刘彬倒是还有点羞耻心，脸难得有点红，“应该差不了。”
王老实问，“你家里知道？”
刘彬点点头。
“她家呢？”
刘彬顿时愁云满面，“这不发愁呢，小云跟她妈又吵了起来，我给她租了房子，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啊。”
有不嫌事儿大的，王老实就是其中一个，宁家的态度未必就是真的。
王老实说，“等确认了，去美帝吧。”
刘彬猛的抬头，说，“三哥，不逗啊，真要跑美帝那边儿，要死人的。”
王老实摇了摇手指说，“这里面的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回家问问张阿姨，就说我出的主意，那边儿我来安排。”
刘彬听了脑袋发懵，“三哥，靠谱儿吗？我觉得不行。”
第340章 三百四十，外国范儿
圣诞前夜。
王老实收到了来自刘彬的喜讯，他的准媳妇，宁小云确认怀孕。
恭喜了一番后，王老实没忘了提醒他，自己前些日子提的那个事儿。
人家刘彬有事儿，王老实也没去催关于梁国栋的那档子。
关于让宁小云去美帝的想法，也是王老实灵光一现，他看了查芷蕊给他寄来的录像带，这妞儿也算能折腾，真开了一家不大的花店。
生意好坏不说，店里布置的很有品味，录像中，查芷蕊说了不少事儿，都是生活琐事，看得出，她现在很喜欢这种生活。
要说有什么不妥的，就是查芷蕊太单了。
就她一个人，要真出点什么事儿，身边儿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宁小云正好怀孕了，搁在国内略显不妥，打开始也是王老实出的馊主意，但也不是坏事儿，或许两家都希望这样吧。
要是小云过去和查芷蕊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将来有了孩子，也能让孩子的啼哭，帮着整理下查芷蕊那个混乱的思维空间。
而且，王老实相信，不管是刘家还是宁家，都不会真的让宁小云自己在美帝，必然会有王老实所不能做的准备。
另外，把查芷蕊暴露在刘家和宁家面前，也是王老实一个作死的试探，认谁都不知道王老实在美帝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成了，王老实会觉得面前一堵大墙轰然倒塌，和刘家的关系会因此更拉近一些。
不成，他也有个缓冲的余地，毕竟，美帝很遥远。
说起来，比较自私了，王老实却觉得这个社会没点自私的人，很难活下去。
圣诞夜了，甭管是不是洋节，总要应个景儿。
王老实带着林子琪去了位于国贸的西餐厅。
还没进去，就有服务员拦着了，问王老实有没有预定。
王老实说没有，又问服务员，没位子了吗？
看服务员面有难色，王老实一张钞票，塞到了他手里，低声问，透个底吧。
一百块钱，不少了，虽然西餐厅偶尔也有人给小费，可在国内真的不流行。
服务员四下打量了下，小心的告诉王老实，位子有，但是，不接待散客，必须预定。
王老实一听就乐啦，都这点儿了，没预定都不让进，这什么路数。
王老实说，你们老板不怕赔？
服务员特无奈的说，我们老板说了，得培养国人的消费习惯。
明白了，这就是一个神经加文青范儿的主儿，不管是少爷羔子，还是千金大小姐，这个老板都是那种不差钱的。
不能说人家错了，至少这个老板算有理想，还在为之而努力来着，应该赞一个，那就得在这儿吃一顿，表示下支持了。
王老实问服务员，那我现在预定来得及吗？
服务员报上一个电话号码。
王老实走到一边儿去打电话预定。
还真就行了。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王老实和林子琪做到位子上，这时候，林子琪实在憋不住了，今儿这饭吃不吃无所谓，事儿太逗了。
餐厅里上座率也就有四成，这还是往多了说，王老实敢保证，门外被挡住了不知道有多少，可见这时候搞这一手，这老板有多二。
上了菜品，味道还是真不错，品相也精致，当然，价格也贵的要死。
王老实也注意到，这家店很会调节气氛，也会玩档次，几个洋服务员来回服务，还有小提琴过来得瑟下，让整个餐厅档次都提高了不少。
林子琪很喜欢这样的就餐环境，脸上也开朗了不少。
这两天，她也开始上班了，因为那个梁国栋不在了。
听说是脱产学习去了，王老实觉得这就是梁国栋聪明的地方，这么一走，一下子摆脱了眼下的不利局面。
此君如此心计，王老实更认为梁国栋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况且，说去就去，运作的能量真不小。
两个人的谈话内容都是轻松的，就说的是这家餐厅。
林子琪的说的是，洋节在华夏的待遇。
王老实说，这样的洋节未来会愈演愈烈。
林子琪自然不信，“不至于吧，咱自己的节日那么多，就算年轻人喜欢，也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王老实声调不高，笑着说，“不是我们要过洋节，而是商家要，为了商业利益，商家们会不遗余力的推广，他们恨不得天天弄个什么节来过，这就有理由举办各种促销，制造消费冲动。”
林子琪有点不大理解，“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看着吧，过不了几年，你再回过头来看，哟，真这么厉害啊！这个地球很小，我们骨子里都是地球人，但是，人类却因为竞争生存资源，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民族的，然后是国家的，最后才是地球的。用不了多久，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热潮会淹没一切！”
王老实说完做了个鬼脸，他不想再说了，说点表面的就可以了，实质性的，和今晚的气氛不符。
王老实脸上那种表情，让林子琪忍俊不禁，王老实还要说，林子琪拦住他说，“行，我信了还不行。”
王老实说，“你心里真信吗？”
“信，真信。”
这下王老实满意了，“还想跟你打个赌呢。”
林子琪讶然问，“赌什么？”
王老实起身，来到林子琪耳边儿说了几句。
林子琪忍不住出手掐了王老实的腰，羞红着脸说，“你怎么这么流氓，整天想那事儿。”
王老实笑嘻嘻的说，“你敢说自己不想。”
林子琪轻啐了一口，不再继续说那个事儿。
王老实忍不住嘿嘿乐了。
快乐总是被电话打断，王老实充分体会了。
已经到了饭后甜点。
王老实电话震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刘彬的。
为了显示文明就餐，王老实和林子琪都把电话调成了震动。
又为了彰显那个虚无缥缈的绅士风度，王老实拿着电话冲着林子琪杨了一下，林子琪也配合着抿着嘴点头。
“彬子，跟小云在哪儿腐败呢？”这丫的一张嘴，刚才装出来的文明范儿顿时没了。
刘彬说，“三哥，那事儿不成了。”
王老实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事儿不成啦？”
“小云去美帝的事儿。”
王老实听了心里有点发沉，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不是多大的事儿，“家里不同意？”
刘彬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不错，说，“我妈说你想复杂了，过了年就结婚，小云家也同意了。”
“那最好了，彬子，说吧，想要点啥，三哥给你办。”
刘彬说，“没啥想要的，到了时候，三哥过来忙活就行。”
王老实提了提气，说，“那不成，彬子你结婚，三哥得想想，这么着吧，过几天，我和子琪，在家里先请你们俩个吃一顿好的，咱再商量。”
刘彬没拒绝，说，“成！”
王老实挂断电话，琢磨了一会儿，不是多大的事儿，也用不着担忧什么，扭头看到一个小门，上面有一行小字，‘吸烟有害健康，忍不住请往里走。’
得，本来没想抽，王老实被勾起瘾头来了，推门进去了，嚯，真特么的冷，感情就是阳台，这鬼天站在几十层高的阳台上，多得二的脑子才跑这儿来抽烟。
王老实把已经抽出来的烟塞回去，赶紧跑，冻死了。
回到里面，林子琪旁边儿站着一个男的，正和林子琪说什么话，王老实心头火儿起，尼玛，怎么就这么寸，又碰上一傻货。
到了跟前，林子琪正笑呢，看到王老实回来，她说，“这是店老板，你们说吧。”
说完，林子琪拿起包，直奔洗手间（这地方说茅房有点不合适）。
那人一看王老实，伸出手来，带着职业的微笑说，“程志翔，这家店的投资人，很抱歉，不是故意偷听您的谈话，恰巧听到了一些，觉得您的一些说法很有见地，就冒昧来打扰了。”
说着，他指了指王老实身后的一张桌子，意思是刚才他在那儿吃饭呢，那儿还坐着一个姑娘呢，也很有礼貌的冲着王老实点头。
王老实赶紧弄点高端范儿，伸出手来和这个程志翔握了握手，“王落实，您这个餐厅很有品味。”
“谢谢您的夸奖。”
两个人都有素质了，那个程志翔大概是真有，王老实应该是装的。
略微寒暄了几句，互相交换了名片，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么高雅的地方，两人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热情的说话，怎么也是拉低修养。
再说了，初次见面，能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王老实说了几句前瞻性的见解而已。
林子琪回来之后，服务员又端上来两杯酒，然后指着后面的那货说是老板送的。
正好王老实和林子琪看过去，程志翔和那边儿的妞端起酒杯，很有外国范儿的扬了一下。
结账的时候，王老实真肉疼了下子，不便宜，稍微持家的人都必须骂这两货败家子。
老板同志没起身送，只是点了下头。
“哥，很难得，自从你回国，这好像是头一个让你如此客气的吧？”
程志翔对面儿的姑娘是他妹妹，程彦青，一个大三的学生。
程志翔听了妹妹的话，耸了耸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刚才他说的那几句，很有点意思，和我的导师论调很像，甚至更——嗯——更大胆！”
这两天，家里人身体不舒服，得伺候，更新不稳定，估计要持续几天，问题不大，小毛病，让天儿闹得，四季轮换。
第341章 三百四十一，该高调了
程彦青听了哥哥的话，多少有些吃惊，“真这么厉害？”
程志翔说，“也许吧，说不定还要更甚。”
程彦青知道自己哥哥的傲气，在国外飘了好几年，因为不得志，回国后，把积攒的钱都投入到这家餐厅里，不能说赔钱，可也没怎么赚钱。
她总觉得自己老哥定的一些规矩有些过分，另一种说法是太超前了，为此，她没少跟程志翔对着吵。
可是程志翔每次都用同一个理由告诉他，‘我可以不赚钱，但是，多少年后，在整个京城的西餐圈子里，我的餐馆就是标杆，别人都得跟在我身后学习。’
程彦青说，‘可是你没赚钱。’
这一点是程志翔无法反驳的，餐馆营业两年多了，收入只能勉强维持运营，说赚钱，有点像笑话。
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妹妹质疑，两年来，餐馆里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换了多少，原因就是看不到希望。
程志翔一直在坚持。
当妹妹的指了指程志翔的口袋，“刚才他不是给了你名片吗？
程志翔看着自己的妹妹说，“知道了又如何？”
程彦青看似无聊的说，“看看又不费力气。”
哥哥溺爱的瞅了自己的小妹一眼，调笑说，“动心啦？”
妹妹顿时不依了，鼓着嘴，气哼哼的说，“哥——我告诉妈妈去。”
此招数不新鲜，可管用。
程志翔立即举手投降，装作害怕的样子说，“哥错了，我看。”
“爱看不看，懒得理你。”
程志翔掏出他没在意的名片来，嘴里念，“京城浩宇地产管理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王落实————”
没印象，必须批评程志翔，要是就想守着他的餐馆，继续做梦，知不知道浩宇，真不是问题。
他们全家都认为在国外拿到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程志翔，地球顶尖学府高才生，不应该为了一个餐馆埋没，他应该有更大、更广阔的舞台。
程志翔弹了下名片，轻声说道，“听上去还不错。”
程彦青听了王落实这个名字后，脑袋开始高速转了起来，这个名字印象太深刻了。
“我知道这个人。”
程志翔一听，比较意外，问妹妹，“你知道？”
程彦青很肯定的说，“是我们学校的，比我大一届。”
“你们商学院的？”
“不，是文学院的，不过，他在商学院是传奇人物。”
程志翔来兴趣了，问程彦青，“说来听听。”
程彦青说，“知道我们学院的emba吗？”
程志翔点点头，他肯定知道，这方面的事儿，他关注的很多。
“他是创始人。”
“还行，但还算不上厉害。”
程彦青撇撇嘴说，“那你呢？有多厉害？”
