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二
车厢里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中,不,也不是沉默,那4个男人甫自坐下,就在旁若无人的高声谈笑着,只是,在这4个男人上车前,发出各种声音的乘客们,此时却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巴般,齐齐无声了。
啪嗒啪嗒抽水烟的老农收起了烟斗,佝缩在了靠窗的里侧位置。
一直嘀嘀咕咕表达着不满的夫妻两人齐刷刷低着头,仿佛突然来了困意在眯着眼打盹似的。
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妻子朝内微微侧转了身体,用头发挡住了半边脸,她手上仍然在轻轻拍着孩子,却没有发出一句诱哄的声音。
丈夫也故意往前坐了坐,将自己老婆的身体又挡住了一大半。
本来一直在高声呵斥自己儿子吃饭的婆娘也不喂饭了,甚至在熊孩子嘴一扁就要大声嚎叫时,眼明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压低声音恶狠狠训斥着。
“你要是敢叫,老娘回去一定不打死你!”
熊孩子不买账,摇头晃脑还想喊,被那婆娘捂的更紧了,熊孩子渐渐感觉呼吸都上不来了,面对自己母亲一点都不手软也不心软的凶狠目光,终于怂了,噙着泪委屈地点点头。
婆娘松开手,麻利塞了一块玉米饼进自己儿子嘴里,又手快地给女儿也塞了一块玉米饼,低声警告道。
“闭上嘴拿着饼慢慢吃,谁要是发出声音来,老娘就打死他!知道了吗!”
熊孩子察觉出气氛不对,很识相地埋头吃东西了,女儿也完全没注意外界情况,开心地抓着玉米饼吃的香甜。
婆娘这才松口气,小心地看了那4个男人一眼,偷偷用脚将一个编织袋往自己脚下扒拉了下,她丈夫还是木头木脑老实巴交的样子,只是头低的更低了。
赛璐璐冷眼旁观,看来不只是她一个人察觉出苗头不对,正常乘客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而做出了应有的回避反应,至于那些疑似和自己一样失忆的可疑乘客们,倒是都挺淡定的。
胖子青年依旧一副心不在焉思考着什么的表情,阴沉男脸色冷漠看着窗外,红发气质男就只是扫了那4个土匪男人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至于那三个阴森男,那更是动作神态都没有一丝变化。
最牛的还是年轻女郎,不但没做出任何遮掩,还颇有些嫌弃不喜地瞪了那4个土匪样男人好几次。
至于坐在她后面的小男生和中年女人,看不见他们表情,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无声沉默可以看出,小男生也很识时务,中年女人更是懂的趋利避害或者说有点欺软怕硬。
车已经驶离了吊颈岭车站有段距离了,不会再有路遇半途搭车的乘客可能后,女司机动手将车内的照明灯关掉了。
车厢陷入黑暗,却也感觉多了一丝安全感,可随即,其中一个土匪男人就高声骂了起来。
“关你妈bi的灯啊!麻漆漆黑看个球!给老子打开!”
女司机一惊,条件反射地就再次打开了灯。
在灯光的照射下,每个人脸上的忐忑不安清晰可见。
仿佛是觉得时机成熟了,4个男人突然一起站起了身,坐在后排的赛璐璐顿时心头一紧,他们要动手了吗?不过,到底想干什么?
谜底很快揭晓,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刀背在掌心上有节奏地拍打着,怪声怪气地开口。
“兄弟们最近手头紧,各位大爷大娘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们,发扬一下助人为乐精神,掏点钱出来给哥几个花花,大家不会不配合吧。”
这是···打劫?赛璐璐怔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的尘埃落定感,脑中依旧绷紧了弦,这荒郊野外深山野岭地,如果这几个打劫不算,还想要杀人灭口,那就糟糕了,但赛璐璐现在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举动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让她没这个实力和劫匪硬刚呢。
不过,如果真的不得不和这4个劫匪硬刚的话······赛璐璐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下其他乘客们的反应。
土匪的打劫宣言让整个车厢都起了一阵极低的哗然,正常乘客们都表现出了极度的惊惧不安,却无人敢出声。
至于那几个疑似和她一样的失忆乘客,胖子和女郎似乎才猛地反应过来这4个男人不是善茬,都露出了微微的恐惧之色,阴沉男脸色更阴沉了,眼中似乎在盘算什么。
红发气质男冷漠地瞟了那4个男人一眼,依旧不为所动。
而那三个阴森男,他们至始至终表情没有变过分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这三人脸上呼了一层假皮似的,根本没一丝活人该有的人气。
赛璐璐看过了,心里也有了计量。
这时,开车的女司机吃惊过后,有些弱弱地指责道。
“同志,这是犯罪······”
“闭嘴,开你的车去!”
一个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女司机脸上,打的女司机瞬间脸都偏过去了,肉眼可见地,她的半边脸立刻红肿胖大了起来。
女司机受惊地瞪大了眼睛,却看见男人又是高高扬起了巴掌作势欲打,她连忙拼命摇头,惊恐求饶道。
“不要打我,我不说话了,我开车,我开车就是了·····”
“乖乖听话就对了,不然,还不是你们自己受苦?”
一个土匪男人仿佛意有所指地环视车厢高声道。
然后,他们走到了第一个乘客面前。
老农立刻惊慌捂着口袋,拼命摇头,“我没钱,没钱······”
一个土匪一脚踢开了扁担和覆在箩筐上的扁箩,里面只剩下一点玉米棒子和几颗大枣,土匪笑了。
“哟,老大爷,都卖剩这点东西了,收入不错啊~”
“我没钱·····”
老农往里蜷缩着身体,拼命捂着口袋,可是却抵不过两个土匪男人粗暴的力道,手被强行拽开,衣袋里的钱被翻了出来,一把夺走。
一个男人数了数,兴奋地挑了挑眉。
“哟,老大爷,看不出啊,还是个有钱人,居然揣着15块巨款?”
老农却是急了眼,连忙扑上去要抢,嘶声大喊。
“还给我!这是下半年的口粮钱啊,没了的话我们一家都活不下去了~~~~~~”
“老东西,别纠缠不清,没钱就喝西北风去啊!”一个土匪不耐烦地一脚揣在了老农身上。
“还给我,还给我!!!”
老农倒在了地上,却还是大喊着,他红着眼睛,抄起了扁担,就往一个光头男背上打去。
“啊,好痛!这老东西居然打我!”
光头男吃痛过后,立刻反手夺过了扁担,对着老农就是劈头盖脸往死里打了下去。
“老东西,你是皮在痒啊,哥刚才打的太轻了是吗?我让你再要钱,让你再要钱!”
老农很快惨呼不止,抱着头大声呼救。
“啊,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车厢一片寂静,谁都没动,仿佛没看见这一场暴行。
赛璐璐握紧着拳头,想要站起阻止,却感觉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她愤怒,却更加觉得无力,她什么都做不到!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学生,只能眼睁睁看着抢劫和暴行发生!就像车上那些其他转过了头不敢看、不敢出声,只敢偷偷愤怒的乘客们一样。
现在冲上去也没用,只是螳臂当车,还要等待机会才行,赛璐璐只能反复对自己这么说着,借此安抚自己那隐隐受折磨的良心和汹涌而来的内疚感。
土匪终于放过了老农,他鼻青脸肿躺在那里低低痛呼着,无奈绝望的泪水从他沟壑满面的脸上滑落,让人看着心酸而凄凉。
土匪们走到了中年夫妻面前,对着低着头仿佛鸵鸟一样,以为不抬头就可以没事的夫妻俩,立时一个暴喝。
“装死呢!”
夫妻俩一个抖颤,连忙赔笑着抬起头,丈夫抖抖索索着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币,小心递过去。
“没有,没有,几位大哥,你们辛苦了,这是一点辛苦费,小意思,收下,收下吧~”
“很识相嘛~”
一个土匪笑着点了点钱,然后立刻变脸,暴怒抽了一耳光上去。
“才七毛?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不是!不是,我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真的没带啊~”丈夫即使被抽地脸上火辣辣,依旧笑的讨好。
“没钱?这不是你说了没钱就是没钱的,给我搜~”
光头土匪冷哼一声,手一挥,两个男人就一把按住了丈夫,上下搜了起来,结果又摸出了两块三毛钱。
“这是什么?给我耍滑头!”光头土匪怒道,又是连续抽了丈夫好几个巴掌,抽的他嘴里都吐血了才算完。
然后,他看向了全程一直发抖坐在丈夫旁边一言不发的妻子。
“大姐,你是乖乖交出来呢,还是像你老公一样不吃点苦头不死心呢?”
丈夫脸色顿时一变,急急道。“我老婆没钱!她不管钱的!”
妻子神色紧张,可在看着两个土匪男人向着她伸出的手后,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我给!我全都给!我身上还有7块钱,没了!这是全部了,我可以翻给你们看。”
她仿佛为了证明清白般,将自己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她丈夫在那里气怒交加瞪了自己妻子好几眼。
土匪们对搜油腻的中年妇女也没什么兴趣,看她的确兜比脸干净了,就放过了这对夫妻。
轮到青年小夫妻时,明显前两组的遭遇让他们放弃了所有的侥幸想法,丈夫很老实地奉上了全部的财产,可土匪们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年轻的妻子。
4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瞅着年轻妻子鼓胀的胸脯,几个土匪借口这夫妻不老实肯定没将所有财产全部上交为理由,对着那年轻小媳妇上下其手揩足了油。
丈夫受不了这种侮辱,冲上去和土匪们拼命,却反遭暴打,小媳妇向着车内其他人恳求着。
“求求你们大家,求求你们大家救救我们吧~”
4个土匪哄然大笑,“与其求别人,不如求我们啊,我看谁敢救你们~~~”
依旧和之前老农被打时一样,正常乘客们全数低着头,仿佛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赛璐璐看了看那几个失忆乘客,年轻女郎如惊弓之鸟般低着头浑身微微发抖,胖子青年也是一副深受惊吓的表情,这两人指望不上。
赛璐璐又看了看那阴沉男,他脸色依旧冷漠,面对这些暴行也是无动于衷,不过,在他脸上,同样看不到对那4个土匪的恐惧和害怕。
她又去看红发气质男,这位甚至依旧能够保持着那种兴味十足的笑容,这个笑容让赛璐璐感觉一阵发冷,那明显是种深入骨髓的冷血和不在意,这是正常人会有的表现吗?可至少这种自信,是该有什么底气才对吧?
赛璐璐又看了看那4个土匪和被暴打的男人,咬紧了嘴唇,第一个老农呼救没人敢反抗,第二个年轻小媳妇呼救如果还是没人敢反抗,那之后再有人呼救就真的不会再有人敢出头了,因为已经成了习惯,勇气全数被消磨殆尽,甚至之前那些遭受迫害却没得到拯救的人自身就会因为怨怼而拒绝再去帮助别人,那这样的话,就太糟糕了。
即使时机不好,赛璐璐也只能鼓起勇气站起来了,至少要给大家一线勇于反抗的希望,虽然不知道最后她会不会成为救人不成反被打的反面例子,但赛璐璐也不是一点打算都没有的,她站起来,走到了车中间位置,正好在那个红发气质男和阴沉男的座位旁边。
赛璐璐声音发着抖,仿佛很害怕地恳求着。
“大哥们,你们只是求财,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好吗?”
土匪们稀奇地住了手,一个土匪哈哈笑着走到了赛璐璐面前。
“哟,小妹妹真有胆量,你看看全车人都不敢动,只有你敢站出来,我说,你们这一个个大人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来的有胆气啊~~”
土匪们放肆嘲笑着,很多乘客脸上不敢露出来,眼中都浮现了一种有傻帽的不以为然神色,被打的年轻丈夫和小媳妇,他们也只是一副庆幸之色地看了赛璐璐一眼,仿佛觉得终于有人分担了土匪的火力仇恨般,又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土匪们也没管那对年轻小夫妻,4个男人包围住了赛璐璐,脸上带着狞笑说。
“不过,小妹妹,你知道这样跳出来,会遇到什么吗?”
赛璐璐脸上带着惊恐不安地小声道。
“我···我有钱,大哥们,我不会反抗地,求求你们不要打我······”
她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那个纽扣钱包,怯生生地把钱递了出去。
一个土匪不客气接过,打开一看,
“七毛五分?嗯,作为一个小丫头来说,这点钱也算正常了。”
赛璐璐识趣,土匪们也就没继续为难她了,至于劫色,山村里的土匪们还是更喜欢波大臀圆的成熟女人,可没兴趣对着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发情。
“看到没,像这个小丫头一样识相,你们也就能少吃点苦不是吗?”
土匪们甚至还拿赛璐璐当做了一个正面配合例子向乘客们吆喝道。
土匪们喝完,转过身又继续向着年轻夫妻旁边的女郎走去,还真是从头到尾按顺序来呢。
赛璐璐脚步有些虚软地坐到了红发气质男身边,得到了旁边人一个意味不明不知道是感兴趣还是不满的诡异哼腔。
“嗯哼~”
赛璐璐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近距离看,发觉这位大哥真是好看地人神共愤,那男版狐狸精般的长相简直是可以耀花人眼。
赛璐璐忽然觉得,这张脸,就算这男人配合打劫,估计也会被土匪们暴打吧,活生生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啊,只希望,这位大哥的底气不是虚的吧。
她心里转着念头,脸上却一副后怕不已的表情请求道。
“抱歉,大哥,我腿软,走不回去了,先在您这里坐一会,谢谢~”
红发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让赛璐璐脸上的后怕表情都快挂不住了,这男人其实让赛璐璐觉得很危险,也感觉的出这人非常不好打交道,可在已经发生的危险面前,这种可能的危险就只是之后的事了。
从醒过来到现在,赛璐璐一直在试图分析出一点东西,一辆车上,有那么多记忆可能有问题的乘客,总要有点理由吧,或许这个土匪抢劫事件就是关键点?她只能试着寻找一个可以联合的人,红发气质男和阴沉男就是她想选择的联合对手。
这样的人,就算他们不愿意为了他人出手,但她不相信当那些土匪抢到他们头上时会不反击。
至于那3个死气沉沉的阴森男,赛璐璐觉得这3人甚至比那4个土匪还要恐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恐怖,她下意识就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联系,让那4个土匪去摸摸底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眼前红发男人的眼神却让赛璐璐渐渐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对象,与虎谋皮这个词语忽然从她脑海中冒出。
因为这个男人上下打量她的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趣味和诡异兴味,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般,他伸舌轻轻舔了舔唇,语气粘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不怀好意和诱惑之意开口了。
“没关系哟~,小妹妹,你要是害怕,可以躲到大哥哥我怀里奥~”
赛璐璐瞪圆了眼睛,惊的差点没跳起来,土匪男人们没对她见色起意,这位倒反而有点这种感觉?
她脸色瞬间僵硬了,呵呵尬笑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往外坐了坐。
“谢谢大哥,我还好。”
土匪们此时已经打劫完年轻女郎了,她完全没了硬气,不但乖乖上交了钱,还咬牙忍受了那4个土匪的上下其手,姿态异常顺服。
之后的胖子青年也因为配合而没受什么苦。
至于那3个阴森男,更让赛璐璐失望,他们目不斜视坐着,身体僵直不动,动作麻木地伸手进口袋拿钱,然后,三只手以同一角度将钱递到了土匪面前,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整齐诡异感,仿佛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般。
可能是4个土匪也受不了这3个像死人一样苍白僵硬的诡异男人们,所以拿过钱后,并没有再去搜他们的身或是有多余的交谈,就继续往后走了。
终于轮到了红发气质男,赛璐璐连忙坐到了隔着走道的另一边位置,免得双方要是准备大打出手了,她杵在那里碍事。
红发气质男似笑非笑地瞟了眼干脆利落就挪窝的赛璐璐。
几个土匪果然对这个格外帅气格外有型的男人非常不爽,一看这男人无视的姿态,就更加不爽了。
一个男人拿着匕首似乎就想去拍打红发男的脸,嘴上还怪腔怪调说。
“小白脸,乖乖交钱吧,不然,我可要在你漂亮的脸上划几刀了,破相了可就没人倒贴你了哟~”
匕首根本没拍到脸,就被红发男直接一把捏住了手腕,力度收紧,手腕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很快,手腕就奇怪地弯折了,红发男语气轻蔑。
“就这点水平吗?”
被弯折手腕的男人啊的大叫一声,却并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痛楚,而是恼怒地大吼。
“小子,你好胆啊!居然敢还手,上,还不一起打死他!”
他扶着手腕弄了一会儿,那断掉的地方似乎就恢复了原状,红发男见此,眉头微挑,仿佛有些不明白,不过,4个男人已经攻过来了,所以,也没时间思考了。
红发男人扑入了4个男人堆里,一拳一个,很快将他们放倒在地,可是,这4个男人却是马上又蹦了起来,再次扑了上去。
五个男人在狭小的车厢里从头打到尾,从尾打到头,乘客们不断尖声大叫,连连躲避着,因为4个男人打起架来完全不顾及乘客,除了红发男人,看到人就打,很多乘客都被误伤了,而那红发男人也不是个善茬,虽然没有主动故意的去殴打那些乘客,但要是不小心打到了那也只能是让他们自认倒霉。
赛璐璐缩在了座位底下,好悬没被误伤着,不过,她也看出了,4个男人并不是红发男人的对手,不断被打倒,甚至她眼睁睁看着那4个男人被那红发男人踹的打的时常有手骨折脚骨折地,可转眼间,这骨折的手脚就仿佛被接上去了般,他们又生龙活虎起来,这样下去,就算红发男人再强,可敌方就是个不死的小强,那还怎么打?
这4个男人有古怪,可现在,也只有想办法将他们压制到底了,赛璐璐爬出座位底,直接就跑到阴沉男旁边,低声道。
“现在是机会,所有乘客们联合起来打倒那4个男人怎么样?”
阴沉男看了看赛璐璐,皱眉没说话,赛璐璐说了半天不见他动,只能又去游说胖子和老农还有年轻丈夫和老实巴交的丈夫一家子。
可即使是这么好的机会,甚至所有人都能看出4个男人不是红发男的对手,但硬是没有一个人选择一同上前制止那4个土匪,正常乘客们不想惹是非,阴沉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胖子也嘟囔着说。
“我看那大哥很厉害,不用我们去帮倒忙吧。”
赛璐璐咬牙,准备拿起扁担冲过去朝背对她的土匪下黑手,结果一抽,扁担没动,她回头,看见老农死死抱着自己的扁担不放,一副不高兴地样子。
“不要用我的扁担,要是那帮土匪以为是我故意借给你的怎么办?”
“你···”赛璐璐气急,忍不住朝所有人大声道。
“那些土匪只有4人,还被这位红发大哥压着打,如此好的机会不可能再有了,此时不反抗,我们就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心血钱都被拿走了!”
听到钱,有些人意动了,终于,老农和年轻丈夫似乎打算起身了,可年轻丈夫立刻被自己妻子拉住了,她不停摇头,害怕地低声道。
“别去,那人这么厉害,我们等着就是了,你又不会什么拳脚,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万一那大哥没打过,那4个土匪报复怎么办?”
老农才拿起扁担,看周围没人动,又有些畏惧起来,而一个土匪看见了,横眉立目大骂道。
“老东西,你敢!看我不先收拾了你!”
老农吓得手一松,原地蹲下,再也不肯起来了。
这时,那4个男人再次飞了出去,还没等站起来,那红发男人却忽然开口。
“嗯哼,没兴趣打了,你们别惹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赛璐璐和所有乘客们都吃惊地看着红发男人,明明占尽上风,怎么好端端地突然不打了?
可更让人意外的是,那4个土匪男人也真的就此妥协了,他们爽快开口。
“好,可以。”
红发男人就真的再次坐下了,他手中还摩挲着一把匕首,上面光滑干净,他一脸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其中一个土匪的腰腹部。
而4个土匪也无视了这个红发男,凶神恶煞地对着乘客们吼了起来,
“还不坐回去,一个个待在那里干什么?等着我来揍你们吗!”
乘客们惊慌地纷纷坐下,赛璐璐脸色难看地也准备坐回去,可一个土匪立刻伸手就去扯赛璐璐的辫子,拳头高举凶狠道。
“小娘皮,刚才就是你煽动这帮东西造反的吧!”
“啊~~”赛璐璐吃痛,人也被拉了过去,眼看如钵大的拳头就要往脸上砸下,她只能下意识抬起手去挡,死心闭眼。
“她,你别动。”可就在拳头落下时,红发男忽然开口。
土匪拳头停住,有些稀奇地看着红发男,
“大哥,你这是英雄救美?你还对这种黄毛丫头有兴趣?”
“有啊~”红发男翘起嘴角,那满怀兴趣的表现那真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土匪也发觉了,立刻哈哈大笑。
“大哥原来还是同道中人啊,好,大哥喜欢,也是这丫头的造化,这丫头就给你了~”
他一把将赛璐璐丢到了红发男人怀里,赛璐璐立刻就想起身,却被红发男牢牢固定住。
“大哥,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赛璐璐又气又窘,只能小声恳求道。
可红发男人却像逗小猫似地将赛璐璐抱得紧紧的,口上还逗弄着。
“不好奥~,我喜欢抱着你””
这是真的碰上色狼了啊?赛璐璐头皮发麻,简直都要尖叫了,这人比4个土匪还危险!她真的后悔之前居然还有想和这男人合作的想法了。
可下一刻,红发男忽然贴在了赛璐璐耳边,仿佛是在耳鬓厮磨,声音极轻的问。
“小妹妹,看你之前这么上蹿下跳的?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说,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
赛璐璐耳朵边痒痒地,还没别开脑袋,就听到了他这么问,她顿时一怔,这人,难道也是发现了什么?
赛璐璐在疑惑着,可众人看去,只当做是那红发男在猥丨亵那小姑娘,搞了半天,车上的坏人不只是那4个土匪男啊,众人虽然心里同情,可却是完全不敢朝赛璐璐和红发男身上看,毕竟之前谁都看见那男人是有多麽不好惹。
4个男人此时已经将剩下的人都抢劫了,收好钱后,他们4个眼色一对,然后朝着女司机走了过去,女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见后视镜里4人朝她走来,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停车!”一个土匪喊道。
女司机下意识一踩刹车,拉起了手刹,眼底藏着期盼地偷偷打量那4个土匪,只希望他们快点下车。
乘客们也暗自松了口气,虽然钱没了,好歹人没事。
车门打开,所有人盯着那扇门,两个土匪下去了,另两个土匪也下去了,可他们临走居然抓住了女司机将她一起硬拖了下车。
“好了,也该乐乐了~”土匪们戏谑哈哈大笑着。
女司机一愣之后,瞬间脸色雪白,她忽然疯狂扒住了车门喊叫了起来。
“救我!大爷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被糟蹋,求求你们!”
“别傻了,谁会来救你~”土匪们轰然大笑。
女司机求助地眼神看向了红发男。“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红发男充耳不闻,赛璐璐看着这情景,却忽然有种似曾相识感,总觉得这个情景像是在哪里听说过一样?
她看着女司机的手指被土匪一根根剥离,她还在疯狂挣扎,可抵不过4个土匪们的蛮力,她眼神渐渐绝望,怨恨地看着那一车的人,然后,被拖入了不远的草丛。
车上的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无知无觉地泥菩萨般,反正他们都被抢劫了,这女司机被劫个色又怎么了?大家还不是一样的。
赛璐璐怔怔地,然后,忽然一个激灵,接着,疯狂挣扎起来。
“放开我!去救她!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红发男终于放开了手,赛璐璐一愣,然后站起,冲着车厢里的人说道。
“不能让女司机就这么被侮辱!我们必须去救她!她是司机,要是她心死了,我们这一车的人都得跟着她一起死!”
“别说笑了,你就算要救人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吧?”
但赛璐璐的话只引来一众不以为然的嗤笑。
“是真的,我不记得哪里曾看过类似的故事,女司机被侮辱后,带着一车见死不救的乘客们和侮辱她的劫匪们一起冲下了悬崖。”
赛璐璐此时也顾不上这话说出来有多么古怪了,只是急急道。
“你说的哪里的故事,还弄的像真的一样。”可正常乘客们依旧不相信。
赛璐璐只能朝那些疑似失忆的乘客们说。“你们真的不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坐上这辆车吗?”
她没直接说失忆,毕竟一切只是她的推测,所以,故意说的模棱两可。
红发男抬眼看了看赛璐璐,唇角微挑。
胖子和女郎似乎有些吃惊,可犹豫了下,还是没动,坐最后面的四十几岁微胖女人不安地四处看了看,也没动。
阴沉男忽然开口了。“我会开车,不用女司机。”
赛璐璐一愣,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她沉默了一会,转身就准备下车。
可这时,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忽然拉住了她,忧心道。
“小妹妹,别下去,那些土匪不会放过你的,你之前替我们说话,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是啊,留下吧,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事的,要是状况不对,我们还有人会开车。”丈夫也在劝。
“别去了,小孩子管什么闲事呢!大家都倒霉,就她一个那么矫情?”老农也忽然沉着脸开口。
“你下去了,不就是去送菜吗,没救成人,自己倒搭进去了~”居然连那对带着熊孩子的婆娘都开口劝了。
这些话都带着好意,可赛璐璐却感觉很古怪,这些人明明胆小怕死,连之前明明有机会的反抗机会都坐视不理,连女司机的安危甚至之后可能有的危险都完全不在乎,又怎么会突然关心她?
她没说什么,只是坚定地往下冲,完全无视身后一干突然更加担忧挽留的声音。
野地茫茫,一下子有些不分东西南北,赛璐璐看了看黑漆漆的前方,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客车,车上灯光明亮,所有人都在往外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赛璐璐忽然打了个哆嗦,她转头,小心的辨认着周围的声音,往草丛里摸去。
可走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声音,正在疑惑时,突然,一声幽怨地低泣划过她耳膜,仿佛就在她耳边响起似的,赛璐璐寒毛直竖,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她疑惑地回头,一张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吓得还没尖叫,已经被人捂住了嘴,那人笑眯眯说。
“嘘,别出声~”
是红发男,赛璐璐看清了人,才将自己跳到180的心脏给放缓了,可随即又提了起来,那4个男人不是好东西,这人好像也不是好东西啊,这荒郊野外的,赛璐璐顿时惊慌地呜呜了起来。
“你要是再发出声音,我可就要将你就地正法了~”红发男笑的异常邪恶。
赛璐璐惊的更想呜呜了,可男人的大手却将她的嘴捂得牢牢的,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你到底想干什么?赛璐璐惊惧地试图用眼神发问,可惜,这种乌漆墨黑的地方,能见度实在有限。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地草丛里,忽然亮起了绿色的光,一团团地,然后,突然有声音出现,女人痛苦的挣扎声,男人的邪笑声。
赛璐璐身躯一颤,是女司机和土匪们,捂住她嘴的红发男此时也悄声在她耳边说,
“静悄悄过去,别发出声音奥~”
赛璐璐被拉着不得不悄悄走过去,不过,这人还是打算救人吧?不然为什么要过去,这么一想,赛璐璐对这个红发男观感稍微好了一点了。
透过高而密的草丛,那里隐约亮着好几团飘忽不定的绿色荧光,赛璐璐有些奇怪,这光源是哪里来的?红发男用手轻轻拨开了草丛,她也跟着看过去。
然后,下一刻,要不是红发男将她的嘴捂得很牢,她真的差点没失声尖叫起来。
那里,的确是女司机和土匪男,可他们此时的样子,却哪里是活人该有的。
皮肉烧焦发黑,浑身破破烂烂,露出了大量的烂肉和骨头,眼眶甚至还有蛇虫鼠蚁在爬,可偏偏他们还一本正经地一个在那里呼救痛哭挣扎,4个哈哈大笑肆意欺辱着。
赛璐璐浑身冰凉,忽然想到了那一车的人。
身后,红发男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嗯哼~果然,是死人啊~”
赛璐璐震惊中被红发男拉着又回到了客车附近,没多久,女司机和土匪男回来了,女司机衣冠不整,眼眶通红,神色麻木,土匪们轻松谈笑,哪里有之前那种恐怖的死人样子。
他们很快上了车,然后,似乎发觉车上少了人,一会儿,又有人下了车,是那些正常乘客们,此时,他们却一个个化作了热心人,在野地里喊起了他们的名字。
“小妹妹,红发大哥,你们在哪?这附近有狼,不安全,你们还是快点回到车上来吧。”
“回来吧,快回来吧,车马上要出发了~”
当然,无论他们怎么喊,赛璐璐和红发男都没有吭声,喊了一会儿,那些人终于不喊了,一个个人仿佛木桩般杵在那里好一会儿,然后,忽然在草丛里搜索起来,
赛璐璐和红发男小心地避让着,这其间,赛璐璐离得一个人近,发觉是年轻夫妻里的妻子,她此时脸色青白死灰,瞳孔泛红,脸色怨毒地低咒着。
“哪能就被你逃了,哪能就被你逃了·····”
可最终,还是搜索无果,这些人影终于一个个木木地返回了车上。
车再次启动,灯光熄灭,可是天上的月亮此时却像是正好照到了那公车上。
月光下,那公车浑身都黑漆漆的,仿佛被大火焚烧过,只余一个破落外壳,坐在里面的乘客们,还有4个土匪们,浑身都七歪八扭地,没一个关节骨架是完好地,污血和烂肉不停地往下掉,驾驶席上,女司机一身鲜红,他们都回过了头,阴森森地望着窗外,车辆远去,他们还在不断转动着脖子,直到脖子整个扭过了一百八十度,依旧在不甘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而让赛璐璐浑身冰凉的是,似乎只有她和红发男看见了这个景象,在一众鬼中,那几个疑似失忆的乘客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们依旧无聊地望着窗外,仿佛完全不曾发现身下的这辆公车出现的异变。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上周已经有亲猜出了我想写的故事了,虽然框架一样,不过细节不一样,而且这个故事是事件发生后~
迟来地中秋问候,祝大家中秋快乐,哈哈,虽然这里不放假,月饼还是有吃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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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三
直到鬼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赛璐璐才呐呐开口,也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什么。
“···听说,当时那辆带着见死不救乘客一起翻下山崖的公车,只有一个生还者,那人是唯一一个下车试图阻止歹徒暴行的人,在公车重新启动时,女司机拒绝了这个援助者的再次登车,所以,他活了下来。”
“嗯哼~,所以说,小妹妹这是好人有好报咯~”红发男笑眯眯说,却没将自己包括在内。
赛璐璐觉得自己一半是误打误撞,因为当时的情景真的很符合她听过的故事,所以才起了警惕心,不然,就算自己真的有想救人的心,也说不定最终只会在犹豫中错失下车的良机,毕竟,她下车其实根本没用,又打不过那些歹徒!
她的生还有运气成分,但眼前这位红发大哥明显就不是了,赛璐璐忍不住疑惑问道。
“大哥,你是发现了什么吧?刚才那几个歹徒根本打不过你,你却突然停手,明明不想救人,却也跟着我下车,还在看到那几个鬼时说了果然,你早就知道这是辆鬼公车?”
“我可不知道。”
红发男却耸肩否认了,然后,指尖突然翻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只是我知道,正常人是不可能被捅了一刀还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血迹的,至于是幻觉、是傀儡还是鬼,谁又清楚呢,不过是觉得僵持下去没有意义,至于后面,这不是相信小妹妹你的话,随便下来看看嘛,反正也没损失~”
他顿了一下,又似笑非笑说。
“况且,突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又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眼前还出现了非常事件,怎么想都会觉得需要做出些什么行动吧,不然都对不起这种发展不是吗?小妹妹也是如此吧~”
赛璐璐毫不意外地点点头。
“果然大哥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哥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大哥还记得什么?我在自己的随身物品里发现了一个名字——赛璐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真名,不过在记忆回来之前,就当做是我的名字吧。”
“你可以称呼我西索。”西索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没说这个名字是怎么知道的。
赛璐璐也就从善如流了,她请教道。“西索大哥,你觉得,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西索不答反问,
“小妹妹是怎么想的呢?我看小妹妹特别镇定,遇上这种未知事件,还能这么冷静,不容易奥~”
他灰蓝色的眼眸要笑不笑地盯着赛璐璐。
这听着是夸人,实际却是试探,毕竟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谁知道眼前的陌生人到底真的和自己是同一路人,还是其他什么呢。
一切都未知的情况下,对所见所闻的一切抱有怀疑是理所当然的事。
赛璐璐很坦率地开诚布公道。
“我也苦恼、恐慌,只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素昧平生,又是这种未知的状况,没人喜欢身边的人是个除了发泄情绪什么都不会的人吧,虽然不一定要一起结伴走,但多条朋友多条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目前我们对眼下情况都是一头雾水,不介意探讨探讨吧?也不一定非要听对方的话,只当是参考也行。”
西索的怀疑她理解,她又何尝不是对眼前的红发男人有怀疑呢,只是目前野地无人,前途未卜,合不一定两利,但分道扬镳却似乎有些太早了点。
“听小妹妹这番话,就知道是个明白人,好吧,暂时合作也无妨哟~”
西索呼呼笑了,虽然他觉得就自己一个人也能面对和解决所有事,但谁让他对眼前的小姑娘很有兴趣呢,说不出来的莫名兴趣~
赛璐璐听闻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人是群体动物,没到最后一步,她还是不希望落单的,不过眼前的男人似乎是个挺随性的人,所以,赛璐璐也只能先抛砖引玉,试图分析一波打开个思路了。
“刚才公车上的鬼说我们会经过两站,吊颈岭和死人沟,这两个名字听着就让人感觉瘆得慌,也不知道是鬼在撒谎还是真的确有其村,要是撒谎,可能我们走了半天就是白费功夫,如果停留原地等天亮,或许会有其他公车返回····”
就在这时,嗷呜一声,远处的荒山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清晰的狼叫,声调悠长而凄凉,随着仿佛头狼的叫声停歇,此起彼伏的,陆续有群狼在嚎叫,声音仿佛接力般,听着居然感觉是一声比一声近,像是有大批狼群在向这里靠近,赛璐璐甚至觉得远处似乎都有些绿油油的眼睛在闪动。
她脸色微微带青,勉强笑道。
“看来停留原地等天亮是不行的,刚才公车上的鬼也说这里有狼,所以,死人沟和吊颈岭可能也是真的存在的,只是,刚才碰上鬼公车,不知道去了那两个地方是不是也会遇上怪事?”
她不确定刚才的鬼公车是偶发倒霉事件,还是这个地界就是处处充满恐怖诡异。
“那只有去了才知道了~”
西索不置可否,他倒是没反对去这两个村,毕竟好汉架不住狼多,他可不打算和狼群干一晚上架,再说了,谁知道这里的狼是真的普通狼还是什么其他诡异存在。
西索很爽快做了决定,“去死人沟吧,不是说明早有公车可以返回镇上?”
反正都是未知,他准备先将那些鬼话连篇当是真话处理。
“好。”赛璐璐点头道。
2人动身了,随着向死人沟方向的距离拉近,身后的狼群叫声也在渐渐远去,可如果两人稍微有停留原地不动的打算,那嚎叫的声音就会再次恰到好处地响起,逼迫他们继续前进,直到距离拉开,叫声才会渐渐停歇。
虽然赛璐璐和西索是故意试探的,不过,也的确证明了,冥冥中的确有什么在推动他们往正确的剧情走,不论是死人沟还是吊颈岭都可以,反正不能是原地就是了,赛璐璐自嘲地想着。
荒凉的黄土公路上,西索和赛璐璐一前一后走着,可突然,赛璐璐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蹒跚的人影,人影动作歪歪扭扭,赛璐璐顿时一惊,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恐怖想象,所以,立刻惊悚问了。
“是丧尸?!”
仿佛有些无语,西索隔了一秒才回答。“···是车上的人。”
赛璐璐更加惊了。“车上的鬼下来了?这是见我们没死,不死心吗?”
“我说的是人,没说鬼吧~”西索挑眉再次无语。
“人···”赛璐璐怔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刚才车上有人反应过来了,及时逃下车了?”
