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二百六十一,智库?
从走进研究所第一眼看去,王老实就感受到了浓烈的美帝味儿。
习惯的传达室大爷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化了不知道什么鬼妆的姑娘。
一张嘴就是美帝范儿的京城普通话。
“先生,您有预约吗?”
王老实心里有点膈应,至于吗,不就一个在美帝混不下去的海龟吗,你们到底有多忙,还预约?
这儿地方不大,再往里面走,人也不少了,个个西装笔挺,油头粉面,很有型的样子,也大都低着头很忙,至于真假,王老实觉得不真,仔细看,他们眼神都发飘,有些散。
会客室门前,司家瑞微笑而立,看着王老实过来,伸出手来,“司家瑞,很高兴见到你,王落实同学。”
王老实收敛了下精神,伸出手,握了握,微笑着说,“司教授好,让您久等。”
司家瑞把王老实让进会客室里。
略打量下,装修风格算简约的,没什么特招眼的摆设,透着一股子与时下不同。
司家瑞也在观察王老实,尤其是在前台端来咖啡的时候。
王老实看着眼前的咖啡,微蹙了下眉梢,不动声色的推了推,让那股子浓重的味儿离自己远点。
不用品尝,也知道袋装的。
眼下老百姓可能还不是很清楚,以为这外国牌子的咖啡有多正宗。
王老实可明白,这里面丫的就没几粒咖啡豆,都尼玛是边角料勾兑出来糊弄国人的。
司家瑞注意到了,很客气的问,“王同学不喜欢喝咖啡?”
“是,喝不惯这味儿。”
“那来点什么,我这里倒是齐全。”
王老实也没客气,说,“就开水吧。”
那个前台小妞儿,撇着嘴出去倒开水去了,她觉得自己特懂外国范儿,就算你不喝咖啡,也应该要冰水,而不是开水,冰水,冰水哎,土老帽。
王老实很客气的问司家瑞教授,“您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别的我不行,跑跑腿儿,打打杂儿,估摸着还行。”
司家瑞心里不喜,这一嘴京腔,毫无素质的体现,让习惯了美帝范儿的司博士别扭。
他说话慢,但很有条理性,“有朋友向我提起了你,我也看了你写的几篇论文,也从各方面得知了你一些情况,所以,就约你过来,随便聊聊,不用紧张,就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那敢情好,没事儿最好,王老实心里略微一松。
司家瑞拿出一份资料,自顾自的看,问王老实,“那份关于入世的一些建议,我看了,很惊艳,不得不说,国内的学生里面,能有这么远前瞻性的不多,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那些的?为什么会想到写这些东西呢?”
王老实心说,司博士啊,你确定这不是专访,而是随便聊聊,一上来就问这个,怎么也不像聊天吧,要是说点什么时尚啊,美食啊,美人啊,那叫聊聊,你这个不是欺负人吗。
怎么想的啊,编吧。
“我那时候不是要鼓捣一个培训班吗,总要有点理论支持,不然培训班办不起来,就费劲心思写了这一篇。”
司家瑞一听培训班,不知道啊,来了兴趣,问,“什么培训班儿?”
王老实说,“就是京大那个emba的前身。”
惊讶了!
那个emba项目,司家瑞自然知道,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故事,追问王老实,“能说细致点吗?”
怎么不行啊,说详细点,时间打发完,赶紧走人,这位博士兄,岁数不大,韧劲儿不小,王老实有点头疼了。
王老实没憋着好心,说的那叫一个详细,司家瑞听的也叫一投入,水和咖啡都喝完了,也没人进来添,王老实后悔了,说话多,口干舌燥的。
后面就简化了,反正就是拣好听的说。
司博士还没完,问,“你觉得效果如何?”
王老实心里不争气的想骂人,忍了好几忍才换了种多少委婉点的,“效果如何,我是不清楚,不过,这两年,咱国人吃亏的地方太多了。”
司家瑞点点头,他倒是无所顾忌,跟个愣头青一样说,“经都念歪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统计数据,那些企业老板们,参加的培训班时间一点都不少,可是到了国际市场上,他们的表现,依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么不理解的,都把心思花在拉关系上了,估计上课时,就没几个真听的。
王老实问,“您回来建设这个研究所,目的恐怕也是为了这个?”
司家瑞轻笑着摇摇头,说,“我的目标是解决国家层面的理论缺乏问题,这些问题,会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完了,王老实好不容易积攒了点对司家瑞的信心,就这几句,全完蛋了。
典型一个高空理论家,根本不知道国内到底需要什么,幻想着去影响国家层面儿,甭管你多大拿,也得让现实碾得粉粉碎。
再谈下去,没啥意义了,都是浪费时间。
王老实故意看表,意思是提醒司博士,差不多了啊,咱该干嘛干嘛去了吧。
被无视,或者人家美帝高端人士就不明白你这土规矩。
他还想继续,问王老实,“我注意到,你对互联网有很深的见底,年轻人喜欢这个,不意外,我就是想了解下,你认为未来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前景有多大?或者说,你会投身其中吗?”
降分,直接给差评。
神马玩意儿,真是瘌蛤蟆上高速,楞充小吉普,就这水准,还尼玛美帝博士,还客座教授,叫兽还差不多。
以他这种水准,说出互联网行业来,简直给美帝丢人,是个智商不低的人,都明白互联网已经不能用行业这个词儿来囊括了,时代,必须用时代,堪比工业革命的时代。
鉴定完毕,王老实心思就没那么多了,说话时,再无什么顾忌,很多都是胡扯了,反正人家高大上的人物,自己在人家眼里或许就是一可培养的小屁屁。
也是王老实眼光忒高,司家瑞这人还是不错的,论专业水准也还行,圆滑上也能活着了。
可能是王老实对他期许太高了吧。
王老实想走,几次暗示,人家太热情,亲自出去给王老实倒水。
然后也不怎么问了,而是滔滔不绝的说自己的想法,说的好热闹,听上去也像那么回事儿。
等司博士说累了,王老实也大概听出点味道了,这家伙肚子里还是有点货的。
这尼玛哪儿是什么狗屁经济研究所,妥妥就是想玩儿智库啊。
就凭你司家瑞?玩儿智库,王老实真心服了这位老兄,他心真宽,啥都搁得下。
天都擦黑了。
王老实才从司家瑞的魔掌中逃生。
司家瑞还提出让王老实读他的硕博连读。
这是下本钱了,估摸着司家瑞眼下也急红眼了,手里没人,想玩儿智库,那是扯蛋。
国内这国情摆在这儿了。
就算你司家瑞有经天纬地之才,光杆司令也玩不起来。
想从国内拉队伍起来,理论上的可能都少,就算背靠京城大学,以时下学术风气,价值取向,政治格局,王老实真担心司家瑞这货最后落不下全尸。
智库眼下在华夏根本就没有什么生存的土壤。
王老实对这玩意儿了解不多,大概也知道,在美帝智库有多牛叉,那是可以影响一个国家主体走向的存在。
在华夏,门儿都没有。
民间公共研究团体,想要左右国家军事,文化,经济等重要政策方向,多可怕!
不要指望用你的神马学识,专业知识,分析能力去影响什么,毫无可能。
更何况,王老实觉得司家瑞今天表现出来的水准,要去领导一定级别的智库,实在勉强。
以司家瑞从美帝那里混来的智库经验,生存的概率太低了。
不过,回去的路上,王老实倒觉得自己其实该有个类似的团队了。
智库是什么,那是高级的脑力劳动者集群。
王老实当然养不起多庞大的,可要是有些个水平不赖的为自己工作。
能在自己处理各方面问题时出谋划策,提供最佳理论、策略、方法等,想想王老实都美得冒鼻涕泡儿。
任重道远啊!
眼下还得指望自己忙活,有本事的不大可能落在自己手里,就是刚才的司家瑞,王老实觉得,做个教授才是他正道儿。
当然,司家瑞要是竖起牌子,去忽悠那些民营企业,或者什么中小机构,还是有本钱的。
他这种从国外镀金回来的,身价目前还没怎么降,就看他自己想得明白不了。
回到家,又为吃犯愁了。
王老实觉得一个人吃饭实在没劲,自己做,懒得慌。进饭馆,更没劲,吃快餐,想吐,泡面,那里面就没多少人能吃的东西。
找人吧。
掏出电话,翻。
到了刘彬那儿不由自主就停住了。
王老实问刘彬,吃了没有?
刘彬说,正吃呢,三哥没吃?过来吧,没外人。
还有别人?
王老实就不大乐意参合了,想了想说,你吃完了,买点好吃的,到我家来,算吃宵夜。
刘彬呵呵的笑了,这小子也不算傻,立即猜出了王老实眼下饿着肚子呢,说,行,我这儿没啥外人,我这就打包几个菜找你去。
王老实说,那快点,哎————别挂,弄条鱼来,想吃鱼。
第262章 二百六十二,文人相轻
好久没见傅颖这大傻妞了。
连电话都快忘了,这次终于联系上了,倒是不两人有什么,李院长大人消息灵通,命令王老实麻利儿滚过去见他。
真是好奇怪,路上王老实怎么也猜不透,这李院长眼下都专家了,还能抽出时间来想起自己,真不容易,回头给老头多送点鱼,补脑子的好东西。
在商学院门口看见了傅颖。
老没见了,这丫头看上去成熟了不少,王老实问傅颖,“工作落实好了?”
傅颖摇摇头说,“我打算读研。”
牙疼,又一个学霸,王老实自己都不敢提,他要是说考研,估计程力敢直接大嘴巴子抽,还要不要脸了,让你混个毕业证就知足吧,还读研?
“实习情况不好?”
傅颖说,“很好,就是实习完了,才发现自己很多方面都有不足。”
王老实不是对学校有偏见,这妞儿出发点是好的,但她在工作中发现的不足,都是表面现象,知识点不足还好说,就怕其他的。
王老实好心劝了一句,“还是工作两年,找找感觉,再回炉,有针对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建议,大主意还是你自己拿。”
傅颖听了,抿嘴一笑,扫了一眼王老实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可不大主意我自己拿,行了,赶紧去吧,老李同志心里不痛快,小心点。”
“求指点啊!”王老实听了心里一紧,那位爷到底又闹啥了。
“你去见那个司教授了?”
“是啊,学校让我去的。”
“谈了好长时间?”
“不是吧,你连这都知道。”这情报工作做的真到家,昨天的事儿,人家今儿这就都还原完了,厉害啊,教书育人的,都整出谍报大戏了。
王老实猜测,李院长没少往研究所里插人。
傅颖看王老实表情,乐不可支,“回头记着请客,老李同志,竞争那个项目没争过人家,你懂了吗?”
王老实点点头,“羡慕嫉妒恨!”
傅颖直接翻白眼,“死没良心的,赶紧去吧,回头再说。”
‘死没良心的。’王老实听着话茬儿怎么那么不顺,赶紧走,一回儿指不定还说出什么来。
“好,回头电联。”王老实赶紧告别傅颖,心里又开始琢磨着咋忽悠李老头。
李维安和司家瑞都是以经济学家自居的,尤其是李维安,这几年名声起来了,自然信心就膨胀了,估摸着已经把经济理论专家的名号按在自己头上了。
学校整这个经济政策研究所,甭管多不靠谱儿,钱多少放一边儿,老李肯定认为非他莫属。
没成想,杀出个司家瑞来。
人家名号不差,还顶着海派代表人的帽子。
老李自然不服。
想来叫自己过来就是拆台顺带发泄情绪。
这就好办,王老实心里有谱儿了,黑一黑司博士,捧一捧李教授,估计用不着义愤填膺吧,这个度得拿捏好,别玩儿过了。
李维安果然如王老实所猜测的那样,别看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嘴里就没一个词儿说人家司博士的,可话里话外都是不服气。
都说文人相轻,这回算见识了。
有如此威望的李教授在后面撤退,本就不怎么强大的司家瑞要想成功,那事儿实在有些扯了。
王老实这厮拍着胸脯说自己和那为司博士对不上眼,也谈不到一块儿去。
无非就是厚颜无耻的踩人家海派司家瑞教授,捧捧李教授的国家栋梁之才,让这厚黑老头心里痛快点。
反正后来李维安嘴角也有了笑意,大概是王老实态度让他舒服多了。
老头特意跟王老实说,“司教授还是很有学问的,某些方面,我也得向司教授请教,人家学成回国,就凭这个,很值得我们尊敬,有机会,你得多请教,对你未来成长是有好处的。”
听着咋那么假,王老实随口应付,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李维安是彻底满意了。
再次诱惑王老实,有没有兴趣读他的研究生。
王老实故作惊喜,问“您现在带研究生啦?”
李维安老脸一红,他自己都忘了,好几年不带研究生了,都博士点了,还尼玛拿硕士忽悠人家,不地道啊。
老李同志咳嗽了一声,说,“过几天,有个国际研讨会,回头你也来听听,很多前沿的东西,平时你接触不上的。”
研讨会?还国际的?
算了吧,王老实可是对这类玩意儿不感冒,一点实在的东西都没有,就算弄个什么课题,也是抄来抄去,组织研讨会的名头不小,可实际上,就为赚点会议服务费,从宾馆拿点提成,再忽悠几个不知内情的企业家来当冤大头。
开一通会,拿点纪念品,然后照几张相,什么成果都没有。
纯粹就是给文山会海添砖加瓦,屁用没有。
人家李院长给机会,王老实满脸欢喜都说,“谢谢老师,我得去涨涨见识。”
前后半个小时,王老实脱身成功,心里想着,以后这破事儿再不参合了,闹心。
出得门来。
大门对面儿,树下站着傅颖。
一开始没注意,要不是那姑娘挥手,王老实差点直接滑过去。
王老实过去问,“你一直在等我?”
傅颖脸皮儿薄,也禁不住什么话,可也笑出声来,“说什么呢,就是看你过关没有,今儿一早,老李脸都黑了。”
“就这啊,我还是立场坚定的,这不,老李同志都要带我去混纪念品了。”
“那个什么研讨会?”傅颖有些讶然,好像那个会议门槛儿不低呢。
“估计就是了。”
傅颖的眼睛在王老实身上绕了又绕,说,“老李对你还真够重视的,这会都带你去,说,你是不是贿赂老李同志了?”
王老实忍不住说,“我还贿赂,正琢磨着编个啥理由不去呢,没你想的那样上赶着。”
“对啦,我还是建议你先工作,再考虑考研的事儿。”王老实又想起来了这事儿,重申了一遍。
傅颖说话时语气有点不对劲儿,悠悠的,“我今年二十四了,工作两年,二十六,再考研,三年,二十九,这就是你给的建议?”
“——————”一听傅颖说这个,王老实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第263章 二百六十三,尔须知惹不起
滨城来了消息,王老实不用再找什么理由了,连夜赶滨城。
拆迁闹出乱子啦。
出事儿是必然,不出事儿才奇怪。
就是没想到这次闹得有点疯。
愤怒的村民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在区政府门口被驱散后,扭头就把华夏未来的学校给堵了。
反正都说了,这块地儿给华夏未来,找不着目标,就奔你华夏未来去,你得给个说法。
从京城到滨城,不堵车的话,二个小时够了。
王老实运气不好,刚上高速时间不长,就堵住了。
看着一流红色的尾灯,王老实心知,不是临时管制封路,就是前边儿车祸。
无论哪一种,短时间里,都没戏。
再急也没用,退不回去了。
打电话吧,总要问问情况,别伤了人。
王东云的语气在电话里全是无奈,说,“没人受伤,不过门被推倒了,不少玻璃被砸了,好在警察来的快,加上保安,目前还算安稳。”
王老实问,“人还没散?”
王东云已经带哭腔了,说,“没有,好多人啊。”
王老实考虑了一会儿说,“尽量不要再刺激对方,也不要承诺什么,能拖就拖着,等我回去,另外,你也跟市里领导求援,闹出人命来,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挂断王东云的电话,王老实有找唐建兴,问,“唐叔,具体情况您知道吗?”
唐建兴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呢,一看王老实来,直接破口大骂,说,“那帮孙子就没一个够揍儿的,心比什么都黑。”
拆迁补偿款,华夏时代签的是二千六一平方,可是不知道怎么到了和村民签合同的时候,变成了九百。
村里自然不会同意,这不就抗上了吗。
昨天夜里,那个拆迁公司不知道哪儿找来的人,把一些个留守的村民都给抓了,然后扔到盘县那里,距离滨城市区小二百公里,交通不便,想回来不容易,等村民们从山沟里回来,村子已经被推平了。
王老实放了一半儿的心,没闹出人命来就好。
听到这里,王老实已经彻底后悔了,自己走了一步臭棋、错棋。
光想着省事儿,想着不吃独食儿,可忘啦华夏未来和华夏时代的名声被那帮混球捎带脚给毁了。
最后不管处理谁,老百姓就认为开发商不是东西,就知道华夏未来坏了良心。
王老实思索了良久,说,“唐叔,找人盯着,有媒体记者过来,一定要告诉我,这事儿绝对不能曝光,我们的损失就不是钱的事儿了。”
唐建兴如何不明白,叹口气说,“尽人事听天命吧,你那头儿也要有个打算,事情处理不好,对我们打击太大,承受不起。”
此话一点都不假,弄不好,就把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毁于一旦。
王老实问,“拆迁是哪家公司做的,谁做的?”
“是窦勇,还有王建军,估计也少不了张威,这三小子一肚子坏水。”
“现在他们就每个说法,不能赚钱的时候有他们,出了事儿就躲吧,好事都是他们的?”
王老实现在可一肚子气儿。
唐建兴恨恨的说,“都躲起来了,根本不接电话,找不着人。”
王老实又问,“区里呢?”
“区里说还在研究————”
“他们研究个屁,他们就没打算伸手,玛德,要钱的时候个个都是兔子,抗事儿的时候,个个都王八了。”王老实终于爆发出来了。
也是没办法,唐建兴本来也有怨气,看王老实这样了,他反倒不好继续说了,“落实,跟他们生气,你就输了,气大伤身,咱不是早就知道他们这德性吗?还是想想善后的事儿吧。”
王老实冷静了下,说,“唐叔,先这样,我冷静下再说。”
“好,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之后,王老实放下车窗,前面的车还没动静,心里不免更加烦躁。
掏出烟来,点着了,猛抽了几口,差点没呛死,扔掉,再点一根儿。
来之前,他还想着怎么圆满的把事儿解决了,最好就是给领导留面儿,村里补偿给足,拆迁那帮孙子出来几个收拾一顿出气,大头儿华夏未来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综合听了下情况,这个想法实在美丽,但是泡沫,现实情况根本就行不通。
拆迁的都跑了,躲了。
政府的在可劲儿往外推。
村民们认准了华夏未来。
尼玛,老子不发威,真当我是哈喽kitty!
王老实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儿,甭管什么关系,一味的礼让是不行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整点事儿出来,人家也重视不起来。
华夏未来闯出了名号,但那都是在外面儿,滨城这头儿似乎不怎认,那这回就得让他们认识下,神马叫惹不起。
王老实再次捋了下整个事儿的思路,抬头又看了眼毫无松松的车龙。
开始打电话布置。
第一个,给王东云,让她通知滨城政府,如果政府再不管不顾,那么华夏未来将有所行动。
第二个电话,通知了唐建兴,让唐建兴找人和对方村里建立联系,华夏未来要对话,要坐下来谈。
第三个电话,打给京里的刘彬,让他开始联系媒体,能做主的媒体。
打完电话,不一会儿,宫亦绍电话顶进来,问,“出事儿了?”