她哥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王落实？”程志翔小声念叨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说过这名字，就是想不起来了。
——————
唐毅家。
还是涮羊肉，不过与以往的一圈人相比，人少了，只有两个，唐毅和王老实。
唐毅办事儿没留余地，直接在快下班的时候，到浩宇的办公室里找了王老实。
他大概也清楚，打电话邀请，王老实铁定会托辞不来。
自从出了杨波的事儿，两人有了裂痕，再加上姓张的那事儿，唐毅也明白，王老实没最后撕破脸，算是念旧情了。
就连原来的四人小圈子，也散了。
小武虽然还三哥、三哥的喊着，可实际上疏远了很多，尤其是联合能源的事儿，唐毅知道自己得罪死了小武。
杨波自顾不暇，已经被家里赶到国外去了，除非杨波自己扑腾出什么来，基本上就是自生自灭的主儿。
靳玉玲最干脆，直接跟唐毅说，她烦了。
几乎于绝交了，只是留了最后一层薄薄的脸面而已。
以往，在京城跺一脚，颤三颤的唐三哥，如今在京城混的那叫一没风光，没有帮手的唐毅就如同拔了牙的猛虎。
究其原因，王老实是根子。
唐毅恨王老实吗？
恨！
但这个唐三哥是个聪明人，他善于分析，也不会把错儿都推给别人。
就算再恨王老实，他也知道，自己做了不是人的事儿，或者说，带头大哥的角色没演好。
这是唐毅这么多年来，混到这个份上的看家本事，脑子清楚，知道盐从哪儿咸、醋打哪儿酸。
所以，他找王老实到自己家里吃涮羊肉，没喊任何人。
还是老铜锅，还是那些东西，依然不喝酒。
唐毅吃了几口，说，“落实，咱哥俩儿，最近生分了。”
王老实没说话，看着唐毅，他对唐毅的看法很复杂，自己夯实底子的时候，没少得唐毅的好儿，他不是脏心烂肺的人，可也不是心慈手软的。
“哥知道，有些事儿，三哥办的不地道。”
见王老实要说话，唐毅摆摆手，继续说，“今儿找你来，不是说这些个话，关于你那个航空公司的谣言，三哥知道不是谣言，你是真想做。”
王老实默然，他得承认一点，唐毅这人不简单，可惜啊。
唐毅给王老实的水杯续上，这是他们吃涮羊肉的习惯，喝开水，说是利于消化，实际效果没怎么看得出过。
“就冲你还在别人跟前儿，还喊我一声三哥，今儿三哥给你提个醒。”
王老实说，“三哥，你这么说，让我没脸坐这儿了————”
唐毅摆摆手说，“别扯那些虚的，今儿就我们两个。”
王老实干笑两声，不再絮叨。
“你现在错了。”
王老实一愣，“我错啦？”
“对，你错了。”唐毅很认真的说，“你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搁在以前，你这么藏着掖着，玩儿低调，没错儿，我也赞成。”
“可现在不成了，航空公司啊！不是一般人能玩儿的，就算有滨城的高层支持，你也得表现出实力来，没有表现出来的实力，就不是你的。”
王老实低头不语，唐毅的话还真戳中了他的心思，以前没想透，可唐毅这么一说，他明白了。
唐毅说，“到了你该高调的时候了，除非我看错了，航空公司就是一个谣言。”
王老实做梦都没想到唐毅能跟自己来这么一出。
从心底，王老实服唐毅，拿捏人的心思到了这个程度，算登峰造极。
提醒的真好，也到位，王老实承认自己疏忽了这一点。
但，唐三哥，再回不到从前了。
第342章 三百四十二，做善事吧
唐毅的提醒很符合眼下王老实的需要，他的出发点反而不重要了。
王老实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会因为唐毅这么一番推心置腹，就重新纳头就拜。
唐三哥啥心思，他也大概猜得到，估摸着，应该是才开始，他也不用急着表示什么。
至于高调的建议，王老实一时还真不大清楚，该如何高调。
一直以来，王老实都奉行低调做人的准则，尽量让自己隐藏在芸芸众生里。
虽然圈子里知道他的人越来越多，可是他上街的时候，用不着戴帽子，也用不着大墨镜遮住半张脸。
什么是高调？
王老实不仅自己琢磨，也开始请教别人。
刘彬的建议就是，干件大事儿！
王老实听了差点吐血，问刘彬，你说的大事儿是学本大叔？
这人不靠谱儿，给的建议就没法靠谱儿。
第二个，王老实跟宫二哥说，这总算是个靠谱儿的人了吧。
可宫二也为难了，“你先告诉我，你所谓的高调是个啥概念？要是闹点绯闻出来，哥帮你找个大明星都行，别的，花钱充大头的事儿，估计你也看不上吧。”
王老实觉得宫二哥说的是这个道理，算厚道了。
又问了几个人，多没溜儿的话都有，王老实也熄了这个心思。
再不问了。
这帮孙子就没一个靠得住的，钱小四儿说出来的话最让王老实想抽他。
‘三哥，弄几架直升机，搞个出租公司，再堵车的时候，从天而降，甭管多有家底的人，谁能玩得转，以后咱哥们跟着三哥在京城玩飞机，多牛掰！’
这人就得让他滚蛋去！
气得王老实一天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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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瑞终于忍受不了拖沓的现实，要撤摊子了。
他给王老实打电话，约王老实喝咖啡，说临走前，王老实是他最后想见的人。
地点就在一家酒店的二楼。
王老实想了想说，“司教授，这么办吧，我来安排，让人来接您。”
司家瑞没拒绝，说，“好。”
王老实给曹仓舒打电话，问他哪家高尔夫球场还营业？
曹老板都快哭了，这特么不是折腾人吗，这季节了，基本上京城的高尔夫球场都封场了，上哪儿找去。
可王老板突然提出来了，不能不办，问吧。
还别说，打了一圈电话，京城还真有烧包的球场，不封场，还打折促销，打一场才三百多。
王老实听到曹老板的回话儿，心里舒坦多了，其实他在给曹老板打完电话就意识到自己有多二了，幸亏啊。
司家瑞同志随着车进了高尔夫球场，也是意外，他实在想不出王老实为什么要来这里，看着枯黄的球场有什么可美的？
王老实在门口迎候。
带着司家瑞上了二楼的一个阳光房里，里面倒是温暖如春、花团锦簇。
也没人，就几个服务员还在，都是临时调来的。
曹仓舒办事儿还是讲究的，准备的妥妥当当。
真正的现磨咖啡，味道同样不怎么样，王老实是真不喜欢这玩意儿，可人家司家瑞美帝范儿太足，这种小节无需在意。
王老实就从高尔夫球场的冬季营业开始了话题，“司教授，您看这个球场冬天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候，低价销售，有可取的地方吗？”
司家瑞略作思考后说，“我是不赞成的，冬天继续开场，目的不外乎就是吸引低端客户来体验高尔夫球的魅力，扩大客户群体，不过——呵呵就不说了；第二个也有可能是想挣点小钱，毕竟这么大一片地儿，费用摆着呢，能捞点上来就捞点，不过，也暴露了这家球场老板资金流的不畅。”
解释的很有道理，王老实完全赞成，不过，老司说的还不够透。
摊点费用还好，至于扩大客户基础，那真是扯蛋，能贪图便宜来打球的人，在价格恢复后，发展成为会员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经济基础的事儿，不是兴趣就能解决的。
王老实又把前几天和林子琪吃西餐的经历说了一遍，问司家瑞，“您觉得他们这个培养客户的举措能有作用吗？”
司家瑞很坚定的点头说，“非常有可操作性！”脸上都是赞赏和意外，他应该没想到，在京城还有这样的人才存在。
王老实说，“那这家球场未必就不是培养客户吧，谁知道这些人将来不会成为真正的客户？”
司家瑞没接话儿，而是摇头说，“我的决定你也知道了，当初我一直想带你，可你没来，现在看，没来或许是对的，我要走了，这里还是不适合我。”
“还回美帝那边儿。”
司家瑞点点头。
王老实想了想，斟酌下言语说，“您看，其实我也不赞成球场开冬场，同样是培养客户，还得分事儿，餐厅可以，球场就不行，就跟您要搞的研究，体制不同的时候，也可以分为两个性质。”
司家瑞有些错愕，然后问，“你想说什么？”
王老实说，“就说美帝吧，他们搞的智库里，隶属于国家的不是没有，可是真正出成果的，还得是民间机构的，大脑这个，还得独立搞，反过来，您从美帝学成归来，却依托国家搞智库，跟这家球场何其相似？”
司家瑞听了忍不住笑了，王老实正好说中了他的痛点，他早就后悔的无以复加，却无人可以倾诉，这会儿让王老实这样的货给点破了，还真有点痛快的赶脚。
不过，司家瑞把王老实今儿的话串起来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难道要搞？
心真够大的，司家瑞不相信王老实生而知之，搞一个智库公司，费用之大，实在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高的离谱儿还不说，回报之慢也是正常商人难以承受的，每一个成功的智库公司，都有自己的奇遇，国家的委托订单是很多智库公司存活的必备，说白了，就是国家拿钱支撑智库公司。
智库的作用不是产生效益，而是对政策和世界的影响，从而达到为国家牟利的目的。
这个在美帝很有身存活力，可是司家瑞在扑腾了一年以后，已经彻底死心了，至少目前，华夏国内，还没有这个意识，或者说还没有放开的想法。
司家瑞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咖啡，抬头问王老实，“你想自己搞？”
王老实点头说，“我想试试。”
司家瑞看着王老实说，“这个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更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撑，你行吗？”
王老实摇头说，“没想上来就搞很大，我可以从小积累，但我需要一个领头人，耐心我有，毅力不差，资金不是问题。”
司家瑞半响说了句，“我是个失败者。”
王老实接的很快，指了指外面的球场说，“其实你走进了一座冬天的球场，我那儿是餐厅，就像您自己说的，很有前途的餐厅。”
司家瑞再次进入沉思状态，好半天才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王老实说，“这样吧，我想起一个故事来，新婚之夜，男人诚恳地告诉女人自己的牙全是假的，而女人则如实说自己的是秃顶，头发是假发；男人又承认自己一颗眼珠是仿造的，女人立刻摘下了自己的假乳~房；当男人把自己的假肢拿下来时，女人遗憾地说，其实我原本是男人，刚做了变~性手术……所有不够诚实的东西，最终都经受不住事实的考验，即使在风云变幻，老实人的诚实，是金子一样闪光的品质，而诚实的商人，才是最智慧的人。”
老司哪儿听过这类玩意儿，整个人都坐不住了，笑得，就连旁边儿的服务员也受不了，什么职业素质，在王老实的笑话面前都是渣渣儿。
十分钟后，司家瑞嘴角依然还残留着笑意，“我需要独立的办公环境。”
“没问题。”
“人员招聘我说了算。”
王老实说，“应该的，您最有发言权，别人也不懂。”
“如果我感觉你这里还是冬季球场，我会离开。”
“当然，我想我的目标和您是一致的。”
司家瑞伸出手来，“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老板啦？”
王老实伸出双手，说，“我还是您的学生。”
今儿王老实是豁出去了，司家瑞是他见过的最高端的商业知识人才，不留住，对不起自己，也不是忽悠，王老实觉得自己真的需要这么一个高端的智囊团队，司家瑞绝对是最佳领头人。
别说司家瑞就提了那几条，就算再多，他现在都会答应。
既然谈妥了，王老实说了困扰自己好几天的事儿，怎么叫高调？
司家瑞听了之后，眉头紧锁了好久，才缓缓说，“你高调的目标就是把自己推向前台，让那些个怀疑你的人认识到你的实力，减少阻碍。”
这学真不白上，人家短短几分钟，就把话说明白了，王老实也知道，就是没这么有条理。
司家瑞继续说，“达到目的的方法就那么几种，要么有什么突发事件，你可以利用起来，比如灾难之类的，或者是你发起某种事件，短期聚集起公众的注意，但无论哪种情况，你必须花钱，花大钱。”
王老实心里已经基本上认可了，这个老司头脑不是一般的好使，“您认为最符合我情况的办法是什么？”
司家瑞吐口气说，“做善事吧。”
第343章 三百四十三，各种羡慕嫉妒恨
做善事儿？
王老实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炫耀的丫头，不管后来事儿发展到什么程度，王老实相信有扯不完的事儿，更有跑不掉的人。
按照司家瑞的想法，王老实有两种选择，凑一帮人，弄一堆钱，找个机构大大方方捐了，落下个好名声，里子面子都有了。
另一种就有点不讨喜了，王老实没说，他想自己做，当初可是答应靳玉玲了，这次未尝不是个启动的时候，自己来干。
王老实认可了司家瑞的做善事儿的建议。
说干就干。
不到一周的时间，王老实密集的拜访了很多人，其实第二天已经是靳玉玲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靳玉玲开始还说，“多大的事儿，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不就得了，还犯得着挨个去找他们？”