“嗯哼~不过晚了一点,弄得可真够狼狈地,果然,智商还是很重要的啊~”西索语气嫌弃。
说话间,赛璐璐两人也走近了一点,然后,赛璐璐认出了那人,正是那个除了西索外,她觉得也可以联手的阴沉男,果然,这人真的很强,不然没法从鬼公车上逃出来。
阴沉男也看到他们俩了,他停下了脚步,等着西索和赛璐璐走到了面前,才面色复杂地以陈述性语气先开了口。
“是你们。”
赛璐璐此时也看清了阴沉男的样子,他的裤子从膝盖往下被抓的稀巴烂,都成了一条条的烂布条,小腿上还有无数个黑红色的血手印,像是深深印入皮肤般,虽然没有破皮伤口,看着却异常可怖,这也明显导致了他行动迟缓。
西索瞟了一眼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所以只能赛璐璐开口问了。
“这是跳车时,鬼抓的吗?你运气真好,还是逃出来了。”
阴沉男面色更加阴沉,没有说话。
运气好?不是这样的,当时,当他看到车头果然如眼前这个小姑娘预测的那样开始冲下山崖后,他迅速打开了车窗就准备跳车,没想到,下一刻,车突然变成了黑漆漆烧焦的样子,然后,无数血肉模糊、烧焦发黑的乘客们猛然扑了上来,抓住了他的裤脚,试图把他拉回车内。
他拿出了刀向着那些手斩下去,却落空了,刀直接穿了过去,他当时心头一凉,却更加疯狂地砍下去,虽然那可能只是徒劳无用的挣扎,就在阴沉男以为要被这些鬼一起拖死时,没想到,和他隔一个走道的那3个鬼气森森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因为逃生口的窗户只在他这边,所以这3个男人直接向他们这个窗户走来,一路经过,那些鬼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纷纷避让,那3个男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像是飘一样的飘出了窗户,站在了公路上,
阴沉男感觉到乘客鬼们的拉扯力减轻后,也拼命跳了出来,至于其他那些不是鬼的乘客们,他最后只看见他们绝望惊恐的表情和眼神,随着公车一起坠入了万丈深渊。
等站在公路上后,他再回头去看那3个男人,结果却不见了,仿佛一眨眼,他们就消失了。
虽然3个男人等于是间接救了他,但阴沉男却觉得这3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然后,是迟来的小腿上钻心的疼痛,仿佛被泼了硫酸又像是深度烧伤一样,痛的让人直冒冷汗,可即使如此,阴沉男还是努力拖动着腿,迅速远离了这块地方,他怕公车鬼不会善罢甘休,也怕那3个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男人们去而复返。
“我们要去死人沟,大哥,你呢?”
这时,眼前小姑娘的话把阴沉男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礼貌地告知后,就在等待到底是一起结伴上路还是就此告别。
阴沉男努力拖动着伤腿跟了上去,“我和你们一起去。”
路上,赛璐璐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和西索,也得知了阴沉男的名字是山哈德亚。
虽然山哈德亚拖着伤腿,但他是成年人,步伐大,脚程快,所以中和下来,最后倒是没有落下很远,3人在无人的荒山野地里走着,走到都快怀疑死人沟真的可能只是一个谎言时,终于看见了远处亮起的光线。
3人顿时脚步稍稍加快,很快,就看到了大片错落有致的青瓦白墙建筑群,每家每户前面都挂着两盏红灯笼,青石板路从村口通向了无数小路和民宅。
从村口看,这村还是逐渐往上的,像是从山脚下一路建到了半山腰,赛璐璐只看见有无数的红灯笼在夜色中招摇。
赛璐璐走进了村子,这里的照明很暗,即使村里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可不但没有增加一丝亮度,反而让所有的一切都蒙在了一层昏暗的红光里,夜风飘摇吹动千家百户红灯笼,让这红光显得愈发飘忽不定,有种说不出森幽感。
赛璐璐站在村口,正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一边敞开的院落里,忽然有人出声招呼道。
“小丫,你回来了?刚才还遇见你妈,在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见着家呢。”
赛璐璐看过去,是个两颊有坨高原红的朴实中年妇女,语气熟稔,她瞥了一眼赛璐璐后,又像是才发现西索和山哈德亚般,惊诧地大呼小叫起来。
“哟,这不是柱子和二狗?你们怎么也回来了?不去镇上打工了?”
小丫,柱子,二狗,这3个异常土里吧唧又接地气的名字让赛璐璐顿时黑线,她不知道是这些人认错了人还是其他什么,不过,目前看来,他们似乎在这个村里是有身份的?
赛璐璐不知道该顺势承认方便后续观察还是该当场否认,当然,对于西索和山哈德亚来说,那必须是坚决否认的,谁是柱子!谁是二狗了!他们坚决不叫这个名字!
赛璐璐犹豫了一下,还是装作一副不乐意被叫这名字的语气和表情含糊其辞。
“我不叫二丫····”
“哟,知道你大名叫赛璐璐,怎么,读了书,就连小名都嫌弃不爱听了?”
那中年妇女顿时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女孩子读书读多了就是这点不好,忒矫情!”
被中年妇女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赛璐璐心一紧又一松,也不知道到底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眼下似乎承认这个莫须有的身份会好点,她于是故意装作了不高兴的样子,同时再次试探道。
“婶,有好听的名字为什么还要叫土的要死的小名,你说柱子大哥和二狗大哥不也是有好听的大名?”
柱子西索和二狗山哈德亚斜眼瞟了过去。
然后,果然见那中年妇女嗤之以鼻,
“西索也就算了,顶多洋不洋中不中,山哈德亚这种拗口的名字不知道二狗你怎么想的出来的!这是准备去当印度阿三吗?不被你们爹揍死才怪!”
名字连续被叫对,3人互相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村庄已经为他们安排好故事了,他们只要顺着线索走下去就对了。
赛璐璐忽然有种自己在玩rpg游戏的感觉,眼前的中年妇女就是提示他们下一步行动的npc,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他们的爹妈出场了?
果然,才这么想,村子里的人忽然就多了起来,然后,在此起彼伏的招呼问候中,她和西索、山哈德亚的家人出现了。
很巧合地,他们三家居然住的不远,几乎就是连在一起的隔壁邻居。
赛璐璐看了看西索和山哈德亚,他们不知道是心大还是艺高人胆大,直接就进了房子,赛璐璐见此,也只能跟着眼前的便宜妈走进了自己的‘家’。
她‘妈’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身材矮墩墩壮实实,两颊同样有两坨高原红,说起来,这个村子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有高原红,不过和普通高原红必然会有的黑黄皮肤不一样,这村里所有的人脸色都很白,倒衬着那两坨嫣红的高原红特别不自然了,像是唱大戏的一样。
家里还有她‘爹’,除了依旧像唱大戏的脸色,其他倒是没什么特殊,不咸不淡冲她点点头,就蹲着继续抽水烟去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弟弟’,眼眸很黑,几乎看不见眼白,眼睛下面却有很浓的黑眼圈,配着同样唱大戏的白脸红坨,看着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弟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叫道。“姐姐~”
声音居然很甜,可甜的有点黏糊,反而显得莫名诡异。
赛璐璐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含糊点点头,就听见她‘妈’在叫了。
“吃饭了~”
此时时间应该是才入夜,的确是吃饭时间,赛璐璐也感觉有些饿了,于是,和她‘爹’还有‘弟弟’在八仙桌上乖乖坐好。
她‘妈’端着菜过来了,一共八碗,用的居然全是带有寿字的花边碗,有一只整鸡,一条整鱼,一只红烧肘子,一盘青菜,一碗豆腐羹,一盘苹果,一盘橘子,一叠糕饼。
赛璐璐觉得有些怪异,哪有水果、糕饼和菜一起端上来的,更关键的是,这些菜都是冷的,一点热气都没有。
这时,她‘妈’把白米饭也端上来了,一人面前放一小碗,赛璐璐瞪着那直直插在饭中央的筷子,再看看那冷掉的8盘菜,那寿字碗,忽然,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此时,再细看暗淡灯光下的她‘爹妈’和‘弟弟’脸色,赛璐璐忽然觉得他们不像唱大戏的了,而是像纸扎人。
“怎么不吃?”她‘妈’忽然问道。
赛璐璐一惊,片刻,才扯出笑脸说道。
“我回来路上吃过了,不饿,我去院子里走走。”
她爹妈和弟弟看了看她,脸色冷淡,也没挽留,赛璐璐连忙起身离开了饭桌,出了院子,看看隔壁,犹豫了下,她还是没过去提醒,她怕隔墙有耳,说了倒反而可能让一些还不打算暴露的东西提早暴露了。
转了小半个小时,赛璐璐回了‘家’,桌上饭菜已经不见了,似乎一家人都吃完了,可赛璐璐趁着没人注意,经过厨房偷偷看了眼里面,发觉灶台上,那8碗菜和饭依旧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姐姐,你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她‘弟弟’忽然无声无息出现在了她背后,赛璐璐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完全没听见脚步声。
她回头,‘弟弟’黑色的瞳仁似乎都快把整个眼睛撑满了,脸色说不出的诡异,仿佛随时随地下一秒就会突然爆发似的,至于爆发什么,赛璐璐不想知道。
她只是随意糊弄了一句,就飞快跑开了。“没什么,想喝点水,突然又发觉不渴了。”
赛璐璐不想和‘家人’有太多接触,借口累了,就回了所谓的自己卧室,一开门,就看见床头对着大门口,床在房间正中央,赛璐璐叹了口气,这是要她故意当睁眼瞎嘛。
可目前依旧维持着表面和平,赛璐璐不想去主动拆穿,至少在所有人睡下去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她‘爹妈’和‘弟弟’明显属于越夜越精神的类型,3人在堂屋里一人占据一个地方,她‘爹’抽水烟,她‘妈’缝鞋底,她‘弟弟’拿着个拨浪鼓乐此不疲玩着,可除了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单调声响,整个房子寂静的简直像是太平间。
赛璐璐坐在屋里,只感觉时间过的特别慢,拨浪鼓的声音听久了,特别催眠,而且不知怎么地,她也感觉房子里越来越冷,冷地她完全受不了,她不得不跳上床,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耳边,只有达拉达拉的声音还在持续响着,仿佛会响到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崩了,本来是存在jj自己的服务器上的,可突然没了,原图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再找找吧,希望还能找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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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四
赛璐璐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算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如果说清醒着,她的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甚至眼睛似乎都是闭着的,以为动了手脚,可最后一回神却发觉她根本没动弹。
可要说睡着了,赛璐璐却依旧能听见门外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声音,间或还有一两声她‘爹’抽水烟的啪嗒啪嗒声,也能看清房间里的一切,虽然视线有些模糊,意识颇为朦胧,好像睁不开眼睛的那种深度困倦感。
偶尔浅眠却又迫切想要起床时就会出现类似的情况,这也是梦的一种,这时候,挣扎是没用的,就算在梦中起身了,最后也会发现一眨眼,她又回到了试图起床的那种状态。
这是意识在逐渐清醒可身体依旧在沉睡的结果,所以,即使心急,赛璐璐还是等待着自己彻底醒过来的那一刻。
保持着僵硬斜躺的姿势,她的视线不自觉就固定在了门边,黑咕隆咚的房间里,那扇房门也是黑咕隆咚地,紧紧闭着,带给她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可下一刻,虚假的安全感被打破了,那门,忽然无声无息地缓缓开了一条缝,悄悄地、仿佛有人在缓缓推动地慢慢向里打开。
怎么回事?那门她刚才有锁好吧?不可能是风的,那是有人开她的门?
赛璐璐一瞬间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而且,随着房门打开,也不知道是因为有阴冷的过堂风吹进来,还是房间本身就在门开的时候突然开始温度急剧下降,她的后背克制不住地蹿上了一股深切的寒意,本就僵硬的躯体越发麻痹的不能动,背后也凉飕飕地,仿佛被子突然消失了般,有种空落落地不安全感。
赛璐璐紧张之下,再没了从容等待醒来的余裕,她努力挣扎着,也真的好几次感觉自己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甚至有几次她脚似乎都已经放在了床下,仿佛只要站起来就能彻底醒来,可一恍神,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只能斜躺着盯着门的状态。
那门缝在她的视野里还在不断地扩大,外面,‘睡’前还明亮的客堂,此时入目之处,却是幽暗一片,可深邃的黑暗中,她的耳边却依旧不停传来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声和偶尔两声的啪嗒啪嗒水烟声。
赛璐璐愈发寒毛直竖,她‘爹妈’和‘弟弟’还在客堂里,可乌漆麻黑的,为什么不开个灯?是因为他们不需要灯也可以吗?
不,说不定只是为了省灯油,对了,好像这村没通电?可能是因为穷的关系吧,赛璐璐为了扼制恐怖的想象,努力朝着实际的地方思考着,至于背后真正可能的原因,她拒绝现在去想。
赛璐璐不自觉又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这一看,她忽然发现,透过门,透过漆黑的客堂,外面的院子里不知何时竟突兀站了一个枯瘦矮小的影子。
影子佝偻着背一动不动,一时竟看不清究竟是人还是其他什么。
赛璐璐瞪大‘眼睛’努力去看,那影子始终僵直地站立着。
看了一会儿,这影子依旧维持着原样,可危险的环境里,又多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存在,这也足以让赛璐璐将警戒指数继续拉高了,她再次挣扎着试图醒来,可还是失败,她依旧处于一种似睡非醒的状态。
微带泄气沮丧地再次瞟了院子一眼,赛璐璐惊愕发现,院子里的影子不见了,消失了?这想法才浮起,她就看到了黑暗客堂中央,一动不动僵直站着一个枯瘦矮小的影子。
这东西什么时候进来的?赛璐璐心头骇然,而且,多出了这么个东西,她‘爹妈’和‘弟弟’却仿佛视若无睹,只有那单调的拨浪鼓和水烟声依旧响着。
赛璐璐努力去分辨那东西,却不知道是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死活看不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
赛璐璐死死瞪着那影子,可明明感觉自己视线没移开过,结果一晃眼,那东西居然又移动了,这次从站在客堂中间,变成了站在她门口,透过微微敞开的大门,歪着身躯往里看着她。
赛璐璐大惊失色,仿佛知道她发现了它,那东西再次消失了,这次出现已经彻底站在了门里,离她的床只有三步之遥。
赛璐璐大急,可身体却完全不给力,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影子一闪,出现在了她的床脚,又一闪,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再一闪,它终于站在了她的床头,和她的脸直直对着。
它缓缓弯下了腰,赛璐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也终于看清了它。
肮脏灰白蠕动着无数蛆虫的油腻长发垂落于脸庞,下面是一张枯瘦干瘪仿佛就一层皮挂在骷颅上的苍老可怖面孔,它裂开了嘴,黑洞洞干瘪的口腔里呼出了一股腐尸般的恶臭,鬼婆张嘴尖利地笑了起来,声如夜枭,一笑,口腔里的蛆虫也啪嗒啪嗒地纷纷落在了赛璐璐的脸庞、头发和颈项间。
‘好,好,···主家··满意···’鬼婆的声音飘忽幽冷,若有若无,含糊不清,却绝对能引发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赛璐璐此时既快被吓死了,也快被恶心死了,可这还不够,鬼婆那双同样枯瘦干瘪滑腻的青黑色手忽地伸了出来,落在了赛璐璐的脖颈上,仿佛在探寻她的颈动脉般不断仔细摩挲着。
那双手,异常冰冷、极度粗糙坚硬却又黏滑异常,像是臭水沟污水结成的冰落在身上不断融化着,也像是一只鼻涕虫在到处不停地爬。
赛璐璐控制不住地恶寒不已,身体应激性地一个抽搐后,她忽然惊喜地发觉自己能动了,她啊地大叫一声就猛地坐起了身,双手胡乱挥舞着,一边下床试图穿鞋夺房而出。
可身体却不配合地异常沉重,连动个手指都艰难无比,赛璐璐努力弯腰,试图拿起一只鞋子,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了大衣柜上的穿衣镜,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床,床上,一个少女裹着被子斜躺着似乎睡得正香。
赛璐璐顿时愕然,那是她自己!她还没醒······她还在睡······
意识到的瞬间,一个恍神后,赛璐璐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种挣扎着试图起床的半梦半醒超视觉状态中。
但刚才站在她床头的鬼东西却不见了,她的脸上和脖子上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冰冷可怖的触感。
所以,她刚才是做了个梦中梦吗?赛璐璐恍惚着想,可在看见那扇依旧半掩半开着的门后,顿时一凛,不对!门真的开了!
赛璐璐惊疑不定地‘瞪’着那扇门,片刻,她忽然发觉了不对,声音,声音没有了!
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声,和啪嗒啪嗒的抽水烟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寂静,寂静地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仿佛外面客堂已经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存在了,可偏偏,赛璐璐不知哪来的感觉又告诉她,外面实实在在地有东西在那里静静停留着。
赛璐璐死死盯着门口。
门,还在无声地缓缓朝里推开,最后,整扇门都被彻底打开了,门开后,什么动静都没有,可赛璐璐的心却依旧绷的很紧,仿佛等待着什么宣判一样。
终于,一只苍白扁平的手忽然啪地一声搭在了门框上,接着,一个同样扁平的脑袋缓缓探了进来,在完全漆黑的背景中,那苍白如纸的手和苍白如纸的脸仿佛凭空浮在空中般瘆人。
赛璐璐倒吸一口凉气,不,不是苍白如纸,而是真的纸,这是她‘妈’!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纸扎人的妈!
画出来的细眉细眼和红润小嘴夸张地向下、向上弯曲着,勾勒出一个异常诡异的笑容,两颊涂抹着鲜红的圆形腮红,衬的她‘妈’这个纸扎人既喜气又阴森。
“睡了?”她‘妈’尖着嗓音像喜报人报喜般拉长音调兴高采烈问。
又一只稍大点但依旧苍白扁平的手搭在了门上,她‘爹’扁平的白纸脑袋也探了进来,眼睛和嘴角同样诡异地弯着,像笑又像哭,他爹声音嗡嗡仿佛在哭丧般回。
“睡了~”
“好日子,这是闺女出嫁的好日子啊~~~~”
她‘妈’嗓门高亢尖锐的让人脑袋发疼,声气里仿佛充满了无限的热情和喜气般。
“好日子,这是闺女出嫁的好日子啊~~~~”
她‘爹’却夹杂着嚎啕哭音仿佛哭丧般跟着重复。
随着这一声仿佛报喜,一声仿佛报丧的唱喏,院子外面忽然就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门前地红灯笼像是被大风吹着似地摇晃地更加厉害,在一片昏暗飘忽的红光中,周围的人家都走出了大票的男男女女。
只是这些之前还和常人无异的村民们,此时却个个成了穿红着绿的单薄纸扎人。
女纸扎人依旧像她‘妈’一样充满喜气地高亢喊着。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赛家小丫璐璐要出嫁啊~~~~~”
男纸扎人也依旧如她‘爹’一般仿佛哭丧般嗡嗡重复着。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赛家小丫璐璐要出嫁啊~~~~~”
赛璐璐愕然之后,浑身发寒,这是要干什么?结阴亲吗?她心头发急,可身上却依旧动弹不得,只有脑子是清醒着的,就像身在一场梦魇中却无从挣脱。
她‘妈’跟一帮中年妇女纸扎人们一起涌入了她的房间,她们各个都是白纸脸上涂着大红圆圆的两坨,眼角和嘴角弯的已经不止是诡异两字,更充满了一种奸笑的意味。
这种表情出现在纸扎人上,越发让人感觉惊悚,简直就像这些纸扎人都是活的一样,对生人充满了深沉汹涌的恶意。
纸扎人们开箱的开箱,翻五斗柜的翻五斗柜,拉大衣柜的拉大衣柜,很快倒腾出了一套仿佛古代凤冠霞帔的大红新娘装束来。
赛璐璐看在眼里只觉荒谬不已,这鬼地方已经连基本逻辑都不讲了吗?时代随他们高兴变的吗?之前明明看着像是早期现代社会的农村,却搞出一套古代嫁衣?不应该是红布棉袄和红裤子吗?
虽然是这时候了,可赛璐璐还是忍不住吐槽较真了一把。
中年妇女纸扎人军团把僵直无法动弹的赛璐璐扶了起来,喜气洋洋又带着诡异奸笑地一一替赛璐璐穿戴了起来。
红色绣龙凤的锦缎嫁衣和霞帔远看很光鲜亮丽,穿上身才发觉颜色早就发黄,呈现一种不正的僵红色,纤维质地也已经发脆,感觉只要稍微撕扯一下,就能碎成片片布絮随风飞舞。
凤冠材质倒不错,居然还用的是点翠和珍珠,可惜却是羽毛稀疏,掉毛掉的都差不多了,参差不齐的蓝色配上发黄暗淡的珍珠,处处都透着一股才出土的腐朽味。
赛璐璐动惮不得,只能任这帮纸扎人最后将一条充满了霉味和土腥味的红盖头盖在了她头上。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她被纸扎人们半扶半拽了出去,赛璐璐僵硬的脖颈没法低头,但这时有风吹来,微微掀起了红盖头,从空气流通度来看,她这是已经被扶到了院子里或是街道上?
这时,近处,不远处,稍远处,总之,全村好几处地方忽然此起彼伏地再次传出仿佛报喜、报丧混合的悠长高亢唱喏。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罗家囡囡卡夏要出嫁啊~~~~~”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伊家招娣莲娜要出嫁啊~~~~~”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萨家妞妞曼莎要出嫁啊~~~~~”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凯家翠翠特琳要出嫁啊~~~~~”
赛璐璐愕然,加上她,这是有5个新娘子要被迫出嫁?那些女性也是和她一样误入村庄的外来者?甚至可能和她一样也失忆了?
可如果情况真是如此,一个地方会冒出这么多失去记忆的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果然,这背后,是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吧?
不过,赛璐璐再回头一想那唱喏的名字,顿时感觉哭笑不得,除了她的名字是纯正的中式名字听着还算正常,其他那些组合都是什么鬼?
虽然不合时宜,可赛璐璐还是想吐槽,这种明显的西方名字配着土的掉渣的农村小名的中西合璧硬凑取名法,这是要把恐怖片改成搞笑片的节奏吗?
这种沙雕操作甚至让赛璐璐觉得自己都没那么恐慌害怕了。
唱喏声消失后,又等了一会儿,村里四面八方忽然传出了高亢尖利的唢呐声,几十把唢呐同时奏响,声音穿透力强的简直就像流氓般对着耳膜横冲直撞。
唢呐的调子听着既喜气又丧气,迎花轿乐和丧乐交杂着吹着,吹着吹着,就连迎花轿乐都透着一股不吉利的晦气感。
在尖利刺耳的唢呐声中,赛璐璐被纸扎人拽着推搡上了一个红色花轿中。
透过红盖头底下有限的视野看过去,这花轿做工精美,图案精细,描金漆朱,不过,却是纸扎的!
纸糊的花轿,别等会被她给坐塌了啊,赛璐璐不无自嘲地想着。
僵硬地坐了没多久,赛璐璐就感觉花轿被人抬了起来,接着,两边再次传出了那些纸扎人特有的报喜、哭丧的男女双重奏。
“花轿起~~~~,赛家小丫璐璐出门子了,携伴郎两名,西家柱子西索一名~~~~~,山家二狗山哈德亚一名~~~~”
赛璐璐惊了一下,西索大哥和山哈德亚大哥也被带进了花轿队伍?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是像她这样动弹不得?
不过,赛璐璐有句吐槽真是不吐不快,哪个新娘子结婚还带两个伴郎去男家的?没伴娘所以随便凑数吗?
可很快赛璐璐就知道想错了,因为,村里又在此起彼伏地喊了。
“花轿起~~~~~,罗家囡囡卡夏出门子了,携伴郎两名,帕家三顺帕里斯通一名~~~~~~,扎家大力扎伊特一名~~~~~~~”
“花轿起~~~~~,伊家招娣莲娜出门子了,携伴郎两名,托家二栓子托姆一名~~~~~~,克家虎子克鲁克一名~~~~~~~”
“花轿起~~~~~,萨家妞妞曼莎出门子了,携伴郎两名,威家铁蛋威尔逊一名~~~~~~,福家全子福特森一名~~~~~~~”
“花轿起~~~~~,凯家翠翠特琳出门子了,携伴郎两名,伊家长生伊路米一名~~~~~~,亨家大刚亨特一名~~~~~~~”
赛璐璐一听那些奇奇怪怪的中西结合版名字,就知道这另外8个伴郎估计也是和他们一样失忆的倒霉蛋了,不过,也真是巧合,居然还真就被这帮纸扎人们凑齐了一名新娘配两个伴郎这种古怪配置。
但伴郎们究竟要了干嘛?给新郎带绿帽吗?赛璐璐不无恶意地诅咒着那不知道在哪里的鬼新郎们,随即黑线发觉,这不是将她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过了,那就祝大家国庆节都过的愉快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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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五
花轿颠簸着,走了一段后,前端似乎微微上抬起来以至于她背部都往后冲了,赛璐璐诧异,这是上山了吗?
她瞬间想起了入村时见到的景象,只恨身体不能动弹,无法看见轿外的情况。
“姐姐·····姐姐······”
忽的,一个幽深的童音在狭窄的花轿内响起,仿佛叫魂般拉长着调子,一声声,忽近忽远,让人完全辨不清具体方向和距离。
赛璐璐身体和头都不能动,红盖头又阻挡了她视线,可赛璐璐还是徒劳无功地转着眼睛四处寻找起声音来源,这声音很陌生,可陌生中却又带着一点耳熟。
“姐姐····你在找我吗·····你看我啊····你低头看看我啊·····”
那童音依旧忽近忽远,仿佛满是欢喜地笑问着,可那音调和语调在赛璐璐耳中听来却是异常冰冷而阴森,完全不似活人。
长长的嫁衣裙摆下,双脚之间,因应地,似乎有东西不停窸窸窣窣地动着,脚背和小腿痒痒的,像有什么东西在抓挠。
这时,赛璐璐突然感觉脖子能动了,所以,即使她知道这是个陷阱,此时低头绝对会看见什么让人不想看见的东西,可脚底的威胁还是让她果断低头了,就算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不是吗?
入目,是红彤彤的龙凤裙摆,裙摆边缘翕动着,一颗头颅慢慢钻出了裙底,笑容诡异,一对毫无眼白的漆黑瞳仁直勾勾地盯视着她。
虽然有过预想,但赛璐璐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头皮发炸,要不是脖子以下依旧麻痹着,她简直立刻就能跳起来,迅速远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鬼东西。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弟弟啊····”头颅嘴角裂的更大了,笑的愈发瘆人。
赛璐璐勉强压下了180的心跳,忍着恐惧,匆匆仔细看了看那张绝对会让人做噩梦的鬼脸。
嗯,这五官是她那个便宜‘弟弟’没跑了,只要忽略那惨白发青的脸色,那红地仿佛能滴出血的红艳嘴唇,和那大的眼白都被挤没了的乌黑眼珠的话。
不过,这么一看,赛璐璐倒发现,这便宜‘弟弟’居然和她‘爹妈’还有其他村民不是一个品种的,他竟然不是纸扎人!虽然他两颊上那两坨可笑的圆形腮红依旧在就是了。
“你······”惊疑不定中,赛璐璐不自觉想问,结果,她真的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她能说话了?赛璐璐惊喜,身体呢?活动了下,身体似乎也能动了,虽然还是有些酸软无力,但至少她能动了!不过,轿子里就有个小鬼在,所以赛璐璐也没轻举妄动。
她只是飞快拿下了红盖头,缩了脚,抱膝蜷缩在了花轿一角,这姿势很从心,可想到脚底躺着个鬼童,从心就从心吧。
因为这个动作,她‘弟弟’完全露出来了,半截身体仿佛是嵌在了花轿里,只有半截露在了外面,皮肤看得见的地方都是青白色的,但又泛着一种偏玉质的温润晶莹光泽。
赛璐璐疑惑地一闪念,这个‘弟弟’不会是瓷娃娃变的吧?不过,如果是,那真就是史上最恐怖瓷娃娃了。
赛璐璐看看地上半截的‘弟弟’,她能动、能说话应该是拜这个‘弟弟’所赐,所以,他想干什么?她试探问。
“弟弟,你打算要做什么?”
她‘弟弟’仿佛为远离了赛璐璐而不高兴,整个人慢慢从花轿底长出来,最后,他站在了赛璐璐面前,视线正好和她齐平。
“姐姐···我喜欢你····你身上有和我们相似的味道···我不想你这么快就死了····那样太无趣了···姐姐····只要你听我的···我们就可以永远在这里一起玩了····你说好不好····”
她‘弟弟’笑的灿烂无邪,可在那张脸上,却只能体现出恐怖和阴森两字,说出的话更是让赛璐璐警惕又恐惧。
“弟弟,我们有什么相似的味道····”赛璐璐欲哭无泪,说出来,她一定改。
“绝望···疯狂····不符合常理···我闻到了···是一样的味道···”
‘弟弟’眉眼弯弯,笑的愈发诡异,脸上映照的是对世界一切事物得冷漠无动于衷和仇视戏弄。
这哪里是她,肯定是搞错了,赛璐璐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和鬼打交道就一定要顺毛捋,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反着来,鬼怪都是执念的产物,触怒它了就倒霉了。
赛璐璐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试探地问。
“你说不想我马上就死了,你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吗?那些纸扎人是要将我们配阴婚吗?新郎是谁?也是纸扎人?”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主家底下伺候的仆人····一群纸傀儡····根本没有感情····”
‘弟弟’很人性化地流露出了鄙视的情绪,然后低落道。
“虽然我也是仆人····”
“但我恨主家···不是主家·····我不会死······”
小小鬼童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浓重的怨气和憎恶,青白色的脸更加惨白,两行鲜红的血泪从他漆黑的眼眶内流了出来,身上的灰色衣服也渐渐被染红,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了花轿地板上,很快就变成了一片血池。
赛璐璐都快吓呆了,看着站在血泊中间面色怨毒的小男孩,红衣厉鬼四字猛然浮现在了她脑海里。
红衣厉鬼是没有理智地,也根本无法交流,赛璐璐没有开口,免得这时说话立刻就被炮灰了,她只是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的更小。
过了一会儿,她‘弟弟’倒是自己平静了下来,他收了血泪,一身淌血的红衣也消失无踪,回头仿佛有些忌惮地望望花轿外山上的方向。
赛璐璐看着这反应,也是心头咯噔一下,能让这种红衣厉鬼这么忌惮,看来山上的东西更恐怖也更不好对付啊。
“主家已经娶了好多新娘了·····可惜到现在还没有继承人····我会帮你的····”
她‘弟弟’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忽然消失了。
“弟弟?”赛璐璐惊讶后,试探地叫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
她刚以为自己是不是自由了,结果,背上忽的一重,有个异常冰冷的东西趴在了她背上,寒气刺的她骨头都疼了。
赛璐璐心头一跳,颤巍巍地微微转首,正好对上了她‘弟弟’惨白的脸孔和毫无眼白的漆黑瞳仁。
喉头咯吱一声,片刻,赛璐璐才勉强笑道。
“弟弟,你怎么趴姐姐背上了?”
虽然她很佩服自己此时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即使这笑肯定比哭还难看。
但不知哪来地认知告诉赛璐璐,面对鬼时,一定不能让这鬼看出她在害怕它,你不怕鬼,鬼不一定会放过你,但你怕鬼,鬼一定第一个收拾你,鬼也是先拣软柿子欺负的。
面对姐姐的笑容,‘弟弟’也笑了起来,虽然这鬼脸笑起来真的能成为别人一生的噩梦。
“姐姐····我帮你····”
散落在一边的红盖头缓缓飘起,又重新盖在了赛璐璐头上,也将趴在赛璐璐背上的鬼童彻底挡住。
赛璐璐见便宜‘弟弟’说了帮她后就没声音了,也不肯从她背上挪窝,只能强忍着不自在当背上的鬼弟弟不存在了,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反复无常,上一刻说帮你,下一刻惹怒了它转头就能把你害了,所以她肯定是不敢强硬地要求‘弟弟’从她背上下来的。
外面的唢呐声嘹亮而凄厉,除此以外,却是再无其他声音了,之前那些吵吵闹闹的纸扎人们仿佛集体噤声了般,赛璐璐有心想看看外面情况,撩起红盖头一角,动静极小地掀起了花轿帘子,偷偷往外看去。
这一看,却又是没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天上纷纷扬扬飘洒着无数白色的纸钱,仿佛永远落不尽似地。
长长的花轿队伍通过之处,那地的红灯笼就瞬间转变成了白灯笼,绿色的鬼火飘荡其内,衬着灯笼上大大的黑色奠字越发森然,本是泥砖瓦房的房子也跟着变成了一栋栋粗糙简陋的纸糊房子。
街道上,院子内,房子里,错落站着、坐着、蹲着无数和人等身大的纸扎人,无论这些纸扎人手上在做什么,头部却都齐齐对准了他们这个方向,漠然又诡异地望着他们的花轿队伍慢慢远去。
赛璐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回望后方,半个村庄的事物都是由祭奠用品组成的,再逼真、再一比一还原也还是给死人用的。
而回头往前看看,大片大片的红灯笼挂在了一栋栋黑漆漆的青砖大瓦房前,昏暗通红,半山腰更是笼罩在一片如血的红光内,看着也是不详血腥。
此时,半山腰上人声鼎沸,热闹至极,唢呐锣鼓之声隐约可闻,在这种环境下,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总之,前面像妖怪窝,后面就纯粹是死人地,都是邪门地紧。
赛璐璐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此时跳下花轿,向着后方逃出村庄去才对?不过看了看抬花轿的四个纸扎人,虽然这些是纸糊的,但并不代表人家的身手就一定是纸糊的吧?
背后的鬼‘弟弟’这时也忽然抓紧了她背后的衣裳,让赛璐璐立刻就打消了硬闯出去的想法,背上这个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孤军奋战比较困难,还是再等等,顺便也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一起逃出去吧。
赛璐璐打定了主意,这才有空去找找那些和她一样误入此地的倒霉人们。
西索大哥和山哈德亚大哥作为她的伴郎,就站在她花轿两侧,不过她此时掀开帘子的这边是西索。
他的表情有些木然,移动起来也很机械,所以可能是和她之前一样,也无法自主行动,但赛璐璐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游移观察着四周。
赛璐璐的这点轻微小动作也没瞒过他,在发现赛璐璐似乎能自由行动后,西索的视线就几乎一直落在她身上,更是给她使了无数个眼色。
当然,鉴于赛璐璐不是西索肚子里的蛔虫,所以赛璐璐没看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但赛璐璐还是回了个口型,表示有机会一定想办法和他一起逃。
然后,赛璐璐越过自己这顶花轿,再往旁边看去,山路不宽,一次并排只能走两顶花轿,前面两顶,中间两顶,最后一顶,她正好在中间位置。
旁边的花轿,轿里的姑娘是肯定看不见了,但轿外地伴郎还是看得见的,虽然只能看见靠她这一侧的。
隔壁的伴郎是个身材高挑、黑色长发的秀丽美青年,皮肤雪白,猫一眼的眼睛又圆又大,瞳孔黑的无光,几乎看不见眼白,一众人都是表情麻木以至于毫无表情,但他的麻木感觉特别浑然天成,以至于赛璐璐对这个伴郎的身份都起了疑心。
没办法,这位的外在和趴她背上的鬼‘弟弟’很有种迷之相似,虽然这位颜值很高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忽略这种不自然,但这位不会也是鬼吧?