王老实说,“是,不小。”
宫亦绍说,“我一会儿出发,也过去。”
“你来干嘛?”
宫亦绍磨着牙说,“踩到我脸了,我还坐的住?”
“什么时候有你了,别添乱了,二哥,这边儿我自己搞定。”
宫亦绍根本就没打算听王老实的,只说了句,华夏时代还有我的份子吧?
脸面问题。
王老实拦不住了,也不能再拦着了,只好说,“别走高速,堵着呢。”
不一会儿,关海军电话到,没多说,也没要过来,告诉王老实,找人去报警,先立案,有了这个,以后怎么玩儿都站在理上。
王老实心说我难道不知道报警,问题是现在找不到苦主啊。
“找什么苦主,别告诉我在滨城,立个案你都不行,丢不起那人,要真那样,你也别混了。”
对啊,尼玛,我要个屁的苦主,找个人立案不就完了。
对,就这么搞。
还没想好找谁,电话就一个个顶进来,起哄架秧子的多,都是听到信儿,过来刷存在感的。
什么时候信息传递速度这么快了?
王老实心里这个气啊,头一次理解那些动辄三五个手机的家伙,原来人家真不是装~逼,关键时刻,手机少了还真不是个事儿。
好不容易抽空,终于把电话打了出气,给丁哥的。
给老爷子当了那么久的秘书,他能联系上的警察不少。
现在人家是丁书记了,可按照他的能量,办这事儿不是多难。
说了事儿,丁哥说,“你先等我消息,我联系好了,你过去人,不过,你要有准备,就怕警局里接到通知了,不给立案。”
王老实说,没事儿,不给立有不给立的办法,我这是走程序。
丁大书记听明白了,这小爷是要往大了闹,那就不一样了,说,“好,我这头先试试。”
滨城市里真的没动作吗?
不可能没有。
只不过,他们的解决程序与王老实步调不一致,而且这次,王老实不打算一致了。
第一,市里面由宣传部门统一部署,封锁了消息,严谨一切媒体报道此事。
第二,抽调干部,准备了几个工作组,进村做村民的思想工作。
第三,组织警力,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第四,成立调查组,彻查此事。
‘一定要查清,这伙儿人的来历————’说的慷慨激昂。
从步骤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堂堂正正的,搁谁当家,也得这么来。
问题是,这件事儿很多都拿不到台面儿上说。
封锁消息可以理解,家丑不外扬,也是传统手段,毕竟会说不会听的,一传起来,指不定就成什么样儿了,等事儿弄清楚了,统一公布,更稳妥。
另外两条也没问题,做好了,完全可以化解矛盾,是解决事情的道儿。
重点是,调查。
里面是什么事儿,没人不清楚,都知道那几个货惹出事儿来了。
之所以,拖延,就是希望华夏未来能把事儿先担下来,别再扩大。
至于损失,随便给点也弥补了。
王东云是被吓坏了,领导秘书跟她通电话的时候,说的太含蓄,王东云根本就没领会。
也是扯蛋,到了这会儿了,还含蓄个屁,有什么直说不就得了,都火烧眉毛了。
华夏未来不动,市里只能等,事态就没办法平息。
很快,事情有了变化。
黄书记知道了后,直接拍了桌子,黑着脸一言不发。
警局那头儿说,有人来报案,是华夏未来的人,还明着说,他们老板要报的。
紧接着,华夏未来王东云来了电话,近乎于通牒了。
这是要疯还是作死啊!
还不算完。
京城驻~京~办工作做的真好,关键时刻,平时铺就的关系网打探到消息,好几家媒体组成了采访团,已经出发直奔滨城了。
宣传口就这样,滨城你管的住,出了辖区,就没什么了,除非你有关系可以影响那头儿。
可人家王老板组团了,滨城能影响的了?
黄书记怒了,“我跟他通话。”
你们看,我就一天不求票,大伙儿就懈怠了,投票吧,这票数实在不好看了。
第264章 二百六十四,有钱得当大爷
黄书记这电话最终也没打成。
不是王老实有多得瑟。
主要是大伙儿都拦着,没那个规矩,身份差太多,给这么一个小屁孩儿打电话,还是这样儿的事儿,实在有失体统。
也亏着有那么多人帮衬着,要是这个电话真打了出去,王老实一通努力全白费。
惹怒这么一位大爷,甭管王老实在京城有什么关系,最后,滨城也好,甚至全华夏,都没王老实立足之地。
雷霆之怒不是说说的。
王老实做出的决定也确实欠妥,圈里那帮货,也没几个长脑子的,压根就没找对自己的对手是谁?
一个局委员难道是随随便便就能威胁的?
真尼玛逗比了一帮人。
大棒子不管不顾的就抡起来,打谁算谁倒霉。
还是陈书记贴心。
电话一通,陈书记就开骂,“小落实,你要疯,这天下搁不下你啦?”
王老实这会儿再牛气,也不敢跟这位闹,赶紧探口风,“陈叔,咋了这是?”
“还咋了,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脑子啦!”
骂的真不轻,当着这么多人骂,其实目的就是给王老实解套呢。
不过,在坐的哪个不是老狐狸,谁还听不出来,就是装不明白罢了。
王老实此刻也有点迷糊,说,“我没办法了,再不闹,要死人的。”
陈书记心里这个气啊,死个屁人,那些警察在那儿都是摆设?
这小子就是犯軸了。
“胡说,我问你,市里给你们的精神,你为什么没有执行?”
王老实真懵了,叫起屈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丫要是有行动,我这儿至于吗,“陈叔,市里可是一个字儿都没跟我们说,区里也不管,谁都不搭理我们,要是有精神下来,我哪儿能这么办?绝对没有。”
“没有?不对啊,李秘书打的电话啊,给你们那个王总。”陈书记一边说,一边回头看那个李秘书。
此刻,满屋子就听陈书记打电话了,人家华夏未来说没接到通知,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李秘书,包括他老板黄书记。
陈书记不放心,收回眼神,声色俱厉的问王老实,“你敢保证没有?我告诉你,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绝不能有半点虚假!否则就是政治错误!”
真够吓人的,王老实听了心虚,但嘴硬,他信得过王东云,绝不会在这样的事儿上糊弄自己,很坚决的说,“我保证,没有。”
那就不一样了。
陈书记说,“先挂了,你别乱搞事儿,一会儿我再通知你。”
放下电话,陈书记坐回自己的座位,不说话了。
谁都不说话了。
都听得清楚怎么回事儿。
市里的意思没通知人家,那就等于逼着人家狗急跳墙,性质变了。
本来华夏未来就没什么错儿,前期也办事儿也利索,后期给钱也痛快。
当然,出了事儿,让华夏未来暂时受点委屈,也不算啥,以后有得是机会补偿。
若华夏未来办妥了,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如今华夏未来要瞎折腾,不听话,捏死就得了。
可问题不是人家。
坑人就不行了,华夏未来不是没根基的,犯了原则性的错事儿,能办,没有,就别想。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深意,谁都不好说了,满屋子人除了抽烟,就是喝茶。
心思都不在这儿了,负责通知的是黄书记的秘书。
谁能问?
这得看主人的意思。
黄书记坐那儿,眼睛微眯,局面正在失控,他也为难了,自己身边人出错了?
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秘书站那儿直冒汗,黄书记心里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不能拖着,拿定主意。
“老陈,你再通知下小王,让他先尽力安抚,能解决就解决,别心疼钱,平息事态是首要的。”
陈书记点点头说,“好的,我想小王是个懂事儿的孩子。”
孩子?呵呵,黄书记颇有深意的看了陈书记一眼。
“那就这样吧,先散会,密切关注。”黄书记说完,就起身了。
这时候,谁都别想回家睡觉,事儿不平息,也睡不踏实了。
剩下的就是看华夏未来的动作,如果不行,就得进行强有力的干预了。
那不是最好的办法,确是最有效和没有办法的办法。
“书记,怪我没说清楚,给您惹麻烦了————”一进屋,李大秘书就端正态度承认错误,不管是不是,必须这么认。
黄大书记摆摆手,“有些人啊,蠢蠢欲动,玩儿些个乌七八糟的,不敢堂堂正正的,格局不够啊。”
说完,重重的叹口气。
涉及的东西深了,李大秘不敢多嘴了,当秘书的,可不能擅自发表意见,得领导问才行,领导没那意思,就算明白,也得憋着。
作为一个副局级秘书,老李还是合格的,没说话而是选择给书记换茶叶,重新沏上。
好一会儿,黄书记说,“有空儿的时候,跟小卫多聊聊,有什么可避讳的,没那么多讲究。”
小卫是陈书记秘书,聊什么,自然就是聊有人不老实呗,李秘书不傻,书记的意思就是把他的想法传递过去。
咱们都让人当猴儿耍了,能忍着?
——————
前面终于放行了。
王老实的车也开始动了。
脑子里有些乱,滤清了思路重新又推翻,好吧,别管为什么了,王老实觉得还是问问别人吧。
宫二接到了王老实电话后,直接把车停到路边儿,他也摸不清了。
最后,两人觉得还是先安抚住村里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慢慢来。
王老实叹口气说,“憋屈!”
宫亦绍笑笑说,“这还叫憋屈,知足吧,至少上面儿还知道提前打招呼,还跟你说,要是不说,你踩雷炸死都不知道,那才叫憋屈。”
王老实也知道确是如此,就是心里发塞,说,“难不成那帮孙子就逍遥了,我来替他们擦屁股?”
“那不能,我说,平时你的鬼主意都哪儿去了?明面儿上不能办,私下里,咱的手段就少了?”
宫亦绍也恼火,虽然不是多清楚脉络,也知道涉及到滨城高层斗争了,可那几个惹事儿的小子,就另说了。
车终于开起来了,唐建兴也成功与村里联系上了。
打来电话,王老实就跟唐建兴说,“告诉他们,事儿是谁惹的,可善后我们做,按照标准补,可那些违建必须按比率折算,要是不答应,告诉他们,我们不管了,爱找谁找谁去。”
唐建兴不确定的语气问,“是不是有些过于强硬?”
王老实说,“这时候不能软,我都掏钱了,还装什么孙子?有钱得当大爷!”
看完书,记得投票啊!不能总忘了,我会时时提醒的。
第265章 二百六十五,亦正亦邪
宫亦绍与王老实前后脚儿赶到滨城,会合后,宫亦绍坐到了王老实车上。
局势有些乱,走错一步都是巨大的危机。
王老实说,“刘彬那小子说带人过来,我劝不住了,二哥说说他,或许他听你的。”
“他都不听你的了,还能听我的?再说了,来就来吧,有什么啦。”宫亦绍不以为然。
不一会儿,到了华夏未来现在的总部。
围堵的人群还没散去,这时候都已经凌晨一点半多了。
两人下车凑近了看。
地上和学校里一片狼藉,塑料袋、泡面碗和矿泉水瓶满地都是,还有人毫不避讳的脱裤子转身就尿,不时从身边的人身上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
也没多停留,直接穿过去离开。
王老实和宫亦绍都注意到有人凌厉的眼神注意他们。
“有人组织!”
宫亦绍和王老实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如此,王老实心里敢肯定,唐建兴的谈判不会多顺利。
果然,唐建兴见到王老实的时候,显得极为疲惫,神采皆无。
看到王老实和宫亦绍到了,他也只是点点头,说,“他们故意找事儿呢。”
王老实问,“是村干部在谈?”
唐建兴说,“一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这几个人说是代表,我看不像,我正找人问村里干部,这几个是不是村里人?”
肯定不是,王老实也看出来了,华夏未来就是个倒霉蛋,碰上一些不按规矩出牌的。
王老实给王东云打电话,“李铁军到了没有?”
王东云说,“到了,没进学校。”
学校那头别看场面大,其实不是主战场,角力在外围呢。
“让他集合信得过的人,等我电话。”
然后,王老实再次给陈书记打电话,“陈叔,事情有些复杂,我闹出点什么来,没事儿吧?”
“别人让人揪住,也不能闹大。”
王老实又问,“陈叔,上面的我就不管了啊?”
“屁话,你管的了吗?抓紧时间,天一亮,就得是朗朗晴空。”
得了,还有几个小时。
意思也明白来,上面怎么办,用不着你管,下面儿的事儿办妥就行。
宫亦绍眨巴来下眼睛说,“这样最好,不清楚有不清楚的妙处,糊涂有糊涂的方式。”
有唐建兴的人盯着,暗里闹事儿人很快就找到来。
李铁军带人直接端了他们的老巢。
扣住来十来个人,王老实过去了,宫亦绍也去了,刘彬后脚就到。
几乎没啥搏斗之类的,这些人别看平时诈唬的厉害,碰上硬茬儿,他们连滩屎都不如。
王老实根本就没想和他们谈,转头告诉唐建兴,“唐叔,现在可以和村里谈了,态度要更坚决,我们不是来当孙子的。”
唐建兴没有兴奋,只有担心,今天这一夜,实在让他身心疲惫,“条件不变吧?”
王老实说,“变了,告诉村里,一个小时,把人撤了,不撤就不谈,过了早上五点,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够紧的。
“好吧。”没说什么,唐建兴带着人走了。
王老实扭头过来,看着这十几个废物,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窦勇的人,或者什么张威之类的,我也不要你们承认什么,就是眼下没有落脚的地儿,你们这儿挺好。”
其中一个抬起头,眼神恶毒的盯着王老实说,“你这是非法拘禁,犯法!我要告你去。”
王老实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彬更是直不起腰来,还没等王老实说话,刘彬就指着那人说,“哥们儿,你真可爱,还告我们去,哈哈!不行了,笑死我啦!”
刘彬滚一边儿撒泼打滚去了。
王老实站到那人跟前,说,“我还就拘禁了,也非法了,可你有法吗?还别说你,一会儿你主子也得尝尝非法的滋味儿,没事儿,甭害怕,你能看到。”
宫亦绍问王老实,“你打算怎么玩儿?”
开始装会儿逼吧,要不太尼玛难受了,王老实觉得事情理顺了。
有人觉得华夏未来拿地是属于违规的。
但是手续上没啥问题,唐建兴做的严实。
要想引起关注,或者说让符合程序的事儿变得不合法,就得出事儿,还得出大事儿。
(涉及一些敏感的情节,这里就一笔带过了,踩雷后果实在难以预料,请自行补充。)
反正为了闹事儿,拆迁的和来蛊惑人闹事儿的都是一伙儿的。
王老实好不容易才想通了,他自己在想明白那一刻,佩服了自己老半天,用的词儿是天资聪颖,这是王老实觉得最符合自己目前状态的词儿。
这时候,刘彬最明白事儿了,遥想那些年,曹操仰天大笑时,旁边儿还有个人凑趣问,‘丞相为何发笑?’
“三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刘彬问的老乖巧了。
王老实回答的也有味儿,“无他,自编、自导、自演而已。”
“老板,找到了。”李铁军等到了消息,过来小声告诉王老实。
“都是独院?”
“嗯,他们三个都是,在一个小区里。”
“家里还有人吗?咱学雷~锋,可不能把好事儿办砸了。”
李铁军强忍住笑说,“嗯,都查看过了,没人,兄弟们盯着呢。”
王老实点点头说,“别忘了,给人写一张拆迁通知书,另外,一些好搬动的家具,得抢救出来,不是有句话,仁义无敌嘛。”
扑哧儿,一旁的宫亦绍再也憋不住了,这小子太能搞怪了,真不知道他怎么琢磨出来的歪招儿,还拆迁通知书?
王老实的报复手段很直接,粗暴,也简单,你去拆别人的房,我就拆你的,绝不亏欠。
————————
滨城,有着良好的晨练传统,尤其是年岁大的人,起床锻炼的时间都有种丧心病狂的早,天还没亮就都出来了。
老大爷,老大娘们,有幸看到了一群身怀爱心的人,开着挖掘机,把几栋很有可能存在危险的楼给拆了。
有人曾经质疑他们的专业性,管道处理,电线处理是不是太粗暴了,一点都不安全。
好在没出事儿,房子都成功拆除,临走还把周围环境打扫了下,极少见到这么有责任心的工人了。
不少老人家都挑起大拇指说,真是好样儿的,就得这干活儿才像话。
再回到唐建兴的谈判现场,有了一帮子人狐假虎威的站桩,加之有人被抓的事儿,村里的干部们说话注意多了。
唐建兴暗示了下事成之后会有所表示,事情就不难谈了。
实际上,上头给村里的压力也不小,区里早就被骂的坐不住了,小动作也不敢有了,村里没了依靠,只能捏着鼻子认。
钱的事儿还没谈好,但是村里人都撤了回来。
市政方面也派出人打扫,恢复秩序,弄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市里上层那头儿怎么斗争和妥协,王老实管不着,也不想知道。
他就是要让那些不开眼的人瞅瞅,华夏未来不是没底气和手段。
你窦勇,敢玩儿阴的,我王老实也不会惯着你,你算哪儿根葱!
想吞钱可以,屁股擦干净了,华夏未来眼不见心不烦。
尼玛,黑了钱,还组织人冲击华夏未来,真以为自己能吃得开?
当天,就有人拿王老实拆人家房子这事儿说话。
认为王老实无法无天,应该从快从重办了他。
可陈书记反问,“你说这事儿我不清楚,户主报警了吗?还是要查证清楚再提出来,不能人云亦云,我们要实事求是嘛。”
尼玛————
没有。
眼下窦勇等人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压根就不敢露面,王老实正满滨城抄他呢。
别说拆了他房子,就是抢了他老婆,这小子也不敢冒头了。
山岗土地整理服务公司被查封了,银行账户也被冻结,别看里面没多少钱,可这是一个信号。
背黑锅的就这个山岗了。
接下来就简单的多。
村里村民拿到补偿款,不再闹腾,嫌少也不敢了,传出来的事儿有些吓人,不管真的假的,也没人站出来辟个谣,自然也就越传越凶。
华夏未来大老板心狠手辣,背景强大,市里都睁一眼闭一眼了,咱还闹啥?
————————
王老实抽空回了趟家。
王嘉起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深的叹口气,说,“你这次做的太让我失望了。”
“爸,其实我是打算————”
王嘉起挥手打断王老实的话,严肃的说,“结果如何不重要,你有什么理由也不重要,我失望的是,你在危险的方向上越走越远,或者说,你正在入魔道,不是正途。”
王老实默然不语,父亲说的没错儿。
王嘉起站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阳光撒向大地,转过身来,看着王老实,指着外面的日头说,“人可以亦正亦邪,但事儿必须堂堂正正,君子不立危墙下,你想想自己解决事情的办法是不是这样的?”
王老实认真的思考了,很快他无奈点点头说,“您说的对。”
王嘉起准备去浇花了,临走时又说,“我不要求你当什么正人君子,这样的人最后就只能是可悲、可敬、不可怜,但是,我不希望你把黑的当白的用,别把邪的当正的看,昙花一现是指花,也是指人。”
这一章写的真累,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大伙儿看着不好,就认了吧,有些内容很危险,理解下吧,当过渡章节了。
第266章 二百六十七,就这么定了
从家里出来,王老实忽然发现自己其实真错了。
事儿对不对放一边儿,他竟然有种砸破这老天的劲头,尤其是下令拆房子时,王老实愣是有种莫名的快感!
邪门啊!