王老实说，“是咱求人，让人家掏钱，总得有个求人的态度不是？”
靳玉玲听了好像有道理，就认头跟着王老实到处找人谈心。
这一周时间里，效果真一般。
基本上，他们找上去的，都点头同意，可是钱没多少，很多人都是看着王老实和靳玉玲的面子，三五万的掏。
靳玉玲觉得太少，好几次都脸色难看，怎么都跟臭要饭的差不多。
王老实笑着开解说，“玉玲姐太执着，这种事儿，他们算不少了，我们也不指望别人不是？”
到处拉人，王老实的心思就是壮声势，对钱数追求不大。
王老实也不是没有事先做功课，这种非公募的机构，要求的是五十个会员以上，原始资金200万元，有固定场所，有专职人员等，都不难。
至于办手续的事儿，靳玉玲可以轻松搞定，她的活动能量不小，还是做好事儿，谁敢给这位姑奶奶找不自在，没人。
有人不理解，王老实就说，“这个算软品牌建设，再说了，这个社会确实有很多人需要我们的帮助。”
后面这句没多大的效果，但前面那个软品牌很有震慑力。
私下里，几个坏小子都笑称，就说嘛，王落实这小子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咋转性了，原来憋着想法呢，这就对上了。
既然是有利的事儿，自然都得大力支持，王老实给大家带来的利益不少，人家挖空心思壮大声势，咱不能不支持。
形势转变的真快，让靳玉玲欣喜若狂，王老实也瞠目结舌，之前可苦口婆心来着。
王老实也有点悔，早知道这句管用，费那个功夫干吗。
王老实交代了一句，参与进来的人越多越好，不到半个月，大家伙儿就给凑足了上百家企业，甭管有多少真心的，反正都来了。
足够庞大了。
还是以前的模式，跑腿办事儿的有别人，王老实又开始自己动动嘴，别人跑断腿。
这次靳玉玲是真牟足了劲，花钱也不含糊，开始要租两层写字楼，被王老实拦住了，干嘛要租啊？
靳玉玲为难说，“上来就买，传出去让人误会。”
王老实说，“误会什么啊？我买下来，捐！”
靳玉玲瞪着眼说，“落实，这玩儿大了吧，不少钱呢。”
王老实说，“什么大啊，既然要做，就做实在的，这个交给我。”
这点底气王老实还真有。
别的不说，房地产方面，浩宇绝对京城一哥，01年利好的消息不断，国足适应了市场规律出线了，wto在即，亚洲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华夏经济指数全球独领风骚，申奥成功，甲级写字楼的售价已经被拉到了均价一万六每平米，甚至还有创造3500美刀的天价项目。
那是别人买，王老实自己想买的时候，哪个不开眼的敢说不打折，不给成本价？
甚至有人会上赶着送王老板几层用用，真不是夸张，这样的人不少。
就比如曹老板。
曹仓舒在西边儿有一个甲级写字楼在售，很成熟的一个项目，王老实当初建议他以租代售，不要急着出手，当时老曹还有点心虚，这会儿，他恨不得给王老实送锦旗，赚翻啦！
一听说王老实要买，曹仓舒第一个赶过来，张嘴就说送几层。
王老实说，“第一我用不了那么多，第二，我得掏钱买。”
曹仓舒急得冒火儿，“王总，咱老曹就这点面儿都没有？”
王老实摆着手说，“老曹，要是我自己留着用，不用你张嘴，我就直接去要了，可我这是做善事儿，能这么办吗？”
曹仓舒没话说了，“王总，你这么投入是不是大了点？”
王老实笑着说，“头一炮得打响了，我撺掇的，得有个表示吧？”
岂止是打响了那么简单，一千平米的写字楼，说捐就捐了，这事儿要是偷偷办也就算了。
司家瑞早就规划好了影响力公关。
‘志愿者在行动’，这是王老实给这个慈善机构起的名字，俗了点，但是胜在符合潮流，王老实还不想把自己直接推到一个利益集团的对立面儿上去，算捞偏门了。
王老实需要的就是轰动效应，让别人认清他的实力又多强，这一千平米，市值妥妥超过二千万，京城青年报直接给报道了，还是大篇幅的，顺带着宣传了‘志愿者在行动’。
报道中，王老实还装了几句牛掰话，‘每个人的财富是不一样的，但爱心是共同的，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抗起华夏的脊梁！’
逼格满满的。
任谁看了这篇报道，都得想，这个王落实得多有钱，以华夏人的思维，做善事儿是积阴德的，可也有量力而行的传统，捐出来的必须是个人资产的小头儿。
既然王老实可以捐二千万的写字楼，那么这个家伙的资产得比这个二千万多出不知多少倍才对劲儿。
王老实很快就变成了市井里火热的头条谈资，谈论的主题就是王老实到底有多少钱？
他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
这些钱要是给自己得怎么花？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有人就觉得王老实这人必然是个二货，财不露白不懂？你这是不是把自己装扮成肥肉摆在所有人眼前？
总的来说，各种羡慕嫉妒恨。
连带着，林子琪在单位里也发生了变化，大多数人都知道林子琪男朋友有钱，就是没想到有钱到这个程度，甩甩手，几千万的捐出来。
人家林子琪将来就是阔太太啊，难怪上班儿时不争不抢的，原来人家有这样的底气，可不呗，这么有钱的男朋友，还争个屁啊，你林子琪就不该来上班，搁家里想怎么玩儿都行，何苦呢。
男同事看林子琪时，眼神里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复杂。
女的大多数都在哀叹，这样的****运怎么没轮到自己头上。
当然，谁也不会知道，王老实其实就花了八百来万，就算王老实坚持花钱，曹仓舒也不能给多少就要多少，王老实叫人转了一千万过去，曹老板又给送回来二百万，说图个吉利数儿。
王老实没坚持，再多说就没意思了。
这时候媒体还没有后来那么复杂，好多邪门的事儿都没有，报纸简直就是神器。
王落实这个名字一炮就打响了。
报道的方式很好，王老实自己没出面儿，而是通过靳玉玲的嘴说出去，摆在台面儿上的身份就是华夏未来的董事长，浩宇地产的董事长，华夏时代的董事长，gs投资公司的董事长，一大流儿的董事长，晃的读者眼都发晕。
其实王老实还有几个身份，他觉得没必要都说出来，比如企鹅的股东，度娘的股东，联合能源的股东之类的。
眼下还没啥，不值当的说，几年后再说的时候，王老实就坐实了有实力的说法。
靳玉玲找王老实来了，问他，“后面儿咱该干啥了？”
名声打出去了，该干点事儿了吧，你王老实已经风光了，咱这儿还屁都没动呢。
王老实问，“到位多少钱啦？”
靳玉玲说，“快七千万了。”
王老实有些吃惊，“前些日子不还是才不到一千万吗？”
靳玉玲说，“我自己拿了三千万，最近宫二他们又凑了些。”
想了想，王老实说，“这么办吧，我再拿三千万，凑齐了一个亿，咱开动！”
靳玉玲问，“从哪儿开始？”
王老实说，“做广告！”
“广告？”靳玉玲脑子里有点不够用了。
王老实说，“我们已经规划好了，钱也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采购，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反正缺什么买什么，买来东西得发下去，这需要志愿者，我们得招募。不做广告，谁知道我们要这样的人。”
靳玉玲想了想说，“广告费很贵的————”
王老实强忍着没笑出声儿来，“咱是做善事儿的，这媒体就不该表示下国家对这事儿的支持？谈吗？正面儿谈不动，就私下里谈，咱人多，怕什么啊！”
王老实一说完，靳玉玲就明白了，思路也打开了。
就是这个道理，事儿不难做啊！
做这种事儿的广告，还要钱，要啥钱，谁好意思收！
这么多哥们都是死人吗？
靳玉玲顾不上问别的了，斗志昂扬的冲出了王老实的办公室。
王老实只能默默的为那些个媒体们祈祷，千万不要惹了这个姑奶奶，真有本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新的一周了，求推荐，各种求！
第344章 三百四十四，太热情啦
靳玉玲在王老实这里取经后第四天，在华夏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志愿者招募活动开始了。
这件事儿王老实非常关注，和其他事儿不同，王老实甚至推掉了不少说是重要的活动，亲自把关设计师的广告创意，他不专业，但见过好广告，仅凭借见识，就让广告公司那几个设计师惊为天人。
志愿者招募的活动搞得有些庞大，大大超过了王老实一开始的预期，甚至超出了华夏老百姓的认知范畴，更让关注这一举动的一些领导们为之咋舌。
事实上，最关注王老实还是滨城的领导层，当青年报报道了王老实善举的时候，黄书记就明白了王老实此举有什么深意，当时，就略带兴奋的私下跟亲近的人说，“这个小子，手笔真不小啊！看样子，他是真的要搞了，好，好，好，这个切入点也好！”
仅仅如此，还不够，搭了台子，还得唱戏，黄书记没给王老实传递任何态度，只是不紧不慢的告诉自己一边儿的人，“继续看着，这小子还没开始呢。”
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招募广告在华夏展开时，黄书记自己都坐不住了，动静太大啦！
从秘书手里接过的报纸都一摞摞的，他饶有兴趣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问李秘书，“能打听到消息吗？”
李秘书点头说，“听说恒泰大厦周边交通已经管制了，人太多了。”
“和小王通电话啦？”
李秘书点点头，“他说因为这个形式在国内很少有这么大规模的，吸引了大量年轻人，他也有些始料未及，而且京城意外的志愿者也不少，未来几天，这种情况还可能继续，太仓促了。”
黄书记听了，低语说，“仓促？是有些仓促了。”
何止是仓促，靳玉玲现在是焦头烂额。
始料未及的火爆，却大大超出了她的接待能力。
人太多啦！
靳玉玲前期准备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够看的，登记、面试、存档一系列流程下来，根本无法缓解外面的长队。
靳玉玲给王老实打电话，“你赶紧来，一个小时不到，就给我收尸吧。”
王老实心里也揣测，这事儿太急了些，他也没想到，这个事儿激发了那么多人的热情，他都做好了遇冷的准备。
一旦招募不利，就和各大院校合作，从大学生中招募人手。
密集轰炸式的宣传，引爆了华夏人骨子里的那种热情。
西北的缺水。
黔贵的贫困。
山里的闭塞。
农村的落后。
王老实给全国的热心人描绘了一副真实的画面场景。
志愿者在行动，这个口号的鼓动性，援助方案的实在性，都超出了预料。
‘给华夏母亲建一座水窖。’
‘让没吃过猪肉的孩子吃一餐肉。’
‘我们带去外面世界的精彩。
‘科技无所不在。’
四大主题活动，各个都让人感动，潸然泪下的有，震撼国内还有这种存在的也有。
王老实这厮，把这事儿给玩儿绝了。
靳玉玲的抱怨不是没道理。
王老实事儿办的太急了，说白了，他的心思还是趁热打铁。
低估了这么大事儿需要的准备周期。
当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心人士云集京城的时候，王老实根本就没有做好接待能力的准备。
靳玉玲撑不住了。
王老实不能撑不住，好事儿变坏事儿，这个后果他无法承受。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王老实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在纸上划拉了半天，王老实开始发布命令。
头一个，就是大总管邱宏伟，带领人负责接待那些外阜来的志愿报名者，恒泰周边的宾馆、招待所全包下。
附近的餐馆什么的都拿下，尽量解决吃与住的问题。
第二电话，给刘彬。
请刘彬帮忙，让市局给恒泰区域负责的交警和派出所安排警力，维持秩序，保证安全。
人多容易出乱子，京城人多复杂，保不齐就有来看热闹惹事儿的。
第三个电话，给白老板和曹老板，让他们给那些有道行的人打招呼，这是王落实的事儿，别在这时候去找不在自。
第四，王老实给滨城的李秘书打电话，请求李秘书给自己提供场所，比如官港那座团的培训基地，给所有的志愿者进行培训，其实就是缓兵之计。
忙活一通后，王老实依然心里不踏实，直接奔恒泰去。
听说的和亲眼看见的不是一回事儿。
就在恒泰大厦的外面儿，王老实算是真切感受到靳玉玲为什么惊慌失措。
搁谁也得害怕，甚至不用刘彬，现场的警力早就展开了。
王老实不后悔，只能无奈。
他没有时间，真的来不及，做好一切准备，需要的时间太漫长。
好在，王老实没有幼稚到立即启动援助计划，要是真的喊出去了，那才是一场灾难。
王老实知道自己省略的那个环节开始报复自己了。
在最初的时候，王老实曾经计划在全国设立六个招募分点，可头脑一热，就选择性的略过了。
幸好，还来得及，之前，王老实就没考虑过培训的问题。
临时加进来培训，算是给自己一个缓冲时间。
邱宏伟打来电话说，“老板，有很多媒体记者在，怎么办？”