或者不是鬼,但却是其他的诡异存在?想起鬼公车上那3个鬼气森森的男人们,赛璐璐不由就做了比较,随后摇头叉掉,气质不一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着这个像鬼多过像人的美青年,赛璐璐还是下定了远离这人的决心。
赛璐璐又看了看后面花轿旁的两位伴郎,左边是一个魁梧高大的汉子,面相凶恶又带着一点严肃,左脸上还有条疤痕,这人如果能行动,一起逃时肯定是个大有用处的人,至少应该能打。
嗯,不过,到时说不定就是别人嫌弃自己拖累人了吧,赛璐璐自嘲想着。
她随后看了一眼右边的金发伴郎,这又是个不输西索大哥,也不输旁边那个黑色长发美青年的帅哥,身材也很高挑,容貌精致完美,即使表情木然,那双弯月般的眼睛也仿佛带着一丝笑意般,气质优雅矜贵,像个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哥。
公子哥很难打交道,因为地位高太强势基本听不见别人意见,而且往往喜欢掌控一切,以他的想法去行动,这可能是偏见,但十之**是没错的,所以,这位也被赛璐璐排除在了可能的合作名单里。
不过,在收回视线前,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公子哥朝着她看了好几眼?眼中闪烁的光芒居然让她感觉有些背后起鸡皮?
错觉吧?一个人还能比鬼更恐怖不成,赛璐璐收起心思,又瞧了瞧前面花轿旁的伴郎们。
比起之前那3个很有特色的伴郎们,这几个基本就只能以身强力壮来形容了。
不过,有一个伴郎,气息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鬼气森森,但却又没有鬼公车上那3人来的浓重,不过,这人最好也不要接触为好,赛璐璐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打量中,5顶花轿也到了山腰上,一座飞檐翘角的青砖大宅院呈现眼前。
朱红色的大门上,垂落下一挂巨大的黑布,白底的巨大奠字在阴风中翻飞舞动,可门廊两侧悬下来的却是长长的一串红灯笼,黑色的喜字迎风招展。
门口铺了一地的白色纸钱和红色鞭炮屑,这情景当真是怪异又诡异。
大门三阶台阶下,站着一个六十几许的老婆子,岣嵝着身躯。
赛璐璐看清了,顿时一惊,虽然现在这人没露出死相,可五官分明是之前连续闪现出现在她床头的鬼婆,原来那时是在挑新娘吗?不过只要是个活人还是女人这鬼婆应该都看中了吧?还有挑的必要吗?
不过,之后,赛璐璐就知道了,人家的确还真有要求的,滥竽充数也可以进门,但进去时就不定是死人还是活人了。
鬼婆扯着尖利阴森的嗓子喊。“花轿落~~~~~~~~~~~~~”
5台花轿齐刷刷成一横线摆在了门前。
“主家新郎官到~~~~~~~~~~~”
鬼婆即使竭力想表现出喜气洋洋,可最后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在唱喏声中,身后的朱漆大门缓缓向里打开,一具黑漆漆的棺材摆在了天井里。
虽然知道结阴亲必然是如此,可看见这棺材,赛璐璐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但随即疑惑,就一个棺材?可有5个新娘啊?这是打算犯重婚罪,一个娶5个吗?
鬼婆这时又喊了一声。
“一妻四妾今入门,礼仪规矩定大小,规矩礼仪不过关,五妾齐齐入深宅。”
好吧,原来有4个算妾,可怎么礼仪规矩定大小?而且如果没闯关成功,5个都只能算妾,赛璐璐没想到一个鬼娶亲还弄出花了,即使眼下这气氛很恐怖,但赛璐璐还是起了一丝好奇心。
这时,鬼婆再次喊道。“主家新郎官射轿顶~~~~~~~,第一顶~~~~~~~~”
伴随着这声落下,赛璐璐看见第一顶轿子两边神色麻木的伴郎忽然动了,一个忽然满面惊恐地就往后逃蹿了出去,另一个抬头看了看后就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表情仍旧阴冷而麻木。
而花轿也忽然被人从内掀开了,一个绿色短发的二十几岁女人一脸愤怒地从里面钻了出来,一把扯下了红盖头,大骂道。
“到底在搞什么?一路上都不能动,这身衣服又是什么鬼?太恶心了·····”
她的话没说完,一面棺材板从天井里飞了出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胸口,巨大的力道让她瞬间吐出了一块块的破碎内脏和无数的鲜血,棺材板去势不减,将她一路砸进了花轿,最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嘭地一声。
花轿下流出了粘稠浓艳的鲜血,然后,缓缓地全数被棺材板吸了进去,吸完后,棺材板倒飞了回去,而红色的纸糊花轿迅速变成了白惨惨的色彩,两边挂上了祭奠的白幔。
逃出去的那名伴郎结局也没有多好,他被无数的纸扎人们团团包围了起来,它们一拥而上,就像是撕扯纸片人般一人抓着一块肉就往外扯,在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那人很快就被纸扎人们扯成了无数碎片,地上流淌了一地的鲜血和内脏,纸扎人们这才四散退去。
鬼婆见此,仿佛很满意地再次长长唱喏道。
“萨家妞妞曼莎妾礼成,携伴郎威家铁蛋威尔逊入门~~~~”
白色的花轿自己飘了起来,向着大门内飞去。
威尔逊在原地没有动,周围的纸扎人们再次蠢蠢欲动起来,仿佛随时打算一拥而上将他也扯成碎片,威尔逊这才抬脚往大门里走去。
风吹过,掀起了白色花轿帘子一角,赛璐璐看见里面的女人红色嫁衣不复之前的破旧和僵红色,簇新鲜艳地如血一般鲜红,她的脸色异常惨白,似乎注意到掀起帘子偷看的赛璐璐,她忽然侧了侧头,露出了七窍流血的可怖死相,对着赛璐璐诡异一笑,无声说。
‘我等你····’
红衣厉鬼!赛璐璐惊骇不已,她亲眼见证了一个被鬼杀害的人变成了另一个鬼,还是红衣厉鬼!
成为妾的意思,难道就是死着入门的吗?赛璐璐感觉到了不妙。
鬼婆却没容她继续思考,已经又在喊了。
“主家新郎官踢轿门,第二顶~~~~~~~~~~~~”
和射轿顶时一样,第二顶轿子的新娘和伴郎们也被解放了自由。
这是那个黑发猫眼美青年的轿子,或许是因为两个伴郎都看到了前一组的结局,所以,两名伴郎都没动,但出人意料地,即使两人没动,周围的纸扎人们还是蜂拥而上,
“为什么?为什么?”
亨特一脸迷惑不甘心,不停挣扎着,但却敌不过纸扎人们的撕扯,很快也变成了一地碎肉。
而猫眼美青年,赛璐璐本以为他也要死,没想到,这个男人和西索大哥一样厉害。
纸扎人们并不是鬼,它们有实体,不存在打不到的可能性,所以,这个男人一拳头就能打飞一个。
后来见打飞这些纸扎人们,它们还会不屈不挠地扑过来,猫眼美青年干脆向这些纸扎人学习,反过来也开始撕起了这些纸扎人们。
虽然这些纸扎人应该不同于寻常纸扎人,但在那猫眼青年手里,却似乎和寻常牛皮纸没什么两样,一撕一个准。
不过,纸扎人没痛觉,所以,除非被撕的成碎片,不然,他们还是会继续扑上来。
这边上演着徒手撕纸扎人,那边,花轿内,大概是听见了前面擅自下轿的后果,茶色头发的新娘只是拉开了轿帘,有些不安地朝外张望着,却久久不敢动一下。
但踢轿门,这躲在轿子里更不是事啊,赛璐璐皱眉,万一像是之前那棺材板一样直接将新娘踢死了怎么办?
棺材板再次应声而开,这次飞来的不是棺材板了,而是里面的尸体或者说鬼,它穿着红黑色绣有无数团字福的寿衣,双眼紧闭,面色青灰,一看就不是活人,没看它怎么动作,就咚地一声,已经落在了花轿前。
这就是主家?不像是很厉害的鬼,赛璐璐心里想着,看着那鬼的动作,他抬起脚,好似准备踢轿门,被一个鬼堵在面前,里面的新娘终于承受不住了,她啊地一声尖叫,就试图从轿门前抢先逃出去。
她逃了出去,鬼新郎也咚一声踢在了轿门上,可是,因为新娘逃出去了,新郎踢的是空轿,新娘也没有回踢,这礼严格来说没有成。
所以,鬼婆突然拉长了脸,阴森喊道。
“规矩破,凯家翠翠特琳执妾礼~~~~~~”
赛璐璐也是一惊,原来破规矩立刻就要被贬成妾吗?
“妾?什么?”
凯特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纸扎人们忽然再次一拥而上,凯特琳尖叫起来,不停拍打着周围的纸扎人,大概是要保持完整的尸体,她没有被分尸,只是如同拧娃娃般被拧断了四肢和脖颈后又丢回了花轿。
第二顶花轿也变成了白色。
鬼婆喊道。“凯家翠翠特琳妾礼成,携伴郎伊家长生伊路米入门~~~~”
随着这声落下,一直在锲而不舍追杀伊路米的纸扎人们忽然同时停手,一个个漠然麻木的盯着他看。
第二顶白色花轿已经飞入了门内。
伊路米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拦路的纸扎人们,还是决定向外突围,可是,没多久,他就只能退了回来,不是因为纸扎人,而是他跟着的新娘花轿再次飞了出来,拦在了他面前。
新娘凯特琳四肢歪曲地走了出来,她的头对着他,可下面却是她的背,笑容怨毒地凄声道。
“你要去哪里····你是我的伴郎····除了妻····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红衣厉鬼明显和纸扎人不是一个级别了,伊路米的攻击落在她身上全部无效,而她一双水袖一甩,就把伊路米的四肢和脖颈都死死缠住了。
“我们该入门了,不要误了其他姐妹的好时辰····”凯特琳幽怨说,脚尖踮起,就往大门里飘。
水袖很紧,要是不跟着一起快走,伊路米相信下一刻自己的四肢和脖颈就会被折断,他很果断地跟了过去,然后,进了大门。
两顶白色花轿一左一右落在了黑漆棺木旁,两个鬼新娘静静坐在花轿里,等着下一位姐妹的到来或是妻的出现。
威尔逊和伊路米各自站在自己跟着的花轿旁,两人脸色惊人地保持了一致的面无表情,不过一个更阴森,一个明显面瘫。
赛璐璐开始紧张起来了,还有三顶花轿,这婚庆风俗明显走的是古礼,那后面就应该还有跨马鞍、过火盆、量尺剪眉系同心锁这些步骤,后面一步的拜天地不算,因为能拜天地的只有妻,所以,这妻妾之争必然要在跨马鞍、过火盆和量尺剪眉系同心锁前分出来。
除了过火盆有着显而易见的危险,另两项其实表面是看不出危险的,但好在,她不是第四顶轿子,而是最后一顶轿子。
所以,她要想的是量尺剪眉系同心锁有什么危险,该怎么应付。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是肯定有的,但爆更是没办法了,只能尽量写多,素素亲和猫亲,我已经尽力了╮(╯_╰)╭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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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月66瓶;令香16瓶;燕子、素素10瓶;尧雨5瓶;千年梦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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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六
鬼婆已经又开始阴恻恻喊了。
“贤内不侍二夫~~~~~~~好马不配二鞍~~~~~~~新娘跨马鞍~~~~~~~第三顶轿子上前~~~~~~~~~”
大门台阶下,忽然凭空多出了一个扁扁的马鞍,上面铺着喜庆的红绸子。
第三顶轿子的新娘缓缓伸手掀开了轿帘,也掀起了自己的盖头,她咬唇看着那个普通至极的红马鞍片刻,才缓步下轿。
赛璐璐从轿帘缝隙看着她的侧脸,这是个年纪和她相仿的美丽少女,有着一头艳丽的红紫色长发,此时,她一双橄榄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着,仿佛受惊的猫一般几乎要缩成了一条细线。
背后的鬼‘弟弟’这时忽然动了下,让本已经竭力忽视它也因为刚才接二连三的恐怖事件而真的忘记了的赛璐璐又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背上还趴着一个鬼呢。
她僵硬地绷直了身躯,勉强端出了笑容,小小声问。
“弟弟,怎么了?”
‘弟弟’动了动身体,冰冷的头颅从她肩膀处伸出,惨白发青的脸庞贴着她的脸颊和她一起从缝隙里冷漠盯视第三个新娘,片刻,他缓缓裂开了嘴,嘴越裂越大,几乎要裂到了耳根,笑得异常扭曲、狰狞又诡异。
赛璐璐心惊胆战却不敢动,都说不怕鬼哭,就怕鬼笑,鬼哭可能只是鬼有冤屈在自怜身世寻求生人帮助,但鬼笑却绝对代表着没好事,她硬着头皮问。
“怎··怎么了···弟弟,别只是笑不说话啊····”
‘弟弟’转过了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窟窿毫无感情地直直盯着她,在赛璐璐被盯得头皮发麻不自然地避开对视时,它忽高忽低地嘻嘻怪笑起来。
‘姐姐···她身上重叠着你的因果呢····她会拿走你的外壳····让你更贴近我们·····’
‘弟弟’的语调漂浮而阴森,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赛璐璐完全没听懂,只能追问道。
“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弟弟’却打起了哑谜,嘻嘻笑着,仿佛极其开心。
赛璐璐见追问不出来就放弃了,也没真的往心里去,鬼是会欺骗人的,所以才会有鬼话不可信、鬼话连篇这种说法,如果真的信了它们的说辞,可能反而会导致事与愿违的糟糕结果。
她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第三个新娘身上。
新娘已经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仿佛在思量什么般不停打量着马鞍,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了自己轿子边的2个伴郎。
他们也已经恢复了自由,此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组和第二组伴郎的结局他们都看在了眼里。
所以,向后跑肯定不行,但站在原地似乎也不行,明显他们没办法像第一组那个生还的伴郎一样被豁免攻击,这点瞧周围的纸扎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就知道了,但他们肯定也没法像第二组那个猫眼美青年那样强到可以手撕纸扎人。
所以,该怎么办?两人还在急速思考着,就听见新娘忽然柔柔开口了。
“两位伴郎大哥,你们可以扶我一起过马鞍吗?”
稍年轻一点的伴郎惊愕后,立刻摆出一副‘你真是脸大’的恼火表情想也不想暴躁拒绝了。
“你在说什么?凭什么我们要扶你跨马鞍?你没看见之前的新娘都死了吗?别想把我们也扯进危险里!”
他看了看周围的纸扎人们,咬咬牙,忽然拔腿就往大门里冲,向后和停留原地都不行的话,那就只有向前了,虽然进去了就是鬼窟,但好歹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但赛璐璐却知道这是死路,从刚才鬼婆对第二顶轿子新娘的惩罚就可以知道,她很重视规矩,之前都是宣告新娘入门后,伴郎才跟着一起进去的,这想单独撇开新娘,恐怕是不行。
果然,那伴郎跑上了台阶,眼看就要跨过鬼婆迈入大门了,鬼婆忽然露出了满是蛆虫的腐烂狰狞死相,怨厉尖声高喊。
“新娘未入门~~~~伴郎先入为秽乱家宅~~~~断六根~~~~~~~~”
鬼婆以名副其实的鬼魅之姿瞬闪出现在伴郎面前,青黑闪着乌光的尖长指甲刷地扎入了伴郎的一双眼睛,一把就抠出了他的眼珠子。
伴郎顿时捂着脸凄厉惨叫起来。
鬼婆眼中闪着贪婪的红光,嘴角流出了可疑的恶臭黑色涎水,迫不及待地就将那两只眼珠子丢入了嘴里大口嚼了起来,手上速度也不慢分毫,又麻利地一一扯下了伴郎的鼻子、一双耳朵和一条舌头,狼吞虎咽地一股脑都塞进了嘴。
伴郎此时已经痛的只会满地乱滚嘶声惨叫了,可这还没结束,既然是断六根,自然还有身和意两识。
赛璐璐已经完全不敢看了,恶鬼吃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这点。
耳边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倒是啃噬骨头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鬼婆吃的极香,仿佛这是块鲜嫩柔软、汁水四溢的肉排般。
就站在大门前的伴郎托姆和新娘伊莲娜从头看到尾,却是恐惧地浑身都彻底僵直了,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就像身在无边的地狱。
终于,鬼婆吃完了,她张开了黑咕隆咚的大嘴,将那道从身体里脱出来的孱弱灵魂也一起吞下了肚后,舒畅地打了个餍足的饱嗝,然后,仿佛没事人般,再次回复了体面人家的管事婆子形象。
只是,一开口,那牙齿里依旧嵌着的鲜红肉丝和嘴角的鲜血却完全暴露了她刚才做了多么恐怖的事,鬼婆混不以为意,继续高声唱诺。
“新娘跨马鞍~~~~~~~莫误了良辰吉时~~~~~~”
后一句,鬼婆的语气异常阴森可怖,她死死盯着伊莲娜,显然如果伊莲娜再消极拖延,就将步第二个新娘的后尘了。
伊莲娜脸色煞白,托姆也没好到哪里去,听到这声催命语后,两人浑身一颤,不自觉就互相伸出了手拉紧了对方,这与其说是托姆搀扶伊莲娜,不如说是互相稳住腿软的自己。
两人不敢再迟疑,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托姆发现,搀扶新娘的确是有用的,那些纸扎人没有再跃跃欲试地试图扑上来抓他了。
他努力稳住心神,别慌,不过是个低低的马鞍,肯定没问题的。
他看了看身边的伊莲娜,只要她不会突然绊倒在马鞍上跨不过去就行,这么一想,托姆忽然发觉,的确需要有个人撑住新娘,至少可以在新娘失误时做出补救。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马鞍就在两人一步之遥了,只要抬脚跨过,这关就算过了。
高度紧张之下,伊莲娜和托姆不自觉地就在马鞍前停了下来,反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伊莲娜看了看托姆,两人微微一点头,做好心理准备后,伊莲娜果断伸出了一只脚,脚从马鞍上方出现,眼看就要跨过,可这时,异状突生。
本来低矮的马鞍凭空瞬间长高了好几丈,伊莲娜猝不及防之下,腿肚重重磕在马鞍上,身体也跟着失去平衡往后倾倒,眼看就要摔倒,托姆情急之下,连忙双手齐上一把撑住了她的后背。
伊莲娜呼呼喘了好几口气,刚从惊恐状态中回神,就听见托姆在她背后急促催促。
“继续跨啊,这马鞍还在长高,再高就很难过去了!”
伊莲娜这才发觉,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搁在马鞍上的脚都快劈成竖直的一字马了,她不敢再拖延,咬牙说。
“托我一把,助我上去!”
托姆也不迟疑,连忙一把托起伊莲娜,伊莲娜借力双手抓住了马鞍边缘,总算跨坐在了马鞍上,可她低头一看,却是吓得魂飞魄散,这马鞍不知何时居然已经高到了天际般,下面的宅院都已是细小如尘般看都看不清楚了。
伊莲娜不敢往下跳了,她可不会飞,跳下去准保就是一个死,还是死成一滩难看的肉泥,至于爬下去,这马鞍边缘光滑,毫无借力点,也完全不现实。
伊莲娜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而鬼婆还在阴森森催命。
“新娘跨马鞍~~~莫误吉时~~~~~还剩二十须臾~~~~~~十九~~~~~~十八~~~~~~~十七~~~~~~~~”
下面跟着传来托姆疯狂的大吼。
“你还在磨蹭什么?快下去啊!再不下去就要死了!”
不只是她死,也是自己死,因为在伊莲娜犹豫不决不动弹的时候,那些本来不再针对他的纸扎人们又开始向他扑来,托姆努力躲闪着,可他知道自己绝对坚持不了五个须臾!
伊莲娜也心烦气躁地回吼。“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么高,我跳下去也是死啊!”
托姆这下真的是出离愤怒了,在他眼中,那马鞍撑死不会超过三米高。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么点高度跳下去脚都不会崴···啊!!!!”
他忽然惨叫一声,因为分心说话,他没及时躲闪开,小臂被一个纸扎人抓住,硬生生被扯断了一截,他痛的眼前发黑,忍不住声嘶力竭大叫。
“快,快跳啊!马鞍没有那么高!你是被鬼迷了眼吗!!!!再不跳,我就要死了!!!!!!!”
“我···”
伊莲娜还在犹豫,说的那么轻巧,万一不是鬼迷眼呢,谁不是要死了?她也只有十须臾的时间做决定了,可哪怕多活一秒多确认一下也是好的,她也是自顾不暇。
伊莲娜没在管下面托姆的催促呼救和惨叫,而是认真思索着这到底是鬼迷障还是真的有那么高?可其实不管是哪种,对她来说都没有选择了吧,跳下去可能是个死,可不跳,时间过了,规矩破了,她也是个死。
赌了!伊莲娜终于下定了决心,没有眼一闭,生死全看天意得往下一跳,她始终睁着眼睛,紧紧瞪着自己跳下去的情景,可也因此,她瞬间慌了,因为根本不像她伴郎说的那样没有很高,她真的是从万丈高空在往下跳!
他欺骗了她!对啊,为什么没想到,她活着通关固然可以带伴郎进门,让他免于一死,可她要是早早死了,妾身已定的瞬间,纸扎人就会停止攻击,他同样可以活着入门!
可恨,太可恨了!伊莲娜现在只希望伴郎在她之前犹豫跳不跳的时候就最好死了!这样也算拉个垫背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坠落时的巨大冲击,可身体弹了弹,虽然传来了一点冲击,却完全没有痛感,等了片刻,伊莲娜半是疑惑半是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睁开了眼睛。
秀丽的长发猫眼美青年静静看着她,眼中有说不出的奇怪情绪,见伊莲娜呆呆看着他不说话,猫眼青年虽然面瘫依旧,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和缓之意。
“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伊莲娜楞了片刻,才回神看了看四周,刚才看着高耸入云霄的马鞍此时依旧是矮矮地放在那里,至于那个骗人的伴郎,他居然好运得没死,虽然被扯掉了一截小臂,抓烂了半边身体。
而她,被猫眼青年抱在了怀里,他身后,站着脸色青白红衣似血的凯特琳,她正满面怨毒不甘地盯着她。
“啊~~”伊莲娜有些受惊地缩了缩身体。
伊路米顺着伊莲娜的视线回头,凯特琳也跟着目光冰冷地看向了他,片刻,她不发一语,扭头就飞回了大门里自己的那顶白色花轿中。
伊路米面上依旧无波无澜,虽然他知道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千钧一发躲开了阻止他救人的凯特琳的攻击,千钧一发接住了下坠的伊莲娜。
凯特琳走了,伊莲娜也放松了不少,看着眼前的猫眼青年,她心中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好是什么,不过这时也不是理清自己情绪的时候,她道了谢,然后就下了地。
“谢谢~”
伊路米点点头,收回了手,他没再回去大门内,只是仿佛沉思般一直盯着伊莲娜的脸庞发呆。
赛璐璐对这个发展也有些意外,鬼是不会给人选择的,所谓的选择其实最后都是死路,所以,她看的分明,托姆喊着让伊莲娜跳下来时马鞍的确不高,可当伊莲娜最后真的往下跳时,马鞍却是真的陡然长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如果没有那个猫眼美青年突然跳出来接住了伊莲娜,这关伊莲娜肯定也是死了。
赛璐璐瞟了眼英雄救美的伊路米,难道这猫眼美青年没失忆?不然怎么肯冒着不确定的危险去救人?但不管失没失忆,这猫眼美青年对那少女另眼相看、特殊对待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赛璐璐感叹了一声后,就抛开了,她现在更紧张自己的处境,无论如何,那少女还是过关了,这代表着妻位已定,那她和另一个新娘是不是就只能自动降格为妾了?
赛璐璐在担心,鬼婆已经拉长着调子宣布结果了。
“伊家招娣莲娜跨过马鞍~~~~~,请入花轿~~~~~~携伴郎托家二栓子托姆一并迎入喜堂等候拜天地~~~~~~~”
赛璐璐顿时松口气,等候拜天地,而不是立刻拜天地,那就是说她们还有机会,该庆幸鬼都是不知变通的死脑筋吗?定下了规则,就一定要按照规则行事。
伊莲娜被纸扎人们再次‘请’进了花轿,红色的花轿凭空飘起,飘入了天井,停在了黑漆漆的棺材前。
伊路米见状,也跟了进去,依旧没有站回他跟着的新娘凯特琳身边,而是就留在了伊莲娜的花轿旁。
而前面还追出来阻止伊路米、怨毒盯着伊莲娜的凯特琳这次却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因为现在她们已是妻妾有别,这也让伊路米彻底确定了,妻果然可以调动别人的伴郎。
至于伊莲娜本来的伴郎托姆,则拖着重伤的身躯,摇摇晃晃地也勉强走了进来,他额上滚滚冷汗落下,双唇毫无血色,脸色惨白地和周围那些纸扎人和鬼们有的一拼,如果无法得到及时治疗,他将在不久之后也步入这群鬼的行列。
他仿佛满腹怨气地看了眼红色的花轿,然后,疲惫地靠坐在了花轿旁,给自己做起了急救包扎止血来。
大门外,鬼婆不受影响地再次唱喏。
“红红火火旺家业~~~~~~新娘过火盆~~~~~~第四顶轿子上前~~~~~~”
台阶下,红马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熊熊燃烧着的扁火盆,不过,和通常红色的火焰不同,这盆火是绿色的,也就是鬼火。
轿帘掀开,新娘一把扯下了红盖头,这是一个年近三十的黑发女人,她紧绷着脸,直视着自己的两个伴郎,语气急促而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帮我!帮我一起过火盆!我不是没用的人,这对你们也有好处!”
她看不见新娘过关的情况,但外面的动静还是听得见的,至少明白了前一个新娘过关的关键在于伴郎的帮助,而伴郎帮助新娘自身也能免于遭受攻击。
帕里斯通笑容爽朗,非常爽快道。
“没问题~,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他比罗卡夏看的还要清楚,当然知道傻瓜才会在此时拒绝她这个要求,至于过不过的去,那是另外一回事。
黑发新娘罗卡夏脸色微微松了松,可很快又看向了没出声附和的扎伊特。
“你怎么说?”
扎伊特微皱眉头,片刻,看了看周围那些已经打算扑上来的纸扎人们后,他沉声道。
“我尽力而为。”
罗卡夏伸出了双手,帕里斯通和扎伊特很识趣地各自伸出一条胳膊,罗卡夏如太后临朝般双手搭了上去,三人慢慢朝火盆走去,纸扎人们果然也没有一丝针对伴郎们的动作。
火盆的火苗很稳定也不大,可目睹过刚才马鞍的异变,帕里斯通和扎伊特都心头警惕万分。
罗卡夏站在火盆前,语气沉凝开口。
“帮我搭个梯子,很快地,跳过去半秒都不用。”
“好。”帕里斯通微笑应下。
扎伊特又是沉默片刻,才点头道。“可以。”
帕里斯通立刻侧对了罗卡夏,微微半蹲后摆出了排球接球的姿势。
扎伊特深深看了帕里斯通一眼后,才走到了更靠近火盆的位置,他同样摆出了排球接球姿势,却没有蹲下,这是为了形成手梯的高低落差。
眼看梯子已成,罗卡夏瞅了两人一眼,仿佛在警告他们别耍幺蛾子后,眼神一厉,没有犹豫,直接一个助跑,迅速踩着帕里斯通的手腕借力一蹬脚后,又踩上了扎伊特的手腕,二次借力后,她高高飞跃而起,试图从火盆上一跨而过。
赛璐璐顿时惊叹,两次借力后,她的直线跳高高度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七米多高,差不多有三层楼左右了,也难怪她刚才表现的那么强势又自信了。
可是,想起刚才那远不止三层楼高的马鞍,赛璐璐下一刻又升起了兔死狐悲的不忍,看不见外面真实情况,让这位新娘误判了过关的高度,也采用了错误的过关办法,可她的两个伴郎也没有提醒她,这是打着让她快点死掉,好顺利过关的算盘吧。
果然,在罗卡夏蹬离了帕里斯通双手手腕的第一时间内,帕里斯通就急速飞快往后退去,而扎伊特,反应也不慢,跟着往后暴退。
这一刻,几乎是同步发生的,罗卡夏在空中,帕里斯通在往后退,扎伊特也在后退,而火盆里的火,就在这时猛烈爆发,如燎原之势般迅速蹿高、扩大了自己的燃烧面积。
只是一瞬,就将跳的有三层楼那么高的罗卡夏给吞噬了,也灼烧了扎伊特小半边身子,而帕里斯通,微笑看着和他面门只差毫厘的火墙,轻松擦了擦完全没汗的额头,笑语。
“呼~好险,就差一点呢~”
嘭地一声,罗卡夏从空中掉了下来,毫无动静地几秒后,她忽然猛地爬了起来,浑身被烧的漆黑,连五官都辨不清了,只有一身嫁衣红的仿佛要滴血,不,不是仿佛,而是真的在滴血,一滴滴血滴滴答答从她的衣服上落下,很快形成了一滩血泊。
她怨恨地盯着帕里斯通和扎伊特,嗓音因为火烧而变得嘶哑难听。
“为什么~~~~~我要杀了你们~~~~~~~~”
她正要扑过去,却听一声悠长的唱喏响起,是鬼婆。
“罗家囡囡卡夏妾礼成~~~~~~~~,携伴郎帕家三顺帕里斯通、扎家大力扎伊特入门~~~~~~~~~~~~~”
随着话语宣告,罗卡夏也仿佛被压制住了般停在了原地,鬼婆话音落下,她甚至自动倒飞回了花轿。
第四顶花轿也因应地变成了祭奠的白色,然后,飘进了大门,落在了棺材后面。
帕里斯通和因受伤而略带蹒跚的扎伊特一起跟着进了大门。
轿帘掀开,罗卡夏面无表情坐着,冰冷怨毒的目光盯着所有的活人,尤其以帕里斯通和扎伊特为最。
赛璐璐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而且,她也没时间为别人感叹了,下一个,终于轮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河蟹的原因,没办法只能修改前章导致这两天伪更了,不知道有没有亲以为我更了而点进来看的,作为补偿,也算是补上上周没更的章节,今天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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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七
果然,鬼婆一张惨白发青的脸带着阴森森的笑容高声唱喏了。
“既成夫妻~~~~~~~~惟愿天长地久~~~~~~~举案齐眉~~~~~~~~~~永结同心~~~~~~~~新郎~~新娘量尺剪眉系同心锁了~~~~~~~~~~~~~~~~第五顶花轿上前~~~~~~~~~~~~~~”
赛璐璐早已在‘弟弟’的帮助下脱离了束缚,闻言,深吸一口气,就打算掀开轿帘,这时,红盖头却突然自己垂落,遮住了她的视线。
赛璐璐一顿后,诧异低声问。“弟弟?你这是何意?”
背上的‘弟弟’嘻嘻笑着飘忽回。‘姐姐···新娘不入洞房不掀盖头啊······’
这虽是常识,可看不见外面情景,这让她怎么应对突发状况?赛璐璐为难,‘弟弟’倒声气忽高忽低催了。
‘姐姐···该动身了····我会帮你····’
鬼婆也在阴恻恻喊了。‘新娘莫误吉时~~~~~~~~’
赛璐璐一时间也没办法了,这要是掀开红盖头,可能立刻就会触怒背上的‘弟弟’,反正它说了要帮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赛璐璐蒙着红盖头下轿了,低头,还是能看见脚下的地面,这也是她唯一的视野了。
小心地才行了一步,一只手忽然牵起了她的手,下一刻,西索那听着总是带着不正经、漫不经心的声音笑眯眯说。
“小妹妹,盖着红盖头可怎么走路啊,让大哥哥我牵着你走吧~”
山哈德亚迫不及待跟着开口。“我也来帮忙。”
他一把牵起了赛璐璐另一只手,似乎怕赛璐璐拒绝挣脱,他的手握的很紧。
赛璐璐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为了避免误会,即使山哈德亚拉得她手都有些痛了,她还是动都没动一丝,只是声音礼貌地道谢。
“有劳两位大哥了。”
三人慢慢往前走着,西索忽然凑了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问,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好奇。
“小妹妹,你这是整的哪一出?脸都不露?你没听见之前的动静?这要是出了事,可没人能帮你奥~。”
西索很干脆地挑明了自己不会出手帮忙,顿了下,他忽然又兴致勃勃带着一丝戏谑道。
“对了,露出脸,说不定某些人就会来帮忙了奥,比如你前面那个新娘,可是被人英雄救美了,连我···要不是身体无法动弹,可能都忍不住会出手啊~”
最后这句话,西索虽然是以玩笑口吻说的,可却还是夹杂着一丝迷惑和不确信,显然有几分是真心的。
赛璐璐当然看得见,所以对西索这话也是微有吃惊,身边这位可不是热心人,美色的力量就这么惊人?
不过,同人不同命,有人命好天生能得各路贵人相助,这是羡慕不来的,所以,赛璐璐心态依旧很平和地回道。
“那也是她的福气,而且西索大哥也看过我长相,可没有那种能让人奋不顾身的力量。”
再说了,是她不愿意揭开红盖头吗?这不是小鬼缠身吗?赛璐璐真是苦于无法大喊出真相啊,她暗自郁卒叹气。
赛璐璐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倒让西索又不满意了,含着挑逗意味地笑着开口。
“嗯~也不能这么说了,小妹妹还是很让人心动的,搞不好我脑子一热就···”
说到这里,他似乎自己都在疑惑自己在说什么般,突然沉默了下去。
赛璐璐一脑门黑线,心动个鬼啊!见色起意得来的承诺也是最不靠谱地,所以,赛璐璐完全没当一回事,可见赛璐璐不回答,西索似乎又不甘心了。
“小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不应该求求我,哄得我开开心心的,说不定我就会出手帮你了啊?”
赛璐璐也是嘴角都要抽搐了,这男人真是任性,而且残忍,如果她真的心怀希望以为他会救自己,然后放下身段努力讨好他,结果最后却得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不会恨他吗?
说到底,也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想法而已,这种给人一点若隐若现的希望最后又无情打碎的玩弄人心手段,让赛璐璐很不高兴,撩拨她有意思吗?别问西索会不会真的救她,她可以很确定,这人就是在逗她玩,完全没打算出手帮忙的!
赛璐璐呵呵笑了。
“西索大哥,你知道下一关是干什么的吗?通关的危险又隐藏在哪里?”
这话一出,西索顿时哑然了,片刻,才不甘愿地嘟囔。
“虽然不知道,但以我的身手肯定能应付·····”
赛璐璐果断打断他开口,
“量尺一量新郎从头到脚谓之天长,一量新娘从脚到头谓之地久,剪眉也不过是拿金剪刀虚剪眉头,寓意举案齐眉,系同心锁更不过是让新郎新娘同系一把小锁,意为永结同心,你能看出,这危险藏在哪里吗?”
西索诧异后,顿时纠结地皱起了眉头。“这······”
他的确看不出这里能制造出什么陷阱,勉强来说,也就是剪眉时可能一剪刀戳死新娘?
不过,想不出来,西索也就不想了,反正要面对绝境的不是他,他也就开个玩笑图个乐子,眼前的少女能不能过关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倒是少女如此熟知当地风俗才是他在意的。
说实话,西索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到格格不入,这种格格不入不是失忆导致的,他的失忆没有抹去他的常识和日常生活习惯,没让他变成从零开始认知和学习世界的婴儿、白痴,所以,才更让西索清楚地感觉到,这里的事物和失忆前自己熟知的世界怕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就显得此时的赛璐璐特殊又奇怪了,同样是失忆,她的常识和认知却明显和他们不一样,如果她能在这关活下来,西索觉得有必要盯紧了眼前的少女,至少能更了解这个诡异恐怖的世界。
西索没追问赛璐璐这些认知的由来,估计问了她也不会记得,所以他很爽快地耸肩,
“好吧,我真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那小妹妹自己加油吧。”
西索消停了,赛璐璐却更加紧张了,因为其实她之前思索了很久都没发觉这最后一关的危险会来自哪里,现在西索也想不出,可不是让她不安了。
剪刀算是最容易推测的危险了,可令人担心的是量尺和同心锁,一个不好,说不定她就要交代当场。
山哈德亚全程听着西索撩拨赛璐璐,也是从他们的对话中不停分析着自己需要的信息,赛璐璐的见识认知与他们不一样,山哈德亚也立刻发现了,同样打好了如果这关过去,就要密切留意赛璐璐一举一动的主意。
再长的路都会走完,更何况这红白交错的丧喜路还不长,怀着忐忑和沉重,赛璐璐最后还是在大门前的台阶下站定了。
红盖头里的视野能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条长桌的桌腿,想必,桌上就放着量尺、金剪刀和同心锁吧。
不止西索和山哈德亚,还活着的人都忍不住将好奇的视线落在了赛璐璐身上,准备看她怎么应对,但其实,几乎没人觉得这个看不见面容的娇小新娘会活下来,大家都不认识,那位看脸救人的猫眼美青年应该也不会再出手了吧?