怎么会是那样的感觉,好像那事儿一样,容易上瘾的。
或许每个男人都有暴力因子活跃在身体里,前世里,没有机会爆发出来,现在有条件了,合适不合适的都不管了。
算啦,王老实已经有了决定,无论这次结果如何,再不找谁的麻烦,什么窦勇之流,就这么算了吧,下次再犯到自己手上,加倍找吧回来。
坐进车里,王老实拿出电话打给李铁军。
“李哥,人不找了,那些个人也放了吧,让弟兄们散了吧。”
“不找啦?放了?”
“对,不找了,也放了。”
“万一他们——”
“没事儿,只要他们胆子够,我觉得他们不敢了。”
王老实不能解释都多具体,被老爸骂了,在家里不是什么事儿,可要跟下属们说,还是抹不开面儿,就像老爷子说的,做人可以亦正亦邪,但事儿不能过了,怎么都是违法了,那就在还没到不可收拾之前,停下来。
他本来就不是多想趟浑水,事儿赶事儿闹到今天这程度,也够了。
……
滨城市里的不少人,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费尽心思准备了好长时间,折腾出一场大戏来,没想到结果变得有些让人说不出是喜剧还是悲剧。
按照他们的预想,这绝对可以演变成一次强有力的冲击,甚至完全有机会改变滨城的格局,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派出去搜集材料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拦住,甚至被抓。
具体办事儿的都跑,或者失踪了。
几个小子家都被拆了,就算想拿到台面上来说,还被堵了,那就不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儿,多恶劣,凭什么说拿报案来搪塞!
现在都知道了,华夏未来老板是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主儿,更是无法无天,反复琢磨了这事儿的发展过程,都不禁摇头,时间卡的真狠。
事情在滨城坊间传的邪乎,不断的有各类小道消息传出,民众们不怎么关心其他的,就是想知道拆房子的那事儿。
在他们眼里,窦勇之流,那都是坏到家的主儿,住着大房子,被硬生生拆成垃圾堆,那么爽的事儿要是不亲眼看看就觉得白活一辈子,就算看不见,听听也过瘾。
各种版本在市民中口口相传,无非就是以前多么牛~逼的几个货,碰上了更加牛~逼的,人上还有人,华夏未来让姓窦的给欺负了,人家老板玩儿的更火爆,直接拆了他们家的房子!
明目张胆的拆,拆完就走,连警察都装看不见。
又有说,其实华夏未来办事儿仁义,拆迁款人家是给足了的,只不过被坏人给截了。
受了委屈的村民才闹事儿。
是华夏未来老板气不过,找那帮孙子出气,然后这头还掏钱弥补村民的损失————
这是有仁有义啊,侠之大者,不过如此。
反正谣传的速度飞快,华夏未来的名气和王老实的名声都不赖。
王东云自然费了不少力气,话从口中出,稍加引导的事儿看似简单,实际上要多累有多累。
华夏未来员工不少,可是挑点机灵的,在学生家长间无意间说点什么,其实是有相当技术难度的活儿。
王老实召集人开了个会。
事儿还远没有到说结束的时候,应该说才开始。
各种声音涌进王老实耳朵里,想滤清不容易。
会议上,最具有发言权的其实还是唐建兴。
一上来他发言的时候就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
第一,这事儿不单是华夏未来的,也不是华夏时代的,而是华夏名号下的,至少应该建立一个临时联合指挥机构。
王老实听了,在本子上拿笔记下来,第一要务,领导权。
第二,舆论应对,必须有个统一的声音对外,不能东一句西一句的胡乱说,华夏未来的口碑不能在这一次受损。
王老实再次记录,危机公关。
唐建兴说话语调很有节奏感,大概是原来大国企里熏陶出来的,很有条理,也有层次,更会抓重点,王老实再一次对自己的前世老丈人有了兴趣,心说幸亏没让他走,要不这样的人才还真就不好淘换去。
唐建兴还在说,“第三,加快拆迁地块的平整,尽快进入施工状态,造成一种既定事实,避免继续扯皮现象发生。”
“第四,重新考虑规划,这个散会后我单独汇报。暂时我就想到这几件。”
参加会议的人不少,有未来的,有时代的,但实际上,真能说的上话的也就几个人。
王东云没说话,不是不想说,她真不知道该怎没说,打小就没遇到过那么复杂的事儿。
王老实最不喜欢的就是开会,尤其是他不能神游的会,前世里,领导开会,他坐在角落了,脑子可以从会议主题,直接跳到清炖萝卜用什么材料上去,这儿不行,一句都不能落下,还得决断呢。
王老实扫了一圈会议室,有谁在听,有谁在走神,一目了然,这个他很专业,“散会吧,把会议记录尽快整理出来。”
“唐叔,王姐咱去办公室说。”
王老实叫了唐建兴,王东云去开小会儿,总要把事儿先定下来。
从心里面,王老实几乎认可了唐建兴的说法。
办公室里,王老实一上来就说,“唐叔,王姐,咱都不是外人,这次我办事儿莽撞了,下回要是再这样,你们可得拦着点我,要不我还不知道闯多大祸出来。”
唐建兴很意外,他没想到王老实这么快就有了反思,还出成果了。
王东云更是,在她心里,王老实一直都是强势,要想改变他的想法,难于上青天,今天绝对是太阳从北边儿冒出来了,难得。
“我肯定会说的。”
“放心,姐看到就会提醒你。”
两个人说话都有了默契了,王老实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要组建一个工程指挥部。
王姐直接说,“这事儿我看还是让唐总来,我什么都不懂,在一旁帮衬下就行。”
唐建兴摆手说,“我也不合适,还是落实你吧,除了你谁都不合适。”
这倒是实在,王老实也知道,可自己时间肯定不能耗在这方面,就说,“我挂个名儿,唐叔,毕竟这工程还是华夏时代做就您上吧,王姐,这样行吧?”
王东云没意见,点头说,“我觉得合适。”
“那就这样定了。”
大家搜罗下,看看自己还有啥票,分点过来,火匠就指望看着票数增长得瑟了。
第267章 二百六十六,慷慨就义的酒
(咳!章节数错了,白痴错误,不过内容没变,深感羞愧,我也改不了,失足成恨!)
事情基本上定局,王老实收起了狂妄之心,耐心的留下处理收尾。
先办了一桌,请从京城连夜赶来的记者们饱餐一顿,奉上礼物和红包。
红包厚度必须让记者大人们心里赞一句,这王总是讲究人。
再摆一桌,宫亦绍、刘彬等从京城过来的兄弟们也辛苦,不说别的,王老实这态度得有。
不过席间,出了点小插曲。
刘彬接了一个电话,宴席上正推杯换盏喝得热闹,他出去打电话。
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郁闷,坐那儿辗转反侧,一看就是有事儿。
王老实看出来了,他没打算问,想等一会儿私下再说。
不过刘彬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别人也能看出来。
钱四儿大大咧咧的问,“彬子,咋啦,媳妇跟人跑啦?”
“你丫就不能说句人话!”刘彬一听就翻了,直接开骂。
反正都这德性人,也不在乎,钱四儿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儿。
宫亦绍放下筷子,扭头问刘彬,“真有事儿?”
刘彬点点头。
“有事儿就说出来呗,这么人给你出个主意总行吧。”
刘彬瞅瞅王老实,欲言又止,那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王老实心说你看我干嘛,谁又没拦着你,没好气的说,“想说就说呗,又没外人。”
刘彬咬了咬牙说,“有人托我求情来着。”
“给谁求情?”王老实看刘彬一直盯着自己说,估计就是落到自己头上了。
“是小云。”
王老实也放下手里的筷子,坐直了身体,说,“怎么回事儿?”
“有个叫张威的,他姐叫张薇,和小云是战友,关系不错————”
说到这儿,后面就不用了,王老实和在坐的都明白了。
好吧,王老实经老爹教育一番,其实已经放弃了,正好,来个顺水人情吧。
在家里,老爹亲情赠送了几句话,时间不大,没心没肺的王老实还依稀记得那几句。
‘你自己走路,那就自己走,当父亲的只能告诉你什么错了,至于什么是对的,这个评判我做不到。’
‘永远不要把别人当白痴看,更不要觉得自己比别人强。’
‘能让你重视的人,就必有其过人之处,不然他活不到你面前来。’
好像还有几句话,他记不大清楚了,因为那时候他脑子已经成浆糊了。
王老实看了看刘彬,面带不满说,“尼玛,有什么不好说的,自己人,这事儿算个屁,行啦,你跟小云说,三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没事儿了,放心吧。”
刘彬如释重负,那股子有屁放不出的憋胀感顿时去了个干净。
站起身就要去打电话,王老实拦住,说,“别忙,让小云跟他们说,黑了我的钱总要还回来吧,利息什么的就不说了。”
不对啊,刚才还说小肚鸡肠的词儿,这一转眼的功夫————好吧,三哥说的有道理啊,钱得退回来,不老少呢。
刘彬耷拉着脑袋出去打电话去了,一屋子人表情都有点逗比的意思。
王老实坐那儿浑然不觉,又抄起筷子来,“今儿这鱼做的好,鲜!”
其他人看的眼神儿都有些飘了。
——————
华夏未来好事儿办成这样,甭管是什么原因,没涨脸是真的。
领导看问题是有角度的,第一看结果,第二看态度,第三还是看态度,前一个是办事儿过程中的,后一个就看领悟了。
唐建兴说过危机公关,公谁?
自然是领导,大领导,小领导,不是领导的领导,都要公一下。
要是王老实没回来参与此事,他倒是可以置身事外。
现在不成,满滨城都在传颂华夏未来小老板义薄云天,你丫返身回京城了,让再高级的干部出来维护关系都是明目张胆的抽人大嘴巴子。
谁会少了你那顿酒喝?
谁又会在乎你送什么礼品?
官面儿,从字眼上也看得出,人家在乎的是你的态度。
王老实必须参加,而别不论什么级别的,一场都不能少。
鉴于事态发展过快,又要考虑王老实返京,唐建兴和王东云安排的酒局一场连着一场。
王老实看完了,当时就觉得大事不妙,他问唐建兴,“这样真的没事儿?”
唐建兴说,“没事儿,我找了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朋友,他指点的,顺序绝错不了。”
王老实哭丧着脸说,“唐叔,我是问我有没有事儿,这些酒喝下来,我就成醉枣了,顶风还得熏八里地吧。”
唐建兴立刻点头说,“这已经是压缩了好几次后的,哪一个都不能再少了,要不然以后真没法打交道,毕竟人家都管着事儿,要让领导理解我们的难处,就得加深印象,一起吃个饭,最合适不过了。”
“要是不喝酒,态度肯定不端正吧?”王老实想死的心都有了,木着脸问唐建兴。
“没办法,眼下就这风气,我尽量找几个酒量好的————”
王老实用手指着自己鼻子,腔调都快带哭音了,“唐叔,您觉得那帮孙子能放过我?”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东云突然出声,说,“落实,男子汉大丈夫,宁死阵前、莫死阵后,怎么你也是个爷们儿了,咬咬牙就顶过去了。”
怎么听都像牺牲前的鼓励,这都什么人啊。
说归说,王老实可知道,自己这次减分不少,要是不奋力抢救,滨城这头儿可不好收拾。
“那就这么办吧。”有点悲壮,不过也是事实。
酒局其实不多,也就十几场,问题是一个星期喝完。
前世里,王老实在机关里混了那么多年,能进酒局的就没有善茬儿,酒量少于八两的,除非是领导,否则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进步的年轻人,在领导面前亮相的机会就是这种酒局,他们都是奔着喝死来的,谁尼玛顶得住。
还没开始,王老实就大体上明白,这些酒局,自己妥妥场场倒,幸免的可能性比中乐透大奖都少。
都不用自己上赶着,那些年轻的酒将们,就差生吃了自己。
王老实越想越揪心,一副慷慨就义前的样子。
唐建兴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也理解,这个时候讲究的就是这个,要是平时就算了,可这次华夏未来要收场,这一关是跑不了的,就笑着说,“既然你赶上了,就认了,不过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还有喝酒的时候,别太实诚,开始对领导实在点,后面再自由发挥,总有办法的。”
不管是哪个单位,来的都是主力,一把手带队。
人家王老板给面子请客,弄个副职过去,不合适,谁不知道王老板手眼通天,真惹怒了,得罪了,不划算。
得,两头都顾忌了。
这酒还不是要喝成火星撞地球?
大家一上桌,繁文缛节那一套完事儿,就开战,也有人借着酒劲儿弄些事儿,不外乎就是逼着你多喝,自己少喝点,反正就弄出点花样儿来,让气氛热烈起来,喝躺下为止。
王老实真遭罪了。
他喝酒的本事不算差,可也高不到哪儿去。
第一天,王老实上来敬酒,必须敬领导呗,喝了。
然后其他人呢,人家想也不想,马上就干杯。
王老实那句随意都没机会说出口。
吐吧,王老实吐了,好在他没在酒桌上吐。
第二天,再吐。
第三天,————
这么说吧,王老实实打实的让人家击溃在酒桌。
没有第四天了,第四天王老实坐120走的。
那天请的建委领导,酒到半酣,王老实吐出血来了。
这可不是假的吧,那一大口血吐出来,满屋子人都傻了。
慌乱中,就王东云冷静,止住慌乱成一团的人,叫来急救车,直接送一中心,那儿可是滨城急救最好的。
建委的领导面面相觑,都跟着去了。
抢救室外,医生跟训孙子一样,说,“怎么能这么喝,想死换个痛快的招儿——————”
反正都够奔死去了,要多严重有多严重。
王东云都急哭了,要给王老实家打电话,被唐建兴死死拦住了。
王东云说,“都这样了,不通知行吗?”
唐建兴还是强拦着,说,“你不了解他家,要是知道了,天就塌了,整个滨城不够他们闹的。尤其是京城那帮混球来了,非得把一中心拆了不行。”
西河区建委的几个人脸都绿了,他们才恍然想起,这王大少爷可有一帮哥们儿,都尼玛不是省心的主儿。
要出事儿啊,不能让他们知道,赶紧加入劝导的团队。
王东云似乎是个善解人意的,最后说,“总归要有个人伺候吧,要不喊他姐来?”
建委主任赶紧说,“别、千万别,我单位手脚麻利的姑娘好几个,我都派来。”
真不是个靠谱儿的主意。
开玩笑呢,唐建兴第一个不答应,说,“不用了,我让我闺女来,别人咱们也不放心。”
几个人看唐建兴的眼神就变了,老狐狸,有把刷子啊。
抢救室里,王老实略带紧张的问大夫,“他们不会看出来吧?”
“不会,从抢救室直接转icu,三天不见外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中心医院,第一次接这样的活儿,不过,也算喜闻乐见,几个急诊的护士围着王老实,跟看大猩猩似地那么新鲜。
火匠正儿八经的提醒各位,看书投票的都是厚道人。--17809+38363-->
第268章 二百六十八,收拾残局
整个天底下,就没王老实这么办事儿的。
说儿戏都是好听的,没溜儿才符合。
为了演好这场戏,他算费劲心机,到最后,他自己都打退堂鼓了。
要不是实在喝的受不了,他绝不这么干。
伤人品。
为了逼真,他甚至瞒着王东云等人,为了就是像,露馅了就不好收场了,也就唐建兴知道,人家老唐才不那么胡闹,说啥不同意。
王老实耍无赖,唐叔,您就忍心看我喝死?
后来也是实在看王老实吐得不像话,再这么喝下去,闹不好会真出事儿,唐建兴才出手。
要不然,仅凭借王老实那手用钱趟路的招数,一准儿没戏。
人家医院大夫护士会陪着你玩儿,别逗了。
直接扔你出去,从一楼扔算人家大夫知道生命来之不易。
唐建兴的同学兼发小,在一中心当了一个副院长,纠集了几个道德没底线的大夫护士,陪着王老实一块疯。
反正王老实也肯花钱,甭管什么药,用不用先放一边儿,必须按照真病来开。
药剂子开的也大,懂行的人看了,肯定会问,真是给人吃的吗?
不过王老实这么一吐血,滨城这些干部们说啥得给人家王老板挑大拇指,够意思!
谁敢说王老板不实在?
谁不说人家王老板是个讲究人?
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交?
必须是,反正王老实之前丢的那些分,一把全收回来了。
就跟牌局上一样,最后一把梭哈之后,通杀。
上了当的各路官员还得在各种场面上夸人家华夏未来老板几句。
“好!好!是个爷们儿!办事儿真是讲究!”这是区里领导说的,他早就选择性的忘了自己也曾藏起来对华夏未来不闻不问。
区领导这话份量够重了,没人觉得不对,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也就王老实赶上好时候,搁十年后,再有这事儿,大部分人的脑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喝酒吐血,尼玛不是故意害人的吧?
十年后,出了这事儿,谁在酒桌上谁倒霉,别想像现在一样瞒着,无孔不入的设备,无所不在的闲人,再编一个足够吸引眼球的题目,绝对能火!
那时候,不光王老实出了名,还连带着把一群人坑死。
现在不同,王老实这种招数还是很有市场的,只不过别人没有王老实玩儿得那么狠,又是吐血又是住院的,闹得有些欢儿。
失控了,反正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没想到国人传消息的能力全地球排名第一。
好几天了,王老实病房里都快可以开水果店了,具体都是什么人,其实王老实都没记住,估摸着几天酒局下来,认识的人都来,不认识的也来了,反正那些个知道的,觉得自己该去看的就都来了。
王老实隐瞒的事儿自然瞒不住了,王嘉起和李梅同志也来了,京城的人也开始奔这儿来。
轮到王老实脑袋大了。
有些话还不能说,说出去了,就砸锅了。
几个大夫、护士的还不错,弄些专业术语,把人都忽悠晕了,否则这病情都没法圆,人家没白拿钱。
唐唯第一天就知道王老实装了,当时没把妞儿气坏了,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路上担心的够呛,结果这厮装病?
好几天来,她压根就没有半点伺候王老实的意思,还得王老实小心陪笑。
他可没忘啦,两人还有一段案子没结呢,也就这地儿不合适,或者人家唐唯懒得跟王老实计较。
看着王老实满脸苦相和后悔,唐唯心里那个痛快,“该!遭报应了吧!”
“你就没一点同情心。”
“我为什么要同情你,骗人好玩儿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骗下去。”
明显的,王老实这会儿有玩崩的危险。
王老实也是发愁,挠了挠头说,“小姑奶奶,您就别在一边儿看笑话了,赶紧帮着出个主意,我真快撑不住了。”
他肠子真悔青了。
刘彬来的时候,王老实都没敢坐起来,不过装病也是技术活儿,王老实真不专业,也亏着刘彬就一个粗爷们儿,换个眼贼的,穿帮是必须的。
继续留在这儿,王老实不信能瞒住谁。
唐唯小脸也不好看,瞪了老半天,看得王老实头都抬不起来,真是没脸啊。
“你那个女朋友不是要来看你吗?问问她呗。”
好吧,孽是自己作下的,自己受着吧,王老实也想起来,刘彬那会儿说林子琪哭的如何,正着急忙慌的奔这头而赶呢。
算算时间,个把小时的事儿,差不多该到了。
看王老实不说话了,唐唯心软了,扭头儿看窗外,背对着王老实说,“就没见过你那么笨的,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让你女朋友带着你转院呗,去京城,找一家疗养院,谁能知道————”
王老实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多简单的事儿,怕的是在滨城穿帮,到了京城,离着那么老远,谁屁憋得跑京城看自己。
高,真高,实在是高!不亏是读过书的学霸,脑子就是好使。
王老实忍不住说,“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唐唯翻了翻白眼,心里忍不住跳了又跳,强自说,“懒得说你,瞧你自己办的事儿,就不怕人家笑话,你不喝酒,别人还能灌你?我就不信了,还有我爸,回头看我不说他,哪儿有这么安排喝酒的,还由着你这么闹——————”
这妞儿是真气着了,可王老实越听越不对,矛头不对,冲着她亲爹去了。
王老实大气不敢喘一口,加上前世搁一块儿,都没见过唐唯这么能数落人。
怎么啦这是,不应该吧,王老实心里直嘀咕,看着唐唯继续在那儿埋怨唐建兴,数落王东云,骂那些来喝酒的,一通下来就没几个好人了,按照她说的,拿把ak全突突了才解恨。
“我走了,省得见了我,让人家不在自。”
王老实说,“没事儿,你想多了,她不是那样儿的人。”
“我是,行了吧。”唐唯话接的毫无缝隙,噎得王老实无话可说。
唐唯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复杂,收拾自己包儿就要走,到了门口顿住身形,转过身来,看了王老实一眼,“锁芯我换了,在电表箱子里,有一把备用的。”
火匠老妈病重,现在icu里,未来几天时间,是否有时间码字,全看病情发展,火匠先说一下,如果明天能上传,说明病情乐观,如果不能,就当火匠请假了。
第269章 二百六十九,谁对钱有意见?