王老实知道，这些记者们不敢胡说，毕竟靳玉玲办事儿，再不靠谱儿，没有上面的意思，他们也不敢乱说，可不打点好，指望人家说方向性的话，也有困难。
“联系他们，该给的给，我就一个要求，明天的报道中，重点就是华夏人民对这件事儿的热情，其他的声音，我不想听到。”
邱宏伟说，“还有外国的记者。”
老外也参合进来啦？
王老实一阵的腻歪，这帮孙子，就没一个好球儿，基本上属于吃人饭，不说人话的主儿。
国内的媒体好打发，洋鬼子不好糊弄，王老实说，“老邱，联系他们，明天玉玲姐和我召开新闻发布会，邀请他们参加！”
老邱真为难，国内的媒体确实不难，洋鬼子不好对付，他是硬着头皮答应的，至于能不能办成，邱宏伟少有的心虚了。
靳玉玲的办公室里。
本来就没把自己当女人的靳玉玲忍不住爆发了，“现在怎么办？都乱套啦！”
王老实也着急，不过，他脸上没有啥变化，“玉玲姐，这就是我一直说的，按照计划进度倒推，人啊，得逼到份上，要不永远没有紧迫性！”
靳玉玲真想抽王老实，你丫啥时候说过？
更新晚了，实在对不住大伙儿，工作上事儿多，火匠到现在都没吃晚饭，业余写手，请大家谅解！
第345章 三百四十五，你不吃人肉
恒泰大厦的混乱其实在最开始就注定了。
当初说筛选志愿者的时候，王老实给了个条件，他也没过脑子，纯属于装牛掰，‘坚忍不拔的意志、克服困难的勇气、开拓创新的精神以及博爱广大的胸怀’。
听上去很好，具体操作的时候，却没办法实施，造成的后果就是报名的人基本上都合格了。
说准备仓促都是好听的了，不好听的就是胡闹！
王老实发了狠，靳玉玲也豁出去了，加上组织上极有经验的邱宏伟，事态迅速得到控制。
主要还是后续的动作没来得及展开，要真是靳玉玲动作再快点，那才是一场灾难。
来看热闹的媒体都拿到了封口的东西，加上这事儿的主旋律不能动，自然，志愿者的热情成为了报道的主要内容。
王老实和靳玉玲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畅谈了志愿者在行动的宗旨，对未来的规划，又号召了几句高大上的，就算有小瑕疵，谁又能挑出什么来？尤其是靳玉玲宣布已经筹集了过亿元的善款，就更没得说啦！
也有人不怎么配合，问王老实是什么身份参加新闻发布会？
靳玉玲说，他是最大的捐赠者，也是发起者。
王老实知道问这个的人没按好心，接了一句，还是理事。
第二个问题，这么庞大的资金监管谁负责？
靳玉玲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白了，她也是凭着一股子热情来做事儿，专业性的东西压根就不懂。
王老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本身在华夏就是个笑话。
捐款的监管？好像有，但实际上就没有，有多少捐款，钱是怎么用的，无论谁家都是一笔糊涂账，查哪儿都是一坨屎，现在要求一个民间机构的资金监管如何有效，不觉得扯蛋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不能这么说。
王老实也算脑瓜快，伸出四个手指来，说，“我们会首先按照法律上的规定来组织实施。”
此话听着硬气，按法律办事儿，糊弄一般老百姓行，但凡专业点的都知道，目前关于这种事儿的法律有是有，都是漏子，跟没有差不多了。
“第二，我们将努力实现善款募集和使用情况的信息公开。”
这也就听上去算句人话，信息公开的程度就看良心了，靳玉玲勤快就有，懒就没有，说白了，什么时候公开，公开到什么程度，看姑奶奶心情。
“第三，我们会不断完善内部治理结构，有效避免在资金运作过程中由于权责脱节、决策失误、执行不力、监督缺位等原因造成的捐赠资金流失或资金落实不到位等问题的出现。”
漂亮，还是虚的。
王老实伸出第四个手指，“四，建立完善的事后追踪问效机制。在慈善组织内部设立专门的追踪问效机构，加强对慈善捐赠资金发放后使用、落实情况的追踪监察。”
洋鬼子们听了个个伸出双手来用力鼓掌，人家设想的很全面，只有国内的记者们都在心里鄙视王老实，丫的，就忽悠吧，跟啥都没有一样！
靳玉玲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满脸担忧的说，“落实，我现在心里越来越虚，这能成吗？别回头儿出了乱子。”
王老实知道靳玉玲现在压力很大，搁谁都害怕，事儿摊开了，就会发现原来的想象多美丽，现实多残酷。
“怕什么？”
靳玉玲说，“我怕自己做不好，很多都不懂。”
王老实说，“谁都不是天才，不懂的就学，做不好努力去做，没什么好怕的。”
看靳玉玲还是没好转，王老实说，“玉玲姐，别看咱扑腾的动静大，实际上，没多严重，说句吹牛掰的话，这点钱，哥几个手头上漏漏就都有了，咱玩儿得起，做错了，也能改好了，有啥可怕的。”
靳玉玲说，“别人说得会很难听————”
王老实脸上有些狰狞，“难听的话就不让他有机会说出来，没人说，不就没有了吗？”
靳玉玲翻了翻白眼，“你这跟流氓混混有啥区别？”
王老实也站到靳玉玲身边，看着外面的大千世界，颇有道行的说，“这个世界上，想要成功，就得活泛点，跟自己较劲的，都没好。”
靳玉玲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王老实都被她笑的发毛，忍不住整个人向后退。
靳玉玲白了他一眼儿，“干嘛，怕我吃了你啊！”
王老实说，“你不吃人肉。”
“滚蛋！”
巴不得走呢，王老实抬腿就走。
“滚回来！”靳玉玲的喊声立马跟过来。
“人都弄到滨城去，培训什么？”
王老实一屁股坐沙发上，撇撇嘴，“怎么也得给杯水喝吧？”
靳玉玲牙根痒痒，可一看王老实一股子无赖的模样，又没了脾气，给他倒了一杯白水，用力放到茶几上，半杯水就没了。
王老实小声说，“浪费——”
“你说什么？”
王老实赶紧收住逗的心思，真不是逗的时候，再说，就是想逗，这姑奶奶也是合适的对象，“咱还是说说培训的事儿吧。”
靳玉玲也不闹了，坐王老实对面儿，还拿了个本子准备记录。
王老实心说几句话的事儿，至于吗，跟谁学的啊。
“动静不小了，接下来就得踏踏实实干点事儿了————”
话没说完，靳玉玲就恼了，“合着一开始就为了闹出动静来？”
王老实摊开手说，“虽说不该那么想，但事实是。”
靳玉玲张了张嘴，也不禁泄了气，“你接着说吧。”
王老实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按部就班的推进就行了，目前，组织结构，规章制度都不完善，但热情高涨，问题不大。
培训给了缓冲的时机，足够这头儿紧赶慢赶的组织第一次行动了。
说归说，闹归闹，眼下缺失的东西太多。
头一个就是人的问题，不是人手不足，而是没有专业的人，这得招聘去，王老实的意思就是按照企业的模式来运作。
没有人，培训都没得讲，这回儿可以找大学的老师当壮丁使唤，下回呢？
千头万绪，还是要有人干活儿。
靳玉玲没放过王老实，这里面儿的条条框框太多，她真有点顾不过来，拉着王老实死不撒手。
最后解决问题的是司家瑞。
他也是看着王老实可怜，喊了几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学生过来，最终留下了两个。
有了这两个当助手，靳玉玲那头儿算是松了一口气儿。
王老实也得以脱身出来。
志愿者在行动，可以当口号，却不是好名字，王老实和靳玉玲的一致意见就是起个好名字。
王老实还在挖空心思的时候，靳玉玲把林之清那个老杂毛给喊来了。
对这个老流氓，王老实也就表面上还存留了点尊敬，其实心里是不大喜欢的。
林之清还是那股子装~逼的劲头儿，不过胡子好像又长了些。
高人范儿十足，取得名字在王老实看来，也就一般，‘爱无疆’，忒俗了。
就是王老实自己实在想不出好名字来，爱无疆这个名字俗归俗，叫起来也算上口，意义也行，他才没反对。
林子清来了，光起个名，对不住他的名声，装模做样的跟靳玉玲说，得防备，小心有人盯着。
王老实当时就想笑，尼玛，这个老无赖，真敢瞎掰扯。
也不打听下，这个玩意儿都是什么人弄出来的，哪儿来的不要命了，敢冲着爱无疆（就这么叫了吧）下手？
钱不少，有本事拿走吗？
反正王老实觉得没人敢，靳玉玲这姑奶奶还有一招断子绝孙脚呢。
王老实和靳玉玲都没把林之清的话当回事儿，笑笑就完了。
——————
林子琪学车的事儿算是完成了，本子其实早就拿到了，刘彬给办的。
不过，王老实却格外认真，车一动就没小事儿，撞了别人，或者伤了自己，都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就要求林子琪认真学，好好练，参加考试。
林子琪相信王老实是为自己好，学的很认真，她时间也充裕，刘彬办事儿地道，给林子琪开了小灶，教练就教她一个人。
王老实坐了一回儿林子琪开的车。
很稳。
很慢。
很小心。
很紧张。
新手司机的一切都体现出来了。
王老实觉得很好，跟林子琪商量买什么车。
林子琪说，“我攒了点钱，就用这个买。”
王老实问她，“有多少钱了？”
林子琪掰着手指头说，“九万多了。”
真不容易，王老实都没想到她能攒了那么多钱，问，“你妈没少给你钱吧？”
就林子琪那点工资，统共也没上多少日子班儿，哪来的钱，可不就她妈给呗。
林子琪点头，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
王老实说，“买车的事儿还是交给我吧，钱你留着。”
林子琪想说话，王老实拦着她，“咱俩个还用说别的吗？”
“买车得买安全可靠的，你那点钱，有点紧巴。”
什么叫紧巴，压根儿就不够，要是换成美刀，到美帝去买，能买辆相当不错的，可在华夏，只能呵呵了。
论起汽车知识来，林子琪真说不上话儿，只能听王老实的。
说安全，他的认知里沃尔沃是最符合需要的，40有二~奶车这个名号，自然不予考虑，80有点大，和林子琪不大协调，综合比较，王老实相中了60。
第346章 三百四十六，试探吗？
沃尔沃在华夏也算不赖档次的品牌了，里面儿卖车的都算有见识的。
可特么的就没见过这么买车的。
王老实跟林子琪进了展厅，直奔目标，等服务员过来，林子琪指着车说，“我买这个。”
卖车的愣了下，然后堆满了职业微笑说，“我给您介绍下这辆车的配置————”
男的，也就是王老实那厮，挥手说，“赶紧办手续吧。”
售车的少爷当时就不大会动了，啥就办手续啊，好几十万呢，不是小白菜。
可怎么都觉得人家这就是买小白菜，撑死了是大白菜。
拿眼仔细打量两位，以他的经验，什么都没看出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提示说去开票。
林子琪才想起来还没问价儿呢，问，“多少钱？有优惠没有？”
那位少爷这才心里大定，心说你们总算是问到实质了，“您是全款，还是分期？”
“全款有优惠？”谁也不会因为少花钱而感到别扭，那得傻到多清新脱俗。
销售员依然带着职业微笑说，“没有。”
王老实心里那个气啊，没有你说这个干屁，挥挥手，“赶紧吧。”
“对啦，等等，你们还能办分期？”王老实又多问了一句。
“对不起，我们正准备开展这项业务，目前还不行————”
王老实脸都快蓝了，要不是冲着车来，王老实真想转身就走。
“王总，没想到在这儿见到您。”王老实身后有人说话，王老实一回头儿，哟，认识，程志翔。
“真巧啊！也来看车？”
王老实拉了林子琪一把，这会儿，林妞儿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车，要不是王老实拉一把，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打招呼。
不远处有休息的地方，程志翔指了指，邀请说，“坐一会儿？”
王老实把银行卡递给林子琪，低声说，“你办手续吧，我去说几句话。”
林子琪没接卡，说，“我这儿有，你给的还没动呢。”
王老实笑笑，收起钱包，拍了拍林子琪的手，转身跟程志翔过去了。
程志翔说，“你喜欢沃尔沃这个品牌？”
王老实说，“谈不上喜欢，它也不算什么品牌。”
程志翔笑了，“那还买，我都没见过这么痛快买车的。”
王老实说，“我就买个安全性，至于品牌，没考虑。”
程志翔讶然，问，“沃尔沃还不算品牌？”
王老实说，“不能算，现在它算福特的，将来算谁的，不好说。”
“你不看好它的未来？”
王老实上次就感觉到这个程志翔属于高精尖那种人才，他不敢深谈什么经济理论，怕说多了，露怯，今儿这个话题好，就谈车，王老实信手拈来就够程志翔琢磨半年的。
王老实说的头一句话就让程志翔脑袋里短路，“从政治上说，沃尔沃就没有生存空间。”
好半天，程志翔才问，“怎么说？”
王老实掰着手指头说，“东西方的阵营里，你说沃尔沃算哪儿头的。”
程志翔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可我理解起来有困难。”
王老实没看不起人家，能这么说，是真有本事的，说，“你看咱国内的合资车，三大流派，觉得汽车工业会腾飞吗？”
这下程志翔回魂了，他摇头说，“不会，但也不至于太悲观。”
王老实紧跟了一句，“拿市场换技术，就怕到头来，市场没了，品牌也没了，什么都没落下，等醒过味儿来，才知道，还是得靠自己。”