天井里的棺材板再次掀开,鬼新郎直不拢通地站起,飞了出来,站在了赛璐璐身边。
鬼婆从供桌上拿起一截黑色的量尺,从鬼新郎头量到脚,喜气又阴森地高喊。
“量尺一量量到脚~~~~~~~天长久久又长长~~~~~~~~~”
然后,她来到了赛璐璐身边,从脚开始量到头,量完,她没说话。
赛璐璐顿时提起了心,片刻,忽然听见鬼婆阴森森仿佛从牙缝里吐出了字眼。
“量尺二量量到头~~~~~~~地久不长又不久~~~~~~~~新娘短新郎三寸三~~~~~~不平又不齐~~~~~~是不吉~~~~~~~”
靠之,这是身高歧视!赛璐璐差点想破口大骂了,而且,哪家的新郎新娘会一样高?不平不齐这是哪来的鬼规矩、鬼说法!
好吧,这还真是鬼定的规矩和说法,赛璐璐思维才发散到这里,就听见鬼婆阴恻恻继续说。
“三寸三~~~~不吉利~~~~~~~新娘莫急切~~~~~量尺解忧助长高~~~~~~~~”
量尺在鬼婆手上突然散发出了浓郁的血腥味和如血般的红光。
量尺助长高?怎么助?所有活人一闪念后,想到的都是鬼婆会将量尺扎入新娘头心来凑齐这身高差。
西索也眯眼,如果是这样,那抢下量尺问题就能解决了?西索指尖动了动,可是片刻,他还是收回了手,如果只是鬼婆将量尺打入头心,那量尺为什么也会闪红光?可能,他猜测的并不是量尺真正的攻击方式。
赛璐璐开始也和西索以及其他人想的一样,可很快,她就发觉身体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仿佛有人在一个抓着她的脚,一个抓着她的头往两边努力撕扯着,这种仿佛五马分尸般的剧烈拉扯感让赛璐璐顿时疼地忍不住浑身蜷缩发抖了起来。
她瞬间醒悟过来,这是真真正正的拔苗助长!量尺是因果律鬼器,达成条件就发动杀招的那种!
这可怎么办?赛璐璐还没想出办法,背后的鬼‘弟弟’忽然蹭蹭爬上了她的肩膀,它的头搁在了她的头顶心,也将红盖头跟着顶高了。
赛璐璐忽然感觉疼痛减轻了,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还没问,‘弟弟’已经飘忽开口了。
“再量~~~”
赛璐璐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大喊道。
“量尺助我长高了,我要求再量一次。”
鬼婆看了看手中的量尺,量尺的红光忽明忽暗,她阴沉的鬼脸出现了一丝迷惑。
量尺会自动记录新娘和新郎的身高差,然后自动把人拔扯成长条状以补足差距,但那时人肯定就死了,现在这种身高差填平新娘却还没死的情况她从未遇过。
鬼婆顿了片刻,才桀桀笑出声。
‘好好好~~~~~~~再量~~~~~~~~~~量尺二量从脚量到头~~~~~~~不是头~~~~~~可不行啊~~~~~~~”
显然,她觉得新娘是作弊了,这也是所有人的想法,毕竟大家都看见了新娘的身高忽然凭空长高了一截,可怎么作弊的?
西索疑惑地挑眉,垫脚?看看依旧平稳站地上的赛璐璐,西索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是用手推高了红盖头?但刚才鬼婆说了,量尺量到的最高处如果不是头部就不行。
怀着好奇和一丝担心,西索注视着鬼婆再次将量尺从赛璐璐平稳落在地面的脚后跟开始往上量,然后,很快到了最高处,她量尺对着那地方量了又量,甚至又自己摸索了下,第一次低声嘀咕了起来。
‘奇怪~~是头~~是脸~~~’
量尺量了好几遍,量尺都没有触发,鬼婆只能放弃了,她阴森森喜气唱喏。
‘量尺二量量到头~~~~~~~地久长长又久久~~~~~~~~~~新郎新娘天长又地久~~~~~~~~~~~~’
这一关,是过了,所有活人虽然奇怪,也很想看看红盖头底下是个什么情况,但没人多嘴,活人多一个,总比鬼多一个好。
赛璐璐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声道谢。
“谢谢你,弟弟。”
‘弟弟’仿佛很开心,冰冷的双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冷幽幽地笑了笑。
鬼婆放回了量尺,然后,从供桌上拿起了一把血迹斑斑也锈迹斑斑的黑铁剪刀,上前。
‘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新娘剪眉~~~~~~~~~’
黑铁剪刀虚虚地划过红盖头前,数道红黑色的弧光直袭赛璐璐脸部位置。
西索微皱眉,这波攻击很简单,他没感到危险,所以,西索伸手就想拉开赛璐璐,不知怎么的,他还是不希望看见这个小姑娘死的。
可在他碰到之前,赛璐璐忽然自己趔趄了一下,仿佛没站稳身体,然后跪倒在了地,那些红黑色的弧光直接从赛璐璐头顶上方擦了过去,落在了后方大门的木梁上,形成了入木三分的深深印子。
不管是觉得赛璐璐运气好还是她身手了得,至少众人以为这波考验算结束了,可鬼婆却无动于衷,依旧唱喏。
“举案齐眉~~~~~~新娘剪眉~~~~~”
更多的红黑色弧光从剪刀里射出,这次不再局限于所谓的眉头位置了,而是全方面无死角笼罩着,甚至,血迹斑斑的黑铁剪刀直接从鬼婆手里飞出,化作了一柄巨大的剪刀仿佛要将赛璐璐一剪为二般气势汹汹冲来。
这下,西索也来不及救人了,因为这些红黑色弧光也将他和山哈德亚一起打击了,两人只能努力躲闪起来。
而赛璐璐跪倒后,似乎也楞了一下,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然后,飞快侧身摸索起了供桌,然后,在摸到奉着剪刀的托盘后,她一把拿下,迅速举高到眉前,跪直了朗声道。
“举案齐眉,无案如何齐眉!”
黑案稳稳抬高至红盖头内和赛璐璐眉梢齐平的位置,下一刻,那些红黑色的弧光在落到赛璐璐身前时就仿佛失去了目标般,变成了无头苍蝇直接乱飞起来,将地面、大门、供桌甚至花轿一侧都切割的七零八乱。
而那柄黑铁剪刀也在飞至赛璐璐面前时迅速收起了巨大的化形,乖巧柔顺地落在了她举高的黑案里。
全场都被赛璐璐这突如其来的迷之操作震惊了,直到看到真有效果时才反应过来。
这次,帕里斯通和伊路米也不禁侧目看了这个不知面容的新娘好几眼。
第一次怎么作弊长高的谜团还没解开,这次过关方式又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而且,从她的话语和一举一动来看,明显她是知道什么的,不只是对当地风俗的了解,似乎也很能洞察鬼怪事物的规律和漏洞。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在这个不合常理的诡异地方,像赛璐璐这样的人才绝对是不能错过的,他们有武力值,智商也在线,唯一缺的就是一个了解情况能帮他们找出思路误区的人。
帕里斯通微笑着,已经开始琢磨起如何接近这位新娘的事了。
伊路米也暂时收回了一直关注着伊莲娜的心思,转而分析起了赛璐璐的一举一动来。
当然,这也要这位新娘能通过最后一关的同心锁才行,伊路米和帕里斯通等待着。
西索在避开了致命的红黑弧光后,才发现第二关已经被赛璐璐通过了,他愕然片刻,满脸愉悦、欣赏地笑了起来。
“呼呼,小妹妹果然是深藏不露~”
赛璐璐此时也是充满了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感,片刻,她带着真心实意地感谢之情说道。
“弟弟,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管‘弟弟’打着什么主意,可没有‘弟弟’的帮忙和指点,她绝对通不过这两关,有一事说一事,她必须要感谢它。
鬼婆接过了赛璐璐手中的托盘,不阴不阳冷森森说。
‘纵使是举案齐眉~~~~~~怕就怕终究是意难平~~~~’
赛璐璐无语撇嘴,意难平?有什么意难平的?她可没真把新郎当自己新郎看,鬼婆这威胁也是好笑的。
鬼婆放回了托盘,从供桌上第三个托盘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同心锁,仿佛这把同心锁带给她不少希望,她这次的唱喏又恢复了阴森森的喜气,高喊着。
“新郎新娘永结同心~~~~~~~~~~共系同心锁~~~~~~~~~~~~~~”
正常步骤应该是拿出一截红绳穿过同心锁,两人一起系紧就算完了,可显然,鬼娶亲的同心锁系法是不一样的。
赛璐璐看不见,但只听见扑哧一声入肉声,接着,红盖头视野下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黑色腐烂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一把小锁穿过了心脏上的血管,锁头敞开着,仿佛在等待另一个心脏的到来般。
赛璐璐顿时色变,这是要真的挖出自己的心来系同心锁吗?
果然,鬼婆喜气洋洋地高喊了。
“新娘捧出一颗心~~~~~~系紧同心锁~~~~~~”
‘弟弟’也幽幽开口了。
‘姐姐····拿好我的心·····可别手滑掉了啊·····’
一颗黏滑冰冷的物体忽然从赛璐璐脸上滑落,赛璐璐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是一颗黑漆漆干瘪的小小心脏。
赛璐璐感觉自己心脏也紧缩了,她抬头,呐呐不知该说什么。
‘弟弟’抹了抹嘴角的黑色血迹,嘻嘻笑了起来。
‘真不想和主家永结同心····但为了姐姐····这次就忍了····’
赛璐璐沉默了片刻,忽然郑重承诺。
“····你要是有什么执念未了,我一定会帮你达成,让你早日往生。”
‘弟弟’忽高忽低笑了起来,阴森森寒幽幽。
‘嘻嘻···姐姐···这就被我感动了啊····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其他鬼杀掉啊····那样你就不是我的了····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相信鬼·····当然也不能相信人····这里可没有姐姐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我也不需要往生····只需要姐姐永远陪伴着我就够了····嘻嘻嘻······’
赛璐璐刚才还升起的一丝触动顿时被这番话浇熄了,不过,虽然不怀好意,但‘弟弟’真是个实在鬼,未来如何不知道,但目前,还是只能靠这个鬼‘弟弟’了,赛璐璐心态调整好,笑着道。
“好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弟弟你了,也希望哪天你想害我的时候依旧能如此实话实说吧。”
‘嘻嘻···姐姐····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只要知道这点····你就能分得清我是不是在害你了····’‘弟弟’诡笑着。
赛璐璐收回心神,从红盖头底下伸出手,捧出了‘弟弟’的那颗黑色干瘪心脏。
帕里斯通、伊路米和西索看清后,顿时瞳孔微缩,谁都看得出来,那不是活人的心脏!那么,自然是死人的心脏,可赛璐璐又不可能未卜先知,还知道随身带一个心脏不成。
三人若有所思地盯紧了那颗心脏,然后,又看了看那依旧被红盖头覆盖着的长高版新娘。
这一刻,三人心中忽然都电光火石般明白了一件事,盖头底下,还藏着一只鬼,新娘至今能过关,也是因为这只鬼的帮忙。
帕里斯通和西索明白后,同时翘起了嘴角,伊路米惊诧过后,也起了一丝赞赏和盘算。
厉害了,居然能让一个鬼帮忙,不论是她操纵了鬼,还是被鬼眷顾,或者说被鬼缠身,总之,在一个鬼怪横行的世界里,身边有一个鬼跟着绝对能预知、规避绝大多数危险。
三人都坚定了抱大腿的心思。
而另一边,面对捧出来的黑色心脏,鬼婆和新郎虽然迷惑,却任是找不出不对劲来,鬼的思维是僵化直线的,只要在规则之内,他们就没法对新娘发难,即使他们清楚知道新娘可能是在作弊。
赛璐璐手微微颤抖地飞快将锁头穿过手上的心脏,然后,咔哒一声扣紧。
鬼婆一看仪式顺利结束,只能宣布结果了。
‘赛家小丫璐璐量尺剪眉系同心锁礼成~~~~~请入花轿~~~~~~携伴郎西家柱子西索~~~~~~山家二狗山哈德亚一并迎入喜堂共拜天地~~~~~~~’
因为赛璐璐没有消极怠工,所以除了剪眉时被红黑色弧光波及了下,其他时候,两个伴郎完全没遭受任何攻击,两人身手又都不错,因此,西索和山哈德亚都是毫发无伤。
面对给力的自家新娘赛璐璐,两人都很有风度也很看形势地依旧一人一手拉赛璐璐,带她进了门,红色花轿仿佛慢半拍反应过来,才跟着飘了进去。
而坐在另一顶红色花轿里满是害怕和忧虑的伊莲娜,却是在鬼婆话落后突地面色一变,抱头仿佛略带痛苦的样子喃喃起来。
“赛家小丫璐璐?赛璐璐?不,不对,这不是她的名字!她不该还留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我的,应该是我的!”
伊莲娜感觉自己像想起了什么,可又模模糊糊并不真切,但至少她知道一点,哪里出了岔子,但这个名字不能给那个新娘!她才可以叫这个名字,其他人,谁都不能!
不然,她的心血就白费了!伊莲娜这个认知出现的突兀,但不影响她猛然扑出了大轿,大喊了起来。
“不对!名字不对!那个新娘不叫赛璐璐,我才是赛璐璐!”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接下去才是伊莲娜诅咒真正发力的时候呢(^o^)/~,至于艾里弗特的蛊,原理是生化类的,所以,被蛊种上了的男主们针对的还是赛璐璐本人,艾里弗特和伊莲娜的念力中和一下,不至于让赛璐璐成为被男主们彻底无视的边缘化人物,当然,接下去就真的是白月光和替身梗了,哈哈,虽然赛璐璐会摆脱套路的(^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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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八
赛璐璐诧异回头,正想揭开盖头,脑袋还趴在她头顶凤冠上的‘弟弟’忽然双手重重压了下她的肩膀,得到明示,赛璐璐也不敢动了。
伊莲娜突兀的举动也让所有的人和鬼一起齐刷刷看向了她,人多半是诧异的,鬼的表情却是异常冷漠,可奇怪地是,没有一个鬼上前阻止伊莲娜,鬼婆也只是阴森森看着这一幕。
伊莲娜却完全没想过她的擅自行动会不会激怒鬼婆和其他鬼,这个名字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愤怒大叫着,冲过去就伸手去拽赛璐璐的红盖头。
“你不能叫这个名字!你把名字还给我!”
赛璐璐被‘弟弟’拽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伊莲娜的拉扯,可伊莲娜这一副认定她是小偷的咄咄逼人口吻却是让赛璐璐不快了,她反驳道。
“你说你才是赛璐璐?那别人叫你伊莲娜你也没否认啊,你记忆是恢复了不成?就这么确定自己叫赛璐璐?”
她是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确定赛璐璐这个名字是不是她的真名,可既然都用了,自然不希望这名字莫名其妙就被别人抢走了。
伊莲娜气势不弱,理直气壮说。
“伊莲娜不是我的名字,只是村里那些纸扎人这么叫而已,我想不起来我的名字,但听到你的名字,我就突然知道了,这才是我的名字!你呢?你敢打包票说这是你的名字!?”
赛璐璐语塞,她怎么可能知道。
伊莲娜为了证明自己话的正确性,还转头看了看在场的其他活人,急切问道。
“你们呢?你们肯定也想不起自己的事情吧!现在这个名字难道不是这些鬼东西叫出来的吗?你们就这么肯定自己用的是真正的名字?”
西索看了一眼伊莲娜,又看了眼赛璐璐,突然陷入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中。
山哈德亚皱眉瞅瞅伊莲娜,又皱眉瞧瞧赛璐璐,眼中同样藏着一抹疑惑。
帕里斯通脸色有趣地望着伊莲娜,没开口,这趟浑水他不想趟,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谁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托姆恨毒了伊莲娜,而且重伤也让他精神极差,所以也完全不理会这个发问。
扎伊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同样垂着眼皮保持缄默。
威尔逊神情冷漠,和一众鬼的脸色简直如出一辙,完全是脱离世事的无动于衷。
伊路米在蒙着盖头的赛璐璐和满面急色不停寻求周围人认同的伊莲娜之间看了个来回,陷入了无言的纠结中。
不可否认,他对伊莲娜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可眼前叫做赛璐璐的少女也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让他不想为难这个少女,更何况,这还是他想抱的大腿,所以,明哲保身、两不相帮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众人的沉默却让伊莲娜急的跳脚了,都快哭了出来,不迭声追问。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那些鬼东西叫出你们的名字吗?”
看着伊莲娜闪着泪光的委屈眼神,伊路米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就开口了。
“是这样的,我可以证明,是纸扎人说我是伊路米,但我想不起来这是不是我的真名。”
伊莲娜惊喜感激地回头看看伊路米,激动地破涕而笑。
“看吧!我就说的没错!”
对于那名猫眼美青年的出口相助,赛璐璐并不意外,这人对伊莲娜另眼相看可是明摆着的,所以,她只是陈述了另一个事实。
“可是,我的名字不是纸扎人叫出来的。”
顿了下,作为佐证,她说道。
“而且,西索大哥在被纸扎人叫出这个名字前,已经知道自己叫西索了。”
西索要笑不笑地看了赛璐璐一眼,却说出了出人意料的一句话。
“呼呼,西索是我的真名奥~”
“是真名?”赛璐璐霎时一怔。
伊路米侧目,其他人也满面惊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凭什么西索就知道?
帕里斯通已经感兴趣地问了。
“西索君怎么确定这是自己的真名呢?有什么理由吗?”
西索耸肩,恣意开口。
“不用确定,在鬼公车开走后,我就突然想起了我的名字是西索。”
“你说你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扎伊特吃惊道。
帕里斯通对另一个点感兴趣,不解笑问。“鬼公车?”
西索似乎也想求证什么,所以反问道。
“你们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死人沟吗?”
帕里斯通点头。“没错,难道西索君不是?”
西索唇角微勾。
“不是奥~我们在来死人沟前,可是还经历了一次鬼公车事件,一车鬼想把我们拉下悬崖,但被我们识破,中途逃离了鬼公车,死人沟已经算是我们经历的第二个场景了奥~”
他说完,再次看回了山哈德亚和赛璐璐,笑眯眯问。
“所以,你们呢?鬼公车事件过去后,你们就没想起自己的名字吗?”
山哈德亚立刻跟着点头肯定。
“我和西索你一样,逃离鬼公车没多久,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是山哈德亚。”
他之前怀疑沉默,也是因为山哈德亚发觉伊莲娜和赛璐璐的情况其实和自己并不一样。
不过,既然说到了这份上,山哈德亚也不介意透露更多一点目前想到的推测可能了。
“我当时就在猜测,如果把这里经历的一切当做是一场游戏,那么是不是每成功活过一个场景,就能想起自己的一些事情呢?”
这个说法很有可能,西索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之前才若有所思,因为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是特殊情况,还是赛璐璐是特殊情况。
但显然,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赛璐璐才是那个特殊情况。
两人的证词推测也让所有人都怀疑、探究地望向了赛璐璐,如果西索和山哈德亚推测属实,那就显得想不起自己真名的赛璐璐颇耐人寻味了,也让伊莲娜的证词变得可信起来。
伊路米顿时升起了警惕之心,也暂时熄了接近赛璐璐的想法,因为说不定这个赛璐璐其实也是个鬼呢?这地方要区分清楚人和鬼并不容易,而且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鬼帮她了,这可能是两拨鬼在内讧也不一定。
赛璐璐此时也有些慌了,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她依旧记忆一片空白,也没想起自己的名字呢?
伊莲娜更是趁势追击,气势汹汹逼问。
“看吧,赛璐璐根本不是你的名字!你说啊,你这个名字是哪来的!”
“我····”赛璐璐心神微乱之下,不由就喃喃说出了口。“···我是从随身背包里的笔记上看到的····”
“笔记?在哪里?”伊莲娜更加急切了。
“笔记···不在我····”
赛璐璐才刚想说不在她身上,连背包一起通通落在了之前纸扎人的屋子里,结果,啪地一声,她身上忽然就掉出了一个纸质本子。
赛璐璐惊讶地戛然而止,红盖头底下的视野里,地上,躺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清晰写着中二五班赛璐璐这几个字。
“为什···”
赛璐璐震惊喃喃,她很确定笔记本肯定不在她身上,所以,现在突兀出现的这个本子只可能是背上的鬼‘弟弟’做的。
可是为什么?它为什么要这么配合伊莲娜的拿出来?这个写着她名字的本子有什么讲究吗?
赛璐璐还在疑惑,可伊莲娜却是猛然眼睛一亮,瞬间爆发般就一把扑过去抢起了本子,然后,四处回头一看,在发现天井地砖上成直线状摆放的两排长长的燃烧绿幽幽光芒的白灯笼后,她立刻冲了过去,拔起一个灯罩,就将笔记本放在了鬼火上。
鬼火虽是冷火,烧不了大东西,但烧一本纸做的笔记本还是够了,尤其这里的鬼火还颇为特殊,长燃不灭,所以,绿色的火苗很快舔舐上了纸页。
看着慢慢变成灰烬的笔记本,伊莲娜露出了兴奋和如释重负的笑容,声音仿佛含在嘴里般轻声自语。
“终于,名字是我的了。”
因为伊莲娜动作太快,直到笔记本都快烧没了,赛璐璐才反应过来惊愕质问。
“你干什····”
可才出口了几个字,她就忽然抱住了头,浑身颤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山哈德亚和扎伊特都警觉地微微后退了一步。
伊路米和帕里斯通还有西索,却是突然觉得心头重重一震,甚至一瞬间微微恍惚了一下,片刻,才醒过神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三人都心头疑惑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眼,却没看出什么大变化。
西索环视一圈后,最后还是看向了此时异状明显的赛璐璐,他眉头微挑,试探问道。
“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赛璐璐听见了西索的问题,却没办法回答,她忽然发觉,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极度不真实起来,连她自己也不真实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虽然本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可之前不知道自己是谁不妨碍她依旧正常地应对外界事物,积极处理问题,可现在这种不知道却是对自我的彻底陌生,或者说,她开始陷入了一种不停追问‘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深刻自我质询中。
每当她想作出回答时,就会下意识开始恍惚,然后自问。
这是我在说话吗?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说出其他回答吗?哪个回答才是真正的我说的呢?或者哪个都不是我?
强烈的异己感让她迷茫困惑,也无所适从,不同的回答代表着不同的处事方式,也代表着不同的性格和人格,可她却找不到真正的她自己会有的回答。
而且,她自己又是什么?她应该是人,可是人又是什么?她周围站着鬼和人,可人和鬼到底有什么区别?
在她眼中,外界的人和鬼慢慢同化了,同时也慢慢异化,逐渐变成了一种她完全不理解的东西。
这里又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是在那里?这里和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赛璐璐张口结舌,浑身冒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只觉得大脑思考极其发散,也极其分散,同时极其混乱,概念性的事物理解起来很困难,直观性的事物理解起来也很困难,甚至她根本做不到集中精力去应对外界的事物。
赛璐璐的精神世界在经历着严重的人格崩解和人格选择,可在外人看来,她却像是突然羊癫疯发作了一样。
活人们彼此之间还是陌生人,所以每个人警惕心都很高,没人上前关心询问赛璐璐到底怎么了,就连西索得不到回答后,也离赛璐璐远了几步。
在这个不知道谁是鬼、谁是人的世界里,谁又不是怀疑着一切呢,尤其赛璐璐的表现又是那么的可疑。
不过,鬼婆却像是终于睡醒了般,忽然再次高声唱喏,也打断了一干人的猜测,让所有人的神经再次绷紧了起来。
“新郎新娘拜堂了~~~~~请新娘赛家招娣璐璐入祠堂~~~~~~~~~~请新娘···小丫···入祠堂~~~~~~~~~~~”
这声唱喏让所有活人再次惊讶地看向鬼婆,这是连鬼都承认了这种名字的过度吗?
但是,失去了赛璐璐这个名字,这个蒙着盖头的新娘居然连替代的名字都没有了?鬼婆唱喏时明显刻意留出了名字的空白停顿。
帕里斯通、西索还有伊路米微微若有所思,如果名字真是纸扎人或是鬼随意取的,那为什么不给这位曾经的赛璐璐再取一个其他名字?或者,直接拿现在的赛璐璐过去的名字伊莲娜给曾经的赛璐璐不也可以吗?
这种说不出的细节不合理让3人一时间心头多了一丝古怪。
伊莲娜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消失了,恐慌感也消失了,此时听到鬼婆在名字处的空白停顿,顿时升起了一阵歉意。
她刚才这是怎么了?居然言语、行为这么有攻击性,就算是自己的名字,也不用那么咄咄逼人吧,明明这个蒙着盖头的新娘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名字不属于她嘛,她的语气应该更客气一点的。
伊莲娜不好意思冲赛璐璐开口。
“对不起啊,刚才我太激动了,没有名字很不方便的,如果不介意,在你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前,不如用伊莲娜这个名字如何?”
“不要··这个··名字!”
一声仿佛极其艰难才从喉咙里发出以至于显得异常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眼前新娘的红盖头底下一字一顿断续传出,她身体依旧在微颤着。
伊路米眉头微蹙,片刻又松开,虽然感觉这个新娘不识好人心,不过不领情就不领情吧,一个名字而已,她爱叫小丫还是爱叫伊莲娜都随她自由。
伊莲娜版赛璐璐心态也很平和,笑着道。“是我多事了。”
鬼婆阴森森又喊了。
“请新娘赛家招娣璐璐入祠堂~~~~~~~~~~请新娘···小丫···入祠堂~~~~~~~~~~~”
伊莲娜顿时脸色再度紧张起来,转头看了看所谓的祠堂。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尽头处,摆了一张四方形的供桌,背后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黑底白字的‘奠’,供桌上两支细长的白色蜡烛缓缓燃烧着,烛火的暗淡光芒不断跳跃闪烁,让房间里的一切也沉浸在一种昏暗摇摆的阴森气氛里。
但至少,肉眼所见,没什么恐怖东西埋伏在里面,所以,这次伊莲娜没再让那些纸扎人‘请’自己进祠堂,而是鼓起了勇气,自己大步走了进去。
赛璐璐浑浑噩噩,连身体怎么支配都感觉很陌生,只是,她背上的鬼‘弟弟’推了她一下,她就不自觉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一个推,一个走,虽然有些步履摇晃,但赛璐璐还是也走进了祠堂。
两位新娘入了祠堂后,鬼婆和一众纸扎人冰冷无感情的视线就瞄上了西索几人,一干人都很识时务,利索地跟着进去了。
所有活人都进了大厅后,鬼婆和已经变成鬼的三个妾也垫着脚尖轻飘飘进了门,纸扎人都留在了外面,最后,黑色的棺材凭空浮起,缓缓飞了进来,落在了祠堂正中央。
大门吱呀一声自动关上,所有人立刻警惕回头,好在,门口没人把守,所以,西索、伊路米和帕里斯通、扎伊特、山哈德亚都不动声色地微微后退,往大门处稍稍靠近了几分。
以他们的身手,他们很确信可以在出事的一瞬间打破大门冲出去。
鬼婆却仿佛没看见他们这种小动作,越过他们,站在了四方供桌前,阴森森又喜气地唱喏道。
“新郎新娘一拜祖宗~~~~~~~~~~~~~~~~”
赛璐璐还处于神志混乱状态,不然一定会吐槽,一拜不该是天地吗?这也就是欺负不懂风俗规矩的西索他们了。
黑漆棺材在唱喏声结束后,突然猛地垂直竖起,伊琳娜惊地立刻往旁边站了站,可下一刻,她啊地突然尖叫了起来,这次是真被吓着了,甚至蹬蹬就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直面着供桌的西索和伊路米、帕里斯通同样瞳孔微缩,扎伊特和山哈德亚已经忍不住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了,只有威尔逊和重伤以至于无力做出反应的托姆看着还算平静。
不知何时,墙上的黑底白字奠已经掉了下来,后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凹陷深洞,甚至这洞大的让伊莲娜怀疑刚才那块奠字布是怎么能够把这洞给遮的一点都看不见的。
凹陷深洞里呈现出一节节向上的阶梯状,每个阶梯都摆满了无数的灵位,每个灵位旁边都点燃着一根白色的长明烛,灵位和蜡烛看着都足足有上百个之多,照着这片阶梯明亮又阴森,不过,越上面的阶梯,灵位数越少,最高处,就只剩两个灵位了,显然是这个家族的始祖之牌位,但这不是让众人吃惊的原因。
而是,在每个灵位后面,都坐着一个脸色惨白发青的阴沉沉‘人’,或者说,鬼!
上百个鬼在忽明忽暗的飘摇烛火里,面无表情、瞳孔泛白地居高临下齐齐盯着你看,这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鬼婆似乎很不满走神的两位新娘,僵着脸再次阴森森喊。
“新娘一拜祖宗~~~~~~~~~~~~~~~”
鬼‘弟弟’压着赛璐璐脖颈的力度重了重,然后,赛璐璐就迷迷瞪瞪弯了背,看着就像是行了一个礼。
伊莲娜却依旧满面惊恐地直直站着。
鬼婆冰冷盯着伊琳娜,高声拉长了调子喊。
“妾上前~~~~~~~~~~~扶妻行礼~~~~~~~~~~~”
之前死去的三位红衣厉鬼妾——萨曼莎、凯特琳和罗卡夏同时上前,三人白惨惨的脸上都露出了恶毒狰狞的笑容,声音飘忽地嬉笑开口。
“赛璐璐姐姐,妾萨曼莎来伺候您了~~~~”
“赛璐璐姐姐,妾凯特琳伺候您了~~~~~~~”
“赛璐璐姐姐,妾罗卡夏伺候您了~~~~~~~~”
三人拉着扯着伊莲娜,嘻嘻尖声怪笑着,不但逼着伊莲娜不得不低下了头颅,也弯下了腰,甚至还被三人按着直接趴跪在了地。
伊莲娜惊叫不止,狼狈不堪,却挣扎不掉,结结实实给所有的鬼祖宗们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看礼成了,三个妾这才嘻嘻笑着退开了。
这期间,伊路米好几次指尖微动,但最后还是被他给忍下了,现在冲上去,他并没有信心能硬碰硬,硬磕掉那上百个鬼祖宗。
冷静,这不过是无伤大雅的戏弄,伊路米对自己说,这个让他颇为在意的少女她能自己撑过去的。
西索也是有些难耐地好几次眉头微蹙,可最后同样没动手。
帕里斯通看了一眼伊莲娜,却似乎对她这个表现颇有些失望。
鬼婆喜气阴森地再次高声唱喏。
“新郎新娘二见妻妾~~~~~~~~~妻行平礼~~~~~~妾行敬礼~~~~~~~~~~”
话音落下,西索发觉昏暗的祠堂里忽然亮起了耀目的红光。
哪来的红光?疑惑的念头才升起,下一刻,西索再次瞳孔微缩。
本来除了四方供桌空无一物的房间,忽然多出了无数把黑檀木太师椅,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红衣的鬼新娘,是这无数的猩红色嫁衣,将这烛火都反射成了不祥的血色之光。
鬼新娘们只留出了中间的一条过道供他们站着,每个新娘的盖头都掀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或是七窍流血,或是惨白发青,或是肿胀流血,或是黑色腐烂的恐怖死相,她们带着阴森森的诡异笑容,齐齐注视着他们。
空气中涌动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剧烈的死人腐臭味。
托姆离一个鬼新娘近,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连忙蹬着脚拼命往后面大门口处缩,可退了没几步,就感觉后背抵上了一个物体。
他怀着不祥的预感慢慢地一格格转动脖颈往后看,一张没有五官的惨白脸低头盯着他。
托姆静静地看了她两秒,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伊路米几人都回头看去,本来的退路——大门前,也坐着前后整整三排鬼新娘,足足有二十几人之多。
看到他们回头,三排新娘笑的越发诡异瘆人,死相也愈加恐怖狰狞。
几人面色凝重,帕里斯通大致数了数,这鬼新娘居然也快有个上百位了,加上供桌上的上百位鬼祖宗,他们这是彻底被这群厉鬼军团成一个u字型给团团包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家里被小孩子讨糖了,才注意到居然是万圣节,祝大家万圣节快乐(^o^)/~,哈哈,在万圣节里写鬼故事,也算是很应景了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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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汤70瓶;白切黑66瓶;子真子平60瓶;小蘑菇头、桃夭浅熙20瓶;道友们修仙否、燕子、红绿紫、令香、蓝精灵10瓶;drama洛萨、柠柠不檬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82、第三百七十八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八)
赛璐璐诧异回头, 正想揭开盖头,脑袋还趴在她头顶凤冠上的‘弟弟’忽然双手重重压了下她的肩膀,得到明示, 赛璐璐也敢动了。
伊莲娜突兀的举动也让所有的人和鬼一起齐刷刷看向了她,人多半是诧异的, 鬼的表情却是异常冷漠, 可奇怪地是, 没有一个鬼上前阻止伊莲娜,鬼婆也只是阴森森看着这一幕。
伊莲娜却完全没想过她的擅自行动会会激怒鬼婆和其他鬼, 这个名字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愤怒大叫着,冲过去就伸手去拽赛璐璐的红盖头。
“你能叫这个名字!你把名字还给!”
赛璐璐被‘弟弟’拽着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伊莲娜的拉扯,可伊莲娜这一副认定她是小偷的咄咄逼人吻却是让赛璐璐快了, 她反驳道。
“你你才是赛璐璐?那别人叫你伊莲娜你也没否认啊,你记忆是恢复了成?就这么确定自己叫赛璐璐?”
她是什么都记得, 也确定赛璐璐这个名字是是她的名,可既然都用了,自然希望这名字莫名其妙就被别人抢走了。
伊莲娜气势弱, 理直气壮。
“伊莲娜是的名字, 只是村里那些纸扎人这么叫而已, 想起来的名字,但听到你的名字, 就突然知道了,这才是的名字!你呢?你敢打包票这是你的名字!?”
赛璐璐语塞,她怎么可能知道。
伊莲娜为了证明自己话的正确性,还转头看了看在场的其他活人, 急切问道。
“你们呢?你们肯定也想起自己的事情吧!现在这个名字难道是这些鬼东西叫出来的吗?你们就这么肯定自己用的是正的名字?”
西索看了一伊莲娜,又看了赛璐璐,突然陷入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中。
山哈德亚皱眉瞅瞅伊莲娜,又皱眉瞧瞧赛璐璐,中样藏着一抹疑惑。
帕里斯通脸色有趣地望着伊莲娜,没开,这趟浑水他想趟,反正名字只是一个号,谁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托姆恨毒了伊莲娜,而且重伤也让他精神极差,所以也完全理会这个发问。
扎伊特多一事如少一事,样垂着皮保持缄默。
威尔逊神情冷漠,和一众鬼的脸色简直如出一辙,完全是脱离事的无动于衷。
伊路米在蒙着盖头的赛璐璐和满面急色停寻求周围人认的伊莲娜看了个来回,陷入了无言的纠结中。
可否认,他对伊莲娜有种出的好感,可前叫做赛璐璐的少女也让他有种清道明的奇怪感觉,让他想为难这个少女,更况,这还是他想抱的大腿,所以,明哲保身、两相帮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众人的沉默却让伊莲娜急的跳脚了,都快哭了出来,迭声追问。
“你们为什么都话?难道错了吗?难道是那些鬼东西叫出你们的名字吗?”