离开滨城,王老实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天算是过去了,滨城的闹剧也结束了,回到京城再装几天,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来得瑟,滨城那事儿就算是最大限度马到成功。
住进京城娄山疗养院,正好让自己好好调理下,这些日子实在没过人日子,在食堂里吃了顿好的,一边剔牙,一边朝自己房间走去,手里还给林子琪提着饭,那丫头没跟着来。
正要回屋,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抽泣的声音。
耳熟。
借着阳光的余晖,王老实看到走廊尽头,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正坐在那儿,默默的哽咽。
擦,这姑奶奶又闹哪样儿,不是都说好了吗?王老实一阵头疼。
“哎————”王老实走到林子琪身前,蹲下身子轻声问,“又怎么了————”
林子琪看见是王老实,第一时间别过头去,不知道用什么擦了把眼泪,故作坚强的说,“没有————我没哭。”
“不是吧————好吧,我没说你哭,你要是哭肯定不会在这儿哭,这儿不合适,人来人往的,看见京城一姐儿在哭鼻子,影响京城的安定团结。”
“你走————”林子琪这下子兜不住了,索性哭了起来。
哄吧,林子琪为啥哭,王老实心知肚明,一是真担心了,听说王老实喝酒成那熊样儿,当时她眼圈就红了。
第二就是委屈,王老实这么大事儿,愣是没告诉她,她还是通过宁小云知道的,作为正牌儿的女朋友,林子琪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至于为什么这会儿才哭出来,王老实也不知道。
好半天,林子琪情绪才稳定下来,说话还带着哭腔,问,“你真没事儿了?”
反正林子琪一直怀疑王老实吐血那事儿不像演戏,虽然王老实保证了好几次,可林子琪总是不大信。
哪儿有那样的,这事儿怎么都说不通。
“你真想多了,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了,那帮家伙简直都是酒桶,在酒缸里泡了那么多年,我要是不跑,真就栽里面了,吐的不是血,全是假的,跟人家演电影的要的道具,回头我再弄一包来,给你演一遍,碰上机会,弄个群众演员,我都够格了。”
“不可能————”林子琪这话一出口,王老实顿有绝望的念头儿。
“嘿嘿,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想真知道,还得自己试。”王老实只能拿出绝招来,“一会儿吧,我让你亲自体会下我身体的强壮程度!!”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恶心————”林子琪闻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林子琪还能咋?
王老实拉了林子琪一把,调笑说,“你呀,赶紧进屋吃点东西,要不没体力了,可别怪我欺负你。”
“不许说了。”林子琪哼了一声,擦拭去眼泪,一把抢过饭盒,转身就走了。
王老实跟在后面,不住的坏笑。
吃饱喝足,王老实手就不老实起来。
“你来真的————”林子琪一边儿躲着王老实魔爪,还嘴硬,“你身体不好————”
“好不好试试就知道!”
“别,你都那样儿啦————”林子琪还想躲,可她哪里是王老实这个正牌儿老流氓的对手,尤其是这时候。
王老实已经没招儿啦,就剩下这个了,而且,好一阵没有这事儿,他早就憋的够呛,不抓紧时间,啥都对不起。
男女间,甭管多少事儿,一旦进入那种状态,就什么都没有了,王老实这点拿捏的准确。
王老实本来琢磨着,林子琪这家伙八成是担心自己,一次就差不多了,干脆来场火爆的,结果就是算盘落空了。
林子琪也想啊,躲不过王老实就干脆投入,没想到王老实还真生猛,王老实好久没碰了,她不更是也没有,见着好东西的小姑娘自然来了劲头儿。
也幸亏这疗养院的买卖不好,住的人不多,这两个急色的折腾到了半夜,愣是没给附近的人造成什么睡眠不足的后果。
可早上起来的时候,王老实真动不了啦,林子琪也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在王老实胸前,说啥也不起来。
最后王老实没办法,说,“再不吃东西,咱可就没有以后啦啊!!”
心情有点复杂了,王老实被林子琪榨干了才出了疗养院,搞得他又跑到那家靓汤煲喝了好几天滋补汤。
大获全胜还谈不上,但滨城终究是落下尘埃,后边儿的事儿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轨道,按部就班就行。
市直机关要走了两栋楼,理由没啥说的,怎么说都行,王老实也需要一些个名头,自然一拍即合。
王老实也对集资建楼这个想法持赞成意见,别看便宜了好多,这种集资楼好像没啥利润,其实不然,他们的单位名字就是钱,不给钱,王老实都愿意做,还别说,建设成本不高,根本赔不了。
西河区也要了一栋。
市建委要二十套。
规划局的、公安口、税务等大大小小的单位都没落下。
不说别的,把整个小区身份层次都拉了起来。
都按照市直机关那样儿办,华夏时代就剩下了三栋楼,别看不多,王老实算计过,华夏未来总部大楼的成本都赚回来了。
此等买卖真干得过,王老实彻底安心了,告诉唐建兴,别的他不管,设计要有时代气息,质量经得起考验。
唐建兴拍着胸脯保证,绝出不了岔子,可着滨城也不会有人胆肥到敢来这个项目找事儿,肯定做个标杆出来。
令王老实开心的是,上次老爹批评的够层次了,现在则是专门打电话来说,这事儿办的圆满,但下次不要再弄险。
有了老爹的话儿在,王老实才踏踏实实把心思从滨城收回来,投入到新的事业中去。
路都铺好了,就剩下把事儿办好了。
…………
王老实拎着一个包,精神抖擞的步入新的办公室。
第一件事儿,就是召集人手,开始办差。
浩宇公司里人都不够一套的,还顶着其他四家公司的皮,就好比一个虚名少爷,领着四个丫鬟,有名有姓的就一浩宇少爷,剩下全是梅兰竹菊,却只听其名,未有其人。
前一阵子,当大爷的风光还在,邱宏伟领着几个人家看不上的货,撑起了门面,现在有十来个人,占了整整一层的面积,眼巴巴的等着老板来大施拳脚。
好不容易算是把大老板给盼来了。
王老实在新公司里转了一圈,才皱着眉问邱宏伟,“就这么点玩意儿?”
还真没什么,就连办公桌椅都没配全。
邱宏伟都快哭了,大爷,您可什么还都没说了,我哪儿敢乱来,谁知道您要哪儿啊!
要什么?
自然是要人,要很多人。
现在王老实思路很清楚,搭起大架子,撑个场面儿出来。
后面使劲儿的人都有了,就是唱戏的不在,这可不成。
王老实说,“咱就是搞销售的,招人就得是有雄心壮志的人,要有信心在这一行发展,有目标的人才会懂得如何去努力,不过这份差事不会轻松,想混个闲职吃芗钱的人咱不要,得知道上进。”
“这个销售说起来很有档次,其实就套一个模式,用一个套路给老百姓看最美的一面,忽悠人掏钱出来买房子,所以,多高端的人才咱用不上,浪费了。”
“什么是美?简单,一个原则,一个客户上门,从外面看到大门开始,他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鼻子里闻到的,都得是漂亮的、舒服的、香的,说句糙话,就算人家上个厕所,里面也得香喷喷的,没半点屎尿的臭味儿。”
邱宏伟带着几个人跟着王老实,都拿着笔记录老板说的话,说真的,他们真没听懂多少,王老实自己是清晰了,可说的云山雾罩,听着有点飘。
以邱宏伟的智商,他还真合适干这一行。
别的他没理解,可让人怎么舒坦,他比谁都明白。
老板要招人。
条件很宽,就是要有野心的年轻人,这样的人还得漂亮或者帅气,通俗点,盘儿得靓,条儿还得顺。
这样的人少吗?
若一个小地方,费点劲儿,可京城里不是,一抓一大把,邱宏伟心里有谱儿了,根本就不用伤脑筋,随便到一个招聘会,把公司整的像那么回事儿,大旗一竖,来的人得乌泱乌泱的。
王老实没给邱宏伟多少时间去寻思细节,而是继续顺着自己思路说,“团队,我们要组建是销售团队,各种样的人都要,有领头儿的,还得有干活的,动脑的和动手的,捏合到一起,就是我们的主干。”
好吧,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伸展性太强了,邱宏伟别的就不想了,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回头再琢磨吧。
等王老实走了,邱宏伟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看着记录发呆,等有人过来敲门,说邱总下班吗?
邱宏伟才算是回魂儿,挥挥手说,下班吧。
别人走了,他不能走,还没捋清楚呢。
话说招聘这块儿,邱宏伟真是不咋地,可有人懂,他给刘美绢打电话求援。
刘美绢最近一段时间也在调整自己的工作方式,丁震源要人,她就花钱到猎头公司里买。
再没有以前那种粗犷的方式,自己到人才市场淘的事儿。
就像她朋友说的,该避讳的就避一避,该放手的就别抓着不放。
邱宏伟来求援,刘美绢俨然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干劲儿十足,净想着包打天下,殊不知却不明智。
如果你邱宏伟把人都召集齐了,这个公司里是听你的,还是听老板的,以后员工汇报工作,先找你,还是先问老板?
就算你没有那个心思,别人不会说,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啊!
或许是念及曾一起共事,眼下也都为一个老板服务,刘美娟还是提了一句,“老邱,老板曾多少次说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做,你怎么老是想不来呢?”
邱宏伟自然听过这句话,不过他听的和刘美绢有点差别,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噢,大概是懂了。
“谢谢!”
“客气啦。”
通话结束。
刘美绢觉得自己提醒的足够明确了,邱宏伟是个明白人,应该可以理解的。
邱宏伟则想偏了,他认为刘美绢这是提示他找个专业的人来做这件事儿,什么人专业,自然就是老板当初一直喜欢的猎头公司。
把自己要的人一股脑交给人家,凑齐了送过来,又快又专业,多好,省得自己满处去找。
不过,理解不同,方式几乎没啥区别,邱宏伟的想法也没错儿。
王老实可没想到自己这两员大将整出这么一段子来。
招人组队的事儿可以慢慢等,但业务得先开起来,那得先有目标。
王老实就满京城的搜罗可以下手的肥羊。
心里本就没啥愧疚之意,自然就不会手软。
柿子先拣软的捏,这个道理谁都懂,一般人也都这么干,王老实却不能。
头一炮要打响,对手不能弱了,要不然没啥影响,效应起不来,除了赚点钱,没啥意思。
京城圈子里,有个特点,打听点什么事儿比啥都快,都准确,连祖宗三代都能第一时间挖出来。
进入视野的是两家。
一个是地头蛇,另一个就过江龙。
都符合王老实下手的标准。
有支持的背景,但不够强大,做地产有年头儿,算是影响力不错,实力也有了,眼下都在运作新项目,正处于关键时候。
牛老板的风景地产,就是王老实口中的过江龙。
学历不怎么高,但头脑灵活,第一桶金掘的不怎么光彩,不过,他丝毫没有啥歉疚,可着华夏这些年来的经济传奇人物,发家的时候,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赚的钱光明正大、干干净净?老牛就敢当面啐一脸。
甭说是华夏一国,再大了说,往地球这个层面上数,这样的成功都没几个,就算有,也是底细没被挖干净而已。
如今老牛倾全家之力,投入到京城的这个项目里,成了就羽化成龙,输了也伤筋动骨,反正就不容有失那种。
以老牛的脾气,办事儿讲究,就是直接做到位。
该疏通的关系,该打点的,毫不手软,不能让人从礼数上挑出半点不是来。
总的来说,前期的所有铺垫工作,都顺利。
最后一哆嗦就是立项审批,这一关过了,就再无羁绊。
老牛发脾气了,摔了杯子,拍了桌子,骂了人。
原因简单,就是立项审批没过。
要是提前没运作,没过是正常的,因为就在几天前,老牛还喝多了,就是跟这个有关。
都说酒话不算数,可在华夏,酒桌上的话,尤其是大事儿,极少有翻船的情况。
这回偏偏就翻了。
再去问当初托的关系,人家支支吾吾的不明说,就只说有难度,还需要再协调。
无论办什么事儿,有困难不着急,怕的就是不明所以,压根就没弄明白自己卡在哪个环节上,这才要命。
风景地产都快疯了,发动所有关系,去打探消息,到底是为什么?
老牛同志的朋友算实力不错,虽然没有全部弄清楚怎么回事儿,但是,谁挡道是找到了,浩宇咨询,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牛老板气得破口大骂,“丧尽天良!”
风景这头儿还算好的,仓舒地产更憋屈。
你风景好歹还处于运作前期,仓舒这头儿房子都开建了,银行突然掐着脖子说,贷款出问题了。
还不止钱上出事儿,紧接着,街道的,环保的,公安的,质安监的都找上门来了,还没完,消防的也来了。
最后的结论就是停工。
理由也五花八门儿,街道和公安的是说噪声扰民。
质安监的是说建筑质量有问题。
消防的说消防通道不合格。
别的还好说,气象局的也来了,下达了整改通知书,说避雷设施不达标————
曹老板都快气神经了,尼玛,气象局,好意思出来得瑟?
傻子都看出来了,这是有人故意整事儿,折腾自己呢。
地头蛇就有地头蛇的道儿和本事。
仓舒能在京城一方水土上混出来,也不是什么随便可以拿捏的,立即作出了强有力的反击部署。
甭管区里的还是市里的,曹老板的意思就是你得拿出实力来,要不然,想让老子低头,姥姥!!
老板有脾气了。
仓舒地产就敢把这些通知书不当回事儿,强行恢复施工。
曹老板说了,有本事来抓我!玩儿那些不上台面儿的,艹,没门!
这么多年来,仓舒地产早有底蕴,这些手段还真掐不死他们。
没想到的就是补刀来的如此之快。
房管局那头儿的预售证办理出问题了,不符合规定,不予发放。
预售证才是地产公司的命根子,什么资金,什么监管,在预售证面前就是渣滓。
没有资金回笼这个支撑,仓舒地产的强大就是个笑话儿。
整事儿的主儿也浮出水面,还是浩宇咨询。
几乎整个京城地产界都议论纷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浩宇是什么来头?
来头不小,不久之前,浩宇的注册门才过去没几天,有人幸灾乐祸了,老牛和老曹摊上大事儿了。
唐毅也是受人之托,来找王老实,“兄弟,咱这么办是不是过了些,好多人都有意见了。”
王老实也知道开头有多难,可后来证明,这事儿真的能干,“三哥,有意见的人会对钱有意见吗?”
情况还好,没有再出血,且看看,今儿先更一章,明天再看情况。
火匠也感谢书友们的关心,谢谢!
第270章 二百七十,开山祖
别看王老实把钱景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可真的到了跟前儿,这棋不好下。
万事都有个规矩,王老实这么一干,无疑就是在坏规矩,自古以来,坏规矩的人下场都不好。
远了说,商鞅那厮,就把自己玩儿的四分五裂,当然,层面不一样,可道理都是那么说的。
一上来就直接闷棍打到风景和仓舒身上,王老实无疑就是要告诉自己的伙伴儿们,这事儿得玩儿下去,没退路,还告诉那些岸上的人,浩宇玩过界了,你们且看着吧。
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不是王老实一个人能成事的,得有不少人出手。
最后没结果,这个什么梅兰竹菊,什么浩宇大少,全完蛋。
王老实见过唐毅后,就没闲着,给这次伸出手的人都打了电话。
表明下态度,效果不错,对手知道疼了,接下来就该咬牙顶住,别让人翻了天,那就丢大人了。
其次,王老实立即同意了邱宏伟的人员招聘计划,赶紧把队伍拉起来,准备干活儿了。
老牛气不过也不行,身后的人也说了,惹不起,不是惹不起已经打听出来的王落实,而是惹不起那个王落实庞大的一群人,但王落实,分分钟就可以玩儿死。
意思明白了,老牛,这次帮不了你,事儿还得你自己来,以你的方式来解决最好。
牛老板的方式,一向就是那钱开路,老牛的人生理论就是没有砸不开的道儿,就看砸过去的钱数到没到位。
身后人也接到了牛老板的电话,依然客气,没有抱怨,但意思也点出来了,惹不起他没关系,约一下总行吧?
行,当然行。
于是,牛老板就和小王老板两个人选了风和日丽的一天,在一家牛老板特意挑的一家茶舍见了面。
老牛气场不小,王老实磨砺的也不差。
论装逼的道行,王老实却远在牛老板之上。
房间里没别人,气氛也算融洽,两人都没主动说正事儿。
客气寒暄之后,牛老板说起这些年做生意的奇葩事儿,这是摆资历,谈经验。
王老实谈的是新时代,新经济,资历和经验在经济大潮中还有什么。
他不急,真正该着急的是人家牛老板。
又开始谈茶,不过王老实真露怯了,茶这东西,就一小树叶儿,可玩儿精细了还真不容易,王老实纯属那种牛饮的,大概的好坏喝出来就不容易,说点上档次的见解就难了。
老牛不同,自从发达了之后,就开始附庸风雅了,他的风雅就是茶道,虽然也就沾上了点皮毛,可在更小白的王老实面前,已经很高大上了。
王老实心知再说几句,自己就非得丢人不行,算啦,不绕圈子了,又把那小杯子里的茶喝了,放下杯子说,“今儿感谢牛总的款待,既涨了见识,又学了知识,时间不早了,牛总日理万机,落实就不好再叨饶了。”
牛总有点傻眼,这才一个小时吧,不对啊,怎么也得找到话茬儿才好说事儿吧,交情还没攀到位呢。
没辙了,叹口气,牛老板说,“王总,咱明人不说暗话,一百万,抬抬手,老牛自认没得罪过谁。”
王老实笑了笑,终于忍不住了吗,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不过是装出来的,“牛总这话从何说起,落实绝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您要这么认为,我可冤枉死了。”
老牛心里那个气啊,你丫就是光说人话,不办人事儿,有能耐,你别找寻我,现在说这个,诚心恶心人不是。
一百万不是心思,那就加,“王老板给个数,就当进京城交个朋友。”
王老实摆手说,“真跟钱没关系。”
牛老板一看不对,也换了脸问,“之前有冒犯的地方?”
“从无交际。”
牛老板泄气了,“那还请教,为什么就针对风景地产了?”