程志翔说，“上边儿会看不到吗？”
“看得比我们清楚。”
程志翔问，“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王老实指着自己说，“我不知道，那事儿就不该我考虑。”
程志翔舒了一口气说，“现在还是西方主导的经济模式，要想重新制定游戏规则，那得等我们强大起来。”
这话儿一说，王老实就想问姓程的，兄弟是从哪年过来的，后来美帝那帮孙子被收拾的怎么样，小鬼子服了没有，他是真想知道。
谈话没能继续下去，也不能再谈什么了，没那交情就别说可信话。
林子琪来的很巧，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王老实站起身，迎上去问，“怎么啦？有人欺负你？”
林子琪摇头，说，“办手续、上牌都得自己办，没三天办不完，真麻烦。”
王老实说，“不是一站式服务？”
林子琪说，“还一站式呢，跟咱求着他们买车一样。”
王老实扭头跟程志翔说，“看到了吧，终端建设没有跟上产品的水准，它凭什么说品牌，指着什么要发展？”
程志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跟自己有关系吗？
王老实和林子琪都不可能自己跑这些个手续，一个电话打给老江，不一会儿，老江就进来了，接过了那一大堆东西。
程志翔也没心思看车了，不过他提醒了一句，“其实花点钱，就有人都给你办妥了。”
王老实明白程志翔说的那是那些车贩子，其实就是一些个关系户，别人麻烦的手续，他们又快又好的办了，挣点小钱儿。
估摸着，王老实这货买的太快，车贩子都没来得及自我推荐。
王老实是一分钟都不想待这儿了，拉着林子琪跟程志翔告别了。
坐在车上，林子琪虽然还有些遗憾，不过情绪也调整好了，问王老实，“我看你跟他聊的很投机啊。”
王老实说，“投机算不上，试探差不多。”
林子琪纳闷儿，“试探？你们至于吗？才第二次见面儿。”
这个‘试探’一说是王老实自己推断出来的，他心里都佩服自己天纵奇才了，甚至还想怎么奖赏自己了。
老江办事儿比林子琪就利索多了。
晚饭之前，林子琪的座驾停在门口了，顺带着，老江连一些个基础性的装饰都给办妥了。
林子琪脸上的欢喜就别提了。
王老实递给老江一根烟儿，低声说，“花自己钱啦？”
老江嘿嘿笑了，说，“本来谈好的是三百，结果到了车管所，所长是我带过的兵。”
有这个关系，一毛钱都不用花，干贩子这一行的人，比谁都会来事儿。
王老实说，“回头儿，给那个兄弟弄几条烟过去，别让人挑理。”
老江憨厚的点点头。
第347章 三百四十七，就等一个小时
车买了，得用才行。
第二天早上，王老实坐上了林子琪的车，老江开车跟在后面儿。
这算林子琪第一辆车，从昨天晚上，这妞儿就恨不得睡车上，要不是实在太冷，王老实真没意见，震一震还是很有感觉的。
天还没亮透，林子琪就起来了，不时拿自己的头发往王老实鼻子里骚扰。
反正就是你别想睡，耽误我去上班，重点是开新车去。
王老实能理解她，这种对新玩意儿的热忱怎么也得持续一段日子，等车刮的不像样子时，她才算过关。
从起步开始，林子琪就异常的紧张，不过没忘啦哪儿是油门和刹车。
大概出来的早，这年头路上也没堵到那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王老实和林子琪都系上了安全带，车速也不快，好几辆车都不满的按喇叭，然后危险的超车，等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在开车，只能泄气的扬长而去，京城要混得爷们些。
王老实开玩笑说，“要是我开车，人家肯定得竖起双中————”
话没说完，王老实就瞅见不对了，斜对面儿一辆车极为不规则的冲了过来。
林子琪就没看见，眼睛还盯着前面儿呢。
王老实根本来不及说话，探身伸手，用力拽了一把方向盘，也得亏车速不快，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王老实这么办都算自杀，下意识的举动，让本来可以没事儿的他们遭了罪。
从逻辑学的角度来说，王老实判断失误，采取了不正确的应对措施，导致了后面儿车祸的发生。
车子打横了，林子琪又踩了刹车，好吧，正好挡在那辆失控车的前行道路上，说句不亏心的话，王老实真没有舍己救人的意思。
可林子琪的沃尔沃60，还偏偏算做了好事儿。
就在他们车子侧面，一对母女都吓傻了，站那儿根本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奔寺小跑直接撞到沃尔沃身上。
坐在车里的两个人各不相同。
林子琪躲开了正面儿，王老实那头撞了个正着。
沃尔沃不同凡响就在这儿了，抗糟，按说车最脆弱的就是侧面，也加上小跑的地盘实在低，并没有给沃尔沃造成多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林子琪双手还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
王老实脑子里也一片空白，醒过味来，他扭头看林子琪，应该没事儿，气囊没出来，系着安全带呢。
车就是再安全，被撞了肯定是一片狼藉，王老实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胳膊上一阵阵撕裂的疼。
碎玻璃造的孽。
对面的车似乎好一些，车头撞车声，怎么也是占便宜。
下来一个女人，王老实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受了伤，没敢动，他也动不了，车门坏没坏不说，一辆车顶着呢。
穿着打扮上，应该是个条件不错的，带着帽子，还有墨镜，就怕人家看出是谁的样子。
她露出来的脸不多，仔细看也吓得不轻。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也有好心人掏出电话报警了。
那个女人来到王老实他们跟前，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在确定人有事儿没有。
隔着她的小跑车，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费力的塞到王老实这边儿。
就说了三句话。
“人没事儿就好。”
“多少钱我赔。”
“我还有急事儿，回头你们打这个电话，他会来处理。”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她迅速穿过人群，在不少人惊愕的眼神里，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滚滚车流里。
王老实终于彻底清醒了，那女人已经走了，三句话，王老实都听见了。
他突然想起来开车的林子琪呢，半天没动静呢，费力的揭开安全带，喊，“子琪，你怎么样？子琪、子琪、子琪————”
王老实伸手去拉林子琪的手，小丫头的手依然在用力的攥住方向盘，浑身在使劲儿，怎么喊都不回应，眼睛瞪得老圆，死死的盯着前方，王老实有种不妙的预感。
尼玛，电话呢？
王老实开始找自己的电话。
这种级别的车祸，林子琪身体受伤的概率不高，可是状态不对。
脑子不清楚，王老实根本不知道该打给谁，幸亏老江终于挤了进来。
“老板————”
王老实正着急呢，“快看子琪！”
老江过去瞅了瞅林子琪，他也不敢确定林子琪会不会有内伤，同样没敢动，不过，他伸手掐了林子琪的人中。
“啊————”
林子琪终于喊了出来，这是吓得。
老江大着胆子跟王老实说，“我觉得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去医院检查下。”
王老实觉得自己没事儿，不顾老江和路人的劝阻，从窗户爬了出来，站在小跑的机盖上，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他想起了那张名片。
想起来那个女人，那三句话，真是恨的压根痒痒。
这会儿路已经完全被堵住了。
围观看热闹，是华夏优良传统，两辆车都不差，肯定都不是一般人。
站在车上的王老实，一看那架势，就肯定差不了。
很多人都看到那个女人扬长而去。
这事儿有的闹腾来，热闹就在眼前来，谁也舍不得离开。
救护车先到。
附近就有医院。
王老实让老江留下处理，自己跟着林子琪上了救护车，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有右臂也是。
王老实给靳玉玲打了电话，告诉她出车祸的事儿，让她到医院来。
再告诉刘彬，开始还小声说，最后一句声调高了不少，“我不管她是谁，给我揪出来！”
医生和护士瞅了瞅，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们想提醒王老实安静来着。
林子琪一直紧紧的攥着王老实的手，闭着眼不说话。
王老实知道这是真吓坏了。
处理完现场的老江带着警察到来医院。
林子琪已经没事儿来，不过受惊过度，医生给她注射来安定，靳玉玲陪着，已经睡着了。
王老实的外伤也处理完，正坐在急诊大厅里，手里拿着那张名片运气。
这时候陆续有人到来。
不管是靳玉玲还是刘彬，都通知了不少人。
大家都吓了一跳，林子琪买车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头一天就被撞，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说人都在医院，这伤就轻不了。
警察做笔录很快，事儿很简单，王老实说了下情况，和现场调取的差不多。
也拿到了王老实手里的那张名片，打了电话，对方也说已经到了车祸现场，马上来医院。
王老实这头儿也清净了不少，主要是看王老实等人没事儿。
林子琪她爹妈以及小叔、林大姑都到了。
人家闺女出了这么大事儿，不通知是不可能的，还是靳玉玲提醒的王老实，要是不说，王老实都快忘了林子琪还有家里人。
反正除了邵丽还关心下王老实，其他人都没好脸色看王老实。
一窝蜂的来了，听说林子琪没事儿，这才好了些。
林国栋走到王老实身前，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王老实抬头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邵丽，大妈没表示，起身跟着林国栋到门口。
林国栋没给王老实说话的机会，他就自己说来着，“你能坐在车上，说明你很在乎她，作为男人，我赞成你这点。”
“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很在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幸福。”
“现在你们生活在一起，或许你没觉得不妥，但从林家的角度来看，不合适。”
“————”
说完，林国栋难得拍了拍王老实的肩膀，走了，留下王老实一个人跟那儿琢磨。
话不难理解。
第一，他林国栋认可了王老实。
第二，林子琪得回家住，林家要脸面了。
第三，该按照正常的关系走动走动了，比如双方家长见个面儿啥的。
按说这是好事儿，可王老实怎么总觉得不大是味儿呢。
其实就是转变的有些快了。
以前林家是看不上王老实的，就算他们林家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也看不上王老实。
林子琪之所以能跑到王老实这儿住着，一个是她自己性格倔强，另一个就是有邵丽的支持，林家还真没辙。
最近林大姑转变了。
转变的原因太简单了。
王老实折腾爱无疆的事儿，暴露出了庞大的财力。
林大姑这才知道，合着自己侄女不声不响的找了这么一个有能耐的，难怪自己张罗了半天，侄女看都不看一眼。
在林家，林大姑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她还算有点羞耻心，理由没说人家王老实如何，而是说子琪也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家里不能光拦着，人要不坏，就得支持。
邵丽听了都觉得不大顺耳，这太阳是打哪儿边出来的。
王老实回到里面，平事儿的人来了。
是个中年人，态度很卑微。
赔钱他认，至于其他的还请见谅。
王老实心里不痛快了，要不是林子琪没事儿了，自己能忍到这程度？
他依稀记得那女人说有急事儿走的，本来当时走就不对，严格来说，是逃逸。
事儿都这样了，还不露面，那就不是人揍的。
王老实看着那个人说，“这里面没你什么事儿，你就传话回去，我就等一个小时，她要是不来，就不用来了。”
两个警察就在旁边儿站着呢，年轻的那个听着不对味儿，这是威胁啊，想要说话，岁数大的拉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傻啊，没看明白吗？咱掺乎什么！’