看着伊莲娜闪着泪光的委屈神,伊路米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就开了。
“是这样的,可以证明,是纸扎人是伊路米,但想起来这是是的名。”
伊莲娜惊喜感激地回头看看伊路米,激动地破涕而笑。
“看吧!就的没错!”
对于那名猫美青年的出相助,赛璐璐并意,这人对伊莲娜另相看可是明摆着的,所以,她只是陈述了另一个事实。
“可是,的名字是纸扎人叫出来的。”
顿了下,作为佐证,她道。
“而且,西索大哥在被纸扎人叫出这个名字前,已经知道自己叫西索了。”
西索要笑笑地看了赛璐璐一,却出了出人意料的一句话。
“呼呼,西索是的名奥~”
“是名?”赛璐璐霎时一怔。
伊路米侧目,其他人也满面惊讶,大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凭什么西索就知道?
帕里斯通已经感兴趣地问了。
“西索君怎么确定这是自己的名呢?有什么理由吗?”
西索耸肩,恣意开。
“用确定,在鬼公车开走后,就突然想起了的名字是西索。”
“你你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扎伊特吃惊道。
帕里斯通对另一个点感兴趣,解笑问。“鬼公车?”
西索似乎也想求证什么,所以反问道。
“你们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人沟吗?”
帕里斯通点头。“没错,难道西索君是?”
西索唇角微勾。
“是奥~们在来人沟前,可是还经历了一次鬼公车事件,一车鬼想把们拉下悬崖,但被们识破,中途逃离了鬼公车,人沟已经算是们经历的第二个场景了奥~”
他完,次看回了山哈德亚和赛璐璐,笑眯眯问。
“所以,你们呢?鬼公车事件过去后,你们就没想起自己的名字吗?”
山哈德亚立刻跟着点头肯定。
“和西索你一样,逃离鬼公车没多久,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是山哈德亚。”
他前怀疑沉默,也是因为山哈德亚发觉伊莲娜和赛璐璐的情况其实和自己并一样。
过,既然到了这份上,山哈德亚也介意透露更多一点目前想到的推测可能了。
“当时就在猜测,如果把这里经历的一切当做是一场游戏,那么是是每成功活过一个场景,就能想起自己的一些事情呢?”
这个法很有可能,西索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前才若有所思,因为他分清究竟是自己是特殊情况,还是赛璐璐是特殊情况。
但显然,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赛璐璐才是那个特殊情况。
两人的证词推测也让所有人都怀疑、探究地望向了赛璐璐,如果西索和山哈德亚推测属实,那就显得想起自己名的赛璐璐颇耐人寻味了,也让伊莲娜的证词变得可信起来。
伊路米顿时升起了警惕心,也暂时熄了接近赛璐璐的想法,因为定这个赛璐璐其实也是个鬼呢?这地方要区分清楚人和鬼并容易,而且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鬼帮她了,这可能是两拨鬼在内讧也一定。
赛璐璐此时也有些慌了,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她依旧记忆一片空白,也没想起自己的名字呢?
伊莲娜更是趁势追击,气势汹汹逼问。
“看吧,赛璐璐根本是你的名字!你啊,你这个名字是哪来的!”
“····”赛璐璐心神微乱下,由就喃喃出了。“···是从随身背包里的笔记上看到的····”
“笔记?在哪里?”伊莲娜更加急切了。
“笔记···在····”
赛璐璐才刚想在她身上,连背包一起通通落在了前纸扎人的屋子里,结果,啪地一声,她身上忽然就掉出了一个纸质本子。
赛璐璐惊讶地戛然而止,红盖头底下的视野里,地上,躺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清晰写着中二五班赛璐璐这几个字。
“为什···”
赛璐璐震惊喃喃,她很确定笔记本肯定在她身上,所以,现在突兀出现的这个本子只可能是背上的鬼‘弟弟’做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配合伊莲娜的拿出来?这个写着她名字的本子有什么讲究吗?
赛璐璐还在疑惑,可伊莲娜却是猛然睛一亮,瞬爆发般就一把扑过去抢起了本子,然后,四处回头一看,在发现井地砖上成直线状摆放的两排长长的燃烧绿幽幽光芒的白灯笼后,她立刻冲了过去,拔起一个灯罩,就将笔记本放在了鬼火上。
鬼火虽是冷火,烧了大东西,但烧一本纸做的笔记本还是够了,尤其这里的鬼火还颇为特殊,长燃灭,所以,绿色的火苗很快舔舐上了纸页。
看着慢慢变成灰烬的笔记本,伊莲娜露出了兴奋和如释重负的笑容,声音仿佛含在嘴里般轻声自语。
“终于,名字是的了。”
因为伊莲娜动作太快,直到笔记本都快烧没了,赛璐璐才反应过来惊愕质问。
“你干什····”
可才出了几个字,她就忽然抱住了头,浑身颤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山哈德亚和扎伊特都警觉地微微后退了一步。
伊路米和帕里斯通还有西索,却是突然觉得心头重重一震,甚至一瞬微微恍惚了一下,片刻,才醒过神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人都心头疑惑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却没看出什么大变。
西索环视一圈后,最后还是看向了此时异状明显的赛璐璐,他眉头微挑,试探问道。
“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赛璐璐听见了西索的问题,却没办法回答,她忽然发觉,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极度实起来,连她自己也实起来。
她知道自己是谁,虽然本来也知道自己是谁,可前知道自己是谁妨碍她依旧正常地应对界事物,积极处理问题,可现在这种知道却是对自的彻底陌生,或者,她开始陷入了一种停追问‘是谁、在哪里、要做什么’的深刻自质询中。
每当她想作出回答时,就会下意识开始恍惚,然后自问。
这是在话吗?为什么要这些话?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可以出其他回答吗?哪个回答才是正的的呢?或者哪个都是?
强烈的异己感让她迷茫困惑,也无所适从,的回答表着的处事方式,也表着的性格和人格,可她却找到正的她自己会有的回答。
而且,她自己又是什么?她应该是人,可是人又是什么?她周围站着鬼和人,可人和鬼到底有什么区别?
在她中,界的人和鬼慢慢了,时也慢慢异,逐渐变成了一种她完全理解的东西。
这里又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是在那里?这里和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赛璐璐张结舌,浑身冒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只觉得大脑思考极其发散,也极其分散,时极其混乱,概念性的事物理解起来很困难,直观性的事物理解起来也很困难,甚至她根本做到集中精力去应对界的事物。
赛璐璐的精神界在经历着严重的人格崩解和人格选择,可在人看来,她却像是突然羊癫疯发作了一样。
活人们彼此还是陌生人,所以每个人警惕心都很高,没人上前关心询问赛璐璐到底怎么了,就连西索得到回答后,也离赛璐璐远了几步。
在这个知道谁是鬼、谁是人的界里,谁又是怀疑着一切呢,尤其赛璐璐的表现又是那么的可疑。
过,鬼婆却像是终于睡醒了般,忽然次高声唱喏,也打断了一干人的猜测,让所有人的神经次绷紧了起来。
“新郎新娘拜堂了~~~~~请新娘赛招娣璐璐入祠堂~~~~~~~~~~请新娘···小丫···入祠堂~~~~~~~~~~~”
这声唱喏让所有活人次惊讶地看向鬼婆,这是连鬼都承认了这种名字的过度吗?
但是,失去了赛璐璐这个名字,这个蒙着盖头的新娘居然连替的名字都没有了?鬼婆唱喏时明显刻意留出了名字的空白停顿。
帕里斯通、西索还有伊路米微微若有所思,如果名字是纸扎人或是鬼随意取的,那为什么给这位曾经的赛璐璐取一个其他名字?或者,直接拿现在的赛璐璐过去的名字伊莲娜给曾经的赛璐璐也可以吗?
这种出的细节合理让3人一时心头多了一丝古怪。
伊莲娜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消失了,恐慌感也消失了,此时听到鬼婆在名字处的空白停顿,顿时升起了一阵歉意。
她刚才这是怎么了?居然言语、行为这么有攻击性,就算是自己的名字,也用那么咄咄逼人吧,明明这个蒙着盖头的新娘自己也知道这个名字属于她嘛,她的语气应该更客气一点的。
伊莲娜好意思冲赛璐璐开。
“对起啊,刚才太激动了,没有名字很方便的,如果介意,在你想起自己正的名字前,如用伊莲娜这个名字如?”
“要··这个··名字!”
一声仿佛极其艰难才从喉咙里发出以至于显得异常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前新娘的红盖头底下一字一顿断续传出,她身体依旧在微颤着。
伊路米眉头微蹙,片刻又松开,虽然感觉这个新娘识好人心,过领情就领情吧,一个名字而已,她爱叫小丫还是爱叫伊莲娜都随她自由。
伊莲娜版赛璐璐心态也很平和,笑着道。“是多事了。”
鬼婆阴森森又喊了。
“请新娘赛招娣璐璐入祠堂~~~~~~~~~~请新娘···小丫···入祠堂~~~~~~~~~~~”
伊莲娜顿时脸色度紧张起来,转头看了看所谓的祠堂。
整个房空荡荡的,尽头处,摆了一张四方形的供桌,背后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黑底白字的‘奠’,供桌上两支细长的白色蜡烛缓缓燃烧着,烛火的暗淡光芒断跳跃闪烁,让房里的一切也沉浸在一种昏暗摇摆的阴森气氛里。
但至少,肉所见,没什么恐怖东西埋伏在里面,所以,这次伊莲娜没让那些纸扎人‘请’自己进祠堂,而是鼓起了勇气,自己大步走了进去。
赛璐璐浑浑噩噩,连身体怎么支配都感觉很陌生,只是,她背上的鬼‘弟弟’推了她一下,她就自觉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一个推,一个走,虽然有些步履摇晃,但赛璐璐还是也走进了祠堂。
两位新娘入了祠堂后,鬼婆和一众纸扎人冰冷无感情的视线就瞄上了西索几人,一干人都很识时务,利索地跟着进去了。
所有活人都进了大厅后,鬼婆和已经变成鬼的个妾也垫着脚尖轻飘飘进了门,纸扎人都留在了面,最后,黑色的棺材凭空浮起,缓缓飞了进来,落在了祠堂正中央。
大门吱呀一声自动关上,所有人立刻警惕回头,好在,门没人把守,所以,西索、伊路米和帕里斯通、扎伊特、山哈德亚都动声色地微微后退,往大门处稍稍靠近了几分。
以他们的身手,他们很确信可以在出事的一瞬打破大门冲出去。
鬼婆却仿佛没看见他们这种小动作,越过他们,站在了四方供桌前,阴森森又喜气地唱喏道。
“新郎新娘一拜祖宗~~~~~~~~~~~~~~~~”
赛璐璐还处于神志混乱状态,然一定会吐槽,一拜该是地吗?这也就是欺负懂风俗规矩的西索他们了。
黑漆棺材在唱喏声结束后,突然猛地垂直竖起,伊琳娜惊地立刻往旁边站了站,可下一刻,她啊地突然尖叫了起来,这次是被吓着了,甚至蹬蹬就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直面着供桌的西索和伊路米、帕里斯通样瞳孔微缩,扎伊特和山哈德亚已经忍住嘶地倒抽一冷气了,只有威尔逊和重伤以至于无力做出反应的托姆看着还算平静。
知时,墙上的黑底白字奠已经掉了下来,后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凹陷深洞,甚至这洞大的让伊莲娜怀疑刚才那块奠字布是怎么能够把这洞给遮的一点都看见的。
凹陷深洞里呈现出一节节向上的阶梯状,每个阶梯都摆满了无数的灵位,每个灵位旁边都点燃着一根白色的长明烛,灵位和蜡烛看着都足足有上百个多,照着这片阶梯明亮又阴森,过,越上面的阶梯,灵位数越少,最高处,就只剩两个灵位了,显然是这个族的始祖牌位,但这是让众人吃惊的原因。
而是,在每个灵位后面,都坐着一个脸色惨白发青的阴沉沉‘人’,或者,鬼!
上百个鬼在忽明忽暗的飘摇烛火里,面无表情、瞳孔泛白地居高临下齐齐盯着你看,这感觉,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鬼婆似乎很满走神的两位新娘,僵着脸次阴森森喊。
“新娘一拜祖宗~~~~~~~~~~~~~~~”
鬼‘弟弟’压着赛璐璐脖颈的力度重了重,然后,赛璐璐就迷迷瞪瞪弯了背,看着就像是行了一个礼。
伊莲娜却依旧满面惊恐地直直站着。
鬼婆冰冷盯着伊琳娜,高声拉长了调子喊。
“妾上前~~~~~~~~~~~扶妻行礼~~~~~~~~~~~”
前去的位红衣厉鬼妾——萨曼莎、凯特琳和罗卡夏时上前,人白惨惨的脸上都露出了恶毒狰狞的笑容,声音飘忽地嬉笑开。
“赛璐璐姐姐,妾萨曼莎来伺候您了~~~~”
“赛璐璐姐姐,妾凯特琳伺候您了~~~~~~~”
“赛璐璐姐姐,妾罗卡夏伺候您了~~~~~~~~”
人拉着扯着伊莲娜,嘻嘻尖声怪笑着,但逼着伊莲娜得低下了头颅,也弯下了腰,甚至还被人按着直接趴跪在了地。
伊莲娜惊叫止,狼狈堪,却挣扎掉,结结实实给所有的鬼祖宗们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看礼成了,个妾这才嘻嘻笑着退开了。
这期,伊路米好几次指尖微动,但最后还是被他给忍下了,现在冲上去,他并没有信心能硬碰硬,硬磕掉那上百个鬼祖宗。
冷静,这过是无伤大雅的戏弄,伊路米对自己,这个让他颇为在意的少女她能自己撑过去的。
西索也是有些难耐地好几次眉头微蹙,可最后样没动手。
帕里斯通看了一伊莲娜,却似乎对她这个表现颇有些失望。
鬼婆喜气阴森地次高声唱喏。
“新郎新娘二见妻妾~~~~~~~~~妻行平礼~~~~~~妾行敬礼~~~~~~~~~~”
话音落下,西索发觉昏暗的祠堂里忽然亮起了耀目的红光。
哪来的红光?疑惑的念头才升起,下一刻,西索次瞳孔微缩。
本来除了四方供桌空无一物的房,忽然多出了无数把黑檀木太师椅,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红衣的鬼新娘,是这无数的猩红色嫁衣,将这烛火都反射成了祥的血色光。
鬼新娘们只留出了中的一条过道供他们站着,每个新娘的盖头都掀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或是七窍流血,或是惨白发青,或是肿胀流血,或是黑色腐烂的恐怖相,她们带着阴森森的诡异笑容,齐齐注视着他们。
空气中涌动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剧烈的人腐臭味。
托姆离一个鬼新娘近,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连忙蹬着脚拼命往后面大门处缩,可退了没几步,就感觉后背抵上了一个物体。
他怀着祥的预感慢慢地一格格转动脖颈往后看,一张没有五官的惨白脸低头盯着他。
托姆静静地看了她两秒,两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伊路米几人都回头看去,本来的退路——大门前,也坐着前后整整排鬼新娘,足足有二十几人多。
看到他们回头,排新娘笑的越发诡异瘆人,相也愈加恐怖狰狞。
几人面色凝重,帕里斯通大致数了数,这鬼新娘居然也快有个上百位了,加上供桌上的上百位鬼祖宗,他们这是彻底被这群厉鬼军团成一个u字型给团团包围了啊。
383、第三百七十九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九)
百位鬼新娘裙角微动, 刷拉拉地就齐齐站了起,把扎伊特和山哈德亚唬了一跳,两不自觉靠拢, 摆出了警惕的姿势,伊路米、西索和帕里斯通也往中间开阔地退了几步。
但这些鬼新娘并没有扑, 而是齐刷刷着正中间的黑漆棺材半蹲行了个礼, 齐声开口, 语调拉长,显得凄怨比。
“妾身见过郎君~~~~~~~~贺郎君再得如花美眷~~~~~~~~”
一众妾室又转了个身, 着赛璐璐和伊莲娜再次半蹲行礼,鬼气森森齐声又道。
“妾xx见过新妻赛璐璐~~~~~~见过新妻···~~~~~~”
中间的名字因为每不一,导致声音嘈杂模糊, 伊路米几并没有清几个名字,但这见礼中的新妻名字, 却是再度出现了鬼婆之前的情况,盖着盖头的前任赛璐璐再次被留白模糊了名字部分。
伊路米三这种异常越觉得古怪, 暗自揣摩着能的原因,就连扎伊特和山哈德亚也终于注意到了这种现象,而略有所起。
不过, 帕里斯通看了看正前方供桌旁, 那里还坐着三位鬼新娘, 她们并没有起身跟着一起见礼。
这三位,莫非是妻吗?帕里斯通猜测打量着。
和其他死相各异的鬼新娘们不同, 三都是在腹部位置留下了大团黑红色的血污,其他地方却是干净整齐,死相也并不恐怖,露出了不错的相貌。
西索和伊路米也注意到了这点, 三视线都在这三个鬼新娘腹部位置停留了几秒,这是难产而亡?谁的孩子?真是鬼新郎的?如果是,那这难产而亡是不是也该打个引号了?
三及此,不自觉看了看伊莲娜和还盖着红盖头的赛璐璐一眼,不知道她们自己此后的命运里有没有数。
伊莲娜神情紧张,身躯微微颤抖着面着一干妾室们行礼,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三位妻的异状死法。
伊路米想着之后或许该抽空提醒她一下,虽然也不知道这种提醒到底能派什么用处。
西索哪怕此时伊莲娜也是好感大涨,却不想做那么麻烦的事,直接救就以了,就算提醒,该的还是会,提醒了就有用吗?
帕里斯通则是完全没提醒这个想法,不如,期待伊莲娜会怎么应。
至于另一个——前任赛璐璐,因为红盖头挡着,三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她之前一直仿若羊癫疯的身体抽搐却是停了下。
她纹丝不动地静默站着,陡然这么一看,居然奇异地融入了这阴森恐怖的气氛里,仿佛她也是其中一员般。
西索眼皮跳了跳,这小妹妹不会真是鬼吧?片刻,他又略感有趣地笑了起,但如果不是,那这个小妹妹,似乎是个狠角色啊~
伊路米微微眯起眼,中又有怀疑又有微妙的纠结,一边在怀疑女是鬼,一边又觉得是不是也该提醒她一声,他自觉自己是冷漠情的,偏偏遇这两个女,却总有一种不出的软和纠结。
帕里斯通兴致盎然,比起总让他感觉有不出的兴趣但实际见到又偏偏老让他提不起兴致的伊莲娜,这位娇小的新娘更让他的兴趣空前涨,期待感十足。
这时,三位鬼新娘慢悠悠站起,刚才行过礼的一干鬼妾室们,再次转身,着这三位福身行了一礼,齐齐喊道。
“妾xx问妻如云安~~~~~问妻芳慧安~~~~~~~问妻书娴安~~~~~~~~~~”
略带拗口的法,不过还是让伊路米明白了这三的确是妻,名字分别是如云、芳慧和书娴。
三位鬼妻着棺材福了福,声线依旧幽怨寒凉。
“如云(芳慧、书娴)见过郎君~~~~”
黑漆棺材紧紧封闭,是妾还是妻,都并没有得到里面郎君的任何回应。
鬼婆这时再次阴森森唱喏。
“新妻赛璐璐~~~新妻···见过妻如云~~~妻芳慧~~~妻书娴~~~~”
伊莲娜不知所措,经历过之前的五体投地拜祖宗,她其实已经不准备和这些鬼硬怼了,只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静默不动的前任赛璐璐移步了,裙裾微晃,她走到三位鬼妻面前,双手在身侧一挽,微微一福身,声调平静甚至是毫感情地开口。
“小丫见过如云姐姐、芳慧姐姐、书娴姐姐。”
这算是准备借用小丫这个名字做是自己的名字了。
三位鬼妻也跟着福身,阴恻恻笑。
“···妹妹有礼了。”
三位鬼妻却似乎并没有认这名字,名字处依旧留了停顿。
赛璐璐版小丫也似乎并不介意,福完一礼就起身退开,依旧静默声地纹丝不动站着。
所有鬼们的目光立时齐刷刷看向了伊莲娜,伊莲娜一惊,这才压抑着恐慌,也依样画葫芦照着赛璐璐行了一遍礼。
“赛璐璐妹妹有礼了。”三位鬼妻阴恻恻笑完,就坐了回去。
鬼婆这时再次站了出,阴森喜气声唱喏。
“新郎新娘三进宗祠~~~~~~~新郎喜题新娘入族谱~~~~~~~~~~~~~”
话音落下,两个黑色的灵位牌忽然从洞里飞了出,黑漆棺材再次打开,鬼新郎接过灵位,一只黑色的毛笔凭空出现,然后,他刷地向伊莲娜一点。
伊莲娜忽然啊地尖叫一声,满面痛色地捂紧了胸口。
“怎么了?”伊路米立刻前一步,扶住了伊莲娜,询问,还不忘警惕看向鬼新郎。
西索双脚也不自觉走了过去,微微半挡在了伊莲娜身前,眼角余光唆了她一眼,仿佛在看她是不是有事。
帕里斯通好整以暇,这不是针他的,所以,他完全不慌,只是静看着事态展。
伊莲娜眉头皱紧,才刚想开口,一道血线忽然从她捂紧胸口的指缝间射出,飞快缠了鬼新郎手中的黑色毛笔,雪白的笔尖霎时染成殷红一片,还不断往下滴滴答答流淌着鲜血。
“口好痛,我的血···被抽出了!”这时,伊莲娜才有些惊恐微带痛苦地道。
几自然看到了,只是,却不解这举动的意义所在,然后,就见鬼新郎提笔在黑色灵位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大字,然后,灵牌脱手,倒飞回了灵位洞里,落在了最前面的一牌灵位架。
西索定睛看去,血淋淋仿佛还在不断往下流淌的红色大字赫然写着——亡妻陶门赛氏璐璐之灵位这十一个诡异字体。
只是亡字比起其他十个大字显得黯淡多,要不是西索眼力好,几乎以为这个字不存在。
其他也看见了,伊路米扫了一眼旁边,赫然觉三位鬼妻如云、芳慧和书娴的灵牌也在其,只是她们排位的亡字异常清晰甚至还比其他字略大了一圈。
是因为‘赛璐璐’现在还没死吗?帕里斯通看了伊莲娜一眼,所以,这个亡字还显得隐约模糊。
伊莲娜看着那个用自己血写出的灵位,却是感觉浑身寒毛直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不是件好事。
她怔了一下,就想扑去把灵位夺下砸碎。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们还给我!”
鬼婆立时显出了狰狞的死相,阴恻恻怒道。
“赛氏璐璐,退下!”
写着赛璐璐名字的灵位突然闪过一道红光,伊莲娜只觉浑身都僵硬了,然后,不自觉就福身蹲下,低头应道。
“是~~”
退开后,伊莲娜这才惊慌抬头,她刚才做了什么?身体完全不受她控制了,她焦急之下,不由就求救地看向了一直都在帮她的伊路米。
“我···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你,你能帮帮我吗?”
伊路米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众鬼们,最后,摇头,语气清冷中还是带着一丝宽慰。
“冷静,现在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伊莲娜虽然知道这是实情,也知道自己该体谅伊路米,情绪却跟不理智,还是不由露出了微微失望的神色。
伊路米看在眼里,既觉得口有些闷,又也有种不出的失望。
西索看了一眼伊莲娜,只觉得自己的好感和兴趣似乎也跟着降了一点。
几的情绪并没有影响鬼新郎,在做完伊莲娜版赛璐璐的牌位后,他手中已经恢复雪白如新的笔尖朝着蒙着盖头的赛璐璐又是一点。
女身体都没颤一下,仿佛完全没感觉到痛苦,一道血线随后却从盖头下方钻了出,也是飞快缠了黑色毛笔的笔尖。
不过,快,西索眉头微挑,帕里斯通笑的意味深长,伊路米面表情盯着那黑褐色几乎都快形不成液体的笔尖看了一眼,又看了那默不作声的新娘一眼。
显然,她是再次作弊了,红盖头下的鬼又帮了她一把。
鬼新郎似乎写的也有些辛苦,速度明显比前一次慢了不,片刻,灵牌才倒飞回了洞里。
伊路米抬眼望去,浓淡不一的黑褐色字体写着——亡妻陶门氏之灵位,门和氏还有之这几个字之间都留下了空白,亡字依旧淡地几乎看不见。
从刚才灵位闪光,然后伊莲娜不受控制的反应看,这写有名字的灵位明显能束缚被写名字的,而现在,这个名姓又用了其他鬼血的灵位,眼前这个盖着盖头的新娘能有几分约束力,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必然是毫用处地。
帕里斯通和西索还有伊路米都觉了,名字鬼似乎是个严肃也重要的东西,轻易不能仿冒也不能透露给别‘’知道。
如果能过了这一,三都做好了以后就用化名的打算了,虽然,长生、三顺和柱子真是一个土的掉渣的名字,三底都有些嫌弃地想着。
鬼婆再次声唱喏。
“新郎新娘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这句落下,百位鬼新娘霎时隐去了踪影,灵位洞里的烛火也齐齐熄灭,写有巨大奠字的黑布飘起,再次挡住了洞口,整个房间又回到了空荡荡的状态。
而这也让所有活都松了一口气,没了几百位鬼的压迫,众的再度活泛了起。
大门打开,鬼婆先往外走去,黑漆棺材跟着往外飘,这次所有活也不用纸扎们请,积极地也迅速离开了背后的灵堂兼喜堂。
纸扎们分散在了他们周围,一行开始往内院行去。
伊路米眼观六路耳八方,打量着周围阴暗的环境,头急促跳动起,他知道,这是肾腺素大量分泌的原因,这有几分是因为看到了逃跑的希望,有几分却是矛盾。
洞房,这才是这场鬼娶亲真正的戏肉了吧。
洞房和他们这些伴郎肯定,而且,鬼新郎就一个,新娘却有两个,就算新郎一夜能战两次,那也是前面一个新娘比较危险,后一个新娘大以趁此时机想办法逃跑。
只是,伊路米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哪个新娘会先被挑中,不过,还是伊莲娜更让他在意,至于另外一个,虽然有些纠结,但这位有鬼相助,怎么都比伊莲娜更有生还的希望。
但快,伊路米就觉自己还是不够理解这些鬼的奇怪路,他的打算也是完全没用处,因为接下去的展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虽然,的确,两位新娘被分别送到了两个房间里,他们却也没有被允许离开。
纸扎们逼着西索和山哈德亚进了赛璐璐的房间,又逼着重伤的托姆进了伊莲娜的房间,然后,鬼婆转头阴森森看着剩余的扎伊特、帕里斯通和伊路米还有威尔逊四,问道。
“你们选择哪位新娘?”
威尔逊面表情地直接进了赛璐璐的房间,帕里斯通也笑吟吟进了赛璐璐房间,扎伊特同样毫不犹豫进了赛璐璐房间,这下,轮到伊路米为难了。
私里,他担伊莲娜,理智,他清楚知道,赛璐璐版小丫那边汇聚了更多力量,她自身也有鬼相助,如果想成功逃跑,进去小丫的房间才是更有利的选择。
伊路米考了片刻,在鬼婆不耐烦的阴森催促中,他毅然决然地进了赛璐璐的房间。
好吧,他的理智还是占了风,尤其在这种没记忆,周围又如此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一点动和触动实在不足以让伊路米去主动找死,况且,他伊莲娜版赛璐璐总有一种迷之自信,觉得什么问题她都能自己应付过去的。
房间不大,因为塞了整整七个而显得有些拥挤,虽是新房,却是白惨惨一片,白色的喜字贴满了房间,一白色蜡烛闪着明明灭灭的光芒。
只有坐在床的新娘看着喜气一点,虽然那黯淡黄的红色嫁衣总让感觉不出的阴气十足,那笔直和毫动静的坐姿也看着让觉得哪里有些不出的不舒服。
起,到现在,这位新娘都没有掀开红盖头,除了和伊莲娜争夺名字时,她还有点该有的鲜活劲,这之后,这位沉默淡定的简直让觉得都有些异样了。
山哈德亚和扎伊特本就在怀疑这位其实也是鬼,所以,这会儿又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进这个房间,别到时候,这位摇身一变,和其他鬼一起将他们给杀了。
外头忽然传了动静,鬼婆和鬼新郎走了进。
鬼婆喜洋洋阴森唱喏。“新郎掀盖头了~~~~”
鬼新郎拿着一干挑秤挑落了新娘的红盖头。
隔了这么久,西索和山哈德亚终于又看见了这位和他们同车生还新娘的脸,帕里斯通之前山时模糊见过赛璐璐,却没看真切,伊路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让他头莫名纠结的女,扎伊特更不用了,还在琢磨这位是不是鬼呢,所以,也是第一时间就打量起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的女。
一时间,包括鬼婆、鬼新郎和威尔逊在内的8双眼睛都齐齐盯紧了赛璐璐看。
让伊路米几怀疑的鬼在红盖头掀起后并没有看见。
女肤色雪白,双眸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如冰晶般的蔚蓝双眸,大红的口脂涂在了唇,显得容色颇为娇艳,面打量,她抬起头,同样看向了他们。
那双眼睛,却是让扎伊特不由一个哆嗦,山哈德亚警惕起,西索诧异挑眉,帕里斯通笑容微微收敛,伊路米瞳孔微微放大。
这是双毫情绪、毫感情的眼睛,她看他们,甚至不像是看物件、看死物这种眼神,而是眼前仿佛根本没有东西般的平淡毫波澜,盲也看不见东西,所以双目神,这位不神,却情!
因为彻底情绪起伏,那张情绪空白的脸甚至比那些鬼看着都像是鬼,因为鬼虽然面各种嬉笑怒骂,但到底,在深层次,其实却都是毫情绪的,硬要有,那也是生的憎恶,而这位,却是空一物。
“鬼!她果然是鬼!”扎伊特额头沁出了冷汗,喃喃道。
山哈德亚也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和西索。
“这个小丫和在车完全不一样了,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这要是,谁都不能相信吧?”
帕里斯通蹙眉反复打量着赛璐璐,揣测着这位到底是是鬼,是,就总有情绪,有情绪,他自认就能掌握方的情绪,让她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如果是一个不通的鬼,那就棘手了,不得就只能放弃这个小丫,另谋逃跑之法了。
西索和伊路米的感受却复杂的多,他们这个女都有种不出的在意,虽然女此时一举一动都不像是,两这兴趣和在意却并没有半分,只是,却多了一点慎重,之后如何和这女打交道也多了几分顾忌。
鬼婆和鬼新郎却是完全动于衷,毫情绪的鬼新郎和毫情绪的新娘站一起也算是相映成趣了,两毫感情地一起喝完了交杯酒。
鬼新郎终于第一次开口了,声线僵硬毫感情。
“今夜,你点哪位伴郎陪你入洞房?”
一众伴郎顿时愕然,齐刷刷看向新郎,然后又看向新娘,这算哪一出?新郎主动要求带绿帽?伴郎的作用原是这个吗?
不过,一个死,的确是没那个功能了才,西索古怪地瞅瞅新郎下半身,所以,这鬼娶亲的意义何在?
“借腹生子,鬼子托生?”新娘小丫面表情回了八个字,让一众伴郎这才恍然大悟。
帕里斯通和伊路米、西索更是忽然想起了三位妻那血淋淋的腹部,那难道是鬼子降生吗?
“是。”鬼新郎平静的承认了,再次问道。“你选谁。”
新娘小丫毫一丝犹豫,直接开口。“威尔逊。”
众霎时愕然,伊路米和西索瞅瞅威尔逊,底有种不出的不快,为什么被选的不是他们?小丫她真的知道这样选代表着什么吗?
不过,没等两的不快继续酵,鬼新郎却立刻否决了。
“他不行,他不是活。”
此言一出,所有都惊愕地看向被破身份依旧毫反应的威尔逊,不是活?那就是死了?这位居然是鬼?难怪初纸扎不攻击他。
新娘小丫没有任何索,顺手一指西索,“那就他吧。”
西索错愕一秒后,呼呼地兴奋笑了起,抛了个媚眼给赛璐璐。
“小丫,眼光不错哦~~~~~”
因为赛璐璐这个名字已经被伊莲娜拿走,他也干脆就用小丫称呼女了,之前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被选中让西索大感舒爽,哪怕最后吃不到也开了。
伊路米却再次感觉到了一种不出的不快,这次比次还要严重,是因为这个红头的骚包男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更大的威胁感。
他静立了片刻,才压下了这种不快感,毕竟,他觉得这种不快情绪也的实在太突兀,他甚至和这个小丫还有红男都是初次见面,哪这么多奇怪感触,包括面伊莲娜版赛璐璐时也是,那种在意太迹寻,没有缘由。
不定失去的记忆里,她们能是自己重要的,但现在,在生死不确定的下,他真不该被感情分走太多力。
伊路米暗自分析了一波,总算让这情绪起伏的大脑冷静下了,他冷眼看着笑的一脸荡漾的西索,片刻,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不行,还是感觉好不爽啊。
在订好选后,鬼新郎和鬼婆就离开了。
几位伴郎也被纸扎们请了出去,不过,他们也就被请到了隔壁房间,就这薄薄不透风的墙壁,想必隔壁有什么动静也能立刻的一清二楚,然,这动静不是床脚,他们没那么没品,而是比如那边如果有什么逃跑的动静之类,他们能立刻反应过。
不过,透过窗棂的投影,帕里斯通看见了外面站着大群纸扎,显然,鬼新郎和鬼婆并没有放他们,还是留下了监视的手段,自己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房门了,西索笑眯眯坐到了赛璐璐身边,也不急着立刻策划逃跑,眼中含着戏谑,口花花,挑逗问。
“小丫妹妹,既然你选了哥哥我,是不是我们也该那啥了?”
他挤挤眼睛,小丫脸色平淡,却驴头不马嘴道。
“弟弟,出吧。”
弟弟?西索瞬间想歪,呼呼笑的更招了。
“小丫妹妹,讨厌,你好急哦~~~~~~,想看弟弟那我就···”
隔壁伊路米额蹦出了个青筋,只觉得这红男太贱了!
下一刻,就见西索的声音突然厄的仿佛吓了一跳般突然停顿了下,片刻,才有些不知是何情绪地喃喃了一句。
“还真是让惊喜的弟弟啊~~~”
房中,西索和突然冒出,挡在他和赛璐璐中间的‘弟弟’相顾言,那苍白青的皮肤让他确信这不是一个活,所以,这位就是一直帮着小丫的鬼吧?
此时,弟弟那双毫眼白的黑色瞳眸正直勾勾毫情绪地盯着他。
西索瞅瞅毫情绪的鬼‘弟弟’,再瞅瞅毫情绪的小丫,突然觉这两还真有点像姐弟了,都是一样的面表情、毫情绪波动起伏,让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被这两直勾勾盯着的感觉也突然变得有些瘆了起。
西索嗯哼扯了下面皮,按下后脖凉飕飕的感觉,笑着开口。
“小丫妹妹,叫出弟弟,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呢?”
“离开,弟弟,你带路。”赛璐璐言简意赅,起身看着弟弟。
弟弟盯着赛璐璐,摇头晃脑阴声笑了起。
“嘻嘻···姐姐···你这样真让我不习惯···我还是喜欢稍微有些气和情绪的你啊····”
“这不是你做的吗。”赛璐璐平淡的反问更像是一个肯定句。
弟弟嘻嘻笑了。
“是没错了···是外壳剥的太干净···太像我们了····让感觉好讨厌的····”
“你没有讨厌这种情绪,那只是你的错觉。”赛璐璐面表情地直接了扎一句。
弟弟再次嘻嘻笑了。“是没有···但是···我做有啊···不然多没意呢~~”
“你也不会真的觉得有意和没意。”
赛璐璐再次陈述道,语气清淡,不疾不徐,不焦不燥,毫一丝不耐烦,仿佛要是弟弟愿意,她就真能和弟弟这么反复不停地磨下去。
弟弟夸张地跨下了脸,叹气道。
“姐姐····要装作找乐趣啊·····在意义的世界里寻找意义·····不然你会快厌倦的·····厌倦到会想毁了一切······”
弟弟狰狞地笑了,七窍开始流血,一身衣服被鲜血迅速染红,滴滴答答地落了下,快脚下形成一滩血泊。
西索皱眉着两的话,隐约明白赛璐璐变成现在这样,这个弟弟功劳不小,不过,弟弟秒变猛鬼造型倒是让西索也是吓了一跳,这鬼地方,动不动就个大变活,也是让他塞没的了,虽然不害怕,是惊悚啊!