王老实那张脸配上这句话,就是让人抽的绝佳组合,“说不上针对,就为了和牛老板交个朋友。”
牛老板冷笑着说,“王总这交朋友的方式还真是头一次见。”
冷嘲热讽的有意思吗,王老实反正没那个觉悟,脸上毫无愧色,没羞没臊的境界被拔高了好多,“这代表了我们的诚意,牛老板可不是一般人。”
和牛老板的见面不欢而散,也不算彻底撕破脸,双方还有继续对话的基础。
王老实相信牛老板只不过是一时想不通,时间长了,会有所转变。
人就这样儿,王老实打心眼里不觉得做得什么坏事儿,不过就是抢在别人前头去吃那口肉。
问题是,还没人像王老实这么办过。
这不,没消停两天,就有人来劝了。
靳玉玲一般不主动找谁说什么,除非惹到她,王老实这事儿办的让靳玉玲心里那个堵,也就是王老实,换一个,靳玉玲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两人见面是,王老实着实吓了一跳。
以前的靳玉玲风采不输给大明星,今儿一看明显瘦了一圈,这才几天没见啊,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心力憔悴的事儿啊。
或许是太熟了,靳玉玲也没挑什么地儿,就在一个路边小店里,不是什么饭点儿,人也不多。
靳玉玲要了两瓶啤酒,王老实都启开,说,“玉玲姐这是遇上事儿了?”
看着王老实给自己倒上酒,靳玉玲点点头说,“是有点烦心。”
说着,举起杯子,也不管王老实,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瓶酒禁不住喝,没一会儿功夫,菜还没上,酒就消灭干净了,王老实拦住靳玉玲,说,“有什么事儿,跟弟弟说,甭管谁欺负我姐,必须灭了那孙子。”
靳玉玲扫了一圈,确实没人,这才转头看着王老实,“本来是想来劝劝你,怎么又变成你开导我了。”
“劝我?就眼前这事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儿,这个过程其实不会多长,很快。”
靳玉玲摇头说,“你这么干树敌太多了,不划算。”
王老实笑了,树敌是树敌了,未必都是死敌,“玉玲姐,这是个大趋势,今儿我当出头鸟儿,明天就是开山祖,那时候谁还说什么树敌的事儿。”
“还开山祖?你到真敢想。”靳玉玲讶然的看了王老实一眼,说,“行,既然你心里明白着,我就不多说了,其实要不是因为子琪,我才懒得管你破事儿。”
就不能委婉点,那么直接,呛死人啊,王老实听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服务员,再拿两瓶酒。”
王老实没拦着,他觉得今儿靳玉玲就不是为了教育自己来的,纯属拿自己当个听众来着。
酒拿来,王老实给启开。
靳玉玲自顾自的倒上,喝掉,抬头看了眼外面儿,这会儿按京城时间算,也就五点多钟,日头还高高的,深吸一口气,说,“我结婚的事儿你也在,算起来我是已婚妇女了吧?”
王老实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婚姻这玩意儿,我小时候做过梦,不是什么骑白马的,而是解放军叔叔,扛着钢枪,把我对面张牙五爪的鬼子打死————”
额,王老实没想到靳玉玲说这个,这个少女春梦也是有时代特色的,曾经有一段时间,都说什么骑着白马,脚踏五彩祥云,不过,靳玉玲说英雄来也算符合她那时候的特点。
“后来,我也算结婚了,连洞房都没入,一直到现在,那个房子我连钥匙都没有,他姓张的也算讲信用,没来烦过我。”
说着,靳玉玲的脸色愈加难看。
“原想着,我这辈子就自己过了,要多痛快就多痛快,没想到姓张的这个王八蛋!!”
王老实一看靳玉玲眼泪真下来了,赶紧抽出纸巾递过去,什么话都不能说了,就让她说痛快了吧。
靳玉玲情绪平复了些,接过纸巾,擦了擦泪,继续说,“前一阵子,这孙子找我来要钱,哟呵,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凭什么找我要钱,我问他要钱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王老实摇摇头,这尼玛上哪儿猜去。
“他竟然敢说,我是他老婆,找我要钱天经地义,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不对啊,王老实跟靳玉玲法律上的丈夫交际没有,可也知道,人家不是缺钱的主儿,更是个人品帝,怎么可能跑靳玉玲这儿来要钱?
“艹,我就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还没花钱养我呢,凭什么找我要钱?”
剽悍的妞儿到哪儿都是吸引眼球的,别看小饭馆里人不多,靳玉玲这一嗓子,就把所有人目光吸引过来了,王老实也冒汗了,别把自己当那傻冒儿看可好?
“玉玲姐,咱换个地方细说吧,这儿不合适。”王老实不得不出言提醒。
就跟没听见一样,靳玉玲接着说,“我给他钱了,想不到吧?给了不少钱。”
王老实一看靳玉玲就没要走的意思,伸手给她倒了一杯酒,问,“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靳玉玲摇摇头说,“钱我有,不是钱的事儿,就想找个人说道说道。”
王老实赶紧保证,“我嘴严。”
敢不严,不严直接打死。
靳玉玲略带苦笑说,“我知道,要不也不喊你出来,就是憋的难受,再不说,我得憋死。”
再说,王老实真有点发懵,事儿太大了,还不小呢。
张承季这厮,好那一口,还大意了,结果落下了那种病,别的病好说,可这玩意儿就不是有钱能解决的,而且还有个问题,没钱就更没办法。
这事儿都奇了怪啦,当然,世上的事儿,千奇百怪,谁又说得准。
现在王老实为什么明白靳玉玲压力为什么如此之大了,那种病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不要说是夫妻,就算街坊邻居都受不了。
科学再普及,大家心里的恐惧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消除的。
现在知道的人不多,等传开了,靳玉玲承受的更多。
背后指点都是轻的,弄不好,身边都没个人敢凑前儿。
那日子才叫生不如死,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没有交流,比饿着还难受。
想了下,王老实出主意说,“让他出去吧,一个是医疗条件好,第二环境宽松些,第三————”
第三王老实没说,也不用说。
靳玉玲懂,摇摇头说,“他那身份,一辈子甭想出去。”
王老实想说那就死了算,可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别看靳玉玲骂的凶,实际上她怎么想,真不好说。
有一样王老实敢保证,绝不是什么患难爱情那种狗血的玩意儿,估计靳玉玲泛滥的爱心作祟,可怜那个混蛋了。
不过,现实却实实在在的威胁着靳玉玲,消息一传开,她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没办法说清楚,人言可畏。
王老实看看靳玉玲,说,“他出不去,那就你走吧。”
“我走?我走得了吗?”靳玉玲摇摇头,“你别瞎出主意了,找你也不是让你出主意,就是觉得你人还不错,当个听众就行。”
“真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事儿啊。”王老实真有些为眼前这傻妞着急了。
就她眼下的精神状态,活到过年看上去都悬,还别说以后了,张承季那孙子,就算再怎么不济,活些年都不是问题。
“落实,姐问你,你也跟姐交个底,姐能赚多少钱?”
王老实低头算了下,说,“很多。”
靳玉玲追问,“很多事多少?”
王老实想了想说,“谋朝篡位可能差点儿,但玩儿点烧钱的应该够了。”
靳玉玲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问,“有烟吗?”
王老实掏出烟来,放到桌子上。
靳玉玲拿出一支,点上,丫的就不会抽,猛抽了几口,呛得直咳嗽,然后扔地上,踩灭了,糟践东西啊。
“我想换个活法。”
这说法就深了,眼下靳玉玲就算活的潇洒了,要没有张承季这事儿,她在京城那是妥妥的女公子哥儿,想怎么玩儿都不是事儿,换个活法,还想咋啊?
或许是觉得气氛沉重了,王老实故意说,“姐,眼下环境算大好,咱安定团结来之不易,就别给国家添麻烦了————”
“瞎扯什么呢?”靳玉玲瞪了王老实一眼,说,“我想成立个基金会,专门救助那些得艾滋的人,这得需要多少钱?”
真玩儿大了还!王老实倒吸一口凉气,尼玛张承季就一个祸害,害了自己不说,这又要把靳玉玲带进坑儿里。
不过,等等。
王老实觉得靳玉玲要是真把这事儿办成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遇上事儿不躲着,换个心情迎着对上,或许靳玉玲还真能成一番事业,她这辈子没准儿还真走上了另一条道儿。
“这么跟你说吧,将来你赚的钱,够你把这个基金办得红红火火,以后,姐前面负责花钱,我就在后面给你赚钱。”
“什么意思啊你?”
王老实说,“没什么意思,就你这基金,也算我一份儿。”
靳玉玲摇头笑笑说,“你就别逗了,你跟我不一样,我这日子早就过腻了,这么干也是无奈,你趟什么浑水。”
“我没逗,这事儿也不是能逗的,玉玲姐既然想做这事儿,自然是知道要行好事,一是要彻悟,二是要感恩,三是要守身,你呢?”
王老实还真上心了,目的或许不纯,但做慈善绝对是王老实眼下最想做的事儿,现在没钱,将来他会有的是。
靳玉玲没顺着王老实的意思说,“彻悟谈不上,感恩更没有,守身没可能,可我知道富不忘慈,济贫济困济世,不行吗?”
这话王老实真没听说过,字面儿上不难理解,没什么不行的。
今天话题跳跃性太强,跟坐了过山车一样,王老实都不知道最后怎么变成这个主题了。
不管怎么说,靳玉玲这个想法,王老实举双手赞成,也坚决要参与进去,这个不容置疑。
得到了王老实对未来资金的保证,靳玉玲精气神儿明显好多了,估摸着也真饿了,再不开口说话,拿起筷子,扫荡了桌子上的菜,酒足饭饱,扔下王老实就走了。
临走还留下一句话,“赶紧挣钱去,我等着用呢。”
别的或许靳玉玲不信,但王老实倒腾钱的能耐,她还是信得过,这小子除了赚钱,就没别得能拿到台面儿上说事儿。
钱的问题真不是事儿,不说联合能源那一块,其实也足够用了,就单拿企鹅的股份来说,等到企鹅市值暴涨到让全世界都疯狂的时候,靳玉玲的基金会不要说华夏,可着地球撒钱都有富裕。
难的是这项事业在华夏未必就一帆风顺,尤其是自己做这事儿,需要支撑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太多纯粹之外的因素,人单势孤的时候,什么幺蛾子都会跳出来。
看来还得多找人,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事儿不急,慢慢铺垫,王老实的想法就是由小及大,真真切切的做一番事儿出来。
车行驶到家门口附近,王老实都看愣了,蓝色的挡板,把进出家的唯一通道封的严严实实,别说一辆车,就算一个人,也得跳过去。
施工的还在,路面已经被挖开,一条沟,老深的。
王老实心里这个郁闷,施工方办事儿也太不讲究了,也不问问里面有没有人住,好歹通知一声,让人有个准备不是,这一下子挖开了,自己可怎么办。
得下去问问,不带这么没谱儿的。
老妈状况良好,更新继续,如果不出意外,二天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火匠心里踏实多了。
第271章 二百七十一,是个爷们儿
公告写的特正规,盖着大红公章,理由简洁明了,就是迎接什么节日,街道进行道路整修,为期多少天,给广大居民带来不便,表示歉意,希望理解之类。
这个没什么,关键是旁边还有个说明,施工方是仓舒工程有限公司。
要是还不明白,王老实真白活儿两辈子。
仓舒的曹老板回应到了。
你断我财路,我挖你老窝,对等的。
王老实开始还准备找施工的人问道下,这就不用了,转身,上车走人。
蓝水美苑,电表箱子。
摸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了,这丫头藏的真实在。
鉴于上次的事儿,王老实学乖了,敲了好半天门,确定没人,才拿钥匙开门。
进屋之后,果然没人。
四下看看,唐唯把屋子收拾的忒干净儿,都有些不忍下脚。
打开鞋柜,有一双拖鞋,新的。
进厨房,干净。
卫生间,洗漱的东西也是整整齐齐,这点唐唯从来不会迁就。
再抬头,王老实的眼神凝住了。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一条塑料绳子,上面晾着几件白色的小衣服。
都是纯白色,带蕾丝边儿的。
王老实一想这几件曾经亲密的包裹过什么,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不行了,赶紧退出来。
好半天,王老实才正常了些,人啊,就不能闲着,这会儿王老实感觉实在是饿了,刚才就没点几个菜,靳玉玲那娘们儿全给吃了,王老实就没落到嘴里几口。
在厨房里找了找,除了牛奶算有点营养,剩下的就是榨菜和泡面。
得勒,还是自己买去吧。
半个小时,王老实提着菜回来,一进屋就看到唐唯站在对面瞅着自己。虽然心里多少还虚,王老实也是努力挤出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回来啦,肯定还没吃,我这就做饭去。”
“等等。”发现王老实要往厨房跑,唐唯拦住他。
“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
“你来这儿就为做饭?”
“咱先不说这个,吃完饭我再跟你说行吗?我是真饿了。”
唐唯眼光在王老实身上绕了一圈,叹口气说,“行,我帮你吧。”
王老实赶紧摆手,“不用,我一个人很快的。”
“你嫌我笨?”
这丫头,什么时候练的伶牙俐齿了,王老实不敢再说什么,“你来摘菜吧。”
人家真不是帮倒忙的,唐唯动手能力很强,把能吃的都扔了。
收拾完灶具,该洗涮的都完事儿,扭过头来看唐唯的进度,不由心里叹气,走过去,从垃圾堆里把菜都捡回来。
轮到唐唯手足无措了,扭捏着不知道该说啥好,想来也是知道自己弄错了。
王老实洗着菜问,“你天天吃泡面?”
“不是,偶尔吃,平时在食堂吃。”
王老实说,“那就好,泡面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考虑,尽量别吃,那东西里就没健康的玩意儿。”
唐唯反问,“你说的夸张了吧?要是真像你说的,国家还让卖?”
王老实放下手里的东西,扭过头来,很正式的看着唐唯说,“国家不管的不代表就可以,别的不说了,就这泡面里,脏心烂肥的东西有的是,不是不该管,而是管不了,有个词儿你要理解,那就是利益集团,就好比你要考研,你觉得你学习好就一定能考上吗?”
唐唯一听就来劲了,很坚定的说,“我肯定能考上。”
王老实没反驳,论学习,唐唯成绩甩他八条街去,“且看着吧。但愿你没碰上禽兽。”
这下子唐唯不干了,拉着王老实的胳膊说,“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怎么还禽兽了?”
王老实问,“你选专业前是不是要先见导师?”
唐唯点头说,“是。那又怎么了?”
王老实又问,“导师如果不同意,你是不是就没可能成为他的研究生?”
还只能是点头。
“如果导师提出些不合理的要求来,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唐唯脸猛的就红了,撅着嘴不屑的说,“哪儿有你说的那样的,胡编乱造。”
王老实撇着嘴说,“我胡说?行,等将来吧。”
“对啦,你到底要考哪儿啊?”
唐唯没说话,手里拿着一片烂菜叶子撕,愣神儿呢。
王老实摇摇头,这丫头接触社会还是少,几句话就受不了啦。
三菜一汤,成功摆上餐桌。
王老实拿碗盛饭,唐唯说,“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你吃过了?不早说,我做那么多干嘛,真是的。”
“我又没说要吃。”
好吧,当我没说吧,王老实闷头吃自己的。
饭后,唐唯倒是麻利,收拾了餐桌,然后回来看着王老实,意思,你该走了吧?
王老实这人脸皮再厚,也有点禁不住,讪讪的说,“估摸着,我得在这儿住几天。”
唐唯眉头微蹙,问,“你那儿不是地方挺大吗?”
故意的是吧,跑这儿来住,到底是啥心思?
王老实觉得自己有些凌乱,在唐唯面前,就硬气不了,按说这是自己的房子,回来住几天,负罪感老富裕了。
“我那儿出了点事儿,住不了啦,要不这样吧,我去住宾馆吧。”
此招有名,叫以退为进,无耻的王老实用起来毫无生涩之感。
果然,唐唯说话了,声音很低,但听得清,“真的啊,那——你就住下吧,说好了,不许欺负人,还有,就几天。”
王老实心里得意的笑了。
唐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没出来,王老实看了一会儿电视,声音调的很低,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这个曹老板此举还有什么意思,自己该怎么处理,还有牛老板那里,第一次接触的效果如何————
转天一早,王老实醒的比较晚,唐唯已经走了。
餐桌上有一碗泡面,还是榨菜。
王老实看了真牙疼,合着昨儿全白说了。
再进卫生间,绳子上晾的东西都没了,估摸着丫头自己瞅见都收了,也好。
把泡面收起来,不吃这玩意儿,真有害健康。
王老实做了几件事儿。
第一,约了刘彬晚上一起吃饭,摸底的事儿还是交给他合适,明显的,之前曹老板的消息不准确,或者说不全面。
不了解对手的全部,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应对的时候容易失误。
第二,关注了下招聘的进度,他希望自己招来的人里不全是混日子的,至少应该有一部分可以顶上来真干事儿。
三一个就是回了趟学校,快期末了,他也要适当的关心下自己的学业问题,考试这关还得过。
刘彬听说要洗曹仓舒的底儿,立即行动起来。
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打听就行,在京城,曹老板也算号人物。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曹老板原来也是有故事的人。
老京城里的根子。
后来去混郊区,以打架不要命著称,多次进了局子,被判过两次刑。
出狱后,已然是道上儿有名望的大哥。
性情比较暴躁,眼里容不下人,属于你打我一拳,我要灭你全家的主儿,正是这种性格,老曹同志在街面儿上可以横着走。
发家的始末也不复杂。
在京郊,逐渐形成了一个蔬菜批发市场,曹老大纠集了一帮弟兄,杀了个三进三出,彻底把持了市场,甭管谁,哪怕是天大的面子,也得交平安钱,不过,曹老板拿了钱真办事儿,只要有人捞过界,手过来剁手,脚来砍脚,威风一时无两。
再后来,曹老板得高人指点,成立了一个土方工程公司,好吧,说公司有点高端了,弄了些渣土车,强行揽活儿,很是挣了些钱。
又赶上京城大建设,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曹老板也开始洗白,岁数大了,也打不动了,可吃饭的本事倒没落下。
紧接着,拆迁服务公司,房地产开发公司,曹老板简直就是京城混混界的传奇!
到现在还有不少混混梦想着重走曹老板那条辉煌的成功之路。
刘彬还告诉王老实,这家伙去年混了个委员身份。
王老实总算摸清了这位曹老板到底有啥底气了。
不是说背景多强硬,也不是多有谋略,而是思维,自己被对方的坚韧思维给迷惑了。
人家曹老板递过来的信号就是我不怕死,临死也要带着你一起走。
混到这份上,还能有如此的决绝,曹老板能屹立不倒绝不是没理由,凭的就是赌命的那股子劲儿,眼下能和曹老板对上的,都是有点身份了,越是如此的人就越爱惜自己,谁也不会为了三瓜两枣去跟曹老板玩儿命,不划算,不值得。
王老实问刘彬,“这些年了,他就没命案?”
刘彬挠了挠头说,“不能说没有,不过这家伙有些门道儿,案子都销了。”
“是有人,还是有手段?”
“算是手段吧,能扯上的是三起,有投案自首的,无论是指认现场还是作案过程,都没错儿。”
王老实心里一琢磨,这家伙还真是个高手,至少在善后这个阶段,很有一套。
“行,知道这些就够了,咱喝酒。”
刘彬不解,以为王老实会立即拿出办法来呢,他问,“这就————完啦?”