第348章 三百四十八，她有资格跟我道歉吗
“那娘们儿叫啥？”
“黎薇。”
“她算干啥的，能请那人来打招呼？”
“她现在算华夏人了，以前算哪儿的不好说，好像以前一直在云滇那边混儿，来京城还不到半年。”
王老实猛抽了几口烟，掐灭，这事儿整的，他真为难了。
往前倒。
医院里。
一个小时的时间，黎薇没来。
就打来电话让王老实接。
王老实没接，直接告诉那个人，“时间到，晚了。”
王老实跟还在医院的警察说，“她算肇事逃逸吧？”
两个警察点头说算是了，但情节不算恶劣，人家毕竟留下了联系方式，也认赔，一般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就不会上纲上线了。
当着不少人的面儿，王老实给李铁军打电话，“调人进京城，我要办件事儿。”
两个警察脸都黑了，这尼玛什么人啊，当着面儿打这样的电话。
来平事儿的中年人，脸绿了。
显然，黎薇这个姑奶奶惹得人不是善茬，他倒是想拿钱了事儿，可人家提都没提钱一个字儿。
中年人凑过来，低声说，“朋友，咱商量商量，都在京城混，就当给个面子，多少钱你开口。”
王老实扫了他一眼，说，“在我眼里，不管是你睡她，还是别人睡她，或者睡她妈的人是谁，总得讲点人味儿吧，钱是什么味儿，你分得清？别混一块儿，既然你说钱，也行，你开个数，就按照早上的那个意思，我撞一回，两清。”
中年人一听，就知道没商量了，到一边儿打电话去了。
又过了好半天，刘彬满脸不高兴的来了。
拉着王老实到一边儿低声说了些话。
王老实郁闷的问刘彬，“你叔是真这么想的，还是说说就算完。”
刘彬说，“应该是真的。”
王老实说，“行，既然你叔说了，这事儿就当没有。”
刘彬也觉得对不住王老实，说，“那边儿说了，车赔新的，医药费，啥损失费什么的，都赔，三哥虽说不地道，我心里也不痛快，你要是难受，就抽我！”
王老实笑着摆摆手说，“咱俩不说这个，都到这份上了，一分钱我不要她的。”
“三哥————”
王老实没让刘彬再说话。
招手叫过老江来。
“你再跑一趟，给子琪买辆新车来。”
老江问，“那辆呢？修完搁哪儿？”
王老实说，“不修了，回头我找个地儿放着，毕竟是子琪第一辆车。”
那个来平事儿的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黎小姐让我说声抱歉，一会儿车就送来————”
王老实一挥手，冷着脸说，“别跟我提她，她有资格跟我道歉吗？车也不用送，我没工夫砸着玩儿。”
说完，转身进病房了。
刘彬听明白了，平事儿的也听明白了，刘彬他叔的面子给了，至于其他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还有一个，王老实没说，但表现出来了，这事儿不算完。
车不修，找个地方搁着，那就是这货不但要心里记着，还得时刻让惨不忍睹的车提醒着。
一个星期后。
王老实大体也知道这个黎薇到底何方神圣了。
虽然她的事迹流传不是太广泛，可在王老实的工作中，也接触到不少，他想起来了。
这娘们儿也算奇葩，模样一般，顶多身材不那么臃肿，却善于把握男人的心思，说她是交际花都算给脸上涂粉，公~共~情~人名至实归。
李铁军带着人跟了她一个星期的，这娘们儿就进了三个人的屋子。
王老实没让李铁军采取更多的措施，就说了句，有图有真相，留下可靠的人，继续跟着，眼下还不是动她的时候。
答应了刘彬他叔，也就等于做出了选择，这才没几天，黎薇就出事儿，王老实觉得损害太大，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时间有的是。
林子琪没受伤，就是吓坏了。
新车到了，她也不敢开。
王老实每天开车新车，带着林子琪出去转转，散心是次要的，主要就是治愈她心底的那丝恐惧，这事儿还真不是小事儿，弄不好就是一辈子。
那辆被撞的车，王老实存到了一个距离自己家不远处的停车场里。
停车场的管理人员也纳闷，这车是咋回事儿，可人家给了钱，那就放着吧。
自打王老实重活以来，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被欺负了，也知道对手是谁，更知道对方弱点在哪儿，却束手无策。
王老实和上辈子不同，他现在特别在乎的人和事儿都有。
林子琪算一个。
其实他不是个多不讲理的人，车祸现场，黎薇留下不走，或者她到医院来道个歉，王老实肯定不会有什么心结，也不会再想着报复什么的。
本来不大的事儿，随着每一天的过去，积聚起来的日甚一日，如果哪天不听到报告，他都不舒服，强迫症的苗头都有了。
王老实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陪考吧。
林子琪已经恢复了上班，王老实问林子琪去不去沪海玩儿几天。
林子琪问，“玩儿？你有事儿吧？”
王老实说，“是，还记得唐唯吗？”
“记得。”
“她考研，我得去看看，要不唐叔该说我不懂事儿了。”
林子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去吧，我这才刚上班儿，再请假不好。”
王老实想了想说，“也行，这几天让老江接送你上班。”
林子琪说，“不用，我自己可以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老实决定不去沪海了。
原因是晚上林子琪又做恶梦了。
林子琪显然还没有彻底摆脱那场事故的影响。
就算王老实再混蛋，也知道林子琪这会儿离不开人。
一月二十六日，是考研的日子。
二十四日的时候，林子琪早上起来问王老实，“你不是要到沪海去吗？怎么还不走？”
“不去了。”
林子琪奇怪的问，“不是要陪考吗？”
王老实笑着说，“不是舍不得你嘛。”
“肉麻。”林子琪心里美，脸上也带出来了。
她问，“真不去啦？”
王老实点点头说，“可不就真的呗，有什么好逗的。”
本来这事儿就过去了，下午回到家，林子琪自己又忍不住了，说，“要不你还是去吧。”
王老实自己都不知道该夸林子琪善良，还是自己混蛋，这事儿太复杂，他还有点想不透，就说，“这几天不行，我有大事儿。”
林子琪一听，就一声‘噢’，工作上的事儿，她从不打听。
是大事儿吗？
其实严格说起来不算。
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黎薇在京城注册了一家地产公司，正在运作一个地块儿，拿地的手法王老实不用细问也知道个大概。
竞争的对手有，还不少。
真抡起实力来，黎薇根本就没有可能成功。
但王老实判断，她肯定能成。
根据各种消息的分析，王老实可以肯定，黎薇赚钱的门道是最粗放那种。
拿到地，然后直接转手卖掉，自己是不会开发的，当然，她也没能力开发，这样赚钱来的快，也安全，不声不响的就成了。
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浩宇在京城混了不是一天两天了，王老板放出话来，真没人敢接盘。
他办事儿还不光是一头堵。
为了以防万一，王老实决定再当一回儿钉子户。
就算将来黎薇真傻疯了打算自己开发，王老实也要恶心死对方，撸一层皮下来。
至于将来，浩宇有的是手段玩儿。
——————
来京城大半年了，黎薇这才算拿自己换来了一个机会。
和王老实车祸的问题，她早就忘啦。
哪怕枕边儿的提醒她小心，她也没在意。
她认为自己已经做的不差了，都答应赔钱了，还想怎么样。
压根就没想到对方这么小心眼，一直盯着她不放。
第349章 三百四十九，五千字以上
有人知道王老实要收拾金薇地产的事儿吗？
很多人都知道了。
黎薇知道吗？
可能以后她会知道，但现在她毫不知情。
原因也简单，她才进京城多久，满打满算不到一年。
除了她必须认识的几个人，她又跟几个人熟，又有几个人愿意透消息给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女人？
其中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卖力的展示成熟女性的温婉魅力，俘获身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尤其是一个年近四旬的女人，要想成功，就得付出别女孩儿们更多的艰辛和心思。
她是真没多少时间去了解京城商圈。
注册这个公司，也是她偷偷摸摸办的，最近才拿出来给身后人看。
或许是她的努力得到了认可，甭管那人多不开眼，黎薇成功了。
白寺这块地，有多抢手，她不是不知道，道理得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说，之所以抢手，是因为它拥有极高的升值潜力，开发价值高，会赚钱，要不然，谁吃饱了撑的，拼死拼活的去抢？
王老实自己没明说，也没有在什么大庭广众之下透露一丝。
就是跟几个非常熟悉的人，比如牛老板啊，曹老板啊，这类不大正经，让王老实或者浩宇收拾过的人稍微暗示了一下。
王老实最近出了什么事儿，哪个不知道。
别看听着话不赖，这帮家伙们都精明着呢，知道王老板又要坑人了。
曹仓舒最近学聪明了，经过那么多事儿，他总算摸清了王老实童鞋的脾气秉性。
也揣摩对了王老实的意思。
关于地块儿的竞争，该怎么争就怎么争，一些个展示实力的手腕儿就不用了。
王老实说了一句话，‘怎么展示也拿不到，不如留着以后发力。’
这就是告诉大伙儿，胜利者必须是金薇地产。
第二句话更好理解，‘人家新来京城，咱爷们儿不能欺负人，谁去抢盘子，就是跟京城的老少爷们儿过不去。’
不许半路接盘，接盘儿的人，就是老少爷们的敌人，就是浩宇的敌人。
为了一个不识相的女人，去得罪一个圈里的大鳄，真犯不上，没见来自沪海的放大老板，到现在还关着了吗？不审不问，就关着。
但从字面儿意思上，别说王老实不会承认，就是承认了，怎么听都是好话，不深了想，挑不出理儿来。
京城的地产圈真不大，该知道的都明白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黎薇满心思都是怎么哄好那个人，她就没想到到嘴的鸭子还有人给拔出脖子给灌药。
可这满京城，只要有点身份和能量的，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年底了。
王老实也开始了更加痛苦的春节大戏。
各路神和庙，必须得拜到了，这个不愁，需要王老实出面儿的人不多，就几个。
问题出在吴楠悦那丫头上，她已经全面结果了浩宇的管理工作。
财务上，虽然还是王老实的一支笔最后确定，可她也开始涉及这方面的管理了。
当邱宏伟那笔开支到了她跟前儿的时候，顿时就翻了。
没签字，直接推给邱宏伟，说，这钱在她这里肯定通不过。
邱宏伟低声解释说，这笔钱走帐外资金。
得，邱宏伟这货真是到年关忙得犯糊涂了，账外资金这事儿，王老实还没跟吴楠悦说呢，他就给露馅了。
说帐外资金有点高抬了，其实就是小金库，或者说，一些个不方便走账的费用，从这里走。
不是浩宇自己有，可这全华夏，没有这个帐外资金的单位，就没有，除非这个单位穷的都没人了。
严格来说是非法的，可国家机关每年都清理查扣一大批，你要求企业没有？
吴楠悦找上门来时，王老实正在那儿琢磨在年底发奖金的事儿。
门是直接推开的，力气不小，直接撞墙上了。
王老实抬了下头，说，“要是说不出点什么事来，冲你这个没规矩的样子，我直接骂人！”
吴楠悦咬着牙，把用款申请拍到王老实桌子上，恶狠狠的瞪着他说，“没问题，只要你解释清楚了这个，不用你骂，我自己个抽自己嘴巴，然后离开浩宇，再不踏进大门儿一步。”
丫这话够狠的！
王老实没动手，瞅了瞅那份单子，心里真想抽人了，不是抽自己，是抽邱宏伟，那种事儿的请款，用得着让吴楠悦知道吗。
心里活动多了点，脸上自然带出来点。
吴楠悦冷笑着说，“怎么，说不上来了吧！”
这姑娘还是跟王老实接触少，人要无耻到了一定程度，说什么不要脸的话，都义正言辞的像模像样，伸出手来，拿过单子，再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根本不搭理吴楠悦，冲着门外喊，“老邱，进来吧。”
没猜错，邱宏伟知道自己惹祸了，一直在门口猫着呢。
一听王老实叫他，赶紧敲了敲门，跟个受气小媳妇似地进了屋。
吴楠悦再傻也明白王老实什么意思了，气得那小胸脯（其实不小啦，咱是高标准要求，才这么说）起伏不定。
王老实把请款单递给邱宏伟，说，“抓紧办，没几天就过年了。”
邱宏伟接过单子，心虚的看了一眼吴楠悦，点头说，“好的，我会安排好，王总，那我去了。”
王老实嗯了一声，挥了挥手。
邱宏伟溜边儿走了。
吴楠悦走到王老实办公桌前，双手撑着身体，附身跟王老实说，“今儿你不说清楚了，咱没完！”
认真瞅了瞅吴楠悦，又在她的核心部位停留了几秒钟，愤怒中的吴傻妞儿，就没意识到，这要是夏天，她得吃多大亏。
人家这个态度，王老实认定自己忽视了一个任务，调教吴楠悦的事儿耽搁了，没教导好，还真是自己的责任，而且，看吴楠悦气成这样儿，也颇为赏心悦目。
“你们家有工作的人不少吧？”
吴楠悦气鼓鼓的说，“你问这个干吗？有意思吗？”
王老实说，“有意思。”