赛璐璐于弟弟这造型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语气仿佛认真,也仿佛随意的道。
“你的没错,我会努力找意义的,在我厌倦到想毁掉一切之前。”
顿了下,她仿佛努力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开口道。
“那么,就从通这个鬼娶亲开始吧。”
384、第三百八十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十)
赛璐璐走到墙边, 取下贴在面的白色喜字,又将窗棂、纱帘、立柜总屋里每个家具贴的白色喜字都揭了下来,合在起揉成了个大纸团, 然后,她抄起燃着幽幽绿色鬼火的白色烛台就朝着纸团点去。
绿色的火舔了纸, 却并没有燃烧起来。
“么要点这些喜字?”
西索诧异赛璐璐的举动, 又被这奇怪现象弄的讶异挑眉。
“怎么烧不起来?”
赛璐璐没回答, 可西索忽然看见赛璐璐手那白色纸团突然渗出了点点黑红色斑点,像血样, 散发出股腥臭的味道。
黑红斑点继续扩大浸染,很快纸团变成了团黑红色,滴答, 滴腥臭的黑红液突兀落下,接着, 大量脏污的血液淅淅沥沥开始从纸团里往下漏,沿着赛璐璐白皙的手掌四溢横流。
西索眼皮跳, “这喜字也不是普通货色吗~”
可紧接着,那黑红色的液却突然急速干涸了起来,湿哒哒的液很快成了条条凝固的黑红痕迹留在了赛璐璐手, 甚至西索还看见往下滴落的淅沥液在空中就直接蒸发了干净, 成了堆散碎的黑红粉末吹落面。
这时, 绿色的鬼火呼啦声,终点着了这团纸, 纸团亮起的火光,是明亮温暖的金黄带橘色。
“这是怎么回事?”西索诧异问,完全没看懂这纸的变化到底是怎么产的。
赛璐璐这时面无表情算是解释了句。
“只要够干燥,只要有火, 就能烧起来。”
干燥?西索还是没搞明白,只是看她说完,就将手中烧起来的纸团往床抛。
火焰落在了绣着龙凤的红绿两色绸缎棉被,却依旧只是激发出了更多的腐烂腥臭味,两条棉被再次像纸团样,忽然渗出了大量黑红的粘稠血液来。
很快整张床都像是被泡在了滩湿哒哒的污血里,西索想着前还在这床坐过,鼻子里再闻到这股仿佛死鱼烂虾或尸腐烂多时的酸爽味道,顿时觉得阵恶心。
污血却像前的纸团样,迅速再度干涸起来,甚至,西索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突然变得异常干燥起来,鼻子干干的,脸皮肤绷绷的,甚至不自觉舔了下唇,因连嘴唇都觉得干的受不了了。
而床的火苗在血液被彻底蒸发干了后,轰隆声,就将棉被瞬间点着了,很快火势蔓延,路舔吻了罩在床的纱帘,即使纱帘也试图溢出污血阻止燃烧,可却依旧是诡异被迅速蒸发,然后烧了起来。
对着整个烧起来的熊熊火床,西索退了步,也终把这奇怪现象和赛璐璐联系在了起,转眼看向她,好奇问道。
“小丫妹妹,这是做的?怎么做的?”
“抽水分。”赛璐璐虽然语气冷淡,脸没表情,倒是还算有问就答。
“抽水分?”西索微微讶,“小丫妹妹么时候有这个能力了?”
赛璐璐没回答,只是微微弯腰对着房间正中的桌角摸了摸,然后,指尖划,条桌腿就干净利落被切了下来。
西索忍不住惊讶道。
“这手也不错,小丫妹妹,总觉得似乎突然开挂了?”
“不过,小丫妹妹这是打算放火引起面纸扎人的注意好借机逃跑吗?没错,但太麻烦了,有这两手,直接打开门杀出去不就好了?可以帮,而且,有弟弟在,突围更有把握了不是吗?”
西索笑眯眯开口,很积极主动请缨,顺便还很狡猾的拉了边默不作声的鬼弟弟,大火燃起后,它就突然退到了离火最远的门边。
赛璐璐拿着桌脚,挑了团熊熊燃烧的纱帘在面,又端起桌的酒壶,将里面剩余的酒水都浇在了纱帘,顿时,本就旺盛的火团再次猛烈爆燃,简直像是团小火球般。
她仿佛很满意端详了下火把,这转头,语气清淡道。
“术业有专攻,尘归尘,土归土,不论是纸扎人还是死人,火是烧尽切阴暗晦恶的最佳利器。”
弟弟阴笑着,声线漂浮也跟着开口。
“嘻嘻···说的没错····红发哥哥太笨了·····”
“哦~难怪躲那么远,还以弟弟很厉害呢,原来怕火啊~”
西索也反嘲讽了句,笑眯眯对赛璐璐道。
“小丫妹妹说的太对了,术业有专攻,对付鬼,这不是第次嘛~,经验疏难免的,小丫妹妹多点拨点拨啊~”
依样画葫芦,也跟着掰断了根桌脚,弄了个和赛璐璐差不多的火把在手。
火苗在说话的功夫里,已经直接蹿了房脊,同时向着两边的家具烧了起来,火光熊熊,发出了荜拨的声音,半个屋子都陷入了火海,这动静,终吸引了面的纸扎人。
嘭声,房门被粗暴推开,堆纸扎人看见火光,个个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在那里手舞足蹈、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新娘子快出来~~”
西索也不废话,立刻往面冲,纸扎人并没有阻止,很顺利就让开了道。
赛璐璐跟着走了出来,视线在那些尖叫的纸扎人扫,手挥,那些纸扎人就身不由己个个飞了起来,扑向了火海。
纸做的身很快开始渗出了大量的鲜血,剧烈的腥臭味道散发出来,纸扎人不断挣扎着尖利嘶叫。
“啊~~要被烧掉了~~~~~”
“是纸扎人,被烧掉是正确的用途吧。”
赛璐璐面无表情,以副天经义的口吻冷淡道。
个又个纸扎人被投入火海烧掉,浓烟滚滚,火势越发剧烈,整个房子都陷入了冲天的火光中。
就在赛璐璐隔壁的伊路米等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动静,瞄准了机会,扎伊特脚踹开锁的房门就往冲,纸扎人立刻拥而扑来试图阻止。
帕里斯通敏捷神走位避开,伊路米则来个就徒手撕个,扎伊特和山哈德亚实力也不差,扭着几个纸扎人就搏斗了起来。
越来越大的火势也渐渐波及到了这边的屋子,纸扎人见此,不由纷纷开始畏惧后缩,伊路米几人趁势向前逼近。
帕里斯通躲闪间隙,目光四处扫,就找到了拿着火把的西索和赛璐璐两人。
赛璐璐在朝着个跑,西索跟在后面,沿途要有阻拦赛璐璐的纸扎人,就会莫名其妙飞起来,向后跌入大火中,至靠近西索的纸扎人,个火把就直接怼了过去,要是烧不起来,就会嬉皮笑脸求援。
“小丫妹妹,帮个忙啊~”
然后,帕里斯通就看见周围的纸扎人突然齐齐冒出了黑红色的血,然后迅速干涸,接着就被火把点燃立刻成了个火人最后烧成了团灰烬。
“小丫妹妹,谢谢了~”
西索笑嘻嘻飞吻道谢后,麻溜点着个又个干涸掉的纸扎人,脚步紧跟在赛璐璐身后,如果再碰漏网鱼,就又大呼小叫开始求救,点都不觉得个大男人向个小丫头求救会不好意思。
几次下来,可能赛璐璐也被弄烦了,帕里斯通只看见周围所有的纸扎人都开始了出血脱水的过程,甚至包括这边的纸扎人也渐渐出现了这种现象。
帕里斯通看,不假思索冒着火光返身冲回了房间,弄断根桌脚,快速做了根简易火把,就开始朝着赛璐璐那边突围。
离得近的纸扎人还没被这种现象波及,所以,又是几个神闪躲后,躲过最里面波纸扎人的攻击后,看到那些脱过水的纸扎人,就立刻个火把点过去,纸扎人迅速燃烧起来,很快就开出了条道路。
伊路米徒手撕完个纸扎人,看帕里斯通造成的惊人效果,再往赛璐璐那边看,也是立刻明白了状况,不落人后,同样做了根火把。
不得不说,靠着火把开路可是比花力气撕纸扎人轻松多了,伊路米身形如残影晃,几个眨眼间就追了帕里斯通。
扎伊特和山哈德亚思考和身反应都慢了点,只是好歹眼睛会看,两人辛苦摆脱了手的纸扎人,回到房间,迅速瓜分了剩下两根桌脚,做好火把后,就路举着往冲,努力追赶前面的人。
只有威尔逊,没有纸扎人攻击,但似乎也不怎么喜欢火,所以依旧如个幽灵般,只是不紧不慢两手空空缀在了所有人身后。
不过,除了跑在最前面的赛璐璐,其人其实并不知道这是要往哪里跑。
黑漆漆的大宅院里,只有屋檐脚下青白色的鬼火灯笼散发出幽幽的绿色光芒,那些红红绿绿的纸扎人即使如同飞蛾扑火,依旧前赴后继不断冲来找死,后是已经开始大面积蔓延的冲天火光。
冲出了两道垂花拱门,西索看见右边个院落里,个房门前,站着大排纸扎人,房间里闪烁着明暗跳跃的烛火,两个人形剪影在门边不断做出敲打状。
西索目光微动,是‘赛璐璐’?
想了想,看了看前头的赛璐璐,快跑几步,笑着问道。
“小丫妹妹,那边也有纸扎人,怎么不给它也脱个水?”
赛璐璐转脸,直直盯着西索,那双眼睛没有情绪,却又像是完全看穿了的心思,平铺直叙说。
“它不在经过的道路,也没有追来。”
西索虽然瞬间在这目光中觉得有丝心虚,可看看那个院落,还是鬼使神差又问了。
“那追来了就可以脱水了?”
赛璐璐没回答,只是转头继续往前跑。
西索也不敢再耽搁了,立刻冲进了旁边院落,试图引出那些纸扎人,不然等赛璐璐跑远了,就算把纸扎人引出来也没用了。
的出现很快引起了门边排纸扎人的注意,纸扎人立刻分了部分追了来,西索拳打飞个,又拿着火把往它身不停捅着,虽然烧不着,但天性怕火还是让纸扎人出现了畏怯的后缩。
伊路米和帕里斯通这时也跑过来了,帕里斯通看见这情形,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追赛璐璐,伊路米跑了两步,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返回冲进了院落。
两人起,压力就轻了很多,西索瞅准个机会,脚踹飞了大门,冲着里面喊了声。
“快跑!”
伊莲娜急慌慌从里面跑了出来,看见西索和伊路米,脸浮现了惊喜和感激的神情。
“谢谢救了。”
被这么看着,西索和伊路米那心里哪处总觉得有些不得劲的心情总算有了丝缓解。
伊路米把拉住伊莲娜,掉头就开始往冲。
托姆从房里跌跌撞撞走出,看着三人已经飞快往跑了,顿时大急喊道。
“等等!别丢下!”
可托姆不是伊莲娜,自然得不到西索和伊路米的回应,只有伊莲娜回头,抱歉看了眼。
“对不起,自身难保,帮不的忙。”
这种姿态在托姆眼里全是惺惺作态,眼看没人管自己了,不甘心怒骂道。
“要不是,怎么会受这么的伤!”
“死有命,已经尽力了,技不如人,又怎么能怪?”伊莲娜忍不住再次回头反驳。
伊路米不悦皱眉,拉了把因说话而动作放慢的伊莲娜,逃命的当口,哪来的时间废话。
“小璐璐,加紧跑奥~被拉下,也救不了了~”西索也噙着丝略有不满的笑意开口。
伊莲娜这惊,不再废话,埋头往冲。
托姆大喊大叫着,努力追赶,却还是被拥而的纸扎人给拉硬拽着往房间里拖,仿佛知道新娘已经逃跑,它动作异常粗暴,伤的托姆很快就在拖拽中咽气毙命了。
三人冲出了院落,后面跟了大票纸扎人,西索四处看了眼,就发现了前的赛璐璐,连忙往那里加速冲了过去。
在范围影响下,越接近赛璐璐,跟在后面的纸扎人也陆续出现了脱水迹象,西索和伊路米这各自微微松口气,然后,拿着火把对着靠来的纸扎人都点了去。
个个纸扎人在周围成了火人,伊莲娜看到这景象,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做到的?”
“可要感谢小丫妹妹啊~”
西索虽然忍不住偏向伊莲娜,可利用小丫这事还是让替小丫说了句好话,希望伊莲娜知道领情。
“小丫妹妹吗?”
伊莲娜惊疑不定看着赛璐璐,目光闪烁,片刻,忽然道。
“···好像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嗯?”伊路米发出了个惊诧的单音节。
就见伊莲娜突然指着个从后面冲来还没脱水的纸扎人努力皱紧眉头,仿佛异常用力在发功,片刻,那纸扎人身忽然也冒出了黑褐色的污血,然后,慢慢变得干燥起来。
伊莲娜惊喜回头。
“看,做到了!西索大哥,伊路米大哥,也能帮到了。”
西索虽然瞬间觉得有些怪异,不只是名字,连能力都突然样了,可片刻,还是笑了起来夸道。
“做的好,小璐璐~”
伊路米也淡淡欣赏摸了摸伊莲娜的头。“那支援,继续突围。”
“嗯!”伊莲娜脸浮出自信笑容。
跑在赛璐璐前面的弟弟头也不回,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突然嘻嘻诡笑了起来。
“嘻嘻····姐姐···利用···那个‘赛璐璐’又突然会了的技能····让的帮助也突然变得无紧要起来····”
“在演宫斗剧吗?”
赛璐璐冷淡句话直接堵住了试图挑拨的鬼弟弟,脸毫无动容,情绪毫无变化。
至利用不利用的,只要不妨碍她,随便怎么做,和她都没系。
“没意思····姐姐····”
鬼弟弟故意夸张叹气,再次挑弄着阴笑。
“那两人明明对也颇有那么几分在意·····可遇到那个‘赛璐璐’就将往后排了····不觉得不是滋味吗····不会不服气····不甘心吗····不嫉妒吗····”
“么要不是滋味、不甘心、嫉妒?”
赛璐璐仿佛很不明白反问,也的确不明白,嫉妒不服气不甘心的意思她知道,但她不知道这种情绪实际该是么样的,又么她要有这种感觉。
没记忆,又缺乏感性理解力,对西索和伊路米在她和伊莲娜间若有若无的反复作死横跳,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但赛璐璐也没思考太久,迷茫这种情绪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
帕里斯通这时已经追到了她身边,看了看前面苍白可怖的鬼弟弟,瞳孔微微收缩下,证实了自己前的判断后,这转头,笑吟吟开口问道。
“小丫小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执念埋骨。”赛璐璐依旧有问必答。
“执念埋骨是指····”帕里斯通好奇追问。
“字面意思,留下执念的最后埋骨所。”
赛璐璐平淡道,仿佛知道帕里斯通的疑问,她补充了句。
“不烧毁那里,鬼是不死不灭的。”
“原来如此。”
帕里斯通笑着点头,用心记下,这个诡异世界,很多常识和知识和的认知都不太样,只能加倍习,免得万哪天落单就两眼抹黑了。
呼啦,眼前忽然有道红影闪过,帕里斯通立刻回神,发觉已经跑出了内院,又回到了那个灵堂兼喜堂的第进院。
鬼婆突然阴沉着脸冒了出来,她身后,百个红衣鬼新娘个接个闪现,直挺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望向,身后的灵堂,大门无风自开,黑底白字的奠飘了起来,灵位洞里百根绿色烛火齐齐亮起,鬼祖宗端坐高台,居高临下冷冷盯视着的举动。
再次被几百个鬼团团包围了。
鬼婆阴沉着脸尖利开口。
“要是现在乖乖回去~~~~~~还能多活几日~~~~~~不乖~~~~~那就等着和起做鬼吧~~~~~~~~~~”
385、第三百八十一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十一)
所有人戒备地看着鬼婆。
鬼婆突地伸手, 祠堂里忽然凭空飞出了两块黑色的灵位,稳稳落了鬼婆手中。
赛璐璐无表情,伊莲娜却顿生一股不好预感。
果不其然, 只鬼婆阴恻恻道。
“赛氏璐璐~~~~~···氏···~~~~~身为陶门宗媳~~~~~当恪守妇道~~~~~谨记自己身份~~~~~~~还不立刻回去~~~~~~~~~~”
话音落下,两个灵位瞬间闪过深红发黑的血光。
赛璐璐丝毫不受影响, 伊莲娜却只觉浑身一僵, 身体立刻动不了了。
她机械麻木地转身, 朝着后院行去,全身上下只有珠还转动的伊莲娜只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路途中经过的每个人, 可扎伊和山哈德亚都是目光警惕,毫无一丝出手援助之意。
帕里斯通,这个让伊莲娜始终怀着深深好感的男人对她的困境也是无动于衷。
对这种冷遇, 伊莲娜中失望又不解,本的她觉, 不该是这样的!他明明该更关注她、更注意她的安危才是,为什么却不出手帮她!
经过赛璐璐身边时, 看见毫无情绪色冷漠的她,伊莲娜不自觉中就泛起一股仿佛觉不公平而微带幽怨的神,赛璐璐却是目不斜视, 压根神就往她身上瞟过一, 完全无视。
走过伊路米、西索身边时, 伊莲娜顿时以惊恐的目光向着两人求救起来。
好,这两位总算回应了伊莲娜的期待, 两人同时出手,拦住了伊莲娜。
鬼婆裂了一嘴漆黑腐烂的牙,仿佛很兴地阴仄仄笑了起来。
“好好好~~~~~~~既然你们如此意赛氏璐璐~~~~~~那以后就你们陪着她吧~~~~~~~~你们身强力壮~~~气血方刚~~~~~~~~想必很快就传出佳音~~~~~~~”
她阴森又喜气地出声道。“众妾们,还不扶着赛氏和伴郎们回去!”
直挺挺站着的鬼新娘们顿时动了, 当先飞出来的正是伊路米之前跟着的新娘凯琳和这次死去的另外两个新娘萨曼莎、罗卡夏。
凯琳依旧是一张脸下直接是背,笑容怨毒,尖利笑着,对着伊莲娜和伊路米说。
“赛璐璐姐姐~~~~请吧~~~~~~我的伴郎~~~~~你也请吧~~~~~~~~”
她红色水袖一甩,就朝着伊路米攻了过去,萨曼莎也呼啦一声伸出了黑色尖利的鬼爪朝着西索抓去。
伊路米和西索立时放了伊莲娜,转身迎击了起来,不只是凯琳和萨曼莎,其他鬼新娘们也纷纷扑了上来。
一个接一个,无数红色的水袖如跳舞般空中飞舞,上中下三路封死了西索和伊路米所有行动的空间,让他们疲于奔命,闪躲的愈发辛苦。
而伊莲娜,了阻拦,脚步继续机械地往内院走,一个佝偻歪斜的人影随着一大票红红绿绿的纸扎人一起院落门口出现,慢慢迎了上来。
伊莲娜定睛一看,顿时惊恐地发觉,是托姆!
只是这几分钟见,显然他已经从活人变成了死人,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导致身体破破烂烂,他怨毒狰狞地瞪着伊莲娜,仿佛很解恨地桀桀笑了起来。
“你这不还是回来了呢嘛,来吧,赛璐璐夫人,让我们护送你回房吧。”
他鲜血淋漓的手搭了伊莲娜肩膀上,伊莲娜即使又惊又怕,可奈何浑身动弹不,只麻木地托姆和众纸扎人的包围簇拥中向着里走去。
她心中无数次大喊着,想回头看看伊路米和西索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来救她,可却完全办法。
伊路米和西索此时的状况很糟糕,已经越来越难以应付这些鬼新娘的攻击,要是他们的攻击落鬼新娘们身上无效,可鬼新娘落他们身上的攻击却是实打实的。
即使两人为了生存,努力打配合,一个要是红袖缠上,另一个就帮着一起扯断,总算不至于一照,三两下就逮住抓回去了,可这也是杯水车薪,鬼新娘们人数太多了,她们的水袖也像是无限再生似的,崩断了,不一会儿又长出来了。
现场只见红影翻飞,鬼影重重,腥风遍地,西索和伊路米两人就如跳舞般,其间跳跃旋转
、翻飞游走,只是这从容度越来越低,越来越艰难狼狈。
终于,两人都重重的红袖从上到下如蚕茧一般裹住了,再也了挣扎余地,鬼新娘们双手一甩,就带着他们浮空中往内院飘去。
西索这下绷不住了,连忙看向赛璐璐,求救道。
“小丫妹妹,帮帮忙啊~”
伊路米也不自觉看向赛璐璐。
可赛璐璐充耳不闻,仿佛完全见两人的殷切呼喊和期盼,西索和伊路米这两个大蚕茧就这么送进了内院。
山哈德亚有些戒惧地看了看内院方向,现只剩下他和帕里斯通、扎伊还有小丫这几个人了,他们是不是也会很快步上西索他们的后尘?
哦,对了,漏了一个,还有威尔逊,这人是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跟着他们,山哈德亚有些厌恶有些戒惧地又瞟了威尔逊一,离他更远了一点。
鬼新娘们目光齐刷刷看向了剩下的新娘赛璐璐,只有一个鬼新娘看向的是帕里斯通和扎伊。
是罗卡夏,她浑身碳化发黑,一股恶心的烧焦臭味萦绕周身,只有那双睛依旧正常,却是鲜红如血,怨恨盯着帕里斯通和扎伊,阴森漂浮口。
“帕里斯通~~~扎伊~~~~~我的伴郎们~~~~~你们是不是也该去陪陪赛璐璐姐姐了~~~~~~~”
帕里斯通立刻举起双手,摆出了一个敬谢不敏的姿势,笑吟吟道。
“还是算了吧,我可是比较中意小丫小小姐啊~”
扎伊双目警惕,却很实地用行动表示自己支持小丫,他蹭蹭又往赛璐璐那边挪了几步。
罗卡夏猩红怨毒的神从两人身上移,然后,慢慢落到了似乎完全不受现场气氛影响,毫无表情也毫无情绪的赛璐璐身上,她阴笑着口。
“···姐姐,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呢?”
赛璐璐终于动了,她抬头,毫无感情的视线落向了远处一个方向,然后,举步朝着那里走去,前一刻,还原地,下一刻,她忽然就出现了十步外。
鬼婆视线立刻精准地跟了过去,眸阴恻恻眯起,鬼新娘们却是找了一会儿,才发现了已经移动的赛璐璐。
“拦住她!”鬼婆尖利叫了起来,鬼新娘们立刻一拥而上。
赛璐璐回身,看也不看那些突然扑上来的鬼新娘们,手一挥,那些新娘们就像是台风吹过似的呼啦啦就往四八方飞了,她对着似乎还反应过来的鬼弟弟平静道。
“你还站那里干什么,我只知道模糊地点,具体位置需要你带路。”
鬼弟弟青白的脸楞了一下,露出一抹有些恐怖的阴森笑容,身形一晃,就出现了赛璐璐身前,他嘻嘻地飘忽笑了起来。
“姐姐····虽然感觉你的内和我们很接近····可我想到····你的力都和我们不相上下啊·····不····可比我们还强也说不定·····什么都不记的情况下·····就这么强·····我已经好久见到你这样的人了·····”
赛璐璐毫无反应,只是转身往前走,鬼弟弟缀上,有些不甘心地嘟嘴问道。
“姐姐····你就不好奇我的话吗····明明我透露了一点说明你们目前状况的信息啊····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这里吗····这里又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你们要怎么样才取回自己的记忆····你这些都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不想知道。”赛璐璐很耿直地回答。
鬼弟弟顿时噎住,片刻,才嘻嘻笑了起来。
“姐姐····你是与众不同····我更加喜欢你了·····”
两人说话间,也是耽误闪现,赛璐璐每一次出现,都是十步外,鬼弟弟也如影随形跟着,只是却苦了几个伴郎们,他们完全想到赛璐璐居然还有这力,此时想追却是有些吃力了,而且,那些鬼新娘们也阻碍了他们的去路。
错,鬼婆发觉鬼新娘们似乎无法阻止赛璐璐后,就改下命令,让她们去阻止伴郎了,而稳坐祠堂不动的鬼祖宗们,却是齐刷刷动了。
一道道鬼影从祠堂里飞了出来,除了十几道是直接攻向赛璐璐,大部分却是遁向了四八方,融入了茫茫夜色,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那十几道攻击的鬼祖宗们,一个冲着赛璐璐猛然怒喝。
“见了祖宗~~~还不叩首顿伏!”
仿佛有无形的规则束缚之力掠过,鬼弟弟身躯忽然僵硬,脸上霎时露出了怨恨之色,七窍流血,身躯艰难地跪与不跪中挣扎着。
赛璐璐瞟了他一,鬼弟弟顿时觉她似乎了然了什么,虽然明明她脸上什么情绪都有。
赛璐璐抬头看向了鬼祖宗,心平气和说。
“很明显,你不是我祖宗。”
她指尖一弹,这个祖宗就哪里来的又回哪里去了,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祠堂,然后,仿佛禁锢了般,这个鬼祖宗挣扎了许久却是依旧动弹不。
“大胆~~~~”另外十几个鬼祖宗同时怒喝,男男女女苍老年轻声音混合一起,着就诡异。
三四个鬼祖宗张牙舞爪朝着赛璐璐伸手掌,一股奇妙的虚弱感瞬间侵袭了赛璐璐感官。
“你们夺我的阳气。”
赛璐璐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看向了剩下那七八个人,说道。
“一一对付太浪费时间,干脆一起吧。”
也见赛璐璐有做什么,可十几个鬼周围忽然出现了玄奥难辨的光学弯曲现象,他们的话语和动作,也像是隔了一个界般,陡然失模糊了起来,仿佛近咫尺却又远天涯。
鬼弟弟看不明白,好奇问。“姐姐···你做了什么····”
“降维打击。”赛璐璐公布答案。
这按理不该是老古董又不科学的鬼弟弟明白的词语,可鬼弟弟却是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情绪。
“你居然会维度攻击···你到底是谁····”
赛璐璐看着鬼弟弟良久,鬼弟弟觉自己这颗死寂的心都突然出现了忐忑之意时,她口了,却是一语戳的鬼弟弟脸皮抽搐。
“这个界不现实的三维界加一维时间里,而是更的维度,所以,时间是错乱的,空间也是错乱的,也有着无数因果的可性,对吗?”
鬼弟弟沉默了片刻,才勉强笑了起来。
“姐姐····第一个界就察觉这些的····你还是第一个呢·····”
赛璐璐反应,也完全有延伸或追问的心思,只是道。
“有东西阻拦了,我们继续走吧。”
鬼弟弟却很不习惯,他迷惑问道。
“你既然都已经知道这里的本质了·····你就不想知道如何摆脱这里吗·····还有你消失的记忆和自我·····你也不想拿回吗·····”
“我无所谓,无论是这个维界,还是正常三维界,都是一样的,我也就这里,消失的记忆和自我不影响我任何东西。”
赛璐璐色冷漠,语气清淡,当是无一丝的乎。
鬼弟弟脸色青白,沉默不语,片刻,才忽然幽幽道。
“姐姐····我忽然觉你和我们其实本质是不一样的了···可是····或许····我看见不再只是重复循环永无休止的轮回了吧····”
赛璐璐并有意鬼弟弟说什么,她有目的,也有想法,只是随波逐流沿着这提供的现成剧本走,不麻烦就按部就班,麻烦了直接改变规则那也是可以地,一切都只一念之间,随缘,佛系,无所畏惧也无所乎,这就是现的赛璐璐。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外院,可很快,就又从门口走了回来。
“鬼打墙啊~”赛璐璐无表情说道。
她看了现场,除了威尔逊和帕里斯通,扎伊和山哈德亚已经鬼新娘们又捆成了一个粽子往内院里运。
帕里斯通却还挣扎,上百个鬼新娘齐齐攻击他,他却每次都最后关头避,移动到下一个有攻击的空档间隙,而且速度快的就像是瞬移。
赛璐璐目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呢喃了一句。“时间啊···”
滑不溜丢的帕里斯通让一众抓人的鬼新娘们愈发暴怒,一个个目狰狞、七窍流血,鬼气翻涌,攻击密度和节奏越来越快。
可以看出,帕里斯通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他脸上已经了笑容,额头冷汗沁出,这时,他忽然若有所感回头,看见赛璐璐后,顿时中萌生了希望,唇角再次浮起了如沐春风的笑容,几个神闪躲后,就奔到了赛璐璐身前。
“小丫小小姐,太好了,你可回来了。”帕里斯通笑吟吟地紧贴着赛璐璐不放。
赛璐璐看看帕里斯通,说话,只是转头又走出了外院。
鬼新娘们发出了尖利的嘶叫,装牙舞爪、红袖齐飞扑了上来,赛璐璐手一挥,就见这帮女鬼突然如同无头苍蝇般外院里到处乱飞起来,明明中盯着的还是他们,可却怎么样都冲不到他们前。
赛璐璐无表情口。“鬼打墙,我也会。”
仿佛是为了证明般,接下去,帕里斯通就看着赛璐璐踩着神奇的步伐行走了起来,可退二行一,可左三右四,也可各个建筑或是某些物品上上跳五步下跃三步。
虽然感觉赛璐璐动作很古怪,可帕里斯通依旧很仔细地一一模仿着,保证自己脚下的落点精确重合赛璐璐之前走过的点。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色渐渐出现了变化,院落不见了,他们不知何时走到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土路上,周围都是荒山野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天上也是蒙昧无光,星月全隐,耳边,不知何处,却传来若有若无的断续女人哭泣声。
帕里斯通打量了四周,然后加紧了脚步,跟了赛璐璐身后,好歹她这里还有一点光,虽然是鬼弟弟提供的自带鬼火。
不过,惨白发绿的鬼火映照无表情、默不出声而且脚步轻缓无声的赛璐璐和鬼弟弟身上,周遭气氛的衬托下,显有些恐怖。
帕里斯通到现还赛璐璐是不是鬼的怀疑中纠结,这种感觉,让他头皮也有些发麻,只口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小丫小小姐,我们还有多久到你说的执念埋骨地?”好歹他还记赛璐璐之前说过的目的地。
“到了。”
赛璐璐语气平板,毫无人气,让帕里斯通的有些不习惯,不过,这声到了还是让他立刻极目远眺向前看去,然后,下一刻,瞳孔微缩。
黑乎乎的远处,一个个半圆形的东西大积矗立,看着有几百个之多,每个半圆形东西前,都耸立着一根彷如长碑的东西,长碑上似乎还有白色的长幡随风飘扬,这种环境下,显越发阴森恐怖。
坟墩群?帕里斯通先是一惊,想想又释然,埋骨地,正常想到的也该是坟地吧,所以来到这个地方也算是正常,若是其他地方倒是奇怪了。
只是走近了,帕里斯通才发觉自己是大错错,这些远看着像是坟墩的半圆建筑,居然不是坟包,而是一个个有着铁皮炉口的一人的烧窑洞,以为是墓碑的长碑状物体也不是墓碑,而是一个个大烟囱,只有那白色的长幡是的长幡。
“这里是····烧窑工坊?”帕里斯通惊讶道。
赛璐璐应声,只是走到一个炉门紧闭的窑洞前,上前打,帕里斯通跟着往里一看,这次是的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窑洞里,密密麻麻摆着十几个和人等身的陶人,这些陶人们都做出了人临死前的样子,有肠破肚流不断往里塞肠子的陶人,有一刀两断趴地上还努力挣扎爬行的陶人,有半边身子砍掉捂着身体的陶人,有头部消失却手上捧着自己头的陶人,每个陶人脸上都是似笑似哭的表情,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们。
虽然这些不是鬼,可漆黑的荒郊野外里,一个狭窄的窑洞里看见和人如此类似又如此恶心恐怖的陶人,这种静态的恐怖也足够让人背后起一身白毛汗了。
帕里斯通看了看周围数百个窑洞,半是怀疑半是确信地猜测道。
“难道说,这里每个窑洞里都有这种类似的陶人?这些陶人究竟是谁做的?也太恶趣味了点吧。”
386、第三百八十二章 恐怖魔方世界之六道轮回地狱道众生皆鬼(十二)
帕里斯通又随手打了另外一个窑洞的门, 一门,一个黑影就扑了出来,帕里斯通想也不想快速闪过后, 低头一看,才发觉还是个陶人, 缺胳膊少腿, 半侧着脸, 露出张似笑似哭的可怖脸庞。
他往那窑洞扫了一眼,里面还七八个陶人, 死相也是各异,只是或站、或爬地贴的离窑洞门很近,扎堆密度太高, 才导致门一,就摔出了地上那缺胳膊少腿的陶人。
只是, 么一看,帕里斯通倒是觉得些古怪了, 第一个窑洞里的陶人也是离门极近,明明内部还大片空地,为什么要把些陶人放的离炉那么近?正常烧陶是该放在窑洞正中吧, 那里温度才是最高也是最均衡稳定的。
帕里斯通中陡冒出一个猜测, 在平时, 他肯定会觉得想法无稽,可在种诡异恐怖的世界, 什么事情是可的。
他接着打了好几个窑洞,发觉果每个窑洞里的陶人是密集布在炉附近。
帕里斯通又打一个,次差点没里面的陶人撞了个正着,个陶人完全就是挨着炉门站的, 它的脑袋少了一大半,半弯着腰,做出了一个伸手的动作,那只手放的位置,帕里斯通低头看去,发觉正好就是炉门的把手位置。
鸡皮疙瘩瞬间冒起,帕里斯通猛后退一步,简直算是石锤了,他环顾着些烧窑洞,略带不可思议地问。
“些陶人是想逃出个炉?它们难道是活的不成?”
赛璐璐并没阻止帕里斯通去发现一些事实真相,只是在他猜到后才淡淡说了一句。
“因为凝结在陶人身上的怨气还没彻底散尽。”
“怨气?”
帕里斯通惊愕,转头看了眼那些陶人,目光一动,他冒险上前在陶人身上检视了几把,后就否定了一个错误的猜测,他些不明白地看赛璐璐。
“不对啊,些陶人就是泥捏的,并不是在尸体外涂上陶泥烧制而成的,怨气哪来的?”
要是陶人里面裹着尸体他还理解怨气的产生。
赛璐璐言简意赅说明。“打碎的血肉着墓土做的,附着残留的怨气很正常。”
烧成种鬼样子了,怎么就知道陶人里面掺了血肉?而且那烧陶的土的还是墓土?正常根本没法区吧,帕里斯通中疑窦满腹。
他瞟了眼少女身边脸色青白麻木的鬼童,难道是它告诉小丫的?如果不是,那小丫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其实她说的是谎话?甚至带他到里来也是一个陷阱?
帕里斯通发觉继续想下去就要陷入无解的思维死角了,他连忙按下纷乱的念头,转头蹙眉打量了眼那些陶人后,顺着赛璐璐的话,问了另一个他担的问题。
“如果怨气未散尽的话,那,小丫小小姐,说些陶人们会不会突活过来,后跑出来?”