王老实放下酒杯,想了下说,“你说,咱要办他难吗?”
刘彬摇摇头,“不难。”
是不难,难的是办了之后不好说。
王老实再怎么欺负人,逼人,也是为了奔着合作去,这次挑选对手看走了眼,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打赢了,打不服。
办死了,别人心惊胆颤,抱团取暖,浩宇再动就更加困难。
这仓舒地产算是一步臭棋。
刘彬听了王老实的意思,自己忍不住笑了,让这样的人给拿住了,搁王三哥身上,还真是少见,笑着问,“那就不回家了?”
家门还让人堵着呢。
王老实淡淡的说,“不回就不回呗,我看了,那是人家弄的民心工程,咱得配合。”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刘彬自然也不信。
无论哪一个惹到了三哥,不办挺了,绝不罢休,只有三哥欺负别人,还能有人能骑在三哥脖子上拉屎拉尿?
可这次刘彬猜错了,王老实真什么动作都没有。
仓舒工程的人在磨洋工,王老实也不问。
就是有一点,在预售证上卡得死死的,绝不松口,其他方面,你愿意继续施工也行,就是手续上不给。
将来你建成了房子,想要卖也行,办产权是甭想,仓舒地产有骨气,真找来那么多傻货来买你的小产权,我王老实甘拜下风。
表面上,王老实没事儿,心里极度不爽,警惕性降低了太多,选择目标的时候,自己大意了,要不然,说什么也不会找这样的人下手。
再难,也得继续玩儿下去,这点王老实没有丝毫的退让。
你来堵路,我可以忍着你,要是再有花活儿,那就不一定了。
另一家的牛老板打来电话,邀请王老实一起吃饭。
王老实很客气、也很委婉的拒绝了。
“对不住了,牛总,晚上真有个重要的聚会,实在推不开,要不下次,我请您?”
“不碍的,那就下次。”
牛老板也爽快,没纠缠。
不是王老实推脱,晚上还真有事儿,关海军的饭局。
应该说是庆功宴!
张建没顶住,败退出了京城,下次回来就要看他老子同意不同意了,来打前站的,结果一地鸡毛,几乎是灰溜溜的滚回老家。
张建输了,关海军觉得自己有面儿了,唐毅认为自己赢了。
最后成交价格令人瞠目结舌,也就是不能拿到台面儿上说,要不仅仅凭借金额,上新闻都是妥妥的。
去之前,王老实给唐唯发了一条短信,‘晚上不回去做饭了,自己食堂吃。’
没回。
又给林子琪打电话,问了下情况,林大妞儿这会儿正受苦呢,正在大草原上拉练,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香的,算遭罪了。
说话都带着哭腔了,埋怨王老实当初为什么支持她到南门上这个破军校。
王老实也有点心疼,立马答应等拉练一结束,他滚过去补偿。
“不许嫌我黑!!”
王老实赶紧说,“那叫小麦色,想那样儿都得花钱去整,你赚到了。”
挂断了,才看到一条短信,是唐唯的,‘来接我!’
耶?有事儿啊这是,住了好几天,王老实也贼出来了,这丫头其实在躲着自己,至于为什么,那得问她自己,唐唯不说,谁也不知道。
王老实没丝毫犹豫,开车就奔师大。
路上一切顺利,虽然京城已然有了堵车的苗头,不过学校密集的这块还成。
学校门口没人。
邪门啊,平日里,丫头早就等在这儿啦。
往里走吧。
宿舍楼那块儿,人山人海的,国人就这样儿,不花钱看热闹,从来不考虑时间价值。
远远的停好车,王老实往里面挤,虽然没看见,估计和唐唯有关。
挤进去是个体力活儿,也是个技术活儿,得奔着男女间的缝隙过去,要不然,不是流氓、就是找抽。
挤了女的,人家骂你流氓是轻的。
挤了男的,碰上脾气暴的,真敢直接动手。
好半天,王老实挤了一身汗,算是进到里面了。
画面儿很眼熟。
用蜡烛摆了一个心形,还都点着了,真不知道什么货能给出这样的主意,天还大亮,尼玛就点着了,能有什么浪漫气氛啊!
还有一堆玫瑰花,这玩意儿有啥好的,偏偏就有些人喜欢,王老实是理解不了。
一个打扮的还算周正,不算油头粉面,戴个金丝眼镜,很有文化范儿的小伙儿,正扯着嗓子喊,“唐唯,我喜欢你!”
“唐唯,我喜欢你!”
“唐唯,我喜欢你!”
词儿也不换点新鲜的,王老实真心看不上这样的,但是架不住这小子老喊,看热闹的人越多,楼上的心理压力越大。
王老实算明白了,这又是一个追求者,估摸着还死缠烂打的那种。
唐唯叫自己来接他,大概就不喜欢这个,让自己断了那小子念想。
喜欢也不行,王老实心里气不顺了。
走上前去,站到那小子身旁,所有人都纳闷,这位爷又是干嘛的。
那小子也是,说,“这位同学,你换个地方站行吗?”
王老实说,“我也喊人。”
轰,听到的人不少,一片笑声,得,今儿真好,两个了。
那人看王老实的眼神里几乎能杀人了,他憋着气说,“行,你先叫人吧。”
还特有绅士范儿的往一边儿站了站。
给楼上唐唯看呢,他咋就那么自信,人家唐唯会看他?
王老实也没耽搁,冲着楼上就喊了,“唐唯,快下来,回家了。”
哦——!
又是唐唯!
当时围着的人就起上哄了,热闹怎么来的,就是矛盾激化出来了的,今儿真没耽搁功夫。
一场大戏就要开幕了。
还没等大家搬马扎儿,泡茶,拿来瓜子,王老实又喊了一嗓子,“快点,一分钟,过时不候。”
牛~逼!
不少人都给王老实伸出大拇指,别说妹纸丑和俊,就凭这句话,是个爷们儿。
就连旁边那位正运气的也被气乐啦,尼玛,这样的对手,是专门为了陪衬我而来吗?
“卧槽!出来啦!”
唐唯也算学校里有数的美人,认识她的人多得是,唐唯一出门口,就有人喊了出来。
旁边儿那位有情种子,还没回过神儿来,王老实就快步过去,一把拉住唐唯,嘴里还埋怨,“这么慢,晚上还有事儿呢,净耽误功夫!”
唐唯心里那个气啊,绝对想一脚踹死王老实,可当着那么多人,她是抬不起腿来,愣是让王老实拽着走。
王老实这厮一边走,还一边喊,“让、让、请让一下,帮忙让一下。”
那文艺青年都不会说话了,涅呆呆的看着唐唯顺从的跟着那孙子回家啦,没错儿,尼玛,是回家!
家里有事儿,忘了求推荐
第272章 二百七十二,不要与马赛跑
王老实的大奔就停在不远处,可王老实愣是拉着唐唯跑出了学校的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要是让人看着唐唯跟着王老实上了那车,以后唐唯还真就不好说了。
说什么的都得有,觉没有好听的。
就这样儿,唐唯在京城师大也一夜之间成为大名人,幸亏这会儿手机摄像技术以及网络普及程度还远远不够。
搁在十年后,唐唯妥妥成为全国名声不菲的校花名美人,她可是引发了两个男生的精彩撕~逼大战!还得是有图有真相那种。
一上车,唐唯从来没有过的凶悍泼妇模样暴露出来,一个劲儿捶打王老实,还有掐的动作,不断的说王老实欺负人。
出租车司机看在眼里,脸颊抽了又抽,小伙子真不容易。
真够欺负人的,这事儿整的,唐唯好像就跟人家小媳妇一样,拉着就跑了,以后还好意思回学校住吗?
当然,现在不回去住也没关系了,可女孩儿嘛,毕竟脸皮儿薄,怎么都不算过分。
到了家,唐唯那股子娇羞劲儿还没过去。
王老实举起双手投降,说起来他也是委屈,怎么也是你唐唯一个电话给招过去的,雪中送炭算的上了,不图你报答,也不能卸磨杀驴吧。
王老实给支招儿了,说,“以后遇上这样的二货,你有好几个选择。”
唐唯也就是臊的,其实她心里早就没事儿了,借着机会撒娇而已,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才说,“说来听听。”
“第一,什么都不说,照着他两腿中间直接一脚,能去根儿,后遗症就是力度控制————”
唐唯一听就直接从沙发蹦起来,扑向王老实,“就知道欺负我————”
又是一阵,这几下唐唯真用力了,王老实也疼的呲牙咧嘴,大意了,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就该挨揍。
王老实赶紧弥补,说,“刚才那条不算,我重新说。”
“不听了,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狗嘴才吐————好啊,你骂我。”王老实醒过味儿来,这丫头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似乎都累了,两人都散了架一样,从来没这么闹过,好久,唐唯才说,“做饭去吧,我饿了,一会儿还得复习呢。”
说的真自然,王老实也觉得没这么顺溜儿的,直接起身奔厨房,“瞧好吧,今儿让你见识下顶级美食家的手艺!”
一开始,王老实的动作还很麻利,不过菜还没洗完,王老实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个唐唯,一个温婉柔美的女人,一直默默的迁就着,维系着一个没有感情的家庭。
或许今天才看见一个真实唐唯的一部分吧,原来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了解过唐唯,哪怕现在自己认为的那些唐唯爱吃的菜,未必都真是。
水龙头一直开着,王老实的动作却凝住了,脑海里一幕幕的画面不断的涌出来,根本就停不住。
唐唯进了厨房,发现王老实的不对劲儿,才轻声问,“你怎么啦?”
“噢————”
王老实回过神儿来,关上水龙头,擦了擦手,问唐唯,“我忘了一件事儿,有人请吃饭,想不想去见识下大场面?”
唐唯摇头,“不想,没兴趣。”
王老实一时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唯伸手打开柜门,伸手一摸,回头问王老实,“我买的那些泡面呢?”
“扔了。”
“扔了?你疯啦。”唐唯几乎不敢相信,好多泡面啊,就这么扔了?
王老实很认真的看着唐唯说,“我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泡面里有一百多种添加剂,都对人身体不好,还有重金属,比如铅、铜等好几种————”
唐唯听了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那我吃什么啊?”
“跟我出去吃啊,都是好吃的。”
唐唯低着头说,“我真不想去。”
王老实看了下时间,真快来不及了,让唐唯一个人出去吃,肯定是不放心,“其实都是我的朋友,也有很多女的,吃顿饭而已,没什么的。”
唐唯问,“你很想让我去?”
“是啊。”
“想让我认识你的朋友?”
王老实说,“是。”
唐唯问,“让林子琪知道了呢?”
王老实没想到这个问题来的如此突然和犀利,差点就懵住了,幸亏这厮危机中过关经验丰富,很随意的说,“知道了就知道呗,咱又没啥见不得人的,回头我还要介绍你认识她呢。”
唐唯盯着王老实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那就走吧。”
其实要是王老实有时间,他更想给唐唯买一身新衣服,但鉴于傅颖曾经出过事儿,王老实实在不乐意再来一次,徒增烦恼,还让唐唯自尊心受损。
关海军这次办的确实有些大,不大都不行,好多人都自己找上来,非要参见。
搁在平时,关海军得觉得自己面子大,大家伙儿给脸。
可今儿,他真觉得有些不同以往,来的人里,平时不对付的都有,指望人家来庆祝?除非关海军长得狗脑子。
等王老实带着唐唯下了出租车,众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的飘了过来。
一些熟悉王老实的人更是纳闷,王老实怎么带了这么一位来?
不是林子琪是正牌女朋友吗?
和唐唯打招呼的只有一个刘彬,他认识。
眼疾手快的靳玉玲一把拉过王老实压低声音问,“你小子作死呢?怎么回事儿?”
王老实故作镇静,说,“我妹妹,带来吃顿好的,一会儿啊,估摸着我没机会照顾,玉玲姐帮我照看下,别让人欺负了。”
“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爸就是唐建兴,不是外人。”
靳玉玲一听说是唐建兴闺女,立马换了笑脸,一把推开王老实,上前拉着唐唯,“妹子,这皮肤真水嫩,让姐都馋死了,走,跟姐走,离那些臭男人远点————”
几个附近听到的人,心里那个恨啊,丫的,这打击面儿也太广了。
有靳玉玲照顾着,王老实真不担心唐唯受骚扰,他不信谁乐意去惹靳玉玲这女汉子。
名气都是打出来的,不是一般人敢无视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实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些,走向人群。
————————
另一边儿,京城的东头,一栋别墅内,有个人正焦急的通着电话。
“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话筒里的回答应该是他不想要的,气呼呼的挂断电话。
再拨出去。
“蒋局长那里什么意思?这几年交情就这么不值钱?连句话儿都没有?”
电话那头儿,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他混蛋!狗屁的原则,他姓蒋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原则!!”
再挂断。
又拨出去。
这次语气好多了,“林秘书,常区长什么时候有空,对对,好长时间没去钓鱼了,最近翠园里老出大鱼,我看着眼馋啊,没有常区长这样的高手,我自己没底啊,好好————林秘书,这事儿拜托你了!”
曹老板恭敬的等对方先挂断电话,自己才敢挂断,打这个电话好像费了他不少精力,整个人几乎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宽大的沙发上。
他的报复行为并没有预期的那样有反应,去盯梢的人说,就没人过来问一句,院子里的人好像浑然不在乎,翻过围栏去买东西,然后再翻回去,关上门,再无动静。
准备了好些人,都没用上。
另一头儿的各部门公关也是,甭管老曹这头多使劲儿,就没一个部门肯松口的,至多就是人家私底下表示同情,可明面儿上,就是不行。
曹老板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局面透着太多诡异,行错一步就万丈深渊,这些年来,曹老板终于学会用脑子来思考问题,而不是拳头。
“强子!强子!”
一个黑壮年轻人推门进来,“大哥。”
这人是老曹的司机兼保镖,当过兵,练过武,三五个人近不了身儿,重点是老曹对他有活命之恩,要说曹老板在这世上有什么信任的,强子排第一。
“联系下林大师,我想去讨杯茶喝。嗯————准备点东西带上。”曹老板决定请教高人。
“明白,我这就安排。”强子还有一个优点,曹老板不管怎么安排,他从来不问为什么,一向都是执行。
曹仓舒挥挥手,“去吧。”
曹老板嘴中的林大师,就是王老实心中的那个杂毛老骗子。
林之清嘴上确实有一套,此人察言观色,玩儿语言游戏、搞逻辑推理的把戏,不说登峰造极,但绝对属于有一套的,不然在京城可不好混。
他自己也总结了一些经验,应用的时候无往不利。
第一,惜字如金,轻易不说话。
第二,只说该说的话,太蒙人的不说。
第三,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第四,不会说的时候,用因缘解决。
第五,决口不提钱,当然,你愿意给,不嫌多,也不嫌少,不给也不恼。
就凭着这几条,林之清混得很有滋味儿。
曹老板出手一向大方,这次也一样。
坐在极有逼~格的茶室里,他才略感心安,林之清也把自己整的道貌岸然,身上都是手工缝制的华服,看上去很有一股子仙风道骨。
客气了几句,林之清就问曹老板,“我看曹先生近日来似乎诸事不顺,烦恼不少,不妨说来听听,我未必能帮什么忙,就当排解也是好的。”
这话有水平,难怪这老无赖混得那么好,高人名号稳稳的。
老曹是干什么来的?当然得说,还得说明白了。
没等曹老板说,其实林之清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做他这一行,讲究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消息不灵通,是混不上饭吃的。
王落实是谁,身后有多少关系,林之清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这人可怕,曹老板能坚持到现在,王老实没动手,林之清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之清说话很少,就一句,说完就闭上眼睛,轻轻的端起了茶杯,端茶送客的老黄历,在他这儿是潜规则。
曹老板毕恭毕敬的离开了,一路上,脑子里都在琢磨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人生要成功,不要与马赛跑,要骑在马上,马上成功。’
这大师到底什么意思呢?
——————
庆功会大厅,王老实身边永远不缺人。
眼下王老实心里那个急啊,不是别的,而是饿的,光顾着说话了,丫的就没什么东西沾嘴唇,一口都没落着吃。
浩宇的动作吸引了太多人关注。
明白人有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看懂了浩宇要做什么,如果真让王老实做成了,大家还怎么玩儿,谁不想分一口肉吃?
有些事儿就得打听清楚了,若王老实要吃独食儿,没说的,大家伙儿联合起来灭了他。
要不是,也得有个规矩,没规矩就没方圆。
王老实之所以累,实在是因为他要把几个意思反复说,换一拨人说一遍。
他真想弄个麦克,在中间一站,把自己的意思大声的说一遍完事儿,剩下的就可以好好吃一顿。
大多数人都从王老实那里拿到了想要的结果,不坏,比预想的要好。
浩宇不吃独食儿,王老实说了,就算把浩宇撑死,也吃不下九牛一毛,大家各凭本事动手吧。
最好呢,大家一起商量着来,别有恶性竞争,形成一个联系机制,把利润点维持在一个合理的区间。
眼下呢,浩宇冲锋陷阵,给大家趟个路数出来,以后有样学样儿,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有人关心的是自己手中的地产公司如何办,难道也要被扒一层?
王老实说,简单,那就不参与呗,自己人的买卖还能吃亏?
再说了,哪怕参加了未必就吃亏,总的算下来,其实委托销售更划算,不过自己做也有自己做的好处,自己人怎么都好说。
险恶无比,王老实这一番回答,好像多仗义,其实将来不知道要坑多少人。
唐唯吃饱喝足,有靳玉玲带着,也少有人凑前儿,丫头也发现了王老实真叫一忙,她问靳玉玲,“他这么受欢迎?”
靳玉玲冷眼瞥了下在那儿口若悬河的王老实,不屑的说,“就他?还受欢迎?自找罪受。”
唐唯不解,问,“为什么啊?”
靳玉玲笑笑说,“妹子啊,这小子就是能折腾,把大家伙儿心气都提起来了,不找他找谁,且看着吧,以后有他受的。”
事毕,王老实总结了这次聚会。
是个胜利的聚餐大会。
是个继往开来的大会。
团结了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也是个团结的大会。
老牛的委托人在聚餐结束后,找了王老实探听口气。
王老实也明说,就看牛老板是否配合了,大家的心思都在这儿了,不能头一炮就打不响,以后都这样,大家没吃没喝的,其实就是要个形式,牛老板配合下,未必就吃亏,当然,不强迫,还是要牛老板自己悟。
来人也没多说,就是要王老实不要逼得太急,总要给老牛点时间。
王老实指了指大厅里乌泱乌泱的人说,我自己根本不急,就怕大家等不及。
忒不是东西,来人咬着牙,心里骂着街走了。
————————
说起来,王老实今晚到底是喧宾夺主了。
原本的主人该是关海军、魏云芳等人,结果就是王老实串场了一个晚上。
关海军端着酒杯,和几个熟悉王老实的人站在一起,瞅着王老实可劲儿扑腾。
几个人心里想什么,都没说。
就魏云芳自言自语了句,“这小子就是天生吃百家饭的。”
一听这个,几人漠然失笑,百家饭寓意是啥,都懂,搁在这儿或许不合适,可看王老实这么忽悠,也算贴切。
唐毅悠悠的说,“百家饭不百家饭的不说,反正打今儿起,王三儿的名号在京城算叫响了。”
这话不算亏心。
王老实,家里背景满打满算是个小门小户。
王老实,眼下还是个学生,可他哪还有点学生的样子。
王老实,原本就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如今登堂入室,谁会小瞧了,曾经动了心思的人如今在干什么,似乎没人想的起了。
——————
回家的路上,王老实眼神就一直飘在外面儿。
“前边儿停车。”
开车的是院里的一个保安,算保镖也行,王老实那车不是停在京师大吗,这会儿开回来了,王老实也不用打车了。
卤煮火烧?