“哼！”吴楠悦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
王老实脸上笑容绽放，怎么看都有点猥琐的味道，“这么着吧，你呢，回去打电话也行，在这儿打也成，给你们家或者你的朋友，就打十个电话，问题都一样，问他们的单位或者公司，有没有这一项资金在，有一个说没有，你回来找我，我自己抽自己脸，当着全公司人的面儿。要都说有，你也回来，交一份检查，五千字以上。”
“啊？”吴楠悦听完，整个人都傻了，这时候愤怒因子没了，冷静重新占领了她聪明的大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现出来。
第350章 三百五十，过年前
吴楠悦咬着牙离开了王老实办公室。
她是属于那种嘴硬心里没底气的。
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儿去，灰溜溜的回来，怎么也是心有不甘。
王老实没惯着她，这事儿必须掰扯清楚了，要不就召开股东会，他走人。
吴楠悦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发现自己形势真的不妙。
难道自己真没理？
不对啊！
等时间一长，吴楠悦醒过味儿来了。
歪楼了啊！
自己去找王老实，可不是讨论别人家有没有这类现象，法律上明确规定了，这帐外资金就是不合法的，怎么就给说到这条道上了。
还有，他到底哪来儿的底气？
不行，我得找他去！
吴楠悦站起身来，步子还没迈出去，又犹豫了，那孙子的嘴实在太厉害，一会儿指不定说出什么来，我就不信了，找不出一个来。
终归还是胆虚了，吴楠悦一向都是有问题找她哥，让王老实那货阴了好几回，她也学乖了。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她自认为不错的朋友或者同学。
问题就像王老实说的，都一样，你们有没有小金库。
第一个回答是，‘呵呵——’
第二，“你问这个干吗？”
第三个，“楠悦啊，我这个级别够不上啊！”
第四，“吴楠悦，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第五，“————”
回答各不相同，就没一个承认的，可也没一个亮堂堂的说没有。
吴楠悦大抵也明白了，自己问的人里面，没有跟自己是铁瓷的，防备心很强。
说明什么？
他们的单位都有这个账外资金，让那个混蛋说中了。
没办法了，她只能给他哥打电话，不是问有没有？她没信心了，只是把今儿的事儿，跟她哥说了说。
他哥听了后，没敢笑，其实他忍的很辛苦。
建议就是，“写检查吧，深刻点，你的错误在于不尊重领导，别的都没必要提。”
吴楠悦不高兴了，说，“我怎么不尊重他了？”
吴楠悦哥哥说，“咱爸的书房，你敢这么进吗？”
吴楠悦嘴硬，“他又不是咱爸！”
“可他是你领导。”
实在没辙了，吴楠悦跟她哥撒娇，“我都多大了，还写检查，五千字儿啊！我得犯了多令人发指的错误啊！”
这才是难点，说起来，王老实真够缺德的，吴楠悦她哥也认为王老实损了些。
“要不，你先写点，给我传真过来，我给你改改？”
吴大哥，一个副处级的秘书长，写个检查不难，就算不会写，手底下人多了。
吴楠悦达到目的，痛快的说，“成交！”
——————
王老实实在没多少功夫跟小女孩儿瞎扯，忙着呢。
gs，丁震源和他的团队，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斩获不错，之前赔的捞了不少回来，全年算下来，虽然不赚钱，可结果比预料的好很多，王老实决定要重奖的。
他看中的不是gs能赚多少钱，而是他们资本运作的能力，队伍的锻炼，将来钱会有的是，可怎么运用那些钱，得贴心可靠的专业团队来，丁震源的这支队伍就是基础。
在跟丁震源通话的时候，王老实也说的明白，“奖励重，不是为别的，是因为让我看到了你们在努力、在进步！”
至于这钱丁震源等人是不是拿的心塞，王老实不管，再优秀，没赚到钱，也该有点料儿，不然以后怎么控制思想。
华夏时代那头儿更好办，项目少，人员少，王老实只管唐建兴，别的他就不参与了，老唐比他有经验。
王东云那里也是，王老实和这个王姐商量下，方案就过了，他不了解更详细的，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只要表面上看不出大问题来，就可以了。
头疼的是浩宇。
项目组多，成绩参差不齐，要想一碗水端平不容易，也不现实，可这个数额要是出现大的偏差，引起内部的不满，也是个麻烦事儿。
关键是这个奖金方案是吴楠悦领着人做的。
王老实看完之后，就觉得有问题，应该还很严重，总觉得计算上哪儿不对劲儿。
要是平时，把吴楠悦喊来，两人一对，他也能找出来，眼下两人正较劲，王老实不想这么就过去了。
想了想，他把财务的主管郁晓敏叫到办公室来。
财务的那一份，他扣在了抽屉里，把其他的给郁晓敏看，“看得出哪儿有问题吗？你们商量的时候，是不是漏了什么？”
郁晓敏愣了下，说，“这事儿我没参与啊。”
王老实傻了，尼玛，胡闹不是，这种事儿没有财务的参与，她到底哪儿来的本事，鼓捣出这么一个玩意儿来，“其他人呢，吴总没找他们了解情况。”
话问得有些诛心了。
郁晓敏脸都涨红了，说，“我不敢确定，但应该没有。”
王老实明白哪儿出错了，吴楠悦这个方案最大的特点就是整齐，数据漂亮的不像话，合着是自己编出来的，根本就没跟财务核对、商量。
这不扯吗？
闭门造车弄出来的东西，得惹多大乱子。
王老实说，“行，你先回去吧。”
郁晓敏才转身，王老实继续说，“我没找你问这个事儿，你什么都不知道。”
郁晓敏身体颤了颤，说，“是，王总，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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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后。
王老实没看到吴楠悦的回馈，也没有去追。
自己坐着车围着环线转开了圈，这是他习惯的，事儿多、难以决断的时候，坐在车里，琢磨事儿。
吴楠悦这丫头，王老实不能逼得太紧，得给她成长的余地和空间。
但是，事关重大，年终奖的问题不能出错儿，浩宇是现金奶牛，不容出错儿，王老实可以确定，吴楠悦的方案必然出漏子。
第二天，没办法拖下去的王老实只能妥协。
王老实喊来邱宏伟，这个老油条，让他根据经验，重新制定了方案，要是按照吴楠悦的执行，浩宇这个年关真的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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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楠悦拿着她哥给凑齐的五千字检查，走进了王老实办公室。
王老实说话的重点就没涉及什么检查的事儿。
五千字的检查，王老实看都没看，就放到一边儿。
新的年终奖励方案摆到吴楠悦的跟前儿。
要是但凡知道点事儿的，就顺水推舟过了，吴楠悦这丫头脑子一根筋儿。
一看这个方案吴楠悦就翻了。
好不容易才强忍着低头了，这厮又来闹，得寸进尺呢？
吴楠悦问王老实，“你这个根据是从哪儿得来的？”
王老实反问，“你做方案的时候，有数据支持吗？”
吴楠悦无言以对。
王老实可逮着理儿啦，把吴楠悦好好的按在办公室里，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节当老板的课。
吴楠悦几次想要反驳为、自己辩解，可一想到自己亲哥说的话，不得不忍了下来，就算王老实后来已经受不住了，说得贼不靠谱儿，她都忍了。
王老实也没说她哪儿不对，就是告诉她，你错了，吴楠悦真不敢犟嘴说自己没错儿。
王老实还跟她说了句，“这个方案，你拿回去，自己再认真看，过完年，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欺负人到头儿了，吴楠悦气呼呼的拿着王老实的方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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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心情不错。
过年了，她和王老实不同，王老实是满处去维护人情，她是代替某人在收礼。
搁在古代，有冰敬、碳敬，按照史书说，这是正常的，黎薇觉得收点过年的礼物就不算啥。
她的想法一点都没错儿，前提——她是正牌夫人。
收礼也就算了，人情世故，收了礼，就得回礼。
黎薇同志，觉得自己踩在高枝儿上，那些东西不应该她来考虑。
金薇地产不是没有靠谱儿的专业人士，或者说，懂事儿的人也有。
黎薇看到下面报上来的单据，正义的跟吴楠悦一样。
此类钱就不该花，不管别人，金薇用不着。
年根底下，哪个单位的人都把心思用在了年货儿上，谁给了，或许不知道，可谁没给，记得清清楚楚。
黎薇在看到浩宇送来的东西时，更是不屑，原来你还得这么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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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儿这个事儿，可达可小。
王老实是往大了折腾。
京城这头儿，是以文件的形式发下去，由公司的人办理。
滨城就不成了。
王老实提前去了林子琪家，好好的表现了一番，东西绝对让人挑不出哪儿不对来。
林家啥态度，王老实真的不在意了，都到这时候了，纠结一些细节就没意思了。
他得回滨城。
滨城的事儿，得他自己办。
就比如黄书记家。
黄书记典型的南方人，主政一方，过年的时候，想要回老家过年，那有点扯。
王老实专门派人去了一趟浙东，采买的东西都不值钱，但口味儿上，符合黄书记家的需要。
还是王老实自己扛着麻袋去敲的门。
在黄书记的书房里，黄大书记问王老实，“你做好准备了？”
王老实说，“只要市里下定了决心，我这儿就不会拉后腿。”
黄书记说，“老苟那里心气不顺啊！”
这有点成心了，王老实办硬兼软的说，“我虽然在京城，但对家乡的发展一直抱有信心，有黄书记领头，我觉得滨城必然走上快车道。”
第351章 三百六十一，停的下来？
滨城这头儿似乎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最多气不顺也就下一层的人物，诸如老苟之流。
老黄说话不厚道，就不给痛快话儿。
王老实也没客气，反正着急的是滨城，不是他王老实，前路上荆棘不打扫干净了，滨城怎么发展，要发展的是你老黄，不是我王老实。
老黄很满意王老实这个态度，也不是他贱骨肉，王老实的态度很关键，他也得小心。
王老实在家的时候，老爷子摆弄花草倒还好，老妈已经念叨了好多。
现在王老实可以用看戏的心态来欣赏老妈的话。
目标直指老姐王馨。
说女朋友，人家王老实有，都领家里来了，不能说别的了。
王老实还没完全毕业，这有点无耻了，他压根就没学生样儿了，学校大门口冲哪边儿开他都未必知道了。
反正，王老实可以正大光明的听老妈数落姐姐，自己还可以顺嘴附和几句，换来老姐恶狠狠的目光。
没别的，就是老妈缺大玩具了，孩子。
这都结婚那么长时间了，以事业为重的姐姐、姐夫没有要孩子的意思。
老妈那个急啊！
周围邻居里，好多人去买菜的时候，都已经推着小车，小车里一般都放一个粉嘟嘟的小孩子。
别人怎么想不好说，反正李梅觉得那样儿很提气，她就想跟别人一样，也推一个，或者抱着都行。
她馋坏了，盼着赶紧来个第三代。
有句话王老实没敢说，就算姐姐有了孩子，未必轮的上老妈看孩子，人家孩子还有身体倍儿健康的爷爷奶奶呢，老妈顶了天就是个姥姥，偶尔蹭几天。
大过年的，家里老妈最大，她不痛快了，就得哄哄。
姐夫不敢说，姐姐也不敢张嘴，怕招来一顿骂，老爸更是没事儿人，拿着喷水壶自顾自的去了二楼阳台。
只能是王老实。
姐夫一个劲儿的拱手，态度还不错。
王老实这厮也会嘴甜儿，拉着老妈就走。
李梅不满，她还没说痛快呢，“你拉着我干吗去？”
王老实说，“想吃青萝卜了，咱买点去。”
王老实他妈说，“青萝卜啊，家里就有，我给你切去。”
“行，我跟您一块儿去。”王老实才不想吃，就是没话找话儿，搂着老妈去厨房了。
姐姐同志，和姐夫同志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总算熬过去了。
王老实一进厨房立马后悔了。
炮火转移的真快。
李梅问王老实，“你这快毕业了，我听你爸说，你要回滨城是吧？”
王老实还没明白过来，点头说，“基本上确定了。”
李梅高兴了，说，“是不是把子琪调到滨城来，将来你们还打算两地分居咋地？”