里上百个窑洞,要是每个窑洞七八个陶人,全跑出来,可不比那些鬼们好对付多少,看那些纸扎人们就知道,到时他也不等可可没的小丫鬼弟弟再耍其他伎俩,光是些陶人就弄死了。
“烧的还算透彻,基本已经快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赛璐璐语气漫不经意,却并没完全否定种可,帕里斯通一听,里的警惕顿时更高了,也离那些窑洞更远了。
不过,帕里斯通最初的疑问又回来了,些窑洞里的陶人究竟是谁做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做的?当,些或许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摆脱现在处境什么关系吗?不过一切的前提还是不是一个单纯陷阱的话。
帕里斯通现在只期望小丫多说一点了,她说的越多,他得到的信息就会越多,也越容易发现对方话里的破绽或是逻辑漏洞,让他对现在的状况作出更为准确的判断。
以,帕里斯通端着笑脸再次问道。
“好吧,小丫小小姐,那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呢?”
他像才留意到什么似的,看了看周,些疑惑地又试探。
“说起来,我们到了一会儿了,怎么没看见那些鬼祖宗鬼新娘们出现追杀我们?”
从刚才始,也太风平浪静了吧,好像那几百个鬼消失了似的。
“她不敢来,里是她的执念愧疚之。”赛璐璐平静冷淡道。
个回答让帕里斯通一头雾水,完全没法去验证猜测什么。
以,帕里斯通面上依旧笑吟吟地继续追问着。
“我不是很理解小丫小小姐的意思,她?她是谁?她不敢来,里的怨气陶人关系?但那些鬼祖宗以及鬼新娘不出现追杀我们又什么关系?”
赛璐璐面无表情回答。
“里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多鬼,鬼新郎鬼祖宗是不存在的,鬼新娘也只后来的误入被杀害者才是真的,可她们却并不知道么个地方,不会出现在里,一切只是那鬼婆编演的一个幻障罢了。”
鬼弟弟青白麻木的脸不由抬头看了赛璐璐一眼,仿佛些意外,那是一种真相被揭穿而感到的意外,而不是因为不了解以吃惊于她说的内容。
帕里斯通没错过鬼弟弟的丝表情,可到底是他们在唱双簧引他入套,还是真的就是真相,帕里斯通依旧无从辨。
以,微讶过后,帕里斯通忍不住质疑,
“鬼新郎鬼祖宗不存在?那我们刚才看见的是什么?幻障?是幻觉吗?可是我真的觉得受到了攻击,不怎么解释被抓走的其他人?而且,幻觉可以影响到现实吗?”
赛璐璐语气淡漠。
“怎么知道就在现实里?是的意识告诉的,还是的身体感官告诉的?就算是现实,不同维度经历的现实也是完全不同甚至存在着无数真实的现实,幻觉真实的界限以什么来区?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帕里斯通微怔过后,忽种哭笑不得地感觉。
“个,小丫小小姐,是在我讨论科学还是哲学或者说是理学?要扯来说,可是怎么说不清楚的吧,也无从验证不是吗?”
“真要说的话,那我是在讨论量子物理。”赛璐璐语气平淡。
可帕里斯通却怎么没法当赛璐璐是认真地在他谈话,他只无奈笑道。
“小丫小小姐,种节骨眼上了,就请不要玩笑了好吗?”
赛璐璐面无表情。“我没玩笑。”
帕里斯通看着赛璐璐,真的点绷不住了,一直么绕圈子下去,他真的知道想知道的答案吗?
而且,帕里斯通也发觉了,虽赛璐璐问必答,可她的每句话听着是很难互相联系起来的,不要说找逻辑漏洞了,连逻辑在哪里不知道,更无从谈起破绽了。
但是,她种仿佛洞悉一切前因后果的吻却让帕里斯通底愈发忌惮起来,对赛璐璐到底是人是鬼的猜测也渐渐偏了是鬼一边,不怎么解释她种什么知道的样子。
现在也只看是不是死中求活,找到一线生机了,至少目前,个小丫鬼弟弟还没对他动手的意图不是吗?
帕里斯通中不动声色戒备着,面上却是干脆大胆直入主题,挑了问道。
“我感觉小丫小小姐好像对背后的真相很了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究竟该如何才离里?”
赛璐璐毫无波澜地看了帕里斯通一眼,她刚才不是在试图他解释嘛,是他不想听,现在又要问她真相,她不太理解眼前人的思考逻辑,但他想离里应该是没错的吧。
想到里,赛璐璐。
“初级版通关即使不知道背后真相也不影响离里。”
帕里斯通微微一怔,时倒是思路很清晰地问。
“如何通关?初级版通关是什么意思?难道还高级版通关吗?不同通关方式什么区别吗?”
来了,才是重点戏肉吧,陷阱还是其他什么,就等之后的答案了,而他究竟要怎么选择也取决于赛璐璐的回答。
赛璐璐语气依旧平静淡漠。
“初级版通关,留在里等天亮,白天鬼会被削弱是真理,等幻障减轻,就可以找到出路离个死人沟。当,要是不放,可以烧几个窑,样鬼婆就更不敢冒头了。”
赛璐璐说着,手一伸,之前在逃跑路上不知道掉哪里去的火把就突兀出现在她手上,她面无表情问帕里斯通。
“要吗?”
“要!”
帕里斯通连忙点头接过,火是对付阴晦鬼物的利器点还是毋庸置疑的,多一个保险也是好的。
他也不急着继续追问赛璐璐了,而是在靠近他们周围的各处窑洞的膛点起了火,好在里面还烧剩下的一点柴禾,不费工夫再去搜集了。
看着各处窑洞里呼呼地渐渐冒出了红光,烟囱也慢慢升起了白烟,帕里斯通才感觉嘘一气,毕竟,先不提那鬼婆敢不敢来,谁知道些基本快要尘归尘、土归土的怨气陶人们会不会真的不跑出来,他可不想赌个可。
白烟直上,散发出的气味却渐渐带出一股酸腐臭,让人顿觉恶起来,味道,让帕里斯通不由想起了殡仪馆烧尸体时的味道,此时气味简直是如出一撤,可不止如此,炉门突哐当哐当被大力拍打起来,仿佛里面人正在焦急地试图逃生一般。
帕里斯通惊了一下。“果,些陶人还没彻底死透。”
随着大火灼烧,大力拍打渐渐轻了,可是却突传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凄厉哭叫声,是种很恐怖的声音,帕里斯通对人的凄厉惨叫并没感觉,可些声音根本不是人发出的,他就算不怕,理上还是种毛骨悚之感,浑身鸡皮疙瘩更是止不住地蹭蹭在往外冒,是活人对于不在一个世界的鬼物的天生理性排斥。
似乎因为前面窑洞被火烧的动静惊醒了其他窑洞的陶人,后面那些还没被点上火的窑洞也陆续始发出了奇怪的动静,炉门被摇地哐当哐当直响,仿佛随时随地被扯下来般。
帕里斯通警惕看着那些窑洞,些苦笑地问赛璐璐。
“小丫小小姐,怎么我不点火烧窑些陶人还不动弹,一点火,却是突精神起来了,不是故意坑我吧?单靠我手上一根火把,怕是还没全部点完些窑洞,里面的陶人就要冲出来了呢。”
他话里的质疑三假,七真。
赛璐璐一副理当的吻。
“要让它们彻底尘归尘、土归土了,还不许它们最后垂死一搏吗?我相信尽快点完的,它们已经很虚弱了,就算冲出来也不是的对手。”
听到赛璐璐那轻飘飘无谓又感觉超级不负责任的话,帕里斯通好悬差点没气地吐出一血,还真是坑爹了!
只是此时不是得罪她的时候,反正面前的窑洞已经烧着了,后面的就算要冲出来也需要一段时间,以,帕里斯通咬牙忍下气,面上重新端起笑容,快速回到了之前的正题,想知道还没其他办法破眼前的局。
“小丫小小姐,我们还是说回之前的通关吧,继续解释其他的通关方式区别吗?”
赛璐璐倒也没吊着帕里斯通胃,语气平常地说明,
“初级版通关并没解决任何问题,只是钻了个空子,趁鬼虚弱,幻障薄弱时,逃出个死人沟,可个场景依旧存在,再次入夜后,纸扎人村鬼娶亲依旧会继续上演,没逃出去的人,之后依旧会死,更进一步的通关是让鬼婆的执念愧疚消失,让个纸扎人村鬼娶亲不再上演,至于····”
赛璐璐顿了一下,没再往下说,而是突看了鬼弟弟一眼,一眼,让本来已经感觉不到揣揣种情绪的鬼弟弟突就了一种说不出的揣揣之感,不知道她是看出了什么。
不过,帕里斯通却没留意那声言犹未竟的至于,因为在听到没逃出去的人会死后,他就不由神想起了被抓走的‘赛璐璐’几人。
对于‘赛璐璐’,他着一种说不出的期待感,总种她不会如此就轻易狗带的感觉,但要说为了她而去做些什么,那帕里斯通也没个想法,顶多她死在里,他会感觉莫名地很失望。
回神后,就听见赛璐璐不以为意继续道。
“要说通关的区别,大概就是初级版通关只让想起身很限的一点事,而如果彻底通关场景,记忆就会完全回来,也会知道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让清醒地面对之后的种种考验,不至于做个就算死了也不知道是谁的糊涂鬼吧,虽对我没差就是了。”
“记忆彻底回来?也知道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帕里斯通顿时重视起来,目光闪动,他思考着,没记忆很不方便,他也真的想知道到底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他会失去记忆流落到里。
可比起个诱惑,帕里斯通更想知道她是如何确定些事的。
“小丫小小姐为什么会知道如何通关场景?又怎么知道彻底破解场景就彻底恢复记忆,明白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鬼弟弟也探究地看了赛璐璐,等待她的回答。
“我想知道,我就看见了,后就知道了。”赛璐璐耿直回答。
话异常绕,也非常神棍,以至于帕里斯通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愕片刻,却是差点没讽刺出,怕不是神吧,还全知全啊!
帕里斯通突就了种被赛璐璐愚弄的感觉,之前说了那么多,怕不全是她的臆想吧,他居还真的为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想法而感觉七上八下、思虑重重?甚至觉得她高深莫测、无不知,而因此忌惮万?
就算真是个鬼,也是个思维不正常的疯鬼吧,帕里斯通好气又好笑地讥讽问。
“好吧,等天亮还是太不保险了,以,看见了一切以知道了一切的小丫小小姐,告诉我,我们现在该从何下手,去破解那谓的鬼婆执念?来达成谓的高级版通关?”
“是从时间的源头。”
看着赛璐璐还真的一脸认真接了下去,帕里斯通更加觉得无语又恼火了。
看来,还是只靠他去找出路了,帕里斯通转身刚要走,哗啦一声,仿佛漆黑的幕布被撕,赛璐璐背后的空间突裂了一个子,幽暗流动的光影交叠在内,让人视线探入就觉得头晕目眩、神志模糊。
帕里斯通想移视线却做不到,只维持着惊愕睁大眼睛的凝固表情,耳边,传来赛璐璐淡淡的声音。
“走吧~”
仿佛万花筒在眼前绽放,明明视觉完好、听觉完好却感觉什么看不见、什么听不见,可又像是什么看见了、什么听见了,只是画面太过纷乱、声音太过琐碎嘈杂,流光掠影般速度太快而完全不辨内容。
帕里斯通试图弄清楚一点东,可每次一集中注意力,就感觉仿佛意识要爆炸了般极速膨胀以至于茫空白一片,可不思考那些纷繁杂乱的东也像是填鸭式地不停在硬塞进来,让他放空也不行,专注也不行,一时间只觉痛苦万。
在无法忍受的前一刻,突,的感觉消失了,脑子里空荡荡的,想要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帕里斯通却一个画面想不起来。
茫了片刻,才听见耳边传来了喜庆的唢呐声,他视线慢慢聚焦,后,他看见了一栋飞檐翘角悬挂着红灯笼的青瓦白墙大宅子,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喜庆招摇。
帕里斯通瞳孔微缩,是,鬼娶亲的拜堂鬼宅?他又回来了?
387、第三百八十三章 恐怖魔方六道轮回地狱道众生皆鬼(十三)
“小丫小小姐, 是怎么事?我们怎么又······”
帕里斯通转头想要问赛璐璐,结,身侧空一, 别说是赛璐璐了,连鬼弟弟都了。
虽然刚晕头转向的, 但帕里斯通很确定两前站在他身边, 结, 打量眼前宅子么一错眼的功夫,两居然凭空消失了, 他甚至一点都有察觉到。
帕里斯通脸色微变,难道一切真是一个陷阱?他们将自己丢在里,究竟打算做什么?
帕里斯通一边思忖各种可能, 一边心头提起了二万分的警惕,他打量了一眼周遭环境, 微微提高音量试探是否能把两喊出来。
“小丫小小姐,有····那个鬼小弟弟, 你们在哪?”
应声,也现身,倒是高亢喜庆的唢呐声越发逼近, 接, 一顶四抬的喜庆红色花轿渐渐出现在他眼前。
是他们前上山时的情景, 所以,尽管房子和事件看似一样, 但是一个新故事场景。
帕里斯通站在路中间,凝神注视那一抬5。
轿子最前面有个四大的媒婆,笑容夸张,甩帕子, 扭风骚的腰臀喜气洋洋地大步走,抬轿的4个壮汉面目憨厚老实,跟埋头一味疾走,至于轿子里的,帕里斯通自然看。
过,观察了一会儿,帕里斯通面色微露一抹疑惑,看得的5,似乎却都是活,而是鬼暴露身份前伪装的‘’。
虽然经历了一个场景,但帕里斯通已经可以约莫分辨出‘’和的区别了。
鬼装成的‘’再怎么试图伪装,身上总有一股挥去的阴沉意和说出道明的违和感。
它们的情绪变化也像是演技极差以至于经常出戏的差劲演员般缺乏一股真实感和代入感,让和‘’交流的也跟一起觉得仿佛哪里超级别扭自在起来。
至于让他吃准到底是是鬼的小丫,有那个鬼弟弟,他们却属于另外一种,那是甭管语气多麽起伏,或者嘴上口上表达的是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但实际都能感觉到底下的毫波澜、空一物。
但5个,却并有让帕里斯通产生两种感觉,非但如此,他们气息羸弱、脚底虚浮,简直像是堪一击的战五渣,简而言,也是所谓的正常普通。
帕里斯通有心试探一下,所以只是站沉吟动,自然而然堵住了花轿的前路线。
笑的满脸是花的媒婆顿时拉下了脸,靠近,拔高了嗓门,大声嚷嚷了起来。
“喂!前面的,你干什么的!挡路了!快让开!耽误了陶大老爷的大喜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走的近了,看清帕里斯通那张总是自带完美笑容的俊俏脸庞后,媒婆尖酸刻薄的嘴脸立时一收,再次笑的满脸是花地迎了上来,一边眼珠子都要黏身上地停满口赞叹,一边询问邀请起来。
“哟~~~是哪家的后生?怎么长的么让心里欢喜啊~,在村里过你,是路过是新来的?真是赶巧,遇上陶大老爷办喜事,你要要和姐姐我一起走,上门讨杯喜酒喝?”
媒婆的帕子甩啊甩,一股刺鼻的香粉味道和丝织品的触感划过帕里斯通的鼻端和脸庞,媒婆的手也有贼心贼胆地在他脸颊周围跃跃欲试。
帕里斯通心思转动飞快,只是片刻,他决定是先顺剧情走,看看到底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他退反,脸上丝毫反感,一边从善如流顺媒婆的话,摆出了一副巧遇的惊喜和恰到好处的疑惑,一边直接抓住了媒婆的手,低头笑盈盈说。
“大姐,我是路过的,陶大老爷是谁?娶的谁家女子?我倒是很乐意上门讨杯喜酒喝,是知我生上门,方方便?有什么规矩或讲究吗?”
媒婆的手是温热的,也能摸得到脉搏和心跳数,除非里连自身的身体感知都能误导,然,媒婆真是活误。
帕里斯通确认完点后,笑容温柔地自然而然放开了手,倒是媒婆被他么一拉手,却是心花怒放,帕里斯通细问,巴拉巴拉地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兜底说了出来。
“方便,怎么方便!方圆里地谁知道陶家大老爷是热情好客的大善,讨杯喜酒绝对是问题,他家是专门烧制殡葬用陶器的,听说甚至直接供给京里的大贵呢。”
媒婆顿了下,刻意地夸张叹口气,似乎想要表现下同情,可语气却带掩也掩住的八卦和兴奋。
“也知道是是活计和死打交道多了,太过晦气吉利,,陶大老爷都已经六好了,目前膝下是有个能传宗接代的男丁,只有二岁时两个妾给他生了三个女娃,现在也都嫁了,所以,从三开始,陶大老爷每年娶一个妾门,一娶是二年,结别说给他添一个男丁了,连女娃都有了,喏,后面轿子里的,是他今年新娶的妾,过了年后也七,听说她家里女子都生男丁,陶家觉得她肯定好生养,去求娶的。”
媒婆带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怪异的怜悯以及事关己的幸灾乐祸指指后面的花轿,情绪复杂,完全体现性复杂。
当然,帕里斯通对种一树梨花压海棠什么看法,弱者和强者对,法反抗自认倒霉吧。
而他对传宗接代生儿子的故事更感了,他也压根能解为什么有会对血缘传承事么魔疯狂,在他看来,热衷播种求子的像是被低级**支配的动物一样,和翘起腿撒尿划地盘的狗毫区别。
但前鬼娶亲的目的是要继承,里也是要传宗接代,明显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帕里斯通边思索,一边跟花轿一起踏上了陶家的大门台阶。
有血腥恐怖的射箭踢轿门跨火堆和量尺剪眉系同心锁,黑色的大门平平常常地开了,一抬小轿顺利入了陶家大门,也有白灯笼,红灯笼到处挂,异常喜庆。
帕里斯通看花轿落在了外院的中庭地上,轿中走出了一个身量矮小的女子,前面是一扇洞开的房门。
在鬼娶亲剧情里,是祖宗祠堂位置,里却是宽敞的宴客大厅,里面摆了桌的喜宴,取代本来牌位香案位置的,是一对分坐于桌子两边的六岁老头老太。
老头穿红色的新郎官喜服,面上并有特别的喜悦或是开心,如说有些阴沉冷淡。
老太穿一身暗紫色的团福大开衫,那张脸,帕里斯通由瞳孔微微收缩,虽然老太现在脸上皮肉完好,有骨脱肉烂,嘴角耷拉满面顺愁苦相,毫一丝阴森恐怖意,但五官轮廓,分明是主持鬼娶亲仪式的鬼婆疑!
帕里斯通微讶,鬼婆难道居然是······
媒婆时已经笑拉新娘子走到了一对老头老太面前,也将帕里斯通心底的猜测直接证实了。
“二花,给你家相公和正头娘子磕头礼。”
“二花过相公,过大姐。”新娘子跪倒磕头,怯生生开口。
老头咸淡嗯一声,疑似鬼婆的老太勉强露出了笑容,眼中是带一丝热切,看二花,说道。
“了门,会缺你吃喝也用你干活,只希望你肚皮争气点,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二花知道了。”新娘子依旧很乖顺点头了。
老头和老太脸色似乎明朗了点,然后,招呼起了一众的宾客吃酒席。
帕里斯通顺势跟媒婆找了一桌也坐了下来,他也算是看懂了一些事,里明显该是所有事情的源头——鬼婆执念诞生前,也是说,小丫有骗他,她真的带他到了过去,管是怎么做到的。
他看上座的老太,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让身为正妻的她死后甘愿放弃自己的身份,化身鬼婆锲而舍地继续为她老公娶亲生儿子?
帕里斯通也看出来了,虽然鬼娶亲里的新郎是一个年轻,可如眼前老头年轻个岁,那和鬼新郎长的一模一样了。
帕里斯通心中思索,嘴上朝媒婆笑问道。
“陶家大老爷每年娶一个妾,他正头娘子吃醋吗?”
媒婆翻了个白眼,又像是同情又像是鄙夷地说。
“吃什么醋啊,他正头娘子生出,让别生吗?听说他正头娘子刚嫁来连续两胎保住,一次月份浅看出是男是女,一次滑下来倒是成型了,却也是个女婴,自此后身体坏了再也能生了,下了蛋的母鸡有什么用!”
对于明明身为女性却将自己物化为生育工具的言论,帕里斯通予置评,只是笑吟吟继续问道。
“生了是办法,可个妻子能忍受丈夫休止地娶妾门吧,尤其那么多年,根本有子嗣出生,正常也该是怀疑丈夫身体有问题吗?”
“嘘,可能瞎说。”
媒婆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四处瞅瞅,发觉注意,仿佛很神秘地压低声音道。
“陶大老爷我知道,但听说,他正头娘子可是犯了大错,要是她是出自和陶家齐名的纸扎张家,当时可能被休了,所以,她根本敢在她家老爷纳妾问题上多嘴。”
纸扎张家?纸扎?难怪鬼婆能操控那么多纸扎,原来是家学渊源吗?帕里斯通解开了一个谜团。
他接又蹙眉,犯了大错?难道和鬼婆的执念有关?他装作好奇地笑问道。
“是什么大错,你知道吗?”
“我可知道。”媒婆下却摇头了。
问出来,帕里斯通也只能放弃了,他有吃喝,只是冷眼看大堂里热闹的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参加喜宴的约莫有一百多,帕里斯通一个个看过去,都是普普通通毫战斗力的村民,也像是鬼婆执念的引发者或是制造者。
帕里斯通指尖抵下唇思索,目前看来,里完全有可以形成鬼婆执念的事件发生,是他漏了什么?是时间到?变数在哪里?
正在时,外面忽然传出了喧闹的吵杂声,声音大的即使宴客大厅已经够吵了依旧能听得清,变数来了?帕里斯通怀期待地和其他出席的村民一样,朝声源处看去。
院外,突然跑过了一大票穿下工作服的长工,齐齐朝大门冲去,然后,一个貌似管家样的男突然跌跌撞撞出现在了门口,扑来冲陶老爷大喊道。
“老爷,好了!好了!知道哪里来的军匪上门,拿刀枪,看样子来者善啊!!!!”
“什么?怎么事!”陶大老爷闻言顿时勃然变色,厉声质问。
“我······”
管家开口一个字,听外面突然传来了声沉闷的枪声,接,是众惊慌失措的尖叫和质问。
“啊~~~~军匪杀了!!!!”
“你们想干什么?怎么动手杀!!!!啊!!!!!”
“去叫!!叫啊!!!!”
“快,大家快逃啊~~~~往里面逃~~~~”
枪声连续断,外面已经有质问了,只听惨呼一片,宴客大厅里顿时惊恐地骚动起来,少想往外面冲,好及早从后院逃走。
可第一个刚走到门口,一双大脚丫子突然出现,狠狠踹在了那心窝上,将他踹地直接吐出了一大口血,整个倒飞来,倒在地上动静了。
大厅里,顿时再次响起了一片尖叫,在尖叫中,一个粗鲁的男声音猛然大喝道。
“都他妈地叫什么叫,谁敢再叫,老子一枪崩了他!!!!”
一声清晰地枪声震彻天空,也让所有霎时噤声,惊恐地望门口方向。
咔哒咔哒,军靴的脚步声大踏步响起,一个魁梧的三岁壮汉走了来,他穿一身似乎改过的暗黄色军装,两肩挂一大串五花八门导致异常花里胡哨的徽章和星星,手中举马鞭,一张匪气凶相足的黑红国字脸噙一抹狞笑,目光如老鹰捉小鸡般玩味地一一扫过惊愕的满堂宾客,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正中的陶大老爷身上,哈哈怪笑起来。
“哟呵,都在呢~~正好,也省事了~”
他身后,宴客大厅门口突然乌压压地涌入了一大票,都穿简易改良暗黄军装,手里端一把老式土枪,腰间别鬼头砍刀,一来,他们将身后的大门啪啪关上,堵住了唯一的逃生口后,所有双手往后一背,面色严肃地待指示。
陶老爷已经从惊怒中神,对方来者善,他也知道能硬碰硬,立刻起身,端起一杯水酒迎了上去,面带如沐春风的诚恳微笑开口。
“知位大从何而来?是是有什么误会?我和长水县县长、警备队长都是交情莫逆的把兄弟,自认在京中也算小有门路,如大有什么方便的难处,只要陶某能做到的,尽管提!眉头皱一下是我陶某!你看,今日是陶某纳妾喜日,嫌弃的话,让我做东,招待大和兄弟们一起先喝好吃好?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谈,你看怎么样?”
些话三分客气,三分示威自己有后台,三分暗含息事宁的意思,如是求财打秋风的,怎么也该缓和下来了。
可那军匪却是哈哈笑的更狰狞了。
“陶庆荣,别白费功夫了!!!老子是来复仇的!今天杀光你们陶家上下,老子是!”
陶老爷顿时色变,再也压抑住怒气,喝问道。
“你到底是谁?我根本认识你,何来复仇一说!”
军匪顿时大怒,高声咆哮道。
“狗日的你居然敢说知道!煽动鼓吹做尸俑陪葬以兴旺子孙风水是你的主意吧!!!因此逼死我娘、我小弟,你说笔账我该怎么和你算!”
尸俑陪葬?帕里斯通听到里,瞬间想起了烧窑洞里的那些做成凄惨死状的陶们,难道是鬼婆的执念所在?些今天是是都会死在军匪手里?
可很快,帕里斯通又觉得对,小丫说鬼婆对烧窑工坊有愧疚感,所以敢现身,可如她和陶的原身都是死于军匪手里,那鬼婆愧疚感是哪来的?
帕里斯通在思索矛盾处,而陶老爷下却真是大惊失色,好半会,强自镇定开口。
“我听懂你在说什么。”
军匪却根本心去听陶老爷扯皮推卸。
“听懂?阎王老爷会让你明明白白的!”
他也啰嗦,直接手一挥,咬牙切齿满面狰狞地说了一个字。
“杀!”
身后的宪兵队分出了一拨,拔出腰间的鬼头砍刀,冲入了群大肆砍杀起来。
满堂的宾客顿时炸锅了,惊恐尖叫四处逃窜起来,即使地方小的能再小,依旧如头苍蝇般试图找到一个逃生地,陶老爷也慌了,停连连后退,可大门已被堵住,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断有被乱刀砍死,缺胳膊少腿地倒在血泊里,场面异常血腥,临死前的悲鸣惨呼让一切犹如一场间地狱。
过,帕里斯通除了躲闪那些砍向他的刀刃,并有出手救任何一,到目前为止,他是看出也想明白鬼婆执念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可反过来说,既然执念是鬼婆的,那只要保住鬼婆死,执念成了吧,其他,死死了吧,救了也意义,本来里是一个知道到底是是真实存在的‘过去’,帕里斯通动于衷地想。
他时已经摸到了鬼婆身边,反正只要有试图杀鬼婆,他顺带解决了,至于一些误伤或是只可能导致鬼婆轻伤的攻击,帕里斯通当看了,鬼婆变成鬼时可是少让他吃苦受罪,现在受点致命的皮肉苦也算解气了。
鬼婆此时只是个正常普通,所以除了瑟瑟发抖、尖叫、东躲西藏完全暇注意有个陌生的外乡在帮她活下去。
倒是军匪,以及离鬼婆很近,依旧顽强挣扎当然也是因为被上级吩咐过而故意放水让他那么快便宜死去的陶老爷看了个正。
虽然知道为什么一看很高贵优雅的俊俏公子哥那么维护他那个年老色衰的老婆,要说敬老,在场比他老婆大的可也有少,可种紧要关头,陶老爷除了大声呼救,希望公子能顺便将他也一起救了也别他法了。
“位公子,请你救救我们,我和老妻定然铭感五内、吝报!”
军匪本来倒是有些担心,个仿佛兔儿爷的年轻身手敏捷,杀了他少,是个完全超乎他预计的计划外物。
可当军匪发现帕里斯通充耳闻陶老爷的求救,除了攻击他和鬼婆的他会顺手杀掉,其他他却是根本都,心里顿时有数了,虽然知为什么执意要救陶庆荣的老婆,但明显他并有插手他复仇的意思。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所有宪兵都避开了帕里斯通和鬼婆,了攻击,帕里斯通终于闲了下来,而鬼婆开始反应过来,依旧尖叫抱头鼠窜,直到发觉周围很久都靠近攻击她,疑惑地放下手,抬起头四处张望。
她仿佛成了一个透明,那些杀的对她视而,倒是有宾客发觉动鬼婆,可跑到她身边,被重重阻拦的宪兵砍死。
陶老爷时已经被砍得满身是血了,虽然每一刀都致命,可血流太多也会死的,他对鬼婆高喊道。
“爱珍,救我!快求求你旁边那年轻公子,让他救救我!”
“老爷!!!”
鬼婆闻声望去,顿时大惊,悲痛地想扑过去,完全听清她家老爷在说什么。
她被宪兵们拦住了,陶老爷气急败坏成事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却是试图临死再抢救自己一把。
“救我啊!!去求你身边的公子啊!!!!”
鬼婆终于反应过来了,可却是纳闷了,哪位公子啊?她转头四处找了找,终于看了和血腥残忍的屠杀场面特别搭调的帕里斯通,他笑吟吟站在一处空地,周围的也仿佛都对他视而般。
俊俏的鬼婆生平仅,乱刀砍杀里,面改色,甚至能面带微笑,简直是一个正常,鬼婆心里顿时退缩起来,她是一个普通妇道家,喜欢抛头露面,此时和一个外男打交道,哪怕是一个比她年轻很多的后生,也都让她有些怯步。
“去啊!愣干什么啊!啊!!!”
陶老爷急的大骂,却是突然惨叫一声,是军匪怕夜长梦多,终于给了手下绝杀的命令了。
一刀重重砍入了陶老爷后背,将他肩膀都劈地直接断裂开来,陶老爷轰然倒地,临死前,他嘴里喃喃。
“陶家···完了····断子绝孙了···是我错了吗······对····我错···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你生····为什么····早知如此····悔该····悔该····”
那双渐渐浑浊的眼里有迷茫、甘,最后全部转化成了怨恨和后悔,他死死盯鬼婆,此气绝身亡。
鬼婆呆呆瞪陶老爷那双死瞑目的眼睛,浑身哆嗦起来,那双眼睛里,全是对她的情绪鞭挞。
老爷后悔什么?后悔当初该原谅她吗?怨恨什么?怨恨她最终葬送了陶家的血脉吗?
她已经尽力弥补了!敢阻止丈夫纳妾,可是,现在,一切全完了,老爷死了!陶家断子绝孙了!!她再也有机会去证明当初的错误只是一个错误,而是一个导致陶家断绝的法弥补的大罪。
“啊~~~~~~~~~~”
鬼婆突然抱头疯狂尖叫起来,
“,是的!我想样的!!!!!!!我只是嫉妒啊!是女的天性啊!那小杂种何德何能可以继承陶家!!!!!!”
帕里斯通低头看鬼婆,小杂种?什么意思?鬼婆和陶老爷生儿子的执念里,似乎有什么为知的隐情?
时,整个大厅也已被血洗一空了,再有一个活的,宪兵队归位,领头军匪忌惮地看了一眼帕里斯通,又看了一眼场血案的唯一幸存者——陶庆荣的老婆,片刻,是一挥手,说了声撤。
大门打开,军匪和他的宪兵队如来时那般又迅速消失了,只剩下失魂落魄的鬼婆,和总觉得哪里对劲而蹙眉沉吟的帕里斯通。
天色从昏黄到彻底黑透,鬼婆始终一动动,帕里斯通甚至都以为场景卡壳了,他出去逛了圈,也试图和鬼婆说话,可都是毫所获,前以为的救她一命能破解鬼婆执念也完全是影的事,周围一切都毫变化。
但帕里斯通也算有耐心,在发觉情况如他想象后,一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托腮观察鬼婆的一举一动,待后续变化。
终于,深更半夜时,鬼婆动了,仿佛如一抹幽魂苏醒,她脚步蹒跚地向外走去,帕里斯通立刻打起精神,紧紧跟了上去。
鬼婆走出了宅院,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山道上,路,帕里斯通越看越眼熟,然后猛然想起,是通往烧窑工坊的路吗?
可现实是,前只有一条路的道路此时却分成了两条,鬼婆走向了左边,远远地,可以看上百个半圆形建筑,每个建筑前都耸立一根高高彷如长碑的东西,长碑上似乎有白色的长幡随风飘扬。
情景也很眼熟,看来,路虽然是两条,结却是通往烧窑工坊的,在帕里斯通么想的时候,走近,他却发现,次又错了,次是真真实实的大片坟墩群,一个个墓碑插在了坟墩群前,白色的长幡随风飘摇,带说出的阴气森森。
鬼婆却是完全视场面,她跪在了坟墩群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带一股怪异的决意,声音激动颤抖地道。
“老祖宗们,要怪我,都是为了让陶家断子绝孙。”
她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土铲子,然后,对最近一个坟墓,一铲子戳了下去开挖起来,大量阴凉带古怪腥味的墓土被翻出,她将些墓土全部铲到了一个小推车里后,晃晃悠悠地又推了那个血流遍地的大厅。
鬼婆将土倒出后,又再次到了坟墩群,继续挖下一车,她仿佛完全有看帕里斯通般,一车又一车,知疲倦休止地运载墓土,直到快黎明了,墓土都堆地有座小山高了,她住手。
然后,鬼婆又从后院的工具房里拖出了一个大型的混凝土斗车,看到里,帕里斯通终于彻底证实了鬼婆想做什么,显然,那些造型各异死相各异的陶俑是鬼婆做的。
他看鬼婆将墓土一点点倒入了混凝土斗车里,然后,又拖出了具尸体跟丢去,在确定比例是否完美后,鬼婆启动了开关,了第一次混合,强大的马达动力瞬间将尸体和墓土彻底绞碎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法分割的整体。
鬼婆将些墓土和尸骨混合的土清出来,然后继续下一次的搅拌,一厅堂的尸体,她整整用了一天干完,然后,仿佛完全感觉到累般,鬼婆将些混合好的土兑入了水,开始了捏陶整型。
帕里斯通发觉鬼婆记性居然很错,每一个捏出来的脸部但和死者七八分相似,连死法都是一模一样的,她日夜又继续干了一天一夜,终于将上百个陶生胚都做了出来。
前后整整三天,鬼婆完全吃喝,也停下手中的活,鬼婆现在完全是靠一口气硬撑,估计陶放窑洞烧了,鬼婆也该油尽灯枯彻底死了。
帕里斯通缓缓呼出一口气,事到如今,他明白那真是蠢的药可救了,显然,鬼婆的执念正在慢慢形成,可他却力阻止。
他曾经试图阻止鬼婆挖墓土,阻止她混合墓土与尸骨,也打碎过陶俑,可完全用,仿佛在鬼婆走出大门的那瞬间,他已经被界隔离了,他再也法实际地碰到任何一样东西了。
当事情发展到一步时,一切都晚了,他错过了那个纠正和改变鬼婆执念的最佳时期,当初救下的该只是鬼婆,而应该是所有,可惜,现在想明白也用了。
帕里斯通看鬼婆带第一车的陶又走向了那条山路,次,在分叉口,她走向了右边,熟悉的半圆建筑和长长碑状物体,但次,真的是烧窑工坊了。
帕里斯通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工坊,然后,下一刻,目光瞬间定格,兴奋猛然划上他脸庞,脚步一错,帕里斯通已经电光火石地出现在了米开外,
在一个烧窑洞前站定,帕里斯通一脸苦笑,半真半假诉起苦来。
“小丫小小姐,鬼小弟弟,你们前是去哪了?可真是让我好找,我以为你们丢下我管了呢~~~”
站在他前面的,正是前失踪了的赛璐璐和鬼弟弟,在夜色下显得雪白毫血色的脸上依旧是毫表情,周身也丝毫气和情绪,看像两个会动的蜡像似的。
赛璐璐瞟了一眼远处在往窑洞里塞陶生胚的鬼婆,淡淡听出情绪地说道。
“然,你失败了,有破除鬼婆的执念。”
“个,事情有些出乎我的预计·····”帕里斯通下的苦笑有点真实了。
“关系,算你是义勇为的热心肠,也是会失败的。”
赛璐璐冷淡开口,一语中的同时忘给了一口毒鸡汤。
帕里斯通勉强维持笑容,是说他是义勇为的热心肠了?好吧,的确他是,可算他是,也在乎别觉得他是,可被少女么仿佛陈述事实般早有预期地一说,是感觉很爽啊。
帕里斯通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开始关注赛璐璐那句话,她的意思是说,管救救那么多,最后其实都是法破除鬼婆执念的?