唐唯愣愣的看着门匾,问王老实,“你还吃?”
王老实说,“什么叫我还吃,我就还没吃呢,快成饿咯了。”
也许是真饿了,王老实吃的狼吞虎咽,看得旁边唐唯都怀疑这家伙几辈子就没吃过饭。
唐唯想了好半天,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冲击着她对这个社会的认识,尤其是靳玉玲,话里话外带出来的些许让唐唯觉得这个群体是那么的陌生。
王老实一大碗进去了,捂着肚子,总算有点食儿了。
“你累不累啊?”
“什么?”
唐唯又问了一句,“我是问,跟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累不累。”
王老实笑笑,说,“累,只要是人,都累,跟他们是谁无关,看着他们好像都如何,其实骨子里,他们也是普通人————”
这话说的脏心烂肥啦,要是普通人,你王老实会这么上赶着?
第273章 二百七十三,为民除害
王老实不光是饿了,也真累了,这一天就没闲着。
回到家,王老实排队洗了澡,打算直接睡,可有人偏偏不。
打电话的是钱四儿,用的却是刘彬电话。
他们正出发去八里桥酒吧街玩儿,喊着三哥一块儿去。
别看岁数差不多,王老实心里有种把他们当屁孩儿的意思,说,“你们玩儿吧,我这就睡了,改天我请你们。”
说着就要挂电话,话筒里钱四儿急促着说,“别挂,三哥,今儿老六生日,没单独过,哥几个就是热闹下,算给丫庆生了,三哥不来可不成。”
老六是谁,王老实根本就记不住,这阵子光认识人了,叫二哥的就好几个,老六也能有三俩的。
既然钱四儿话说到这份上,不去就不合适了,“行,哪一家,我一会儿过去。”
“是酷热,一进来就看的到。我们在楼上定了座儿,大座儿。”
所谓大座儿其实就是办开放式的包厢,坐十六七个人没问题,挤挤二十个也能行。
挂断电话,王老实想了下,还是拨了一个电话,让人来接他。
不是为别的,他身上没多少现金,车上预备了些,未必就轮到他掏钱,但口袋里没钱,总是不踏实,还是那句话,钱是男人胆。
更何况大晚上的,还是注意点好,那个姓曹的未必就守规矩,万一有什么邪的歪的,容易吃亏。
王老实换了一套衣服,敲了敲唐唯的房门。
“什么事儿?”
“我去酒吧坐坐,你去吗?”
门开了一道缝儿,唐唯在里面说,“都这么晚了,又去酒吧,不是累了吗?”
王老实真心不想去,说,“没办法,是刘彬他们,一个哥们过生日,不去不合适。”
唐唯听了也无话可说,点点头说,“少喝点。”
王老实突然问,“要不一起去?”
唐唯这次摇头很坚决,“不去。”
说完,砰!关上门。
王老实无奈摇摇头,刚才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怎么问出来这么一句,活该让人白眼。
下了楼,车已经等在那里。
王老实直接坐到副驾驶上,“江哥,辛苦你了。”
老江嘿嘿的笑了笑,说,“都是应该的。”
王老实说了地方,也没避讳人,直接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两摞钱,塞到包里。
此过程中,江师傅眼神都没斜过。
王老实到的时候,刘彬等人已经到了,男男女女的一帮人,看见王老实都站起来,喊三哥。
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也都拘谨的站了起来。
王老实满脸都是笑,说,“哥几个别这样,以后我还怎么玩儿,都坐、都坐。”
说着,王老实一屁股坐在刘彬旁边儿,众人也都嘻嘻哈哈的坐下。
还没等气喘匀实了,钱四儿就挤过来,把刘彬拨拉一边儿去,贼眉鼠眼的就不像好人,“三哥,都是学生,戏剧学院的,舞蹈学院的,我让她们再喊几个过来?”
王老实真对这种没兴趣,摆摆手说,“老四,别介啊,三哥不好这口儿,来就图跟弟兄们玩儿会,就别管我,三哥要想要,还少得了?”
这话算吹牛了,让王老实去找这样的,他还真没这道行,先说他就不认识做一行的,没有这一行的人引,他还真弄不来正儿八经的学生妹子。
钱四儿听了王老实这么一说,奸笑两声,就不再说了,起来上一边儿去上下其手了。
王老实仔细打量了一番几个妹纸,心里叹息,这都是夜光版的,卸了妆,还不知道什么模样呢,也就这种环境才显出她们多漂亮。
心里多少留存的那点心思也就彻底熄了。
驻唱歌手正卖力的嘶吼着,唱功算不错,能到这样的场子里唱,实力差了还真不行。
dj也卖力气,酒吧里气氛烘托的很热烈。
到酒吧里干嘛?
自然就是变着花样儿喝酒,调戏那啥,散发下荷尔蒙。
吹出牛~逼,显示下自己的不凡,都是正常的,尤其是在酒精和混合性气味儿的刺激下,不正常的事儿自然就变成了正常的。
王老实也觉得挺放松,连着喝了好几杯,觉得一天的疲惫,在这儿都没了。
人啊喝多了就容易失控,这边儿闹得动静有点大,除了王老实还装斯文,矜持点,其他的人早就折腾的欢了。
几个招蜂引蝶的姑娘也帮着拉了不少仇恨。
或者有些人就冲着几个姑娘来的。
随着一个叫小玉的姑娘一声凄厉的叫声,场面就乱了。
王老实也看见了,去卫生间回来的小玉,路过邻桌的时候,那边儿一个手欠的伸手在小玉屁股上摸了一把。
就这场面,要是能忍得住就怪了。
更何况,这边儿就没一个是善茬儿。
呼啦一下子,全冲了过去,倒不是多怜惜小玉,而是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邻座的也不含糊,或者早就憋着要闹了,根本就没盘道儿过程,直接大打出手。
王老实也没坐着,不过这厮奸猾,在外围打游击,瞅准机会就来一脚或者来一拳,可着劲儿占便宜不吃亏。
酷热酒吧是个大场子,没点背景也立不住,没几分钟,一群人就冲了过来,把双方拉开。
王老实也停了,除了不小心挨了两拳,基本上全须全影儿,属于全身而退那种,其他人就不行了,鼻青脸肿的,没一个好看的。
总的算起来,王老实这边儿没吃亏,可也没沾什么便宜。
都有酒了,若不是真打累了,这架且得接茬儿打呢,看场子的未必能轻易拉开。
不打了,那也得说出个道道儿来。
按说以王老实现在的身份,就不该参合了,不介,今儿算彻底放开了,王老实觉得有意思。
酒吧里看场子的是个光头,在这一片算有名号的,他也知道刘彬这一波人是什么底子,属于坚决不能得罪的。
另一边儿的就不够看了。
不是京城当地的,属于外来户,不过看上去都有点依仗,没经过事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天老大,他们就得老二。
从待遇上就有区别,王老实这波人坐在沙发上,他们则是蹲在那儿,谁不老实,就有人给来一脚。
领头儿的叫吕嘉鑫,王老实怎么听着都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碰到过。
光头过来问,“您哥几个看怎么办?”
搁在以往,这也就是客气话,一般人都会说,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酒吧什么规矩,不外乎就是让那边儿赔点钱,低个头道个歉,就算完了,甭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客人坏了规矩,也是客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彻底撕破脸。
刘彬努努嘴说,“听三哥的。”
钱四儿捂着自己的眼,也恨恨的说,“对,三哥,你说,咱怎么收拾他们,艹,打小就没吃过这亏!”
又吹牛了,王老实敢说,这几个货,就没少挨过揍,说出来丢人罢了。
光头脸上一抽一抽的,拿眼神瞄了瞄王老实,真没见过这位爷,什么来头,这帮小爷都叫三哥?
光头赶紧扭头问王老实,“三哥,您看————”
王老实指着吕嘉鑫说,“刚才他是左手惹的祸。”
明白了,光头心里一哆嗦,这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啊。
别看蹲着,吕嘉鑫也觉得自己不含糊,瞅见王老实指自己,梗着脖子狠狠的瞪了王老实一眼。
王老实没看见,可刘彬瞧了个满眼,“丫,这孙子还不服!!”
人家真不服,憋红着脸嚷,“有本事单挑儿!仗着他们欺负人,我就不服啦,咋地?”
哟,刘彬都乐了,回头跟王老实说,“听出来了吧,三哥,这孙子跟那白瑞斌就一个腔调,来京城耍横来了。”
一提白瑞斌,王老实想起来了,当初老白替考那小子不就是叫吕嘉鑫吗,嘿,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在这儿碰上啦!不管是不是,同名就算你小子倒霉了,想来也不是好鸟儿。
要说跟白瑞斌多好,纯属扯蛋,可白瑞斌毕竟是自己宿舍的,最后让这个孙子给坑了,没遇上也就算了,这不是遇上了吗,那就不能轻易了结。
王老实招招手,光头过来,王老实说,“这事儿你们就别管了,我们找人接手,这钱算赔你们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到桌子上,不用数,一万。
光头犹豫了,就不是钱的事儿,他怕闹出什么大事儿来。
王老实拍拍他肩膀说,“放心,归官面儿。”
即使再不乐意,光头也得认,不认不行。
王老实扭头对刘彬说,“这儿归哪个派出所?有熟人吗?”
刘彬愣愣的问,“干啥?”
王老实说,“还能干啥,为民除害呗。”
“怎么弄?”刘彬还没搞清楚状况。
王老实指着小玉说,“她是苦主,咱们算证人,他们是流氓,明白了吗?”
刘彬小声说,“不至于吧,三哥————”怎么看,那几个货都是学生,弄到派出所,随便一折腾,就毁人一辈子。
王老实说,“现在就敢这样了,将来这天底下还搁得下他们?有时候啊,咱这不是坑他们,是救他们,有这么一回教训,他们人生道路上或许更顺利些。等他们明白了,还得感谢咱们呢!”
敢不敢更无耻了,王老实这理论实在让刘彬佩服不已,阴人都阴出菩萨心肠了。
以刘彬的面子,当然其实是他叔的面子,刘彬自己的面子不值钱,所里至少可以给按上个罪名,猥亵妇女罪有点重,五年以上呢,那就别想了,拘役也够呛,能勉强来个拘留已经算违规办案了。
不过效果是一样的,王老实的打算就是让这个姓吕的没学上,多不靠谱儿的学校,一旦沾上这事儿,都是开除学籍,没商量。
吕嘉鑫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也不知到他老爹费劲心思,托关系花大钱给他弄的这个学校就这么要没了,还瞪着眼想怎么找回场子来。
说真的,王老实把他送回老家这么一看确实是为他好了,至少在京城这片儿地,他要真是惹了祸,没准儿就像王老实说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人被带走了,这边儿也没心情玩儿了。
钱四儿憋了半天没说话,后来实在没忍住,他问王老实,“三哥,今儿这事儿,我总觉得咱不地道,打架归打架,把人弄进去,这算————”
忒难听的话,他还说不出口,但意思表达出来了,不满,觉得丢份了。
王老实也知道自己这个处理方式,和他们圈里行为处事完全不是一码事儿,接受起来很困难,可王老实是谁?专业忽悠大神级的。
王老实说,“都饿了吧,吃炒肝去。”
几个人张了张嘴,想说不去,又觉得三哥不是那人,那就去吧。
几个姑娘被打发走了,没人给钱,王老实也装没看见,人家为什么来,他大概也有点谱儿,那就别用钱恶心人。
几大盘下去了,王老实点着一根烟,烟盒扔到桌子上,说,“知道你们心里有想法,不说道几句,今儿谁都睡不着觉。”
刘彬和钱四儿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嘿嘿的笑了。
王老实伸出手指头,“你们想差了一件事儿,他们不是圈子里的人,你们也犯不着用那规矩说事儿。”
“第二,姓吕的就这么坑过人,我不过就是有样学样儿,算不上光明磊落,但也不下作。”
钱四儿听明白了,问王老实,“三哥认识他们,有过节?”
王老实说,“过节算不上,但知道那个姓吕的。”
这里面最熟悉王老实的就刘彬了,他都想不起来谁还能让王三哥吃亏还自己没事儿的,“三哥,我怎么没印象?”
“白瑞斌还记得吗?”
刘彬最看不上的就白瑞斌,撇撇嘴,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不过,当着人没说。
王老实多精,怎么看不出,他没明说,“有些人可以忘了,但事儿必须做。”
今儿的主角,老六好奇心来了,“三哥,给说道下。”
王老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老六麻利儿给倒上,王老实看了几个货一眼,心里琢磨怎么云山雾罩的把事儿圆过去,今儿就是他自己要办,道理上说不过去不行。
“没什么值得说的,就是我这些年来一个习惯,不能没好处就不做事儿,也不能因为有好处就没原则的乱做事儿。”
好吧,这几句很高端的话,也是他看书时记住的,至于谁说的,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但唬这些个货足够了。
不管是刘彬,还是钱四儿、老六等人,心里都得说三哥是牛掰人!
吃饱喝足,刘彬带着大伙儿去了趟所里,该走的手续走下,比如笔录啥的。
折腾完都快半夜了,各回各家吧,都鼻青脸肿的,明儿还不知道怎么让家里人数落呢。
唯一不担心的就是王老实,脸上没伤。
回到家,开门的时候,他还特意加了小心,别吵着唐唯。
嘿!
人家没睡,也没学习,而是坐客厅里看电视呢。
看见王老实回来了,唐唯也没说话,关了电视,直接进屋了。
王老实倒想问句,怎么还不睡,可人家没给机会。
这女人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王老实也不想了,洗洗睡吧。
睡得真香,都说饿了吃糠甜如蜜,感情这累坏了再睡也香甜,王老实连做梦都没有,踏踏实实睡了一大觉。
有人就不一样了,吕嘉鑫那头遭罪了,有刘彬的暗示,所里的同志们哪里会让他舒服了,况且这家伙就没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爹光生了他,就没教他做人的基本道理。
像他这样的愣头青见多了,收拾起来熟门熟路,没多一会儿,吕嘉鑫连死得心都有了,他就知道欺负别人,可不知道别人欺负他的时候。
遭了罪,再做笔录时候,吕嘉鑫什么都招了,就连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撂了,也就是人家所里不愿意多事儿,懒得搭理他。
这傻货还腆着脸问人家警察,“同志,我这都说实话了,该放我走了吧?”
人家真当看傻子一样看他,就这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学生?这些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有刘彬在,所里没耽搁,直接报分局,然后治安拘留十天。
等吕嘉鑫看到治安拘留通知书时,整个人都傻了,他压根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脑子再二,他从进了所里就知道自己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就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看见通知书的时候,他真慌了。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最明白,这个大学是怎么上的,可没少费劲,也没少求人,更没少花钱,这才上了一年不到,就完啦?
难道还得重来,老爹还不得打死自己啊!这货压根就没懂,这事儿其实不是他老爹有没有本事的问题了,记录在案后,他求学之路就基本上算断了,他老爹再能折腾,也别想罔顾国法。
当然,那几个跟着吕嘉鑫出来闹事儿的学生也得不了好,所里肯定是批评教育,再罚点款,然后通知学校来领人。
回学校也好受不了,没点处分啥的对得起他们外面惹得祸?
不能够,留校察看之类都算是轻的。
反正王老实这回坑了不少人,完全就是为了当初不怎么和他有关系的破事儿,愤青都算不上,就活该吕嘉鑫倒霉。
原本不该好意思求票的,可眼瞅这推荐票少的突兀,就求一求吧。
第274章 二百七十四,就一条赚钱道儿
人生就像一场游戏,如果生在华夏,恭喜你,在升级的路上随时可能卡住,有人可能卡在房子上,也有人卡在工作上,最悲催的就是卡在学业上,让你的后半生一下子多了不确定性。
华夏人的传统就是在你还没懂事儿的时候,家大人就给你铺垫好后半生,你只需要按照那个计划走下去就行,如果顺利的话,基本上能活得很顺畅,除非一场病,或者飞来横祸,打断这人生的旅程。
吕嘉鑫就是属于飞来横祸。
反正他家里费了多大劲儿才给他铺好的路断了。
他老子有多暴跳如雷也没用,王老实也管不着,想来吕家也找不到他头上,更不敢跑到京城来像他那二货儿子一样疯咬。
不说别的,刘彬那小哥几个随便提溜一个出来,就够老吕同志掂量自己的。
王老实算是干了缺德事儿。
两拨人打架啥的都没什么,打不赢还可以打输了,不服,再打呗。
可王老实动辄就毁人一辈子,那就有点那啥了。
反正这次坐实了一个事儿,王老实那人小肚鸡肠,整人都是奔着死里坑,绝不留后路,属于超心狠手辣的。
当然,也有人换了一个说法,明着夸,可细琢磨也不是味儿,‘王三哥阴人的时候,是把好手。’说这个话的时候还得配合动作,伸出两个大拇指来,向下。
总之,王老实本就不高的人品值又向下拉了很多下去。
人还不经念叨,念叨谁,谁就出现。
曹博召集人吃饭,快放假了,宿舍老大也有个表率啥的。
王老实也去了。
学校后门的一家涮锅,一盘盘的羊肉不要钱似地往上端,王老实看着人家这么吃,自己的食欲也来了,跟着抢起来。
也就是说,才开始没半个小时,王老实和几个人一样,肚子都滚圆了。
该说点什么了。
曹博端起酒杯来,冲着王老实说,“这杯酒是瑞斌让我替他敬你。”
哟,这消息传的够快,都到这儿了,估摸是刘彬说的吧,别看那家伙脑袋里浆糊多,可有时候又鬼精。
王老实也端起酒,碰了一下,干掉,说,“其实瑞斌多想了,没他的事儿也这么办。”
曹博不在意王老实的态度,说,“那也是顺带让瑞斌出了一口恶气,让那小子尝尝这个滋味儿。”
王老实没再继续说,再说就是矫情了。
吕建成突然冒出一句来,“白瑞斌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什么能不能成?说话说一半儿。”
似乎就等着王老实问,吕建成说,“老白去年就参加高考了,还是京城大学,分刚够线,可惜没录上,他又复读了。”
一听这个,王老实还真有点发愣,这白瑞斌脑子真抽了吧,可着天底下好大学多了,京城大学就这么好,一年时间啊,人生有多少个一年,“要是今年还录不上呢?他还考?”
几个人听了,都默然,打心里,没人赞成白瑞斌这么干,不说他自己承受多大压力,就是他家里呢,听说他家里条件很一般。
王老实才不管话是否会传到白瑞斌耳朵里,毫不客气的说,“就算他考进来了,也未必就有多大出息,也就他自己觉得自己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
张涛一看气氛不对,端着酒杯说,“咱不说他了,咱喝酒,这时间真快,眼瞅着就大四了,不知不觉就到了。”
喝酒就喝酒,王老实也不愿意拿话说别人,就是替白瑞斌家里人不值。
几个人里,心思最沉的大概就是曹博了,他看着王老实说,“老三,你别不爱听我说的话,咱几个里面,将来路最宽的是你,最顺的是老幺,我们几个想要有所成就,还要拼命的挣扎,自己努力放一边儿,还要看机缘,就说老白,你可能觉得他错了,但是,他自己能不明白?”