王老实顿时明白了，轮到自己了，这个事儿他还真没想过。
没听见想要的结果，李梅停下洗萝卜的动作，扭头看他，说，“我说的有不对的？”
王老实赶紧说，“没有！您要不说，我还想不到呢。”
当妈的不高兴了，“没想？都什么时候了？还半年，你就毕业了吧？”
没错儿，还半年，王老实就正式告别学生身份了。
林子琪家会怎么说，王老实大体上还能猜到，让林子琪来滨城，他们未必肯，就算真的谈婚论嫁，林子琪也得留在京城，王老实也得是。
搁谁家，都得是这个心思。
自己这头儿呢，老爸老妈会这么认了？
王老实觉得老爸还能通融，老妈这头而肯定不会，再说了，自己返回滨城的事儿几成定局，就算京城不放下，也得有个侧重。
一想这些，他脑袋有点大。
整个春节，王老实都提不起精神来，他发现自己糟心的事儿不少。
老妈催着他安排和林家的见面工程，王老实已经把这事儿当工程看待了，还是有难度的那种。
从老爸的几句话里，王老实也听出了些，滨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办，将来自己在滨城强行推进航空事业的时候，阻力不小。
不能说别人不用劲儿，王老实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儿确实不容易。
除了滨城需要，从国家层面，怎么调控，滨城这个想法都不合适。
也就是滨城市一直在强行推进，上面不好直接给毙掉。
每推进一步，滨城这头儿的信心就掉一点，其中的复杂实在说不清楚。
是不是自己想的太高了？王老实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想想还真是，太狂妄了些吧？
王老实突然有种什么不干，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什么都不玩儿了，就眼下他积攒的财富，够他一辈子可劲儿得瑟，然后再让后辈当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了，甚至二代要不是忒混蛋，三代都问题不大。
王老实甚至不想这么早回京城了，赖在家里多舒坦。
王嘉起都看在眼里，似乎也没兴趣问问儿子咋了。
老妈也就是赶王老实出去玩儿会，窝在家里不好，动动身体好。
到哪儿玩去？
王老实不知道，出了门，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老妈李梅一看，拿出一个兜子，塞到王老实手里，“给你郑姨家送去。”
王老实一提，老沉了，“这是啥啊？”
老妈说，“酸菜。”
王老实套着衣服说，“她家要的？”
老妈手中有活儿，没抬眼皮，说，“前几天你郑姨还说我激的好吃，要来拿，这不一直没来，你送一趟。”
王老实穿好衣服，提着酸菜问，“这袋子结实吗，别漏一车。”
“赶紧去，套了好几层，漏不了。”
王老实前脚出门，后门就传来老妈的话，“开车慢点，路上结冰啦。”
王老实挥了挥手，“我知道啦。”
唐唯家不远。
车子发动机还没热乎起来，就到了。
敲开门，是唐唯开门。
唐唯一瞅是王老实，眼睛就闪亮，问，“大冷天你跑来干吗？”
王老实提了提酸菜，“我妈让送来，郑姨要的。”
唐唯手里正举着苹果啃呢，说，“我不接手了，你给放厨房吧。”
王老实也不惜外，换了鞋进屋，“就你自己在家？”
“可不，他们去我姥姥家了，我不愿意动。”
王老实放下东西，顺手洗了下，回到客厅来，一屁股坐沙发上就不动了，他就怕爬楼，唐唯家老高的，“唐叔不是说买房吗？怎么没动静。”
唐唯拿了一个苹果，正要削皮，王老实一把抢过去，用手擦了几下，张嘴就咬。
唐唯急忙拦着，“没洗呢，脏————”
王老实摆摆手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等闹肚子了，看你还说嘴不。”唐唯瞅着半个苹果都进了王老实肚子，气得真想不搭理他。
“对啦，刚才你还没说房子的事儿呢，你家这房子，累死我了。”
不大工夫，一个大苹果就剩下核了，王老实又提房子的事儿。
唐唯小着声说，“你才来几回，至于吗？”
王老实还要说，唐唯赶紧说，“买啦，是小二楼，没交房呢，明年差不多就搬家了。”
王老实点点头，这才像话嘛，堂堂华夏时代地产的总经理，还住这样的房子，显得自己多不懂事儿似地。
也是潜意识里的没羞没臊发作了，王老实半躺下，腿搭在扶手上，说，“给倒杯水吧，渴了。”
唐唯气乐了，“我该你的啊，打一进屋，又是吃又是喝的，你还真不见外。”
“有啥见外的，到你家，就跟到我家一样，赶紧的，渴死我了。”王老实耍无赖的能耐不差，唐唯一点办法没有，她哪儿知道，她的性格，王老实吃的死死的。
水来了，王老实躺着就要喝，唐唯拽了他一把，“别灌一脖子，起来喝。”
握着唐唯柔软的小白手，王老实一点不合适的感觉都没有，顺势起来，喝了一口，问唐唯，“还没问呢，考的怎么样？”
唐唯翻了翻白眼，不满的说，“你才想起来问啊。”
确实不好，王老实年前事儿真是多，不是不关心，是真没功夫惦记，早就给忘了。
“考得还行，就看面试————”
王老实半躺着，唐唯坐他旁边儿，凑得挺进，王老实梗着脖子，稍微提提鼻子，就能闻到唐唯身上淡淡的香味儿，难得王老实心里没有任何邪念，就是感觉整个人很舒服，很放松，要不是唐唯跟他说着话，他差点睡着了。
两人说着话儿，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等唐建兴两口子回来，看王老实在，有些意外。
王老实也发现自己这么有点没礼貌了，赶紧爬起来，瞅了瞅时间，都该吃晚饭了。
这就要走。
唐唯她妈说，“别走了，今儿郑姨给你做酸菜鱼。”
王老实连忙说，“郑姨，我不跟这儿吃了，我妈还不知道呢，等着我回去吃饭哩。”
郑婕才不信他，“唯唯，给你李姨打电话，让你李姨和王叔上咱家吃饭来。”
唐唯动作真快，电话跟变魔术一样，突然出现在她手上，真猜不出她到底藏哪儿啦。
根本就没给王老实说话的空，电话就通了，唐唯那张小嘴，吃了黄连都算蜜的，没等王老实一口气喘完，电话打完了，冲着王老实努努嘴，“李姨让你回家接他们去。”
王老实纳闷了，不是说晚上姐姐回来吃饺子吗？又变啦？
他还在发愣，唐唯已经穿上外套，推了王老实一把，“赶紧走，我跟你一块儿去。”
好妮子，真好！
第352章 三百六十二，一切的一切
车上，王老实问唐唯，“你咋还跟着跑一趟？”
唐唯说，“我乐意，不行啊？”
王老实敢说不行吗？
快到家的时候，王老实冒出一句来，“唐唯，你说怎么活才算有意义？”
唐唯没回答，王老实也没再追问。
下车的时候，唐唯说，“有没有意义，日子还不是一天天的过去了。”
——————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个阶段，王老实返回京城了，之前那种乱七八糟的思想似乎又没了。
活百岁，莫过于三万天，再怎么有意义，也就那么过了。
是不是真想通了，不好说，反正王老实的负面情绪没了。
回京后，王老实来不及喘息。
就被一个个聚会给吞没了。
召集人不外乎就那几个跟王老实说得上话的货。
主题就是喝酒。
大过年的，除了这玩意儿，也没啥可以提升节日气氛了。
新老朋友聚到一块儿，除了喝酒就是说一些个八卦事儿，当然，赚钱算个主题。
以王老实的性子，他最多也就偶尔插句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坐那儿听别人说。
钱四儿是王老实所认识的人里，最没皮没脸的一个，难得问了个实在话，“赚多少钱算够？”
这个答案就没法确定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直接给数字的，从几个亿到几千亿都有，说几千亿的那个说完，就有人给补了一句，津巴韦币吧，一张就够数。
有拿企业资产算的，神马五百强之类都出来了，各样儿的说法都有。
王老实就这么听着，他也不知道哪个算对，哪个不算，就当一乐子听呗。
刘彬捅了下王老实，“三哥，你说多少算够？”
王老实突然想起上一世看到的一句来，拿来显摆挺合适，就说，“钱得多到姑娘们都合不拢腿！”
一句话直接静场。
然后就是轰然爆笑，还有人吹口哨叫好，几个女的直骂王老实流氓。
结果就是王老实让人罚了好几杯酒才算绕过他。
聚会后的小聚也自然少不了。
唐毅邀请了几个人去一起泡酒吧，其中就有王老实。
他这是试图重新组织起来一个圈子，几个接到邀请的人都婉言推了。
圈子里就忌讳对自己人下手，尤其是钱的问题上。
唐毅头一个对不住的就是小武。
第二个坑的是杨波。
然后对不住几个合伙人。
还能在这个圈里混，已经是大伙儿大度了，再跟你像以前那么合作？
有这么二的人吗？
王老实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不是编造的，是真有人找他。
吴楠悦发了一条短信，请王老实去喝酒。
到了地方，王老实就不觉得这是喝酒的地方，咖啡馆。
当然，你非要点，也真有酒卖给你。
进了屋，王老实就看到一桌子啤酒摆上了。
“怎么了？是过年累的，还是遇上烦心事儿了？”王老实脱掉外套，扔到一边儿。
吴楠悦皱皱眉，起来把王老实的衣服挂到衣架上，顺手打开两瓶酒，递给王老实一瓶，然后自己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就下去了。
这丫头，没听说有啥感情上的挫折啊？
咬咬牙，王老实也跟着顺了一瓶子，真难受。
“既然没事儿，就喝酒吧。”
王老实觉得自己还是喝快酒，直接让这丫头醉了，然后送回家，跟她在这儿怎么都不是个事儿。
吴楠悦拿起酒瓶子，跟王老实碰了一下说，“上次的事儿，我错了。”
王老实问，“就为了那个事儿？”
上次的检查，王老实都没看，就直接进了碎纸机，当着吴楠悦的面儿，他当时就是要一个态度，算调教的一种吧。
吴楠悦看着王老实，看得王老实有些不自在，好半天，她才说，“我是不是特别麻烦。”
“————”王老实嘴还没张开，吴楠悦就又说了，“就咱俩人，出了这个屋，我们什么都没说，我想听真话。”
这下轮到王老实心里不大淡定了，他也瞅了吴楠悦好半天，最后壮着胆子说，“一开始，非常麻烦，我都想撞头，后来，发现，其实还可以忍受，至少我那时候看到的吴楠悦是个有热情的家伙————”
吴楠悦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举起一瓶酒，“谢谢你的话，干了。”
王老实说，“我还没说完。”
吴妞儿没管，直接喝了。
丫的，就不信她酒量能逆天，王老实跟了。
“接着说吧。”
“再后来，我又发现，其实这个吴楠悦很聪明，有培养潜力————”
说到这儿，王老实停住不说了。
吴楠悦不解的看了王老实一眼。
结果看到王老实举着一瓶酒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明白啦！
小意思，吴楠悦的酒量根本就不是王老实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膜拜的。
就几口，一瓶酒又下去了。
王老实瞅了瞅空瓶子，再看看吴楠悦的肚子，一点也不见鼓起来，邪门啊！
“说吧，现在的我啥样儿？”
王老实心里略微叹口气，估计今儿是没胜机了，
“从几个月前开始，我在培养你做接班人。”
“啊——？”
吴楠悦万万没有想到从王老实这里听到这样的评语。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接班人？浩宇的？”
王老实翘起二郎腿，让自己尽量像个高人，很深沉的点点头，“你没发觉吗？”
吴楠悦摇头，她真没这么认为，王老实给她加担子，她哥都说是王老实为了锻炼她。
这次两个人的谈话结束的非常和谐。
吴楠悦在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很认真的跟王老实说，“谢谢你！”
王老实傻乎乎的问，“谢什么？”
“一切的一切！”
——————
正月十五之前，王老实参加了林家的家宴。
满满当当六大桌子，从人数上来说，算个不小家族了。
气氛好坏放一边儿，林家人的参差不齐让王老实不大喜欢。
有人对王老实不屑一顾，或许是认为王老实出身不好。
也有人淡然处之，好像就没王老实这个客人在。
更有人热情的有些过分，张嘴就提到了工程，或者什么合作之类的，这算什么？王老实的手被林子琪紧紧的握着。
王老实知道林子琪担心自己生气，他轻轻的拍了拍林子琪的手，示意她安心。
一顿饭，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要不是林子琪挡着，王老实未必能全身而退。
林子琪送王老实出来的时候，王老实抱着她在耳边说，“别瞎想，我来是为了你。”
林大妞儿能不感动？
必须的。
可离开林家，老江师傅问王老实，“老板，咱回家？”
王老实说，“转转吧。”
明白，老江挑了一张cd，是王老实比较喜欢的交响乐，声音调的不高，王老实闭目坐在后座，似睡非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