“小丫小小姐·····”
帕里斯通疑惑地正打算细问,忽然发觉赛璐璐手里居然拿一个东西,他定睛看去,那是一个脸颊画讨喜红坨的白瓷娃娃。
在一个烧陶工坊里,出现了一件瓷器,可算是一件奇怪的事,尤其件瓷器被赛璐璐拿在手里,帕里斯通仔细打量了下那白瓷娃娃,忽然发觉,娃娃五官很有些眼熟,知道在哪里过。
哪里过呢?帕里斯通思索,视线自觉往旁边扫了过去,落到鬼弟弟那张毫瞳仁的青白鬼脸上时,忽然睁大了眼睛。
“白瓷娃娃,和鬼小弟弟有什么关系?”
“是他,也是找了一会儿,找到的,要是鬼婆执念里的鬼娶亲场景里有,也用特意跑个时间点来找。”赛璐璐淡淡答。
是他?什么意思?帕里斯通微怔,然后,像想到了什么般,他由面色微微起了变化,看向鬼弟弟,试探问。
“难道你也是像那些陶一样,被死后打碎尸骨混入瓷土做成了瓷俑?”
鬼弟弟笑了,他裂开了嘴,嘴越裂越大,裂到了耳根,口鼻眼睛七窍流出了大量猩红色的鲜血,衣服里也开始滴滴答答地往外渗出血迹,瞬间变成了一身红衣,他幽幽说。
“是生前。”
388、第三百八十四章 恐怖魔方六道轮回地狱道众生皆鬼(十四)
帕里斯通微微蹙眉, 倒没有被鬼弟弟骤然暴露的鬼相吓住,脸上也并无同情恻隐之色,虽然嘴上倒是很假仙表示了一句。
“那可真是令痛心遗憾。”
鬼弟弟嘻嘻阴森森笑了一声, 收敛了死相,上下打量了一眼帕里斯通, 听不出波澜的说。
“····你这样的在这个方肯定能活的久·····”
“那就承鬼小弟弟吉言了~”帕里斯通笑吟吟也就当是好话照单全收了。
他再次看回赛璐璐上, 试探着笑问。
“那么, 小丫小小姐,我可以问一下, 你特回到这个时间点,找到鬼小弟弟的瓷尸俑是为了什么?听你刚才的意思,无我是只救鬼婆还是救下有, 都无破解鬼婆的执念,难道说, 鬼婆这执念背后还有什么他隐情?和鬼小弟弟有关?”
他顿了一下,视线在鬼弟弟和赛璐璐之间看了个来回, 一边察言观色他们的神色、举动,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实我一直都有些疑惑,鬼小弟弟究竟是什么份?和鬼婆以及陶家又有什么关系?他在这个鬼娶亲的场景里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而且, 鬼小弟弟在鬼娶亲时帮助小丫小小姐通关, 在一起逃脱时也曾现, 可我却注意到,似乎无是鬼婆还是那些纸扎, 或者是他鬼都像是看不见鬼小弟弟的存在般?”
鬼小弟弟拍手阴森森笑道。
“···果然是聪明·····居然注意到了这么多事·····”
“谬赞了,毕竟那么多迹象摆在眼前,注意不到才是不正常的吧。”帕里斯通谦虚了一下,乘胜追击笑问道。
“那不知鬼小弟弟能为我解惑吗?”
“····那可不行····这样多无趣啊·····”
鬼弟弟嘻嘻笑着, 侧头仰望赛璐璐,诡笑道。
“····我可是很期待姐姐接下去会怎么做啊·····”
赛璐璐瞟了他一眼,语也是高深莫测。“很快了·····”
帕里斯通却这对话中迅速发觉了一件事,鬼弟弟和小丫不是一伙的!甚至,鬼弟弟可能根本没跟小丫说过任事,他说期待小丫的表现,就侧面证明小丫并不是这个鬼娶亲场景中的原来固有一环,这让小丫是这个可能性瞬间提高了不少百分点,虽然帕里斯通依旧很怀疑小丫的消息渠道究竟是哪来的。
啊~~~~~~~~~呜呜~~~~~~~~~
砰砰~~~~~~~~~~~
这时,忽然,帕里斯通耳边传来了尖利刺耳的叫喊声,不辨男女,仿佛很多同时在喊,这声音幽怨、凄凉、阴森,完全不似声。
紧接着,就是砰砰仿佛用力怕打、撞击大门的声音。
帕里斯通回头看去,发觉是鬼婆终于将有陶们都塞进了烧窑洞,已经开始点火烧起窑来了,大火高温烘烤下,那些被封闭在陶俑里的灵性仿佛终于苏醒,试图冲出来。
鬼叫哀嚎声四起,越发凄厉、惨烈,带着浓浓的怨和冲天恨意。
鬼婆对着到处砰砰作响的窑洞,嘭跪倒在,浑发抖,却是死咬着牙关,双手合十不停搓着,反复神经质喃喃自语。
“列祖列宗们不怪罪,父老乡亲们不怪罪,这都是为了陶家后继有!!!”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帕里斯通到现在还是没明白鬼婆用墓土和尸骨烧陶俑的用意在,这和求子有一毛钱关系?
“···嘻嘻····看下去···你不就知道了····”鬼弟弟古怪嘻嘻一笑。
“小丫小小姐?”
帕里斯通只能求助看向赛璐璐。
“她在养蛊,也把自己当蛊。”赛璐璐倒是回答了。
可帕里斯通却听不懂,他疑问道。
“养蛊?什么意思?”
赛璐璐默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解释,片刻,她问道。
“你觉得鬼婆像厉鬼吗?”
可这个问题,却让帕里斯通更加一头雾水,他苦笑道。
“小丫小小姐在打什么哑谜?这和我之前的两个问题有关系吗?”
赛璐璐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帕里斯通只能叹口摊摊手回答了。
“这,虽然我是不清楚这鬼的阶级是怎么划分的,但鬼婆能制造包括纸扎村、陶家大宅、烧陶工坊在内的那么庞大场景,又能控制无数纸扎,旗下还有历来死于她手的鬼娘和伴郎们,这还不是厉鬼的话,那厉鬼得有多厉害?”
“对,说的没错,她的能力已经到了厉鬼级别。”
赛璐璐点点头,又问道。
“可以你现在看到的,你觉得鬼婆如果此刻死了,能变成厉鬼吗?”
帕里斯通迟疑了一下,
“这,鬼婆是我救下的·····,以,并不代表我们之前遇见的鬼婆真的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鬼婆吧?我们遇见的鬼婆可能早就死在那场砍杀中了。”
帕里斯通还是不相信未来可以影响过去,他改变的也真的是鬼婆的过去。
“那陶是谁烧的?变成鬼的鬼婆和那些死自己吗?”
赛璐璐反问了一句后,不等帕里斯通皱眉试图找出个合解释,就又说道。
“别怀疑了,鬼婆就算不是你救的,也有他救,因为如果没救,后续事情发展就会完全不同,我们也就不可能经历鬼娶亲场景,也不可能回到这个过去。”
帕里斯通半信半疑笑道。“小丫小小姐想说这是命运的必然吗?”
“你这么解也可以,至少对鬼婆来说是如此。”赛璐璐点头承认。
虽然平行宇宙赋予了世界无数可能性,但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让个的一生限定在了有限甚至是唯一的可能性中,无重来几次,选择都不会变,即使是你以为的下意识无意识思考也一样。
“好吧,就当是如此。”
帕里斯通不再纠结,他看了一眼一边状似疯癫的鬼婆,不确定道。
“如果现在的鬼婆就是我们之后遇见的鬼婆,那我觉得是可以吧,家破亡,只剩她一个,又有丈夫临死前的不谅解,加上掘了祖宗的坟,让那么多同宗乡亲尸骨无存,怎么样都该变成厉鬼了吧?”
赛璐璐再次反问。“那有一件事是直接加诸在她本上,能让她感受到深入灵魂的痛苦和怨恨吗?”
“这···似乎是没有。”帕里斯通沉吟后摇头,“以说,小丫小小姐的意思是·····”
“鬼婆是就这么油尽灯枯死了,别说是厉鬼了,连鬼都成不了!”
赛璐璐面无表情仿佛陈述一件事实般冷漠道。
“鬼实都是争不过而死的弱者变的,生前越惨,死后怨才会越重,才有变成鬼的可能性,至于红衣厉鬼,更是万中无一的突变率,鬼婆的经历还不够惨,执念也很浅薄,她的级别不够!”
鬼弟弟在听到鬼是弱者变得这句话时不由抖了抖,仿佛有些哀怨瞅了赛璐璐一眼,就算生前是菜鸡,好歹死后他这个红衣厉鬼还是很恐怖的好吗?就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自尊心有些受伤啊~
“鬼是弱者吗?”帕里斯通侧头思量了一下,微笑着鼓掌。“说的好,虽然这是我第一次遇鬼,但这么一分析的确是如此啊,我感觉以后似乎都不会怕鬼了。”
“我没觉得你怕鬼。”赛璐璐瞟了帕里斯通一眼,耿直回。
帕里斯通笑吟吟。
“哈哈,好吧,虽然不怕,可这不知来由的东西还是觉得有些忌惮的,毕竟未知是最大的恐怖不是吗?小丫小小姐的解惑可是让我最后的这点顾虑都没了。”
他说完,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那,照这么说来,鬼婆是怎么变成厉鬼的?”
“开始了····”赛璐璐只回了这一句。
帕里斯通正疑惑什么开始了,就看见鬼婆突然陆续打开了一直被敲的砰砰作响的窑洞大门。
一个个窑洞门开,飘出来一个个扭曲纠结缠绕的白色影子团,影子团们盘旋了一下,就似乎发现了鬼婆,尖利叫着就朝着她冲了过去。
一个个白色的影子团穿过她,就再也没出来,鬼婆却像是突然遭受了巨大痛苦般,倒突然翻滚着声嘶力竭惨叫起来。
“刚才那些白影子团是鬼?”帕里斯通疑问。
赛璐璐否定。
“算是鬼的前,无数残魂的融合,被砍死的这些乡亲和祖宗们只留下很淡的执念,为了让他们这执念更强点,鬼婆才以烧陶这粗暴融合的方式搅扰他们死后安宁,让他们死了也不得解脱,但又故意以大火灼烧净化他们,让他们在复仇无望的挣扎中越发疯狂,在窑洞里互相吞噬、壮大己试图突围。
然后,鬼婆在此时将们放出来,你觉得,这些执念残魂现在最恨会是谁?自然是鬼婆,鬼婆把自己也当做蛊,有的执念都在厮杀融合,鬼婆是在强行制造出一个鬼,这就是质量不够数量凑。”
在赛璐璐说着这些话的同时,鬼婆的惨烈嘶嚎也终于结束了,她安静了下来,然后,慢慢爬了起来。
帕里斯通望过去,虽然她依旧在动,可她却已经不是个活了。
鬼婆脸色青灰惨白,关节僵硬,仿佛无掌控般,就像是一个里有无数在操控般,一个举手,一个抬腿,一个后退,一个低头,一个弯腰,以至于鬼婆的动作让看着就充满了这不是的不寒而栗感。
鬼婆在那里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肢不协调的运动了很久,才终于似乎找到了内的一个平衡点,然后,她将那些烧窑洞口一一关上,也熄灭了火炉,对着窑洞看了一会儿,她步履怪异离开了这里。
帕里斯通还是有疑问。
“我不明白,鬼婆如能确定这样的鬼蛊后,她还能保持自己的智或者说记得自己的执念?”
赛璐璐说道。
“鬼很执着于再现死前经历的事,这些死去的时候本来就是在参加一场婚宴,而这场婚宴的目的是什么,每个也都清楚,即使没鬼婆那生子之执念,他残魂也天经义觉得该有一场婚宴在举行,而举行的目的就是求子,墓土附着的执念来自于陶家列祖列宗,家族墓天然就有开枝散叶谋求子孙兴旺的信念残留,有的想基本都是一致,再加上,活的念想总比残念多一点,以鬼婆能记得自己的执念甚至留着自己的意识很正常。”
帕里斯通有些不可思议笑笑。
“好吧,原来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把自己变成鬼吗?”
“也不全是如此,这里还涉及到陶家的另一个秘密,也是你的秘密不是吗?”赛璐璐忽然转头看向了鬼弟弟。
鬼弟弟眨巴着毫无眼白的黑色眼睛,嘻嘻笑。“····是什么呢····”
赛璐璐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道。“走,去找鬼婆。”
赛璐璐背后的空间忽然再次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般,光怪陆离光线内透出,令目眩、神志恍惚。
帕里斯通一晃神后,发觉自己又陷入了那古怪的看不见又看得见的状态中,头疼指数再次爆表。
好不容易,终于,他感觉到了一玄妙的回到了现实中的清醒感,他回过神后,立刻先看边,好在,这次,赛璐璐和鬼弟弟都在他边站好好的,并没有向上次那样突然消失。
“小丫小小姐,下次能让我有个心准备吗?总是这么突然来一下,可真是让发晕。”帕里斯通略带苦笑抱怨了一句。
“跳跃时间线和世界线,就算让你有准备该晕的照样晕。”赛璐璐继续耿直扎心。
帕里斯通胸闷,他吸口,再次微笑,然后终于开始打量周遭环境。
白色的喜字贴满四周,白色的龙凤对烛燃着幽幽的绿色鬼火,红色床榻上,一个女子息奄奄、腹高耸的躺着,床边,站着一黑衣的鬼婆和面无表情的鬼郎。
鬼郎此时一双手按在了女子腹,不断有黑他手上渗入女子腹,而随着黑渗入越多,女子的肚子也在诡异不停自己动着,仿佛有个在里面全力伸缩、腾挪、踢打着,女子痛的已经没力高声叫喊,只能无力低吟着。
终于,一双黑漆漆的皮肉腐烂的黑红色小手穿破了女子肚皮,然后,仿佛找到了切入点,那双黑色的小手猛然扒着两边的肚皮开始往旁边撕扯,女子被这么一刺激,油尽灯枯的奄奄一息躯痛的不断抽搐,更是发出了阵阵惨叫。
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那个东西也女子肚子里爬了出来,是一个浑皮肉都腐烂的不成样子的黑色婴儿,还在努力呼吸,可片刻,呼吸声就没了,甚至很快,皮肉都腐蚀殆尽了,成了一堆黑色的烂骨头,散落在了床上。
“又没成功····”鬼婆失望至极。
而女子,也咽下了最后一口,可很快,她的双眼再度猛然睁开,猩红的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怨恨和恨意,她的目光转向鬼婆,可最后,却还是仿佛惧怕忌惮着什么,将目光慢慢移开。
不过,女子这幅鬼样子倒是让帕里斯通认出了她,居然是三位妻之一的书娴,看来,这次小丫又是带他回到了一个更靠近他们未来的过去。
赛璐璐这时冷淡出声了。
“想将一个和你们无丝毫血缘关系的孩子换成你们陶家血脉,本来就不可能成功,别挣扎了,跟我走吧,然后,你就会发现,实你的执念毫无意义。”
鬼婆闻声回头,看到赛璐璐和帕里斯通,顿时阴恻恻笑了起来。
“太好了,死了一个,又来了一对,今天破例,也不用拜堂了,直接就洞房吧~~~~~~”
可鬼婆话刚落,就被拉进了如同万花筒般的奇怪空间里。
昏头涨脑半天,等再次回神,鬼婆正暴怒,却突然愣住了,她瞪着眼前的年轻女子,片刻回不过神,半晌,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复杂喃喃。
“这是我····自己?”
帕里斯通看着眼前约莫二十出头的鬼婆,再看看边的鬼婆,这下真是吃惊不小,这可是完全违反因果逻辑的吧?
“你连鬼都可以拉回过去?”
389、第三百八十五章 恐怖魔方六道轮回地狱道众生皆鬼(十五)
赛璐璐并没回答, 似乎也觉得没必要回答。
鬼婆,却仿佛彻底忘了边的帕里斯通和赛璐璐,只木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自己’看。
她穿着大红的袄子, 脖颈挂着一串圆润的长珍珠,脸上涂抹着胭脂, 梳的油光水滑的黑色圆髻上插着金钗, 显得喜气精神, 这还她刚进门没多久时的小媳妇装扮。
此时,年轻的她, 正满面紧张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嫉妒,轻手轻脚地掀一个食盒,然后, 左右望了望,见下无人, 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飞快将里面的粉末全数撒入了盘菜里, 又拿着筷子搅了搅,见表面看不出端倪了,才收好瓷瓶, 又快速盖回食盖。
这····这一幕眼熟了, 鬼婆顿时浑一震。
帕里斯通笑吟吟侧头问鬼婆。
“以前的你这在····下毒?给谁下?给这位鬼小弟弟吗?”
他故意想要引起鬼婆对鬼弟弟的注意, 可鬼婆虽然阴恻恻扫了他一眼,却完全没质疑他话里提及的鬼小弟弟, 眼神也压根没往鬼弟弟上瞟过一眼。
帕里斯通耸肩叹气,笑着问旁边的鬼小弟弟。
“好吧,鬼婆这真看不见你呢~,为什么?”
鬼弟弟诡异阴森森笑着。
“···嘻嘻嘻····她有她的执念·····我有我的执念·····她的执念里没有我····我的执念里却有她······”
帕里斯通笑着推测。
“哈哈, 这意说鬼婆只能看见她执念里以为有的东的意吗?”
他又装作不经意地以调侃口吻试探了一句。
“那,鬼婆的执念,和你的执念,并集关系还子集关系啊?”
说完,他觉得可能这看着一副古董装扮的鬼弟弟并不一能理解这些数学概念,正想换个说法,却听鬼小弟弟忽然诡异地笑了笑。
“····嘻嘻嘻····我绝对补集·····”
帕里斯通心头一凛,没想到他居然真懂,但更重要的他刚才话里表达的意,帕里斯通眼神闪了闪,随口嘴上笑了一句。
“鬼小弟弟很厉害啊~~”
然后,他垂眸深了起来。
鬼婆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这么厉害的鬼婆构建的执念居然还只鬼小弟弟的执念一部分,所以,为了通关这个场景,不光破解鬼婆的执念还不够,还需要连这个鬼弟弟的执念一起破解才行?
帕里斯通看了一眼小丫,她面无表情,完全不知道她有何打算。
在他考的间隙,年轻的鬼婆张爱珍下完毒后,却仿佛长出一口气,她转快步走出了厨房,路上碰见了人,她面上也没露出一丝慌张,直到走到廊角,她才站住不动,然后,转,静悄悄窥探着有年轻的丫鬟进了厨房,很快提着一个眼熟的食盒匆匆向着下人居住的跨院走。
张爱珍这才转走了,她慢慢走着,边拿起手巾掩了掩嘴角,也掩了一丝得意、舒心的笑容。
鬼婆看到这笑容,在那里脸色阴沉地不知索着什么,仿佛一尊化石般就此凝固不动了。
没多久,跨院突然传来尖叫声和痛哭声,鬼婆脸色更加阴沉狰狞了,她忽然森幽幽地转头,盯着赛璐璐语气飘忽尖利地说。
“你以为我会救那小孽畜?~~~~~不,我不会救他的!~~~~~~既然你能带我回过~~~~~~那就带我回我真正想回的时候~~~~~~~我的孩子还在的时候~~~~~~”
赛璐璐静静看着她,一扬手,奇怪的漩涡突兀涌现,但这次,鬼婆脸上却兴奋激动的。
帕里斯通跟着再次跨域了时间线,这次回神时,看见的脸色慈爱,满面红润扶着肚子的张爱珍。
孕肚还未凸显,可她已满为人母的喜悦,谁能想到她前不久才冷酷地毒死了另一个年幼的生命呢?
鬼小弟弟嘴角仿佛讥讽般阴气森森笑了起来。
鬼婆却脸色紧张,就此刻,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她无缘无故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就没了。
她盯紧了‘自己’的每一步,随时随地都打算冲过作一个人肉垫子。
张爱珍似乎坐久了,打算起活动活动,可才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鬼婆立刻冲了过。
她满心满眼都即将摔倒的‘自己’,可靠过,却一股深沉至极的怨恨鬼气扑面来,那鬼气汹涌无边,彷如一个无底洞般,将鬼婆的鬼气全数吹,也毫不迟疑地拽着张爱珍的脚狠狠拉下,更重重撞击了张爱珍的肚子。
“啊~~~~~”
张爱珍猛地摔倒,尖叫出声,痛苦地浑佝偻着抱紧了小腹,下,一滩殷红慢慢洇出。
鬼婆被吹地翻了个跟头才爬了起来,她看着流产的‘自己’,死相猛然爆发,烂肉腐骨蛆虫满面的脸上,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狰狞万分,冲着空荡荡的房间尖利咆哮着。
“谁?谁?谁害我孩儿?”
“你们吗?你们干的?~~~~~~~~~~”鬼婆甚至转过头,死死盯着赛璐璐和帕里斯通不放。
她周黑气缭绕,阴风阵阵,那阵势着实有点可怖,帕里斯通正试图说些什么,好让这鬼婆冷静下来。
可赛璐璐却完全无视暴走的鬼婆,毫无动容地又一扬手,再次跳跃了时间线。
鬼婆还保持着狰狞欲嗜人的死相,脑袋一晕后,就看到了‘自己’半倚在了一张床上,小腹微微隆起,拿着一碗药似乎打算喝下。
鬼婆顿时目眦欲裂,她记得这一幕,喝完后,她那手足已成的女儿就被流了下来,此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她再次扑了上,想要打翻药碗,可汹涌的鬼气再次冒出,在药碗里肆虐着,在张爱珍边徘徊着,可张爱珍却完全无知无觉。
只在鬼婆扑来时,那鬼气猛然罗织成了漆黑的巨幕,瞬间裹挟住了鬼婆,黑幕里,传出了各式各样的男孩声音。
有婴儿啼哭,也有稍大些的孩子笑声,可这哭声、这笑声却充满了浓浓的不怀好意和森森寒意。
鬼婆觉得自己还算庞大的鬼在这个巨幕里就像浮游一般渺小,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被彻底吞噬。
片刻,黑幕褪,鬼婆看见了喝空翻倒的药碗,看见了声嘶竭哀哀痛呼着的‘自己’,她的下又流出了不详的殷红血迹。
鬼婆怔怔地,忽然想起了初怎么审都审不出的投毒人,怎么查都查不到的毒药来源,她僵硬地慢慢转,猩红色的眼珠留下了血泪,死死瞪着赛璐璐,一字一句问道。
“鬼····鬼害了我的孩子····那个小孽畜····那个小孽畜干的对吗····”
赛璐璐面无表情,鬼婆却仿佛得到了答案般,自顾自喃喃自语了起来。
“···报应····这报应·····”
鬼婆忽然冲着赛璐璐尖叫起来。
“带我回,带我回初时·······”
赛璐璐很给面子地再次一扬手,鬼婆回神后,一回头,就看见了张爱珍带着嫉妒和紧张地将毒药下在了饭菜里,然后,关好食盒后,快步离了厨房。
鬼婆愣了片刻后,立刻冲过,将有毒的饭菜全部倒掉,又拿干净的碗碟重装了份菜肴,再次盖好食盒。
很快,一个丫鬟推门进来,取走了食盒,向着跨院。
鬼婆熟门熟路地出现在了跨院,客堂小屋里,一个黄脸枯瘦的女人正在打那个食盒,她满面慈爱地招呼着自己的儿子吃饭。
“狗儿,来吃饭了。”
帕里斯通站在门外,看了看那个黑黑瘦瘦还在流鼻涕的五六岁孩子一眼,又瞟了鬼弟弟一眼,笑问。
“这生前的你?可不怎么像啊,还现在这皮肤白白净净的干净样子好看些。”
“····呵呵·····”鬼弟弟阴森森一笑,没否认也没承认。
女人拿了小碗,舀起一勺就始喂饭,黑瘦孩子吃的满脸香甜。
鬼婆阴恻恻盯着那毫无颜色的女人和怀中留着鼻涕脏兮兮的孩子,片刻,却漠然移了目光。
她的嫉妒,她的不满,在陶家的子嗣传承面前,什么都不!
看着一口一口吃了无数口依旧好端端的孩子,鬼婆猛然感觉一阵轻松。
这样,陶家的子嗣就有了吧,她不再罪人了,不再那个毒杀陶家唯一男嗣又没留下半点骨血的陶家罪人了吧。
这毫无尽头的鬼娶亲也终于可以结束了。
老爷,我有脸来见你了。
鬼婆的执念在缓缓消散,她嘴角泛起了一个恍惚朦胧的笑容,连带着凝实的鬼躯也在慢慢朦胧消散。
“这就彻底结束了?我们可以脱离这个场景了?”
帕里斯通看着仿佛终于解脱的鬼婆,却有些怀疑地看向了小丫和鬼弟弟,他可不觉得事情能如此简单就结束。
然后,他心头一凛地发现,鬼弟弟果然正噙着一抹说不出的带着嘲讽的阴恻恻笑容。
“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凄厉的哭声,让帕里斯通顿时回头望,也震醒了毫无牵挂只等彻底散的鬼婆。
黄脸女人抱着怀中的黑瘦孩子哭得伤心欲绝。
那孩子,浑瘫软,双眼紧闭,口吐白沫,看着呼吸全无,胸口也不见一丝起伏。
鬼婆彻底懵了。
“怎么回事?我不调换了有毒饭菜?为什么?”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执念忽然再次浓厚。
“过果然不能改变的,你骗我!!!!!”
她满腔憎恶地冲着赛璐璐咆哮,尖利发黑的指甲猛然朝着她的面门抓了上来。
赛璐璐面不改色,眼睛都没眨一下。
“过可以改变,你也确实改变了,但只能改变你知道的过,可惜了,你改变的只你以为重要其实却无关紧要的部分。”
鬼婆然听不进的,只赛璐璐一个扬手,他们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鬼婆看见刚才那个丫鬟提着食盒进了跨院,这张爱珍和鬼婆都看见过的情景,之后,无非就丫鬟将食盒送到了黄脸女人手上。
只,鬼婆跟着一起走进后,才发现,这个丫鬟却被突然出现的老爷陶庆荣叫住了,老爷吩咐她做了另外一件事,丫鬟应下后,放下食盒,就匆匆办。
老爷低头看了看食盒,扫了眼周围,见无人,他旁边的树木里拿出了另一个食盒,将两个调换后,就慢悠悠站在了原地,丫鬟很快回来,回禀了老爷后,就提着那个被调换的食盒继续给黄脸母子送饭。
老爷看着丫鬟走远,脸上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容,他提走了张爱珍下毒的食盒,亲自处理掉了。
鬼婆看着这一幕,脑子久久没转过弯来,老爷早就知道她给那小孽畜下毒了吗?那换掉要救他?
不,不对啊,她刚才已经调换了有毒的饭菜了,食盒无毒的,可那孩子还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鬼婆迷茫地回头看向了赛璐璐。
帕里斯通也微微挑眉,笑吟吟说。
“原来如此,下毒的原来陶家老爷啊,难怪过无法改变,打一始,这孩子吃下的就不鬼婆准备的毒药,陶老爷的毒啊,所以,无论鬼婆改不改变自己下毒的事实,都不影响终结果吗?”
“没错,就如此。”赛璐璐终于点头了。
帕里斯通还有一点不解。
“但奇怪啊,既然鬼婆都下毒了,为什么陶老爷还要换成自己的毒呢?”
“她下的立死之毒,陶老爷的毒有假死功能。”赛璐璐回答。
“假死?”
帕里斯通一怔,想起鬼弟弟说的‘生前’,又了然,微微一笑。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位陶老爷倒比鬼婆更狠了。”
鬼婆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仿佛就像看见了事实一般,不由浑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赛璐璐和帕里斯通,满腹迷茫地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为什么?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这一个小孽畜,老爷也没承认他的份,可这毕竟老爷的亲骨肉,他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要杀掉自己孩子,你真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赛璐璐冷淡反问。
鬼婆张口想反驳,可突然住口了,脸色忽明忽暗,片刻,才说。
“那只谣传·····,不真的·····”
“可你用了同样的方法成了鬼。”赛璐璐一针见血。
鬼婆脸色难看地沉默了一会,依旧不相信,她干厉嘶哑的嗓音充满了执念即将崩塌的动摇。
“不~~~~不可能的~~~你在骗我!既然你说只能改变自己知道的过~~~~那刚才你让我看到的过谁的?这里还有其他鬼吗~~~~”
鬼弟弟忽然哈哈哈阴森森大笑了起来,黑红血痕七窍流出,衣裳淅沥沥地渗出了滴滴鲜血。
“有啊····嘻嘻·····这里可有很多鬼啊·····一直·····一直·····一直在注视着陶家呢·····直到它彻底覆灭·····”
“你谁?哪里冒出来的?”
鬼婆对着凭空冒出来的红衣厉鬼——鬼弟弟,就像老鼠遇到了猫,猛然受惊地也露出了自己的死相,满戒备、恐惧地盯着鬼弟弟,鬼气蒸腾,成自保之态。
帕里斯通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吟吟问。
“咦?鬼小弟弟,鬼婆居然没认出你狗儿吗?”
鬼婆顿时尖利叫了起来,在鬼弟弟的鬼气压迫下,她克制不住的浑发抖。
“狗儿?他怎么可能狗儿,他不狗儿!他绝对老鬼~~~~~~~比我年份更长的老鬼~~~~~~”
“····嘻嘻····我狗儿····但也不狗儿····狗儿我的一部分····我所有被杀害的陶家骨血的执念·····就和这鬼婆的形成一样····”
鬼弟弟脚下的血泊越发扩大,他阴恻恻笑着。
“陶家注要断子绝孙的·····因为我们不允许这个拿自己后血脉镇压气运延续富贵的肮脏家族继续存在下·····”
扩散的血泊中,周围的景象都染上了一层鲜艳的血色。
血色摇晃中,鬼婆看见了自己的老爷陶庆荣在深夜棺材里取出了狗儿的尸首,接着,他又一个不起眼的窑洞里取出了约莫有近百个的瓷娃娃,他将这些瓷娃娃和狗儿的尸首以及家族坟地挖出来的墓土一起丢进了混凝土斗车,然后,启动了关。
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混凝土斗车里发出,很快无声,狗儿就这样被搅成了完美的陶土。
鬼婆愣愣,似乎考就此停摆了,她看着掺着狗儿尸的陶土被做成了一个玉雪可爱两颊抹着红晕的瓷娃娃,这个瓷娃娃被郑重其事地用红线拴住,用符纸镇压,塞入了涂抹有黑狗血和公鸡血的桃木盒里,外面又套上了精钢盒子,被放入了那个不起眼的窑洞里,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鬼弟弟阴恻恻笑着。
“九为极数····一共有99个陶家孩童在生前被做成了瓷娃娃····也因此陶家昌盛了近两百年····再之后·····就该停止·····这陶家先祖遗训·····
····可陶庆荣····不甘心家族繁荣断送在他这一·····所以·····他融了前面99个瓷娃娃····做了一个全的瓷娃娃·····用尽一切办法镇压瓷娃娃·····妄图重始这个轮回······
哈哈哈····可····这完全没用···没用·····狗儿第100个····也后一滴质变的血····此后····再也没有东可以镇压我们了·····”
“····我的孩子····你们···”鬼婆想着两次阻止‘自己’流产时的鬼气,问道。
鬼弟弟嘻嘻笑的异常愉快。
“·····嘻嘻····要怪就怪陶庆荣吧····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子嗣·····亲手葬送了陶家····真让人心不吗····”
帕里斯通忽然插嘴问了一句。“不对啊,不说陶家老爷还有三个出嫁的女儿吗?”
鬼弟弟瞟了他一眼。“我只对陶家血脉下手····”
帕里斯通微讶后感觉有趣地笑了。
“哈哈,所以这位陶老爷还真带了绿帽子啊·····”
鬼娶亲里要借种生子,结果,现实也如此吗?
鬼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喃喃自语了起来,
“吗~~~~~那不我了~~~~我不罪人~~~~陶家不我断送的~~~~~~老爷~~~~~~呵呵~~~呵呵~~~~~”
鬼婆的执念彻底没了,陶家的子嗣断绝跟她完全无干,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了。
鬼婆的在淡化消失,周围的场景也出现了模糊朦胧,这个过一半由鬼婆支撑地,没了鬼婆,时间线和世界线不再完整,很快就会出现时空撕裂,这个平行世界也马上就会消失。
赛璐璐机立断,立刻扬手回到了现在的时间点。
没了鬼婆,纸扎人村庄不见了,鬼娶亲的深宅大院不见了,可,令帕里斯通意外的,却依旧留下了烧窑洞,以及之前鬼婆执念里不曾出现过的家族坟地。
鬼弟弟依旧维持着红衣厉鬼形象,嘻嘻阴森笑着。
“····没了那个死了还被你们骗的团团转的傻媳妇支持·····你们不终于可以出来见我了·····老实说······我已经厌倦和你们继续相看两相厌了······”
帕里斯通正诧异鬼弟弟这在和谁说话,就见家族墓地忽然刮起了阵阵黑风,阴风哀嚎,仿佛有无数人在风里怒骂、痛哭、恳求。
“·····陶家灭了·····彻底没了·····哈哈哈·····”
鬼弟弟却仿佛听得懂般,继续阴森森大笑着。
黑风骤然大了起来,就像有人在咆哮怒吼一般。
鬼弟弟冷哼一声,周的血海猛然扩大,将天地都染成了一片血红色,血海骤然升起,猛然扑向了家族墓地。
黑风和红血纠缠,天地间就像下了一场红色的暴风雨,将帕里斯通劈头盖脸打的眼睛都要睁不了,他不得不用手臂稍稍挡住了眼睛,心头暗道晦气,这一血,可真让爱干净的他感觉非常不适。
等一切平静下来,帕里斯通移手臂再看时,眼前就只剩下烧窑工坊了,家族墓地已经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一的污血。
这血还可回收的吗?帕里斯通愕然看了鬼弟弟一眼,发觉他已经褪了红衣厉鬼的形象,又变回了那个脸色青白,漆黑眼珠塞满眼眶的阴沉小鬼。
“鬼小弟弟,你能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帕里斯通笑着试探问道。
鬼弟弟看都不看帕里斯通,却阴气森森笑着对赛璐璐说。
“姐姐····我可真没看错人·····你可这上千年来第一个帮我彻底解决问题的人呢····陶家那些缩头乌龟们躲在了张爱珍这个傻女人背后······借着鬼娶亲一点点扩大自己的执念和鬼······也搅得我心烦·····”
“我只想通关,现在,这关算过了吧,还,你想继续阻碍我?”赛璐璐低头平淡问道。
鬼弟弟嘻嘻诡笑。
“嘻嘻·····姐姐····我的执念就陶家破灭·····对阻碍你们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帕里斯通一听立刻好奇问道。
“既然你执念没了,为什么还能继续存在?鬼婆不就消失了?”
鬼弟弟满不在乎地说。
“····执念没了·····换种形式存在就好了嘛····这个地方又不原来世界····我和那些傻不拉的鬼可不一样·····”
“换种形式?”帕里斯通疑惑追问。
可鬼弟弟没理他,拉着赛璐璐的手,嘻嘻阴笑说。
“姐姐····我的任务也算结束了····让我跟着你吧·····”
“随便。”赛璐璐对此,只言简意赅一句,毫不在意地回答。
鬼弟弟得到准许,笑容都看着少了许阴森。
远处,奔来了个人影,索、伊路米和伊莲娜,还有山哈德亚、扎伊特和威尔逊,然,威尔逊慢腾腾走过来地,其他人都离这个硬要黏着人的鬼远远地。