王老实问,“你觉得他办的是明白事儿?”
曹博说,“你现在成功了,可以这么说,但他还在为将来拼搏。”
王老实笑了,摇头说,“成功?老大,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成功,或许人这一辈子都没有成功这个阶段。”
张涛又出来搅局,“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今儿怎么老呛着说话。”
王老实忍了心中不爽,说,“等老白考回来,我做东,喊上老幺,咱302来个齐的。”
“这就对啦!”曹博附和。
话题就此终结,剩下的饭吃起来也索然无味,草草收场。
回到家,王老实开始整理这段日子自己要做的工作,总结已经做过的,反思哪里有欠缺。
刚才王老实回家的路上,已经知道仓舒地产那头儿快速完工了,修整的很干净,连夜拆了挡板。
王老实估计那个曹老板撑不住劲儿,这是释放一个坐下来谈的信号。
他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如果谈,这个曹老板符合自己的设想吗?什么条件自己能接受,或者说什么条件曹老板捏着鼻子认。
根据目前掌握的仓舒地产信息,王老实觉得这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可是再想其他的,别人也未必就比仓舒地产干净多少。
理想状态中合作伙伴属于珍惜种类,不好找,就算牛老板,起家时未必就没有什么脏的灰的。
王老实这头在算计,另外两个也没闲着。
曹老板最忐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王老实之后,他后背真的在冒凉气。
牛老板坐在家里沙发上闷闷的抽烟,也是为得到的回复感到头疼,人家那头儿没松口,自己的靠山在劝他。
曹仓舒担心的是,听说王落实此人瑕疵必报,而且每每都致人于万劫不复,几件事儿说出来,都是这个路数,而且不动则已,一旦发动,绝不给对手任何转圜余地,且从无失手。
他担心自己之前一些列的举动,已经把自己推到了王老实绝对对立面儿。
老牛担心的是,从各种信息综合起来看,王落实此人势已成,自己就算同意合作,恐怕要被人家吃的渣子都不剩。
牛老板是家有贤妻。
牛夫人在家务上从来都是自己动手,绝不是时兴的雇保姆做,从厨房出来,老牛那儿已经烟雾缭绕,烟缸也满了。
看自己丈夫那个样子,牛夫人上前抢过牛老板手中的烟,掐灭,然后打开窗户和门,散散烟。
牛夫人问老牛,“遇上什么事儿了,这么发愁?”
牛老板勉强笑笑,又抽出一支烟来。
牛夫人眼疾手快,再抢下,塞回烟盒,“你倒是说啊!”
牛老板叹口气说,“这次进京城,倾尽全力,不容有失,本来一切顺利,眼看就要成了,谁知道凭空杀出一条强龙来,硬要插一脚,小景的意思业是合作,对抗没好下场,可合作就有好下场?我拿不准啊。”
趁老婆不注意,老牛偷摸的又点上一支烟,继续苦笑着说,“现在风景地产全面受阻,无论哪个衙门口都走不通,浩宇那头儿是铁了心要我低头。”
牛夫人气愤的说,“怎么还不讲理了————”
老牛摇摇头,说,“讲理?这天底下就没有讲理的事儿,不对等的实力,人家凭什么讲理。”
“说句良心话,过去我也不讲理,比这王落实还霸道,为什么呢?因为我比对手更强大,无论我怎么做,他们都没办法。就算他们告我去,衙门口都找不到。”
“啊!?”
牛老板把抽了一半儿的烟掐灭,“现在报应来了,人家浩宇也来个不讲理,我也是想告无门。”
“那——那可怎么办?”牛夫人淡定不下来了,也忘了牛老板伸向烟盒的手。
老牛同志也觉得有些惭愧,以前可没有让自己老婆担忧过,赶紧安慰,“你担心多了,小景你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没有大碍,最多就是不赚钱,我们还可以回老家去,不至于赔了。算不了什么。”
这个小景,牛夫人是知道的,很有本事,自己家好多事儿都是人家给办的,包括自己儿子工作都是人家小景给安排的,听了老牛这么一说,牛夫人提着的心才略微放下些。
牛夫人问,“那个王落实这么狠,就没人管管?”
这个问题好,老牛也想这么说,可说不出口来,现在真没人乐意管,也管不住了,大家的眼珠子都蓝了,想跟在王落实身后喝汤吃肉,哪里会有人当这样的傻货。
老牛故意乐呵呵的说,“其实没我说的那么严重,没准儿这个王落实拉扯一把,风景还会更快发展呢,都说不准的事儿。”
牛夫人不问了,扫了一眼老牛手里夹着烟说,“抽多了烟,你咳嗽,自己的毛病不知道?”
老牛赶紧摁灭了。
话说的漂亮,可牛老板心里还是真没底气。
自从上次见过面后,牛老板请小景同志给自己探过底,小景确实不含糊,掰着手指头给老牛数了数人家王落实能借上力的人名字,名字没啥,重点是这个名字代表的份量。
当时,老牛听的浑身都发颤,丫的,就不能给点活路吗?
牛老板如此,那么曹老大呢?
他的人大多来自街面儿上,层次不高。
唯一给他指了路的就是林之清那老流氓。
还说的云山雾罩,不明不白的。
没办法,曹老板又请林秘书指点,请人家常区长钓鱼,人家常区长何尝不知道老曹遇上事儿了,可这浑水真不能趟。
林秘书也没露面,只在电话里帮着曹老板分析了下。
结合了林之清的鬼话,林秘书认为曹老板应该低头,做出姿态来,主动上门,并承诺去打听下消息。
曹老板此刻坐卧不安就是还没等到林秘书的回话儿。
就在曹老板快要扯头发的时候,他的手机终于响了。
看了眼号码,就是林秘书的。
曹老板赶紧接听,“林秘书————”
然后就是林秘书在说,老曹在听,不时符合一句‘嗯’、‘是’、‘对,你说的对。’。
几分钟后,通话结束。
曹仓舒拿着电话坐那儿发愣,他还在琢磨这电话里说的算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
宫亦绍说的地方不大好找,王老实也算做了一回儿二货事儿,自己开着大奔,还打了一辆车前面带路。
就这个胡同,王老实说出名字来,七八个出租车司机都摇头,没听说过,或者听说过没去过。
最后那个说知道,还告诉王老实,要不是老京城的人,找不到。
胡同确实小,小到王老实后悔开车来。
总长度不超过二百米的小胡同,里面都是老房子,也是老字号的小店。
除非你不在乎交警把车拖走,然后自己去交罚款,再交贵得让人牙疼的拖车费和停车费,否则,远远的停车去吧。
等王老实停好车,他都有再打一辆车过去的心思。
一见面儿,王老实就抱怨宫二哥,这什么破地儿这么难找。
宫亦绍问王老实,“看见楼下一辆贼帅的自行车没有?”
“自行车没看见,就觉得老板娘不错。”
宫亦绍忍不住骂了两句,说王老实没品之类的,然后得意的说,“我骑车来的。”
王老实打量了下宫亦绍,这身打扮还真就是骑车的范儿。
“这家店有讲究?”王老实觉得宫亦绍绝不会没理由上这儿来。
宫亦绍点点头说,“今儿就让你开开眼。”
说着拉了拉一根红绳子,王老实没听见铃声,但是也知道这是多贵族的玩意儿,绳子那头有铃铛。
果然,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穿着清装的姑娘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然后屈身福了福,全是老式礼仪。
接下来烧水,洗具,冲茶,泡茶,一套动作下来,赏心悦目。
王老实没喝出好来,就觉得别扭,指着宫亦绍的运动装,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休闲装,问宫亦绍,“咱要不穿件马褂对得起这一番做派?”
宫亦绍说,“楼下有出租的,我不习惯穿。”
王老实再不问了,人家这儿就这么任性,合着都有。
说正事儿吧,宫亦绍的意思是把他的新项目直接签到浩宇里去。
听宫亦绍这么说,王老实觉得这太阳就没从正经地儿出来,他问,“二哥,你这是玩儿哪一出?”
“正宫戏,还哪一出?”
王老实真有点发毛,“我不明白。”
宫亦绍说,“你说的那一套,别人觉得是割肉,那是他们没想明白,我就觉得你小子不能干那么简单的买卖,肯定有猫腻,还是你嫂子提了一句,我觉得靠谱儿。”
王老实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二哥琢磨出什么来了?”
看王老实那么小心,宫亦绍真想笑。
至于吗。
强忍着要抽王老实的冲动,宫亦绍说,“你小子就撑着,有本事别让我猜着了,小心我抽你丫的。”
王老实立即嬉皮笑脸的说,“这个真不怕。”
宫亦绍没奈何,说,“你搞这些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要操控房价,你要的利润空间在上头,不在下面儿,对吗?”
王老实连忙摆手,“二哥,捧假了,您可真敢说,还操控房价,要是传出去,还不谁一见我就啐我一脸唾沫星子,哪儿有那本事。”
早就知道王老实不承认,宫亦绍也没在意,这花儿本来就不能认,认了就是作死,还必死无疑。
宫亦绍说,“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说呢,有些事儿你比谁都聪明,尤其是赚钱上,我这人呢,没大志向,懒散惯了,有点钱就容易知足,不用自己动手就有钱赚,何乐而不为,清澜苑我是不想费心思了,就当替你开头了。”
王老实何尝不知道宫亦绍这是打着雪中送炭的旗号说话,人家就算看透了,这份情谊得记着,甭管前景如何,眼下浩宇就需要一个突破口。
牛老板也好,曹老大也行,都不是最理想的,宫亦绍自己送上门来,比什么都强。
王老实说,“二哥,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宫亦绍立即开骂,“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吧,还卖乖,要不要脸了还?”
似乎有些犹豫,宫亦绍又喝了两杯茶,才说,“交给你没问题,我这有些人,你也一块收了吧,还有,利润上你得保证,亏了,少赚了,我可不饶你。”
王老实睁圆了大眼睛问,“还能这样?”
宫亦绍很严肃的点点头,意思就是这必须的。
这个其实问题不大,王老实就是觉得这样开头不合适,别人都这样要求,他还真没得玩儿了。
宫亦绍说,“这是咱俩私下说,合同按你的规矩签,我们之间合同算个屁。”
大白话,也是大实话。
从利益纠葛上,两个人已经无法割裂,说什么都是不真。
实际上就是这样,王老实没理由不接,这样好。
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就不是事儿,王老实没觉得哪儿不好。
有了宫亦绍这头儿的力挺,王老实觉得风景和仓舒可以更从容些,再拖一拖都行。
有些事儿,越是着急,越不能急,拖上一阵子,没准儿就自己有了起色。
走得时候,宫亦绍说了几句话,王老实觉得有点意思,也跟了一句。
宫亦绍说的是,当钱成了数字,那么赚更多还有什么意思。
第二句是,很多不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偏偏又要用钱来衡量,你说怪不怪。
王老实说,因为绝大多数人只有赚钱这一条路来证明自己了,你是,我也是。
提醒下各位看官,除了看书,还有个投票的活儿。
第275章 二百七十五,猪油蒙了心
宫亦绍和王老实都是那种说干就干的主儿,头一天说好了,第二天就办了。
接收宫亦绍的销售团队是个愉快的活儿。
里面不都认识,可有好几个王老实自己调教过的。
比如胡丽华,最早跟宫亦绍在恒熙创业的元老。
又比如钟红,李子君的儿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到了恒熙,现在也英姿干练了。
还有王倩,张楠等几元女将,每一个都是可以独当一面。
最让王老实窃喜的是,这些人只要稍加点拨,妥妥的都是带头人,分配几个老人,再塞些新人进去,鲜肉小团队立马成型。
邱宏伟觉得这个想法不大靠谱儿,决定来回忠言逆耳。
他跟王老实说,这样太容易形成恒熙帮,都是那边儿的人做主,上下其手,糊弄起人来还不简单。
王老实笑笑说,不怕,是不是恒熙帮无所谓,难道剩下的人就没一点上进心?你这个副总是吃干饭的?我这个当师傅的就是傻子?
几句话,邱宏伟骨头都酥了。
他一直行使副总的职权,却从来没在王老实这里得到一句准儿话,今儿坐实了。
剩下的谈话时间就是邱宏伟表忠心,献计策。
王老实都觉得邱宏伟这人品质实在不咋地,搁到伪政权里弄个什么官都游刃有余。
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帮自己盯着,王老实大可放心,不过,他也在惊醒自己,有些事儿和有些话听的时候,要多个心眼,这老邱要是耍心眼,破坏力不轻。
王老实开了个会,布置任务。
首要的任务还是招聘。
一个售楼团队,不光要有售楼业务人员,各种人才其实一个都不能少,诸如平面设计,文案策划之类的,甚至连保洁、保安都得配齐了,还得进行专业培训,不是那么简单一招人就能运转起来的。
还有一项工作也是需要尽快开展的,那就是和银行的合作,大部分买房的人还是需要贷款的。这时候购房贷款还是求人的事儿,银行方面妥妥的大爷买卖,嫌脸难看,话难听,手续麻烦?有志气你别贷款,一次性付款多好,还能有优惠。
买套房子要用贷款,不跑上几十趟,那是运气真好。
话又说回来,跑上一百趟,要是顺利办成,也得念阿弥陀佛!
王老实想象中的售楼中心其实就是一个方案解决中心,只要购房意愿者进来,在这里,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解决。
钱不够?没关系,中心有银行临时办公点儿,一切手续都可以在这里做好,审批的事儿也不用你跑。
愁装修?木有问题,中心这里有专业的装修设计公司,装修工程公司也设点儿,售楼中心可以担保,一旦发生什么坑蒙拐骗的事儿,售楼中心先赔付,还有啥可担心的?
有些人买房可不是为了自己住,而是投资购房,也没问题,这里有专业的物业管家,无论是你出租,还是托管闲置,一站式服务。
说句难听的,你只要买房,想要个暖床的,这儿都会闷头半夜给你抗一个过去,是什么另说。
按照王老实说的,只要是来看房的,不要管人家穿的是什么,就算摇着破蒲扇,有洞的老头衫,露觉脚豆的烂鞋,也得看作是大爷、大奶奶。
所有人记住了王老实一句话,‘这年头,谁知道有钱人好哪一口儿?’
还有一句话,大家印象同样深刻,今天没钱,不代表明天没有,就是没钱,银行当摆设吗?
太特么的有道理了。
最后,王老实又腔调了一句,就是进来的一条狗,也是我们衣食父母的狗,得伺候着。
等王老实说完自己的设想,胡丽华等人脑子根本就不会转了。
尤其是胡丽华,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王总真传,在售楼方面的工作绝对的精英了,行业里,谁不知道恒熙‘狐狸姐儿’?
今儿听完了,胡丽华才知道这个王老板以前教给自己的还都皮毛,她做梦都没想到卖个房子能有这么多讲究,如此的道道儿,还那么多赚钱的方式。
她必须服了。
摸着良心说,胡丽华服了,别人更服了,王老实讲得算透彻了,还有人不了解呢,就是不敢举手问而已。
一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眼里都是小星星,满心崇拜的望着王老实,恨不得王总能多看自己一眼,万一要是看上了呢?
就算玩一夜,也未尝不可,不吃亏。
人家年轻,可不是糟老头子。
人家有才,动动嘴就指点江山。
人家有钱,现在有多少钱不知道,就凭这脑子,钱就是纸片儿,要多少没有?
钟红这人也觉得王老实真厉害,能想出这么多来,了不起,可她毕竟还是思维不够开阔,有一点她很难接受。
举了手。
王老实也示意她说话了。
钟红有疑问的就是没钱的找银行这条,她的意识里,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就要量力而行,银行贷款是可以解决问题,但是,还款呢?
因为王老实举了个例子,没钱交首付怎么办?解决方法就是从评估上想辙,评估是干什么的,五十万的房子,评估七十万行不行?
费用客户愿你承当,风险银行不在乎,这事儿就可以做,都郎情妾意了,咱就顺水推舟。
脑子坏掉了,王老实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娘们儿真心不合适做这一行,若不是掬着李子君的面子,他都懒得回答他。
王老实说,量力而行,那个‘量’不是我们‘量’,是客户自己和银行,他们觉得可以了,我们有必要多想?
钟红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硬来了句,万一还不上钱怎么办?
王老实差点气乐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还不上,房子就当卖给银行了,我们就是个卖房子的,着急上火的该是银行,关我屁事。
这年头,贷款的消费概念普及还几乎是空白,哪儿像后来,谁都以自己能多贷款为目标,那时候才是‘量’真正失控的时候,眼下,没几个傻子乐意这么干。
钟红说,反正我觉得利用评估来套取贷款不合适,请王总再慎重考虑。
王老实没回答,而是低声告诉邱宏伟,散会吧,让胡丽华到我办公室来。
钟红那头儿,几个人捅她,别说了,你疯啦!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钟红也后悔了,她真不是有意的,也不是脑子犯糊涂,她就希望在王老实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给老板查漏补缺,引起王老板的注意,为自己在浩宇的未来添点助力————好像搞砸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套一句古语说,她觉得自己猪油蒙了心。
办公室里,王老实喝着刚沏好的茶,抽着小烟儿。
对面坐着胡丽华。
为什么喊自己进来,胡丽华心里别提多明白了,可是她没底气替钟红说话。
算起来,这个钟红还是看着王老实的面子才进的恒熙。
谁能想到,今儿她抽风,跟王老实顶了起来,再给胡丽华装几个心脏,按两个脑袋,开几个口当嘴,她也圆不上来。
王老实也没让房间里静多少时间,直接问胡丽华,“她在恒熙也这样吗?”
胡丽华摇头说,“不是的,其实她能力很强,今天不知道怎么————”
王老实摆摆手,“这个就不说了,你觉得她适合做销售吗?”
胡丽华迟疑了下,回忆钟红平日里的工作,没有昧着良心,说,“不太适合,有时候,她考虑的过于————”
过于什么,这个词儿胡丽华有些说不上来,话就卡住了。
王老实说,“迂腐。”
胡丽华一听,还真是,连忙点头说,“对、对,但她真是好心。”
王老实说,“行了,我知道啦,你去忙吧。”
胡丽华还待再帮钟红说两句好话,可王老实摆摆手,示意不用说了。
最终畏惧占据了上风,胡丽华出去了。
王老实没有胡丽华想象中的那么没气量,他还在斟酌。
从钟红身上,他看到的不是迂腐,也不是顽固不化,而是一种少见的规矩。
王老实不瞎,他知道钟红这是试图表现自己,方式上有些二,但不代表她没有特点。
不一会儿,邱宏伟进来了。
他知道钟红是谁,李子君的儿媳妇,老板哪怕再生气,也要留个面儿,不会直接怎么样,他觉得自己当恶人的机会到了。
得罪李子君,他完全不在乎,只要能给老板解决问题就行,哪怕回头当着李子君的面儿骂自己一顿,都没事儿。
邱宏伟问王老实,“这个钟红有些不像话了,我觉得还是调离现在的岗位比较好,您看————?”
王老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邱宏伟心头一喜,接着说,“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退回恒熙。”
这尼玛有点扯了,退回恒熙?摆明了就是毁了人家。
王老实盯着邱宏伟看了又看,把老邱总管都看毛了,嘴里话都说不清楚了,“老板,我、我、我其实,真的没————”
王老实摆摆手说,“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别胡思乱想,去把钟红叫来。”
邱宏伟这老小子头一次拍到马蹄上,赶紧溜了出去。
例行求下票,最近大家可能忙,很多人都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